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 逆行者
紧急手术室里，医生极其的缺乏。
现在这个程度，其实医生能做的大多数在救援发现生还者的时候，做的最大最多的事情就是保护伤员撤离震区。
流血的止血，昏迷的脆性，还有能抢救的抢救，至于后续的治疗，必须运转患者到二级后援医院。
因为这个手术不是锯木头，锯子太慢上斧头，比如说，大腿股骨骨折手术，不谈出血休克的抢救，不谈患者其他任何症状，就是个骨头骨折，这样的手术，不算前期准备。
不说术后治疗，就光一个手术时间，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所以，一共五间紧急手术室，就算做手术，也做不了几台，所以，这个时候的手术其实都是紧急处理。
比如断肢的，想办法止血，想办法保护断肢，然后给与患者对症治疗，再转运出去，在二线医院做具体治疗。
但，不做手术，人就要死，运转根本来不及的，就先考虑救命。
医疗救援，和其他救援很不相似。
华国灾难分级为五级，微灾，小灾，中灾，大灾，巨灾。
千人死亡就算大灾。而且就目前灾难医学统计得来的数据是：95%的灾难死亡发生在受害者到达医院之前。而且，最可怕的是亚太地区72%的事件中，没有达到一次性处理五十个伤亡的能力。
所以当大事件来临的时候，旁观者看到的是热闹，而对于受害的个体，无论雪花有多大，只要落在头顶，那么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当看到为了带不带口罩而抗议游行的时候，真的，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难道他们没有受到过疾病的毒打吗？
大面积伤亡救治的时候，首先是判定，在伤员身体明显处做标记：i表示立即救治，ii紧急救治，iii轻，0死亡！
现场医疗人员分两大类别，一类是评估组，二类是治疗组。
专人评估，专人治疗。
治疗分四组，红色组，黄色组，绿色组，然后就是o号组的转运组。
在大面积灾害的时候，允许在现场将轻伤员评定为重伤员。而且，大面积灾害的就救治原则是：
先救命，后救伤，先救重，后救轻。
所以，这时候的救治往往都是残酷的，医生们考虑的是救命，快速的救命，而不是精细的考虑其他方面。
比如男性下体，平时受伤的时候，就算坏了要切除，医生也要经过患者，经过家属的同意，甚至需要请上级专家来会诊后，才能切除。
而灾害的时候，如果出现坏死情况，医生为了救命直接就给你一刀剜牛子一样，给你剜出来了，这种时候，可没有你站起来说我还行的机会，还能保一保的可能。
“快，电刀！”
小孩子的腿砸在骨盆一下，双侧的小腿轻度损伤，而股骨如同被重物压过的青竹开了岔一样。
也就是小孩子，如果是个成年人，估计碎的更厉害。
张凡主刀，手术已经开始。
解剖，止血，张凡和王亚男飞快的配合着，连声音都没有，就如同是两个机器人一样。
“王亚男，王亚男呢，医生不够了，骨盆骨折的患者，大出血人已经休克，快！”
手术室外，老高不停的接受着患者，他第一时间分配患者手术间，第一时间分配医生。
骨科医生这个时候明显不够了。
张凡听在耳朵里，急在心里。
“你去，下台子去接下一台手术。”
听到老高焦急的声音，张凡只能让王亚男离开了。
“这里怎么办！”王亚男心里也焦急。
“巴音，来帮我！”
巴音拿着纱布擦拭器械的手停顿了下来，略有茫然的看着张凡。
说实话，让一个一般的主治医生和巴音比较眼光，比较看手术的眼光。
弄不好，巴音还真胜一筹。因为巴音的工作就是手术台，她不用处理病号，不用下医嘱，不用和病号谈话，就是器械护士。
而且，巴音从干护士起，看过的手术没有一千台也有八百台了，甚至有时候，年轻医生在做简单手术的时候，巴音还能出言指点一两句！还句句中肯。
但，让巴音上手术当助手，这就难为巴音了。
“快啊，楞什么呢！”张凡吼了一句。
巴音也不反驳，放下纱布，就站到了手术台助手的位置上。
“你活泛一点，不要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张凡的心里的悲伤全特么变成了怒火。
……
大雨终于结束，太阳露出了脸蛋。
一个小时，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
战士们不停的搜索着，别说人了，就连搜救犬都累的在哀鸣。
医生们也一样，饿了渴了，吃口巧克力，喝口葡萄糖。还不敢大口的喝，因为喝多了要上卫生间。
原本香甜的巧克力，吃多了一股股如同吃着肥肉的感觉，又甜又腻还时不时的要反胃。
“没想到我尽然有一天吃巧克力有吃吐的一天。”王亚男在另外一个手术里，皱着眉头对身边的护士长说。
护士长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像说话的心情，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方，估计护士长有要说什么桃色话题了。
太压抑了，平日里在医院手术的时候，除了和张凡同台的时候大家不太说话，可只要不和张凡同台，大家说话还是很频繁的。
今天，大家都很沉默。
坚持，坚持再坚持。
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说。
现在大部队进不来，他们就是这里的一盏明灯，他们在工作，伤员们就有希望，这盏灯不能熄灭。
薛飞一腿泥水一腿血，也不知道是伤员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抹一把脸，望着马上要落山的太阳，他真的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真的。
但，听到远处战士们的呼喊，他又带着医生护士担架组出发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
运转伤员的直升飞机再来一次，估计就是今天的最后一趟了。
物资不缺，真的，一点都缺。
“轮换吧！这样下去医生们要是累倒了，就更延误治疗了。”
老高走路都要用手抬腿了。
进到了张凡的手术室，张凡已经是第四台手术了。
第一台的小孩子被纠正休克，固定骨折后，立即运转了出去，能不能以后抱住腿张凡不知道，因为皮肤损伤太严重，这个时候没有机会没有时间给他植皮。
巴音衔着泪水继续配合着张凡手术。小少妇刚开始是为了灾区百姓衔着泪水，后面彻底就是被张凡骂的衔着泪水的。
茶素医院，就没有人如此被张凡骂过！
真的，小少妇委屈，要是在平时，巴音早就撒泼打滚的大哭起来了，但今天不行！
“上级的通报是让我们再坚持十个小时，十个小时后，进金枝的道路就能打通。我们现在坚持十个小时，就能多治疗十个小时的患者，高主任，你到各个手术室给大家鼓鼓气。
让大家坚持一下，在医院的时候，有时候没人，七十二个小时的值班，大家也都坚持下来了，区区十个小时，大家一定行的！”
张凡头都不抬，他知道，现在和平时不能比。
平日的强度哪里能和现在比呢。
但，没有办法，只能坚持。
国家已经开了i级响应，调集了全国在地震灾害方面有经验有手段专家，形成专家组。还有各个医院，特别是能适应高原行动的各省医院也已经派出医疗组出发来到金枝。
直升飞机的运转真的立了大功。
很多伤员被送到了二级救援站里。
救援站里，赵京津是救援组的组长，老赵带着医生们忙碌的手术着。而从鸟市来的医生，早就被欧阳给夺权融进了茶素治疗组。
现在欧阳就是这里的总指挥。
不管是挂着边a的车牌，还是挂着边o的车牌，不管你是穿着白大褂，还是穿着绿军装，在这里，都要听欧阳的命令，而且外界领导的命令现在都没有欧阳的命令大。
因为这个时候等于就是战时！
……
天色暗了下来，跑步前进的部队，拼了命的往灾区赶。直升飞机出来的时候要运病号，进去的时候要运物资，他们只能靠着是十一路爬山涉水的往里突进。
“同志们，伞兵战友们已经进去了，直升飞机大队也进去了，现在只有我们还在路上，加把劲，同志们，茶素的医生都能跑进去，我们老虎团难道就进不去吗。
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对，我们不能答应，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们一定要进到灾区，我们是百姓的子弟兵，我们从百姓中来，在百姓受苦受难的时候，我们就算再累也要加油。
同志们，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突进的队伍中，干部们不停的打着气，战士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
……
灯火通明的十三局，大型设备不停的来来回回，轰鸣的机器声好像是对老天说：“我们不服，我们不怕！”
太阳终是落了下去，银白色的月亮慢慢的爬升了上来。
一脸汗水一身泥水的战士们，在五千米的高原上，强行军五十公里进入了灾区。
一群年轻的医生们已经连续手术快二十个小时了。
这就是华国逆行者！
620 难熬的时间
银白色的月亮挂了起来，在高原小县城的上空，月亮真的就像是挂在树杈上一样，好像伸伸手就能把月亮拉进怀里。这里，天空和地面在夜晚的时候，就感觉融合在了一起。
毫无污染的城市，绝对能让人们感受到月朗星稀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的。这要是在平时，比如巴音她们这种豪爽的少妇，要是喝口酒，说不定已经载歌载舞了。
真的，内地城市圈的人绝对不理解边疆人这种生活状态，虽然生活没有大城市人的便利，收入也没有大城市人的高，但绝对过的有滋有味。可以说在小城市生活的人情感更丰富，而大城市的人情感全去对抗生活压力了。
但，这种人，这种平日里越是压力不大的人，遇上挫折的时候，越是情绪无法平复，甚至容易导致崩溃。
巴音这辈子都没觉得十个小时尽然如此的漫长，如果上级没有说坚持十个小时，没有期盼，巴音或许也没这么感觉漫长而煎熬，可现在有了期盼，有了等待。
真的，小少妇站在手术台边上，虽然上身不停的配合着张凡，一会要要这样动一会要哪样动，一会嫌轻了一会嫌重了，时不时的还要接受一句批评。
说实话巴音现在真的恨不得把张凡给撕扯成零件。心里不停的再埋怨：“这活是老娘干的吗，想和老娘玩，又嫌老娘技术不过关，有本事别和老娘玩啊，去找别人啊！”
当然了，巴音也就偷偷对着张凡翻个白眼，心里不停的扎小人罢了。
上身加油的努力摆出张凡需要的姿势，而下身巴音的脚指头就如同手指头一样，抠在拖鞋上，都快把拖鞋抠出五个洞洞了。
真的，太费丝袜了！
“张院，患者越来越多，手术室不够用了！”老高拖着死狗一样的身子又进来了。他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给张凡难心。
张凡在口罩下的牙齿咬着嘴唇，真的嘴唇都让自己给咬破了。张院，张院！听着很拉风，但这玩意是责任。
隐约传来的疼痛呻吟声，还有哭泣声，让他心里格外的烦躁。
“一台手术一个医生配一个护士，人还能坚持，手术室腾不出来了。现在需要运转的运转不出去，很多患者只能对症治疗！后果……”
老高说的低沉，张凡听的更低沉。
灾区伤员，这个不是医院内科的慢性病，对症治疗虽然不能除病，但也不会引起其他大的问题。
而伤员，就不一样了，这里的重伤几乎都需要手术，而对症治疗是什么鬼？
流血了，想办法止血，太疼了，给你打一针强痛定或者哌替啶，其他也就了了。
可以说，现在就等于是在看天活命，真的是看天活命。看谁能熬到轮空的手术室。
张凡咬着牙，好像这个灾害是他造成的一样，“优先孩子！优先危重的孩子！”
这话说的真的沉重，真的，嘴一张话好像就说出来了，可内心的煎熬，心里的压力，谁说这话，谁清楚。
因为，这句话就是决定了生死，决定的还不是一个人的生死，真的，张凡感觉自己有一种当刽子手的感觉。
“哎！好！”老高悠长的谈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了一声后，又转头出去了。
他也闲不下来，一边要负责分流伤员，一边还要在绿色区域给轻伤患者负责缝合负责清创消毒。
一台手术接着一台手术，“喝口红牛吧！”一台手术结束后，巴音瞅着张凡小声的问了一句。
因为手术室里，巡回护士早就当成器械护士或者手术助手给拉走了，现在巴音不光要当助手，还要当器械护士，还要充当巡回护士，更要负责好张凡的其他事宜。
“不喝！”张凡烦躁的说了一句。
“你不喝等会怎么有力气骂我啊！”巴音怯生生的对着张凡说了一句。
就一句话，让原本心里烦躁的张凡忽然好像轻松了不少。
“抱歉啊，今天实在……”
“没事的，我理解，我理解，你快和口红牛吧！”
巴音一边递着打开的红牛，一边心里又后悔的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活，你怎么就这么贱啊！让他累的吐白沫沫不好吗！”
另外一个手术室里，王亚男一边哭一边做手术。
哭是默默的哭，因为她站的时间太长了，腿疼，腰疼，最可气的是，明明还没到日子，结果自己的生理期也来了，隐隐传来的腹疼。
让王亚男浑身难受。手术又多，工作时间又长，让原本不舒服的身体更加的难受，就好像一嘴肉下去，呱唧呱唧咀嚼了半天，结果一点都没进肚子，全都塞进牙缝了。
然后还没办法去剔牙，那个难受哟，都没办法说出来。
假小子的王亚男在医院里，咬着牙和一帮小伙子拼，她终是在科室有了一席之地。
徒步在高原上进入灾区，她咬着牙愣是没和护士一样让战士们背，她硬是和男医生们一样，咬着牙走进了灾区。
但，现在，原本酸涩疼痛的身体上又加了一层生理期的疼痛。她心里委屈，难过。
“我选骨科难道是错了吗，难道我就不应该当骨科医生吗！”姑娘心里委屈的，但嘴里一个字都没有冒出来。
泪水静悄悄的快要从眼眶出来了，她转头，让麻醉医生用毛巾给她擦拭一下。
这个时候没人关心她怎么了！
十个小时，战士们打着探照灯坚持在第一线，医生护士们直挺挺的在手术室里站了十个小时。
这十个小时就如最后的考验一样，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对于这群第一批进入的年轻人，是真的考验。
有崩溃的，望着一望无际的断壁残垣，望着自己已经脱力的双手双腿，哭泣声，失望声，真的。
“小娃娃，不要哭，没有你们，我们这些人在死了，来吃口奶皮子！”幸存下来的老阿妈拿着藏在怀里的罐头品子，颤巍巍的想把这个奶皮子喂给这个悄悄哭泣的子弟兵。
全家人除了她，其他人都埋在了下面，这口奶皮子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最后念想！但看着比自己孙子大不几岁的军人，老阿妈如同哄自家孙子一样，哄着面前的这个孩子！
是啊，特别是这些军人护士，穿上军装披上大褂的时候，他们都是军人护士，脱下军装脱下大褂的时候，他们就是个孩子，还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
而现在，硬生生的十个小时，让他们承受了同龄人想象不到的煎熬。
其实，别说王亚男了，就算是张凡，这个时候都想哭，真的！王亚男哭了无所谓，但张凡这个时候要是在手术台上哭了，这个站点估计要受相当大的影响。
王亚男哭了一鼻子后，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真的，一下子明显感觉疼痛都减弱了很多。
说实话，哭泣，例假对于女人来说真的是保持青春最好的法宝。跟着战士们寻找生还者的薛飞这一次是真的跪着也要追上人家的脚步。
以前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小医生，而且还是那种怨天尤人，上骂领导昏庸，下骂同行懒惰，中间就自己是聪明人的人。
机缘巧合的让他在泥石流的那场成了领导，成了医院急诊中心的副主任，虽然是副的可正主任眼看着就要退休，他等于就是医院急诊中心的主任。
现在的他，领导是英明的，同行是努力的。所以，现在的他不光要当好一个医生，还要给下面的医生做好榜样。
华国医生救援的队伍，可不是将总裁的军队，兄弟们给我冲，这个队伍是兄弟们和我冲！
薛飞累的都快要叫妈了，还要努力的充当着其他年轻医生的心里疏导员。
他真的想让人给他也来疏导疏导！偶尔能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他心里也再问自己，“打打麻将喝喝茶，和老娘们抬抬杠，它不香吗？为什么现在和驴一样的累！”
可喝完了水，他还要继续，继续去寻找生还者，继续要去做第一手的治疗。
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不是天生是能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
黎明，启明星挂在天空中的时候，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救治点的老百姓，还有医生护士，都下意识的想躲起来，大家以为又来余震了。结果，不太对，声音是连续的。
“张院，张院，路通了！路通了！”
老高一夜之间，像是老了七八岁一样，高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挂着一脸的泪水，但又咧开嘴笑的是那么开心。
