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马六入伙
路两边都是老旧的小区，路边连路灯都没有，陈默闷着头快步的往前走，没走多久从路边闪出两个人来。
“默哥，你没事吧。”是猴子的声音。
猴子和马六快步迎上来，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神中除了紧张，还有一丝敬畏。在猴子眼中，陈默刚才一个人震住四个人的场景，是既揪心又后怕。马六看陈默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他想不到陈默竟然如此的凶悍，他更想不到陈默竟然会救自己。
陈默对他们的眼神很受用，故作轻松的说：“小意思，在道上混拼的就是个狠劲。”
“谢谢。”马六很不自然的说。
陈默很想嘲笑马六几句过过嘴瘾，又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把好人做了，没必要再做恶人，自己如果对马六冷嘲热讽，肯定会让他恨自己，这买卖划不来。让他觉得欠自己个人情也挺好。
“怎么说之前都是兄弟，没什么谢不谢的。”
马六虽然在陈默的脸上看不到真诚，但还是让他心里暖烘烘的，说：“既然你们帮了我，那我也会帮你们，我听猴子说你们最近弄了批假烟，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帮你们销出去。”
陈默皱着眉头看向猴子，猴子的嘴也太大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猴子没有看出陈默不满的眼神，帮腔说：“默哥，马六说他有销路，我看就让他来帮咱们卖出去吧。”
陈默怀疑的看着马六，他和自己之前干的都是“砍板”的活，销赃的路子都由专人联系，按道理说他不会有这种门路。
马六心思慎密，立刻从陈默的眼神中看出了怀疑，忙解释说：“跟九哥干的时候，我经常和张爱民一块喝酒，跟他出过几次货，如果这次不出事的话，我以后就会转岗干出货了。”
陈默掏出一支烟点上，现在他最愁的就是销赃，那三十多万的货如果不及时出手，就是一颗定时**，随时可能将他炸的粉身碎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仅凭马六一句话，还是不能让他相信。
马六又说：“其实咱们之间有误会。我之前一直针对你，都是张爱民那老王八指使的。还有你被警察堵的事，也是张爱民让我给警察打的电话。”
陈默哧的笑了出来，鄙夷的说：“你倒是推的干净。既然都是张爱民指使你的，那他为什么要砍掉你的手指？”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至于张爱民那老王八为什么突然变脸，我也不知道。”
“默哥，我相信六子哥的话，因为当时我把六子哥报警的事告诉民哥时，他还训了我一顿，让我少管闲事，不要无中生有。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就知道报警的事。”
马六的话陈默可以不信，猴子的话他必须得掂量掂量，如果真如猴子所说，那的确有可能是张爱民在搞鬼，因为即使张爱民不相信猴子的话，他也应该发短信提醒自己才对，可他没有这样做，还训斥猴子少管闲事，这事情就令人遐想了。
“你真有路子？”陈默问。
“有。三天之内，我肯定给你出手。”马六打着保票说。
“那你就试试，如果真成了，也少不了你那一份。”无利不起早，这点陈默心里清楚，像马六这种人如果不给点承诺，他还真不放心。
见陈默答应了，马六顿时心花怒放，自从他被张爱民莫名其妙的砍掉了手指后，他就成了过街老鼠，他和陈默一样，想不明白明明是张爱民那老杂碎让他给警察通风报信整陈默的，为什么最后自己却成了替罪羊。
现在终于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让马六心存感激的同时，又得到了有偿回报，三十万的货如果出手，陈默会给自己多少辛苦费？他很期待。
“你住哪里？”陈默问。
马六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尴尬的说：“我没住的地方。”
“那你跟我们走吧。”陈默说。
“对，六子哥，以后咱们就一起干，一起发财。”
陈默看了一眼猴子，心里对这个见谁都叫哥的眉目清秀的小个男人有些复杂，他甚至觉得像猴子这种心性的人不该入行当小偷，小偷是下九流的勾当，人心隔肚皮，对人太好，容易让人当枪使，下场可能会是最惨的一个。
马六本想一口答应，可见陈默不开口，只好说：“等把货出手再说，明天我就去联系卖家。”
陈默对马六的话很满意，至少不是给杆就爬的那种，说：“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马六不是不想去医院，而是自己身上确实没几个子，不然他今天晚上也不会冒险偷那几个地痞流氓了。
“那回宾馆吧。”陈默说。
旅馆只有两张床，陈默一张，马六和猴子挤一张。陈默躺在床上听着马六不时吸冷气的声音，辗转反侧睡不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是张爱民为什么要害自己而又临时变卦，一会又是那价值三十万的假烟是不是真能顺利出手，甚至他还想到自己有钱了要不要还从李慕白哪里“借”来的五百块钱，如果还，又该怎样还。
在乱七八糟的胡乱冥想中，陈默终于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梦，梦到了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窈窕女人，女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但却有一个好看的屁股，不好看的屁股各有各的不好看，但漂亮的屁股却总是一个样。可这个屁股却令人终身难忘，因为紧绷的内裤上有一个大嘴猴。
陈默乐呵呵的伸手去摸，却摸到坑坑洼洼表面，还有一个湿乎乎的洞，屁股受惊一抽躲开了，陈默也吓的从梦中惊醒，然后就看到了猴子诧异的脸。
“默哥，你醒了啊。”
陈默忙从床上坐起来，发现马六没在，忙问：“马六呢？”
“他一早就出去联系卖家了。你刚才做什么美梦了？摸着我的脸直笑。”
陈默干咳了一声，说：“做梦摸到了人民币。”他把手在被子上擦了擦，问：“你有没有对马六说咱们放货的地址？”
“没有。”猴子斩钉截铁的回答。
第017章第一桶金
马六一走就是一天，打电话欠费停机，给他冲上话费，提示关机。这让陈默心里很不踏实，猴子也有些着急，一个劲的问马六会不会出事。
出事还好，陈默最担心的是马六把他们给卖了，那些售假烟的人现在肯定正疯了似的到处找他们，消息一旦走漏，那些人还不得找他们玩命。
陈默是真后悔不该把这事交给马六去办。为了安全起见，他和猴子都不敢在旅馆待着，而是直接躲到了旅馆对面的小饭馆。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他们才看到了马六着急忙慌的进了旅馆，陈默和猴子又在饭店里待了半个小时，确定马六没有带人来才放心的回到了旅馆。
马六正在啃着一袋方便面，见到陈默和猴子后，立刻欣喜的说：“一切都搞定了，后天就能出货。”
“价格怎么样？”陈默问。
“金主是外省的，要是咱们送货的话，他们可以给市场价的八成，如果来取只能给六成，因为手机欠费没电和你联系不上，我就自作主张应了下来，因为在运输上也有很大的风险，万一路上出了事，就得不偿失了。”
马六边说边看着陈默的脸色，他没经过陈默同意，就擅自做主心里也没底。
但不得不承认，马六考虑的很周全，干他们这行安全最重要。这批假烟价格不菲又是在本地偷的，在当地出货太扎眼了，自己送货上门更不可取，一是路上可能会被查，二是他们只身去外地万一对方黑吃黑，后果不堪设想。
见马六办事如此的周全，陈默不禁高看马六了一眼，马六不但心思慎密，人脉也挺广的，竟然能联系到省外的买家。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陈默当场拍板。
马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心里也有些不解，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对陈默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感，难道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在老白烧烤救他时表现出来的强悍？他有点说不清。
相比于马六和陈默的复杂，猴子就简单的多了，他想的就是尽快把货出手，然后将钱拿到手。
“六子哥，你真厉害，我现在都有点崇拜你了。”猴子兴奋的溢于言表，那架势恨不得抱着马六亲上两口。
交货那天，陈默带着马六和猴子先踩了一下点，然后让猴子在路口隐藏起来放哨应对突发事件，然后带着马六去工厂等人。
对方一共来了三个人，都是彪形大汉，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来的人只是和马六握了握手，客套话也没讲，直接要求看货。
陈默带着三个壮汉把货验完，清点核算后，总价值十八万多，对方当场打电话给转款。装货，打款，收款，没用二十分钟全部搞定。
整个过程并没有陈默想象的那么惊心动魄，甚至非常的平淡。直到他受到银行的到款通知短信后，他的心才剧烈的跳了一下。
这是他挖到的第一桶金，想想昨天穷的叮当响，今天就有了十几万在手，让他觉得恍如梦中。
“兄弟，以后再有这样的买卖记得找我，我们什么都能做，汽车，首饰，只要是值钱的东西，我们都收。”
马六笑着说：“没问题，代我向金哥问好。”
看着皮卡绝尘而去，马六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这笔买卖算是成了。
陈默拍着马六的肩膀说：“六子，以后咱们一起干吧。”
“可以。”马六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又说：“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的庆祝庆祝。”
回到宾馆，陈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钱。因为他知道以他们现在的交情，说什么都是胡扯，只有钱才是真的。真金白银拿到手里，比什么话都更地道。
在分钱的时候，看着猴子和马六那眼巴巴的神情，陈默无形中感觉自己有点大哥的派头。
按之前说的陈默和猴子平分，因为又加了马六，就不得不额外的拿出一部分来，给马六多少陈默能做主，但他还是问了一句：“猴子，你说给六子多少？”
猴子还没开口，马六就抢先说：“这事你说了算。”
马六一句话，就确定了陈默在三个人中的地位，陈默心中舒服，就说：“这是咱们三个的第一桶金，但绝不是最后一桶，十八万，我和猴子每人七万，六子四万。怎么样？”
这种分法让猴子和马六都很高兴，猴子本来担心陈默会三个人平分，马六则认为自己只是联系了个后续服务，陈默最多只会给他分个万八千的，没想到却一下给自己四万，同时也为自己一句献媚讨好的话感到说的太值了。
每个人都有银行卡，直接手机转账。
马六紧紧地攥着手机，就像攥着四万块钱一样，激动的说：“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happy，不醉不归！”
“必须的！”陈默说。
晚上九点，三个自以为是的小偷，晃荡着醉醺醺地脚步来到了光怪陆离的迪厅。这种地方都是他们经常关顾，但今天的心情却格外的洒脱。
一个个身材妖娆衣着暴露的姑娘，让他们有点目不暇接，满眼都是光秃秃的大腿和胳膊。
唱台上一个很丰腴而妖艳的女人正唱着一首叽里咕噜不知所云劲爆外国歌。一对大胸脯子上下翻飞，看得马六哈喇子直流。
“这他娘的唱的啥玩意，不过挺带劲。”马六大声的喊着，还不忘对着身边的一个辣妹放电。
辣妹很上道，立刻将身子挨了过来，说：“帅哥，请我喝一杯吗？”
“请，请，喝喝！”
坐在旋转椅上，陈默开始四下寻找目标，来这种地方如果不勾搭个妹子，那绝对是亏了。可找了半天没发现供他下手的猎物，回头一看却发现像高中生的猴子身边都坐了两个标致女孩。
陈默感到有点无奈，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干，起身去了厕所。陈默脚步踉跄的厉害，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脚下不稳头就撞在了柱子上，要不是抱紧了柱子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他刚想骂一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厕所门口，他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分清男女厕所后，刚想进去，发现从男厕所走出来一个穿红色短裙的女的。
陈默不禁一呆，使劲摇了摇头，又四下看了看，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陈默揉着撞疼的脑袋，怎么回事？自己喝晕了？一定是。
他快步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伸手推开了男厕所的门，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穿红色短裙的女孩。
然后女孩和陈默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第018章不是流氓
陈默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确实走错了厕所，因为里面没有小便池。在那女孩喊了一声流氓后，陈默才从厕所里退了出来。
抬头在看厕所上的标牌，却发现是男厕所，自己没走错！
穿红短裙的女孩从厕所里走出来，满脸怒色的指着陈默说：“流氓，你进去不知道看牌啊！”
