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便言说的原因
难道真要如他所说,上纯正拉菲?
那得花出去多少真金白银?
想到这里,他不自然的挤出一丝微笑,“其实,我倒是也有心为大家上纯正拉菲的,只是担心这ktv没有存货啊。”
夜流星大手一挥,“此言差矣,你有这份心就行,剩下的我帮你办,你需要做的只是出钱。”
付建明那不自然的微笑僵在了脸上,此刻他只能期望着服务生为难的开口,说这家ktv没有拉菲,
男人叫来一个服务生,“你们这里有没有大拉菲?不要太久的,82年的就行。”
付建明听后,脑子忽悠一下,仿佛被打了一闷棍,久久转不过弯来。
82年的拉菲?那价位都快40000了啊!
就是自己的老爸,也没见他和别人喝过几回这种酒。
可是服务生却眼前一亮,今儿个是碰上财神了啊。
能卖出这样的高档酒,自己的提成都会有不少。
服务生热切的道:“有的,不过不多了,应该还存有八瓶。”
“那还等什么?一块上来吧。”
这一下,破灭了付建明最后的希望。
他面色苍白的对服务生说道:“上,上酒。”
“好的,您稍等!”
看着服务生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付建明那快拧成一团的五官写满了肉疼。
很快,八瓶标着五箭头那无与伦比的标志的修长酒瓶,被酒保用托盘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
付建明也豁出去了,开了一瓶拉菲,给自己满上,微微有些哆嗦的举起酒杯,“感谢大家,今天参加我的聚会,我先干了!”
夜流星笑嘻嘻的道:“哎呀,建明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你说如果没有你,我还真喝不到这样的酒呢,以前总听人说拉菲的味道如何,今天总算亲身体验了,这都得归功于你。”
付建明看着男人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暗恨丛生,恨不能当场把他剁成饺子馅。
尽管有气,但他毕竟还是为了林可,没理会男人,优雅地转向女孩,“林可,今天的招待你觉得满意么?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我一定让你玩得尽兴。”
林可心中有些诧异,自己只是陪着夜流星来的,纯属应景而已,什么时候玩了?
单纯的女孩当然不知道,这场聚会就是为她而设计的。
不过,她嘴上还是浅笑嫣然的道:“谢谢你,付建明,这一切都挺好的,我很满意了。”
付建明宽了一口气,林可真是懂事,没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好了,大家!”说这话的,是张海洋。
他作为学生会的主席,习惯了操办各类事物,登台讲话,所以此时,也便由他主持局面。
“今天呢,是建明的生日,让建明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
品尝到了82年拉菲的众人,激动的大吼一声。
包厢里的灯光变成了粉色的温馨,伴着暖色的灯光,付建明站起身来。
“其实我也不会唱什么歌,我就把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大家。”
虽然是对大家说的,可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看着林可。
旖旎的灯光下,看着这坐在一边的女孩,那如玉无瑕的脸,露出裙外光滑紧致,白皙修长的小腿,付建明觉得一阵心痒难耐。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深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开口,便俘获了一干少女的芳心。
尤其是张芊芊,和着音乐的节拍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随着节奏轻轻摇曳的男人。
估计这就是她梦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可是令付建明没想到的是,林可却对此丝毫无感,回避着他的目光。
男人纵情的唱着歌,由最开始偷瞥女孩,转为大胆直接的对视。
意味已颇为明显,这歌就是唱给她的。
众人见此,心中都已有了答案。
女孩脸色不自然的往夜流星身边靠了靠。
可是夜流星好像什么都发现一样,依旧一杯接着一杯的干着拉菲,旁边已经堆出了四五个空瓶子。
这让正在唱歌的付建明剧烈的肝颤。
这么名贵的好酒自己只喝了一杯,那五六瓶全被这个该死的男人灌进了肚子。
一曲终了,那个张海洋又蹦出来了。
“各位,光唱歌可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吧,怎么样?”
得到众人的响应后,张海洋神秘兮兮的抽出一张餐巾纸。
“咱们就玩撕纸,规矩大家都懂吧?从我先开始。”
张芊芊不情愿的和他做了示范,接着嘴里咬着纸条,满心欢喜的转身看向付建明。
付建明对张芊芊的传纸没什么感觉,说实话,他更期待和接下来的传纸,因为他的邻座是林可。
这一切都是和张海洋商量好的。
他嘴唇一抿,撕下了一块短的不足以容下两张唇的纸片,期待着女孩和自己接吻的样子。
可当他转过头去,迎上来的,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男人的大脸。
对方正戏虐的看着他。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和林可换了座位?
还不等付建明作出反应,夜流星先开口道:“我说,是谁这么弱智想到的这个游戏?大男人挨在一块玩这种类似于接吻的游戏,很好玩么?”
付建明的大脑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
自己当然不能说换坐的事,那样不就太刻意了么?
没有理会对方的的支支吾吾,夜流星笑眯眯的开口:“付建明,虽然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但基于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你想玩,那么我牺牲一下色相,勉为其难的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听了这话,周围几人忍不住的,已经偷偷捂嘴窃笑。
付建明抽动了几下嘴角,“算了,我还是不玩了。”
韩风给付建明撑一下场面,满脸堆笑的道:“明哥,听说您前几年呆在韩国,那里有什么趣闻啊?给我们说说?”
付建明一听,心里十分舒畅,对韩风为自己找的这个卖弄自己阅历的的机会十分满意。
“我在韩国,主要呆的地方是釜山,或许最近有人看了有关釜山的那个电影,心中对釜山有了点阴影,可是实际上,釜山是很美丽的一个城市,作为韩国第一出海口的沿海城市,一年四季的温差都不是很大。”
“在我看来,釜山最美的,就是海滩了,尤其是夜晚的海滩,让你分不清那是水,还是沙滩,在华灯和皓月的双重辉映下,一片圣洁的银色,恍若仙境。”
听了付建明的描述,众人也是纷纷神往。
“明哥,都说棒子比咱们有素质,在他们自己国家里,他们真的比咱们文明吗?”
付建明平淡的道:“怎么可能?他们的城市环境比我们略好一点,街边没有垃圾桶,垃圾只能随身带着,这是最烦人的,但如果你细心,也能发现有扔垃圾的,不过要偷偷摸摸的进行,因为他们是有明确的惩罚制度的,如果被抓到了,罚款都是轻的。”
顿了顿,付建明接着说道:“他们骂人也很有意思,只会说,神经病,变态,有病这一类词语,这一点如果放在国内,确实显得挺有素质的。”
“就比如说,你是傻逼,这种话他们就不会说,对吧?”
男人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虽然他是在提问,但怎么听都感觉那两个字是骂自己的。
付建明忍着不痛快,应了一声,“对”
“那明哥,你在韩国就没来一段浪漫的邂逅?听说韩国的妹子和日本的有些像,都是那种温顺型的,您这样玉树临风的,对你倾心的,不会少吧?”
提起这茬,付建明俊俏的脸色蒙上一层惆怅,如同盖上一层伤感格调的薄雾一般。
“唉,那些女孩的确很美,也很温顺,可是,却不是我的真爱。”
这番话付建明说得真挚,犹如体味世间千百情缘的情圣一般。
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就不免了问一句,“明哥,你的真爱是谁啊,现在遇到了吗?”
付建明没有再说话,抬眼绕过夜流星,看了林可一眼。
女孩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失色,局促不安。
“对啊,你的真爱是谁啊?我也挺好奇的,说来听听呗。”
夜流星睁着一双懵懂求知的眼睛,像极了好奇宝宝。
看着男人欠扁的表情,付建明一阵切齿。
自己喜欢的是林可,可是眼下这场合能说么?
干笑了两声,“这个,是个秘密。”
“切,原来是个秘密啊,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吊人胃口的,真浪费我的表情。”男人倚在沙发上,无聊的打着哈切。
付建明还想说什么,夜流星这边开口了:“真是没意思,我都快睡着了,你们谁有什么提神的东西,让我精神一下?”
韩风听后,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递过一支香烟,“嘿嘿,夜老师,您抽根烟,很香的,保证你能提神。”
“哦?这么神奇,那我试一下。”
说着,男人便接过烟卷。
“师父!”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童啸突然冲过来,一把握住了男人夹烟的手。
看着男人的双眼,他微微摇了摇头。
真诚的面容上隐含的,是某种不便言说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章 单方面的虐杀
男人的周围的空气仿佛在此刻静止,随着男人的目光,静静地看向眼前这个真诚的少年。
一边的付建明眯着双眼,看了许久,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韩风那种破烟,怎么能和我的烟相比?夜老师,你尝尝这个。”
见此,童啸紧张的神色稍稍缓解。
“算了”夜流星重新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被这家伙吓了一跳,这回,也用不着提神了。”
付建明没有看韩风那不解的目光,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
这莫名其妙的一幕过去,包厢内的一干人又恢复了推杯换盏,嬉笑玩闹,好不热闹。
付建明偷眼看去,夜流星这货早已靠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而林可一手挽着夜流星,一边和童啸在聊着天。
这家伙喝了五六瓶拉菲,酒醉也是正常的。
一想起这茬,付建明又是一阵隐隐的肝疼。
醉死这家伙算了!
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付建明和张海洋交换了下眼色。
不一会儿,包厢门被粗鲁的撞开,传来一声山响。
走进来三个犹如人形铁塔一般的三个大汉。
三人一进来,目光就无比精准的投在了林可的身上,连寻觅的功夫都没用。
而那一干学生哪见过这阵势?都被吓愣在了座位,呆若木鸡。
为首的那人一脸淫笑的走到黛眉蹙作一团的女孩身边。
“哟,这小妞,品色不错啊,来,有没有兴趣陪哥哥喝两杯?”
见到此景,林可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童啸也急忙晃了晃正在熟睡的师父。
可惜夜流星鼾声正浓。
童啸没办法了,只得自己上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轻薄了自己的师娘。
夜流星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抓住了童啸的手腕,这一下抓的十分结实,童啸挣都挣不开。
看着那三个大汉慢慢走上前来,林可焦急的样子都快哭出来了,只得不停地靠向男人的身边。
童啸急的一脸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们是谁?敢到我们这里耍流氓?”
另一边,付建明正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可是这几人并没当作一回事,为首的大汉讥笑一声,“我们是谁?你特么又是谁啊?我们和这位女孩说话,关你**事?”
“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付建明鼓足了勇气喊出了这一声。
听了这话,林可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张俏脸上不知混合了多少种心情。
羞愤,复杂,无奈,可能多少还带着一点感激。
毕竟,他是在为了自己出头。
这一句话,把自己和这个女孩界定成了恋人,瞬间,付建明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成仙了一般,浑身上下每一寸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十分畅爽。
比起和张芊芊共赴巫山时的快感也不遑多让。
几个大汉嗤笑一声,“你女朋友?我们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保住你的女朋友。”
说完,三人拧动着肉墙一样肥大的身躯,挥起如油锤般的拳头,向付建明冲去。
付建明不慌不忙的飞腿相迎。
毕竟对面都是正值壮年的成年男人,再加上还有些社会上的殴斗经验,在训练室里练过几年跆拳道的付建明,在他们的合力围攻下,渐渐力不从心。
一记鞭腿,逼退了左面的男人,结果又被右面的人一记勾拳轰在侧脸上。
这一拳带着壮汉的力道加上身躯的冲劲,直接把付建明打飞出去。
这具身体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沿着墙壁慢慢软倒而下……
这个少女心中风度翩翩的王子,再也没了踢翻老师的潇洒。
为首的壮汉向倒地的付建明冲去,这时,躺在地上的付建明,一把抓住壮汉的手。
正好壮汉肥大的身躯,挡住了林可等人的视线。
“你他妈搞什么飞机?打得这么狠,老子才是主角啊,你再这样的话,一分钱都拿不到!”
听到付建明动怒,壮汉诚惶诚恐,“千万别啊,付少,我们肯定配合您。”
刚说完话,他惨叫一声,像模像样的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像是被宰了一刀的猪,满地乱滚。
旁边两人心领神会,同付建明交了几下手之后,也纷纷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叫。
“都给我滚!”
站在包厢正中央的付建明义正辞严的喊道。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
三个男人一副伤的人仰马翻的模样,相互搀扶着往外走。
临了,为首的铁塔壮汉走到门口,“这位高手,今天我们认栽了,容我们说一句,我们能当过不少男朋友的面玩他们的女朋友,您是我们见过对女朋友最忠诚的,虽说我们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们还是佩服您。”
“还嗦什么?滚!”
三人走后,付建明似乎伤得很重,拖着沉缓的步子,来到林可身边,关切的问道:“林可,你没事吧?”
看着付建明的样子,嘴角的伤口还在若有似无的滴血,女孩心中复杂难言。
“付建明,刚才真的谢谢你。”
“没事,林可,只要你安全,让我怎么都行。”
童啸看着付建明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嗤之以鼻。
大学三年,他可太知道付建明的嘴脸了。
被他玩过的女生肯定在两位数,林可,不会被这样的男人蛊惑了吧?
看看自己,手还被熟睡中的男人紧紧握着。
此时,童啸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师父是不是好男风?
“哈哈,童啸,你的手还在被夜老师抓着啊?你俩的感情很深嘛。”付建明怪声怪气的道。
话音刚落,包厢门再一次打开。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踹开,这踹门的力道,让人隐隐感觉,这扇门堪堪受不了几脚。
“卧槽,人不少嘛,挺热闹啊!”
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犹如狮吼一般。
包厢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壮的像一头野牛,矮瘦的精明干练。
看着满地的狼藉,高壮男忍不住说道:“天啊,你不会是安排了两波吧?”
听了这话,蕙质兰心的林可心中不禁阵阵狐疑,不解地转头看向付建明。
付建明则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
矮瘦的笑眯眯的看向林可,“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和哥哥交个朋友?”
付建明看向张海洋。
张海洋也十分茫然,这拨人根本不是自己找来的。
张海洋站出来,不慌不忙地说道:“两位大哥,是从哪来的?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惹你们,我们这里十多个人也无意与二位为难,惊动警察什么的就更没必要了。”
张海洋刻意提了提十多个人,想给这二人一些心理震慑。
对面的高个子壮汉一面抠着鼻孔,一面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张海洋继续道:“到了这里,不就是图个高兴么?希望我们今天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打扰谁,不要扫了对方的雅兴,二位大哥说是不是?”
“去你妈的,嘴上叫我大哥这么亲切,心里在骂我老娘呢吧?”
高个子,嘴上骂着,一手拿起个杯子,朝张海洋的脑门上使了十足的力道撇了过去。
“咣当”的清脆一声,张海洋的脑门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说的话戛然而止。
单薄干瘦的身体晃动了两下,瘫向了沙发。
在他身后坐着的张芊芊,急忙让出了位置,生怕他砸到自己。
到了这一步,付建明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这不是自己请来的托了。
不过眼下这个局面,不管来人是谁,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付建明大踏步走上前去,“你们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吧,敢来这里找不痛快。”
“哟呵,谁裤裆没扎紧把你露出来啦?到我跟前玩英雄救美来了?”
这个高大粗犷的汉子,嘴上功夫却一点也不差,把付建明骂得是鞭辟入里。
“就是,嗑瓜子磕到了个臭虫,真够恶心人的,都是流氓,非得装出副君子模样,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裤裆里那东西吗?”
这个矮瘦精干的人也在旁边不屑的补充道。
付建明如何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声,“操!你们找死!”