“来了，终于来了！”张凡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上级说十个小时，其实八个小路就通了。
车辆，各个队伍，人声鼎沸的进入了灾区。
欧阳在第二级医院当总负责，赵京津在第二级医院负责手术，这个时候老居带着一大队医生赶到了紧急救治点。
“张院，我们来了，您快下命令吧，我们就地展开，还是寻找其他地方。”
621 残酷
大部队的进入，让第一批进入的人终于能轮换出休息的时间了。
应急帐篷中，战士一身泥一身水的挤在一起，臭气汹天但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呼噜声震天，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嘴角上连绒毛都未脱去的孩子们，挤在一起，想小猪一样睡的那么的香甜。
安排好应急医疗点的展开后，张凡钻进了手术室，找了一个犄角旮旯，地面上铺了一块中单后，他就躺下了，本来想着还要考虑考虑医生们的轮换时间，结果刚一躺下，眼皮子就如同沾了哥俩好一样，直接就进入了梦乡。
王亚男和巴音靠在一起，头顶着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不知道的以为两个是偷吃什么东西呢，其实是睡的太死。
护士长给所有轮换下来的医生护士都盖上了薄薄的单子以后，她也靠在角落里面睡着了。
紧急救治点里，从鸟市连夜赶来的手术车全部就地展开，虽然没有茶素医院的先进，但充当紧急救治点是够用了。
医生更是几乎汇集了整个北疆，南边疆太远，从南边疆朝这边赶，和从内地陕省往这边赶的距离差不多。
茶素医生也进来了很多，而且几乎全都是年轻医生。这一次外科和妇科医生是主力，内科医生当助攻。
然后急诊中心的医生在最前沿和子弟兵一起寻找生还者，然后发现生活着后送进紧急处理中心，接着分流需要运转的运转，需要手术的手术，需要清创观察的观察。
二级治疗点，继续是做紧急手术，或者转运患者。茶素医院是最后的节点，所有的转运过来的伤员到了这里，就算是到了家了。
一条生命的通道就这样打开了。
物资，现在的物资和三川那一边就不用比了。现在的物资真的比当年是丰沛了好多，这个救援其实和打一场攻坚战差不多。
半个小时动员了十几万人，两个小时就能把尖兵投送到目的地，然后四个小时，好几万人的部队带着重型机械就抵达了战场边缘，五个小时十几万人抵达战场。
这里面，上上下下都如同发条一样的严丝合缝的紧密运转，其他不说，光一个交通通畅就能让指挥着头皮发麻。
窄窄的山路，十几万人，还有各种连高速路都婉拒的重型机械，真的这就是一场战争。
隔壁的三哥站在山头一边羡慕一边嫉妒的喊着，特别是阿三报纸上“我们已经不是63年的那个阿三了，华国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这种不常规的调动，看的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胆寒，真的是胆寒，这种调动，就如同突发的战斗，十几万人，还带着重型机械。这玩意太难了。
物资不缺，血浆终于告急。茶素的血站已经没有库存血了，茶素医院的血库科也已经见了底。
一时间，留在家里的任丽都不知道怎么办，当血库血浆告急后，任书记一边向鸟市求援，一边号召医生护士献血。
虽然是号称其实和下命令差不多，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医生护士排着队的鲜血。
但还是不够，茶素医院这点，放在四十万灾区的百姓前面，这点连个水花都算不上。
任丽第一次对着主管卫生的领导发飙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血。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现在伤员，大量重病伤员在茶素医院的手术台上，就是因为缺乏血浆而无法手术。
你做为主管卫生的领导，你不负责谁负责，现在你告诉我，没血了，你好意思吗！”
“怎么全特么都是不讲理的啊！”主管卫生的领导都快哭了。
特么那个省的血库能保证供应，一下出来几万人同一时间需要血浆的。
虽然心里都快骂娘了，但主管卫生的领导现在不得不想办法。
家里的领导班子几乎都去了灾区，现在他想找个上级都找不到。茶素的电视台，茶素的广播站，甚至连小区物业的喇叭，都被主管卫生的领导给征用了。
没办法啊，以前的时候缺血了，给子弟兵打电话，周围几个团，就特么是茶素血库的主要捐血点。
现在没办法了，周边的军营都特么空的能跑狗了。
所以，只能向市民们号召了。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接下来播放一段卫生领导的请求！”
“茶素的乡亲们，我是主管卫生的领导，昨天的时候，咱们茶素地区的金枝县发生了特大灾害。
我们的子弟兵，我们的民兵，我们的警察武警，连夜奔赴灾区，甚至一些普通老百姓都自发的驱车要去救灾。
从发生灾害后，咱们茶素的百姓老老少少，捐钱的捐物的，一时之间，几个亿的捐助款就被捐了上来，说实话，咱们茶素地区的老百姓是汉子，是好样的。
我在这里给各位乡亲们鞠躬了。
但是，刚刚从灾区还有咱们茶素医院发来求救，血浆不够了，伤员们的受伤需要的血液不够了。
我请求大家，我请求各位乡亲们，身体好的，有能力的，请给咱们灾区的百姓们献一点血，我给各位鞠躬了。
我在这里也保证，政府机关的领导带头献血！”
一时之间，献血的队伍都排成了队，血库抽血的护士们都快哭了，以前鲜血的时候，不管你是发牛奶也好，发胸章也罢，献血的人没几个，一早上能超过五个，都已经是好日子了。
不管你怎么宣传献血怎么怎么好，可就是没人献。
而今天，献血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排排的等待着。
“献三百，虽然国家不让咱去救援，但咱的心是惹的，咱也是华国的一份子。”一个大老爷们对着血库的小姑娘大声的说着。
这个大老爷们或许就是昨天拍着大腿嚷嚷着要上政府娘的，或者是喝点酒水就随意大街上撒尿的。可现在，真的是万众一心。
华国这一点真的让你无法去诉说，或许这就是让人深爱的国家和百姓。
国家的专家组也已经到了茶素，下了飞机直接就乘车开往灾区。
“边疆条件本来就差，边疆首府离灾区差不多一千五百公里，首府的医院抵达灾区估计有点晚了。这次损伤或许难以让人接受啊！”
汽车里，南方的一位专家忧心的望着排成一长列开往灾区的车队。
“茶素医院离震区不远，他们第一时间就组织队伍进入了灾区。”
“一个地区医院的力量还是不太够啊！”
就在大家忧心忡忡的时候，二级救治点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小山坡上白色的手术车一片一片的。就像是草原上的密密麻麻的帐篷一样，一个小山坡直接就手术车给占满了。
“这，这，这是从哪里来的手术车啊！怎么这么多啊！医生够不够啊！”原本担忧的南方专家，心里惊诧，但心里更是高兴。
一片片的手术车辆，直接就形成了一个二级甲等医院的规模了，其他什么后勤保障的机械，应有尽有，甚至连专家他们自己医院没有的，茶素医院这里也有。
特别是茶素的花花救援飞机，世界上最顶尖的救援飞机，本来就扎眼，现在更是瞩目。硕大的茶素医院四个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茶素医院的飞机一样。
然后，当专家组进入灾区，看到紧急治疗点的时候，心里更是震撼，二级医院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在这里，更是让专家们震惊。
六十多个手术间，同一时间的亮着正在手术的灯光，这是什么概念？当年有个国家发生海啸，当时能在灾区开始手术的，只有三个手术间。而在这里，六十多个手术间。
这队伍外行来说，或许很陌生，也就是个数字而已，还是个不大的数字，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就是奇迹啊！
“乖乖，还让人送什么手术车辆啊，快让医生们坐飞机来，什么都不用带，这里全都有，快，什么都不用带，这里全都啊！”
专家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茶素医院给他们的震撼太过巨大了。
尊严来自实力，说的一点都没错。
真的，这些家底，欧阳苦把苦的不知都凑了多少年，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骂欧阳跋扈，说欧阳揽权不容人，这种评语可以说在体制中，就等于是整个体制对你这个领导的否定！很残酷的。
但，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才让人体会到欧阳的不容易来。
专家组想在二级医院指导工作，可看着欧阳指挥的水平，专家们放心了，或者说没有人有信心站出来说比欧阳指挥的更好！
人的成长不是痴长年岁，就说自己成熟了，这玩意要经历，要有经历。欧阳从年轻到老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说实话老太太当年国与国的小冲突都参与过，这种人天生下来就是应对突发情况的。
“快，让一让，快，快点，妇产科的，大肚婆，人快不行了，哎呦！”薛飞一边跑，一边喊。
急的小伙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是个骨科的，他不会这么紧张，如果是个脑外的，小伙子说不定都能当时就想办法开颅止血，但孕妇，他弄不来啊。
特别是大失血的孕妇，不光身上有血，而且下身两腿只间，黑红色的血液一股股的往下流，他真的疯了，他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跑！战士们抬着担架，加油的跑！
“快一点，快一点。你们不要颠，不要颠啊，慢一点，慢一点啊！”一会让快，一会让慢，薛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距离的。
一个医生，面对一个患者的时候，束手无策，而且还是一尸两命的时候，真的，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太残忍了。
622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战士们抬着感觉已经没多少进出气息的孕妇，飞一样的朝着手术室跑。
不光薛飞大呼小叫，就连抬担架的战士们都不听的喊着：让开，让开，快让开。
一路走过，鲜血滴滴而下，所有的人不停的让开道路。
妇产急诊手术室的空闲的医生也是第一时间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
因为是刚打开道路的灾区，年老的医生不太适合进入，用欧阳的话来说就是：自家的事情自家不知道吗，你走路都不稳当，是进去救人啊，还是进去被人救啊。
余震，高强度，真的不太适合一些年老的医生。说实话，医生，特别是外科这个行当，太鸡儿欺负人了。
不光欺负患者，也特么欺负医生。太年轻的医生不行，好不容易有经验了，结果头发花白了眼睛和手跟不上了。
内科医生三个月就能拉出来开药了，可外科医生三个月缝合都还不利索呢。
所以，能拉出来救灾的医生范围太窄了。
这次妇产方面负责的是吕淑颜，姑娘从凌晨进入灾区后，已经主持了好几场孕妇抢救了。
几十万人里，说实话，孕妇不少，而且孕妇抢救太难了，因为当一个人肚子里有个孩子的时候，人体的系统其实都是相当脆弱的。
孕妇的身体就好像原本牢固的十米防洪堤坝，因为遇上了雨季，堆了一些土，把堤坝提高到十五米，看着是高了，但这个只是预防，一旦真的出点小意外，都是冲塌的节奏。
“吕医生，快，来了一个危重的孕妇！”妇科的护士，探头进来喊了一嗓子后，转头就跑。
吕淑颜放下手里的饭盒，转头跟着跑。
……
张凡睡了四个多小时，就睡不着了，因为进来的救援人员越来越多，比工地都忙，齐声喊号子的，砸石块的，一会一趟的直升飞机声，而且因为心里有事，他也睡不着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老陈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对讲机，还有张凡的特殊电话，老陈眼睛红的就像兔子眼睛，看看茶杯里面，如同黑牛血一样的茶水。
张凡叹了一口气，“你没睡？眼睛都熬红了！”
“睡了，睡了，年纪大了，觉轻，我就干一点杂事，也不累。张院您饿了吧，我去给你端饭。”
“别，我自己去！”张凡要起身，老陈已经出去端饭了。
张凡索性抓紧时间洗漱了一下，睡觉时间太短，感觉比没睡都还累，昏昏沉沉的，冰水冲了冲脸。
没一会，老陈端着饭进来了。很是丰盛，海鱼、牛肉、猪肉、蔬菜，当然了，都是罐头，而且还是军用罐头。
“锅里蒸的，问着味道不错，快吃两口，昨天一天就吃了点巧克力，我都觉得胃都快拧成麻花了！”
老陈陪着张凡开吃，“手术室够用吗？医生护士够不够？”
老陈一边吃，一边说：“手术室够了，现在直升飞机来来回回送出去了不少，医生也够。今天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好！其他人吃了吗？咱两人可别搞特殊化。”张凡看着五六个罐头，各样的都有，害怕老陈搞特殊化。
“张院您放心，敞开了吃。咱们边疆到处都是战备仓库，这次据说直接打开了三四个仓库，上级领导也说了，只要不浪费，敞开了吃！能吃才能干！
第一批进来的医生护士，大多数还都在睡觉呢。薛飞鼾声打的都能传三里了。”
“那就好！”张凡点了点头，就和老陈开吃。
这种罐头，闻着真的不错，而且如果肚子很饿的时候，每一口下去都相当的好吃，软烂，牛肉煮的就和鱼肉一样，可以说够肥够烂，但，这玩意一旦把饥饿压下去以后。
就不太友好了。肉，大块大块的肉，肥腻的张凡都快感觉要呃逆了。蔬菜罐头，看着轻轻绿绿的，特么就像是抹布撒了一点盐一样。
没多久，王亚男也醒来了，洗了一把脸看到张凡吃饭呢，拿着筷子就挑了一块肉，“有方便面吗？这个太肥了！”
“有肉有菜你还嫌弃！”
刚要说说王亚男，结果以孟克为主的牧民们骑着马也来到了灾区。
“我们来迟了啊，张院呢，我们医院的医生指望不上，可我们的护士还是很厉害的，帮着打打针，消消毒，看护个病号的还是可以的！”
灾区里出了有组织的抢险车辆以外，其他车辆都不让进来。但管的住车轮子，管不住马蹄子。
孟克他们绕着山进来的。
说话间，孟克他们拿的羊肉、牛肉、还有各种的奶制品进了紧急救治站。
“你们怎么来了，这一路余震不断的，出个事情怎么办！”张凡看见孟克和牧民后，有点嗔怪的说了一句。心是好心，但这种时刻不专业的人士特别容易出事。
“呵呵！”红脸蛋的汉子嘿嘿一笑，也不多话，直接开始下货。“都是个伤员和你们的，吃好了伤势才能好的快！”
说着塞了一把奶疙瘩给张凡，“吃一口，前几天才做的。新鲜的很！”
张凡刚把奶疙瘩塞进嘴里，刚刚把奶疙瘩咬碎，就听到妇科那边的呼叫：“张院，快，来了个危重的！”
……
就在张凡偷空吃奶疙瘩的时候，妇产科这边，吕淑颜快速的给产妇和胎儿做检查。
“快，胎心监护，心电图！哪里受伤了！”吕淑颜迅速的交代检查，然后抬头问了一句薛飞。
“胸部，孕妇胸部被重物砸伤，右侧肋骨明显塌陷，呼吸困难，下体流血明显！”
吕淑颜又对着妇产科的人喊了一句：“快，抽动脉血看血氧含量！”
说完，吕淑颜拿着剪刀直接从孕妇衣服的中间卡卡卡，几下就剪开了衣服裤子。然后快速的探查伤口。
一看，吕淑颜心里就叮当叮当的开始跳了。右侧胸腔明显塌陷，器官都偏移了，这等于就说半个肺已经不起作用，看着孕妇微弱的呼吸，再看看已经见血的宫口，大人和孩子已经是极度缺氧了。
这分分钟的要一尸两命了。
“快，喊张凡！快啊！”
张凡刚把奶疙瘩放进嘴里，这种非商品化的奶疙瘩，味道升起来的慢，不像是超市里卖的，放进嘴里，就酸酸甜甜的像是小姑娘的舌头。刚感觉出一点点酸甜的时候。
妇产科大声的呼喊，张凡扔下手里的奶疙瘩就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往外吐奶疙瘩。
“张凡，孕妇胸部骨折，缺氧明显，胎儿嫉妒缺氧，已经见红了！”张凡还在十米的远的时候，吕淑颜就已经扯着嗓子给张凡汇报病情了。
“准备手术！”
电视剧中，“保大保小”这个话题被炒了很多年，其实在医院里，这种情况下，医生是不问家属的，直接就保大人了。
孕妇，用纯氧经过面罩直接输入鼻腔后，孕妇清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白色大褂的医生，还有远处飘扬的五星红旗，孕妇放声大哭。
呜！呜！呜！
“哭个屁啊，本来氧气就不够，再哭，你想不想活了！”吕淑颜破口大骂。说实话，论骂人，其他科室的人真的不如妇产科。
孕妇还是不听话的哭，原本已经上来的氧饱和度，肉眼可见的往下掉。
吕淑颜压着碎牙对着孕妇喊到：“别哭了，孩子已经不行了！”
这话一说，孕妇微微一怔，然后双手摸向腹部，胸部的疼痛，还有下体的疼痛，让她没有皱一下眉头。
当双手放到腹部后，或许天性中带着母亲和孩子的联系一样，她明显感觉的到孩子在腹部蠕动的越来越衰弱。
“医生，救救孩子啊，救救孩子啊，全家人都没有，我只有孩子了，没有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医生啊!”
