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报警
一听这话，陈默恨得直咬牙。
找未成年女孩肯定是老三干的，老三这货在泰国时口味就与众不同，嫖幼女，最少要判五年以上。
更可气的是，竟然还涉嫌贩毒。是猴子干的还是老三干的？
如果真是贩毒，陈默觉得还是老三干的，猴子现在是盗窃团伙的主干，每月拿钱不少，没有必要干这种事，而且根据陈默对猴子的了解，他也没这方面的路子，即使有路子，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老三可以不管，但猴子不能不救。
马六又说：“陈哥，这次局子里和以往的情况有点不同。”
“有什么不同？”
“我不但见不到人，甚至连他们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默不由得吸了口气，这种情况确实有点怪，马六的能力陈默了解，下面兄弟进了局子，都是他去捞人，警察局有不少被他收买的内线。
老三和猴子犯事虽然不小，可又不是死罪，不可能把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
“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对。他们的案子是由市公安局主抓，听说负责人是个女的，好像还是今年百江市的十大杰出青年的候选人。”
陈默下意识的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李慕白。”
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落在这个冤家手上？李慕白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要报复自己，这要是让她知道猴子和老三和自己有关系，那还不得罪加一等？
不对，以李慕白的能力，她肯定已经知道猴子和老三与自己有关系。如果这样看来，那李慕白针对的很可能是自己。
陈默有点头大，说：“你换个方法试试。”
马六揣测道：“你的意思是走正常手续？”
“对。之前那种捞人的方法肯定不管用。还有，猴子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把情况都摸清楚。我觉得事请肯定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查一下百江市毒贩子的情况。”
“陈哥，你是说猴子他们是被陷害的？”
又被马六猜中了，可陈默并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他说：“现在下定论还早。”
挂了马六的电话，陈默立刻去找老幺，他要找老幺了解一下老三的情况。
老幺正在看电视，见陈默来了也没有站起来相迎，只是直直的看着他。陈默也不介意，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了解了老幺的性格，不爱说话，性子比较冷，看谁都像是看仇人一样，不过这人讲义气，对钱看的不重，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一百万拿出来让老三去赌了。
“老三呢？”陈默明知故问。
“和猴子出去了。”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
“我不习惯花别人的钱。欠你的，将来我会还给你。”
老三和老幺在百江市的一切开销，都是陈默负责的，房租不用他们管，每月还给他们五千块钱。老三和猴子打的火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猴子手松，只要老三夸他几句，猴子就乐的合不拢嘴，把老三当知己，有钱同花，有娼同嫖。
“老三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喝酒找女人。”
陈默递给老幺一支烟，给他点上，说：“老三吸毒吗？”
老幺看了陈默一眼，问：“为什么问这个。”
“听猴子说，老三可能有这方面的嗜好。”
老幺放松警惕，摇头说：“老三不吸毒，他只做迷药。”
“迷药往外卖么？我觉得如果老三往外卖迷药的话，应该也能挣很多钱。”
“不卖。”
“为什么？”
“配方独特，怕被人偷了去。”
陈默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又说：“老三人脉广吗？”
老幺又看了一眼陈默，说：“如果你想改行贩毒制毒的话，别打老三的主意。他不会干的。”
知道老幺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陈默忙说：“不会，我只是想对老三多了解一些，毕竟以后大家要在同一个锅里吃饭。”
对于老三评价，老幺说的很简单：好色，好赌，胆小，贪财。
八个字，四个形容词，没一个是好词。
陈默有点汗颜，说：“就没有优点？”
“他的命是我大哥的，义气。”
义气勉强算是优点吧，毕竟在一般人看来江湖义气师不值得提倡。
又闲聊了几句，陈默从老幺口中得知，老三其实出身很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后来因为受到了学校的不公正待遇，就踏上了上访之路，结果不但丢了工作，最后还以莫须有的罪名进了监狱。
当时老三还只是初中生，他铤而走险，买了一耗子药，去学校投毒失败被送进了看守所，然后认识了老鬼，便跟着入了这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话说回来了，家庭幸福，生活美满谁又会干小偷的行当。
陈默离开时，又对老幺说：“我让老三去外地办点事情，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吃饭可以去我哪儿。”
从老幺的住处出来，还没走到家，马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说已经为老三和猴子找好了律师，可以通过正常法律途经去解决，不得不说马六办事效率就是高。前后不足一个小时，就按照陈默的意思把事办妥了。
晚上躺在床上，陈默想用不用给李慕白打个电话，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接受，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慕白毕竟是有正义感的警察，应该不会利用手中的特权来对付自己。
看来这个电话还不能打，等等马六这边的消息再说。
关于道上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别看警察战斗在打击罪犯的最前端，但他们绝对没有道上的人了解的多。
因为警察是站在犯罪份子的对立面，而道上的人却是身在其中。
一直等了三天，陈默终于等来了马六的电话，在百江市确实存在一个销售毒品的犯罪团伙，幕后老板叫沙坤，沙坤只是外号，具体是什么人并不清楚，可他下面有个小弟叫亮仔，经常在百江渔场附近活动。
得到了这些信息后，陈默又对马六交代了一番，便给李慕白打去电话，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举报。
有人贩毒。
身在江湖举报别人犯罪，让道上人知道了会是件很坏名声的事情，不过陈默在这方面是没有底线的，既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没必要在坏人中竖立什么道德标杆。
电话接通，里面有很多人在说话。
陈默立刻笑道：“亲爱的，在忙什么。”
李慕白对这种称呼很反感，说：“什么事快说。”
“你就这么烦我？要不然咱们把婚离了吧。”
嘟……
电话挂断了。
陈默看着手机发呆，好大的脾气，他从电话里听到有很多人在说话，但并不乱，所以猜李慕白应该是在参加什么会之类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陈默又把电话打过去，听里面很安静，又说：“有时间吗？咱们见一面。”
“我很忙。”
陈默没有继续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报警。”
“你可以打110。”李慕白极其不耐烦的说。
“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
李慕白愣了片刻，问：“你是要以什么身份对我说？”
“你放心，不是安全局的身份，只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
“什么事？”
“当面说。”怕李慕白拒绝，陈默又补充道：“是关于毒品的事情。”
李慕白呆了片刻，说：“什么时间，地点。”
陈默笑道：“百江鱼馆，晚上六点半。不……”
嘟……
“不见不散”四个字还没说完，李慕白就又挂断了手机。
陈默不禁叹了口气，李慕白太强势了，自己肯定降服不住，还是尽快找个办法和她解除婚姻关系为妙。
第272章 无耻
百江鱼馆是陈默第一次和李慕白吃饭的地方，选在这里没有特殊意义，只是他随口说出来的。
五点钟陈默先赶到了鱼馆，以为百江鱼馆生意火爆，要是晚了根本订不到位置。他选了一个包间，然后坐在包房里静等李慕白。
警察局是五点半下班，但李慕白来到鱼馆时还是迟到了，而且还是穿着警服来的，一看就是直接从单位赶过来的。
要的东西上全，陈默端起了杯中的啤酒，说：“喝一杯？”
李慕白手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碰桌子上的就被，陈默感到有些无趣，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说：“虽然你对我恨之入骨，可也没必要都写在脸上吧？你现在好歹是国家干部，笑面虎会不会？”
“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我现在也没时间对付你。”
陈默点点头，说：“你是没时间对付我，正在对付毒贩子。你们掌握了多少情报？说来听听。”
见李慕白一脸冷笑，陈默又说：“我好歹也是安全局的人，政审是过关的。”
“这件事不归你们安全局管，我不需向你说明，而且你现在也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你的两个兄弟涉嫌贩毒。”
陈默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作为你上级部门的代表，我应该对你进行批评。不错，我之前是小偷，可我现在是安全局的人，怎么会贩毒？即使贩毒那也是打入犯罪份子内部的卧底。 今天约你出来，一是咱们夫妻分开了这么久叙叙旧，二是要给你提供一些情报。”
“什么情报。”
“百江市有个大毒贩叫沙坤，这个人很神秘，现在还没有具体资料，可是他有个手下叫亮仔的，一直在鱼场附近活动。”
见李慕白眼睛发亮，陈默便知道她还没有掌握这些信息，继续说：“亮仔主要是在一些娱乐场所进行销售，如果你要抓他，我可以带你去。”
不得不说陈默对于公安机关的办案程序完全是个外行人，警察办案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不是说怀疑谁就把谁抓起来。
关于这次百江市出现的毒品，李慕白非常的警觉，之前百江市的毒品是由武建江境外的儿子来控制的，但自从武建江被抓后，百江市毒品渠道也算是断了。
而这次百江市又出现的新毒品，经过检验，无论在工艺还是纯度和武建江时期的毒品都有很大差别，工艺粗糙，纯度也低。所以李慕白怀疑，这批毒品的来源不是境外，而是在国内，甚至就在百江市。
也就是说，种种证据表明武建江这位黑老大倒了之后，有人看中了这块大蛋糕。
“有没有亮仔的照片？”李慕白问。
照片有，但陈默不想给她看，说：“我想见见猴子和老三。”
“你不用和我谈条件，他们是贩毒的重要嫌疑人，人脏订货，按照规矩，他们现在任何人不许见。不过，我可以对你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陈默立刻坐直了身子，做出了重视的样子。
老三和猴子是在宾馆被抓的，当时只是在扫黄，并不是抓毒，也就是说抓住三和猴子涉毒，只是巧合。
应召女郎说毒品是老三和猴子的，猴子和老三则说毒品是应招女的。但办案人员怀疑的重点还是在老三身上，因为当时从老三身上搜出了**，而**中含有有制毒的必备原料，mahuangsu。
李慕白说了很多毒品的专业术语，陈默听得是一知半解，但重点他已经听出来了，贩毒的人不是猴子和老三就是两个应召女，因为老三身上带着**，所以成了重点怀疑人。
陈默又问那十四岁的女孩儿是什么情况，李幕白说，当时并没有捉奸在床，可以理解成还没发生交易。
陈默相信老三和猴子是清白的，可办案不可能按照他的主观想法去办，他将手机里的照片给李幕白看。
在反腐打黑案之后，李慕白又深入的调查过陈默的背景，可以说从小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胚子，爬过女澡堂子，打架斗殴，上初中时不但收保费，毕业那年好像还和一个转校的女学生发生过关系。
大学时收敛了一些，可毕业后阳光大道不走，却当了小偷，而且还是个笨贼，半年进了六次局子。
可就是在贼九的案子事发之后，笨贼突然之间变成了大盗，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安全局的人，她对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很好奇，也很不解。
所以无论陈默是什么身份，在李慕白眼里他都改变不了“烂人”的形象，一个烂人自然不会有正义感和为民除害的想法，所以她对陈默举报毒贩的目的还是持怀疑态度，在她看来陈默的目的很简单，要捞自己的兄弟。
看到手机里的照片，李慕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照片中的人也是警局重点怀疑对象，就在昨天收到了对方相关资料，薛亮，外号亮仔，21岁，在百江渔场经营一家成人用品店，是一个月前才开的。
之前一直是个小混混，在曾经黑老大李光头手下帮人看场子。
摸到亮仔这条线索，警局用了三天时间，李慕白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陈默笑道：“有些消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比你们警察还灵通，我不但知道他贩毒，还知道明天晚上他要出一批货。”
见李慕白一脸的怀疑，陈默又说：“不用怀疑，卖货的人是我安排的。当然，如果警方不用我们配合就算了，我可以取消这次交易。”
李慕白攥紧了手，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安全局的人，虽然这种小事不归我们管，可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况且你是我老婆，帮你抓坏人，我责无旁贷。”
李慕白已经记不清陈默是第几次说“老婆”这个词了，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恨得她牙根直痒，要不是现在她穿着一身警服，肯定好好的收拾对方。
她承认当时和陈默结婚除了想报复心还有一定的功利心，事实也证明她的这份功利心得到了回报，在她父亲坚决不同意自己进入市局的情况下，从省里突然来了调任通知，而且还把反腐案和打黑案全部功劳归到了自己头上，关于涉案的细节有些甚至她都不知道。
别人都是被栽赃，而自己却被栽“功”，如此诡异的事情，除了安全局，她想不到别人。会是陈默安排的？这基本上可以否定，也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把结婚证交到陈默手上时他的表情。是抗拒和抵触。
既然不是陈默办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是安全局的相关人员办理的。相关人员是谁？ 可能是一个部门，也肯能是陈默的领导。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陈默问。
李慕白沉吟片刻，说：“可以，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没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帮你抓到毒贩，你和我离婚。”
李慕白冷眼看着他说：“休想。”
陈默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换了副笑脸，继续恶心李慕白：“既然你不同意离婚，那你作为一个妻子，总要尽妻子的义务吧。”
“什么意思？”
陈默欠着身子靠近李慕白，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咱们去酒店开房，我最喜欢你穿警服的样子，这叫什么来着？制服的诱惑。嘿嘿……”
唰！
李慕白将杯子中的啤酒泼在了陈默的脸上，怒目而视。
陈默坐直身子，用餐巾将脸上的酒擦干净，慢条斯理的说：“够味，我喜欢。”
“无耻。”
“咱们是夫妻，怎么能说无耻？分明是夫妻夜话。这种话我还有很多，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如果你不想听，可以和我离婚。哦，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对你说，咱们既然是合法夫妻，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你之前所说的隐婚不算数，改天我想先去拜访下咱爸咱妈。”
“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李慕白起身离座，大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又转身说：“我现在回去制定抓捕方案，方案出来了会给你打电话。”
说完，摔门而去。
