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灵魂切割
狂攻事件结束后第三天，变种人国度乌托邦。
狂攻那家伙在过去5年里，给很多变种人都下了精神暗示。
在梅林和他战斗的时候，他将x战警的精神暗示释放出来，给复仇者造成了一些麻烦。
而在x战警们从那种心灵暗示的状态里恢复之后，他们立刻就对整个乌托邦进行了一次检查。
结果让人触目惊心。
“这座岛上，差不多40%的人都有被催眠的痕迹。”
在乌托邦的市政厅三楼上，梅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眼前广场上那些自由自在的变种人们，那些有变种人特征的孩子们在外界肯定会被歧视。
但在这里，这些孩子们能有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在梅林身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身材火爆而完美，有漂亮脸蛋和冷漠神情的大艾玛。
也就是“白皇后”艾玛.弗罗斯特，正在对梅林说着乌托邦现在的情况。
白皇后艾玛不是乌托邦的人。
她属于另一个变种人势力地狱火俱乐部，但这个强大的变种人和查尔斯教授有师生情谊，她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
所以在得到清醒的教授的请求之后，艾玛就来到了乌托邦，帮助x战警们处理后续的事务。
“要在不引发混乱的情况下，帮助那些人消弭心灵暗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艾玛靠在桌子边，抱着双臂，对窗户边的梅林说：
“而且很糟糕的是，我们失去了最擅长做这种事的老头子，另一个擅长处理这种事，还是老头子最得意弟子的琴.格蕾现在的状态也相当糟...”
“你不是也擅长心灵力量吗？艾玛女士。”
梅林背着手，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说：
“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这也是查尔斯的请求，他相信你，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
“你们两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白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梅林的背影，她说：
“还有，刚好有机会，我要问一问，红魔鬼阿萨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派他潜伏到我的地狱火俱乐部里又是为了什么？”
梅林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他对艾玛说：
“查尔斯在接受治疗，他可能很久不会出现在乌托邦了。但他依然是温和派变种人的代表，他依然会为变种人融入人类社会做出自己的努力。”
“我今天来这里，除了看看乌托邦的情况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转告你，艾玛。”
梅林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轻弹手指，让那封信悬浮到了艾玛手边，他对白皇后说：
“乌托邦需要新的领袖，查尔斯向我推荐了你。”
“我？”
艾玛那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打开那信封，一边看着信，一边说：
“我以为那老头子会更信任萨默斯，毕竟那年轻人一直跟在他身边。”
“镭射眼会负责统帅x战警，而你会接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校长和乌托邦的行政长官。”
梅林说：
“钢力士和奥罗罗会协助你...”
“你们都缺乏查尔斯在变种人社会里的崇高声望和地位，你们谁也无法独自代替他。”
“所以你们必须合作，才能将查尔斯和他的朋友用尽一生才建立的乌托邦管理好，这也是官方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
白皇后似乎对这个任命不感兴趣，她撇了撇嘴，将手里的信放在一边，她拒绝道：
“既然是老头子的请求，那么我暂代一段时间可以，不过我可没兴趣长期管理这个烂摊子。”
“你的事情？”
梅林抿着嘴，他说：
“地狱火俱乐部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在上流社会不断的招募会员，我听说你在前不久把托尼.斯塔克也拉入了你的小圈子里？”
梅林摇了摇头，他看着艾玛，他说：
“那你可要小心了，托尼多半是冲着你去的，你这样的冰山美女，可很符合那花花公子的猎艳需求呢。”
“感谢你的提醒。”
白皇后冷漠的说了一句，片刻之后，她又说道：
“查尔斯那老头子现在在你们那里？他还好吗？”
“这个就要看你怎么定义‘好’了。”
梅林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说：
“他过的很痛苦，但每一天都距离希望更进一步，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能再见到他了。”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那些正在阳光下玩游戏的孩子们，他嘴角抿起一丝笑容，他说：
“我该走了，但愿我下一次过来的时候，依然能看到这和平的风景。”
“哦，对了，你们应该已经接到了通知。”
梅林对白皇后说：
“我要带走琴.格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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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神秘屋里，查尔斯教授正躺在那充满了中世纪风格的实验台上。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这是为了防止在极端痛苦中，他可能会伤害自己的行为。
“我要开始了，教授。”
边境女王丽亚娜看着查尔斯教授的眼睛，她说：
“和之前一样，在你承受不了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嗯，来吧，丽亚娜。”
教授深吸了一口气，他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他对丽亚娜说：
“麻烦你了。”
“不麻烦。”
丽亚娜伸出手，可以切割灵魂的斩魂者大剑出现在她手中。
在那幽蓝色和暗红色交织的光芒里，那把门板巨剑飞速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一把手术刀的样子。
边境女王伸手摁住了教授的胸膛，她说：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善良者，就连梅林也想尽办法保住你的性命，你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
丽亚娜一边和教授聊着天，一边握着手术刀，一刀刺入了教授的心口里。
这场面，就像是一场谋杀。
但伤口却并没有鲜血流出。
丽亚娜的这把剑很奇特，它不会伤害到普通人，却能对魔法生物造成可怕的杀伤，尤其是可以斩裂灵魂。
在手术刀插入教授心口的那一刻，低沉的嚎叫声从教授嘴里发出。
刚才那个温和的老头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那没有眉毛的大光头脸上满是狰狞，他疯狂的挣扎着，面色扭曲的朝着丽亚娜咆哮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得了吧！”
丽亚娜不屑的撇了撇嘴，手腕挥动之间，一块黑暗的灵魂就被切了下来。
那灵魂的碎片无形无质，就像是一块闪耀的黑暗光晕，被丽亚娜扣在手里，然后丢到试验台边的水晶瓶中。
在那水晶瓶里，已经有一层黝黑的，如液体一样的能量存在。
那是在前几天被从教授心灵里切下来的狂攻碎片。
“你谁都伤害不了，你这只会拿别人的力量来耀武扬威的杂碎！”
边境女王又狠狠的刺下一刀，让狂攻再次发出痛苦的哀嚎，她盯着教授躯体之下的那个散发着黑暗气息的意识体，她说：
“如果不是教授的缘故，你早就死了。”
“我是强大的！蠢货！狂攻会杀死你们所有人！”
狂攻也许已经在灵魂切割的痛苦中发疯了，他控制着教授的躯体，发出沙哑的嘶吼：
“梅林！你！你们都要死！”
“嚎吧，嚎吧。”
丽亚娜根本不在意狂攻的嘶吼。
她是边境女王，她统帅着一个世界的恶魔，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嘈杂的声音，而相比地狱里的那些粗鲁的骂人话都花样百出的恶魔们，狂攻的威胁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毫无威慑力，甚至让丽亚娜想笑。
“连狠话都不会说，真可悲！”
边境女王讥讽着那个黑暗的意志，她手脚麻利的切割着狂攻依附在教授心灵中的意识，就像是在完成一个精密的外科手术一样。
在教授被水蛭病毒感染，失去了心灵力量之后，狂攻的意识也随之变得虚弱。
它失去了力量之源，就无法在肆意的寄生于教授的意识中，这让它变得可以被剥离。
只要将狂攻的思维从教授的心灵里彻底清理掉，教授就又会恢复之前那种老好人的状态，当然，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很少，而丽亚娜就是其中之一。
“抓紧时间嚎吧，再有几天的时间，你想嚎也嚎不出来了。”
丽亚娜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边小心的沿着教授灵魂的轮廓，将那黑暗的力量切除。
这项工作耗时长久，主要是因为普通人状态下的教授承受能力有限，短时间内被切割多次灵魂，也会影响到他本身的灵魂稳定。
所以就必须慢慢来。
十几分钟之后，丽亚娜完成了今天的“手术”。
她直起身体，将手术刀消散在手中，然后又看了看手边的水晶瓶，里面那层灵魂介质又增加了一些。
“唔，这会是很棒的收藏品。”
丽亚娜将水晶瓶的盖子盖上，然后将它放在耳边，摇晃了一下，她还能听到狂攻在水晶瓶里发出的哀嚎。
这让女王陛下就如同听到了世间最优秀的音乐一样。
“让你控制我哥哥！”
丽亚娜伸手在水晶瓶上弹了弹，她噘着嘴说：
“害得他被克拉克狠狠的揍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床上走不了路...啧啧，克拉克那家伙下手真是狠，差点就打断了我哥哥的腿。”
“唔...结束了吗？”
教授在几分钟之后也醒了过来，他面色惨白，额头上挂满了汗水，他看着丽亚娜，后者对教授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她伸手将教授从实验台上扶了起来。
嗯，查尔斯教授的情况其实也挺奇怪的。
他年轻时脊椎受过伤，后来被野兽汉克治好了。
但问题是，他强大的心灵力量压迫着受伤的躯体。
如果他想用双腿走路，就必须服用一种压制精神力的药物，那会让他变成普通人。
但如果教授想要保留心灵力量，他的双腿就会变成残废，这和梅林的另一个朋友，在幽灵基地工作的超脑人乔治很相似。
脑域被开发了70%的乔治的精神力也太过庞大，导致他必须服用和教授一样的药物，才能保证躯体不发生变异，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变成一个恐怖的大头娃娃。
而这些年里，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族人，教授一直坐在轮椅上。
但现在，水蛭病毒消除了他的能力，让他终于可以自由的行动了。
当然，他年纪大了，走路需要拄着手杖。
“按照现在的进度，灵魂的分离再有几天就能完成了。”
丽亚娜和教授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最初她找到钢力士的时候，因为一直在地狱里生活的原因，她和其他x战警的关系都不算好，也懒得去和那些家伙交朋友。
是教授先接受了她，帮助她在x战警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说实话，很少有人会讨厌查尔斯教授这样温和性格的人，和这样一个老好人做朋友是相当不错的体验呢。
“我看到你们在收集他的碎片，你们要保留他？”
教授一边走出实验室，一边忧心忡忡的问到：
“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会驱使你们做出很多邪恶的事情。”
“狂攻的破坏力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他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宿主，教授。”
梅林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教授抬起头，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梅林，以及坐在沙发另一边，还显得有些茫然的琴.格蕾。
“如果狂攻是在另一个人的思维中诞生，那么只需要一发死亡一指，他就会被轻易的湮灭掉。”
梅林站起身，他对朝着他走来的教授说：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不完整的幽灵，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他很容易被杀死。”
“但话又说回来了，普通人的心灵太过弱小，可无法诞生狂攻这样庞大的意识。”
“梅林！”
在教授靠近梅林的那一刻，狂攻的思维又再次上涌，他驱使着教授朝着梅林扑过来，双手扼住了梅林的脖子。
但教授太虚弱了，那双手都显得软弱无力。
梅林并不在意，他看着教授那双混乱而又恶毒的眼睛，他说：
“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昂斯拉特，在你被完整剥离的那一天...你的死期就到了。”
“别得意！你也会如我一样！”
狂攻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就像是一个黑暗的诅咒。
下一刻，教授的意识将虚弱的狂攻压回心灵深处，他后退了一步，带着歉意对梅林说：
“因为我的软弱，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梅林，真的很对不起。”
“这几天我们每一次见面你都要道歉，教授。”
梅林摆了摆手，他说：
“没关系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琴.格蕾，他对教授说：
“而且比起道歉，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于琴，关于她身体中的力量...”
“凤凰之力，那可是相当麻烦的东西。”
32.遗产---为StarBrother兄弟加更【1/7】
“教授，你一直都知道我身体里有另一种力量，对吧？”
壁炉中燃烧着温暖的火焰，在火光的映衬中，穿着一袭长裙的琴.格蕾坐在沙发上。
这漂亮也曾温柔，但如今却变得焦躁不安的姑娘看着查尔斯教授，看着她视作父亲一样的老人，她声音颤抖的问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无法告诉你，琴。”
教授双手拄着手杖，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一样。
他看着琴的眼睛，他看到了琴眼中的茫然，无措与恐惧，尽管已经失去了心灵力量，但教授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弟子正处于一种痛苦之中。
他轻声说：
“我也不能告诉你，但这不是什么恶作剧，琴，听我说，我会告诉你一切。”
梅林和丽亚娜坐在教授身边，他们也有很兴趣知道关于凤凰之力和琴的故事。
尽管几天前，凤凰之力爆发时的场面两个人都没见过，但从克拉克和托尔被烧伤的情况就能看出来，这股力量真的很可怕。
而从复仇者的任务报告里，梅林也意识到了这股力量的危险性，他必须知道更多，才有可能找到制衡它的方法。
“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将你从你家中带回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场景。”
教授对琴说：
“当时你只是个刚刚觉醒了能力的孩子，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灵力量，给你的父母和家人造成了很多困扰。”
“嗯。”
琴点了点头，她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力量，而她的童年时期，也是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度过的。
相比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房子，纽约皇后区的那间学院，才像是她真正的家。
“在我教导你使用自己的力量的事情，我逐渐发现了你身体中的异常。”
教授叹了口气，他说：
“在你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有股特殊的能量会随之波动，那会让你的心灵能力变得更强，但也会让你更具备攻击性。”
“起初，我以为那是你尚未被发觉到的能力，但后来，在某一次心灵接触中，我意外发现了，在你的灵魂最深处，有一股我从未见过的能量盘踞着。”
“如太阳一样灼热，如宝石一样纯粹，很强大，但也很危险。”
教授说：
“我曾试图和它交流，但它似乎处于沉睡的状态，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你灵魂里的，但琴，一旦它苏醒，当时还年幼的你肯定无法控制它。”
“我只能用自己的心灵能力将你的意识和那沉睡的力量隔开，以免你继续被它影响。”
查尔斯看着自己的弟子，他说：
“我当时甚至不能确定这种方法有没有用，我也不敢告诉你实情，我担心你一旦知道真相，就会自己贸然去接触那力量...”
“你布下的防御失效了，教授。”
琴低着头，在火光的照耀中，她看着自己洁白而纤细的双手，她回忆着几天前的情况，她说：
“它被惊动了，在狂攻扰乱了我的思维之后，它感觉到了威胁，火焰从我身体里迸发出来，差点将洛根烧死...”
“如果不是那个可以抵御太阳温度的男人冒着生命危险唤醒了我，它就会彻底夺取我的躯体。”
“然后...然后吃掉整个世界。”
琴抬起头，她脸上满是惶恐，她说：
“我能听到它的嘶嚎，它很饿，它在渴望进食...它还没醒，但最近几天，它每一日的活动都更加频繁。”
“它要醒了，教授。”
查尔斯教授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现在属于有心无力的状态。
面对这种糟糕的情况，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梅林，后者则看着琴，他问到：
“你没有尝试着去控制它吗？”
“我有。”
琴拨了拨自己红色的长发，她说：
“在被你们救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试图安抚它，但没用。”
“它的能级高出我太多了，它虽然寄存在我的意识里，但它不属于我，它有自己的想法，而我的意识连靠近它都做不到。”
她看着梅林，又看了看身边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她对梅林说：
“就像是将手伸入火中，即便是能忍受那种焦灼，但手依然会被烧伤。”
“它只是选择了我，但它从没接受过我...”
“那是因为你用错了方法！”
一个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所有人都回过头，就看到一道白色的维度裂隙在神秘屋中出现。
下一刻，白衣女剑士就从维度裂隙里跳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但并不能掩饰其出色气质的希里雅公主殿下大大方方的对所有人挥了挥手，然后将目光放在琴身上，她说：
“你用错了方法，凤凰宿主...”
“希里！”
梅林站起身，对其他人示意不用慌张，他快步走到希里身边，他低声说：
“你们也在关注凤凰的事情？”
“我们可是一直在关注，比你还早。”
希里雅朝着梅林撇了个白眼，她说：
“这可不是我们第一次面对凤凰，在16世纪的时候，我们还曾击退过完整的凤凰之力...”
“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总之，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危急，在凤凰苏醒之前，还有挽救的机会。”
“那意思是，你们会接手？”
梅林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他问到：
“你们准备怎么办？”
“要解决这问题，你们就首先得知道凤凰是什么。”
希里雅对梅林和其他人说：
“你们不要慌，问题并不大。”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干员，你们可以理解为，一个扩大版的神盾局。”
说到这里，希里雅挑衅似得瞥了一眼梅林，她说：
“当然我们比废物一样的神盾局可厉害多了。总之，现在我会负责接手关于凤凰之力的事态。”
教授和琴看向梅林，后者对他们点了点头，他说：
“我不能说太多，但如果是希里雅和她背后的组织，那么他们确实有能力解决这件事。而且你们可以信任希里雅，就如你们信任我一样。”
在梅林说完之后，背着长剑的女剑士走到琴身边，她修长的腿弯下来，她蹲在那里，握住了琴的手，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她对其他人说：
“琴.格蕾身体里的并不是完整的凤凰之力，它只是当年被打碎的凤凰之力的一块碎片，嗯，比较大的一块碎片，机缘巧合之下落入了琴小姐的身体里。”
“这种情况挺罕见，但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女剑士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她说：
“查尔斯先生当年封印琴小姐和凤凰碎片的用意是好的，也不能说错，毕竟一个孩子的心智贸然和凤凰碎片接触，肯定会被立刻击溃，而且会让凤凰提前苏醒。”
“不过，你一直瞒着她这个办法就不那么聪明了...”
希里雅站起身，打了个响指，她拨了拨自己白色的长刘海，她说：
“你的过度保护，让琴错过了和凤凰意识接触最完美的时期，所以现在，我们就要采用一些比较‘激进’的方法，来让凤凰碎片重新和她融为一体。”
“所以呢，具体该怎么做？”
梅林问到。
“当然是找个势均力敌的人打一架咯！”
希里雅挥了挥拳头，这位漂亮的剑士公主拍了拍琴的肩膀，她对琴说：
“你需要让你身体里的凤凰碎片面临困境，当它意识到，仅靠它的力量无法战胜对手的时候，它就会本能的向你求助...”
“它毕竟只是伟大力量的碎片，一小部分，它的力量是有限的。”
“而它主动向你求助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它开始接受你，并且逐渐和你融为一体...”
希里雅说：
“从你们之间建立联系之后，就代表着你可以和它交流，安抚它，然后使用它的力量。”
“但这也意味着你将从一个变种人，成为一个超阶力量的使用者，哪怕只是一块凤凰的碎片，也足以让你具备摧毁这个世界的力量。”
希里雅的表情严肃起来，她对琴说：
“如果你的心智不够坚定，那么凤凰就会反过来控制你，那就意味着很糟糕的事情会发生...”
“我...”
面对希里雅的注视，琴很显然有些信心不足，她和凤凰接触过，她知道那个意志有多么狂野，多么庞大。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希里雅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对琴勾了勾手指，她说：
“现在跟我来。”
“你要带她去哪？”
梅林看着一道维度裂隙在神秘屋里打开，他问到：
“我也很好奇，你们又要去哪找一个和凤凰之力势均力敌的对手？”
“你是傻了吗？”
希里雅无情的讥讽道：
“你老婆不就是吗？白霜和凤凰...”
“冰与火，绝对冲突的两种力量，以艾尔莎和白霜之间的联系，已经足够压制还尚未苏醒的凤凰碎片了。”
“耐心的等着吧，过一段时间，我会把这傻妞送回来。”
“但她的融合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你最好把她安置在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而且不要太过刺激她。”
“最好让她就这么孤身一人活到老死，虽然有些残酷，但这是最好的方法。”
希里雅对神秘屋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她抓着琴的手臂，就跳入了维度裂隙中，下一刻，白色的光芒消散不见，大厅里又恢复了平静。
“你那位朋友，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查尔斯教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说：
“就这么贸然把琴交出去...”
“相信我，教授，希里雅很靠谱。”
梅林则没有这么多担忧，他对希里雅背后的那个组织稍有些了解，那个组织似乎并不会贸然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更何况，希里雅不会说谎。
她说，她们在16世纪对抗过全盛的凤凰之力，那就代表着，他们确实有处理这种问题的能力。
而在希里雅出面揽下了凤凰之力的麻烦事之后，梅林也算是舒了口气。
他从托尔那里也知晓了一些阿斯加德人关于凤凰之力的知识，面对那种宇宙级别的古老力量，要梅林自己去处理，还是相当麻烦的。
“琴的事情也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解决最后一项难题了。”
梅林靠在沙发上，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红色的金属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狂攻的那套盔甲的一部分。
在看到那金属板的时候，教授的表情立刻变化了一下，狂攻在他内心里嘶吼着让他握住那金属板，但却被教授的意志死死的压在心灵中。
查尔斯教授拄着手杖，表情严肃的对梅林说：
“把它收起来，梅林...最好把它毁掉！彻底毁掉！”
“这也是我在试图做的事情。”
梅林的手指放在那金属板上，他能感觉到，这些金属中有能量在流动，那些被狂攻汲取的变种人的能力被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放在这金属中。
“但在摧毁它之前，我得想办法把其中的力量消弭掉，那些力量在保护着这盔甲，我用振金都没办法破坏它。”
梅林对教授说：
“所以，教授，也许你能告诉我消除这些力量的方法。”
“它们是被磁力束缚的。”
查尔斯教授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金属片，他在自己的脑海里翻找着狂攻留下的记忆。
在狂攻绝望的吼声中，教授将摧毁这套古怪盔甲的方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梅林。
“这些盔甲的原型设计来自于上个时代的‘哨兵’计划。”
“那是在这个国家的种族主义最高峰的时期，由政府主导的一项秘密计划，他们开发哨兵机器人，用来防御变种人。”
教授说：
“说着是防御，其实就是一起密谋对变种人的种族灭绝行动...为了完成这任务，当时的一个天才科学家设计了一种可以不断升级的机器人系统。”
“那种机器人被命名为‘哨兵’，它可以采集变种人的基因，然后复制我们的能力，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来铲除我们。”
查尔斯教授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他对梅林说：
“后来那个计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终止了，所有的机器人都被埃里克亲手破坏，摧毁，但狂攻遵循着我的记忆，找到了那些废弃的机器人。”
“他用哨兵的残骸为自己制作了这套可以存储变种人能力的盔甲。然后又通过汲取玛丽小丫头的能力，他获得了可以通过接触来剥夺其他变种人力量的能力。”
“狂攻夺取了埃里克的磁力控制，然后又催眠了汉克，让他改进了这盔甲。”
教授说：
“只要破坏它内部一直恒定的磁场，这套盔甲中存储的力量就会逸散掉。而失去了狂攻的禁锢，那些被夺取了力量的变种人也会慢慢恢复。”
“失去能力的人都会恢复吗？”
梅林眯起了眼睛，片刻之后，他收起了那盔甲片，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我会销毁它的。”
梅林和教授又聊了一会，然后就让玄兰将教授送回了客房休息，在对狂攻的黑暗意志剥离完成之前，他得待在这里。
而在手术完成之后，梅林也为教授选好了一个极好的休养地。
大厅只剩下了梅林一个人，他将口袋里的所有盔甲片都取了出来，在引力的操纵下，那些盔甲片飞快的在他眼前重组，又组成了狂攻那套威武而狰狞的战甲。
“你不会毁掉它，对吧？”
伊卡洛斯说：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毁掉它...”
