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开班会
“什么？今天要开班会？”
任重有些懵了。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叫你起来，快点的吧，我还想去看看我们班唯一的女同学漂不漂亮呢。”
瞿鹰催促道。
“哦，哦。”
上了几天的班，遇见了太多的事情，任重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还是个大学生，如果没有瞿鹰，可能连第一次班会都要错过3了，那样可真的是给大学生活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简单梳洗了一下，任重就匆匆和瞿鹰出了门了。
当两人到达门卫室的时候，看着大门紧闭的门卫室，任重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瞿鹰疑惑的问道。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任重忽然说道，然后就跑向了宿舍。
不一会他就回来了，拿了一张白纸，上面画着瞿鹰看不懂的东西，任重一把将白纸贴在了门卫室最显眼的地方，才和瞿鹰一起离开。
“那白纸就是你要去拿的东西？上面画的什么？”
“艺术家画的东西你怎么能懂？”
“艺术家？就你？切！”
……
忽然，一直苍老的手撕下了那张白纸，看着那张白纸，门卫大爷身体不住的颤抖，脸上有些动容。
“这是？神行？世上竟还有南宫子弟？这是老天垂怜我，在我将行就木之时，给我送来传人。”
原本还在躲避着任重的门卫大爷快步走出去想留住任重，而任重已经和瞿鹰走出了老校区，
偏偏此刻天已经黑了，他还要镇守在老校区不敢出去，不然他恨不得此时就出去把任重拉回来问个究竟。
“好啊，好啊，待老道完成心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和它拼了！”
门卫大爷捏紧了手中的符咒，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
………
第一次来到历史系的院落，不得不说，历史系的教学楼比其他院系的教学楼要高大许多，足以见历史系在学校的地位之重。
看到任重的眼神，瞿鹰笑着和他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历史系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号的，属于学校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院系了，所以这教学楼才这么大。”
“全国都排的上名号？这么牛？”
任重有点不敢相信。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是自己选专业进来的，不然你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学校的历史系之所以有这个地位，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不会吧………”
任重忽然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对，就是一个人，因为他在我们学校，所以才有如今的历史系的规模和地位。”
瞿鹰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个人就是………”
“就是历史系副院长？博士生导生？姓孔对不对？”
来自任重的疑问三连。
“靠，抢台词啊你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不是吧，真的是他？”
任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无良老板有这么牛。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认识孔教授？”
瞿鹰听出了点门道，好奇的问道。
“唉，这个，怎么说呢，照过面吧，他，那个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呢？”
任重实在不能把孔麒麟和瞿鹰口中那个地位如此高大上的教授联系在一起。
“靠，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如果你让孔教授成为你的导师，他有能力直接送你进国家文化局啊，那可是国家单位！”
任重挠了挠，成为导师的意思是不是考研？读博？那实在太恐怖了。
但看到瞿鹰一副你错过了大好机缘的模样，任重实在不好意思和他说实话。
“我们教室在哪呢。”
任重使出了转移话题大发。
“噢，我看看…好像是c栋302，应该是那边。”
“那我们快点吧。”
两人快步走去。
…………
到了教室，门口此刻大开着，瞿鹰小心的看了一眼，还没有老师到来，招呼任重，两人急忙走进教室，虽然老师没到，但是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也都到齐了。
一间教室只有十五个同学显的十分的空荡，基本都以寝室为单位坐着，只有任重瞿鹰两人，以及班级里唯一的女同学显的格外的醒目，尤其是当这位独苗女同学长的还非常漂亮的情况下，男生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向她看去。
任重和瞿鹰刚刚找到座位坐下，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因为班主任是谁，长什么模样谁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但是确实发生了。
“(⊙o⊙)哇！”
当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全班男生除了任重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发出感叹，然后下一刻，就是七嘴八舌的讨论。
“女神啊，女神。”
“妈妈我恋爱了，她是个老师！”
“这就是我们班主任，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生命中有了你。”
…………………………
不同于之前大家的想象，走进来的不仅是个女的，而且还非常漂亮，穿着干净的纯白色的衬衫与利落条纹短裙十分的彰显身材，短裙之下一双美腿让人瞩目，加上一头干练的短发，气质同样上佳。
所以，也不能怪班上所有的男生都猪哥一般的看着这女老师，实在是太美，目光挪不动了。
当然，这里的所有男生要排除任重，因为不知道怎的，自从任重见过那么多鬼之后，可能是恐怖恶心的样子看多了，导致他对外观已经不太重视了，不论生前多漂亮，变成鬼了之后都是那么的恐怖。
同样没有被女老师吸引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班级里唯一的女生，女人对女人的抵抗力本来就高，更何况这女同学本身也是个美女，只是美的风格不一样罢了。
就在任重扫视着教室时，他忽然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顺着目光看去，竟是那女同学。
任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自己，出于礼貌微微点了下头表示礼貌，但谁知那女同学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冷着脸转了过去。
任重有些无语的摸了摸头，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同学啊，怎么对自己是这种态度。
二十 开班会(二)
“奇了怪了。”
任重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得罪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还是同学，还是个美女同学。
后看到身边的瞿鹰依旧在看着那女老师，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模样，任重忍不住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疼！”
被攻击的瞿鹰一下捂着脸站了起来并且喊了出来。
忽然起立的瞿鹰一下就成了全班目光的焦点，刚好也转移了全班男生的注意力，算是给台上的女老师解了围，
当然，除了瞿鹰，因为在享受众人的目光礼下的他，此刻不知道自己该站着好，还是坐着好，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憋着笑的任重，如果目光能杀人，相信任重此刻已经体无完肤了。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嘛。”
女老师发话了，声音温婉而动听，带着一股南方鱼米之乡姑娘的口音。
“额，老师，我那个，
恩…其实吧…
我就是想问…
………老师你结婚了没！”
面对美女老师的询问，原本瞿鹰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沉寂了片刻之后，他爆发出了巨大的勇气，在场所有的男同志此刻都给了一个“你真棒”的眼神，这个问题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没呢。”
美女老师也不避讳，直接的回答了瞿鹰的问题，显的落落大方。
“好了，我没问题了老师。”
瞿鹰借机坐下，显的那么的自然不做作。
“好，那么今天是你们16届考古班第一次举行班会，以后得四年里都是同班同学，你们都会一起上课，在这里我们先来个自我介绍，大家简单的认识一下，下面，我先来起个头，毕竟都不认识我不是么。”
一番话说的简单明了，和那么学校领导的“谈两句”一点都不一样，让人在心里不住的叫好。
“我姓柳，叫梦絮，以后大家叫我柳助教就可以了，其实我是也是个学生，在校读研，还没毕业呢。”
刚说完，底下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柳梦絮，好美丽的名字啊，真是人如其名啊。”
“妈妈，我又恋爱了，她是我学姐！”
“助教，可恶啊，为什么不是班主任啊，我师生恋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么。”
为什么会有人可惜柳梦絮是个助教，因为班主任是不会换的，四年都是这个班主任，虽然有些班主任等同于没有，但是毕竟是名义上存在的，而助教，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长的一两个学期，短的一两个月就结束了，就不会跟着班级了。
“但，”
柳梦絮话还没说完。
“由于你们班级比较特殊，你们的班主任实在是太忙了，基本不可能来管理你们，所以我虽然是助教，但是接下来至少两学年内，会由我来负责班主任的一应事物，请同学们多多关照。”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男同学整齐划一，十分有气势的说好，果然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班主任很忙？这是什么理由？”
任重有一种直觉，这班主任………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啪，啪。”
柳梦絮拍了拍手，让一众男生打起精神来，然后才说道。
“接下来，按学号，一个一个来自我介绍吧。”
“一号。”
“我叫钱………来自………”
………
…………
………………
瞿鹰在台上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他成为了这次班会上最闪耀的一颗星，任重坐在台下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的。
别看瞿鹰现在那么风光，一点都不怯场，其实这都是练出来的，至少现在台下还有观众，当瞿鹰一个人在网吧直播的时候，他要自说自话，不能让观众感到无聊，还得说的有趣，这其实才是本事。
“好！”
等到瞿鹰自我介绍结束之后，教室里第一次响起了掌声，这是大家对他的肯定，当然，其中一定有至少那个替众人问出心声的关系所在。
瞿鹰洋洋得意的走了下来，对任重使了个眼色，任重假装看不见，直接向讲台走去，该轮到他自我介绍了。
就在他上台时，原本什么都漠不关心的那位女同学忽然眼神一冷，直勾勾得盯着任重看。
而站在一旁的柳梦絮也在任重上台后，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着他，眼中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看向任重的目光太多，任重也没有感受到有两人正在审视着他。
“大家好，我叫任重，来自义城，谢谢大家。”
任重的自我介绍十分的简单明了，然后就走下了台，瞿鹰一脸不满意的看着他，任重摇了摇头，他和瞿鹰不一样。
下面，就是最后一个人，也是同学中最特殊的一个人。
一只独苗冷着脸走上了台，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
“我叫单冰儿，谢谢。”
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走下了台，完完全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单冰儿………”
任重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确实没有印象，也不像以前运动会上遇到过的人。
“好冷，本以为班上会有朵红光温暖人心，没想到红花是不存在的，冰美人倒有一个。”
瞿鹰抱着双臂十分夸张的说道。
全班的自我介绍结束，柳梦絮又说了一些纪律以及其他关于安全的问题，最后再说了一个通知。
“作为大一新生，你们的军训在后天开始，学校这次请了军官过来给你们训练，请大家做好准备。”
“好了，今天的班会就到这里结束，大家可以走了。”
柳梦絮宣布结束后，任重与瞿鹰准备离开了，他们两个约好了去外面吃饭。
“哦，那个瞿鹰，任重，还有单冰儿，你们三个留一下。”