陈默立刻扯着嗓子，故意说：“亲爱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太拼命了。”
外面没人回应，只有食客乱糟糟吵闹声。
陈默给自己倒上啤酒，心情愉快的哼起了小曲：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
还没唱完，突然觉得这首歌不适合此时的心境，便换了一首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对陈默来说，李慕白就是鬼，一个随时可能报复自己阴魂不散的女鬼，所以他必须尽快摆脱她。可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时时刻刻的恶心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不然万一那天自己真死在她手里，那可就亏大了。
“杀”字出口，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陈默立刻感到爽朗无比！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笑呵呵的说：“莫先生，我跟你有多大仇，竟然要杀我！”
第273章 异能者
陈默被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因为进来的人面如厉鬼，黑黢黢的大脸盘子，酒糟鼻，大嘴叉子，简直“帅”到惨不忍睹。
能长成这样的人，除了和他一样拥有超常能力的老鬼没有别人。
他惊呼一声：“老鬼！怎么是你！”
老鬼大大咧咧的坐下，笑着说：“莫先生，我是来找你们的。老三那家伙告诉我，说你们来了百江，可那小子最近手机竟然打不通。我来百江已经两天了，今天在这里吃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像你的声音，进来一看果然是你。”
“你和老三一直有联系？”陈默感到吃惊，因为之前陈默问过老鬼的情况，老三的答复是杳无音讯。
老鬼点头说：“确实有联系。莫先生，你见谅，不是我兄弟有意瞒着你，而是我对老三特意交代过。老幺不知道。”
陈默心中一动，心想没想到老三这人嘴还真严实，老鬼有两个兄弟，他却只把自己的行踪告诉老三，却很值得玩味。
不过能见到老鬼，还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两人边喝边聊，陈默问起了老鬼当时独自回到泰国事。
老鬼一嘴三用，吃，喝，说都不耽误。
老鬼突然不辞而别回到泰国，是去找那位美似天仙，行踪鬼魅的泰国女人娜塔。因为在机场酒店的当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间里，老鬼又见到了像鬼一样的娜塔，娜塔让他回泰国找自己，并告诉了老鬼地址。
返回泰国凶多吉少，可为了探究真相，老鬼毅然决定独自回到泰国，他最终到达了泰国南部的一个小镇。
接下来老鬼说的话，在陈默听来就有点邪乎了，因为他觉得有点像泰国的恐怖电影，虽然不至于是空穴来风，但至少认为他又夸大的成份。
老鬼说，他到的小镇是泰国久负盛名的鬼镇，但前提有一点要说明，娜塔不是鬼，而是人。
老鬼说在鬼镇的人都很邪门，不欢迎外来人口，而且外来人口来到鬼镇十个最少有六个会离奇死亡，也就是说死于灵异事件。
因为鬼镇的人不欢迎外来人口，老鬼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晚上只能睡在桥底下过夜，一直睡了半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娜塔，就在他准备放弃回国的那天晚上，半夜他遇到了山精。
陈默听得一愣一愣的，问：“什么事山精？”
“就是人胎鬼仔，似人非人，似怪非怪，青面獠牙，能跑能跳，就是不是说人话。”
陈默吸着凉气，感觉山精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他却想象不出山精是个什么样子，四不像？
他说：“你说重点，我怎么听着像鬼片一样，娜塔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鬼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说：“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要说娜塔了。那山精出来把我吓的魂都快没了，你知道么？山精还吃人呢。我差点被东西吃了。”
老鬼挽起袖子给陈默看胳膊上的伤口，像被小兽咬了一口，上面还有两个很显眼的圆形伤口，像是被獠牙咬要出来的。
陈默对老鬼的诡异经历又信了几分，让他赶快往下说。
接下来发生的事，与小说和影视情节中一样，正在老鬼生死关事，娜塔出现了。娜塔一出现，山精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吓的立刻就跑。
山精厉害，可娜塔更厉害，早就在山精逃跑的路线上布置了陷阱，把山精给捉了正着，娜塔将老鬼带回到了住处，然后告诉老鬼，她其实是一个阿赞。
“什么是阿赞？”陈默不解。
“就是法师和修行者，泰国的佛牌知道么？就是加持佛牌的人。她找我去偷佛牌就是因为对方收了货没付钱，也就是说娜塔遇到了老赖。”
“可她为什么要和你睡觉？”陈默不解，因为他不相信那么漂亮的女人会看上老鬼，而且还是一见钟情。
老鬼嘿嘿的笑，先让服务员加菜加酒，然后才摇头晃的说：“我与众不同嘛。”
陈默吸了口气，说：“她和我们一样？也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老鬼点头说：“对。她能让人产生幻觉。她之所以要和我睡觉，是想借助我内体的元气提高自己的修为。她说咱们这种人叫异能者。”
陈默愕然，怎么说的跟吸精**，男女同修一样。
“那她让你去泰国做什么？又要和你睡觉练功？”
老鬼摇头露出了一脸可惜说：“我想睡，她不让。她只是想取我的血，然后制作一个干山精供奉。”
“为什么？”
“她说要提高的自己的修行……”
老鬼说的吐沫横飞，玄而又玄，陈默去糟取精，最后得知，娜塔与老鬼和自己一样，都是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但娜塔的修为要比老鬼和自己高，如果异能者也分流派，娜塔所修的流派和老鬼和陈默的不同。简单的说，更像是邪术。
时川说的异界是什么样的？陈默无法想象，三年后如果能得到时川的点拨会不会达到娜塔的境界，陈默也无法得知，可他心里却有点期待。
老鬼打着酒嗝，继续说：“当时娜塔让我留下来和他一起修行，我没同意。”
“为什么？”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我可是要当贼王的人，不想跟着她修行当个山居隐者。 ”
陈默中暗叹，老鬼对功名利禄的追求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细想也是，如果真要远离灯红酒绿绚烂多姿的生活，去山间隐居过清贫日子，的确是非常乏味。
陈默本想在问问有关娜塔修行的事，老鬼却把话题岔开了：“对了，莫先生，我那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老幺很好，不过老三出了点问题。”
“老三怎么了？”
“他被抓了，涉嫌是贩毒。”
老鬼顿时一惊，失声说：“不可能！”
陈默把老鬼被抓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说：“这件事很难办，估计要抓到真凶他才会被放出来，这件事我还没对老幺说。”
“对对，不能和老幺说，老幺这人冲动，容易出乱子。莫先生，你是百江人一定要帮我把老三捞出来了啊。”
陈默沉吟了片刻，说：“我有个警局的朋友，想做个局把贩毒人的抓起来，线人还没合适的人选，你要是不介意，我推荐你去怎么样？”
老鬼面目可憎，身上的江湖气明显，而且他又是外地人，让他去和毒贩接头交易无疑是最佳人选。
“这……不太好吧。”
“你不想救自己的兄弟？”
“想啊，可要是被道上的人知道我给警察做线人，以后还怎么混。”
“老鬼，兄弟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啊。”
老鬼张口就说：“都重要。”
陈默一阵无语，说：“你放心。这件事由我搭线，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老鬼想了半天，说：“行，那我听你的。”
酒足饭饱老鬼有了些醉意，将老鬼送到老幺的住处，他便回家休息。第二天一早，马六和李慕白的电话，接连而至。
然后陈默又独自去见了李慕白一趟，当面把晚上和亮仔交易再诱捕的方案说了一遍。
可就在晚上他和老鬼准备出门时，马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事情有变，亮仔改变交易地点，让他们直接到亮仔的成人用品。
陈默心中腹诽，现在毒贩都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自己“家”里交易？他隐隐觉得不对，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往新的地址，百江渔场。
如前诉述，当年夏大胖子就是在百江渔场发迹起来的，渔场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不但汇集了各地前来采购的鱼商，更是整个百江市最大的流动资金场。
空气中充满了鱼腥味，陈默和老鬼走在一条开满发廊和洗浴的街上，来到一个十字路后，立刻看到个不起眼的小门脸，门头上霓灯流动，斑斓的字体时明时暗：靓靓成人用品。
第274章 失策
店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男的染着黄毛，鼻子上带着个鼻圈，脖子上挂着个骷颅的项链；女的是个平头，画烟熏妆，穿露脐装，后腰上还纹着一只大蜘蛛。
陈默看着两个非主流的异类，心中不免狐疑，这就是今晚要见的人？亮仔呢？
“两位要什么？”男的问。
“我们找亮仔。”她一指身边的老鬼，说：“这位是我大哥。”
“找我大哥干嘛？”对方问。
老鬼笑着说：“老弟，我们找亮仔谈生意，是他让我们来的。”
“我大哥不在。”对方玩着手机游戏，头都不抬一下。
“亮仔不在，让我们来干谈什么？”老鬼有点生气。
小伙子放下手机，抬头说：“不用谈。”他随手扔过来一个纸盒子，说：“把钱留下就行。”
老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陈默，陈默心中暗思对方的用意，是在试探？见老鬼向他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了五万块放进盒子里。
“走吧。”
“东西呢？”陈默问。
小伙子嗤笑，说：“东西会给你们，但不是现在。”
老鬼怒道：“说好的一手钱一手货。你们懂不懂规矩？”
“大叔，规矩是我们定的，们只要遵守就行。我们大哥是讲信誉的。”
“我信不过你们。”老鬼伸手去拿盒子里的钱，手刚摸到钱，一把刀子“砰”的一声，插在了桌面上。
刀子是平头的女孩的，她说：“别动！”
刀子离老鬼的手只有几厘米，将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小伙子继续说：“你们不信我们，我大哥也信不过你们。走吧，出了门右转第三个垃圾桶，里面有你们要的东西。”
老鬼将手缩回来，气的直攥拳头，陈默忙说：“大哥，要不咱们先去看看。”
老鬼点头，说：“小子，你要是敢黑我们，我饶不了你们。”
两个人转身刚要往外走，小伙子说：“等等，进了店，留下钱，肯定是要买东西的。”他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个礼品盒扔给老鬼。
出了成人用品店，陈默心中暗赞对方做事谨慎，钱货分开，即使被警察抓住，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况且亮仔根本就没有露面。
“妈的，现在这小姑娘可真够狠的，刚才我被吓了一跳。”
陈默点头，刚才不仅把老鬼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儿会突然亮出刀子，还好对方没想要老鬼的手，不然现在老鬼的一只手……
老鬼手里拿的是个什么玩意？
那东西有两个拳头般大小，红色的，看样子像只梅花鹿，四腿直立，脖子后仰，脑袋支愣着，屁股上敲尾巴撅着，背部弯成了个弧形，整体看有点像大写的字母“g”。
这是情趣用品是肯定的，但这玩意儿怎么用？陈默想不出来。
“还他娘的挺会设计。”老鬼顺手将那东西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不用说他是知道用法的。
两人走到第三个垃圾桶，陈默在里面翻出了一个饭盒，打开后里面是白米饭，又把米饭扒开，里面是一袋白色的粉末。
交易成功！
老鬼看着陈默说：“对方太狡猾了，根本没证据抓那小子。”
陈默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太轻敌，同时后悔没有听李慕白的方案。
这个办法是陈默想出来的，由马六乔装中间人，介绍老鬼来和亮仔交易，在交易的时候警察杀出，人赃并获将亮仔抓住。
当时李慕白听了这个办法，立刻投了否决票，说这种办法太简单，而且对方也不会相信轻易次和他们做交易的人 ，按照陈默的办法很可能都见不到亮仔。
陈默不信邪，因为他觉得像亮仔这种在一线贩毒人员，根本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性，亮仔是什么人？二十出头的一个小混混，之前只是李光头手下的看场子的小子。
他将货收起来，说： “看来咱们还是太小看他们了。”
老鬼说：“莫先生，其实我刚听了这个办法时，就觉得行不通。只不过你说是警察安排的，我不好说什么。这办法太白痴了。贩毒的人可比黑社会的厉害多，他们才是真正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把命搭上的营生能不谨慎。”
陈默脸上有点发烧，然后虚心请教：“你说问题出在了哪里？”
“主要是信任问题，第一次就想见到对方太急功近利，因为毕竟是初次合作，对方不会轻易相信咱们；其次，交易的金额太少，没有必要为这点小钱冒着风险和咱们见面；最后，也只最重要的一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店里交易，你想过没有。”
陈默想过，但是没想到通。他问：“为什么？”
老鬼摇头晃脑的说：“依我看，这批货十有**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骗我们？”
“基本上是。”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两人打开车门上车。
出租车司机是李慕白，陈默将货交给李慕白，她挑了一点放在嘴里尝，然后将货扔到了副驾驶上。
“货是假的。”李慕白语气不善的说。
陈默吸了口气，果然是被老鬼说中了。
这件事陈默是始作俑者，现在被对方戏弄，心里自然非常气愤，说：“回去找他们。”
李慕白冷声道：“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找上门。”
“那总不能，吃这种哑巴亏吧？”
“我们要的是破案，不是意气之争。这件事你们不要出头，继续让你的中间人和对方联系。”
老鬼听着两人的对话，已经猜出了李慕白的身份，便不再言语，而是竖着耳朵倾听。
“那接下里怎么办？”陈默问。
“接下来，一切听我的。”
陈默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服气，自己就这样被人耍？肯定不行，跟警察合作就是手脚放不开，整件事虽是然按自己的办法办的，但李慕白也给他规定了很多条条框款，比如有一点，坚决不能与对方发生冲突。
相比起来还是和安全局打交道顺手，不求过程，只要结果。
李慕白继续说：“这次如果你听我的，肯定能把对方贩毒的证据拿到手。所以以后你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安排。”
事情办砸了，陈默本来心情就极度不爽，现在一听李慕白这么说，他的火气也上来了，自己在道上虽然也吃过不少亏，但是却从没如此的憋屈过。
他说：“我自己有办法，也不用你们配合，到时我会通知你抓人。”
李慕白皱起了眉头，说：“你不要乱来。”
“李警官，你们的办法都太死板，灵活性太差。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那我退出。”
李慕白嘴角抽搐，在警局布置任务她向来是说一不二，陈默还是第一个敢违背自己意愿的人，可现实是，如果想快速破案却少不了陈默的帮助，因为他有个熟知百江市道上消息的内线。
这个内线自然是马六，
如果时间充裕，警察自然也可以做的这一点，可这起案子发生的突然，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要想全部摸清对方的路子，最少也需要一年半载。
李慕白等不了。
陈默心中有气，在半路就和老鬼下了车。老鬼跟在陈默后面，不好意思的说：“莫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你策划的。”
陈默苦笑，说：“确实是我没做好，你说的没错，太白痴了。”
老鬼搓这手，试探的说：“听你和那位警官说话的语气，你们应该不只是朋友关系吧？”
陈默笑了笑，说：“我说自己是警察的卧底，你信吗？”
第275章 闹事
陈默是警察卧底的可能，这点在车上时，曾在老鬼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闪现过，但很快就被他推翻了。
如果陈默是卧底，杭州商场的失窃案算什么?广州的黑吃黑算什么?泰国盗取国宝时，私分贪玉佩又算什么?还有让两个兄弟来投奔他时，他也相敬如宾待如兄弟又怎么算？诸如此类的都不应该是警察会办的事。
不是卧底，还敢态度强硬的和警察说话，那还不是牛人一个?