“对，我不会。”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看着眼前那套狰狞的盔甲，他说：
“我得为以后做准备啊...你从毁灭者身上拓印的卢恩符文模块还在吧？”
“在！”
伊卡洛斯回答说：
“你准备把那些神域符文，拓印到狂攻战甲上？”
梅林站起身，他走向那盔甲，他说：
“是的，它还不够强大。”
“我要强化它...”
“直到它足以在未来派上用场为止，但第一项工作，重设外观。”
“狂攻这个糟糕的品味啊，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33.绿茵园养老院的老头子们--为若云亦雨兄弟加更【2/7】
一个多月后，2008年的万圣节前夕。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睁开了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他脸上，让教授也很难再睡着了。
再说了，老年人的觉本来就少。
他从床上坐起来，拄着手杖去洗漱，上厕所，然后走到衣柜边，给自己挑选了一套衣服。
最近纽约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教授还给自己添了件围巾。
教授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些年一直坐在轮椅上，但源于健康的生活习惯，让他在老年时也还保持着相当不错的身体素质。
他穿着一套蓝灰色的西装长衣，穿着宽松的衬衫，围巾悬挂在脖子上，低垂在身体两侧。
再加上一把黑色的，造型精致的手杖，让这光头老汉也自有一番气质。
说起来，教授年轻的时候，可是一名真正的浪荡公子呢。
虽然猎艳生涯屡屡被当时陪在他身边的魔形女瑞雯打断，但教授上学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小迷妹的。
教授拄着手杖，走出房间，他站在隔壁屋的门口，如过去半个月一样，伸手敲了敲房门，他说：
“埃里克，起来没有？”
“没有！别烦我！”
一个稍显暴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让教授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站在门口，一边继续敲门，一边说：
“你赶紧起来，别睡了，一会你的孩子们要来看你呢。”
“我让他们别来了。”
房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他们...见鬼，查尔斯！我都住到养老院里了，你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会吗？”
“好吧，好吧。”
查尔斯教授拄着手杖，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房子里的人喊到：
“那你最少得起来吃早饭吧？看看时间，瑞雯就快来了。”
房子里的人不说话了，片刻之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响起，然后房门打开，露出了万磁王埃里克那张冷漠的脸。
他在半个月前被从孤岛监狱转移了出来。
是梅林亲自批复的，将一个失去能力的老头禁锢在牢房里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而且他已经被关在孤岛监狱里好些年了。
所以梅林把他送到了纽约的绿茵园养老院里，当然，并非完全自由。
埃里克的脚腕上有监视器，他不能离开养老院，在养老院里还有几名特工，专门负责万磁王的关押工作。
埃里克.兰榭尔一开始对转移监禁这件事还挺满意的，毕竟在养老院里服刑，要比在监狱里服刑舒服的多。
但在他搬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有了个新邻居。
刚刚完成了灵魂切割手术的x教授查尔斯也被梅林送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作祟，梅林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这对多年的老朋友，在相互争斗了一辈子之后，就以这种新的方式开始了他们的养老生涯。
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了，都没能力了。
都是老头子，连抡起拳头打架都做不到了。
“走吧，吃饭去。”
教授对老朋友笑了笑，他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后者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自己就溜溜达达的走了出去。
在除去身为万磁王那可怕的背景之外，他还是个娇傲的老头子呢。
万磁王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灰色的毛衣，头顶带着八角帽，他苍白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他也拄着一根手杖。
两个老头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说着话。
大都是教授在说，万磁王在听，偶尔会反驳几句，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沉默。
多年的监禁生涯，让万磁王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寡言。
十几分钟之后，这对老友坐在绿茵园养老院的花园里下着国际象棋。
这个养老院差不多是纽约最好的养老院之一了，有很多年轻漂亮的护工帮老人生活起居。
但不管是x教授，还是万磁王，都不需要她们帮忙，也不敢让她们帮忙...一旦有年轻的小姑娘出现在他们房间里，就会引发很糟糕的后果。
有个他们两都惹不起的女人，在这半个月里一直照顾他们，同时也在监视他们。
“你这步棋走错了！”
埃里克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拿起皇后棋，得意的对坐在他对面的查尔斯说：
“这会让你收获一场惨烈的失败！”
“是吗？”
教授倒不以为然，他看着老友将皇后棋移动，在落子之后，教授那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他从容的拨动另一枚棋子，棋盘上的情况立刻颠覆。
“check！”
教授轻声说了一句。
万磁王埃里克得意的表情顿时凝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棋盘。
在好几分钟之后，他瞪了老友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盘上，他说：
“没意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埃里克，干什么都很急。”
教授一边重新摆好棋盘，一边慢悠悠的说：
“刚才那个陷阱你明明可以发现的，但你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甘愿冒险，就和我们年轻时在德国玩棋一样，你一点都没变。”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查尔斯。”
埃里克拄着手杖，他冷声说：
“一个差点被控制着毁掉了世界的人，还有脸说我...我听说你和他们在月球上打了一架？差点用磁场干掉了梅林？”
“那是过去的事了。”
教授显然不想再回忆起被狂攻操纵的时光，但埃里克却不依不饶。
这倔强的老头将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点了几下，他不满的说：
“你和我打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足够坚定了，但看看你，查尔斯！”
“一个分裂的人格就打败了你，你太软弱了，比你年轻时软弱太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埃里克！”
教授轻声说：
“别说那些了，好好下棋行吗？”
“哼。”
万磁王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些事情，他重新拿起一颗棋子，挪到棋盘的某个位置，他盯着棋盘，他说：
“但你好歹还活着...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活着。我也许该感谢梅林和他的那些朋友。”
“所以，你其实在庆幸我捡了一条命，对吧？”
教授呵呵笑了笑，他眼中满是真挚友情的温柔，他说：
“你是在愧疚吗？埃里克，狂攻是因你才诞生的，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我说对不起吗？”
“你想得美！”
万磁王瞪了一眼教授，他用冰冷的语气说：
“一个能被自己打败的懦夫，还有脸让我道歉？”
“如果不是你刚刚做完手术，我一定会抡起手杖揍你一顿！身为变种人世界的领袖，你真是太不争气了！太丢人了！”
“好吧，随你说吧。”
教授乐呵呵的挪动棋子，他说：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虽说我无法再感知你的思维，但我能感觉到...唔，瑞雯来了。”
两个老头在下一刻抬起头，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长裙，有一头漂亮长发，戴着墨镜，围着围巾的美丽女人，提着两个饭盒走入了花园里。
那是瑞雯...
魔形女。
她也被放出来了，当然，是她主动接受了水蛭病毒注射，为了照顾这两个不让她省心的老头子。
她宁愿失去力量。
“你们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瑞雯坐在两个老头身边，她拿出饭盒，把做好的菜分给他们，一边看着两个老头吃东西，她一边问道：
“尤其是你，埃里克，治哮喘的药每天都要吃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
埃里克瞪了瑞雯一眼，他一边将意大利面卷起，放入嘴里，一边说：
“你还有工作呢，每天往这跑算什么。”
“我那工作去不去都一样。”
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瑞雯从口袋里拿出女士香烟，点燃，喷了扣烟气，她说：
“反正是梅林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我不乱跑...那个小心眼的家伙。”
“要理解他，瑞雯。”
教授拿着勺子，搅拌香气四溢的浓汤，他对瑞雯说：
“梅林也是迫不得已，你在变种人中的声望太高，又因为过去的特立独行招惹了很多敌人，一旦被人知道你失去了能力，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上门寻仇。”
“是的。”
埃里克也担忧的说：
“我和查尔斯都是普通人了，我们两现在连街头小混混都打不过...”
“我们没办法保护你了，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说真的，比起你现在这样抛头露面，我宁愿你还待在孤岛监狱里...”
“最少那里不会有人害你。”
“我比你们两可好多了，两个总是想太多的老头子。”
瑞雯哼了一声，她说：
“我是失去了能力，但我的格斗术还在呢，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们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在这里养好身体。”
魔形女伸出双手，抚摸着查尔斯和埃里克的脸颊，她轻声说：
“唉，看看你们，你们都老了...”
“但是你还年轻啊，瑞雯。”
查尔斯教授笑着说：
“别在我们两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还可以享受自己的人生，也许你还能遇到让你心仪的男人。”
“我早就遇到了。”
瑞雯掐灭烟头，她轻声说：
“而且还是两个...”
“我比一般的女人幸运多了，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在阳光温暖的照射下，三个关系很复杂的，用一万字都描述不清楚的老朋友们坐在花园里，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
太美好了...
美好到让人都不忍心去打扰。
但总有煞风景的家伙。
就比如现在，在两个老头吃完东西之后，一个略显嘈杂的声音就在花园外响起：
“老头子！我来看你了！”
听到这声音，万磁王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下来。
片刻之后，穿着牛仔装的皮特罗和旺达走了进来，洛娜跟在他们身后。
在花园之外，梅林正在和水晶说着话，他们没有去打扰一个关系复杂的家庭的团聚。
“不是让你们不要来了吗？”
埃里克阴沉着脸，对皮特罗和旺达说：
“你们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你们有自己的人生要去过，你们和我走的越近，我的那些麻烦就会找上你们...”
“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
“那我们难道能真的把自己的父亲丢在养老院里不闻不问吗？”
快银是个年轻人，他顶撞着自己的老父亲，他对万磁王说：
“也许你是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但我们不是。”
“皮特罗！”
旺达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皮特罗还是很畏惧自己的姐姐的，他站在一边不说话了，但万磁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伤感。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他成为了真正的老头子，而人一旦老了，就会变得温柔而敏感。
“皮特罗，当年埃里克也是有苦衷的...”
查尔斯教授试图打圆场，但却被万磁王伸手打断了，他抬起头，对旺达和皮特罗说：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是个厄运缠身的人，我年轻时太过追逐极端的仇恨，我引发了很多的麻烦，我试图保护我的亲人，但每一次都会让我珍惜的人受伤。”
他对旺达说：
“我把你们放在索科维亚，我是希望你们不会被牵扯到我的麻烦里，我总是麻烦缠身，我失去了安雅，我不想再失去更多。”
“包括你，洛娜。”
埃里克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洛娜别过头不去看他。
虽然已经从旺达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洛娜这么多年和梅林一起生活，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万磁王的位置。
对于她来说，要承认自己有个父亲是很难的。
毕竟，她被自己过去的养父母伤透了心。
眼看着万磁王想要伸手摸摸她头发，洛娜立刻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埃里克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
“唉...”
看着洛娜那看待陌生人一样表情，万磁王落寞的收回了手，他拄着手杖，低声说：
“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们走吧，别再来看我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
旺达蹲下身，她伸出手，握住了万磁王冰冷的手指。
她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在成为普通人之后，失去了磁力的躯体活化，万磁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重要的是现在，还有未来...”
“父亲，你还有时间，洛娜也还有时间...如果你觉得亏欠她，那么也许你该用剩下的时间来弥补她。”
旺达对洛娜招了招手，绿头发的小丫头有些犹豫，她回头看了一眼花园之外的梅林，后者双手插在口袋里，对洛娜点了点头。
她很不情愿的走上前，她看着万磁王。
埃里克的双眼有些湿润，这是强硬了一辈子的万磁王几乎从未流露出的表情。
“旺达说得对，埃里克，你还有时间...”
查尔斯教授也站起身，他一手握住洛娜的手，然后朝着自己的老友伸出手，后者咬着牙，任由查尔斯将自己的手放在洛娜手背上。
那股熟悉的磁力的波动，让万磁王深吸了一口气，他抹了抹眼睛，对洛娜说：
“我知道你讨厌我，丫头，但我知道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你渴望力量吗？你愿意跟我学习使用你的力量吗？如果你愿意，我就教你，我们还有时间...”
“虽然可能不太多了。”
万磁王不愧是万磁王，一眼就看出了洛娜的渴望。
洛娜抬起头，看着万磁王的力量，她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然后对万磁王点了点头。
“嗯，我想学...”
“但休想骗我叫你爸爸！”
33.绿茵园养老院的老头子们--为若云亦雨兄弟加更【2/7】
一个多月后，2008年的万圣节前夕。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睁开了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他脸上，让教授也很难再睡着了。
再说了，老年人的觉本来就少。
他从床上坐起来，拄着手杖去洗漱，上厕所，然后走到衣柜边，给自己挑选了一套衣服。
最近纽约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教授还给自己添了件围巾。
教授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些年一直坐在轮椅上，但源于健康的生活习惯，让他在老年时也还保持着相当不错的身体素质。
他穿着一套蓝灰色的西装长衣，穿着宽松的衬衫，围巾悬挂在脖子上，低垂在身体两侧。
再加上一把黑色的，造型精致的手杖，让这光头老汉也自有一番气质。
说起来，教授年轻的时候，可是一名真正的浪荡公子呢。
虽然猎艳生涯屡屡被当时陪在他身边的魔形女瑞雯打断，但教授上学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小迷妹的。
教授拄着手杖，走出房间，他站在隔壁屋的门口，如过去半个月一样，伸手敲了敲房门，他说：
“埃里克，起来没有？”
“没有！别烦我！”
一个稍显暴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让教授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站在门口，一边继续敲门，一边说：
“你赶紧起来，别睡了，一会你的孩子们要来看你呢。”
“我让他们别来了。”
房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他们...见鬼，查尔斯！我都住到养老院里了，你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会吗？”
“好吧，好吧。”
查尔斯教授拄着手杖，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房子里的人喊到：
“那你最少得起来吃早饭吧？看看时间，瑞雯就快来了。”
房子里的人不说话了，片刻之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响起，然后房门打开，露出了万磁王埃里克那张冷漠的脸。
他在半个月前被从孤岛监狱转移了出来。
是梅林亲自批复的，将一个失去能力的老头禁锢在牢房里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而且他已经被关在孤岛监狱里好些年了。
所以梅林把他送到了纽约的绿茵园养老院里，当然，并非完全自由。
埃里克的脚腕上有监视器，他不能离开养老院，在养老院里还有几名特工，专门负责万磁王的关押工作。
埃里克.兰榭尔一开始对转移监禁这件事还挺满意的，毕竟在养老院里服刑，要比在监狱里服刑舒服的多。
但在他搬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有了个新邻居。
刚刚完成了灵魂切割手术的x教授查尔斯也被梅林送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作祟，梅林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这对多年的老朋友，在相互争斗了一辈子之后，就以这种新的方式开始了他们的养老生涯。
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了，都没能力了。
都是老头子，连抡起拳头打架都做不到了。
“走吧，吃饭去。”
教授对老朋友笑了笑，他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后者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自己就溜溜达达的走了出去。
在除去身为万磁王那可怕的背景之外，他还是个娇傲的老头子呢。
万磁王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灰色的毛衣，头顶带着八角帽，他苍白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他也拄着一根手杖。
两个老头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说着话。
大都是教授在说，万磁王在听，偶尔会反驳几句，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沉默。
多年的监禁生涯，让万磁王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寡言。
十几分钟之后，这对老友坐在绿茵园养老院的花园里下着国际象棋。
这个养老院差不多是纽约最好的养老院之一了，有很多年轻漂亮的护工帮老人生活起居。
但不管是x教授，还是万磁王，都不需要她们帮忙，也不敢让她们帮忙...一旦有年轻的小姑娘出现在他们房间里，就会引发很糟糕的后果。
有个他们两都惹不起的女人，在这半个月里一直照顾他们，同时也在监视他们。
“你这步棋走错了！”
埃里克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拿起皇后棋，得意的对坐在他对面的查尔斯说：
“这会让你收获一场惨烈的失败！”
“是吗？”
教授倒不以为然，他看着老友将皇后棋移动，在落子之后，教授那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他从容的拨动另一枚棋子，棋盘上的情况立刻颠覆。
“check！”
教授轻声说了一句。
万磁王埃里克得意的表情顿时凝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棋盘。
在好几分钟之后，他瞪了老友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盘上，他说：
“没意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埃里克，干什么都很急。”
教授一边重新摆好棋盘，一边慢悠悠的说：
“刚才那个陷阱你明明可以发现的，但你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甘愿冒险，就和我们年轻时在德国玩棋一样，你一点都没变。”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查尔斯。”
埃里克拄着手杖，他冷声说：
“一个差点被控制着毁掉了世界的人，还有脸说我...我听说你和他们在月球上打了一架？差点用磁场干掉了梅林？”
“那是过去的事了。”
教授显然不想再回忆起被狂攻操纵的时光，但埃里克却不依不饶。
这倔强的老头将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点了几下，他不满的说：
“你和我打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足够坚定了，但看看你，查尔斯！”
“一个分裂的人格就打败了你，你太软弱了，比你年轻时软弱太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埃里克！”
教授轻声说：
“别说那些了，好好下棋行吗？”
“哼。”
万磁王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些事情，他重新拿起一颗棋子，挪到棋盘的某个位置，他盯着棋盘，他说：
“但你好歹还活着...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活着。我也许该感谢梅林和他的那些朋友。”
“所以，你其实在庆幸我捡了一条命，对吧？”
教授呵呵笑了笑，他眼中满是真挚友情的温柔，他说：
“你是在愧疚吗？埃里克，狂攻是因你才诞生的，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我说对不起吗？”
“你想得美！”
万磁王瞪了一眼教授，他用冰冷的语气说：
“一个能被自己打败的懦夫，还有脸让我道歉？”
“如果不是你刚刚做完手术，我一定会抡起手杖揍你一顿！身为变种人世界的领袖，你真是太不争气了！太丢人了！”
“好吧，随你说吧。”
教授乐呵呵的挪动棋子，他说：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虽说我无法再感知你的思维，但我能感觉到...唔，瑞雯来了。”
两个老头在下一刻抬起头，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长裙，有一头漂亮长发，戴着墨镜，围着围巾的美丽女人，提着两个饭盒走入了花园里。
那是瑞雯...
魔形女。
她也被放出来了，当然，是她主动接受了水蛭病毒注射，为了照顾这两个不让她省心的老头子。
她宁愿失去力量。
“你们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瑞雯坐在两个老头身边，她拿出饭盒，把做好的菜分给他们，一边看着两个老头吃东西，她一边问道：
“尤其是你，埃里克，治哮喘的药每天都要吃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
埃里克瞪了瑞雯一眼，他一边将意大利面卷起，放入嘴里，一边说：
“你还有工作呢，每天往这跑算什么。”
“我那工作去不去都一样。”
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瑞雯从口袋里拿出女士香烟，点燃，喷了扣烟气，她说：
“反正是梅林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我不乱跑...那个小心眼的家伙。”
“要理解他，瑞雯。”
教授拿着勺子，搅拌香气四溢的浓汤，他对瑞雯说：
“梅林也是迫不得已，你在变种人中的声望太高，又因为过去的特立独行招惹了很多敌人，一旦被人知道你失去了能力，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上门寻仇。”
“是的。”
埃里克也担忧的说：
“我和查尔斯都是普通人了，我们两现在连街头小混混都打不过...”
“我们没办法保护你了，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说真的，比起你现在这样抛头露面，我宁愿你还待在孤岛监狱里...”
“最少那里不会有人害你。”
“我比你们两可好多了，两个总是想太多的老头子。”
瑞雯哼了一声，她说：
“我是失去了能力，但我的格斗术还在呢，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们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在这里养好身体。”
魔形女伸出双手，抚摸着查尔斯和埃里克的脸颊，她轻声说：
“唉，看看你们，你们都老了...”
“但是你还年轻啊，瑞雯。”
查尔斯教授笑着说：
“别在我们两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还可以享受自己的人生，也许你还能遇到让你心仪的男人。”
“我早就遇到了。”
瑞雯掐灭烟头，她轻声说：
“而且还是两个...”
“我比一般的女人幸运多了，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在阳光温暖的照射下，三个关系很复杂的，用一万字都描述不清楚的老朋友们坐在花园里，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
太美好了...
