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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见江南     这个修士很危险txt下载     这个修士很危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百三十九章 祥瑞之鸭

    当即,老鬼化作一缕轻烟,朝晶玉骷髅眉心投去。

    才将没入,莹光一闪,老鬼被弹射而出,聚成形象,围绕骷髅盘绕一圈,心念一动,当即化成这骷髅的形象,整个儿朝那骷髅重叠而去。

    他和骷髅同在阴河中浸泡了数百年,本身的气息极为相近,先前不能没入,乃是骷髅本能地拒绝,此刻,幻成骷颅的形象,气息又完全一致,晶莹骷髅空荡荡的眼眶,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形象,果真不再排斥。

    十数息后,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的晶玉骷髅忽的大动起来,先是高跳,继而满场乱奔,随手轰出一拳,残缺的神殿墙壁,便会多出一个巨大的破洞来。

    忽的,晶玉骷髅仰天狂笑,笑声初歇,化作巨声自语,“嗬嗬,老夫也有今天,等着,都给老夫等着!”

    声音未落,晶玉骷髅化作一道长虹,直射天际。

    ………………

    新下过雪,层叠的林间,既静且素,时不时地传来两声鸟啾,越发衬得空林静寂。

    一个小雪团儿,自高大的皂荚树下滚了出来,仔细分辨,却是只鸭子的形状,周身被雪,只一对蚕豆大的乌黑的眼珠子裸在外面,四下打量一番,雪团飞一般地挪到下一棵大树之后。

    急速飚进,震落不少身上的雪团,鸭子的形象越发分明,狸猫大小,羽毛艳丽,顶上一簇金冠,蚕豆小眼灵动,赫然正是瑞鸭。

    瑞鸭见身上的雪团掉落,一头扎进一簇雪堆,蘸了满身,再度小心翼翼向前滑去。

    似乎身上的积雪,便是最佳的遮掩,积雪不厚,不足前行。

    如是这般,瑞鸭在林中穿行了数个时辰,从朝日初起,到日影西斜,不知是积雪果然有用,还是小心谨慎无差,倒让他安然穿过了整座密林,却被一条蜿蜒溪流,阻住了去路。

    那溪流极阔,对面一望无余,却是一处断崖。

    行到溪边,左右张望,瑞鸭喃喃自语,“怪哉怪哉,明明是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之卦,一路西行,必偿所愿,怎会是这样?”

    正踌躇间,上游飘来一团漆黑物什,瑞鸭顾不得藏匿,小翅膀扑棱棱,勉强腾起丈高,朝那漆黑物什腾去,到得近前,张开的双翅陡然一合,硬生生栽落下去,眼见便要落水,又拼命扑腾,才又腾起身来。

    “嘎嘎,奶奶的,烤成焦炭了!”

    瑞鸭先前实在是惊着了,叫唤两声,想把焦炭阻住,可他的小身板,实在无能为力,只好一路追着焦炭飞腾,一路跟行了十余里,焦炭在一处浅湾,靠岸止住了。

    瑞鸭赶紧在岸边落了,跳上焦炭身来,在他胸口听了听,丝毫无有动静,在他鼻腔处贴了贴,更无半点呼吸的迹象。

    “死了?不可能,我的卦术天下无敌,若真死了,怎会显此吉卦?”

    瑞鸭嘟囔一句,扑腾着小翅膀,满世界乱转。

    殊不知,化作焦炭的许易,同样万分着急。

    此刻,许易的状况吊诡之际,明明身体几乎没了生命的迹象,灵台之中,一片清明,对外界的存在,感知如常。

    当时,阴劫落下,他被击了个正着,饶是以二次妖化的强大妖躯,也抵挡不住大阴劫的可怕威力,纵使那道阴劫先穿过神殿墙壁有所减弱,且绝大多数的劫力,冲着暴兕而去。

    饶是如此,他也丝毫无可抵御。

    雷霆之力灭杀生灵,往往是先灭其魂,再灭其身。

    阴魂最惧雷霆之威,像大阴劫这般恐怖的雷霆之力,一击而下,神魂俱灭,魂死身自亡。

    反观许易,穿越时空,阴魂凝实得过分,又先后遭遇两次云劫,灵台之中,两条电鞭护体,阴劫虽强,却也不足亡他阴魂。

    吊诡的是,阴劫过后,他灵台之中的两条电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电弧模样的圆环,笼罩在他阴魂小人的头顶之上。

    正如适才所言,阴劫灭杀生灵,往往是先灭阴魂,再亡肉身,无阴魂主导之肉身,必定毁灭。

    许易的阴魂未灭,肉身受创虽重,却得益于他在阴劫未落之际,抢先服下一枚漏丹,和大把的极品丹药,丰沛的源力和药力,拼命地维系,这具身体才没立时毁灭。

    又得益于他及时激发的那张符篆——避水符,虽入大海,却得以被护佑,风急天高,波涛浪涌,避水符力,三日而竭,其时,他那焦炭一般的妖尸,已复作人形,只是依旧焦黑。

    所处之地,也从大海,汇入湖口,随波逐流,辗转汇入此处。

    而身体的一点生命力,也随着这漂泊,缓缓流逝,已至将亡,偏生他身体已虚弱至极,阴魂再是强大,也无法操控身体。

    这数日的漂泊,他从最初的焦躁,烦闷,到最后的绝望。

    直到瑞鸭莫名现身,他将死之心,又陡然活了过来。

    偏生他连抬下小指也不能,遑论言语,一人一妖,无法交流,唯有各自焦躁。

    团团围着许易焦炭一般的身子,转悠近两柱香的光景,瑞鸭忽的仰天打了个鸣,嘎嘎道,“罢了罢了,赌一把,不为别的,小娘皮对本公子不错,危急关头还不忘救护本公子,若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小情人死在本公子眼前,大大的不好,奶奶的,算你好命,本公子拼了……”

    嘟囔已闭,瑞鸭忽的腾身上岸,捡了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划拉起来,却是给许易留字,让他知晓,是哪位大爷关键时刻救的命,莫忘恩情,以及如何偿还报答云云,洋洋洒洒写了上百言,方才住笔。

    尔后,但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顶上的金冠忽然破口,飞出一滴圆润瓷实如珠的金色血滴,朝许易嘴角掠去,沿着他的嘴角,挤了进去。

    血滴才钻入许易嘴角,瑞鸭嘎嘣一下,歪倒在地,顶上金冠陡然变色,灰扑扑一团。

    那滴金色的血滴,可真救了许易的命,庞大的源力,滋润着即将干涸的身躯。

    足足过了半柱香,许易的身体重新有了温度,聚集半晌气力,手指终于动弹了一下。(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章 安处

    指头才动,猛地触到一件东西,凝目瞧去,竟是那暴兕顶上的珊瑚巨角最顶上一截,约莫一尺长,手臂粗细,密布着沧桑繁复的纹路,断口处的血迹已然干涸。

    凝神回想,犹记得阴劫降落之际,暴兕发出凄厉的惨嚎。

    料来便是这阴劫击断了他的巨角。

    一想到暴兕那能激发电弧的珊瑚巨角,许易心中就一阵火热,火热未过,猛地想起自己救命的宝贝铁精,赶忙朝另一只手看去,果然缩小了一号的铁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掌中。

    他又莫名地庆幸起自己这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脾性了,若是性子稍微绵软一点,手上一松,这两件宝贝可就溜走了。

    又在溪中泡了近半个时辰,积攒起全部的力量,将左手朝嘴巴送来,左手之上,满把的极品丹药,和最后一颗漏丹。

    十二颗丹药入口,汹汹药力化开,温暖的热流,朝五脏六腑,周身百骸冲刷而去。

    许易静静地泡在水中,一炷香,两柱香,数个时辰过去了,直到夕阳渐落,余晖映得雪地如染丹霞,许易的身子再度动了。

    收起铁精和珊瑚角,一个反身,朝溪流中央游去,溪流很浅,最深处,才及腰部,在溪水中冲刷一番,一个腾身,跃上岸来。

    焦黑的污秽,已然落进,****的身体白如匹练,伤势已然尽复了。

    他所受伤势,的确极重,可再重的伤势,一颗漏丹,外加大把的极品丹药,也尽能修复,更遑论瑞鸭还贡献了一滴生命之精,那滴生命之精所提供的源力精华,虽远不及漏丹,却是起到了存亡续绝的作用。

    想到瑞鸭,许易赶忙唤出衣衫披了,抱起瑞鸭查看究竟,查探一番,气息微弱,却绵绵不绝,正是元气微弱之兆,目光偏转,扫在地上,见得满篇地自我歌功颂德,索要好处,不禁哑然失笑。

    在须弥环中翻翻拣拣,寻得一只灵兽袋,将瑞鸭装了进去,又搜了一只机关鸟,腾空而起,一路观山辨脉,向北疾驰,换到第三架机关鸟时,宏伟的神京城墙,终于现在眼前。

    一路飞腾到城墙左近,亮出官戒,从容通过,又上了铁轨,一路辗转,日头将将西落,来到浮屠山脚,取出玉牌,在山下行人司换了飞马,腾空而上。

    还未落上青坪,一道清丽的绿影飞扑而来,“公子,你回来了。”

    正是晏姿。

    此番离去,仔细算了,已近一月之期,主仆相聚以来,以此次别离最久。

    许是思虑过甚,晏姿似有莫名感应,近日来,总觉心惊肉跳,茶饭不思。

    此刻,许易活生生站在眼前,晏姿心中欢喜无极,才将开眼,眼圈便红了。

    许易微笑看着她,见她形容消瘦不少,又见她真情流露,心中感动,笑着道,“这趟公差,着实出得寡淡,馋虫都到嗓子眼了,小晏,可有吃的?”