老鬼笑道：“不管莫先生是什么身份，我陈老鬼都服你。”
“那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
“求之不得,以后你掌舵，我们哥三给你划桨。咱们一起开大船。”
三天后的晚上，陈默带着十几个人到了百江市的某个酒吧，这些人都马六在小偷里面精挑细选找出来的。
一进酒吧陈默就让这些人先散了，然后只带着老鬼和老幺，径直走向了一个蜂窝状的酒桌。
酒桌挺大坐着七八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留着绿色的莫西干发型，他正在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一看就是这伙人的头。
陈默今天晚上就是来找他的，靓靓成人用品店的老板。亮仔。
陈默走过去，将一个干瘦的毛头小子像抓小鸡的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揪起来，然后毫不避讳的坐下，被揪起来的小伙子立刻怒目相向，刚要说话，老幺已经挡在了他前面。
老幺虽然不壮实，可是个头不矮，比那小伙子足足高了一头，再加上一张死鱼脸，看着就不像好惹的主儿。
陈默盯着个莫西干头，说：“你就是亮仔？”
昨天晚上那位在店里的非主流，立刻贴着亮仔的耳朵叨念了几句，亮仔点头，说：“是，什么事？”
“小子，你可真不地道啊。”
亮仔笑着说：“怎么着，吃了亏想报仇？你混哪里的？”
“我混哪里不重要，关键是你不守规矩。”
亮仔嗤之以鼻，不屑的说：“这里以前是李光头的底盘，是李光头定规矩，现在李光头跑了，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小子，你他妈的黑了我们的钱，还有脸说规矩。货呢？”老鬼骂道。
亮仔喝了口酒，说：“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回家抱孙子吧，这里不适合你。”
幸亏老鬼脸黑，酒吧里的灯光暗，不然他非得羞红了脸不成。
陈默制止住要发火的老鬼，他不想和亮仔打嘴仗，说：“老弟，货我们诚心要，那三万块，我可以当做见面礼。但是，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亮仔打断了：“想收拾我？我好怕啊。”
几个年轻人哄笑成一团，亮仔继续说：“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坏老子心情。”
陈默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都不让人把话说完。”他站起来，端起酒杯继续说：“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陈默手中的酒杯向着亮仔砸了过去，亮仔吓得一惊，麻利的偏头躲过，大声叫道：“给我上！”
亮仔身边的人一拥而上，正经的黑社会陈默都接交过手这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发型的小混混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小混混手中拿着匕首刺了过来，陈默眼疾手快，身子一歪，伸手抓住了对方的长头发，顺势将对方的头，狠狠地撞在大理石的桌沿上，
“砰！”
对方惨叫一声，满脸血流如注，顿时瘫在了地上，在看老幺更是利索已经放到了三个，老鬼比较下作，正揪住两个小太妹狠揍，那可真是上打咪咪，下踢x，头发都被他扯下来好几缕，哇哇直叫。
顷刻间，亮仔身边就剩下了两个人，亮仔没想到对方三个人会如此的强悍，知道碰到硬茬，撒腿就往门口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陈默带来的人给捉了正着给提了回来。
酒吧里都是些年轻人，最喜欢凑这种场合，虽然纷纷躲的老远，却没人因为害怕儿逃跑的，反而都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对战斗结束的如此仓促而感到不满。
酒吧的老板带着保安跑了过来，见到陈默和一众面色不善恶人，心里先打了个冷战，李光头完蛋后，就被他之前的小弟看场子，平时买卖**，他也有些点捞头儿，所以他带人来只准备给亮仔出头的。
可一见眼前的架势，立刻改变了主意，认为这一定是又一个最近崛起的流氓帮派。
李光头一倒，百江市每月都会冒出几个号称要一统百江市黑道的团伙。这不是开玩笑么，没真本事就靠嘴上吹牛x，能当老大？拿刀子都只敢往腿上捅的家伙能当老大？
但眼前的场景不一样，都是些正当年的汉子，带头的三个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在酒吧老板看来，丝毫不逊色李光头，在看他们的手段，下的都是黑手，一个脸都被磕的肉皮外翻，还有两个应该是被打断了胳膊。
这种下手狠辣的家伙在李光头倒台之后道上都没听说过，所以酒吧老板惹不起，更不敢惹。
“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店老板战战兢兢露着笑脸问。
“没你的事。”老鬼说。
“我的意思是，怕把警察招来，要不你们换个地方？”
陈默想想也对，虽然他是故意来闹事的，可还是要适可而止，毕竟自己不是来打山头，圈场子的。
他对老鬼说：“把亮仔带走。”
老鬼从地上将已经软的跟面条一样的亮仔从地上揪起来，拖着他往酒吧外走。
陈默走到酒吧老板面前，拍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老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我，我认识，叫亮仔，以前是李光头的小弟。”
见对方还算诚实，陈默搭着他的肩膀走到一边，说：“他们在你酒吧都干什么你知道吧？”
酒吧老板小心的看了陈默一眼，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陈默继续说：“别担心，我就是问问。不过希望你如实回答。”
酒吧老板咽了口唾沫，说：“知道，他们在我店里卖点货，但他们不光在我这里卖货。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我开门做生意也惹不起他们……”
陈默对他接下来的话不感兴趣，便打断他的话，说：“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们的东西纯度不好。”
“那亮仔的老大是谁？”
“他就是老大，算上我这里，罩着六七个场子。”
陈默又问了几个感兴趣的话题，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和老幺也出了酒吧。
见陈默一走，酒吧老板立刻松了口气，虽然陈默一直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可他总觉的陈默像个笑面虎，那句话说错了，就会咬自己一口。
而且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不和他谈看场子的钱。为什么要混社会？如果说是为了威风，那就太幼稚了，只有小学生才会那么想。
混社会当然是为了一个“利”字，而且还是暴利。对方不是来抢地盘的，那是来做什么？
**？好像不至于，那么低纯度的货，也只有想靓仔那样的小角色才会感兴趣。
酒吧老板想不出原因，扭头看向那几个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打扮的跟五彩山鸡样的小混混，说：“把他们处理下。别在这里妨碍生意。”
保安队长，试探着问：“老板，不叫救护车？”
“不用，直接扔到外面，扔远点。”
“老板，这样不好吧？万一亮仔他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好交代。”
酒吧老板笑着说：“你以为亮仔还能回来？早就知他会有这样的下场，毛都没长全学人家混黑社会，呸，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第276章 猪队友
在一条狭小胡同口有十几个汉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抽烟聊天，不时还会机警的四下看。在狭小潮湿胡同里面，到处堆满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一个人跪在地上正在向三个人求饶。
“大哥，三位大哥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钱我一定都退给你们。不，不，加倍退还。”
老鬼蹲下身子，摸着他还未变形的发型，说：“你妈知道你理了个这么欠削的这个发型吗？”
亮仔被问的一愣，可又不敢不回答，说：“知，知道！”
“那她老人家说好看吗？”
“不，不好看。”亮仔说。
啪！
老鬼抽了他的嘴巴，说：“不好看，还理个扫把头，我替你妈教育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
陈默听的直皱眉，老鬼怎么和老三一个德行，净扯这些没用的。他问：“亮仔，毒品是哪里来的？”
“是沙坤提供的，销售之后我们四六分，他四，我六。”
“沙坤是谁？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陈默问。
“沙坤是之前帮李老大贩毒的一个小弟，后来因为李老大跑了，他就自己开始制毒，他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你们做多久了？”陈默问。
“三个月。因为他技术不行，毒品的纯度很差，我们一共也没有卖多少，到现在我也就赚了三十多万。”
听了这话，陈默恍然大悟，怪不得亮仔贩毒的手法这么低级，敢拉着一帮小混混自立山头贩毒，原来是个雏。
亮仔继续说：“大哥，我不是有意要坑你们那三万块钱，是沙坤让我这么干的，他说最近有道上的人在打听他的消息，所以让我小心一点。本来我想和你们正常交易来着，可沙坤特意派人来盯着我，昨天晚上店里那个平头的小太妹，就是沙坤的人。”
陈默暗暗点头，沙坤是个老鸟，毕竟他之前一直是干这行的，能觉察出有人在查他，说明沙坤的反侦查能力还是很强的，只可惜他找了个猪一样的队友。
“你是怎么和沙坤怎么认识的？”
“因为之前都是给李老大做事，免不了有些交集。李老大跑路后警察局又开始扫黑，有点名头的兄弟不是被抓，就是跑路。沙坤比较聪明，躲了起来，最近风声松了，他又想出来弄点钱，正好我有几个兄弟，所以我们一拍即合，他制毒，我销毒，大家一起发财。”
“沙坤只和你一个人合作吗？”陈默又问。
“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因为他曾让我帮他多找几个老大帮他买，我怕影响自己的买卖，只是表面答应了，可一直没有找。”
“你和他都是怎么交货？”
“我打电话要货，他会把货提前放到一个地方，然后让我们去取。”亮仔说。
“那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因为自从我们开始贩毒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这个人太谨慎，就连沙坤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陈默蹲下，掏出支烟给亮仔点上，说：“兄弟，我们没别的意思，也只是想谋一条财路。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是更好？你说是不是？”
亮仔忙说：“是，是，大哥你要是想和沙坤合作，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只要你们不为难我。”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陈默笑着将亮仔扶起来，帮他拍身上的土，说：“兄弟，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亮仔哆哆嗦嗦的抽着烟，连连说不委屈，是他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你现在就可以和沙坤联系。”
“好，好，没问题。”
见靓仔掏出手机，陈默立刻按住了他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用我的打。”
亮仔按了一串号码，很快接通。亮仔忙说：“坤哥，是我亮仔。上次你让我帮你找几个经销商，我给你物色了一个……”
未等亮仔说完，陈默接过了手机，说：“我姓莫，有笔大生意想和你谈谈。”
对方在电话中沉吟了良久，才说“多大的生意？”
“我想和你当面谈。”
“我不和陌生人当面谈生意。”
“不当面谈，怎么做生意？”
“钱货两清。”
“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坑我们？我们可是上过这样的当，而且还是你合作伙伴的当。”
“对我来说，与信任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你要多少？”
“第一次嘛，先少一点。五十万。”
“我会让亮仔和你们联系。”
说完，沙坤挂断了电话，陈默暗赞对方谨慎，他看向亮仔，说：“兄弟，看来沙坤还是比较信任你的。”
亮仔苦笑，说：“这种生意做熟不做生，他只是对我比较了解。”
“那我等你电话。”
“行，行。”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钱，说：“这些钱，是给你兄弟看伤用的。如果这次生意做成了，我还有重谢。”
亮仔看着陈默手中的钱不敢拿，老鬼顺手将钱拍在了他手上，说：“让你拿就拿着，还怕钱咬了你的手吗？”
亮仔将钱收起来，说：“大哥，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你放心。”
老鬼告诉了亮仔一个手机号，说：“小子，如果你再敢耍花招，我就拔了你的气门。”
“不敢，不敢。我一定办好。”亮仔说。
见亮仔快步走出了胡同，老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交给陈默，陈默打开听了一段里面的对话，比较满意的，说：“音质不错。”
老鬼说道：“莫先生，你觉得这小子能靠得住吗？”
陈默将录音笔装起来，说：“我倒是希望他靠不住。”
“为什么？”
陈默笑道，说：“如果他要是靠得住，怎么给他背后的沙坤下套啊。”
老鬼点点头，说：“也是。一看那发型，就知道这小子是块炮灰的好材料。”
三个人一起走出小胡同，陈默先让外面的兄弟散了，然后对老鬼说：“你们也先回去，我还要去办点事。”
当老鬼和老幺消失在了夜幕中后，陈默给李慕白打过去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立刻笑道：“亲爱的，我搞到了一些重要证据。”
“什么证据？”李慕白问。
“亮仔贩毒，沙坤制毒的证据。你来花都大酒店， 1314房间，我交给你。”
在电话中，陈默明显听到了李慕白气息不匀的呼气声，他颇具成就感的说：“怎么？不敢？你要是不敢来就算了。”
“我会去。”李慕白回答。
花都大酒店，是李慕白**给陈默的地方，陈默选在这里，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想让李慕白触景生情，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下作，然后赶紧和自己把离婚手续办了。
