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一枚不够还要两枚
凯恩逃出来的姿态好不狼狈，身后那股从混沌空间中窜出的奇特能量打在凯恩身上，好似台球桌上一杆进洞，凯恩就是那个球，这股能量就是那个杆，只一下就让凯恩连飞带爬地从夜刀神拉菲引动的空洞中逃了出来，穿过了混沌空间和艾诺迪亚大陆之间的隔阂，一个趔趄出现在了夜刀神拉菲身前。
夜刀神拉菲虽说是给凯恩下了与信标功效相当神异能力，但也没想到凯恩会这么狼狈地从信标的位置蹿了出来。
从前和传奇合作清理地下城的时候，也是像今日这样由他在两人身上放置信标，另一人击碎地下城核心后他再到空中等着，过几秒击碎地下城核心的传奇就会从那个奇怪的空间中回来，期间连半点危险都没有。
至少对传奇来说，进一趟混沌空间再出一趟混沌空间，只要混沌空间中那些性质奇异的能量没有对他们展开有秩序的攻击，完全算不上危险。
夜刀神拉菲看凯恩如此狼狈地跌了出来，下意识地去扶了一把，手一搭上就发现凯恩体内魔力空虚，完全不像是一名年富力强的传奇，倒像是被抽干了魔力的凡人。
“要是消灭地下城对你来说有风险，就别硬撑着了。我先前不知道消灭地下城对你来说竟然是会伤及性命的事，只顾着自己的执念，却忘了你的安危。嗯？你还好吗？”夜刀神拉菲的兴奋被凯恩的现状冲淡了，想到了一些不妙的景象。
“我倒是还好，只是出了点可以控制的意外……算了，只要我魔力够，就不会出事。”凯恩总不能说自己身上这个系统在给自己搞事，但凡这系统不抽取那劳什子“混沌”，他也不至于被混沌空间里的奇异能量打的这么狼狈。
“什么叫可以控制的意外？能够被控制的那还能叫做意外吗？是不是你有什么针对地下城的能力，使用这种能力会大幅消耗你的魔力？”夜刀神拉菲的思路朝着他们家的神异能力一去不返，不过他预想出来的结果和现实结果算得上**不离十。
凯恩的系统多多少少能算是个神异能力，还多多少少针对地下城，最关键的是，正是因为击碎了地下城核心之后系统进了混沌空间狂吸“混沌”，才招来混沌空间的打击，把凯恩的魔力耗空。
“差不多吧，总之我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下次多半还会这样，前辈，拜托你了，一定要掐准时间把我从混沌空间里拽出来，不然我可能悬了。”凯恩握着夜刀神拉菲的手上下摇晃，从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凯恩不咋喜欢流泪，就算被打成重伤了也很少流泪——不过嚎还是会嚎的，他只是哭不出来又不是铁血战士感觉不到痛。
今天为了让夜刀神拉菲同情他，可算是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明白，只要缠绕在你身上的神异能力有了反应，我就激活。”夜刀神拉菲将凯恩的情况代入到自家的神异能力之后算是稍微放了点心，答应了凯恩的要求。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系统反馈回来的消息告诉凯恩它在混沌空间中拿到了好东西，凯恩的兴致被调了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查看系统的时候，还是先让夜刀神拉菲带着自己去找下一座地下城为好。
“跟我来就行，我的脑海里存着所有地下城的位置。”夜刀神拉菲见凯恩这么积极，心思一动就明白凯恩肯定在消灭地下城的过程中获得了某种好处，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福缘，既然其他人没法消灭地下城，而凯恩又适逢其会地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的目标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就不必点破，微微笑了笑，带着凯恩飞向别处。
……
再次击碎地下城核心，夜刀神拉菲被弹飞到了外界，等待凯恩触动信标，而凯恩一如往常，被无声爆发的力量卷进了混沌空间。
“系统，刚才你说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我当时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了，说吧。”凯恩飘在混沌空间，这里和刚才那处好像并不连通，或者这片空间里的能量并没有记下他样貌的能力。凯恩明明是挖了这片空间墙角的人，再次进入这片空间却没有遭到这片空间中的奇异能量的攻击。
这好歹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凯恩飘在这儿的这段时间不会被消耗太多魔力。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凯恩，而是在凯恩眼前飘起了一个提示框。
“采集两枚混沌。进度条，百分之一……系统你这是要搞事吗？刚才你吸这个‘混沌’，害的我被混沌空间中的那些游离能量一顿暴揍。现在怎么又要吸，这次还一次吸两个？”凯恩读出了提示框上的字，心中一惊。
吸一个“混沌”，这片空间的游离能量就已经像是疯了一样来锤他了，现在把这个数量乘以二，凯恩可不保证自己能在被游离能量揍到昏迷之前逃出这片空间。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是一个一个吸收还是两个一起吸收。”
【本系统将会按顺序吸收该空间中的两枚混沌。】
凯恩开始构筑体表防御，将信标小心翼翼地保护在其中，并留下了一块随时都能触发的后门。
按顺序，意思就是系统得吸完一个再去吸下一个，按照这片空间的尿性，多半吸了第一个就得像刚才那样发疯，到时候他还不能跑，得等系统吸完第二个才能走。
这可是满打满算要挨揍的时间，要是把两个“混沌”都吸走了他不能及时开门，恐怕就得被这些游离能量留在这片空间，洗完脑子再丢出来，成为再次失忆的凯恩。
凯恩不想失忆，他只想好好活着。
不早点安排好防御措施，他怕自己真被这些游离能量揍到失忆。
……
在外头等待的夜刀神拉菲时刻准备激活自己这边的信标，将凯恩拉过来，但令他有些不安的是，凯恩迟迟没有传来回程的信息。
第六百一十章 总不能不吃不喝赔进去三年吧
夜刀神拉菲在外头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方才凯恩回还的时间，却不见自己留在凯恩身上的神异能力有什么动静，心下有些念头，但又怕自己提早打开混沌空间和艾诺迪亚大陆之间的空洞，坏了凯恩的好事，只能一边心焦等待一边掐着神异能力的开关，站在空中算着时候。
……
凯恩看着进度条即将走到百分之五十，咽了口唾沫。
防御手段已经放了一堆了，虽说以自己的防守战技技术多半还没其他人用几个法术布置防御来的好用，但好歹也算是一层抵抗，只图消磨冲击而来的奇异能量，给他拖点时间，好让系统能有时间来吸收混沌。
进度条稳稳当当地走到了百分之五十，一枚混沌被系统完全吸入，混沌空间当即暴动，游离能量疯也似地朝着凯恩撞来。
凯恩忙将刚刚汇聚的魔力往周身的屏障运去，但游离能量消磨屏障中魔力的速度实在是快，不一会就将先前注入的魔力连同后来的一起磨了个空，毫不受阻地撞向了凯恩。
这些游离能量从空间各处向周身撞来，凯恩现在有魔力护着，倒也没受什么伤害，若是抛却了魔力被消耗的辛苦，真要论起触感来，倒不如说是在这片混沌空间里享受全身按摩。
“系统，吸收混沌的速度能再快一些吗？你吸的这么慢，我可要顶不住了！”凯恩提神操控魔力东补一块西补一块，但还是捉襟见肘，只能和系统打个商量。
【吸收混沌的速度存在上限，本系统已经将吸收速度调整为当前模式最大值，无法再度提升。经本系统判断，存在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案，请使用者允许本系统替使用者分配部分混沌的使用方式。】
“我得确认一下，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一边的对吧？”凯恩心中猜测消灭地下城或许是系统的最终任务，可他凯恩是个活人，不可能消灭了地下城之后就算是修成了正果，没了其他事要做就可以归隐山林，他终归还是要凭着系统给的力量去做其他该做的事，比如消灭魔族。
如果系统和自己并不是完全站在统一战线。那么自己想的是凭借系统获得更强的力量，扭转魔族和艾诺迪亚大陆之间的局势，将魔族驱逐出艾诺迪亚大陆；可系统却是要以消灭地下城为中心，将所有资源都放到强化用于消灭地下城的能力上，必然会少了针对魔族的能力。
如果系统真要这么办，那凯恩还得斟酌斟酌。
【本系统将永远和使用者保持同一立场。】系统的回复虽然听不出情绪，但总有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行吧，那你想做什么就做，做了之后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就行。”凯恩毫不犹豫地给系统放了权，毕竟不管做什么，系统都是他的金手指，金手指是什么，那就是大爹，不供起来就不错了，总不能和自己金手指对着干吧？
就算系统大爷真的和自己不在同一条战线了，凯恩能做的也只是充分利用系统大爷给的各种功能，想想办法用在和魔族交战的战斗中，给自己多添几分胜算。
【系统调整中……已将部分混沌能力加成至使用者的魔力恢复能力。】
凯恩那魔力渐枯的身躯里像是多了一汪清泉，源源不断的魔力涌了出来，顶过了消耗的部分，倒是让凯恩缓过了劲，在混沌空间中从容地抗起了游离能量的冲击。
“混沌能力加成？等等，那个混沌系统分页里面提供的能力不会就是这些东西吧？”凯恩听到系统的提示语，想起了系统里头那个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系统分页。
【是的，使用者。使用混沌能力加成使用者的能力是本系统混沌子系统的功能，在获得了混沌空间中的混沌之后，本系统的混沌子系统功能已经全部启动。本系统刚才将新获得的混沌投入了使用者的魔力恢复能力，延长使用者在混沌空间中的停留时间。】
“你就这么需要混沌这种东西？哪怕是增强我的抗击打能力也要让我多在这待一会？”凯恩有了足够的魔力支撑，性命无虞，也就不再惊慌忙乱，开始琢磨系统的用意。
毕竟光是飘在这处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的空间里输出魔力还是挺无聊的，凯恩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干才能捱过这段等待系统吸收第二枚混沌的枯燥时间。
“让我想想，艾诺迪亚大陆有多少地下城……星球直径半径六万四千千米，额，按照球体表面积公式，面积大致在五百一十四亿平方千米左右。权当这颗星球的陆地和海洋五五对半，那陆地怎么说也该有两百五十多亿平方千米的土地。系统，地下城的平均占地面积，大致是多少平方千米一座？”凯恩好歹也是个传奇，这点脑内计算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缺少数据。