    “有有,公子稍待。”

    晏姿绽颜而笑,绿裙一旋,快活地入厨去了。

    能被公子记挂自己的手艺,于她而言,是件快乐无比的事。

    半个时辰后,青坪上的长条石上,摆满了鲜鱼,红肉,羊羔,鹿脯……

    左近还置着一围篝火,数尺乳猪已炙烤得金黄,大滴的油脂时时滴落在松木脂上,肉脂香混着松脂香,传来诱人的香气。

    许易适才言饿,虽主要是想冲淡悲戚,的确也是馋了。

    他是正宗的老饕,这段时间,可真是素得狠了。

    得见这满桌美味,馋虫一下勾了出来,双手齐出,左右开弓,吃得满口流油,肉香四溢。

    晏姿知他不愿意受人伺候,在一旁静坐了,以手支着下巴,看他吃饭,脸上挂满了欣喜。

    饱餐一顿,许易招呼一声,自入最下一层的炼房,寻了靠窗的空地坐了,盘膝坐了,开始查探自己的身体。

    瑞鸭的生命之精,和最后一颗漏丹,在满把极品丹药的催持下,内伤,外伤,皆尽复原。

    催动血气,冲击筋络,周身的皮肤,陡然被那如龙筋络冲得支了起来,二次妖化,而筋络未崩,无疑给了筋络极大的拉伸和扩张,如今,他筋络之强,天下罕有。

    默默搬运气血,游走周身,气血越发充盈,血液凝稠无比,在血脉中几乎都是以颗粒状存在。

    气血冲进丹田,丹田陡然鼓胀,气海之中,遍布裂纹的怨胎,依旧静静悬浮。

    “要是没有姓姬的,没准老子的怨胎就破开了。”

    许易在心中暗叫可惜。

    岂料,可惜的念头还未落下,他胸口像是被雷击了一下,浑身巨震,继而狂喜。

    就在这时,晏姿俏声说道,“公子,袁大哥来了。”

    许易应承一声,辞出洞来,才行到洞口,便见袁青花飞步上前,到得近前,重重拍打许易肩膀,“东主,您这是去哪儿了,三番五次的失踪,再这么下去,咱们这紫陌轩趁早得关张。”

    虽是埋怨,圆润的胖脸上笑容快堆不下了,多日不见,这位袁大掌柜越发富态了。

    “老袁……辛苦了。”

    许易在他肩头重重捏了一记,“近来可好,这神京的水土可还养人?”

    见得袁青花,他脑海中猛地跳出个问题,他去寻找暗山,晏姿和袁青花该如何安顿?

    许易多无空闲,袁青花极少有机会和他扯闲篇,见许易起了话头,瞬间,便成滔滔不绝之势。

    袁青花顶着紫陌轩大掌柜的名头,身份非同小可,来往交际,皆是上流人物,神京之中,好吃的好玩的,许易想都想不到的地步,袁青花皆一一享受过。

    此刻,倾倒而出,当真是舌灿莲花,********。

    许易见他说得通痛快,含笑聆听。

    说着说着,袁青花渐觉不对劲儿,猛地打住,起身道,“不对呀,东主,您今儿大大的不对,您可不爱听这个,往日里,我刚起个头儿,您就叫停了,今儿怎么来了兴致,还有,您对我可没这么客气,这含情脉脉的劲儿,看得我头皮发麻,说吧,您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一章 青花安

    “我葫芦里能有什么药,对了,赵八两接到没有?”

    念头翻转数下,许易决定还是不起这个话茬。

    他心中盘算得明白,袁青花是绝对不会随行的。

    之所以说不会,并非袁青花主观上的不愿意,而是实在没什么用。

    道理很简单,袁青花志不在修行,去外界,还是留此界,差别不大。

    相比外界,他在此界已建立了人脉圈子,关系网络,过着悠游的生活。

    倘使许易起这个话头,为表义气,袁青花多半应承,平生波折。

    许易心中已有计较,暗中安顿,待临行前,留下手书一封,说明因果,也算全了这场缘分。

    袁青花端个晏姿递来的茶水,满饮一口,说道,“接到了接到了,赵爷这帮人很不错,咱们紫陌轩正缺这帮人看家护院,赵爷仗义,门下禁令极严,有他们在,紫陌轩里里外外,顺畅了不少。”

    “赵八两人不错,别苛待了,缺什么修炼资源,尽心供应。”

    许易已起了离开此界的心思,故而,不愿再牵扯许多因果,并不打算去见赵八两。

    不过,赵八两既是故人,双方又有一番香火旧情,能帮上一把,他也乐意相助。

    袁青花笑道,“哪里会苛待,赵爷这人仗义,和老袁我也交得来,东主既然交待了,我也乐得作人情。”

    “如此甚好,你还有旁的事没,我这边千头万绪呢。”

    才大战一场,他的确有一堆事要处理。

    袁青花一拍大腿,“您瞧我这记性,大喜,天大的喜事啊,东主,你可记得你那块牌子……”

    袁青花此来,并非是收到许易回归的消息,而是来向晏姿交割宝物的。

    他生性谨慎,紫陌轩一收到宝物,他会第一时间,亲自送回浮屠山,存于晏姿处。

    他今次来送交的,正是新收的数十粒灵土。

    “……东主啊,服,我也写个大大的服字,谁能想到区区一块小破牌子,能做出这么大的一片锦绣文章,您可知道,这短短一月,咱们紫陌轩收了多少五行原材,灵土最多,收了三百余粒,源铁也有五两七钱,炎果一枚,蓝水晶两颗,啧啧……”

    袁青花欢喜得抓耳挠腮,说得唾沫横飞。

    原本许易当初要挂出块木牌收购极品五行原材,袁青花便觉得不靠谱,甚至感觉荒诞,又不是收野兽皮毛,那可是收购一等一的珍宝,哪有这般大张旗鼓的道理。

    更有甚者,没过多久,安庆侯府差人送来一堆器械,安装在了大门左首新辟的交易房内。

    却是一台自动交易的器械,凭借器械,可以完成自动结算,无须店员看护。

    在袁青花看来,大张旗鼓征收极品五行原材就极不靠谱了,如此重宝,谁吃错药了,会拿出来发售,更不靠谱的是,还弄什么自动收购器械,纯粹是糟蹋钱。

    紫陌轩所在闹市,可是寸土寸金,他正恨门面不够阔,怎能容忍再挤出地方,置放器械。

    哪知道,器械安装好不过数日,便出了成效,往后竟有源源不绝之势,尤其是灵土,几乎每日都有,如此结局,真叫袁青花大开眼界。

    听得袁青花滔滔不绝,许易也喜动颜色。

    如今极品五行原材,灵土,源铁,太乙神木,他已收集不少,最缺的便是蓝水晶和炎果。

    不料,袁青花帮他全补齐了。

    “……对了,东主,这戏法是怎生变的,至今,我也没悟出其中关窍。”

    袁青花渴盼地望着许易,近期的其妙变故,既让他欢喜莫名,又让他心急如焚,他是天生的商人,只让他赚钱,不让他知悉如何赚钱,却比心头剜肉,还让他难过。

    许易笑道,“道理很简单,发现一种可能,引得这种可能而已,仔细探究极品五行原材,你会发现,此物出现,有极大的偶然性,不像一头牛,一顷地,归谁便归谁,没有那么大的随意性。而极品五行原材,则不一样,生于自然,长于天地,若有所得,皆在机缘巧合。此机缘巧合,不会因为人的身份而转移,得到它的,可能是得道高人,亦可能是田间农夫,林间猎人,抑或是入深山,涉大川,腾江海的低级修士。”

    “巧合太多,难以尽述。种种巧合,咱们只盯一种,也就是我列举的农夫,猎人,低级修士等世俗和修炼界的底层。此辈得获如此重宝,最难的是什么?”

