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狼来了
三天后的中午，陈默开车来火车站接赵括，他不时的看向出口，在熙熙攘攘旅的客中寻找赵括的影子。
自从三天前接到赵括要回来的电话后，他一直在等这一天，一个多月未见，赵括会变成什么样？
他会不会和萧寅在一起？他们现在是敌是友？ 两个人究竟去武夷山做了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陈默，也让他有莫大的兴趣一探究竟。如果不是时老头告诫自己三年内不准踏入武夷山，他还真想去看看。
在陈默迫切的等待下，赵括终于出现在了人流中，他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接过赵括干瘪的行李包，毫不做作的说：“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赵括人更黑了，身体更壮实了，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也更加有立体感。
上了车，陈默先带他去洗浴中洗了一个通透的澡，因为赵括身上的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趁赵括洗澡的时候，他又去给赵括买了一身行头。
等把赵括收拾妥当，陈默打量着他啧啧称奇，说：“我才发现，你也挺帅的。”
“是男人味。”
陈默不知道男人味是啥东西，不过还是被赵括的话逗乐了，他说：“没想到你会开玩笑了，难得。想吃什么？我请你。”
“回家吧。”
陈默焕然大悟，家里还有个痴情少女，这老铁又怎么能吃得下外面的饭，同时心里又有点羡慕。
在回家的路上，陈默终于忍不住问：“萧寅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去了杭州。”
瞬间，陈默想到了戴小亚，他问：“你和萧寅去武夷山做了什么？”
“去拜访了一个人。我们都是练武的人，在武夷山有位格斗高手。”
“你和萧寅成了朋友？”
赵括摇头，说：“算不上，只能说是认识。”
陈默有点头疼，因为每次和赵括聊天，都会觉得不通畅，他的回答太简单，从不做过多的解释。
三个问题，回答只有寥寥数语，可如果深究起来，赵括的三个回答却包含了巨大信息量。
赵括是为了将萧寅从武建江身边引开才和他一起去的武夷山。这说明什么？说明武夷山的格斗高手，萧寅听说过，却未曾见过。
能让萧寅在武建江危难之际离开，又说明那位格斗高手在萧寅心中的位置肯定不一般。能让萧寅如此重视，那格斗高手自然不是常人。
至于赵括的第三个回答，陈默多少有点拿不准，正常理解赵括和萧寅算得上是对手，因为他曾经差点死在对方手上。
可既然是对手，赵括没有理由……
“你在想什么？”赵括突然发问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我在想你和萧寅的关系，还有武夷山的格斗高手究竟是什么人。”陈默如实回答。
“我和萧寅的关系很简单，都是练武的人，彼此都很敬重对方，但又不会成为朋友。”
“惺惺相惜？”
“可以这样说。”
“那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
“如果没去武夷山之前还有可能，但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陈默不解。
“因为武建江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当时他不去武夷山，武建江也不会死了。”
陈默大吃一惊： “武建江死了？”
赵括点头，说：“对，在监狱里自杀的。虽然武建江的死和我没直接关系，可毕竟和我有关。他说过，武建江的仇他一定会报。”
陈默吸了口凉气，这样说来，那萧寅岂不是也会找自己报仇。再加上戴小亚和他是兄妹，简直是仇上加仇。
萧寅到底有多厉害，陈默不知道，可他知道赵括只和他过了一招就败了。自己肯定不是萧寅的对手，可如果对方真来寻仇，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只是如何应对，陈默一时还真没有办法。
“武夷山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叫柳海龙，我从军队退役后，有幸受过他的点拨。他一辈子不曾杀人，但却伤人无数，在江湖上有手不带刃，衣不沾血的称号。而且他还好为人师，只要受他点拨过的人，功夫都会得到精进，只不过他的行踪很少有人知道。”
好为人师这点，倒是和老幺口中的悟元子很像。
陈默问：“所以你才把柳海龙的地址告诉萧寅，让他在关键时刻离开百江？”
“对，萧寅是个武痴，据我所知他从没有败过。他知道了柳海龙的行踪自然会去一较高下。”
“结果呢？”
“萧寅败了，败的很彻底。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萧寅都在向柳海龙讨教。”
陈默沉吟不语，他对江湖了解的太少，除了小偷这一行，三教九流中的门道实在是太多，正所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每个门道有自己的小江湖。
小江湖又构成大江湖，深不见底。
赵括又说：“萧寅和欧阳万里还有关系。他的妹妹是欧阳万里的义女。”
陈默笑道：“看来你和萧寅在这一个月间，聊了不少。”
“确实很多。”
“你现在打的过他吗？”
赵括毫无悬念的回答：“不能。”
陈默哑然失笑，他到是诚实。赵括不是萧寅的对手，自己也未必胜得过戴小亚，论背景戴小亚现在不仅是安全局的人，还继承了欧阳万里的衣钵。
相比之下陈默完全处在下风，他心里清楚自己早晚会和戴小亚有一战，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也正是处于这种原因，他才会把老鬼三兄弟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可只有老鬼三兄弟还远远不够，黑寡妇姐妹？倒是可以考虑，可该如何让她们像老鬼三兄弟一样认可自己，比较麻烦，她们可不好糊弄。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的生活又回归于平静，可他心里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戴小亚早晚会对他下手，该来的也迟早会来。
趁这段闲暇时间，陈默还去了一趟杭州，他去了找了朱琦琦，希望从她嘴里了解一些夏旷的信息，因为按时间来算的话，夏旷已经到待产期了。
可正如他预料的一样，朱琦琦根本没有见他，不仅如此，他还差点被警察以性骚扰的罪名带进警察局。
最后无奈，只好又灰溜溜的回到了百江市。
此时的百江已经到了冬天，俗话说：冬天来了，小偷也就不远了。
这句话听着别扭，可却十分贴切，人们都穿上了厚衣服，很多人习惯把钱包手机放在外衣兜里，很容易得手。
还有就是入户盗窃，冬天天冷夜长，户外活动的人少了，晚上睡觉沉了，也给小偷创造了可趁之机。
可就是在“丰收”的季节，却发生了一件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五家渠的保洁公司被偷了，也就是说小偷公司被偷了。卷走了现金八万多，钱虽然不多，可面子是个大问题。
而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手下的兄弟们更是颗粒无收，并不是没有趴活，而是收工返程的途中，被人下了黑手，被偷了！
自从贼九再次败走百江后，百江市贼道上的小偷团伙基本上所剩无几，只有他暗中操控的以张爱民为首的团伙独大。
其余几个无论是人力和技术方面都不具备和他们抗衡的能力。可根据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对方明显是在针对他们。
是狼来了！
第287章 对手
狼来了，是道上的一句行话，泛指外来的入侵者。既然狼来了，自然要把狼赶出去，只是他对外来的“狼”丝毫都不了解，根本无法下手。
饶是马六人脉极广，眼线众多，也没有查出任何信息。
这天，陈默让张爱民亲自在万隆商场下套做饵，自己则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万隆商场是百江市最繁华的商场之一，张爱民带着三个小弟进了商场，门口留一个，电梯口留两个，张爱民则不时在商场一楼卖场游荡，每当小弟得手后，会第一时间把赃物转移，交到张爱民手里。
三个小弟都是个中好手，平均每五分钟就会有人和张爱民交接一次。短短的半个小时，张爱民就收了六部手机，钱包若干。
在商场作案不能长时间逗留，因为失窃者只要报案，通过商场的监控很容易找到行窃者，所以都是见好就收，换另一批人，或者直接走人。
张爱民看了下时间，又向三个小弟打了个手势，立刻撤离了商场。
在这段时间，陈默一直在留意着张爱民四周，因为按之前的情况，对方会对张爱民下手。
张爱民带着人出了商场，直往人多的地方走。
在过地下通道的时，陈默终于发现了目标，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从商场出来，一直若即若离的跟在他们后面，其中男的一方边走还边打电话。
张爱民他们刚下地下通道，隧道里两个人年轻人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吵了起来，让通道内的人迅速聚集，张爱民停了一下，立刻贴着墙根走，想快速穿过人群。
忽然，吵架的两个人动了手脚扭打在了一起，围观的人纷纷躲避，将张爱民四个人冲散了。
陈默暗叫不好：对方要动手了！
果然，在混乱的瞬间，张爱民已经呆立在了原地。他身上的单肩背包，只剩下了一条背带。
包没了。
刚才那一阵混乱，在张爱民身边出现了出现了四个人，其中两个还和他有身体接触。可四个人当中到底是谁下的手，陈默却一时无法确定。
不过有一点肯定肯定，对方不是单独作案，其中还用到了声东击西的障眼法。两个人年轻人突然吵架，是偶然事件，还是特意安排？
四个人当中，又有几个是同伙？
陈默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因为四个人根本没有眼神的交流。所以他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个手法娴熟配合默契的盗窃团伙！
张爱民蓦然的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三个小弟也发现了异常，个个惊异的环视着四周。
在四个嫌疑人当中，有三个已经离开现场，一个继续留在原地看热闹。
三个人离开的人，在几秒钟内，已经和二十几个人擦肩而过，其中五个带包，然后又在短短的三四秒钟之内，二十几个人又和近百人擦身而过。
不到十秒钟，接触的人数如几何般增长，根本不知道张爱民的包去了会传递到谁的手里。
陈默冷眼看着眼前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一幕，心中不禁骇然，自己最得意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竟然在此刻显得一无是处。
遇见对手了！
两个争吵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叫骂着离开，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很快地下通道内的混乱场面又恢复如初，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张爱民垂头丧气的向陈默走了过来，说：“你看到是谁了吗？”
“没有。”
张爱民叹了口气，说：“我当时特意用手护着包，感觉被人撞了两下，伸手去挡撞我人的身体，可当手收回来时，包已经没了。”他将单肩包的肩带递给陈默看，肩带断口非常的整齐，是被刀片割断的。
割断背包的肩带很简单，可同时割断两条，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
一抬头，陈默发现从商场跟出来的那对情侣，正在通道内的一个摊位前，看着自己笑。
笑容中还充满了嘲讽。不用说，这对“情侣”百分百是入侵者中的成员。
陈默呆了一呆，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这对情侣在摊位上挑着小饰品，陈默也随手拿起饰品翻看，不急不缓的说：“朋友，手脚挺利索啊。”
男的说：“不是我们利索，而是你们太笨了。”
面对嘲讽陈默倒也不在意，张爱民他们毕竟只是在商场车站趴活普通的小偷，而这些人明显都是有备而来深藏不漏的高手。
在他们面前，张爱民他们的确是太笨了，甚至可以说不入流。
陈默笑道：“你们是来圈地，还是吃羊啊？”
圈地和吃羊，都是行话。圈地是想在百江市贼道上分一杯羹，吃羊那就是要把他们吃掉，甚至赶出百江。
“既不圈地，也不吃羊，这点小财我们还看不上。”男的又说。
这话陈默相信，以他们的技术，完全可以偷更值钱的东西，专门偷他们实在是大材小用。
“那就是对人来的？”
“聪明。”
“划个道出来吧。”陈默说。
“听说你是欧阳万里看中的人，我们来会会你。”
陈默仔细的打量了这对男女，从外表看他们都属于极其普通的类型，属于站在人群里不显眼的那种，用专业术语说，存在感不强。
存在感不强的人，很适合当小偷。存在感不强分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另一种是后天培养。
这两人都属于天生的，没有经过任何化妆。
“不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男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陈默并不想呈口舌之争，说：“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
男人冷笑，说：“想不到你不但技不如人，还是个孬种。”
陈默忍了忍，说：“你们来只是为了讽刺挖苦我？”
“当然不是，有人花钱让我们断了你的财路。”
“你们做到了。”
他摇头说：“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你的队伍还在。”
陈默攥了攥了拳头，对方的意思是想赶尽杀绝啊，下面有六十多个兄弟要吃饭，以他们这种“半路截食”的做法，不出两月下面的兄弟就会人心涣散。
“是戴小亚让你们来的吗？”
“不错。”对方果断承认。
陈默知道戴小亚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戴小亚会以这种方式对自己发难。她的意图很明显，想用道上的方式打败自己，和之前喊打喊杀比起来自然要文明很多。可戴小亚为什么会采用这种相对平和的方式？
一个一心想要自己的命的人，突然之间改变了方式，其中肯定有原因。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安全局。
一定是安全局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看来自己要和徐继鹏联系一下了。
想到这里，陈笑道：“好，那我就陪你们玩玩。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所有的家底都放在家政公司。有什么本事你们尽管使出来，我随时恭候。”
说完，陈默转身离开。
看着陈默离开的背影，男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点评道：“技术一般，还愚蠢之极。”
他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说：“坤子你太轻敌了，要我说，他不但技术出众，而且还非常有心计。”
被称作坤子的人，看向身边的女人，一脸不解。
她继续说：“你看看自己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坤子忙检查自己的口袋，发现羽绒服的内兜底部被划开了一条口子，而且是从外兜伸进去直接划开的，里面的钱包不见了。
“他什么时候做的？”坤子吃惊的问。
“就在你和他说话的时候，那时你已经完全把他看扁了，也是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眼睛很毒。捕捉到了这一点。”
坤子怔了怔，不忿道：“就算他技术精湛，可他也只算是个草包，竟然再不了解我们底细的情况下，直接让我们去家政公司偷，还说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在那里，无异是让咱们一锅端了他。”
“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