“额(⊙o⊙)…”
被叫住的三人坐在第一排，说实话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就在这时，柳梦絮开口了。
“任重还有单冰儿，你们两个就不用参加军训了。”
“至于你，瞿鹰，你的伤好了没，如果没好，你也可以不用参加军训了，我去给你申请。”
瞿鹰一脸茫然，心中一万个大写的问号，到底是谁受伤来着，为啥自己受伤了还要去申请，他们两就可以直接不去，这什么操作。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单冰儿一言不发，对于这个消息她面无表情，也毫不意外，径直的离开了。
任重虽然也不懂，还是拉着瞿鹰走了。
柳梦絮看着空荡荡的教室，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任重………………”
二十一 今天你捐款了么
班会结束之后，任重和瞿鹰一起去吃了晚饭。
“啊，爽！”
在瞿鹰强烈的要求下，两人一起喝了杯啤酒。
“你这样没事么，你腰上伤还没彻底好吧。”
看着喝了一杯酒就脸红的瞿鹰，任重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而且我们两个人才喝一瓶，就这点酒，不碍事的，主要还是不用去军训，我开心啊。”
说完，瞿鹰又给自己和任重满上了一杯，任重笑着摇了摇头，陪瞿鹰喝完了这瓶。
晚饭时间结束，两人走在街上，准备分开了。
“你还要去上晚班？”
瞿鹰红着一张圆脸问道。
“恩。”
任重点了点头。
“好咧，那我也准备去直播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大主播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起努力！”
……
……
夏日里的夜晚其实是很凉爽的，尤其是走在学院里，一路上都能看到诸多美腿长裙，不知道是太久没喝酒了的缘故还是什么，任重走在路上居然有点晕乎乎的，看到边上有个座位，任重直接坐在了上面，休息一下。
“你好，同学。”
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任重向前看去，在他前面站着两个看起来都很青春靓丽的女子。
“额，你好，怎么了。”
任重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这样的，我们是学院大三的学生，这次发起了一个募捐活动，我们班的班长不幸得了白血病，现在正在市医院治疗，他家庭负担不起这笔手术费，虽然我们班的同学自己自发捐款了一次，但是还是相差甚多，所以我们才想要在学校以这种形式募捐。”
一边说着，这位大三女学姐一边发了张纸给任重看，上面拍有她们班这位班长的照片，还有医院开的证明。
当任重看到这张照片时，他愕然发现，她们口中的这位班长，竟然就是上次他在医院遇到的那个跳楼的人。
“竟然是他。”
任重感慨的说道。
“同学………我们这不是强制性的，不管是一块二块还是多少我们的都会代表我们班级全体感谢您的，不捐也没关系，我们理解的。”
看着照片，任重先是想了一下，捐款其实没问题，哪怕是陌生人，如果情况真实的话他也不介意捐上一点，更何况这人和他还接触过，并且给任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任重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在这募捐，他知道么。”
“啊？”
两个女生明显被任重问楞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这照片上这人，他同意你们募捐么。”
任重指了指照片，再次问道。
其实他真的想问的是，这位学长，他想活下去么。
要知道上一次他心存死志的样子，让任重久不能忘，如果他一心求死，那这捐款还有什么意思。
“这……”
“他知道的！”
原本和任重交流的女生答不上来的时候，另外一个女生忽然回答了任重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之前阿明确实不希望我们弄这个，哪怕是班里的同学自发的捐款，他也不接受，他说他情愿就这样死去。但是就在前几天，他想通了，他明白了活下去比什么都珍贵，比什么都重要的道理了。”
这女生显的很激动，苍白的脸色病态的红晕，还不是得咳嗽着。
另外一个女生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小声的说着什么。
任重沉思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学长能想通了，这可真是让他没想到，不过不管怎样，能想通，这终归都是一件好事。
“那我捐了，捐五千。”
任重当下就说道。
“真的？五千嘛！”
两个女生又惊又喜。
“恩”
当下任重就拿出手机来，对着图片上的二维码扫描，转账了五千，然后给她们看。
“谢谢，太谢谢你了！”
一个女生激动的拉着任重的手谢道，让还是初哥没谈过恋爱的任重脸都红了，一双手缩也不是，牵着感觉也不厚道。
“这位学姐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啊…”
于是，任重用了一招注意力转移**。
果然有效，但是那女生把手收回去的时候任重居然还有点小失落。
“她是感冒了，但是又坚持要和我一起来，因为我们班长是她男朋友，所以………”
那女生把那位脸色苍白的女生拉到任重面前介绍道。
“噢～”
任重点了点头，难怪她刚才这么激动。
“哦，对了，同学，请你把你的姓名留一下吧。”
“姓名？不用了吧。”
任重觉得太麻烦了。
“要的要的，由于我们班长品学兼优，院校领导其实也很重视这件事情，捐款最多的前十位，会上报呢，可能还有别的好处呢，反正你都捐了，还差写个名字么。”
“那………行吧。”
任重仔细思考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当下留了个名字。
就在这时，那位脸色苍白的女生手机响起，她走一旁去打电话，没说上几句的样子，忽然哭了出来，这可把在和任重聊天的这个女生吓坏了。
“怎么了。”
“我爸终于答应捐款了，阿明的手术有着落了。”
“嗨，原来是开心啊，瞧把你激动的，好了好了，不哭哈，你爸开那么大一个公司，捐点钱不算什么，我早说过的，你多撒点娇就好了。”
“恩……”
任重笑了笑，也没有再去打扰她们分享此刻的感动，悄悄的离开了。
看了看手机，虽然离上班还有段时间，但现在回宿舍也不舒服，还不如去店里坐坐。
………
………
………
“打野会不会打，中路的劫都在我脸上跳舞了也不过来抓一下？”
“我真的是倒了八百年的血霉还会遇上你们这群智障队友，别人在报团推塔你们在干嘛啊！”
“别投，别投啊，我好不容易发育起来了，你们居然点了投降！我真的是………”
让任重万万没想到的是，来到了店里后，孔麒麟居然在店里打游戏。
任重并不太擅长游戏，尤其是最近的这些网游，但是不管怎么看……………孔麒麟玩的都不算好，而且不好也就算了，还喜欢一边玩一边喷队友，此刻的孔麒麟，任重实在无法把他与瞿鹰口中的那个牛到不行的副院长联系到一起。
“哪天有空一定要让瞿鹰看看这位副院长的真面目。”
任重小声的说道。
正在这时，孔麒麟刚结束了一局游戏，巨大的defeat挂在屏幕正中，孔麒麟身体颤抖着，任重感觉房间里的空气一凝，莫名的压力不断地从孔麒麟身上涌出来，任重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以前任重看小说里什么气场压垮别人，击倒别人，或者压迫到什么人不能动弹，他也只觉的那是小说情节，但是一旦这种情节出现在自己身上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气场碾压，而且自己还只是被顺带着碾压了过去。
“咔………擦。”
电脑屏幕应声而碎，看的任重一阵头皮发麻，他发誓，以后一定乖乖的做一个好员工，绝对不惹孔麒麟发飙，这太恐怖了。
在对着电脑出完气了以后，孔麒麟转过身来，冷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任重。
“你今天印堂发黑啊？”
“额？”
“算了，没啥，话说，你会玩这些游戏么？”
任重摇了摇头，表示不会，而且就算他会，这种情况他也不会了，面对一个输了会拿电脑出气的人，和他一起玩游戏真的压力太大。
“连游戏都不会玩，你好意思当大学生么？”
“？？？？？？”
任重满脸问号，这是一个老师应该说的话么，他好想让瞿鹰看看他口中的牛叉到不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啪。”
任重一拍脑门，
“对啊，瞿鹰就是直播这个游戏的啊。”
“嘿嘿，老板，我不会，但是我室友会这个游戏，要不我找他陪你玩？”
任重一脸谄媚的说道。
“你室友？你们班的？他技术行不行？我可很挑队友的，他要是坑了，他期末等着挂科吧。”
孔麒麟一脸我是高玩的表情。
任重额头上冒出了一滴冷汗，居然还有挂科这种操作的么，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拉瞿鹰进坑，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口中的名师是个啥模样。
“我这打电话叫他。”
“行吧，让他先加我为好友，店里的电脑坏了，我得回房间再和他在玩了，你晚上好好上班哈。”
“好咧。”
孔麒麟刚走出去没多久，忽得又折了回来。
“老板，怎么了，还有事么，我刚准备打电话。”
“今晚上，快递收了先别送了，明天再送，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出去的话，你和老黑说一下，知道了没？”
留下这么一段让任重摸不清头脑的话，孔麒麟他终于走了。
二十二 论服务，我们是专业的
给瞿鹰打了个电话，本来任重想告诉他孔麒麟的真是身份，但忽得玩心大起，任重没说孔麒麟具体是谁，只是说如果能陪孔麒麟玩游戏玩的开心的话，瞿鹰会有很大的好处。
孔麒麟的话任重听不太懂，但既然老板说今天他别出去送快递了，那就不出去就是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孔麒麟至少从来没害过他。
过了午夜十二点，似乎每天只有这个时刻，孔家小店才真正的开门，任重每天都翘首以盼着这个时间。
曾几何时，在任重的观念里，鬼是传说里的生物，而那些流传着的故事里，十个故事中有九个故事里的鬼都是会害人的，哪怕剩下的一个，也是因为书生太帅了，害人变成了爱人，再次证明了这是个看颜值的世界，哪怕在鬼看来，也是如此。
不过就现在任重遇上的这些鬼物，都是些可怜人罢了，哪怕是上次医院中遇上那只会攻击的女鬼，从结果看来，当时她并没有对她的公婆出手，她一心就为了看自己的孩子一眼，不也是完成心愿，就是手段过激了。
正因为如此任重觉的孔家小店的存在其实很有必要性，如果说那女鬼能来孔家小店，会是这结果，她会吓到瞿鹰么，想来应该不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任重觉得他自己这份工作也很好，他很喜欢，虽然老板有点傻缺，虽然院子里的龟和鱼很气人，虽然天天上夜班很累，虽然有这么多虽然，但是，能把他人的梦想背负在身上，然后完成它，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无法抗拒的事情。
唯一可能让任重有些失望的就是他曾经满怀期待的问过孔麒麟，怎么会想到开一家这么伟大的店，他已经做好了接受老板精神上的洗礼教育，但孔麒麟只是很认真的说道他只是缺钱(冥币)，
任重当时就表示不信，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更高大上的理由，只是老板为了刺激他不和他说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在老板看傻子的眼神中，那天任重失落的离开了。
“叮铃。”
门楣上的铃声响起，任重知道，这是有鬼上门了。
带着服务业专业的假笑，任重看向门外，进来的是一个老大爷，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看起来死的很安详。
“晚上好，欢迎光临！”
为了小店的生意更红，任重特意去网上学习了一应的服务内容，不亚于给自己培训了一次，现在的任重，很有自信。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大爷脸上已经皱成褶子的皱纹微微抖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看着任重。
“大爷，请问你哪人啊。”
任重开始套近乎，据说这样可以拉进和顾客之间的距离感。
“我庆县的。”
“噢，庆县啊，离这不近啊，死那么多大老远不容易吧。”
“………”
“请问大爷要寄啥呀。”
“寄封信，给家里人的，要交代点后事，不然怕老二和老大分家产吵起来。”
“噢，这样啊，寄庆县嘛？”
“不，就寄这城里。”
“额，大爷你这不逗呢嘛，您不是庆县人么。”
“我庆县人没错，但早十年前都搬这里了，我不寄这里寄哪里？”
“额…”
场面有点小尴尬。
一系列东西弄好之后，那封信已经包好放在边上了，大爷转身准备离开了。
看到大爷要走的任重，忙不迭的喊道。
“大爷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听到这一句，身影已经渐渐消散的大爷摔了个踉跄。
“yes！很成功的让顾客感受到我的热情了！”
任重很高兴，并且深深的为自己的学习能力而折服。
……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三点，任重刚送走一个客人。
回过头巴巴的望着柜台上的六个快递。
“三个小时才六个包，这还没有前两天的人多。”
任重觉得自己的工作热情饱受打击。
“呵呵呵呵呵呵，这里还有一家这么有趣的小店，居然在莫名的吸引着我。”
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年轻貌美，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完全一副大学生的模样，但是与这气息完全不符的是她那脸上的笑容，那是一种放浪的笑容，这笑容给人一种春心荡漾的感觉。
女子慢慢的走进院中，看了看院中的景色，院中没有人，却故作姿态的抚花弄叶，明明身姿曼妙，看起来却那么妖娆做作，极度的不协调。