    “变现!”

    袁青花脱口而出,跳起身道,“我明白了,就拿我来说,就是我老袁得了这等宝贝,于己无用,唯一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发卖,要想发卖,和旁人交易,如何能信得过,即便是交易到著名大店,也担心被人密了好处,甚至担心被黑店派人尾随,害了性命。如今,出现咱们紫陌轩,既挂牌子收,又弄出自动交易的器械,等若是给了这些底层人物,一个解决这种尴尬的良机。啧啧,东主啊东主,都说我是奸商,我看我跟您比,那是小巫见大巫,望尘莫及啊。”

    许易含笑不语,晏姿妙目异彩连连,袁青花三番五次来交付宝贝,她也好奇,听袁青花说了究竟,也堪不破其中关窍。

    此刻,得许易道破,恍然大悟之余,心中顿生敬仰。

    说来简单,要想做到,若非有一颗七窍玲珑,洞悉世情的人心,又岂能为之?

    主仆三人,借着这木牌收异宝,谈笑一阵,袁青花便道告辞,却听晏姿道,“袁大哥怎么就走了,还有件喜事,怎不向公子说说。”

    “还有喜事?什么喜事?”

    袁青花挠挠脑勺,怔怔看着晏姿,满目迷茫。

    晏姿道,“袁大哥不老实,霓裳小姐。”

    霎时,袁青花圆白的大脸烧得通红,连连摆手,尴尬得不行。

    许易却来了兴致,连问究竟。

    原来,自紫陌轩立起来后,袁大掌柜身份水涨船高,难免来往应酬,逢场作戏多了,竟对一位唤作霓裳的歌女动了真情。

    区区一个歌女,他袁掌柜既动了心思,有的是人愿意成人之美,

    如此,霓裳被被他纳了,又自掏妖牌,置下宅院,居家过起了日子。(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二章 庆候

    原本,袁青花的确瞩意晏姿,奈何人的身份不断变化,心思也在不断转变。

    晏姿初随许易,袁青花已是许易的大管家,晏姿美而贤,袁青花生出爱慕之意,乃是人之常情。

    且那时,他的身份自问是高过晏姿的。

    然,自入神京以来,晏姿随许易居住浮屠山,非但得获许易信众,修为亦是大涨,跨入了气海之境。

    一步之遥,天地之别。

    如今袁青花虽贵为紫陌轩掌柜,武道上的天差地囧,成了不可逾越的屏障。

    兼之他如今形貌丰隆,对上明明如月的晏姿,难免自惭形秽,久而久之,爱慕的心思便淡了。

    如今美人在怀,他乐不思蜀,对晏姿是彻底放下了。

    “好啊,老袁,娶了媳妇,安了家,也不跟老子招呼一声,可有点没把老子放在眼里的意思啊。”

    许易大笑擂着他的胸膛,手上却多了一张金票,足有千金,朝袁青花胸膛拍去,“拿去吧,算老子随的礼。”

    袁青花有了归宿,他是真高兴,以他和袁青花的交情,千金并不多,但袁青花并非修行中人,钱多了,未必是好事。

    袁青花也不客气,颠颠接了钞票,卷进袖筒,“早知道有这好事,说什么也不能忘了通知东主您。不瞒您说,居神京,不容易,一间两进的宅子,我还在德隆钱庄贷了款呢,这回好了,无债一身轻。得,不陪您了,有空记得去店里转转,我得赶紧着把这消息告诉霓裳去。”

    袁青花喜滋滋地下山去了。

    许易正待起身,晏姿忽道,“公子似乎有心事,和袁大哥有关,没说出来。”

    显然,适才不止袁青花发现了异样,问了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作为旁观者的晏姿也发现了。

    许易怔了怔,说道,“我可能要离开神京了,本想和老袁说说,想想,分别何必作别,安顿好就行。”

    晏姿胸口猛地一疼,低了头,嘴巴张合数下,终究没问出声来,心中自嘲,“你只是个婢子,公子连袁大哥都不带,作何要带上你?还是别开口,让公子为难。”

    念头到此,滚烫的热泪,含在眶中,努力不让它掉落下落。

    “……老袁不是修行中人,带他闯荡,未必对他好,你不一样,若不嫌伺候我烦了,我便带你一道去,你看如何?”

    待“你不一样”四字入耳,晏姿一颗将死的心,忽的炸开了,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满心的欢喜已托着她的魂儿飘上了云端,飘啊,荡啊,柔柔地,软软地,无限欢喜。

    许易连唤几声,也不见她有反应,艳丽娇颜朝下扎着,许易也不方便低下头去看她模样,正自苦笑,却听一道呼喊传来,“许老弟,许老弟可在!”

    声音高亢,直穿云霄。

    许易凝目看去,却是富态的安庆侯,跨马而来,因有禁制,从外看内,一片茫茫,从内开外,清晰如常。

    许易赶忙操作玉牌,放开禁制,安庆侯看见他在,面上现出狂喜,跳上青坪,快步而来,近前拍打许易肩膀,“叫我想死,不容易,大大的不容易。”

    许易笑道,“哈哈,侯爷是该想我,八成做梦都想我呢。”说着,迎了安庆侯在树下坐了,晏姿自去奉茶。

    安庆侯道,“此话不假,我可是日思夜盼,东西南北,三十六道城门,我都派了人手,****寻觅老弟,总算没白费功夫。”

    许易这才明白这位安庆侯怎么这么快就寻了过来。

    他那张幻皮,随着二次妖化,彻底撑爆,进入城门之际,便以本来面目示人,这才叫等得心急如焚的安庆侯抓了个正着。

    话说回来,安庆侯不去找他,他也当去找安庆侯。

    一者,他向来言出必践,既得了界牌,合当兑现承诺。

    二者,他新搜罗了无数财富,还需安庆侯这个中转站,将之转化为他所需之物。

    正主找上门来,许易也不啰嗦,当即将一枚黑色界牌亮在掌中,朝安庆侯送来,“不辱使命。”

    安庆侯盯着那块黑色界牌,怔怔许久,忽的,站起身来,绕行三圈,行到近前,撩开锦袍,当即便跪拜下来。

    许易拦之不及,起身避过,“这是作甚?”

    “许老弟大恩无以言谢,请受老夫一拜。”

    安庆侯也不管他让开,重重一头磕在地上。

    安庆侯的确是激动了,他此来,不过是求个结果,求个心安,根本没想过许易还会抢夺到界牌。

    但因龙首峰虚空神殿一战,至今已过去数日,已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神殿出世,诸雄争锋,姬冽铩羽,六祖入侵,凶兽出世,阴劫降临……

    种种奇异场面,已轰传天下。

    安庆侯自也得知,按他所想,许易多半已然陨落,之所以还派遣家奴在诸多城门外守候,不过是求个心安,求那一丝万一的可能。

    如今得报许易归来,他急急赶来,也不过是询问当时情由,根本没指望许易能拿到界牌。

    当初,他看重许易,百般促成许易于龙首峰之行,确实看重许易过人的本领。

    可那过人的本领,也不过是对同辈而言,对凝液强者而言。

    如今传来的消息,却是连九皇子,感魂老祖等凶人,都搅合进去了,后来又冒出绝世凶兽。

    传闻那神殿最底层的惊天一战,为大越武史所未见,详情不为外人所知,只知晓六祖各自受伤极重,其中牧家老祖据闻已到了不能腾空的地步。

    其中险恶,可见一斑。

    如此局面,安庆侯纵使再有信心,再报希望,也不得不化作奢望,妄想。

    岂料,许易竟将一枚黑色界牌亮在当场。

    安家数代之谋,又得了姜恨天笔记,对界牌知悉,远胜旁人。

    这黑色界牌,灵力极足,分明是界牌中的上品,远超他的预计。

    现实完全翻转了预料,安庆侯激动得难以自持,数代之谋,眼见有了结果,怎不叫他心怀激荡,区区一礼,又算得什么。

    “老哥何必客气,老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许易扶起安庆侯,“实不相瞒,老弟也要事相托。”(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三章 四件事

    安庆侯闻声,左手一翻,现出一枚透体通红,晶莹剔透的果子来,正是炎果。

    彼时,他央许易入龙首峰,正是答应以一枚炎果相赠,此刻,许易话才出口,他便要兑现承诺。

    许易笑道,“非是此事,乃是他事。”

    安庆侯道,“但有所命,莫敢不从。”说话之际,便讲炎果在石桌上放了,正对着那枚界牌。

    自许易安然而归,顺利摘得界牌,许易在安庆侯心中的地位扶摇直上。

    能从那等限额场面,全身而退,且还能摘得界牌,说是鬼神莫测之机也不为过。

    如此人物,他再不敢以青年俊彦视之。

    “事情颇多,还望老哥勿烦?”