虽然结婚证上的身份证是假的，但对他来说和真的没什么差别。
在去酒店之前，他还突发奇想去了一趟成人用品店，卖了一些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到了酒店，陈默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又往身上喷了些香水，最后穿着宽松的浴衣无比惬意的靠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
十足一个在等情人幽会的场景。
他拆开从成人用品店买的情趣内衣，透明的大红色，拿在手里轻若无物，包装上盒子上的是个前挺后撅的大美女，摆着撩人的姿势。
如果是李慕白真穿上这件内衣，啧啧，肯定比图片上的性感。
接着，他又拆开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东西，一摁按钮，还像剃须刀一样嗡嗡作响，这玩意是那个天才发明的？还真有点意思。
忽然，陈默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有点变态，感觉有损自己的人格，就把那不可描述的玩意装起来放到了枕头底下。
刚放好，响起来敲门声。
李慕白终于来了。他整了整浴衣，然后踢踏着拖鞋去开门。
第277章 以恶治恶
李慕白做为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大队长，在听到花都酒店时她就已经猜出了对方的用意，所以她是做好了充分准备才来的。
可当房门一打开看到陈默穿着浴巾，她才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陈默的人品，他竟然已经从语言上的调戏善上升到了身体上。
“亲爱的，进来吧，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陈默一脸不坏好意的讪笑。
李慕白闻着令她感到恶心的香水味，还是毅然的走进了房间，然后主动将门关上。
陈默边倒红酒，边打量着这位“爱妻”，市公安局的大队长，未来几个月还可能被评选为市十大杰出青年，不但前途无限，而且身材还有料。
只是可惜，和自己是对冤家，就像猫和老鼠一样立场鲜明。猫捉到老鼠不直接吃掉，而是先将其戏弄玩耍到筋疲力竭在下嘴，作为老鼠的陈默，自然要进行反击，即使对猫造不成任何伤害。
陈默倒了两杯红酒，走到李慕白面前，递给她一杯，说：“喝一杯。”
李慕白没有接。
陈默笑道：“怕下药？还不至于。”
这话，李慕白还真不相信，可她还是接过了酒杯，问：“你的证据呢？”
“不要着急，咱们两口子非要一见面就谈工作吗？”见李慕白目光冷峻，陈默只好暂时妥协，说：“好吧，咱们就先谈工作。”
他拿出录音笔交给李慕白，说：“这里面有亮仔的录音，你可以派人去抓他了，但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动他，因为后面还有更大的鱼还没上钩。”
李慕白听完录音内容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默，他的证据确实足够将亮仔抓起来进行立案调查，但却不能成为铁证，因为录音里还有扇耳光和威逼的言辞，到时候亮仔如果翻供，说是受到了威胁，为了保命才说的这些话，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即使亮仔忍了，录音是怎么来的，又是谁提供的，都绕不开陈默，那时她和陈默之间的关系就会公布于众，这可不是李慕白想要的结果。
在看陈默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的表情，李慕白只是给予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陈默并没注意到李慕白的表情变化，说：“怎么样？还是你老公的办法好吧。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用道上的手法以恶治恶，简单明了，直奔目的。用你们警察‘伪善’的办法，要查到对方指不定到猴年马月。”
李慕白将录音笔收起来，录音虽然不能作为呈堂的证据，但价值还是有的，她不想对陈默的诡辩进行反驳，说：“下面你准备怎么做？”
“让亮仔联系沙坤，当面交易时将对方抓获。”
“可是从录音中你打电话的情况来看，对方好像没有答应会和你见面。”
陈默暗赞李慕白的甄别能力，录音笔只是录到了打电话时自己的声音，沙坤说了什么并没录到，可是李慕白竟然根据自己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推测到了对方的说话内容，果然不愧是公安中的佼佼者，至少她能当上公安局的大队长，还是十分称职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只因为靠关系。
“他确实没有答应和我当面交易，但这并不妨碍我找到他。而且现在知道他以前是李光头的人，通过这条线你们也可以查到沙坤的真实身份。”
这一点李慕白早已经想到了，上次反贪除黑的利剑行动，抓了很多李光头的手下，也捣毁了李光头帮武建江贩毒的链条，现在那些人已经对贩毒的事实供认不讳，从他们身上查“沙坤”的资料并不难。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知道你下一步如何与沙坤做交易的具体行动。”
“亲爱的，具体实施方案我还没有，这不是解数学方程式，变数太大。我只能随机应变，当然，我也可能会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不行！”李慕白断然拒绝。
“你是警察，我又不是。”
“但你是安全局的人，你不能以犯罪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陈默嗤的一声笑了，说：“想不到你也会关心我。”
李慕白板起脸，说：“别误会，我只是在为办案考虑，你的做法会让我们最后做结案报告时，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默心说，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既想通过自己破案，又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
“那我尽量使用合法手段。”
“接下来的行动，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亲爱的，你们的做事方法太制式，墨守成规的做法容易暴露身份的，对方可是个贩毒的老鸟，上次他能够逃过你们的抓捕，已经证明了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虽然李幕白对“亲爱的”这种称呼很反感，但不得不承认陈默说的很有道理，警局的办法太套路化，对一些犯罪老手来说很容易暴露，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最真实，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事情功亏于溃，这也是她一直没派人到一线原因，不是没人选，而是时间太仓促。
事实也证明这并不一起组织严密贩的毒案，只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却胆大妄为的小混混所为。
要不要趁机报复陈默？把这个千刀万剐的家伙除掉？她还在犹豫。
“还有一件事，那两个被诬陷的人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沉默问。
“暂时不行，按照规定，他们涉嫌嫖娼，要被拘留十五天，并处罚款。还有那个叫老三的人，因为盗窃，是有案底的。他犯的案子数罪并罚足够判他十年以上。”
陈默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老三犯的案子多，而是自己答应要把老三捞出来。
“亲爱的，就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这可是在帮你破案。”
“你以为警局是私人开的吗？”
陈默谄笑：“这不是有你吗，谁让你是我老婆。”
李幕白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说：“如果接下来的事情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会考虑暂时不追查他的过去。”
陈默一阵唏嘘，李幕白的控制欲也太强了！这分明是以老三在要挟自己。
输了一阵，自然要找回来，陈默讪讪的笑：“好吧，妻唱夫随，听老婆的话，跟党走。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目的达到，李慕白起身要走，这个面目可憎的混蛋，她是一眼也不想多看，可陈默又怎么能轻易的放她离开。
他快步走到李慕白前面，靠在了门上，笑吟吟的说：“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咱们是夫妻，对外不能公布，但对内总能做些夫妻该做的事吧？自从上次一别，也有一个多月未见，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是不是该活动一下？”
李慕白冷笑，说：“我说过，咱们只是名义上的，彼此都是独立的，互不干涉。”
“可我改变主意了。对外可以听你的，对内嘛……”陈默看了下李慕白那两条大长腿，继续说：“之前吧，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好，可是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特别是你这条大长腿，太有味道了。”
李慕白攥得拳头直响，特别是陈默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自己看时，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陈默继续说：“如果你不是我老婆那我也只能是看看，可现在咱们是夫妻光看不能用，对我就是一种煎熬。除非你和我离婚断了我的念想，可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咱们各取所需挺好。”
他撩了撩浴巾，继续说：“你看我都准备好了，你总要尽妻子的义务吧。”
说完，他一脸笑意的向李慕白走了过去。
第278章 情趣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李慕白早就想到对方不会轻易让自己走，不然他也不会穿着浴巾和自己谈话。
当陈默缓步靠近时，李慕白突然使出了擒拿手，这一招只要得手，她不介意扭断对方的胳膊。
李慕白会动手陈默也已经猜到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李慕白对手，只要她一出手绝对可以将自己制服。
所以在他走向李慕白之前，已经用窥视得知了李慕白的动作，他身子一撤，待对方收势时，立刻前扑，将李慕白抱了个结结实实。
李慕白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比较宽松的t恤衫，陈默用双臂箍住了李慕白的胳膊和身子，两个身子立刻贴的紧紧地，这让他不由心中一动，之前只注意她的大长腿，没想到胸前也挺有货，而且还是硬鼓鼓的，弹性十足。
一招没有得手，令李慕白心中微惊，陈默的身手她多少了解一些，刚才即使不能一招制敌，也可以将他逼退，而此时他竟然将自己抱住了，而且连自己的胳膊都箍的紧紧地。
可李慕白毕竟是武警出身，在警校还拿过散打亚军，她立刻抬膝撞向了陈默的下身，可突然上身往前一沉，膝盖什么也没有撞到，紧接着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同时感觉到自己腰上缠着两条大腿。
是陈默的大腿。
此时的陈默，双臂箍住李慕白的胳膊和后背，两条腿夹在李慕白的腰上，身体完全悬空。
他露出了一脸坏笑，说：“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用这招。你老公还是挺厉害的吧。其实我最厉害的还是在床上，这点你是知道的。”
李慕白脸色微红，心中怒气徒增，可陈默却像张狗皮膏一样贴在自己身上，而且她似乎还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个东西在顶着自己。
“松开！”
“不。”陈默回答。
李慕白牙关紧咬，双腿发力狠狠地向墙上撞去，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完全出乎陈默的意料。
他后背撞在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钝响，让他差点将晚上的饭给喷出来。可这并没有结束。
一下，两下，三下……
可怜的陈默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夹心饼干了，不得已将腿从李慕白的腰上放下，趁对方后撤的空档，双脚离地蹬在了墙上，然后把李慕白顶在了过道的墙面上。
这个姿势妙不可言，两人好像倒着的字母“t”一样，相互僵持。
陈默喘着气说：“你想撞死我啊。”
“我想杀了你！”
“谋杀亲夫，你再去找个小白脸？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李慕白胸口快被他勒的透不过起来，牙关紧咬，身子一翻转，然后顺势倒在地上。
这下陈默摔的不轻，再加上李慕白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差点让他吐出一口老血。
他坚持不住，双臂松开，李慕白立刻从地上跃起，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陈默心中一寒，暗叫一声：坏了。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李慕白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
漂亮的大背摔！
陈默整个人被摔在了床上，然后又从床上弹到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李慕白已经又到了他面前。
“咔嚓”
手腕上被拷上了手铐，另一端被拷在了床头。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片刻之后，陈默从七荤八素中缓过神来，他气喘吁吁的说：“你赢了。我认输。”
李慕白胸口起伏不定，眼睛却盯在床上，陈默斜了一眼，床上那不可描述的玩意竟然从枕头底下跑了出来。
陈默气喘着笑道：“本来是为你准备的，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李慕白咬着牙说：“用的到。你用的到。你不是变态嘛，那我就让你尝尝皮鞭滴蜡老虎凳的滋味。”
陈默立刻吓出一身冷汗，说：“你别乱来！你警告你，我可是你老公！”
他是真怕了！
李慕白将床单撕成布条将陈默四仰八叉的绑在床的四角。
“我警告你，你可是警察，你是人民警察，你这是虐待，我要告你，我要举报你……”陈默趴在床上，冒着冷汗大喊。
李慕白对那东西的用途也不甚明了，但商家很负责，配有说明书。