飞起右腿,向那矮瘦的男人冲去。
或许他挑这矮瘦的男人,觉得他好欺负。
可事实,他错了,错的得一塌糊涂。
这个瘦子,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个精瘦的男人,灵巧的像个泥鳅一样,无论付建明的身法提的多快,都无法粘到他的衣襟分毫。
突然,精瘦男人逮到一个机会,趁着付建明先脚,后拳,重心不稳之际,从他的腋下闪入,一记翻背拳,打得付建明鼻血狂飙,脑袋仿佛断了片一样。
接着蹲身一记横扫,付建明便被撂倒在地,这一倒再想起来就难了,因为站着的人可以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是格斗的常规定理。
果不其然,付建明被这个干瘦的男人踢的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包厢内此刻昏暗的灯光下,精瘦男人那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裤脚,在奋力踢甩下,化作残影一下又一下的招呼在付建明的身上。
一边的高壮男人也按耐不住手痒,加入了战斗。
这已经不能称作打架,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周围的**个人,都被吓住,楞柯柯的坐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当头一盆凉水
睡得正香的夜流星终于醒了过来,一手一个,不由分说地拉起林可和童啸,离开了现场。
“额,小星星,不帮一下他吗?”林可一边走,担忧的回过头去看向那被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人。
夜流星邪魅一笑,“人家愿意英雄救美,你干嘛毁了人家的雅兴呢?”
几人离开了包厢,走下楼梯,来到ktv外面,却不料那高壮和精瘦的二人早已等在那里。
看到这二人,林可没来由的阵阵紧张。
而这二人却是毫无恶意的憨笑。
这高个子先开口了:“夜哥,今天晚上我们打得真痛快,就喜欢这种拳拳入肉的感觉。”
“而且打的还是付虎的崽子,过瘾啊!”
这一高一矮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朋乐酒店里的王大力和王闯。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整,王大力的腿伤已基本无碍。
看到这二人如此称呼夜流星,林可,童啸二人不禁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看到这两人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夜流星耐下心来为他们解释一通包厢里的事情。
童啸恍然大悟,“师父,难怪你当时拽住我的手,原来你的阴招在后面啊。”
男人咳了咳嗓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叫对敌策略。”
“好了,夜哥,我们也该回去了,不打扰您和小嫂子温存了。”
“什么!师父,难道你还有正牌老婆吗?”童啸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
“哎,哎,行了啊,你快回去吧,你今晚是不是拉菲喝得太多,上头了?”
男人不由分说的揪着童啸,把他塞进了王大力二人的车里,“大力,帮我把这愣小子送回家。”
“好嘞。”
三人走后,门口便只剩下了这二人。
“小可,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重新回到了车里,两座的车厢内,倾角呈钝角的舒适真皮座椅,让男人十分惬意。
夜流星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这座椅真舒服,躺在这上面我又有点犯困了。”
林可闪动着清亮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映着外面的绚烂闪烁的霓虹,男人从侧面看去,女孩的双瞳剔透润泽,晶莹欲滴。
过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家里应该很有经济实力,对么?”
闻此,男人冷笑一声,“家?”
“我不知道能不能称作那个地方家。”
听了这话,林可有些微微诧异。
男人补充道:“其实,我还是和你在一起更有家的感觉。”
听了这话,林可绯红了双颊。
低着头嗫嚅了半天,“我愿意等你。”
听到这话的男人,浑身一震。
慢慢转过头,看向低头害羞的林可。
光线很暗,但夜流星知道,她现在雪白的脸颊上已爬满红晕。
这句话在一个男人看来有多么珍贵?
有几个女孩能在得知你有妻子的时候,不哭不闹的说一句:我愿意等你?
即便在他彷徨时,即便在他纵情声乐时,还有一个女孩在傻傻的等着他。
这样的痴心等待,不知道在当今这个追求浮华的时代还幸存多少。
而且,她也不知道等待能否换来最后的结果,忍着心中的茫然,不怒不怨的执着下去。
男人突然觉得,此时的林可伟岸的让他仰望,甚至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夜流星不待林可再说,一把将林可搂在怀里,吻上了女孩的双唇。
男人看也没看,随手向后,按动一下,两边的玻璃应声关上。
女孩没什么经验,只能生涩的和着男人接吻的节奏。
她伸出雪一样的酥臂,紧紧箍住男人的后颈。
男人一手紧搂着女孩的细腰,另一手抚上女孩如玉一般毫无瑕疵的美腿。
玲珑纤长的曲线,温润光滑的触感,被男人的手掌统统接收。
可能很多男人钟情于女孩s型的美胸翘臀。
只要这两点足够好,那这个女孩的身材就没的说。
夜流星则不以为然,在他的认知里,女孩最迷人的地方是那玲珑锁骨,和那纤长如蛇的细腿。
那微微支起的锁骨,赋予女孩灵动,圣洁。
而如果那锁骨的位置,满是胸肉,盖住了那原本应有的骨位,那便太显粗蠢。
细长的美腿永远是最受男人欢迎的,美女的一个标志就是高挑,修长。
扶风弱柳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而这,恰恰是由一双细腿来彰显。
短粗的腿,形如锥子,结实有力,粗壮浑厚。
可这样的赞美,不属于女孩。
渐渐地,林可**微紧,柔软的身体不安地蠕动着。
在夜流星的激吻下,林可好像跌入了难以挣扎而出的浪潮。
不知不觉中,男人的灰暗的瞳孔温度急剧升高,燃起了两道烈焰。
情之所至,林可水蛇一样的双腿,绞住男人的虎腰。
林可期待而又害怕的轻轻地呢喃:“星,轻一点,我怕疼。”
看到女孩如此娇羞的一幕,男人嘴角满意的一勾。
这时,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
一盆冰水无情的浇在燥热的二人身上。
昔日,他们讨薪时,就曾打扰过张成的好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今天夜流星也尝到了这滋味。
不过这并没有打扰男人如火一般的兴致,他没有理会这没有眼色的来电。
与之相比,眼前这具千娇百媚的**更让他着迷。
倒是林可,多少恢复了一点理智,“小星星,先接电话吧。”
“电话哪有你重要?”
“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男人无话可说了,接通了手机。
“夜流星,你在哪?”电话里传来焦急地女声。
是龙寒。
男人一本正经的道:“在外面和朋友吃个饭,喝点小酒,怎么,老婆大人有何指示?”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平稳的呼吸都没有一丝波动。
身下的林可见此,不禁轻捂着嘴,偷笑不已。
“哦,原来是这样”隔着电话,可以清楚地听到女孩那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听了这话,男人随随便便的表情当场凝滞,心中仿佛被一把铁锤狠狠敲了一下。
撒谎的时候他可以毫不在乎,和别的女孩激吻的时候他也可以毫不在乎。
可此时,这电话里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呆傻得比任何人都要糊涂。
她,是在关心自己。
挂掉电话的时候,他顺眼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对于她的作息时间,夜流星一向都很清楚,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入睡的。
他仿佛眼前浮现了一个身着淡红色棉质睡裙的女孩满是愁容,坐卧不安的倚在客厅的沙发上。
可是自己,却在……
想到这里,男人的身体阵阵僵直。
心里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然后被抽空,再被填满,再被抽空,反反复复……
冲着身下的林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善解人意的轻声道:“我累了,小星星,送我回去吧。”
男人无邪一笑,翻身回到驾驶,启动了车子。
听到一声低沉的引擎声响起,女孩不禁皱着眉头问道:“小星星,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开车么?”
夜流星转过头来,扬起不羁,“你说呢。”
话音刚落,林可便感受到了座椅传来的强烈推背感。
slsamg如同解开枷锁的野兽,向王府圣苑绝尘而去。
把林可送到家,夜流星回到了别墅,一推门,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倩影坐在沙发上。
听到开门的同时,女孩焦虑的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美眸看向门口的男人,放下心来。
看到女人,夜流星欢天喜地的坐到她身边,“老婆,这么晚还没睡啊,你的关心都让老公感动死了。”
双腿叠坐在沙发上的龙寒,温润胜雪的肌肤在水晶吊灯的华光下,冷艳动人。
在男人带起一拂微风坐到沙发时,她长长的睫毛微微耸动。
冰雪聪明的龙寒从这微风中嗅到了一丝不属于这男人的味道。
一缕淡淡的百合香,这是少女才应具有的体香。
“好清纯的百合香,看来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个女孩,今晚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龙寒不动声色的道,看像男人的目光与往日一样平常。
可是男人看来,却是一阵莫名的紧张。
这妞的鼻子太灵了,就连自己都没闻到,她居然察觉出来了,她去混中情局绝对是一号人才。
男人干笑道:“就是和几个朋友吃个饭,喝点酒而已……”
“我也没有说什么,你也不必解释什么,过分的解释反倒有些多余,不是么?”
男人的嘴巴闭上了,此刻,他的巧舌如簧派不上一点用场。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龙寒转过香影,睡裙后的裙带甩过一抹粉红色的飘魅,踏着轻轻的脚步,缓缓向楼上走去。
男人坐在沙发上,目送着女孩,目光最后凝在了卧室的门上,好久……
ktv的包厢里,地面上狼藉一片,仿佛遭到了洗劫,周围的**人跑得那叫一个干净,只剩下付建明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第一百二十四章 100公斤杠铃
在那边的训练场地上,一位身材妖娆的美女旁边,站着一个相貌颇为英俊的男人,穿着一件紧身背心,高大的身形加上鲜明的肌肉轮廓,给人以踏实的安全感。
十分有力量美感的背阔肌在他每一次展臂时,让人一览无遗。
这个教练模样的人,此刻,正悉心地为这位美女讲解着各种专业的健身知识。
可是,美女正一下又一下的举着小型哑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额头浸出的香汗把几根飘逸的发丝打成一绺,紧致圆润的酥臂由于汗水的缘故,隐隐泛着光泽。
周围有几个女孩殷切的走来,请求这位教练帮助她们的训练。
可这位教练似乎对这位美女并不死心,委婉的拒绝了其他的女孩,依旧待在那位美女的身边。
终于,他的耐心被美女的冷漠耗光了,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那训练场。
夜流星还在训练场边吊儿郎当的晃悠,在这所有人都在训练的场地上,十分显眼。
这位英俊的教练,见到这一幕,本着自己的职业精神,他走向了男人。
教练走到夜流星面前,看着男人貌不惊人的小身板,对比起自己马甲线分明的身材,他更是自信、得意。
看着夜流星,他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这位先生,一份良好的训练对我们生活乃至生命都是很有必要的,有没有兴趣花费一点汗水,换取一份健康呢?”
男人有些为难,“这个,我看算了吧,我是陪人来的,在一边看着就行。”
“那这样吧,先生,我们先不练,只来小小的玩一下,好吗?”
“玩一下?好啊。”夜流星总算是提起了一点兴趣。
教练拿过了一只漆黑色的铁棒,中间是一圈致密紧实的弹簧。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好像叫臂力器吧。”
教练有些惊诧,没想到这个终日不锻炼的人,还知道这样的专业性较强的器材。
“没错,我练的最好的器械,就是这个了。”
“来,像我这样,把手腕套在安全带上。”
“双手用力撅动”
说完,教练聚了聚力量,肱二头肌仿佛凝成一个铁球,铁一样的小臂支起道道青筋。
臂力棒中间的弹簧在教练恐怖的力量下,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不断妥协着形状。
最后,由原来的一根直弹簧,变成两边重叠在一起。
教练的脸色也因此涨的微红。
松开了两边的握把,臂力器的弹簧如同被赦免一样和在一起。
“我这一根的是八十公斤的,你一个初学者先练四十公斤的吧。”
见夜流星还是面露难色,教练换了一种说法:“兄弟,看你的样子还是单身吧?如果你练出一副好的身材,绝对能吸引更多的女孩。”
“那你刚才那位呢?”男人不合时机的冒出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教练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个,我刚才只是出于职业的原因……”
“夜流星”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老婆龙寒了。
把夜流星一个人撂在外面自己不放心,担心没了自己的小心,这家伙再闹出什么事来,女孩换好了衣服,就匆匆赶来。
男人回头看到女孩,微微一愣。
这幅装扮,和清晨女孩在训练台上别无二致。
以往的长发,被扎成一道马尾,自然的垂在脑后。
一身白色的武道服,微紧的束腰,丝毫不影响女孩完美得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身材。
脚下踩着一双训练布鞋,整个人褪去了套裙着身时的冷艳,代以之,的是素雅,清纯。
看到男人的表情,女孩略有紧张的走来,“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男人反应过来,“不,老婆,你太美了,都晃瞎了老公的狗眼。”
听着男人不登大雅之堂的话,女孩脸色一红,略带嗔怪的瞥了男人一眼。
事实上,不光是夜流星,就连那位教练,一双眼都恨不得长在女孩的身上一般。
不远处几个正坐在扩胸机上双臂一开一合的男人也都僵住了动作,看着女孩愣神。
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教练惊得瞠目结舌,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子不仅不是单身,而且老婆还是这么美的极品!
这是什么道理?
忍着心中微微泛起的醋意,教练心不在焉的道:“二位先聊,我还有事。”
看着教练离开的背影,龙寒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你的惊才绝艳吓到了,怕再呆下去失态,找个借口溜了呗。”
女孩撇了撇嘴,不相信他的话。
“龙寒,你这么早就来了。”
又是那富有磁性的男声,陆少杰又精准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此时,陆少杰已换上了棉质宽松的t恤,和齐膝运动短裤,大方利落的走来。
短裤下结实的肌肉把男人的雄壮挥扬得毫无保留。
再看那粗壮的胳膊,大臂上突起着一道道刚毅的线条。
这样一幅阳刚的身材,搭配上帅气有致的脸颊,几乎没有什么女孩能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坚守心理防线。
这时,刚才那位一直把教练是若无物身材曼妙的女孩,扭动着短身背心下苗条的腰身,款款来到陆少杰面前,亲热的道:“少杰,真是谢谢你的指点,有了你的帮助,我最近的进步很大。”
一边说着话,一边若有若无的挽住陆少杰的胳膊。
而陆少杰礼貌的一笑,直视前方的目光却丝毫没因为女孩的到来而闪动半分,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臂,“没关系,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看到陆少杰的冷漠,女孩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悻悻的离开了现场。
陆少杰无论在什么场合出现,在什么时间出现,目光都只关注在龙寒身上,把她身边的男人当做空气一般。
可是夜流星,却很不喜欢这种无视,他必须得造出点动静来引人注意才行。
男人关切的搂住女孩的腰,“老婆,这次虽说为了要孩子,来这里增强下体质,但是适可而止,不要太累,否则晚上没力气。”
男人这番话一出,龙寒的雪颊瞬间绯红一片,狠狠瞪了夜流星一眼。
这利剑一样的目光,仿佛要把男人穿透,可是夜流星却依旧笑嘻嘻的把龙寒的怒火完全屏蔽。
陆少杰已惊得目瞪口呆,心中的世界已然崩塌。
“龙寒,他,他,你……你们……真的?”
在这样的打击之下,陆少杰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孩忍着怒气,说了一句:“你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女孩一走,夜流星吧唧吧唧嘴,像个没事人一般,懒洋洋的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现在,他反倒最清闲。
“夜先生来到这里是不是也要练几手呢?这里的健身气氛这么浓郁,不觉得有些技痒么?”
陆少杰踏着稳健的步伐,从容不迫的走来。
“不了,我就是看看热闹,至于训练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陆少杰冷笑一声,“还是展示一下吧,晚上不是有任务么?权当做了一个热身,夜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夜流星勉为其难的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几人簇拥着一个同样高大身穿背心,短裤的男人路过这里。
他的身材与陆少杰略有差别,陆少杰是一身美感十足的白皙肌肉,一看就是温室中历练而成。
而他,浑身是标准的古铜色,肌肉可能不像专业健美教练那样鼓胀,但那历经千锤百炼的钢铁身躯,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这副身躯拥有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看到夜流星,这个男人略显诧异,随即瞳孔一阵收缩,阵阵心痛涌上心头。
这个人是谭耀城。
看到夜流星,他的脚步定住。
慢慢走来,打量着眼前这男人,谭耀城微眯了眯双眼,“你叫,夜流星,对么?”