“我不是流氓。”陈默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指着厕所门上的门牌说：“你看，我进的没错！”
女孩回头一看，也愣住了，门牌上确实是男厕所，难道是自己进错了地方？可里面的配置没错啊。
就在陈默和女孩面面相觑时，从对面厕所里传来了肆无忌惮的哄笑声，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一脸痞像的青年。陈默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三个东西在恶作剧。
要不是觉得打不过他们，陈默非上去抽他们几个嘴巴不行。
三个青年对陈默和女孩不满的眼神视若无睹，然后大笑着消失在了闪烁不定的霓灯里。
一泡荡气回肠的尿撒完，陈默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脑袋，自己又见到了两次相同的情况，难道又进入了窥视？
怎么进去的？撞柱子撞进去的吗？
陈默习惯性的抖了抖，一不留神抖了一脚面残尿。他急忙跺脚，直呼晦气。
再次回到大厅，迪厅的舞台上已经换了一个四人乐队表演，乐队主唱是一个脑袋与身体比例严重失调的大糙老爷们。扯着大便干燥般的嗓门在台上嘶声力竭，在音乐动感的节奏下过肩的长发随硕大的脑袋四面八方摇摆。让陈默不由的为那颗脑袋随时会从细小的脖子上甩的不知去向而捏了一把汗。
陈默坐到了旋转椅上，到处寻找马六和猴子的身影，在舞者当中他却很看到了在厕所门口遇到的红色短裙女孩。
女孩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动作，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但看起来却非常的协调。
身材挺好，腿挺直，头发挺长，这是此时女孩留给陈默的印象。但仅仅是这么模糊的印象，陈默就已经被她吸引了。
女孩跳完热舞，坐到了椅子上休息，恬不知耻的陈默就凑了过去，说：“请你喝杯酒怎么样？”
女孩对这种毫无创意的搭讪已经司空见惯，但却没有拒绝，她头也没抬就回答说：“好啊。”
“喝什么？”
“随便。”女孩撩了一下头发，用手扇着风。
一杯加冰的伏特加摆在了女孩面前，陈默说：“我叫陈默，刚才咱们见过。”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陈默，找她搭讪的人不少，但上来就报名字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她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几乎寒酸，长相也其貌不扬，除了眼睛有点亮外，几乎没有任何特点陌生男人，在想到在厕所的那一幕也觉得有点好笑，说：“我叫美女，谢谢你的酒。”
在女孩打量陈默时，他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孩，笼统的说就是精致，精致到让人惊艳，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怎么看都好看。
“刚才不好意思啊，没吓到你吧。”
“又不是你的错。来，喝一杯。”女孩举起杯。
女孩主动要和陈默喝酒，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忙端起酒杯，可女孩已经独自将杯中的酒喝完了。
漂亮的女孩都不好把到手，陈默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将酒喝完，又让服务生倒上。女孩看着舞池中舞动的人群，凹凸有致的身子随着音乐不停的晃动。
“你一个人来的吗？”陈默没话找话。
“是。”
“你是不是失恋了？”
女孩扭头又看了陈默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一般来这种地方玩都是结伴，独自来这里不是发泄伤感情绪，就是钓凯子。”陈默本想说“小姐”，觉得不雅只好用含蓄的词代替，不过他觉得眼前这位精致女孩应该不是“小姐”，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眼。
女孩眉头皱了一下，不屑的说：“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这八个字陈默没有听清，不过这并不重要，在迪厅和酒吧这种地方和女孩搭讪的说话的内容并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勾搭上对方。
“要不要出去走走？”女孩大声说。
“可以。”这种要求陈默自然求之不得，失恋的女人酒后最容易借人忘人，甚至产生报复对方的心里，这个时候也最容易让人钻空子占便宜，陈默心里笑开了花，觉得自己不但事业起飞，连女人缘都见涨，随便勾搭了几句，美女就邀请自己出去走走。
走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没准在努力一下，走走就会变成抱抱，抱抱完了就是……想想都美。
自以为撞了桃花大运的陈默乐呵呵的跟着女孩往外走，来到迪厅门口女孩径直走到了电梯里。迪厅是健在酒店的下面，女孩直接往上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直接要去开房？
天上掉馅饼的事陈默从来不相信，但现在癞蛤蟆要吃天鹅肉的事情就要发生，不由的让陈默心花怒放。
陈默跟着进了电梯，故意问：“你带我去哪？”
女孩头都没抬，直接按了最顶层。
随着电梯的不断上升，陈默的心越跳越快，当电梯停下来时，他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电梯外是都是客房，地上铺着考究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让陈默觉得如在云端。他很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甚至考虑进了客房后是直接推倒，还是先洗个澡。应该直接推倒，万一对方后悔，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
就在陈默浮想联翩的时候，女孩却又上了楼梯，然后将陈默带上酒店的楼顶。夜色中的城市一览无余，缤纷而安静。
陈默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然后又机警的看了下四周，在确定没有藏着人后，他的心又翻腾起来。
他没有想到如此精致的女孩内心竟然会如此的豪放狂野，实在令人惊叹。
“我叫夏旷，夏天的夏，空旷的旷。”
“我叫陈默，耳东陈，沉默的默。”陈默觉得眼前的气氛，有点像两个狭路相逢的侠客，先互报姓名，然后在展开厮杀。
夏旷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陈默忙在后面跟上。当看到夏旷爬上楼顶一米多高的护墙时，陈默的心顿时揪了一下。
夏旷扭头对陈默说：“泰戈尔说过，青春是没有经验和任性的。”
第019章 行为艺术
陈默觉得没有比这在恶搞的桥段了，他也喜欢泰戈尔，但此时从站在护墙上的夏旷嘴里说出来，却把他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妮子是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是要自杀么？
“你要干什么？”陈默想冲上去，却又怕对方纵身跳下去。
夏旷扭头面向空旷的夜色，慢慢地展开双臂，做出了展翅翱翔的姿势。
“姑娘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想不开。”陈默本以为自己撞了桃花运，没想到却碰上了自杀的，她要真从自己眼前跳下去，自己得做一辈子噩梦。
临死还要拉上个观众，女人的心是如此的难以捉摸，陈默只是想占点便宜，没想到狐狸没打到反惹了一身骚。
“泰戈尔还说过，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
陈默头皮发麻，忙说：“泰戈尔也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娘你快下来，不然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说着话陈默就慢慢往前挪步，夏旷被陈默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的愣了一下，问：“泰戈尔说过这话？”
陈默哪里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夏旷跳下去，自己不能当死亡观众。
所以他趁着夏旷愣神的功夫，趁其不备抱住了夏旷的大腿，将她从护墙上给拽了下来，夏旷一声尖叫，然后和陈默同时摔倒在了地上。
陈默被摔的不轻，但却不敢松手任凭夏旷的几乎野蛮的挣扎和大骂。
“松手，你快松手！”
“不松！”陈默坚定的回答，同时将夏旷的两条大腿抱的更紧。
“呀！你个臭流氓！”
“我是在救你！你死不要紧，也别当着我的面死啊！”陈默终于说出了实话。
“放屁，谁要死了。你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陈默抬起贴在夏旷屁股上的脸，诧异的问：“你不是要自杀？”
“我，我为什么要自杀？”夏旷气喘吁吁的问。
“你不是失恋了，不想活了吗？”
“谁说我失恋了，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要甩也是甩别人。快把你的臭手拿开！”
经夏旷一提醒陈默才发现自己的两手抱的太靠上了，忙将手松开，然后一咕噜爬起来，不过他立刻挡在了夏旷的前面，防止再次爬上护墙。
夏旷气喘吁吁的从地上坐起来，不停的揉着摔疼的膝盖。
陈默不经意间看到了夏旷裙底，目光就在也移不动了，说：“你知道自己跳下去的后果吗？会砰的一声，像个西瓜一样摔得四分五裂，肠子都会爆出来，如果是脑袋先落地更惨，会直接戳到肚子里，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死后连脸都没了，你说多可怕。泰戈尔都说过，爱是理解的别名，所以千万别为了不理解自己的人轻生。”
夏旷抬起头立刻就注意到了陈默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她忙从地上站起来，说：“我早说过，我不是自杀。”
“不自杀你站在上面扮什么大鹏展翅？你难道要飞？”陈默不解的问。
“我这是行为艺术。”
陈默立刻被夏旷的话给说蒙了，行为艺术他听说过，在陈默狭隘的理解中行为艺术基本上都和淫秽、血腥、暴力有关，比如几个赤身**的女人叠罗汉，或者是故作惨死状。
大半夜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跑到楼顶来，故作跳楼姿态也算艺术吗？陈默无法理解，所以他认为眼前这位冰雕玉琢般的姑娘脑子可能有问题，不禁有点可惜，
不过更令他沮丧的是，之前他美好设想的“碰碰”泡汤了。
对陈默这种一脸的茫然的表情，夏旷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她也无心对自己的艺术行为是什么含义作出解释，在她眼中对不懂艺术的人解释艺术，等于是对牛弹琴，眼前这位无异就是一头牛，而且还是一头种牛。
不过她倒是对陈默能说出泰戈尔的名言爱是理解的别名这句话，令她有点刮目相看。
“傻帽，要不要下去在喝几杯，我请客。”夏旷说。
陈默心里苦笑，感觉自己确实像个傻帽，自己巴巴的劝人不要自杀，人家却在表演艺术，就像唐僧费劲巴拉的把佛经取回来了，没想到人家改信耶稣了。这不是傻冒是什么？
“好吧。”陈默无奈的应道，贼不走空，既然没能偷到色，在不赚对方两杯酒喝，那于自己的职业不符，亏本的买卖绝不能做。
长得精致绝伦的夏旷和垂头丧气的陈默再次回到了迪厅，两杯酒灌下肚，陈默的心里就又活泛起来，躁动不安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
“要不要跳支舞？”陈默对夏旷大声喊。
看着色心又起的陈默，夏旷本想拒绝，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答应了，说：“可以。”
两个人冲进舞池混在狂魔乱舞的人群中，一曲下来身体得到了发泄，喘气，冒汗，轻松，尽情的撒欢。俩个初次见面，又经历过荒诞跳楼的男女，彼此拉近了距离。
这是让陈默这辈子最酣畅淋漓的夜晚，直到迪厅散场他才想起整个晚上都没有见到马六和猴子。手机上有马六两个小时前的三个未接电话，陈默站在路边回拨过去。
接通后，手机里就传来女人的萎靡之音，马六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你先回去吧。”
“猴子呢？”
“他和我在一起，不用管我们。”
“猴子他也……”未等陈默说完，那边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陈默看着手机有点哭笑不得，马六能说会道把到妹子还说的过去，可竟然连猴子那样的“高中生”竟然温柔乡了。在想到自己这一晚的失败，心里就有点挫败感。
在陈默愣神的时候，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放下来后就看到了夏旷的脸。
“还不走？去什么地方？”
陈默先是围着跑车转了一圈，然后才惊讶的说：“这车是你的？”以夏旷这样的年纪，又长得花容月貌，能开上这样的跑车，不是富二代就是被富商包养的小三。
“废话。回家吗？用不用我送你。”
陈默自然求之不得，他饶有兴致说：“这大晚上的，你就不怕我劫财劫色？”
“就凭你？”夏旷一脸的不屑。
陈默坐上车盯着夏旷两条光洁的大腿，实话实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要敢打我的主意，姑奶奶我就阉了你，信不信？”
陈默裤裆一紧，这小妮子竟然还是个悍妇。
第020章面相