美好到让人都不忍心去打扰。
但总有煞风景的家伙。
就比如现在，在两个老头吃完东西之后，一个略显嘈杂的声音就在花园外响起：
“老头子！我来看你了！”
听到这声音，万磁王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下来。
片刻之后，穿着牛仔装的皮特罗和旺达走了进来，洛娜跟在他们身后。
在花园之外，梅林正在和水晶说着话，他们没有去打扰一个关系复杂的家庭的团聚。
“不是让你们不要来了吗？”
埃里克阴沉着脸，对皮特罗和旺达说：
“你们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你们有自己的人生要去过，你们和我走的越近，我的那些麻烦就会找上你们...”
“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
“那我们难道能真的把自己的父亲丢在养老院里不闻不问吗？”
快银是个年轻人，他顶撞着自己的老父亲，他对万磁王说：
“也许你是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但我们不是。”
“皮特罗！”
旺达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皮特罗还是很畏惧自己的姐姐的，他站在一边不说话了，但万磁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伤感。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他成为了真正的老头子，而人一旦老了，就会变得温柔而敏感。
“皮特罗，当年埃里克也是有苦衷的...”
查尔斯教授试图打圆场，但却被万磁王伸手打断了，他抬起头，对旺达和皮特罗说：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是个厄运缠身的人，我年轻时太过追逐极端的仇恨，我引发了很多的麻烦，我试图保护我的亲人，但每一次都会让我珍惜的人受伤。”
他对旺达说：
“我把你们放在索科维亚，我是希望你们不会被牵扯到我的麻烦里，我总是麻烦缠身，我失去了安雅，我不想再失去更多。”
“包括你，洛娜。”
埃里克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洛娜别过头不去看他。
虽然已经从旺达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洛娜这么多年和梅林一起生活，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万磁王的位置。
对于她来说，要承认自己有个父亲是很难的。
毕竟，她被自己过去的养父母伤透了心。
眼看着万磁王想要伸手摸摸她头发，洛娜立刻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埃里克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
“唉...”
看着洛娜那看待陌生人一样表情，万磁王落寞的收回了手，他拄着手杖，低声说：
“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们走吧，别再来看我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
旺达蹲下身，她伸出手，握住了万磁王冰冷的手指。
她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在成为普通人之后，失去了磁力的躯体活化，万磁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重要的是现在，还有未来...”
“父亲，你还有时间，洛娜也还有时间...如果你觉得亏欠她，那么也许你该用剩下的时间来弥补她。”
旺达对洛娜招了招手，绿头发的小丫头有些犹豫，她回头看了一眼花园之外的梅林，后者双手插在口袋里，对洛娜点了点头。
她很不情愿的走上前，她看着万磁王。
埃里克的双眼有些湿润，这是强硬了一辈子的万磁王几乎从未流露出的表情。
“旺达说得对，埃里克，你还有时间...”
查尔斯教授也站起身，他一手握住洛娜的手，然后朝着自己的老友伸出手，后者咬着牙，任由查尔斯将自己的手放在洛娜手背上。
那股熟悉的磁力的波动，让万磁王深吸了一口气，他抹了抹眼睛，对洛娜说：
“我知道你讨厌我，丫头，但我知道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你渴望力量吗？你愿意跟我学习使用你的力量吗？如果你愿意，我就教你，我们还有时间...”
“虽然可能不太多了。”
万磁王不愧是万磁王，一眼就看出了洛娜的渴望。
洛娜抬起头，看着万磁王的力量，她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然后对万磁王点了点头。
“嗯，我想学...”
“但休想骗我叫你爸爸！”
34.秘密契约--为若云亦雨兄弟加更【3/7】
“磁场，存在于万物之中，它是一种自然产生的力量，但却可以被有天赋的人感知，并且使用。”
“你要记住，丫头，控制磁场最重要的一点，要将自己视为其中的一部分，并且融入其中...”
在花园中，万磁王拄着手杖，对坐在他眼前的绿头发小丫头说：
“用一股蛮力去强行操纵磁场是愚蠢的，那只会消耗你的精力，却难以做到伟大之事。”
“但当你让自己和这星球的磁场融为一体的时候，那么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将为你所用...”
“现在，闭上眼睛，深呼吸，去感觉...磁场，那些跳动不休的力量，就在你身边，它一直都在！”
“那是你的士兵，在等待着国王的呼唤踏上战场...”
“只要你下达命令！”
洛娜皱着眉头，她学着梅林平日里冥想的样子，将自己的感知顺延开，按照万磁王的教导，去感知存在于每一寸大地之下的磁力。
旺达就站在自己的妹妹和父亲身边，强大的变种人绯红女巫的手指轻弹着。
一道普通人看不到的光幕笼罩在花园里，屏蔽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免得洛娜控制不住力量，造成不该有的破坏。
“我有时候是真的嫉妒她们两。”
在花园之外，皮特罗站在自己的女朋友水晶身边，他看着花园里的景象，对身边的水晶和梅林吐槽道：
“我姐姐，天生就能操纵混沌能量，就像是巫师一样，改变现实都可以做到。”
“而我的妹妹呢，完美的继承了老头子的天赋，操纵磁场啊...小万磁王呢。”
“再看看我。”
快银指了指自己，手指在空中以超音速的频率晃动着，他说：
“我只有这个，速度...甚至不能达到光速，和她们相比，真的是太逊啦。”
“别晃！”
水晶不满的拍了一下快银，她说：
“眼晕。”
“呃，好吧。”
快银停下了手指的舞动，他回过头，看到魔形女正搀扶着查尔斯教授在另一侧的广场上走动着，在晒着太阳。
虽然光头老汉和妙龄美女的组合有些古怪，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到真的有种相濡以沫，老夫老妻的感觉。
“你们说，瑞雯女士，到底是喜欢我家老头子多一些，还是喜欢查尔斯教授多一些？”
快银眨了眨眼睛，他问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水晶皱着眉头思考着，但梅林却毫不在意。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越是了解魔形女，x教授和万磁王之间的故事，就越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早就超过了单纯的爱情或者亲情能描述的故事。
再说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分个高下的。
重点是现在这三个相爱相杀了一辈子的人终于迎来了人生中最平静的时光，这就足够了。
“水晶，你最近回去过阿提兰吗？”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问到：
“或者说，有回去阿提兰的计划吗？”
“有。”
打扮的非常靓丽新潮的水晶小公主说：
“我可能会在一个周之后，回去述职，还有来世这边的一些情况，也要向我姐夫和皇家议会汇报。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的。”
梅林对水晶说：
“我希望你能帮我转达我对你姐夫，也就是黑蝠王陛下的谢意。在之前的战斗里走的太匆忙，也没有去阿提兰拜访他，真的很失礼。”
“好的，我会转达你的谢意的。”
水晶对梅林点了点头，她有些扭捏的说：
“另外，我还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你能不能以神盾局官方的名义，任命我为神盾局和异人王朝之间的联络官？”
“嗯？”
水晶的这个要求让梅林眨了眨眼睛，他起先有些不理解，但在看到水晶和皮特罗拉在一起的手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嗯，肯定是小公主常年和快银在社交账号上秀恩爱，结果被她远在月球的姐姐和姐夫发现了。
一位异人公主身份尊贵，而快银皮特罗只是地球上一个年轻的穷小子。
再加上异人王朝内部刻板的种姓制传统，只要黑蝠王和美杜莎没晕头，就肯定不可能允许水晶和快银在一起的。
水晶这是打算暗度陈仓啊。
有了官方的身份，她姐姐和姐夫就不能阻止她再返回地球了。
未来的事情不好说。
但现在，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好啊。”
梅林最终还是没有让这对小情侣失望，他对满脸喜悦的水晶说：
“你明天去三叉戟大厦，我的助理会帮你办好一切的，不过是官方的联络代表，那么就用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名义吧，显得更正式一些。”
“好啊好啊。”
水晶如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她身边的快银也傻乎乎的朝着梅林竖起大拇指。
真是年轻人啊，真好骗啊。
梅林感叹着，如果是个老狐狸在和他谈这件事，那肯定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毕竟，水晶可能还没意识到，她作为异人王朝在地球上的代表，一旦加入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体系里，就代表着世界安全理事会在名义上，也有插手异人王朝事务的权力了。
当然，阿提兰天高皇帝远，世界安全理事会就算是想要插手，也是有心无力。
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明白呢？
数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在绿茵园养老院的餐厅里吃了顿下午饭，快银，水晶还有旺达就告辞了，他们还要返回英国去。
而洛娜也被梅林送回了神秘屋，这孩子下午还要上课呢。
玄兰在这方面，可是个严格的老师。
“你把洛娜培养的很好。她勇敢，不屈，有活力，而且非常聪明，已经接受了系统的能量操纵训练，她可比我年幼时的进展快多了。”
在养老院的午后，梅林和万磁王行走在路边，两个人说着话。万磁王对梅林说：
“我得感谢你，梅林。”
“不管是洛娜，还是查尔斯的事情，我都得感谢你。”
“在遭遇狂攻的那种情况下，你本可以直接杀死查尔斯，没有人会因此怪你，但你还是仁慈的救了他，救了我的老朋友。”
“是啊，我为了救他，可花费了很多很多工夫呢。”
梅林拄着手杖，他对万磁王说：
“比当时对付你花的精力还要多好多倍。”
“呵呵。”
万磁王笑了一声，他邀请梅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他看着远处正坐在秋千上的查尔斯和瑞雯，他说：
“也许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和瑞雯最后的体面，让我们不至于老死在囚笼中。”
“乌托邦已经建立了，变种人正在融入人类社会，一切都很顺利。”
梅林说：
“这也许和你想象中的步骤与方法不太一样，但结果好就是真的好，你想要让变种人得到尊严与自由，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你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歧视变种人的人还在，但已经比以前少了太多，你建立的兄弟会已经烟消云散，更何况，你只是个虚弱的老头子，我已经没有必要再把你关入孤岛监狱那样的地方...”
“那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不会这么顺利的。”
万磁王似乎承认了梅林的说法，但他还是固执的轻声说：
“总是会出现波澜的，在我的前半生里，我已经习惯了那些波澜...总有人不甘心看到世界和平，他们总会想尽办法跳出来搅乱一切...”
“那就再把他们摁下去！”
梅林打断了万磁王的话，他说：
“秩序的完善是不容被破坏的，当秩序屹立时，这个世界才会有真正的自由，我不会允许谁来破坏它。”
“唔，瞧瞧你说的话，梅林。”
万磁王嘿嘿笑着说：
“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你开始和我学了吗？试图用强大的力量掌控一切...但你也看到了，我是个什么下场。”
“你失败是因为你在制造混乱，而我在守护秩序，守护大多数人的利益。”
梅林不以为然的说：
“我不会失败的，最少不会像你这样失败...”
“但和一个老头子说这些也挺无聊的，所以，让我们来谈谈其他事情吧。”
梅林看向万磁王，他说：
“你喜欢洛娜吗？”
“你这话问的。”
万磁王哼了一声：
“那是我女儿，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血脉的联系不是那么容易被斩断的。”
“很好。”
梅林轻声说：
“那如果未来，洛娜遇到危险...我希望你能保护她。”
“？”
万磁王疑惑的看着梅林，他说：
“你是发疯了吗？我被注射了水蛭病毒，解药在你们手里，而且洛娜遇到危险，难道你会坐视旁观吗？”
“我不会，但...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梅林面无表情的说：
“另外，是瑞雯注射了水蛭病毒，但你没有，你离开孤岛监狱时注射的只是单纯的葡萄糖。”
“？？？”
万磁王的表情再度变化了一下，他说：
“我没有？如果我没有注射那种病毒，那么在你摧毁了狂攻之后，我的能力就应该...等等，你没有毁掉它！”
埃里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压低声音对梅林说：
“你疯了！你留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干什么？你肯定还瞒着查尔斯，对吧？”
“对，我没有毁掉它。”
梅林坦承的说：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我只是想和你订个契约，埃里克.兰榭尔，如果某一天你的能力回来了，那就说明我竭尽全力的努力依然失败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今天的交谈...”
他站起身，看着万磁王，他将两样东西放入了万磁王的手心里，那是两个白色的注射器。
他对万磁王说：
“水蛭的解药，两份，你知道该给谁用。”
万磁王埃里克看着手里的两个注射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梅林，他说：
“为什么？你刚说你会失败？你打算去做什么？这和洛娜又有什么关系？”
“就如你担忧你的麻烦会传递给你的儿女，我也担心我的麻烦会传递给我的家人。”
梅林拄着手杖，他弯下腰，在万磁王耳边说：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保护好她，就如保护自己的女儿一样！”
“你...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告诉给查尔斯吗？”
万磁王看着梅林，他说：
“你就不怕我重新得到能力之后，出去把这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吗？”
“你不会那么做的。”
梅林笃定的对万磁王说：
“如果我没有失败，那么你可以平静的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你不会有使用它们的机会。”
“如果我失败了，那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也再和我没关系了。”
“好吧。”
万磁王收起手中的注射器，他看着转过身离开的梅林，他问到：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我觉得你和查尔斯的关系应该更好一些...”
“你刚才不是说了原因吗？”
梅林回头看着万磁王，他推了推眼镜，他说: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最少在保护家人这一项上，我们是一类人...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杀人...”
35.扎坦娜的警告--为若云亦雨兄弟加更【4/7】
狂攻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乌托邦那边还有些余波需要处理。
但大体上，这件麻烦的事已经进入了尾声。
夜晚时分，梅林走入神秘屋的储藏室里，他将手中的水晶瓶放在了储藏室的石台上，然后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几个台子。
这里是他存放自己收藏品的地方，也只有梅林手中最重要，或者最危险的东西会被放在这里。
比如被放在第一个台子上的斯卡蒂战锤，金色的战锤就如一件古朴的艺术品一样。
它被横置在石台上，紫色的电弧在武器上萦绕着，代表着它的不凡。
这是一名恐惧邪神的造物。
如非必要的时刻，梅林绝对不会动用它。
第二个台子上放着一颗深红色的宝石，它来自另一位邪神，神秘的深红主宰赛托拉克。
传说中，只要手握这深红色的宝石，就能直面那位多元宇宙中最神秘，最慵懒的邪神。
如果能得到它的认可，就能在顷刻间获得强大的冲击力量。
这也是曾经被称为“冲击破坏神”的暴徒红坦克的力量之源。
这玩意很强大，但也很危险，就如斯卡蒂战锤一样，不要关键时刻，梅林也绝对不会动用它。
第三个台子上放的东西有点多。
绿铃、银轮和红罐，三样古老的玩意就像是来自于远古时代的原始人造物，一点美感都没有，却有一种来自蛮荒的气息。
这三样东西共同组成了三魔器，据说其中存放着远古三魔。
在这个时代已经无人知晓它们的名字了。
它们的传说也已经被遗忘在漫长的时光中。
但若有人在同时摇动绿铃，擦拭银轮，祭拜红罐，那么就会暂时打破三魔器的封印，与三魔王定下契约，可以拥有三魔王的力量100年...
当然，就如所有与恶魔，魔鬼相关的故事一样。
在100年之后，拥有力量的人会死，而三魔头将被释放，再次自由100年之后，又会被重新封印于三魔器中。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就代表着当初封印三魔头的大能者实在是充满了恶趣味。
第四个台子上放置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力量。
比起前三者，它更像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那是一副吸血鬼的骨架，有完整的颅骨与肢节，还有白骨的双翼。
每一根骨头都闪耀着血红色的光晕，在黑暗中就如充满艺术型和邪恶意味的吊灯。
嗯，这是传奇吸血鬼德古拉的骨架，极有可能并不是德古拉最古老的躯体，毕竟它和血石家族相爱想杀了近千年，已经被挫骨扬灰了不知道多少次呢。
但能承载德古拉灵魂的骨架必然并非凡物。
尽管和梅林前三样收藏品相比，这东西有些名不副实，但作为梅林击败过的最棘手的敌人之一，将这骨架放在收藏室里，也是应有之意。
但仔细看去，这骨架少了左腿的腿骨，这让它看上去有些不和谐...
这是正常的。
它的左腿骨正被梅林握在手里，被玄兰制作成了“圣凡冈萨之力”，也只有这样高级的材料，才能在内部容纳一整个完整的地狱结界。
最后，是第五个台子。
上面是一个水晶瓶，里面盛放着黝黑色的液体。
看上去很普通，完全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但如果侧耳去听，如果灵视比较高，那么就很容易听到在水晶瓶里哀嚎的灵魂。
那是狂攻。
昂斯拉特，一个诞生于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意志中的黑暗生命。
它被丽亚娜完整的从查尔斯教授的灵魂里剥离了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梅林也算是最终完成了他和狂攻的约定。
狂攻自由了，它被从查尔斯的意志纠缠中解脱了。
当然，是以这种成为孤魂野鬼的方式。
大概是因为从查尔斯的意志中诞生，狂攻被剥离的灵魂，也具备了一些古怪的能力。
在它被放置于石台之上时，整个储藏室里都充盈了那种诡异的低语声。
当然，这家伙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它必须有个宿主才能存在下去。
“嗯...还是有些寒颤啊。”
梅林打量着自己这空荡荡的储藏室，他摩挲着下巴，对自己这么多年了，才收集到那么点有价值的东西，多少感觉到有些不满意。
其实仔细想想，梅林手上的好东西还是挺多的。
比如远古的共生体贝奥武夫，再比如搭载着最先进人工智能的伊卡洛斯...
呃，没有了。
“唉...神秘屋，还是名不副实。”
梅林摇了摇头，他有些遗憾的看了这空荡荡的储藏室一眼，他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这储藏室又恢复了安静。
“梅林！梅林！我要杀了你！我要...”
狂攻的灵魂在这黑洞洞的小房子里咆哮着，尖叫着，它试图将自己的感知散布出去。
但就在它接触到其他石台上的玩意的时候，几个或低沉如雷鸣，或压抑如深渊，或癫狂如疯子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闭嘴！”
“嘈杂！灭了你！”
“来啊，来啊，来陪三魔头玩啊！好寂寞啊...”
狂攻的意识连糟三次重击，就像是被殴打的小朋友，很快就老老实实的缩回了瓶子里。
啊...
大佬！
都是大佬！
惹不起，惹不起...
另一边，梅林坐在神秘屋大厅的沙发上，在壁炉燃烧的温暖火焰中，他拿出从阿斯加德的天后弗莉嘉那里得到的符文魔典，继续钻研属于阿斯加德的魔法知识。
卢恩符文，这种奇特的施法形式让梅林像是找到了新天地一样，这些具有特殊力量的符文可以随意组合，来达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就像是附魔师们使用的各种魔法篆刻一样，来为魔法物品增添神奇的效果。
当然，在熟悉了数以千计的卢恩符文之后，这种可以用魔力随手书写出的符文使用起来要比附魔师们的魔法篆刻更方便的多。
这种源于域外的知识并不好学，但对于一名自学成才的大巫师而言，要学会这些知识并不难。
它并不像是神秘学那样，需要特殊的天赋支持，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学会并且掌握。
不过，就在梅林沉浸于这种新知识的获取的时候，一股无法抵御的困意来袭。
他伸手摘下眼镜，然后将手中的魔典合拢，将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熟悉的坠落感传来。
就像是从云端跌落，在重力的牵引下朝着大地落下，但梅林并不慌张，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在片刻的坠落后，他眼前的场景骤然变幻，就像是在迷雾之中悬停，又像是落入了轻飘飘的云里，梅林摊开双臂，他就那么躺在天空中。
在他眼前的云雾里，不着片缕的扎坦娜小姐迈着妖娆的步伐朝他走来，那些若隐若现的云雾遮挡在她完美的躯体上。
半遮半掩之间，看上去充满了诱惑。
“唔”
她弯下腰，跪坐在梅林身边，然后低下头，吻在他的嘴唇上。
在充满**气息的深吻之后，梅林轻柔的抚摸着扎坦娜顺滑的黑色长发，他轻声说：
“狂攻的事情...我得谢谢你。”
“互帮互助而已。”
扎坦娜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她就像是吞咽着某些东西，她说：
“如果你真的想要谢我，就用点心在梦魇的事情上。”
梅林闭着眼睛，感受着美好的感觉，他说：
“神秘学，那可是你的领域啊...我只能负责处理打架那一部分。等你收集到足够的信息之后，我们才能制定...嘶...轻点...”
“关于梦魇的信息太少了。”
扎坦娜挥了挥头发，擦拭了一下嘴角。
在云雾翻滚中，她坐在了梅林腰间，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梅林，她说：
“我竭力在收集，但也许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用到那该死的羊皮纸。”
“是啊。”
梅林看着扎坦娜在身体的晃动中晃动的长发，他轻声说：
“那恶趣味的家伙也许就等着我们去找它帮忙呢。但你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还觉得我们该继续使用它吗？”
“嗯？”
面色红润的扎坦娜停下了动作，她看着梅林，她拨了拨头发，说：
“你觉得现在这样不好吗？”
“对你而言不好。”
梅林轻声说：
“对我而言也不够好。”
“嘁...男人！”
魔术师小姐撇着嘴，她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总是想着在事情恶化前抽身而退，如果当初你愿意和我敞开心灵好好聊一聊，我们也不会落入现在这处境里。”
“不是我不愿意。”
梅林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说：
“这里有太多秘密，就如沉重的负担，我也想敞开心思聊一聊，但，我不能那么做。”
“所以你一直活得很压抑。”
扎坦娜说：
“你这一生可曾有一天是真正自由的生活过？”
“你这一生可曾有那么一刻感觉到真正的放松？你没有，梅林，所以你的灵魂散发着疲惫的味道，它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说着话，魔术师小姐舒展着身体，她站起身，走到一边，以一个相当诱惑的姿态，趴在了梅林身侧。
她撇着头，在云雾中撑着下巴，任由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手臂两侧，她对梅林说：
“我累了...”