“你不是说咱们是夫妻，对外可以保密，但对内要履行义务，各尽职责么。所以这构不成虐待，最多算是夫妻间的情趣。”
“我收回自己的话。”陈默忙说。
“晚了！”
见李慕白向自己走来，陈默立刻高声喊：“救命，救……”
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那东西已经把他的嘴堵上了，后面还有皮套，直接勒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唯一能发出的只能是“呜呜”声。
李慕白将控制器塞在他的手上，说：“你要是觉得不尽兴，可以自己打开开关！”
呜呜……
陈默感到了一丝绝望，没想到李慕白竟然比自己还变态，这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
李慕白将陈默身上的睡衣拽下来，露出了有些狰狞的后背，他后背上有条近三十公分的刀疤，伤口愈合但缝合时的针眼还在，乍看就像是一只诡异的蜈蚣。
李慕白坐在陈默头前，将床单撤成三条，开始编制麻绳，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结婚吗？”
呜呜……
“因为你就是个人渣，你是安全局的身份，法内我不能怎么样你，但在夫妻的范围内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呜呜……
“你不用瞪着我，这是你作茧自缚，报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陈默不至于死，但他已经开始深深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了。
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作死，本来是做了好事是李慕白的恩人，为了图一时之快，现在倒成了仇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绳子编好了，李慕白起身进了卫生间，当她在次出来时，陈默感到头皮隐隐发麻。
她竟然在绳子上沾了水！
呜！呜！呜……陈默急得拼命挣扎。
李慕白冷眼看着他奋力扭动的身子，说：“你不是好这一口吗，我今天就满足你。”
啪！
啊呜！
绳子抽在了陈默的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
啪！啪！啪！
每抽一鞭子，陈默都会短促而有力的“啊呜”声，火辣辣地疼。
终于，陈默用舌头将嘴里的东西顶了出来，他本想求饶，可是却倔强的喊了一声：“抽的好。”
啪！又是一鞭子。
陈默脑门冒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爽！
李慕白愣了片刻，立刻又是一顿连环抽！陈默终归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不爽，一点都不爽，他疼的要命，羞辱的想死。
“停手。停手。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不打他，他是什么事都能答应。
“过瘾了？”李慕白问。
“过瘾了，过瘾了。快把我放了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毕竟是安全局的，而且还要帮你抓毒贩，你把我打出个好歹来，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又一鞭子：啪！
“你威胁我？”
哎啊！
“不是，我是实话是活，以后我肯定不惹你了，你哪天想要我的命，说一声，我把脖子洗干净伸给你，但你千万别打了。”
李慕白暗骂一声，没有骨气，如果他坚持嘴硬，自己也许会高看他一眼，像这种人如果是在抗日时期，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奸走狗。
李慕白将“鞭子”扔在地上，说：“今天对你只是一个很小的教训，如果你下次再有邪心，我就阉了你。”
陈默点头不说话，只是喘气。
见李慕白往门口走，陈默忙喊说：“你把我解开啊。”
李慕白将门打开，说：“我相信你自己有办法。”说完，她走出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默心中发狠：等着，老子早晚让你哭！
第279章 坤沙？沙坤？
陈默这顿鞭子挨的不重，但心里却很受伤，每每想起就想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甚至还接连做了几天恶梦。
他梦到自己被帮成了个“大”字， 李慕白像影视剧中变态的刽子手一样对自己实施鞭刑，抽的他鬼叫连天，然后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甚至他觉得自己可能落下病根，因为只要看到了圆形的东西，就会想到那个不可描述的东西，让他恶心。
直到半个月后，这种情况也才好转。
这天下午，老鬼急匆匆地来找陈默，告诉他亮仔那边有消息了，说晚上见面。这段时间，陈默一直让马六派人暗中看着亮仔，亮仔最近很老实，没有出货，一直住在出租屋里，除了吃饭很少出门，其中见过耍刀很溜的平头女孩一次。
平头女孩是沙坤的人，在跟踪的时候跟丢了。
陈默把要见面的事和李慕白进行了汇报，然后李慕白派人给陈默送来了窃听器和跟踪器。
大概晚上十点，陈默带着老鬼和老幺来到了约好的酒吧，在一间包房中看到了亮仔。
亮仔是一个人来了，见面就喊大哥。
陈默搭着他的肩膀坐下，说：“沙坤那边怎么样？”
“大哥，沙坤说明天就可以交易，五十万的货，钱货分开走。具体时间，他会通知我。”
“他还是不肯露面？”
亮仔陪着笑说：“沙坤这人小心，自从我和他开始做这行，他就没有露过面。不过你放心，他这人绝对讲信誉。”
“怎么保证信誉，用你的命？”陈默皮笑肉不笑。
亮仔讪笑着说：“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这命怎么能值五十万。”
站在陈默身边的老鬼冷言道：“你知道就行。”
陈默示意老鬼不要说话，说：“我暂且相信他一次。那个平头的女孩和沙坤是什么关系？”
亮仔松了口气，如果陈默不肯这样交易，自己少了一份提成不说，十有**还会被他身边两个长的像黑白无常的家伙收拾一顿。
他说：“那女孩是叫小妖，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认识沙坤只前，从没见过她。她不是中国人，只有交易的时候她才会来找我。小妖刀子玩的很溜，有一次我和小妖见面，正好有几个对头谁找上门来，她一个人放倒三，全部挑了脚筋。”
陈默吸了口凉气，问：“他是哪国人？”
“不清楚，她很少说话。交易完成就走。而且小妖特别喜欢纹身，腰上是蝎子，后背是尊绿色的佛像，大腿根儿还有两条青蛇。”
陈默呆了呆，问：“你怎么知道她大腿根有青蛇？”
亮仔嘿嘿地笑，说：“我趁她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
陈默心中暗骂，这小子竟然是个偷窥狂。
“你有她纹身的照片吗？”老鬼问。
陈默诧异的看向老鬼，他也有这种嗜好？亮仔忙说：“有，但没有影像。”
“把照片给我看看。”
亮仔拿出手机，找出图片给老鬼看，陈默没有这种嗜好，便点了根烟，刚抽两口，老鬼弯身将手机递到陈默面前，说：“莫先生，这小妖可能是泰国人。你看这佛像。”
手机上的照片是一个后背，从拍摄角度看，应该也是偷拍的。小妖穿白色的吊带，后背上的纹身看的很清楚，正如亮仔所说是个绿色佛像，周身还有火焰状的佛光。
老鬼继续说：“这是泰国昌盛时代后期佛像，佛面鹅蛋形、佛口微开、螺状佛发小、佛身壮硕、佛胸圆大、袈裟前端作蜈蚣齿状……”
老鬼说的头头是道，即使陈默一点没听懂，也不禁的点头。老鬼是个泰国通，泰国人又热衷于此事，他能准确的认出佛像倒也不足为怪。
小妖是沙坤的代表人，这已经是事实。只是沙坤为什么要从泰国弄个小丫头过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陈默一时想不明白。
又和亮仔聊了一会儿，陈默带着老鬼和老幺离开了酒吧包房。刚出酒吧李慕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默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李慕白约他到江边某处见面，他就独自开车赶往了见面地点。
这是半个月来陈默第一次和她见面，想想在花都酒店的事情，还是让陈默心里不舒服，不过他这次收敛了很多。
将车停在路边，他上了李慕白的车。
李慕白说：“根据今天的监听内容，我们已经做好了明天的计划。”
“我需要做什么？”
“你只要按照沙坤的要求去做。”
李慕白转身从后座拿过一个皮包交给他，打开后里面全是现金。她继续说：“这是我们提供的毒资，按照他的要求，把毒资放到指定的位置，我们会派人跟踪取钱的人。你要做的就是验货，然后把货带回来。”
“按亮仔的意思，泰国女孩小妖明天也会出现，你们不抓她吗？”
“不抓。”
小妖是沙坤从泰国带回来的人，只要抓住小妖肯定能找到关于沙坤更多的线索，所以陈默有些不解：“为什么？”
“你知道金三角吗？”
“知道，盛产毒品的地方。”
“还有呢？”
“还有……”陈默搜肠刮肚，却发现自己除了知道金三角盛产毒品，别的一概不知。
李慕白继续说：“金三角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在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金三角最大的军阀毒枭，名字叫坤沙。”
陈默徒的一怔：沙坤？坤沙？
她看了陈默一眼，继续说：“坤沙在07年缅甸去世，他生前有毒品之子的称号。金三角有个坤沙，现在这边出现了个沙坤。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陈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不好瞎说乱猜，免得被人笑话。他说：“是有点怪，但是我一时还说不准怪在哪里。”
如此谦卑，坦诚的陈默，李慕白还是第一次见，这让她心中有了一丝成就感，觉得自己在花都酒店对他做的一切还是有作用的。
她说：“说明沙坤对坤沙十分的崇拜，所以才起了这样一个绰号。”
陈默点头，表示认可李慕白的话。
李慕白继续说：“沙坤能从泰国带回一个女孩来，又加上他以前负责李光头的毒品渠道，说明他对东南亚的毒品市场非常的了解。既然他如此了解毒品的渠道，为什么要贩卖如此低纯度的毒品？”
“亮仔说是他在制毒，是技术原因。”
李慕白摇头，说：“沙坤是个谨慎的人，制毒加上贩毒，无形中会增加两到三倍的风险。”
“那你的意思是，沙坤只贩毒不制毒？”
李慕白点头，说：“对。”
“可他为什么要贩卖如此低纯度的毒品，而且还找像亮仔这样的笨蛋合作？”
“因为他是在试水。百江市刚打击了具有黑社会性质毒品犯罪，他自然要谨慎，找一个笨蛋是为了好控制，而且用这种钱货分开的交易方式，也把和亮仔这种笨蛋合作产生的风险给降到了最低。这也是你无论要多少货，他都不肯和你见面交易的原因。”
虽然李慕白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也只是她的主观推断，贩毒是大案，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不会只凭猜测做决定，所以陈默问：“你的事实依据是什么？”
李慕白也暗赞陈默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句话问的有水平，她说：“事实依据是我们重新提审了李光头之前涉及毒品交易的手下。沙坤是李光头的得力助手而且还是表亲，李光头能逃过我们的抓捕就是沙坤暗中协助他逃跑的。”
陈默徒地一怔，“那这么说，其实幕后最的大老板是李光头？李光头又回百江了？”
第280 有仇必报
和李慕白的见面让陈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得到了李慕白肯定的答复，李光头不但回来了，而且很可能就是毒品交易的幕后主使。
对李光头来说，百江市是个事非之地，他为什么又跑回来？这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是推测。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一点他对百江市熟悉，更容易将毒品铺开，也更容易找到信得过的合作伙伴。
既然李光头回来了，陈默自然要收拾他，不是要为民除害，而是纯粹是私人恩怨，况且在陈默看来，即使自己不对付他，李光头要是知道自己在百江市，也不会放过自己。
两个人必须分出高下。
按照李慕白的计划，第二天陈默如约而至。在一个酒吧的包房里，陈默对面坐着的是亮仔，和那个叫小妖的泰国女孩。在陈默身后站着的是一言不发的老幺。
陈默不断的打量着小妖，皮肤较黑，胸脯子很大，腰细臀翘，即使理着平头，依然看着可以称得上悦目。
她会不会是人妖？不然为什么要理平头？
“大哥，你放心，有小妖姐在，这次交易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她可是沙坤的得力助手。”
陈默抿了口酒，盯着小妖，问：“你是泰国人？”
小妖抬眼看了陈默一眼，却没有理他。
亮仔忙解释：“大哥，小妖姐不爱说话，而且有些中国话她也听不懂。”
陈默看了眼身后的老幺，老幺心领神会，用泰语问她是哪里人。
小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但转眼即逝，同时拿出一把甩刀在手中把玩，耍的令人眼花缭乱。
陈默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话太多，便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小妖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然后交给了亮仔。亮仔赶紧接通，虽然没说话，只是听对方说，可从亮仔的表情陈默也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亮仔将手机挂断，笑呵呵的说：“大哥，钱沙坤已经收到了，可以让你的人到水上公园取货，东门，喷水鱼的鱼嘴里。”
陈默立刻打电话给老鬼，让他赶往水上公园取货。
二十分钟后，老鬼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货已经收到，没有问题。
把电话挂断，陈默拍了拍亮仔的肩膀，说：“兄弟谢谢。”
亮仔立刻笑容满面，搓着手说：“应该的，应该的。大哥，那我的那份好处，你看……”
陈默皮笑肉不笑的说：“亮仔，沙坤也会给你好处吧？你这是两头吃回扣吧？”
亮仔神色有点尴尬，忙说：“没有，没有。大哥我怎么会吃两边饭。”
“放心，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管沙坤给不给你，我的这份都少不了你的。”他掏出一万块钱，拍在桌子上，说：“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亮仔忙将钱收起来，兴奋的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小妖站起身要往外走，陈默立刻说：“妹子，留步。”
小妖停下转身，目光冷峻的看着陈默。
陈默伸手到口袋里掏烟，然后将李慕白给他的窃听窃关掉，笑着说：“既然交易已经完成，就不存在风险一说了，能不能带我去见沙坤？”