“没错,很高兴你现在还认识我。”夜流星人畜无害的咧了咧嘴。
“呀,原来是谭队啊,今天怎么有这雅兴来到这健身馆来?”陆少杰看到谭耀城,寒暄一句。
谭耀城闻听此言,淡笑一声,“我也有业余生活,谁规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扑在岗位上了?”
陆少杰干笑两声,“哈哈,那倒也是。”
“你们看起来好像很有兴致啊?”
“不错,我正要和夜先生随便玩一玩,谭队要不要一起?”
斟酌了一番,谭耀城嘴角一勾,“好啊。”
三人来到一排由小到大一次加码的杠铃面前。
谭耀城和陆少杰这两位看起来就不凡的人物加入,引来周围一圈男男女女的围观。
陆少杰率先开口道:“夜先生,会不会玩杠铃呢?”
“不会,这怎么玩的?”夜流星支着腿,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好,我不妨来做个示范。”
说着,陆少杰来到一个100公斤的杠铃面前,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双手紧紧握住吸汗橡胶握把。
双臂猛一发力,腰部发力挺起,沉甸甸的杠铃被举起了拽起了半米高。
陆少杰猛地下蹲,环在杠铃握把上的双手拧转,变成了对杠铃的推举姿态,两条擎天柱一般的双腿,慢慢站起。
最后在众人一片惊叹声中,把杠铃稳稳地举过了头顶。
“轰”一声,陆少杰松开手,沉重的杠铃砸在特质的地板上,在场的人甚至清晰地感到了脚下的微微颤动。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鸣惊人
众人惊呆了半晌,人群中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时,龙寒也浅笑嫣然的一边应景的鼓掌,一边走进人群中。
放下杠铃松了一口气的陆少杰,享受着众人的赞叹,环视了周围一圈。
看到谭耀城的一刹,女孩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但随即恢复如初。
“耀城哥,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谭耀城微微一笑,“小寒,签约仪式进展得还顺利么?”
“嗯,还好。”
听到这一声亲昵的称呼,陆少杰眉角微蹙,看向谭耀城的目光也变得不再友好。
“谭先生,既然来到这里了,有没兴趣玩一玩?我举的是100公斤的,不过以谭先生的身体素质怎也得150公斤的吧?”
谭耀城冷哼一声,“陆总,你真正想玩什么我知道,大家都是来健身房玩的,非得奚落别人,何必呢?”
“哈哈,谭先生真会开玩笑,既然你惜技,那我也我不强求。”
谭耀城走到100公斤级的哑铃面前,两边的漆黑色负重如同碾盘一样,单是视觉上就让人望而生畏。
他甩过头去,“陆总,不用拿话激我,我谭某自认不才,150公斤的杠铃我有心无力,但这100公斤的我还是不在话下的。”
闻此,陆少杰冷笑一声,“那好,我就静观谭先生的杰作了。”
这两个英俊高大,实力不凡的男人之间的较量,即便是常有比试的健身馆,也很少遇见。
此刻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嘘声四起。
“看他这肌肉也没陆总那么发达啊,能行么?”
“难说,既然他敢上来,说不一定能有点本事。”
谭耀城稳稳地站在杠铃面前,“不过,举杠铃前要临时加一个小插曲。”
说完,他如电的目光转过来,直逼人群中的一个人,凌厉的目光吓得在场的人一愣。
男人暴吼一声:“陈栋!”
而之前那个与夜流星攀谈的教练,此刻在人群里听到这一声,吓得急忙冲出人群,夺路而逃。
“快,抓住他!”说完,谭耀城如同一只从牢笼中放出的饿虎,一马当先的从后面追来。
之前他带来的几人,也一把扔掉毛巾,向这个教练冲去。
但是那人不愧是做过教练的,体力和耐力的确不容忽视。
他拼尽全力扭倒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察,眼看着谭耀城快要追来,大概是想到自己不敌,不敢恋战,便要逃走。
谭耀城有心要抓住他,可无奈距离太远,有心无力,只能干着急。
正当他快要跑出门口时,旁边一个正在对眼前一切无动于衷的抠鼻屎的男人,毫无预兆的向他的脚步下伸出了一脚。
没人注意到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也没人注意他是怎么过去的。
接着,这个教练脚下仿佛突然静止,整个直立的身体,以脚下为转轴,向地面跌去。
“扑通”一声,**砸在地面的声音。
不亚于之前陆少杰那落地的杠铃。
而此时,谭耀城也冲了上来,趁他摔倒发懵之际,利落的反剪双手,给他戴上了手铐。
看着身边几个便衣警察,教练拼命的挣扎,无奈双臂被谭耀城一条铁腿压得死死的,“你们,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陈栋,我叫李宏,只是一个教练……”
谭耀城揪起陈栋的头发,一字一句的道:“李宏,原名陈栋,华夏体育学院大四学生,五年前,连续交三名女友,将其全部残忍杀害,尸体埋在了荒郊,因被当地派出所追缉,逃到龙城,化名李宏,做了一名健身教练,我有说错的地方么?”
听到谭耀城的话,这个男人五年来心中一直在逃避的问题被揭开,面如死灰。
一直以来,强装的精神防线在此刻彻底涣散。
嘴里还在喃喃道:“不怨我,是她们骗我的,是她们骗我的!”陈栋越说越激动,最后转成声嘶力竭的呼喊,一张脸又因为亢奋变动通红。
谭耀城对此丝毫无感,案犯的这种状态他也见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带下去。”
旁边几个便衣听到命令,立刻七手八脚的把陈栋揪起来,押向了楼下。
谭耀城转过身来,看了夜流星一眼,冷声道:“楼下已经布控了警员,就算没有你的帮忙,他也在劫难逃。”
夜流星打了个哈切,“行了,别装逼了,又没让你报答我,干嘛这着急撇清关系啊,协助抓捕罪犯可是每个华夏公民的光荣义务。”
“你……!”
谭耀城的眼皮跳动了几下,从警几年,与罪犯的接触也不少,污言秽语也听过,可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也知道,我这家境也不缺钱,所以,你们警局奖金就不用给了,发面锦旗吧,至于是良好市民还是见义勇为,你们看着写。”
没想到他还可以这么不要脸,锦旗居然还有主动要的!
这时,周围人都反应了过来,原来这是警察抓捕案犯。
龙寒走过来,温婉的笑笑,“谭警官,又一次维护了龙城的治安,作为市民,我们应该谢谢你。”
谭耀城看向龙寒,一个铁血警察少有的表现出柔情,“小寒,你还是叫我耀城哥我更喜欢。”
“喂,老婆,这维护治安也有我的一份啊,要不是我绊那一脚,他今天能不能维护治安还两说呢。”
听到男人这番好大喜功的言辞,女孩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你立功了不假,可你就不能含蓄点么?
“谭警官这么尽忠职守,实在是让我辈钦佩啊。”
陆少杰也走过来,附和一声。
“不过,谭先生还没为我们展示呢?您不会是忘了吧?”
瞥了陆少杰一眼,谭耀城没有说什么,信步走到先前的100公斤杠铃前,做着大致与陆少杰之前相同的动作。
腰部猛挺,腿部蹬地发力,杠铃稳稳地升起,最后定格在头顶的位置。
整个动作流畅舒缓,完全不亚于陆少杰,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赞声。
撂下哑铃,谭耀城自信的扫了一眼陆少杰。
陆少杰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
突然他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夜先生不妨也上去试一下吧,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估计100公斤的肯定满足不了夜先生的需求吧,不妨试试150公斤的?”
夜流星面露难色,“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主要还是来看看热闹散散心的,没想参与。”
一旁的龙寒听到这话,有些灰心丧气,眼下两个男人都显了自己不凡的身手,可轮到自己的丈夫,他却直接认怂了。
哪怕你肯试一下也好啊。
察觉到了龙寒的难堪,谭耀城急忙出来打个圆场,“他的实力不在你我之下的,只是夜流星他最近身体不大好,不在状态,改日再玩吧。”
两个男人,同样是对龙寒倾心,一个是丝毫不顾及女孩的感受,挖空心思让女孩的丈夫出丑,追求那心理痛快的报复感。
而另一个,却时刻维护着女孩,甚至爱屋及乌的维护自己的情敌。
“夜先生,难得我们今天三人聚在一起,就算不在状态,也象征性的露一手嘛。”
这个三人聚在一起,就很有深意了,陆少杰,谭耀城,夜流星。
因为一个女孩,这三个原本应该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联系在一起。
此刻,虽不明说,可这三人都分明的感受到了彼此微妙的关系。
有时候,几人之间互相针锋相对时,一个很简单能决出高下的比试,都会使人的内心萌生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尽管外人看来,这很幼稚。
但人性,就是如此,很容易把自己的竞争性蔓延到其他方面。
夜流星接着回道:“这个地板有些不结实,每次落地的声音怪吓人的,我怕把地板砸坏了。”
听了这话,周围人一片哄笑。
陆少杰笑的最欢,“这地板是用高强度的木板加塑胶叠合而成,我还从来没听说,谁举重能把地板砸坏的。”
听了这话,龙寒也没好气的看着他。
这家伙不敢上也就算了,竟然还吹牛,站在一边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只会耍嘴皮子,到了大场合就出丑。
夜流星注意到了女孩的脸色,无谓一笑,一步三倒的走到150公斤的杠铃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扩胸。
陆少杰看着男人散散慢慢的身影,“哼,故弄玄虚。”
在场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没了看之前两位的的期待,从身材上看他们对这个无名小子就不抱希望。
这颀长的身材,穿上衣服,连一道肌肉的线条都凸显不出来,怎么举这150公斤的杠铃?
他的热身运动做完了,弯下腰,只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单手抓住杠铃的中央,紧了紧手掌。
见这么外行的握杠铃动作,众人又是一番哂笑。
他以为这是哑铃呐?
众人讥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便生生僵在脸上。
眼瞳上,倒映出的杠铃两端的负重,化作两道黑影,向上空飞去
这个杠铃,这个150公斤的杠铃,到了男人的手里,犹如被剥夺了重力一般,像一只轻巧的皮球,被男人一只手平平常常的扔起。
而男人的手臂,却只位移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村上横一
整个众人围观的场面仿佛被按动了一个开关,进入静音。
视线都被那杠铃吸引了去。
或许,有生之年,他们是第一次见到150公斤的杠铃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第一次知道,原来杠铃,还可以这么玩。
杠铃飞到了近3米的上空,微微停滞,耗尽了所有的动能后,重新回到地面。
这轰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犹如爆炸一般。
经过特别强化的木质地板,被这难以想象的力量砸出两道裂痕,负重轮的凹槽深深地嵌进了地板之中,几块鲜白的的木茬凄惨的支起,仿佛在申诉着自己刚才悲惨的遭遇。
龙寒被这一幕吓得轻捂檀口,陆少杰和谭耀城,张开的大嘴久久不能闭上。
场面一度死一般的沉寂。
一楼传来了几声喊叫:“喂!二楼怎么了?是墙塌了吗?”
人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又惊又惧的看着场中央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天外来客。
没有人给他掌声,事实上人们已经忘记了给他掌声。
夜流星所带来的震骇,已经不足以用鼓掌来排遣。
夜流星对陆少杰埋怨着:“你看看,我说会砸坏地板吧,责任在你,是你怂恿我举的。”
陆少杰的表情变幻了好半天,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夜先生,还真是…是…深藏不露啊。”
男人回到女孩的身边,龙寒不敢相信的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宝贝,是不是对老公更痴迷了?”
“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夜流星无谓的一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特异功能吧。”
谭耀城按了按额头,还在呆呆的看着那砸进地板小半个轮子的杠铃。
从警几年,他对人体生理运动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可今天的事,他解释不通。
这男人的所作所为让他的思维有些凌乱。
转过头,看向龙寒,“小寒,我现在得回警局了,再见。”
“再见,耀城哥。”
“不送了啊,大舅子。”听到龙寒这么说,夜流星也不失时机的补了一句。
而听到这一句的谭耀城,脚步一滞,心里有些明显的刺痛。
在几个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一个年轻挺拔,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伴着脚下皮鞋清脆的脚步声,匆匆走来。
“姐,出什么事了?”
龙寒看了龙鸣一眼,随即眼神转向那杠铃,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去,他傻了眼。
“这是杠铃砸的?不可能啊。”
龙寒身边的男人一边抠着耳朵,一边开口:“小舅子,话别说满了,一切皆有可能。”
龙鸣一挑眉,“你干的?”
“是我干的,不过你找他赔偿啊,是他怂恿我的,是吧?陆总?”
龙鸣又看向尴尬的陆少杰。
陆少杰这时总不能再抵赖,况且为了这点事失了风度也犯不上,只得点了点头。
担心男人再惹出什么乱子,女孩急忙拽走了夜流星。
二人来到一片搏击训练区,大约三十多个学员身着武道服分列坐在橡胶地板上,听着一个教练在讲解。
那不是山木上原是谁?
一个眼尖的学员不经意扫眼间看到了夜流星,顿时吓得有些呆了。
他这一呆可不要紧,带着连锁效应,周围一圈人也看着男人呆住,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夜流星。
这个男人好像出场自带光环,把周围所有的注意都吸在他身上。
教练还盘腿坐在前面滔滔不绝,忽然发现所有的学员都不再看他了。
心生疑窦的他,扭头向落地玻璃窗外看去。
这一看可好,竟让他额角突兀的渗出一层冷汗。
刚出院的他,当然不会忘了当初是谁把自己送进医院的。
这小子一拳就废了自己的两根肋骨,这给山木上原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男人看到自己这么受瞩目,还十分得意的向里面一干人等挥了挥手,有如领导视察一般。
龙寒当然不知道双方的矛盾,礼貌的绕过落地窗,走进训练场,温和有礼的问候一声:“山木先生。”
山木上原底气不足的应了一声,颤抖着脸色指着龙寒身后的男人问道:“他……他……”
龙寒看向身后的夜流星,“他是我的丈夫,夜流星。”
夜流星走上前来,一呲牙,人畜无害的道:“空手道大师,还记得我么?”
听了这一句话,山木上原的脸色更加难看。
女孩也察觉到了山木上原的异样,心中不解,“山木先生,您怎么了?”
“夜流星,我告诉你!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不要得意,我们空手道,总会有高手来把你挫败的!”
“山木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夜流星他怎么会和你们产生纠纷呢?”