孕妇不哭了，吕淑颜被孕妇给说哭了。
凄惨，刻骨铭心的凄惨让吕淑颜心里难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帮你的，你也要配合医生，不要说话了，你的心跳都快到160，再也不能激动了，不然会心衰的，听话！”
张凡跑到孕妇身边，“我看胸部，你看下体！”说完，张凡就开始检查。
一边检查，一边微微皱眉。
因为孕妇被面罩挂了纯氧后，氧饱和度也没有到90%，而且，胸部的皮肤明显有捻发感，这是体内有出血啊，而且还是大量出血。
“必须手术!必须打开胸部，尽快手术止血！”
而吕淑颜检查着孕妇的下体，当张凡来了以后，她心里稳当了很多。真的，虽然现在在医院里，看到张凡后，吕淑颜不是绕着走，就转着打电话装着和别人说话，反正能不和张凡说话，她就不和张凡说话。
但现在，明明很讨厌这个黑石头，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很是凶险的场面，也好像被他给影响的大家不那么慌乱了。
“去把胸外科的叫来！”一边把孕妇往手术抬，张凡一边安排人员。
“张凡，必须剖腹产了，宫腔内有大量出血！”吕淑颜绝望的抬头看着张凡。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
623 帮场子
“现在怎么办？”吕淑颜抬头望着张凡。
孕妇宫腔大出血，胸部大出血。止住一处没有用，必须两处都同时止血。
但目前这个条件，缺氧失血，孕妇能不能坚持都两说。这手术，做，孕妇未必活，不做孕妇一定死。
“我可以保证胸腔手术过程中，丢失最少的血量！你呢？如果你也能保证宫腔第一时间止血，不造成大量失血的话，这台手术，可以做！”张凡脸色严肃的看向了吕淑颜。
吕淑颜都快哭了，小白牙都快咬碎了，“我特么有把握，我还叫你吗！今天要是邵华在这里求你，你会这样说吗！渣男！”
不知道怎么了，当看到张凡这种态度，吕淑颜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邵华，想到了和邵华做对比！
人啊，太复杂。
不知道吕淑颜内心这么多戏的孕妇看着吕淑颜不说话，虚弱的说道：“医生，求求你们，我无所谓，一定要救救孩子！”
“现在要给你注射大量的肾上腺素，可能会造成孩子缺氧！”张凡对着孕妇说了一句。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做手术了，我不做手术了，呜！呜！呜！我不能让孩子没了，全家人都埋在了下面，你们不能这样啊，呜！呜！呜！”
孕妇就如同受伤的母兽一样，要挣扎着起来，要挣扎着离开。母爱大过天啊。
“不用激素你可能就会死！因为现在失血太多……”
“我要让孩子活下来！”孕妇这时候不哭了，眼神中带着让人害怕的坚持。
“孩子活了，没有母亲了，你……”
“没事，没事的，社会现在变好了，只要孩子吃点苦，就能长大……”
……
“这是要把生的机会让给孩子啊！”张凡喃喃自语。
“做！张凡，这台手术我做了！”吕淑颜像是受了刺激一样。
“好，进手术室！”
各个行业到了一定程度其实都有一个坎，有的人嗖一下，感觉不带一点点困难的跳了过去，然后技术一发不可收拾的跳跃性提高。
有的人磨啊磨的，就好像不吃西地那非就要望门吐一样，一磨磨个好几年，然后忽然有一天好像天亮了开窍了一样。
还有些人，一辈子都跳不过去，而且技术水平越来越不行，胆子越来越小，甚至以前能做的手术，到后来，他自己都不敢做了。
所以，一些老医生往往会对年轻医生说，重病号对于一个医生的锻炼是无法想象的，一个医生如果手上送走六七十位重病号，这样的医生绝对能有质的飞越。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绝对，但道理是对的。
如果吕淑颜今天，在这个环境下，不敢接这个患者，不敢给这个患者做手术，刚开始的好像也没啥影响，但其实这个孕妇，能成她一辈子的阴影。
……
手术开始。
张凡带着胸外组进行胸腔手术，吕淑颜带着妇科组进行妇科手术。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一个手术台上一个麻醉医生以外，其他都是双套班子，连巡回和器械都是双人的。
“刀！”
“刀！”
上下齐开
寒光划过
一个从右侧胸腔处下刀，一个从下腹部下刀。
“注意，止血！”张凡虽然是给胸外的戴宇航说，其实也是给吕淑颜说的，虽说手术上照顾不到吕淑颜，但从侧面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
手术这个玩意，说粗俗一点，就是少女和少妇的关系，不怕你不会，就怕你不敢。一旦经历过以后，一个医生可以说就连气质都是从内而外的变化。
“咬骨钳！”张凡都划开皮肤已经要咬断肋骨了，吕淑颜还在肌肉层磨蹭呢。
姑娘太紧张了，每一次的监护仪的鸣叫，她都紧张的要抬头看一看。
……
茶素，张凡的别墅中。
随着消息越来越多，救灾情况越来越好，邵华也从恐惧中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前几天是卢老头和卢老太太哄邵华，这几天就是邵华和卢老太太哄卢老头了。
“也不知道防疫做的怎么样，水源污染了没有，哎，张凡还是没有经验啊，怎么连防疫站也不联合起来呢，各自为战，这样会出问题的……”
老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从早晨起来就嘀咕，“你不要嘀咕了，人家怎么没经验，没经验怎么获的十大青年，你在张凡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个荣誉吗！”
卢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就呛了老头几句。
老头撅着嘴要去医院，结果电话来了，一看是师哥的，“师哥啊，你还好吧！”
“我好呢，茶素那边地震了，情况怎么样？张凡带着队伍上去了？”
“嗯，现在情况基本已经控制了，你也别担心了，你自己身体也不好，还是多注意休息吧！”
“都不年轻了，你自己也注意，别逞强去灾区了，你去了别人还要操心你，你做手术也做不了几台！”
别人说这话，卢老头绝对要反驳的，凭什么你说老子不行，特别是越亲的人越不能说，要是张凡说这话，老头能被张凡气死。
可吴老说这话，卢老头还是乖乖的得听。
有人说啊，华国的这个师徒兄弟的陋习不好，其实有句话说的好，正人用邪法，其邪亦正，邪人用正法，其正亦邪。
挂了电话，卢老头心里舒服了，人就这样，自己越想越气，越想越闷，被师哥说了两句，得舒服了！
……
茶素医院，茶素医院现在乱的就像菜市场。
“任书记，外科的人不够了！”
老任第一次当家做主，以前的时候有欧阳，后来有张凡，不管如论如何，出什么事情，都有这两个人顶在前面。
而且，平时看欧阳吹胡子瞪眼，看张凡装疯卖傻，好像觉得操控一个医院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开个会，欧阳收拾收拾老高，张凡分派分派任务。
然后，万事大吉。
可到了自己手里，茶素医院就好像破筛子一样，哪哪哪都出问题。
一会医院没血了
一会外科医生不够了。
而且都是打电话和开会解决不了的事情。
万年冰少妇的任书记也发飙了，她现在才体会到为什么欧阳经常会发火。
“外科人呢，所有的岗位不是都预留好人了吗？现在这个时候，你给我说没人了，我上哪里给你去变个外科医生来。”
劈头盖脸的把普外的主任骂了一顿。
“运转来的患者楼道里面的加床都住满了，就连走廊都插不进去脚了。年轻的医生全都去了灾区，现在老家伙们一个顶三个的值班，三四天了，我连手术室的门都没有出，一天就睡三个小时。
我要是有一点点办法，能给你打电话吗！”
欧阳可以骂老赵，因为欧阳人家有资格。
张凡也能训老赵，因为老赵手术做的没张凡好！
可其他人不行，就算老高也不能，可现在你一个内科的丫头片子这样训我，老赵一肚子的火。
说实话，要是在一个行政单位，老赵这样的人根本就活不下来，可在技术单位，这样的倔驴太多，多的数不胜数。
几句话，老赵顶完任丽立马就挂了电话。
虽然嘴上埋怨，但工作还是要干
“你累，我不累吗？我两条腿的静脉曲张我说什么了，你看看，我现在连拖鞋都穿不进去，我给谁说了，你给老子叫累，能干不能干，不能干给老子滚！”
老赵像是头藏獒一样，在手术室里骂来骂去。说实话老赵心也累，他知道，现在外科医生们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极点了，可又能怎么办。
满医院的伤员，就算现在放假，医生们能睡的找吗？
任丽被老赵顶的都快哭了。
“你别自己把自己气坏了，外科的都是群牲口。联系鸟市吧！”闫晓玉也愁眉苦脸。
她从刚开始没办法融入到茶素医院的领导团队，而现在由不得她不融入进来。
“我……”任丽和鸟市医院的关系不太好。
“我来联系！”说完，闫晓玉就开始联系。
“我，闫晓玉，我现在需要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都去灾区了，我们现在也拉不开拴啊！”
失望！但，办法总是人想的，再失望，也得想办法啊。
“张院，医院外科医生不够了！”
老高咬着牙的进了手术室，张凡一听，气的都快把手里的咬骨钳给扔了。
“医生呢？”
“运转过去的患者太多！”
“把特需病情国际病区给我关了，把外科医生全都调回来！”
“在家的外科医生全都来了，可还是不够啊！伤员太多了！”
茶素，早些年本来就是个小城。然后忽然出现一个欧阳带领的茶素医院，直接发展的情况就是一个小城市，再也容不下其他医院抬头了。
现在茶素其他医院没发展起来，茶素医院一个医院指望不上。
真的，看过去全是矛盾。
“老陈呢？”
“我在呢，我一直在手术室门口呢！”老陈如同影子一样，立刻出现在张凡的面前。
“打电话，给靠近茶素地区的所有县级医院打电话，就说我张凡现在需要外科主任们的帮忙，能出医院的都来茶素医院！”
“好！我现在联系。”
电话，老陈拿着张凡的私人电话开始打电话。
特布尔县，“巴特尔主任，我茶素老陈，我们张院说现在医院需要外科主任帮忙，您能来茶素吗？”
“我这几天，天天守在电话边上，就等着张院号召呢，放心，下午就能到医院！”
布里津先，“张院要主任！”
煤城医院，“张院撒贴子了，外科主任去茶素顶班！”
“灾区救援看不上咱，但现在国家有难了，张院腾不开手了，这场子一定要帮！”
一时间，边疆各个县医院的外科主任们，全都从四面八方的汇聚到了茶素医院。
这都是张凡这几年边疆南北跑出来的关系啊！没有国家的号召，靠个人把这些土霸王号召起来，太难了。
但，张凡做到了！
624 催醒
一会大雨，一会变成了大雪，随着气温的下降，一时之间山头从原本的毛绿，变成了苍茫白。
西北的高原上的天气，真的比小孩子的脸都容易变。或许大家看过电视里为什么牧区的人都是穿着衣服露一个胳膊。
很多人好奇，穿着毛皮褂子热的都通红了，还不脱衣服？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老天变脸的。
而茶素的手术室里，因为是几个汽车连接在一起的，平常的时候，空调还行，当外部气温明显下降以后，温度就起不来了，毕竟汽车就是一个铁皮罩子。
这玩意热的时候热死，冷的时候冷死。
“开暖风！”张凡发觉孕妇出血明显缓慢了。这种情况下，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没止血，光靠止血药物，血流不会明显减少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心脏衰竭没动力，要不就是肌肉血管快速扩张。
都用了收缩血管的药物了，肌肉血管还要扩张，这就说明，患者体温下降了。
老陈一听，又去后援的车队找电暖气去了。汽车虽然自带暖风，但这种手术车辆太大了，有时候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另加暖气的。
说实话抢险工作，后勤是最不好干的。说俗气一点，抢险后，荣誉是人家第一线的，功劳是全体参与者的。而后勤干的活一点不少，而且费心费力，针头线脑的什么都要想到。
比如现在，明明是夏天，可温度和冬天没啥区别。一般人谁能想到要带电暖气的。
带着电暖气去抢险救灾，要是让不懂行的人看到，还要被笑话。
可现在，别人束手无策的时候，老陈安排着人提着电暖气往各个手术车辆上面送，不光手术车辆，还给各个安置点的伤员病房也送。
乖乖，不光医院的医护人员对老陈刮目相看，就连后面来的专家组都看傻眼了。
真的是看傻眼了，从进入灾区后，专家组的领导就没有见到医院的前线指挥。
第二线的欧阳忙的后脚追不上前脚，现在来了临时救治站，负责人更是忙着在手术室里面出不来。
他们只能在外围帮忙，当看到老陈的这个发暖气的架势，真的是被震惊了。
“一个边疆医院，竟然能准备的如此全面，连暖气都准备上了，真的，这个医院的领导我要见一见，奇人啊！”
一位从南方来的专家站在五月的大雪天里面，冻的不知所措。雪山上吹下来的风，冻的南方专家鼻涕哈啦的。
大雨过后的大雪，然后风口里面吹过来的风。说实话，本来雨和雪下到身上，还能让人忍一忍，可风一吹，大风吹过，体温下降的更快。
特别是一些伤员的衣角裤脚这些边缘单薄的地方，已经邦邦硬了。伤员还还好一点，都有临时的帐篷。
这些抢救的士兵医生护士，就惨了，被雨淋湿的脸蛋双手，让刀子一样的大风一吹，肉眼可见的肌肤上慢慢的出现裂缝，又疼又痒。没来过高原的人一般都不信。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就是为什么高原地区头巾销量特别高。天热的时候能遮挡太阳，刮大风的时候能当面具带在脸上。
手术室里，“张院，血压开始下降了。”
“强心！”张凡硬着心肠的对麻醉医生说道。
“你要活过来啊，你再不活过来，就要给你打强心剂了，你孩子就保不住了。你听到了没有啊！”
原本相当反对的吕淑颜现在反而站在了孕妇的一边。张凡铁着脸，虽然内心里，他也支持吕淑颜，也同情孕妇，但医疗这玩意平日里宣传的时候，都讲究一个医生要对患者有同情心，医生要有爱心。
但正儿八经的教材里面却是要求医生要保持一双客观的眼睛，所以，为什么医生轻易不会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这玩意不说破大家好奇，说破了一点钱都不值。
麻醉医生抽好强心剂，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孕妇，就在这个时候，巡回护士喊到：“血压起来了，张院，马医生血压起来了！”
张凡回头一看监护仪，血压果然起来了，原本的休克血压，虽然没有一下升到正常血压，但是一点点的正在往上走，心率也慢慢降下来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孕妇的眼睛边上慢慢滑落出血红的眼泪！
就是血一样的泪水。
“快，吕淑颜放快速度，她已经拼命了，要是再不能止血，你想给她打肾上腺素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凡说完，加快了速度。
人和人的关系中，父母和孩子的关系真的不能按照常规来描述。
吕淑颜低着头，含着泪水咬着嘴唇努力的解剖着腹部的肌肉。
咬断肋骨，打开胸腔，张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出血点，止血钳卡，卡，卡的咬在出血点上，操作的是行云流水。
“缝合！”挂上线头，几下张凡就把止血点用缝合线给挂闭合了。
“闭式引流！”
就在张凡这边已经止血后，吕淑颜也找到了出血点，“子宫保不住了，出血严重！”
说完，也不等张凡回话，先剖开宫腔，把孩子给提溜了出来。小孩缺氧时间较长。
提溜出来的时候，就如同把一个在澡盆里的洋娃娃给提了出来，满身的黄白棕的黏液，紧紧闭合的双眼，肤色发青。
缺氧的孩子很多人都没见过。
怎么描述呢，就像一团肉，一团像是青面兽杨志的那种，青的发黑发紫。
吕淑颜一看，对着张凡喊到：“宫腔还在出血，孩子不行了，张凡怎么办啊！”
要是在医院里，这个时候医生就要分两组，一组处理产妇，一组处理初生儿。
而现在，哪里能分的出人手啊。吕淑颜一个手提着孩子，如同提着一个兔子，一个手塞进宫腔压着出血！