有了钱的陈默，从每晚六十块钱的小旅馆搬进了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三个人每人一间，租金每月1200，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马六和猴子自从去过迪厅之后，就迷上了那种地方，三天两头的往那里跑，有时还会彻夜不归。
但陈默却很少去，作为三个人当中的主心骨，他不能玩物丧志。
从酒吧回来陈默一直被“窥视”困扰着，他不能对人倾诉，只能自己琢磨每次窥视出现的过程，这又会让他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精致的不可思议，又不知道是富二代还是小三的夏旷。
对陈默来说那天是个失败的晚上，又是一个令他难忘的晚上。为此他还特意查了有关行为艺术的资料。
行为艺术的鼻祖是一个法国的艺术家，代表作是《自由坠落》，顾名思义就是张开双臂从高楼自由落体而下。
夏旷是不是想模仿自由坠落？陈默觉得像，可又不敢确定，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夏旷当天为什么要拉上自己，而且楼下没有气垫，她要真坠落下去肯定会摔成肉饼。
除了琢磨窥视和夏旷，陈默还在谋划本职工作，和尚不吃斋念佛那是不务正业，小偷也不例外是。
第一次出手就尝到了甜头，这次他想干一票更大的。
这天陈默被两个迷了心窍的色鬼拉到了酒吧。酒吧和迪厅不同，简单的说酒吧要比迪厅的文化档次高那么一点点。
马六捅捅陈默的胳膊，说：“酒吧里的姑娘质量要比迪厅的高多了，你看看那个。”
顺着马六手指的方向，陈默果然有一位仙姿玉貌的女人，不过已经名花有主，在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上了岁数，花白的头发却梳着一个大背头的男人。
在陈默看过去时，那个男人也扭头看向了陈默，四目相对陈默不由的机灵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的感到了不安。
“有钱就是好，咱们什么时候在干一票，最近钱都快花光了。”马六砸了一口酒。
陈默收回目光，说：“找到合适就下手。咱们以后不能干那些公交车上砍板的活了。”
“其实，砍板的活咱们可以找别人干，风险低流水大。只要把人派出去，坐在家里就收钱。”
陈默入行时间不长，对这里面的道道也只知道一些表面，问：“你说说。”
马六立刻来了兴致，说：“咱们可以买几个小弟，让他们来干活。”
“买小弟？”
“对，现在有专门干这种倒卖小弟的人，他们劳教所，监狱，收容所这些地方，给那些刚出来没饭吃的人介绍工作，然后转手卖给需要人手干下九流勾当的人。一个人也不贵，只有几百块钱。”
“你知道的挺多啊。”陈默称赞道。
“都是张爱民那老王八告诉的，我还跟他买过一次人，老板的电话我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联系。”
陈默沉吟了片刻，说：“我考虑考虑。”
马六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见陈默看自己忙换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行，这事你说了算，我就是提个建议。吆，舞曲开始了，我先他娘的蹦一会去。”
看着马六混入了人群，猴子也要去，陈默就拉住猴子，问：“六子最近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那方面的？”
“买卖方面的。”
猴子想了想，说：“没有，不过他最近花钱不少，还借了我一万。”
陈默本想提醒猴子以后少跟六子瞎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问：“你给家里寄钱了吗？”
“寄回去五万。”
陈默松开猴子的胳膊，说：“钱省着点花，先把家里的填平了。”
猴子应了一声，立刻也加入了舞动的人群里。陈默不由的摇了摇头，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不假，猴子在跟马六这么鬼混迟早会出事。
一回头陈默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和自己对视的大背头。大背头身边还站着那位仙姿玉貌的女人，也很耐人寻味的看着陈默。
陈默立刻知道，这两个人是冲他来的。
大背头将酒杯放下，一出口就是感慨：“小兄弟你面带异象啊。”
“你说什么？”陈默故意装作没听清楚。
“一起坐坐？”大背头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陈默很想知道这两个陌生人要耍什么把戏，说：“可以。”说完陈默还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儿，那女孩则给了陈默一个厌恶的眼神，竟然是个高冷的妞。
大背头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立刻心领神会，去吧台要了一个包厢。陈默则大大咧咧的跟在大背头后面进了包厢，包厢门一关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背头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示意陈默坐下，说：“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默，耳东陈，沉默的默。”陈默坐下脱口而出，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夏旷两人相互介绍时的场景。
“你怎么称呼？”陈默问。
“欧阳万里。我观小兄弟面相异于常人，遇见就是缘分，就想和你说道说道。”他一脸坦诚的说。
在包厢外面因为时间局促和灯光闪烁让陈默没能看清楚对方，现在近距离坐着，他就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欧阳万里一翻。
欧阳万里看上去应该有五六十岁，保养的很好，脸上没有一丝折子，两双手更是白净修长，如果不看他的脸，很容易让人认为是一双女人的手。
陈默不会看手相，但陈默记得自己死去的亲爹说过，这种手叫男生女手属于贵像，如果手软如绵，则更是非富即贵。还别说眼前这个人的手还真和他亲爹的手很像。但陈默不信这个，因为用事实证明，他亲爹终身为偷，贫困一生，到老还暴毙身亡。
“你会看相？”陈默假装惊奇，心里却暗中提防，三教九流中偷算是下九流，比偷更不如的就是骗子。
陈默这种故作惊奇状，让站在一边的女孩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的表演实在太拙略了。
欧阳万里缺不介意，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略懂一二。”
“那你说给我听听。”
“贵人不顶重发，你发稀而细有利功名，而且胡须浓密粗硬，具有雄心大志。额莹无瑕，眉弯浓修……”
陈默听着欧阳万里咬文嚼字半文半白的话脑袋就大，不过好歹还也是个大学毕业，所以将就着也听得懂，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好；三字就是：非常好。
就在陈默努力装作虔诚的聆听者时，欧阳万里突然话锋一转，说：“但是……”
陈默心里顿时一乐，狐狸尾巴终于他娘的露出来了。
第021章 耻辱
“但是”是个可怕的词，往往是一旦出来就能让人吐血三升。换而言之就是说“但是”前面说的都是屁话，之后的才是真实想表达的。
陈默没有吐血，反而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拙略的免费表演。这是骗子管用的伎俩。
“但是怎么样？”陈默故作紧张。
“你五官单独拿出来看都无可挑剔，但是放在一起就不怎么样了，因为五官整体才能组成面，而面相又分上中下三停，这就预示着你一生会有三个劫难，如果能平安度过这三个劫难，则会一生富贵晚年安康。”
“都有那三个劫难？”
“情劫，仁劫，义劫。”欧阳万里意简言骇的说。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六个字听起来简单如果细分析起来那就是长篇大论。不过陈默并不想细究其中的原因，只想继续看他下面还有什么招数，忙说：“那怎么破解呢？”
“说下你的生辰八字，然后我在看一下你的手相。”
陈默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如实说出来，将右手递给欧阳万里。在欧阳万里接过陈默的手时，陈默心里一动，好软的手。
欧阳万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默的手，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如果不是陈默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个骗子的话，肯定会被他变幻莫测的脸吓坏。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一声尖叫，酒吧的包厢隔音效果极好，但这声尖叫包厢里的人都听得格外清楚，欧阳万里手不禁一颤，陈默也立刻将手抽了回去，因为他听出了这是马六的声音。
陈默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了包厢，空留了包厢里一老一少。
女孩疑惑的看着欧阳万里，她不明白欧阳万里为什么今晚会有兴趣和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主动搭话，更惊讶于欧阳万里为什么在那声尖叫时手会抖一下。
因为在她眼里欧阳万里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绝对不会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到，所以在她迟疑了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义父，刚才那个叫陈默的人他……”
欧阳万里抬手打断女孩的话，面无表情的说：“小亚，如果以后遇见了这个人，一定要离他远点。今天晚上你订回广东的机票，咱们立刻回广东。”
酒吧里的音乐已经停了，人们围成了一个圈，马六的惨叫声就是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来的。
挤进人群陈默马上就看到马六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猴子也被人反拧着胳膊，动弹不得。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马六又被打了。
不过此时陈墨却没拿出用酒瓶子开人脑袋的彪悍匪气，一是今天他没喝那么多酒，二是现在有**个人，贸然上去就等于羊入虎口，所以还要在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一个身穿粉红衣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用脚踢了踢马六，说：“瞎了你狗眼，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活腻了是不是？”
“刘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一个凹凸有致的女孩扭着身子靠在了年轻人肩上，虽然一脸的委屈，但却媚态横生。
旁边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陪着小心，点头哈腰的说：“刘少我看这事就算了，教训教训也行了。”
“啪”的一声，刘少甩了经理一个响亮嘴巴，说：“老子的事用的着你插嘴，滚一边去！”
经理挨了一个嘴巴立刻不敢在言语，而是捂着脸退到了一遍。
“把这孙子弄起来。”刘少一声令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就将马六从地上架了起来。
陈默看到马六虽然身上没有伤，但右手的中指向后弯成了吓人的九十度，左手紧紧地攥着右手，疼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刘大公子搂着美女走过去，啪啪的拍着马六的脸，说：“小子，小爷今天我心情好，只要你给小爷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马六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我真没有摸你女朋友，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旁边一个小弟拍着马六的脑袋说。“哎呀，还敢狡辩！信不信在掰你根手指？”
马六心不停的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欲哭无泪的说：“大哥我真是冤枉啊，这真的误会。”
刘少搂着美女的肩膀，嬉笑着说：“他说你冤枉他了？是真的吗？”
女孩扭着水蛇腰，娇笑着说：“刘少，要是冤枉也是你呀，我可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
刘少在美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小妖精，你这嘴真不把门，今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张小嘴儿。”然后转脸又对马六说：“小子遇到我算你倒霉，我再给你机会，你拿十万块出来这事咱们就算了。”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套。
