第196章 军区的人
电话一直打了三遍才有人接听，对方声音很厚重，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让有过部队经验的李慕白感到很是亲切，对方问：“那位？”
“您好，您是吴首长吗？”
对方呆了两三秒钟，不满的问：“你找谁？”
李慕白立刻知道自己的称谓不对，忙说：“我就找您，我是百江市公安局的李慕白，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
“我这有一份证件，需要您给鉴别一下真伪，是安全局的证件。”军人说话办事不喜欢绕弯子，有话直说最好。
“安全局？”对方有点诧异。
“对。请问您有时间吗？”
“你来军区找我吧，到了军区你在给我打电话，我派人去接你们。”
李慕白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了见过安全局证件的人，她又问：“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
“吴起雄，你说找吴参谋就行。”
挂了电话，李慕白愣了半晌，这吴起雄的职位不低，按军队的编制至少团级以上才会设参谋长的职位。
如此身居要职的人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可对方只听了“安全局”三个字，立刻就让他们赶过去，可见“安全局”三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怎么样？对方怎么说？”张所长问。
“他说让咱们立刻赶过去。”
张所长立刻愁云消散，忙说：“好，好。”
“那要不要带陈默一起去？”李慕白问。
“不带，万一证件是假的，对方把他扣下怎么办。”两其相害取其轻，张所长心里算盘拨的很响，如果证件是假的立刻把陈默送到市局去，这样也对刘局长是个交代，可要是被军区扣下交不出人，刘局长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按李慕白的想法应该是带上陈默，无论是真是假对军队也算是个交代，就这么凭空拿着一份证件过去算是什么？明显诚意不够。可既然张所长发话了，她也只好照办。
陈默在囚房里一关就是一整天，刘东升来过两次，却都没有说话，只是从牢房门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了他一会，就又走开了。陈默知道刘东升的用意，想当初刘东升是夏大胖子在警局的内线，现在夏大胖倒台了，以刘东升的作风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稳稳妥妥的当个副队长，想高升除了能力和资历，最重要的还是人脉，想搭上广阔的人脉武建江无疑是个最佳的选择。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张所长和李慕白终于回来了，在他们的车后还跟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李慕白和张所长从车里下来后，吉普车里也下来三个人，除了两个卫兵还有一个身材魁梧，剑眉方脸，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张所长一脸笑容的迎上去，“吴参谋快请，快请。”
没错，来的是正是x军区的吴起雄，他在看到安全局的证件后，立刻火速赶过来的。
安全局是什么部门他心理比谁都清楚。只要对外亮出身份就意味着正在侦办的事情涉及国家安全，他是军人，保护国家安全是职责所在。这事他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又怎能不管。
吴起雄步伐矫健一阵风似的进派出所的办公楼，张所长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刚进了办公楼手机就响了，掏出一看是市局办公室打来的。
这已经是市局办公室打来的第三个电话，他心里明白一定是来问陈默的事情的。
之前两个他都没敢接，接了怎么说？说对方是安全局的自己抓错了人？吴起雄说过，安全局的身份是不能外泄的，要是追究起来是要按泄露国家机密论处的，可不说对方身份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不让市局把人带走。
而且无论怎么解释，肯定会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县官不如现管，小鞋肯定是跑不了了。
如果当初自己装傻充愣全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李慕白啊，你爹给我惹麻烦，你也让我不安心，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当初就站错了队伍呢。
官场关系都很微妙，现在他倒成了里外不是人。
张所长一狠心还是没接电话，让李慕白去把陈默从囚室里提出来，然后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陪着吴起雄进了办公室。
李慕白来到囚禁室看到陈默正斜靠在床上打盹，她将牢门打开，陈默才将睁开。
此时陈默对于李慕白他们去军区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如何出去，按照正常流程，只要自己咬死不是另一个陈默，处境绝对安全。
有正常，就有正常。
昨天李慕白当着刘思宇的面说自己有****的把柄，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也不会放过自己。
还有就是自己当初曾经承诺杨军，证明自己可以动用“权”来帮助他扳倒武建江，如果此时自己深陷囫囵，那就成了一句空话。
陈默感觉自己有点太轻敌了。
“跟我走。”
陈默走到李慕白面前将两个手腕放在李慕白面前，申请戴手铐。
“不用。”
他跟着李慕白出了小房，从李慕白脸上看不出任何感**彩。心中不免惴惴，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时感叹这个女人不但嫉恶如仇玩起权谋之术也不简单。
陈默这边心中肺腑，李慕白也是满腹疑惑。一个小偷怎么就变成了安全局的人？这是不是太儿戏了？还是说这只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可这盘棋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她想不明白。
来到办公室门口，李慕白敲门得到准许后才走进去。
吴起雄端坐在沙发上，张所长满脸堆笑的陪在旁边，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身边的陈默。
张所长和吴起雄陈默都不认识，可看到吴起雄穿着板正的军装还是不由的一怔，怎么还有当兵的？他想到了自己安全局的身份，许纪鹏说过只有特殊职位，特殊身份的人才会认识安全局的证件。
军人很符合许纪鹏的话，只是不清楚对方来的用意是什么。
在陈默打量吴起雄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小偷，安全局，将两个毫不搭边又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身份连接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看着陈默不卑不亢的神态，倒是颇有几分底气。
“两位你们聊，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张所长很有眼力见，知道两边都惹不起，而且有些话也不适合自己听，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好心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见张所长和李慕白都出了办公室，陈默便径直走了过去，和吴起雄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坐下，说：“敢问，该如何称呼？”
“吴起雄，华北军区xxx旅，参谋长。”
第197章 自己也是大人物
对方一报名号，陈默不禁吓了一跳，对方不但是军方的人，而且还是大人物。
自己何德何能能惊动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来见自己。安全局的证件，绝对是！没想到安全局的证件会有这么大的作用，这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啊。
这么说来，自己不也是一个大人物了？
他心中感慨万千，但又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被对方看出自己是个瘪三。
他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说：“我叫陈默，隶属于国家安全局，其它信息我不便透露。”
陈默很想把自己的身份大吹特吹一翻，可惜他对安全局根本一点不了解，自己在里面属于什么职位，又或者属于什么级别，他是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受许纪鹏领导。
不过也正因陈默什么都不知道，让吴起雄对陈默的身份更加信任，xx国家安全局是世界上唯一找不到总部的国家安全部门，为中央直接领导，所有人员从事的工作即使对自己最亲密的人都要进行保密，平常为人处事公务活动更是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部门存在。
吴起雄点头说：“那陈干事到此是来执行公务的？”
陈干事？这词听着挺高大上。
陈默点头，说：“对。上面派我来办点公务，因为出了点纰漏，所以才暴露了身份，把吴参谋给招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希望吴参谋一定要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
“这是自然，而且我已经交代了张所长对外绝对不能提及你的真实身份。”
“太感谢了。”
“不知道陈干事来公办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陈默顿时愣住，这句话听上去简单，可其中的玄妙之处却很多。
首先，吴起雄没有直接问自己来做什么，他不感兴趣？肯定不是，如果不感兴趣那他就没有必要来了。既然感兴趣是不敢问，还是因为不能问？
其次，他在不知道自己什么职位的情况向，问自己需不要帮助明显是在示好，除了安全局足以令他仰视外，也不排除他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什么？谁敢保证自己的屁股上没有屎。
当然这也只是心理阴暗小人行径的陈默的无端揣测。
想明白这些道理，陈默心里就释然多了，他故作沉吟道：“其实我这次是来暗访的，可能还真需要你的帮助，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了。”
“暗访？暗访什么？”吴起雄原本笔直的身子微微向陈默倾斜。
“我是来调查下面高官的，只是我有些担心。”
吴起雄剑眉微动，凝视着陈默。
陈默饶有深意的说：“听说你和百江市的刘局长很熟。”
吴起雄身躯微震，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来调查刘屈成的？吴起雄和刘思宇的父亲刘屈成并不熟，只是在一起吃过次饭，饭局是刘屈成托关系找到吴起雄，特意为他设的。
原因很简单，刘屈成想给自己的儿子在军队谋个差事，当时吴起雄并没有答应，只说考虑考虑，后来听说刘屈成的儿子经商了，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没有想到陈默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饶是他在军队淬炼了这么多年，遇事不惊还是能做到的，同时心里惊叹安全局果然是手眼通天。
其实，陈默说这句话的本意只是在试探和敲打对方，在陈默眼中警察和军队都是有特权的一部分人，百江市与军区不远，刘屈成身居要职即使没有联系也应该知道彼此。他这么说只是想告诉吴起雄自己是要针对刘屈成，如果关系好赶紧撇清关系，免得惹火烧身，如果没关系那就更好了，接下来正好利用军队这座大山压一压刘屈成。
“我和刘局长不熟，只是吃过一次饭。也没什么交情。”吴起雄如实回答。
陈默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他装模作样的继续说：“吴参谋，那我也不妨和你直说，这件事还希望你到时候帮祝我一臂之力……”
陈默和吴起雄在办公室从下午一直聊到了深夜才结束，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都说了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两人间称呼也从“陈干事”变成了“陈老弟”，“吴参谋”变成了“吴大哥。”
称谓上的变化，让张所长直吸冷气，能和军区的旅长的参谋称兄道弟，这安全局的背景果然大的吓人。
陈默亲自将吴起雄送出了派出所外，当吴起雄的座驾消失在夜幕中后，陈默转身对张所长说：“所长，我今天晚上就不在您这留宿了，行吗？”
张所长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陪着笑脸说：“行，行，当然行。我立刻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看着张所长战战兢兢的模样，陈默心中感叹，怪不得人都喜欢当官，感觉真的很有成就感。
“不用了，我有公务在身。不过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
“您说。”
“麻烦让李队长送我去个地方。”
“没问题，没问题。李队长，那陈干事就拜托你了。”张所长笑着说。