“血压掉了，血压掉了，人要不行了！”忙中添乱的监护仪警报声如同追贼的一样，滴滴滴大叫，而麻醉医生手忙脚乱的开始给孕妇要给药，他都不知道现在给什么药物好。
给扩血管的吧，宫腔出血会增多，不给药吧，心脏眼看着就要衰竭了。
张凡一看，头皮都发麻了。都能感觉的到满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说，就连汗毛都一根根的挺立起来了。
“戴宇航，闭式引流交给你了！”
说完，一个转身，和戴宇航换了位置后，快速的抢过小孩。“你去止血抢救，我来处理孩子！”
张凡第一时间就把任务分配了。张凡现在去抢救孕妇，吕淑颜未必能抢救过来孩子，吕淑颜的长处在妇科而不在儿科。
接过孩子，张凡食指直接塞进孩子的嘴里，颠倒的倒过孩子，一边清空孩子嘴里的羊水胎粪，一边用另外一个手伸出中指开始按摩孩子的心脏。
“摘掉口罩！”巡回护士一听，直接快速的一把就扯掉了张凡脸上的口罩。力气大的让张凡都感觉脸被口罩带子给嘞破了。
来不及说话，放平孩子，一边按摩，一边捏开孩子的口腔，张凡张大嘴巴，一下子就罩在了孩子的脸上。
孩子的脸有多大，大概就是一个大桃子，而张凡现在的嘴巴不光要罩着孩子的嘴，还要罩着孩子的鼻子。
一口下去，张凡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很多人会说，哟孩子好嫩啊，孩子身上有奶香味。
其实，都是扯的，刚出生的孩子，仔细闻闻，一股子骚气，还是尿液和粪便的混合的骚气。
顾不上了，就算张凡完事以后把胆囊吐出来，现在也顾不上了。
一口，一口，小屁孩没反应，手脚都开始降温。
张凡一边抢救，一边耳朵听着吕淑颜那边的情况。“快输血，快强行啊！”
“难道今天真的要送走这对母子吗？”
张凡莫名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随着张凡几口猛烈的吹送，孩子恢复了心跳。
“快，面罩！”车载氧气，直接就送到了孩子的肺部。一般抢救，都是医生先吹两口，然后等护士安装好面罩后，再进行氧气吹送。
真的，说个不好听的话，没舔过孩子脸上胎粪的妇产科医生不是一个合格的妇产科医生。
所以，平日里吵架，妇产科的医生听到别人骂一句，你去吃屎把，往往就会暴怒，这就是像是能做不能说一样！
挂上面罩，心跳恢复！这种初生儿的抢救比其他抢救说起来单一。有效果就是有效果。
一旦有效果，面罩吹几下，孩子一旦恢复呼吸循环，就能撤掉面罩。
扣着面罩的孩子呼吸循环建立后，就闭着眼睛开始哭泣！哇！哇！哇！张凡松了一口气，孩子被护士用包裹接走后。
张凡转头又开始面对产妇了。
宫腔内一汪汪的血，让护士戴上口罩，张凡就和吕淑颜开始止血切宫了。
血，止住了，子宫也被切下来了。
但，孕妇心跳虽然也有，呼吸虽然也在，但就是对外界刺激发生不了反应。
各种催醒，各种刺激，孕妇如同进入了深度睡眠一样。
“不行，现在一定要想办法刺激她，不然以后就是个植物人。她为了孩子耗尽了身上所有的潜能，可以说，她一命换一命，为了孩子，她把自己给害了！”
麻醉师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转过头带着哽咽的声音。
“我害了她！”吕淑颜喃喃自语。
“你喃喃个屁啊，快刺激啊，你记住你现在是个医生，不是闲散人员，你现在还有功夫感慨？”
张凡劈头盖脸的骂了几句吕淑颜。
吕淑颜一下反应过来了。
张凡真怕她钻牛角尖，这种医生，这种心气比较高的女医生，特别容易沉浸一种不能自拔的状态。
张凡棒喝式的骂声，让她和张凡开始对孕妇进行刺激了。
用药的用药，物理刺激的物理刺激。半个小时，如果能催醒，孕妇没啥大事。
如果催醒不了，估计以后也没机会醒过来了。
625 生死门
刺激！张凡和吕淑颜两人在一众医生护士的瞩目下，两人开始刺激孕妇。
针刺，容嬷嬷是不是真的下手刺几个小妞不知道，但医生是真敢刺患者的。特别是一些特殊患者中，医生嘴里说着，放心放心没事的，不会扎你的不会扎你的。
结果眼睛一眨，被刺了一下。
而现在对于产妇针刺无效，对方连肌肉收缩都没有。吕淑颜拿着枕头看张凡。
“去把神内和神外的喊来！”张凡看着吕淑颜手里的针头，心想这也不是个事，再浪费一点时间，真的是叫不醒了。
神外的薛晓桥，神内的徐言被护士通知了以后，没一会就到了。神内和神外的在一起聊天，说个实话，其他科室就靠边站了。因为听不懂！别说不干这一行的，就算干这一行的其他科室医生也未必听的懂。
“自主的肌肉运动和自主呼吸存在，诱导反射变弱，脑干活动存在，pvs（植物人）症状明显，必要时需要辅助呼吸机的使用……”
两人聊了半天，张凡不耐烦了。“我现在需要进行深度刺激，你们再磨蹭她清醒的机会就让你们给耽搁了，快，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薛晓桥撇了撇嘴，对于张凡，特别是张凡的手术技术，他实在是佩服，但对于张凡的诊断，他只能撇撇嘴了，而且还不能说，因为自己手术技术不如人家。
外科不同于内科，诊断不出疾病的大佬太多，但你让告诉人家去干什么，人家就能做到的大佬太多。
神内的徐言不乐意了。
茶素医院虽然比以前发展的明显厉害了许多，但相比而言，内科就不能和外科比了。
你看看外科的，烧伤皮肤研究所，肝胆研究所，儿外研究所，现在骨科都要出研究所了。
可唐唐大内科，除了老居盘踞的呼吸重症科室能拿出去手以外，其他科室有一个算一个，就算心内科都不行。
所以，外科医生见到张凡毕恭毕敬，张凡不乐意了，骂两句他们也无所谓。
可内科不行，徐言一听张凡的话，她立刻如同扎了刺的母猫一样，对张凡说道：“不经过诊断，不找出原因怎么治疗，你让我怎么下医嘱，我们科室连脑电图的机器都不够用，你一会嫌我们慢，一会嫌我们没手段。
你让我们还活不活了。”
本来患者就多，医生们的压力就大，徐言怼的张凡张不开嘴了。
“现在怎么办，我请你们来会诊，现在怎么办，我不和扯这些没用的。”说完，张凡不等徐言说话直接对薛晓桥说道：“你是神外的，你说，现在你的结论是什么。”
“额！”薛晓桥汗都下来了。“我特么好欺负吗！说不过女人，就把枪口对上我了，你就不能抬高三尺，别拿我当靶子吗！”
薛晓桥心里嘀咕的都快死了娘了。
“药物刺激！”徐言怼完张凡心里觉得舒服了，就直接开始下医嘱了。
内科医生现在对医院特别是对张凡抱着很大的埋怨，就好像说好的一起撒尿玩泥巴，结果转头一看，你们外科不玩泥巴了，去搞航模了去搞赛高了，这他娘的能不生气吗！
一分一秒，药物进入身体，就如同牛进了泥坑，连点水花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没用！”张凡看了一下生命状态和脑电图，直接说道。
“没用，化学刺激看来真的不行了，药量很大，但一点反馈都没有，只有物理刺激了。”
刺激，刺激，刺激！张凡脑子里面现在想着各种的手段，真的就连羊舔脚底的画面都出现在脑海里了。
“刺激乳（a）腺！”麻醉医生如同没娘的孩子一样，躲在角落里面小声的，生怕声音大了被人打一样，小声而犹豫的说了一句。
说实话。
医院里，内科的看不起外科的，外科的瞧不上内科的，内外妇儿的看不起麻醉科的。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而且，在一众神内神外妇产科医生当中，他真的怕被鄙视。可人家麻醉医生搞的就是刺激的活，所以从侧面去考虑也有奇效啊。
“哎，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吕淑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说道：“分娩后四个小时内，催乳激素会达到巅峰，现在刺激乳（a）房效果最好，快！张凡快和我一起刺激！”
张凡和吕淑颜一人一边，开始刺激乳（a）腺，就说实话，这种刺激手法比较特殊。
其实说粗俗一点，其实就是把一个大豆放在三指之间，然后快速的带着一丝丝力道，不大不小的拔动。
然后小豆豆，如同橡皮塞子被淘气的孩子一样，拔起来，放下去，拔起来放下去，就好像带着弹簧的小肉球一样。
“脑电图有波动，脑电图有波动，快，继续，继续！”神内的徐言大呼小叫的。
“把孩子抱进来！”张凡拔着拔着，忽然觉得这样的刺激绝对不够。
说完抬头对着巡回护士喊了一句。
刚出生没一个小时的小娃娃，因为缺氧被张凡折腾了许久，这个时候挺虚弱的，就连哭声都小的如同一个小老鼠一样，没有感觉的一丝丝的壮实。
“放到产妇的怀里，快！你这样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快，扶着孩子，让孩子去刺激。”
人生下来，带着是个天生的反射。
而最明显的就是拥抱反射，觅食反射还有吮吸反射。
当孩子放在产妇身上的时候，孩子虚弱的慢慢的，慢慢的小胳膊，小腿纷乱的想要人抱，小脑袋艰难的四处寻找。
原本虚弱，这个时候看的人更是心里难受。
真的，甚至让平日里见风跑的巡回护士都不忍心看了。
哇！哇！哇！
小娃娃艰难的寻找着。
终于寻找到了母亲的乳（a）房，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小嘴凑了过去。
艰难的张嘴，拼了命的想要吮吸。
“波动变大，波动变大！”
哭声，还有幼儿肌肤的触碰，这种基因里面携带的刺激才是最大的刺激。
什么针刺，什么拔揉豆豆，都特么是歪门邪道。
“快啊，你的孩子要掉下来了，快啊，睁开眼睛看一看啊，他饿了，快啊，你抱着喂他啊，你是他的妈妈啊！”
脑电**动继续，可产妇身体仍旧没一丝丝的动静。
吕淑颜真的是哭着喊着。
就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产妇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一滴无能为力的泪水。
或许她已经用尽了全部。
真的，一个把生命的平均状态提高大约30%的女人，用尽了一切在地震来临的时候，护着孩子，而且还顺利的产下孩子。
这或许就是为母则强吧！世间的大爱也不过如此。
而现在，她真的累了，她想睡觉。
可听着耳边孩子的啼哭，还有小手抓着她身体的感觉。
真的，揪心。
出生的孩子，吮吸着母亲的……
可因为产妇术前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分泌激素不够，乳（a）汁分泌不出来。
小孩子，挣扎着吮吸一口，抬头哭一次，哭一次，又去吮吸一口。
真的，什么棒子国的爱情虐心片，什么人间最凄美的爱情。
在这个时候，都是弟弟。
就在大家觉得没有机会了，就在大家觉得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
眼看着脑电波又要落下的时候，忽然脑电波出现一个高峰。
然后，只见产妇的双手慢慢的，慢慢的抬起。
慢慢的轻轻的拥住了在自己身上的小婴儿。
“醒了，醒了，她醒了！”
真的，喜极而泣，吕淑颜喜极而泣。
……
望着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张凡心里一股股的甜蜜。
“我也想要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吕淑颜轻轻地说了一句。
张凡明明听到了，可就好像耳背入神一样，望着产床上母子纹丝不动。说实话，连手指的小指头尖都没有动一下下。
……
“辛苦了！”
“不辛苦，我们应该的。”
忙完了手术，张凡装着石化的时候，老陈悄悄进来对张凡说道：“专家组的来了，领导也来了！”
“好，我现在就出去。”说完，张凡看都没看吕淑颜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的是一声悠悠的叹气。
张凡自己知道自己，不谈什么忠贞不谈什么专一，张凡知道的是家里邵华绝对还在以泪洗面的等待着他呢。
中南的领导来了，望着竖立在灾区中的手术治疗区，望着一群群的战士。
领导感慨的说道：“多亏了你们，不然损失更大。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咕噜噜！边上的老陈原本就激动，真的，他跟着张凡竟然能见到中南的领导，说不激动，都是骗人的。现在领导开口询问了，老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首长放心，我们现在没有困难！”
“好，好样的！”
……
“千万别给欧院说啊！”看着领导去慰问战士们以后，张凡转头给老陈严肃的说道。
“院长，我不说，也要上电视的，你没看到吗，刚央妈的记者对着你一直在拍摄吗！”
“哎呦！我去！”
626 欺负人，娘的，去请神
随着领导的到来，救援工作在国人心中达到了一个高峰，其实高峰早过了，一般情况下72小时之内是黄金时间，而高原原本消耗就比平原高，再加上大雨大雪，其实黄金时间就在48小时之内。
电话，张凡的电话被打爆了。
有同学，张凡他们这个年纪的同学，现在其实在各自的医院里面都还没名没姓呢。别说医院，在各自的科室能站住脚都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而且，结婚买房，压力一个比一个大，所以平日里几乎都不联系。可自从张凡出头了以后，以前如同死人一样的群，现在也有人说话比较频繁了。
往往都是三句话以后，就会扯到张凡身上。
“张院，我们主任想请您去飞刀，或者张院，我们医院最近有个课题，你有没兴趣！”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还客气的说一声，比较忙了什么的，委婉的推辞一下。一旦张凡说话，群里追着张凡聊天的就多了，特别是不知道谁说的，张凡在这个群，甚至有一些当医药代表其他年级其他系的同学都进来了。
所以，慢慢的张凡几乎不在群里说话，甚至连这个微信都不登录了，不是张凡傲娇。真要请飞刀，如果是大医院，人家科室主任直接就和张凡接洽了。医疗圈就这么大一点点，用的着拖三拖四的来搞连线吗，不用，人家大医院的主任一般电话里直接就报名号了。
而小医院又不用请张凡，因为小医院有上级医院，没必要请飞刀，甚至跨省请飞刀的资格都没有。
张凡不在群里说话，一些以前熟悉，后来又联系上的同学就开始和张凡电话里联系了。这个所谓的人脉，其实也坑苦了不少人。
真的，人脉这个玩意，你要是能力达不到对方的匹配，说实话大事办不了，小事划不来。就特么图一个脸熟了。
这种电话你还不能不接。
还有，进灾区的时候，张凡张口借了车。以前和张凡搭不上关系的老板们，原本想着等张凡回来了再上门拜访，结果央妈的联播给张凡和领导一个接近七八分钟的采访镜头。
乖乖，开玩笑，央妈的联播，这玩意就厉害了。而且还特么是领导从头到尾一直拉着张凡的手，本来道上就有谣言，说张凡出身不凡，不然一个年轻人怎么一下就成了院长。
还把一个边疆医院打造的比鸟市的三甲医院都厉害了。什么仪器贵，买什么仪器，就连金毛和丸子国都来舔张凡了，这不就是妥妥的一个根正苗红的几代吗！
央妈电视一播放，这些老板们坐不住了。本来就是小地方的老板，大多都到了瓶颈期，总想着把自己的生意提升个台阶，今天终于有机会认识传说中的几代了，能不着急吗！
其实，这是小地方老板的通病，别说以前了，就特么十几年后，网络那么发达，信息那么通畅的年代，也有身价几亿甚至几十亿的老板让所谓的几代给骗了。
真的，别看各个老板在各自的行业风生水起，指点江山，可跨行如跨上，让人家一些江湖骗子忽悠的好像是个傻子，一点都不夸张的。
“张院，哎呦，我是赫尔盖煤矿的老周啊，哎呦，我的那辆牧马人好使不，看电视说是灾区下大雪了，我寻思着牧马人里面的设施太过简单，不保温啊，我给您送台大奔过去，虽然是城市越野，但下雨下雪的时候，你在里面躲躲雨也好啊。
看着你们冻的一个个缩手缩脚的，我看着心疼啊，行了，您别拒绝，就这样！”
接完老板们的电话，张凡的师哥们也来电话了。
“老头子没事吧，你小子不会把老头子也带上高原了，老头子都七十多岁了！”
这是首都的师哥。
“忙的过来吗，不行，我派一直医疗组过去？”这是魔都的大师哥。
“小师弟，你上新闻了，你算是在领导心里有一号了，老哥我求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几次领导，不过你小子也是真的大气，领导让你提要求，你什么都不提，高明，真高明，不争就是争啊，你小子天生就会当官，行了自己也悠着一点，老头子最近忙啥呢，电话也不接，你不会也带着老头子上了山吧？”