“精明？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直接告诉咱们目标，那我们自然不会再做‘半路截财’的事。这样他下面的人心就不会乱，稳住了人心，就等于是稳住了根基。”
坤子呆了呆，半晌之后，才说：“姐，那你说怎么办？继续咱们之前的计划，先把他的队伍搞垮？”
“既然他把道划出来了，那咱们只有接招，否则倒显得咱们小气了。让大家先收手吧。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摆摊位的老板娘，很不友善的盯着他们，说：“你们到底买不买东西？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不买东西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第288章 各怀鬼胎，同床异梦
陈默来到了五家渠的家政公司，立刻给张爱民，马六还有猴子开了个小型的会议，马六负责将银行里的钱全取出来，猴子负责把所有的门窗锁具换了，然后让张爱民负责安抚下面兄弟的情绪，因为这段时间接连被人“截食”，让下面的兄弟人心惶惶，人心乱了，就成了散沙，队伍很容垮掉。
对把钱都取出来放在家政公司等人来偷这件事，三个人的心境各有不同。猴子最简单，陈默怎么说，他就怎么办；马六有诸多担心，可也不敢因为这件事违拗了陈默；其中张爱民最窝火，可他却不敢怒也不敢言。
最后他又给老鬼打电话，让老鬼三兄弟收拾一下，随时准备来家政公司住。
将一切安排妥当，陈默才和徐继鹏联系，电话一通，里面立刻传来了徐继鹏爽朗的笑声，听得出对方心情不错。
徐继鹏说：“在百江市休息的怎么样？”
听对方特意点出了“百江市”，陈默立刻知道徐继鹏是在提醒自己，他的行踪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陈默笑道：“托徐部长的福，一切都好。”
“依我看，不好吧。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确实有点麻烦，有些事想问问徐部长。”
“是关于戴小亚的吧。”
接连被徐继鹏说中，陈默不由的一呆，说：“徐部长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可是你的兵。被人整了，你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我可不敢要你这样到处惹麻烦的兵，以安全局的身份调用军队，以公谋私为自己的老婆争功劳，而且还给上级领导讨价还价，不听调遣……”
虽然徐继鹏表面是在批评陈默，可从他的语气中并没听出责备的成份，陈默说：“领导，这么说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民除害，至于走私案不去北京述职，那可是你同意的，你可不能给我扣帽子。”
“好，好，我不给你扣帽子。还是说正事吧。”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就不问了，只听你说。”陈默想听听徐继鹏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
徐继鹏笑道：“考我？好，那我就说说。现在戴小亚再找你的麻烦，你给我打电话时想知道安全局是怎么看待这件事。对不对？”
“对。”
“安全局的态度是，任其发展，择优而用。”
陈默愣了愣，问：“徐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上面本来是想用戴小亚的，可因为远东走私案戴小亚没能完成任务，而我又在你的帮助下，把远东走私案办的很成功。所以上面决定在你和戴小亚之间重新做一次选择，择优任用。”
先沉默恍然大悟，怪不得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戴小亚，这次对会采用相对柔和手段，原来安全局在充当着“裁判”的身份。
陈默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只能用一个。我们两个不是挺好吗？”
“安全局只用各行各业的中的精英，你和戴小亚的身份重合，所以只能取其中之一。失败者则会被淘汰。”
“淘汰后会怎么样？”陈默下意识的问。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淘汰的事，以你犯的案子，足以让把牢底坐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比戴小亚优秀，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事，但前提是不要闹出人命。”
“徐部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因为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这话太官方，鬼都不信。
陈默苦笑：“这次戴小亚派来的人是什么来路？”
“这我不方便透露，都是一些贼道上的人，你和戴小亚之间全凭你们各自本事，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之前欧阳万里关系，你也可以利用起来，要想证明自己优秀不仅仅是技术，还有人脉。好了，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再多就越线了。”
徐继鹏的话很中肯，陈默自然听得出来，这让他对徐继鹏多少有些感激，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戴小亚真的胜出，对徐继鹏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不然他也不会借助远东走私案打击戴小亚了。
至少目前来看，徐继鹏和自己在戴小亚的问题上是统一战线的。
“徐部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好啦，别那么多的问题。你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胜出，在这件事情上，戴小亚是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至少他哥哥暂时不会对付你。”
“不是关于戴小亚的，是自己的私事。”
徐继鹏愣了愣，说：“你说。”
“关于我父亲陈一根，他是不是在安全局。”
在陈默和安全局之间，陈一根无疑是个敏感人物，他就像是层不愿意被戳破的窗户纸。徐继鹏不愿意提，至少现在还不是提的最佳时机。
安全局对《盗经》是志在必得，也正是因为《盗经》，安全局才破例将陈默收编，这在安全局内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在徐继鹏的计划中，是想等陈默和戴小亚分出高下之后再提出来，因为到时陈默是胜出还是败北，他都可以掌握主动。
如果胜出，以利诱之；如果败北，以命许之。
现在这档口陈默提出陈一根，他还真拿不准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所以他沉吟了半天，才“嗯”了一声。
“我想见见他。”
“不行。”徐继鹏一口回绝，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他没有这个权限。徐继鹏继续说：“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可无论是否能请下来，想见你父亲也要等你和戴小亚的事情结束之后。”
说完，徐继鹏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说：“陈默，有些事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你父亲手上有一本书，这本书我相信你即使没有拿到，也肯定知道它的存在。这本书对安全局非常重要，但你父亲被囚禁并不仅仅因为这本书，而是他手上还有三条人命官司，三条人命都是安全局的人。 ”
徐继鹏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已经隐晦的告诉了陈默，安全局想要得到《盗经》，可却是以人命案的理由囚禁的陈一根。想要见到，或者让陈一根重获自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诚意自然指的是《盗经》。
陈默不傻自然听得出徐继鹏话中的意思，其实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双方都对此事心知肚明，却又不得不假装忽略掉其中的不愉快。
现在的陈默离不开安全局，明明知道安全局为了《盗经》囚禁了陈一根，却只能假装糊涂；安全局想要得到《盗经》，又必须用拙略的方式，掩盖囚禁陈一根的真实目的，并对陈默的违规行为一忍再忍。
用各怀鬼胎，同床异梦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最恰当不过。
陈默挂断了电话，仰靠在椅子上吸烟，透过白色的烟雾仿佛看到了陈一根那张老脸，现在他手中根本没有《盗经》，到时候该以什么为筹码救出陈一根？
他长长地叹了口，喃喃自语道：老不死的，看来你还要在里面多受点苦。
房间门的突然被推开，猴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默哥，找到了，找到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了。”
陈默坐直身子，让猴子不要着急慢慢说。
猴子灌了口水，说：“对方一共五个人，一女四男，住在城中村的一个独院里。”
马六也走了进来，与猴子的慌张不同，他显得很镇定，说：“陈哥，用不用我带兄弟们去把他们围了，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强龙不压地头蛇，技术上比不过，打人肯定没问题，毕竟这是在百江，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优势。
陈默摆手，说：“不用，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没必要打打杀杀，一切都要在手艺上分高下，况且这也符合道上的规矩。”
猴子担心的说：“咱们虽然人多，可技术比不过啊。”
“猴子，要对自己有信心，之前咱们不也偷过假烟，窃过煤老板的保险箱么，当时的干劲你都去哪里了？”
猴子舔了舔嘴唇，说：“咱们属于是入户盗窃，他们擅长街头趴活。不对路啊。”
“不会，这次他们会来家政公司偷。”他看向马六，问：“让你取的钱什么到位？”
“我已经和银行约好了，明天去取，一共有二百多万的流动资金。”
陈默点点头，然后招手让马六和猴子靠近，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
猴子和马六竖着耳朵倾听，当陈默讲完，马六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第289章 色性不改
陈默的计划简单的说，就是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说起来简单，要想真正实施却要费很大的周折，除了要精细的安排谋划，还要掌握时间的不确定性。
这些事陈默都交给了马六，他的办事能力，陈默放心。
第二天下午，马六在七八个人的陪同下从银行取出了二百多万的现金，然后将现金锁进了保险柜。
在没有解决这件事之前，家政公司除了老鬼兄弟三个，不留一个人。当然，陈默也不例外。
说实话，将二百多万留给老鬼三个人，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在外人看来，明知道对方会来偷东西，只要寸步不离的把东西放在眼皮底下看住肯定没有问题，其实不然，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只要被小偷看中的东西，你就是把东西藏在裤裆里，也会被偷走，而且防不胜防。
老鬼盯着保险柜直搓手，对陈默说：“偷了十几年东西，我还是第一防别人来偷东西。”
“作为小偷如果你被别人给偷了，要是传出去可就成笑话了。”陈默笑着说。
“是呀，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名声不保啊。”
“没信心？”
“信心这种东西，要看面对谁。关键是我不了解对方。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下手。”
老三笑着说：“大哥，不用担心，有我呢。咱们先把保险柜通上电，再在保险柜里放上**，即使电不死他们，只要打开保险柜也会把他们迷倒。”
老鬼摆手说：“你以为那些人都傻啊，人家既然敢应战，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人家。”
老三说：“那咱们就天天守着保险柜。”
“这都是笨办法。”
陈默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
老鬼挠着头说：“我们哥几个就是干入户盗窃的，根据我们的经验只要在住户家中放**，别说钱，连裤衩都能被偷走。所以说单纯的守肯定不行。我的想法是趁他们得手后，再偷回来。”
“你有多大把握？”
“我没问题，关键是我这两个兄弟不行，他们只能干脏活累活。”
“有要求你可以提。”
老鬼嘿嘿一笑，说：“莫先生，这就需要你帮忙了。”
陈默爽快的回答：“没问题，只要你的方法可行。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老鬼神秘兮兮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听完，老三首先摆手摇头，说：“大哥，你这么办可不地道，这不是拿我和老幺当诱饵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老鬼说：“老三，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那也不行，我老三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当炮灰。”
老鬼搭着老三的肩膀走到一边耳语，很快一脸不情愿的老三露出了欣喜，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老三想了想，又开始犹豫，说：“那我也得想想。”
老鬼拍拍老三厚实的肩膀，说：“老三，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让莫先生安排别人。”
“别呀，我答应，我答应。”老三迫不及待的说。
陈默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开始好奇，老鬼以什么条件“利诱”了老三。老三咧着嘴笑，说：“老大，那今天是不是就开始。”
“当然，现在就可以开始，但只能是白天，晚上不行。”
“成交。”说着话，老三还直向老幺挑眉毛，似乎占了多大的好处一样。
接下来，老鬼和陈默又将老旧的小区转了一遍了解地形，小区有东西两个出口，可以随便进出，门口都有小卖部，出了小区门口就是幽静的街道，人多车少，还有不少胡同。
出了小区，只要熟悉这里的环境，再加上腿脚灵活点，钻进胡同就找不到。
关于老鬼的办法，陈默是认可的，坐以待毙等别人上门来偷，终究是被动，倒不如变被动为主动，当对方得手后，在外面截住他们，只要不让对方把钱带走，也不算输。
当然截住对方，并不是要用人海战术把对方围起来，那样做太没有计划含量，有悖于这次行动的初衷。他们是小偷自然要用小偷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这是道上的规矩。
三天后的下午，陈默睡不着觉，便来到小区的蹲守点巡视，因为不知道对方何时下手，小区四周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守候，每天晚上他都会和老鬼在小区外的汽车上过夜，白天回附近的旅馆睡觉，标准的昼伏夜出。
陈默来到了小区东门口外，在烟酒店卖了一盒烟，刚要出来，发现大眼晃晃荡荡的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看他轻飘的脚步，就知道老三是酒足饭饱出来的。
老三叼着烟卷，径直往东走去。