别说十万块，就是一万马六也拿不出来，哭丧着脸，说：“大哥，你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看到这里，陈默就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想找个拿手的家伙，可酒吧又不是兵器厂，除了酒瓶子没什么可顺手的，酒瓶子能干**个人？有这本事陈默也就不当小偷，该当保镖了。
就在陈默无计可施时，里面传出了刘大少爷肆意的坏笑声。陈默忙又挤进人群，就看到马六正跪在地上磕头。
磕完头马六刚想站起了，刘大少爷的抬脚就踩在了马六的肩膀上，说：“小子光磕头可不行，你还没叫我爷爷呢。”
此话一出，引得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坏笑。陈默心想着马六倒是真拉的下脸来，要是自己可干不了这事。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马六愣愣了，脸上变得更难看了。但，他还是叫了说出。
在刘大少爷怀里风骚无比媚态横生的女孩说：“还有我呢，你得叫我奶奶。”
所有的人都复杂的看着了马六，有不忍，有期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鄙夷。
这次小人物马六没有任何犹豫，也满足了女孩的要求。
刘大少爷没有笑，反而是兴趣缺缺的说：“没意思，真他娘的没意思，走！”
刘少的几个兄弟一哄而散跟着刘少向酒吧门口走去，猴子率先去扶马六，陈默则没有上去，而是尾随着刘大少爷一伙人出了酒吧。
看着跋扈的刘大少爷上了汽车扬长而去后，一转身就看到猴子扶着马六也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默哥，六子被人打了，还被人逼的磕头下跪叫爷爷……”心直口快的猴子见到陈默，就像受尽苦难的刘三姐见了青天大老爷一样，将所有的冤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马六羞的是满脸通红，陈墨则装出一脸的惊讶和怒不可赦，演技丝毫不亚于奥斯卡影帝。
陈默必须要装不知道这件事，否则让这两个倒霉蛋知道他当时就在人群里袖手旁观，那他大哥也太不仗义了。
“人呢？他们人呢？”陈默虚张声势的说。
“走了。”
“哦，那就先送六子去医院吧。”
此时的马六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卑微低下，取而代之的是因气愤而通红的脸。他咬着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身份证交给猴子，说：“猴子，把这个人的底给我摸清楚，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陈默伸手架住马六，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马六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偷到了刚才那刘大公子的身份证，不禁暗暗钦佩马六危难时能屈能伸，日后捅刀子的做派。
不过正合了陈默的心意，买卖上了门，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位跋扈的刘大少爷。
刘思宇！
第022章 虚惊一场
陈默看着马六被纱布缠着的中指，他心里感到有些愧疚。猴子和马六也对马六受辱的事情绝口不提，所以陈默也乐得假装不知道。
但马六和陈默的想法却一样，他们要对刘思宇下手干一票。只不过他们的初衷不一样，马六是出于报仇，陈默是出于职业。
猴子踩点反馈的信息很快，只能用了两天时间就摸了个大概，刘思宇是个***，经常和一些纨绔子弟出入些娱乐场所。
刘思宇是***的身份和陈默猜的一样，因为当时刘思宇一伙人离开时驾驶的一辆车牌为o的奥迪车离开的。只有政府机关的车才会是o字的牌照。
在从他如此的跋扈嚣张的表现来看，车绝对不会是贴牌，在看他一身的名牌装扮，也可以得出他身价不菲。
当官的工资没有多少钱，儿子却能如此的造，当爹的钱肯定也不是啥好来头，对这种人下手最安全，和偷假烟一样对方不敢报警。重要的是还没有负罪感。
这些很符合陈默作案的要求。
马六将刘思宇用打火机点着，说：“偷这种人渣，就是为民除害。”
陈默当然听出了马六的弦外之音，这是他的报复心在作祟。不过该提醒的时候还要提醒，任何事不能意气用事。
陈默说：“这笔买卖必须谨慎，咱们求得是财，所以安全最重要。猴子你还是负责踩点，尽快把这***的窝摸清楚，六子你负责找两帮手，这次光咱们三个恐怕不行。”
将事情安排下去，每个人都各司其责。
只用了七天时间，猴子就将刘思宇的底摸了个清楚。猴子说：“姓刘的这小子有两个窝，郊区有栋别墅，市中心还有处豪宅。我跟了他几天，几乎每天都换女朋友，他都是将女的带回郊外的别墅，市中心的房子他去过一次，那房子没有住人是空房。”
陈默点点头，说：“重点摸摸市中心这栋房子，就对这里下手。”
“为什么不选别墅。”猴子不解的问。
马六笑着说：“你个笨蛋，别墅好比是那王八蛋睡女人的床，看着气派根本不会放硬货，市中心那处房子就不一样了，那才是真正的家，值钱的东西当然是放家里。猴子再给你三天时间，赶紧把这事办了。”
猴子一副受教的表情说：“行，没问题。”
“那就别愣着了，赶紧去办吧。”马六迫不及待的说。
看着猴子出了家门，马六就凑到了陈默身边，说：“人我找好了，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不用了。从哪里找的？”
“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买来的，一个人三百。”
“可靠吗？”
“我办事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就在两个投身小偷事业的人，商量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勾当时，从楼下传来的警车的鸣笛声。
警车的鸣笛声并不刺耳，但却足以让两个做贼心虚的人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如蹿天候一样冲到了阳台上外下看。
陈默立刻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四个大盖帽已经从警车下来了。
“咱们暴露了？”马六立刻想到了假烟的事情。
“别慌，先看看再说。”陈默心里也一个劲的打鼓，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的两个警察。
当警察走进他们的所在的单元时，两人的心同时揪了起来，要不是住在六楼，他们肯定会义无反顾的从阳台上跳下去。
两个人贴着门听楼道里的动静，三四分钟后，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又是敲门声。
“开门，我们是警察局的。”一个男低音说。
很快又是开门的声音，一个人问：“是你家报的警吗？”
“警察同志，快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说。
“不是，我和她闹着玩呢，我们是两口子。”一个慌乱的男人辩解道。
“有拿杀人开玩笑的吗？”
听着楼下的对话，陈默和马六同时松了口气，原来是楼下两口子干仗，男的扇了女的一嘴巴，女的咬了男的两口，男的又给了女的两脚，女的就挠花了男方的脸，一来二去男的就拿起了菜刀，女的就打了报警电话。
“妈的，虚惊一场。”马六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陈默也有同感，警察永远都是贼的克星，就好比一只猫即使不吃老鼠，老鼠也不敢在猫面前装大尾巴狼一样，忌惮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但陈默并没有像马六一样擦汗骂街，而是故作坦然的点上支烟，说：“多大个事，我当时在楼里被七个警察堵住不也照样脱身。”
看着陈默那镇定自若的劲头，马六的脸除了有点红外，心里也咯噔了一下，陈默被点水堵在楼里虽然是张爱民那老王八指使的，但毕竟是他报的警，这是在点自己吗？
关于陈默当时是如何从楼里脱身的，马六一直想不明白，张爱民的说法是走狗屎运，这好像是唯一的也最合理的解释，但直觉告诉马六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是这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直觉，才让马六一直没有离开陈默。
“还是小心点好，也许是警察的***。”马六提醒说。
“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将门打开，陈默先探着头往楼下瞅了几眼，房门关着，里面不时传来女主人的义愤填膺的叫喊声，诉说着男人诸多不是。
陈默顺着楼梯来到五楼门口，放慢脚步竖着耳朵倾听，在确定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庭纠纷后，就来到了楼下。
楼下围着好多不明真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群众，见陈默走了出来，几个好事者就问上面发生了什么事。陈默意简言骇的说了一遍，围观的人立刻做恍然大悟状，长长的“噢”了一声，表示原来如此。同时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失望，都恨不得发生惊天大案才过瘾。
陈默之所以到楼下转一圈，主要是想向马六证明自己的胆识，套用他死去亲爹的话就是，干他们这行，人如果没胆财就会躲着你，如果财躲着你那人就不会跟着你。
镇定自若的溜达了一圈后，陈默感觉自己已经充分的向马六证实了自己的胆气和勇气。
可正在他昂首挺胸翘着尾巴准备进楼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陈默！”
陈默身子一僵，忙转过身子，就看到了从警车里下来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李慕白！
第023章 雷子
自从李慕白深陷囫囵脱险后，她就认为这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甚至比被人当众扯掉了裙子还让她感到难堪。
即使成功破获了全市有史以来最大的盗窃团伙的荣誉都不足以弥补。这对她来说是耻辱。
李慕白与一般的***不同，她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警校三年期间她荣获了所有的荣誉和赞誉，参加工作后又是警局的重点培养对象，经过两年的努力，因能力突出被破格提拔为大队长。
可就是“破格”两个字，很自然的让她又和身居高位的父亲联系在了一起，让她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本来一次志在必得的行动，不但让贼首逃跑，自己还差点送命。
更不能让她接受的是救自己脱险的人竟然是让她深恶痛疾的一个小偷。
这个小偷简直成了自己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梦魇，当众扒掉自己的裙子，为求自保出卖大哥，然后还偷了自己五百块钱。
无廉耻的标签早就被心高气傲的李慕白贴在了陈默身上。
然而，今天李慕白竟然又冤家路窄的看到了让她无比厌恶人，她看着在人群中不停瑟的社会渣滓，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涌上了心头。所以她立刻从警车中下来叫住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小人物。
陈默见到李慕白的瞬间，浑身就是一哆嗦，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撒开两条大长腿逃跑，可脚还没有迈出去，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没偷没抢怕个球？一跑不就说明自己有问题？所以不但不能跑，还要大大方方的面对。
“原来是李队长啊，好久不见。”陈默嬉皮笑脸打招呼的说。
李慕白顿时一愣，眼前这个社会渣子见到自己不但不跑，竟然还敢和自己搭话，这种反常的举动反到让她一时无法应对。
陈墨走到李慕白身边，摆出了社会最底层小人物的卑微，笑容谄媚，如果李慕白是个男的他肯定还会毫不犹豫的递上一支烟，然后在双手给对方点上。
“李警官，我已经从良了。”
像陈墨这种狡黠的嘴脸李慕白见的多了，她向来是都懒得看上一眼，但今天她却盯着陈默足足看了十多秒。从陈默的眼神中她不但看出了有恃无恐的狡黠，甚至还有别的意思。
这个桥段和李慕白想象的不一样。
“有贼九的消息吗？”李慕白冷不停的问了一句。
听李慕白提到九哥，陈默的小心肝心就扑腾了一下，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对救了人还乘人之危偷五百块钱的人来说，洗心革面的话无疑是天大的笑话。所以李慕白对陈默的辩解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的说：“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我的电话你应该有吧。”
陈默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就看到了自家阳台上的马六，马六没有将窗户打开，一张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陈默声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应该有吧。”
