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线串联一处,即便余、云两家再难以置信一个神龙卫侍卫会有真元三转修为,也少不得要关注,调查一下。
当下,许易便将这段隐忧道将出来。
圣使哂道:“何需你交代,我自有成法。”
相比官场运作,他认为许易完全没有在他面前多嘴的余地。
但听他冷哼道,“此事便如此议定,为约束你我双方,还是走一道程序吧。至于什么你将此噬心虫瓶留在谁谁处,本使以为大可不必。”
“以你的手段,相信即便余朝天、云野王察觉了蛛丝马迹,也定然杀不得你。免得让噬心虫瓶这要命的东西再流传于他手,便你一个就够折腾我的了。”
目睹许易灭杀云家的惊天手段,圣使对许易杀斗场中求生的自信爆棚。
话罢,圣使取出一张符,正是魂禁符。
昔时,许易获得转生丹时,与那斗篷人,正是靠次魂禁符约束双方。
此符的约束效应,比之血禁之术,也不遑多让,但胜在简洁明快。
圣使连魂禁符都准备了,许易自知他心意,知晓若稍有推搪,此人必定大起疑心,好在他的确没有灭杀圣使之意。
当下便与圣使按先前议定的内容,皆复述纸上,口述一遍,朝魂禁符滴入鲜血,约束立成。
圣使不愿与许易多呆,交代道:“你且在此静候两日,最多两日,便有人将玺印与文告拿来。”
临去之时,取了许易一滴鲜血,以备走流程之用。
许易果真在此等候两日,一位容貌质朴的汉子,在苏运来的引领下,寻到了他,交付了一枚须弥戒。
许易将念头侵入,取出一枚玺印与文告来。
便在这时,他腰囊中的传讯珠有了动静,催开禁制,便传来圣使的声音,“东西收到了吧,你可还满意。”
许易道:“官文告示我看了,小观风,这官名,到底作何职事,有权无权?”
圣使哂道:“我没兴趣给你当蒙师,里面有册子,自己看。”言罢,气哼哼掐断了对话。
许易取出册子,才扫了一眼,“御直殿”三字映入眼帘,不多时,他脸上浮现出满意微笑来。
圣使虽不爽利,但办事还是果决,对这个职分,他极为满意,既有权又有闲。
而从圣使顺利运作他身份转变,越发坐实了他的猜测,余朝天和云野王眼中,果然没有他这条小杂鱼。
身份既定,许易便不打算在这商盟总会的炼房中空耗了。
相比此间,冷阳峰上的那座掌门洞府,无疑要舒适得多,也亲切得多。
苏运来才殷勤将许易送至大厅,一名随侍急步近前,传音道:“副盟主想要见他……对,就是现在。”
许易眉心一跳,转头看向远方,心中却在盘算,这商盟总会的副盟主见自己做甚。
果然,苏运来驻步,冲许易抱拳道,“还请大人稍候,鄙商盟副盟主听闻大人在此,从百万里外赶回,想要见大人一面,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苏兄引路。”
前番,许易与这商盟总会交易自域外境地获得的财富,商盟总会对他大开方便之门。
现在,那人想要见面,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苏运来将许易引至一处密室前,并恭谨的退了回去。
许易推开门,四壁雪白,空阔的不见任何陈设的密室内,一位黑衣斗篷人默然而立。
密室的门才闭上,便听那斗篷人道:“一别多日,尊驾已飞鸟化作凤凰,实在可喜可贺,可敬可叹。”
此人声音方一出口,许易便认出他来。
此人正是当年赠予他转生丹,并与他立下三年五载之约的斗篷人。
彼时,他初入此界,因身负重伤,生命源力将竭,四处求觅转生丹。
当先所去之处,便是方掌事就职的天下会,他于天下会求购转生丹,为促使天下会竭尽全力,他甚至取出了三张迅身符。
奈何转生丹实在太过珍贵,天下会一时无法觅得,但又想网罗许易这位潜在的符师。
当时便将三张风符的消息放出,求兑转生丹。最后,等来的便是这斗篷人。
斗篷人在验证了许易具有制符的能力后,便将那枚转生丹赠予了许易。
约定三年五载之后,他有一事相求,还望许易能够鼎立相助。
随即,两人以魂禁符结成誓约,斗篷人便消失了。
这一过便是许久,许易几乎快要忘了这段事。
如今,这斗篷人再来,倒叫他颇为意外。
他却没想到这斗篷人,竟是商盟总会的副盟主。
如今想来,前次他于这商盟总会中兑换大量的五行中品灵石和火系灵石,被人大开方便之门,料来也是这位副盟主的手笔。
他唯一好奇的是这人怎么就锁定了自己的身份?
彼时,他入天下会,可是变换了面目的,而相比从前,他如今的修为更是暴涨。
这一点颇耐人寻味。
两人寒暄罢,许易便将此问道出。
斗篷人揭开斗篷,露出一张颇为清癯的中年人的脸来,笑道:“许兄是当局者迷了。符师稀少,且多是专攻一系,彼时我见得三枚风符,便锁定了你风系符师的身份。未过多久,这淮西府便多了一位擅用风符的新起的强者。再一个,那方掌事陡然辞了天下会的职务,又跟这位新起的强者入了冷阳峰。这一条线串下来,想要确定许兄的身份,并不为难。”
许易这才恍然。
的确,他虽有意的避讳自己风系符师的身份,可他入淮西以来,经历的大战实多,很多都是曝光于人眼前的战斗,而战斗之中,他未少用迅身符和疾风符。
无心之人,或许以为他的迅身符皆是采购而得,但落入有心人眼中,尤其是斗篷人这种早就刻意留心之人眼中,便是一大破绽。
更何况,方掌事出天下会入天下第一门,等若是个明显的指示。
斗篷人想要确定他的身份,确实不难。
许易道:“与尊驾约定的三年五载之约,彼时定约至如今,才过去一年有余,尊驾今日前来,莫非是要许某履行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