这是已经转行进入体制当领导的师哥。
茶素市区，不光张凡的电话多。张凡老娘的电话也不少。
“他姑姑啊，小石头是上了央妈的联播吗？村子里面的书记啊村长啊，都来家里看望了，你有时间也回回娘家把，石头姥爷姥姥没了，可他舅舅还在啊！”
小姑子和嫂子关系好的不多。张凡老娘和她嫂子关系就一般，以前啊，张凡的舅妈和张凡老娘就不太对付，其实就是因为穷，谁都要顾着自己的家。
结果今天，嫂子亲自打来了电话，张凡妈妈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什么就是进去了个图片，什么在边疆混的也不行，反正就一个意思，我家张凡还不行，你们千万别来找张凡办事。
当娘的和当爹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张凡老娘心里现在说不高兴把，儿子上联播了，说高兴吧，可心里真的高兴不起来。
而张凡老爹就不一样了。
“石头在这边最大的三甲医院当院长，还可以吧，反正国家给发的别墅，级别？现在我家石头，已经是科级了。就是现在还没个一男半女的，哎！”
老头其实对级别问题一点都不了解，他觉得，张凡的医院再大，还能大过他以前的国营厂？国营厂的厂长才是个副科级，所以，他觉得张凡估计是和以前的厂长是一个级别吧，为了有面子，私自给儿子升了一级。
说实话老头老太太对于外人的看法彻底就不一样，张凡老娘是深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厉害，而张凡的老爹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不厉害。
市区里，邵华现在看到电话就烦。
因为先是她以前上班的银行，还是鸟市的总行，直接打来电话，说是慰问，邵华心里都纳闷，我都辞职了，还慰问什么。
然后就是亲戚，狗拉羊肠子的亲戚，有的孩子马上医学院毕业了，想着找张凡走后门的。有的是家里孩子护士学校毕业了，想找着张凡给安排工作的。
还有就是托关系想要在茶素医院找个病房找个医生看病的。
反正一夜之间，邵华是知道了央妈的厉害和央妈的权威。
以前张凡在茶素也挺有名，但总的来说，大家没有这么热切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好像张凡和领导握手后，张凡也成了大领导。
说实话，每次的特殊情况，贾苏越都会来邵华家陪陪邵华。她自己也知道，每一次她心里嫉妒的都快哭了，可就是忍不住，明明知道去了以后会被刺激，可就是想听听消息。
当外人谈论关于茶素医院的时候，只要邵华不在，她就能情不自禁的感觉到一阵子的骄傲。
当张凡去了灾区，贾苏越在别墅陪着邵华呆了几天，邵华哭的时候，她就骂张凡，然后等张凡上了央妈的时候，贾苏越心里就像忽然一下被刺痛了一样。
……
张凡的号召在其他行业估计没人搭理他，但在边疆医院特别是县级医院，绝对是权威。
一个电话，天山南北，有点名号的县级医院的主任都来了。特别是外科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动的，都来了。
一时间，茶素医院的手术医生满员了。
可问题也出来了。
随着这些主任的到来，一个不服气一个，矛盾也越来越多了。
因为茶素医院现在是内科医生当家，任丽本来面软，刚高兴没几天，就被一帮土霸王给气的都快睡不着了。
“你听我的，这台手术就应该让我做，我在我们县当了三十年的主任，你才当主任多久啊。我当主任的时候，你还握着钢笔写病历呢！”
说实话，县医院的外科主任，要不是岁数太大的，谁不愿意现在调入茶素医院，所以有一个算一个，拼了命的表现。
矛盾太多，任丽又没办法，“这特么是欺负孤儿寡母的节奏啊！”副院长闫晓玉也气的胸前的肉都开始抖动了。
真的生气。
“怎么办？张院现在根本抽不出来身，欧院连电话都不接，怎么办啊。”
任丽如同被欺负的小姑娘一样，红着眼睛毫无办法。
“有了，张院家里不是有尊神吗？请来，赶紧请来！”
“张院交代了，不让我们烦劳老人家。”任丽知道，这是说张凡师父呢。
“有不让老人家做手术，就来当领导，就让他来当门神，没事的，你放心，不会累着的。”
没辙的任丽听了闫晓玉的主意，给邵华打电话。
在家闲的发毛的卢老头，天天提着一个锤子榔头，没事就找着个张凡家修修东西。
什么螺丝松了啊，什么开门转轴有声音了，要不是邵华拉着，无聊的老头都要给邵华家擦玻璃了。
这种忙碌了一辈子的人，关在家里不让去医院，其实就和犯人进监狱差不多。
结果听到茶素医院的电话后，老头都不让邵华送，直接小跑着就出了别墅去了医院。
627 让人嫉妒的幸福
病号多，家属哭的，孩子闹的，再加上医生吵架，乖乖，茶素医院直接成了菜市场。
还有一些慢性病的老头老太太，凑在边上，眯着眼睛，一边看，一边还给后来的介绍前因后果。
真的，闹心。
华国有句古话，借来的猫咪不抓老鼠。
可让张凡没想到的是，这次借来的猫儿太给力，给力的都起了内讧了。
要是再镇不住，估计南北疆的县级大佬们，都要弄的结成团队来相互抗衡了。
说实话，茶素医院现在爬升的太快了，要是一般的三甲医院，这些县级霸王未必想着去，毕竟在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还是有点势力的。
可茶素医院，现在只要在这个行业的人都清楚，鸟市的其他几个医院压不住了，因为这次，你看看，抢险救灾鸟市医院的几个大医院，派出的医疗队伍，全都划归给人家茶素医院领导的。
而且江湖上还传说欧阳牛的连二线总指挥的位置都抢了。这是什么节奏，这特么就是风口啊，这特娘的茶素医院要腾飞啊！
自己原本就是主任，来了这个地方，怎么也能有个高年资副主任的级别吧。
然后再跟着发表几篇论文，直接就是一个妥妥的省级专家啊，要是运气好，有个什么科研研究上挂个名。
乖乖，这就是省级著名专家啊，以后退休去私人医院坐诊，收入也不是县级主任的待遇能比的啊。
所以，有了这次机会，但凡有点追求的县级大佬，直接拼了。
手术多？不怕，我们可以全天候的在手术室。
什么？南疆的抢了手术，娘的，看不起北疆的吗？
两伙人两天的时间，就弄的针尖对麦芒。
而茶素医院现在当家做主的任丽，对外科又没什么好办法。
弄的这帮土霸王，都有点小瞧茶素医院了。
觉得茶素医院也就这样了，我来，我也能当主任！
当然了，院长不敢想，张凡这几年，其他的事情没怎么干，各县城飞刀刷经验，是真花了功夫了。
满天山南北，只要是外科的医生，见了张凡，谁敢不尊称一声，张院！
所以这群县级霸王对张凡还是很尊敬的。这玩意和小学生打架一模一样。班级里面谁打架厉害，心里清楚的很。
“干什么呢，吵吵吵，穿着白大褂，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还有个医生的样子吗？”
老头紧赶慢赶，连行政楼都没去，直接来到了外科大楼。结果两个县级外科大佬因为谁先手术的问题，吵的如同红了脖子的大公鸡一样。
眼睛对眼睛，一个比一个大，鼻子都快贴到对方鼻子上了！
两个胡子拉碴的壮的如同狗熊的汉子，怼在一起，乖乖，那场面，太惊悚，怪不得连挂着尿袋的老头都踮着脚朝里面瞧。
卢老头一呵斥，两个壮汉不乐意，特么茶素医院现在还有这样说我们的吗？
各大主任都走了，普外的主任在手术，现在谁还敢说这话。
就算你是茶素医院的高年资主治都不行，老子还是主任医师呢。
两人一副吃人的样子转头一看！
一看~！
再一看！
两人从怒目金刚，然后变成了惊讶，再然后变成了低头羞愧！
直接站立的如同小学生一样，脚齐的比标兵还齐。
“各位，各位，赶紧看病的去瞧病，拿药的去拿药，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我说老哥哥啊，你尿袋快扯的掉下来了，不疼吗？”
“额，疼，刚没感觉的到！你干嘛扯我尿袋啊！”
“我也是激动了！啊，这是尿袋啊！”一个老太太看着尿袋老头，然后闻了闻手，“真骚！”说完，老太太如同运动健将一样，嗖的一下，就进了人群不见了。
“走了，走了，都散了！”看着无瓜可看，大家就散了。
卢老头这才转过头，看着两个医生。
“怎么不吵了？”老头虽然脸上不严肃，可对面两个汉子真的是紧张。
说实话，医疗的院士，这个玩意，在不干这一行里，太陌生了。
可对于干这一行的，特别是裘系的这帮老头，对于外科医生，不说算神吧，但绝对都是拿老师对待的。
其他不说，外科医生从上学看的教科书，到上了手术看的专科书，但凡是普外的，哪个没看过人家编的书。
……
“卢老来了，今天又有两个医生跑去大厅抢病号发生口角，卢老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吵得厉害！”
医务处的小王悄悄进来给任丽和闫晓玉汇报。
医院现在虽然是任丽当家长，可任丽这辈子在科室里面都没怎么操心过业务以外的事情，有什么难的复杂的问题，她就会娇滴滴的去找欧阳。所以，她也算是欧阳玩废的一个小号!
这种养废的例子很多，比如很多的随军军嫂，从年轻刚毕业就嫁给了军人的，然后一直随军生活在大院里，到了中年进入社会后，真的，她们的老公想念不想念军队先不说。
她们真的是想念那个集体。
有什么事情都有组织和集体出面。甚至连买菜，后勤的人为了不让保家卫国的军人们担心后方，后勤的人都是直接去菜市场买来蔬菜瓜果然后再卖给她们。
真的，有多细致要多细致。
孩子上学，老人去世，都不用和社会上其他人打交道，因为有组织啊，有什么事情，找组织就可以了啊。
这种小环境下，真的，太特么幸福了。人活的就如同一个纯正的孩子一样。
而任丽就是被欧阳这样养起来的。
你要说内科的业务水平，任丽站起来，不要说老居，就算是从鸟市来的闫晓玉也得乖乖坐下。
可你让任丽去处理个医院的人事关系，她都能被小医生们给糊弄了。
现在她又开始担心卢老头被气坏了身子。
“哎呦，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当年在鸟市的医院待不住了，你太单纯了。
你说说，今天要是内科的老钟或者老胡，忽然杀到茶素医院，你什么心情，你什么态度。”
闫晓玉摸着自己的脑门，心里都特么嫉妒了，什么样的女人被宠爱成这样了，宠爱的都成傻白甜了，特么还能当一个三甲综合医院的书记。特么太幸福了，真的，这个女人才是天选之子啊！
“我肯定毕恭毕敬啊！可下面的医生……”
“不管上面，下面，前提都是医生，都是外科医生，你看着吧，卢老一来，这帮土匪要是还闹，我、我、我一年不化妆！”
……
“卢老，我错了！”
“我错了，卢老，您批评我吧！”
“不，你们没有错，是国家亏欠了你们。他们去灾区的，虽然累一点苦一点，但以后荣耀成就都会有的，可你们呢，抛家舍业的来医院，一天24小时。
手术室里面干的天昏地暗，谁能知道呢？谁会知道呢？听说有个医生腿都肿了，还在手术室里面加班。
真的，我心酸啊！都是学医的，都是当医生的，你们的苦我理解！”
没人了，老头看着两个低头的汉子，轻轻几句话，说的两个汉子眼睛都红了。
能在一个部级医院当了几十年院长的老头，水平能没一点吗。
“走吧，和大家去见见面吧，我提我哪个不知道轻重的学生，给各位鞠个躬。”
“哎呦，哎呦，卢老，您打我两耳光算了，哎呦……”
原本闹的不可开交的茶素医院，当卢老头进入医院后，和平的如同大家都是基友一样。
“可以，没想到啊，你一个县级医院的主任，竟然手术做的已经有点味道了，如果你把细节再控制一下，就更好了！”
老头也不做手术，随便在各个手术间转转，随便说句话，被提点的医生，激动的都特么要哭了。
这种感觉，说实话，真的，不干这一行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
……
紧急就救治站要撤离了，因为大型机械要开挖了，而且黄金时间已经过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了。
虽然抢救了很多，但医生护士们没有一个是高兴的，因为还有很多伤员，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先撤到二级站，咱们在二级站呆三天，三天后再撤离灾区！”
“好的，张院，我知道了！”
老陈出去安排了。
张凡觉得累，不光身体累，心也累，躺在汽车里，他眼睛都不想睁开，更不想朝着窗外看一看。
张凡的状态和其他的医生护士差不多。就连大大咧咧的巴音，都无聊的闭嘴躺着。
一般人遇上这种事情，还有个心理医生来疏导一下，可他们，一般的心理医生就没办法疏导。
这就是越是明白的人，越是没办法被说服。
所以，只能靠着他们自己梳理了。
……
二级站，二级救援基地，从昨天开始，伤员越来越少了，欧阳也没了精气神了。
那种大会战，那种万人齐聚的场面再也没有了，原本精神抖擞的老太太不知道是冻了还是累了，竟然生病感冒了，躺在基地里一会呻吟一下，一会又竖着耳朵听一听外面。明明昨天都好好的。
结果今天一下，老太太就感觉累趴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领导没来这里慰问，她不高兴了呢！
如同老猫一样的老太太躺在简易床上，唉声叹气！
628 吃醋的老太太
偶像，真的，这玩意就如同肥腻中年男不理解如嫩花咕嘟一样的妹子见到小奶狗尖叫不止一样，小花咕嘟也不理解油腻男见到一个老头，能如此的恭敬。
卢老头在医院里坐镇，真的可以称之为坐镇，老头在手术室里，一帮从地县来的天老大我老二的科主任们，走路都特么踮着脚如同猫咪躲着大狗狗一样，轻手轻脚的。
而且献媚，真的，男人献媚起来，不比妖女差。
从刚开始的卢院士到卢教授，然后现在都叫老师了。
“老师，我给您弄了点土蜂蜜泡金樱子，您尝尝，真的喝完有效果！我前一段时间喝酒喝的太凶，然后尿尿不爽利，喝了这个效果特别好！明天我有台手术，您上次说的那个技术我琢磨了好久，就是差着那么一点意思，嘿嘿！”
“老师，我给您弄了一只滩羊，吃蓬草和雪水长大的，肉嫩不肥，煮的时候一把盐就够了，什么都不用放！等会有台手术，您给我站站台，我总是找不到您说的那个要点，嘿嘿！”
一帮老男人，笑的那叫一个暧昧，真的，都可以用一个惨不忍睹来描述了。
老头这辈子都没这么乐呵呵的收礼物啊，但这次在茶素医院，老头放开了手的收。
老头脸上笑的乐呵呵，其实心里挺难过的。
都是一群三四十的医生了，因为时代或者地域或者条件的限制，他们的手术只能说够用而已，远远谈不到使用。
老头给茶素医院的医生讲课，去牧区义诊，总是感觉好像找不到重点，现在老头终于发现了自己事业的第二春。
做手术，现在有张凡了，他不用再出刀了。
搞科研，他觉得也已经跟不上其他学生的节奏了。
可这一辈子的经验竟然没了用，老头真的挺难受。现在老头发现了，这里才是自己应该干的事情。
享受着另类的子嗣成群，真的是一种享受！
……
二级救治站，“欧院，欧院，张院和陈院长他们来了，车队已经在山头上了！”
医务处的小陈妹子，叽叽喳喳的跑了进来。欧阳院长的那几年，你要是敢这样，不把你骂个半死，都不能彰显欧阳的口才。
现在随着进入张凡时代，老太太轻易也不骂人了，翻着白眼瞅了一眼小陈，然后说道：“来了就来了呗，正好我也累了！”
其实老太太这两天是一种退休领导的状态。什么意思呢，本来路没通的时候，老太太站在车顶上，乖乖，真的叫一个我站在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啊！
可随着路的通畅，伤员的减少，老太太再站在车顶，就有一种天下谁人能懂我的感觉了。
其实说人话，就是特么领导退休没人陪着领导下象棋的感觉。
“欧院，欧院，我们医院上电视了，还是央妈的电视！”这几天大家忙的恨不得双手双脚，四脚朝地的跑，什么新闻，什么八卦，顾都顾不上。
现在闲了，拿着手机没事看看新闻，吃吃瓜之类的。可是这几天因为金枝地震的缘故，连瓜都没有。
只能看新闻。结果小陈看到了央妈新闻的剪辑。所以小陈兴高采烈的来汇报，半路上又看到了张凡的车队。
小陈觉得这两个好消息应该能让老太太高兴高兴了吧！
哎，人啊，还是太年轻，这要是老陈就不会这样。
然后，小陈拿着医院发的缺了一个口的果子手机，显摆的给欧阳弄着高科技。
“我瞧瞧！”其实欧阳想瞧一瞧央妈报道里面有没有她！
是人，谁还没个爱好不是！欧阳就爱出风头，天性！
“领导，领导，大领导！”小陈指着手机里的领导叽叽喳喳，欧阳点着头，“嗯，领导也老了，头上都有白头发了!”