【大致四万平方千米一座地下城。与地下城力量等级有关，实际平均数据应在四万五千以上，五万以下。】也不知系统是从哪测算得来的数据。
“那这少说就是六十多万座地下城……你不会打算每一座都让我进去逛逛吧？”凯恩这一算才发觉这片大陆上竟有这么多座地下城，再一想，系统想要吸收混沌空间里头的混沌，夜刀神拉菲想要消灭所有地下城，那自己就得把所有地下城核心都给碎了。
这不就表示他得在每一个地下城破碎之后诞生的混沌空间里都待上这么久吗？
“系统，你吸收一个混沌究竟要花费多久时间？我说的是艾诺迪亚时间。”
【吸收一单位混沌所需艾诺迪亚时间大致在一百九十六秒左右，吸收足够多的混沌之后可以减少所需时间。】
“系统大哥，那可是六十多万座地下城啊，你每座给我耽搁小两百秒，就算我把其他时间全都消了，我还得不吃不喝，这一共也得有一千多天的时间，就不能再想点法子？”凯恩这一算，总觉得自己这几年算是彻底赔进去了。
不吃不喝都得赔进去三年，现在可是魔族和艾诺迪亚大陆之间交战的关键时刻，那帮魔族都把灭龙炮推出来了，难不成还能给他三年时间？
第六百一十一章 消灭地下城是一场持久战
【请使用者不要抱有不必要的期望，本系统已经将吸收混沌的能力调整到当前最大值，任何改动都有可能造成计划之外的麻烦。】系统的拒绝断了凯恩偷懒的念头。
“那你能不能不都把这些地下城吸一遍？”既然节流做不成，那就只能开源了。
而且凯恩发觉自己算岔了，每进一次地下城又不是直接快进到吸收混沌，总得先在地下城里一层一层地往下绕，绕到最底层才能打碎地下城核心。自己在传奇中算是速度快的，身形敏捷也会飞，可从上一层到下一层去，中间路短一点也有一两千米，路长一点就更不用说了，这一起步一停步就得两三秒。往入口一钻，再从出口钻着出来找下一个入口，还得花个一两秒，这一来二去零零碎碎地汇个总，解决一座地下城再加吸收混沌，这就是五分钟的事。
六十万个五分钟，三年的基础上再加三年，不吃不喝不睡觉都得让凯恩赔上六年的时间，有这点时间都够魔族把艾诺迪亚星球全占了，说不定凯恩完成最后一座地下城的时候，魔族已经将艾诺迪亚彻底变成了他们的殖民星。
【如果使用者将保护艾诺迪亚、消灭魔族的优先级提升到最高，本系统建议使用者消灭适量地下城后就可参与作战，混沌子系统提供的战力提升效果足够满足使用者对魔族的战斗所需。】
“我还以为你得一口气把所有混沌全吸了，原来这还是个可中止的进程。”凯恩没想到系统还有这一招。
【只要在需要使用者出战的时候暂停吸收混沌，使用者就可以自行前往战场作战。】
“也行，那就这么做。”凯恩自觉大战在即，系统说吸收来的混沌可以增强他的战斗力，为了在之后的苦战中能多些胜算，确实该多吸收些混沌。
不过这混沌到底是个啥啊，只听到系统说这里是混沌空间，见系统的子系统叫做混沌系统，系统天天说它吸收的东西叫做混沌，可凯恩也不清楚系统说的混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混沌这玩意说法可太多了，在这儿显然不适合当做形容词用，可按照名词来看，凯恩也没见到过传说中那只生来没有七窍的奇兽，更没有看见神异经中那只样貌奇特的凶兽。
凯恩压根没在那片混沌空间中看到活物。
进度条总算是走到了终点，第二枚混沌也被系统收走，这片空间里的游离能量疯的更厉害了，冲击凯恩体表的游离能量连翻了几番，凯恩那将将和消耗持平的魔力恢复速度压根吃不消，体内新生的魔力才刚被运出体表就被游离能量撞成了虚无。
既然已经没了待在这儿的理由，又遭到了游离能量的疯狂攻击，凯恩当即触动身上的信标，让夜刀神拉菲把自己从混沌空间里拉出去。
夜刀神拉菲是个很守信用的前辈，这边凯恩才刚刚触动身上的信标，不远处就马上亮起了一个空洞，凯恩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轻轻巧巧地就从空洞中又钻回了艾诺迪亚。
“这一次怎么就花了这么久？”夜刀神拉菲本觉得凯恩此去耗时甚久，回来时状态多半不会太好，按照前次的经验来看，指不定就得带着伤势出来，没想到拖了将近两倍的时间才发信号，出来时脸不红气不喘，全身的魔力也没有缺失太多。
这就让夜刀神拉菲觉得自己的猜测出了偏差，只能抛却这些想法，等之后再想。
“这座地下城比刚才那座要大嘛，所以花的时间要久一些，小一点的地下城花的时间久一些，大一点的地下城花的时间多一些，这不是很正常嘛。”凯恩嘿嘿笑着。
“不过我想问问，前辈，您知道艾诺迪亚大陆上一共有多少座地下城吗？”凯恩笑完便正色看向夜刀神拉菲。
“六十二万三千七百八十九座。现在是六十二万三千七百八十七座了。”夜刀神拉菲竟然知道，看来是一座一座数过去的。
“前辈，六十二万多座地下城啊，我现在清理一座地下城起码五分钟，六十二万座地下城，需要花费我们多少年的工夫呢？我虽然没什么意见，但魔族可等不了我们这么久，艾诺迪亚的各位也等不了我们这么久。”凯恩把自己在混沌空间中想到的问题抛给了夜刀神拉菲。
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飞向下一座地下城：“先不要管需要花费多久时间才能消灭所有地下城。消灭地下城本就是一场持久战，若是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来完成这项伟业，只会犯我当年犯过的错误。我们先把能做的做到最好，然后在所有人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而且如果塔罗兰留下的那半句话确实是指向美好未来的钥匙，那么只要我们认真清除地下城，消灭魔族的力量就会以我们暂时不能料想到的方式来到我们身边。”
“我刚才还觉得，会不会是你身上的神异能力拥有在消灭地下城后增强自身的能力，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塔罗兰留下的那半句话就彻底说得通了。”夜刀神拉菲看了一眼凯恩。
凯恩挠了挠头，这些传奇的脑洞可真是大，正常的艾诺迪亚人会往这方面想吗？
脑洞大就算了，还被猜到真相了。
……
两人自北极点出发，沿着夜刀神拉菲指出的线路清除了一夜的地下城——不过绕着北极附近转圈的时候两人基本都处在极夜状态，毕竟艾诺迪亚星球的黄赤交角小归小，还是有的，两人从北极点出发，一直都混在极夜圈里。
这一夜下来，也只不过才清除了不足百座地下城，和六十二万这个庞大的数字比起来着实是杯水车薪。
系统入账了不少混沌，不过凯恩一直忙活，也没看过混沌子系统究竟有些什么功能，系统则是不能越俎代庖，也再没有利用过混沌。
】
第六百一十二章 帮他们皆大欢喜
两人已经熟悉了清除地下城的流程，熟门熟路的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飞进了一座新地下城，冲到最底层之后让夜刀神拉菲给凯恩身上附着一个信标，凯恩再随手一击打碎地下城核心，之后就只是在混沌空间中长久的等待。
如此这般，每五六分钟就能解决一处顽疾，夜刀神拉菲有观测天灾的法门，见凯恩这样行事确实有效，不由得喜上眉梢，只觉得肩上的重担都被卸下了不少，活了千百年的人了，现在看起来跳脱得像个孩子。
虽说也有“老小孩老小孩”这一说，可夜刀神拉菲的情况，无论怎么说，都不该和老小孩有什么关系吧？
这句俗语中的老小孩，在夜刀神拉菲面前可真是小孩。
两人在北极附近奔忙，这片大陆上的各族也没有闲着。虽说先前几位传奇联合出手，扫除了大河上横亘的一众魔力巨炮，看起来像是为艾诺迪亚的各族扫清了大半阻碍，但事实上，艾诺迪亚各族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依旧打不过同等数量的魔族单兵……
造成这个可悲结果的因素很多，浮于表面的理由就有两条：魔族士兵的装备比艾诺迪亚士兵的装备更好；魔族士兵的单体战力比艾诺迪亚士兵的单体战力更高。
前者无疑是魔族那远比艾诺迪亚大陆先进许多的魔导科技的产物，而后者，根据艾诺迪亚学者的分析，应当是魔族人口基数过于庞大，即使他们在魔法战技上的平均天赋仅仅比人族高上一点，也足够选拔出平均战力足以碾压艾诺迪亚士兵平均战力的军队。
学者们掌握的知识量很大，处理数据的手段非常多，所以他们从这些数据里得到了一个对外封锁的绝密情报。
魔族掌握的疆域大小，可能是一个他们永远都不敢想象的物理量。
或者说，是一个喝醉了说胡话的时候会往外飚的词汇，而等到清醒的时候哈哈大笑将这个形容词当做童话故事说给孩子听。
所以各位掌控他们部族主体的决策者都做出了拼尽全力和魔族一战的决定，要趁着传奇刚刚出手，解决了魔族前军超规格武器，而中军后军尚未赶到艾诺迪亚之间的空档期，一鼓作气，将整片艾诺迪亚大陆的南大陆化作血肉战场，以无数支超凡以上的尖刀士兵组成上万锋头，只要能有一支尖刀锋头冲到了南极点，将魔族的传送门破坏掉，就能够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而这场行动不能让传奇参与。和塔罗兰一起出战的传奇们回到了艾诺迪亚大陆，又和夜刀神拉菲他们分开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部族，汇报了他们在另一颗星球上的所见。
现在全驱魔联合的种族都知道魔族手里有一样针对传奇的大杀器，普通传奇只要被锁定就只能硬抗，要是躲不掉后续的灭龙炮阵地攻击，那就算是传奇也只能灰飞烟灭。
塔罗兰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让这些人确信魔族手里确实有这样一种足以把传奇全灭的大杀器，而作为常规战场上——天可怜见，常规战场这个词表示的战斗烈度正在直线上升，放在十年之前，只有五阶以下参战的战场才能叫做常规战场，但现在就算上了传奇，那也只能算得上是常规二字——的绝对战力，这些宝贵的传奇绝对不能因为魔族的那些死物而战死。
决策者们做出的决定很残酷。既然灭龙炮打谁都是死，而我们只需要有人去破坏传送门，那只要将刚刚好能捱得过常规战场战斗余波的士兵派去破坏传送门不就行了吗？
虽说会死上很多普通士兵，但传奇这个顶尖战力的命被保住了，在其他战场上就能发挥比这些死去的士兵大上许多倍的作用。
很有效的决定，但依旧掩盖不了背后的残酷。好在传奇对艾诺迪亚大陆长久以来的贡献让每一名士兵都对他们心生敬仰，不乏愿意效死之徒。此时听说有为景仰的传奇效死的机会，他们就像是得到了神明眷顾的狂信徒一样踊跃报名，还出现了不少因为心神激荡堪破生死之后当场晋级的幸运儿。
这又或许是一种不幸。能够前来报名的士兵本就已经达到了本次任务的标准，临场晋级之后被选拔官招入尖刀计划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几近于无的生还率就这样挡在了这些刚刚晋级的幸运儿面前。
他们死定了，他们知道。
而具体到瑞帕布里克帝国之中，为了功勋而向四大公爵靠近并奉上大半兵权的贵族们就成了最好的兵源，帝王“惊喜”地发现，在这些小贵族或是衰落贵族的手里，竟然还有着这么一批从未上报的优质兵员。
好吧，其实他知道，只不过这些消息从未像今天一样被这么明白地摆在纸面上，甚至还是这些“亲爱的兵源”主动誊抄下来，上交给他披览。