陈默心中好奇，烟酒店里的兄弟，说：“小贾，知道那矮胖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吗？”
烟酒店是马六安排开的，在西门也有一个，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贼窝的安全，可以监视小区外面情况，如果有警察来抄贼窝，在家政公司开会，或者培训的人，可以第一时间逃走。
小贾并不知道陈默的贼老大身份，不过见他和猴子走的近，也不敢怠慢，说：“那个矮矬子，每天这个点都出来，六点半回来。”
“他去了什么地方？”
小贾摇头，说：“不知道。这件事我和六哥说过，六哥说是自己人，不用管。”
陈默点点头，想给马六打个电话，一想自己反正也没事，倒不如亲自去看看老三去干什么。
这家伙办事没谱，千万别在他身上出了岔子。
他快步撵上老三，跟在老三在狭小的胡同里七转八拐，途中好几次想喊住老三，可都忍住了。
同时心中暗恨，这老三警惕性也太差了，自己跟在他身后二十几米，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作为一个小偷实在不应该。
转出胡同，外面是一条幽静的街道，老三站在街头口左右张望了一会，然后笑嘻嘻的往右边走。
陈默从胡同里跟了出来，当看到街面上数不清的理发店洗头房时，不由的愣住了。
原来老三是来找乐子的，真是色性不改！
自从老三和猴子因为嫖娼被抓后，陈默就警告过猴子，以后再也不能带老三寻花问柳，老鬼来到百江后，陈默把去泰国办事的劳务费都给了老鬼，但老鬼对老三管的也很严，吃喝怎么都行，唯独不能找女人，所以老三手上根本没有闲钱。
连续三天准时准点的出来，不用说他十有**都是来红灯区了。
谁给的他钱？除了老鬼似乎没有别人。
老鬼步履轻飘的来到了一家洗头房外面，驻足往里观瞧，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四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一个穿粉色短裙的风尘女子向大眼招手，他立刻乐不可支的走了进去。
四个女人都站了起来，围在了老三身边，那些女孩身材丰腴穿着高跟鞋，个头都不矮，最矮的都比老三高半头。
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扭着腰说：“大哥，需要什么服务。”
“洗头，我来洗头。”
“洗大头，还是洗小头？
“小的。”
“你看看，让那位姑娘给你洗。”
大眼两个眼珠子直在四个女孩身上转，说：“都不错，都不错。”
“那就找两个姑娘给你洗。”老板娘妖娆的说。
“两个不行，我都要了。”老三说。
一个年轻的姑娘轻轻的打了下老三：“哎吆，大哥你受的了啊。”
老三淫笑着说：“我就怕你们受不了，一会我就让你们咕呱乱叫。”
“大哥你真逗，我们又不是青蛙。”几个女人娇笑着说。
老三小短胳膊伸手拦住两个姑娘的腰，往楼上走说：“是不是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第290章 被人盯上了
陈默看着老三带四个姑娘上了楼，不禁暗暗摇头，这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竟然还来还来这种地方。
他转身想离开，一抬头，看到路边有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在买水，看似很不经意的回头，却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回头，每次都用隐蔽的眼神往老三进的洗头房看。
老三被人盯上了！
陈默立刻假装摸烟没摸到，然后走到摊位前买烟。见对方付钱离开，陈默想跟上去，但转念一想，他们来百江是来对付自己的，对方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现在跟着老三，自然是再打老三的注意，如果自己轻举妄动，一定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将计就计假装不知，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买了烟，陈默则按原路返回，当他走进小胡同后立刻藏了起来。
那监视老三的的人并有离开，而是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开始吸烟喝水，并不时向洗头房看两眼。
大概两个小时后，老三进的洗头房突然毫无征兆的传来了女人得叫骂和呵斥声。
老鸨冲上了二楼，很快老三提着裤子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在他身后是五个怒不可赦的女人。
老三一溜烟的冲出洗头房，在老鸨的带领下，四个女人对老三是穷追猛打。
“你站住，别跑，老娘今天非阉了你不可！站住！”
老三一个趔趄栽倒，五个女人犹如发怒的母老虎，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又挠又抓……
“别打，别打，我错了……”老三哀嚎着求饶。
“拿钱来！”
“我给了啊。”老三说。
“够么，够么，够么……”老鸨每说一句“够么”就抽他一个嘴巴，老三只是抱着头求饶。
很快街道上聚满了看热闹的人，那位盯稍的也挤进了人群。陈默怕对方发现自己，只好继续躲在胡同里。
不过，他也已经从几个女人的叫骂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姑娘每次需要一百块，老三找了四个自然是四百，可完事后老三身上只有三百六，少四十。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不知道老三吃了什么猛药，两个多小时依然金枪不倒，威猛的像小钢炮一样，车轮战都搞不定，好不容易完事，竟然还少给四十，姑娘们当然不干，自然追了出来。
围观的人不是干皮肉生意的就是嫖客，各个都对老三的行为感到不齿。
就在人越聚越多时，混进人群盯老三的人从里面挤了出来，然后快速离开。
当对方完全消失在街头，陈默才从胡同口出来，他挤进人群，看到了可怜巴巴老三。
老三一脸的愁容，并不时被人推搡一下，其中老鸨用手指直戳他的脑门。
“老三，你这是怎么回事？”陈默假装吃惊。
老三看到陈默后，立刻两眼放光，像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喊了起来：“莫先生，救命啊。”
陈默忙扶住老三，假装路过不知情，询问是怎么回事。老鸨一见四十块钱有希望，立刻手舞足蹈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引得围观者窃笑不已。
陈默赶紧掏钱道歉把老三解救出来，然后带着他快速逃离现场。老三跟在陈默后面一路疾走，说：“莫先生，真是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只是碰巧遇到。”
“那个，那……莫先生，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保守秘密啊。”
陈默被他逗笑了，说：“没想到你也知道丢人。”
“看你说的，我怎么也是个爷们儿。”
陈默打量着老三的五短身材，说：“你确实够爷们儿的，竟然找四个，简直就是床上小马达，只是你没钱找那么多干什么。”
老三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本来我有四百来着，可和老幺打扑克给输了四十，我给把这茬忘了。”
陈默一阵无语，问：“你的钱是谁给你的？”
“我们老大，他说我在这里住一天给我四百块。”
原来四百块钱就把老三个“利诱”了！
“那你就找女人？”
“男人嘛，吃喝嫖赌如果都不占，活着还有啥意思？我这人就两样爱好，好赌，好女人。”
陈默想起了那个挤进人群的跟踪者，见狭小的胡同里只有他们两个，说：“你站好。”
老三不解，但还是站好了身子。
陈默先掏了老三的口袋，然后又对他全身搜查，老三浑身感到不自在，问：“莫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我摸摸……”
老三打了个机灵，跳出老远，谨慎的看着陈默，说：“莫先生，你好这口？”
“放心，我口味没那么重，对你不感兴趣。我是见有人跟踪你，刚才挤进了人群，怕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老三嘿嘿一笑，说：“我身上确实多了一样东西。”说着话他张开手，手心里有个胶囊般大小的红色药丸。
“你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老三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到我身上的。”
“那你怎么发现的？”陈默不解。
老三露出得意的笑容，说：“莫先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那东西晶莹剔透，像是小玻璃，但具体是什么陈默还真猜不出。
老三说：“是**。我可是制作**的行家，五米范围内，只要有这玩意都逃不过我的鼻子。这**不简单，只要见了空气，五个小时内才会发挥药效，而且药效强劲，足够迷倒一头大象。如果我猜的不错，对方今晚就会动手。”
不用他说，陈默已经想到了，只是他没想到老三的鼻子竟然会这么灵敏。
五个小时后正好是晚上，只要药效发挥作用房间里的人肯定无一幸免，不得不说悄悄将**放进老三的身上的办法确实妙。
虽然识破了对方的办法，可陈默依然觉得还要按原计划进行，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对方还不会在行动的时候，继续放**。
房间毕竟是封闭的，下药防不胜防。
陈默立刻给老鬼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老鬼的想法和陈默一样：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夜风微凉，繁星锦簇，陈默和老鬼在小区东门口守候，张爱民带着马六和老幺守在西门。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家政公司里依然相安无事。
守在小区四周的十几个兄弟也没有任何反馈。
陈默心里有点着急，对方会不会改变了主意？
老鬼给老三发了一条短信确认情况，老三很快给予了回复，三个字：还没来。
陈默给张爱民打电话，想问问他那边情况，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又给猴子打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他暗叫一声不妙，让老鬼继续留在原地，他下车赶往小区西门。在赶往西门的途中，陈默还特意留意了几个观察点，一切正常。
小区西门停着很多私家车，车主都是小区的住户，张爱民的车就停在其中，陈默找到他们的汽车，先敲了敲车窗，见没人回应，拉车门也打不开，他立刻拿出手机照亮透过车窗往车里看，不由的心里一惊。
猴子和张爱民坐在车里，无一例外的睡着了，而且无论怎么敲打，他们都没有反应。
中招了！
陈默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将车窗杂碎，立刻从车内涌出一股幽香，香味初闻没事，可当他将车门打开后，脑袋不由的一阵眩晕。
是迷香！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老鬼打来的。
手机接通，立刻传来了老鬼急不可耐的声音：“莫先生，不好了。钱被偷了！”
第291章 **阵
从东门来到西门也就走了两三分钟，当时老鬼还接到了老三的短信，对方下手的速度会多快？
这让陈默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情况紧急，他没时间细想这些，而是第一时间给马六打电话，让他开始行动。
如果这边被偷，马六那边也失手，这次就彻底失败了。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咆哮着从小区里冲了出来，上面坐着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头盔，坐在后面的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对方得手了！要跑！
同时，有两辆汽车从路边的阴影处开了出来，一辆直接追了出去，另一辆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从里面跑下来两个小弟，看到陈默后先是一愣，再往车里一看。是睡的不省人事的张爱民和猴子。
“什么情况？”陈默问。
“刚才有人骑摩托从小区里出来，对方肯定是得手了。不过放心，六哥在附近每个路口留了人，只要他们出现，一定能把对方截住。”
陈默点头，刚想上车去追，忽然绝的不对，他说：“弄些水把他们两个浇醒。告诉下面的兄弟，一切按原计划行事，把每个路口都守死！”
说完，陈默拔腿就往小区里跑，同时给老鬼打电话，当陈默跑回家政公司后，发现老鬼已经在了。
窗户都开着，房间里还有奇异的香味，老幺和老三都歪睡在沙发上，不用说肯定是被人下了迷香。
在看保险柜已经被人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老鬼从卫生间端出一盆冷水，当头给老幺和老三泼醒。这时，小区内又响了轰鸣的马达声。
紧接着，一辆摩托车从窗前疾驰而去，瞬间消失。虽然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可陈默却看得清清楚楚。
摩托上坐着两个黑衣一人，坐在后面的人，背上也有一个旅行包。
老三揉着湿漉漉的脑袋，说：“娘的，果然是防不胜防，他们竟然又放了迷香。赶紧去追吧。”
老鬼问老幺感觉怎么样，老幺脸色发白，目光有点呆滞，但还是倔强的点头，说没事。
“既然没事，那就跟我去追。”老鬼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陈默一把拉住。
陈默说：“让老幺和老三去追。你和我留下。”
老鬼愣了愣，然后将车钥匙交给老幺，等老幺和老三离开后，陈默才说：“钱可能还在小区里，你跟我来。”
老鬼急急的跟在陈默身后，问：“为什么说钱还没被带走？”
陈默说：“对方有五个人，现在只出现了四个，而且他们走的也太明目张胆了，更关键的是，装钱的是两个皮箱，而他们身上背的是两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老鬼恍然大悟，如果说只出现了四个人就断定钱还在小区显得牵强，那对方用旅行包装钱绝对说不过去。
保险箱里是两个皮箱，从节省作案时间上来说，对方没必要把皮箱里的钱装进旅行包，而且皮箱直接装进旅行包也不可能，因为旅行包鼓鼓囊囊的，没有皮箱的形状。
现在情况很明显，对方是在摆**阵，等所有人去追两辆摩托车的时，潜伏在小区里的人，再将钱带走。
整个小区有五十多栋楼，藏个人易如反掌。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在小区里面找，而是直接到了外面，陈默老鬼分开，一个向西，一个往东。
临街的楼房底层都是商铺，对方不可能从临街的地方出来，根据小区外围的情况，在南边胡同和低矮的民房较多，而且路况复杂，在主街道都留人把手的情况下，躲避追踪这边无疑是最佳选择。
陈默贴着墙根走，细心的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并竖起耳朵倾听，忽然他听到墙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心中一动，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对方出来了！
不多时，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左右观察后，轻飘飘翻墙落地，身子微躬，然后立刻奔了出去。
对方重手提着两个箱子，从身段来看，像是个女人！
陈默立刻想到了那天在地下通道内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能感觉出，她地位比较特殊，甚至会是五个人当中的头儿。
女人提着皮箱如幽灵一般闪进了胡同，陈默立刻拔足追上，自从他生活稳定之后，每天晨跑锻炼风雨无阻， 脚力自然也超乎常人。