拨弄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无趣了，于是向店里走去。
这女子走进店中之后，池中的小白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传音让我别动？这什么的东西你都敢放进来，她刚刚要是再多瞅我一眼，我真的差点下了杀手了。那个骚味都传到我水下来了，我不行了，明天一定要让老板给我换水，太骚了，受不了了我。”
“换水你自己都能换了。”
老黑眯着眼说道。
“我们毕竟做的是开门生意，虽然附了身，但人家也算是个鬼物，你这样喊打喊杀的，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让老板知道了你就别想着换水，等着被做成鱼头汤吧。”
似乎是对鱼头汤有些极大的恐惧，小白一张鱼脸上居然写满了害怕，不过片刻之后，他就醒悟过来了，这龟吓他呢。
“话说，这是什么鬼物，这么大的骚气，还有，就这么放他进去？里面就不怕里面那小子出事？”
小白有些不明白。
“过了这么久，你也就年纪在长了。”
面对老黑的冷嘲热讽，小白一秒就炸了。
“来来来，咱两来比比，看看我这些年是不是只有年纪在长。”
“呵呵。”
老黑淡定的一笑，但随后就严肃了起来。
“只知道动手的粗人，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刚想起来，需要你去做，不然明天不仅你要变成鱼头汤，我可能也要被做成补品。”
看到老黑这个表情，小白也知道轻重，当下问道。
“什么事？这么要命？”
“你去把刚才她拨弄的枝叶摘了。”
“恩？为什么？”
“傻鱼呀，你想想，明天老板过来浇花的时候，如果察觉到那叶子上有那么大的味道，他不罚我们一个看家不力之责？”
难得的，小白不在意老黑对它称呼上的鄙视，而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说的是，说的是。”
随后，水柱从池中喷洒而出，精准的打落了刚才那几片被那女子摸过的花叶上。
干完事之后的小白忽然觉的哪里不对劲。
“等等，为什么是我来？不是你来？”
老黑用一种看着弱智一样的眼神看着它。
“你傻呀？因为我不想被老板罚呀。”
“我靠！”
…………
二十三 再遇张晓晓
门外发生什么事情任重并不知道，虽然看起来院子离他只有一道门的距离，可实际上他真的听不到院中发出的任何声音。
这件事情他也问过孔麒麟，据孔麒麟的说法就是，院子里两个畜生经常吵架斗嘴，会影响他玩游戏的心态，所以下了个隔音的阵发。
对比，任重深以为然，鱼还好说，那龟是真的有点贫嘴，每一次和他们聊天不是被嘲讽，就是说一些好深莫名，有的没有的话，一开始任重觉得还很厉害，后来发觉其实很无趣，净是些废话。
“叮铃。”
门上的铃声响起，任重高兴的迎客上去…但是随后他就呆住了，因为来的居然是个人，而且他还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人，那个喜欢和人聊天，非常阳光的女孩，张晓晓，虽然两人从那次之后并没有再见过面了，但是任重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
“欢迎光临！咦，晓晓？”
“哟，小哥哥认识这身体，不，认识我啊。”
张晓晓说话的时候还摆弄着身姿，轻咬着嘴唇。
任重眉头一皱，再次上下打量着张晓晓，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但是这张晓晓为什么会给人一种轻佻放浪的感觉。
“晓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对啊，人家不舒服嘛，很不舒服，小哥哥你来帮我按摩按摩。”
说完，还故意撩拨了下任重，用手轻轻的抚过任重脸庞。
任重眉头皱的更紧了，虽然他确定面前这人就是张晓晓，但是这种轻浮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任重看她越久，越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怎么了，小哥哥，一直看着这么盯着人家，想吃人家呀？”
说着说着，张晓晓直接抱住了任重的脖子，眼神迷离的看着任重，一副予求予取的模样。
样子很美好，姿势也不错，任重也当少年，但，任重却觉得无比的恶心，看着张晓晓任重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一把挣脱了张晓晓的手臂。
“你可以走了，我还要上班。”
转过头去，任重再也不想看一眼。
就在这时，房间内忽然的阴气大作，张晓晓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此刻的她不复刚才妖娆的模样，变的一脸的狰狞，看着任重，口中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给你脸不要脸！那你就给我去死！”
在阴气冒出的一瞬间，任重就察觉到了，等他转过身来看清楚情况时，已经来不及了，此刻的张晓晓已经突袭到了他的面前，五根手指上长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指甲，直冲任重心窝处刺去。
“不好。”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快到任重连变幻手镯，拿出符咒的时间都没有。
“叮铃铃铃铃铃！”
眼见的任重就要遭殃，门楣之上原本用来迎客的门铃忽然发出剧烈的铃铛声，声音形成实质的波浪重重的砸在张晓晓身上，将张晓晓直接砸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墙上。
任重在得救的之后，立刻将血玉手镯变幻出来，拿出符咒紧紧的捏在手上，然后才去看那张晓晓，但这一看，让任重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
原本样貌正常的张晓晓受到重创之后身体里飞出一道身影。
而原本的身体渐渐地起了变化，脖子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身上有些各种淤青和伤痕，一双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双眼，无力的注视着前方，仿佛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任重此刻再不明白，也看得出来，这张晓晓，已经死了。
咬牙切齿的看着一旁躲在墙角的黑影，竟然还是个男的，任重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拿出手中的符咒，就要向这黑影身上贴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小女生不是我杀的，我上她身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啊，我只是个色鬼，最多吸吸阳气阴气！”
“你以为我会信？！”
任重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如果不是铃铛立功，他怕是已经成为下一个张晓晓了。
“真的啊，大人，我真的没骗你，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害了她，她身上也不可能是这样的伤痕啊，我是那么爱惜她的身体，甚至还要去遮掩这些伤痕…………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黑影的声音竟然起了哭腔。
这黑影獐头鼠目，本来就已经丑了，一哭起来，哼哼唧唧的，更是让人心生厌烦。
“还哭。”
任重举起手中的符咒厉声喝道。
“不哭了，不哭了。”
黑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任重的视线不断的在张晓晓与这黑影身上徘徊，而这黑影也因为任重的目光内心深受煎熬。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江南会旁的垃圾场！”
“记得位置么。”
“记得，记得。”
“带我去。”
“好的。”
任重思考了许久，尤其是当他看到张晓晓那浑身的伤痕，以及那死之前无助的眼神，都让他莫名的揪心，如果不能查出张晓晓的死因，他将寝食难安。
“大人，我在前头带路？”
黑影小心看着任重，其实是看着任重手中的符咒，这符咒很厉害，光是符咒上面充斥着的威亚他都已经受不了了，也不知道这符咒的威力范围有多大，他心里没底。
“等等。”
任重指了指张晓晓的肉身，眼神示意了一下。
“懂。”
黑影瞬间明白了任重的意思，又一次附身在了张晓晓的身上，等张晓晓站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伤痕又了无痕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小哥哥，可以走了嘛？”
张晓晓笑着问道。
“收起你那股狐媚劲，没有下一次了。”
任重冷着脸，想到那獐头鼠目的模样，做出这幅女儿姿态他就想吐。
“是。”
“你也不用想跑，有任何动静，我都会直接把它扔出去，你可以试试你跑不跑的出我的攻击范围。”
任重说的话断绝了这色鬼最后一丝想法，他收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不敢去和任重赌，他可不想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二十四 阴司有序
张晓晓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走在前头。
在经过院中时，任重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来，走到亭子内，对着缩在龟壳中的老黑说道。
“老黑，我出门了，老板让我和你说一声。”
忽然老黑从龟壳里钻了出来，叫住了任重，一旁的色鬼都颤抖了，它都不知道今天着了什么魔，居然会来这么个地方，一个小子手上拿着这么厉害的符咒不说，院中居然还有大妖！
“等等。”
“怎么了。”
“带上它。”
“我？”
老黑指了指池中的小白，小白也一脸蒙蔽，鱼脸上写着一脸问号。
“带上小白？怎么带？”
“找个保温杯啊，瓶子啊，装点水就行。”
“…………”
任重折回屋去，找了好久才出来，没有找到什么瓶子或者保温杯，店里只有一次性杯子，于是他拿着就出来了。
老黑看了他手上的一次纸杯，欣慰的点了点头。
“装点水，小白就能进去了。”
“这么神奇的嘛。”
任重有些不敢相信，小白的尺寸可比这杯子大多了。
不过他还是去池中舀了点水，然后好奇的看着小白，他很想看看小白是怎么进去的。
“………………”小白吐着名为不高兴的泡泡。
“快点的，忘了老板之前和我们说什么了嘛。”
“噢。”
一提到孔麒麟，小白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在任重的注视下，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适合任重手中纸杯的尺寸，一下就跳了进去，在纸杯中游动着，看起来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行了，去吧。”
老黑眼带笑意，这才让任重离开。
任重点了点头，拿着一次性杯子，催促着已经呆滞住的色鬼前头带路。
……
一辆出租车停在江南会的门口，此刻虽然是凌晨三点半多，但是作为这个城市最出名的娱乐场所，江南会门口依旧是热闹非凡，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有各种车辆走走停停。
而那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正是任重与被色鬼附了身的张晓晓…………以及一条在纸杯中的小鱼。
“美女～”
张晓晓走在前面，不停地有男人对着她打招呼，带着银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张晓晓，或者说是身体里的色鬼不仅不反感这种目光，反而很享受，如果不是背后任重那种如芒在背的眼神，它指不定就应了某一个男子的邀请了。
两人没进江南会里，而是走到江南会后面的一处僻静街巷中，这里连通着江南会的后门，有数个大型垃圾桶，平常江南会中的垃圾就是扔在这里，隔天再被拉走的。
“那，就是这。”
张晓晓指着其中一个垃圾桶说道。
“我就是游荡到这，发现这身体的，那时候她已经死，不过应该没死多久，想来应该是刚扔被凶手扔进去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任重沉吟片刻，然后走到那垃圾桶前，翻开了它，一股子恶臭袭来让任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在任重刚刚做好心理洁癖工作，准备仔细翻一翻这垃圾桶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呔！终于被我追到你了鬼物！”
“砰！”
随后一个重物落地的坠落声。
一个人，一个男人，不偏不倚的摔在了任重面前，摔在那个垃圾桶上，所有的垃圾都爆开来，场面极其壮观。
任重瞬间怒火中烧，如果说这桶里原本可能还留着什么线索的话，这下有也变没有了。
“哎哟喂，兄弟，拉我一把。”
掉在垃圾堆中的男子伸出手来，想让任重帮忙。
“我扶你妈拉个锤子！”
任重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紧跟着狠狠的踢了几脚。
“打的好，揍他丫的！”
被任重放在一旁的小白靠着杯壁，随手一道水墙阻止了一旁跃跃欲试想要逃跑的色鬼，并且还不忘回头给任重叫好。
“靠，你怎么打人呢你”
“别打了，别打脸。”
“哎哟，这里不可以。”
“别打了，再打我就翻脸了。”
气头上的任重哪里听的见他说话。
“我说！别打了！”
男子也生气了，冲着任重吼道。
一喊之下任重的手也确实停住了。
“我说你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我和你说，你身边这个女伴可不是人，我这次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可得…………”
任重喘了一口气，休息够了，又是一记正蹬，狠狠踢在了男子脸上，将他又一次的踢进垃圾堆中。