那他作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当然要满足自己手下这些“忠心的贵族”的愿望，让他们的士兵好好去前线挣一批功勋。
决定命运的大笔落在了面前的白纸上，随后这些命令将被专业人士润色，利用法术投影将这些文件落到它们该去的地方，从地方贵族的私兵中选出一些“被选入计划”的“赚功勋”的“幸运士兵”，将他们组成一支全新的军队，火速派往前线，顶着魔族军队的攻击冲向南极点。
至于其中有多少能到达南极点，那就得另说了。至于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帝王的智囊团都在准备祭奠亡灵的祭典了，但凡消息灵通点都该知道这任务的存活率有多低。
反正帝王会给这些踊跃报名的贵族他们想要的功勋，这些士兵家属的抚恤问题自然该由这些受益者来解决。
解决得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解决不了那就让帝王出来帮他们皆大欢喜。
得到了前线依旧稳固、不需要传奇冒险的消息后，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再次投入到了长久的消灭地下城的工作中去。
第六百一十三章 没点技能的强大基础面板
他们两人若是知道艾诺迪亚大陆的决策者们竟然做出了这样冷酷的决定，想来也不会毫无意见地再回到地下城去，只是他们获取情报的机构对他们说了“善意的谎言”，瞒下了计划的全盘内容，只说了些让他们安心的话，就请这两位传奇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夜刀神拉菲隐约看出了些其中的弯弯绕，奈何这些工作人员左一句搪塞右一句糊弄，半天下来除了“一切安好，大佬照旧”这点信息量，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只能当做一切真的如他们所言般顺利，带着凯恩又回地下城干活去了。
可那些本就在艾诺迪亚的前线，一直为本族作战的传奇们却清楚地知道，战线上的本族军队莫名其妙地少掉了一批实力较强的精锐士兵。
打哈哈的工作人员或许可以瞒过未曾前来共同作战的传奇，但却瞒不过他们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虽说实力差距天壤之别，但报国之心却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得知了计划实情的传奇们知道这确实是最有效率的做法，生着闷气在前线战场上大开杀戒，能抓住落单的灭龙炮，哪怕是顶着伤都要把那玩意拆了，之后将养个些许时候，又手持兵刃支援各地。
战况就在这样的局势中不断进行，由于受到了艾诺迪亚传奇小队的打击，魔族后续的支援部队被迫在前往艾诺迪亚的最后一站上休整，准备足够的装备和弹药，整备兵员，强化组织力，为艾诺迪亚上的战斗做准备。
而艾诺迪亚方面的军队则是源源不断，各族不知道从哪儿搜刮来的高端人才一股脑地往战线上丢，各种新式的武器军装一代一代地出，细枝末节上有一点革新都会在一夜之间遍及全军，以此来切实地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
不过能够做到这些的军队，背后都有艾诺迪亚一流的种族撑腰。瑞帕布里克的帝王倒是想要这么干，但奈何瑞帕布里克帝国的实力还没有这么强，只能任由那些从小贵族手中掏来的精兵穿着各式各样的武装去到前线，草草地教了些基本的指令，就让他们上了战场。
魔族在收缩防线，驱魔联合在进军压制，双方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就等着平衡打破的那一刻。
要么是上万灭龙炮强势压境，将驱魔联合的所有行动都灰飞烟灭；要么是艾诺迪亚方的尖刀计划成功，一支孤军深入，幸运地绕过所有敌人，破坏传送门，断了魔族短时间内进攻艾诺迪亚的念头。
可以预见的是，那一刻肯定不会太远了。
……
“每次你从那个空间出来，都会强上不少啊。”夜刀神拉菲抓着凯恩的一条臂膊，将他从空洞那边拉了过来，手搭在凯恩臂膊上，就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该说是天赋异禀还是另有奇遇呢？凯恩的实力增长速度让夜刀神拉菲都有些害怕，不过害怕这种情绪到了清理第十座地下城之后都没有了。
毕竟这人的实力都彻底超过自己了，再去在乎他的实力增长速度远超自己有什么用处呢？
说不定真正有天资成为更强者的家伙就该在传奇阶段拥有这样的天赋，拿天资不够的人去想想天资极高的天才，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井底之蛙。
夜刀神拉菲向来会以谦逊的态度去看待后学末进的成长，因为这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绽放出属于他们的时代的光芒。只是可惜在夜刀神拉菲漫长的生命中，亲眼所见的只有凯恩这一个彻底超过他的年轻人。
“嗯，前辈您看出来了？”凯恩嘱托系统要把接下来吸收到的所有混沌都以系统计算出的最优解附加在自己的战力上，所以每清理一座地下城都会强上不少，一定要做个比较的话，清理第十座地下城之后，他就能把利用混沌之前的自己吊起来打，一次性能打十个。
如此强力的加成让凯恩更好奇这个混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但系统死也不肯告诉他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来的，含含糊糊地说混沌就是混沌空间里的物质。
凯恩被系统这种神秘态度吓得有些怕了，连忙问系统，这是不是什么不详的物质，自己吸收了这种东西是不是有伤……阴德……
凯恩是真怕系统哪天告诉他，他吸收的这些混沌都是死在地下城里的冒险者的英灵汇聚而成的物质，那自己把这些东西吸走了岂不是在侮辱英灵？
好在系统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虽然没有透露混沌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但很确定吸收混沌这件事不仅不有伤阴德，真要论起来还是还可以积攒功德。
“当然看出来了，先不说我本来就能从表象看本质，光是你身上的气息变化，见过你的传奇都能知道你变强了。”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向下一处地下城飞去——说是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飞，实际上因为凯恩的速度太快，夜刀神拉菲早就让凯恩带着自己飞行了，自己就负责指路。
“那没见过我的传奇呢？”凯恩一边飞一边找聊天的词。
“会觉得你强的过分，如果其他传奇都停留在我最后一次见他们的战力水平，现在艾诺迪亚的传奇已经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你了。可惜，要是用上神异能力，生死战你的赢面恐怕只有四成。”夜刀神拉菲看了眼代表凯恩性命的线条，虽说这条线已经粗了不少，但真要拼命，恐怕自己也能一刀将其斩断。
“神异能力……这种东西我可一点都没有。”凯恩当前的薄弱处，最明显的就是神异能力这一项。
到了传奇的生命，多半都有好几手绝活。像是夜刀神拉菲万物皆可斩的能力，就是极于刀的神异能力，性命相拼的时候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刀，防备不住的传奇哪怕生命力再强也得死。
如果说凯恩现在的基础面板足够将艾诺迪亚的传奇按在地上打，那么点了技能的艾诺迪亚传奇就能毫发无伤地把凯恩灭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计算到秃头的学者们
凯恩自己知道自己的短板，也打算弥补这个弱项，一如所有系统文的主角一般，想要向系统要一手神异的本事在身。
可凯恩没想到，原本有求必应、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系统这时候却说它在这件事上并不能帮凯恩分毫。
凯恩当时便问系统，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道理，竟然让一个能够用经验值这种东西将普通人堆上传奇的系统难倒了。
在凯恩看来，神异能力大抵是些效果特殊一些的战技，而系统给自己提供的技能本就足够特殊，稍稍更改一下，就可以称得上是神异能力。
不过凯恩并没有这个将技能改造成神异能力的本事，只是看在战技和神异能力的效果上，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一个从易到难的关系。
不过不论它再怎么难，只要是堆经验值和技能点能堆上去的，在系统手里不就是搓圆捏扁的东西么？
没想到系统否决的那么坚定，并且给凯恩列出来神异能力与系统提供的技能之间的种种不同。
原来系统提供的技能，全都是在这个世界规则的范围内构造的最优解，就像是高考考试，在高考的框架内答题得分，满分若是七百五十分，系统给出的最优解就能拿下这七百五十分，而其他考生哪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天纵英才，少不得要被扣个十几分的最终分数，技能的威力就没有那么圆满无缺，会留出不少破绽。
凯恩那同阶难以发现的隐身术就是如此，在同阶中的满分，如果硬要较真，能使出同阶满分战技的敌人自然可能发现使用了隐身术的凯恩，奈何这种人并不存在，便使得凯恩在同阶之内凭借系统战技的威力成了无敌。
可传奇的神异能力，和系统提供的技能思路大有不同。
系统思路是在规则内给出让规则满意的最优满分解，而不包括凯恩在内的传奇们，生来就是为了打破规则。
若是将他们打个比方，还是比作高考考试，那他们就是打破了高考规则的绝世天才，愣是能从七百五十分的满分纸面分中书写出超过七百五十分的可能，用自己的实力把规则扭曲到承认自己那超乎寻常的分数为止。
换句话说，在他们的神异能力范围之内，他们才是规则，普通规则得喊他们一声爹。
系统的局限性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指望系统给自己整个神异能力看来是不行了，凯恩自己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天赋，觉得靠自己琢磨出个神异能力多半也不行。
既没有传奇大佬们的超高天赋，也没有足够研究出神异能力的时间，凯恩盘点了一下自己可能获得神异能力的途径，果断自闭。
“你要是还没有神异能力，面对魔族可就难办了。上次的敌人主修的是战斗辅助方面，你对他是职业相克，但还是没能拿下吧？”夜刀神拉菲回忆了一下凯恩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和传奇战斗的战绩，勉强能算是战平。