这句话一出口，陈默就后悔了，他只希望李慕白没有听到，继续说：“李警官，您要没事那我就先上楼了。”
看着李慕白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陈默转身上楼，他感到李慕白锐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如芒刺背，同时后悔不该下楼来装大尾巴狼，遇到了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冤家。
上楼的时候陈默正好遇到调解纠纷下楼的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他熟悉的刘东升。陈默暗叹今天这是日子不吉利，自己就认识两个警察竟然都被他遇见了。
刘东升看见陈默也是一愣，经过陈默身边时还特意多看了陈默两眼，四目相对陈默咧嘴一笑，刘东升也汇报给陈默一个神经质的笑。
直到刘东升在楼道里消失陈默才回过神来，刘东升的笑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陈默刘东升的笑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什么。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个冷笑话：
一个神经病，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把手枪。在一条黑色小胡同里，神经病遇上一个年轻人，神经病二话不说将年轻人按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问道：1+1=几，年轻人战战兢兢的回答等于2。 然后，神经病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了他，还冰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回到房间，马六见陈默有点魂不守舍，就小心翼翼的问：“你认识那个警察？”
“认识，就是公交车站那个女的。”
“还有呢？”马六追问。
陈默觉得马六话中有话，抬头看见马六一脸的期待，就问：“什么意思？还有什么？”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鼻子的警察？”
陈默立刻想起了刘东升，说：“有，怎么了？”
“赶紧搬家！”
“为什么？”陈默一脸的诧异。
“那家伙是个雷子！”雷子是道上的黑话，就是指卧底。
不过马六口中的雷子却有点不同，他是说对方是专吃黑钱的警察。所以马六一说到雷子，陈默立刻想起了手眼通天的九哥，九哥能把进去的小弟方便的弄出了来，十有**可能是在刘东升的帮助下完成的。
肯吃黑钱的警察对在下九流的行当中混饭吃的人，那就跟救苦救难的菩萨差不多，但此时的陈默却感到不寒而栗。如果刘东升是九哥在警局的内线，没准儿九哥能顺利逃出百江市就是得到了刘东升的暗中帮助。
现在刘东升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如果告诉九哥，那九哥还不杀上门来？
陈默越想心越凉，可突然又觉得不对，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雷子？”
“那人具体长什么样我没见过，只是从张爱民哪里听说警局里有个叫大象的雷子，鼻子特别大，而且上次张爱民让我打电话黑你的时候，就是给大象打的，所以我听他们在楼道里说话时就想了起来，只是不敢确定。”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使得万年船。听六子说的有根有据，陈默立刻做出了决定，说：“搬家！”
安全起见当天晚上三个人没敢在出租房里住，对陈默他们这种人来说，报复远比警察还令他们忌惮。
在宾馆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就租了新房子，而且还是单独租住，以免被一锅端。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就在陈默他们认为谨小慎微的言行已经到了天衣无缝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却没逃过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盯的死死的。
第024章 交心
经过搬家风波之后，陈默发现当小偷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遭罪，对陈默来说这种遭罪主要是来自心理上的。
不过即使这样，胆大妄为的陈默也没有放弃对***刘思宇下手决心。还是那句话，不能听喇喇蛄叫，就不种庄稼。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早上，陈默和猴子翻墙进入了刘思宇豪宅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个欧式建筑的小区，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只有非官即贵的人才能住得起这样奢华的小区。
陌生人进入高档小区都需要登记和被保安盘问，所以小区的安保措施做的相对还是比较好的。
再好的保安每月也就是两千来块钱，仇富心理的作祟，拿着两千来块钱工资的保安十有**会把小区里这些非富即贵的住户当成阶级敌人看待，一个个巴不得那天回到**时期**，翻身农奴把家当，最好在来个苏联时代的“共产共妻”。
这话是马六对陈默说的，虽然陈默觉得有些偏激，不过有一点却很认同，每月两千来块钱的工资还不足以让保安兄弟们把安保工作当成毕生为之奋斗的职业而全力而为。
陈默和马六按照猴子所给的路线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坐在小区的阁亭里抽烟。
马六从口袋里摸出了那盒20块钱的金钻递给陈默一支，然后双手给陈默点上，说：“给你说些交心的话，我这人没多大野心，但就怕别人瞧不起。”
陈默吐出一条烟柱，瞥了一眼从马六裤兜里冒出的另一个烟盒，那是一盒5块钱的蓝钻，然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
马六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浑圆的烟圈，继续说：“我全名就马，因为名字里有六个马，所以入行后就起了马六的外号，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大学生，我要说自己是研究生你信吗？”
陈默差点被烟呛到，自己本科生当小偷已经够冤的了，马六竟然说自己是研究生，他很想从马六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破绽，但最终没能如愿。
“你不信也正常，有时我自己都不信自己是个研究生，研究生干小偷这种下三滥的龌龊勾当？”
“你现在不就是个小偷么。”
“是呀，世事就是这么无常，这就叫命运弄人吧。大学毕业我就找了个高薪高位的工作，两三年在这百江市挣套房子不成问题，当时追求我的人没有十个指头也数不过来，人无完人，我这人就是好点女人之间的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就是在这事上栽了跟头，被一个女下属给下了套，说我倒卖公司机密，不但位置被那娘们给占了，还被下了监狱。出来后又被人给骗了，被人贩子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张爱民成了小弟。咱们这行你也知道，上了贼船，就下不去。我跑过两次都被抓了回来，牙都打掉了两颗。”
马六将抽完的烟扔掉又接上一根，然后指着两颗整齐的有点过份的牙齿，说：“就这两颗。后来我也想开了，不是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就凭自己这高智商的脑袋虽然不能偷天换日，怎么也能偷座金山银山吧。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又被张爱民那老东西给黑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黑我。”
陈默苦笑了下，这件事何止马六想不通，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所以他面对着马六询问的眼神也无法给出答案，说：“现在是你下贼船的好机会。你没有必要继续和我们一样干小偷。”
“话是这么说，我的黑案底怎么办？我这两根手指就这么白白废了？我现在缺的就是个机会，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自从贼九倒了，咱这行在百江市就是真空状态。贼九能成的事，咱们也能成。”
陈默听着马六雄心大志的话，将烟屁股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说：“你只要跟着我干，这天不会远的。”
马六很认同陈默的话，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敢想敢干，干大事的人。所以我愿意给你鞍前马后，只要有机会咱们准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说完话马六就很期待的看着陈默，希望也能听到陈默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可令他没想的是，陈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一直保持着沉默。
马六失望了。
陈默吸了一腔凉丝丝空气，站起来说：“走吧，咱们在转转，看有没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虽然马六的这些交心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但陈默还是不敢确定马六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有一点他却弄明白了，马六和自己都有一个继续干小偷的理由，即使理由在常人听起来有些傻，甚至愚昧到了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王侯将相不能宁有种乎，那也没人天生就是当小偷的料。
在小区又转了一圈，两个人就准备翻墙离开小区，但来到他们翻墙进来的地方时，发现一个保安正站在墙底下抬着头往墙上看。还不时将胳膊伸直去摸墙头，看起来像是在丈量人要爬上墙需要的力量。
“完了，被发现了。”马六紧张的说。
“别慌，先看看再说。”陈默提醒。
两人淡定自若的拐进了两栋高楼之间的过道，一抬头发现对面疾步奔过来四个杀气腾腾的保安。
马六一见这架势，转身就想跑，却被陈默一把拉住了胳膊，就在马六满脸惊慌和错愕中，四个保安已经大步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直奔墙根底下的保安。
没有叫骂，也没有叫阵，不言一声直接就是一顿狠辣的拳打脚踢开始相互伤害。按照常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最后势单力薄的一方肯定是倒在地上满地找牙。
但，事实并非如此。
陈默和马六一脸错愕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一脸惊愕的看着四个人保安接连不断的被踹飞。然后，在英勇无畏的爬起来，冲上去再被踹飞。
第025章 你想怎样
陈默很佩这四个不断重复冲上去又被踹回来的保安，他们不是来打人的，倒像是来练被踹的。
这精彩的一幕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停下来，四个前来受虐的保安躺在地上直哼哼，身手惊人的保安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赵括你等着，这事没完……”倒在地上的人输脸不输嘴，咬牙切齿的说。
“你还想怎样？”叫赵括的人皱着眉问。
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说：“打的你在这混不下去为止。”
“哦，那你得在好好练练。”赵括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被人看不起比挨顿暴揍还令人能以接受，这句话套在被蔑视的保安身上在恰当不过，他伸手从腰里抽出把刀子趁其不备就向赵括捅了过去。
这丧心病狂的举动，一看就是被激怒吼失去理智的行为。
“小心！”陈默不由的喊了一声。
砰！
赵括转身就又是凌厉的一记穿心脚，这一脚顿时把对方踹的腾空飞出去四五米，然后直接像鸵鸟一样撅着屁股跪在了地上。
外行人一看都知道，这一脚不但脚犀利干净，还劲道十足，赵括这厮是个猛人！
赵括一脚制敌，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两条健硕的大长腿两就到了对方跟前，把对方从地上揪起来拳如雨下，打的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脸就像是被炮轰过一样血啦啦的一片模糊。
这一幕让旁边置身度外的小偷看得心惊肉跳。
“兄弟，住手吧。”陈默好心的提醒。
赵括看了陈默一眼，终于放下来狂暴的拳头，手松开被摧残的五官挪位的保安就像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远处又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保安，领头的是个大胖子，看着地上哀嚎的三个和一个没了意识的保安，指着赵括骂道：“赵括你个狗日的，你这是要杀人啊。”