“你自己动吧。”
———————————————
十几分钟之后，完成了“梦境仪式”的两人穿戴整齐，又回到了扎坦娜在梦境中塑造的金色城堡里。
在那大圆桌两侧，两个人对视着，分享着彼此这一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
但就如梅林所说，梦魇这种存在于梦境维度的生灵，更倾向于神秘学的范畴，而深入神秘学是需要天赋支持的，梅林本身并没有那种天赋。
所以基本上就是扎坦娜在说，而梅林在听。
“我这个月去东非那边拜访了一些古老部落的秘巫们。”
扎坦娜手里把玩着一副塔罗牌，似乎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占卜，她不停地抽牌，洗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她对梅林说：
“那些秘巫手中掌握着古老的传承，据说在很早的年代，他们就崇奉一位‘恐惧之王’，它只会在厄运的梦境中现身，就如隐藏在无光之海下的古老恐怖。”
“它以生灵的恐惧为食，并且还能赐给信徒们将敌人拉入噩梦的能力...”
“根据我对那些部落的图腾柱的解读，我可以肯定，这个恐惧之王，基本就是梦魇曾在现世的化身之一。”
魔术师小姐拨了拨头发，她对梅林说：
“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传说，这证明梦魇与我们的世界有联系，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么在生灵的噩梦中，我们就能发现梦魇的存在...”
听完这描述，梅林的眉头紧皱，他说：
“听上去又像是个象征层面的存在。”
“对。”
扎坦娜说：
“毕竟是从睡梦这样的家伙的人格化意志中诞生的邪物，肯定没有那么好对付。按照常理而言，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入梦魇的维度里，才有可能击败它。”
“在敌人的地盘上和棘手的敌人战斗？敌人还是一个象征性的生物。”
梅林摇了摇头：
“除非你或者我厉害到至尊法师那个程度，否则我不会去送死...”
“得重新想个办法，比如，将它从自己的巢穴里引出来...你刚才说它摄取万物恐惧为食？”
“是的，怎么了？”
扎坦娜问到：
“你有主意了吗？”
“暂时还没有。”
梅林摩挲着下巴，他说：
“但我接触过另一个以众生恐惧为食的存在...嗯，这个就要从长计议了，我先走了，如果我有计划，我会通知你的。”
“等等！”
在梅林站起身的时候，扎坦娜突然闪身出现在梅林身边，她伸出手，点在梅林的下巴上，稍显轻佻的将他的脸抬起。
魔术师小姐认真的观察着梅林的脸，她看着梅林暗红色的眼睛，片刻之后，她问到：
“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灵魂方面的邪物？”
“呃，有。”
梅林第一时间想起了狂攻，他说：
“我曾在心灵中布下陷阱，将狂攻的黑暗意识困在其中，但它很快就挣脱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算有吧。”
扎坦娜靠近梅林，在那魔术师小姐身上特有的紫罗兰香气中，她在梅林脸颊上吻了吻，她说：
“我刚才就觉察到你的灵魂有点古怪，它其中有些‘黑点’，应该是狂攻留下的污染。”
“你的灵魂里面有些杂质，最近最好洗涤一下灵魂...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魔术师小姐对梅林眨了眨眼睛，就像是抚摸着孩子一样，抚摸着梅林的头，她提醒到：
“它现在还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拖得太久，那就很糟糕了。”
“我可不想看到，你落得像查尔斯教授那样的下场。”
36.尼克.弗瑞-告别时刻--找加更理由好麻烦【5/7】
“浣熊市里已经有了猎魔特工行动的踪迹。”
在华盛顿郊外的宅邸中，拄着手杖的皮尔斯正坐在宽阔客厅的沙发上，在他眼前，九头蛇夫人的魔法投影正在闪烁着。
就如同最先进的全息投影，但这是用魔法的方式实现的。
九头蛇夫人的面孔依然慈祥，当初皮尔斯用于复活她的这具躯体给她带来了很好的伪装。
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温柔的老太太一样。
她对面色严肃的皮尔斯说：
“梅林麾下的那些猎魔人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在浣熊市做了布置，恐怕就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但我不认为保护伞在山中的研究基地还能隐瞒太久。”
“那些猎犬的嗅觉相当敏锐，也许我们下一刻就会暴露。”
夫人用一种紧迫的语气对皮尔斯说：
“不管你打算怎么处理尼克.弗瑞，不管你准备怎么做，这件事都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场调查必须被中止！”
“否则我们就只能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我只是...”
皮尔斯的手指扣紧了手杖，他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那双依然明亮的眼睛中跳动的纠结是掩饰不住的。
残酷的现实在逼迫他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在理想与友情之中，他必须做出选择。
九头蛇夫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皮尔斯的纠结，她并没有再去逼迫他。
她就那么安静的维持着魔法投影，等待着眼前的首领做出最后的抉择。
她相信，皮尔斯不会让她失望的。
这豪宅大厅中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相当凝滞，那种沉甸甸的压力恍如实质一般，让皮尔斯挺直的腰似乎都被压得弯曲下来。
“那...好吧。”
皮尔斯深吸了一口气，他拄着手杖，低声说：
“冬兵的接种完成了吗？”
“已经完成了。”
九头蛇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说：
“可怜的怀特霍尔虽然早已经死在了梅林手里，但他留下的遗产依然在帮助我们。”
“a.i.m的研究员们从他留下的资料里制作出了一种新型的病毒，他们叫它‘绝境’病毒。”
“我们把那种病毒和t血清进行了融合，得到了一种更强大的血清...我把它叫‘维罗妮卡’，被标注为残疾的冬日战士就是维罗妮卡病毒的第一个适格者。”
这位黑魔法大师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狂热的研究者，她对皮尔斯说：
“冬日战士已经脱胎换骨了，从一个弱小不堪的生灵，变成了一个被现代生物科学和神秘魔法武装起来的究极战士。”
“当然，他还保留着标志性的金属手臂，但那被用塞伯坦人知识重塑的手臂也会成为他的杀手锏。”
“他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嗯。”
皮尔斯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九头蛇夫人洋洋洒洒的说的那一大堆，他毫不在意。
他站起身，就在九头蛇夫人的注视中，他走到阳台边。
此时正值黑夜时分，抬头看去，今夜的天空异常的清澈，让皮尔斯可以看到那如儿时记忆一般的璀璨星河。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亘古不变的繁星，在好几分钟之后，他说：
“那就行动吧。”
“让他制造一起‘意外’，就如当年霍华德.斯塔克那样。”
“好的。”
九头蛇夫人的魔法幻象在这一刻变得暗淡，就在它即将消散的时候，皮尔斯又低声说道：
“别折磨他...”
“嗯？”
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皮尔斯又说：
“给弗瑞一个体面的死亡，别让他有太多的痛苦...”
“呵呵。”
拉尔森夫人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她的魔法投影化为点点光芒消散在皮尔斯的客厅中。
在那幻象消亡的时刻，站在阳台上的皮尔斯叹了口气，他的身体变得越发佝偻。
在这一刻，就像是从一个冷酷的首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寡老头。
一个被死亡的气息缠绕的，即将老死的老人。
他的步伐都变得有些踉跄。
亲手下令杀死多年的老友，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艰难，而且非常痛苦的决定。
即便是对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而言，这个决定也显得太过冷酷。
“对不起...”
在这夜里，皮尔斯抓着栏杆，他看向眼前幽深的，寂静的黑暗，他握紧了拳头，双眼紧闭中，有毫不作伪的泪水流淌于苍老的脸颊上。
他就像是个无力拯救好友的弱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落幕。
他轻声说：
“对不起。”
“伟大的事业必须要有牺牲者...你只是先走一步，弗瑞...我随后就来...”
但没有人回应他，这片黑夜与天际中悬浮的亘古银河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它们已经见证过这个世界的无数惨剧。
它们依然保持着安静，就像是冷漠的神灵，注视着这世界，它们不在乎今夜之事。
它们对此毫无兴趣。
——————————
“我不明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让我在这个时候前往华盛顿。”
在后半夜，一辆车疾驰在通往华盛顿的道路上。
在驶出城区的路上，神盾局局长尼克.尼古拉斯.弗瑞一边开着车，一边对驾驶台上方悬浮的投影说：
“之前总是梅林喜欢在这个要命的时间打扰我，现在他总算是改变了这个坏毛病，但你又来了。”
弗瑞吐槽道：
“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好好睡一觉，对吧？我已经快60岁了，天呐。”
“别抱怨了。”
皮尔斯的投影背景，似乎是在办公室中。
他一边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东西，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我比你更老，好吗？弗瑞，我也被叫醒来了，你要知道，在我这个年纪，一旦夜里醒来，可就再难睡着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弗瑞问道：
“能直接惊动你？”
“就是你们最近在查的那些事情。”
皮尔斯说：
“关于那个什么保护伞公司，有人匿名给我发了封邮件，里面有很多猛料，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弗瑞。”
“但在无法保证通讯安全的情况下，我只能让最信任的人在这该死的夜晚过来我这里...”
“你总不能让我直接见你吧？”
“再说了，还有上次我对你说的那件事，关于让你进入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事宜，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总之...你得亲自过来一趟。”
“保护伞公司吗？”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他拨动方向盘，让自己的这辆车驶入高速路上，他对皮尔斯说：
“好吧，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他猛踩下油门，这辆被改造过的局长用车立刻发出了如跑车一样的低沉轰鸣声，它的速度骤然加快。
“开车的时候别打电话，很容易发生事故。”
皮尔斯提醒到：
“小心驾驶，弗瑞，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这今晚显得非常絮絮叨叨的老头子就挂断了通讯，弗瑞耸了耸肩，他记忆中的皮尔斯可不会这么说话。
但他毕竟老了，人老了总是会有些改变，这很正常。
而且弗瑞一直也有在关注皮尔斯的身体情况，尽管对于一个70多岁老头来说，皮尔斯的身体情况很不错，但依然不容乐观。
皮尔斯似乎已经在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在极其完美的职业生涯的末期，他还在竭尽全力的为保卫世界的秩序努力，并且还在试图为弗瑞和梅林的未来做出最后的铺垫。
就如当年卡特女士在卸任局长前，安排好了接班人一样。
现在皮尔斯也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了。
“也许该劝他用sss血清。”
弗瑞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着：
“尽管有些后遗症，但最少能让他远离疾病，安安稳稳的...呃，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在弗瑞拐过一个弯道之后，在他车前方的黑暗中，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多年的特工生涯让弗瑞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踩下了刹车。
但伴随着一阵诡异的颠簸，弗瑞四周的夜色都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安静。
局长抽出腰间的手枪，环顾四周，这条高速路，在这一刻有些安静的不太正常了。
就好像是他驶入了一片被寂静包裹的区域一样，周围连一辆车都没有。
眼看着眼前那个身影朝着他走过来，弗瑞对自己的车喊到：
“启动飞行模式！联系梅林...”
“哗”
在局长的命令下，这辆黑色的公务车飞快的改变外形，在内部加载的微型重力发生器的作用下，它离地而起。
公务车的四只车轮回收到车体中，两根排气管也喷出了蓝色的光弧。
弗瑞拨动方向盘，这辆车在空中灵活的划过一道轨迹，就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
但是在驾驶台的屏幕上，对梅林的联络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很显然，有东西干扰了这辆车搭载的通讯器...
在飞行的车后方，那个穿着风衣的人影身体稳稳下蹲，就像是弹簧在蓄力。
下一秒，他脚下坚固的地面在爆鸣声中碎裂开，在如炮击一样留下的大坑中，那家伙一跃而起，如一只飞行的鸟一样，朝着逃离的车砸了过去。
“砰”
飞行的汽车在这一刻遭到重击，那家伙就落在弗瑞车前的引擎盖上，两只脚如重锤一样，将引擎盖砸的向外翻起。
在弗瑞的注视中，这带着诡异面具的家伙伸出左臂。
那手臂在下一刻扭曲成带着黑色角质的恐怖利爪，在那利爪上还缠绕着红色的，如岩浆一样的光芒。
高温，极度的高温。
“砰”
狰狞的利爪在下一刻刺穿了弗瑞的车，将引擎连同四周所有的仪器都在火光四溅中融化。
这辆车立刻就失去了控制，它冒着黑烟，翻滚着从低空坠落。
“哦谢特！马泽法克儿！”
坐在驾驶座上的卤蛋头局长骂了一句。
他将手里的小口径手枪一把丢掉，然后抓起手边的箱子，一脚踹开车门。
在天旋地转的坠落中，动作麻利的就朝着地面跳了出去。
弗瑞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周，然后站起躯体。
在他身后，那辆冒着黑烟的车砸在地面上，恐怖的爆炸声和窜起火焰将这方诡异的黑夜都照亮了，而那剧烈的冲击波将弗瑞再次冲倒在地。
他咳嗽了一声，揉着胸口爬起来，他的手扣在手提箱上，在手提箱外表的跳动中，一把黑色的，巨大的脉冲枪出现在了他手里。
尽管常年不出外勤，但弗瑞的车上该有的东西都有。
而且作为一名特工，在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自保的情况。
弗瑞双手抓着沉重的黑色脉冲步枪，这玩意前端有4个正在充能的能量环，这东西是温斯顿的发明，在最高能级的发射中，它一炮可以轻松干掉一头霸王龙。
嗯，这是那头猩猩的原话。
“轰”
又一声爆鸣，让正在燃烧的车被炸的支离破碎。
在那跳动的，布满了道路的火焰中，在弗瑞眼前，那个瘦高的人影拖着燃烧的风衣，从火焰里漫步走出。
他的左臂依然维持着异化的狰狞利爪，他伸出右臂，一把将身上破破烂烂的风衣撕开，扔在地上。
在这一刻，弗瑞看到了那家伙的右臂，那是银白色的，就如金属一样的手臂。
而在那手臂上，还有个红色的五角星。
在智械义肢的技术出现之后，这世界上多了很多有金属手臂的家伙。
但眼前这支手臂，却让弗瑞立刻想起了一个在十几年前就死掉的家伙...
一个早就被埋葬掉的幽灵，居然在今晚复生了？
“冬日战士！”
卤蛋头局长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这家伙的出现，似乎印证了他和梅林最糟糕的那个猜测...
九头蛇还在！
下一刻，弗瑞一把拽下自己的眼罩，然后提着脉冲炮，毫不犹豫的朝着眼前的混蛋扣动扳机。
“轰”
恐怖的光柱从炮口射出，朝着冬日战士激射而去。
但在光柱窜起的瞬间，冬日战士的致命突击也在这一刻启动。
灼热的血液在他身体里流淌着，让他的皮肤之下也晃动着灼热的，如岩浆一样的橘红色光芒。
一道z字形的光影在弗瑞眼中一闪而逝，那是冬兵快速突击，在他视网膜上留下的视觉残留。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特工的危险感知让他寒毛倒竖。
但还没等弗瑞做出反应，灼热的利爪，就在下一刻刺穿了他的腹部。
“呃...”
那种恐怖的痛苦席卷了弗瑞，他整个人都被冬兵的利爪刺穿，然后如一杆在火光中摇曳的大旗一样，被举到高空。
“砰”
沉重的脉冲炮砸在了地面上，弗瑞的双手艰难的抓住了那灼热的利爪。
鲜血，鲜血从伤口喷出，将他的双手染红。
弗瑞看着眼前那张脸，那布满了伤痕的脸。
那是梅林当年给他留下的“纪念”。
“我...”
他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利爪从伤口中抽离。
弗瑞摔在地面上，在他身后，冬兵面无表情的抬起爪子，踩在向前爬动的弗瑞身体上。
利爪...
再次挥落！
37.意外X1--所以就不找理由了，直接上【6/7】
接近午夜3点的凌晨时分。
在华盛顿的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办公楼中，在最高层的办公室里，老头子皮尔斯一手抓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晃着，一向很有自制力的皮尔斯已经醉眼惺忪。
他以一种几乎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的放浪形骸的姿态，靠在昂贵的沙发上。
总是穿的非常得体，非常工整的西装上布满了烟灰与酒渍。
做工考究的外衣丢在地面上，领带被拉开，松松垮垮的吊在皮尔斯脖子上，衬衫的纽扣也被解开。
整个办公室里布满了浓重的烟气，华丽的地毯也被烧出了好几个洞。
这场面根本不像是一位掌握着世界上最高权力的办公室该有的景象。
而斜躺在沙发上的皮尔斯，此时的状态也如无可救药的老酒鬼一样。
他很痛苦。
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当然，这是很难做到的，如果酒精就能让人远离痛苦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太美好了。
喝得越醉，他脑海中那些回忆就越发清晰。
在失控的情绪中，他想起了自己和弗瑞在越南战场上相遇时的那些时光。
两个人一起加入战略科学军团，一起为世界和平努力，一起保卫着秩序。
他从没有尝试过将弗瑞拉入九头蛇，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那个卤蛋头。
他是不会妥协的，更何况，当初的九头蛇里乌烟瘴气，就连皮尔斯自己都看不下去。
而在皮尔斯一步一步的爬上九头蛇的权力顶峰的时候，弗瑞也已经成为了战略科学军团的指挥层，他更不可能加入那个要颠覆世界秩序的组织里了。
命运，是个碧池！
它就喜欢看这种父子相残，朋友反目的戏剧。
在它的安排下，皮尔斯和弗瑞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就如在皮尔斯下定决心之前，它就把梅林也推入了九头蛇的对立面一样。
皮尔斯，弗瑞，梅林。
这三个秩序的信徒本该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伙伴，他们本该站在一起，为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奋斗，并且为之付出一切。
然而，他们却在阴差阳错中成为了对手。
不死不休的对手。
“弗瑞啊...”
喝得烂醉的皮尔斯举起手中的酒杯，他对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说：
“去了天堂，别忘了告诉我们那些朋友，我过的挺好，我即将完成最后的使命，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呃，我忘记了...”
皮尔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如一个醉酒的疯子一样，他摇晃着身体，他说：
“我们这种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地狱里早就给我们准备了席位，那才是我们的归宿。”
他仰起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地狱啊...地狱啊！”
皮尔斯看着窗外平静的夜色，他突然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砸向墙壁，在酒杯破碎的声音中，他痛苦的跪倒在地。
他蜷缩在地毯上，他如梦呓一样说：
“当你我都化为尘埃时...”
“和平就实现了。”
——————————
在那个布满了火焰，爆炸残骸，与鲜血和死亡的路口。
在背后火焰的燃烧中，冬日战士的影子被投射在更幽深的黑暗里，在他脚下，尼克.弗瑞已经失去了生息。
这个可怜人的躯体被从正面和反面两次刺穿，在他背后还残留着一个恐怖的爪子的血痕。
他死了。
冬日战士冷漠的看着脚下这尸体。
这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火焰的燃烧中，冬兵手中的狰狞利爪一点一点的缩小，最终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手臂尺寸，那灼热的，如岩浆一样的光芒在他皮肤之下明灭，就如黑暗中熄灭的灯光。
“任务完成！”
他用沙哑的，如石头碰撞一样的声音低声说。
片刻之后，在他耳中的通讯器里，九头蛇夫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任务结束，返回！”
就恍如一个下达给机器人的命令。
冬兵毫不迟疑的转过身，越过那布满了公路的燃烧残骸，就如一个毫无思维的杀戮机器一样，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走的很快，比一般人奔跑的速度还要快的多。
a.i.m通过怀特霍尔留下的资料制作出的绝境病毒，和保护伞最得意的产品强化t血清的融合，在冬兵体内塑造了一个生理学的奇迹。
这个九头蛇的顶级刺客在十几年前遭遇重创，那时的他失去了一切存在下去的可能，就连九头蛇内部都已经放弃了他。
他被封存在冰库中十几年，然后又在新时代的治疗技术中重生。
他被赋予了新的力量，强大的，危险的，极具破坏性的力量，他随时可以用这力量掀起一场大屠杀。
但他并没有接到毁尸灭迹的命令，所以被操纵的可悲杀手就将弗瑞的尸体丢在冰冷的夜色中。
显然，他背后的操纵者们还要用弗瑞的死亡来编织一个后续的陷阱。
卤蛋局长的死去，只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在皮尔斯的策划中，这场死亡将揭开九头蛇重塑世界秩序的大幕，而他要利用弗瑞的死去，激发梅林内心的怒火。
愤怒是个坏东西，当它被点燃的时候，哪怕是再理智的人，都会被焚尽所有的神智。
报不了仇，那就会全身难受。
尤其是梅林这样的人，他和弗瑞之间的关系，就如弗瑞和皮尔斯之间的关系一样复杂。
在生命中重要的人惨死之后，由梅林亲手掀起的复仇之火，将为九头蛇焚尽一切阻碍秩序降临的拦路者。
皮尔斯相信这一点，前不久的手合会愚蠢的覆灭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冬兵，他会在这阴谋中扮演一个可悲的角色。
他最终会被梅林亲手消灭，但没关系。
如果弗瑞已经为了秩序降临而牺牲，那么再牺牲一个冬兵，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过...