毫不顾忌凯恩面子的话，那一场甚至可以给凯恩判负。
职业相克，对方还不是主修攻防能力的传奇，竟然没能拿下，这不是传奇的耻辱？
夜刀神拉菲斩完一个魔族都缓过劲儿斩第二个魔族了，凯恩这边还没分出胜负，这不是传奇的耻辱？
其他人是一打二，职业还没有相克，才打出的平局，这不是传奇的耻辱？
“呃……总之继续变强，就算没有神异能力，只要自己的基础能力足够，应该还是可以和魔族一战。”凯恩自己也觉得自己在那一场战斗中的表现实在是不敢恭维，明明在七阶的时候还能一打三完美反杀，怎么到了传奇就这么菜了。
“我还真想看看，没有神异能力，一直变强下去会是个什么样子。到了，我们进去吧。”夜刀神拉菲和凯恩落入地下城。
……
再过了一会，两人从此处离开，他们发觉最近几日在地下城内冒险的冒险者大幅减少，商量着去找座瑞帕布里克帝国的城市问问情况，看看是不是前些天让冒险者协会发布的公告起了作用。
毕竟他们两个如此大摇大摆地清除地下城，一夜之间连拆百座地下城，冒险者协会的学者差点就要亲自动手去找他们决斗了。
夜刀神拉菲击碎地下城核心可是有前科的，几百年前的记录可是写的明明白白，每次这位爷打算清除地下城这种天灾的时候都会对地下城核心下如此毒手，之后为这位爷擦屁股料理后事的可都是他们这帮当值的学者。
找一座游离的地下城有多麻烦，想想艾诺迪亚大陆的面积就知道了，哪怕每座地下城之间多少会留出点距离作为间隔，可排除了这些间隔之后，剩下的那些可能性还是能让学者们算到头秃。
几百年前这位爷启动地下城毁灭计划的时候好歹还是毁个三四座看看效果，之后地下城又出现了就能停手好几十年，今夜一口气拆了一百座，要是这位爷预测出了错，过一个月地下城又出现了，那他们这帮子学者不得当即入土？
那天早上两人就被冒险者协会派来的人拦住了，说什么都要让夜刀神拉菲留句准话才能把他俩放过去，不然就要……给这两位大爷磕头，磕到两位大爷回心转意，或者自己磕死为止。
没办法，压根打不过这两位大爷，只能给大爷磕头了。
夜刀神拉菲忙赌咒发誓签字画押，以“若本次消灭的地下城在一月后依旧出现，自己就卖身给冒险者协会百年”为依据，给了冒险者协会派来的众人一个交代，这才和凯恩有了接下来几日消灭地下城却不见有人拦阻的好处。
不过他们两人在这边拆地下城拆的欢实，那边冒险者协会的人只觉得心惊肉跳。地下城被拆的报告雪片似地递送至总部，负责记录地下城位置的文员和负责寻找地下城的学者忙得一边整理数据一边骂娘，已然是几个昼夜没合过眼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龙族还不得气死？
最终战役终究还是来了。
驱魔联合的刀锋计划宣告失败，比魔族第九远征军到第十一远征军加起来都要强大的军力正在穿过艾诺迪亚南极点上屹立的传送门，虽说这一次没有传奇随行——都被凯恩他们在第二十一殖民星上杀完了——但灭龙炮却是每十万名士兵就会配备的装备，在普通士兵面前充当传奇战力绰绰有余。
驱魔联合先前靠暴兵压制了魔族的战线，逼迫魔族战线收缩，为自家的刀锋计划创造机会，现在算是把弹簧压到了极限，被猛然弹起的弹簧打成了重伤。
千门灭龙炮分散在战线上，只要存在必须摧毁的目标就会开火。那些凡俗工事在灭龙炮的火力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阻碍，被魔族推了个一干二净。
灭龙炮的高额能耗算是驱魔联合方少有的慰藉，能够用简单的工事骗取魔族如此强力的攻击，对驱魔联合来说甚至还有点赚。
如果这场战争，两家的本钱大致相等，那按照这样的开销，魔族算是输定了。奈何魔族的疆域辽阔，开发的资源远比驱魔联合要多，运用资源的技术也比驱魔联合更强，本钱比驱魔联合多出不少，像是这样砸资源碾压艾诺迪亚的战况，正合了魔族的意。
前线崩溃，驱魔联合的军队分作三层四层，且防且退，沿途设置大量工事陷阱，一直铺设到大河南岸。这一路上的工事陷阱越来越密，等到了大河南岸的时候，已然成了一片工事陷阱的天地。
工事陷阱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再辅以各式各样变化多端的法术战技，让平均战力高于驱魔联合的魔族军队都有些头痛。
而夜刀神拉菲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其他传奇从地下城里挖出来的。
……
手执长棍的科林浑身散发着大开杀戒之后才会有的煞气，在半空中拦住了夜刀神拉菲和凯恩。
“先前你说再过不久就会带着消灭魔族的希望来找我们，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让我作为代表，来请你们二位加入战斗。”科林的目光扫过二人，马上发觉凯恩的气势比起分别时有了巨变。
“……看来你的猜想是对的。对不起，我们没法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我对你们二位最近的行动也有所耳闻，按照那种速度，或许我们拖到三年之后就能拥有必胜的力量。”科林把目光放在了凯恩身上，心中暗叹。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时间一开始就不够。”夜刀神拉菲自觉已然做到了最好，既然塔罗兰当时的留言说的是让他带着凯恩去消灭地下城，那么他既然已经选择了照做，这个世界就该给他一个交代。
“好了，请两位跟我走吧，至于战况，边走边聊。”科林一甩长棍，身形在前，向着南方飞去。
凯恩和夜刀神拉菲跟随在后，还有些话要询问科林。
“前线战况如何？没有被打过大河吧？”夜刀神拉菲飞在科林一侧，心中勾画艾诺迪亚的概况，思索魔族现在应该打到哪儿了。
能够让其他传奇委托科林来把自己和凯恩带上前线，就说明这帮传奇已经压不住前线的魔族，应当是被魔族赶回来了。
“那倒还不至于。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魔族的灭龙炮，我们这些传奇除了在正面战场上对抗魔族军队，就是要摧毁那些灭龙炮。我们倒是能摧毁那些破铜烂铁，但大量灭龙炮从传送门后头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我们拿这些东西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传奇再多一点，我们消灭灭龙炮的速度能和灭龙炮送过来的速度大致相当，那这些东西倒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科林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传奇不想去毁了那源源不断送灭龙炮来艾诺迪亚的传送门，实在是传送门旁安置的灭龙炮太多，像是先前驱魔联合准备的刀锋计划，让一些不是传奇的士兵去打打偷袭，人数够多还能掐着这些灭龙炮再充能的时间赶到传送门旁试上一试，他们这些传奇，把全艾诺迪亚掘地三尺都不一定能找出五十个来，真要让他们去拆传送门，那艾诺迪亚就连最后的传奇战力都保不住了。
也就只有在魔族往战线上运灭龙炮的时候才能有截击灭龙炮的机会，他们这些传奇也就是掐着这个机会才会去出手拆了灭龙炮。
“所以找我们去，就是要拆了灭龙炮？”凯恩依稀觉得这个工作有些许既视感。
“没错，就是为了拆灭龙炮。”科林点了点头。这种大杀器在战场上的威慑力太足了，不灭不行。
“说实话，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这个问题我已经憋了很久了。”凯恩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问题？”
“这种兵器叫灭龙炮，龙族还不得气死？”凯恩好奇这问题很久了。
上个世界有两种相冲的名字，起名字的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活剥了，怎么这个世界的魔族给自家的武器正儿八经地起了个名字叫做“灭龙炮”，龙族也不出来和魔族互撕？
按照这个世界的传说，成年龙族可是能够凭借肉身穿越星空的，各个成年龙族都是伪传奇，只要有一手神异能力就可以宣称自己是正牌传奇。龙族，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的种族。
而如此蛮横不讲理的种族，遇到魔族这种敢起个名字侮辱龙族的可恶种族，怎么会不亲自下场手撕魔族？
“……其中原因我知道的也不算清楚，好像魔族在龙族眼里不过是些小虫子，虽然那种灭龙炮对龙族也能造成伤害，甚至理论上有杀死成年龙族的可能，但龙族压根不在乎这些小虫子……嗯，应该就是不在乎吧，有些生长在艾诺迪亚的小龙会出于好奇和魔族打几场，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它的家长会把它带走的。”科林的嘴角抽了抽，龙族的力量和它们的野心相比……真是毫不匹配。
第六百一十六章 保守的计划不合适
以龙族的力量，想要在星空之中为本族打下偌大的一片江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们可以动用代理人来统治一片广袤的星宇。相信会有不少星球的智慧种族愿意和这样强大的种族共生，毕竟受到了龙族的统治就等于有了龙族的庇护，也不会像是被魔族入侵那样，不仅星球上原有的智慧生物要全数灭绝，母星也会被改造成魔族想要的模样。
如果艾诺迪亚有站队的机会，早就该请龙族来把魔族全杀了，再把魔族的星球都扬了。
可惜这些都不过是幻梦一样的言论，龙族对收小弟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开疆扩土的兴趣，对庇护艾诺迪亚这事压根提不起兴趣。
魔族在这帮庞然大物眼里只不过是能掏的出伤害到他们的武器的虫子罢了，对于这种像刺猬一样打起来手疼吃起来少肉的东西，龙族一点兴趣都没有，顺带着把自家留在艾诺迪亚上游玩的幼龙也带走了不少。
“总之强者做事总有强者自己的道理，像我们这些人，最好还是不要对外力抱有太大幻想，只有我们自己切实拥有的力量，才是保护艾诺迪亚的手牌。”科林的人生经历决定了他对外力拯救艾诺迪亚并没有什么想法，是个钢铁般的自立自强的人物，哪怕是在星球级别的大事上他也依旧认为，只有艾诺迪亚人才能拯救艾诺迪亚，任何寄托在艾诺迪亚之外的希望都不能让艾诺迪亚真正地从魔族的威胁之中解脱。
“嗨，凯恩他还年轻，偶尔做做梦也无不可。我年轻的时候不也想着会不会有人能帮我消灭天灾呢，这不是都自己忙了几百年了，才遇上凯恩这一个能帮忙的。魔族入侵这事也差不多，刚出现魔族那会儿，好像绝大部分人都觉得会有其他种族来帮忙吧？当时这种传说还蛮多的，说起来就是星际之中的某个强大种族路见不平蒙神感召拔刀相助，都是些套话，当时流行的一塌糊涂，不过到这个世代好像完全不流行了。”夜刀神拉菲亲身经历过魔族入侵的时候，那时的舆论就是一锅沸水，今天出了这个猜想明天就有了那个断论，前一天还有人号召要和新出现的种族搞好关系，后一天就有人站出来以神之名宣布要和新出现的种族决一死战。