李慕白开的是警车，出了派出所的院子，陈默发现在路边的梧桐树下站着两个人抽烟聊天，在他送出吴起雄时这两个人就在，还不停的往派出所院子里瞅。
陈默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杨军派人盯的可够紧的，又是军人又是警察，这下他应该相信自己确实有“权”可动了吧。
“去哪里？”李慕白问。
“咱们先去吃饭吧。”从下午到现在他粒米未进早就饿的不行了，今天心情不错一定要大吃一顿庆祝。
“去哪里吃？”李慕白问。
“你请客，你说了算。”陈默脸上露出了戏虐的笑容，他和李慕白知根知底，没有必须在装下去，还是做回自己感觉舒服。
百江鱼铺，是最具百江有特色的小吃，顾名思义吃的是鱼。百江市傍水而生，江里渔产丰富，只要百江市水里有的，百江鱼铺都能吃到，而且吃法也各不一样。
两个人坐在一间小雅间，一锅沸水里红绿相间，鱼香扑鼻，鱼肉如美女舌尖般爽滑，好吃的不得了。
陈默倒上杯啤酒，说：“李队长，刘家父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第198章 儿子比你强
李慕白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一年前那个猥琐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扒掉自己裙子的小偷，现在此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国家安全局的人。安全局和警察局差多少？她不清楚，可是他却清楚一个小偷和政府公职人员的差距。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遭万人唾骂，一个神圣不可侵犯。
可事实却就是这么戏剧性。
一个堂堂的军区参谋长都已经和他称兄道弟了，自己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算什么？之前她是掐死他的心都有，现在竟然和他面对面的在一起吃饭，而且在行政级别上高于自己，让她恍如梦境。
李慕白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可最多的还是失落，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考虑好了，接受你的建议。”
“不是接受我的建议，咱们都是为国家服务啊。”这话说虽然说的正气凛然，可配上他那双滴溜溜的贼眼，却让人听着有点讽刺。
“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一切都需要证据。”
“证据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刘思宇，别让他有所觉察。坏了后面的大事。”
“后面？”
“对。刘屈成毕竟是局长，又在百江市任职多年，根基很深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必须要有铁证才行。”
“你想怎么做？”
“找到刘屈成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证据，上次我们找到了他的小金库却没得手，现在他一定会更加谨慎。”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我最近有事要离开百江一段时间，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等我回来之后再办。”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有吴起雄的帮助把刘屈成扳倒不难，难的是如何把武建江也连根拔起。对付武建江就要阴谋阳谋一起用了，阳谋自然需要警察配合，阴谋就要靠杨军了。
这些事看似简单，但前期的安排筹划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今天拍板，明天就能办的事情，趁他去南京这段时间，杨军应该可以安排好。
李慕白看了一眼胸有成的陈默，说：“那好。”
两个人互留了手机号码，陈默输手机号的时候没由来的想起了“大嘴猴事件”，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想都没想就在手机上输了大嘴猴三个字。
“李队长，这件事完了之后我还会送你一份大礼。”
“不用。”李慕白一口回绝。
“其实，也不能说礼物，是我欠你的，算是报恩。”
李慕白诧异的看向陈默，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只有仇没有恩。
陈默继续说：“还记得我借过你五百块钱吗？一年多了，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李慕白瞬间想了两人被贼九困在小屋里，自己因为血糖低昏迷，陈默逃走时偷了自己五百块钱的事。
“今天这顿饭你自己花钱就算扯平了。”李慕白冷冷的说。
陈默嬉笑说：“一码归一码，饭还是你请。那份情谊我还是还要还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李慕白对陈默简直是无语，他的言行举止哪里像个政府的公职人员，完全是一副江湖做派。
“吃了饭，你去哪里？”李慕白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把我送到火车站就行。”
吃完饭，李慕白开车将陈默送到了火车站，她也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开车返回了警局。陈默看着驶离的警车不禁苦笑，看来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自己的身份无论变成什么样，在李慕白眼里他还是下三滥的小偷。
小偷不好么？如果是一年前，陈默肯定说不好，而且是深恶痛绝。可此一时彼一时，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了。因为小偷，他认识了精致绝伦的夏旷，因为小偷他加入了高不可攀的安全局，又因为小偷他的生活才变得如此丰富多彩充满了冒险性，还是因为小偷他有了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
他想到了让自走上小偷这条路的亲爹陈一根，陈一根曾经对他说过：你他娘的天生就是个当小偷的料！
这句话是根据什么来的，陈默无从知晓，或许是因为陈一根认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小偷的儿子也应该当小偷，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没有没个正形，不像个善类。
可陈默不得不承认陈一根逼着他当小偷成就了现在的自己，试想大学毕业后自己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能有现在的成就？
怎么可能，顶多是一个月拿着两三千的工资小职员，将来在娶个老婆生个娃，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应该也是城中村改造时当个拆二代，分几套房子，拿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从而了此一生。
他抬头望着夜幕中闪烁的北极星，自语道：老头子上坟的时候我给你多烧点纸，你儿子比你有出息。
火车票是凌晨五点的，直通南京。
经过五个小时的旅程后，他终于站在了南京这块风水宝地上。
南京，六朝古都，朱自清先生曾经评价：贩夫走卒皆有六朝烟水气。可见南京是一个人杰地灵，藏龙卧虎之地。
天有些阴沉，出了火车站就飘起了朦胧细雨。
又是雨，似乎陈默的每次出门都会有雨相伴，从百江逃亡杭州是暴雨，去广州办事是中雨，现在一到南京又是阴雨霏霏的朦胧细雨。
他给赵括打了电话，在问清楚酒店的位置后，立刻赶了过去。赵括已经给陈默开好了房间，陈默也没有吃饭，经过简单的洗漱后便倒床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整座城市依然在朦胧的细雨中。
他点上支烟，拿出大会的请柬。地址是南京郊区的某处的私人会馆，被邀请人的名字写的欧阳万里，欧阳万里说过，他已经和举办方联系过，自己是被欧阳万里推荐来参会的，说白了也就是欧阳万里的代表。
能成为神偷的代表和被推荐的人，身份自然不会低，他猜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备受瞩目。
拿起手机他分别与贼九和杨军打了电话，与贼九打电话是让他来南京，说自己这边已经安排妥当；和杨军打电话是让他赶紧布置人马，等自己回到百江立刻对武建江和李光头动手。
电话刚打完，房门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非常有节奏。
第199章 来到南京
敲门声有三声，非常慢，就像是数着数敲门一样，不用开门陈默也知道是谁来了。
是赵括。
赵括这人很奇怪，无论事情缓急敲门声都是同样节奏，每次敲门的力度和频率都一样，而且他还十分喜欢敲门，即使在家里进陈默的屋子也会敲门。
是因为礼貌吗？陈默认为不是，而是因为习惯。
陈默将门打开，说：“就知道是你。”
赵括走进房间坐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说，本来是想昨天说，见你累所以没讲。”
“什么事？”
“关于小偷大会的事情。”
陈默立刻笑了，自己也正想找他商量一下这件事，“你说。”
“我这几天去了轩雅居会所几次，了解了下里面的情况，轩雅居会所从本月开始歇业，要到下月初月底才会对外营业。这段时间正好是聚会的召开时间，主办方是由南京的一家物流公司，老板叫陆芸，今年四十六岁。单身。”
“女的？”
“对。不过她不是白手起家，之前她跟过一个黑社会大哥，后来大哥死了，自己就办起来物流公司。”
陈默有些惊讶，赵括只比自己多来了三天，竟然能把一个人调查的如此清楚，可真是不简单啊。更可贵的是，赵括来之前自己并没有让他做这些事情，而是完全主动去做的。
“那她现在的身份是黑还是白？”陈默问。
“从目前我掌握的情况看，从她经营公司开始，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没有任何黑历史。”
一个女人依托黑道大哥起家，现在完全是正经商人，可为什么要组织一次小偷大会？
赵括又说：“这次来参会的都是来自全国有名号的人，名单一共有十八个，每人只能带一个人参会，所以参会人数不会超过三十六个。”
“这些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我对这些人的了解也只局限由名字，其它信息就不知道了。”
陈默赞许的点头，两天时间赵括能查到这些已经想当不易，他拍着赵括的肩膀，说：“这次我去参会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你就在外面等我，有事我会和你联系。”
赵括点头，参加这次会议本身不会有危险，如果真有危险那也是来自轩雅居会所外面。
陈默继续说：“明天贼九来南京，我会带他一起去参会，你暂时不要露面，别让他知道你也在南京。”
赵括徒的一怔，他不是要找贼九报仇吗？怎么会和他一起参加小偷大会？
陈默明白赵括的不解，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各取所需罢了。”
赵括点头，说：“那百江的事情怎么办？”
“这件事我真想和你说。”他起身倒了杯水，继续说：“你也帮我参谋参谋，看看行不行。”
他把在南事情办完后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对赵括讲了一遍。
听完后赵括心里不由的一怔，陈默回百江他想到是要对付马六和贼九，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想扳倒武建江和****，马六和贼九的身份的道上来说只不过是最不入流的小角色，可武建江和****无异于是两座大山，如果没有足够的外力，对一个在百江市没有人任何根基的小偷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且不说两人的势力如何，单凭一个萧寅就让人无从下手，警察和军方看起来足够强大，可再好的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如果这件事已经泄露，他猜陈默此时早已经是横尸街头了，他这不是在报仇，而是在玩命。
赵括很想反对，可见陈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突然想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你想好就行。我没有意见。”赵括回答。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陈默说。
“担心什么？”
“萧寅？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赵括没有办法，因为上次交手在萧寅没有出刀情况下，自己也不过和他过了三招。赵括不说话，陈默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点上支烟说：“既然你也没有办法，那只能用阴招了。”
“你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出来，不过世界上没有钻不透的钢板，也没有攻不破的城墙，是人就有弱点。而且这种弱点往往是致命的。”
两人又在房间里商量完关于小偷大会的事，赵括就搬出了酒店。陈默则洗了个澡，然后打车到了轩雅居会所，他没有进会所，而是在周边四处查看了一番地形。
他这么做并不是有什么目的，而是因为职业习惯。自从做了小偷之后，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似乎只有掌握了周边的地形和路况后才会有安全感，不然他就会莫名的感到焦虑。