“张院，张院！”小陈又叽叽喳喳的，不是小陈傻，小陈这会子就想着办法让老太太高兴呢，故意装着自己是小姑娘，其实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多大的没见过。
不说天南海北了，这几年跟着张凡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土豪的专机都不知道坐了好几次了！
看着，看着原本翘起嘴角的欧阳不高兴了。
因为视频里面没她！
看着，看着，老太太发怒了，“这领导怎么也不来我们这里视察视察！”
看着，看着，老太太差点没眼前一黑被气晕过去。
“这个败家子，这个败家子！”欧阳听到张凡正气凛然的拒绝了领导给的提要求的机会。
欧阳都坐不住了，什么累了，什么乏了，什么病了。这会火都冒三丈了。
原本视频里没她，她已经很是不高兴了，结果张凡还一副浩然正气的冒着傻气，更是让老太太觉得完了，这个号也废了的感觉。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你怎么就不要点资金呢，这不是三瓜两枣，这是大领导啊，天啊！就算你不要钱，你要点地皮也好啊，你看看咱们医院，现在要不是有两个分院。就你弄来的那些仪器都没地方摆置了。
现在茶素政府就如一个狼一样，等着给咱卖地呢，你张嘴要他几百亩，我就不信了！”
张凡原本想着来了以后，找个机会开车就跑，说实话当领导问他要什么的时候，他真的是张嘴就来，虽然后面也有点肉疼，但不后悔。
也不说什么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这一类的话。就在哪个环境，就在哪个漫山遍野残垣断壁的城市，就在哪个满山遍野的军人时候，张凡真的张不开那个嘴。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人这个玩意，在什么环境绝对受到什么环境的影响。
张凡在从医后没有迷失，真的，下乡义诊，满周边飞刀，还有各式各样的救灾，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其实这个何尝不是一种心灵的净化。
可脚都上了车了，一听欧阳生病了，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对于欧阳，张凡的感觉相当的复杂。
张凡对老太太的感觉，绝对不同于卢老吴老一样。张凡和欧阳，多大多数，都是张凡在向欧阳学习，但也有小一部分的抵抗。
没错就是抵抗，从理念从对人生的态度，比如欧阳的睚眦必报，张凡就学不来，比如欧阳趁你病要你命的节奏，张凡就是学不来。
而且，还有欧阳给张凡这几年来的遮风挡雨。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刻，说实话欧阳宁可自己去市政府撒泼打滚当泼妇，也不愿意张凡身上有一点点的黑点。
所以，有些时候，这种复杂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张凡其实对于欧阳比卢老头他们更亲切。
真的，很是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
或许这就是一种不是师父胜似师父的关系。张凡有这种领导，真的，就如同他在职场上另外开了一个挂一样。
“欧院，怎么了？”张凡也顾不得欧阳生气不生气了，一听说欧阳生病了，就急急忙忙的去看欧阳。
结果欧阳已经秣马厉兵的等着张凡呢。
“您这是生病了吗？声音都带着钢铁碰撞一样的声音呢！”张凡笑呵呵的看着欧阳，老陈在旁边陪着笑！
不解释，不辩解，欧阳说是什么是什么，这是张凡这几年下来和老太太打交道体会出来的经验。
老陈看着欧阳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赶紧就说道：“当时哪个情形，张院不开口是对的！”
“哼！”欧阳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老陈，翻了翻三角眼，然后说道：“反正你现在当家做主了，以后缺钱缺人没地方的时候，看你怎么哭！”
这话一说，张凡知道，老太太算是解气了，其实欧阳最主要生气的是，央妈没报道她！
老太太吃醋了！这个吃醋啊，真的不分大小，女**吃醋真的是无解的。
看着老太太生气劲已经过去了，张凡对着欧阳说道：“欧院，你脸色不好，要不你先回茶素吧，这里有我就行！”
“我没事，这几天真的是有点累了。你在紧急救援组，我也没打扰你，你从三岛带回来的那个什么女人，最近上蹿下跳的厉害，医院各个研究所，还有实验室，她都打着你的旗帜进去了一趟。
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女人我看着来者不善啊！”
欧阳故意说的说的很恶毒，其实心里还是不舒服的。真的，老太太一辈子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发扬茶素医院，让这个体制给她最大的肯定吗！
“她要干嘛？”张凡眉头一皱，难道这女人想反悔？张凡又一想，花了这么大代价，现在反悔应该不会，难道想涨价？娘的，货都到地头了，还敢涨价，真的不知道怎么成了这么大公司的老总啊！怪不得葛兰素史克如同黄鼠狼下崽。
其实张凡想多了，虽然张凡没学会欧阳的睚眦必报，可张凡学会了骨子里占便宜的习惯，但凡沾便宜沾少了，特么浑身的肉都不舒服了。
人家曾女士，这次直接个人捐赠救灾款几百万，因为这个因素，不光茶素，就连鸟市的领导都接见了人家。
然后，通过政府进入茶素医院去考察，原本她想着查漏补缺，毕竟和茶素医院合作，她也担心茶素医院的底子不行，结果，欧阳和张凡都深怕人家涨价。
欧阳直接让茶素医院把最好的一面亮给了曾女士，曾女士越看越心惊。
不提曾女士心惊不惊的，要是欧阳和张凡知道人家是来查漏补缺的，估计这一老一小能抱着头哭了，这就是眼睁睁的让钱哗啦啦的白白给浪费不是。
……
“我建议，让三岛政府在茶素这边设立一个领事代理处级别以上的站点，我们必须不惜一切的和茶素医院合作！”
曾女士神情严肃的的给公司董事会主席打电话。
629 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回不去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一点都不夸张。当你觉的麦乳精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时，别人已经吃着优质牧草的油脂牛奶了。
比如张凡，他对于什么私人飞机，什么超级跑车之类的东西，真的没什么爱感。说个不好听的话，你给他一辆跑车，要是不能换钱，他一定会拒绝。
因为人这个玩意，从小受到的什么家庭环境，从小接触到什么的社会环境，长大后，相当难的去改变。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争夺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争夺一个月花多少钱的主导权？难道真的是争夺谁是家里的老大？
其实不是，争夺的是生活习惯！
张凡听说曾女士在茶素上窜下跳的看他的老底，他也不着急回去了。打底裤都让人家给戳破了现在着急回去干嘛！
他和欧阳，一老一小，连老陈都不让参与，就她们娘两，在一辆被欧阳硬生生从政府手里给征用的考斯特里商量对策。
“首先，咱们需要不需要必须和三岛和葛兰素合作，有没有代替企？”
“目前没有，三岛这几年走下坡路，特别是在肿瘤方面，已经和金毛有代差了。可他们和华国的药企比，又比华国药企厉害。所以，想合作，他们目前是最好的，又有钱，又衰弱！”
两人竟然来了一个一问一答的方式！
“我们能不能有让利的盈余？”欧阳继续问道。
“没有了，以后摊子越来越大，几个科研实验室，几乎都是光出不进，这一块就是一个吃钱大户，还有很多设备的更新，特别是我们现在已经成立对外的国际就诊中心。
设备这一块一定不能落后，人家土豪也不是傻子，不光不是傻子，他们就医之前，没有找十个医院的专家来咨询都奇了怪了。
所以，未来十年，我们有一段日子熬了！”
两人熬了半宿，眼圈都乌黑乌黑的，终于商量出了一个对策。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候华国政府的缩影，这就是这个年代华国的悲哀。
一条街的流氓，带着个马仔，随随便便就能在当地政府手里哄走一大笔钱，更不用说什么金毛丸子国老毛子的一些国际骗子。
真的，那几年虽然好像是音乐继续，舞继续。其实，华国悬的和鸡蛋一样，一旦跳不好，特么老毛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一旦跳不好，就特么只有躺平自己动的节奏了。
说实话，当听到高铁的怒吼声，当听到华国外交指着金毛说你没资格的时候，真的，眼眶里的泪水特么就那么容易的流出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华国多少年了，都没发出过这种钢铁强硬之音了呢？是寇可往，吾亦可往的那个时候？还是安西都护府拔剑在葱岭让西方豪强止步的时候？或者是当年老帅说当了裤子也要弄蛋蛋的年代？
现在茶素医院有没有底气，有，但也不多。
要什么没有什么，真的，也就张凡如同蛋蛋一样挂在那里，可往往这个时候，就是人家不带你玩的节奏，老子现在不敢打你，但老子也不带你玩，老子排斥你。
所以，三岛虚弱了，葛兰素虚弱了，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
大部队缓缓的撤离了，来的时候干净整洁的绿军服，一个一个生龙活虎，浩浩荡荡。
现在，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政府基建方面的事情。慢慢的撤离，轰隆隆的来，静悄悄的走，甚至有些老百姓一觉睡起来，结果发现部队的人都走完了。
张凡他们也要跟着撤离了，当然了和部队相比，张凡他们就纷乱了很多。大呼小叫，一会这个装的不合适，一会那个又没地方放了。
明明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现在要回去了，东西竟然装不下了！张凡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这玩意不是骨折碎片，他怎么都能装起来，装车这玩意真的是个学问。
来的时候，是部队的小伙子们给茶素医院装的，走的时候，他们要帮着装，张凡看着一群小伙子累的灰头土脸，也不好意思在麻烦人家。
结果，现在装车出问题了。
张凡真的是干看没辙！
没一会，看到灾区方向涌出了一大堆的百姓。
“你们这是要走吗？”
一个大爷带着一群人。
“对啊老大爷，现在我们要撤离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了。以后有病号，就直接会送到茶素医院的！”
“谢谢啊，谢谢你们啊，亲人啊，你们就是亲人啊，jiefangjun啊，你们是亲人啊！”
张凡略微有点尴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大爷！”
说着话，老头要给张凡他们磕头。哎呦，虎的张凡赶紧抓住了老头，老陈一看，也赶紧过来帮忙。
别说人家白胡子都到腰部了，这个救援救助，本来就是医疗工作者的义务和责任。
“老大爷，你这是不行啊，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要折我寿啊！”
“老头子谢谢谢谢你们了啊，一家六口全都埋在了房子下，你们连夜挖的满手都是血，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啊。可惜啊，老婆子福薄，出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说着说着，老大爷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张凡也不知道说什么。
“后生啊，哪里是你错了啊，一家六口，就一个老婆子命不好，其他人全都活了下来，谢谢啊!谢谢你们啊！乡亲们，咱们不能让孩子们空手走了，这不是我们草原人的性格！”
说着话，一帮人，拿着存活下来的羊，还有腊肉，还有奶酪，甚至有人牵着牛，都要往车里送。
“大爷啊，不行啊！这样不行啊。”
哪里能劝得住，一时间羊叫马嘶的，好不热闹。
张凡看着这样不是个事情，还容易出事。“老陈，去收购，不要钱，我们就不要羊！记住只收购羊，其他大型牲口就不收购。”
老百姓不要钱，真的，在这个年代还能看到如此情景，真的，说实话看的让人心里暖暖的，本来疲惫的医生护士们，这个时候如同活了一样，拉着这个，拉着那个。
真的，有钱难买情谊真！
你撕我扯，半个多小时，最后灾区百姓妥协了。上百只的羊被收购了。
“这可怎么办啊！”张凡发愁的看着摆在地上的器械还有咩咩咩的羊。
“你这是怎么了啊巴郎子！”老大爷虽然白胡子缠腰，可眼睛还是亮的，知道张凡是这里的领导，看着张凡一脸的忧愁，他还以为张凡肉疼。
“哎呦，这个来的时候汽车都能装下，回去的时候结果装不下了，现在又有一群羊，我现在发愁，我们怎么回去！”
看着一脸忐忑的老头，张凡也不嫌弃丢人了，也不嫌弃尴尬了，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是真不尴尬。
“嗨，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你等着。”
老头说完，就小跑着找人去了。
“这样放，走三步就得全部颠下来！”老陈也忧愁的看着汽车，他也没辙。
没多久，就看着一群**着胳膊的汉子们来了。
“哪个不能压，哪个可以承重，你告诉我们就行了，保证给你装的稳稳当当的！”
一个看起来是村长或者牧区基层领导的中年人，一口白牙的笑着对张凡说。
真的，原本杂乱的设备，在他们手里就如同积木一样，码的整整齐齐的。
不光这样，还把一群羊也稳稳当当的塞了进去。来的时候有药品，现在药品用完了，正好就给小咩咩们腾出了地方。
张凡看着一群汉子的装车，如同看大片一样，“这样也能行？真特么术业有专攻啊！”
车队终于出发了，颠簸的路面上，一群老百姓唱着张凡他们听不懂的送行歌，悠远的声调，在草原上回荡，久久不能消散。
……
车队来的时候是加大马力的跑，生怕跑慢了，回去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着急了。
车里，一群医生护士，也顾不得个人形象了。睡的横七竖八的，有的吧唧嘴，有的流口水，甚至还有鼻子冒泡的。
一阵阵的呼噜声在汽车里面此起彼伏。
真的，太累了。
一周的时间，真的是干熬，熬出来的。
现在，他们心安了，能做到的已经全力以赴了，做不到的，也只能掩埋在内心深处。
……
张凡自己也没心劲开车了，他和欧阳一同坐在考斯特里面，老太太虽然累，但绝对不像是年轻医生那样不顾自己的形象。
头发虽然好几天没洗了，不过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发乳还是摩斯，反正一根根头发被竖立的油光滑面的，虽然一脸的疲惫，但身上的衣服连个皱纹都没有。就连睡觉，腰杆都是挺着的。
而张凡就看不成了，说个就如泥水里面打过滚的猪，其实也不夸张。
……
去的时候，灯火通明，回的时候静静悄悄，真的就如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样。车队静悄悄的入城，进医院。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像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组织队伍出去徒步旅游了一趟。
630 一嘴风油精
就和华国人的秉性一样，去往救灾的时候，大家是真的团结一心，就算上卫生间方便都是集体化的，就好像这个时候上百人的医疗队伍变成了一个人。
一声下车方便，男左女右，左侧是齐刷刷一排站立洒水的，右侧齐刷刷一排，脸朝内白花花臀部朝外滋水的。连出水的声音都好像是要齐步走一样，刷拉拉的，都不带一点点杂乱。