最后艾诺迪亚和魔族的关系也不是由这些沸腾的变幻莫测的舆论决定的，而是在诸多种族的试探性示好屡屡碰壁之后，和南部大陆的尸山血海一起决定的。
总之，敌对关系确立之后，沸腾的舆论马上就转向了各种天马行空的异想天开。
那段时间，各式各样放在凯恩上辈子的世界都能称得上是合格的小说创意的短文就像是井喷一样从学者和作家的UU小说书写在纸上，到处传印，以此谋利者众。
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智慧生物都相信，像魔族这种依靠侵略其他星球改造其他星球来给种族增加生存空间的邪恶种族（这条信息是他们从神术中得知的），一定在星空之中树敌众多，而这些魔族的敌人将会在关键时刻和艾诺迪亚一起战斗，将魔族彻底消灭。
很遗憾，几百年过去了，所谓的外世魔族之敌到现在也没露过面，而艾诺迪亚已经要面对最终的决战了。
那些曾经风靡一时的小说，也都随着人们渐渐冷却的希冀失去了原有的热度。
“如果真有那样的小说，我还真想看一看。”凯恩老书虫了，听到有这种好东西，心中自然有了将书拿来一观的想法。
“这种书我记得收藏了不少，到时候来我家给你就行。”夜刀神拉菲当年还真收藏过这些东西，不过一直没时间看，只是当做收藏品放着。
“如果以后还能有看书的机会，我很乐意和你们一起回顾一下那段时光。只是大敌当前，两位务必摒除他念，尽力对敌。”科林身上的煞气凝而不散，之前在魔族阵中大杀四方的煞气还留在身上，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重视敌人。
“你说的没错。不过凯恩现在的实力可能比你想的要强一些，你得把其他传奇的战斗计划和我说说，我来看看有没有可以修改的地方。”夜刀神拉菲带着凯恩消灭地下城，亲眼见证了凯恩的实力飞涨期，心中一个转念就明白其他传奇会做出什么和事实存在极大误差的决定，便打算在路上就把错漏补上。
“嗯，我也觉得应该修改。按照我来之前其他人商讨的计划，应该将请来的所有传奇布置在魔族运输队可能经过的路线上，截杀所有路过的灭龙炮。要请的传奇也不光是你们二位，还有其他人去请尚未出山的传奇。我负责请你们去预订的防区驻防，大致是在人族驻防区域的东西两面。”科林见到了凯恩，发觉凯恩的实力大有长进，也觉得出发前大家商讨的计划有些不妥。
“这样保守的计划并不能发挥出凯恩的实力。”夜刀神拉菲十分笃定，凯恩除了没有神异能力，光看基础面板足够把传奇们按在地上揍了，让凯恩在运输队的必经之处阻截灭龙炮，真个是大材小用，杀鸡用了宰牛刀。
“我同意。凯恩现在掌握了什么神异能力？”科林也是第一次见到面板实力增长得这么夸张的人，有些拿不准凯恩火力全开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没有神异能力……”凯恩这话说得底气不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没有神异能力是不假，但那些灭龙炮同样是空有面板实力而没有神异能力。凯恩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成为一柄刺穿魔族的尖刀了。”夜刀神拉菲给凯恩找了个刚刚好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让凯恩穿过魔族的灭龙炮防线，击毁传送门？这倒是适合他的目标，但对新人来说会不会太危险了，自从上次一战，他还没有经历过像样的传奇战斗吧？”
第六百一十七章 去破坏传送门吧！
“经验这种东西，要想获得总得有个过程。而且正如你所言，现在也不是比较经验的时候，就该让凯恩去试试。到时候，你我同往如何？”夜刀神拉菲给凯恩撑腰，看来凯恩去破坏传送门这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任务就得落在凯恩的头上。
“……怎么三言两语我就要去破坏传送门了……”凯恩虽说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一句放在各种情况下都可能成立，心中也有了一点点对未来的猜测，但也没敢想自己一出地下城就要参与消灭魔族的重要行动。
“我不便去，你们两人如果要去，我这就联络其他人，为你们的行动创造条件。”科林将手中长棍交在左手，右手两指向前点出，一道光屏亮起，随后就有人像出现在光屏上。
趁着科林在那边和他人联络，凯恩有些尴尬地向着夜刀神拉菲开了口：“之前我们可没说过要由我去破坏传送门啊……”
夜刀神拉菲微笑着看向凯恩，语气中满是一位长者对后辈的宽容：“也不仅仅是你去，我不是也与你同行？再者说了，莫非你不愿意？”
艾诺迪亚人都晓得魔族的厉害，知道这一战若是让魔族大获全胜，艾诺迪亚将无人幸免。但总有人觉得就算是大家都要死，他宁可要往后逃逃，躲在战士的身后多苟延残喘一会，只为了晚死那么片刻。
这种人不多，但确实有。
夜刀神拉菲并不觉得凯恩会是贪生怕死之徒，比起那些连战斗都做不到的弱者，凯恩在战场上才能为自己和艾诺迪亚争取到更多的生机。而凯恩的智力，根据夜刀神拉菲多日的观察，至少在平均线上，想必也能悟透这一层，不至于怕战畏战避战。
“愿意……好吧，让我自己给自己做下思想工作。”凯恩发觉了自己思维上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断点，摇了摇头，请夜刀神拉菲给他一点自己思考的时间。
夜刀神拉菲微笑着拉远了一点距离，给凯恩多留了一点空间，与科林到一边和其他传奇商讨消灭魔族的相关事宜去了。
……
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凯恩在赶到战线之前就理完了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向远处。
凯恩的动静招来了夜刀神拉菲的视线，在旁边等他整理思绪的夜刀神拉菲缓缓靠近：“怎么样？”
“我明白了，我会去消灭魔族的传送门。不过那东西该怎么消灭？那玩意可是那么大的一道光啊。”凯恩伸展着胳膊，在空中比划。
想要用一双胳膊去比划光是半径就有三千米的传送门显然是徒劳，但和他一起见过那面庞大的奇观级别的传送门的夜刀神拉菲已然领会了他的意思。
“关于这方面，学者们也没有既定的结论，也没有可以拿来就用的方案。他们一开始准备的方案是给人海战术用的，而我们压根用不上这一套。不过我有个主意，咱们到时候，冲到传送门下头，看到有什么东西是魔族的就把它拆了，看到有什么东西是魔族想要保护的，也把它拆了。像这样多拆一些，总会让原本用来维持传送阵的东西坏掉。造传送门我们造不来，拆了它难道会有难度？”夜刀神拉菲的想法就是拆，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拆，只要拆的够多，总能拆到传送阵的关键位置，到时候传送阵就没了。
“好一个内容简单易懂的行动计划。”凯恩懒得动脑，哪怕夜刀神拉菲这个计划再怎么简陋，只要他没打算动脑提出新计划，那就得接受。
“凭借我们二人的战斗力，执行计划绝对没有问题。刚才你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我已经和科林一起劝过了其他传奇，当我们抵达战线，科林会替我们吸引住魔族军队的目光，然后其他位置的传奇将会按批次发动攻势，尽可能牵制住魔族军队。趁他们露脸的时候，我们一路南下，以最快速度绕过所有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魔族军队，直插南极点，然后在南极点引发动乱，破坏传送门。就是回程的路会困难点，魔族没了传送门了，就不至于投鼠忌器（翻译成成语），到时候那些灭龙炮要是还有千八百门能动，我们说不定得折在里头。”夜刀神拉菲朝着凯恩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鬼知道他们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手势，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矮人和地精已经有着朝枪炮发展的明确趋势，再结合夜刀神拉菲和矮人传奇之间的友好关系，夜刀神拉菲很有可能是玩过枪的。
“这么悬……我怎么觉得这一去会一去不回啊。”凯恩开始给自己头上插旗，作为有系统护身的人类，他得在出战之前先把各种旗子插好，免得无意识插旗把自己害了。
“安心啦安心，有我这个前辈在，只要我还活着，是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不过有件事我要提前交代。”夜刀神拉菲面色一肃，凯恩忙正色相对。
“如果我真的在这次行动中身亡了，我们最终获得了对魔族战争的胜利时，请你一定要回到艾诺迪亚，将地下城一座一座地消灭掉。”夜刀神拉菲谈到自己的生死时毫不动容，只是在说到消灭地下城的时候，凯恩才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情绪波动。
“……不要在开战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至少得对我们能够全身而退有点信心吧？”凯恩知道自己身上有系统，给自己插旗当然不慌，但夜刀神拉菲给自己猛插旗，他就有点慌了。
众所周知，大决战之前主角身边的配角给自己立“假如身亡，请你……”之类的旗子，那这名配角的死亡就成了必然。
不然要这名配角说什么临终托孤遗言？
“我对让你全身而退很有信心，你可是彻底消灭地下城的唯一希望，就算需要有人牺牲，我也不希望那个人是你。换个思路，我们夜刀神家的命运已经寄托在你身上了。”夜刀神拉菲抱着刀，将自己的脸一抹，又恢复成没有五官的样子。
第六百一十八章 我们的目标是五个小时
“只要夜刀神家还在，就算少了我一个，除了地下城，其他的天灾我夜刀神家自然会斩。可是少了你，就算是夜刀神家还在，天灾也没有被消灭的那一天。所以胜利之后，你必须活着。”夜刀神拉菲顶着没有五官的脸，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想要做出什么表情，更不知道他现在看向何处，但凯恩总觉得夜刀神拉菲应当是看到了他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那些代表着各种概念的线。
“天灾好除，那……”凯恩见识过夜刀神拉菲的厉害，也听说过夜刀神拉菲斩断地震火山之类的事迹，相信夜刀神家哪怕是没了拉菲，也会有后人练就这番伟力。
但这世界并不是没有了天灾就会无忧无虑的。
“我知道你想说**。我夜刀神家只是给幸存者们一个机会，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走向新世界只看他们的选择，到时候就和我夜刀神家再无瓜葛。”夜刀神拉菲放低了声音，因为他见到另一边科林已经收起了光屏，朝两人靠近。