他迅速跟进了胡同，女人已经拐进了另一条小路，一闪而没。接连跟着她穿过几条胡同后，陈默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感觉对方在有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因为每到一个转弯处，他都刚好看到对方背影， 小胡同四通八达，有长有短，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很容易被对方甩掉。
故意暴露行踪，想把自己引入陷阱，然后干掉自己么？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在如此狭小的胡同里，确实很适合干这种勾当！
不过即使前方有陷阱，也容不得他后退，钱在对方手上，如果不追这次比试，戴小亚就赢了。
只要戴小亚赢了，则意味着陈默安全局的身份不保。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又是一个刚刚好的背影，对方钻进了下一条胡同，就在他想继续追赶时，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是老鬼。
老鬼追上陈默，两人用眼神交流一下，并肩追了过去，一转弯，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正中站着一个女人。
陈默不由的一愣，对方竟然不跑了，而且两只手空空。
装钱的皮箱转移了？
他刚想冲上去，却被老鬼一把拽住了胳膊，他诧异的看向老鬼，只见老鬼向他摇头示意不要过去。
老鬼低声说：“左边藏着人，而且还拿着刀子。只要你过去肯定会被对方暗算。”
“你怎么知道？”陈默忍不住问。
“我看到的。”
陈默徒地一怔，但很快又释然，老鬼可以通过别人的视线转换视角，他一定是通过站在十字路口人的眼睛，看到了埋伏。
陈默忍不住问：“钱呢？”
老鬼回答：“还在。和埋伏的人在一起。是个男的。”
陈默心中立刻释然，只要钱没被转移就好，他笑着问女人：“你怎么不跑了？”
“我跑你追，没意思。”对方回答。
“你们作案手法令我佩服。”陈默由衷的说。
“彼此，你能不被迷惑，说明你也不简单。”
“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姓李，名丹。”
陈默点上支烟，说：“你停下来等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试试你的身手。”李丹说。
“好啊。”他迈步往前走，就在他即将走出胡同口时，手指一弹，香烟弹在了房角上溅起了一片亮光，紧接着，说时迟那时快，他已快步冲了过去，一扭头就看到了藏在墙角后面，一张惊诧的脸。
是那个叫坤子的年轻人。
他手中拿着一把的匕首，白亮的刀身上映出无数的烟星。
陈默左手一抖，中指二指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刀片，带着劲风直接划向对方的脸。
他下的是死手，只要得手，肯定将坤子的左脸一分为二。
坤子一直藏在后面准备偷袭，眼前突然冒出的烟星子本就让他猝不及防，现在又有人杀奔出来让他立刻乱了分寸，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顿时觉得手腕微凉，心中一惊连连后退，低头一看，自己手腕上多了一条细缝，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然后鲜红的血从细小的刀缝中冒了出来。
啊！
他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匕首随之落地，然后用右手死死攥住左手腕，动脉被划破了，如果任由流血的话，他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陈默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手指尖的刀片瞬间又向他的脸划过去：你不是存在感弱么，那就给对方脸上留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老鬼喊了一声：“小心！”
陈默猛一抬头，发现李丹已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手中也有一把刀片，闪着寒光向他脖子抹了过来！
好狠辣的手段！
第292章 无耻
陈默心里一惊，忙收回划向坤子的刀片，直接攻向了李丹。
呲……
两把刀片短兵相接，刀刃划在一起，迸发出了一丝火星。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陈默和李丹同时一怔，然后分别倒退三步，相互凝视。
彼此惊叹对方：好快的动作！
陈默前欺两步，左手一抬直奔李丹脸面，李丹身子后仰躲过，抬腿直踢陈默心窝，陈默侧身闪过，右手顺势抓住对方脚腕往后一扯，李丹身子的柔软度超乎陈默想象，没想到对方直接是在地上来了“一字马”。
就在他错愕之际，李丹已经从地上翻了起来，双腿还差点“剪”到陈默的脸，同时手中的刀片带着风声再次抹向了他的脖子。
他们的较量不同于拳拳到肉打架，可也不是花拳绣腿的虚架子，每一招虽不至于要命，但也足以让人躺进医院，只要被手中刀片挨身，必定见血。
陈默双目内侧运用小周天，迎面而上，刹那间李丹好像是见到了两个人，她看到扑向自己送死的人突然不见了，然后诡异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右侧。
分身术？
当李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腰已经被一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侧头就看到了一张满是坏笑的脸。
她下意识的用肘部去撞陈默的脸，却被对方用手腕压回到了自己胸口。
陈默笑道：“好软的胸啊。”
李丹气的脸色绯红，抬腿直踢陈默的脸面，陈默后撤一步，“一字马”开的再大两条腿也不可能开成180度。李丹失去重心站立不稳，反而“倒”在了陈默的怀里。一条大腿也被陈默压在了她的胸前。
陈默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按住她的紧绷的小腿肚子，嬉笑道：“好厉害的腿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李丹如此大开大合的腿，陈默竟然想起了李慕白那双大长腿，不过杂念只是一闪即逝，李丹不简单，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用“窥视”取巧占了先手，谁胜谁负现在很难说。
此时胜负已分，双方心知肚明！
突然，一声怒吼：“啊！”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坤子手里拿着匕首冲了上来，可没跑两步，躲在他身后的老鬼徒地暴起，手中的板砖直接拍在了他后脑上。
老鬼骂道：“我去你妈的！”
坤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拍晕在了地上。
老鬼踢了对方两脚，说：“人家在单挑，你凑什么热闹。放屁崩篮子，你几巴瞎乱摇啥！ ”
若论下黑手，打闷棍，陈默还真没有见过比老鬼和老三更再行的。
李丹想挣脱开，陈默紧紧地箍住她，说：“你输了。”
李丹此时和陈默的姿势实在不雅，她倾斜的靠在陈默胸前，一条腿被压在胸口放不下来，两只手也被对方用腋下夹住，更让她羞愧的是，对方的脸和自己贴在了一起，从他呼出的气息中，还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放开我。”李丹气急败坏的说。
“我要是不呢？”
“你……”
老鬼很有眼力见，确认两个皮箱里的钱无误后，笑着说：“莫先生，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见老鬼提着皮箱乐颠颠的消失在胡同中，陈默笑着说：“姐们儿，问你个问题，戴小亚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说了，我就放你走。”
李丹冷笑，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
陈默手往下一滑，摸到了她的大腿上，令李丹浑身一震，他要做什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手，还在缓缓地下移，而且越移越下贱。
“不说？”陈默笑着问，“真的不说？”
“你，住手！”
陈默很听话，立刻停止侵犯，说：“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戴小亚肯定也在百江市。戴小亚是欧阳万里的义女，我是欧阳万里的徒弟，欧阳万里‘传徒不传子’这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陈默开始策反对方，用不存在的“师徒关系”说事，有些东西该利用还是要利用，想当初因为“师徒关系”他差点送命，可此一时彼一时，倒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嫡系”身份，他才是欧阳万里的接班人。
陈默继续说：“我劝你还是跟我算了。跟着一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前途。”
李丹此时可没有想那么远，她只想快点挣脱陈默的束缚，她扭动着身子，说：“放开我。”
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普通，身子却软的像面团一样的女人，陈默再次笑了，他没在为难对方，将手松开，但顺势还在对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好，我不为难你。”
这才是真正的陈默，不但语言上喜欢撩拨女人，手脚也不干不净喜欢揩油，只要不讨厌，就要占点便宜。是个地地道道的下三滥，小流氓。
也正因为这种作风，所以才误打误撞的和性格刚毅的李慕白成了好事，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不是好事，而是一场灾难。
李丹对陈默怒目相向，两眼喷火，却一时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她咬牙切齿的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废了你。”
得，又惹了一个女人！
陈默无所谓的说：“只要戴小亚在，还轮不到你来对我下手。”他看了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坤子，又说：“把你的人带走吧，如果晚了，他可就活不了了。”
坤子身下一大片血迹，那是从他手腕处流出的血，得不到及时救治，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闹出人命，这不是陈默想要的。
李丹咬着嘴唇，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的放自己走，见她站着发愣，陈默又说：“同时麻烦你给戴小亚带个话，让她有事直接来找我，别再用这种不阴不阳的手段，哦，忘了告诉你，你们的家不用回去了。在换个地方吧。”
说完陈默转身，向胡同深处走去，很快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
夜，繁星似锦，风，凄凉似水，李丹脸上火热热的，同时感到挨了一巴掌的屁股还微微有异，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陈默穿过几条胡同，开始给马六打电话，电话立刻接通，他那边很顺利，把李丹他们的住处，一扫而空，连张纸片都没留。
这么做捞不到半点实质的好处，可意义却非同一般，这是在向戴小亚证明，自己虽然只有虾兵蟹将，但也是能办事情，比如说，让她无家可归。
张爱民和老幺也都有了回应，那些用来做幌子的家伙都抓住了，张爱民抓住了一个，老幺抓住了两个，对方算是全军覆没，陈默倒也不想为难他们，毕竟都是各为其主，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无一例外的都让他们放了。
虽然没得到戴小亚的下落，可也算得上是大获全胜。陈默心情不错，哼着小曲一路往小区走，就在他即将走出四通八达的胡同，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回望，说：“出来吧。都跟了我一路了。”
果然，从他身后的胡同转弯处走出一个人来，胡同里没有灯光，两旁都是民房，月色也照不见来，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不过对方窈窕的身段来看，是个女人。
从身高来看，并不像戴小亚。
陈默沉声问道：“朋友，那条道上的？为什么要跟着我？”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一步步向他走来，陈默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当他终于认出对方是谁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竟然是李慕白！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93章 诡辩
李慕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一双黑色的旅游鞋，乍眼一看像是一身夜行衣。她走到陈默身边，说道：“跟我走。”
如果李慕白说的是“跟我走一趟。”陈默肯定会认为自己被拘捕了，虽然他对李慕白的出现感到突兀不解，可也没有反驳，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李慕白的脾性，她的控制欲很强，说是女强人也不为过。
跟着李慕白走了胡同，来到路边的黑色的轿车旁。
这辆车陈默知道，自从家政公司失窃后，他们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这辆车每天都会停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来，更不知道车主是谁。
这让他一度怀疑是李丹安排的眼线，现在看来不是，而是李慕白一直在这里监视他们。
上了车，陈默有些口渴，看到有个水杯也没客气，拿起来直接就喝，几口将水喝干净，才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监视我？”
“监视你？我没那闲工夫。”
这话出乎陈默的意料，而且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得到情报，有五个从云南流窜过来的大盗。”
原来李丹五个人是从云南来的，戴小亚的人脉可真够广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掌控了多少欧阳万里的势力。
“他们现在已经被抓了？”
李慕白不置可否的点头，说：“想不到你得罪了这么多人。”
陈默心中苦笑，李慕白在这里监视了十几天，估计是把所有事情都摸的差不多了。可她是如何知道对方是针对自己的？自己是小偷团火的幕后老大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莫非在下面的小弟中有警察的卧底？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觉得李慕白如果只想单纯想抓李丹五个人，没有必要现在才动手，也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见自己。
因为自己有安全局这块金字招牌，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你现在来见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对我的一种关心？”
“我是来提醒你。遵纪守法，别以为有安全局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我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依然可以抓你。”