弗瑞是个有秘密的人。
没人知道他脑海里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也没人知道这家伙手里到底握着多少底牌。
不管是冬兵，还是他背后的操纵者，甚至是痛苦的皮尔斯自己都没料到，弗瑞在绝境之中，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最后反击。
“咳、咳”
几分钟之后，倒在地上的弗瑞的手腕上，神盾局配发的手表迸发出一连串的电流，顺延着弗瑞已经冰冷的躯体窜入他的心脏中。
在连续的电击下，弗瑞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在他那一直被眼罩遮蔽起的，带着雾蒙蒙的，如白内障一样的眼球中，一抹黑色的光芒在跃动着。
这是他藏起来的最后底牌，除了梅林之外，没人知道！
就连他那神秘的妻子，都不知道。
当年，在加拿大的雪山峡谷里，面对万磁王的时候，a.i.m基地的爆炸引爆了那个组织一直在研究的秘密项目。
一个可以略微修改现实的能量立方被毁掉，而它逸散出的能量在那一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狂攻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梅林的第一次半魔化也是在那时候完成的。
洛根的利爪变异也发生在那个时间点。
最后是弗瑞...
作为支援者出场的弗瑞也被那能量辐射到，从那一天之后，他也已经不是个普通人了。
尽管知道弗瑞的所有人，都从未把这个特工之王当成是普通人。
但在那一天，弗瑞在生理意义上，真正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变异。
他得到了能力。
非常弱气，非常废柴的能力。
在直视弗瑞隐藏起来的眼睛时，他眼前的人会陷入短暂的被催眠状态。
弗瑞可以调动那力量，让自己说的话和自己的观点更容易被接受，就相当于一个恒定版的“魅惑术”。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弗瑞要摘下眼罩才行。
弗瑞几乎从没有用到过这个能力的机会，但在今晚...
这能力却救了他一命。
冬兵下手很稳，第一爪刺穿弗瑞的腹部，第二爪本该从背后拍碎弗瑞的脊椎和心脏，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弗瑞有十条命也只会惨死当场。
被“维罗妮卡”病毒强化过的冬兵利爪上附带的高温足以摧毁弗瑞的躯体。
但就在弗瑞的短暂催眠中，让冬兵的第二爪子稍稍那么手下留情了一丝。
避开了脊椎和心脏。
但即便如此，弗瑞也还是在被重击之下，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如果没有他随身携带的生命监护仪在心脏停跳数分钟后进行电击，那么弗瑞依然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在这里。
“啪”
弗瑞艰难的向前爬动，他伸手从破碎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钢笔。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将那钢笔放在嘴里咬开。
然后将内部隐藏的注射器，用最后的力量刺入自己的脖子中。
纳米机器人飞快的顺延着弗瑞的血管，进入重伤濒死的躯体中，快速修复起弗瑞的肢体损伤。
“守望”小组的天使小姐已经可以用纳米机器人支援战斗了，弗瑞作为神盾局局长，手里不可能没有这种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东西。
又过了好几分钟，弗瑞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丝。
他看着手边破碎的手机，然后艰难的爬到路边，他急促的呼吸着，在痛苦的眩晕中，他伸手按下了衣服的第三个纽扣。
下一刻，求援信号以弗瑞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散布了出去。
他想要呼叫梅林帮忙。
但很遗憾，梅林此时还在梦境世界里和扎坦娜小姐聊着人生呢。
纵使有放在桌子上的伊卡洛斯的疯狂提醒，但梅林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从梦境中苏醒。
再说了，梅林现在可还处于休假状态呢。
但幸运的是，这里距离纽约城并不远，在那诡异的遮挡战场的黑暗幕布消散之后，弗瑞的求援信号很快发了出去。
短短几分钟之后，就有人到达了遇袭地。
那是一个穿着兜帽的男人，他似乎可以控制水流，在进入这方战场的第一时间，他就唤引着水流将周围的火焰扑灭。
然后，他看到了靠在路边，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弗瑞。
他走上前，检查了一下弗瑞的状况。
但就在准备呼叫纽约英雄协会的其他英雄前来救援的时候，这家伙突然看到了弗瑞的口袋边掉出的钱包。
那沾着血，还被某种利器刺穿的钱包在地面上摊开，露出了弗瑞的特工证件。
“尼克.尼古拉斯.弗瑞。”
“神盾局局长...”
这个赶来救援的街头英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他伸出手，放在弗瑞染血的脖子上，下一刻，他的皮肤与外观飞速变化，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和弗瑞一模一样的人。
就连身上的伤口，和那狼狈的情况，以及那只闪耀着黑色光芒的眼睛，也模拟的惟妙惟肖。
这个古怪的家伙左右看了看，他抬起手腕，用古怪的声音，对手腕上伪装成手表的通讯器说：
“￥#&%￥！%#……#*！（高速公路边，有需要处理的替换者！快来！以最快的速度！）”
“&%￥￥%……*！##！（同时通告群星中的女皇陛下！我已摄取进入地球的钥匙！让伟大的陛下和她最忠诚的卫士们准备进行渗透作战！）”
在通报结束之后，假弗瑞溜溜达达的在这灾祸现场找到了被弗瑞丢掉的眼罩。
然后按照脑海中那些被摄取的记忆，将眼罩带在脸上。
他走了几步，从一开始的别扭，飞快的变得和弗瑞的行走习惯一模一样，就连那张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臭脸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马泽法克儿！”
他学着弗瑞骂了一句，那声音，那语气，那表情，甚至是音调，都一模一样。
片刻之后，在听到附近传来的警笛声的时候，假弗瑞找了个地方，以很虚弱的姿态躺在血泊中。
他闭上眼睛，在耳中传来的嘈杂声音中，他轻声说：
“这个世界...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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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本月有过年的原因，而过年的7天是要加更的，所以本月20号就没有加更了，都挪到过年期间...目前想的是每天3+3，连续7天，但这只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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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意外X2--天冷了，大家加条秋裤，嗯，穿两条【7/7】
“唰”
凌晨5点钟，梅林的身影出现在神盾局医院的特护病房之外。
他脸上的表情冷漠，眼中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紧张与担忧。
他快步走到病房边，看着玻璃另一侧，正在被医生们紧急抢救的弗瑞。
那个卤蛋头凄惨极了，他腹部有可怕的伤口，还有灼伤的痕迹，背后还有恐怖的爪印。
那些医生不得不将他放在特制的病床上，才能不压迫到弗瑞受损的脊椎。
哪怕隔着一道墙壁，梅林也能感觉到弗瑞虚弱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幽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希尔。
希尔摇了摇头，那漂亮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与痛苦。
“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被斗篷带回医院。”
“斗篷告诉我们，高速路的战场上的所有痕迹都被烧光了，弗瑞的车也被烧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希尔抱着双臂，她从未见过弗瑞如此虚弱。
而一场针对弗瑞的袭击，也让希尔忍不住联想到了更多...
在这之前，即便是最猖狂的那些暴徒，也从未将目标锁定在弗瑞身上。
现在弗瑞被伤成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一场以神盾局为目标的恐怖风暴就要展开了？
这场袭击来的如此突然，突然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尽管神盾局是个完整而严密的组织，内部自有一套体系维持运作。
但是在一向靠谱的首领突然倒下之时，哪怕是希尔这样的高级特工，也会感觉到一丝惶恐。
“没关系的。”
梅林感觉到了希尔的情绪变化，他伸手挽住了希尔的肩膀，他轻声说：
“还有我在...没关系的。”
“他会活下来的，他很坚强，他一向如此。”
梅林看着正在被抢救的弗瑞，他说：
“这可还不到他退场的时候，尼克.弗瑞，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以这样窝囊的姿态死掉的...”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希尔抬头看着梅林，她轻声说：
“弗瑞现在的情况已经符合紧急程序，按照神盾局的人事规则，现在该由你暂代神盾局局长的位置，直到世界安全理事会对此做出反应。”
“现在？”
梅林眯起眼睛，他说：
“封锁消息！对神盾局指挥层宣布弗瑞将进行为期15天的休假，然后一切照常运作，按照正常人事流程，把弗瑞的日常工作转到我这里。”
他低头看着希尔，他说：
“你作为弗瑞的助理，应该知道弗瑞布下的一些暗线，对吧？”
希尔犹豫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病房中的局长，她轻声说：
“局长确实有些不在神盾局体系中的联络人，还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
“很好。”
梅林拍了拍希尔的肩膀，他说：
“现在由你负责以弗瑞的身份联系他们，稳住那些体系之外的力量，直到弗瑞苏醒为止。”
“另外，帮我联系皮尔斯，我需要尽快和他见一面。”
————————————
“砰”
在皮尔斯的办公室中，被紧急唤醒的皮尔斯听到了一个最糟糕最糟糕的坏消息。
那个消息惊得他从醉酒的状态清醒，他坐在办公桌之后，他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投影，他表情阴霾的说：
“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办不好，对吧？”
在他眼前，九头蛇夫人的表情也相当难看，她解释到：
“尼克.弗瑞死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根本不可能在冬兵的刺穿中活下来！”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皮尔斯拿起手机，指着手机上由希尔特工发来的讯息，还有梅林的约见。
这一刻，饶是皮尔斯老谋深算，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也被这条信息弄得心神不安。
但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最坏的程度。
弗瑞还在被抢救，这代表着冬兵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即便是冬兵的身份暴露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最少在梅林这一方面，还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但问题就在于，如果弗瑞不死...
那么洞察计划就不可能得到通过，没有神盾局的力量配合，这个计划永远也不可能被执行。
这是皮尔斯无法忍受的！
“你夸下海口，你向我保证一切都会顺利，但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
皮尔斯叹了口气，他靠在办公椅上，烦躁的伸手抓了抓挂在脖子上的领带。
但在这老头愤怒的外表下，在他心中却有一丝诡异的，不该出现的窃喜...
大概在皮尔斯心里，他也在为弗瑞的奇迹生还而感觉到喜悦。
尽管，他并不该喜悦。
“肯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在影响这件事。”
九头蛇夫人说：
“我可以保证，尼克.弗瑞确实是死了...”
“也许，也许那个躺在病床上，正在被抢救的根本就不是尼克.弗瑞，也许那只是梅林弄出来安稳人心的赝品！”
“你也知道梅林有多难缠，在这种情况下，他弄出一个假弗瑞来糊弄人心是很正常的！”
“而且以他的手段，故意弄出一个赝品来吸引凶手再次上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自乱阵脚！”
皮尔斯沉默不语。
他苍老的躯体中，那颗依然睿智的脑袋在快速的思考着。
九头蛇夫人的说法也有道理，如果是梅林赶回来处理这件事的话，那么以他的智慧，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安排并不让人意外。
但那个弗瑞到底是不是...
皮尔斯眯起了眼睛，这件事必须得被确认。
如果那个弗瑞是假的，那么他也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
如果那个假弗瑞是被梅林安排的，那么在接下来他和梅林的交谈中，梅林肯定会告诉他真相。
这个时候可不能慌...
“那个正在被抢救的人...”
皮尔斯说：
“我会去确认他的身份，外形可以伪装，但那些身份信息是无法被伪装的。至于你，夫人...”
“我会让冬兵再次做好进行暗杀的准备。”
九头蛇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再失手了！我保证！”
“保证？”
皮尔斯哼了一声，他说：
“你的保证已经没有约束力了，如果不是我无人可用...唉，让他做好准备吧，在梅林的眼皮底下进行刺杀的可能性太小了...”
皮尔斯双手交叉着，他眼中跳动着一抹阴暗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打定了主意，对九头蛇夫人说：
“做好让他牺牲的准备，也许可以以此再转移一次视线。”
“还有，现在已经不是说什么损失的时候了，保护伞立刻准备转移！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就地销毁！包括你们那个地下蜂巢实验室...”
“必要的时候，销毁掉！”
“好吧。”
九头蛇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肉疼的表情。
冬兵可不是那些被制作出来就是用来做炮灰的低级产品，当初为了完成冬兵的改造，保护伞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而且那种新型的“维罗妮卡”病毒目前也只有冬兵一个适格者。
她还打算以冬兵为蓝本，继续推进这项研究的进行呢。
还有保护伞在浣熊市的基地，这些年她一直在经营着这里，她知道一旦要撤离，会损失掉多少资源。
尽管那些钱并不是她的。
但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心在滴血。
贪婪者们就是这样的，除非被逼到绝境，否则他们什么都不愿意牺牲...
但眼下，这次失败的刺杀到底给自己的组织惹了多大的麻烦，九头蛇夫人是很清楚的。
她不敢再和皮尔斯争论。
尽管是她控制着浣熊市的基地，但那里的九头蛇死忠们认可的首领永远只有一个，如果她胆敢和皮尔斯在此时翻脸，恐怕她都无法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眼前这个老头子也许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掌握的力量，可绝对不会那么仁慈。
九头蛇夫人悄无声息的关闭了魔法的投影，皮尔斯则站起身，他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办公室，他摇了摇头。
“声波，你还在吗？”
皮尔斯问到。
片刻之后，他桌子上的电话机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霸天虎战士声波阴霾的声音就在这房间里响起：
“皮尔斯阁下召唤我又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可是很忙...”
“我帮你找到了你要找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山谷里隐藏着什么，但从你当时喜悦的声音就能看出来，那必然是个对于你们而言很重要的地方。”
皮尔斯一边从办公室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他一边如老头子一样慢腾腾的解开纽扣，一边说：
“我帮了你们那么大的忙，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了。”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声波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它说：
“还有，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不，只是提醒。”
皮尔斯换上新的衬衫，他看着眼前玻璃反射出的画面，他说：
“一旦我们失败了，那你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只是希望我们能通力合作，度过这难关。”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声波有些不耐烦了。
它之前和皮尔斯合作过，它知道这个人类有多么难缠。
在玩心眼这一方面，它的机械脑袋完全不是皮尔斯的对手。
“你有一群机械刺客，对吧？”
皮尔斯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他说：
“让它们做好准备...还有等我的消息，也许后续还需要你配合。”
声波再无反应，但皮尔斯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古怪的app正在自动下载。
显然，这就是声波的回应。
几分钟之后，皮尔斯打好了领带，他伸手拨了拨自己的白色头发，然后拄起手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下载完毕的app。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事情真的坏到最糟糕的时候，为了转移梅林的注意力，他就必须为梅林找到一个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在上一次的暴君失控事件中，皮尔斯犯了个错误，他将一切都引向阿布斯泰戈的行为差一点弄巧成拙。
所以这一次，皮尔斯决定谨慎一些。
嗯...如果一个已经破败的生物科技公司无法吸引梅林的话...
那么一群还在地球上流亡的，寻找着某种秘密的塞伯坦人，应该就足以满足梅林的“大胃口”了。
当然，要卖掉声波和它麾下的塞伯坦人，也是很有风险的。
毕竟声波也知道一些关于皮尔斯的秘密。
所以，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启用。
“但愿我不会用到它...”
皮尔斯将手机放在西装外衣的口袋里，他拍了拍口袋，然后拄着手杖，走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之外，7级内务特工希特维尔已经在等他了。
而在皮尔斯的车驶离华盛顿的时候，在那车后方和前方，更是有全副武装的特殊行动队在保护着。
这些特工，会负责把皮尔斯安全的送到三叉戟大厦，在经过弗瑞的刺杀事件之后，整个神盾局的安保工作就被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如果弗瑞被当成袭击目标，那么和神盾局关系甚笃的皮尔斯，也有可能会被当成袭击的目标。
而一旦身为世界安全理事会理事长的皮尔斯遇袭，那么问题可就相当严重了。
在黎明时分，梅林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气势汹汹的皮尔斯拄着手杖走入办公室里。
他不发一言的盯着梅林，眼中满是不满与问询，他的手杖在地面上点动，代表着这老头此时糟糕的心情。
“告诉我，梅林，偌大一个神盾局，居然连自己的局长都保护不了吗？”
“我们花费了那么多资源，那么多时间组建了这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组织，但你们这些可以毁灭世界的人联合在一起，却连一个普通的瞎子都保护不了吗？”
皮尔斯大声质问到：
“梅林.莱利，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但现在，我却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这一次，你，乃至整个神盾局！都让我很失望...”
面对皮尔斯的愤怒，梅林无声的站在办公桌前。
他无法反驳，他也不想反驳。
皮尔斯和弗瑞的关系他是知道的，那是过命的交情，说是异姓兄弟也不为过，他完全有理由愤怒，也完全有理由斥责。
毕竟，在弗瑞发出求援信息的时候，梅林确实没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他有责任。
而眼看着沉默的梅林脸上那阴郁的表情，皮尔斯狠狠的点了点手杖，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理智回归。
他如虚弱的老头子一眼跌坐在沙发里，他语气沙哑的问到：
“说吧，梅林。”
“告诉我，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39.意外X3
“凶手选择的地点非常专业，那地方是高速路的监控盲区。”
“我亲自去现场看过，那里还有黑魔法存在过的痕迹，弗瑞的车辆残骸里，对外的通讯系统也被干扰过，那特制的车的黑匣子被摧毁了。”
在这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分，梅林靠在办公桌上，对他眼前的皮尔斯说：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行凶者根本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我只能从弗瑞的伤势来判断，应该是有超人类介入了这场刺杀。”
梅林有些怅然的说：
“从他腹部被刨开的伤口，以及伤口周围的灼伤，还有背后的爪印来判断，行凶者并非是异类。”
“在现场的空气中有某种燃烧激素残留的痕迹，应该是某种变异体，超人类，或者是异化的动物...”
“我已经委托魔法国会的傲罗们搜查最近几个月纽约发生的异常事件。”
“但说实话，我对能立刻找到这个行凶者抱得希望并不大。”
他停了停，对沉默的皮尔斯说：
“那个行凶者应该是顶尖的杀手，整个刺杀过程可能连2分钟都没有，如果不是弗瑞...嗯，总之，如果不是他足够幸运，他可能就要以尸体的方式和我们见面了。”
“而我现在比较疑惑的是，弗瑞为什么要在凌晨时分，一个人驾车离开城区？”
“看他的目的地，似乎是前往华盛顿...”
“是我。”
皮尔斯低着头，他充满懊悔的说：
“我约弗瑞在华盛顿见面，是我害了他。”
“嗯？”
梅林诧异的问到：
“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在白天说？非要让弗瑞在晚上出门。”
皮尔斯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对梅林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伸手释放了一个隔音结界。
显然，皮尔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梅林。”
皮尔斯站起身，他颤颤巍巍的走到窗户边，他看着远方的城市，背对着梅林说：
“在你刚开始休假的时候，我和弗瑞谈过一次...”
“关于让你接任神盾局局长，以及让弗瑞进入世界安全理事会，成为神盾局在联合国方面的监管者。”
“我想趁着我还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为你和弗瑞尽可能的安排好以后的职业道路。”
“弗瑞将如我一样，成为神盾局在联合国官方的代言人和保护者。”
“而你，你将接替弗瑞的使命，为联合国和世界安全理事会，管理好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情报收集以及异常事务管理机构。”
老头子回头看着一脸惊讶的梅林，他说：
“但这件事情在近期发生了变化，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但这对于弗瑞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华盛顿。”
“但没想到，我这个要求却差点让他...”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动机方面就没有疑点了。”
梅林点了点头，他看着皮尔斯，说：
“针对弗瑞的这场袭击来的太过突然，事前毫无征兆，现场的痕迹又被尽数抹去，我想要追查也毫无头绪。”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弗瑞...”
“在他醒来之后，我们也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
皮尔斯点了点头，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让梅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能想象到，活到皮尔斯这个年纪，每一个朋友必然都很珍贵，对他而言肯定都非常重要。
更遑论他和弗瑞之间还一起上过战场，一起工作过，一起玩过命。
“你还没去看过他吧？”
梅林走上前，坐在表情悲伤的老头子身边，他对皮尔斯说：
“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有烟吗？”
皮尔斯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对梅林说了一句。
梅林愣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自己那包装着特工设备的丝卡香烟的烟盒，从其中取出一根递给了皮尔斯。
后者接在手里，梅林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悬浮在皮尔斯眼前，为他点燃了香烟。
在烟气升腾中，皮尔斯沉默了片刻，在模糊的烟雾中，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忧伤。
他轻声说：
“你老实告诉我，梅林...躺在医院里到底是不是弗瑞？我的意思是，是不是真的弗瑞？”
“嗯？”
梅林哼了一声，他看向皮尔斯。
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皮尔斯要问出这个问题。
但在看到皮尔斯眼中闪耀的那种想要探寻真相，但又害怕知道真相，躲躲闪闪的光芒的时候，梅林突然明白过来。
皮尔斯也曾是个特工，他也有那种万事万物都以阴谋论定义的思维。
梅林摇了摇头，对皮尔斯解释到：
“我还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如果弗瑞真的死了，我不会花时间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我会立刻带着神盾局的特工们翻转整个世界去给他报仇。”
“放心吧，皮尔斯。”
梅林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他说：
“那里躺着的就是弗瑞，我看过灵魂，也检验过dna，那就是弗瑞，他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
皮尔斯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放松下来，但他内心却变得越发凝重。
事情开始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但稳住，不要慌...