“都联络好了，到时候我先和瑞帕布里克的军队一起发动冲击，你们向南飞就行，其他传奇收到消息就会出击，中间会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魔族会把重心放到战线上，不论你们是否成功，我们将在我第一次出击的五个小时之后全面放缓攻势，如果你们能够活着回来，我们还可以进行下一次冲击。”科林和其他传奇的商讨结果就是如此，方才夜刀神拉菲在旁，先定下了计划的大概，之后科林和其他传奇商讨了细则，补充了一些时间上的安排。
他们策划的这场全球行动要动用所有参战部队，自然还和各族的智囊团连上了通讯，考虑到各族的战斗力高低不一、战术思想各有不同，那些智囊团在短时间内提出的本族作战计划甚至精确到了各部分钟级，不过这些传奇向来习惯突破常理，一个个凭着自己的武力，硬是将各种指标拉满，最后给夜刀神拉菲和凯恩两人凑足了整整三小时的注意力空窗时间和之后两小时的行动时间。
甚至还拍着胸脯说只要两人回得来，这种攻势再安排多少次，他们这些老大哥都会为小兄弟铺路。
不过科林并不打算转述这些鼓舞军心的老大哥发言，他只是将有关夜刀神拉菲和凯恩的有关细节告知了二人。
“马上就要到战线了，我们先分开，你们隐身在后面，看到我发起进攻就绕过去，直插南极点。”战线的魔力波动在传奇的感应中分外惹眼，科林见即将接敌，便一声呼喝，手执长棍，和着满身的煞气在空中带起了一道流光。
他飞行本是不需要有流光的，那是七阶模仿传奇飞行时的“飞跃”造成魔力大量损耗才会生成的亮色，但为了提振军心，特意耗费魔力在体外拉起了一道流光。
在地面上和魔族对峙的士兵听见上空的呼喝声，一抬头看见科林手执长棍身化流光砸向了敌军，士气大振。
收到后方军令的将军们趁着这一波士气正好，一道道细致的军令下达各部，追随科林向着魔族发起了冲锋。
准备多时的进攻锋头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获得了对魔族军队的局部胜利，在魔族军队的指挥中心里，来自前线的受袭战报就像是雨时的湖面，到处都是受袭的战报，到处都是小股部队被击溃的消息，只有具备强大武装的支队才能在这股冲击中屹立不倒，而具备灭龙炮的支队还能在这股来自驱魔联合的攻势中轰出一片空白。
他们的谋士找不出突然爆发的战斗的缘由，最终将这把在一个小时之内烧遍全盘战线的战火归结于各族军队不谋而合集体进攻的低概率事件。
他们是擅长战争并全族向战争方向发展的种族，自从战争开始就在一直采集驱魔联合的各项数据，但这场突然爆发的全线战斗刚刚好像是一场意外，在他们采集到的情报中，像这样的意外战役是一件可能发生的低概率事件——它可以不发生也可以发生，只是刚好发生在了今天。
这是一次艾诺迪亚对魔族的亮剑，在各种各样的弱势条件压迫之下，艾诺迪亚的智者们终于在一个永恒的智慧战场上亮出了自己的刀刃，并成功地刺入了魔族智囊们的心口。
将己方可能透露的情报总结归纳，将一场企图一击必杀的军事行动隐藏在纷纷杂杂的可能性之后，以敌人的情报优势为自己的战略优势，不辜负任何一场胜利——亦或是失败。
魔族指挥的应对非常优秀，将这场战役分解成各地区的局部战斗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所料无差，这些局部战斗中的军队并没有互相应和，就如他们的谋士所想，这就是一场意外发生的全线战斗，是各个地区的不同种族的军队刚好在同一个时间段发起了进攻罢了。
而这样的攻势他们见的多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将驱魔联合发起的局部攻势变成驱魔联合发起的局部送死行动。
优秀的指挥加上优秀的战士，还有领先艾诺迪亚几个世代的指挥系统，魔族军队想要压住驱魔联合的攻势，只是时间问题。
唯一让他们头疼的只是在这场攻势中踊跃的传奇，单个灭龙炮的损耗就是这些传奇造成的。
传奇们在战场上的活跃表现让魔族指挥官找不出可以解决这些麻烦的战力，原本预订在更短时间内就能压制住的攻势也被这些传奇硬生生地拖长了时间。
“五个小时，我们的目标是五个小时！”否决了本族谋士的完美筹略，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传奇们，一边浴血拼杀，绽放出自己的全部光芒，一边记着答应夜刀神拉菲和凯恩的五个小时，绞尽脑汁吸引魔族的注意力。
就在这段时间里，夜刀神拉菲和凯恩已然跨越了一大段距离，传送门的邪恶气息似乎已经灌入了鼻腔。
第六百一十九章 炸穿
在刀之一道上极尽心力的夜刀神拉菲有一手蓄势的绝活，相比凯恩在飞向目的地中的无所事事，一直在凝聚神念的夜刀神拉菲看起来才更像是战力超群的世外高人。
“准备迎敌，我会伴随在你身侧，帮你斩断被命中的可能。”夜刀神拉菲没了五官，凯恩也看不到夜刀神拉菲有什么表情，但这并不影响他羡慕夜刀神拉菲这一手帅气至极的招数。
他空有一身连夜刀神拉菲都羡慕的基础属性，却缺少日积月累带来的熟练运用这些基础属性的经验，若只是平常战斗，靠着系统给的技能还能张牙舞爪一番，但始终没有夜刀神拉菲这种正牌一代宗师的手段。
比如凝聚精气神的这一招，凯恩那是一点都学不来。
夜刀神拉菲一直没和凯恩透露他究竟活了多久，但肯定比凯恩长出数十倍的人生给夜刀神拉菲提供了充足的精神力量。
说来也奇怪，在艾诺迪亚大陆之上，很少有人会将自己的精神作为斩断一切的锋刃对敌，他们会更喜欢使用一些战技和魔法来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像夜刀神拉菲这样在刀和精神两道上都登峰造极最终合二为一的传奇，全艾诺迪亚也就他一个。
这样的猛人再配上传奇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有那碾压普通人的魔力质量，也不怪他在艾诺迪亚闯下了“天灾猎人”这样的名头。
总之，这一手战前凝聚精气神化作刀锋的能力，又帅又方便实战，可让凯恩眼馋坏了。
夜刀神拉菲极于刀这一点，凯恩非常佩服，只要是跟刀道有关的内容，夜刀神拉菲都能说出个条条道道，不过其他方面嘛……
“前辈，你要伴随在我身侧？”凯恩将夜刀神拉菲递来的信标力量牢牢掌控在体表，这是他们两人各施手段隐藏行迹之后的联络方式，此时也该用上了。
话音一落，凯恩催动自获得起便无往不利的隐身技能，遁形于看不见的迷雾之中，一个闪身就绕着夜刀神拉菲绕了一个大回环，并在下一瞬回到了夜刀神拉菲的身边。
“好吧，你自己冲，我见机行事。”夜刀神拉菲积蓄气势，倒没有被凯恩如此的神速吓到。
先前便已说过了，若是光论基础属性，不涉及到神异力量，凯恩可以把整座艾诺迪亚的传奇吊起来打，并且是谁有强项就在谁的强项上碾压谁。
明明是个刺客型的传奇，却在毁灭了数百座地下城之后获得了超过战士型传奇的力量，这也太不平衡了。
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游戏，那一定是个忘记做平衡性的游戏。
毁灭了近百座地下城之后，凯恩在力量属性上就已经能把冰糖按在地上摩擦了，而原本就是凯恩强项的敏捷，还有敏捷延伸而出的速度和出手速度，早就快到了不敢置信的地步。
就比如刚才一瞬，凯恩没管夜刀神拉菲的飞行，只是一个闪身，就绕着夜刀神拉菲转了一个半径十千米的圈。
而他的出手速度是和行动速度成正比的，完全没有在高速移动状态下反应不过来这种愚蠢的问题。
所以夜刀神拉菲先前说要伴随在凯恩身边，守护凯恩不被魔族的攻击命中，完全是没有过脑子，长久以来前辈提携后辈的习惯让他说了这句话，凯恩跟他开了个玩笑，他就把这句话揭过了。
“那我先走一步。”凯恩既然已经感受到了传送门的气息，便隐身飞去，仗着自己那远远比寻常传奇更高的移动速度，甩开了夜刀神拉菲之后，没过几分钟就看到了那面屹立在南极点的黑色光墙。
魔族的军队和灭龙炮正从这面传送门的圆面中源源不断地走出，士兵们沿着防御阵地之间的间隙向北边行进，而灭龙炮这样的大家伙，自然有专用的通道供它们通行，然后在外围换乘专门的运输工具，将它们投放到需要它们的地方。
看来上次艾诺迪亚传奇集体冲击传送门，并且穿过传送门阻击魔族后援军队的行为确实给魔族的谋士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前那些在传奇面前顶多算是面子工程的防御设施被改造了大半，能够安置进攻武器的地方全都加装了灭龙炮作为主攻，能够安置辅助追踪的地方也全都装上了魔族能用的最强力的追踪系统，只有那些纯粹防御类型的设备，能耗实在太高，就算没有目标出现依旧会消耗大量能源，压根没装多少台，没有目标进犯的时候也不会开。
凯恩处在隐身状态，只要魔族一方没有动用神术和神异能力，完全发现不了有这么个高速接近的目标在。便手提两柄亮银剑，涂毒、灵魂之刃，几大进攻能力附着在剑身上，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一剑毁了这座传送门。
凯恩的身影从这些魔族的头顶掠过，源自传奇本质的飞行能力并不会让这些魔族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自然想不到即将会有一场大战在他们的传送门旁展开。
在即将撞到传送门的前一秒，凯恩才意识到一件事。
围绕着传送门修建的设施那么多，究竟哪个才是形成传送门的传送门本体？
这不满地都是用来防御传奇进攻的阵地设施吗？
前两天杀入传送门的事，对这帮魔族来说就这么刺激？
凯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防御设施，看起来属于传送门的高精尖设备那是一样都没有，满地都是充斥着“皮实抗揍”设计概念的防御反击炮台。
无可奈何，凯恩只能将积蓄了大量动能和攻击力的亮银剑全力掷出，两道飞光离体就露出了锋芒，在下一瞬间炸穿了近千座防御炮台。
还是那句话，魔导科技出品的魔法炮台被魔族丧心病狂地在这面传送门排出了极其密集的阵列，以至于凯恩仅仅只是全力掷出了手中的亮银剑，就炸穿了如此大量的炮台。
这些炮台上架着的可不是一般货色，全是防备传奇的灭龙炮。
第六百二十章 炸成了太阳
突然轰响的爆炸声让正在例行巡逻的魔族士兵都吓了一跳，在两道亮光出现之前，就连灭龙炮的感应系统都没有抓到袭击阵地的目标，敌人究竟是怎么潜伏到这么近的距离的？
不过袭击已经发生，还能动弹的魔族士兵像是被礁石分流的水花一样涌进了离他们最近的灭龙炮炮台，打开灭龙炮的可视化索敌屏幕，想要抓住那个前来突袭的艾诺迪亚传奇，一轮齐射将那个大胆的敌人灰飞烟灭。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索敌屏幕中根本没有袭击者的身影，点开锁定系统的历史记录，也只能在两道亮光出现的那一刻抓住一个影子。
在历史记录的下一个瞬间，原本被锁定系统捕捉到的那个影子就在锁定系统的视野中消失了，它们丢失了这个已经被捕捉的目标。
这一切当然是凯恩的杰作。系统提供的隐身技能保证凯恩可以在规则之内横行无忌，到了传奇之后，更是不可能被这些尚未获得传奇力量的死物发现正在隐藏的己身。
要不是凯恩需要将手中的武器脱手掷出，他甚至连一瞬的时间都不会暴露在灭龙炮的锁定系统面前。