看到这一副群情激奋的样子,龙寒强行镇定的道。
身边的一位学员简单的向龙寒说明了一下情况。
女孩这才恍然,不禁有些埋怨的看向男人。
夜流星的表现可比女孩从容多了,眼前的这些人的不善,对他没造成一丁点影响。
“行了,行了,别这么激动,胸腔的过度舒张当心把断骨再给崩开。”
夜流星倚在墙角,不屑地看着快气炸了毛的山木上原。
听到这边争吵声愈演愈烈,龙鸣和陆少杰几人也闻声赶来。
这时,训练室内的一扇门被打开。
奇怪的是,这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都聚在门口。
一个素净白袜,简朴木屐踏着清脆声,映入人们眼帘。
接着,一个身着一身黑色和服的老人缓步却不失稳健的走了出来。
大概有七十岁上下年纪,眼角难以掩饰的皱纹展现着他的古稀年龄。
老人的一双鹰目并未因年迈而浑浊,相反,竟然闪烁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摄人锋芒。
狭长的鼻梁下,薄的无一丝冗余的嘴唇紧紧抿着。
自然垂下的一双手,呈现久经风霜的古铜色,好像坚韧的树皮一般。
看到这个老人,在场的,无论龙寒,还是龙鸣,陆少杰,都是脸色一变。
只有夜流星依旧杵在原地不明所以。
山木上原见此,急忙恭敬地站到老人身边。
这个老人名叫村上横一,是日本极真空手道唯一登顶至黑带九段的大师。
在日本的空手道界,你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教练叫什么,可你不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极真空手道,比起空手道更具有实战型和技击性。
当然,其训练方法也更加辛苦。
作为极真空手道的创始人,上世纪的大山培达在世界都享有极高声誉,他为求那纯粹的武境甘愿在山中静修十余年,随后征战二十七国,罕逢败绩。
随后他在弟子中挑出三百人联合向自己进攻,却全都倒在了自己的铁臂钢腿之下,这,就是有名的三百人组手。
这种组手考核,对体能,力量尤其是精神都是极大的磨练。
体能,力量都是可以通过训练可以具备的,然而精神,却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训练得到。
村上横一,是世上唯一一位组手超越了大山培达的人物。
在他七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他精修空手道六十年整,他迎战手下空手道黑带三段弟子五百人组手。
当那浪潮一样的人群包裹住村上横一时,所有人都不认为固执的村上横一能赢。
而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能在村上恒一的手上走过一招,大片大片的人群在战圈中被村上横一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放倒。
十分钟后那,宽阔的场地上,只剩下了村上横一一人站着。
从此,村上横一被奉为东瀛神手,是唯一可以和大山培达媲美的宗师。
在空手道的段位规则上,黑带三段以上,就必须要考核选手每年对空手道所做的贡献与成就,择优升段。
村上横一晋升九段,其贡献不言而喻。
他,是真正成就等身的人。
村上横一看到这一干人,谦和的笑笑,随即严厉的目光扫向山木上原,“你又惹事了?”
听了这一声严厉的训斥,山木上原诚惶诚恐,“大师,不是的!”
“是这小子,侮辱咱们空手道!”说着,山木上原指了指夜流星。
夜流星见此,不屑的笑了一声,“我连话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谈什么侮辱空手道?想借刀杀人也不编个好借口?”
可是山木上原的弟子却对夜流星的说法矢口否认。
调转口舌,一起声讨男人。
村上横一不禁转头看向夜流星,微微皱了皱眉。
陆少杰抱着胳膊很有兴趣的看着这出戏。
在他看来,夜流星越出丑,他越高兴。
看着眼下的情况,龙寒早已心急如焚。
她当然知道,如果村上横一真的和他争执起来,他就遭殃了。
他是会一点功夫,也能斗几个流氓,可他怎么是几乎已经写入空手道史的这位大师的对手?
龙寒站出来,不慌不忙的道:“村上横一大师,空手道文化,是被世界肯定的,夜流星他当然不会这么幼稚的诋毁诽谤之事,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希望您能明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劲敌
村上横一温和的笑了笑,“您就是龙小姐吧?”
“是的。”
“龙家能在自己的运动馆腾出一片地方,为我们空手道训练提供便利,对此,我表示十分感谢。”
说着,村上横一礼貌的一弯腰。
此言此行,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可与大山培达比肩的一代宗师。
听了村上横一的话,龙寒连忙道:“村上大师不必致谢,空手道现在已作为国际性的武术文化,作为搏击的热爱者,我们当然应当传承。”
但是,倚在旁边的夜流星瞳孔微缩,这老头的实力绝对不简单。
他的站姿平常,微微弯腰,却没有一般老人的飘摇无力之感。
他的动作稳中蓄势,如同一支上满弦的弓箭。
这简单不经意流露的动作,足见他的筋骨结实,脊柱强健。
说句毫不夸张的,虽然山木上原正值壮年,但是论精气神,还没有这个老人精道。
村上横一接着开口:“刚才说到,这位先生诽谤空手道一事,依我看,不论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空手道既然能存在了几百年,并且到今天能在世界上广为流传,就必然不是一两句诽谤中伤得了的,我们管不了所有人的思想,更管不了所有人的口舌,所以我们不要再纠结此事了,好吗?”
听了村上横一的一番话,龙寒不禁心生赞叹,大家不愧是大家。
女孩由衷的道:“村上大师,胸襟宽广,虚怀若谷,小女子钦佩之至。”
夜流星心中暗忖,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定力,担的上大师二字,远不是山木上原之流能比的。
就看山木上原的气度,他这辈子估计修为也就止步于于此了。
见师父就这么算了,山木上原有些着急,他本来就想借自己师父羞辱一下这个小子,可现在自己师父突然说不计较了,他焉能不气?
“大师,他不只是诽谤空手道,还……还侮辱我们日本国术,说空手道是世界上最渣的搏击术,说日本就没有真正的高手……”
山木上原还嫌事不够大,在一边添油加醋。
夜流星在旁边皱皱眉头,这是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啊,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果然,听到这话,正欲转身离开的村上横一脚步僵住了,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凝成一道利刃,逼视着山木上原。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被这锋锐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山木上原有些支吾,不敢抬头直面村上横一的目光。
“是的,村上大师,他就是这么说的!”
山木上原的一干弟子此时纷纷应和。
村上横一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看向夜流星,“先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无所谓的道:“反正他们有那么多张嘴,我一个人也说不过他们,随你怎么想吧。”
“大师,他就是理屈词穷了,没法解释了。”
见到夜流星不辩解,山木上原又猖狂起来。
“空手道可以不在乎虚名,也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它也有自己的尊严,它可以被误解,但它不可以被侮辱。”
“如果说,处于国与国的关系,您不看好异邦,我无力阻止,可是空手道,作为搏击术,它是不分国界的。”
听到这一番话,女孩刚刚落下的心再次紧张的揪起。
“村上大师,……”
村上横一摆了摆手,没让女孩再说下去。
“先生,我想用比赛的方式,来向世人证明空手道是值得尊敬的搏击术,证明日本是有高手的,不知,您可否应允?”
看到这交锋一触即发,女孩十分焦急,“夜流星,你不要!”
这老者的功夫造诣可是有目共睹的,想当初大山培达在一百头公牛的场地中击杀数十头,刷亮了世人的眼球。
眼前这古木沧波的老人能和他齐名,实力能差了?
可是夜流星可没理会女孩的劝告。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他如果忍了,那他就不是夜流星了。
他走上前两步,呲牙一乐,“好啊,老头,正好我也手痒呢,咱们比划比划?”
“我想知道您的名字,不知可不可以?”
“夜流星”
“夜流星你给我住手!”
旁边传来龙寒的一声娇叱。
听到这一声,男人回过头去,一双眼神让女孩心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踏实。
邪魅一笑,“放心吧,宝贝,人家都不担心自己的老骨头架子,你就更没必要为老公担心了。”
此刻,陆少杰趁机来到女孩身边,温婉的道:“放心吧,龙寒,夜先生天生神力,就算不敌,也不会吃太大亏的。”
这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的站在一块儿,倒让人觉得他们俩才是夫妻。
一干空手道弟子中有的,已经悄悄议论起来。
女孩也听到了这些话,刻意的与陆少杰保持了一点距离。
见此,男人对自己老婆的反应很满意,“陆大总裁,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准自己的位置,老实站着吧,不要躁动不安的乱窜,那个位置是我的。”
听了这话,陆少杰心中一阵暗气,可又不好说什么。
一旦说了,不就坐实了么?
男人没再管他,回头看向村上横一,“说吧,老头,咱们怎么玩?”
村上横一迈动缓慢却又极稳的步子,来到宽敞的场地中央。
周围人立刻有眼色的为他让出一大片空地。
村上横一伸出古铜的双手,渐握成拳,双手交叉,接着内翻,一拳垂于腰际,一拳化掌指向前方,双腿弯曲,呈骑马式。
波澜不惊的道了一句:“夜先生,请出招吧。”
夜流星这边准备动作就多了,又是压腿,又是扩胸,几乎又把广播体操做了一遍。
惹得周围的学员一通讥讽。
男人随随便便的一站,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冲着对面勾了勾手指,“老头,放马过来吧,你年纪大,让你先出招。”
村上横一没再犹豫,他脚下的步伐猛然加劲,前冲的速度提升到了难以想像的层次。
老人的身影从人们身边掠过,离人们有数米的距离,可带起的劲风,却把众人的衣袖轻轻拂起。
女孩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被风吹动,看着那个男人,紧蹙黛眉。
人们不禁怀疑,这是一个古稀老人应有的速度么?
老人冲到夜流星跟前,挥起如树干一样的铁手,向男人的胸前击去。
男人没有硬接,脚下弹动步伐向后退去。
老人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中断,猛地跳至空中,转身拧动腰部,一记势沉的鞭腿向男人头部飞去。
夜流星微微皱眉,急忙倒地后仰,堪堪躲开了这一腿。
刚刚翻起身,迎面老人的一记下劈腿当头砸来。
村上横一的招法连贯的极为流畅,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间断时间。
他真正的把所有招式融会贯通,稔熟于胸。
男人没有犹豫一掌一腿,同时拍地,生生把自己弹离了那个位置。
几乎在自己离开的一刹那,那块地板轰然一声,变成一堆碎屑。
男人在村上横一的身后几米处,站定。
看到夜流星躲避的如此狼狈,山木上原喜不自胜,“小子,你现在知道我们空手道的厉害了吧?还敢得意吗?”
这些没有价值的屁话,夜流星没有理会。
他只是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一身黑色和服,静若苍松的老人。
老人宽阔坚实的双肩,此刻仿佛因某种激烈的情感而微微发抖。
转过身来,双眼中洋溢的,是一股狂热,一股寂寞半生,终遇知己的快慰。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看到有人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了!”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宽敞的训练室内,寂静无言,挨近的人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个老人,这么多年来,连一个能堪堪接住自己三招的人都没能找到么?
静默的训练室内,此刻的气氛仿佛已得到了升华。
龙寒姐弟,甚至陆少杰都对老人的敬意增加了几分。
这样一位精修空手道六十年的人,终其一生矢志不渝的追求,在当今,还有几人?
当下,还有多少人是为了自己心中那最纯粹的梦想去奋斗的?
不过夜流星可不关心这些,“老头,别吹牛,说不一定我还可以接你三十招呢,把你撂倒了也说不一定。”
“哈哈哈”这位谦和低调的老人突然畅怀大笑,“好!”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一出,老人便再次提起两道劲力,向男人凌厉冲来。
这回夜流星没有再躲,迎起拳头击在老人劈来的手刀上。
这双手相碰,竟然发出了一声清脆洪亮的重击声。
这老家伙可比龙鸣厉害太多了,龙鸣的掌法被自己一拳就破了,可他的手掌竟然和自己撞了个不分高下。
老人顺势抢入,拦腰抱住男人便要来一记抱摔。
夜流星,顺势摁着老人的胳膊,猛地挑起,双腿夹住老人的脖子,腰部猛然发力一拧。
二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被箍着脖子可不是好事,这一点村上横一很明白。
他一记弹踢向夜流星的脊柱踢去。
这一下脚尖尖锐的踢击,没人会怀疑能把自己的一块脊椎踢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正的强者无需证明
夜流星不敢硬拼,猛振虎腰,让村上横一这一脚踢了个空。
双腿松开了老人的脖子,退了两步。
老人迅速飞身起来,看向对面的眼光,愈发炽热。
男人看了这幅样子,鸡皮疙瘩一阵阵的涌起,这活脱脱是一个基佬碰到自己喜欢的类型的表情。
真搞不明白,这么大岁数了他怎么还这么有激情。
村上横一双手成掌,一手护胸,一手前伸。
刚才的几下,是对双方实力的试探,而接下来,便是二人拿出真本事的时候了。
老人大喝一声,飞身一跃,整个身体向一枚炮弹一样,推出前掌,朝男人飞射而来。
男人没有大意,避开老人的扑势。
扬起铁拳,向对方头部砸去。
老人用掌,男人出拳,一时间,拳掌交错,在二人之间,化作道道交织相错的幻影。
场内重重的拳掌击打声,不绝于耳。
在二人的出招中,夜流星最终挪动了少许脚步,村上横一趁着挪步的空档,一记指击,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扎向男人的左肩。
夜流星被这一击足足打退了五步,才堪堪稳住。
左肩上被村上横一戳出一个拇指甲大小的洞,鲜血顺着伤口淙淙流下。
“啊!”龙寒被吓得惊叫一声,“夜流星,你不要比了,快认输,快认输啊!”
而陆少杰见此,眼前一亮,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终于看到自己想看的了。
另一边的山木上原,一个高蹦起来,“哈哈!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还敢小瞧我们空手道吗?”
喉管中一股腥甜的热血几欲涌出,却都被男人强行压了下去。
这是自己回到华夏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高手。
老人慢慢收起手臂,淡淡一笑,“夜先生,您的功夫的确很强,甚至我这二十几年来都未遇到向你一样的技击高手,如果再能融汇空手道格斗的精髓,一定可以跻身于顶级的格斗家之列,拜我为师如何?”
听到老人的这番话,正在欢呼雀跃的山木上原呆住了。
大脑壳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村上横一可是极少收徒的,多年来他的直系弟子不到十人,就连自己,身为龙城市最高段位的空手道选手,都没能得到村上横一大师指点一二。
难道这小子因祸得福,又踩了了狗屎运?
想到这里,山木上原嫉恨的瞥向夜流星。
男人听了老人的话,面对这主动抛来的橄榄枝,并没有表现得多激动,对这份难得的机遇不怎么感冒,
“老头,不就是给我擦破点皮儿么,你从哪看出是你赢了?再来。”
老人温和的神色渐渐收起,换上了一脸的凝重,“既然你这么固执,那就让你看到结果吧。”
夜流星摆出了一个散打姿势,静待着村上横一的暴雨式进攻。
老人再度袭身而来,男人变拳为掌,以掌沿当头朝老人劈下。
老人微微侧身,轻易的躲过。
可这一下并未结束,男人再度反手劈来,老人不得不退出两步。
村上横一略有吃惊,“居合十二式?”
夜流星嘴角微微扬起,“不错嘛,还挺识货的。”
“可这是刀招,你怎么用手就能使出来?”
“哼,谁规定刀法不能用手使的?你们日本不是就把掌沿叫做手刀么?”
老人再度一拳打来,夜流星一掌拍开,却没想到这是虚晃,老人同时一记肋下鞭腿,狠辣的飞去。
挨上这一下,今天夜流星铁定是站不起来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向人们料想的那样后退闪开,而是作死的前冲半步,手肘略微阻住鞭腿,随即爆发寸劲,一击猛拳,打在猝不及防的村上横一的胸口。
这看似力矩并不长的一拳,打在老人的身上,他竟像秋日里飘摇的落叶一样,无力的飞出去。
倒地的一瞬,嘴里呛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扬洒在色泽淡雅的地板上,夺目刺眼。
一干人等,噤若寒蝉。
看到二人胶着的苦战,他们设想了夜流星被秒杀,惨败,惜败,甚至是平手。
可怎么也没想到被打倒的,是村上横一。
老人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苍老的面容因为巨痛一片灰白,沾着少许血迹的嘴角动了动,“这是,这是…什么拳?”
夜流星不动声色的道:“形意,半步崩拳。”
形意五行拳,劈,崩,钻,炮,横,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
崩拳之势,寸劲而发,无需后缩手臂,暴露自己的意图来提高劲力。
脚似满弓,蹬地前发,传力于腰,力贯拳面。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拳,却凝合了周身从下到上的力量。打在人体上产生的透劲,深入脏腑。
崩拳好似箭离弓,消息全凭后足蹬。
纳得肾水荣肝木,松肩垂肘气自平。
晚清时期,中国民间一位形意大家,自幼家贫,在做长工时,不满恶霸欺压良善,失手杀人,牢狱期间,因为只能迈动半步,便逐渐练成半步崩拳。
自此与人交手,不论对方是七尺壮汉,还是瘦若竹竿,挨着拳锋,便被打飞,无一例外。
其寸劲爆发之强,足见一斑。
这便是草根大侠郭云深半步崩拳打天下的由来。
村上横一苍凉的一笑,“哈哈,好,好!”