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慌。
“我去看看他吧。”
皮尔斯抽完了一根烟，他站起身，捏着烟头，寻找着烟灰缸。
梅林朝着他伸出手，皮尔斯看了他一眼，然后面色古怪的将烟头放在梅林手心。
在黑雾萦绕中，那烟头很快被焚烧干净。
“我和你一起去吧。”
梅林将皮尔斯送出办公室，他对这老头子说：
“其实算算时间，弗瑞可能过几天就能醒来了。”
“？”
皮尔斯诧异的看着梅林，他说：
“这么快？是我听说的消息出错了吗？”
“希尔丫头告诉我，弗瑞被利器刺穿，又被差点撕开了身体...这么严重的伤势，几天的时间就能好？”
“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梅林陪着皮尔斯走入电梯，他对老头子说：
“弗瑞在自救的时候，给身体里注入了纳米机器人，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内脏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愈合了，只是外表看上去凄惨。”
“我已经联系了幽灵基地那边的治疗者，在为弗瑞进行外部创伤治疗。”
梅林做了个探照灯照射的动作，他对身边不断点头的皮尔斯说：
“乐观的估计，他可能会在一个周内苏醒，但也只是苏醒...弗瑞的脊椎被伤到了，他可能需要动手术。”
“但麻烦的是，这种脊椎拼合的手术，全世界也只有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一个人可以做。”
梅林表情遗憾的对身边的老头子说：
“但那位医生的预约诊期，已经排到了好几年之后，也就是说，弗瑞这几年可能要坐轮椅了。”
“堂堂神盾局的局长，坐轮椅像什么样子！”
皮尔斯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
在走出电梯之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电话那边说说笑笑了几声，然后挂断电话，扭头对梅林说：
“安排好了，25天之后，把弗瑞送去那个什么斯特兰奇医生的诊所，那边会有人负责安排好一切的。”
说完，皮尔斯伸出手，指着梅林，他语气不善的说：
“还有，别把我当傻子，你这臭小子！”
“想要我帮忙就直说，别和弗瑞学的拐外抹角...我曾经可也是个特工呢，不比你和弗瑞差！”
——————————————
尼克.弗瑞恢复的时间要比梅林预期的更短一些。
在最精通纳米治疗技术的齐格勒医生的照顾下，弗瑞在受伤后的第5天早上就醒了过来。
梅林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但因为他负责弗瑞平日里的工作，所以在这最近几天，他一直在欧洲那边和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其他部门协调着一些事情，因此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当然，这是皮尔斯安排的。
就如上一次暴君失控事件时，梅林临时被委任代表皮尔斯前往瑞士开会一样，皮尔斯需要第一时间支开梅林，来确认一些事情。
“啪”
病房的门被推开，在希特维尔特工的陪同下，拄着手杖的皮尔斯笑呵呵的走入病房中。
正在给弗瑞喂水的小护士立刻站起身，将手中的饭盒放在一边，给**oss腾开位置，还很有眼色的搬来了一把椅子。
“别让其他人打扰我们。”
皮尔斯对希特维尔特工说了一句，光头特工扭头对躺在床上的弗瑞局长点头问好，然后快速走出病房。
几名精悍的特工就护在病房前，不让其他人打扰两位boss的交谈。
“感觉怎么样？弗瑞。”
皮尔斯坐在椅子上，他脸上浮现着关切的表情，他看着眼前的弗瑞。
卤蛋头局长现在的外形很糟糕，左臂上打着绷带，靠在床头，脸上和脖子上都有纳米治疗留下的新生皮肤。
那些皮肤要比弗瑞原本的皮肤颜色看上去浅一些。
这让弗瑞看上去就和斑马一样，非常的古怪。
他依然带着自己的黑色眼罩，大概是因为身体还疼的原因，弗瑞的脸色并不好，嘴唇都泛着一股铁青。
他说话也虚弱无力。
面对皮尔斯的询问，他艰难的摇了摇头，他说：
“糟糕透了，就和被一群大象狠狠的来回踩了十几次一样，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了，然后又弥合起来，身上有些地方还奇痒难忍，见鬼！法克！”
“你每次躺在医院里都会这么暴躁，弗瑞。”
皮尔斯轻声安抚道。
在距离这栋楼数百米之外的某个天台上，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冬兵已经架起了狙击枪。
而在两个街区之外，一辆伪装成野马警车的霸天虎战士也正在慢悠悠的朝着这个街区前进。
只待皮尔斯问完问题之后，第二次刺杀就会开始。
浣熊市那边暂时还没暴露，但任由猎魔特工们继续查下去，保护伞暴露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虽说弗瑞死了，那边的探查也只是暂时停止，总会重启，但时间所剩无几的皮尔斯也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秩序降临的准备。
他所需要的，也只是最后的时刻不被打扰。
仅此而已。
“那天晚上我就不该给你打那个电话。”
皮尔斯叹了口气，他对弗瑞说：
“差点害死了你。”
“没什么...但皮尔斯，九头蛇还在！”
弗瑞轻声说：
“是冬日战士，我看的很清楚，是他在试图干掉我。”
“九头蛇？”
皮尔斯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讶根本掩饰不住，他看着弗瑞，后者表情凝重对他点了点头。
“这可是真正的大事情。”
皮尔斯握紧了拳头，他对弗瑞说：
“我这就把梅林叫回来。”
“嗯。”
弗瑞点了点头，他说：
“确实，必须让他回来，九头蛇重新开始行动，而且来势汹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太多了。”
“你好好休息，弗瑞。”
皮尔斯握紧了拳头，他站起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弗瑞，他语气复杂的说：
“再见了。”
“嗯，再见。”
弗瑞并没有意识到皮尔斯话中的深意，他正抬起手，试图从饭盒里取出一块面包吃，大概是饿得太久了。
但就在弗瑞拿起面包，放进嘴里的时候，皮尔斯的表情突然变化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在那个闪耀的app上点了点，然后按下了关机键，又抬起手，对窗户之外比划了一个no的手势。
已经瞄准了弗瑞的脑袋，正准备扣动扳机的冬兵愣了一下，他确认了皮尔斯的手势，然后沉默的收起狙击枪，快速的离开了天台。
在这医院数百米之外，已经准备好突袭的霸天虎也突然接到了任务停止的命令。
这野马警车在原地转了个弯，快速融入了车流里。
在最后时刻取消了刺杀命令的皮尔斯看着病床上的弗瑞，后者正捏着一块三角形的面包吃的香甜。
皮尔斯的眼睛在这一刻眯起，其中闪过了如闪电一样的思绪。
几秒钟之后，他笑着回到弗瑞身边，他说：
“我差点忘了，霍夫斯，你还记得吗？”
“当年越战战场上，我们的长官，那个被炸断了一条胳膊的家伙，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纽约，要请我们两喝酒...”
“那老家伙今年都89岁了，也许这次错过就再也见不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嗯？”
弗瑞的表情不变，他语气温和的说：
“你安排吧，但你看我现在的情况，根本喝不了酒啊。”
“好吧，那我就订酒店了。”
皮尔斯站起身，他佯装好奇的指了指弗瑞手里的面包，他摇头晃脑的走向病房的门，他说：
“真是奇怪，你以前可从不吃三角面包的...”
在他身后，弗瑞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紧张，但很快恢复。
在目送皮尔斯离开之后，弗瑞看着手里的三角面包，他撇了撇嘴，将那食盒丢在一边。
那个之前给他喂水的小护士走进了房子，就听弗瑞局长对她说：
“丫头，把这面包给我换一换...”
“我不吃三角面包的。”
另一边，走出医院的皮尔斯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高楼，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冒牌货是谁。
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弗瑞...
真正的弗瑞是不会记错越战战场上的往事的，当年他们的连长根本就不叫霍夫斯...
当年弗瑞所在的部队的长官，可就是皮尔斯本人啊！
更别说，那随随便便就露出马脚的三角面包了...
“呵呵，真是个蹩脚的伪装者...但他却骗过了梅林，最少表面上如此。”
皮尔斯坐进车里，他示意司机开车，他自己则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
“或者说，他还没在梅林眼前暴露，嗯，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但得小心一些...”
“瞧瞧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40.午夜来客
“弗瑞醒了，我去见过他。”
皮尔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远在欧洲的梅林打了个电话：
“他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这是正常的。”
电话那头的梅林一边在休息室等待着下一场会议开始，一边回答说：
“弗瑞受的伤太重，为了减轻躯体的压力，精神会主动进入深度睡眠，在那种近似于死亡的状态里，记忆出现紊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那位年轻的齐格勒医生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皮尔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与喜悦，他用很放松的语气对梅林说：
“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就好。”
“不过在弗瑞恢复的这一段时间，你就还要暂代神盾局局长的职责。实际上，我觉得就此让你接任局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件事就再说吧。”
梅林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他有自己的顾虑。
而且总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告诉皮尔斯的。
关于未来自己混沌不清的命运，关于未来自己可能会消失的结局。
梅林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给自己的朋友，不想告诉给自己的亲人，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还有，梅林，我从弗瑞那里问到了一些事情。”
皮尔斯在电话中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凝重，他对梅林说：
“你绝对猜不到袭击他的人是谁...”
“嗯？”
梅林诧异的问到：
“他还有关于袭击的记忆？他认出了袭击者？”
“对。”
皮尔斯说：
“他认出来了，而且就是和你有过交集的人...十几年前，在奥克兰，你还记得吗？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
梅林的语气提高了几度，在欧洲这边联合国机构的休息室里，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推了推眼镜，他问到：
“他能确认吗？”
“可以。”
皮尔斯舒了口气，他说：
“弗瑞说他可以肯定袭击者就是冬兵。”
“那不就意味着...九头蛇...”
梅林的语气里中多了一丝杀意，如果袭击者真的是冬日战士的话，那么他和弗瑞那最糟糕的猜测就成真了。
“不，不一定。”
皮尔斯用理性的声音分析道：
“虽说冬日战士在曾经活跃的时候一直在为九头蛇服务，但距离九头蛇覆灭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我们也要考虑到其他方面。”
“据我所知，九头蛇在哪怕覆灭的时候，也没有动用过冬日战士，而且我读过你当年的任务报告...也许他复苏就是在这几年里。”
“我的意思是，也许是其他组织启用了冬兵，故意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九头蛇那边！”
皮尔斯说：
“也许他们在以此掩盖更邪恶的目的。”
“嗯...”
梅林沉吟了片刻，他说：
“这种说法也有道理，但他既然已经出现，就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对！”
皮尔斯赞同的说到：
“而且必须派最值得信任的人去，而且以冬兵目前展现出的破坏力来看，最好派一位复仇者过去....”
“我的意思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或者是我们最好的两位秘密特工。”
“我会安排的。”
梅林看了看时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对皮尔斯说：
“我尽快回去纽约，一定要保护好弗瑞。我担心会有第二次刺杀。”
“嗯。”
皮尔斯点了点头，他说：
“你先忙吧，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具体讨论这些事情。”
说完，皮尔斯挂断了电话。
他舒了口气，靠在办公椅上，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事情出现了新的变化。
医院里的尼克.弗瑞是个冒牌货，这让皮尔斯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也许，他不需要再冒险以除掉弗瑞的方式，来阻止神盾局对保护伞的继续搜查，也许，这件事情可以再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落幕。
他们会有更多的准备时间，他们可以准备的更充分。
最重要的是，既然冬兵这条线已经启用了，那么他完全可以双管齐下！
“必须把梅林的注意力引开...”
皮尔斯摩挲着下巴，一个又一个黑暗的计谋在他脑海里浮现，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缺点被否决。
他试图找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但那些主意的模板在被套到梅林身上的时候，总会显得那么的让人不放心。
一直到下午时分，在下班的时间到来的时候，皮尔斯也没有想到一个可执行性很高的想法，反而因为不断的思考，把自己弄得非常疲惫。
阴谋家也不好当啊。
这可是个真正的脑力活，而且将数件事情结合在一起，试图让每一件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进，这个工作量未免就有些太大了。
“真是伤脑筋。”
皮尔斯离开了办公楼，他坐在自己的车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让司机将自己送回自己家中。
在梅林回到纽约之前，他还有些时间。
而且关于梅林，皮尔斯内心里一直有个非常纠结的想法。
这要比下决心杀死弗瑞更让他难以决断。
带着这种烦乱的思维，皮尔斯在家中吃过晚餐。
在家政服务人员离开之后，在傍晚的夜色里，虽然庄园还有其他安保人员，但这偌大的庄园却安静的就好像是只剩下了皮尔斯一个人。
他独自坐在客厅中，在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他拿起一本书，很经典的《浮士德》。
然后带起了老花镜，靠在沙发上看着。
这是他思考重要问题时的习惯。
看书本身只是让他的思维清晰一些，他并不在意书的内容，尽管双眼在那些优美的文字上滑动，但皮尔斯的内心却在思考着更重要的事情。
关于洞察计划。
关于保护伞。
关于新秩序。
关于假弗瑞。
关于该如何安排梅林。
皮尔斯是个有信仰的人，他已经很老了，生活所剩无几。
但幸运的是，他一生坚持的理想距离最终的实现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一切都会很快准备妥当，一个没有犯罪，没有歧视，没有冲突的新秩序，一个他想象中的完美世界即将降临。
但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
历史上那些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故事已经给了皮尔斯足够多的警示，让他不要犯下和前辈们一样愚蠢的错误。
“叮咚”
门铃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客厅里安静的气氛，也将皮尔斯从思考中惊醒。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沉浸于思索的时间总是过得相当快，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午夜时分，那钟表的指针刚刚划过夜晚12点。
这个时候...
谁还会来拜访他？
皮尔斯有些疑惑的放下书，他拄起手杖，走向这房间的门口。
尽职尽责的安保人员们没有发出警示，这代表着来访者应该不带恶意，而且应该是皮尔斯熟识的人。
老头子走到门口，伸手扭开了门锁。
下一刻，在门槛上方的灯光照耀下，一个皮尔斯很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吉迪恩.马利克！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但他现在就如活生生的人一样站在皮尔斯眼前，那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把老头子吓得后退几步。
皮尔斯看着眼前的亡者，他脸上满是惊愕，这个冲击太可剧烈了，让皮尔斯老迈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说实话，这两天他经历的大起大落有点多。
他痛苦的捂着心脏倒向地面。
在他眼前，站在门口，带着诡异笑容的吉迪恩.马利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这家伙上前一步，将心脏病发的皮尔斯扶住，然后将手指点在他心口。
一抹暗红色的电流顺着手指冲入皮尔斯胸口，在骤停的心脏上跳动了几下，把皮尔斯从猝死的境地中拉了回来。
“哎呀哎呀，以一个阴谋家的标准来看，你的身体还真是虚弱。”
古怪的，带着阴暗意味的调笑声从吉迪恩.马利克嘴里发出，在皮尔斯茫然的注视中，这家伙的外形飞快的变化。
暗红色的皮肤，两根完美的魔鬼角，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很酷炫的络腮胡，发光的眼睛，还有立领的风衣，以及古怪的长袍。
来者...
是一头魔鬼啊。
而且还是梅林的“老朋友”了。
“一个老迈不堪的躯体怎么能支撑起伟大的理想，和那些沉重的阴谋呢？朋友。”
梅菲斯特挥动尾巴，将房门关上。
老魔鬼将皮尔斯扶起来，又很友善的从地面上捡起跌落的手杖，将其放入了皮尔斯手中。
“刚才那只是个善意的玩笑，别在意。”
它直起身体，挥了挥手，对皮尔斯说：
“吉迪恩.马利克先生托我向你问个好，让你不要担心他。”
“你的老朋友在我的地狱里活的很好，每天享受三次火浴，还有最残忍的判魂魔照顾他的生活，偶尔还能体验一下千刀万剐的快乐时光...”
“他最近好像是习惯了，总之显得有些乐不思蜀呢。”
又讲了个冷笑话的魔鬼抱着双臂，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皮尔斯。
它抽动鼻子，就像是在嗅某种味道，它说：
“又一个阴谋气息缠身的灵魂啊...又是个很纯粹的灵魂，啧啧，没有太多的**侵染，很克制，但又心怀远大的抱负。”
老魔鬼弹了弹锋锐的手指，它对皮尔斯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它说：
“你这样的灵魂在每一个地狱里都是抢手货呢。”
“我也许该感谢梅林小朋友，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独特...都不是普通人呢。”
皮尔斯看着眼前红皮肤的魔鬼，他看着梅菲斯特那左右摇晃的尾巴，那尖锐的尾巴顶部是个倒三角。
嗯，这倒是很符合传说中魔鬼的形象呢。
作为一介凡人，在这一刻，皮尔斯应该感觉到惶恐与畏惧，毕竟一头恐怖的魔鬼就在自己眼前。
但他没有。
他的灵魂在这一刻出奇的平静。
也许是这个魔鬼耍了什么把戏，但皮尔斯内心中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他很冷静的思考着眼前的事情。
但还没等他说话，眼前的老魔鬼就如变戏法一样，从背后取出一张金色的卷轴，它脸上跳动着夸张的笑容，它对皮尔斯说：
“我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渴望，你在谋划着一些重要的事情，而且你希望一切都顺利进行...你有期待，所以我带来了回应。”
“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提前到来的，实现人们内心愿望的圣诞老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变成他的样子...”
梅菲斯特伸手打了个响指，它飞快的变成了穿着红衣服，带着红帽子，还有白色大胡须的圣诞老人的形象。
它憨态可掬的对皮尔斯挥了挥手里的卷轴，它说：
“来，亚历山大.皮尔斯，世间最有权力的人啊，和老梅菲斯特签个契约吧。”
“魔鬼的契约吗？”
皮尔斯看着那在眼前晃动的金色卷轴，他没有伸手去接，哪怕是在最滑稽的故事里，和魔鬼做交易都不是个好主意。
“别被那些愚蠢的故事误导了，皮尔斯阁下。”
大魔鬼又变回了自己的传统形象，它轻声劝解到：
“也许其他魔鬼都是一群玩弄阴谋的杂碎，但老梅菲斯特可不是...”
“老梅菲斯特这方面的声誉冠绝整个地狱，甚至在天堂里你也找不到比我更遵守契约的人了。”
“只要签下契约，一切都会按规矩办！”
大魔鬼意味深长的说：
“你呢，你会借用老梅菲斯特的力量，来实现你想要的一切，什么新秩序啊，什么完美的世界啊之类的。”
“而老梅菲斯特也能因此加入你的游戏里，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皮尔斯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大魔鬼，他说：
“那你想要什么？”
“我啊...我要的微不足道。”
梅菲斯特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捻起某样东西的姿势，它眼中有火光迸溅，它对皮尔斯说：
“前不久，一群不乖的小朋友让我吃了个大亏，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把那种失败的耻辱感原原本本的还给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邀请他去我的地狱做客呢，我一定会为他准备最好的接待...”
皮尔斯抿起了嘴，几秒钟之后，他看向大魔鬼，他说：
“是，梅林？”
“对！你真聪明，朋友！”
梅菲斯特很自来熟的拍了拍皮尔斯的肩膀，它轻声说：
“所以，我们现在有谈下去的共同话题了，对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而且你看，我来都来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41.魔鬼的帮助
“哟，瞧瞧这个！”
梅菲斯特毫不客气的坐在皮尔斯家中的沙发上，它伸手拿起皮尔斯放在桌子上的书。
那本讲一个凡人和魔鬼故事的书。
“《浮士德》啊，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呢。”
梅菲斯特翻阅着那本书，它怡然自得的说：
“和亲爱的浮士德先生玩的那场游戏，是我这漫长的一生中最得意的故事呢。没想到你还是我的粉丝...这可真是太巧了。”
大魔鬼对坐在它对面的皮尔斯眨了眨眼睛，它挥了挥手里的书，说：
“要我给你签个名吗？”
说完，也不等皮尔斯回答，大魔鬼就伸出爪子，在锋利的爪子尖，有火光跳动。
在那本书的封面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很绚丽的，如燃烧的灰烬一样跃动的签名。
“唔，当然不是真名啦。”
大魔鬼将那本书放在桌子上，它说：
“乱写真名会引来很多麻烦的，我刚才吃了一次亏，总要汲取点教训。”
它挥了挥手，客厅里的咖啡机自动运转起来，很快就将两杯浓香四溢的咖啡煮好，然后又如无形的手操纵，倒入两个杯子里。
最后被送到了梅菲斯特和皮尔斯眼前。
“那么，现在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它看着皮尔斯，它说：
“很显然，你内心坚定，有一个伟大的愿望，而且那愿望即将实现了。”
“但又有个很糟糕的地方在于，你对如何该如何处理梅林小朋友，还保有强烈的纠结。”
“你不希望他干扰你的计划，你很清楚他的破坏力有多么强。”
“但你又不能直接干掉他，能不能干掉是一方面，想不想干掉是另一方面...”
“你在期待着梅林能回心转意，唔，你在期待着梅林能成为你这伟大事业的继承者...”
大魔鬼伸出爪子，撑着自己的下巴，它对皮尔斯说：
“你很可能是疯了，我严重怀疑这一点。”
“什么样的人会让梅林去继承自己的事业啊...”
“他顽劣不堪，又身缠黑暗，命运多舛，又死硬着不肯低头，还纠结了一帮极恶分子，准备在地狱里搞些事情...”
“他从没告诉过你，他除了人世间的身份之外，还有其他的身份，对吧？”
梅菲斯特露出了一个阴霾的笑容，它说：
“瞧瞧你，皮尔斯阁下，你根本对梅林就一无所知，又为什么要对他报以这么多的期待呢？”
“要我说，你干脆就直接干掉他！围杀他，一旦他倒下了，其他的人就很好解决了...”
皮尔斯没有回答。
他在组织着语言，他在审视着眼前这魔鬼，片刻之后，他说：
“能把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气到亲自现身，来解决麻烦的地步，我觉得这已经证明了梅林的能力。”
“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嘁...凡人的智慧！”
梅菲斯特翘起腿，它先是讥讽了一下皮尔斯，然后将手里的契约丢在了桌子上。
它对眼前这个狡猾的灵魂说：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相信一个突然出现，自称是援助者的家伙的...我呢，我也没指望你能相信我，所以让我们让契约来办事吧。”
“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我们都已经掰扯清楚了。”
大魔鬼哼了一声，它对皮尔斯说：
“你手里依然缺乏力量，要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你需要帮助。实际上，我觉得，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相比起要实现一个伟大的夙愿，和魔鬼做交易这种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你应该向你的前辈红骷髅施密特学一学，他和你一样，也渴望亲手改变世界，而且比起瞻前顾后的你，红骷髅可就干脆多了...”