小妖面无表情，转身要走，却发现前面站了一个高挑纤瘦面白如纸的男人。在小妖来到包房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因为他外表突出，而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势，而且她还注意到从始至终对方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就像是野兽盯住了猎物一样。
见气氛不对，亮仔首先慌了，他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陈默笑道：“我想让她带我去见沙坤。”
亮仔吃惊的说：“大哥，这不符合规矩，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钱货两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得势谁说的话就是规矩，这可是你说的。”
“大哥，大哥，你可千万别害我啊，这一万块钱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你放心，如果沙坤要找你麻烦，我给你做主。妹子，麻烦你给带路吧。”见亮仔还要说话，陈默目光一寒，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坐，下！”
亮仔被盯的浑身发冷，然后十分听话的坐到了座位上。
陈默继续说：“妹子，麻烦你给我们带路。”
忽然，甩刀在小妖手里划了道弧线，顺势向老妖刺去。老幺慌忙撤后退，她又是连续几刀刺向老幺要害，一直将老幺逼到了墙角。
就在陈默犹豫要不要帮忙时，老幺已经从被动中缓过神来，老幺下手和陈默一样阴损，甚至比陈默有过而无不及。
他顺手将沙发上的靠垫迎着小妖冲了上去。
噗！
甩刀刺穿了靠垫，直接将老幺顶在了墙上，别看小妖是个身材娇小，可爆发力惊人，让老幺都一时无法挣脱。
但老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抬起腿用膝盖顶在了小妖肚子上，小妖吃痛不住连连后退，然后老幺如鬼影一般，瞬间又到了她的面前。
小妖大惊，连连后退，只守不攻。
陈默知道已经分出了高下，便搭着亮仔的肩膀坐下喝酒，可亮仔哪还有心喝酒，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给沙坤打电话，然后把自己撇干净。
他倒了一杯酒，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陈默也知道是李慕白的电话，自己擅自改变行动，她一定会气急败坏。
这不是陈默想要的，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李光头又出现了，他必须要和李光头做个了断，只受到法律的制裁太便宜他了。
陈默直接将手机挂断，问老幺：“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那就快点，时间紧。”
话落，老幺低喝一声，整个人直接迎着小妖的甩刀扑了过去，这是不要命的打法，拼的是个狠劲，当初陈默就吃过这个亏，差点被老幺一脚踹死。
果然，小妖也没有躲过他致命的一击，娇小的身子立刻被撞飞“咚”的一下撞在了墙上，在看老幺左肩被甩刀刺刺了个血窟窿。
陈默看的暗暗摇头，又不是让你拼命，何至于弄得两败俱伤。他忙起身，示意老幺停下，然后走到已经站不起来的小妖面前，捡起地上的甩刀，说：“妹子，对不住了。既然沙坤不露面，那我只能让先把你绑了。”
“沙坤不会放过你的。”小妖的汉语比较生硬，可却说的掷地有声。
陈默笑道：“怪只怪你们上次黑了我三万块，我这人比较记仇，最烦别人不给我面子。”
他转身对傻在一边的亮仔说：“兄弟，麻烦你给沙坤带个话，就说想要这丫头活命，准备三十万。不然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啊！大哥，你，你这是……”亮仔一时转不过弯来，刚才还是毒品交易，怎么转眼变成绑架勒索了。
“你认为我值三十万吗？”小妖恶狠狠地问。
“他既然千里迢迢把你从泰国弄过来，那你的价值肯定不止三十万。”他又对亮仔说：“你可以告诉沙坤，也可以用货来换，不过是纯货，别在拿掺了杂质的东西。”
“大哥，你这样是在害我啊，我……”
陈默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亮仔闭嘴，然后说：“滚蛋！”
亮仔呆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出了包房。
陈默用甩刀的刀柄敲了三下包房的墙，很快从隔壁房间出来五个人，为首的右手只剩下了一根大拇指。
没错，是马六。
“六子，把这小丫头带走。顺便给我也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马六心中一动，自从“弃暗投明”死心塌地的跟了陈默之后，陈默还是第一次称呼自己“六子”。
这是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陈哥你放心。我找的地方绝对隐蔽，任何人都不会找到。”
第281章 好吃
马六为陈默找的地方的确非常安全，在郊区，到处是低矮的民房，胡同也四通八达，人们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行来过往，忙碌而渺小像一只只勤奋的蚂蚁。
陈默和老幺住的地方是一间破落的，院子还没屋子大的出租房，要进入院子先要通过一条只有两个身位的狭窄胡同，如果真有人抓，出租房还有后门可供逃跑。
陈默要躲的不是沙坤和李光头，他巴不得李光头他们能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要躲的是李慕白。
他擅自改变了既定的行动，让李慕白的计划落空，她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晚上，就在陈默和老幺在出租房喝着小酒，听着隔壁出租屋内一对小两口盘肠大战时，百江边上却有着另一翻情景。
江水白亮平缓，微波荡漾，岸边是片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一所破旧的砂石船停靠在岸边，在船舷上一个大光头，光着膀子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正在烤着肉串，昏黄的灯光下炊烟袅袅。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大汉，在他面前是两个低着头，心中惴惴手下，其中一个还留着绿色的莫西干发型。
没错，是亮仔，因为在百江市只有他留了一个这么另类的发型。
亮仔说： “李老大，这件事都是我没办好。”
李光头享受的闻了闻烤肉散发出来的肉香，“你当然没有办好，你不但把小妖的身份暴露了，还将沙坤也暴露了。”
说着话，李光头从腰里拔出了一把枪，放在了桌子上。
亮仔立刻吓得两腿发软，差点跪下，说：“李老大，是他们设套黑我的，不过他们不是警察。只是想要钱和货。”
“沙坤，你怎么看？”李光头撒了一层佐料问。
一个头不高，平头剑眉，眉心有颗痣的人说：“表哥，我觉得他们也不是警察。”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警察惯用刑侦手法。不过咱们可能真的被警察盯上了。上次给亮仔顶缸的两个家伙，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警察正在以他们为突破口查咱们。”
李光头喝了一口啤酒，说：“你觉得他们会查到什么程度。”
“当时那两个女的，是亮仔安排的，查到亮仔应该很容易，一直没抓亮仔估计是想通过亮仔这条线查咱们。”
“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沙坤肯定的说，“因为自从让亮仔开始卖货后，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亮仔见面，平时通电话，我是让手下打，可以说亮仔根本没我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我的行踪。”
李光头点头，拿起一串考好的肉串闻了闻，肉香扑鼻撩人胃口，他站起来走到亮仔身边，说：“亮仔，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亮仔汗如雨下，却不敢说话。
李光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干咱们这行，迟迟早早会暴露，只不过你暴露的太快了，你不能在待在这个地方了。”
“李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亮仔，别怕。我已经为你准备了跑路的路线，来，尝尝我烤的肉串，味道不错。吃完你就可以走了。”
李光头拿着肉串亲自喂他。
亮仔战战兢兢，却不敢下嘴。
“吃吧，你也是跟过我的兄弟，我喂你吃串肉也是应该的。”
亮仔看着李光头无害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好吃。”
“那再吃一口。”李光头说。
亮仔咽了口吐沫，又张开了嘴，就在这时李光头脸上的笑容消失，瞬间变成了阴狠，然后将手中的铁钳子狠狠地插进了亮仔嘴里！
铁钳子直接穿透，从亮仔额脑后冒了出来！
亮仔张着大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感觉身上的力气像破了口的气球一样呲呲的往外冒，直到全部消失，他都没有做出任何挣扎。
咚！
亮仔倒在了船板上，血像条红色的蚯蚓，在穿板上蜿蜒。
李光头扭头对身后的两个手下，说：“处理掉。”
两个手下忙将亮仔的尸体拖下船，往芦苇丛深处走去。
李光头重新坐回到了小板凳上，抬眼看向沙坤，说：“坐。”
沙坤此时吓的手心都是汗，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紧张的说：“表哥，是我用错了人，你……”
李光头摆手打断，笑着说：“沙坤，你是我表弟，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知道即使你被抓了也不会出卖我。”
此时，李光头的笑容和刚才杀亮仔时如出一辙，让沙坤看的心惊肉跳。
“表哥，我肯定不会出卖你。”
李光头问：“说说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小妖必须要找回来，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那个泰国女孩？”
“对。不过你放心，她并不知道你的事。”
李光头从炉子上拿起肉串递给沙坤，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从泰国弄回一个女孩来。”
沙坤接过烤串松了口气，说：“表哥，其实小妖是个男的，他是做了变性手术的。小妖是咱们的货源，也是金三角那边派过来的人。自从你出事后，金三角对咱们有些不放心。”
“监视咱们？”
“算不上监视，是来摸咱们底的。如果咱们没有实力，他们就要换人。”
“这么说，小妖必须要换回来了。”
沙坤点头，说：“一定要换回来，不然对泰国那边也无法交代。”
“绑架小妖的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还摸不太清楚，据亮仔说，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是外地口音，不是百江人，还有一个领头的叫‘莫先生’。在百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外来客？”
“应该是。对方绑架了小妖，说让拿钱或者用货去换，不然就撕票。”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小妖身份？”李光头问。
“大哥，我也是担心这点。泰国方面要换人，我怕是想取代咱们的人，给咱们设的圈套。”
李光头目露凶光，道：“那我到要去会会他们。”
“表哥，我觉得你还不能露面。现在没人知道你才是幕后的主导，你出现无疑会暴露身份。而且警察还在抓你，小心点总没坏处。”
李光头舔了下嘴唇，说：“我估计自己已经暴露了。”
“表哥，你得到了什么风声？”沙坤问。
“前几天，警察又提审了里面的兄弟，我猜他们是在查你。如果找到你，不难查出你和我的关系。”
沙坤吸了口凉气，说：“表哥，那百江你不能待了，必须离开。”
李光头有些伤神，说：“表弟，干咱们这行的，过了今天没明天，过的就是刀口捡钱的营生，而且没有回头路。对我来说，如果想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我肯定不会离开白江。”
沙坤点头，说：“表哥，那这次去赎小妖还是我自己去吧，万一有事你也可以有个照应。”
李光头灌了一口酒，说：“好，就按你说的办。和对方约时间吧。”
第282章 赴约
在等沙坤消息的这段时间，陈默在出租房找到了很多乐趣，甚至找到大学期间在校外租房时的感觉。
出租房里的房客，人日落而息日出而作，一到白天让不大的地方显得空落落的，可只要到了晚上就热闹了。
有吵嘴的，有未婚男女秀恩爱的，有蹲在地上吃凉皮的，人生百态尽在这小天地里显露出来。
不过这里的人对他和老幺都比较警惕，谁让两个人看着都不像好人呢。特别是老幺，大高个，细身子，白无常一样的大白脸，怎么看都不像个善人。
陈默也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半天，都说相由心生，镜子中的陈默确实比两年前有了不少变化，人胖了点，脸上的棱角似乎更分明了一些，特别是一双眼睛，陈默自己看着都冒贼光。
这段时间陈默虽然没偷，可贼眼没少联系，只要遇见人他首先看的事对方的口袋，当然，作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资深小偷的他，不可能是直愣愣的盯着看，而是余光轻扫，他想看对方口袋里的东西。
有时为了验证自己看的是否正确，他还会下手，得手后又会放回去，斗升小民有什么好偷的，发不了家，致不了富，而且他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马六每月都往他卡里打个十几万。
十几万只是百分之十的流水，也就是说，整个百件事每月都会有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失窃。
五六百万的人口，平均每天会丢三十多万的东西，多么？陈默认为不多，每人还不足一毛钱。
当然这也只是作为小偷，陈默一个人的想法。
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感到脊背发凉，陈默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资本家都是吸血鬼，他觉得自己最多算个住在大粮仓里的老鼠，而且还是不带转染病的那种。
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美中不足，是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爹陈一根，心里也惦念夏旷，那个怀了自己孩子，却不知道去向的女人。
在出租房一直住了八天，他接到了沙坤的电话，约他见面，地点五家渠斗鸡场。一听五家渠斗鸡场，陈默立刻想到了李光头。
当时陈默折戟就是在五家渠斗鸡场，李光头也是在那里踩着自己老大的尸首上位的。