    许易心中草草盘算,便列出三四件事来。

    “老弟这是哪里话,再见外,我掉头就走。”

    安庆侯不悦道。

    “那好,兄弟就不与老哥假客气了。”

    许易端过晏姿奉上的香茗,替安庆侯满上一杯,“我一件件说。头一件,便是此次入神殿,得了机缘,收了些七七八八的宝贝,烦请老兄尽数兑成宝药。”

    此刻,他须弥环中简直堆着一座金山,宝物车载斗量,然则,他已打定主意要离开此界,利益最大化,将诸宝兑换成宝药,乃是既定计划。

    “此事简单,老哥我反掌就办了,算不得事。”

    安庆侯松了口气,大包大揽起来。

    许易亦没多想,接道,“第二件,便是想把紫陌轩转让给老哥,此外,袁青花是我故人,还望老哥代为看护,保他一世平安。”

    安庆侯怔了怔,旋即回过味来,“老弟这是要离开,莫非老弟寻访到了暗山?”

    “暗山难寻,但总得一试,老哥得了界牌,赐给族中英俊,不会是想让族中英俊困居于此吧。”

    许易坦然相告。

    安庆侯默然,心中陡然生出个想法,却知目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接道,“老弟豪情盖世,老哥望尘莫及,只是这紫陌轩在老弟手上经营得极是红火,老哥此时接手,未免有趁火打劫之嫌,不知老弟作价几何?”

    “老哥就给一百万吧,重点是帮我照看袁青花等一干故人,彼辈随我良久,我这一去,今生怕是难见,但愿好聚好散。”

    他当年盘下紫陌轩,所贵之处,只在那个拍卖牌照,虽然店面也花费不菲,他乐意当作添头送给安庆侯,换袁青花等人个好结果就行。

    安庆侯连连摆手,“哪有这么算账的,老弟的紫陌轩,光那个牌照,就值一百万,如今紫陌轩可不是刚开那会儿,生意红火,口碑极佳,乃是神京上了字号的名店。更不提老弟折腾出的那个自动收购机械,真乃神来之笔,只此一项,便是无价之想。实不相瞒,就凭紫陌轩目前的状态,别说一百万,就是八百万也卖得,这还不算店内的宝贝,这样吧,老弟若诚心转让,老哥以一千万金收下。”

    安庆侯有心作人情,更何况,在他看来,一千万金,实在不贵。

    旁人不清楚,他却清楚,就是紫陌轩折腾出的那个自动售卖器械,本身就是个生金蛋的鸡。

    说来,那套器械,死许易托他设计而得,彼时,他根本没深想,待得紫陌轩这边利用此法,真收得了极品五行原材,他纠合门下智囊,一番磋商,才窥破其中关窍,简直对许易,要惊为天人。

    当时,他便想照猫画虎,也弄上一套,奈何还有求于许易,并没下手。

    岂料,他没下手,旁人手上却是不慢,没过多少时日,此类器械,不知诞生了多少。

    然则收效甚微,独独紫陌轩的那套器械,始终有所得。

    他默默盘算,便明白关窍,许易设计这套器械,本就是为谨小慎微之辈大开方便之门。

    而谨小慎微之辈,所重者,唯有安全,安全靠信誉保证,信誉靠过往经历保障。

    唯独紫陌轩开一代先河,交易公平,一来二去,便建立了信誉。

    就熟不就生,乃人之常情,想通此点,便不难明白缘何效法者众,唯紫陌轩独领风骚。

    单此一项,便足让紫陌轩的价值,翻上几个跟头。

    更遑论,紫陌轩的几次拍卖会,已打响了名号,建立了圈脉。

    许易连连摆手,“老哥若真心帮忙,八百万,老弟只收八百万,多一个金币,老弟也不要,要么老哥就收下,要么我另寻买家。”

    安庆侯耗不过,只好应下,心下对许易的好感已飙到了巅峰,心道:此人为一区区故人,不惜如此心力,端的是重情重义,暗山怕是难寻,若能诚心结好此人,未必不是天大的臂助。

    “第三件却是件麻烦事……”

    不待许易往瞎说,安庆侯打断道,“老弟再墨迹,就是看不起老哥我,速速道来。”

    当下,许易便吐出一番变故来,手中现出一粒影音珠,掌力催动,影音珠莹莹放出毫光,不多时,便盈出一道虚悬的画面来,赫然正是明神宗,炼狱尊者,宋听书,上善佛等人围杀蓄意的画面。

    原来,许易告知安庆侯的第三件事,正是要安庆侯着人,将此影音画面分送太一道,戮鬼门,御儒门,苦禅院四家。

    虚空神殿一战,陨落者众多,据许易所知,炼狱尊者已然魂飞魄散,明神宗,上善佛,宋听书,是否还有命在,他也懒得管,反正他自觉戏不能白演,影音珠不能白录,该讹诈的还得讹诈。

    影音珠毫光落尽,安庆侯怒道,“这帮杀才,好大的胆子,你是朝廷派去的观礼使,也敢公然截杀,当真以为皇权不杀人?老弟放心,老哥非让这帮杀才吐出血来不可。”

    他是王封的侯爷,地位尊崇,享受的亦是皇权的延伸,最厌恶不敬皇权之举。

    兼之如今皇权大张,门派世家力量大不如前,又经过龙首峰之殇,世家大族越发衰落,有此影音珠作凭证,这竹杠自能敲得梆梆作响。

    “还有何事,老弟一并道来。”

    安庆侯豪情大张。

    初始,见许易郑重其事,他还以为是天大难事,岂料件件都与他有利,这便宜占得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四章 强化的方向

    二十分钟,客户端还不显示,多多刷新即可!若还不成下架重新上架。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五章 超级金山

    所谓三大方向,正是怨胎,意境,招魂幡。

    以威力论,三者不分高下,因为许易也不知何者为强,毕竟都未达到。

    当然,若细论,意境和招魂幡,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若真能达成,威力可想而知。

    然则,意境需要机缘,招魂幡的炼制更是艰难。

    阅遍了《炼器之道》,以及瞎道人的笔记,许易虽还弄不清招魂幡的炼制法门,却是知道招魂幡的祭炼方式,绝不等同于锻炼神兵。

    于锻炼神兵一道,他称得上经验丰富,无非是以地火淬炼主材和五行原材,祛除杂质,随着锻炼,尽可能地让五行原材平衡达到极佳的水平,平衡性越好,神兵的质量便越高。

    显然,招魂幡不属此类,它不靠激发兵气杀人,而是辅助类法宝,必定有其关窍,只是许易暂时还参悟不透。

    反倒是怨胎,经过上次的异变,叫他参悟出些眉目,当然,也仅仅是有些眉目。

    他甚至不敢判定自己所思所想,是否靠谱,此事攸关生死,更是冒险不得。

    掩上书本,阖目沉思,心思翻转,难以定夺。

    就在这时,传来晏姿的喊声,“公子,安庆侯爷造访。”

    “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兑换完成了?”

    许易嘀咕一句,起身朝上行去。

    出得洞府,正见安庆侯立在原地等候,面有焦急之色,许易埋怨晏姿怎不安排安庆侯坐下,安庆侯却先跳上前去,“老弟,交个底,交个底吧,你这儿到底还有多少宝贝,我那边快顶不住啦。”

    “这话怎么说的?”

    许易目视晏姿,有些弄不清状况,这数日,他安心闭关读书,一切外事皆交付晏姿,尤其是宝物兑换宝药之事,他更是全权委托晏姿负责,至于兑换结果,他目前还一无所知。

    晏姿道,“启禀公子,五日来,安庆侯爷总计为咱们兑换了一千五百余株宝药。”

    “什么!”