回到酒店，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想起了远在杭州的夏。
他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可犹豫再三又把手机收了起来。关于夏大胖子没死的事情，此时还不能告诉夏旷，他相信夏旷对夏大胖子还是有感情的，因为如果知道夏大胖子没死，肯定会无所顾忌的回到百江。
以百江市现在的形势，她还是不去为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贼九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什么事？”
“我到南京了。现在酒店大厅。”
陈默徒的一怔，贼九来的可真够的快的，原本以为他明天才能到。
“好。我下去接你。”
见到贼九后，陈默呆了一下，只见贼九穿着西裤夹克，不但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大晚上还带着一副墨镜，特别嘴唇上还多了两撇八字胡。如果不是他只有九根手指陈默还真认不出，贼九这化妆的本事也不小啊。
乔装打扮可以说是小偷的必修课，这不仅仅是包括外形上的，还要有语言和神态，要做到这一秒是自己，下一秒就能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他跟时老头学艺时，时老头说的。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向时老头儿讨教，人就走了。
贼九在陈默隔壁开了一间房住下，晚上凌晨一点左右，他敲开了陈默的房门。
第200章 贼九背后的人
陈默将门打开见是贼九在外面，就把他让了进来。
“九爷这么晚什么事？”陈默打着哈欠说。
“睡不着，想和你聊聊。”
看着穿着整齐的贼九，陈默笑了，说：“聊什么？关于这次参会的事我不都给你说了嘛。”
“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次会咱们多听少说，不参加任何意见和决议，实在拖不过咱们就少数服从多数。”
贼九摇头说：“我说的是对你不放心。”
陈默心中窃笑，心说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变咱们的关系。”
“怎么改变？”陈默饶有兴趣的说。
“这次参会，我为主你为辅。”
陈默愣住，笑着说：“九爷，参会名单上是我的名字，我就是想让你为主，组织者也不会相信。”
“很简单，对外说你和我是师兄弟，我是师兄。”
“那咱们师傅是谁啊？”
“当然是南偷欧阳。”
陈默怔住，点上支烟，说：“九爷，事到如今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还是把话说开了好。你既然知道我和南偷的事情，想必不是南偷让你来找我的吧，我想知道是谁把这次参会的事情告诉你的。你可别说这消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你不能坦诚相告，那我只能取消这次参会了，这次参会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会来也只是受人之托。你到底是谁的人？”
贼九沉吟片刻说：“可以。是个女的，二十多岁。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她是南偷身边的人。”
戴小亚！应该就是戴小亚！
“她为什么要把我参会的消息告诉你。”
“因为北盗，北盗生前有很多财富下落不明。这次参会的人表面上是要重新分配利益，其实都是为了北盗来的。”
“你们算是合作关系？”
可以说搜合作，
“对。”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贼九笑道：“我本来就是南偷的人。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南偷。”
“这话怎么讲？”陈默不解。
“其实但凡在贼道上混的不错的人，背后都有强大的靠山。南偷之所以被成为神偷不仅仅是因为他高超的偷盗手艺，还有他庞大人脉网络。神偷虽然一生没有子女，却收养了不少的义子义女，然后让这些人帮他打理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势力。不过现在南偷老了，收养的这些义子义女们翅膀也都硬了，大概三年前这些义子义女为了争夺南偷打下来的江山起了内讧，基本上都死于非命，最后只剩了四个人，两男两女。来参会的人也都是南偷义子义女们控制的地方势力，目的只有一个找出北盗生前留下的财产。而我也只其中的一个。”
“这么说，来参会的人都是其实都是南偷义子义女的代表？”
“可以这样说。”
“你们到都是挺心甘情愿。”陈默略带嘲讽。
贼九笑道：“这只能说明你对南偷势力不了解，你以为我能安全回到百江，又迅速拉起队伍仅仅是因为武建江吗？这样想你就错了。没人知道南偷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但有一点无疑，只要被南偷义子义女看上的人，他们可以让你一夜之间功成名就，也可以让你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听了这些话，陈默似乎明白了欧阳万里让自己来参会的原因，这次会是他的四个义子义女组织的，他做为迟暮英雄，已经无力掌控局面，面对众叛亲离的义子义女，他只好表明立场，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才会让自己一个局外人来参加。
贼九继续说：“所以这件事以我为主你为辅，你看来会被人识破，但对他们来说，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而已。”
陈默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咱们明天一早去轩雅居报道。”
贼九点头，“虽然你只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不过也看得出来南偷欧阳还是挺看重你的。”
“是呀，我真是荣幸之至。”
“不过这次参会，一切那个你都要听我的。”
陈默嗤笑道：“你的要求可是越来越过份了。”
这次陈默同意带着贼九来南京，与其说是贼九的两个条件打动了他，倒不如说是陈默为了弥补一下亲爹对贼九的夺妻之恨，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无底线的让贼九得寸进尺。
贼九笑道：“这次参会对我来说，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我不坏你的事，也希望你不要坏我的事，咱们两个互不干涉。”
“我的事？什么事？”
“你在百江浴场做的事马六都告诉我了。你是想对付武建江吧？这件事我并没有对武建江说。”
陈默要对付武建江是贼九推测出来，在百江浴场陈默子在和杨军谈事情的时候，马六给贼九打了个电话。贼九就是通过两人密谈这件事推测出陈默回百江的最终目并不是找马六和自己报仇，而是针对的武建江。
“你没有告诉他？”陈默有些怀疑。
“当然，如果他知道你要找他报仇，你认为自己还能离开百江到南京来了吗？”
陈默暗暗咋舌，都说人心险恶，果然不假。贼九能回百江武建江是出过大力气的，现在他竟然为了参加小偷聚会，一点都不顾及武建江的安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又被贼九演绎了一遍。
与这种人打交道，陈默又怎么不能不小心，不使用阴谋诡计，那还不得被他玩死。
“好吧。那我就答应你。”
“谢了。”
“不用谢。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也能答应。”
“你说。”
“完事之后，我希望能分享有关北盗的信息。”
“你对北盗的财产也有兴趣？”
陈默笑道：“干小偷这行的，我说没兴趣你也不信。”
这倒是实话，即使陈默不说贼九也会想到，倒不如他主动说出来，省得彼此相互提防。
贼九走后，陈默这一晚又习惯性失眠了。每当遇到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之后，失眠总是如期而至。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贼九身后的人就是戴小亚了，因为来南京的事情只有欧阳万里和戴小亚知道。
按贼九所说，戴小亚是背着欧阳万里搞这一手的，如此看来应该是她对欧阳万里有了异心，可要不要告诉欧阳万里他却一时拿不定主意。
现在的世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特别是对自己并不信任的人。陈默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而且是噼里啪啦乱响的算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让他们相互去斗，当斗得两败俱伤后，自己还可以顺手摸鱼，捞点好处。
第201章 姐妹花
第二天一早陈默和贼九便赶到了轩雅居会所。
走进轩雅居会所后陈默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庄园，有山有水，风景秀美无限。做好登记后，他们被工作人员带进到了具有日式特色的独居小院里。
房子分上下两层，全部是木质结构。
接待人员介绍说，会所每天会派专人来打扫房间，进餐可以到指定的餐厅，也可以打电话让人送过来，除此之外对方还交代了一些其它日常服务。
让陈默觉得这里简直是养尊处优，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临走，接待人员还留下了一份参会的日程安排。会议是在两天后举行，历时十天，所有参会人员只要进了轩雅居，在没有主办方同意的情况下都不许离开轩雅居会所。
其中日程安排，陈默有点看不懂，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在下午，第一天是参观展览；第二天是观赏歌舞；第三天是休闲娱乐；第四天……
总之一共十天，所有人日程看下来和小偷一点关系都没有，倒像是组团来旅游观光的。
贼九的解释是，这份日程安排除了时间，其它安排的内容可以忽略。陈默一想也对，日程上总不能写，为了促进小偷事业的长远发展，第xx界小偷大会即将召开，会议内容包括盗窃技术比拼，盗窃心得交流，如何与公安进行斗智斗勇，等等诸如此类。
因为会议正式开始在两天后，陈默利用这段时间，把轩雅居转了一遍，这里和他在广州的私人会所的基础设施很像，高尔夫，垂钓，保龄球馆，洗浴桑拿等等休闲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里的更具有田园风格，会所中有二十六栋他们居住的这种日式木屋，有些也已经开始有人入住，不用说也都是来参会的人。
这些人有的像地痞流氓，有的像儒雅绅士，有的像精明的商人……总之没有一个像是小偷。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两个人，这是参会要求的。
这天下午，陈默又独自在轩雅居平静如镜的半湾湖边散步，一抬头看到在湖边的垂柳下坐着两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这两个人女孩陈默印象很深，她们住在八号木屋。除了她们两个年轻漂亮外，主要是两人是双胞胎。
小偷中的姐妹花。
从她们身边经过，陈默不时的瞥一眼她们的背影，突然有人语气不善的说：“看什么看！”
说话的人是两姐妹中的一个，可两个人都没要转身的意思。
陈默的花花肠子搅在了一起，停下脚步戏谑的说：“两只黄鹂鸣翠柳，我还没有女朋友。”
在陈默大学期间，他追过一对双胞胎的妹妹，那对双胞胎不属于好看的类型，不过性格却非常好，体贴，温柔，还很会照顾人，当时他就想如果娶这样一个女人该多幸福，只可惜他经常分不清楚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总把姐俩弄混，搞得他想一箭双雕似的，最后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
两个“黄鹂”同时转过身来看向陈默，这两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克隆出来的一样，瓜子脸，大眼睛，精致到堪称完美的脖子，特别是胸脯上那两坨肉，被连衣裙包裹的很严实，乍看上去像要突破而出一般，太大了。
“你过来。”右边的“黄鹂”说。
陈默笑吟吟的走过去。
“三号屋的？”他问。
“是。”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路？”
“陈默，耳东陈，沉默的默。来自百江市。”
“百江市有厉害的角色吗？”右边的美人问。
“听说有个叫贼九的，在百江市混的挺开，但也仅限于百江。”左边的美人说。
“看来道上的聚会是一次不如一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了。”右边的美人满脸不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陈默看着有点眼晕，总觉的是一个人在说话，因为两人连说话的表情和腔调都一模一样。
“两位是哪里来的？敢问怎么称呼？”
“来自南边，称呼就免了，像你这种小人物也不配知道。问你件事情，既然你是北方人，关于北盗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陈默如实回答。
“说说。”
陈默笑道：“我要不说呢。”
右边的女孩站了起来，抬手从垂柳上折下了一条柳枝，陈默隐隐觉得不妙，忙双眼内视下丹田，世界顿时变得无比清澈，女孩右手一甩，柳条带着风声抽象了他的脸。
他下意识的偏头躲开，柳叶扫在他的脸上像被刀刮一样，紧接着女孩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左手抬起，中食二指见夹着白亮的刀片，寒光乍现，迅如奔雷，快似闪电，然后感到脸上一阵惊凉，紧接着是钻心的刺痛……