当天晚上，陈默便带着老鬼和老幺赴约了。
还是在那个曾经挑断了他手筋的大仓库里，陈默见到了沙坤，沙坤带的人也不多，只有四个。
一见面，双方都在相互打量。沙坤在道上虽然没有名气，但也算是**湖，百江市道上能叫得上名来的人，他都认识。所以在见到陈默时，他更加确定了陈默是“外来客”的身份。
“莫先生？”沙坤问。
陈默没有回答，反问：“沙坤？”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沙坤才回答：“对。我就沙坤。人呢？”
陈默依然不回答，继续反问：“钱呢？”
沙坤示意身边的手下，一个方脸的汉子将一个双肩包递给了沙坤，沙坤示意钱在包里，说：“三十万，一分不少。我要的人呢？”
陈默笑道：“人没来。”
沙坤徒的一怔，“你耍我？”
陈默摇头，说：“安全，一切是为了安全。你们是钱货分开，我是人钱分开，我收了钱，自然会放人。怎么不信任我？交易的时候我也不信任你，可我还是按照你们方法做了。既然你们守信用，我自然也会守信用。”
陈默说的大义凌然，老鬼听着却想笑，这莫先生也太能胡说八道了，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把小妖送到了警察局，他现在竟然还说的如此凌然。说瞎话不脸红的他见到过，可这么不要脸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沙坤火气直往上窜，可是只能接受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妖绝对不能有闪失，三十万可以不要，可小妖要是没了，那损失的就是今后的财路。
“好，希望你守信用。”他背包扔给陈默。
接住背包，陈默顺手交给了老鬼，老鬼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说没问题，然后将包背在了背上。
陈默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说：“放人。”
收了手机，陈默转身带着老鬼两兄弟要走，却被沙坤喝住：“莫先生留步。”
陈默停下脚步转过身，问：“还有事？”
“你们还不能走，等我确定自己的人安全后，你们才能离开。”
确定安全以后？可小妖已经进了警察局，还怎么确定？还好，陈默并没真的想离开，他只是装装样子。
他看了一下左右，说：“可以，那咱们聊聊？”
沙坤也很想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聊聊，说：“可以，莫先生是哪里人？”
“百江人。”
沙坤不由得皱眉，又问：“那莫先生之前在那里混？”
“百江。”
沙坤笑道：“我沙坤对百江市不能说不了解，可从没有听过莫先生的大名。”
陈默笑道：“你不知道不要紧，你表哥李光头肯定知道。据我所知上次李光头能从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跑，也是在你的帮助下逃跑的吧。”
沙坤猛的一怔，知道自己帮李光头逃跑的人只有两个，而且还都在局子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警察？
可看陈默和他身边带的两个人也不像是警察，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还知道李光头就在百江。”
“你是警察！”
“我要是警察，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聊天？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你是新疆帮的？”
陈默继续摇头，说：“我和李光头是老朋友，他见到我肯定会很高兴。你不妨和他打个电话。”
沙坤呆了呆，然后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发现自己上当了，对方是在诈自己，他根本不是确定李光头在不在百江，可自己一打电话无疑是暴露了李光头。
抬头一看，见陈默正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暗叫一声：好阴险！
沙坤放下手机，说：“我确实是李光头的表弟，可自从他逃走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他怕陈默把话题再往李光头身上扯，说：“莫先生我的人放了没有，麻烦你确定一下。“
之前沙坤对小妖有过交代，如果发生像今天这种类似的事情，脱险后要第一是时间和自己联系，可都过去十几分钟了，却还没消息，让他不由的担心。
陈默笑着说：“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这次陈默并没有装模作样，而是真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电话却是打给李慕白的。
电话一通，陈默说：“那丫头片子放了没有，不然沙坤不让我们离开斗鸡场。什么还没放？快点，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快……”
沙坤快步走了过来，伸手要接收机，说：“让我听电话！”
陈默无所谓的笑笑，说：“可以。”
他将手机递给沙坤，可把手机攥在手里，却不松手。
沙坤忽然觉得不妙，一抬头看到一个拳头迎面砸了过来。
咚！
他躲避不及，鼻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他惊叫一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在抬头，看到陈默已经欺到了自己面前，紧接着肚子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膝盖。
啊！
沙坤大叫一声，随之拔出了腰间的刀子，往上一撩，将陈默伸出的手逼退，沙坤带来的四个手下立刻护在了沙坤左右。
沙坤咬着牙，怒道：“你他妈的敢诓我！都给我出来！”
仓库的大门打开，还有仓库二楼的房间里，哗啦啦的走进来二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沙坤提前埋伏好的。
陈默将手机挂掉，笑着看了下左右的老鬼和老幺，说：“两位，别愣着上吧。”
第283章 嘴再硬也没刀子硬
如果赵括在，二十几个人可以轻松解决，可惜现在能打的只有老幺一个人，而且陈默暂时还不打算动手。
老鬼从腰里抽出片刀只比划，却不敢上前叫板，因为平时他很少干这种差事，所以可苦了老幺。
陈默话音刚落，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瞬间淹没在人群中，乒乒乓乓打成一片。
老鬼掂着刀，问：“你没安排救兵吗？”
“没有。”
老鬼惊诧看着陈默，去找亮仔时还带了十多号人，这种场合竟然没有带人来，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陈默不是不想带人来，而是带来的人都是偷东西的行家，撑门面壮气势还行，可要动家伙拼命那绝对是白给，而且一会警察还会过来，要是被抓进去，麻烦肯定少不了。
四五个人越过了老幺，冲了过来，见老鬼要往后撤，陈默立刻接过了他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陈默挥着刀向着几个人冲了上去，就在快要迎上的时候，他脚下生绊，然后直接扑到了在了地上。
竟然把自己绊倒了， 这一幕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
看的那几个冲上来的汉子都是一愣，但很快发现陈默在倒地的瞬间，身子蜷缩顺势一滚，人已经到了他们脚下，让他们不由的心惊。
虚晃的一招骗了所有人，陈默挥刀横扫，刀片削肉砍骨，立刻被他放到了三个，紧接着双足发力，直奔沙坤冲去。
沙坤抬头一看，顿时吓的忙往后缩， 两个手下立刻挡在了他的身前。
当当！两声！短兵相接！
陈默赶紧撤身，随后手中的砍刀脱手而出，砍刀旋转着向前面的汉子飞了过去。
前面的汉子被飞来的刀吓得忙蹲下身躲闪，刀从他头顶飞过，一抬头，就看到了个带着风声的膝盖。
是陈默的膝盖！
砰！
膝盖狠狠的撞在对方脸上，他身子不停，直接从对方身上跃了过去，又顺势在地上一滚，左手中食二尖已经夹了一把刀片，攻击前面两个人的下盘，脚踝！
嗤！嗤！两下！
凭着爆发力，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陈默的三板斧！
先假装摔倒，接着扔刀虚张声势，最后直接到了沙坤面前。
沙坤徒地一惊，没想到对方电光火石间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转身想跑却经被陈默揪住后背的衣服给拽了回来。
“老实点，不然割了你的喉咙！”陈默阴森森的说。
抬眼向老幺看去，和他对峙的只剩下五个人，那些人只是半围着老幺，却不敢贸然动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丧失了战斗力，不停**的人。
老鬼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虚张声势的叫喊着冲了上来，剩下的五个人被他一唬，吓的转身向仓库外边跑去。
他得意的说：“就这几个虾兵蟹将，太没挑战性了。”见没人理自己老鬼又咧嘴一笑，说：“我不擅长群殴，一对一不成问题。”
“那他交给你了。”陈默将沙坤掀翻在地说。
老鬼上前将沙坤摁住，刀架在脖子上，阴狠道：“小子，你是要死要活？”
沙坤脖子一扬，说：“来，给爷爷个痛快！”
“嘿，还嘴硬!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说着老鬼就要往他脖子上抹，陈默制止说：“不着急。”
他走到沙坤面前蹲下，说：“老弟，李光头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沙坤一口否认。
“你是不想说，还是真不知道？”
呸！沙坤喷了陈默一脸口水，说：“老子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陈默挺尴尬，他擦了一把脸，说：“老弟，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要是不说出李光头的下落，你可就要生不如死了。”
“来，让小爷我尝尝！”
陈默没想不到沙坤竟然是如此硬的汉子，他摸了摸下巴，说：“老鬼，你能行吗？”
老鬼笑道，说：“莫先生放心，给我五分钟，我一定让这小子开口！”
“好。”
陈默招手示意老幺和自己出去，来到仓库外面，陈默递给老幺一支烟，见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问：“胳膊怎么样子？”
“没问题。”
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也是老幺的极限了，陈默再次想到了赵括，也不知道那战神一样的男人怎么样了。
啊！
仓库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又是两声。
陈默听得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他不知道人在遭受多大的痛苦时才能发出这样痛苦的叫声。
折磨人老三是个中好手，可他也只是师从老鬼。
“说不说？”
“说你妈，我……啊！”
“说不说？”老鬼继续逼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粗重的喘息**。
啊！
老鬼阴笑，说：“你再不说，我可就要用大招了。”
“x你妈，你弄死老子，我他妈的……啊呜……”
……
五分钟后，老鬼叼着烟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他衣袖上有血迹，白色的旅游鞋上，要有血手印。
“说了？”陈默问。
“妈的。说了，这小子还真是嘴硬。可惜嘴再硬也没刀子硬。”
“死了？”
“没有。”
“李光头在什么地方？”
“在百江……”老鬼说了一个地址。
陈默往仓库里望了一眼，见沙坤蜷缩在地上颤抖不止，用手机打了120后，他们才开车离开斗鸡场。
在去百江的路上，数量警车呼啸着和他们擦肩而过，直奔斗鸡场的方向，老鬼瞅了眼陈默，问：“莫先生，警察是你通知的？”
陈默没有隐瞒，说：“对，他们是来收尾的。”
老鬼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杰作，有些担心的问：“我不会有事吧？”
陈默安慰他：“ 不会，放心吧。”
百江市陈默很熟，很快就来到了百江边上，前面是一大片的芦苇，这片水域很平静，是百江市有名的养鳖场。
在百江养鳖养不出名贵的品种，可贵在量大，辐射周边三省，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市场上有百分之八十的鳖都出自百江。
同时，百江市的鳖还以次充好，假冒名贵品种。
鳖也有假冒伪劣？
用百江人的话说，只假冒不伪劣，鳖血喝多了一样流鼻血。
看到这片芦苇丛陈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马六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些人来。步行穿过芦苇丛，就是一片平静广袤的水域，一艘用采沙船改造的渔船正停靠在水边，岸边还有一个简陋的砖瓦小屋。
三个人猫着身子，潜藏在芦苇中，慢慢向船靠近。
船舷上有人放哨，不时左右张望，像是在等人，还有些紧张。在安全的距离，他们停了下来，陈默让老鬼和老幺分别包抄，然后自己继续前行。
一个光头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开始和手下说话。
虽有间隔有一百多米，可陈默还是一眼认出了李光头，手下进了船舱，李光头也张望了一翻，然后砂石船响起了马达声。
船要开！
陈默心急，立刻潜藏着继续前行，等他躲到了砖瓦房后面边时，船已经离岸开出了三四十米。
船在水域的出口停了下来，李光头站在甲板上打电话，因打不通，不时走来走去。
陈默稍作犹豫，然后摸到岸边潜入了水里。他水性极佳，一口气能钻三四十米，两口气就到了船地下。
“大哥，要不要走？”有人问。
“在等等。”李光头说。
“大哥，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那人担心的说。
“在等十分钟，如果还没有沙坤的消息，再开船。”李光头说。
陈默灵光闪现，手大力砸了几下船身。
砰砰砰！
然后迅速潜入水中，一头扎到了船身的另一侧，借助水的浮力上蹿，伸手抓住了船沿，探头一瞧，见李光头和手下正在在另一侧弯腰往传下看。
他立刻翻身上船，身子落地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随手扔出了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不偏不倚，噗的一下，正好插在了李光头手下的屁股上，对方一声惊叫，然后一头掉进了水里。
李光头猛的回身，看到陈默正全身**的看着自己发笑，他心中一惊，抬手就是一枪。
砰！
第284章 师出同门
李光头突然拔出了枪大出陈默意外，他飞身躲向采沙船的舱室，同时感到胳膊上火辣辣地，扭头一看，中枪了，万幸只是擦破了点皮。
整条船宽十来米，长三十几米，上面只有一个船舱，从玻璃一看，船舱里面还有三个人。
是时迟那时快，李光头已经从追了过来，陈默纵身翻上船舱的顶部，余光一瞥老幺也正在向他们这边游来。
“开船！”李光头喊道。
马达轰鸣，被改装的采砂船缓缓启动！