陈默笑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总会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打交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肯定已经注意到张爱民他们这伙小偷了。想抓他们？我建议你不要动他们，小偷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还会再长出一茬，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贫穷的国家，小偷都会存在，所以百江市这么大的城市不可能没有小偷。你把他们抓了，只会让百江市滋生更多的治安问题，外来势力涌入，争地盘火拼这种事会经常发生，到时候你们警察只能会增加更多的警力。而且据我所知，张爱民他们只是在车站，商场，这类人流密集的地方作案，从没有入户盗窃。贼九在的时候不是这样吧？”
这点陈默并没有胡说，自从贼九再次败走百江后，他就交代过张爱民，不能干入户盗窃，作案被发现不能殴打失窃者，更不能干劫道行凶的事情，不能……总而言之就是一切可能引起恶**件的事都不能做。
但有一点必须保证，在百江市要一家独大。
陈默这么要求不是让兄弟们在和谐社会的夹层里面求生存，而是因为他安全局的身份，不得不收敛一些。
陈默继续说：“既然不能彻底杜绝小偷的存在，倒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相安无事。话又说回来了，但凡有点出路，谁愿意干小偷？都是生活所迫。”
陈默的歪理邪说，让李慕白愣住，半晌之后才说：“警察抓贼天经地义。”
“对，没错。但张爱民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小贼，你们抓一百个小贼的时间，还不如去抓一个大贼，像武建江一样的黑老大，刘屈成一样的大贪官，他们一个月做的恶事，比张爱民手下所有小偷一辈子做的恶事还多。你现在不是小警察，你是领导，要知道避轻就重。”
诡辩！彻头彻尾的诡辩！
李慕白对陈默的诡辩感到愤怒，她这辈子还是第一听有人为当小偷的做辩解，生活所迫就可以偷？为了避免更大的犯罪，就对小罪放任自流？
她受到的教育是对犯人必须矫枉过正，对犯罪零容忍，只要是犯罪就必须要受到法律的严惩，不分大小。
陈默继续诡辩，说：“我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与你的价值观相悖，可没有办法，这是事实。”
李慕白冷笑着问：“那你算是什么？大盗还是小贼？”
陈默咧嘴一笑，说：“于公我不受你管辖，于私你也不是我老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当然，如果你要是肯求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告诉你。”
李慕白怒气上翻，强忍住心头的怒火，问：“你是不是认为我拿你没办法？”
陈默偷瞧了眼李慕白，说：“其实，咱们没必要每次见面都跟仇人一样。俗话说：百年修得共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能睡在一起说明缘分不易，要努力珍惜。从某方面来说，我们还是可以互补的，我可以帮你在仕途上晋升，你可以为我提供生理上的需求，没准时间一长咱们还真能碰撞出爱情的小火花。你别瞪我，瞪我也改变不了事实。”
陈默点上根烟，继续说：“说实话，当时我真没想睡你，只不过话赶话，我是骑虎难下，当然也不可否认，你确实有让我睡的**。我猜你也一样，当时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眼，脑子短路，一根筋，我说让你报恩，你就真报恩。报完恩又报仇，累不累？幼不幼稚？你现在是不是也后悔了？不过没关系，亡羊也是可以补牢。现在有两种办法解决你我的情况：一，以后咱俩就唱个《天仙配》，夫妻双双把家还，晚上睡觉头朝南；二，把婚离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之前就当是次不寻常的艳遇。”
陈默吸了口烟顿了顿，又说：“第一种解决办法，我估计你也不会同意，我也不同意，不是我看不上你，是因为我除了想睡你没别的感觉。我不缺女人，要想找十个八个肯定是吹牛，三四个绝对不成问题。为啥？我是坏蛋嘛，你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你也不会揪着我不放了。可就因为我是坏蛋，所以才有女人喜欢。这点对你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女人。 所以与其咱们保持婚姻关系，相互别扭找不自在，倒不如一拍两散，都解脱了。你说呢？”
这是有史以来，陈默第一次长篇大论说话，他都感觉自己像个演说家，不但通俗易懂，而且还不失真诚，他甚至都被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因为他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实话。
“下车！”李慕白说。
陈默打开车门，又说：“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与其把自己的一生绑在我这种人身上给毁了，倒不如眼光放长远一点。男女之间也就是那么回事，不是睡了一觉，就必须同生共死，如果按你的思维，改嫁的女人都该浸猪笼，所以女人的忠贞不能用一层膜来代表，一层薄膜也不会成为女人追求幸福的阻碍，所以……呃！”
话未说完，陈默的腰眼上重重得挨了一脚，整个人被李慕白踹到了车外，让他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当他捂着腰直起身子后，汽车已经启动，从车窗里扔出了一个水杯。
然后，汽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294章 酒桌上看人
陈默不知道自己的话，李慕白听进去了多少，可他却过足了嘴瘾，同时觉得自己在李慕白那里扳回了一局。
所以即使自己挨了一脚，也让他异常高兴。
第二天晚上，为了犒劳大家最近这段时间的辛苦，他决定宴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地点老地方，老白烧烤！
人不多，老鬼三兄弟，猴子，马六，张爱民，再加上陈默，一共七个人。赵括没有来，并不是陈默没有叫他，而是自从他从武夷山回来之后，把烟酒都戒了，成了好男人的典范。
此时的百江市正值冬天，外面天寒地冻。老白烧烤的包房里却热火朝天，烟雾缭绕。
陈默和六个人不停的说笑，同时也在暗暗观察，他想看看这六个人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如果不能融洽相处，那以后做事就要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酒桌也是一种文化，从中可以看到很多平时难以发现的小细节，特别是喝了酒以后，平时可以隐藏的东西，都会露出马脚。
老幺看不出什么，对谁都不冷不热，从不主动找人敬酒，也没人主动找他喝酒，自己自斟自饮。
猴子很放的开，只要是喝酒，他都要求主动陪着要喝一杯，没心没肺，估计第一个喝倒的就是他。
马六很谨慎，除了主动找陈默喝了一杯，便不主动找其他人喝酒，可只要有人找他，他一定奉陪，不时还要讲上几个荤段子，活跃气氛。
老鬼有点装，喝酒有选择性，除了陈默，只和马六和张爱民喝满杯，与别人喝酒，基本上只抿一小口。
老三是最奔放的，一个人连续打圈，转了三圈还意犹未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桌人就他声最高，吵吵嚷嚷。
最别扭的莫过于张爱民，他属于既想当**又想立牌坊，有些端着自己“老大”的身份，可又想和人们打成一片。
这些都没逃过陈默的眼里。
酒至半酣，老三来了劲头，站起矮胖的身子，一条腿蹬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做豪气云天状，他说：“男人不喝酒，交不到好朋友。酒桌上面无父子，也没有他娘的老大，今天再坐的都是朋友，好朋友，你们说是不是？”
猴子和马六附和说是。
老三将酒杯举过头顶，说：“既然大家是朋友，我提议大家一起连喝三杯！”
一口杯是二两，三口杯就是六两，老三的酒量陈默见过，喝酒跟喝水差不多，看来他今天是彻底开喝了。
“莫先生，你说行不行？”老三问。
酒场喝到这种程度，再喝三杯下去，一桌人最少要倒一半，陈默建议不要喝这么猛，一会儿还有后戏。
老三摇头摆手，说：“找娘们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可酒不行，必须要把感情喝出来。”
张爱民，说：“老三兄弟，再喝就多了。”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是必须要和大家三杯，你们看着喝。”老三不依不饶的说。
老三见一桌人都面露难色，立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说：“这样吧，我每喝一杯酒说一句话，如果你们无所谓，那你们就随便，我不拦着。”
“你要是哪三句话？”陈默好奇的问。
老三摇头晃脑，说：“第一杯，谁不喝，谁就是我爹！”说完老三一扬脖子，一干到底。
陈默徒的一怔，老三喝醉了！
在陈默发呆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是一愣了住，面面相觑，一时气愤变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老幺率先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接着是马六，然后是老鬼，猴子，张爱民……
所有人都不言一声的将杯中酒喝完。
老三喜不自禁，又开始给所有人倒酒，其中陈默发现，他给老鬼倒的少，果然是兄弟啊。
老三又端起酒杯，说：“第二杯，谁不喝，我是谁爹！”
陈默不由的皱眉，这劝酒词整的有点过，不过他看到老鬼首先端起了酒杯，接着是老幺。
在看马六，猴子和张爱民都纷纷的看着自己，陈默忍了忍，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干净。
连续两杯酒下肚，陈默肚子里火辣辣的，在看其他人，也都好不到那里去，腮帮子鼓着，像随时都会吐出来一样。
老三将第三杯酒给所有人满上，又端起了酒杯，说：“第三杯，喝酒的是不喝的人他爹！”
陈默隐隐看出了些眉目，这次是老幺酒杯中的酒比别人少了一拇，老三这是故意借这种方式在灌酒，彼此还分的很清楚。
看来两个团队不能融合，或许老三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要把两拨人往一起撮合。
可老三有这种脑子吗？
陈默一咬牙，将第三杯酒喝酒，然后看向老鬼，发现老鬼也正同样看着自己。
第三杯酒下肚，张爱民和猴子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老幺也趴在了桌子上，陈默咬着牙吸了口气，对老鬼说：“老鬼，来，咱们两个在干三杯！”
老鬼喉咙里“咕”的一声，差点将肚子里的东西喷出来，他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喝不下去了。”
陈默收起了脸上和善的笑容，“老三敬酒你能喝，我敬酒你就喝不去了？你可是老三和老幺的大哥，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故意将“老三和老幺的大哥”说的很重，是在提醒老鬼的位置。
老鬼心里发憷，说：“莫先生，我真喝不下了。”
陈默将酒给老鬼倒满，坦诚道：“老三的三杯酒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单独敬你三杯酒，也是想让你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陈默一饮而尽，然后憋着上翻的酒气看着老鬼，老鬼喘着气看着陈默，端杯的手都有点抖了，陈默的意思他似懂非懂，不过对作为一个想在小偷界混出名堂人来说，技不如人可以，在胆气上绝对不能输。
同时，也为陈默的瞧人看事的本事，颇感惊叹。他竟然看出老三是在代表自己说话，还猜透了其中的意思，所以这酒他必须喝！
其实老鬼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自己不屑于和张爱民，马六，猴子这种小贼为伍，他要做的是大贼大盗，像欧阳万里那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偷。
陈默三杯酒是什么意思？老鬼脑子发晕一时还想不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默没有不高兴。
当陈默将第三杯酒喝完，桌子上的人都已经爬下了，这不像是在喝酒，更像是在喝命。他晕着脑袋扶着墙走到酒店门外，被冷风一吹，腹中的东西直往上涌，终于他不可遏制的呕吐了出来，他觉得快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当一切恢复如常，他强打着精神靠在墙上，仰起头感觉脸上凉丝丝的，眯眼一看，满天都是雪花。
这是一场大雪！如鹅绒一样的大雪！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烟雾和雪花混在一起，世界变得有些迷幻朦胧，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车窗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正看着自己。
陈默咧嘴一笑，然后向她招手。
车窗关上，然后缓缓开走，很快消失在了绚烂的夜色里。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陈默感觉有些头晕，脚下踉跄，就在他将要摔倒时，一条有力的手臂搀扶住了他。
“你喝多了。”
陈默仰面看着对方，笑着说：“我是不是还差点死了？”
第295章 最没安全感的女人
酒醉陈默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他头痛欲裂。高家琪还为他准备解酒的果汁，和面食。
这是陈默第一喝这么多酒，也是醉的最厉害的一次，不过他对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记忆犹新。
在他走出酒店呕吐的时，在路边的汽车上看到了戴小亚，如果不是赵括及时出现，他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这让他是悔不当初。
一直到下午，陈默的情况才好了一些，他先去老鬼三兄弟的住处转了一圈，除了老三头脑清醒，其余两个脑子还是一个劲的发蒙。
老三问陈默道：“莫先生，你什么时候带我干一票大买卖，我们总不能天天混吃等死啊。”
陈默知道老三是因为手头紧，这家伙对偷不像老鬼那么热衷，可手上没钱，却比抽他的筋还难受。他只有两种爱好，找女人，赌钱，两种都是花钱的无底洞，有多少钱也不够他造的。
“别着急，你大哥老鬼刚回来，再等等。”
老三吧嗒着嘴，说：“干什么事都可以不着急，可唯独赚钱要抓紧，我们可是来投奔你的。你要是没路子，我们就撤了。”
其实，关于老鬼他们还留在百江，陈默也有些想不通，并不是说他不愿意让老鬼三兄弟留下来，而是老鬼留下来的目的。
在酒桌上，老鬼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想和张爱民他们一起做小贼，甚至不屑于。按理说他能留在百江不走除偷没有别的原因，可他从泰国回来之后却从没表露过要偷的意思。
老鬼他们在道上东奔西走混了这么多年，依然我行我素，说明老鬼是个不甘屈居人下人的游偷。不然以他的能力当初去投奔欧阳万里，别的不说，最起码日子过的比较惬意。
可能有人说他道行不够？
绝对不会，如果道行不行，老鬼当初也不会通过鲜有人知的杀人网站第一个找到自己了。
思来想去，陈默觉得老鬼留下肯定另有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陈默现在都需要他们三兄弟，因为他不知道戴小亚接下来会出什么招。
忽然，陈默想到了徐继鹏的提醒，可以借助欧阳万里当时人脉，来对付戴小亚。欧阳万里原有的势力，此时大部分都为戴小亚所用，但也有例外。
他想到了黑寡妇姐妹。
于是，陈默给姐姐苏雨打去了电话。经过简单的开场白后，还没等陈默张口，苏雨就先点破了这层窗户纸，她说：“是不是想让我们姐妹帮你对付戴小亚？”
陈默先是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苏雨笑道：“这件事在道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人们一致在这场欧阳万里义女和徒弟之间的争斗，你肯定会被戴小亚搞掉。”