令行禁止，真的，这个时候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就连人体的各种生理功能都集体化作了一种共性。
可回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如没了牧羊犬的羊群一样，有迈着八字步慢慢晃悠的，有看到路边野花非要尝一尝的，反正很是散漫。来的时候走了一夜，而回去的时候，还是白天，一早上就没走多少路。
特别是当远离的了身后的灾区后，大家就像是活了一样。一会一个要上卫生间，一会一个晕车，要吐！甚至有人因为彼此的睡姿而发生抬杠的。
特别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凡的意思就是在车上吃点没吃完的战备干粮，继续赶路。
这一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天啊，张院你这是要让我吐吗？战备干粮这个玩意，又甜又咸，再吃我就要吐了，我觉得我已经出现肠道易激综合征了，这是工伤，张院您就饶了我吧，让我吃口热饭吧！”
手术室的几个小护士，特别是巴音，跳腾的最厉害。这几天被张凡收拾过的人不少，医生们，特别是外科医生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可这帮手术室的小护士虽然不敢明着报复，但找点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真的，张凡头都大了。
对于这群小姑娘，他心里也内疚。真的，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看看这帮小姑娘，来的是时候白白嫩嫩的，掐一把都能流水，现在呢，脸蛋粗糙的如同老头的脚后跟，红润的嘴唇变的起皮干裂，唯有那一双双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
从金枝到茶素这一路上，只有三个县城。西北的地域南方人很是不理解。
比如，几百公里，在南方估计都能出省了，而在西北，特别是高原地区戈壁滩上弄不好，还没出一个镇。
走了一个早晨，张凡他们才刚刚走到金枝县的边缘，一个地处三个县交界的地方。
这种地方在古代安定的时候，这是兵马驿站，到了战乱时代，这地方就是山大王虎啸龙盘的地方。
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多民族的聚集区。因为从古至今这地方就有人，这地方的饮食习惯和边疆不太一样，真的，南北疆都找不到和这个地方饮食习惯相同的地方。
当地人有嗜麻的习惯，就是喜欢吃花椒。三川人嘴馋也喜欢吃花椒味，可人家三川人的是麻辣。而这地方就纯纯的一个麻。
等车队到达的时候，呼啦啦一群人从车上下来后，就四散而去，张凡想着让大家集体找个大一点饭店集体吃饭，结果没人响应。
因为是交通要塞，这个小镇子的马路两边，不是小饭馆就是三十元一夜的小旅馆大车店。
看到几百人的队伍，小饭馆的老板老板娘还有端盘子的伙计，热火朝天的招揽着客户，舞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一个鸟叔在门口跳舞一样。
张凡瞅了瞅，一眼望去，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特色传统麻面！这让张凡不由的想起大东子说过的关于加油站的笑话。
一周没吃一口热饭了，说实话，看到热腾腾的一锅面片的时候，张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欧院，吃这家？”
“行！”欧阳对吃喝不像张凡那么讲究，她只要干净就行。
老板热情的端着面汤招呼客人，没一会的功夫所谓的麻面就上来了。
边疆做饭有个特色，就是什么饭都能用西红柿，还有爱用一点都不辣的辣皮子。
这边也吸取了边疆特色，一碗人头大的海碗里面，白生生的面片，绿油油的是菠菜叶，红丢丢的是泡发的辣皮子，汤红油亮，还有一疙瘩一疙瘩酱好的牛肉小块。真的，看起来就相当的有食欲。
张凡一口下去后，然后脸都红了。不是辣的，而是麻的，这种麻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去口腔医院拔牙，被医生给注射了麻药一样，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越吃越麻，等一碗麻面下去以后，张凡觉得自己舌头都大了。
然后微风吹过吸口凉气，乖乖，就像是嘴里灌了一嘴的风油精。闭上嘴，上下颌像爬行者无数的蚂蚁一样。
比如嘘嘘嘘的巴音，“这比利多卡因还厉害，哎呦，哎呦！”
……
晃悠悠的车队终于到了医院，当解散命令发出后，人群如同放风的犯人一样，有一个算一个，跑的比兔子都快的离开医院，朝着家的方向。
“老陈，把羊处理好！”说完，张凡一脚油门轱辘冒着青烟的跑了。
“王科长，给你说个事，救援队从牧区带回来了几只羊，你处理一下，弄干净，拜托了！”老陈人都到车上了，然后拿起电话给主管后勤的王科长打电话。
“陈院，您看您客气的，这点事包在我身上。”老王以为就几只羊，结果到了车队跟前一看。
老王都哭了，半卡车的羊，你特么说几只羊！
……
张凡开着车进了别墅区，远远就看到邵华等待在门口，好像有点瘦了，夕阳西下，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邵华站在点点金色沾染而盛开的玉兰花边上，真的就是：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华子！”张凡跳下了汽车，看着脸蛋上少了许多肉肉的邵华，心里真的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抱在怀里，闻着微微淡淡的香味，风吹过，邵华的发丝轻抚着张凡的脸庞。
这就是牵挂啊，这就是家啊，这就是自己的女人啊！
卢老头去了医院坐镇，还坐上了瘾，这几天要开始白天县级医师培训，忙的都回家了。
而卢老太太不放心，也去了医院。
所以家里只有张凡小两口了。
邵华做了张凡最吃的红烧鱼，油焖虾，大螃蟹，还有拉条子，一桌子的菜，邵华从早上忙到了傍晚，终于这个生命中的男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温馨无比。
张凡有个习惯，但凡回到家，永远不会把发生过危险的事情或者让人忧愁的事情告诉邵华。他只会讲高兴的快乐的，比如吃麻面！
刚开始的邵华不理解，慢慢的，邵华也懂了，男女之间，永远不是伙伴是伴侣。
伙伴可以分担，但伴侣，总要照顾照顾张凡的男子汉的牌面不是。
而邵华也不告诉张凡自己在家担心的心惊胆战，晚上噩梦做的以泪洗面。
因为这些都过去了！
“你从三岛托运回来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怎么千里迢迢的弄了一个灰不溜秋的碗啊！看着不像是瓷器的。”
“糖衣炮弹，你放好，应该值点钱。”
“家里不缺钱，你可别干傻事！”
“嗯！我你还不放心吗！”
“我当然不放心！”
“我让你不放心！”
“快去洗澡，你都臭了！”
就和小孩子一样，吃饱喝足就开始打架。
……
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从灾区撤下来的各个家庭都和张凡家一样大同小异的发生在这种事情。
一夜无话！
第二天，窗户外喜鹊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的时候，张凡也醒了过来，看看表，才六点，想多睡一会，可多年的生物钟，想赖个床都不行。
起床跑步，伴随着夏日清晨从雪上吹下来的凉风，张凡慢慢的跑动着。
清晨，一众医生护士精神抖擞的进入了工作岗位。
政府方面也下达了表彰大会，医院内部先自行举行，然后选拔优秀人员去茶素政府，茶素政府再选拔人员去鸟市。
医院要选张凡，张凡拒绝了，而且，张凡一点不肉疼的打开小金库，以高温补贴的方式开始发钱。
“高温补贴，有点早了吧？”欧阳不太乐意。
“我的欧院啊，只要肉烂在锅里就行，没必要对自己人苛刻。”张凡笑着给欧阳泡茶。
“可是，你不是说这几年医院要困难一段时间吗，转头你又开始发钱。”
“这点钱对于医院来说帮助不大，有没有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对于咱们的员工来说就不一样了，一周的时间，家属担惊受怕，抛家舍业的，咱不能让大家寒了心。
欧院，时代不同了。不能只讲情怀，不讲福利！”
老太太茶也不喝了，起身就去了政府。干什么?总的找个墙内损失，墙外赚的事情吧！
进入一线的一天两千的补助，二线一千五，其他人拿平均补助一天一千。
一时间，张院的口碑直线上升。
当然了，对外这是高温补贴，这特么茶素现在连25c都不到，就开始发高温补贴了！
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张凡看了看自家的老头子，卢老头满脸红润，底气洪亮的给地县的外科医生们做培训呢。
这种培训对于老头来说感觉特别好，就好像老头又回到了当年巅峰时期，手底下一群学生一群下属老老实实的带着一种崇拜而渴望的眼神。
看到张凡，老头都不耐烦，“去去去，没事别来打扰我！”
看着老头身体康泰，张凡也就放心了。
然后，等欧阳从政府要了不好处回来后，就准备会会曾女士。
“三件事情，第一，政府那边据说要给张院一个名誉。第二，三岛政府发来询问函，想在茶素设立领事机构，而且点名就是为了和我们医院合作而设立的，被政府拒绝了，政府方面让我们有心理准备。第三，骨研所装修完毕了！”
欧阳在会议上，把这几天最主要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大家看向了张凡。
630 一嘴风油精
就和华国人的秉性一样，去往救灾的时候，大家是真的团结一心，就算上卫生间方便都是集体化的，就好像这个时候上百人的医疗队伍变成了一个人。
一声下车方便，男左女右，左侧是齐刷刷一排站立洒水的，右侧齐刷刷一排，脸朝内白花花臀部朝外滋水的。连出水的声音都好像是要齐步走一样，刷拉拉的，都不带一点点杂乱。
令行禁止，真的，这个时候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就连人体的各种生理功能都集体化作了一种共性。
可回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如没了牧羊犬的羊群一样，有迈着八字步慢慢晃悠的，有看到路边野花非要尝一尝的，反正很是散漫。来的时候走了一夜，而回去的时候，还是白天，一早上就没走多少路。
特别是当远离的了身后的灾区后，大家就像是活了一样。一会一个要上卫生间，一会一个晕车，要吐！甚至有人因为彼此的睡姿而发生抬杠的。
特别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凡的意思就是在车上吃点没吃完的战备干粮，继续赶路。
这一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天啊，张院你这是要让我吐吗？战备干粮这个玩意，又甜又咸，再吃我就要吐了，我觉得我已经出现肠道易激综合征了，这是工伤，张院您就饶了我吧，让我吃口热饭吧！”
手术室的几个小护士，特别是巴音，跳腾的最厉害。这几天被张凡收拾过的人不少，医生们，特别是外科医生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可这帮手术室的小护士虽然不敢明着报复，但找点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真的，张凡头都大了。
对于这群小姑娘，他心里也内疚。真的，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看看这帮小姑娘，来的是时候白白嫩嫩的，掐一把都能流水，现在呢，脸蛋粗糙的如同老头的脚后跟，红润的嘴唇变的起皮干裂，唯有那一双双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
从金枝到茶素这一路上，只有三个县城。西北的地域南方人很是不理解。
比如，几百公里，在南方估计都能出省了，而在西北，特别是高原地区戈壁滩上弄不好，还没出一个镇。
走了一个早晨，张凡他们才刚刚走到金枝县的边缘，一个地处三个县交界的地方。
这种地方在古代安定的时候，这是兵马驿站，到了战乱时代，这地方就是山大王虎啸龙盘的地方。
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多民族的聚集区。因为从古至今这地方就有人，这地方的饮食习惯和边疆不太一样，真的，南北疆都找不到和这个地方饮食习惯相同的地方。
当地人有嗜麻的习惯，就是喜欢吃花椒。三川人嘴馋也喜欢吃花椒味，可人家三川人的是麻辣。而这地方就纯纯的一个麻。
等车队到达的时候，呼啦啦一群人从车上下来后，就四散而去，张凡想着让大家集体找个大一点饭店集体吃饭，结果没人响应。
因为是交通要塞，这个小镇子的马路两边，不是小饭馆就是三十元一夜的小旅馆大车店。
看到几百人的队伍，小饭馆的老板老板娘还有端盘子的伙计，热火朝天的招揽着客户，舞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一个鸟叔在门口跳舞一样。
张凡瞅了瞅，一眼望去，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特色传统麻面！这让张凡不由的想起大东子说过的关于加油站的笑话。
一周没吃一口热饭了，说实话，看到热腾腾的一锅面片的时候，张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欧院，吃这家？”
“行！”欧阳对吃喝不像张凡那么讲究，她只要干净就行。
老板热情的端着面汤招呼客人，没一会的功夫所谓的麻面就上来了。
边疆做饭有个特色，就是什么饭都能用西红柿，还有爱用一点都不辣的辣皮子。
这边也吸取了边疆特色，一碗人头大的海碗里面，白生生的面片，绿油油的是菠菜叶，红丢丢的是泡发的辣皮子，汤红油亮，还有一疙瘩一疙瘩酱好的牛肉小块。真的，看起来就相当的有食欲。
张凡一口下去后，然后脸都红了。不是辣的，而是麻的，这种麻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去口腔医院拔牙，被医生给注射了麻药一样，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越吃越麻，等一碗麻面下去以后，张凡觉得自己舌头都大了。
然后微风吹过吸口凉气，乖乖，就像是嘴里灌了一嘴的风油精。闭上嘴，上下颌像爬行者无数的蚂蚁一样。
比如嘘嘘嘘的巴音，“这比利多卡因还厉害，哎呦，哎呦！”
……
晃悠悠的车队终于到了医院，当解散命令发出后，人群如同放风的犯人一样，有一个算一个，跑的比兔子都快的离开医院，朝着家的方向。
“老陈，把羊处理好！”说完，张凡一脚油门轱辘冒着青烟的跑了。
“王科长，给你说个事，救援队从牧区带回来了几只羊，你处理一下，弄干净，拜托了！”老陈人都到车上了，然后拿起电话给主管后勤的王科长打电话。
“陈院，您看您客气的，这点事包在我身上。”老王以为就几只羊，结果到了车队跟前一看。
老王都哭了，半卡车的羊，你特么说几只羊！
……
张凡开着车进了别墅区，远远就看到邵华等待在门口，好像有点瘦了，夕阳西下，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邵华站在点点金色沾染而盛开的玉兰花边上，真的就是：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华子！”张凡跳下了汽车，看着脸蛋上少了许多肉肉的邵华，心里真的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抱在怀里，闻着微微淡淡的香味，风吹过，邵华的发丝轻抚着张凡的脸庞。
这就是牵挂啊，这就是家啊，这就是自己的女人啊！
卢老头去了医院坐镇，还坐上了瘾，这几天要开始白天县级医师培训，忙的都回家了。
而卢老太太不放心，也去了医院。
所以家里只有张凡小两口了。