    许易的毫毛都炸起来了,他早知道龙首峰一行,自己挖了座金山回来,却没想到这金山大到这种程度。

    安庆侯变了脸色,“莫非老弟嫌少?不满老弟说,为兑换那些宝贝,老哥我基本都是以最高价收,换算成金票,再尽量压低价格,收购得宝药,我这里有账单,每次都和晏姿小姐对过账。”

    许易连连摆手,“老哥误会了,我哪里是嫌少,是觉得太多了。”

    “的确是多,老弟啊,谁也不知道你搬回坐宝山啊,可把老哥我坑苦喽。”

    安庆侯满面愁苦,哀声道。

    许易接过晏姿递来的账本,飞速扫描一眼,大略弄清了原由。

    他曾汇总过自己所得,计有五十五枚须弥环,每枚须弥环中,皆内有乾坤。

    他略略扫描过,知晓汇聚起来,必是一笔不菲的资材,却没想到竟丰沛到了这等地步。

    尤其是汇聚成金票后,竟兑出了三千三百余万金。

    其中九皇子的须弥环便贡献了近三百万金,最少者,汇总起来也超过了二十万金。

    三千三百余万金,这是何等庞大的财富,许易最是暴富之际,也不及此等财富的三分之一。

    许易道,“老哥所苦者,怕是巨额资金入市,冲击了宝药交易市场。”

    “正是如此,原本许多数千金就得搜罗的宝药,陡然攀了三四成,还有价值数万的宝药,也疯狂上涨,这一千多株宝药,已是我费了偌大功夫,找了许多人脉,才平价拿下。往后,若是继续购入宝药,未免得不偿失。”

    安庆侯已猜到许易购买宝药的用途,自然要衡量一下收入产出比值,若是收购宝药的代价太大,这位许老弟挪移到外界,赚得便宜可就得大大缩水了。

    当然,他潜心操谋,自不会不为自己算计,他自家的那位备选弟子,同样要往外界一行,有这位许老弟为榜样,安庆侯自然不会放过照葫芦画瓢,为那位子弟谋划一二。

    毕竟,那位子弟在外界混得愈好,他安庆侯的整个家族,才有希望获得最大的拯救。

    所谓数代之谋,并非是安庆侯家族,为了某位子弟,而是希望借助这位子弟,为整个家族,打开通往外界的大门。

    姜恨天能从外界去而复返,安庆侯家族何尝不希望该子弟,修为大涨,能破开空间,再入此界,搭救整个家族。

    许易道,“老哥言之有理,小晏,咱们还有多少存货?”

    不待晏姿接茬,安庆侯先炸了,“老弟不是开玩笑吧,还有存货,忘了告诉你,转让紫陌轩的八百万金,和太一道,戮鬼门,御儒门各家的两百万金已经到账,剩下苦禅院的那帮秃驴还在讨价还价,不过,也快屈服了,金票就在这两日到账。”

    相比许易,安庆侯才是正宗的讨债专家,顶着第一外戚的身份,派了门下的心腹门客,在慈安宫借了一队禁卫,直趋四派,影音珠一亮出,各派主事人无不面色如土,再见宫中禁卫,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底气。

    如今大越皇权高炽,门派威风本就相形见绌,近日来,龙首峰虚空神殿之战,参与各派世家,无不大受折损,尤其是六大感魂老祖各自重伤,门派世家气势之衰弱,几乎到了数千年以降的极值。

    成功讹诈了六百万,苦禅院的秃驴虽然啰嗦,在安庆侯看来,迟早也会就范,如是便有八百万金。

    再加上转让紫陌轩的八百万金,又是一千六百万金。

    腾空先前的三千三百万金的宝贝,安庆侯已使了吃奶的力气,此刻真真没了余力。

    遥想当初,许易拜托他代为转化宝贝,安庆侯大包大揽,浑没当回事,想在想来,老脸有些烧火。

    晏姿道,“对了,东主,咱们还欠德隆钱庄八百万金的贷款,算上利息,该有八百二十余万金。”

    许易爱财却不掌财政,当初讹诈明神宗等人,弄这八百万金,为的正是补上德隆钱庄那八百万金的窟窿。

    观书数日,便将此事忽忽忘在了脑后。(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六章 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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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七章 音攻与魂攻

    安庆侯既去,许易思虑起心中疑惑,想到一人,和晏姿招呼一声,径直下山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皇家存书馆大门外,白生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五个大字,晃得刺眼。

    正门的号房外,造访之辈依旧不少,排起了老长的队列。

    只是今次的队列,较之此前,多了不小的热闹,入耳的皆是谈论龙首峰,虚空神殿,寻宝等话题。

    许易并不打算购书,持了自安庆侯处得来的玉牌,径直入内,直趋书海,很快,便在偏僻的耳房,寻到了老苍头。

    依旧是一尾脱了壳的晦暗草席,靠墙而放,一个白发苍苍的枯瘦老头枕着大红酒葫芦,呼呼而眠。

    许易也不吵他,安静在一边盘膝坐了。

    不多时,一位绯衣大汉阔步而来,随手一抛,一对酒葫芦落在老头身前,朗声道,“你就是看门的奸商说的那个无所不知的老头,别装睡了,酒老子带来了,赶紧告诉老子,凝练筋络的书籍,放在何处。”

    呼喝声未落,那人已行到前来,见老苍头仍旧横卧,丝毫不理,心下大怒,伸脚便要朝老苍头背脊踢来。

    “敢抬起脚,你就得死。”

    许易冷道。

    绯衣大汉粗眉陡地竖起,“哪里来的混蛋,我看你……”

    话音未罢,双目打在许易脸上,忽然发现他那一对漆黑的眸子,好似幽冥地府,肆意地释放着死气和杀意。

    绯衣大汉浑身打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肌肤凉到内腑,落荒逃了个没影。

    “还是你小子有教化,知道尊老敬老。”

    老苍头打个哈欠,坐了起来。

    “传我道,解我惑,皆如我恩人,自当敬重。”

    说着,许易排开一排古色古香的酒坛。

    老苍头取过一坛,拍开封泥,浓郁的香气,顿时四溢,他满饮一大口,啧啧回味良久,“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鸟鸡弦,自打你小子送了那些竹叶青,可把老头子害苦了,口味养刁了,再喝别的酒,和喝水没什么区别,眼见着老头子就要断顿了,最后一坛子撑了足足七天,你小子再不来,老头子可就得被这馋虫折磨死了。”

    说罢,又满饮一大口,浑浊的老眼满是精光,直直盯着许易。

    许易也不磨叽,念头一动,三个酒坛现在地上,老苍头大喜过望,念头动处,三只酒坛被他收起。

    岂料,三只酒坛才收罢,又有三只酒坛显现,如是往复,来来往往三十余下,共计百二十坛,才告结束。

    “看来你小子这回是不把老头子这把骨头榨干,是决计不肯干休的啊……”

    老苍头开怀大笑。

    他嗜酒如命,酒便是他最牵挂之物,如今得获百二十坛,简直是这晦暗的余生未遇之喜。

    “区区酒水,何足挂齿,和前辈传道解惑相比,不值一提。”

    他颇念老苍头的恩情,离开此界在即,今次怕是他最后一次来此,能多给老苍头备些酒水,自是尽量多备些好。

    “那就说正经的,又有何难题?说来老头子参详参详。”

    收好处就办事,老苍头是个利落人。

    许易道,“近来我想炼制一杆招魂幡,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实不相瞒,于炼器一道,我也略有心得,中品血器,也曾练就,此间的《炼器之道》也曾借阅,但对辅助类器械的炼制却是一笔带过,不知何故。”

    老苍头道,“招魂幡?你小子好大的野心。莫不是以为辅助类器械,就不如血器这类的攻击神兵?大谬矣。辅助类器械,往大了分,公有两类,音攻,和魂攻,此外还有迷惑,幻术等等,皆是小道,不值一提,勉强也能归在魂攻之属。”

    音攻,魂攻,以许易的圆融,自是极易理解,正是音波攻击和灵魂攻击。

    “音波类辅助器械,比较罕见,一来是炼制不易,成色低了,达不到预料的效果,修士修行到了气海之境,皆能自动封闭耳膜。成色高了,能进行微波攻击,却又太难,属可遇不可求之宝物。此外,便是魂器,招魂幡,阴鬼棒,血河旗一路,乃是常见,此类多为妖人邪术,不足取也。”

    老苍头说的有些口干,抱起酒坛狂饮一通。

    许易道,“邪术?不足取?莫非前辈认为此法杀人,太过阴毒?实不相瞒,我起祭炼招魂幡的心思,便是一次对战之中,遭遇了一瞎眼道人,催动招魂幡,此物端的厉害,只要身体出现破口,招魂幡一摇,整个身体的血液尽数被吸出,灭敌于无形的鬼神莫测之功。”

    老苍头抹抹乱丛一般胡须上的酒渍,笑道,“都是杀人,各逞其能,老头子又不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岂会出阴毒之论?老头子之所以斥其为邪术,实在是此法,太过急功近利,对施术者己身,其害非小,恍若绝路。”

    “以招魂幡为例。一者,这招魂幡催动,皆以心血为引,对施术者本身伤害极大,哪怕是终日进补,也难以为继,损耗的生命源力,可以说此法,乃是以生命代价换取超卓武力。”

    “二者,此法若是对上阴魂强横之辈,非但不见其功,还有极大可能被破去法术,令施术者反受其害,等若是一柄犀利双刃剑,伤人不成必伤己身。且凡走这等邪路之辈,无不身体羸弱,难以在修行之路上,再进分毫。不能继续攀登于武道巅峰,对修士而言,不是邪路又是什么?”