陈默猛地一震，从窥视中回到现实。他感到脊背发凉，这貌似天仙的小娘们竟然是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的蛇蝎心肠。这段时间，虽然陈默很少利用窥视，但其功力又大有精进，他已经能从最初的三四秒时间，已经延长到了七八秒。
这还要归功于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坚持不懈的演练。
他心中暗暗庆幸刚才运用窥视，看到了女孩即将要对自己做的事情，忙说：“等等，我说。”
女孩将已经扬起的手放下，讥笑道：“算你识相，不然今天我让你悔恨终生。”
陈默苦笑，说：“是呀，不然我被破了像，那这辈子就更找不到女朋友了。”
女孩徒的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陈默继续说：“关于北盗的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在北盗死后的第一个年头，有人曾经组织过一批人去找北盗生前积累的财产，结果最后全部失踪，有人说北盗生前怕有人找到自己的财产，设了很多杀人的圈套……”
这些都是赵括告诉他的，他现在只能算是转述了出来。
“还有别的吗？”女孩问。
“你指哪方面？”
“你难道没有听到过北盗没死的传言？”女孩问
第202章 传言，北盗没有死
女孩话刚出口，坐在石凳上的另一个女孩立刻呵斥：“苏雪！好了！”
苏雪呆了一下，也发现自己透露了不该说的信息，可又不想认错，说：“姐，这个笨蛋知道也无所谓，他要敢到处宣扬，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笨蛋陈默心中好笑，开始张嘴胡说：“你说北盗还活着的传言啊，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
姐妹花立刻同时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他继续胡说：“听说他在一处深山里出现过，当时他还背着一把猎枪。后来有人去找，把整座山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也有人说那个人根本不是北盗，只是长的像而已。”
“那座山？”苏雪问。
“只知道是南方，具体是什么山就不清楚了。”这些人的信息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自己倒不如信口开河的胡说一翻。
苏雪上前一步，陈默忙后脚跟离地，万一这小娘们要对他动手，自己也好有个准备。
“你说的是真的？消息的来源是哪里？”
“北盗一生行踪诡异，又多在北方行动，道上关于他的传言自然不少，这消息是从道上的朋友嘴里听来的，具体是不是真的，难就不知道了。”
“那北盗他死后……”
姐姐打断了苏雪的问话，说：“好了，不用问了。没根没据的传言听多了只会混淆视听。”
陈默心里暗赞，姐姐可比妹妹聪明多了，这种假消息自己张口就能说出十几个，到时候真消息和假消息混在在一起，真的都能变成假消息。
苏雪怨恨的瞪了陈默一眼，说：“以后见我们走远点，别在让我看见。”
看着两个大胸脯的美人转身离开，陈默不由的摇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两个女人感到好笑，不过他倒是对她们的来历很感兴趣，自己入行毕竟时间短，认识的小偷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想要在这条道上混下去，只认识这几个人可不行，欧阳万里说的没错，自己还需要积累，多认识一些人，在这行里才能站得住脚跟。他望着两位风姿卓越裙摆摇曳的背影，点上支烟，转身往回走。
见到贼九后，陈默问他道上有没有一对双胞胎的姐妹花，并把在半湾湖边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贼九对此很熟悉，说这对姐妹花是海南人，平时都是在浙江，苏州，和广州三个地方活动，姐姐叫苏雨，妹妹叫苏雪，这对姐妹虽然岁数不大，只有二十八岁，但已经从业十多年，特别是在这两年在道上的名声很响亮，连续做了几起大案，都是针对富豪。这姐俩手段狠辣极端，先用美**惑对方，得手后还要取走男人身上一件东西。道上人都称她们是黑寡妇。
听完陈默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得手后竟然还取走男人身上的一件东西，手段的确够阴狠。幸亏刚才没和她们起冲突，不然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通过窥视看到的一幕，可以断定两个人的身手和技术都不错，至少这两点都要比陈默强。
贼九说：“以后你见了这两个人最好离她们远点。”
陈默笑道：“这次会议我又没什么事情，总要找点事情做。”
贼九凝视陈默良久，笑道：“你真不愧是陈一根的种。”
陈默不以为然，笑道：“你就别管我了，我肯定不会坏你的事情，这黑寡妇有点意思，我得会会她们。”他虽然见了美女就想撩拨几下，但这次却是例外，他现在可没有心思泡妞。
这姐俩既然在道上能叫得上名号来，肯定不会像贼九说的只是凭借美色，智商也一定不低。如果能像老鬼一样和她们交上朋友，那岂不是好事？这次来南京也不枉白来一趟。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贼九接通电话听了几句，就挂断了电弧，对陈默说：“中午聚餐。”
这两天陈默都在会所指定的餐厅去吃饭，为的就是提前会会那些贼道上的大人物，可惜每次都只有他自己，这次既然是聚餐，那所有的人应该都会去。
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进餐的时间，说：“那咱们走吧。”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间向餐厅走去。
转过一条青石小道，陈默抬眼看到了那对姐妹花，这可真是凑巧，两人跟在姐妹花身后来到餐厅。餐厅中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两人一桌。陈默他们也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
邻桌坐着一老一少，男的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穿一身白色唐装，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梳着背头，手里拄着一根雕有花纹的拐杖，女的看起来差不多二十来岁，涂着红色的指甲，和大红色的口红，举手投足略有媚态。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陈默低声问。
“胡老仙，在江浙一带很有名，手下有七八个人，专做火车上的买卖，眼力卓越，号称扫一眼。看东西非常准，从人的身边经过，就知道对方身上带了什么。听道上的说，他们最多的一次，在火车上扒了382个人，掏了七百多万，几乎是把阵列火车扫了一遍。”
陈默不禁骇然，在此之前他对“蹬大轮”非常不屑，甚至觉得都不如在汽车站“砍板”，蹬大轮没有固定的地盘，没有地盘就做不大，只能算是小偷小摸，只有像贼九这样拉起队伍，称霸一方才是小偷最终的出路。
可贼九能日进七百多万？显然不能。看来自己之前对些事情的理解还是太片面了。
“那女的是谁？”陈默盯着女人裙摆下紧绷而白嫩的大腿问。
“应该是胡老仙的徒弟，胡老仙用人有个特点，只用女人不用男人。”
陈默又看了一眼满面红光胡老仙，心有所悟，怪不得叫胡老仙天天被一群女人围着，简直比做神仙都快活。
没多久，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在一个人中年人的陪同下从后厅出来，直接走上了餐厅前方的t台上，她微微欠身表示恭敬后，说：“非常感谢大家来到南京，我是这次聚会的赞助方，叫陆芸。”
第203章 公道
一听“陆芸”两个字，陈默立刻想起了赵括调查的资料：骆芸，女，四十六岁，单身，之前跟过一位黑道大哥，现经营一家物流公司。
有这样身份和背景的女人赞助这次聚会，她的利益诉求实在令人遐想。
陆芸虽然将近五十岁，但乍眼一看就像三十多岁。成熟端庄，用风韵犹存来形容十分的贴切，在加上经商多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干练。
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和开场白后，陆芸把话转到正题，她说：“在我身边这位，相信大家也都认识。”
“认识，认识，李先生嘛。”有人高声说道。
陆芸颌首微笑，说：“对，是李先生。自从南偷北盗之后，在道上能让人信服的也只有李先生了。我和李先生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受他之托邀请各位前来，其实这次聚会的真正组织者是李先生。接下来，就请李先生为大家讲几句吧。”
餐厅里鼓掌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还有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李先生大概四十多岁，看起来毫无特点，可以说平凡的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他跟着陆芸出来时，陈默还以为他只是个跟班的。
“李先生是怎么回事？”陈默低声问。
“李先生是南偷的义子，南偷金盆洗手后准备是让他来接班的，可下面的人不服，所以起了争端，经过一翻角逐，南偷只剩下来四个养子，搞得四分五裂，但南偷大部分产业和势力都在李先生手里，不过因为李先生对反对者下了杀手，南偷欧阳认为他缺少仁怀之心，对他也产生了很多不满，对外说虽然自己把产业交给了他，但从此也和他断绝父子情份。”
陈默暗自点头，心中感叹，这里面的事可真是不少啊。
此时，李先生已经把客套话讲完了，他轻轻的咳嗦了一下，说：“我义父金盆洗手后，道上的很多事就有些乱了规矩，也起了一些纠纷，我作为南偷的义子，也是他产业的唯一继承人，有义务出来主持公道，毕竟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和气才能生财。我义父当年常对我说盗亦有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讲道义，没有方圆，上对不起祖师爷，下对不起跟着咱们吃饭的兄弟。”
“别说这没用的，你既然想出来主持公道，那先把我的事解决了吧！去年我在松花江上扒了一批金子，刚下船就被毛松这王八蛋带人给劫，你说这事怎么办？”
餐厅角落里突然站起一个人来，大声骂道：“赵拐子，你他妈的越界扒活老子只劫你的货，没要你的命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不用说，这人就是毛松。
拐子也不示弱，“越界？那批货是从我地盘过去的，老子盯了半年才下手！当时欧阳先生曾经立过规矩，货从谁的地盘出，就是谁的羊，你他妈的这是背后下黑手。”
毛松冷笑，说：“拐子，你说话要说全啊，欧阳先生之前还有规矩，要在别人的地盘动手，要先给对方打招呼，你给我打招呼了吗？”
“砰！”拐子把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骂道：“毛松我草你妈，老子派人去给你说，你他妈的故意不见，让我亲自去说。老子去找你，你却他妈的把脑袋伸在女人裤裆里，光过嘴瘾，不亮家伙，给老子推三阻四，最后还他妈给我提三成的过路费，你以为你是xx党啊，过路还要钱。”
拐子的话引得人们哈哈大笑。
“都住嘴！”李先生突然喝道。
他这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餐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可见这些人对李先生还是颇为忌惮。
“李先生，我拐子对欧燕先生从心底佩服，现在欧阳先生金盆洗手不在过问道上的事情，有的人就跳出来破坏规矩。既然你想出来挑大梁那就要先给我主持公道，你要是能把水端平了我就认你，你要是解决不了，那咱们就自扫门前雪，老子自己解决。”
毛松叫嚣：“我还怕你个瘸子不成！”
“来来，你他妈的过来……”拐子也不示弱。
李先生说道：“两位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闹的像泼妇骂街一样像什么样子。这样吧，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给你们调解怎么样？”
“可以，只要你能住持公道。”拐子说道。
毛松冷笑，说：“公道？谁说的是公道？”他转身指着旁边的一桌，问：“你说的话是公道吗？”然后又问对面的一桌人，“你说的话是公道？”
见没人回应，毛松继续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就是欧阳先生也有看错的时候吧。”
“毛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什么意思，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欧阳先生指定了李先生为接班人不假，可李先生的人品我信不过，欧阳先生收了十个义子义女，光李先生一个人就干掉了六个，我可听说其中还有十几岁的孩子。就这样的人，能住持什么公道？”
“毛松，你他娘的别听风就是雨。那六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即使欧阳先生不是也没说话嘛。”
“是呀，欧阳先生现在都被自己的养子给囚禁起来了，再说了这两年多来你们谁见过南偷欧阳？他是不是还活着？鬼才说的清楚。”
要是有人这么说陈默，他肯定会脸上挂不住，想当初贼九说陈一根拐走了他老婆时，陈默羞愧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的李先生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他说：“毛松，你的意思是我把我义父杀了？”