赵括没有吭声只是将拳头上的血在衣服上擦了擦，无所畏惧的神态和冷面杀手表情让陈默感觉自己如果是个娘们，肯定会爱死这个可以秒杀万千少女心的赵括。
“我要处理你！保安你别干了！”
“那我就不干了。”
保安头子一愣，说：“你把人打成重伤，不干就想完了？”
“那你想怎样？”赵括抬头给了保安头子一个冷眼。
保安头子被看得冷气直砸脚后跟，说：“你得吃官司，我要……”
保安头子话还没说完，赵括跨步就向围墙跑了过去，纵身攀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眨眼就从墙上翻了过去。
鲁迅评价诸葛亮多智而近妖，陈默则感觉赵括身手迅捷而近猫。
最后，陈默和马六目送着四个前来送死的保安被众人抬走消失，两人才从刚才以少胜多的精彩对战中回过神来。
“真猛！”马六评价道。
陈默点点头，他自信自己是个敢下黑手的人，但下黑手只能说明敢打并不代表能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良策，而刚才叫赵括的保安才真正算得上是敢打能打，出手果断毒辣。
保安一走现场又恢复了平静，陈默见四下没人，说：“咱们也走！”
托着马六翻上墙，陈默也想尝试一下赵括那疾如风快如电的翻墙身手，结果却有点四不像，还把自己的膝盖磕了一下，这让他得出一个结论：能如此麻利风骚的翻墙身手，除了狗急跳墙迫于局势外，另一种就是有真本事的人。赵括明显属于后者。
从墙上跳下去，外面就是绿化的柏树林和贯穿整个城市的民心河。就在陈默站起身子准备迅速离开时，从一颗苍翠的柏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
“小偷？”
陈默和马六精神为之一振，定睛一眼竟然是刚才凶悍无比的保安赵括。陈默还没说话，马六就先张嘴了，说：“你想干什么？”
“盯上谁家了？”赵括又问。
赵括这幅冷冰冰的表情，在小区里让陈默很是欣赏，但现在落在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就像看别人挨打时既兴奋又过瘾，可当自己挨打时心里就会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样。
“朋友，别来无恙，我们仅仅是杵门子硬。多个朋友多条路，行个方便也好日后相见。”
杵门子硬是道上的黑话，意思是挣钱的方法好，比别人挣的多。陈默说道上的黑话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道上的人。道上讲究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以一般讲点规矩的人，都不会这样干。
不过陈默有点把不准赵括的脉，他在这里出现明显是在等他们两个出来，也就是说他早就看出了这里有人会出来。
如果对方是个为民除害的独行侠，那陈默也只能认栽乖乖束手就擒，因为就凭他和马六这两下子想和赵括动手，那就绝对是**拔罐子作死！
“盯上谁家了？”赵括根本不理会陈默的话，一直执着的问同样的问题。
“老弟，你想干啥直说，我们知道不是你对手。”马六问。
赵括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了青皮发型，说：“我不打你们。只是怕咱们撞车。”
陈默脑中一闪，竟然是个同行。他仔细的打量了赵括一翻，赵括长相不算俊美的类型，整体轮廓线条冷硬，五官如刀削斧剁，可能是因为见识过他凌厉身的原因，全身透着一股如猛虎的慑人气势，让人不敢和他对视太久。
不过陈默怎么看也不觉得眼前这人像个翻墙入室的小偷，倒像是传说中的冷面杀手。
无论对方是蓄谋已久还是零时起意，既然要偷东西那就算是同行，是一条道上的。
在道上混除了要讲义气还要讲规矩，像陈默他们这行要讲先来后到，如果同行在没越界的情况下先把羊给“圈”了，那另一方即使眼馋也不能抢活。
陈默是个不讲义气也不讲规矩的人，如果他讲规矩义气也就不会给李慕白当线人出卖贼九了。不过他知道现在必须要讲，不然肯定会被眼前这个身手了得的家伙给胖揍一顿。
既然对方把话挑明，陈默也就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姓刘。”
赵括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别动。”
陈默心里一动：完了，这笔买卖要砸。
“你说的也太简单了，你说别动就别动，你知道我们跟了姓刘的多久？”马六除了看中了刘思宇的东西，主要还是想报受辱之仇，所以一听赵括要“抢活儿”立刻急眼了。
“那你想怎样？”赵括问。
第026章 联手
又是这句话。这已经是陈默第三次从赵括嘴里听到同样的一句话。表面上看是在询问对方意见，可潜在含义可能就是一言不合付诸于暴力。
陈默听出来了，长了毛比猴还精的马六自然也听出来了。
“不想，不想怎样，就是不能你说怎样就怎样。”马六有些紧张，说话变也得有点不利索。
见赵括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陈默立刻说：“朋友，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三个大男人在小树林里说话确实有点不妥，赵括没有异议，然后就跟着陈默来到了一家颇有档次的饭店。
此时正是中午，陈默要了一个包房落座后就开始点菜，那个贵点那个。因为陈默发现赵括在进入饭店时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口袋。
从这个动作陈默得出了一个结论，赵括这人身上没有多少票子，而且好面子。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赵括付不起饭钱就由他来付，先把人情卖了谈起事情来就方便多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宴却不是好宴。
陈默和马六心有灵犀，只是吃喝却不提正事，赵括好像也不善言辞，不但没有说话，吃的也有点不自然。
酒足饭饱，马六很有眼力的递了一圈烟，赵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陈默吐了一个烟柱，说：“朋友，这买卖你们几个人做？”
“我一个。”
独行侠！
单独干这行的人要么是贼术高超不屑与人为伍，要么就是初窥门径天不怕地不怕的雏儿。陈默断定赵括属于后者，因为如果赵括是个贼术高手也不会委身一个小保安，更不会出手将人打个半死。
小偷大忌是打草惊蛇，干些备受瞩目的事。陈默的亲爹虽然没教他行窃的手艺，但偷盗的理论知识没少向他灌输。
“第一次吧？”马六笑着说。
赵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干这行没那么容易，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合作？”马六继续说。
陈默他们惹不起赵括又想吃下刘思宇，而赵括不会放弃这个买卖，却缺少经验。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我自己能行。”赵括固执的说。
“偷东西简单可里面的道道却不少，首先你不会开锁吧？如果有值钱的东西你要找销路吧？”马六边说边察言观色，见赵括的嘴角敲了敲却没有说话，立刻又说：“老弟，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联手。我们有技术，你有身手，只要咱们合作那就好比是，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看着马六嘴皮子上下翻飞，陈默心里就觉得好笑，偷个东西还拽这么多文词，不过这还真像是研究生的学问。
研究生？专门研究怎么当小偷么？
听了马六的话，赵括也有点摇摆不定了，他在小区当保安已经有半年了，其实没动要偷东西的心思，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工作太敬业，拦下了刘思宇的车就被刘思宇臭骂一顿，事情最后闹到了物业公司，可物业公司不但不为自己做主，还扣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这就让他产生了报复刘思宇的想法，经过留意发现这刘思宇也不是啥好鸟，每个星期都会来一两次，却从来不留宿，而且有人跟刘思宇一起来，那些人也只是在小区外面等着。种种迹象表明这房子里有古怪。
马六见赵括举棋不定就又加了把火，说：“得手后你说咋分，咱们就怎么分，怎么样？”
“行！”赵括终于做了决定。
陈默拿起酒给赵括满上，说：“来，合作愉快！”
在付饭钱的时候，赵括有点局促，说：“事成了之后，我请你们吃饭。”
陈默心里又是一乐，这冷面杀手一样的人物竟然还是性情中人。
三个人出了饭店，就找了僻静无人的地方，赵括在地上画了一张小区的详细图，就把他知道的情况讲了一遍。
小区里面的情况赵括门清，有多少保安，什么时候换岗，几点寻岗，什么地方有监控，甚至连左右邻居有几口人，做是什么工作都摸得一清二楚。
足见赵括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的有多详细。不过陈默问他准备如何入室的时候，却明显暴露了赵括的不专业，他的办法简单粗暴，撬锁。
先不说刘思宇放不义之财的家里防盗措施做的怎么样，单说进门就有很大的学问。陈默他们办法是开锁，赵括的办法是撬锁，开锁和撬锁都是把门打开，但一“开”一“撬”却立分高下。
开锁时间快动静小，撬锁声音大用时长，而且即使赵括撬锁的本事高，他肯定还没撬开过刘思宇家的门。猴子已经开过，仅用了十秒钟。
三个人将路线和方案布置妥当后，陈默下意识的问：“赵括，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初出茅庐的赵括被初次见面的两个小偷的专业程度感到叹服，他从没想到过偷个东西竟然和打仗布阵一样，所以挺大的汉子憋了半天才说：“计划挺周祥，只要警察不出现，应该是万无一失。”
和马六对视了一眼，陈默说：“那好，就今天晚上动手。晚上12点半在小区的东墙角汇合。”
看着赵括笔直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马六说：“要不要今天晚上先把他做了？”
陈默皱了下眉头，问：“什么意思？”
“这买卖咱们自己能干，没必要和他分。”马六老谋深算的说。
“你想怎么办？”
“给他设个套，到时候咱们把门一开放他进去 ，然后……”后面的话马六没说，只是向陈默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陈默立刻明白了马六的意思，他是说就是像上次陈默被点水一样，先让猴子上楼开门，然后让赵括上楼入室，接着他们在外面打电话报警。
“不用，我看这人本事不小，事后他能留下来最好，不留也没必要和他结梁子。”
“行，听你的。”对陈默的话马六没有意义。
“把你找的两个人安排好，晚上让他们在下面望风，上面的事不用他们插手，有赵括就行。”
马六摩拳擦掌，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说：“行。”
第027章 盗者计也
晚上12点，四个人准时到达了小区东墙角下。
猴子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凉冷汉子，小心肝就有点扑腾。一双贼眼看完陈默又看马六，希望能有人给自己说明一下情况。可惜，根本就没人理会猴子不安的眼神。
“你那两人安排的怎们样了？”陈默问马六。
“前后门各一个，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
陈默点点头，问猴子：“你这边呢？”
猴子忙说：“我这没问题，姓刘的昨天晚上来过一次，带来一箱东西，走的时候是空手。”
“小区保安几点换班？”
猴子说：“凌晨12点半。四个人一队。”
陈默看向赵括，赵括点点头给予确认。
“好了，猴子你先进去。”陈默看了下时间，说：“十五分钟出来，开完锁就通知我。出来后你负责楼下望风。”
“好。”
马六和陈默托着猴子瘦小的身子从墙上翻过去，当听到猴子落地后，陈默立刻看了一眼时间。
一分钟是从猴子落地开始走进住宅楼的时间。时间一到，陈默就率先翻上了墙头。
小区里绿树成荫，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十分恬静，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在夜色下显得十分高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三个躲在树林后面心怀鬼胎的人越发的兴奋紧张。
手机闪烁震动，猴子的短信来了，只用了八分钟。短信是代表着成功的空信息。
陈默装好手机，说：“动手。”
三个人直奔作案楼底，单元门是关着的，但门和门框之间垫着一片纸板，一拉就开。
三个人轻步快走顺着楼梯往楼上走，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惊动不了。刘思宇的住宅在顶层，一共十九层，在第十层的时候陈默他们和猴子相遇，猴子向三个人比了胜利的“v”字，不言一语的擦肩而过。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顶层，陈默轻轻的将已经被猴子打开的门拉开，身后的两个人也紧随其后的闪进了屋子。
“断电！”陈默说。
马六立摸到了电表箱，将闸门拉下。借着惨淡的月光，房间里的情况依稀可见，跃层户型分上下两层，里面的装修很简单，连简单的配套设置都没有。
陈默打开小手电照了一圈，发现在房顶的角落里都装着监控摄像头。陈默不禁庆幸自己的小心是对的，如果没有断电，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拍摄下来。
“六子你在一层，赵括你和我上二楼。十分钟后离开！”