    许易大吃一惊,暗想,难怪瞎道人的笔记之中,满是愤世嫉俗,荒诞不经之语,更多邪恶阴毒之想,原来是上进无路,心灵扭曲。

    “按前辈所言,那魂攻一类的辅助类器械,岂非成了鸡肋。”

    筹划许久,却是这般结果,许易心有不甘。

    “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此比喻有趣,有趣。”

    老苍头咂摸一句,笑道,“不过,你小子也曾言,天道有常,大衍四九,遁去有一,天意不绝,区区一个器械岂会无破解之法。”(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八章 分魂诀

    “不知何解?”

    许易陡然来了精神。

    老苍头道,“其实器械哪有正邪,无非是人心有正邪,鼠辈心存幸进,以邪用之罢了。原本招魂幡一类的魂攻器械,本就不是寻常宵小该拥有。彼辈急功近利,所用魂攻之术,无不是掬糜阴魂,锻炼恶鬼,强御鬼魂伤人,从根子上就错了。”

    “真正的魂攻器械,乃是以阴魂温养,吸纳亡魂,而涨其威能,从根子上,御使魂攻类器械的,乃是施术者自己的阴魂,反观那些邪祟,皆是强行掬糜恶鬼,以心血御使之,恶鬼噬心,如何不是邪路。”

    “说到招魂幡,武史有载,五百年前,乃蛮国出现一位感魂中期大能,掌中一杆招魂幡,平灭九成,招魂幡摇动,凝液以下,皆为蝼蚁,至今读来,似能闻到那满纸的腥膻。”

    许易大喜,“前辈的意思是,招魂幡可以炼制,只要不走邪路即可。”双目陡然偏转,又逼走两位朝此间靠近的修士。

    “杀气充盈,啧啧,不知你小子到底造了多少杀孽。”

    老苍头微笑说道。

    许易道,“修行之道,各自挣命,我不杀人,人必杀我,晚辈只能说,晚辈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问心无愧。”

    他有这个自信,杀戮虽众,却无妄杀。

    老苍头摆手道,“用不着和老头子解释,老头子可没这般迂腐。适才谈到招魂幡,你若真有心炼制,须得到感魂中期,那时的灵魂洗练,能外放离体,以魂力祭炼招魂幡,这才是堂堂正途。”

    “阴魂外放离体,前辈可知如何才到做到?”

    一提到阴魂,许易有这种莫名的自信,他灵魂穿越此界,最大的依仗,和发家的根本,便是这异与常人的灵魂强度。

    老苍头怔了怔,“看来你的灵魂强度有难言之妙。”

    许易道,“前辈可还记得适才我说曾与一位手持招魂幡的瞎道人对战,其人冲晚辈催动招魂幡,被晚辈阴魂破去,身死魂灭。”

    论交情,论亲厚,他对老苍头,绝未达到知无不言的程度,然老苍头的处境,足以削去他绝大多数的防备,让他能畅所欲言。

    老苍头浅浅嗫一口酒,咂摸片刻,笑道,“早知道你不同凡响,没想到竟强悍到此种地步,莫非此次猎妖谷中,逼得姬九灰头土脸,甚至不得不捏碎试练牌,仓皇而逃的也是你吧。”

    许易微微笑,“您老还真是书生不出门,坐知天下事。”

    没什么好隐瞒的,至少,对老苍头没隐瞒的必要。

    “哈哈……干得好!”

    老苍头开怀大笑,“总算帮老夫出了口恶气。”

    他得知姬冽情状,自是通过来往请教之人,当听说姬冽在猎妖谷中的遭遇之后,他始终想不透凝液之境,如何会击出如此威力的一招。如今,许易再度站在面前,他灵光一现,陡然想到此人,但因此人是他罕见看不透的人物,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既是如此,老夫不得不送你个人情。”

    说着,老苍头站起身来,转身折入耳房,顷刻,折出,递过一本质地极差的草纸,扉页上赫然写着“分魂诀”三字。

    “此书乃是老头子自己瞎琢磨出的,非是此间出产,有用无用,也不大清楚,你自己拿去试试吧。”

    老苍头口上谦逊,面实有倨傲。

    “多谢前辈,晚辈生受了。”

    许易知晓这老头虽丝毫不通武道,但一身所学,当世怕是无出其右,他折腾出的东西,自是珍贵之极。

    老苍头道,“生受不生受的,就不说了,你小子能活着从虚空神殿出来,足见本事,也配得上老头子的指教。还有何疑问,一并道来,这百二十坛酒,定不叫你白费。”

    “多谢前辈。”

    许易郑重一抱拳,“前辈可还记得晚辈前次询问的哀之意境,实不相瞒,近来,晚辈偶经风浪,似有所悟。彼时,前辈谏言,此哀之意境,只能用于辅助类器械,而今晚辈有意于招魂幡,是待彻底悟透哀之意境再行祭炼,还是可先祭炼出成品,再熔炼意境。”

    老苍头笑道,“瓷瓶可能打碎了再黏上?别忘了老头子的那本分魂诀。”

    许易明悟了,他虽听过老苍头关于虚实之辩的高论,定势的思维,很难让他将意境和阴魂,当作实物。

    老苍头以瓷瓶碎裂作比,以阴魂为衬,他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真意。

    看来招魂幡的炼制,必须押后了。

    就在这时,又有数人靠近,被许易吓退之后,他朝北面指了指,“那里有茶有果有糕点,咱们去那边详谈,也免了这些苍蝇的搅扰。”

    那处正是观书区域,许易曾在那处享受过,只是费用略高。

    老苍头也不矫情,随他一道去了,二人相对而坐,很快便有侍者上前询问。

    不多时,四色糕点,一壶茶水摆了上来。

    老苍头抓起一块绿豆糕,一口吞了,端起碧绿盏,一饮而尽,“困居此地无数年,还是头一次尝到此间的糕点,茶水,说实话,味道不怎么样,哈哈……”

    粗服乱发,囚困多年,却自有一番豪迈。

    许易替老苍头满上一杯,“前辈可还记得晚辈曾提起了怨胎?”

    老苍头道,“怎么,你家中那位倒霉鬼还惦记着此事?”

    许易道,“事关生死,如何能不惦记,敢问前辈,倘使这怨胎破开,会是何种情状。”

    “不可能,怨胎怎么能破开,万万不可能。”

    老苍头连连摆头,根本就不作答。

    许易笑道,“咱们先不管可能与否,就当做个推论,您老看如何?”

    老苍头道,“处心积虑,真是处心积虑,想来你那位前辈,已困顿多时,行将消散了,否则何至于此,做此痴人之想。罢了罢了,看在你四色点心,一壶茶的份上,老头子费些口舌又有何妨?”

    “你也知道,结成怨胎,七魄具备怨胎包裹而死,死气沉沉,天怨弃之,故名怨胎。若真能破开,简直就是得了鬼神一般的造化。”(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九章 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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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章 感魂之强

    老苍头虽困居于此,消息并未断绝,来往求他之人,皆是他的消息源。

    此次虚空神殿之战,动静极大,传闻极广。

    又因虚空神殿最下一层,纯为透明,不少被阻在神殿之外的修士,皆远观了其内的战斗,更有好事者,取出留影珠记录之。

    以至于,六祖,周道乾,薛慕华,无名怪客并暴兕一战,被轰传天下。

    无名怪客的滔天势力,更是广为传播,尤其是最后的化妖之变,被确定为商家余孽,引得举国大索。

    老苍头原本也不知无名怪客的实力,待许易承认了战败姬冽,他便确定了那无名怪客必是许易无疑。

    道理很简单,传闻中,无名怪客的实力远不到感魂之境,而又绝对的出类拔萃。

    如此人物,普天之下屈指可数,恰巧许易既有此般实力,又适逢其会。

    老苍头要确定他的身份,又有何难。

    既然确定了许易便是那无名怪客,自然知晓他得了界牌,其得了界牌,当务之急,是寻找暗山,便也顺理成章。

    “前辈之智,令人佩服,晚辈的确在寻觅暗山。”

    当得真人,不说假话,况且他极感念老苍头解惑之恩,更不愿诓骗。

    老苍头道,“你小子啊,嘿嘿,许是天意,让老头子在垂暮之年,能遇到你。罢了,老头子从不强人所难,那暗山便在皇陵之中。”

    轰!