“我没说。我只是怀疑。”
“我可以告诉你，我义父现在就在杭州定居，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毛松愣了愣，说：“我可没那时间。”
“既然你没时间，那咱们就说说你和拐子的事情，本来我是想单独给你们调节，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去年6月7号，拐子带人在松花江的一艘船上扒了一批金子，下船后你带人假扮警察，将他的货给劫了，还打伤了拐子三个兄弟，7月2号，你将这批金子以四百万的价格卖到了山东，后来又派人去偷却没有成功还差点死在山东。我说的没错吧？”
毛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想到李先生竟然把自己的底细摸的这么清楚。
李先生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招了下手，从后厅走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布口袋。李先生接过口袋扔给了拐子，说：“你看一下是不是这批货？”
拐子忙拆开口袋，惊喜道：“对，就是这批货。我盯了这批会半年多时间，肯定没错。”
李先生点点微笑，说：“这批货是我花五百万买回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拐子满脸的不相信，“真，真的？就这么还给我了？”
“对。”他转脸看向毛松，说：“这件事你劫拐子的货在先，对买家黑吃黑在后，现在你又恶意诋毁我义父。这些咱们都是有规可循的，你三罪并罚。你说应该怎么处罚你？”
“我不服气，你这是栽赃陷害。”毛松脸色异常难堪。
李先生对此充耳不闻，抬手从餐厅后面走出两个虎背熊腰一身黑衣的汉子，径直向毛松走去，还没等毛挣扎未等挣扎，他就按在了桌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毛松惊慌道。
“按道上的规矩，执行家法：劫断同行财路者，剁手指两根；黑吃黑坏我行信誉者，挑断脚筋；诋毁大哥破坏兄弟和睦者，牛鞭三十并逐出贼道。”
“我不服，不服，我只听欧阳先生的，我要让欧阳先生来住持公道！”
“把他带下去，执行家法！”李先生沉声道。
两个黑衣汉子，不由分说架着毛松出了餐厅，并不断传来毛松的叫骂和哀求，两分钟后，在餐厅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暗号声。
啊，啊……
第204章 杀鸡儆猴
毛松凄惨的叫声，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特别是牛皮鞭子抽在身上的“啪啪”声，让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的压抑。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李先生是在借题发挥，杀鸡儆猴，借此立威。
陈默低声说：“李先生的手段可真是高啊。”
贼九嗤笑，说：“是有人自己要当炮灰，怪不得别人。”
陈默点头，这毛松确实太嚣张了，李先生既然在这里召开聚会，可谓是天时地利都占全了，与他对着干无疑是在找死。
二十分钟后，家法终于执行完了，李先生又让毛松带来的跟班交代，让他立刻带着毛松离开南京，并在也不许毛松摊入贼道，如果他敢执迷不悟，就不是切手，断脚这么简单的了。
那人此时吓的脸都白了，然后带着毛松逃似的离开了轩雅居会所。
李先生又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之间还有一些矛盾，如果需要我来解决的，大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
“像毛松这样的无耻小人，就该收拾他。”
“我拥护李先生……”
“我也是……”
餐厅里的人纷纷附和，看来墙头草，随风倒的人在哪里也不缺。
李先生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有件事我需要向大家解释一下，我义父欧阳现在一切都很好，本来这次我是想邀请他老人家重新出山的，可他老人家说自己已经隐退，就不在过问道上的事了，还让我给大家带话，如果哪位想他了，可以去杭州去找他，到时他会给各位泡上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
众人附和着嬉笑。
他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六个兄弟姐妹的死，我也正在寻找真凶，现在初步证据表明凶手是北盗。”
陈默徒的一怔，心中暗思，并没有听欧阳万里说自己和北盗有什么过节啊。
“北盗不是已经死了吗？”有人问。
李先生说：“他还没有死，因为有人在百江市曾经见过北盗露面。为此我义父欧阳还特意请来了两位百江的朋友，来协助我们找到北盗，我希望各位都能为此出一份力。”
李先生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从刚才他处理毛松和拐子纠纷可以看出，李先生不但心智高于常人更是杀伐果断。他纯属是来凑热闹的，贼九也是来窥探北盗消息的，李先生为何要说他们是来出力的？
难道贼九知道北盗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还有他为何要说北盗在百江出现过？
猛然间，陈默先到了一个人，时老头儿，时老头儿性格古怪，行踪飘忽不定，莫非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北盗？
陈默思绪混乱，诧异的看向贼九。贼九站了起来，向众位抱拳拱手，说：“久仰各位大名，在下是胡不宽，在百江市混迹多年，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贼九，本来以我的身份是没资格参加这次聚会的，可是因为欧阳老先生举荐，我和自己的兄弟陈默才有幸来到南京。”
“你和欧阳先生是什么关系？也是养父子吗？”有人问。
贼九笑着，说：“并非父子。只是多年前有幸受过欧阳先生点拨过，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欧阳先生和我虽没有父子情份，但却胜似父子。所以只要是欧阳先生力主的我贼九一定全力以赴。关于北盗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陈默听了暗暗咋舌，没想到贼九舔起屁股来，竟然也这般的谄媚。看来这人只要遇到有权势的人，献媚讨好的奴性立刻就表现出来了。
贼九用手示意陈默，说：“这位是我的小兄弟，也有幸受到过欧阳先生点拨。”
这话看似在提高陈默的身份，但仔细一想竟连他的名字也没提，其中含义不言而喻，陈默只是小兄弟，所有事情是贼九做主。
陈默忙站起来向大家点头示意，目光一扫发现一身连衣裙的姐妹花正吃惊的看着自己，她们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神偷有些交集，不然下午肯定会和他多聊上几句。
李先生示意贼九和陈默坐下，然后又开始逐一介绍再坐的其他人，全国一共邀请了十八个人，除去刚被执行了家法的毛松和李先生，只剩下了十六个，其中还有来自新疆和甘肃的，他们也是初次参会，其余都是老人。
李先生把所有人介绍完，饭菜也都端了上来，饭食很简单，但却不失精致，鸭血粉丝汤，南京小笼包，牛肉锅贴，还有搭配品相很好的小菜。
陈默边吃边留意着餐馆里的情况，李先生和陆芸坐一桌，边吃边谈笑着什么，并没有人上前去敬酒搭讪；邻桌的胡老仙吃的慢条斯理，坐在他对面妖艳的女人还不停给他夹菜，他也吃的心安理得；姐妹花吃饭很安静，只是面向他的人（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会不时的看向自己。
总之餐厅里所有食客吃的都很安静，也都很绅士，丝毫看不出是下三滥充满虐气的道上人物。
“九爷，餐厅里的人，你都知道？”
“略知一二。”贼九回答。
“那你给我讲讲怎么样？”
贼九点头，说：“可以，最右边穿灰色衣服的……”
陈默竖着耳朵，开始听贼九的介绍，贼九对每个人的姓名，来历，做过什么案子，善于用手段，都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可以说这些贼道中的翘楚各个都不简单，这些人大部分都出身草莽，有的是天赋异禀，有的是凭借运气，但大部分还是凭着自身努力打出的名堂。
“陆芸是什么背景？怎么会和李先生成为朋友？”
贼九轻轻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确定她不是道上的人。只要是道上我都听说过。”
这话，陈默相信。
陆芸的身份赵括也调查了，经商之后确实没有和道上打交道的记录，不过陈默心里明白，陆芸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只是她藏的够深而已。
晚餐用完，李先生站起来对大家说：“明天下午，陆总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小节目助兴。今天晚上当家留下，我想和众位聊聊北盗的事情。”
当家的留下，自然就没有陈默什么事了。
在几位大长腿美女的引领下，当家人都纷纷离座出了餐厅，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往住处走，陈默摸出一支烟，也刚想起身离开，忽然闻到了一股奇香。
抬头一看，发现一对破涛汹涌的大胸脯子正好与自己的视线平齐。
是姐妹花中的一人。
“聊聊？”对方眉眼含笑。
“可以啊。”陈默欣然接受。
“那出去走走？”
能和美女聊天，特别是大胸脯子的美女聊天是件幸福的事，何况还是对方主动要求，陈默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笑着说：“没问题。”
第205章 传徒不传子
轩雅居的夜景灯光点点，空气异常的清新，再加上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植被，愈发显得田园风光。
陈默跟在对方身后，穿过青石路，走过开满鲜花的苗圃，七转八拐之后来到了一条两旁种桃花的幽静小路上。此时并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但桃树上的霓虹灯琉璃闪烁，却别有一番韵味。
对方放慢脚步，和陈默平行，说：“今天下午实在抱歉。”
“下午？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陈默大度的说。
“这里的景色挺美。”
“景美人更美。”陈默顺着她的话说，“你叫什么？是妹妹还是姐姐？”
“妹妹，苏雪。”
两人走到了一座木桥上，桥下就是条人工修建的河床，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天上的繁星和两人的影子，不知何处还有婉转的琴音，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
此情此景如果恋人相依，那绝对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百江有什么好玩的？”苏雪媚态横生，声如靡靡之音。
这可和白天的不可理喻判若两人。
百江有什么好玩的，陈默自然是如数家珍，可现在他却不好回答，因为他觉得苏雪把自己约出来，只会为了两件事，一是南偷，二是北盗。
可她现在却扯东扯西，不说正题，让他心里没底。
女人是老虎，特别是道上的女人，稍不注意就不会被对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说点正题吧，我和你又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陈默饶有深意的看着她，说：“你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怎么？我没有勾引你的本钱？”
陈默瞥了一眼她饱满的胸脯，说：“本钱倒是很足，主要是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你觉得你可以给我什么？”
陈默笑道：“我能给的东西可多了。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会议结束我想去百江看看。你能不能带着我去？”
“因为北盗？”
苏雪露出了撩人的微笑，说：“明知故问嘛。”
陈默点上烟，“那你可找错人了，这件事我大哥说了算。”
“贼九？我对他没兴趣。”
陈默呆了一下，说：“你感兴趣的只是北盗，你想怎么利用我？”
苏雪抬手打了陈默一下，然后双手揽住了陈默的胳膊，嗲声说：“不要说的这么没人情味嘛，相见就是缘分，你不是没女朋友嘛。我正好可以做你女朋友。”
人情味陈默还真没感觉出来，但骚味却是扑面而来，不过他喜欢。
他瞅了一眼苏雪两个巨大的凶器，说：“你平时是不是都是这样把对手拿下的？”他抽手臂说：“你也不用给我灌**汤，你们姐妹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所以咱们就免了这些俗套，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哎呀，你可真坏啊，竟然在这个地方就……”
“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北盗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才去百江。”
苏雪脸上的媚态消失，说：“来南京的人都是为了北盗的事，你以为大家真是看在李先生的面子？”
这点之前贼九已经说过，他说来的人当中都是南偷几个义子义女的势力，其中贼九就属于戴小亚。这些人应该都掌握了一些信息，因为这些信息却不足以找到北盗所以才会南京。
可这些人真会把自己掌握的信息无偿提供出来吗？
不见得，每个人都是来套取别人信息的，彼此间的不信任，处处设防，这样的交流会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北盗真的在百江出现过吗？”