“阴司有序，黄泉可渡。开！”
随着这一句话，男子身前凭空出现一道裂缝，任重吓了一跳，停手向后退了几步。
那裂缝很快的扩张开来，形成了一扇门的模样。
小白眼神微微一动。
“阴司的人啊，居然还敢来这地方当差，真的是不怕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白摇了摇头，再看那个垃圾堆中那个男子的眼神居然有些可怜。
一道悬空而立的门，门那边的风吹在任重脸上，让任重感受到了孤独，绝望，等各种负面情绪，不禁让任重精神有些茫然失措，如同着了魔一般的伫立在原地，恍惚之间，一道蓝光挡在了任重身前，这是小白怕任重不自觉的走进去那就事大了。
他身后的张晓晓被这风吹到的瞬间，脸色大变，她转过身去，她想跑，她知道那是什么风，那是来自地狱的亡者之息！
色鬼想跑，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色鬼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灵魂居然不受自己掌控，慢慢的从张晓晓的身体中出来，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那门中，踏入门内，最后消失不见，门也散去了，只留下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倒在地上。
“嘿嘿，果然是个大鬼，好多好多业绩。”
那男子拿着一张类似证件的东西，痴痴的傻笑着。笑够了，他才来到还在恍惚的任重面前，用力的扇了一把掌，打醒了任重，然后带着任重，看向倒地的张晓晓的尸体。
“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的同伴已经死了，刚才是有鬼上了她的尸体。”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是问题是你把唯一的线索给我弄没了啊！”
任重还是很生气。
二十五 报警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任重该打也打了，线索也确实不太可能找到了，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那个男子也明白了任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了，随后也道了歉了。
任重看着张晓晓的尸体，叹了一口气，本想为她做些什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朋友，我说你其实有点想差了吧。”
“恩？怎么说？”
任重看向那男子。
“虽然这姑娘生前是你的朋友，但是这种寻找凶手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干？”
“你是说？”
“鬼事找鬼差，人事找警察。”
“对啊！”
任重一拍脑门，最近的事情遇上的多了，智商也不够使了，可能是鬼见多了，自己的世界观崩塌的太快，连最基础的有困难找警察都忘记了。不过任重不能用自己的手机报警，他准备回去路上找个公用电话再报警。
看到任重的表情，男子知道自己的建议已经被接受了，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旁边水杯中的小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只小鱼居然是一只会说话的大妖，既然能有大妖护身，那眼前这个男子也不定是什么路数。
当下脸上露出微笑。
“敢问朋友高姓大名？”
任重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人会不会被自己打坏了，明明被揍了一顿，还这么热心肠，到底图什么。
任重翻了个白眼。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张声雷，乃本地新上任的阴差，敢问足下师承何处，大家日后共处一城，相互认识一下，以后也方便行事。”
张声雷认为自己这一翻话已经说的漂漂亮亮，给足了任重以及他身后的势力的面子，不论任重背后是谁，怎么说都要给阴司一个面子吧。
张声雷祖上翻个五六辈，本也是当年那有头有脸的人物，细数下来大小也是个天师人物，影响力也可辐射江浙一带，虽然日后他家的玄术一道不复当年之威，到了他这带更是十不存一，但他在翻阅家中古籍之时，一本阴差证夹带在古籍之中被他发现，真可谓祖上阴德庇佑。
如果是在他老家的城市，他绝对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行事，但现实就是，他老家以及周边的城市中的鬼差都已经满员了，他辗转数地，终于才发现这么一个城市，虽然城市不大，但却连一个鬼差都没有，正好适合他，只要操作得当，努力的驱度亡魂，如能在阴司有所作为，说不定能再复祖上光辉！
“师承何处？”
这种只有在电视剧还有小说中出现的台词是怎么回事，任重愈发觉得自己可能下手太重了。
“咳，这位朋友，如果你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医药费找我报销，就这样了回见。”
任重没空和一个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人扯淡，不说他现在还着急要去报警，更何况他压根听不懂张声雷说话，什么鬼差，哪里来的师承，等等别再冒出来个宗门，真当恐怖如斯呢。
拿起水杯，最后再看了一眼张晓晓，任重快步的离开了江南会。
看着任重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张声雷拿着任重写给他的电话号码，上面还有任重的名字。
“任重？”
“以人为重…”
“唉，真有意思……”
叹息过后，张声雷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一阵清风吹过，
街巷之中已然无人，
只剩下一具遍体鳞伤的尸体，
已经没有生机的瞳孔似乎在诉说着夜里黑暗。
……………………………………
任重特意跑到了远郊，在连着试了好几台已经没有用的公共电话后，终于找到一台可以用的公用电话，立即报了警，然后就挂了电话。
继续向郊外走去，直到遇见了从郊外回城里的出租车，他才上了出租，坐回了学校。
如此一翻折腾下来，天早已经亮了。
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却刚好遇见在校门口买早饭的瞿鹰。
“你昨天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啊，这么坑，陪他玩五把，比我打高端局都要累。”
“是么。”
任重随口的应付道。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瞿鹰敏锐的察觉任重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看着瞿鹰脸上的担心，任重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也无法向他解释，干脆闭口不言，只是摇摇头。
“那，好吧，我准备回宿舍睡觉了，你呢，一起回去么。”
“我要先回上班的地方一趟，过会再回宿舍。”
任重想了想，自己还得送小白回去。
“行，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
瞿鹰拿着早饭就回了寝室，任重向着店里走去。
……………
回到小店的院子里，将已经在一次性纸杯中待的焦躁不安的小白当回水池中。
“啊，活回来了！”
小白回到池塘中的第一句话。
“你说你还不承认自己退化了，后面跟了个尾巴都不知道。”
老黑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看看那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胆子，到底敢不敢跟过来。”
小白一脸不屑的说道。
任重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的。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在任重惊讶的目光中走了进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给老黑还有小白行了个礼。
“在下阴司门下丽城新任鬼差，拜见过两位大人，冒昧前来拜访，如有烦扰之处，敬请海涵。”
“是你？！”
任重张大了嘴巴，来的不是别人，竟是那张声雷。
相比与任重的惊讶，张声雷此刻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看他进来的正大光明，此刻又如此的恭敬，那是因为在外面的时候他全身上下被一种莫名的气机锁定住了，他能感觉的到，如若他有任何异动，将会面临雷霆一击。
现在再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动已经来不及了，故而张声雷走了进来，并且大大方方的问礼请安，实则是为了提及阴司这座庞然大物，希望这院中的大妖能看在阴司的份上，将他给放了。
二十六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无形的压力压在张声雷身上，不安的喉结吞咽着并不存在的口水，就在他觉的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溃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压力忽然散去。
“上一次见到阴司的人什么年岁了，老了，都快记不清了。”
老黑悠悠的说道。
“哈哈，瞧你这记性，我还记得，是民国一八年，那一年闹了大饥荒，那些阴司的鬼差，饿死那么多人还觉得不够，竟然还落井下石，放火烧了好不容易筹集来的灾粮，企图让那些灾民全部饿死。嘿嘿，从那以后，这城里就再也没有鬼差这种东西了。”
小白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声雷。
这些话听在张声雷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座城市居然会没有鬼差，原来以为是自己时运爆棚，现在看来是自己命途多舛，他难以想象，连阴司都不放在眼里的究竟是什么存在，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存在！
“看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张声雷绝望的闭上了眼，但等了许久，那想象中的痛苦感却迟迟没有来临。
“小鬼，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还可以活着在这里喘气么？”
“望大人明示！”
不得不说，张声雷是个聪明的人，立刻跪伏着，五体投地，这是一种态度，之前虽然恭敬，但也只是恭敬。
而此刻五体投地的他，
已经完全放下了所谓的尊严，
为的，
只是，
活下去，
能有命来骂一句，
“去他娘的阴司”
人就是那么现实。
老黑眯着眼，一如往常，由于眯着眼，也没人知道它究竟是在看哪，也许是看着地上的张声雷，又或许是在看有些茫然的任重。
“一出好戏，遇上了个不懂曲的小主。”
老黑小声的说着，连小白都没听到这句话。
………………………
“你应该庆幸，你并不是阴司派来的鬼差。”
老黑发话了，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一旁的任重如同第一次认识老黑一般，从未见过它这么正经的样子。
“你也算是倒霉的，捡了本鬼差证，居然跑这城来。”
随后，任重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老黑的嘴巴不停地在动，跪在地上的张声雷不住的点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你听歌听到最嗨部分的时候，给你手机按下了静音键，这难受的，任重心头直痒痒。
终于，老黑说完了，张声雷用力的磕了三记响头，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这，什么情况啊？”
任重忍不住问道。
“嘿嘿。”
老黑眯着眼睛看着任重笑笑不说话。
“……………”
在什么也问不出来，老黑什么也不肯说的情况下，任重极度不爽的离开了。
等到任重走远了之后，池中的小白才说话。
“有一句谚语你听过么。”
“什么？”老黑问道。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你确定这是谚语？”老黑笑着说。
“你确定你这是为老板好？”小白反问。
“你曾经你说过最讨厌我说话打机锋的模样，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活成了你最讨厌的模样。”
“你太急了，老板知道了生气了怎么办，又要把我推出去做成鱼头汤？”
“不会的，这一次，我要让老板明白，龟鳖汤其实也不错。”
“你这，什么意思。”
小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黑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我没时间了，我是只龟，但我没时间了，老板还能等，我等不起了，我只是想在结束之前，看到老板完成自己的心愿。”
老黑眯着眼，悠悠的说道，阳光打在龟壳上，晒的它暖洋洋的想睡觉，眯着眼，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睡着了。
“你！”
小白有些激动，但随后看到老黑的样子，没有把话说出口，默默的沉到池底，吐出一个又一个泡泡。
……………
……………
……………
江南会后门，
数辆警车停在路边，街巷口以及江南会后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示意无关人等不许进入。
但百姓的习性就是，凑热闹。
买早饭的凑过来看一看，
晨练的凑过来看一看，
买菜的凑过来看一看
上班的凑过来看一看，
开车路过的特意靠边停车，冒着被贴违章的风险也要过来看一看。