    许易只觉头顶降下了霹雳,千寻万搜也难觅得的暗山,就这般轻易地显现而出。

    他没怀疑,老苍头没理由骗自己,而且要查验也简单,到地头一探便知。

    他猛地想起鬼主,忽然顿悟,难怪老鬼一直惦记那处。

    原来根脚落在此处。

    现在想来,才觉鬼主惦记皇陵,合情合理。

    否则以鬼主的修为,以他目前的状态,功法,秘笈,宝物,如是种种,要来何用?

    然则,最为有用的,恐怕便是脱离此界,求得新的上升空间。

    “前辈这是何故,叫晚辈如何是好。”

    许易起身,郑重抱拳。

    老苍头咧嘴一笑,“你也用不着谢我,和你明说了,告诉你暗山在哪儿,是明着让你和姬九起冲突,届时,可用不着老头子嘱咐,你自会和姬九起冲突。”

    的确,暗山一出,皇陵必重复虚空神殿的盛况,姬冽身为强者,又是皇室子弟,岂能容忍外人占去这属于他的好处。

    一场大战,势所难免。

    许易笑道,“若真对上了,晚辈自不会留手。”

    他很喜欢老苍头这种阳谋,虽明知踏入老苍头彀中,心中非但不恼,反倒颇为欢喜。

    “哈哈,你小子,说吧,还有什么疑问,一并道来,老头子好久没这般高兴了,统统满足你。”

    老苍头一对浑浊的眸子亮得惊人。

    许易沉吟片刻,问道,“感魂老祖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换句话说,感魂老祖除了在阴魂上的优势,到底比凝液巅峰顶级强者强在何处?”

    此问,自打虚空神殿之战结束,便一直藏在他心里。

    老苍头道,“你小子一准是经历了大战,亲身体会了感魂老祖的手段,心中对感魂老祖的手段,生出了怀疑,是也不是。甚至心中会想,此辈除了魂杀之术精妙外,对凝液巅峰强者,比如哪位姬九和你小子,恐怕没多少优势,尤其是你小子阴魂似乎有独到之处,自忖感魂老祖也不过尔尔,老头子说的不错吧。”

    许易微微一笑,“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老苍头斩钉截铁道,“大越修士万千,能修行到感魂之境者,不过双掌之数,此辈无一不是俊杰中的俊杰,岂是那么简单的。单说感魂老祖的魂杀之术,便足以视感魂以下,皆为蝼蚁。除此外,修行到感魂之境,肉身有了质的飞跃。其肉身防御登峰造极,不再不败金身六转之下,一身铜皮铁骨,岂是寻常修士能够度量。”

    “除却防御,感魂老祖筋络全通,几乎炼化了毛孔,无一处不可释放真煞二气,自然而然飚若电光,速度根本不是凝液修士可以媲美的。同样因为炼化了毛孔,真煞二气可猛烈外放,同样一招一式,在感魂老祖手中,大了何止百倍。”

    “最重要的一点,修行至感魂境,无不经历了常人所未遇的遭遇,论战斗经验,论心性,皆远远强过寻常修士。又因此辈生命漫长,兼之跨入了修行的最顶阶层,资源之丰富,难以想象,功法之玄妙,不经历更难知晓,杀招之多,非是寻常修士,能够度量。”

    “一言以蔽之,感魂视感魂以下,皆为蝼蚁,不是没有道理。”

    许易猛地想起妖骏驰对战暴兕之际,击出的那惊天一鞭,急道,“不知前辈可曾听闻法器?”

    老苍头诧异地看他一眼,“果然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连法器也知道,不过因此界修炼壁垒所限,老头子纵使有这整个皇家存书馆之丰,却也不大明了法器是如何造就,但能揣测,必定和阴魂有关。你若要探究,恐怕得入外界了。”

    许易缓缓点头,起身道,“多谢前辈解惑,请受晚辈一拜。”

    话罢,恭恭谨谨拜了下去。

    他心中知晓,恐怕今次便是和这老苍头的最后一面,虽相交不过两面,然此人对他,却实有半师之谊,使他受益良多。

    老苍头摆摆手,“你我相逢便是缘分,何须如此多礼,对了,你小子是借谁的玉牌来此。”

    许易脱口说道,“安庆侯,此人是我故交。”

    话罢,又想,这老爷子问此作甚,莫非还有要己交办之事,心念到此,说道,“此人颇为磊落,倘使他日前辈但有所需,皆可使人传讯于他。”

    “好好,那样你小子就是飞升了,老头子也无断顿之虞。”

    老苍头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去了,连连扬手,“去休去休。”

    许易恭恭谨谨冲他背影一拱手,阔步离开。

    出得皇家存书馆,他径直朝北投去,安庆侯府正在那处。(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一章 裂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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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非要防盗,只是实在入不敷出,只要成绩稍微好些,我定然不防了,多多谅解。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二章 巅峰

    筋络鼓胀,随之而来地,是超乎想象的剧痛,浑身的骨骼好似被压碎了,再粘合,粘合了再压碎,这剧烈的疼痛,开始侵扰阴魂。

    终于,海量的真气蜂拥而入,在气海之中卷成风暴,围绕着怨胎急速旋舞。

    那怨胎也被带得疯狂舞动起来,渐渐地只剩了一道虚影。

    狂暴的真气好似磨盘,一点一滴,像磨掉谷壳一般,将怨胎磨开,最上层的婴儿头,最先裂开,耀眼的红光瞬间照亮整个气海,下一刹那,那红光陡然炸开,爆发出灼人的光芒。

    整个怨胎完全破碎,耀眼的红光,如水银泻地,弥漫开来,正是许易吸纳的或之罡煞。

    狂暴的真气,瞬间被红艳艳的罡煞之气吞没,无边无垠的红在气海中蔓延。

    剧烈的疼痛,让许易灵魂深处发虚的疼痛,以至于灵台中的小人儿竟有分裂的迹象的疼痛,在这一刻,瞬间终止。

    忽的,无边的红,如天边的云朵,慢慢聚拢,越聚越厚。

    灵台中始终端然肃立的小人儿忽的冲气海方向咧嘴一笑,霎时,厚如棉垛的红云,瞬间液化。

    漫天的红雨洒落下来,渐渐汇成溪流,溪流聚成江海,一条无边无际,无垠无袤的河流,充满整个气海。

    “终于成了!”

    许易的灵魂陡然雀跃起来。

    几成死路的怨胎终于破开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怨胎破开刹那,他直接从凝液后期,一举跨入凝液巅峰。

    旁人要走的温养煞气,同化真气的道路,他完全没走。

    只因那日,他凝结罡煞之日,吸纳的火之罡煞,实在太多,浓密的已不需要在温养,怨胎破开,罡煞外泄,浓郁的煞气足够直接液化。

    就在灵台中的小人儿一笑,魂魄完成了交流,煞气自动开始液化。

    正如老苍头所言,怨胎恐怕泯灭了这具身体自有的灵魂印记,让其七魄成了单纯的力魄,以至于灵魂能轻易的引动力魄,微微一笑,已完成了交合。

    在这一瞬,魂穿的许易,才彻底和这具身体,完成了交融。

    又被老苍头言重,魂与魄交,风云龙虎,奇异连连。

    煞气液化方告完成,灵台之中的小人,好似吃了什么补品,整个形体轮廓越发分明了。

    感知一点点外放,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一直到六十丈才告终止,感知之内,蝇羽之颤,昆虫之吮,一切分明。

    凝液巅峰,当世千万武者求之不得之境,他终于达到。

    从此以后,整个大越万千修士,他只在那不过双掌之数的感魂老祖之下。

    无边的豪情,自胸中腾起,过往之事,如一帧一帧的胶片,在他脑海中倒影。

    猛地忆及会阴山脚的小村,小村的孤苦书生,林中了尘阴魂,心念一动,他拉开了拳架,屈身弓腰,左手握拳,右手屈指,从丹田中炸出一口气,发动开来。

    魔牛踏天!

    怒撞天门!

    自在天魔!

    反复只有三式,一招一式浑然天成,他整个人好似化作一头魔牛下凡,怒撞天柱,威势绝伦。

    此三式,正是他昔年拜于了尘,得传的魔牛大力拳。

    靠着此套拳法,锻皮炼骨,才有如今的造化。

    此三式如今使来,较之昔年,威力不知大了多少。

    一套拳脚反复走动,越炼精神越是健忘,好似力道无穷,整具身体充实地好似鲲鹏,似要腾飞一般。

    拳脚初歇,催动气血,气海之中或之罡煞猛烈一股,浑身的筋脉陡然开张,让他莫名生出此身力可抗天的嚣张之想。

    忽的,无边红海之中,陡然翻起滔天巨浪,念头再动,那无边红海陡然收缩,化作一个巨大的红球,运转如意。

    他长吸一口气,双手一撮,一杆长足丈余的红枪,虚说摄在掌中。

    红枪才一现出,恐怖的威压,便击得地面扑簌作响,运在掌中翻转片刻,星移斗转催动,红枪顿时消散。

    昔日姬冽威慑众人,击出一根冰锥,威震四方,许易自忖掌中这根红枪的威力,绝不逊色。

    此间乃是安庆侯府邸,他便要试验威力,却也不能在此放肆。

    “五行罡煞,火之罡煞,姬冽,纵使正面放对,老子又有何惧!”