“你也这样认为？”陈默无所谓的问。
“之前是。”
“之前？那现在改变了？”
“对。”
陈默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找到了我。”苏雨笑道。
一句话，说明苏雨决定帮自己，她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有些出乎陈默的意料。
苏雨又说：“知道为什么吗？”
陈默还真不知道她的信心源自何处，所以很诚实的说：“不知道。”
苏雨娇笑，她的声音软软的，暖暖的，甜甜的，让陈默的耳朵很是享受，同时暗赞黑寡妇勾引男人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光听说话的声音，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因为我不仅了解男人，更了解女人。”苏雨回答。
陈默呆了呆，想到了她双性恋的身份，便问：“你有多了解她？”
苏雨柔媚的说：“等见面了，咱们在深入的聊这个话题。”
深入？这个词用的妙，直让陈默浮想联翩。
“好。”
“后天，你到机场接我。”
“接你？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对。因为我妹妹去了日本。”说完，苏雨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陈默又是一阵感叹，欧阳万里去了日本，苏雪也去了日本，对方明明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问这方面的问题，她却把电话挂断，简直是吊足了人的胃口。
两天后，陈默按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飞机场接机，在上百人中，陈默一眼就认出了苏雨。
她脚蹬红色长靴，穿白色紧身裤，白色敞口毛衫，外面套一件大红色的妮子风衣，带着墨镜，长发在脑后挽成了高耸的马尾辫，在加上她身材妙曼高挑，让她刹那间成了机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论男女老少，频频侧目。
陈默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的座驾是辆二手的白色的奥拓，上次老三把杭州价值十多万的汽车开回百江后，陈默就把车卖掉了。
因为一直住在老宅子，都是街坊四邻，谁都谁都认识谁，自己又没有工作，整天开着十多万的车出入太扎眼，低调点儿总会避免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但即使这样，还是引出了不少的闲言碎语，都说陈默和他爹一样“博爱”，领回了一个带孩子的少妇，因为豆芽管他叫叔就是有力的证据。
“车不错。”苏雨说。
陈默笑着将车启动说：“一般，一般。”从倒车镜看了眼苏雪，说：“我已经给你订好酒店，你是先吃饭还是直接去酒店？”
“你住什么地方？”
“我是百江人，在百江有处老宅子。”陈默如实回答。
“不用去酒店住，我可以住你家。”
“我，我家里不方便，住着别人？”
苏雨将墨镜取下来，看了下陈默，说：“住着女人？”
“是。还有孩子。”
“结婚了？”
陈默笑道：“都是别人的。”
苏雨点头戴上墨镜，说：“先去酒店。”
丽都酒店苏雨并不陌生，上次来百江张爱民就在这里订的房间。房间是豪华套房，一进房间，苏雨就先将风衣脱下来，顿时曲线毕露，前挺后翘，美感无限。
她将衣服挂在衣柜，说：“戴小亚现在就在百江，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陈默坐到椅子上，说：“先找到她。我已经派人在找。”
“找到她以后呢？”
“划出个道来，分出高下。”
苏雨坐到床上，说：“无论是从人力还是财力她都胜出你一大截，你即使找到她，她也不会和你正面对决。更何况你根本找不到她。”
陈默确实对能找到戴小亚抱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小偷最拿手的就是藏匿起来，戴小亚跟随欧阳万里多年，自然深谙此道。
不过，苏雨的话倒是提醒了陈默，自己现在和戴小亚实力根本不对等，对方不会和自己正面交锋的，至少现在不会。
“那我倒想听听你的建议。”
“打蛇打七寸，你要知道戴小亚的软肋。”
对戴小亚的了解，陈默知之甚少，他现在知道的就是戴小亚原来姓萧，萧寅是她的亲哥哥，因为年少时的那场“误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现在两人又有利益冲突，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两人已经水火不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有什么软肋？”
“像戴小亚这种女人最需要什么？”苏雨不答反问。
如果问男人最需要什么陈默张口就能说出来：钱，权，女人。
女人需要什么？特别像戴小亚这样的女人。陈默答不出来。
苏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她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因为需要安全感她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欧阳万里，欧阳万里是她的靠山石。可现在这块靠山石不在了，她只能自己变强，扫除一切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人，作为欧阳万里的徒弟，你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说完，苏雪走到陈默身边坐下，将手搭在陈默的肩上，笑着问：“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最需要什么？”
第296章 女流氓
苏雨说戴小亚最需要安全感，陈默是认可的。
十多年前的意外**，让她害怕闭门不出；一场大火又让失去双亲的她绝望；成为欧阳万里的义女参加苛刻的训练，还时时面临着被淘汰的死亡；江湖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生死无常，这一切都会让她觉得危机四伏。
可该如何给予她安全感？除非陈默死了，可陈默死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来一个张默，刘默，王默？
陈默挪了挪身子，对苏雨说：“你肯定不需要安全感。”
苏雨跟着陈默挪动身子，向他靠了靠，说：“我需要的是新鲜感。”
体香入鼻，让陈默心中荡漾，黑寡妇在道上行走，靠的就是美色，十个男人九个扛不住，唯一的一个十有**还不喜欢女人。
不过这苏雨也有点意思，第一次想撮合自己和她妹妹，好攀上欧阳万里那尊大佛，可随着欧阳万里的没落，那件事了也就绝口不提了。在杭州因为朱琦琦的事，她还撩拨了自己一次，现在又要从自己身上找“新鲜感”？
这不是个女流氓吗？
女人对男人耍流氓，受害者一般都会认为是艳遇，陈默也不例外。他对眼前漂亮的女流氓，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翻。
想想如果随了她的愿，自己似乎不亏，因为她确实很姿色不凡，美的都快冒泡了。
上次在杭州没敢下手，是因为陈默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底盘，在百江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手在沙发上如蜗牛一般向苏雨的屁股移动，假装正人君子说：“还是说戴小亚吧。”
苏雨伸手接过陈默手中烟，优雅的吸了一口，明知故问说：“说她什么呢？”
“说说，怎么对付她。”
“既然戴小亚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那当然是向她的软肋下手。”
“切断她的财路？”陈默问。
“当然不是，是打掉她的人脉。财断了可以在生，人没了那就彻底完了。”
她说的有道理，只可惜陈默对戴小亚所知甚少，所以还得请教苏雨，说：“戴小亚的人脉继承了欧阳万里，可当时那批人基本上死了一丈山。现在都是些什么人，我一点都不知道。”
苏雨笑着说：“这不是有我么，不然我来百江就没有意义了。”
他的手终于挪到了苏雪的屁股下面，抬了抬手指却没有感碰触，说：“那我先提前对你说声谢谢。”
“谢到不用，毕竟你救过我的命。就算是我为了报恩。现在戴小亚最得力的住手其实你也认识。”
“谁？”
“赵一鸣，就是拐子的儿子。”
陈默脑子里立刻浮现了出了赵一鸣的样子，呐言少语，身高体瘦，曾在南京私人或所与胡老仙的女徒弟大闹桃花林。
特别是桃花林那一幕，让陈默记忆犹新，也让他不禁又多看了几眼苏雨，这身段，这皮肤，这模样，一点也不比胡老仙的女徒弟差。
如果自己有进一步行动，她应该不会拒绝。
苏雨继续说：“如今的赵一鸣已今非昔比，自从他为拐子报仇杀了刘先生之后，名声大震，在加上戴小亚的支持，可以说赵一鸣的势力已经遍布大半个东北，而且他现在不仅偷，黄赌毒都沾，是典型的黑社会。”
陈默徒的一怔，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一年多的时间能混成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赵一鸣起来的更快，从一个偷二代，半年时间变成了黄赌毒都沾的黑社会。
在道上混的人，讲究的事盗亦有道，所以偷就是偷，虽然和黑社会有交集，但绝对不会涉黑。就像欧阳万里，他虽然在道上名声很大，可从不参与黑社会性质的事情。
像赵一鸣这种跨界，说好听点是做大了，说难听一点就是不守小偷的规矩。不过戴小亚能把赵一鸣支持成黑社会，一说明赵一鸣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二说明现在的赵一鸣对戴小亚十分的重要。
见陈默沉吟不语，苏雨又说：“赵一鸣这人不但行事低调，而且很有手段。你要对付他很不容易。不过我和他有些交情，倒是可以帮你。”
“你想说服他脱离戴小亚？”陈默问。
“他是不会背叛戴小亚的，即使有这心，也没这胆。因为他非常忌惮戴小亚的哥哥，萧寅。”
陈默一愣，说：“你竟然知道萧寅是戴小亚的哥哥！谁告诉你的？”
萧寅是戴小亚哥哥是赵括告诉陈默的，赵括又是从萧寅那里知道的，知道他们关系的外人只有欧阳万里就在没有别人，忽然陈默想到了苏雪去了日本，便说：“是欧阳万里说的？”
苏雨点头，简短的说：“对。”
陈默心中不由的感叹欧阳万里是只老狐狸，现在身在日本跑路，竟然还对国内的事情念念不忘，他是想着有朝一日杀回来了吗？
最好是别回来，人老成精，这家伙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争名夺利的心还丝毫不减，回来也是个麻烦祸害。
“你想怎么帮我？”
“自然是除掉他。”苏雨轻描淡写的说。
陈默将蠢蠢欲动的手缩了回来，苏雨的杀伐气太重，刚才还说和赵一鸣有交情，转眼就说除掉对方，自己还是别动歪心思，李慕白就是前车之鉴，他说：“你要去趟东北？”
苏雨点头，说：“你也要去。赵一鸣可不像拐子那么笨。我们需要合作。”
陈默暗暗点头，而且觉得不但自己要去，还要带上帮手。赵括，老幺是功夫高手，肯定不能少。老鬼和老三呢？
老三善用**也可以去，可老幺和老三毕竟是老鬼的人，都去的话，容易让老鬼产生误会。
所以老三还是算了，让老鬼的人去一个就行。
要说最信得过的人，还得是猴子，只是猴子去了能帮什么忙？这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我们什么时候去？”陈默问。
“看你方便。只要你说走，我随时可以。”
陈默点头，起身说：“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等我安排妥当了再给你打电话。”
苏雨伸手拉住了陈默，说：“你就这么走了？”
“你有事？”
“当然，难道你就让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陈默环顾了一圈房间，说：“房间你一个人住，确实有点浪费。要不然我留下？”
苏雨伸手一推，将陈默推坐在了沙发上，然后顺势坐到了陈默腿上。
两个大凶器正好和陈默的视线平直，陈默抬手搂住了苏雨柔软的腰，说：“抱着真舒服。”
苏雪双臂环绕着陈默的脖子，笑着说：“那就留下来。”
陈默闻着她的体香，强压住心中的冲动说：“今天不行，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再好好和你一起住大房子，睡大床。”
苏雨轻飘飘的站了起来，笑着说：“那咱们可要说好了。”
出了酒店的房间，陈默不由的长出了口气，男流氓可怕，女流氓也够人的。她看上了自己什么？难道真如她所说的只是为了新鲜感？
当陈默走出丽都酒店上了汽车后，他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多虑，当时在房间应该把对方就地正法。
只可惜，他现在离开了房间。
四天后，陈默，苏雨，赵括，老幺，再加猴子来到了黑龙江省一个叫巴兰县的小县城。
这四天，陈默准备很多，主要是在如何隐藏行踪上做准备。戴小亚来到百江目的就是自己，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带人来东北抄她后路，肯定废然而返，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保密。
到了巴兰县，苏雨住进了县城最好的酒店，陈默则带着其他三个人住进了每人每天只需要15块钱的额小旅馆。
巴兰县成不大，县城也就只有30多万的人口，步行从东走到西也只要二十来分钟。
一个势力遍布大半个东北的小偷，黑老大竟然会把这样一个小县城当做大本营，让陈默十分不解，于是当晚，陈默带着三个人决定试探一下赵一鸣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所以，当夜幕降临，他们便来到了巴兰县最火爆的迪厅。
第297章 嘴上长毛
任何一座城市，迪厅都是混混的聚集地。特别是小城市，更为普遍。
四个人一进入迪厅立刻陷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各种各样的人随着音乐的节拍肆意的扭动着身体，在耀眼闪烁的灯光下狂魔乱舞。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酒水，开始注视着酒吧里的一切，片刻，陈默向赵括使了个眼色，赵括心领神会，起身走进了舞池，在忽明忽暗的霓灯里，只见赵括“万人丛中过，不站一人身”如幽灵一般在人乱舞的人群中走了一遭，其中一个甩头乱摇的年轻人，不知到怎么回事，脚步踉跄，单腿跪在了地上，差点摔倒。
是赵括干的好事。
只见那年轻人扭头一看，立刻跳了起来，对身后的人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破口大骂。
“草拟吗，你他妈的眼瞎啊。”
即使迪厅里音乐震耳欲聋，可他的叫骂声，陈默依然听的很清楚。
被打的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映了过来，抬脚踹了回去，舞池里人躲拥挤根本没地方躲闪，结果先出手的人，被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
舞池里杂乱拥挤的人群中顷刻间，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立刻在两人中间炸开了一块空地。
“有人打架了……”有人兴奋的喊叫。
“我靠，打呀，打呀……”有人起哄，生怕打不起来。
“别怂，打他麻辣隔壁的！”
……
当赵括重新回到角落里时，陈默坏笑着对赵括挑起了大拇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才赵括是怎么做的陈默看的不是很清，可却没逃过老幺的眼睛。
赵括当时用肘部顶了一下对方的腰，致使那人差点摔倒，结果那人站起来不分青红皂白抽了别人一个嘴巴。
来迪厅耍的年轻人，不是在混，就是走在混的路人，都属于荷尔蒙爆发期，个个都是七个不忿八个不服，没事还想惹点事，借此机会寻找存在感的人，可能一个不友善的眼神都会招惹一顿暴打，更何况别人“撞”了下，那就更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迪厅里的音乐停了，迪厅里的人反而更乱了，氛围也更高涨了。
黑压压的人立刻把中间的一块给围了起来，形成了两拨人对峙的局面。