灭龙炮虽说有发现敌人立刻开火的能力，但那也得是在激发态才能办到。在“歌舞升平”的和平时光里保持灭龙炮这种传奇威力的魔力大炮的激发态？魔族的军队只是惊弓之鸟，不是脑子烧完了。
此时出现了凯恩这个不速之客，并且是在现身的第一时间就毁灭了近千台灭龙炮，惊弓之鸟也谈不上惊弓之鸟，便采取了提前预定的作战方案。
灭龙炮无脑充能，全部启动至激发态，锁定系统最大功率开启，所有友军保持在一个极小的活动范围之内，除非可以提供每一分钟变化一次的指挥部直签密令，不然灭龙炮阵列将会把任何高速移动物体视作敌军，下一次发起的集团攻击就会把敌军化作灰烬。
就在他们准备灭龙炮充能的这段时间，凯恩再次现身，给灭龙炮的锁定系统留下了一片影子，随后出现的两柄亮银剑再次带走了魔族百台灭龙炮。
倒不是凯恩在放水，先前能一口气收割了魔族近千台灭龙炮多亏了这些魔法炮台的防护并未展开，现在这些士兵都知道有人来偷袭，第一个全开的系统就是各种防护系统。从传送门自带的防御到各种零零碎碎设施的防御都开了个遍，撑起的防御把凯恩打出的攻击遏制在了一个相对不太离谱的范围内……
才怪嘞！
这帮士兵已经看傻了好吧，之前没开防护系统的时候还可以说是这名传奇的攻击有什么奇特的穿透能力，所以才能一口气穿了那么多灭龙炮。
一千台灭龙炮可是他们一亿士兵才能有的配额，虽说过两年这个配额数量只会增不会减，但一口气在这里损失了这么多台，他们也很心痛啊！
这意味着他们这一亿人的部队在之后的战斗中都用不了灭龙炮了！他们可是远征军中排行在第八之前的军队啊，平常面对的战斗中，动用灭龙炮可是常态！
现在他们没有灭龙炮可用了！
更离谱的是，当他们想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按照平时训练的内容将其他灭龙炮的防御打开，然后再去开启灭龙炮攻击充能系统的时候，竟然有上百座完全开启防护的灭龙炮被艾诺迪亚的传奇毁了！
这、还、是、人、吗？
这些灭龙炮的验收标准可是在攻击方面能和传奇对拼、防御方面可以硬抗传奇常规输出半分钟的军队重器，在下一世代武器被研发出来之前的绝对兵器之王，魔族征服星辰大海的道路可就是灭龙炮一手轰开的，单台灭龙炮就已经皮糙肉厚得令人震惊。这个艾诺迪亚的传奇却能在短时间内连续击毁如此多台。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是灭龙炮成精吗？
凯恩当然不是灭龙炮成精，他的系统可以证明凯恩至少有一副艾诺迪亚土生土长的完全的人族身躯，而灵魂则是从上个世界硬拖过来的灵魂，更不可能会是灭龙炮成精了。
他能有现在的破坏力，全都是靠系统提取出的混沌，将那些混沌的力量附着在自己身上，就拥有了远超所有传奇的基础能力。
而基础能力高了，破坏力就会强得惊人。
趁着魔族士兵正在调整灭龙炮锁定机制的机会，凯恩连连出手，赶在他们调试完毕之前又破坏了数百台灭龙炮。
危险的气息骤然升起，凯恩躲在隐身的世界中，以一秒环绕一圈的速度围绕着半径三千米的传送门外周飞行，寻找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主要是还没找到维持传送门的设备，刚才大肆破坏了一番，这面传送门连动都不动弹，这可让凯恩有些着急。
围着传送门的灭龙炮至少还有六七千门是好的，如果他再次现身，按照这些灭龙炮的攻击方式，多半他要被打成筛子。
也可能不会被打成筛子，凯恩想着。毕竟自己的反应速度快得离谱，只要在攻击脱手之后迅速补上隐身，想来还能逃过灭龙炮的锁定。
只是他绕了几圈，依旧没能凭借自己的肉眼看出哪一台才是维持传送门的关键设备。
至于魔力感应么……
灭龙炮的魔力波动可是武器级别的，总不会有人觉得功能用的传送门维持设备的魔力波动会赶得上武器级别的魔力波动吧？
如果有的话，请务必前来此处，亲身试试这片天地中，六千多门灭龙炮一起处在激发态的时候，魔力世界中的景象究竟有多恐怖。
凯恩没了办法，只能像是夜刀神拉菲说的那样，随便找一个不太顺眼的目标，将捏在手里的攻击丢出去。
手中的剑光尚未飞出，游离在空气中的危机感就像是在海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涌了过来，迅速锁定在凯恩身上。
隐身。
极速飞行。
灭龙炮的攻击将凯恩消失的那一点炸成了太阳。
第六百二十一章 关于灭龙炮的测试
魔族是非常注重实用性的种族，在他们长久地与世界作斗争的历史中，逐渐塑造了魔族的品质。
过分的苦难和生命本质的变化让他们在这个充满了魔力的世界里反而培养出了有些扭曲的科研精神，将物品的实用性视作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并且掌握了一项非常珍贵的概念——控制变量法。
这个方法绝对是指引智慧生物走向理性的钥匙，一切的问题都可以在无数次的控制变量法之后获得最终答案，而魔族获得了这种概念之后，就毅然决然地在全族的思想深处烙上了在另一个世界被称为“科学”的印记。
在这个世界中，最适合研究的就是魔法。它几乎是全能的，只要你可以构建出合适的法术，就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它的威能几乎是无限的，只要你投入的魔力足够，最简单的术式都可能破开天宇。
于是魔族在他们的蒙昧时代创立了“魔导科学”，实际上这个词是作为一个完整词汇存在，并没有单独将“科学”提出的可能。
第一代传送门就是当时还很稚嫩的魔导科学在混沌时期的第一个划时代产物，它的出现和魔族的科技水平没有关联，是幸运降临到魔族头上，才让他们拥有了这项远超他们当时魔导科学技术水平的魔法造物。
在第一次母星大逃亡之后，魔族才有了沉下心来研究魔导科学的时间，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复制足够多的传送门，可他们失败了。
对比到没有魔力的世界，这种传送门至少是星际时代的造物，而当时的魔族，实际科技水平勉强对标铁器时代，想要跨越时代建造传送门，那样的鸿运怎么可能再次降临到这个种族头上？
不过有第一座传送门在，就像是在他们的道路上树好了标杆，就等着让他们追寻，这一件跨越时代的成品让他们在前往星际时代的道路上突飞猛进，最终有了今日的繁盛。
在一开始，魔族族内又有许多种族的分别，虽然因为一同逃离母星，让他们这些不太一致的种族不得不报团取暖，但说到确切的生活部分，却又不得不分家独居，各族管各族的事。
那时候，魔族想要出征，就得从各族中挑选军队，然后将种族不同、军令不同、装备不同，甚至连语言都不同的各部组合在一起，开战的时候喊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口号，作战时挥舞着完全不一致的武器，一支部队的士兵得担心另一支不同族的部队的士兵会不会误伤到自己，一位长官得通过翻译才能和另一位长官对话。
当时的魔族就是这样，为了行政效率和生活效率，甚至是为了作战效率，在魔族中推行同一种语言，并没有受到族群的抵制，因为各族的智者都明白这样做绝对是好事，并且从魔族的形势出发，他们必定要这么做。
然后这些智者们研究了一下，把统一军备这一条丢到了废纸篓里。
各族的生理结构不一样，导致战斗方式都不一样，硬要统一军备，莫不是把自己的手脚都砍了再去和敌人作战，谁要是愿意这样做，谁就得先提出一件能够符合各族战士生理特征的装备出来。
随着魔法科学的迅速发展，魔族对外战争导致的魔法科技造物需求与日俱增，首先摆在台面上的需求就是，他们需要解决难以组成战阵的问题。
各族不同的现状注定了魔族一直以来都有点各自为战的味道，这其实是对士兵数量优势的极大浪费，如果可以在各种情况下利用各族的士兵组成战阵，而不是仅仅只能使用同族的士兵组成战阵，那魔族的指挥官就要乐开花了。
在庞大的需求下，魔族的研究人员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些事上，最终诞生了能够让每一位合格的魔族士兵都连入战阵的魔法工具。
而魔族的各族融合就是从那件工具出现后正式开始的。
使用这件魔法工具确实可以让每一名士兵连入战阵，但总会对一些种族士兵的战斗能力造成限制。
魔族想要知道，究竟是将这种魔法工具推行全军带来的战斗力提升更多，还是保留原先士兵战斗能力，少量推行带来的战斗力提升更多。
事后证明，推行全军带来的战斗力提升更多。
于是魔族牺牲了部分种族士兵的独特战斗力，将这种魔法工具推行全军。
后来的后来，魔族就成了现在这样，在三线的魔族军队中，装备齐全的魔族士兵只有波特族因为太过特殊还保留着自己独特的攻击方式，而一线二线的魔族军队，只要装备齐全，不论是哪个种族的士兵，攻防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士兵身上的常规装备需要测试多次才能推行，灭龙炮这样的传奇级炮台更要好好测试一番才能列入军备。
他们先造了一门灭龙炮，观察它在魔族作战需要的各种环境下的参数，记录了不少数据，并加以改进。
然后进行了激发测试，观察了灭龙炮在持续提供能源并发动进攻的情况下究竟能够坚持多久，又观察了灭龙炮在充分冷却后再发动攻击的情况下可以有多长的寿命。
在他们对单门灭龙炮获取了足够的信息之后，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多门灭龙炮一齐开火的景象。
就像是铝的历史一般，灭龙炮在一开始也是无价之宝，整个魔族花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将这一门炮从图纸变成实物，再投入大量资源照着第一门灭龙炮的模样做了一门新炮，所做的测试数量一口气用废了新炮，他们才去制造更多的灭龙炮。
两门齐射，三门齐射，五门齐射，七门、十门……
最终测试的数据是千门灭龙炮齐射，造成的魔力乱流对魔族的魔导科学来说虽然还有些难以解析，但终归还是在控制范围之内。
于是他们放下了心，将灭龙炮归入了军队的非常规常备武器。
直到今天的六千七百门灭龙炮齐射。
第六百二十二章 魔力乱流的主场
魔力乱流是使用所有魔法工具时都会出现的魔力现象，并且在使用魔法和战技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象征着魔力运用的自然现象，其原理被学者认为是使用魔力过程中造成的投入向产出之间转化部分的耗散，并且还是不可逆的耗散。
听起来有点像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魔力版说法。
不过这个世界中的魔力屈服在神力和传奇掌握的神异力量之下，在这两种可以改变规则的力量掌控下，这些“不可逆的耗散”还能存在可逆的机会。
凯恩没打算穷究这其中究竟蕴藏着怎样的道理，或许这个宇宙并不是孤立系统，因为有着其他系统的能量流入才会产生这样类似熵减的现象，也或许是这个宇宙本就不遵循包括热力学定律在内的异世界科学定律，而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