    想到水之罡煞,号为当世第一才俊的姬冽,许易豪情冲天。

    “许先生,你在里间可好。”

    大管家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许易这才想起,外间还有上千筋疲力竭的军士,身子一旋,足下煞气外放,腾云驾雾一般,转瞬落在了墙外,果见一众军士勉强倚墙而立,更有甚者站立不住,歪倒在地。

    许易心中感动,冲迎上前来的大管家拍出一张金票,朗声道,“劳烦大管家,将这十万金散于诸位兄弟,许某这里多谢了。”说着,重重一抱拳。

    大管家方要推辞,却被许易眼神止住。

    果然,众军士闻听此言,爆发出一阵欢呼。

    奉命而来,依令而行,乃是履行职责,可若真能分润到上百金,那可是抵了一月的薪资。

    先前一番辛苦,现在想来,什么也值了。

    交付了金票,许易冲众军士抱拳一礼,辞出安庆侯府。

    午后的街市,依旧热闹,昨夜又下了鹅毛大雪,城中积雪甚深。

    又因宫中有位贵人,素爱洁白,愿看这城池素裹银装。

    皇城之内,传出训令,清洁司立即发起十万平民,满城撒了药剂,积雪坚硬如冰,莹莹不化,碾压不裂。

    行在街市之中,如徜徉在冰雪雕就的城堡。

    行到一处热闹所在,香辣扑鼻,许易进了一间戳着高高描金幌子的蔡林记,点了两碗香辣卤煮,径直端了行出店来,边走边吃着,有些漫无目的。

    许是知晓要离开此界了,他越发眷念此间的繁华,或许经历的人,经历的事,经历的情感多了,便有了一种反认他乡做故乡的情愫牵绕。

    铛,铛,

    一队兵士逶迤行来,头前的皂衣小吏鸣锣开道,恭敬地替身后的乘着高头大马的青衣官吏开着熙攘的街市。(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三章 昆仲

    许易避身让开,专心地吃着卤煮,红艳艳的辣椒灌满油汪汪的大肠,一入口,满腹生火,一生的烟火气都有了。

    正因留恋人间美味无数,许易实在弄不明白,那些宁肯服用辟谷丹,也不肯进食的家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即便真成了神仙,这般日子又有何乐趣。

    清心寡欲,岂是修行真意?

    吃到酣畅处,他仰头将酸爽香辣的汤汁一饮而尽,就在这时,有呼声传来,“易兄,可是易兄。”

    循声看去,许易陡然怔住了,“易兄”却是唤他,唤他那人正被那队兵士索拿,除他之外,还有四位俱是熟人。

    “熊兄,诸位昆仲,缘何在此。”

    许易丢了卤煮,快步上前,拦住众人。

    原来这五人,正是熊奎等师兄弟,夏子陌的诸位师兄。

    只看夏子陌的面子,许易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

    “你是何人,胆敢阻挠公干,速速退开。”

    一位方面军士大步上前,怒声喝道,手中尖枪已抵住许易咽喉。

    许易眉峰骤冷,笑道,“这位兄弟,说话就说话,何必动刀动枪。”话音方落,两指夹出,咔嚓一声,枪头应声而折。

    这一手露出,满场巨震,那可是寒铁锻造的枪头,坚硬无比,能只凭肉掌夹断,这是何等巨力。

    “阁下到底何人,缘何阻拦我等执行公务,莫非要挟技自强,真以为我大越王法,杀不得人!”

    青袍官吏自马上跃下,横在许易身前,双眉斜飞,怒目圆睁,丝毫不惧许易所展现的本事。

    此间可是神京,皇权近日大涨,纵使感魂老祖怕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为难执法差役。

    青袍官吏乃刑部辖下,虽不入流品,却顶着刑部的招牌,胆子自是泼天之大。

    一枚官戒凌空飞来,青袍官吏接在手中,面上微微变色,冲许易拱手道,“敢问是哪位大人。”

    许易傲然道,“本官禁中南卫副统领,这些人犯了什么案子。”

    青袍官吏面色再变,“原来是副统领大人,失敬失敬。”

    官戒看颜色,的确是副百户所有,又在神京之中,敢于冒认官身者,未曾与闻,故而,用不着滴血而验。

    而禁中统领,多出自勋贵,南卫副统领已是禁中高阶将领,本身就代表了皇权。

    青袍官吏拿刑部的大旗,能唬得住寻常修士,却唬不住禁卫统领。

    说话儿,青袍官吏交还官戒,告禀道,“这些草民,偷窥禁中,罪犯大逆,故而拿捕,发往有司,不知大人拦阻我等,所为何事。”

    许易笑道,“我当是何事,这五人皆是我的旧友,是我让他们于禁中寻我,可能他们久等不至,才有此误会,却是我的失误。”

    青袍官吏微微皱眉,“大人这是何意,莫非要我私下放了这几人,庶难从命,若果是误会,还请大人到刑部衙门说清,切莫为难下官。”

    此来正论,他负责抓人,却不负责放人,若将人放了,却又如何向上差交代。

    “去刑部?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那还请大人别为难下官。“

    “看来你是不肯通融了。”

    “这非是通融的事,若不将人带入衙门,叫下官如何交差。”

    “那就用这个交差。”

    许易抛出一面金牌,大手一挥,陡起一阵狂风,将一众军士荡开,几道细不可觉的气流射出,叮当一阵乱响,熊奎等人身上的锁链,尽数破开。

    “要人,去三皇子府。”

    许易丢下一句,卷着熊奎等人扬长而去。

    青袍官吏捧着那枚金牌,怔在原地,左近军士道,“大人,此人太过嚣张,不如鸣哨,自有巡天使来主持公道。”

    话音方落,啪的一声脆响,那军士面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青袍官吏举着金牌,怒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三皇子令牌,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就是巡天使来了,见了三皇子令牌,又能怎的,蠢货,还不赶紧开路。”

    许易引着熊奎等人,就近进了一间饭馆,直入二楼包厢,扔出一张金票,打发了准备喋喋不休介绍的小二,还未来得及开口。

    却见熊奎等人已翻身跪倒,称谢不已。

    许易赶忙扶起诸人,说道,“熊大哥,你我乃是故人,又有并肩作战之谊,何须如此客气,不知诸位惹上了官司。”

    熊奎道,“易兄弟,说来话长,对了,不知易兄弟如何成了官家人,若真是官家人,我等兄弟有重托于易兄弟,还望易兄弟答应。”说着,竟又拜倒在地,其余四人亦拜倒。

    许易和熊奎等人会面,只在古墓之战前后,始终以易某自称,故而,熊奎等人始终不知他真实名姓。

    许易再度扶起众人,慨然道,“贤昆仲再多礼,易某立时便走,到底何事,道来便是,能办的,易某必无二话。”

    熊奎等人和夏子陌情逾骨肉,单看这层关系,他便没有推脱的道理。

    熊奎谢过,说道,“不知易兄弟可还记得我等小妹夏子陌。”

    许易心中一掉,“如何不记得,令妹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不知近来可好。”

    说来也是惭愧,夏子陌失踪,他自问责任不小,此刻却只能推作不知,心道,这几位定是来寻夏子陌的,我都遍寻不得,你们又何处寻去。

    哪知道熊奎转头就吐出了惊雷,“实不相瞒,我等小妹旬月前,留书出走,我等多番打探,历经辛苦,近日终于摸着些影子。”

    原来,夏子陌自觉妖化越来越严重,为避人妖大妨,不愿几位兄长难做,便留书出走。

    自此,熊奎等人便开始了艰难的寻访之旅。

    “夏姑娘去了何处?”

    许易还以为熊奎等人终于听到了奇妖传闻。

    熊奎道,“三日前,天佛国献礼使入京,老三竟在献礼使的花车中,发现了小妹。”

    “什么!”

    许易蹭地站了起来,一对剑眉险些飞出去。

    夏子陌的踪迹,他无时无刻不惦记,好容易有了瑞鸭作引子,可这瑞鸭为搭救于他,陷入了昏迷。

    自他返回浮屠山后,便托付晏姿照顾,每日宝药、丹药,不曾断绝。

    可这瑞鸭迟迟不肯苏醒,叫他欲问无从问。

    哪知道,竟在此处得了夏子陌的消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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