“华夏功夫,果真名不虚传。”
“原本以为我已经真正的把所有的武学精要稔熟到极致,今天看来,我还差得远啊。”
“老头,你错了。”
“学习武学,不是要熟练招式,而是要忘掉招式。”
“什么?”村上横一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听到了一句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您,可以解释一下吗?”
“当你真正会用了所有的招式,你的心中便不再有招法的概念,一切的招在你的眼里,不过是拿来可以用的工具,拳脚随心而动,顺意而发,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招,也可以说,都不是招。”
顿了顿,夜流星接着道:“你之所以会被打倒,因为你还有破绽,因为你逃不出招式的禁锢,所以,当你说把招式融会贯通的时候你就错了。”
“大音稀声,大像无形,当你把所有的招式化成你的本能时,那才是你最强的时候。”
村上横一还在发愣,男人已转身欲离去。
“夜先生!”
身后这一声苍老的声音,叫住了男人。
老人接着缓缓地开口:“二十五年前,我达到空手道九段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武学的绝顶,我认为我这一生,触碰那武坛上人人仰望的位置,是有希望的,所以我拼尽一切的时间,精力,去训练,去努力接近我心中的追求,在飞流的瀑布下修炼耐力,在遍布锋锐的石块中练习铁掌,用实心的铁柱苦练腿功,直至后来,我完成了五百人组手挑战,我不敢说占据什么样的名次,但我问心无愧的说,我是一个强者。”
“可今天,您的这番话,彻底点醒了我,让我知道,自己距离那巅峰还有很远的距离,纵使我此生无缘问鼎,我也要无限的去接近它,我今天斗胆,想请您做我的师父,希望您答应!”
说着,老人拖着伤重之躯,艰难的弯下腰去,深鞠了一躬。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大大冲击了在场众位的三观,他们可怜的脑细胞无论透支了多少,也预料不到这样的情节发展。
恐怕,最难受的,还数山木上原了。
煞费苦心,找来了一流高手报复这小子,却没想到,村上横一这老武痴居然要拜这个臭小子为师。
空手道的最高宗师拜他人为师,这让自己一个四段的选手还怎么有面子出去混?
可眼下,有自己说话的份么?
夜流星侧过脸,留下一个深邃的轮廓,“你,根本不是强者。”
听了这话,除了夜流星,所有人心头皆被疑云笼罩。
一个极真空手道九段还不是高手?就算你赢了也不用这么奚落人吧?
男人接着说:“真正的强者是不会证明什么的,因为他足够强,无需去争,夫唯不争,以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向这个男人,这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人物。
好像这一番话,把他的形象升华得无比伟岸。
龙寒看着这男人,他的过去,真的只是一个搬砖的这么简单么?
“夜先生,您对武学的领悟,让我深深折服,请求您,做我的师父。”
“师父可以教你基本,但是心境,却只能你自己去领悟,不过……”
男人脚步飘忽,闪到还忍着伤鞠躬的老人身前,一把扶起他,“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
“啊?对,是的。”
村上横一有些茫然,不明白这男人在搞什么飞机。
“既然都相识了,请你帮个忙,不会介意吧?”
这家伙,人家求的事他还没答应,他倒反过来让人家帮忙。
好在村上横一胸襟广阔,爽快的答应下来。
“好的,小村啊,你真是一个好伙计,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完,夜流星转身便要离去。
“夜先生,您还没说可不可以收下我呢。”
“额,咱俩之间有什么师父徒弟的?互为师友,互为师友。”
这二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
在众人瞩目之下,男人来到女孩身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付虎有请
一边的陆少杰被这变故,冲击得眼前发黑,头脑阵阵昏暗,彻底失去了在这里呆下去的兴趣。
自己到这里好像就是这小子的一个陪衬,凸显他的光环来的。
跟龙寒做了个简单的告别之后,陆少杰便离开了黑钻。
和别人的唏嘘赞叹不同,女孩紧蹙蛾眉,看向夜流星左肩的伤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老婆,不就被蹭破点皮么?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龙寒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
男人一脸坏笑,“你如果不信的话,要不要咱找个房间,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你老公的强大。”
周围几个已经听懂的人,早已忍不住偷笑,女孩之前焦急的目光立时转冷。
对于夜流星,女孩已经没法形容,刚让人对他积攒出一点好印象,转眼之间,他又变成这副流氓样子。
而且他满嘴跑火车从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又不好发作。
丢下男人,径自向一间训练室走走。
打开门,里面早已有十几位妙龄女子相互对练,他们所练习的正是地面格斗技,以及各种柔术摔法。
见到龙寒前来,所有女孩放下手中的动作,尊敬的喊了一声:“龙教练!”
夜流星心中一动,原来龙寒的柔术这么不错,居然能当教练。
龙寒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大家好,今天,我们再来重新温习一下十字固的使用方法。”
人群里立刻走出一个女孩,站在龙寒面前。
在龙寒的示意下,在软包处理的地板上轻轻跳动几下,摆出一个柔术动作,正对龙寒。
龙寒朗声对周围讲解:“十字固的目的,是钳制对方的双臂,让对方丧失反击能力,而且,通过反关节的压制,让对手受到剧痛,而十字固的变通,有十几种之多,我们在实际中要灵活使用。”
说完,对面的女孩便向自己冲来,而龙寒不慌不忙,双手抓住来人的双臂,借着对方的冲势,翻身一记背负投。
对方直接双脚离地,头冲下被撅倒在地板上。
龙寒没有收手,往日灵活迷人的纤腿,此刻显出强硬的绞杀能力,双腿紧紧以垂直把女孩的双臂箍住,自己双手猛力拉住女孩的一只手臂,向后掰转,一记漂亮的十字固,流畅的完成。
周围的学员一阵羡慕,斜倚在门口的夜流星也是一阵羡慕。
学员羡慕的是龙寒流畅熟稔的绞杀技术,夜流星羡慕的是那个女孩,能得到紧贴龙寒那温香软玉,水蛇美腿,莲藕酥臂的享受。
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天天被这样绞杀几次。
最后,女孩无法,只得拍地认输。
看到这里,夜流星不禁陶醉的鼓了鼓掌,有了他这一个带头的,掌声响起一片。
龙寒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男人,接着向学员宣布:“现在我们来练习一下基本动作。”
女孩平躺在地板上,双腿紧叠,曲起,尽力的抬起头,随着节拍,一次次使头,膝相碰。
夜流星心中了然,这个是锻炼腹肌的,顺带着练习腰部柔韧性。
周围的女孩跟着龙寒的动作,纷纷效仿。
一时间,训练室内,美腿翘臀,活色生香。
这可便宜了夜流星,一双狼目,在众位女孩身上挨个扫描。
一身白色武道服的龙寒,躺在地板上做这个动作时,无法掩饰的,是轻巧与灵动,给在场所有人以柔术柔韧克敌的形体上的视觉美感。
可是在男人看来,却把此景在脑子里过渡到了床上,随即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弧度。
龙寒也感受到了男人那狼一样的目光,好像自己没穿衣服在他面前做着各种动作一样。
基于没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女孩气气的瞪了男人一眼,结束训练,早早的出了黑钻。
回到车里,女孩想起那个古稀之年,依旧在武道上苦苦执着于自己追求的村上横一,心中不禁生发几许敬佩。
看着龙寒,闪动着水灵的眼瞳,感慨人生的样子,夜流星有些不解,“怎么了,老婆?干嘛又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仔细想来,你有没有觉得,村上横一大师这样的人,是最值得尊敬的?”
夜流星挠挠头,一脸不解的样子,“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夜流星,虽然你赢了,可是你不能因而就否认别人的付出,没错,你把村上横一打倒了,可是村上横一大师能不顾一切的致力自己的梦想,他这常人所没有的执着与追求,就是值得尊敬的,你明白吗?”
听到这,夜流星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一丁点因为胜利就全盘否定他的意思,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自古以来,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虽然华夏历朝历代都有强调,习武旨在强身健体,不在逞凶斗狠,但那都是扯淡骗人的,人性潜在的对争斗,厮杀的渴望不是这一两句话就可以掩盖的,别的不说,你去黑拳赛上看看观众和选手的反应就知道了。”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别急,听我接着说完,这种亢奋的本性其实就在根源上决定了,踏上武道的人无一例外的向那共同的终点,那遥不可及的巅峰走去。”
“峰顶只能容纳一人,而峰下却有千万人在角逐,当你在峰下的时候,你焦急,彷徨,急不可耐的踩着众人,抛下了一切,亲人,朋友,等等,最后站上那狭小的位置,一览众山小的时候,陪伴你的,不再是成功的喜悦,而是无人相伴的寂寞,是环顾四下,无人同行的孤独。”
“村上横一体验到的,无疑就是这种感觉,否则在我连接他三招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激动。”
龙寒还在认真的听着。
说到这,夜流星无谓的笑了一声,“我没有权利掌握别人的活法,但至少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既然追求到最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自己都不会快乐,那干嘛从一开始还要选择这条路呢?干嘛要花费一生为自己塑造一个悲情的逐梦英雄的形象呢?人生怎样才是快乐的?在我看来,过的每一天,自己都能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这样的人生就是快乐的,就是有意义的。”
男人最后道:“他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们走的人生轨迹是不同的,所以谈不上尊敬不尊敬。”
夜流星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女孩还在细细回味。
不过夜流星似乎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对了,宝贝,咱们去哪啊?”
龙寒渐渐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去集团。”
此刻,一间办公室内,别具一格的飘窗设计,采光优良,格调高雅。
老板椅后一张长长的实木书架,琳琅满目的堆着历史与商战的书籍。
单从这一点来看,办公室的主人便是博学多才,城府极深的人。
实木的宽大办公桌后,坐着一位戴着金丝框眼睛的儒雅男子。
他的年纪已快过中年,头上却无一根白丝。端庄的面容经过细致的保养使得他看上去只过了而立之年一般。
他就是林可的父亲,林一恒。
正在他翻看一份文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心怀不解,他接通了来电。
“喂?你好。”
“一恒啊,是我,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你是,付帮主?”
“哈哈哈,你果然还记得我啊,怎么样,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片刻之后,在一家规模不大却充满古色古香的茶馆内,一个坐榻上的茶桌,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浑身西装革履,一个休闲服饰着身。
一个举止拘谨,强作镇定,一个神态悠然,稳若松柏。
付虎笑盈盈的先给林一恒面前的牛眼杯,倒上一杯茶,
“来,林老板,昔归普洱春茶,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就擅作主张了,还请你不要见怪呀。”
“不不,付帮主哪里话,您能从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与我闲谈叙旧,我已经很高兴了。”
“一恒啊,咱们还是曾经的老同学,别一口一个付帮主叫着,我听着生分,叫我老付吧。”
林一恒听到这话,露出少许难色,“这个…”
“你就别推辞了,就这么叫。”
“好吧,老付。”
“哎,这才对嘛。”
林一恒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付啊,这次咱们聚在一块,是有什么事吗?”
付虎爽朗一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和老同学出来叙叙旧,怀念一下年少的青葱岁月。”
夜流星把女孩送回了集团,一手打着哈切,一手拨弄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朝龙艺开去。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看了看来电,,夜流星拿起了手机,“阿飞,找我什么事?想我了吗?”
罗飞的语调出奇的平静,“夜兄弟,你在哪?”
“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你需要帮忙,无论在哪我都会过去的。”
“兄弟,那你来一趟黄金岁月吧。”
撂下电话,男人有些讶异,罗飞今天是怎么了?
夜流星把车停在酒吧门口,推开熟悉的酒吧旋转玻璃门。
现在是白天,酒吧内少有的安静,几盏照明用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撒在酒吧的一些反光装饰上,向四周辉映出绚烂的光晕,把酒吧的空间点缀得神秘,暗淡。
比起夜晚人声鼎沸,霓虹炫彩时,别具一番视觉魅力。
夜流星短暂的扫了一眼,随即看向正对舞台的那个可以将全场尽收眼底的座位。
罗飞,正坐在那里。
夜流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罗飞旁边的沙发椅上,“阿飞啊,什么事搞的这么严肃啊?”
罗飞斟酌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道:“兄弟,付建明被打了。”
夜流星正若无其事的扒好一支香蕉,送进嘴里,“我知道啊,怎么了?”
“是你干的吧?”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罗飞的语气着急了起来,“兄弟,我是在帮你啊,希望你能说实话!”
“那好,是我干的,怎么了?”
“为什么?”
“因为他心怀不轨,变着法的欺骗小可,我觉得这个理由成立了。”
罗飞叹了一口气,“兄弟啊,这回事惹大了,付虎要你去道歉,而且要把那两个打人的交出来。”
夜流星终于细嚼慢咽的吃完了香蕉,“首先,阿飞,这件事谢谢你。”
罗飞一愣,“谢我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以付虎一帮之主的性格,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主事人,可我现在却只需道个歉,不用想也知道,是你从中求情的结果。”
听到这,罗飞低下了头,“可惜,那两个人是保不住了。”
“阿飞,你我相识时间尚浅,为什么要帮我?”罗飞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和你一见如故吧。”
“一见如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罗飞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在你从金刀六小龙的刀下逃脱的时候,或许在你面对晕倒的林可没有乘人之危的时候。”
夜流星沉默了半晌,或许自己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内心深处还有这么光辉的一面。
“我会去道歉的,但是那两个人,我不能交。”
听了男人的话,罗飞的眉头渐渐加紧,“夜兄弟,你真想好了?付虎发起怒来,可未必比龙鸣差。”
夜流星冷冽的笑笑,“我发起怒来,不比他们俩差。”
还是付虎,林一恒所在的茶馆。
这一黑,一商,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坐到了一张桌上。
付虎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茶水,看似闲谈的不经意道:“我听说犬子和令爱在一所学校?”
林一恒这老狐狸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
“是的,他俩在一所学校,”林一恒接着堆下满脸的笑容,“你看,这不就是缘分么?咱俩是同学,咱们的孩子还是同学。”
“哈哈”付虎有意无意的道:“如果两个孩子能走到一块去,就更是缘分啦!”
第一百三十章 还一次,欠一次
林一恒立即附和,“是啊,小可和建明也确实挺配的。”
“我那儿子啊,可被你那闺女迷住了。”
此时,付虎不再是威慑众人,指点江山的帮主,而是化身了一个对倔强的儿子毫无办法的父亲。
“老付啊,你放心,小可和建明是肯定要在一起的。”
“一恒,你能做得了你那宝贝女儿的主?”付虎有点不敢确信的问道。
“当然,她妈走的早,几乎小可的一切,都是我来照看的。”
“嗯!那我就提前叫你一声亲家啦。”
“哈哈,好!”
二人最后达成了一致,得意的笑声传出了好远。
和心医院门口,来了两个男人,一个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另一个面色凝重,不敢大意。
一脸谨慎的罗飞看着夜流星这幅样子,张了张嘴唇:“夜兄弟,我们上去吧。”
“好啊。”
距离病房好远,二人就看到一个黝黑肤色,一脸凶相的男人守在门口。
肌肉突出的左肩刻意露出着一个狰狞的血狼头纹身。
他是黑狼。
纹身不纹嗜血狼,独狼带血家必亡。
不知道他的家亡了没有。
走近之后,黑狼那野兽一样的目光直逼罗飞身边的夜流星。
“你就是夜流星吧?”
“对,我是。”
话音刚落,黑狼蓄起一记老拳就要狠狠掏在男人的腹部。
“黑狼!”罗飞一声厉斥。
听到罗飞的呵斥,黑狼多少收敛一点,指着男人道:“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还敢指使人打我们明少?”