“当年他和我签契约的时候，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皮尔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说：
“所以，红骷髅最终失败了，尸骨无存，不是吗？”
“唔，他的失败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梅菲斯特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
“我给了他他想要的一切线索，他也如我预料的那样，找到了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他的失败是因为他小看了一个天命之子，他的失败是因为他的傲慢。”
“他的傲慢是天生的，源于他得到的那些力量，这可不是我强加给他的。”
“更何况...”
大魔鬼眨了眨眼睛，它说：
“你确认他真的失败了吗？红骷髅还没死呢...”
皮尔斯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没有在和大魔鬼继续说这些，而是低头看着那份契约。
里面的内容很简洁，规定了双方的责任与义务，仅仅从文字内核来看，并不存在太多的漏洞。
这毕竟只是一份临时契约，契约的终止点就在皮尔斯完成新秩序降临的那一刻...
而且契约规定了，梅菲斯特必须无条件，无理由的，竭尽全力的帮助皮尔斯实现新秩序。
而作为这份帮助的代价，在这场即将开始的行动里，梅菲斯特也可以借用皮尔斯手里的所有牌，来对梅林.莱利进行打击，并且皮尔斯不能阻止。
“你有一个大计划。”
大魔鬼的声音在皮尔斯耳中响起，它慢条斯理的说：
“一个大计划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点，而我会负责帮你除掉最难的那个，我甚至不需要你给我报酬...你看，这么好的事情，哪里去找啊？”
“以及，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契约本身会有问题。”
梅菲斯特就像是求职时的年轻人一样，喋喋不休的自夸着，它对皮尔斯说：
“其他的魔鬼们，我指的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同胞们，它们总喜欢在契约上动点小手脚，什么花边密文，什么同义同音，什么语言陷阱，以此来体现它们那所谓的‘邪恶’和‘智慧’。”
“但那除了让它们看上去更愚蠢之外，什么也提现不了，契约是神圣的，所有玩弄把戏的魔鬼们都会最终被惩罚...”
“我就不会这么做，我从来不屑于在契约本身搞些什么漏洞，我不会这么做！”
大魔鬼轻声说：
“我会在契约开始之前就安排好一切，契约于我而言只是又一场游戏开始的讯号...”
“等等，我有个疑问。”
皮尔斯伸手打断了梅菲斯特的自夸自卖，他看着大魔鬼，他说：
“如果你真的如《浮士德》中描述的那般，那么我想，你不需要介入这件事，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惩罚梅林对你的不敬...“
“作为一名传奇魔鬼，虽然我并不太了解，但我觉得，他应该还不是你的对手吧？”
“嘿，说什么呢，你这凡人！”
大魔鬼不满的哼了一声，它对皮尔斯说：
“我又不是野蛮人，实际上，我厌恶暴力。”
“梅林小朋友用智慧让我收获了一场失败，那我也必然要在同一领域还击...再说了，我喜欢阴谋，我喜欢游戏。”
它伸出分叉的，如蛇一样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它说：
“现在这个世界太无聊了，真的，太安静了，我希望让它变得热闹一些。”
“而从你的这个计划里，我嗅到了混乱的气息，它会让这个正在走向无聊的世界变得更有意思，我渴望看到它成为现实。”
“而且你知道最棒的是什么吗？”
大魔鬼打了个响指，它兴致勃勃的说：
“最棒的是，这一切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选择，就连无上至尊也没有理由，更不能去干涉...”
“你的意思是，新秩序的降临，反而会让这个世界进入混乱？”
皮尔斯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问到：
“你预言到了那一切？”
“预言？别开玩笑了！”
大魔鬼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可以去问问梅林所谓预言的本质是什么...那只是从无序的命运长河中看到的某一种幻象，它可能会发生，但有更大的可能不会发生。”
“一切听信预言的都是些蠢货，哦，当然，附带神言的预言除外，就比如可怜的托尔...嗯，但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总之，我并非是通过什么不靠谱的预言或者魔法的手段察觉到未来...”
大魔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咧开嘴，对皮尔斯说：
“我用这玩意...脑子可是个好东西。”
“当你活的足够久，当你见识过足够多的事情之后，当某一件事产生了某种征兆，那么不需要去多加思考，你就能猜到这件事会怎么发展。”
梅菲斯特指着皮尔斯，它说：
“你不是这世界上第一个试图让秩序降临的人，你们的团体甚至都不是第一个抱着这种狂妄幻想的人。”
“在你之前，太多人尝试过了，剥夺世界的自由，以未来的名义改变现有的一切，但如果被夺走重要的东西，人们是会反抗的...”
“自由...自由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大魔鬼指了指自己，它又摊开双手，稍显无奈的说：
“但对于你们人类而言，那可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当你试图拿走它的时候，总会跳出来很多人和你拼命。”
“我并不是说你的计划会失败，实际上，以我的观点来看，只要你搞定梅林和那帮复仇者，再得到老魔鬼的帮助，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还是蛮高的呢。”
“毕竟你比你的那些前辈们都要高明一些，你不打算彻底颠覆秩序，而是在现有秩序的基础上，让它变得更‘美好’...”
大魔鬼赞赏道：
“先清除犯罪，给人们带来安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一点一点的将秩序的美好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最终诱惑他们主动放弃自由...”
“再筑起高墙，将弱小的人类圈养，还真是不错的策略呢。”
皮尔斯没有反驳。
因为，大魔鬼说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正确的。
“但可惜啊，你们对于秩序的理解显然太过浅薄。”
梅菲斯特随口说道：
“任何好东西走向极端都会变成坏东西，就像是这世界上有天堂，就一定要有地狱，而人类生活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你们所谓的人性，就是你们和天堂与地狱签下的契约，就像身处天平之中。”
“你想维持平衡，但当你放下砝码的那一刻，天平就已经倾斜了。就像是个引子，它最终依然会失衡。”
大魔鬼耸了耸肩：
“所以由秩序最终引发的混乱，那只是个时间问题，而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打算签下契约吗？”
“我在思考。”
皮尔斯伸手让大魔鬼不要再干扰他。
他说：
“我还在疑惑，你到底准备怎么帮我...直接派你的魔鬼们冲入人间，杀死梅林吗？”
“太粗鲁了！”
梅菲斯特不屑的说：
“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你都在打盹，对吧？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那种该死的暴力。”
“至于我会怎么帮助你...很简单，我会给你这个！”
梅菲斯特的爪子在空中轻轻一抓。
一团闪耀着金色光泽的东西就被它扣在了手里。
那像是一个金色的圆球，在圆球表面有各种各样的古怪划痕。
大概是为了展现出这东西的卓尔不凡，在大魔鬼将它拿出来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灯光都黯淡了下来。
一团金色的光晕在黑暗中跳动着，让皮尔斯的目光忍不住被它吸引。
在他看到梅菲斯特手中的金色光球的时候，皮尔斯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就像是在被一个漩涡吸引...根本无法转过头去。
“这...这是？”
他问到。
“这个啊，是我捡来的。”
大魔鬼愉悦的吹了个口哨，它把那金色的圆球在手里上下颠了颠，就如一团桔色的小太阳在它手中跳来跳去。
它说：
“有一天，我我闲来无事，在东海岸的某个海港边散步，然后有个人拿着这东西在逃跑...他全身是血，啧啧，凄惨极了。”
梅菲斯特说：
“于是我就和他做了个交易，他想要从那些凶狠的刺客的包围中逃出生天，我满足了他的请求，把他扔进了我的地狱里，他安全了。”
大魔鬼把手里的金色圆球放在了桌子上，他对皮尔斯说：
“那么作为交换，我就得到了这个...”
“他们把它叫‘金苹果’，他们原本打算把这东西装在火箭上发射到地球轨道，这样就可以通过这神物来操纵整个世界的所有人的意志。”
“哦，对了，他们的理念也和你很相似呢，他们也渴望建立一个由秩序主宰的世界，但和你的手段相比，他们就显得太过粗暴野蛮了。”
皮尔斯看着桌子上的金苹果，他说：
“‘他们’，是谁？”
“他们自称为圣殿骑士，在远古时代，他们还自称为什么秩序神教，上古维序者之类的。”
大魔鬼眯着眼睛，看着皮尔斯，他说：
“而在这个时代，他们的名字叫...”
“阿布斯泰戈，我这么一说，你就有印象了吧？”
42.魔鬼的“帮助”
阿布斯泰戈，皮尔斯当然对此有印象。
当初世界安全理事会就是用阿布斯泰戈医药公司在中东进行非法生物实验，导致一个小镇的居民惨死的事件为由，颁布了《危险生物实验管制条约》。
而在那之前，阿布斯泰戈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医疗药物组织也是鼎鼎有名。
不过现在那个公司作为出头鸟，在官方的打击下已经破产好几年了，而那个公司的很多专利药品，都被目前市面上新崛起的几家医药公司瓜分垄断了。
但在看到金苹果之前，皮尔斯完全没有料到，那个看上去正常的医疗公司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神秘的身份。
“梅林是很清楚那些圣殿骑士的底细的，但他却没有告诉你。”
大魔鬼锋利的爪子，在那金苹果的表面划来划去，它对皮尔斯说：
“由他在暗中协助重建的，古老的刺客兄弟会和圣殿骑士之间的斗争也是你难以想象的，他们几乎从人类文明诞生时就开始了对抗。”
“自由！”
大魔鬼举起左爪。
“秩序！”
它又举起右爪，对皮尔斯说：
“这两个组织坚守着对立的观念，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而且在现在这个时代，那些改变依然还在继续着。”
“圣殿骑士坚守着和你近乎完全一致的理念，实际上，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这样的人，居然不是圣殿骑士的一员...”
“我记得在二战的时候，圣殿骑士和九头蛇还合流过一段时间。”
大魔鬼抓着下巴，将那些过去的秘密往事如不要钱一样，一件接一件的说了出来：
“当时欧洲地区的圣殿骑士首领，也是你们九头蛇当时名义上的首领，希.特.勒...对，就是他！那个狂妄的凡人，他那诱人的灵魂现在在哪呢？”
“让我想想，好像在路西法那里...真是可惜，当时我没抢过它。”
“后来呢，红骷髅施密特意识到了圣殿骑士对于秩序的顽固追逐已经影响到了九头蛇，所以他又把指挥权从那元首手里夺了回来。”
“但可惜已经晚了。”
梅菲斯特嘿嘿笑着说：
“他要怎么才能杀死一种已经扎根的伟大理念呢？”
“他做不到，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那种经由圣殿骑士传播到九头蛇内部的新秩序的思维还在...并且一直延续下来。”
“那信念最终被你继承了...你是个秩序的绝对信徒，皮尔斯阁下，你是个天生的圣殿骑士，尽管你可能从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大魔鬼将金苹果推向皮尔斯，它说：
“但毫无疑问，你有使用它的权力...让我教教你。”
梅菲斯特示意皮尔斯握住那“金苹果”，后者伸手将那布满了刻痕的金色圆球扣在手中。
那似乎是某种特异的金属。
但入手之时并不冰凉，还有种古怪的温热。
而在皮尔斯拿到那金苹果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似乎被拓宽了，就像是一个被放大的思维控制器。
他能轻易的感受到整个庄园中其他那些安保人员们的思想，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触摸到，可以操纵它们。
但在他眼前，大魔鬼梅菲斯特却如根本不存在一样。
即便是手握金苹果的皮尔斯，也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如一个意识的黑洞，无论投入多少心灵的力量，亦无法填满它。
“它可以控制人心。”
大魔鬼对皮尔斯说：
“这玩意，是‘神灵’的造物，尽管我并不觉得它们真的是传说中的神，但金苹果确实来源于古老的神话传说中。”
“当然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手里握着这东西，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其他人视为神谕一般。”
梅菲斯特轻声说：
“你可以借助它控制整个神盾局的所有人，当然，只是普通人。”
“别试图用它去控制梅林和那些复仇者们，它还做不到这一点，但也并非没有弥补的方法。”
梅菲斯特又伸手撕开空间，从其中取出一份卷起来的卷轴，放在了皮尔斯眼前，它说：
“金苹果并不止一个，只要你花点时间，你就能找到剩下的那些。”
“啧啧，最棒的是，我已经替你完成了寻找它们的工作，你只需要按图索骥...”
“你甚至可以做完圣殿骑士们没有做完的事情...”
大魔鬼做了个升空的手势，它说：
“把这些东西随便放在哪一支火箭上，然后把它们发射到地球轨道，借助这上古神物的力量，改变整个世界...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
“是的，我不会那么做。”
皮尔斯看着手里的金苹果，他摇了摇头，他说：
“强行更改所有人的意志，以此来实现秩序的降临，那只是水中月，镜中花，那只是一个谎言。”
“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那种鲁莽而愚蠢的行为，只会让人们对秩序产生厌恶与憎恨。”
“我想要的，并不是一个谎言，而真正的秩序，是要被拥戴的，是要被人们从内心接纳的。”
皮尔斯将金苹果丢在桌子上，他说：
“我还没有可悲到需要用谎言来蒙骗自己...”
“不错，相当理智。”
大魔鬼赞赏了一声，它说：
“你现在感觉你的成功率越来越高了...”
它将契约朝着皮尔斯推过来，它说：
“那么就签吧！”
说实话，皮尔斯看到了魔鬼的诚意。
也许这魔鬼真的包藏祸心，但它拿出的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皮尔斯最需要的，而且正如它自己所说，这契约上也看不到对皮尔斯有害的条款。
但他依然在犹豫。
“你在担心梅林，对吧？”
大魔鬼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它说：
“你依然没有放弃他，在你看来，他依然是你所渴求的新秩序最完美的继承者...好吧，以你的观点来看，他确实挺完美。”
“但听我说，皮尔斯阁下。”
“任何被寄予厚望的人，都要完成某些伟大或者苛刻之事才能证明自己...”
梅菲斯特的爪子活动了一下，它拿过契约，用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似乎在加上隐藏的补充条款。
它说：
“不妨把这当成一个试炼吧，我额外再加一局。”
“如果他再次击败了我，再次让我的谋划成空，那就证明他确实有资格从你这里继承一切...”
“一个新的秩序，你会把一整个世界交给他。”
“如果他赢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能让我品尝两次失败的灵魂，我愿意放他一马！”
“但如果他输了，那就证明，他也不过如此。”
大魔鬼哼了一声：
“失败者的灵魂会被我带走，以此来补偿我受到的损失，我这样的魔鬼可是很小心眼的。”
它将那份更改过的契约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它推到皮尔斯眼前。
它循循善诱的说：
“签吧，签吧，这就是你的命运，皮尔斯，这就是殉道者的命运。”
“秩序实现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它怎么实现，用什么方法实现，这一点都不重要...大家都是成年了，偶尔也要现实一些。”
“结果好，不就行了吗？”
皮尔斯没有回答。
他看着眼前的这份魔鬼的契约，他真的很想要接受它，也许他需要这魔鬼的力量，手里有金苹果就能轻易和那个假弗瑞达成协议...
不管那个假弗瑞是谁，他隐藏在神盾局中的目的必然不会那么单纯。
他的存在本身，对于皮尔斯希望看到的那个没有犯罪的秩序世界而言都是个极大的威胁...
他也属于要被清除的麻烦。
而且如果弗瑞都被替换了，那么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被替换了？
一种急迫感在他内心升起，假弗瑞的事情引发了皮尔斯的担忧，如果世界上还有其他的被替换者，那么他就必须掌握反制它们的力量。
这种跳动的思绪在回荡，但在皮尔斯抬起头的时候，他注意到眼前梅菲斯特眼中那闪耀的光芒。
是啊...眼前可是一头魔鬼啊！它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啊，问题太多，时间太少...”
皮尔斯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大魔鬼。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说：
“别再试图用那种拙劣的说法影响我了...恕我直言，梅菲斯特先生，你的说法就是狗屎啊...”
“如果我想要一个美好的秩序，如果我要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如果我要让新秩序带来，那么我就得保证它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因此在我看来，秩序的最终实现，与它该如何实现的过程，同等重要...”
皮尔斯看着眼前的契约，他摇了摇头，对梅菲斯特说：
“如果非要以绝大多数无辜者的牺牲作为代价，那么我宁愿我渴望一切永远别来。”
“这契约很棒，但抱歉，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会签的！”
“啪、啪、啪”
大魔鬼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它一边拍着手，一边对皮尔斯说：
“哇，你这个凡人，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在你死去之后，皮尔斯阁下，我会亲自把你接到我的地狱里，我相信，我们两一定能成为非常谈得来的朋友呢。”
它说着话，面带遗憾的抬起手。
皮尔斯则拿起那契约，将它递给魔鬼。
就在契约被转递的那一刻，梅菲斯特手指轻轻一动，那契约跳起，锋利的中轴轻轻划过皮尔斯的手指，一滴鲜血被落入其中。
“啪”
大魔鬼接过契约，它看着满脸愤怒的皮尔斯，它说：
“哎呀哎呀，我都提醒过你了，总有些魔鬼喜欢在契约上搞小把戏，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啊？”
“你！你...”
皮尔斯完全没料到这魔鬼居然如此无耻，老头气的全身发抖，但...
晚了。
“拿着它吧。”
大魔鬼跳起来，抄起金苹果塞入皮尔斯手里。
桔色的光芒跳动着，就如流转的光晕渗入愤怒的老头躯体中。
在那光芒闪耀间，皮尔斯脸上的愤怒越来越弱，最终，他恢复了那种平静。
“要使用它，你就得先了解它，这可是个好东西，除了思维控制之外，它还能补充你的生命力，手持它，你可以再活很久。”
“这就当是我无礼的赔偿吧...但现在，游戏要开始了，对吧？”
梅菲斯特嘿嘿笑着坐回沙发上，它对皮尔斯说：
“你有什么补充意见吗？”
“没有，就这么执行吧。”
皮尔斯看了看手里的金苹果，他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
“很好。”
它收起契约，略带遗憾的说：
“我真的很想自己上场和梅林斗智斗勇，但很遗憾，这件事里不能有我太多的参与，否则那位无上至尊就会很生气...”
“而如果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存权被剥离的话，我最好离你们越远越好。”
“不过，幸运的是，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代替者。”
它将一个纸条交给了皮尔斯，那上面是一个身份信息，它说：
“把他带出来！”
“他会代替我上场，他会代替我做完我该做的工作，而我也很期待看到，勇敢而正义的梅林，在面对混沌而疯狂的邪恶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呵呵，我真的是非常期待呢...”
大魔鬼伸出蛇一样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它眼中迸发出一道火光，然后身后击碎了周围的空间。
“那么，我们就地狱再见了，皮尔斯阁下。”
“哗啦”
在轻盈的破碎声中，一切都如破碎的玻璃一样消散，而趴在沙发上沉睡的皮尔斯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他看着手里那本《浮士德》，在封面之下，有个正在跳跃的火焰签名。
而在他睡衣的口袋里，拳头大小的金苹果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真的。
“我也许是真的发了疯...但...”
皮尔斯握住了口袋中的金苹果，在桔光跳动中，他眯起眼睛，轻声说：
“来吧，我们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麻烦...”
“罪孽消除之后，美好的秩序，就会到来了。”
43.终局已至
一个周之后，坐在轮椅上的尼克.弗瑞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回到了三叉戟大厦，在他伤病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里，一直是梅林为他处理一些日常工作。
梅林的工作处理的非常不错，让假弗瑞第一天回到工作岗位时，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悠闲。
眼前并没有太多紧急事情需要他处理。
假弗瑞便打开电脑，轻松的通过虹膜验证，用局长的权限进入了神盾局大数据库。
他开始看起一些十几年前，乃至几十年前的资料和信息。
权当解闷，顺便补充一下脑海里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
在得知是冬日战士袭击了弗瑞之后，梅林非常重视这件事，最近几天一直在忙于追查冬兵的行踪，这也给了假弗瑞不算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砰、砰”
敲门声响起。
下一刻，皮尔斯走入办公室里，弗瑞抬起头，那冷漠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老友相见的笑容。
他控制着先进的轮椅，邀请皮尔斯坐在沙发上，他对皮尔斯说：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当然是来看看老朋友。”
皮尔斯笑了笑，他说：
“还有正事，世界安全理事会那边要对‘洞察计划’进行最后的废止决议，我把关于这计划所有的资料都带来了。”
“你看一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后面附带上你的建议。”
皮尔斯叹了口气，他略带忧伤的说：
“啊，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要放弃它，真的是让人感觉浪费了太多时间。”
“它有缺陷，皮尔斯，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不需要遗憾。”
弗瑞将皮尔斯手中的u盘拿起，操纵着轮椅回到电脑边。
他将u盘插入电脑，他一边浏览着洞察计划的文件，一边，准备在文档最后标注否决。
但就在这一刻，假弗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另一个想法。
等等...
这洞察计划，似乎对至高无上的女皇并没有坏处...
相反，如果它成功实施了，那么手中握有洞察母舰指挥权的神盾局，还能成为女皇征服这个世界的最好助力！
那些反对女皇的人，或者是发现了斯库鲁人秘密的家伙，只需要轻轻按一下按钮...
假弗瑞眯起了独眼，一抹跳跃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晃动着。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皮尔斯，他说：
“我突然觉得...”
“也许，‘洞察计划’，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没有价值...”