“据我们所知，是这样的。”
“北盗长什么样子？”陈默再次想到了时老头儿。
“北盗一生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道上的人打交道。我估计知道北盗长什么样子的只有南偷了。”
“我带你去百江，你有把握找到北盗？”
“我们不找北盗的人，只找他藏起的财富。”
“你们知道在什么地方？”
“只要找到对百江市非常熟悉的人合作，我们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对百江我自然非常熟悉，可你为什么有这么大把握？”
“因为我们有地图。”
陈默吸了口气，姐妹花竟然有北盗的藏宝图，这可真是好东西。
可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姐妹花既然有地图，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次聚会？想要找一个熟悉百江市的人非常容易，也没必要非找自己啊。
而且这么重要的信息她竟然透露给自己，会不会太草率了？
“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对我可真信任。”
苏雪嘴角上扬，说：“那是当然，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陈默不解。
“你和贼九应该是南偷欧阳的人，我们也是。”
陈默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南偷的人？”
“刚才贼九说的。你们是南偷的徒弟。”
陈默笑道：“南偷有那么多养子养女都各怀异心，更别说是徒弟了。”
“南偷一生收了十个养子义女，却从不收徒弟你知道是为什么？”
原因很多，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南偷没有后人，多收养子义女为自己所用这很正常。至于不收徒弟，在陈默看来徒弟和养子义女只是称谓上的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的。
“这里面还有说法吗？”
苏雪点头，说：“南偷欧阳在有一句话叫：传徒不传子。也就是这句话才导致南偷的义子和养女们开始仇杀的。”
陈默一怔，问：“什么叫传徒不传子？”
“南偷虽然从来没有解释过这句话，其实这句话很好理解，一种是传授南偷的毕生所学，另一种是传自己的毕生家业，或者是两者都有。”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陈默暗叫不好，贼九在聚会的时候与南偷以师徒相称，这还不引起来杀身之祸？
苏雪继续说：“南偷说这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可贼九却说你和他同时受到过南偷点拨，所以我认为南偷的徒弟肯定是你，不会是贼九。”
“为什么？”
“因为贼九肯定也知道南偷有‘传徒不传子’的规矩。此时此刻表露自己的身份，无疑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南偷那四个争名夺利的养子义女肯定会针对南偷的徒弟，所以说贼九已经把你卖了。”
第206章 你贼心大，色心更大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陈默半天没回过神来。
虽然他和苏雪初次打交道，也知道她对自己另有所图，可却不得不正视她说的问题。
贼九是戴小亚的人，戴小亚不仅是南偷的徒弟，也曾多次想要自己的命。
现在贼九在戴小亚的主使下把自己卖了完全正常。
可恶的戴小亚，可恶的贼九。
“你现在是身处险境，李先生是南偷养子中最得势的一个，你突然出现无疑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也是南偷的人。”
陈默徒的一怔，问：“你们也是南偷欧阳的人？”
苏雪点头，说：“对。你不信可以向南偷求证。”
陈默足足愣了半晌，拿出手机准备给南偷打电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南偷曾毫不掩饰的说要帮扶自己，所以才让他来南京见见世面，如果因为这点事就给南偷打电话倒会让他轻看了自己。
而且说实话，贼九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也怪不得欧阳万里，因为是他把贼九给招惹来的。
“不用了。我相信。”陈默回答。
苏雪往他身边挪了一步，撩人的体香，让陈默不禁心神荡漾。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不愧是南偷看上的人。”
“南偷派你们来打探北盗的消息？”他问。
“北盗的消息南偷早就掌握了，我们来是为了偷一件东西。”
陈默一呆，问：“什么东西？”
“参会人员的花名册。”
“花名册？”陈默不解。
“对，这次参会人的名单。”
“这份名单有什么不同吗？”南偷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参会的人可以说都是他老部下，谁有资格参加欧阳万里一定心里有数。所以他断定这份名单肯定有不同之处。
“这份名单是陆芸一手准备的，里面不仅记录着每个参会人员详细信息，还有每个人的黑历史，最重要的是还记录着他们是由谁支持的。南偷金盆洗手后，所有的资源都交给了李先生打理，可是因为义子内斗，导致所有的势力分崩离析。”
陈默心中一动，这花名册可真是好东西，如果把花名册交给许纪鹏会不会算大功一件？自从见到军区的吴起雄，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安全局强大的存在。
安全局和小偷之间谁重谁轻，他心里自然有数，能当好人，谁想当坏人啊。
不过南偷对这样一份花名册感兴趣，是不是说明南偷准备重新出山了？
“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把花名册偷出来？”苏雪问。
“兴趣谈不上，不过南偷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顺便帮他也未尝不可。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北盗的事情。”
“你也对北盗的财产感兴趣？”
“我们手上有一份北盗的藏宝图。”
“藏宝图？我看看。”陈默忙说。
“你虽然是南偷的徒弟，可想看藏宝图却有些难度，除非……”苏雪媚眼如丝，欲言又止。
“除非你能搞定我。”
陈默顿时一愣，在看她一脸的媚态，心中顿时了然，这小娘们竟然敢在挑逗自己。那可就别怪自己辣手摧花了。
他冷不丁的伸手搂住苏雪的腰，手臂回收将苏雪揽在了怀里，她丰腴的身体不禁柔软，还富有弹性。
“别说搞定你，就是你们姐俩我都不成问题。”
苏雪娇笑：“那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钱。”
陈默双手下滑，两手猛的抓在了她两瓣屁股上，苏雪身子一颤，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瞪了陈默一眼。
她吐气如兰，媚笑着说：“你可知道我们姐妹的外号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黑寡妇。”
“死在我们手上的男人可不少。你不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不到你贼心大，色心更大。”
陈默无耻的坏笑，说：“我不但色心大起，该大的地方更大。”他用手去摸苏雪的脸，皮肤光滑的像剥了皮的鸡蛋。胸前的两个大家伙贴在字胸口，柔软而不失弹性。
男人喜欢女人什么？不就是女人身上的肉么。
眼前的这一身肉陈默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他咽了口吐沫，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但却无法抑制邪念的疯涨，已经经过男女之事的他，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变化，而且愈演愈烈。
突然，苏雪抓住陈默的手，张嘴咬在了他的手腕上，陈默疼的直冷气，强忍住才没有发出声来，也让他心中的**瞬间浇灭。
他推开苏雪，问：“你干什么？”
“我先给你盖个戳，让你知道黑寡妇并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
陈默右手腕多了个清晰可见牙印，还有血迹渗出，疼得他只想呲牙，这娘们可真够狠的，一会是火焰一会是海水，搞得自己**焚身，却又当头给自己浇一盆冷水。
陈默想到贼九说姐妹花都是先以**人，然后在伺机动手，看来说的一点也不假。
苏雪又说：“你别担心，只要把花名册偷出来，无论是人还是地图我都会让你如愿以偿。”
虽然陈默好色，但人和地图比起来，他更在意的还是北盗的藏宝图。
“希望你说话算数。”
“我从不说谎。”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陈默点头，说：“没问题。”
苏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挽起陈默的手臂说：“走，咱们再去在到处转转。”
陈默抬眼看了下四周，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只能听到不断的虫鸣传来，夜色如此撩人，有佳人相伴，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此时此地并不是卿卿我我的地方，如果被会所的人发现，难保不会被李先生知道。
陈默抽出胳膊，说：“还是算了吧。”他看了眼时间，说：“会议应该快结束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听你的。夫唱妇随嘛。”
上午还冷目相对，现在就柔情似水，也只有像苏雪这样以“色”取胜的女人能办的出来，可谁让人家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呢，明知道是火也很难让人拒绝。
两人同行走了一段，很快就来到了半湾湖边，夜色下的湖水平静怡人，伴随着阵阵清风，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忽然，苏雪拉住了陈默，低声说：“你听。”
看着苏雪一脸的小心，陈默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他竖着耳朵倾听，除了阵阵虫鸣什么也没有听到。
“怎么了？”他小心的问。
苏雪侧耳听了一会儿，低声说：“这边，跟我来。”
陈默小心谨慎的跟在苏雪身后，走到了一片挑花林外，见苏雪突然猫下腰，他也赶紧弯下身子。
探头向前看去，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惊叹，我滴个乖乖，眼前的一幕好不刺激啊。
第207章 大发现
陈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他不是在等贼九回来，而是桃花林中所见到的一幕令他久久不能忘怀。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香艳的一幕，简直是太刺激了。
那一幕比他在任何小电影上看到的都刺激，那种事情竟然能用那种姿势，简直闻所未闻。
更令他吃惊的是女的他认识，就是在餐厅吃饭时，坐在邻桌的胡老仙带来的女人，男的没看到脸，只看到了背影和屁股。
这也是一种公关行为吗？或者仅仅是对痴男怨女？
如果是前者，事情就有很大的遐想空间了，是胡老仙授意还是下面人私通？心思重的陈默，抓着头皮，吸着烟却想不出一点眉目。
抬头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贼九竟然还没回来。他们会不会讨论自己欧阳万里“徒弟”的身份？这贼九果然没按好心，处处在给自己挖坑，明知道欧阳万里有“传徒不传子”的规定，还把自己顶在前面，等他回来要不要质问他？
思来想去，陈默觉得没有必要，既然他把自己当傻子，那自己就不妨当傻子。想到这里陈默下床，摸出一把匕首压在了枕头底下。
贼九是凌晨三点多回来的，陈默佯装睡觉没醒，贼九悄无声息的上了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陈默心里稍安，又开始用自己睡不着时候的杀手锏，数羊。这次他足足数了两千多只羊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下午的助兴才艺表演陈默没有去参加，贼九也没有强求，到了晚上，李先生又将这些来自****的大佬们叫去讨论北盗的事情。
陈默则兴趣缺缺的回到住处，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将门打开后，发现是苏雪在门外。
苏雪穿了一身夜行衣，十分的利索。一看她这身装扮，他立刻明白了苏雪的用意。
今天晚上要去偷陆芸的花名册。
陆芸住在什么地方，苏雪已经摸清楚了，她也为陈默准备了一身夜行衣，夜行衣穿在身上除了胸口宽裕，其它地方都挺紧，特别是裤腿像是九分裤。
苏雪告诉他，这是她姐姐苏雨的衣服。
陆芸的住的地方也是一栋二层木质小楼，李先生的房子和陆芸的相邻。
两个人在潜伏在外面观察了十几分钟，在确定安全后，才猫着腰来到了门外面。
汪汪……
两人刚登上台阶，房间里传来了狗叫，而且还是两只。
陆芸竟然还养着宠物狗，单身女人的嗜好就是多。
苏雪示意陈默安静，然后如猫一样摸到了窗台下面，用小手电通过窗户往里照，两三分钟后回到了他身边，说：“里面有两条狗。”
陈默诧异的，问：“你踩点时没有发现陆芸养狗？”
作为小偷，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摸清楚，显然是不称职的。
“白天陆芸基本都是在房间里，而且还有保镖看守。”
“那你现在有没有办法搞定它们？”房间里既然有狗，事情就比较棘手了，狗叫很容易打草惊蛇。