于是警戒线外，巷子口，挤满了人，他们就为了看一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一中年男子吃着刚买的热乎包子，问边上另一人，两人之间并不认识。
“死人了，还是个女的，全裸呢，估计先那啥然后被杀了。”
“哇撒，真的假的，这么刺激，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呢。”
“拿布盖住了。”
“真可惜…”
中年男子一脸的惋惜。
………
………
从江南会的后门出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个头发乱糟糟，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的男子，但一走出门，他眼神就变了。
“收集现场所有指纹脚印，给我仔细的查每一个垃圾桶。”一出来，就对身后的人发号施令。
“是！”
一队人接到命令，带上手套，熟练的展开工作。
而男子则向着某一处走去，身后的一个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男子掀开一块盖在地上的布，布里盖着的正是张晓晓。
“是谁查到了么？”男子头也不回的问。
“姓名张晓晓，年龄23，是梨大的大三学生。”身后的一个女子拿着笔记本回答道。
“谁报的警。”
“有两个警，一是她宿舍的舍友，在刚刚报的警，不过报的是失踪。还有一个警，今天早上六点零五报的，是用公用电话报的警，我们就是接到这个警才找到尸体的，可是报警的地方没有监控，我们找不到报警人。”
“沿路监控呢。”
“沿路监控只有一个有用，很难。”
“很难就不用找了么。”
男子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目光在看向尸体时，由之前的懒散，变成了一种认真。
“我明白了杜队。”
女子马上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人手去调查监控。
“手套。”
女子从口袋里取了个手套，递给了她称为杜队的这个男子。
杜队接过手套，却轻轻的拉了一把她的手腕，女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摔在了杜队的怀中，闻着强烈的男人气息，女子一下就红了脸，不过杜队附在她耳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叫几个人，把那些围观的人的照片全部拍下来，再混几个人进去，给我仔细注意那些看热闹不说话的，或者在边上远远的看着却不走的。”
然后杜队将她扶起，一本正经的问道。
“没事吧？”
女子脸上的晕红还未散去。
杜队带上手套，看着张晓晓的尸体，由上而下，仔细的检查着，目光中没有一丝侵犯，有的只是专注。
身后的女子与队内其他人交谈了几句，在完全不起眼的情况下，有好几人离开了。
“杜队，法医组来了。”
杜队这才站了起来，取下手套。
“得出死亡时间马上和我联系，还有江南会的负责人在场么。”
“在的。”
“派个人，去把所有的监控资料取回队里，再把附近几个街道的监控资料一起调出来，等确定了死亡时间，大家辛苦一点，一起查。”
“好的。”
看着法医将尸体运上了车，杜队冷眼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地散去了，从兜里取出一根烟，想点火的时候摸遍全身的口袋却没发现打火机。
忽然，一只手拿着打火机递了过来。
“谢了哈。”
女子微笑，清风抚面，惊起几根红丝线。
………
二十七 活在监控下的尸体
任重走到天桥，刚走到宿舍，一双年迈却有力的双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然后就把自己往门卫室里带。
门被关上了，任重看着门卫大爷红着脸，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感觉画风有些不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但他退一步，门卫大爷就向前两步，直到任重被逼上了床，退无可退了。
“大爷，别这样。”
任重脸色羞红，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你这什么表情？”
大爷没好气的说道。
“门上那张白纸，是你贴的？”
“是啊。”
“可是你画的？”
大爷有些激动。
任重点了点头。
“这画你从哪里学的？教你这画之人可曾说过什么？”
任重沉默了一会，他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摇了摇头。
门卫大爷原本激动的情绪也因为这短暂的沉默而消散。
“看来是我想多了啊。”
大爷露出一抹苦涩，有些花白的鬓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
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佝偻的背影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孤独。
“你走吧。”
任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是让这样一位老者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使他有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迈着沉重的脚步，任重刚走出房门，房内大爷的声音响起。
“这两本书，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吧。”
两本厚重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古籍扔在了任重的脚下。
门卫大爷累了，直接躺床上去了。
任重无言，捡起了两本古籍，然后默默的带上了门。
回到宿舍里，瞿鹰已经睡着了，任重蹑手蹑脚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两本古籍，虽然看起来书很有历史了，但里面的文字还是用的常用汉字，翻开其中一本名为《咒序》的书。
打开第一页，极为宏观的介绍了任重并不了解的世界。
“道家分阴阳，玄术分内外。
内者，内息修为也。
外者，术体器符，四者为外也。”
任重挠了挠头，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起来他却怎么也不太懂，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果然不愧是古籍么。
继续翻看起来，任重的表情变的有些微妙了。
“这什么情况。”
虽然前面几页介绍了很多东西。
比如符咒一道，属于小道，因为其限制条件繁多，画符时需要精气神的集中，而且画符所需要的材料也因为所画符咒的不同而需求不同，
常见的有黑狗血，公鸡血，童子尿，晨露水。
连符纸都有红木符，桃木符，紫檀木符等各种各玩各的符纸。
但，之后的内容，就是介绍各种各样的符咒，这古籍上的符咒任重在孔麒麟给他的书上都见过，而且这古籍上的符咒数量还不如孔麒麟给他的那本来的多。
任重本来是想学古篆来着。
然后打开另一本书，任重这才发现，所需要学习的古文字原来都在这上面。
当下，认真的观看学习了起来。
………
………
丽城刑警大队。
女刑警袁丽娜拿着法医对刚得出的尸检报告结果来到队长办公室门前。
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进来。”
门内传来的厚重的鼻音。
袁丽娜这才走了进去。
“队长，尸检报告出来了。”
“说说看。”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脖子上那条就是致命伤，被勒死的，死者指甲缝里没有多余毛发，腹部的割口是死了之后割上去的，同之前一样，这具尸体少了个器官，这次是肾。”
袁丽娜说完了，静静在一旁等着。
杜队长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在思考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队长，队长！”
一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口中一直喘着粗气。
杜队长并没有责怪于他的莽撞，而是直接向问道。
“怎么了？”
“呼………队长，查监控的兄弟，有重大发现，你快过去……看…”
话还没说完，杜队长就夺门而出。
……
房间内，一群人都在看着同一个电脑屏幕。
杜队长进到房间里，看到那么多人，也没说什么，一进来就关注着显示器。
“发现了什么？”
“队长你自己看吧。”
坐在电脑前的人敲击了回车键，显示屏里的画面开始播放，而画面中的位置正是江南会后面的摄像头，摄像头的角度斜对着街口，能将从街口处的人拍的一清二楚，而内侧则拍不到。
就在没多久之后，画面中出现了一男一女，从街口走进了江南会后门的街巷中，画面清清楚楚，甚至能直接截出两人的脸部信息，要不了五分钟，就能把两人的姓名，籍贯，年龄等详细信息给摆在办公室的桌面上。
“队长，我们看了之后的所有监控，这一男一女走进去之后，只有男的走了出来，知道我们到现场。”
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句话里潜藏的含义。
杜队长很激动，拳头捏紧了，包括他身后的一群人也一样，他们疲累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亢奋，似乎只要等杜队长的一句话，他们就去将画面中的男子抓捕归案。
但，激动过后，杜队长马上冷静了下来，捏紧的拳头又渐渐松开了，没有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这案子似乎太简单了，简单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紧紧的盯着显示屏上的一男一女，忽然，杜队长一脸诧异的指着上面的时间，大声的问道。
“凌晨三点四十三？”
周边的人都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杜队长会对这时间反应这么大。
但现场有一个人明白他在说什么。
跟在杜队长后面的袁丽娜当即翻开了尸检报告，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她照着上面念了出来。
“尸体死亡时间是，昨天十点左右。”
一个十点就死了的人，在第二天凌晨三点却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监控器前。
请问从正常人视角怎么解释。
来，笔给你，你来写。
所以这就是杜队长此刻剧烈的内心活动。
当然，能当上刑警大队队长有着过硬的心里承受能力是基本素养，哪怕这种情况下，杜队长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了。
二十八 祥瑞小兽
杜队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当即布置了一连串任务。
“小娜，你去找法医组再次核对下死亡时间，最好重新再测一次。”
“收到。”
袁丽娜马上那些报告走了出去，一路风驰电掣。
拍了拍坐在电脑前那人的肩膀。
“你把这份监控视频，交给技术组看看，有没有人篡改过视频时间。”
“收到。”
然后杜队长转过身，看向所有人。
“二组的兄弟给我查监控，我要知道视频里这一男一女从哪里来，还有这男的回哪里去。”
“是！”
“三组的去给我对比网上资料库，找出这男的资料，马上交给我。”
“是！”
“最后一组的兄弟，你们也跟很久了，先休息半天，等通知吧。”
“队长！”
剩下的一组人有些急了，这么关键的时间点居然让他们休息，而且队长比他们干的还久，不也一样没合眼么。
杜队长脸色一沉，他们就不敢吱声了，乖乖的走出了房间。
杜队长揉了揉眼睛，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也不回办公室了，直接坐在这里等着结果出来。
因为他知道，结果会很快的。
………
果然，半个小时后，所有的结果都已经放在他面前了，
但，比之前更加复杂了。
首先死亡时间是对的，其次录像也没被动过手脚。
然后，在跟踪排查那名录像上的男子之后，居然发现这男子极有可能是早上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报警的人。
问，一个犯罪嫌疑人，在实施犯罪之后，还主动报警的可能性有多大。
其实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事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但，那些都是小罪名，他们被抓至多关几天。而这次是杀人犯，谁会去认领一个杀人犯的罪名，除了精神病或者是见了鬼了吧。
杜队长的五官纠结到了一块，他从未如此理不清过。
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那就是，有一个人肯定要抓！
“二组，三组，去申请拘捕嫌疑人的命令，然后马上出发，去学校逮捕这个人！”
“是！”
两组八个人，马上起身准备行动，他们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等下。”
忽然，一直在看着资料的杜队长又发话了。
两组人齐齐回头。
“不，不用申请了，三组也别去了，二组你们小组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让他过来，开私车，别开公车。一切，以低调为主。”
“额，这………”
“还不快去？”
“是。”
带着让人疑惑不解的命令，又重新出发了。
杜队长仔细的揣摩看着手中这份资料的内容。
“任重？”
“上一次的抢夺出租车谋杀案居然是他破的……”
…………………………
……………………………
………………………………
任重在学习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古篆之后，终于炸了，长按太阳穴，让爆炸的大脑重新启动。
“不行了，受不了，要睡觉了。”
在大脑已经身体的双重疲惫下，睡意来的快又突然，其实算算时间，任重差不多已经十六，七个小时没睡觉了。