陈默笑着说：“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四个人起身离座，挤进了人群。
被赵括下黑手的人，是个体型是典型的东北汉子，身材魁梧，理着光头，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被他冤枉了的人要比他矮半头，身子也有些偏瘦，甚至还有点书生气，但从他脖子上的蝴蝶纹身来看，也不是啥好鸟。
“我草拟吗的，你撞倒老子了知不知道。”大个汉子高声叫骂。
“撞你咋嘀？怕被撞当初别从你妈痹里出来！”小个男子回击。
人群中的男女狂笑，更不乏好事者跟着起哄，希望他们赶紧开打，别磨嘴皮子。东北人不都是黑社会，但绝对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代表群体。
来迪厅的人基本都是拉帮结伙的过来的，两拨人都有十几个，不知道双方谁喊了声打，二十多个人瞬间扑到了一起展开了肉搏。
好不热闹！
迪厅里都有看场子的，很快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都是悍将，手里都拿着棍子，上来也不分是非，也不问青红皂白，挥着棍子就是一顿爆揍。
这些“保安”的头大概有三十多岁，膀大腰圆，脸上还有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刀疤脸带着七八个人，很快就把二十多个闹事的“刁民”打得服服帖帖，一个个蹲在地上，不敢怒也不敢言。
刀疤脸提着棍子，沉声问：“知道这是谁的场子么？都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敢在这里闹事。”
“疤脸哥，是他先找事的，他撞我。”大个光头一脸委屈。
刀疤脸骂道：“撞死你个王八犊子！”刀疤脸挥了挥手中的棍子，光头大个赶紧抱头躲避。
围观的人又有人喊：“怂货……”
“没劲啊，打不起来了……”
“没劲，没劲……”
刀疤脸的手下，用手中的棍子指着人群，骂道：“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刹那间，立刻没人在说话。
刀疤脸又看向小个的混混，骂道：“都他妈的别在这里闹事，不然老子都废了你们。”
小个混混抬起头，说：“刀疤哥，我大哥是狐狸，他……”
刀疤脸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骂道：“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一鸣帮的场子，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谁他妈的在这里闹事，我就削谁。都他妈的给我滚犊子，立刻滚！”
刀疤脸的话果然好使，两拨人立刻灰溜溜的跑出了迪厅，至于出去了还会不会继续掐架，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刀疤脸喊道：“放音乐，继续玩。”
音乐重新响起，迪厅里恢复如常，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默笑着走到吧台要酒，和老幺，赵括，猴子三个人坐成一排。
两个年轻的东北大妞坐在了陈默的身边喝酒，岁数都不大，身材高挑，其中一个长发女孩像是这里的常客，正在被另一个短发姑娘追问，刚才的刀疤脸是谁。
长发女孩，向她女伴普及道：“刀疤哥是一鸣帮的，这场子归他罩，他在一鸣帮可是个狠角色，别说在巴兰县，就是在整个市也没几个他看在眼里的。”
短发女孩不信说：“别吹了，那么厉害的人，会在这里给人看场子？”
长发女孩，说：“你懂个屁啊，刀疤哥脸上的刀疤就是在给一鸣帮抢地盘是被人砍的，听说还是为老大挡的刀。所以一鸣帮的老大，就把这家迪厅的一半股份给了疤脸哥，也就是说表面上看疤脸哥是在看场子，其实这家迪厅就是他自己的。”
短发女孩吃惊的说：“那前段时间迪厅老板跳楼自杀的事……”
“那是肯定的。刀疤哥厉害吧？怎么样？你个小浪蹄子想不想给刀疤哥当小的？”
“要当也是给一鸣帮的老大当啊，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弟。”短发女孩不屑的说。
长发女孩贴着短发女孩的耳朵说了几句，短发女孩立刻用拳头“捶”了对方几拳，娇笑着说：“你要死啊，咯咯……”
陈默要了两杯高价酒，手一推，两杯酒滑着桌面，不偏不倚到了两个女孩面前，他笑着说：“两位老妹儿，哥请你们喝酒。”
长发女孩看了眼吧台上的酒，说：“你挺有钱呀。”
“没多少钱，不过请你们喝酒还是没问题的。”陈默说。
“干啥？一杯酒就想泡我们？”长发女孩说。
陈默笑着说：“别说的那么直接嘛，聊聊。”
长发女孩端着酒杯走到陈默身边坐下，打量着陈默问：“大哥，你要聊啥？”
“聊聊你有没有男朋友。”
“切，你还挺直接。不过我男朋友可就在舞厅呢，你不怕被打一顿？”
陈默说：“不怕，谁让你长的这么漂亮呢。”
长发女孩咯咯的笑，然后扭头看向短发女孩，说：“英子，你过来。”英子端着酒杯走过来，长发女孩对陈默说：“你和我朋友聊吧，她还没男朋友。”
英子身子很丰腴，特别是两个大屁股蛋子，将牛仔裤撑得圆滚滚的。
“叫我干什么？”
“给你介绍个多情风流小款爷。”长发女孩笑着说。
陈默端起酒杯，向英子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英子只是给了陈默一个白眼，然后对长发女孩说：“梦姐，你可真好骗，我看他多情是有，款爷可称不上，他这种就是典型的嘴上长毛，装逼呢。”
第298章 法外之地
高手都在民间，英子的话差点让陈默奔溃，就连他身边的赵括听到这句话，都扭过了头来。
陈默有时确实喜欢小装一下，装有情有义，装正人君子，装凶神恶徒，甚至还装假仁假义。
可今天自己确实没装，他只想和两个本地妹子聊聊，为以后的事投石问路，打个前站。
英子拉着长发女孩要走，陈默说：“都说东北的妹子彪悍，果然名不虚传。”
长发女孩不肯走，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那么认真呢。”这话是对英子说的，不过她这话说的不错，有些事别认真，特别是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图的就是一个乐子，寻的就是个开心，玩的就是个刺激，良家女子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四好青年的小伙子也不会来。
对方今天挥金如土，明天去街头捡破烂，都不影响今天的快乐。
陈默又为两个女孩要了两杯高档酒，长发女孩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我们这边做什么？”
“不是本地人。来这边做点小生意。”陈默说。
“做什么生意？”长发女孩很有兴趣。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陈默含糊其词。
“哎吆，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差不多。”长发女孩娇笑着说，“来我们巴兰的人外地人，主要是做三种生意：硬家伙，白的，销赃。”
硬家伙自然是指枪，白的是毒品，至于销赃陈默猜可能是在说小偷偷来的东西，毕竟赵一鸣之前是做小偷起家的。
不过要说销赃，巴兰县可谓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巴兰县在往北就是俄罗斯，直接出了国门，查都没地方查。
陈默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看我像是做那种生意的？”
“那要具体看你们是哪里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黑龙江人，肯定是销赃，南方人的话，会是找硬家伙，如果是甘肃或者内蒙那边过来的，就是来做白生意的。”
陈默心中暗赞，说：“你挺懂行啊。”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巴兰，这种事在巴兰是公开的秘密。你们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忙？”
“你有门路？”陈默问。
英子有点不满说：“姐，你又开始给黑哥拉生意了，烦不烦啊。”
“你知道啥啊，这位大哥一看就是精明人，你要是看不上，我可就先下手了啊。”
英子反击：“让给你没问题，我就怕黑哥收拾你。”
从两人的对话中，陈默已经听出来了，黑哥应该是长发女孩的相好，不但是道上的人，而且还做某种生意。
长发女孩拧了下英子的胳膊，笑着说：“你要是再开我玩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英子笑着躲闪，同时看了眼陈默。
长发女孩继续对陈默说：“多少有些，因为我男朋友多少都沾一点。”
陈默想了想，说：“我们想搞几把家伙。”
“是高仿，还是原装。要多少？”
陈默顿时一愣，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套，这种事她竟然说的毫无遮拦，难道就不怕被抓吗？
长发女孩看出了陈默的担心，说：“你放心，只要在巴兰做任何事情都是安全的，因为这是一鸣帮的底盘。而且绝对讲信誉，出了问题找一鸣帮，他们不但帮你主持公道，还能将帮你追回损失，比警察都好使。”
陈默有些吃惊，问：“一鸣帮这么厉害？”
“当然，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巴兰县绝对好使。”
陈默又问：“那警察呢？”
长发女孩笑着说：“在我们巴兰县，一鸣帮比警察顶用。”
陈默呆了呆，说：“我听说一鸣帮的老大叫赵一鸣，是吗？”
“是啊。你想和赵一鸣直接做生意？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
“为什么？”
“他不和陌生人做生意，况且你能要多少？”
“我想要四把。”陈默说。
“什么枪型？”
赵括说：“斑奎蛇手枪。有吗？”
长发女孩愣了一下，抬眼打量赵括。
陈默说：“我们一起的。”
长发女孩点头，说：“有，俄罗斯的嘛。”
陈默虽然不懂枪，可见对方只听了枪名，便能说出产地，也猜得出她十分精通此道。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四万一把，每把枪带36发子弹。”
“太贵了。”陈默下意识的说。
长发女孩笑着说：“我说的这可是原装货，不是仿制。都是从俄罗斯来的。”
“你们是怎么搞到这种枪的？”赵括问。
“这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陈默端起酒杯与长发女孩一起喝了口酒，说：“可我还是感觉太贵了，如果三万我倒是能接受。”
“大哥，我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这可是稀罕玩意，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到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话，长发女孩给陈默写了张纸条塞进可他的手中，同时还向他妩媚的眨了下眼睛。
然后，她拉着英子消失在了人流里。陈默摊开纸条，上面除了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姓：黄。
他将纸条收起，站起身，说：“走。”
四个人出了迪厅，外面下起了大雪。
巴兰县作为中国最北部的县城之一，与俄罗斯接壤，气温之低几乎能把下巴冻掉。
陈默贴着耳朵对赵括说了几句，然后才带着老幺和猴子回到了小旅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后，猴子终于忍不住发声，问：“默哥，你让赵括去干嘛了？”
“去摸一下女孩的底，那长头发的。”
“你真要**？”猴子吃惊的问。
陈默点上支烟，抬头发现老幺也在看着自己，说：“咱们又不是黑社会要枪做什么。那女孩敢在迪厅明目张胆的向外地人出**支，说明他的相好黑哥来头不小，巴兰和其它地方不同，两国交界，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也就成了黑恶势力的温床。赵一鸣把老巢设置在这种地方，肯定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猴子一听黑社会三字，心里就开始犯怵，说：“默哥，你的意思是通过黑哥查赵一鸣？”
陈默点头，说：“在巴兰赵一鸣势力最大，黑哥又敢在赵一鸣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的做生意，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要么是对手，要么黑哥是赵一鸣的手下。但无论那种可能，都有价值查一查。”
猴子又说：“要是咱们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陈默笑道：“那咱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在广州陈默也和黑社会打过交道，可广州毕竟是国际性大都市，不会无法无天。可这里不一样，地广人稀不少，翻过大山对面就是俄罗斯，别说杀一个人，就是弄死十个八个的，转身就到了国外，抓都抓不回来。
再有赵一鸣，能把巴兰县经营像法外之地，其手段足以令人咂舌。
想把他搞掉，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赵括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他带着一股骇人的寒气进了屋子，脸和眉毛上都是霜雪，可见他整个晚上都是大雪中渡过的。
喝了杯热茶之后，赵括的脸色才有了一些红润，陈默问他昨天晚上的情况。赵括擦了一下鼻子，才开始说昨天晚上的经历：
昨天晚上，陈默三个人离开不久，姓黄的女子和黑哥也从迪厅出来了。从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看，关系非同一般。
他们离开迪厅直接去了一家酒店，在酒店外，姓黄的女孩在车里等，黑哥则独自进了酒店。
赵括就悄悄的跟了进去，黑哥到酒店是来见赵一鸣的，两个人在客房里足足待了三个小时，最后黑哥才一个人出来，下楼后黑哥又把姓黄的女孩打发走了，然后他开车到了县城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小工厂，
小工厂里人最少有二十多个人，赵括潜伏在暗处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个小工厂不简单，因为里面的人都有配枪。
为了搞清楚小工厂里的玄机，赵括则在小工厂潜伏了一夜，因为看守森严，他最终也没能进入工厂，但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小工厂刚到了一批货，会在五天后出货，至于所说的货是毒品还是枪械，赵括一时也不敢确定。
陈默摸着光而无毛的下巴说：“那咱们就先以小工厂为突破口，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第299章 最毒妇人心
当天下午，陈默和老幺先去了趟赵括所说的小工厂。
小工厂背后靠山，前面是河，冰冻的河面上还有一座小石桥，左右两边是倒闭的工厂。
虽然人车稀少，可路却非常的宽阔，路面上的积雪也都被清除干净。两个人只是在四周转了几圈，便又回到了小旅馆。
陈默的想法很简单，他想知道小工厂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想知道是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潜入到工厂里面。
四个人当中能有这种本事的只有赵括，只是可惜昨晚他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个晚上，脚丫子都冻烂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他和三个人讨论该如何进入工厂时，苏雨的电话打了过来，要和他见面。苏雨算得上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王牌，可生性多疑的陈默对她却不得不提防。
因为苏雨说过，她和赵一鸣有些交情，在南京和一丈山时，他没看出两人之间有任何的交集，所以苏雨所说的“交情”，让陈默不得不防。