夜流星慢慢抬起阴暗的眼眸,“叫你们老大出来,你不够和我说话。”
听到男人这一句话的黑狼,更加火大,“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黑狼!”
这一声,来自男人的身后。
不知何时,黑狼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练功服,波澜不惊的中年人。
见此,众人齐齐喊了一声“帮主!”
病房门口早已二十多个黑衣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从上到下一袭醒目的黑衣,与周围素净的色彩形成巨大的反差。
一些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人,都远远的避开,仨一群俩一伙的聚在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不知道是谁找了了保安,当几人底气十足的走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二话没说,掉头就溜。
付虎冷笑一声,“夜先生,当初,我说过,建明在学校仰仗您的照顾,结果…”
说着,他拿眼神瞟了一眼病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夜流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不这样,他怎么能记忆深刻呢?”
“我这就是要好好教导侄子,泡妞也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看来他老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罗飞在一旁已经心急如焚,可是一边是帮会,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他两边为难。
付虎沉声道:“看来,夜先生是执意要和我过不去了,打我儿子的那两个人呢?”
男人呲牙一乐,“不好意思,他们不能来。”
“我他妈现在就给你开个口子!”
说罢,黑狼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捅向男人的腹部。
这时,付虎没再阻拦,他已经默许了。
夜流星无谓的扫了即将刺来的刀子。
“不要!”
传来一声女孩尖锐的喊叫。
发出这一声的,是刚从病房里出来,给付建明换完药的小护士,周明月。
听到这一凄厉声,黑狼的动作停住。
扭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女孩依旧穿着淡粉色护士装,口罩挂住了她的一只玉耳,还未来得及完全摘下,像极了美女的朦胧的面纱。
可是却不影响女孩清丽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开门,看到这一幕,她那皎如白玉的面庞惊恐万分。
黑狼抚了抚刀刃,拧着嘴角生硬的笑了一声,“小丫头,不管你的事,不想惹麻烦的话,赶紧滚蛋!”
周明月看了看夜流星,咬咬牙,“不行!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能闹事,该离开的,是你们,不然,我就报警了!”
听到这一番话,夜流星的头都大了,这丫头是怎么了?非要趟这趟混水干什么,嫌自己麻烦不够多么?
“哟,这妞有点意思啊,不如弄回去大家一块好好玩玩!”
听到这话,周明月吓得急忙掏出手机。
却不料想被黑狼一把打飞。
落到地上的手机化作了一堆零件,四下散去。
见此,周明月俏脸上惨白一片,只得求助性的看向男人。
夜流星走向面前的黑狼,随意的道:“刀是好刀,不过放在你这样人手里,太可惜了。”
二人已经是面对着面,黑狼手里握着寒光凛凛的匕首,男人居然还敢离他这么近,罗飞不禁为夜流星捏了一把汗。
听着夜流星的奚落,黑狼猛推刀柄,刀锋借着他臂力的推送就要扎进男人的腹部。
这面对面这么短的距离,夜流星死定了。
看到此景的罗飞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
然而意外总是发生在结局快要敲定的时候。
男人的手化作一连串飘忽的幻影,缠上那刺来的刀锋。
黑狼只觉得手腕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扼住,随后刀就到了对方的手里。
黑狼有些羞怒,挥拳再上。
“啊!”一声突兀的惨叫,从他嘴里传来。
男人一个反手,匕首便从他的手中脱出,准确的飞向黑狼的肩膀,这匕首似乎还带着推力,把黑狼以一个滑稽的姿势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这家伙倒还有几分血性,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再叫出来。
全过程中,付虎眯着双眼,冷视这发生的一切。
料理了这个角色,夜流星桀骜的一瞥,“黑虎帮的打手原来都这么垃圾,连给我热身都不够。”
“付大帮主,我现在可以走了么?您不会想让我血溅医院吧?”
“夜流星,很好,我记住了。”
“谢谢你这么挂念我。”男人笑嘻嘻的回答,一点也没察觉到这话中的敌意。
付虎冲着人潮一扬飘逸的袖口。
人群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可是一双双眼睛却写满了不甘。
夜流星拉着女孩,来到一个拐弯处,“说吧,为什么帮我?”
女孩绞着白嫩的手指,咬着淡色清雅的柔唇,“也没什么啦,你上次不是救我一次么?就想着还给你。”
“唉,还一次,欠一次,何必呢?还搭上了个手机。”
“谁欠你了?咱们两清了好不好?”女孩娇蛮的抬起头,睁大着清眸。
“哎呀,还不欠我,是谁把你从那人堆里带出来的?”
“你,你,我……”周明月支吾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我倒是有一个好的办法,让咱们两不相欠。”
“哦?是什么?”
“你猜。”说到这,夜流星打量了一下女孩玲珑身段,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这一副猥琐像,女孩瞬间就明白过来,狠啐一声:“死流氓!”
气冲冲的转过芳影,踏着利落的脚步离去。
“这几天别来上班了,在家躲一躲。”
背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龙城。
华灯霓虹响应黑暗,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荡漾着流光溢彩。
繁星点点的灯光汇成一片星海,混淆了多少人黑夜与白昼的概念。
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家酒吧内,舞台上一位身着诱惑的妙龄女孩,倾情歌唱。
响应着她的歌喉,台下的众人在雄性激素的催动下,爆发阵阵雷动的声潮。
在一处不起眼的散座里,一个女孩独自斟饮。
酒桌上已经空出四五个酒瓶,杂乱的摆在一起。
这娇弱孤单的背影让人不禁有些心痛,任谁都能看出来,女孩内心在忍着痛苦。
饮酒,只有在心里苦的时候,才会独饮。
因为找不到人诉说,只能自己独饮,用最辛辣的酒掩饰最难解的愁肠。
这个女孩,仿佛是一朵独自盛开的百合花,不顾闹市的喧嚣,一心一意盛开着美丽的自己。
旁边几桌的人,也注意到了女孩的样子。
是什么事让这样清纯可爱的女孩如此失魂落魄,难道是失恋了?
不会吧,这种姿色的女子,在哪不是抢手的类型?
有两人一脸善意的坐过来,“美女,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出来或许能好一点。”
女孩没有理他们,“不管你们的事,走开!”
“美女,闷在心里是不行的,你现在需要一个听众,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但看到你的样子,我心里更苦。”
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无形之中就拉近了二人的关系。
说完,男人靠近了女孩,顺手有意无意的揽住了女孩的酥肩。
见已经七八分醉态的女孩没有抗拒,他向自己的同伴得意的努了努眼睛。
他的同伴也趁机说道:“美女,是不是被渣男抛弃了?他也太瞎眼了吧,你这么漂亮他居然不珍惜。”
听了这话,正在自顾自饮酒的把杯子重重一砸,溅出一道弧线状的酒液,“闭嘴,你不许说他!”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这个男人,马屁没拍到正地方,有些灰心丧气的看了看他的同伴。
他的同伴还在拥着香软,嘴角洋溢着得意与享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武的不行,来文的
或许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女孩的心里没了那么强的抵触,带着醉意,道出了自己的烦恼。
“我的爸爸要逼我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们知道么?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握着一个不喜欢的人的手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女孩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所幸在这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并没有引起人们过度的注意。
这个女孩就是林可,刚和父亲吵过架的林可。
“感情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他要管?”
二人相视一眼,顺着女孩的话说:“就是,美女,我最看不惯这种强迫别人感情的事发生,你不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出气,让他再也不敢招惹你。”
女孩撩了撩微散的发丝,看了这个不知名的男人一眼。
算了,告诉他也没用,在龙城市,还有几个敢招惹付建明?
除了他,那个让自己一见到就会莫名的高兴的男人。
林可没有接着说,举起杯子,又灌了一大口。
因为喝得太急,几缕酒液顺着女孩的雪腮流下,沿着那挺立的玉颈,在如同凝脂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滑入衣襟那高耸的胸脯。
两个男人的视线随着酒液的流动,看到女孩仰头喝酒,露出精巧细腻的喉咙。
吞咽酒水的上下滑动之中,一种无形的性感与诱惑,让这二人嘴里一阵干燥,全身仿佛燃起了一股躁动的火焰。
渐渐地,这个男人不再满足于抚摸女孩的酥肩,一只手向下摸索去。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被后面的人轻拍了一下,正在进行好事的他,对此时的打扰很是不快。
他不悦的转过头去,发现面前站着一位俊俏挺拔,器宇不凡的男子。
还没说话,只这一见面无形的交锋,自己的气势就矮了一大截。
感受到来人的不简单,男人谨慎的问道:“你要干嘛?”
这个男子优雅一笑,“你们两个,滚蛋,从哪来的滚回哪去。”
听完这话,林可身边的这位男人,气的有些咬牙,“你敢这么……”
话还没说完,仿佛是被什么斩断了一样。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额头被顶上了一把漆黑的手枪。
俊俏男子冷厉一笑,“你猜它是玩具还是真枪?”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男人的后脖子阵阵发凉,他似乎闻到了枪口中的**味。
在这个地方敢掏枪,他的背景必定不一般!
自己只是来把妹的,没必要赌命。
想到这,男人急忙把手收回来,“好好好,您别动怒,我马上滚,马上滚。”
说完,带着一边吓愣的同伴逃离了现场。
男人看着娇卧在酒桌上的女孩,不禁有些心痛,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女孩的对面。
他关切的问道:“小可,怎么喝这么多酒?”
听到这熟悉的一声,女孩惊喜的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双眼努力的看清了对面的人。
满心的惊喜化作了失望。
“龙鸣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对面的龙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小可,你的父亲逼你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么?”
趴在桌子上的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林可抬起眼眸,看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又一次点了点头。
“他是谁?”
龙鸣的心里既有期待又有紧张的问道。
女孩明白一直以来龙鸣对自己的心意。
从自己上大一来,龙鸣就一直对自己心存情愫,并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
直到大四的时候,他离开校园。
他可以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女孩摇了摇头道:“你可能不会认识的。”
这一句话,把本来心存热情的龙鸣浇了个透心凉,破灭了他心中仅存的幻想。
也就是说,不会是自己了么?
龙鸣眼前的视野仿佛都失去了平衡,一阵杂乱无章的猛烈旋转。
绚烂的灯光,嘈杂的四周,他却视若无物,好像被生生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呆了半晌,喃喃道:“是我晚了一步么?”
慢慢的看向女孩,他轻轻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孩没有回答,她已经扛不住酒精的侵袭,陷入沉睡。
轻轻的拨开女孩面前几根调皮的发丝,那皎如白玉的面庞完全的展现在龙鸣面前。
男人出神的看着,尽管这并不属于自己。
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孩,向门外走去。
第二天,睁开惺忪的眼皮的女孩,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慢慢支起乏力的身子,甩了甩宿醉疼痛的脑袋。
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依旧整齐如初。
四下一看,旁边守侯着一个女服务生。
林可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士,昨夜一个先生把你带过来,让我守在这里照顾你,直到你醒来。”
林可努力回想了下,头脑中的回忆像影片一样回放。
昨夜,是龙鸣。
自己醉后,他把自己送过来,托付服务生照看自己,而没有选择那下流小人的做法。
这就是龙鸣,一个素来高傲的男人。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占有了她又能如何?
只会让她恨自己。
猛然间,她想到,自己该上课了!
急忙跳下床,急匆匆的向龙艺赶去。
和心医院的某病房内,付建明正躺在床上,一享受的看着张芊芊坐在自己身上**的蠕动着。
突然一个激灵,二人到达了仙境,如羽化登仙一般。
张芊芊咬着娇唇,陶醉的感受着这股有力的激发。
付建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一脸潮红的张芊芊,“芊芊,我真高兴在我伤的时候你还能过来看我。”
“就是嘛,人家对你多够意思,哪像那个林可啊,对你不闻不问的。”
付建明略一皱眉,“你别拿她做比较。”
张芊芊搂着付建明的脖子,听出了男人的不悦,小心的看了男人一眼,不敢再说。
“建明,那这次挨打怎么办啊?不能放过那两个人!”
提到这茬,付建明就恨得牙根直痒,浑身的伤口好像也因此加重了数倍。
“幕后主使,是夜流星,主要得对付他。”
“那咱们怎么办?”
“我心里倒是有一条计了,既然武的玩不过他,咱们就给他来点文的。”
“哦?建明,你好聪明啊!”
付建明颇有深意的瞥向她,“不过这事主要还得靠你。”
“靠我?”
张芊芊十分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付建明邪邪的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的张芊芊,目瞪口呆,“不行,我不同意!”
“你说什么?你不同意?”听到女孩的拒绝,付建明的语调骤然转冷。
“建明,你这样不就是拿我当**了吗?我不去!”
“去你妈的!”付建明手起,一巴掌挥在了张芊芊的俏脸上,女孩柔弱的身躯被打翻在地
“你特么就是个**,装什么清高?你身上的名牌,哪个不是我给你买的?惹恼了我,我让帮里几百人轮着上你,看你受不受得了那些成年汉子的威力,到时候彻底的爽死你!”
张芊芊吓得蜷缩在墙角,满脸泪痕。
素白的小手紧紧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看着付建明凶恶要吃人的面孔,女孩不住的摇头。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做不做?”
付家的豪宅内,付虎悠然的坐在坐榻上,另一边的,是一个英气阳刚的金飞。
付虎一手搭在桌边,另一手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转着两只古色核桃。
“付老虎,你这一手玩的是真漂亮啊,嫁祸他人,混淆视听,经过咱俩在追悼会上的演戏,估计龙鸣现在分不清谁是真凶了。”
付虎微微一笑,“龙鸣可以上当,但是龙家那姑娘,可不是这么好骗的,鬼精的很。”
“哼,只要玩得好,她能发现什么?早晚有一天,她也是我的。”
听着男人颇具野心的话,付虎意味深长的道:“玩玩没什么不好,可千万别玩脱了啊,那姑娘身边的小子可不简单,连我都看不出来他的来历。”
“那小子我查过,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崽子,以前做过保安,酒店服务生,还搬过砖,也不知道龙寒怎么选的他。”
付虎倒有些诧异,“真的是这么简单?不可能吧?普通人怎么会功夫那么好?”
金飞瞟了他一眼,“我骗你干嘛?我上哪知道去。”
“不过,你付老虎手下的实力,对付这小子应该不在话下吧?火龙那一头蛮牛都叫你们给搞定了。”
听到这话,付虎有一种打脸的感觉。
昨天,在医院里,黑狼被他钉在了墙上,扎断了肩膀的两根肌腱,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哈哈,彼此彼此嘛,能跻身龙城三大势力,你手下的金刀六小龙也不是盖的啊。”
付虎这么说,金飞的心里咯噔一下。
金刀六小龙的尸体估计现在都烂的差不多了吧。
想起那个未知的杀人凶手,他咬牙切齿。
但是,在付老虎面前,无论如何他不能表现出来,两个帮派间,有时就像两个国家间。
大将都让人干掉了,让对方怎么看你?
瞧不起你是小,如果趁机灭了你,那就苦逼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志同道合
二人就这样,各自守着各自的秘密,各自装各自的逼。
气氛安静了许久,付虎先开口了。
“金老弟,咱们贩毒的事,龙鸣他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怕什么?咱们两伙加在一块,还怕弄不翻一个龙门?”
“话不是这么说的,任何时候,动刀兵都是下下策,就算赢了,善后黑道,白道的麻烦也会接踵而来。”
“那他就自己祈祷着别惹到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金飞的话里话外充斥着狠意。
付虎平淡的扫了他一眼,心中不屑,只有匹夫之勇的老大,屁用没有。
这么一个有勇无谋的草莽当龙头,金刀社恐怕也没什么发展。
夜流星照常来到龙艺的办公室,谢海峰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少了这一只臭虫,办公室气氛好了很多。
“哟,老吴,今天气色不错啊,领导奖励你了?”