苏雪摇头。
陈默叹了口气，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闻了闻，然后在门口蹲下，房间里的两只小畜生不停的叫，他回顾了一下左右，然后点上烟吸了一口，又把嘴贴在了门缝将烟吹进了房间。
一连吹了三次后，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捂住鼻子狠狠地吸了几口。
他刚吹进房间里的烟，是老三给他的迷药，当时老三一共给了他五支含有迷药的香烟，他一直是把这五支香烟放在烟盒里，带在身边防身。老三说过，他的迷药无色无味，不仅能把人迷倒，就是一头大象闻到了也会睡上两天两夜。
湿巾里面当然是解药。
“你这是干什么？”苏雪低声问。
陈默笑道：“我用的迷药，用不了多久两只狗就会被迷倒。”说着他掏出一张湿巾递给她，说：“进了屋子捂住口鼻，就不会被迷倒。”
苏雪点头，她没想到陈默竟然会随身携带迷药，而且还藏的这般隐晦。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苏雪又到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向陈默点头示意，一切都妥当了。
他用曲别针将门锁捅开，正当苏雪要推门时，却被陈默拦住。
“别着急，在检查一下。”在此之前，陈默做的都是盗窃入室的买卖，对这里面的门道懂很多，他用小手电照着门，开始细细的检查。
“你在找什么？”
陈默笑道：“看有没有什么玄机。”
片刻之后，陈默笑道：“找到了，你看。”苏雪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说：“头发？”
“对。头发。”这种方法陈默经常用，即使现在他每到一个地方也会用头发夹在门上做记号的办法，来确定是不是有人进过房间。
这种办法苏雪虽然没有用过，可身为小偷她也明白了在门上放一根头发的含义，除了暗赞陆芸的小心，更是赞许陈默不愧是南偷的徒弟，竟然心思细密到了这种地步。
这也让她萌生了要拿下陈默的想法，拿下这样的男人，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件令自己成就感倍增的事情。
推开门，两只猫一样大的小狗躺在地上，这两只小狗全身雪白，毛发浓密，头顶上还扎着辫子，非常的可爱。陈默回看了一眼身后，对苏雪说：“你在门口放哨。我进去找。”
见苏雪想说话，他立刻用强硬的口吻说：“别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也不等苏雪回答，他立刻跨进房间。
二层小楼和他们住的地方格局是一样的，可里面的配套设施却大有不同，房间里的花卉盆景很多，在二楼还有书房，显然这里并不是陆芸的临时住所，更像一个长时间居住的房间。
他戴上手套，先在书房转了一圈，里面的书大部分是一些关于经济管理方面的书，在书桌上，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打开后都是读书后的心得和内容摘要。
在书房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苏雪口中的花名册，陈默便来到了卧室。
卧室只有一张床，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两本书由于经常被翻阅，显得有些陈旧，他随意的翻看，从书中掉下来一张照片。
捡起来一看，发现是张三口之家的全家福，在一男一女中间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细看了一下，陈默心中不由的一动。
女人是陆芸，男人是李先生，小女孩的眉眼像极了他们两个人。
陆芸和李先生竟然有一个孩子！可这是天大的发现。
从照片上他们的穿衣打扮，至少是在十几年前照的。
十几年前陆芸不是跟着一个黑老大吗？怎么会和李先生有孩子？难道说在陆芸在跟着黑老大时就已经和李先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黑老大的死是不是和李先生有关？
这些想法从陈默脑子里一闪而过，却让他不由的吸了口凉气。
他将照片夹回书中，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两盒女士香烟和一些女性用品。他又环顾了一圈整个房间，借着月色目光最后落在了阳台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他快步走过去，将文件夹打开，里面是用手抄写厚厚的一叠资料，首页的内容就令他大吃一惊。
北盗，生于1945年，3月1日，死于201x年10月8日，姓名陈一根，祖籍百江市……
第208章 让活人死了
北盗，生于1945年，3月1日，死于201x年10月8日，姓名陈一根，祖籍百江市，自幼父母双亡，七岁入行，十三岁学有所成，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十八岁时与结发妻子赵翠莲相识，于1981年育有一子陈三手，妻卒。
北盗一生作案无数，涉及面极广，多为一人作案。一生中只伙同他人作案一次，1973年，伙同两人盗取靖王古墓，敛财无数，同伙下落不明。
……
关于陈一根的介绍，如果是道上的人看了，可谓传奇坎坷，如果是被官方的人看了，那就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可现在陈默看在眼里，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陈默的真名叫做陈三手，其含义不言而喻，三只手。上高中后觉得不雅，便自己偷偷改为陈三寿，为了改名这事陈一根没少用皮鞭子抽他。大学毕业当了小偷后，为了隐藏真实身份他又起了个假名，陈默。
所以当陈默看到“陈三手”这个名字后，立刻断定花名册上的陈一根就是他的亲爹！
陈一根是北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北盗！
他又忙在资料上查找有关“陈三手”的资料，上面并未提及。不过对“陈默”的记载却不少。
从他踏入贼道开始，除了与安全局的事情没有记载，其它事情记录的都十分详细。特别是有关和欧阳万里的接触，时间上分毫不差。
陈默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禁对陆芸所搜情报的手段感到敬佩，令人庆幸的是幸陆芸并不知道自己是北盗的儿子。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所有人当中，知道自己是陈一根儿子的人只有贼九，可贼九并不知道陈一根是北盗。如果让他看到了花名册的内容，他会怎么想？
陈默觉得来偷花名册的决定简直是太正确的决定了。关于陈一根的信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特别是不能被贼九知道。
陆芸啊陆芸，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这份资料该怎么处理？偷走？不能，绝对不能。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要不要动用安全局的身份把这里给端了？也不行，花名册里的内容陆芸一定已经铭记于心，甚至李先生也知道，而且这种事情一旦经官，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定会把自己的老底给摸个一清二楚，如果让许纪鹏知道他会怎么想？
陈默的心慌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失去了主张。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猛的回过神来，就听到苏雪在外面低声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正在拍照。”陈默忙回答。
“快点，时间不短了。”
见苏雪已经到了门口，陈默忙拿出手机对花名册进行拍照，同时说：“我马上就好，你继续在外面把风。”
苏雪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慌乱，只是催促他快点，然后又到了楼下。
资料很多，陈默用手机拍照足足用了五六分钟，当然关于北盗的资料，他没有拍下来。
将一切做完，他将花名册又按之前的位置放回桌子，然后快速出卧室，离开的时候，他还按照原来的样子将头发夹在了门缝。
在苏雪的带领下，陈默来到了她们的住处，将所拍摄到的照片倒到了电脑里。
花名册的内容很多，a4的纸张，足有四十多张，如果全部看完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陈默也没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用了两个多小时，陈默才把所有的资料看完。简单的说，现在雅轩居会所中来自天南海北的十七个汪洋大盗，李先生的追随者占了半壁江山，一共有六个，基本属于南方人。剩余的人则分别属于欧阳万里的三个养子义女。
从资料上看，黑寡妇姐妹花并没有骗自己，她们的确属于欧阳的人，姐妹花和欧阳万里认识属于偶然，资料上讲是欧阳万里一次游玩偶遇姐妹花作案，深陷囫囵后欧阳万里救了她们一命，欧阳万里是姐妹花的恩人。
贼九的资料非常简单，只是说他是百江市贼道上的大哥，关于他和戴小亚只字未提，陈默觉得这可能与贼九来的比较突然，又不在邀请名单中有关。
所有参会人员的底细都被摸得清清楚楚，对于陆芸和李先生来说，无疑已经掌握了主动。这对奸夫**不但想夺权，还惦记着陈一根财产，野心也够大。
他靠在床上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南京这件事涉及的人际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细想，每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楼下传来了开门山，然后就是上楼的脚步声。
是贼九回来了，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又这么晚。
贼九走进屋子并没有开灯，而是摸着黑上了床，正当他脱衣服的时候，陈默打开了床头灯。
“你还没睡啊。”贼九说。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的安稳。”
“你放心，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默心中暗骂，真是人心隔肚皮，贼九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可不是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的人。
“你们这两天都说了什么？”
贼九把上衣脱掉，靠在了床上，说：“都是一些关于北盗捕风捉影的传言。”
“说来听听。”
贼九笑了笑，说：“好吧。现在大家已经基本确定北盗还活着，而且在两个月之前在百江出现过。”
陈默徒的一怔，老不死的回百江是因为他积累的财富么？还是他一直就生活在百江？
“北盗是百江人？”他明知故问。
“这点还不确定，传言说他去了墓地。”
“他去了那个墓地？”
“一丈山墓地。”
百江市属于平原地区，在管辖区有一座山，一丈山并不是说这座山多矮，而是说这座山的山路非常崎岖，山路最宽的路段也只有一丈。可偏偏墓地还健在山顶上。
用百江市老人的说法，一丈山是风水宝地。登山遥望百江水，财源福运天上来，子孙福禄延绵。当时陈默也想给陈一根在一丈墓选块墓地，可惜价格太高没能如愿，只好在其它墓地下葬。
其实，事到如今陈默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陈一根没有死，因为陈一根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的，他还记得把陈一根送到火葬场那天下着瓢泼大雨。陈一根是如何金蝉脱壳的？他又为什么假死？他有那么多的财产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分钱？
陈默想不明白。
“这消息是谁说的？”
“胡老仙说的。”
把财富藏在了墓地？依陈默对陈一根的了解，这种事他倒是也干得出来。
“那接下来李先生准备怎么做？”
“李先生已经派人去一丈山墓地去查了。”
陈默冷笑：“现在既然知道北盗没有死，大家还惦记着他的财产，这就不太好了吧。”
“你怎么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北盗真的死了，大家有北盗的消息谁会把拿出来与别人分享？早自己去找了。可现在北盗没死，大家又想得到北盗的财产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活人死了。”
陈默徒的一怔，失声道：“你们想杀人？”
第209章 无主之财
盗亦有道，虽然做小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可道上对窃取同行财物的事情却非常忌讳。
如果为了达到目的杀人，那就更令人不耻了。特别是李先生满嘴道义规矩，他为利毁道，以后怎么服众？
贼九笑着说：“杀人倒不至于。而是把他当成死人。北盗既然对外宣称已经死了，那他的财产就是无主之财，无主之财自然是人皆取之，要怪只能怪北盗当时不该露富之后，宣称自己死了。可对大家又对北盗很忌惮，所以才会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瓜分北盗的财产。”
“北盗那么好对付？”
“不好对付，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又怎么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你们这是要改偷为枪啊。可真够无耻的。”
贼九笑着说：“干咱们这行重的就是一个利字，规矩不值钱。”