洗漱一翻，任重翻身上床，闭上眼，强烈的睡衣就催他入眠。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兽，四只脚跑的那种。
那是一个冬天，所有能吃的都被压在雪下，任重所梦到的小兽很饿，但它的爪子不适合刨雪，而且它身形瘦小，万一挖到最后被雪埋了，它也没有力气出来了。
忽然它看见山脚处，有一队两脚兽行走在雪地中，他们拉着车，车轮忽然陷入了雪地中，行不动了，在多次尝试无果之后，他们放弃了，选择原地休息。
它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脚不自觉的向着食物那边跑去。
车队中，一身行魁梧的汉子走到车前，躬身行礼道。
“先生，车队行不了了，要在这休息一段时间了。”
“由，可还有粮？”
“有的，先生。”
“那就好。”
忽然，车队后方传来喝骂声，吵闹声。
“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
没过一会，这魁梧汉子就回来了，手上抓着一只小兽，这小兽还不断挣扎着，露出一嘴尖牙。
来到车前，哪怕手中抓着小兽，也行了个礼再说话。
“先生，抓到一只偷吃我们粮食的野兽，不过这小兽长的好生奇怪，我长这么大居然没见过这种野兽，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是，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晚上熬锅肉汤给先生暖暖身子。”
“由，拿进来给我看看。”
“先生可当心，这小兽野的很。”
“无碍。”
魁梧汉子小心翼翼的将小兽递给车中的人，手上却蓄势待发，一旦有什么情况，好第一时间出手。
可奇怪的是，之前在他手上张牙舞爪的小兽来到这人手中之后，竟然无比的温顺，眯着眼睛接受着车内之人的抚摸。
“先生，这到底是哪种野兽啊。”
“这是不是野兽，这是祥瑞。”
梦中任重寄托在小兽身上，以另一个视角感受着这一切，包括哪种手触摸在身上的抚摸感，也让梦中的任重心暖，任重很想看看这手的主人长什么样子，然而就如同看电影一般，视线并不由观众决定。
忽然，画面一黑，再次亮起，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直视着任重，遍布伤痕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任重的脖子，尖锐的女声从脑海中响起
“你为什么不帮我！”
……
“靠！”
任重猛的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的看向四周，过了许久，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呼，这梦还真奇怪，最后梦里那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是晓晓吧，她是在怪我没有帮她找到凶手么。”
扶着额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自己居然才睡了十分钟，感觉自己明明已经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梦了，都说梦里的时间短，外面时间长，怎么到自己这里居然倒过来了。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任重完全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敲他们寝室的门。
但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瞿鹰，任重还是赶紧下了床，想着别把瞿鹰吵醒了。
门一开，门外是两个陌生人。
看到开门的是任重，门外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用恰好能让任重听见的低声说道。
“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有些问题想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一下，方便么？”
二十九 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要多久？晚上回的来么？”
任重略微思考了一下。
“可能回不来。”
门外的男子说道。
“那行吧，我换身衣服，打个电话就出来。”
任重决定还是跟他们走一趟，如果不去的话指不定还要出什么篓子，再者说，警民一家亲嘛。
两人点了点头，也有进屋也没离开门口，就站在门外等任重自己出来。
任重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拨了一个不太常通话的号码。
“喂，老板。”
“有屁放，耽误了我玩游戏有你好果子吃。”
这电话就是打给孔麒麟，任重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打个电话说一下。
“老板，今天我不一定能上的了班。”
…………
隔了很久，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动静，要不是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中，任重都以为孔麒麟把电话挂了。
任重听见了一声熟悉的defeat，那边的孔麒麟才重新拿起电话。
“你刚刚说什么？上不了班？你想死呢？”
来自孔老板的问号三连。
任重顿时紧张了，连忙说道。
“不是我不想去上班，是这边有警察找到我了，说要带我回去协助调查，所以我晚上不一定回的来。”
“哦，合着你昨天还是出去了是吧，真的会给自己找事情，蠢货。”
任重这才想起来，昨天上班之前孔麒麟好像告诉过自己别出去来着，但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任重只记得和老黑说了，忘记还有这茬。
“行，你去吧，你试试看能不能忽悠住警察。”
“……………”
任重无语凝噎，
“不过，你别想翘班，晚上十一点半你必须到店里。”
“哎哟，老板，这不是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的，喂？喂？老板？…………卧槽，居然挂了？”
任重看着手机，顿感心累，胸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真的是遇人不淑。
打完电话，换了身衣服，看了一眼还在打呼的瞿鹰，任重苦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已经那么小心翼翼了。
走出门外，门口两人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任重身边，三人并肩同行，一起走出了老校区。
期间任重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论他走的快还是慢，身边的两人始终以想同的速度与他同行，这种待遇，更像是怕任重跑了一样。
由于通往老校区的道路都是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三人步行来到了图书馆门口，警察的车停在这里。
任重上了后座，而同行的两人依旧一左一右的将他夹在中间。
车还没发动，忽然任重左边的男子说道。
“不需要上手铐么？”
“不用，你忘了队长怎么说的了？”
任重听的心中一惊，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请人协助调查是这种请法的么？
车辆启动了，天空中原本还有着明媚的太阳，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阴云盖住了阳光，外面开始“哒，哒”的下着小雨，没一会，已经变成了暴雨，雨气浓郁到遮住了视线，连雨刷也无能为力。
在车上的任重很沉默，因为车上的气氛也很沉默。
他观察着左右，车内包括他在内一共五人，每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
换个说法，每个人都在盯着他。包括开车的司机，也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在观察他。
不知怎的，和他们几次简短的对视，任重感觉每个人对他都充满了敌意。
“听说下雨天和手铐更配啊！。”
看着窗外的大雨，任重生出了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他真的感觉自己在这车上更像是一个罪犯，而不是以什么“协助调查”的名义，请回来的人。
这两者之间，可谓是千差万别。
……
“到了，请下车。”
开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一下车，映入任重眼帘的就是那庄严的巨大国徽，在国徽面前，一切都显的那么的渺小，让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不过，任重居然，在某一刻，在国徽上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到似乎是自己常见的………………
“这边请。”
看到任重楞楞的注视着国徽，男子适时的提醒道。
“哦哦。”
任重撇去脑中那怪异的感觉，乖乖的在四位警官的“保护”下，走进了他之前可能觉得永远也不会来的地方。
……………
在四位警官友好的带领下，任重被请到了一间小黑屋里，这里没有窗户，一面巨大的黑色不透光的玻璃正对着任重，四处都是监控器，与电影中出现的警察审问犯人时的审讯室简直一毛一样。而任重所坐的位置，也就是电影中嫌疑犯所坐的位置。
“恩，警察电影诚不欺我。”
任重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既然事情的发展走向已经看不懂了，任重觉得还不如放下心，随他们来，毕竟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罪犯难道还真的会被强加个罪犯的罪名么？
任重注视着面前的黑色玻璃，但不论怎么看，他都看不透这玻璃。
“这玻璃后面，会不会向电影中那样，有很多人正在看着我。”
任重又一次臆想着。
而这一次，却被他猜对，这玻璃后面的房间，真的有很多人正在看着他。
杜队长，袁丽娜，还有刚才接他的四个人，都在这。
杜队长手托着下巴，一声不吭的看着任重已经很久了，从任重进来的时候他就在观察任重了。
作为一个在职多年的老刑警，尤其是他在当上了支队长之后，更是屡屡破有大案要案，凭借的不是队里越来越丰富的科技条件，凭借的恰恰就是一双肉眼，一双能在异城异地，一眼就抓住潜逃了三十四年之久的逃犯的眼睛。
杜队长很相信他的眼睛，或者说他很相信他的直觉。
在老刑警中有这么一句话。
“一旦看准了，就抓！一旦看不准了，就退。”
意思就是，如果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个人有问题，那就抓！如果你的直觉什么时候不准了，那你就可以离开刑警第一线了，是时候该退出了。
所以，每一个老刑警，最信任的，除了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还有就是自己锻炼多年的直觉！
而此刻，杜队长看了那么久，他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面前这个好奇的在审查室里张望的少年，并不是杀人凶手！
三十 你信不信？我信了
杜队长的直觉告诉他，任重并不是杀人凶手，但是撇去那些无法解释的情况，种种证据都证明了任重与张晓晓的死有着密切的联系。
杜队长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队友，他们眼中那种强烈的逮捕犯人的意愿。
略微沉吟了一会，看向袁丽娜说道。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袁丽娜递过一个笔记本电脑说道。
“都在这里。”
“好的。”
拿起笔记本，杜队长走出了房间，他要亲自去审一审这个名叫任重的人。
…………
房门一把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刺眼的的光线让适应了黑暗房间的任重极度不舒服，似乎是感觉到了任重的不适，中年男子特意将台灯移了方向。
男子坐了下来，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任重，对么？接下来你可以叫我杜警官。”
没有等任重回答，杜队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照着上面念了出来，而他念的全部都是任重的个人资料，以及最近的信息。
“二零一六年九月一号凌晨，也就是几天前，你报案发现了临县出租车抢劫杀人案的劫匪，后来又到了城郊和你同学一起阻止了那个杀人犯的再次作案，在经过搏斗后，警察到现场时杀人犯已经被你们制服。”
说道这里，杜队长顿了顿，任重的资料其实已经到这里说完了。
“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盲区，如果当时的负责人是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罪犯的，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罪犯在杀害了那一家男主人后，又会回去害女主人和孩子呢？”
犀利的眼神，尖锐的问题，直指事情最矛盾的位置。
任重沉默了许久，也只能无力的摇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面对任重的消极对待，杜队长脸上没有一丝的失望，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么？”
杜队长把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而这照片的主人，就是张晓晓。
任重看着这张照片，照片的主人眼神空洞，直勾勾的，任重似乎回到了梦中，那一双眼的主人，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不帮她。