听到夜流星这话的吴百川,老脸一板,“习武之人,应淡泊名利,岂能被身外之物所扰?真是不该,不该。”
“哦,这样啊,那这么说来,我今天给你带了点信阳毛尖茶,原本以为吴老师肯定会喜欢的。”
“不过现在看来,吴老师超然物外,不为身外物所扰的精神真是让我等自惭形秽,所以这茶我还是收起来吧。”
吴百川一听到信阳毛尖茶,脸色都变了,急忙从椅子上弹起,屁颠屁颠的凑到男人身边。
“那个,小夜啊,真有信阳毛尖?”
“是啊,你看。”
夜流星掏出一个精致的包装,打开后是一个小巧的圆罐,色调青葱宜人的包装上,赫然写着毛尖二字。
吴百川拿在手里,不住的抚摸着。
那表情,和一个流氓看到美女没什么两样。
“小夜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慷慨大方,知己,知己啊。”
“老吴啊,你不是说,自己不为身外之物所扰么?”
谁知老吴脸色不改的道:“没错啊,茶,乃清净之物,我正要用这清茶,聊表情怀。”
夜流星没话说了,看来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转过头去,来到还在专心写材料的汪晓楠面前,“美女,还在忙啊?”
女孩抬起白皙保养得当的面容,看向夜流星,“当然啊,你的教学报告我上周帮你写完了,可是我自己的还没动呢,这周就要上交了。”
“再忙也要吃早饭啊,饿坏了可得不偿失。”
女孩吓了一跳,“天啊!你听到了?”
夜流星挤挤眼睛,“听到什么了?你指的是肚子叫声?”
汪晓楠顿时有点儿难为情。
男人突兀的从桌下拎出一大袋子零食,放在女孩面前,“喏,犒劳你的,低脂肪,吃了不会胖的。”
见到零食,女孩的眼睛一亮,平平常常的眼眸顿时来了神采。
“哇,夜老师,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说着,熟练的掏出了自己最喜欢吃的鱼豆腐,一时间,满室生香。
不过,细心的女孩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夜流星和谢海峰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今天的谢海峰似乎特别安分老实,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脑袋上还带着伤。
心生疑窦的汪晓楠不禁问道:“谢老师,你的头上怎么这么多伤?”
“啊?”谢海峰被突然问及这个,有些猝不及防。
下意识的看了夜流星一眼。
可男人正有条有理扒着一根香蕉,好像你说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没事,我这伤,就是自己训练不小心摔的。”
“嗯,看来谢老师以后得当心啊。”座位上的夜流星一语双关的道。
谢海峰也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二人心照不宣。
“是,是,谢谢夜老师关心,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接下来该去找童啸了解一点问题了,男人总有种感觉,这小子很有可能掌握着自己希望得到的信息。
刚一出办公室门,就看到几个老师正在逼问着几个工人模样的人,“说,你们到底是谁找来的?不说我们就把你们几个送到保卫科,派出所去!”
这几人被夹在中间十分狼狈,让这几位老师逼得退无可退。
“不说是吧?咱们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这一干人等当然是不从,奋力挣扎,“你们抓错人了,我们只是学校普通的工人,干嘛抓我们?”
可是挣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周围的围观人潮越来越多,纷纷冲着他们指指点点。
“哎哟,你们挺会玩嘛,几个大男人还拉拉扯扯的。”
这话一出,两方人齐齐把目光投向这个男人。
“你是…新来的夜老师?”其中一位老师疑惑的问道。
“不错,就是我。”
“那正好,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很有可能是校外来的不法分子,咱们一块把他送保卫科。”
“等会儿,谁说他们是来历不明了?他们是我找来的工人。”
“啊?你?”
“没错,不可以么?我看到这几个人还算可靠,就把他们引荐进学校,为学校的建设添砖加瓦。”
“额,这个……”这位老师低着头,踟蹰起来。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纯属是一场误会,各位,不好意思了。”
他冲着几位工人道了个歉,便带着其他人离去。
夜流星带着这几个工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场所,“下次小心一点,我不可能每次都跟在你们身后为你们擦屁股。”
为首的工人脸色微变,“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男人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就行了,嘴上没必要说出来。”
“回去告诉龙鸣,黑虎帮也有可能涉毒。”
男人没再耽搁,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
为首的那个工人叫住了他。
语调中不无讥讽的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门主说的不靠谱的废物啊。”
男人懒得和这种货色一般见识,自顾离去。
“老子让你站住!”这工人彻底爆发了骄狂的本性。
在他看来,这个门主之前贬低过的男人,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低能儿,自己理所应当的对他支使几声,他居然还敢这么爱搭不理的。
简直就不能容忍。
看到夜流星一再无视自己,他怒了。
挥起拳头朝男人的背后砸过去,可是男人好像背后长眼了一般,精准的预判了背后的工人与自己逐渐接近的距离,然后反手撇出一巴掌。
工人被这一下打得七荤八素,干脆利落的趴在地上。
几个同伴尽皆骇然。
夜流星把童啸叫出来,二人闲庭漫步一样的在操场上闲逛。
“童啸,负重还带着么?”
“嗯,戴着呢,师父。”
“现在,说说吧。”
“说什么?”
“那天晚上,在ktv里,那支烟的事。”
童啸的眼皮跳动一下,语调多了几分紧张:“师父,知道的太多,您会有麻烦的,总之您要当心,在学校里千万不要吸别人送你的烟。”
夜流星眯了眯眼睛,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童啸,告诉我实话。”
“可是……”童啸陷入了为难。
“怎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童啸犹豫了半晌,“师父,那您如果知道了,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好了,你快说吧,真嗦。”
“在龙城艺术学院,付建明伙同校园里势力最大的一伙人一起贩毒。”
“那个势力最大的人叫什么?”
“邓广宇。”
夜流星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与自己想的不差,这个付家果然和贩毒脱不了干系。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听人说过,我爸爸就是龙门的人,龙门是极力反对毒品的。”
“所以你就想查清楚毒品,立下一功,堂堂正正的回去?”
“没错。”
“你老爸呢?”
被问及这个,童啸脸色一暗。
看着对方的表情,夜流星心中已有数。
“我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在一天夜里,人间蒸发一样踪影全无,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
童啸定定的打量着夜流星,“师父,恐怕你来这里的目的也不简单吧?”
夜流星微愣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功夫这么高,做体育老师都有些太屈才了,您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夜流星嘴角一勾,“咱俩要做的事差不多。”
“真的?”童啸眼前一亮。
对于童啸,大概再也没有比此时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独自一人穿梭在浩瀚苍茫的沙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而此时,上天却突然给你送来一个同行的朋友,让你得以陪伴,扶持前行。
人是社会性动物,在多人的时候远比独自会发挥更大的勇气和能力。
“师父,我现在需要怎么做?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夜流星脸上突然现出少有的凝重,“童啸,这可能会很危险,而且一旦走上去,就没法回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童啸重重的一点头。
“好,第一步,先设法接近邓广宇,付建明对你没有好感,没法从他下手。”
稍一停顿,男人接着说道:“等接近邓广宇后,再设法取得他的信任,靠近它的毒品生意,他们的毒品是混在香烟里卖的吧?”
“对,没错。”
第一百三十三章 蒙冤入狱
男人不禁有些佩服,这些毒虫还真是有创意,居然想到了藏在了烟卷里。
那些个警察,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可能就在他们的视线里,那些烟民吞吐的平淡无奇的烟雾中,就含有毒质。
记得自己曾经在东南亚的时候,有的人藏毒更为高超,为了躲避检查,竟然想到了把毒品塞进菊花中。
那些瘾君子照样吸得津津有味,丝毫无感。
正当夜流星思索的时候,他的手机接到了一条信息。
“张芊芊有危险!嘉华酒店,2209房间。”
接到信息,夜流星略微凝眉,转头向童啸说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
五分钟后,夜流星驱车匆匆的来到嘉华酒店。
敲了几下房门,里面并没有人应答。
男人有些心急,难道是付建明和她产生了矛盾,要加害于她?
想到这里,夜流星不再犹豫,飞起一脚,厚重的实木门被他应声踹开。
大步走进屋内。
床上正昏睡着一个女孩,唯美的身姿让人迷醉,纤长的细腿,妖娆的身段,再加上在床上。
此情,此景,就是犯罪的最佳时刻。
不过夜流星并不是精虫上脑的人,他承认自己色,可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他来到女孩的床边,这时,张芊芊突然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美眸,满是纯情的看着男人。
夜流星被这眼神看得微微愣神。
不待男人再说话,张芊芊伸出两只柔如软蛇的藕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娇唇若有若无的吻在男人的耳垂,喷吐出温热的气息,持续刺激着男人的敏感神经。
“夜流星,我好爱你。”
听到女孩进入状态的呢喃,夜流星没有沦陷。
这个张芊芊一副标准的s型身材,拥有一流的观赏价值,对男人拥有绝对的杀伤力。
可偏偏夜流星,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在男人看来,这就是一头发情的小母狗罢了。
突然,男人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一双眼睛闪射出没有温度的寒光,他一把推开了女孩,转身就要往外走。
“救命啊!**啊!”
身后的女孩凄厉的呼喊着,一把抱住了男人。
夜流星正要挣开,可这时,房门口响起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几个警察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人,身着黑色警服,头戴警帽,一身正气,相貌**。
“夜流星,你涉嫌**罪,你被捕了!”
看到这一幕,男人冷笑一声,回头看向那个女孩,此刻,她把自己弄的衣衫凌乱,却不敢抬头看夜流星的眼睛。
“张芊芊,不错,玩得挺漂亮啊。”
“你住口!不许威胁受害者。”一个警察厉声斥道。
“少特么和我打着官腔,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比谁都明白。”
男人桀骜的道。
来了两个警察不由分说的给男人戴上了银亮闪光的手铐。
夜流星低着头看了看,觉得有些讽刺。
为首的警察不紧不慢的踱到男人身前,阴恻恻的一笑,“夜流星,我没叫错你吧?”
夜流星呲牙一笑,“真想不到我的名气这么响,连龙城市警察局长都知道我。”
胡海生有些诧异,“你知道我?”
“那可不?在电视上你可没少出来装逼,想不记得你都不行。”
听到这话,胡海生愤怒难抑,拔出枪来,对准了男人的脑门。
胡海生咬牙切齿的道:“你打了我儿子,还打了两次!在龙城,你是第一个敢惹他的!”
夜流星好像没有注意到局长大人的出离愤怒,费神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会儿。
“你儿子是哪位?不好意思,我扁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麻烦你提供一点体貌特征。”
在胡海生忍着脾气的提示下,夜流星终于想起了那个先后想非礼冥叶和周明月的小杂毛。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儿子的。”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十分荣幸?”
“原以为,我帮你教训了那个不开眼的小王八蛋,你会感谢我,却没想到,你恩将仇报。”
说着,夜流星无辜的看了看手中的镣铐。
胡海生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根据我国法律,犯罪嫌疑人在拒捕的时候,警察是有权开枪的,而且失手打死,可以不受追究,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明白,当然明白,你不就是想公报私仇,给我个枪子儿么?毙了我你只需要伪造一个现场就行,在场的应该都是你的心腹,你也不用担心秘密泄露。”
胡海生嘴角满意一勾,“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
“但是。”
男人的声音愈发冷酷,让手握配枪的胡海生心中陡然一凉。
“你也是第一个敢用枪指着我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胡海生听着这催命一样的声音,心里鼓足着勇气,紧了紧手。
原以为告诉他,自己可以杀他,会让他屁滚尿流,可现在看来,他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男人转动一下有如钢芯一样的铁腕,能铐住所有人类的手铐,顿时拧成凄惨的样子。
男人微微发力一挣,屋子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崩裂,一副手铐变成了两只手镯,接口处被转成了麻花。
所有人,骇然失色。
胡海生更是惊骇万分,急忙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扳机已被扣到了底,却依旧没有响枪。
胡海生定睛细看,一双手,一双与其他男人毫无二致的手,,不知在何时,已搭上了手枪。
钢制的枪膛像豆腐一般被这五根铁指捏成不堪的形状,五道指印深深地扎进无缝钢管中。
胡海生一点一点挪动目光,看向男人的双眸。
此刻,神色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深暗的氤氲,虽然近在咫尺,却让人感到十分渺远,飘忽不定。
他的眸如深潭,没有杀机,也不怒不喜,仿佛是一个莫名的灵体撕裂了时空,踏着远古的风尘驾临而至,对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小生命不屑一顾。
胡海生的后背早已是冷汗涔涔,呆滞的神情僵在脸上,好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夜流星的手放了下来,出奇的平淡的道:“今天我不杀你,但你要记住,你的命早晚我会来取的,所以,趁着有生之年多享受一点吧。”
胡海生长舒了一口气,收起已然报废的手枪,后怕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强撑起气势,“快,把他带走。”
周围几个警察看着他好像看着怪物一样,全都齐刷刷的离他有两米距离。
“喂,你们傻了?让你们把他带走!”
夜流星被重新换了一副手铐,被几位警察象征性的押了出去。
与其说押,倒不如说是搀扶。
在警察眼里,这位比起那随时会爆炸的定时**也不遑多让,保不齐什么时候把手铐轻轻一挣,捶自己两下。
走到门口,夜流星转过头来,看向正接受笔录的张芊芊。
“张芊芊,我以为自己经验够丰富了,很感谢你今天又给我上了一课。”
听了这话,张芊芊黯然的低下头去。
没错,她轻浮,浪荡,她的生活**。
可是她也有良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心中也有愧疚。
夜流星作为她的老师,接到短信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可是自己送给他的是什么?
夜流星对她真的起了色心吗?这个她当然清楚,毕竟自己经过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了。
一个有性冲动的人,是不会呼吸平稳,心跳正常的。
当她看到夜流星的时候,真的好想告诉他你快跑。
但是,她却不能,付建明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有良心能怎么样呢?有良心就不会做坏事了么?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有良心的人,缺的是任何时候都坚守良心的人。
要恶,就要恶的彻头彻尾,恶的干干脆脆。
要善,就要善的发自内心,善的清名远扬。
这样的人都可能站在顶峰。
只有那些心怀不轨,却又良知未泯的人,做坏事的时候,良心不安,做好事的时候,邪心作祟。
在善与恶的道路分叉上,踟蹰不决,这种人是最容易被洪流冲垮的,也就是庸人。
男人跟着这一群警察回到了警局,迈着懒洋洋的步伐走向审讯室。
过往的警察看到这幅样子,全都无一例外的大感诧异。
他是来受审的还是来养大爷的?
走过一个拐角,两个警察带着他向走廊走去。
迎面一个警察,拿着一根棍子走来,夜流星新奇的怪叫一声,“呀!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快乐棒?”
这一句不登大雅之堂的话,让他身后两个警察,面部肌肉一阵猛烈的抽动。
真是丢死人了。
迎面的警察来到男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不是快乐棒,是电棍,如果你没有见识过,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我说警官,你们警察可不能滥用私刑啊。”
那警察嗤笑一声,“我还没有必要和你这种小渣滓一般见识。”
说完,绕过三人,接着离去。
三人接着往前走去,迎面的一间审讯室,门被打开,一名嫌犯被一个颀长高大的警察带了出来。
那嫌犯的体型也算壮硕,可那警察押着他就像提个小孩一样。
顺着警察那有棱有角的身材向上看去,那是一张刚毅英睿的俊脸。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探监
两道剑眉有力地顺着额头刻下,炯然的双目如同点漆一般。
中间那高挺的鼻梁,把面部支撑的极有轮廓。
两片纯厚的嘴唇,微微抿着,好像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引起他嘴角的一丝波动。
这样的英俊的脸,这样慑人的气质,这样坚实的体魄,简直就是少女芳心的收割者。
这位警察看到手戴镣铐的夜流星,大感诧异。
脚下的步伐也迟滞了几分。
走到这三人面前,不解的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谭队,初步认定是强x未遂。”
“什么?”