陈默也笑了，说：“我现在算是明白南偷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养子义女了，原来都是一些重利轻义之徒。李先生口口声声讲规矩，为大家主持公道，没想到最无情无义无信的人竟然是他。”
此时的陈默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这些人的心理，每个人都垂涎北盗的财富，一个人又无法得手，所以才决定合力取之。
之前他还有些想不明白，南偷的四个养子义女现在势同水火，为什么还要派人来参加李先生组织的聚会，闹了半天都是另有所图。
怪不得南偷欧阳会有“传徒不传子”的规矩，原来是他心里清楚这些“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可惜呀，欧阳老头子已经老了，他即使心有余也是力不足，也还算他聪明金盆洗手，明哲保身。
可心里多少还有不甘心，所以才会派“姐妹花”来探听消息。只是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谁都他娘的靠不住。
“那下一步，李先生怎么办？”
“这件事我也正想和你商量。李先生准备在百江市设一个据点，这件事他交给了我，所以我想让你先回去做些安排。”
陈默心中冷笑，自己把贼九带进来，他却想鸠占鹊巢，一脚把自己踢开。是嫌自己在这里碍事吗？
“你这是想把我支开啊。”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见嘛，你要是不回去我安排别人。”贼九一脸无害的说。
“我当然不能回去。”陈默断然拒绝。
“你不回去就算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留下来也没用。关于北盗的讨论李先生也不会让你参加。”
现在是贼九主事，在加上对方知道自己和南偷的关系，李先生肯定会提防自己。
他沉吟了片刻，感觉现在自己留下的确没有太大的意义，整天除了吃喝，就是在会所里到处溜达，他突然想到了苏雪，说：“让我回去可以，必须给我派个帮手。”
“帮手？”
“对。”
贼九饶有深意的看了陈默一眼，说：“你想让黑寡妇陪你去？”
陈默呆了一下，他猜的怎么这么准？难道自己和苏雪的事情暴露了？
贼九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可以去和李先生说一下，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别为女人坏了大事。那姐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松开了口气，笑着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天已经有些放亮，两人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贼九去找李先生说陈默回百江的事，陈默则给苏雪打了个电话。
苏雪一听可以先回百江，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有关于北盗财产的地图，如果先回百江市，对她来说无疑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下午的时候，贼九带回了李先生的意见，他同意陈默和苏雪一起回百江市，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拐子。
从花名册上的资料看，拐子背后的靠山就是李先生，他派拐子和两人一起回百江市的用意不言而喻，是为了随时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天晚上，一行人踏上了回百江的路。这次参会每个老大只能带一个人，拐子带来的人是他的儿子，赵一鸣。赵一鸣今年二十多岁，长的很干练，只是有些不爱说话。
虽然陈默从没有和赵一鸣打过交道，可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特别是从背影看。后来经苏雪提醒，他才想起了那天晚上桃花林里的一幕，而且越看越像。
赵一鸣竟然和胡老仙带来的女人搞在一起，可胡老仙和拐子背后的靠山却并不是一个人，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可真够复杂。
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百江市，陈默在路上给赵括发了短信，让他也赶回百江。
回到百江市，陈默先去找了张爱民。张爱民已经接到了贼九的电话，让他一切听从陈默的调遣。
其实，此时的张爱民也已经猜出了几分，马六突然失踪，贼九却不闻不问，说明马六已经被贼九抛弃了，关于马六会被抛弃，他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张爱民从贼九出道就一直跟着他，按资历他是最老的，但却从来没有受到过重用，为此他曾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竟然让自己听从一个害自己坐了半年牢房的人调遣，可想他是多么的不平衡。
但他也只能是在心里发发牢骚，上面怎么安排他也只能照办。
张爱民办事很利索，按陈默的要求，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百江边的别墅区找到了三栋相邻的别墅，和一丈山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陈默带着苏雪和拐子赶到别墅区，张爱民立刻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
“房子已经找好了，如果你看着合适，我就去签合同。”张爱民点头哈腰的说。
陈默让拐子和苏雪先去看房子，然后把张爱民拉到了一边，说：“张哥，有些事我想请教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啊。”
“陈兄弟你太客气了，有事你尽管问。”
“贼九，现在手上有多少个兄弟，每月有多少流水？”
张爱民被陈默问的一愣，他能感觉得出贼九是要重用陈默，可是却没有得到贼九任何暗示，现在陈默上来就问这些敏感问题是什么意思？
第210章 策反
见张爱民满脸的狐疑沉吟不语，陈默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说：“张哥，你跟贼九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十二年了。”张爱民如实回答。
“你知道马六这次为什么栽跟头的么？”
“知道，因为他得罪了你。”
陈默点头，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百江一年后，又回来了吗？”
张爱民舔了下嘴唇，谨慎的说：“这个我可猜不透。”
“我回来是报仇的。先是马六，接下来是贼九。”
张爱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陈默是不是傻了，这种话他也敢说，他就不怕自己去告诉贼九？
“张哥跟着贼九已经十二年了，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满意吗？你对贼九可是忠心耿耿，可贼九对你不公啊。”
“陈默，你什么意思？想挑拨我和九爷的关系？”
“不是挑拨，我只是说事实。”说着话，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张爱民。
三十万，陈默的全部家当，其中二十万还是向赵括借的。
张爱民接过支票，看着手中的三十万，又看向陈默，问：“你什么意思？”
“送给你。”
“你想让我背叛九爷！”
“能在贼九手下干这么多年还不出事，说明张哥是个聪明人。可有些事却是当局者迷。跟贼九干的人不少，你可见谁有好下场的，而且时间越长越危险。为什么？因为知道的太多了。现在是马六，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张爱民心中一动，继而冷笑，说：“你的把戏也太小儿科了。别想用这点钱收买我。”
“我确实想收买你，钱也确实不多。但我却能给你贼九永远不能给你，也不会给你的东西。”
“什么？”
“位置，我会帮你坐上贼九的位置，取而代之。”
“就凭你？”张爱民满眼的不相信。
“对。就凭我。我和贼九之间的关系你很清楚，不共戴天之仇。可贼九现在却用我而不用你，为什么？因为他眼中只有利，而没有情义。为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卖命值得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斗不过贼九？”
张爱民没有说话，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陈默答案。
“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空口无凭，这样吧，你现在可以去找一个人，就可以证明我有没有这样的实力。”
“谁？”
陈默笑道：“你认识。公安局的李慕白，你就说我要见她，让她今天晚上九点到百江浴场。”说着话，他又掏出一个信封，说：“这个东西你交给派出所的张所长，而且是亲手交给他。”
张爱民心脏起伏不定，一时却不敢伸手接。陈默的意思很明了，他和警察有勾结。
“你不用担心，不是让你自投罗网，虽然你有黑历史，可你又没偷东西，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九爷？”
“怕。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告不告诉贼九，贼九的下场都是一样的，但你不一样，如果你选择和贼九站在一起，不但警察不会放过你，新疆帮也不会放过你；可你和我站在站在一起，事成之后不但能借机上位，还能赚的盆满钵满。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以利驱之，天下无敌。陈默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可为什么你要选择我？你和猴子的关系不是最好么？”
陈默笑道：“我和猴子的关系确实不错，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猴子的能力又怎能和你比。怎么你还不信？”
张爱民咬着嘴唇点头。
“要说冒险精神你还是不如马六。退一步讲，即使我最终斗不过贼九，你拿着三十万也可以远走他乡去开始新生活，机会就摆在你面前，看你能不能抓住。人的一生可没几次机会。”
不得不说，陈默的话说到了张爱民心里，这件事现对张爱民来说可进可退，百利无一害，是个非常合算的买卖。将贼九取而代之这是他只敢在梦里想，却从不敢有任何表露的事情。
可今天，这件事似乎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
张爱民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我去找李慕白。”
陈默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在这时，拐子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冲着陈默喊：“兄弟，地方不错，我看就这里吧。”
陈默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行，那我就安排人订房了。”扭头对张爱民说：“张哥，下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去办吧。”
拐子走到陈默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你办事可真利落。事情办的这么快，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都是赵老大你领导有方。”
拐子指着陈默笑，“你呀，你呀，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这么说我还是挺高兴的。兄弟，我听说百江市有个百江浴场，还有美人鱼表演是不是啊？”
“对。表演鱼跃龙门。”陈默一脸的猥琐。
拐子嘿嘿的笑了两声，说：“事情办完了，晚上带老哥我去开开眼吧？”
陈默看了拐子身后的赵一鸣一眼，说：“可以，那令公子他？”
“一起去，一起去。”
陈默讪讪地笑，嘴上说好，心里却骂，真是奇葩，老子嫖娼还带儿子，怪不得你儿子有那么多花样。
“好，我这就安排。”陈默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先给猴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到百江浴场等自己，然后又给新疆帮的杨军去了个电话，安排晚上在百江浴场见面。
电话打完，他一转身立刻吓了一跳，发现苏雪竟然站在自己身后。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你在和谁打电话？”苏雪问。
“赵老大晚上想去活动活动，我尽下地主之谊。”
“我也去。”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拐子，压低声说：“你还是别去了，我看你还是留在酒店准备地图的事情吧。我把他们带出去正好也没人打扰你。”
“就是因为地图的事，所以我才要跟着去。”
陈默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人看不到地图。”
“看不到是什么意思？”
苏雪妩媚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陈默心中叹气，惊喜有没有不知道，不过今晚肯定够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