这种敏感有点神经质，既然都来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可小心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陈默赶到酒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敲开了苏雨的客房，警戒的看了下左右，才闪了进去。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巴兰是赵一鸣的底盘，眼线众多，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盯上，陈默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苏雨转身坐下。
巴兰县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可不得不说，酒店非常的高档，外面其貌不扬，可内部设施一点也不比北上广那些五星级大酒店差。
“什么事情？”
“赵一鸣和俄国人最近有笔大买卖要做。”
陈默徒的一怔，因为赵括昨晚也探听到了这种消息，而且是五天后。
“什么买卖？”
“我还不知道。”
陈默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那个小工厂，说：“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我是无意间听到了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陈默对苏雨和赵一鸣的关系十分好奇，因为苏雨也说过，赵一鸣为人低调谨慎，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会慎之又慎，怎么会让一个背景复杂的女人“无意”间听到？
这点很可疑。
“我们无亲无故，关系很简单，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喽，怎么？吃醋了？”
姘头？
这种醋陈默是一点都吃不着，江湖上男人有男人的混法，女人又女人的混法，可终极目的却只有一个“利”字。
苏雨连女人都喜欢，和男人保持暧昧关系也正常，更何况赵一鸣不但有权有势，人长得也不错，至少比陈默长得令人悦目。
“那还不至于，我只是好奇。”
“不用好奇，我只是昨天见他和一个大黑个谈了很长时间，觉得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么就和一个俄国的朋友联系了下，才知道赵一鸣最近会和俄罗斯方面做生意，只不过他级别不高，对做什么生意，具体时间并不确定。让你来就是为了给你看张照片。”
苏雨打开手机扔个陈默，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皮肤黝黑，外表粗狂，从拍摄角度看应该是苏雨用手机偷拍的。
她继续说：“赵一鸣就是和他谈的，这是他的下手，在一鸣帮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你要做的就是盯住他，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交易会是由他负责。”
陈默呆了一下，问：“你是说破坏他们的交易？”
“对。”
陈默想了半天，才说：“这种做法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可以给赵一鸣造成损失，削弱戴小亚的实力，可赵一鸣的地位依然不会受到影响。他还是能给戴小亚提供帮助。”
苏雪笑着说：“当然只做这一点远远不够。我会和俄国的那位朋友联系，只要这次交易失败，俄罗斯那边肯定会对赵一鸣失望透顶。赵一鸣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大，俄国人对他的支持也很大，只要俄国人放弃对他的支持，国内一些对赵一鸣心生不满的人自然会对他动手。”
“借刀杀人？”
“我更喜欢借力打力这个词。”苏雨笑着说。
陈默心中一动，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苏雨身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
“高，实在是高！”陈默说。
“赵一鸣自顾不暇，自然无法再给戴小亚提供帮助。少了赵一鸣的威慑，那些已经归附戴小亚的人自然会持观望态度，看你和戴小亚分出高下。”
“有这么简单？”
苏雨道：“当然不是，还需要我去四处游说。戴小亚虽然跟了欧阳万里多年，但她毕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没做出过任何值得令人信服的事，要说这一点还是欧阳万里老谋深算，之前所有的事都没让她参与，资历虽然够了，但却没有成绩。”
“那我真是要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只要你兑现我们的约定就好。”
“约定？”陈默一时想不起自己曾经承诺过她什么。
“大房还有大床。”
陈默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祸从口出，自己当初只是语言撩拨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当真。
他是个执着于结果，不计较过程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利，别说出卖**，就是灵魂也在所不惜。
况且苏雨也是值得一睡，忽然陈默觉得自己像个靠色相出位的下贱坯子，同时对苏雨为何热衷于要和自己滚床单开始怀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新鲜感”？
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陈默没有时间细究这些，戴小亚还在百江，自己突然失踪很快就会引起对方注意，如果被她发现自己来找赵一鸣，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尽快完成赵一鸣这边的事。
离开了酒店，陈默并没有回小旅馆，而是到了另一家酒店开了间客房，然后给赵括三人打电话，让他们都住进酒店来。
同时给黄姓女孩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货，四把手枪。
黄姓女孩答应的很爽快，问清了陈默入住的酒店，并说第二天上午会来见他。当天晚上，赵括三人也在酒店开了房间，可三个人并没有住下，而是去了小工厂踩点。
陈默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不管小工厂里是什么东西，他要做的就是把东西偷出来，或者销毁。让赵一鸣和俄国人的交易不能进行。
午夜十二点。躺在酒店的床上陈默丝毫没有困意，他先是和马六和张爱民打电话，了解百江的情况，真当他正要给高家琪也打电话确认是否安全时，客房里的座机响了。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里面立刻传了一个软软的女声：“先生需要服务吗？”
住过酒店的人对这种情况都很熟悉，雅称酒店特服，又叫酒店小姐。
这种特殊服务也是酒店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
陈默想挂断电话，忽然又有点犹豫，这会不会是黄姓女孩特意安排试探自己的？
“都有什么服务？”陈默假装老道。
“很多：按摩，含冰火，红绳，沙漠风暴，水晶之念，毒龙，等十多项，可供你选择。我们的特服人员都很专业，年轻漂亮，身高都在170以上。”接线员介绍。
“都什么价位？”
“正常服务价位都在68-188之间，服务90分钟。大保健一次300，包夜500,还有……”
对方介绍的很详细，服务项目之多丝毫不逊色北上广这些地方。陈默说：“先派人过来看看吧。”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门铃响了。
陈默穿着宽大的睡衣从床上翻下来去开门，将门打开立刻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他竟然还认识。
陈默失口说道：“怎么是你？”
第300章 卖艺不卖身
门外站着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比较丰满，另一个二十左右，皮肤紧绷。
年轻的女孩看到陈默也是愣了一愣，说：“真巧。”
陈默把两个女人让进客房，然后坐在床上打量着两个女人，点上烟翘起二郎腿，说：“介绍一下吧。”
岁数较大的说：“我是特服，她是普服，你可叫我白倩，她……你们既然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你可以选我们其中的一个，当然也可以全选。”
陈默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个人，穿着很统一，都是黑色短裙，黑色吊带衫，肉丝袜。他说：“也不是很熟，就见过一面，我记得你是叫英子吧。”
英子白了陈默一眼，说：“我叫什么不要紧，关键是今晚你能开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给我翻白眼？”陈默不满道。
白倩忙说：“大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她也是刚入行，你对他不满意可以换一个，再说她就是一个普通服务，你也不找这个乐子不是？”
“不行，我今天就要她服务。”
“我不伺候。”英子转身要走。
陈默立刻说：“你要走出这门，我就投诉你。”
这话果然好使，英子立刻收住了脚。
他掏出一叠钞票，说：“和谁过去不去也别和钞票过不去。”
那叠钞票少说也有七八千。
陈默抬手指着岁数大点的女人，说：“你可以走了。让她留下就行。”
白倩瞬间从期望变成了失望，她看了眼英子，又看了眼陈默，最后极不情愿的离开了房间。
英子看着床上的钱说：“我卖艺不卖身。”
“只要你卖就行。来，先给哥捏捏肩。把我伺候舒服了，这些钱都是你的。”陈默盘腿坐到了床上。
英子脱鞋上床，跪在陈默背后，默不作声的给他捏肩。
“做这行多久了？”陈默问。
“半年。”
“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叫什么？”陈默开始了循序渐进的询问。
“她叫黄洁。怎么你看上她了？”
陈默说：“那到没有，我只是觉得她挺有本事的。”
英子话中透着不屑，说：“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靠上了个大哥。她以前和我一样在酒店给人按摩。”
“是吗，这点我还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陈默故作吃惊。
英子说：“这有什么没想到的，破鞋一个。”
陈默扭头看了英子一眼，不知道他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发自内心的鄙夷。
英子又说：“我可只能给你服务90分钟，这是规定。”
“可以。那黄洁靠上的黑道大哥应该挺有背景的吧。”
“是呀，很厉害。号称是一鸣帮的二当家。”英子酸溜溜的说，顿了顿又问：“你不会真要**吧？”
“当然是真的。”
英子的手停下来，特意转到陈默面前打量了他一翻，说：“我还以为你吹牛呢。”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英子叹了口气，说：“哎，别提了。我以前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个个都吹自己多牛，有的还说自己杀过人，其实就是想占我便宜。可惜啊，我没有黄洁命好。”
“你也想找个黑社会大哥当男朋友？”
“是啊。”
“你就不怕对方那天死外边？“
“这有什么好怕的？人早晚都会死。憋屈着活着又有啥意思。再说了给大哥当女朋友多有面啊。”
陈默觉得英子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有问题，不过他可没兴趣给她拨乱反正拨。于是他顺着说：“说的也是。”
陈默的话让英子觉得遇到了知音，她说：“大哥，你趴下，我在给你整整背。”陈默欣然答应，然后在床上趴好，别说英子的技术还真不错，被她捏了回肩膀，轻松多了。
“吆……哈……”陈默舒服的不由发出了一声**。
并不是刚才英子捏的舒服，而是英子骑在了他的背上，那两大屁股蛋子软的像两弹性十足的气球，随着她手上用劲，有频率的在他腰上一颠一颠的。
英子笑道：“大哥，没想到的你也够浪的。”
陈默有时确实很浪，但现在却不知道自己浪在哪里，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纠结的问题。他说：“妹子，你给我说说黄洁相好的大哥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
“我要从他哪里买家伙，自然要多了解一点才行，不然被黑了自己不亏了么。”
“你放心，绝对不会黑你。我们这里很讲规矩。而且你买的家伙虽然是黑哥的，但你根本就见不到他，黄洁就给你办了。”
“为什么？”
“因为黄洁中间是要吃回扣的。你要找我，我也能帮你搞到。比她还便宜。”
陈默扭头看了看英子，说：“你也能搞到？”
“是呀，在我们巴兰只要稍微有点关系的，都能搞到那些玩意，不过，我的是仿造的。”
陈默重新趴好继续享受英子两片屁股，说：“你们巴兰人人都贩**支啊。”
“差不多。但做这行的必须要给一鸣帮交份子钱。大哥，你们到底是干哪行的？”
陈默想了想说：“这可不能对你说。”
“那你是哪里人？”
“杭州。”
“就是白蛇传演的那个杭州？”
“对，西湖美景。”
“那地方真的那么美吗？”
“美，美不胜收。”
英子长叹了口气，无限向往的说：“我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杭州看看了。”
“肯定能啊，你还这么年轻。”
“关键是我不认识那边的人，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了怎么办？我听说南方人心眼贼多。全国的骗子有半分之八十都出自南方。”
陈默心中好笑，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说法，不过倒是证明英子的一孔之见和这个偏远的小县城有很大的关系。
“大哥，要不你带我去杭州吧？”
陈默一愣，扭着头看她，问：“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我开始觉得你是，现在又觉得你不是了。”
“为什么？”
“你见过那个骗子按摩会给这么钱的？你和我们东北人一样，好面儿，是个纯爷们儿。你要是肯带我走，我可以当你女朋友。”
这种理由让陈默感到无语，不过英子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是骗子。
“你不是要找个黑社会大哥做男朋友吗？”
“我们巴兰县就那几个大哥，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你就不怕我是人贩子？”
英子让陈默面对着自己，开始给他捏脚，说：“你骗不了了我，不会是人贩子，人贩子不用枪。”
“你今年多大？”
“十七。”
一听年龄，陈默又打量了下英子，她可真够早熟的。
“黄洁有多大？”
“她22岁。你怎么老问她？你喜欢岁数大的？大哥我可告诉你，黄洁就是个骚狐狸，你要和她好了肯定给你戴绿帽子。我对感情可是很专一的。”
“你这么说人家不好吧，毕竟你们是姐妹。”
“我说的是事实。那娘们搔着呢，不然就凭长她那样怎么能勾引上黑哥，其实……”英子忽然将声音放低，然后一脸神秘的凑到陈默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自己窃笑，接着又在耳边嘀咕了一阵。
听罢，陈默面露惊讶，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那赵一鸣会不知道？”
“要不说黄洁是骚狐狸呢，又骚又精明。”
陈默脑中浮现出了黄洁的样子，忽然觉得她长得和胡老仙的女徒弟有几分相似，这个事就有点意思，自己能不能拿这件事做点文章呢？
就在陈默琢磨该如何利用这重要情报时，忽然觉得身上猛的一沉，抬眼一看，发现英子竟然骑在了自己的腰间，英子说：“大哥，你需不需要特服？只要你肯带我走，我可以免费给你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