谭耀城不禁看了看夜流星,这个家伙正一脸童真的看着自己。
把自己手里的罪犯,推向那二人,提过夜流星,“这个案犯交给我审理,你们先回去吧。”
“好吧,谭队。”
“不过,谭队,您得小心点,他……”
这个警察指着夜流星对谭耀城耳语起来。
夜流星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说挣断手铐,捏扁手枪的事,帮自己扩充知名度。
谭耀城看向夜流星的目光一阵惊奇的变幻,可是夜流星却十分阳光的微笑致意。
来到审讯室内,男人坐到了审讯椅上,无聊的哈切两声,“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反正你们不都串通好了么?”
夜流星身边的警察厉叱一声,“放肆!”
谭耀城微微摆了摆手。
听了男人的话,谭耀城稍稍愣了一下,“别急,我们,先来聊聊天。”
“自打那一次见过你,我们一直都没能好好的聊一次,你作为小寒的丈夫,其实我对你的感觉十分复杂。”
“不好意思,我对你感觉不复杂,你就是一个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的男人。”
谭耀城听了这话,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俊秀的眉头毫无预兆的抖动一下,双拳握起的骨节声在安静的审讯室内十分明显。
“知道么,你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我的!”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先占上了。”
谭耀城的呼吸渐渐加重,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数次想要发作的他,在良好的职业素养之下,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慢慢松开铁拳,尽量用平静的口气道:“夜流星,你这算是二进宫了吧?”
听到这里,男人不悦的甩了一下眉头,“你调查我?”
听出夜流星的愤怒,谭耀城没有管,接着自顾开口:“你在工地上搬砖之前,做过很多工作,当过酒吧的服务生,也当过别人的保镖,给人家看过大门,甚至还摆过地摊,对么?”
夜流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有么?”
“这些职业看似纷繁杂乱,却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都是假的。”
谭耀城猛地一拍桌子,倏地站了起来,双眼射出电光,锁定那个堆在椅子上散散漫漫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夜流星,我是每天和龙寒一起过夫妻生活的人。”
“你找死!”
谭耀城听他这么说,终于发飙了,狠狠地指向对面坐得四平八稳的男人。
“喂喂喂,这可是警局,你们警察也不能滥动私刑吧?”
“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公安局审讯室没有铁栏么?”
“为什么?”
“这就是为了方便警察动刑的,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只不过没写入章程而已。”
夜流星冷冽的一勾嘴角,“你觉得能捏断手铐的人,会害怕你动刑么?”
谭耀城不慌不忙的道:“你的匹夫之勇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一味的与警察作对只会让你的事越闹越大,最后殃及你身边的人。”
谭耀城重新坐回座位,“你为什么会犯强x罪?”
听到这,男人不屑的嗤笑一声,“我犯强x罪?你相信么?”
谭耀城低头思索了一下,“不信,但我是我不相信不能作为证据。”
见谭耀城这么说,夜流星明显有些吃惊,“为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我是最有可能落井下石的人?”
夜流星直言不讳地道:“不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谭耀城冷笑一声,“我恨你,这不假,但是我还不至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卑鄙的勾当,不是我这个警察使得出来的。”
“哦?这倒让我出乎意料呢,你比你们那个局长可有人样多了。”
“你说什么?”谭耀城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该作笔录了。”
“来吧,警察先生,我准备好了。”
谭耀城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带来一位标准制服装扮抱着笔记本的女警官。
“亚男,开始吧。”
“是,谭队。”
龙海大厦,十二楼。
一身黑色商务套裙的着身的龙寒,正端坐在办公椅上。
这时,她的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同样是一身套裙着身的韩明雪,戴着一副大框却掩映不住她明亮雪眸的眼镜,怀里抱着一份文件,严整的走了进来。
“龙总,这是关于新世纪开发提前设计的规划书,请您过目。”
女孩黛眉稍展,满意的一点头,“嗯,很好,过几天是新世纪招标会议,你准备一下,届时你随我去参加。”
“好的,总裁。”
“可是……”韩明雪有些迟疑了起来。
“明雪,怎么了?”
“龙氏的发展现在比较高涨,而鸿远相对就比较低迷,会不会引起政府对我们的压制,从而对我们的竞标从中作梗?”
女孩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是个问题,在竞标之前,有必要和政府方面接洽一下。”
二人正说着话,女孩的手机响了。
接通了电话,随着听筒那头的通话,龙寒白皙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转成无力的苍白。
女孩的表情好像心中被压了一块巨石,让她窒息一般的痛苦纠结。
茭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手机,娇柔的嘴唇已被银牙留下两道深刻的印痕。
那边的通话早已结束,转成阵阵均匀的忙音,可是龙寒却还在僵着。
咣当一声,手机掉在实木办公桌上,把韩明雪吓了一跳。
到底是什么事,让总裁成了这副样子?
龙寒的这副状态,自己跟着她三年来第一次遇到。
她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龙总,怎么了?”
龙寒无力地摇了摇头,强撑起身子,“给我准备车,我要去龙城公安局。”
拖着沉重的步伐,龙寒慢慢登上公安局高耸的台阶。
“警官你好,我要探监,不知道可不可以?”
龙寒脸色焦急地来到一位女警察面前。
这位女警官正是之前之前参与笔录的警察,江亚男。
一顶警帽下是一副清秀可人的面容,两道弯眉下的双眼犹如寒月,樱桃大小的色泽浅淡的嘴唇,恰到好处的抿着。
这副相貌,称得上当之无愧的警花。
听了这话,江亚男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不可以,案犯在未定刑之前不能见家属。”
看到龙寒如水芙蓉般的清丽样子,江亚男心中微微吃惊,不禁问道:“你要探望的是谁?”
“夜流星。”
江亚男长长的睫毛耸动了一下,“你是龙寒?”
“是的。”
听到龙寒这个名字,江亚男脑海里浮现起了往日的画面。
几位警员闲来之余,讨论起自己的女朋友。
他,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此刻安静的坐在众人中,随着大家的情绪说说笑笑。
而自己,鼓着勇气冲好了一杯咖啡,端向他。
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为别人冲咖啡,而且是为一个自己有着说不清的感觉的男人。
“咦,谭队,怎么不见你谈论你的女朋友啊?”
“就是,谭队,以你这么好的个人条件,女朋友不会差吧?”
听到这里,自己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
自己真的好希望他说不好意思,我还是单身。
可是,事实却把自己伤得好深。
谭耀城掏出了一张相片,原来那个女孩的照片他一直随身带着。
从那些看到照片的同事惊叹的表情来看,那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谭耀城提起他那未婚妻时,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可是自己的心却疼得像针扎的一般。
自己没有多言,在不远处他们的欢笑声中,默默离开,把咖啡倒进了垃圾桶,这段朦胧的感情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自己扼住。
还有前一段时间,谭耀城被他的未婚妻抛弃,几年来,这位一直兢兢业业的警察,第一次在会议上溜号了。
正赶上领导心情不好,当着众多警察,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这个男人一言不发的垂下头去,忍受着责骂。
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品味。
看着谭耀城被骂的样子,自己觉得比自己挨骂还要难受。
江亚男慢慢从思绪中走出来,潜在的情绪中多了一股嫉妒的邪火,看着女孩的目光冷了几分,“哼,龙大总裁,竟然会找一个强奸犯丈夫,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听了这话,龙寒苍白的雪颊顿时紫涨得通红,周围几个警员已经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来。
一股强烈的屈辱之感在女孩心中蔓延。
第一百三十五章 棕熊来了
龙寒是一个女人,一个感觉敏锐的女人。
她不是没感觉到眼前这位警察对自己的强烈敌意,这种敌意是出于警察这公职以外的。
可女孩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些,她只想着夜流星身上的案子。
女孩无视了江亚男的奚落,清冷的道:“警官,那么我的律师取得法院许可后,是不是可以探监?”
江亚男垂下眼皮,略一凝思,“可以。”
此刻,夜流星作为一个新人,被两个警察连推带搡的,扔进了拘留室,里面一干人众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外面两个警察,相视一眼,同时闪过一丝奸笑。
“夜流星,你一个犯强x未遂新来的,在里面老实一点,别惹的其他人揍你。”
警察说的时候,特意把强x未遂说得很响亮,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里面其他的案犯,听后皆是不屑,讥讽,嘲弄的表情。
在监狱,看守所一类的地方里,一种案犯是比较有高低位的,那就是故意杀人罪,重度伤害罪,顶着个凶名,在监狱那种大鱼吃小鱼的地方,自然不难混。
还有两种案犯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种盗窃,另一种就是强x。
特别是你还弄出个强奸未遂,那就是龌龊再加上无能。
监狱这破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好人,很好奇为什么还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是?
如果细究起来,大概就是盗亦有道吧。
在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胡海生坐在椅子上,还在心有余悸回想着逮捕那个男人时的一幕。
特别是那种眼神,独一无二甚至无法仿制的眼神。
那黑暗瞳孔里的散发的,是对生命的无视,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他可以很容易的获得一种感觉,那不是恐惧,而是完全不可能翻盘取胜的绝望。
好像生命的主宰权已然不属于自己。
胡海生突然有些后悔与付建明合作抓这个小子了,这个小子很不对劲,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没办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难道任由打了自己儿子胡永强两次的人在外面逍遥?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拨出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办公室门口,想起了沉闷的敲门声,好像一个沙袋撞在了门上。
听着这个有象征性的敲门声,胡海生勾了勾嘴角。
“进来。”
门应声而开,走进一个身穿t恤,壮如铁塔的男人。
这个t恤,看样子是大号的,可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紧身衣的感觉。
如同炮筒一样粗壮的手臂,没人会怀疑他这挥臂横扫一下能把人脊椎会断。
自然下垂的双手,微握双拳,看来是个平日里打惯了拳的角色。
宽敞的胸膛支撑起小山一样的胸肌,甚至普通人朝他胸口猛力一拳,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再往上看去,是一张与手臂,拳头肤色差不多的粗犷凶狠的脸颊。
棕熊,人如其名。
看到办公桌对面的胡海生,他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局长,又可以活动筋骨了?”
胡海生微微点了点头,“嗯,不过这次的小子有些棘手,小心一点。”
棕熊冷哼一声,“在我的面前,不存在棘手。”
对于这个棕熊,胡海生很是欣赏,单是这句在我面前,不存在棘手这句傲气洋溢的话,就不是一般人能说的。
他是一个纯粹的斗士,那熊一样的体格就是为碾碎对手而存在的。
不过原来在军队里,严明的军纪是他一切行动的束缚,,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战斗细胞的克星。
但是,是没有人否认他的实战实力。
他的本名,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只知道在那一次军区格斗赛上,他以断头台式绞杀,用庞大的身躯和铁臂将对手死死摁在身下,直至昏迷,给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视觉震撼。
因而,他得到了棕熊的称号,而他的本名反而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可是饶是军队,也不可能天天打架的,这根本无法满足棕熊源源不绝的战斗需求。
那么,寻衅滋事就在所难免,而被赶出军队,也在所难免。
胡海生倒也算是慧眼识英雄,看中了他的能力,请他来担任武警教官,顺便自帮自己解决一下其他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棕熊,龙城市监狱的风气好了许多。
监狱这种表面公正,内部黑暗的地方,恰是棕熊活动自己身手的最佳舞台。
一般来讲,一个号子里难以避免的的要有牢头狱霸的产生,如果警察控制得当,他们在里面管理案犯,是一件还算不错的事。
可是也有的牢头不听管教,就像一件工具失控了一样。
这时就需要修理一番了。
而棕熊,就派上了用场。
当这个铁塔一样的人从那个自己堪堪能挤进去的铁门走入,结局已经成为人们不再好奇的话题。
那割韭菜一样的虐杀才是人们乐意看到的。
每次棕熊走后,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干人等,不住的哀嚎。
不过棕熊却觉得没意思,很没意思。
这样一手干掉一个,永远都是这样的结果,简直枯燥极了。
“他叫什么?”
“夜流星,就在这里的拘留室。”
“好的。”
棕熊慢慢转身,仿佛硕大的身躯带着沉重的惯性,踏着落地有声的脚步,开门离去。
号子里的夜流星,警察已经帮他做了自我介绍,看着周围一圈不善的目光,也没什么好说的,来到自己床上,晃了晃有点酸麻的脖子,准备睡一觉再说。
刚来到自己床边,旁边一只带着浓烈脚臭的大脚横在这张空床上。
顺着这条腿,望向它的主人。
这是一个胡子拉碴,相貌粗丑的男人,右肩膀上还纹着一个蝎子。
还不待夜流星说什么,他先发话了:“这是我的床,你瞎啊。”
夜流星堆下笑容,“这是你的床,那你躺着的是什么?”
“也是我的床!”这汉子一声理直气壮的高喝,说得十分权威。
“额,这个,通融一下嘛”男人为难的挠挠头,“大家能在这里相识就是一场缘分,既然你这么富,有两张床,反正也睡不过来,分我一个,有机会出去我肯定谢谢你。”
周围的几人看他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床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软话,更加确定了他是个怂包。
再加上之前警察说他强奸未遂,一时间对他的印象降到了零分。
一听这话,这大汉来了玩的兴趣,从床上站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玩个游戏,只要你玩了,我就让你一个床。”
“游戏?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了,说吧,怎么玩?”
周围人一见到这男人的二货样子,不禁纷纷哂笑。
“这个傻逼,估计他还不知道这是要捉弄他呢。”
“哈哈,估计是第一次进来,还以为是外面玩的游戏呐。”
这个粗犷汉子发出一阵拖拉机一样的笑声,“很简单,你呢,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去,再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分你一个床位,怎么样?是不是挺赚的?”
“嗯,是挺赚的,不过你是怎么这么会玩的?是不是钻过不少人的裤裆啊?”
听到这话,大汉恼羞成怒,抢入一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卧槽,你特么找死吧?”
还不待他抓稳,眼前一花,脑子里一通嗡嗡乱响,耳边的蜂鸣声像是防空警报一样绵长不绝,接着,眼前的视野天旋地转,他的脸亲密的接触到了地上。
周围的几人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们还没看清夜流星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同伴就倒在了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病了。
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挥拳向男人冲去。
这场称不上战斗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五秒钟。
五秒钟过后,所有的床都成了夜流星一个人的,其他人累的龇牙咧嘴的在墙边倒立。
在前往拘留室的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棕熊穿着一件囚服。
因为实在没有他那个型号的衣服,他只能敞着怀,露出一身赫然浓郁的胸毛,还真是有几分熊相。
来到拘留室门口,棕熊沉闷一声,“开门。”
看到棕熊的装束,警察就明白了七八分,堆下笑脸来,“棕熊大哥,又来做人啊?”
棕熊简单的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搭理他。
走进拘留所,之前那几个犯人再次站了起来,用之前看夜流星的不善目光看着棕熊,而夜流星可不管这些,调个身接着睡。
“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
之前那个挨了夜流星一巴掌的汉子,一边揉着脸一边倨傲的道。
看来他在那一伙人里充当着外交的角色。
棕熊抬起双眼看了看他,索然无味的转移了视线。
不过这个胡子拉碴的汉子看来,这新来的有些不懂规矩。
作为号子里的先进来的老人来说,新来的必须得镇住,让他慑于自己的威严,不然以后不得反了天?
之前那个小子是个例外,文文弱弱的样子,却没想到是个硬点子,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个高个子,六个人一起上,干翻他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