不过魔力乱流这玩意就在那儿摆着，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好歹还能处理自己释放的战技或是魔法逸散的魔力乱流，将其整合之后再行丢弃，一些需要在精密环境下才能工作或是已经被完善到接近完美的魔法工具也都会附带整合魔力乱流的符文阵列，但像是灭龙炮这样工作环境名为战场，作为武器运用的皮实玩意，为了降低本就很高的制造成本，当然没有附带可以处理魔力乱流的符文阵列。
而且它本就是靠打出大量凝实魔力再引起魔力乱流造成伤害的，怎么可能会加装整流器？
把炮身上的魔力乱流免了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魔族会照顾被害者？
用魔力乱流把敌人埋葬了才是魔族的目的好吧？
魔力乱流既然名为魔力“乱”流，自然是因为它够乱，乱到一束设定好标准环境因素的非人为操控魔力的流动方向都需要用上微积分的知识，两束魔力就得考虑动用“计算机”，三束就成了三体问题，四束及以上除了实时追踪记录数据和动用大量算力无脑演算之外压根处理不了。
之前做的有关灭龙炮攻击的魔力乱流实验记录都是依托实际情况和大规模运算写成的记录，何曾有人敢理论演算六千七百多束来源不同的魔力乱流在传奇级的能级上究竟会诞生怎样的魔力轨迹？
凯恩的第七感——“魔力感应”——只觉得像是在直视太阳，还是以凡人的眼睛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直视白炽耀眼的太阳。
凯恩那身为传奇的魔力感应灵敏度让他在直面魔力乱流的时候又多受到了一层伤害，他的大脑几乎是无意识地就要去分析魔力感应中的这些魔力乱流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然后在凯恩的意识主动结束这项无意义的进程之前，魔力感应能力就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就是一枚传奇级别的魔力感应闪光弹，让凯恩短暂地失去了魔力感应的能力，并在下一刻感受到了砸在体表的魔力乱流。
好似十名传奇全力攻击的魔力冲击落在了凯恩体表的魔力屏障上，凯恩甚至可以听到屏障上响起的“滋啦哔咔”的声音。
原本隐匿的魔力屏障在魔力乱流的冲刷下显出了一丝亮蓝，这一丝亮蓝飞速扩散，把凯恩全身染成了荧光蓝色。
为了抵御外界的魔力乱流，凯恩将体内的魔力顶向魔力屏障，细密的能量在体表屏障处发生对冲，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凯恩一边玩命死撑，一边在心里谩骂，这帮魔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庞大的能量，他们究竟是在使用什么作为能源？
有这种强度的能源科技，他们做点人事不行吗？
这边凯恩几乎是正面撞上了六千七百台灭龙炮攻击的中心，被魔力乱流和骤然爆炸的炮火打得只有防御的力量没有进攻的能力，那边发起攻击的魔族本阵也不好过。
瞬间爆发的魔力乱流和那个魔力小太阳一起毁灭了所有灭龙炮的锁定系统，当场宕机的灭龙炮火控系统被负责操控的魔族士兵按下了重启按钮，不过这套智能系统并不如灭龙炮本身那样皮实，在最优条件下都得花五秒时间才能恢复一些基本功能。
魔力的速度比光要慢一些，拜此所赐，魔族士兵得以看到横扫全场的魔力乱流是怎么落在自家阵地的。
距离“着弹点”最近的魔力炮台当即消失，罩在上头的魔力护盾“啵”的一声就已消失无踪。像是这样破碎的魔力护盾数以百计，有六台灭龙炮和上头的魔族士兵一起化成了飞灰，还有几十台灭龙炮失去了魔力护盾后被魔力冲击打成了破铜烂铁，负责操控的魔族士兵十有**横尸在了操控台上，还有一些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是不活了。
只有少部分没了魔力护盾的灭龙炮操作人员还能苟延残喘，他们的运气足够好，冲击而来的魔力乱流距离着弹点已经够远，能量足够分散，又先后被魔力屏障和灭龙炮本身阻拦，等冲刷到他们体表的时候，剩余的魔力冲击已经不足以带走他们的性命。
而更远一些的灭龙炮操作组则幸运得多，灭龙炮顶起的魔力屏障仅仅是一暗一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火控系统需要一次重启才能恢复正常。
自家的攻击竟然会摧毁自家的武器，这条情报让魔族指挥官对利用灭龙炮作战的战术再次进行了调整，只是这次调整注定得再往后延上几天。
庞大的魔力乱流不仅暂时毁灭了凯恩的魔力感应能力，扰乱了灭龙炮的火控系统，还打断了依托魔力存在的魔族通讯系统。
就像是将信息寄托在光与电上一样，魔族的通讯方式将信息寄托在了魔力上，这场出乎意料的魔力乱流以庞大的能级摧垮了魔族通讯系统的解码器，这恐怕是魔族历史上第一次受到来自己方的“电磁干扰”，总之，他们得花上更久的时间才能修复通讯系统。
毕竟火控系统是可以暴力重启的玩意，通讯系统上的魔力解码器可是为了做得更小，放弃了“皮实”特性，这一场魔力乱流之后，短时间艾诺迪亚南极点附近的魔族可就用不了通讯系统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等待石破天惊
通讯系统全部扑街，不论是最新世代的产品还是早些年的产品都成了废品，但魔族不愧是最擅长战争的种族，早在训练时就已经把所有能够想到的意外处理方案深深地印在了这些士兵的头脑和肢体中。
对魔族来说已经是旧时代眼泪的传令兵再次承担起了在战场上传输信息的重任，随着一道道魔法光辉亮起，魔族的指挥官终于再次获得了高效的通讯能力。
就是有些遗憾，这样获得的高效通讯能力不太稳定，必须依托“传令兵”这样实力存在波动的个体才能维持。
魔族指挥官用惯了方便的魔法道具，再次启用传令兵时难免有些腹诽，名为“嫌弃”的情绪悄然压在了心底。
不过还在战中，必须得用。
若是艾诺迪亚驱魔联合的各位知道魔族掌握着“即时通讯”还要挑东捡西，恐怕要哭死在他们的营帐中了。
驱魔战争重启之前，艾诺迪亚的各位打起仗来通讯可是基本靠吼，来自后方的消息没有四五日别想传到军中，那时候别说是“即时通讯”这样好用的东西了，一个小时保证能把军令送到就算送军令的那位神通广大。
毕竟不是每一支军队都可以把仅仅用于通讯的魔法道具发放到十人小队这样的细枝末节，在魔法道具全凭手搓的年代里，通常只有一支联军的总指挥部才会有一条专门和后方通讯的魔法线路。
“调整灭龙炮战阵，所有炮台分为四组，按照命令顺序攻击。”恢复通讯后的第一条军令就是对灭龙炮战阵的安排。
让灭龙炮一起攻击结果导致史无前例的魔力乱流，这是魔族不曾想到的，但既然已经发生过了，还对己方造成了重大伤害，那就值得规避。
反正灭龙炮的攻击全靠那一炮的魔力凝集，只要能够将这些攻击都丢到敌人的身上，错开一点时间并不会影响到灭龙炮的实际攻击能力，反而可以避免刚才的魔力乱流再一次出现，对己方造成打击，何乐而不为呢？
在魔族重新安排防御的时间里，凯恩总算恢复了一点魔力感应的能力，又被魔力冲击撞飞出去，飞了一段距离才再次稳住了身形。属于传奇的强大力量在周身流转一圈，凯恩又满血复活了。
遁入隐身，手持两柄亮银剑，绕着传送门转了一圈，猛地掷出了手中的一柄剑，将另一柄原地激发。
饱藏着自己气息的亮银剑在此时成了替死鬼，亮银剑的剑光在天地之间大发光芒，冲霄的祛邪剑气以强烈的杀气震慑宵小。在灭龙炮的锁定系统中，以至刚至强的气势大放光芒的亮银剑在魔力特征上完美地盖过了凯恩的身影。
分成四个波次的攻击将亮银剑打成了最原始的魔力，凯恩则趁着这点时间远远逃开。
他可不想在放出了诱饵之后还会被攻击波及到，如果发生了这样丢人的事，那他掏出诱饵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灭龙炮的火控系统即使是重启了一次，似乎还是没有好全。
魔族原本对“诱饵”这种东西是早有预案的，火控系统里也加装了排除诱饵干扰的算法，但刚才的魔力乱流似乎还是给火控系统留下了一点暗伤，排除诱饵干扰的算法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夜刀神拉菲总算是赶到了战场，看着下方还未消散的爆炸余波，还有魔族严阵以待的模样，便知道凯恩和传送门周边魔族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不过看一眼传送门就该知道，凯恩要做的事压根没有一点进度。
传送门还好好地矗立在那，倒是灭龙炮少了一堆。
周身的气势朝着刀刃上凝聚，成了刀锋，而自身的气息越发微弱，如果说刀尖上的璀璨让人看了就眼中流泪，那看向夜刀神拉菲时只会奇怪这位风度翩翩的刀客为什么像是没有生气的死物。
完全没有生机，也没有气势，别说是身为强者该有的铺天盖地的气势，就连市井中升斗小民的活力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
不过夜刀神拉菲可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抽走生机。
因为刀道的需要，夜刀神拉菲在气势掌控上也是登峰造极的强者，此刻浑身涌出的气势都被他以绝强的精神汇聚在了自己的刀刃上，剩余的磅礴力量则是在人体和刀身之间流转，等待着发出石破天惊一刀的那一刻。
他现在还在隐身状态，而他的隐身技巧并没有凯恩那么强大，在气机凝聚的时刻还能让自己藏在隐身状态之后，若是这一刀劈出，他的隐身能力并不可能支撑他在下一瞬间遁入隐身。
他得在凯恩最需要的时候劈出这一刀，然后……
然后当然是见机行事，不会真有人以为在战场上会有完全固定的计划吧？
他虽说准备拼命，但拼命的意思是为了保命才去拼，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不必牺牲就能同时保住凯恩并且完成摧毁传送门的目标，那他肯定得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而这一刀的时机很快就来了。
凯恩虽说依托诱饵和隐身在众多灭龙炮炮台之间周旋良久，顺带着摧毁了不少灭龙炮，但维持传送门的设施一直没能找到，反倒是灭龙炮火控系统的诱饵排除能力越来越稳定，四股合围的力量渐渐压制了凯恩闪转腾挪的空间。
充斥着空间的魔力乱流也很难排出，凯恩都不敢想这些魔力乱流的密度达到某个极限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或许会是一场连锁魔力爆炸，能够将这里所有人炸的尸骨无存的那种魔力爆炸。
凯恩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场追逐战里逃避多久，或许还能有四次发起攻击的机会，或许还有三次。
又是四道魔力攻击按照次序炸开，最近的冲击打在了隐身状态的凯恩身上，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魔族的攻击已经可以将自己笼罩在有效范围之内了，如果再不找到维持传送门的设备完成自己的任务，恐怕下一次这些攻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