赵括此时简直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小偷不但作案分工精细，竟然连时间有精确的计算。他心中想到的只有两字：专业。
陈默之所以将这次行动精确吹毛求疵的地步，并不是因为矫情或者故作高深，而是他觉精确周密的计划，是他们能全身而退的法宝。偷讲究的是快，准，狠。
快就是说时间，时间越短就越安全；准说的是情报，信息一定要准确；狠主要是说对自己说的，不能好大喜功，要见好就收，
这也是陈默死去的老爹告诉他：偷者盗也，盗者计也。
二楼的一间卧室锁着门，陈默看了赵括一眼，还没说话赵括立刻心领神会，陈默是在让他用撬锁的本事将门打开。对赵括来说房间里的门根本用不到撬，他直接攥住了门把手，上下晃动用力一拧，只听“咔”的一声，门就开了。
这一幕让陈默暗暗吃惊，不仅吃惊赵括手劲之大，更吃惊赵括心思慎密，自己没说话只是看了赵括一眼，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眼前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房间里没有窗户黑漆漆的，手电照过去顿时让两人同时一惊。
钱！地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堆钱！
有多少不知道，但两个人都明白，这些钱足以让他们这辈子或者几辈子衣食无忧！
大贪官！发财了！
两个人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房间靠墙的一侧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肯定是些古董珍玩，但无论多么珍贵肯定都是用钱来衡量的，所以那些价值不菲的宝贝根本句没有入他们的法眼。
一旁有个行李箱，正好可以用来装钱。两个心脏乱跳的大胆毛贼立刻冲了上去。
没用三分钟，一个大行李箱就被塞满了。陈默提了一下，少说也有六七十斤，乖乖隆地咚，这次可真他娘的发财了！
陈默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数不尽的钞票，咬着牙蹦出一个充满遗憾的字：“走！”
可走字刚一出口，另他们惊骇无比的事情发生了。楼下的灯亮了！
开灯的人肯定不是马六！会是谁？更令人不解的是，楼下没有人说话，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两个人放下箱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楼梯口，楼下看到的空间有限，也不见有人出现。
赵括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陈默则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躲到了赵括的身后。
嗒，嗒，嗒……
楼下传来了迟缓的脚步声，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人谨慎移动发出的声音，三四分钟后，在楼梯口看到的有限空间里终于出现了一个端着枪的女人。
是李慕白！
刹那间，陈默感觉自己的末日将到，紧接着就因为惊骇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陈默愣神的功夫，赵括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砰！
一声枪响将陈默惊醒，他探身向楼下望去，只见赵括已经和李慕白打在了一起，两三秒钟的愣神后，陈默也向楼下冲去。
楼下只有赵括和李慕白子在打斗，说明李慕白是只身一人，趁李慕白和赵括纠缠的时候，陈默正好可以趁乱逃跑。
赵括越打心里越惊，李慕白越斗手上越麻，都觉得自己遇到了难缠的对手。
在李慕白意识到有人从楼上扑向自己时她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她只是为了起威慑作用，所以并没有瞄准，可枪一响她就感觉手腕一麻，枪被一把投来的匕首打掉了，同时也明白出手的人并没有杀心，因为打掉她手中的匕首，要远比杀她困难的多。
只用了三四步陈默就冲下了楼，见两人身手高强的人缠斗正酣，贴着墙角就想开溜，李慕白虚晃一下飞腿就向陈默踢了过去。陈默吓得汗毛树立脖子一缩就又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马六从一间屋子里蹿了出来，奔跑的速度绝对对得起他六个马字的名字，如一阵风死的蹿出了房门，逃之夭夭。
陈默心里着急几次想趁着赵括和李慕白打斗的机会逃跑，但每次又都被李慕白给逼回来。
这一切讲起来复杂，其实也就是十几秒钟发生的事情。
机会终于又来了，李慕白被赵括扫堂腿掀翻在地，陈默立刻大步疾奔向门口冲去。
就在陈默即将夺门而出时，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陈默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低头一瞧，发现自己胸口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第028章 想不明白
在陈默意识到自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浑身就是一个机灵。紧接着，他看到了赵括从跃层二楼跳了下去，然后就是一声枪响。
关键的时刻，窥视又出现了！
陈默恍如梦中，两手在胸口摸索了一翻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那要命的一枪足以震慑的陈默不敢下楼。
在惊慌失措中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赶快藏起来。他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冲进卫生间，又返回客厅，接着又冲进卧室，最后慌不择路的从厨房窗口爬出去，躲在了放置空调外机的狭小隔板上。
外面星月微光，陈默视线空旷，低头往下看，让他整个人像被武林高手抓住了裤裆一样，全身战栗不止。
又是一声枪响过后，陈默听到了有人夺门而逃的声音。在陈默还没想通逃跑的马六还是赵括时，他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李慕白上楼来了。
李慕白是刑警出身，在房间里找个人和翻个手掌一样容易，更何况她确信上面还藏着如自己梦魇一样的陈默，她是为了抓陈默才留下来的，不然刚才她早就追出去了。
李慕白为了抓住陈默这个混蛋，费劲了心思。在李慕白偶遇陈默那天，她敏锐的从陈默眼神中看出了不安分。直觉告诉自己，陈默这个瘪三并没有收手，还在干着令人不齿万人唾骂的勾当。
想起陈默所做的种种，李慕白就有一种要将陈默千刀万剐的冲动，所以她一定要将陈默抓住，把他送进监狱。李慕白开始跟踪陈默，监视陈默的一举一动。很快就发现了陈默图谋不轨的意图。
所以在今天晚上，李慕白独自跟了过来，她有信心自己一个人就收拾掉这伙小毛贼。
不过，当李慕白和赵括交手时才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如果不是对方做贼心虚自己又带着枪的话，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她没想到一个小偷团伙中竟然还藏着身手如此了得的人。
但令她欣慰的是要抓的人并没有逃跑，陈默还藏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这次人赃并获他插翅难飞。
李慕白来到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窗台上的脚印。
“出来！”李慕白说了一声。
陈默全身一抖，差点从隔板上掉下去，他心里明白自己被抓意味着什么，入室盗窃3年以上的牢狱之灾，再加上这是刘思宇的家，如果能把刘思宇的贪官老爹牵出来还好，万一他爹毫发无损，那自己肯定要被特殊照顾，死都出不来了。
现在怎么办？
拼了！
李慕白见藏在窗外的人没有动静，就谨慎的走了过去伸手将窗户拉开，在窗户被打开的同时，呼的一声，从外面飞进来一团东西。
是一件衣服。
早有准备的李慕白从容不迫闪身躲过，伸手抓住了试图从窗户钻出来的陈默，手腕发力就把陈默甩出了厨房。
可当她从厨房追出来后却是一愣。
陈默消失了，他人呢？
李慕白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手，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窗户。
她无比的确信刚才抓住了一个人，因为地上还有衣服；同时她也无比的确定那个人不会从二楼跑下一楼逃走，因为她没有看到被扔出去的人逃跑，也没有听到任何下楼的声音。
但，人确实是没了，一眨眼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这种恍惚的感觉让李慕白不由打了个冷战，她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幕又让她无法解释。
就在李慕白无比困惑发愣的时候，陈默正在惊慌失措的顺着楼梯往楼下奔逃，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李慕白从后面追上来。可直到他跑到楼下，逃出楼房让他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默心里清楚刚才一定发生了不同于“窥视”但又令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在李慕白打开窗户时，陈默本想将衣服扔出来趁李慕白躲避的时间差从窗户爬进来，可他没想到动作迅捷的李慕白一下就抓住了自己将他甩了出去。
他仔细回想，在自己落地的那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余光看到了李慕白还保持着将他扔出来的动作。
这一幕是在刹那间发生的事情，陈默连续翻滚，爬起来用逃命的速度连跳带跃的冲到了一层，李慕白没有追上来。在他逃出房间后，李慕白还没有追上来。
这是为什么？陈默想不明白。
楼外的夜风，让陈默有种劫后余生的安全感，他飞快的向着小区的围墙冲过去。
围墙上探出了一个头，压着嗓子有无比紧张的喊：“快点！”
狗急跳墙的陈默纵身上墙，干净利落的动作丝毫不亚于赵括的身手。
落地后陈默看到了赵括和马六，还有昏迷不醒的猴子。他来不及细问猴子的情况，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心有余悸的四个毛贼，没敢回住处而是乘出租车绕着全市兜了两圈，才找了家酒店住下。
在酒店猴子终于醒了过来，猴子说自己是被打晕的，当时只感到脖颈子一疼就晕了过去，是谁都没看到。
马六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光顾着逃跑了，要不是赵括拖住对方估计咱们几个就都栽了。”
说来说去看清楚李慕白庐山真面目的只有陈默和赵括。
凭着赵括和李慕白交手的过程，赵括从拳脚功夫上能断定对方在部队里待过，用的是擒拿格斗招式和路数，而且身手了得。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陈默是如何从对方手下逃出来的。难道眼前这位贼首除了心思慎密，还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功夫高手？
面对三个一脸迷惑的同伙，陈默除了想不通李慕白为什么不追自己，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李慕白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出现，难道李慕白和刘思宇家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晚上，同样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五个人，却有着各自的想不明白。
窗外，汽车喧嚣。夜，渐渐退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们面对的不仅只有初升的太阳，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未知。
第029章 溜白菜
从刘思宇家中全身而退后，陈默就整天穿梭在百江市小偷作案频繁的地方。他坐着公交车从城西跑到了城东，又从城北跑到城南。
这让他知道了自从贼九树倒猢狲散后，在百江市的地界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大大小小二十来个小偷团伙。
这说明小偷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就会又长出一茬，即使警察在格尽职守，嫉恶如仇，小偷也永远不会绝迹的。
这些团伙都是小偷小摸，作案工具无非就是镊子刀片，陈默将这些同行按地域划分为：河南帮，广西帮，安徽帮，新疆帮……还有几个本地的团伙，其中不乏原先贼九跑路后自立山头的。
不过，陈默在百江市到处游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了解现在行业的动态，这些信息他只是顺便了解的，他主要是了找一个人。找到那位在拘留所教自己“窥视”姓时的糟老头子，因为只有他才能解开陈默心中的困惑。
那老头子是小偷肯定无疑，从他经常被抓进警局的情况来看，可以断定是百江市地界上的。
像这种偷到老被抓到老的笨贼，却有鬼神莫测的绝活，这种人不是奇葩就是别具一格的奇人。
与众不同的人都是神出鬼没的，能遇见那要靠缘分，所以半个月下来陈默没有找到任何与老人有关的线索。