“嗯？”
在弗瑞的办公室里，摩挲着手杖的皮尔斯惊讶的抬起头。
他看着弗瑞，他疑惑的说：
“你之前不是说‘洞察计划’缺陷很大吗？”
“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你和梅林的说法很有道理，洞察计划的初衷是好的，但它的执行思路确实有些太过粗犷。”
“由一小部分人来主宰大部分人的命运，用冰冷的数据来判决生死，这确实不符合我们的行事准则。”
“确实，这是个大问题。”
弗瑞看着屏幕上的文件，他用手摩挲着下巴，他说：
“但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洞察计划’对于犯罪行为的打击效率是其他任何手段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它只需要付出建造成本，一旦升空，就能长期使用。这也能极大的减少维护社会秩序需要的资源，性价比极高。”
他抬起头，对皮尔斯说：
“所以我们要设计一套安全可靠的执行规则，用以作为‘洞察计划’的附属方案。”
“我相信我们可以用制度来弥补这个计划的不足。”
“皮尔斯，我们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完善这计划，就这么放弃它显然太可惜了...”
弗瑞大手一挥，他信心满满的对皮尔斯说：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层出不穷的危险人物和事态，对于我们这样维护秩序的官方人员来说是新的挑战，我们偶尔也需要一些新思路。”
“我是没问题的。”
皮尔斯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他颔首说到：
“我本人是支持这计划的，你和梅林都知道这一点，但我想你要说服梅林支持这个计划可能不那么容易。”
“梅林那边我会负责和他沟通的。”
弗瑞打断了皮尔斯的话，他说：
“我们可以一边开工建设，一边再去讨论这些细节问题。”
“我们的第一艘空天母舰已经完成了战争部署，这说明最少在技术层面，‘洞察计划’已经没有了难点。”
弗瑞感觉自己脑海里的思维相当活跃，一个接一个的想法跳出来。
他语气平静的说：
“我们可以先以一个地区作为试点，我觉得北美就不错，这边是我们的大本营，即便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解决。”
“如果北美的试点失败，那就说明‘洞察计划’该被抛弃了。”
“那...好吧。”
皮尔斯佯做犹豫的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在手杖顶端的鹰首装饰品上滑动，他说：
“如果你能劝服梅林的话，那么自然没问题的。另外，弗瑞，我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浣熊市的保护伞公司？”
皮尔斯抬起头，他语气温和的说：
“那公司不是已经确认过没问题了吗？”
“哦？是吗？”
弗瑞的眼神这一刻有些迷离，他揉了揉额头，伸手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调出了保护伞公司目前的调查进度。
几分钟之后，他皱着眉头说：
“确实，看上去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
皮尔斯的语气越发轻柔，他说：
“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资源...精锐的猎魔特工应该被放在更有用的工作中，还有很多无辜者在等待他们去保护，很多重要的工作等待他们去做。”
“依我看，这种浪费时间和资源的任务，就此终止吧。”
“嗯...但这是梅林的项目。”
弗瑞有些迟疑，他说：
“如果梅林感觉这个公司有问题，那么也许我该继续...”
“但你才是局长，弗瑞。”
皮尔斯的手指扣紧了手杖，一抹桔色的微光在他指缝亮起，他说：
“你把梅林教的很好，他是非常出色的特工，但他未来会继任你的位置，成为神盾局的局长。他需要学会以局长的角度去看到问题。”
“并非所有问题都应该刨根问底，我们的资源毕竟有限，作为指挥者，他应该将目光放在更重要的问题上。”
皮尔斯说：
“比如，冬日战士，比如，可能复苏的九头蛇！和这些问题相比，区区保护伞，就算它真的有问题，那我们也可以等到以后再去处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相比九头蛇，保护伞这方面确实不算什么大问题。”
弗瑞似乎被皮尔斯劝服了。
他伸手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代表着对保护伞公司的调查结束。
那些在浣熊市停留的猎魔特工们也将很快得到任务终止的命令。
眼看着弗瑞发出了命令，皮尔斯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他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又像是闲聊一样，和弗瑞说道：
“我听说帝王组织在计划为神秘的kong培育同胞，这件事有些风险，但如果我们控制得当的话，那么也许真的能找到那些危险的远古泰坦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方法呢。”
“你觉得呢？”
“远古泰坦？”
弗瑞愣了一下，他脑海里飞速的回忆起关于帝王组织的信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1994年的时候，克里人试图入侵地球，朝着地球发射了裂解光炮，但就是被另一头名叫哥斯拉的远古泰坦抵御住了。
可以说，是地球上的远古泰坦，导致了克里军阀里最能征善战的指控者罗南的入侵失败。
一想到罗南，弗瑞独眼中就闪过一丝凶光。
就是那个混蛋，让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
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但帝王组织也许可以为女皇陛下掌控那些战力极强的远古怪兽做出贡献。
弗瑞有些走神，但他掩饰的很好，片刻之后，他揉了揉额头，轻声说：
“帝王组织的那份提议我看了，说真的，我觉得那些生物学家有些异想天开...”
“但那些远古泰坦确实是我们无法忽略的因素，与其等到它们主动搞出一些事情，不如提前做出预防。”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对皮尔斯说：
“这样吧，让帝王组织将这份行动提议转交到世界安全理事会，我会让神盾局指挥舰去协助那些生物学家。”
“好吧。”
皮尔斯欣然答应。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对弗瑞说：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想和你说一说关于你进入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事情，还有关于让梅林接任神盾局局长的...”
“呃，这个...”
弗瑞迟疑了一下，他对皮尔斯说：
“这个再研究一下吧。梅林还是有些年轻，就如你刚才所说，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稚嫩，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再等一等。”
听到弗瑞的话，皮尔斯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
“确实，他确实有些年轻，该历练一下...嗯，那我先走了，记得一个周之后，去做手术！”
皮尔斯看着弗瑞，他说：
“身为神盾局局长，坐轮椅也太不方便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希特维尔会送你过去的。”
“那就麻烦你了。”
弗瑞操纵着轮椅，将皮尔斯送出了办公室，皮尔斯拄着手杖，对他说：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弗瑞的办公室。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皮尔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个蹩脚的冒牌货，当局长还当上瘾了...
他肯定是在策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过，先让他畅快一段时间吧，洞察计划还需要他保驾护航呢。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杖，然后慢悠悠的走入了电梯里。
圣殿骑士们的这个金苹果...
果然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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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伞公司调查任务结束！”
伊卡洛斯的镜片上突然出现了一封邮件回执，让正在和史蒂夫.罗杰斯谈话的梅林愣了一下。
两人此时就坐在卡特庄园的花园里，在说着关于九头蛇和冬日战士的事情。
“先等一等。”
梅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推了推眼镜，看着那封从局长办公室转过来的邮件，里面附带着保护伞公司的调查结果。
几秒钟之后，梅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调查流程还没结束啊，怎么就终止任务了？弗瑞和科尔森在搞什么鬼？”
“应该是资源调配的问题。”
伊卡洛斯很快为梅林回答到：
“在10分钟之前，s.d.o.l.d.总部对浣熊市的猎魔特工发出了新的指令，前往南美调查一起土著神灵大规模伤人案...”
“说实话，从资源利用角度来看，让一群猎魔特工去执行普通的调查任务有些太大材小用了。”
“整个神盾局也只有不到2000名猎魔特工，而现在，你们的管理范围已经从东海岸扩大到了大半个世界。”
“再加上最近几年各地都开始活跃的灵异事件，这么点人肯定不够用了。”
“好吧。”
梅林皱着眉头，对伊卡洛斯说：
“猎魔特工的资源紧张我可以理解，那么科罗拉多州的本地特工呢？”
“科罗拉多州s.d.o.l.d.分部的特工倒是没有正在执行的紧急任务。”
伊卡洛斯查询了一下数据库，她对梅林说：
“需要我转告科尔森特工吗？”
“嗯，让他派遣一个特工小组进驻浣熊市，继续调查保护伞公司。”
梅林揉着额头说：
“我总感觉那边有点问题，但愿是我想多了。”
“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坐在梅林对面的史蒂夫一边抿了口淡啤酒，一边观察着梅林的表情，他说：
“需要我去帮忙吗？”
“那边的事情还劳烦不到你。”
梅林对史蒂夫说：
“可能复苏的九头蛇和重新出现的冬日战士才是大麻烦...我想请你去调查冬日战士的行动，莎伦会带领‘守望’小组配合你。”
“弗瑞遇袭的事件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我担心，这很可能是更麻烦的事情发生的征兆。”
他对美国队长说：
“因此，就算我拜托你，尽快的找到冬日战士！”
“如果九头蛇真的复苏了，那么我们接下来有的忙了。”
“行，我今天下午就能出发。”
史蒂夫以一种军人的作风点头回答到：
“现在你手头有什么情报？我该从哪里入手？另外，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我手头有的东西也不多。”
梅林伸手握紧了口袋里的羊皮纸，他说：
“我只能告诉你，冬日战士还在北美，你或许可以请求托尼.斯塔克的帮助，他和冬日战士之间有些恩怨，他肯定很乐意帮忙。”
“托尼？”
史蒂夫喝酒的动作停了停，他说：
“是因为他的父亲？”
“对。”
梅林点头说：
“霍华德.斯塔克被冬日战士杀死的那一夜我也在场，我把这消息告诉给了托尼，事情本来该就此结束的，但偏偏...唉，让他加入进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至于要注意什么...”
梅林抿了抿嘴，他拿起手边的淡啤酒，他对史蒂夫说：
“一定要注意安全，宁可失败，也不要冒险，一定要看好托尼，我担心他会被仇恨冲晕头脑。”
“史蒂夫，这件事可能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如果可以，我会自己去查，但...”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史蒂夫皱着眉头，他对梅林说：
“我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似乎一直藏着些什么。”
“我只是...”
梅林喝了口寡淡无味的啤酒，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他低声说：
“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我预感到了。”
十几分钟之后，梅林离开了卡特庄园，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将口袋里的羊皮纸取了出来。
在那表面有裂痕的羊皮纸上，正浮现着一句血红色的，如警告一样，在不断闪耀的信息，就如某种征兆一般。
那光芒跳动的就如殷红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鲜血，充满了古怪的不详。
梅林盯着它，他思索着这信息中隐藏的含义。
那上面写的是：
“做好准备...”
“你没有时间了...”
44.魔鬼代理人
夜晚，大西洋，孤岛监狱。
这座神秘的监狱隐藏在大海之下，它由数以百万个金属零件和特制的主体组成。
内部有完整的生态循环系统，可以保证在必要情况下，它可以在海下隐匿超过数个月。
当然，它每半月会上浮一次，接受来自总部的巡查。
这里关押的都是非常危险的超级罪犯，而能被关在这里的，基本上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了。
没有放风，没有探视，没有圣诞节加餐。
这里除了一群等死的幽灵和看守他们的狱卒之外，什么都没有。
“哗啦、哗啦”
冰冷的海水翻滚着，发出单调的声音。
在深海之下，一艘隐匿的小型潜水艇缓缓的从阴影中“游”了出来，它没有太靠近前方隐匿于大海中的孤岛监狱。
那玩意在海里投射出庞大的阴影，就像是一座圆柱形的山脉一样。
而这艘潜水艇就隐藏在那监狱的阴影中，几乎完美的停在了距离孤岛监狱的雷达探测区最近的盲点上。
“干扰者就位。”
一道信息从小潜水艇里传送了出去，然后一切嘈杂都再次消失。
这片海域的万物都重回死寂之中。
数个小时之后，在黎明时分，一架神盾局的直升机穿破云层，盘旋在了孤岛监狱上空，在确认过数道指令之后，隐藏在海中的孤岛监狱缓缓上浮。
就像是一头沉睡于大海中的机械怪物被唤醒。
在咔咔作响的，数以十万吨海水被挤开的，如风暴雷鸣的低沉声音中，那黑色的，占地面积极大的监狱在海中如升腾的山脉一样升起。
它顶部的数重外壳向外打开，露出了内部的停机坪。
在数名特工的注视下，那家直升机落在停机坪上，机舱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带着黑色头盔的特工就从直升机里走了下来。
“神盾局特殊反应部队指挥官，7级特工朗姆洛。”
带队的特工首领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指了指身后被灰布袋子蒙着头的家伙，对孤岛监狱的守卫特工说：
“移交危险囚犯。”
“嗯，我们提前接到了通告。”
前来接应的守卫特工对朗姆洛特工点了点头，他说：
“据说这发疯的家伙给自己装了对钢爪，还残忍的杀了十几个人？”
“不是十几个，詹姆斯老兄。”
朗姆洛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他说：
“32个人...这家伙是个真正的疯子，很危险，他用汤勺都能杀人，所以我们必须亲自押送他去牢房。”
“好吧。”
守卫特工詹姆斯并没有对这个要求产生怀疑。
对于危险罪犯，孤岛监狱有一套完整的移交流程，这并不违反神盾局的规则。
很快，在全副武装的特工的押送下，那个钢爪杀人犯很快就被送到了地下4层，被关入了属于他的囚笼中。
“任务结束。”
朗姆洛特工看着那个被注射了昏睡剂的混蛋被丢入囚笼里，他转过身，对身后的詹姆斯伸出手。
他们两挺熟的，曾经是同一期参加神盾局学院培训的朋友。
朗姆洛说：
“辛苦你了，詹姆斯，在这里守着一定很辛苦吧？”
“都是工作嘛，我们在这里只是防御，真正辛苦的是你们，呃...”
那守卫特工笑着伸出手和朗姆洛握在一起，但就在双手接触的时候，一抹跳动的电弧从朗姆洛手中发出，打在守卫特工詹姆斯的手掌上。
在强电流的刺激下，本就患有心脏病的詹姆斯双眼一翻，就因为心脏停跳而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停靠在孤岛监狱雷达区的之外小潜水艇也开始运作。
特殊的数据信号就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悄无声息的覆盖在了孤岛监狱的所有电子设备上。
它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没有惊动任何警报装置，在那繁杂的数据信号里，精准的锁定了数个数据信息流，然后在转瞬之间完成了数据替换。
在孤岛监狱的监控室里，监控下层重刑犯监狱的监控器画面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距离下一次内部数据流自检还有5分钟。”
阴霾而低沉，带着强烈金属音质的声音在朗姆洛特工耳中响起：
“行动吧！”
“唰”
朗姆洛特工打了个战术手势，几名全副武装的，带着黑色头盔的武装特工立刻跟着他冲向电梯。
那只有内部人员才有权限操纵的电梯在他们到来之时，就自动弹开，在那电梯的按钮上，电弧跳跃之间，通往最底层囚笼的按钮诡异的亮起。
下一刻，电梯合拢，以超快的速度坠入监狱更下方。
“权限通过！欢迎回来，梅林阁下！”
在最下方监狱通道响起的提示音中，被存放在海底深处的特制囚笼在咔咔作响的金属碰撞声中，上浮到了众人眼前。
那本该通过数道检测系统才能开启的囚笼在朗姆洛特工眼前一道一道的自动开启。
在如实验舱一样全封闭的最后一层金属板翻开之后，这位特工终于看到了这囚室中关押的家伙。
呃...
那是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穿着束缚衣，坐在床边嘿嘿傻笑的家伙。
“？”
朗姆洛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他诧异的向通讯器问到：
“你确定没有弄错目标？我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危险分子...”
“这是皮尔斯给我的信息。”
那个带着金属音质的声音不耐烦的说：
“不会弄错的！你们还有3分钟...抓紧时间！”
“好吧。”
朗姆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眼前的囚笼向外拨开。
他打了个手势，一名动作有些僵硬的特工跟着他走入囚笼里。
他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金属盒，手脚麻利的打开。
然后从其中取出一张透明的，如面膜一样的玩意，将它贴在被关押起来的，被洗去了所有记忆的，维持着弱智状态的小丑脸上。
在他身边，那个动作僵硬的特工被脱去衣服。
在内部的金属外骨骼系统解开之后，那个满脸茫然的家伙就被拉到了床边，被强行换上了小丑的囚服和束缚衣。
1分钟之后，朗姆洛特工将小丑脸上的透明“面膜”取了下来，然后贴在了另一个家伙脸上。
那古怪的“面膜”覆盖在被偷梁换柱的替代者的脸颊上，伴随着朗姆洛一点点将那面膜抚平，那家伙的脸飞快的变化着，很快就变的和小丑一模一样。
他的身影，身高，也和小丑非常相似。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随便选出来的家伙。
“还有1分27秒！”
那个声音再次提醒，朗姆洛这边已经将只会嘿嘿傻笑的小丑装入了那个内部有外骨骼系统支撑的特工战斗服中，还给他扣上了黑色头盔。
“走！”
朗姆洛最后看了一眼那坐在床边，嘿嘿傻笑的“小丑”，迈步走出了这囚笼。
在他身后，数重防御被重新激活，如生物舱一样的金属板合拢。
下一刻，这囚笼如被发射的鱼雷一样，在金属碰撞声中，快速的沿着轨道重新沉入海底。
1分钟之后，那个干扰数据的意识轻松的抹掉所有的痕迹，然后如它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海洋中。
在它消失的下一秒，孤岛监狱的内部数据自检程序启动。
直接连接在神盾局大数据库的人工智能扫过孤岛监狱的所有数据模块，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之前被打晕的詹姆斯特工也悠然转醒。
在他眼前，朗姆洛特工正以一种朋友般的表情，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在他身边，还有刚刚赶来的孤岛监狱的医疗人员在忙碌着。
“詹姆斯，你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
朗姆洛伸手拍了拍守卫特工詹姆斯的脸，他说：
“你也许该申请换个岗位，见鬼，你刚才心脏病发倒下的时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这里由我们接手了，朗姆洛长官。”
紧急赶来的孤岛监狱的医务人员对朗姆洛说：
“你们可以离开了。”
“嗯。”
朗姆洛点了点头，他对詹姆斯说：
“好好休养身体，兄弟，别太劳累，等你回纽约我请你喝酒。”
说完，他带着身后全副武装的特工们，按照正常的流程离开了这里，在直升机升空时的嗡鸣中，朗姆洛看着孤岛监狱重新封闭，然后缓缓沉入海中、
他对通讯器说：
“任务完成，谢谢帮忙。”
“谢？不，不用谢。”
那个一直在帮他们的，带着金属音质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它说：
“我只祈求你们以后别再来烦我...”
“告诉皮尔斯，我欠他的人情已经还清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瓜葛了。”
朗姆洛回头看了一眼机舱里还在嘿嘿傻笑的小丑，他耸了耸肩，他说：
“好的，我会转告的。”
在直升机驶离这片海域的同时，那隐藏在大海中的小潜水艇也如幽灵一样消失在海底。
在快速驶出数十公里之后，它在海底飞快的完成变形。
以蓝色跑车的姿态冲出海面，在水花四溅中冲上了一片荒凉的沙滩，然后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形中，变成了一台个头挺小，但外表狰狞的机器人。
这是一个塞伯坦人，还是霸天虎里最擅长情报收取和潜入作战的情报官声波。
这是它和九头蛇的最后一次合作了。
但声波能感觉到，它和那群不安分的人类之间的纠葛，肯定没这么容易结束的。
“也许，当初找他帮忙就是个错误。”
声波郁闷的一脚踹碎了脚边的石头。
但仔细想想，这场合作其实它也没吃亏。
“方舟啊...还有传说中的领导模块...”
声波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嗡鸣，它抬起头，看向天际，它说：
“终于找到了，震荡波应该也快来了。”
“威震天大人的复苏就在眼前，闹吧闹吧，你们闹得越凶越好，越乱越好，反正这个世界...注定是属于霸天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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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市，保护伞公司地下蜂巢基地。
九头蛇夫人坐在轮椅上，握着一把黑色的魔杖，她看着眼前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家伙。
那家伙身体瘦弱，身上布满了伤痕，就像是个骨瘦如柴的怪胎一样。
他脸上满是憨憨的傻笑，就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这显然是记忆被彻底清除之后的情况。
拉尔森夫人很熟悉这种情况，毕竟她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黑魔法大师。
但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都不像是个危险人物。
“我最后再确认一次，你的特工们没有带错误的人过来，对吧？”
九头蛇夫人对魔法投影仪式另一头的皮尔斯说：
“祛除遗忘咒是个很繁杂的过程，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更何况还是梅林亲手释放的...他在遗忘咒上的造诣，很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强的。”
“如果你们带来错误的人，那么我们浪费的时间和精力就非常夸张了。”
片刻之后，皮尔斯的声音从九头蛇夫人身边的魔法投影中响起：
“没错，就是他。”
皮尔斯利用那投影观察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他说：
“一个自称为小丑的家伙...被梅林从哥谭带回来，被关入孤岛监狱最下层的囚室。”
“我们应该相信梅林在这方面的警觉，如果他认为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危险到足以和万磁王媲美，那么他确实就有超强的破坏力。”
皮尔斯的投影拄着手杖，他舒了口气：
“他就是魔鬼选定的代言人...”
“开始吧，夫人，尽快让他恢复神智。”
“皮尔斯，尽管你和魔鬼签契约让我觉得你可能已经发疯了，但我还是想问...”
九头蛇夫人一边挥动魔杖，一边轻声说：
“在未来的秩序里，像小丑这样的家伙，应该存在吗？”
“不。”
皮尔斯看着满脸傻笑的小丑，他轻声说：
“他只是工具，用来拖住梅林的工具，在完成工具该有的使命之后，他就会被第一时间销毁掉。”
“毫无疑问，在我们的秩序里，应该说在所有秩序里...”
“都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