这一次，任重没有再选择沉默，他眼神发生了变化。
“我认识，这是我学姐，叫张晓晓。”
这一次，轮到杜队长吃惊了，他本以为，任重会一直沉默到底，直到心里防线被他击溃，然后把任重所知道的一切给吐露出来。
略微顿了一顿，杜队长的节奏被任重打乱了，这对审问来说可是大忌。
但毕竟是老刑警，只一会，他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审问套路，将笔记本先放在一旁。
“今天早上报警的是不是你？”
“是。”
“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用公用电话报警，而且来去的路上，还特意避开了监控。”
“怕麻烦。”
“怕麻烦？”
任重神色自若，这是事实，没有哪个平头老百姓喜欢接触公检法三大机关单位，这不是厌恶，这是一种本能，是中国人一种嫌麻烦的本能。
杜队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好了，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不能，不好意思，恐怕今天晚上你要住我们这了。”
杜队长再次拿过笔记本，调出一段视频，然后放在任重面前。
视频的内容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是走路，各种监控视频的拼接的内容，任重以及张晓晓，从学校门口一路走到了江南会后门的街巷中，然后视频就结束了，因为江南会后门的街巷中，并没有监控。
“凌晨三点半，你和已经死亡的受害人张晓晓从学校走到了江南会后门，然后过了十七分钟，你一个人走了出来，避过了监控，选择去郊外用公用电话报警，然后搭乘出租车回的学校，然后我们就发现了张晓晓的尸体，来，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任重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眼中对他充满了敌意，为什么他一路上是这种待遇，光在报警的时候想着别被警察找到，却忘记了一路走来都是监控。
就像一部经典电视武林外传里，吕轻侯对姬无命洗脑的那般，最后连姬无命自己都信了。任重此刻就是这种状况。
尤其是听了杜队长的话后，他哑口无言，无法辩驳，甚至还有点想投案自首，坦白从宽！
如果任重真的是凶手，此刻已经铁证如山，还带一点脑子的话，直接交代才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任重不是凶手！
而对面这一切，他又无法解释，甚至无力反驳。
这视频是真的，警是他报的，他确实和张晓晓一起走到江南会的，
可，那并不是真的张晓晓，那是一只鬼啊，和他一起走的是一具尸体。
不知道这样说给杜队长听，
杜队长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肯定还是不信的。
不光任重在抓耳挠腮，杜队长哪怕是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希望任重能给他一个说法，一个能解释的通一切的说法。
任重此刻极度闹心，他本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身子已经斜的很厉害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任重苦苦的思索着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合理的解释，却发现，没有解释。
就相当于数学题里的二次元方程求解x，这个x无解。
然而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你告诉他你遇上鬼了，那时候的张晓晓已经死了。”
“什么？”
任重抬头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
杜队长反问着。
“刚才，不是你和我说话么？”
“我？我在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杜队长认真的说道。
任重拍了拍脑袋，他确定刚才有人说话，而且那声音他很熟悉，但为什么同在一屋的杜队长却没听见呢。
“蠢货，让你多管闲事。你就直接告诉他你遇上鬼了，那张晓晓已经死了”
任重又一次听到了，一清二楚，这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响起一般，尤其是那声“蠢货”，更是让他吓一跳。
“这怎么…………这么像……………”
任重愈发觉得，这个声音很像一个人，而那个人叫他这么做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毕竟，他没有害过任重。
“杜警官。”
“恩？”
“附耳过来。”
任重比了个手势。
杜队长也不怕任重耍出什么幺蛾子来，脸贴了过去。
“我和你说，其实，我遇见张晓晓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和我一起走的，是一个鬼，是鬼上了她的身操控着走的。”
任重小心翼翼的，字字斟酌的说道，说完，他舒了一口气了，说实话的感觉就是舒服，似乎还怕杜队长不信，任重又补充了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任重完全没有看到杜队长那张因为愤怒还涨红的脸，不然估计他会收回这一句话。
“真的是荒邈！”
杜队长手狠狠的锤打在桌子上，指着任重说道。
“这种理由你也想的出来，这里是刑警大队，不是精神病院！你在糊弄谁啊！不老实交代，你就别想出去了！”
杜队长气的摔门而出，留下一脸茫然的任重坐在审讯室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我可都是按照你教的话说的啊！”
任重对着空气大声的喊到。
除了自己的回音，并没有任何的回答。
任重捂着头，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想到刚才他对杜队长说的话，他此刻才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如同着了魔一样会和警察说这种话。
“完蛋了呀！”
哀嚎充满了整个小黑屋。
三十一 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
办公室里，刚从审讯室里出来得到杜队长看着手中的资料，脸上还留有一些残留着的怒气。
“咚，咚。”
“进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正是袁丽娜，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小心的端给了杜队长，然后坐在了一旁，看着认真观察资料的杜队长，袁丽娜出了神。
“小娜。”
杜队长喊了一声，结果没有回应，向袁丽娜看去，发现她正出神的往着自己。
“小娜？”
杜队长又喊了一遍。
“额，哦………在！怎么了？”
这次袁丽娜才听到。
“兄弟们情绪怎么样。”
“大家都还好，都相信队长你的判断。”
袁丽娜正色说道。
“唉，是么。”
杜队长叹了一口气，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不能出错。
再次看了一遍手中的资料，然后他闭上了眼，把所有的信息在脑中整合一遍。
“第一起凶杀案是什么时候。”
杜队长闭着眼问道，像是在问袁丽娜，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八月二十一号，死者死亡时间为早上四点到五点。”
袁丽娜脱口而出，这些资料她早就熟记于心，其实杜队长也早就背下来了。
“第二起呢。”
“八月二十八号，死亡时间为晚上七点到八点。”
“这一起呢，法医鉴别出来的时间。”
“九月四号，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
杜队长睁开了眼睛。
“八月二十一，八月二十八，九月四，第一个受害人少了肝，第二个受害人少了肺，这一次的受害人少了肾。想同的时间间隔，都在死后少了身上的某个器官…”
“基本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袁丽娜说出了杜队长后面没有说出的话，用肯定的语气。
杜队长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说来，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对的，张晓晓在九月四号晚上十点半左右就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会在第二天早上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监控中。”
这就是杜队长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也使得办案方向一度出现了分歧。
话说回来，如果那天晚上，任重听了孔麒麟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没出去，其实也就不会让警察这边这么头疼了。
但，任重没觉的自己做错了什么，
哪怕此刻他身处刑警大队，
他始终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出去，
纵使他与张晓晓不过是一面之交，
但总归，那是一条人命啊。
……
“叮铃铃………”
办公室中的红色电话响起，杜队长脸色微微变化，给袁丽娜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这种内线高层专用的电话，她确实不适合留在办公室听。
“喂，局长。”
杜队长一脸严肃。
“听说，你那里请了一个叫任重的小伙子在局里喝茶？”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说道。
杜队长听到任重的名字一愣，再次看了看，确定是红色电话没错，而且号码也对。
“是有这么一个人被我请到局里来，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队长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也不用怀疑你身边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局长。”
一语被道破心思的杜队长有些尴尬。
“就我还不知道你啊。”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杜队长也好久没听到这位老领导笑了，跟着一起开心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就摆正了自己的态度，不论这通电话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来的，既然提到任重这个人了，其实有些话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局长，我实话和你说，这个任重，我放不了，他身上可能牵扯着一桩杀人案。”
杜队长正色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也严肃了起来。
“你能确定他是罪犯？”
“并不能，但我能确定他身上有很重要的线索。”
杜队长踌躇过后，模棱两可的说道。
“那我可以和你打包票，就以我身上这身制服，他绝对不是罪犯。”
“老局长，您这话就严重了。”
杜队长急了，他没想到这位老领导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其实他也觉得任重并不是凶手，但他确实有不能放的理由。
“那这样，今天晚上十一点之前，你们一定要放他走，作为交换，我会让在六天内他协助你们破这起案子，如果六天之内没破这案子，你们到时候要抓要关，随你们便。”
电话那头的局长提了一个看起来极其不正常的提议。
“破案？就他？”
杜队长一听之后先是楞住了，脑袋中浮现了审讯室中任重的模样，那稚气未脱的面庞，还能帮他刑大破案？
“局长，您确定不是开玩笑？”
杜队长问道。
“我什么时候打这个电话开过玩笑？”
电话那头又一次反问。
“六天，好，我答应了”
杜队长仔细想了想这个提案，咬了咬牙，竟然同意了。
“不过协助办案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六天之内，我一定会亲自把凶手抓捕归案！”
杜队长相当于自己下了个军令状，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同时也因为他绝对不会再等一个七天！
“呵呵，你的能力我放心，你放心的上，这案子上面很重视，有些压力我会帮你分担的。”
“谢谢局长！”
杜队长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好了，记住了，十一点前你一定要把那小子放了，要是过了十一点半他还没到学校，我可倒霉咯。”
………
电话挂掉了，杜队长对老局长的最后一段有些莫名的话不是很懂。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也就没什么好反悔得了，其实有时候，放和不放，是一样的。
“小娜。”
杜队长冲着门外喊道。
袁丽娜就站在门口，马上就进来了。
“你安排一个人，把任重给送回去，然后再派一组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记住要是生面孔。”
袁丽娜虽然不解，但是她绝对不会质疑杜队长的任何一个安排，当即点点头，出门准备去安排，一只脚刚踏出去，杜队长又叫住了她。
“等等，你给他留一个我的手机号，我私人用的那个号码，你就和他说，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让他用那个号码联系我。”
不知怎的，杜队长想起了老局长那看起来不靠谱的提议，觉得还是留一个联系方式的好。
“恩，知道了。”
三十二 鱼与龟