这天陈默又从早上出门转到了中午，酷暑难耐的陈默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一家连锁快餐店，要了一杯冷饮降温。
快餐店的对面是个大广场，正在举办招聘会，看着呜啦啦一片大学生。陈默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多彩的大学生涯和失败的从业历程。如果不当小偷，自己现在应该是个编辑或者记者吧？
冷饮喝了一半，广场上就发生了一点骚动。因为人太多，陈默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陈默喝完冷饮走出来，广场上依然骚动的人群依然没有安静，甚至还有人在用手机拍照。
好奇心很大的陈默也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挤开人群陈默看到一个女孩在围观人群中像展览一样走来走去。
女孩带着夸张的大墨镜，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她穿着红色的短裙，白色的短衫，手里还拉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牵着一颗大白菜。
没错是白菜，不是狗。确切的说是牵着一个滑板，滑板上放着一颗白菜。
陈默的脑子里瞬间蹦出了一个词：行为艺术。
女孩儿昂首挺胸，在数千只眼睛的注视下走的非常从容，就在女孩转身再次面相陈默时他又是一愣，这个女孩他认识。
行为艺术家夏旷！
夏旷转过身也发现了陈默，然后径直向他走了过来。直到夏旷走到陈默跟前他才回过神来。
被夏旷隔着墨镜盯得有些不自然的陈默，立刻转身就走。
“站住，假装不认识？你还欠我一顿饭。”见陈默要开溜，夏旷边追边喊，就连滑板车上那颗被万千只眼睛开过光的白菜掉了她都浑然不顾。
陈默不想和这种人，特别是此时此刻产生半点瓜葛，但他最终还是被对方抓住了。
“不认识我了？”夏旷摘下墨镜。
当然认识，不认识陈默也就没必要跑了。但可怜的百抓挠肝陈默只好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你啊。”然后又拙劣的故作惊叹，说：“你这是在搞什么？”
“别装！你还欠我顿饭！”夏旷非常执着的说。
陈默确实答应夏旷请她吃一顿饭，那天夏旷将陈默送回住处后，临下车陈默随口说了句：“你送我回来，我该怎么感谢你？”当时夏旷就说：“下次见面，你请我吃顿饭就行。”
简单的两句话，让陈默此时如刺芒在背，他感觉无数双玩味眼睛都在看着自己，赶忙说：“记得，记得，走，走，你吃什么，咱们现在就去。”
夏旷被陈默毫无怜香惜玉的托着往前走，说：“火锅。”
对夏旷来说白菜丢了，滑板也就没了意义，随手就将价格不菲的滑板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这让陈默不由感到惋惜，暗骂败家娘们儿。
没有“神器”羁绊的夏旷依然还是路人频频侧目的焦点，因为她裙子太短，人长得也够标致，是所有好色之徒目光追逐的对象。
郭老大火锅店里人影憧憧，热火朝天，锅底中的热气和空调吹出的冷风与酒味，火锅味和说话声混在一起别具特色。
找了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点了鸳鸯火锅，陈默本想要了一瓶橙汁，却被夏旷鄙夷了一翻只好换了四瓶啤酒。
陈默隔着桌子看着精致的夏旷，突然就想到了缘分两个字，但立刻又掐断了这种暧昧的念头，说：“你溜颗大白菜是什么意思？我是说行为艺术的寓意。”
夏旷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说：“你还懂行为艺术？”不等陈默回答就有继续说：“其实遛白菜本没有意义，意义在于遛的过程，现在人们精神压力，一个人如果没有朋友倾诉，溜白菜就可以缓解压力排遣寂寞，被溜的白菜很可怜，其实人更可怜。”
对于夏旷的解释，陈默听得一知半解，最后唯一的感悟就是如果把那颗大白菜放到火锅店里来销售一定可以换不少钱。
“你那颗白菜从那里买的？”陈默问。
对于陈默莫名其妙的提问，行为艺术家夏旷并没有感到意外，说：“从地里长的。”
陈默有点哭笑不得，问：“是不是任何一种搏出位，赚眼球的行为。都可以叫做行为艺术？”
夏旷先是鄙夷的看了陈默一眼，然后又出人意料的说：“算是吧。”
“那你说小偷算不算行为艺术？”
“当然算，只有要是超出正常范畴的行为都叫艺术。”夏旷不置可否的回答，然后又补充说：“不过小偷叫职业艺术更贴切。”
夏旷的话让陈默大为感动，不仅是他听到了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的新词汇，职业艺术。还因为夏旷竟然能把遭人唾弃小偷的行当突然提升到艺术的高度让他激动万分。
现在的夏旷在陈默心中无异于像天使一般可爱，恨不得扑上去狠啃她几嘴。
陈默忙给夏旷倒上酒，说：“来，干杯！”
冰凉的啤酒，热腾腾火锅，畅快无比的心境，立刻烘托出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一个响亮的酒嗝后，陈默伸手掏钱包准备结账付款，余光不经意间撇到了窗外的一幕：一个佝偻着腰的糟老头子和两个勾肩搭背你侬我侬的情侣擦身而过，瞬间就掏出走了男方口袋里的手机。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陈默都没有看清楚那糟老头子是如何做到的。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点眼熟。
“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陈默给夏旷丢下一句话立刻追了出去。
第030章 我就当你女朋友吧
陈默走出火锅店还能看到那对卿卿我我的情侣，但糟老头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默向糟老头子离开的方向找去，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别说那老头子，两个上了岁数的人都看不见。
跑的可真够快呀！
对方下手敏捷迅速又能快速离开现场说明是个老油子。这种老油子轻易不会被抓紧局子里去，不过背影怎么那么熟呢？
就在陈默站在街头浮想联翩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陈默的肩上，回头一看是夏旷。
“没带钱想逃单？”
“怎么可能，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熟人。出来找可惜没找到。”
夏旷将墨镜戴上遮住半张脸，说：“饭前我结了。”
“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陈默歉意的说。
“算了，你还是欠着吧。欠两顿饭。”夏旷无所谓的摆摆手。
夏旷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却斤斤计较一顿饭钱，这让陈默有点想不明白夏旷闹得是那一出，不过这并不是最陈默关心的，眼前一个上赶着的大美女，给了一个杆要是不爬也太对不起这机会了。陈默说：“我请你去电玩城好不好？”
“可以。”夏旷说。
坐在夏旷的红色跑车里，陈默感到有点无所适从，这样一个别致的女人，开这么名贵的跑车，又有独立特行的举止，她到底是小三还是富家千金？陈默感到很好奇。同时也为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勾搭上了个美女感到高兴。
这腿又白又长，这胸又大又圆。真他娘的好看。
在夏旷的急速驾驶下，很快就来到了百江市最豪华的娱乐城，下车后陈默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自己的钱包。
眼前的娱乐城陈默早有耳闻，那可是富商巨贾一掷千金的地方，虽然自己有几万的家当，但进这种地方心里还是挺没底的。
“走吧，别愣着。”夏旷从车里出来，将门关上。
“这里有电子游戏？”
“土鳖。”
陈默立刻臊了个大红脸，然后跟在夏旷身后进了娱乐城。娱乐城一共五层，里面空间非常的大，一楼都是些常见的电玩等娱乐设施，二楼就是旱冰场，三楼……
陈默办了张会员卡充了三千块钱，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三千块钱根本就不够夏旷这个败家女造的，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技术也烂的出奇，一些竞技类游戏别人玩ko一次，她就会被ko五六次。而且她还特别中意这种游戏，没两个小时，三千块钱就所剩无几了。
“你怎么不玩？”夏旷盯着捕鱼游戏机问。
陈默知道这种捕鱼游戏造钱更快和赌钱差不多，说：“我平时不喜欢玩这些，主要是陪你。你要不要去玩个跳舞毯啥的？”
夏旷没理陈默，坐到了游戏台前，说：“这个我没玩过。”
陈默咬着牙刷了300个币，果然不出所料，三分钟没到打了个精光。见夏旷还是意犹未尽，陈默的汗就下来了，这样下去就是十万八万也不禁她折腾。
此时的陈默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兜里没俩钱还学人家泡妞，这不是鸭子拉车不自量力么。
“再给我刷500。”夏旷说。
“你等下，我去充钱。”陈默想让夏旷拦自己一下，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夏旷只理所应当的回应了一个字：好。
五千块钱充到了卡里，陈默磨蹭了十多分钟才回来。看着夏旷砰砰的拍机子，陈默就有种报警让警察局来抄场子的冲动。这不就是赌博么，赌博还有赢的机会，这他娘的只输是不赢。
五千块钱夏旷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拍光了。
夏旷叹了口气，说：“先去吃饭吧。”
“吃了饭你还玩？”陈默吃惊的问。
“怎么？你请不起？”
“确实请不起了。”陈默此时不敢打肿脸冲胖子，在充下去就得倾家荡产，这钱可是自己拿命换来的。
夏旷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她遇到过不少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但穷的如此诚实可爱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用你请了。吃了饭咱们来玩夜场。”
陈默此时已经对夏旷彻底死了色心，只想拍屁股走人，夏旷这款看着诱人但不是自己的菜，说：“我晚上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不行。”夏旷断然否决。
陈默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高兴。”
夏旷蛮不讲理的回答让陈默不由的笑了，说：“姑娘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咱俩也只见过两次面你不高兴和我也没啥关系是不是？”
说完陈默自己都觉得脸上没光，只见了两次面手都摸着就稀里糊涂的花了八千块钱，缺心眼啊。
“我要是你女朋友那是不是就和你有关系了？”夏旷问。
“那当然有关系。”
“那行，我就当你女朋友吧。”
陈默又是一愣，这种话也只能是脑子不正常的行为艺术家人能说的出来。陈默看了眼别致的夏旷，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今晚把自己的口袋看紧，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创造便宜也要占，说：“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还是先去吃饭吧。”
虽然陈默抱定了不在出钱的决心，但吃完饭他还是很没底线的把账给结了。
晚上八点多，陈默跟着夏旷回到了娱乐城，这次他们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到了二楼，夏旷掏出一张贵宾卡给接待人员，然后就被很恭敬的带进了电梯。直接往五楼走。
“你是竟然是这里的会员？”陈默感到吃惊。
“对，我经常来这里玩，这张卡在外面玩所有的都是免费。”夏旷边说边看陈默，她喜欢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受到捉弄的样子。
陈默果然感觉自己受到愚弄，说：“那你还让我花钱？”
看着陈默羞愤交加的表情夏旷很有成就感的说：“是你自己说要请我的，我又没逼你。”
两人很快被专人带到了四楼。
四楼是间看起来很普通的酒吧，不过陈默心里清楚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酒吧，不然也就没有必要用贵宾卡通行了。
观察着酒吧里的情况陈默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发现这里和别的酒吧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区别就是最大的区别，可区别在什么地方呢？
“这酒吧有什么特别的吗？”陈默跟着夏旷坐了下来。
“有啊。”
“有什么特别？”
“你猜猜。”夏旷端起酒杯，她现在越来越喜欢捉弄眼前这位只见过两次面的人了。
陈默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盯在了酒吧入口，说：“这里都是有纨绔子弟聚集的地方吧。”
夏旷收起脸上的笑看了陈默几眼，然后扫兴的撇了撇嘴，感觉挺没劲，竟然被对方猜到了。
其实并不是陈默猜到了，而是刚才他看到了***刘思宇走进了酒吧，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刘思宇身边还跟着李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