陈默仰面躺在舱顶喘着气说：“李光头好久不见。”
李光头绕着船舱寻找开枪的机会，咬牙切齿的说：“原来是你！你把沙坤怎么样了？”
“他很好，至少比你安全。”
李光头道：“咱们虽然有过节，你也没有必要追我的这么紧吧。”
“我手筋被挑断也有你的一份，我自然要来找你算账。”陈默冷笑。
“妈的，那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报仇你去找贼九和武建江！”
“最少你是帮凶！”陈默稍抬头往下看，李光头拿着枪，另一侧还有他两个手下拿着刀。
看来枪只有一把。
李光头示意两个小弟上船舱，小弟身手不错，其中稍一纵身，手就搭了上去，刚露头，一脚被踹在了脸上，直接翻到了船下，掉进了水中。
李光头气的直咬牙，立刻冲进驾驶舱。
见李光头进了船舱，陈默他暗叫不好，赶紧翻身，果不其然，立刻是几声枪响，在他趟过的地方出现了几个抢眼！
陈默滚身从船舱顶翻下来，一抬头，手持砍刀的汉子已经到了眼前，手起刀落当头劈下，陈默心中一寒，偏头躲过，抬眼发现李光头又从船舱中冲了出来。
如果李光头手中没枪，陈默完全可以应对，可此时却把他逼的手忙脚乱，他伸手抓住汉子的手腕，往怀里一扯，顺手勒住了对方的脖子，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穷凶极恶的李光头根本不顾及自己手下的死活，竟然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砰！砰！ 砰……
直到将枪里的子弹打完，李光头才停了下来。
枪声过后，被陈默用来当肉盾的汉子，身上已经多了几血窟窿，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软了下去。
死了！
陈默心有余悸的咧嘴一笑说：“李光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李光头发迹的时间和陈默一样，短短不到两年从一个街头小角色混成武建江的得力助手，落难之际还能掌控百江的毒品渠道，不得不说他有些手腕。
李光头将手中的枪扔掉，说“别说没用的，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句话说的不准确，因为在驾驶舱还有一位开船的。
此时，船已经开出了平缓的水域，行驶在湍流的江中，整个船身都随之颠簸。
陈默回身左右，见旁边放着两把鱼叉，他拿起两把鱼叉，随手扔给李光头一把，说：“好，那咱们今天就做个了断！”
李光头伸手接住鱼叉，也不答话，直接奔向陈默，鱼叉有五齿，每个齿上都带有倒刺，只要挨身必定能勾出肉来。
李光头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手中的鱼叉左刺又扫，舞的虎虎生风，逼的陈默只能招架没有还手之力。
当！
两把鱼叉十齿相插在了一起，李光头身形要比陈默壮实了很多，直接将他顶到了船舱上。
李光头咬着牙，喘着恶气，道：“明天的而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死！”
话音刚落，李光头用肘部直击陈默脸面！
他徒地一惊，抬臂一挡，顿时觉得李光头这一击势大力沉，犹如铁疙瘩一样砸的他手臂发麻！
脚下一个趔趄，歪了出去，同时手中的鱼叉也脱手而出！
与李光头第一交手，陈默用啤酒瓶子开了李光头，那是他是出其不意，可如今李光头做了充分的准备，又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竟让陈默一时难以招架。
李光头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话，李光头将手中的鱼叉扔到一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默心中一动，没想到李光头还挺讲究，他左手一抖，将手指间的刀片收了起来，说“承让了！”
李光头拉开架势勾手，说：“来吧。”
见李光头摆多好的架势，陈默立刻知道对方练过，虽然不知道对方路子，可从李光头脸上的神情，也看得出不好对付。
他用的都是些下三滥街头打架打的招式，趁乱下黑手擅长，要和正经练过的人一对一单挑，他心里还真没底。
虽然明知占不了上风，可陈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余光扫了下江面，江上浪花滚滚，根本看不见老幺和老鬼的影子。
人呢？沉底了？
见救兵无望，陈默将心一横：拼了！
迎面而上，全是街头打架的招式，左勾拳，撩阴脚，踩脚板，抠眼睛……平生所会的招式都用了一遍，他是越打心里越冷，因为李光头只是一味的躲避，并不还手。
不对呀！李光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这表现完全超乎陈默的预料。
终于，李光头出手了，简单直接，又是一个肘击！
陈默不敢硬接，侧身躲过，没想到对方只是虚晃，直接抬起了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靠在船栏上差点掉下谁。
陈默吸着冷气，见李光头又要上来，立刻说：“等等！”
李光头一愣，问道：“怎么？认输了？”
陈默喘着气，咽了口吐沫说：“你之前没这么厉害，你这是什么功夫？”
李光头现在的身手和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一年时间身手能突飞猛进，绝对有高人指点，甚至都不在老幺之下。
“他用的是五禽戏。”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陈默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然是老幺。
老幺是什么时候上船的陈默根本不知道，从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应该是刚上船不久。
“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五禽戏？”李光头诧异的问。
“我还知道你学了最多一年时间。”
“你是什么人？”李光头精神一凛。
老幺冷言道：“我和你一样，都学过五禽戏。而且师出同门，你走吧。我不杀同门。”
李光头神色一变，斜眼看了陈默一眼，不甘道：“今天算你走运。”
“还不快走！”老幺厉声喝道。
李光头冷哼一声，纵身跳进了江里，几个起浮已经游出了很远。
陈默缓过神来，诧异的看着老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带他是对付李光头的，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放对方走了，而且还弄出个师出同门。
可老幺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身进了驾驶舱，不多时，驾驶员从里面跑了出来，纵身跳进了江里。
就在这时，江上多了几条渔船，上面站满了人，其中老鬼也在上面，对他们又喊又叫。
不用说，老鬼是和马六是一起的，可惜来晚了。
十几分钟后，马六带着人登上了采沙船，在船舱的鱼篓里还发现了二十多公斤毒品，陈默用马六的手机给李慕白打了个电话，然后让所有人离开，自己留在了船上等李慕白。
因为他要为今天的事，给李慕白一个交代。
第285章 五禽戏
陈默坐在警车里，从倒车镜中看着李慕白，她脸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眼神犹如刀子。
他避开李慕白凌厉的眼神，看向车外，改装的采砂船停在江边，上面站了七八个警察，四周还拉起了警戒线，拍照，取证，采样……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李光头呢？”李慕白问。
“跑了。”
“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李慕白问。
“因为事情有变。”
“为什么不通知我？”
“来不及。”
李慕白见陈默还在看着车外，说：“你看着我！”
陈默叹了口气，下车，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看着她说：“这样行了吧。”
“如果你按照我的计划，李光头根本跑不了。”
“按照你的计划，不但李光头会跑了，连毒品你都见不到。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现在应该还没从沙坤嘴里得到任何信息吧？”
她确实还不知道，在她带人赶到斗鸡场时，除了一些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打手，真正的毒贩只有沙坤一个人。
沙坤的十个手指被人用刀劈成了二十根手指，脸鼻子都被削了去，两条腿也被人差点砍断脚筋，在她看来行凶者近乎变态。
如果不是120及时赶到，沙坤十有**是没命了。
“沙坤的事是你干的？”
“不是。”
“那是谁？”李慕白逼问。
“是我一个朋友，为了逼问李光头的下落干的。”
“这是犯法。”
“李警官，犯不犯法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却从他嘴里知道了李光头的下落，并帮助你缴获了二十公斤毒品，如果不使用一点非常手段，沙坤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我知道手段有点极端，可你当警察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法律对有些人根本没有作用。我敢赌一百块，以你们的办案方法，从沙坤嘴里绝对得不到李光头的任何信息。当然，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向我上面反映。”
陈默的长篇大论，让李慕白一时语塞，特别是最后一句，让她向上面反映，别说她不知道上面是谁或者那个部门，就是知道也没法说。
安全局级别在公安系统之上，甚至可以说陈默的级别都要比自己高，安全局为达到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普通法律对他们根本没有制约性。
陈默继续说：“法律我不懂，但人情我还是懂一些。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协助警察办案，案子虽然不完美，可也说的上颇有成效。捣毁了百江市的贩毒集团，收缴了大批毒品，你难道不该对我说一声谢谢吗？”
李慕白冷笑，说：“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光头的过节，你这么热衷参加这起案子，难道不是为了公报私仇？”
陈默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这话可不该从刑警队队长的口中说出来，现在是在谈公事，你却要往私事上扯，这样咱们可就聊不下去了。”
李慕白心神稍定，说：“好，那咱们谈公事。李光头去了哪里？他逃跑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但他肯定不会继续留在百江。他说今天算我走运，下次一定要我的命。”
李慕白沉吟不语，暗想他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虽然陈默是为私仇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可不得不说因为他的原因才抓获了毒贩，收缴了毒品。虽然最终没抓到李光头，但对打击毒品犯罪来说，从发现到破案可以说是神速了。
就为这点，确实应该感谢他。
陈默继续说：“我两位朋友什么可以时候放出来？”
“明天。”
陈默点头，说：“公事谈完了，咱们小两口是不是该谈谈私事？”
李慕白直接拒绝：“我现在没时间，下车。”
被赶下车的陈默一脸的无奈，沿着江边徒步来到养鳖场走，开上车直接往家走，半路还在路边吃了两碗炸酱面，回到家已经到了傍晚。
一进院看到老幺独自坐在石凳上，他问：“老鬼呢？”
“在家睡觉。”
此时陈默也是浑身疲惫，但他知道老幺既然独自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事情，会不会是关于李光头的事？
陈默没着急问，说：“进屋坐。”
进了屋子，高家琪和豆芽正在吃晚饭，简单打了声招呼，他便带着老幺上了二楼。
二楼是高家琪和豆芽住的地方，陈默平时都是住一楼，高家琪在二楼收拾出一间供豆芽学习用小书房，平时也可以用来会客。
“你想和我说什么？”陈默打开书房，径直走了进去坐下。
“李光头的事情。”老幺随着将门关上。
“如果有难言之隐你可以不说。”陈默假装大度。
老幺笔直着身子坐下，说：“没什么难言之隐，主要是想提醒你，以后遇到李光头不要招惹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陈默点上支烟，吐出一口烟，透过烟雾看着老幺，说：“因为他会五禽戏？”
“确切的说是四禽戏，因为其中少了一禽。”
虽然陈默是第一次听说五禽戏，但也猜得出这是一种功夫，现在听老幺说少了一禽，便立刻知道这功夫有蹊跷，所以他立刻做聆听状。
老幺继续说：“五禽戏是传统导引养生的一个重要功法，是神医华佗所创，五禽包括：虎、鹿、熊、猿、鸟。而李光头的所有练的五禽戏少了‘猿’的功法，所以说他练的是四禽戏。”
“你和他师出同门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和他练了一样的功夫，五禽养生，四禽夺命。”
陈默皱眉，问：“可我从没有见你用过这种功夫。”
“五禽少一禽，原本养生的功夫就会变得非常邪门，不但伤人，而且伤自，所以我从来不用。”
陈默恍然大悟，原来老幺脸色苍白是练了少了一禽的五禽戏。
“我从十几岁开始跟着师傅练五禽戏，所以一眼就从李光头的发力看出了他练的时间并不长。”
“你师傅是什么人？”
“我师傅是个道士，道号悟元子，游历四方，好收徒，据我所知修习此术的人，没人可以善终。”
“这功夫这么邪门？”
老幺点头，说：“一般修习者活不过七年。我师傅传授的五禽戏，分三个坎，五年，七年，十年。根据人体质不同每个坎都会造成修习者的死亡，我连了八年。所以没在练下去。”
“如果熬到十年，会怎么样？”
“我师傅说：消谷食，益气力，除百病，能存行之者，必得延年。”
陈默哑然失笑，说：“冒着死亡的危险，修习延年的功法值得吗？”
“值不值得暂且不论，可修习此术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力大惊人，行动迅捷。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明知其中的危险却，还要试险的原因。”
回想到自己和李光头交手的情景，陈默也不由的捏了一把汗，对方力气不但大，而且能迅速躲过自己所有的进攻，一般人的确做不到。
“上次你和赵括动手，用了五禽戏吗？”
“没有。因为以我八年五禽戏的修为，使用一次，会生不如死。而且，我也没有必胜赵括的信心。他是个练武的奇才。”
陈默没和赵括交过手，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摩过，确实厉害，比赵括还厉害的是萧寅，他的功夫会达到什么程度？
陈默无法想象。
就在这时，屋外响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敲门声。
他起身将门打开，看到高家琪拿着手机，兴奋的站在外面，说：“陈哥，赵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