在审讯室里觉得人生已经完了的任重，一脸蒙蔽的被人带了出来，然后又一脸蒙蔽的坐上了车，最后一脸蒙蔽的被扔在了校门口。相比于去时的待遇，任重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垃圾，被人随手扔了出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任重此刻真的大声的喊一句。
“这是什么鬼！”
“嗡………嗡……”
口袋中的电话忽然震了起来，这是任重回宿舍后特意调的震动模式，怕吵醒睡觉的瞿鹰。
“咦，老板？”
任重这边刚被扔下车，那边孔麒麟电话就打来了，会有这么巧么，如果说是孔麒麟把他一个身背犯罪嫌疑的人刑警大队里捞出来的么，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呢。
越想任重越觉得孔麒麟的高深莫测更胜自己想象之上。
“喂，老板。”
“过来一趟吧。”
“嘟，嘟，嘟…”
一如既往潇洒果断的挂了电话。
任重看着手机一阵无语，其实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孔麒麟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当面他可更不敢说话了，孔麒麟一瞪眼，他都觉得身心颤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这样了，但是老黑却说他这是，
“懂逼数的孩子。”
任重可从不认为腹黑老龟这是夸奖他的话。
……………
孔家小店中，孔麒麟与老黑，一人一龟，正坐在庭院中下着象棋，小白则弄了个水泡泡，包裹着自己，在一旁观看。
任重到的时候，孔麒麟一脸凝重的看着棋面，手上摆弄棋子，却久久不能落子。
反观老黑，咪着眼，龟脸上淡然自信，就是不知道它在看着棋，还是看着孔麒麟。
对比之下，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而棋面也正是如此，老黑执红，场面上虽然红方攻势未起，但各个棋子合纵连横，属于进可攻，退可守。
而由孔麒麟接手的黑方，强子尽数攻入敌方大本营，却未能对其主帅造成威胁，反而多子身陷囹圄，看起来局面已是岌岌可危。
孔麒麟思考许久郑重严肃的走出一步。
相比于孔麒麟的思考良多，老黑这边就显得闲庭信步，信手捏来，一步棋走出，孔麒麟额头上的青筋又多了一根。
“兑子？！这就是你现在想做的？”
孔麒麟看着这一步棋，恶狠狠的说道。
“兑完了所有子，我可还有个兵。”
老黑说这话的时候，斜看了一眼任重，因为咪咪眼的关系，任重并没有察觉。
“这棋，有兵你也不一定赢吧？”
“棋面上确实赢不了，但谁又说小兵在前进的路上不能变成炮，变成马，变成车呢。毕竟人总是在进步的嘛。”
“那还叫下棋？”
“本来就不是下棋，老板你忘了，楚河汉界之争，早已经落下了帷幕。”
孔麒麟沉默了，良久过后，他一把将棋盘掀翻，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去他娘的兑子！以前我没这么做过，以后我也不会这么做！”
老黑面不改色，它仿佛已经猜到了这一幕，毫不意外。
小白则是一脸激动，这才是它跟随了这么久的老板。
“咕噜……咕噜噜。”
就在气氛略显沉重的时候。
一旁任重的肚子极为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其实则不怪他，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确实很饿了。
院中的其他三位一齐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任重，看的他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吃晚饭么，我请客。”
…………
在任重的提议，小白附议，孔麒麟无异议，老黑有个建议的情况下，一顿晚餐就这么定了下来，或许是由新人第一次请客，大家点的都很随意，显然考虑到了任重钱包的厚度。
“你好，外卖到了。”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老黑建议点的外卖，任重也没理由拒绝。
“恩？这么快”
任重屁颠屁颠的去开门了。
“怎么是你？你居然送起外卖来了？”
打开门一看的任重顿时惊到了，因为送外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声雷，他穿着外卖员的衣服，拿着任重他们的晚饭，看起来到像是那么回事。
张声雷对任重笑了笑，但是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很职业化的说道。
“你好，这是你们的外卖，一共689块。”
“靠！怎么会这么多？！”
任重吓了一跳，因为外卖电话是老黑打的，具体点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一道十全龟鳖汤，一道清蒸鲈鱼，这两道菜已经要625元了。”
张声雷耐心的解释道。
最终，任重还是黑着脸把钱付了。
拿着菜回到院中，
任重指着十全龟鳖汤问道。
“这是谁点的？”
“我，我。”
小白举起了它的鱼鳍。
“那这个清蒸鲈鱼呢？”
“嘿嘿，我的。”
老黑没脸没皮的笑着。
任重真的是败给它们两个了。
哪怕是吃正式吃晚饭的时候，小白与老黑也没个空闲，就对鱼和龟哪个好吃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甚至把在一旁安心吃饭的任重也拉扯了进来，但是当任重回答道：“其实味道都不错的时候。”被两位狠狠的给敲打了一翻。
一旁的孔麒麟一边吃饭，一边笑看这三者在饭桌上的嬉笑打闹，这种感觉，是孔家小院已经许久未曾有过的了。
………………
晚饭吃完后，
孔麒麟对任重说道。
“关于张晓晓那个案子，六天之内你要破案。”
“什么？破案？您和我开玩笑呢吧？”
任重傻了眼，他又不是什么名侦探江户川，这种破案的时候纵使他有心，但却无力啊。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和你开玩笑的？”
“……………”
“既然你自己选择了管这事，那么之后你惹出的后果都应该你自己承担，破这个案子，是我把你从里面捞出来的条件，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给你去破？”
“好啊，好啊！”
任重兴奋的点点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孔麒麟的手段他虽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高深莫测的，一定比他破案来的靠谱。
看着顺杆爬的任重孔麒麟翻了个白眼。
“滚蛋，我才没这个功夫陪你玩破案游戏，我还要赶着上王者！”
任重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叫王者？”
三十三 留着血泪的女鬼
“啪，啪。”
熟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任重毫不在意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甚至有些感慨。
“老板扔的是真准啊，每次都这个位置。”
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打开其中一个他刚新存着的号码，那是老黑推荐给他的，说是这个人可能能帮助他破案。
任重点开了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美团外卖骑手，你所拨打的骑手正忙，请稍后再拨。”
“……………”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语音提示，任重忽然有种预感。
“嗡，嗡。”
电话又拨过来了，任重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嘛。”
“张声雷？”
任重试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
“老黑叫我来找你的。”
“噢，好吧，知道了，等我送完这外卖就去找你。”
“………………”
还真的当上了一个外卖小哥了啊，任重有些哭笑不得。
“行吧，那我在学校露天篮球场等你。”
“恩。”
……
夜色正浓的夏夜，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实在繁多，或是三五成群的结伴出去吃饭，又或者是一对一对的行走在夜色之下，借着夜的黑，你侬我侬，好不青涩。
任重行走在这样的校园里，内心中说是没有一点羡慕是绝对不可能的，奈何他们寝室中就两人，三五成群肯定是做不到了，要说一对一对……………
那也不应该是和瞿鹰阿。
图书馆的左边是学校操场以及露天篮球场，这里晚上极其热闹，大学本就是对外而放的，而学校本身不仅设施完备，晚上开灯到九点半更是对体育爱好者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所以晚上的篮球场和操场可以说是人流集中的地方。
任重坐在篮球场的长石凳上，看着这些运动的人儿，不禁心中感慨颇多，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挥洒汗水的，为了成绩提高一秒一厘，运动员甚至要付出一整年的努力。
这一切任重是深有体会的，可是并不一定是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比如任重，在那一场决定人生的竞赛中，他失败了。而他的挚亲好友，却在篮球项目上如愿的上了梦想中的大学，两人分割两地，也好久没见面了。
忽然，远处的篮球场传来了轰闹声，任重向那边看去，发现很多人都围在了哪里，出于好奇，快步的向人群走去。
走到了，任重才发现是一个男生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散开，都散开，老师来了！”
忽然，一个男同学领着一个拿着医药包的男老师向人群快步走来。
任重看向那男老师，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拿着医药箱的男老师走到人群中间，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疏散人群。
“请大家让一让，让空气流通。”
人群乖乖的散开，但还有些人只是离的远了一些，还是在看热闹，而任重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与其说是他在看热闹，不如说他是在看那个正在施救的男老师，准备的说，他是在看那位男老师的背上。
或许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鬼，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就比如现在，球场上那么多人，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那位老师背上的女鬼，正深情的望着那男老师，眼中还留着两行血泪。
任重好奇的打量着这女鬼，鬼他见的不少了，但是附在活人身上得鬼他还是第一次见，任重并没有那种对鬼物的偏见，也不是那种一见到鬼物就要喊打喊杀的道士，反而他看见鬼，有一种亲切感，可能因为自己心中本着为鬼服务的良好理念。
“好一个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啊。”
任重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转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张声雷正站在他身后。
“什么是人鬼情未了？你也看到那女鬼了？”
任重好奇的问道。
张声雷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任重。
“我是一个阴差，虽然是临时的，但能看到鬼不是正常么，反而倒是问我这个问题的你比较奇怪吧，你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又没修为，也没阴阳眼，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能看到鬼的？”
“原来看到鬼是一件这么讲究的事情？”
张声雷白了他一眼，任重觉得自己仿佛说了一句废话。
“那，人鬼情未了是怎么回事？”
“你看前面那男子和他背上的女鬼，看起来像是女鬼缠着他，实际上是这男子心甘情愿的，不然以他的三把火，这种寻常鬼物进不了他的身的。而且，怕是…………”
“怕是什么？”
“这女鬼明显已经过了头七了………却不知道怎么还会留在这世上，恩………”
张声雷也有些费解，同时眼中也有些不一样的光芒，而任重是不懂这个了。
说话间，男老师已经紧急处理完了，救护车也到了篮球场门口，担架把那昏过去的男生抬上了车，这一起意外事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话说，你找我出来到底干什么？现在晚上高峰期，还有很多单子等着我去跑呢。”
看着张声雷认真的模样，任重有满满的槽点却不知从何说起。
言归正传。
“我最近接了个案子，老黑说你能帮我破案。”
“你？接案子？”
张声雷上下打量了一下任重，然后质疑道。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在我身边的那个女生。”
“女生………女尸吧，附在她身上的那只色鬼都是我送下去的。”
“你送下去的？我怎么没印象。”
“普通人见到阴司门户是不会留下记忆的。”
说道这个，张声雷脸上出现了满满的骄傲，不过只停留了片刻，又消失了，转而看向任重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幽怨以及羡慕。
“你这表情跨度也太大了吧。”
“你……………唉，不能和你说，也算你命好，我命差。”
张声雷唉声叹气的，看的任重很是纠结，似乎他明明知道什么，但就是不和自己说。
“行了，扯远了，那案子就是关于那个女生的，我要找出杀害那个女生的杀人凶手。”
任重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