邵华做了张凡最吃的红烧鱼，油焖虾，大螃蟹，还有拉条子，一桌子的菜，邵华从早上忙到了傍晚，终于这个生命中的男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温馨无比。
张凡有个习惯，但凡回到家，永远不会把发生过危险的事情或者让人忧愁的事情告诉邵华。他只会讲高兴的快乐的，比如吃麻面！
刚开始的邵华不理解，慢慢的，邵华也懂了，男女之间，永远不是伙伴是伴侣。
伙伴可以分担，但伴侣，总要照顾照顾张凡的男子汉的牌面不是。
而邵华也不告诉张凡自己在家担心的心惊胆战，晚上噩梦做的以泪洗面。
因为这些都过去了！
“你从三岛托运回来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怎么千里迢迢的弄了一个灰不溜秋的碗啊！看着不像是瓷器的。”
“糖衣炮弹，你放好，应该值点钱。”
“家里不缺钱，你可别干傻事！”
“嗯！我你还不放心吗！”
“我当然不放心！”
“我让你不放心！”
“快去洗澡，你都臭了！”
就和小孩子一样，吃饱喝足就开始打架。
……
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从灾区撤下来的各个家庭都和张凡家一样大同小异的发生在这种事情。
一夜无话！
第二天，窗户外喜鹊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的时候，张凡也醒了过来，看看表，才六点，想多睡一会，可多年的生物钟，想赖个床都不行。
起床跑步，伴随着夏日清晨从雪上吹下来的凉风，张凡慢慢的跑动着。
清晨，一众医生护士精神抖擞的进入了工作岗位。
政府方面也下达了表彰大会，医院内部先自行举行，然后选拔优秀人员去茶素政府，茶素政府再选拔人员去鸟市。
医院要选张凡，张凡拒绝了，而且，张凡一点不肉疼的打开小金库，以高温补贴的方式开始发钱。
“高温补贴，有点早了吧？”欧阳不太乐意。
“我的欧院啊，只要肉烂在锅里就行，没必要对自己人苛刻。”张凡笑着给欧阳泡茶。
“可是，你不是说这几年医院要困难一段时间吗，转头你又开始发钱。”
“这点钱对于医院来说帮助不大，有没有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对于咱们的员工来说就不一样了，一周的时间，家属担惊受怕，抛家舍业的，咱不能让大家寒了心。
欧院，时代不同了。不能只讲情怀，不讲福利！”
老太太茶也不喝了，起身就去了政府。干什么?总的找个墙内损失，墙外赚的事情吧！
进入一线的一天两千的补助，二线一千五，其他人拿平均补助一天一千。
一时间，张院的口碑直线上升。
当然了，对外这是高温补贴，这特么茶素现在连25c都不到，就开始发高温补贴了！
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张凡看了看自家的老头子，卢老头满脸红润，底气洪亮的给地县的外科医生们做培训呢。
这种培训对于老头来说感觉特别好，就好像老头又回到了当年巅峰时期，手底下一群学生一群下属老老实实的带着一种崇拜而渴望的眼神。
看到张凡，老头都不耐烦，“去去去，没事别来打扰我！”
看着老头身体康泰，张凡也就放心了。
然后，等欧阳从政府要了不好处回来后，就准备会会曾女士。
“三件事情，第一，政府那边据说要给张院一个名誉。第二，三岛政府发来询问函，想在茶素设立领事机构，而且点名就是为了和我们医院合作而设立的，被政府拒绝了，政府方面让我们有心理准备。第三，骨研所装修完毕了！”
欧阳在会议上，把这几天最主要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大家看向了张凡。
631 吓死爹了
看着面前的曾女士，老陈觉得这女的在三岛的时候弱的像个小雏鸡一样，张院声音大点都吓的发抖。
可来了华国后，才几天的时间茶素竟然好像成了她的主场了，都有胆子当着欧阳和老子的面给张凡抛媚眼了。
当然了在不同人的眼中，曾女士的变现是不一样的，在老陈眼里，这女的就是在给张凡抛媚眼。
而在欧阳眼里，这女的太狐媚了。
在任丽和闫晓玉眼里，因为曾女士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她们俩就觉得这女的太妖艳了。
至于老赵和罗正国看来了，这是个熟女，应该很懂男人。至于老高和老居，暂时还没资格参与这种班子级别的会议。
但是，在张凡眼里，他觉得这就是曾女士故意示弱，就好像胡同里散养的狗狗一样，一群狗狗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人家分的相当清楚。
老大巡视的时候，这些狗狗从老二开始，全都躺在地上，肚子朝天，然后撇拉着后腿，不论公母都这样，好像对着老大说，看吗，看吗，老大，我没枪，或者说枪已经不行了！
可一旦老大不行了，这些躺在地上的狗狗，能把老大给撕了。所以张凡很是重视。深怕这女的埋下什么杀招。
这个表情，看在老陈眼里就是一阵阵的担心啊。他现在妥妥的张凡党，以后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全凭看张凡能走到哪一步。所以，他对于张凡看的特别紧。
其他的他都不怕，比如什么收点、贪点，他太了解张凡，这一点到不会，至于手术，他更不担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凡被那个女性给骗着解开裤腰带。
这要是发生了，就是个定时炸弹。所以，他看着张凡很重视的样子，心里念叨：“看来，得找个机会给张院说说了，熟女就如高手，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人家全都会！”
其实在张凡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曾女士看过茶素医院后，想让政府之间建立联系（不能写，会屏蔽！）。
结果没弄成，可曾女士毕竟是华国人啊，她懂怎么和华国人打交道。直接就开始把葛兰素原本要打算设立在无铁市的药厂给阻止了，然后拿着合同找到了茶素政府。
乖乖，茶素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有一个算一个，看着这么大的合同，眼睛都绿了。
而且，人家也不提什么十年免税，什么赠送地皮，全都不要，就一个条件，让茶素医院和他们公司合作。
这一说，茶素的老大们，没口子的点头。所以，曾女士现在其实用一种小样，看你还怎么跑的眼神看张凡呢。
看着双方人马不说话，就一个劲的用眼神较劲，茶素老大也挺担心的，深怕双方勾出天雷地火的，上了头然后一拍两散，就麻烦了。
而且，虽然茶素医院现在驻地在茶素，班子成员有三个人是归茶素管，可他心里清楚的很，张凡要真不干，就算班子成员全是茶素的也没辙，除非换人当院长。
可人家不远万里的来，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茶素羊肉香吗？
“咳！咳！咳！张院，曾女士不远万里来支援家乡，这种精神是我们应该去学习去鼓励的，人家远来是客，我们应该那个，那个大度一点!”
张凡都楞了，什么时候茶素是这位的家乡了？
茶素老大脸都不红一下下，真的，不光不红，脸上的肌肉都没多一丝丝的跳动，真的但凡有一丝丝的抖动，都算人家输。
“早些年两湖老乡来茶素的还少吗？将军流难道不是证据吗？而且，这里曾女士在茶素都找到当年她们家的一些亲朋好友！
所以，怎么能不是家乡呢！”
“额！”张凡微微开了一点嘴，心里想着，你说是哪就是吧，然后又看了看欧阳，心想，“这老太太也不容易，能从这种翻云覆雨的大佬手里夺食，真不容易啊！”
张凡瞬间都有点心疼老太太了。
“曾女士，我们在三岛当时说的条件，其实是我们双方最好的条件！”张凡轻轻的瞅了一眼，看了看曾女士，心里其实也没辙，茶素太穷了啊，人家有钱，说是家乡就是家乡，特么人家说茶素以前是人家的堂屋，估计大佬们都能找出佐证来！
“我们要加深合作，来到茶素后，我身体里的血液都比平时跳动的欢快，为了家乡情，我一定要加深合作。”
“你怕是高血压犯了吧！”张凡心里嘀咕，眼睛止不住的往上翻。
欧阳看了看张凡，三角眼动了两三下，虽然没说话，张凡其实也懂：看，来者不善啊！
“其实葛兰素史克当初并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合作目标，众所周知，这几年贵公司发展的不太理想，略有下坡路的趋向。后来也是因为曾女士孜孜不倦的精神打动了我、您当时为了国家直接派遣了一架飞机，我才感动了，这才决定和贵公司合作的。
所以……”
张凡话都没说完，曾女士直接打断了。
“这特么出了钱，气势都不一样了。”张凡以为人家要好处，人家以为张凡不带她多玩一会。因为这不是正规签订合同的时候，而是提前洽谈。
所以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
“弯道超车才能体现一个公司的实力，的确我们公司这年是走下坡路，但我们公司的底蕴，张院应该很了解，我们是一家具备弯道超车的公司。直路加速，是个人都会。
所以，目前我们的公司想法是，在结肠肿瘤这个平台上，我们可以追加资金，甚至资金全部都由我们公司出。
但一旦研制出药物后，十年之内，欧洲和美洲的销售权是我们的，亚洲是茶素医院或者说是你们制定的某个实验室的。至于其他大洲，我们自也可以坐下来商量。
您也知道，这种抗癌大分子药物的研发，远不是一个普通公司能承受的，甚至一些小的国家都承受不起。
张院，选择和葛兰素合作，绝对是你们不二的选择。”
“嘘！”
“嘘！”
欧阳和张凡都好像看到对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呢。
原来是深度合作啊，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我以为你是来抢我馒头的！
真的，曾女士的气势汹汹的到来，吓的小门小户出身的张凡和欧阳都睡不着了。
茶素老大一看，心里就明白了，人家是干什么的，专门研究干部的。
一看张凡和欧阳的神态，他就知道了，没问题了。然后对着张凡和曾女士说道：“怎么能胡乱指定实验室呢，这是茶素的荣誉，这是我们这个边疆的荣誉，实验室怎么能承担的起这么大的荣誉呢，一定要茶素医院为主。
这是几代人努力出来的成功，同志哥，我们不能忘记历史啊，忘记历史就是背叛历史啊……”
八字连个撇都没有，茶素老大紧张的深怕张凡他们弄个小号出来自己赚钱。
茶素医院的实验室，因为从建立到现在一直是亏损的。张凡当初提议要不能让政府被包袱，应该分割出去，茶素医院自己自负盈亏。
当时鸟市的领导也罢，茶素的领导也好，都喘了一口大气，因为这几个实验室，比吞金兽还厉害，腿一岔开，嘴一张就几百万几百万的要。
而且，几百万还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当时听张凡这样说的时候，大家都挺高兴，就深怕这玩意砸在自己的手里一样。
可今天听曾女士这么一说，茶素老大的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了。这次轮到他擦汗了。
然后瞬间，他决定，一定要砸钉子落印子，不然他真的能让其他同僚给笑死。
当初张凡没这样想，但并不表示别人不这样想啊，真的，说实话，把茶素老大吓坏了。
话一说开，大家从敌对瞬间变成了老乡。
……
因为中南给张凡要给奖励，这就如同一个旗帜一样。鸟市也要给张凡荣誉称号，茶素也要给。
医院的会议室里，张凡、欧阳还有老陈，三个人在一起商量着。
“中央的我要了，但是鸟市和茶素荣誉就要分出来，救灾不是我一个人去的！”
“嗯！对，有这个想法就好，荣誉上咱不能多吃多占！”欧阳点了点头。主要是这次军民地，三个方面，一个方面中央只给一个荣誉，所以，对于鸟市和茶素的这种荣誉，欧阳还看不上。
老陈想了想：“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是这样，既然我们领导层面的张院已经接受了荣誉，这就等于我们整个班子都接受了荣誉，所以我觉得，这次的荣誉可以多向咱们基层的医护人员倾斜一下！”
老陈说的大义凛然，反正你是挑不出一点点的毛病。
张凡看了看欧阳，欧阳装着没听到一样拒绝发表意见！老太太现在不到三分三上，已经不太说话了，除非设备和资金。
“行，我觉得可行！等会在班子会议上提出来大家都讨论一下。陈院，你心里有医生护士的名额吗？”
张凡问了一句。
“嘶！”老陈如同牙疼一样，吸了一口冷气，装着相当困难的冥思苦想一样。
半天才说道：“我觉的大家都挺好，毕竟我脱离临床多少年了，这方面我还真没看出谁好谁次，这个还是你们二位领导决定吧！”
张凡瞅了一眼老陈，也没多说什么，老陈这个老家伙，沾点毛比猴都贼，相当知道分寸的人。
张凡看向了欧阳。
“哎呦，我想起来了，我这几天不在，办公室的一个仙人球好像要开花，哎，还是我伺候的好啊，满医院打听打听去，谁的仙人球能开花？”
老太太也不管商量不商量了，抬起屁股就走了。
632 一起吃过肉包子
张凡回家了，这么大的房子多一个人呢少一个人，好像也没啥区别。可张凡回来以后，邵华明显就觉得，这才算一个家，这才是自己的窝。看着下了班躺在沙发上发呆的张凡。
邵华觉得自己炒菜的时候，都没了回音。就这么一个人，躺在那里就能让人安心。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如果张凡不在，邵华一碗米饭就能混一天，而张凡在的时候，人头大的海碗里，拉条子伴着辣皮子，张凡吃的呼噜噜的，一口拉条子，一口蒜，一口蒜一口肉。
乖乖，看的邵华都有了食欲，吃完一碗了，邵华还要盛点汤，一边稀溜稀溜慢慢喝着，一边顺便陪着张凡吃饭。
这就是家的感觉。
夏天了，农场又快要进入薰衣草花期了，邵华等张凡回来后，白天就开车去农场，不管多忙，反正邵华一定会在张凡下班之前就回到家，等张凡到家的时候，邵华已经做好了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邵华觉得自己越来越依恋张凡了。而农场这边，今年就消停很多了。去年的时候，大家种个薰衣草如同炒期货一样，特别是张凡老子和老丈人。
两个老头大大咧咧的坐了一会庄，坐庄霸气不霸气他们不知道，可非常清楚的是坐庄会被老婆怪的。所以今年，农场里面的人又拾掇着让两老头坐庄。
可两老头今年学聪明了，不管你是喊我老板也好，还是喊我领导也罢，反正今年他们是不坐庄了，真坐怕了！两老头不带头了，邵华就成了旗帜。
反正是今年邵华做什么，农场的人跟着做什么。比如最近邵华忙着就是收拾农家乐做一些利于拍照的装饰性道具，然后满农场的人收拾农家乐，忙农场的大风车！
错落有致的，不经意间，邵华的小农场竟然成了当地的一个景点了！
特别是一些结婚拍照的，因为大片大片的植物园，还有各种的装饰道具，比如卡通型的稻草人，仿古的大风车、陪着蓝天白云，森林、雪山，竟然能给人一种进入童话世界的感觉。
……
茶素医院内，今天进行抗震救灾先进人物评选。鸟市给茶素医院给了一个名额，茶素政府给茶素医院也给了一个名额。
“你说为啥就不能多给几个呢！”骨科办公室里，周成福对王亚男嘀咕。看着同门师弟薛飞现在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现在都开始学着领导的架势了，明明一个猴子脸，非要努力的学着领导的庄严。
周成福就是见不得薛飞这样，所以这次评选，他觉得自己希望不大，就埋怨政府给的名额少了。
“把你美的，你以为这是糖豆啊，多给一个少给一个的无所谓！”王亚男瞅了周成福一眼后，没搭理他。因为周成福现在和王亚男其实也是竞争对象。
未来十年，两人谁的成绩好，谁就是以后的骨三科的学术带头人。以前的时候是薛飞、周成福两人暗里较劲，现在变成王亚男和周成福较劲了。
医院里，经过领导推荐，其实就是张凡决定的，民主选举后，先进人物有两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
医生给的是第一批跑步进入灾区，而且还是女性的王亚男！张凡选的是周成福和王亚男两人，结果经过一轮民主选举后，王亚男竟然超过了周成福。
这个时候，女医生的优势就出来了，一群外科老爷们就算吃不到葡萄，也会把票投给葡萄！这玩意就是
护士是巴音，本来呢，这个名额要给手术室的护士长，可张凡已经决定了，护理部主任退休后，直接让护士长晋升护理部主任的角色。当得知张凡真的要让她坐办公室后，手术室的护士长差点没亲张凡一口！
当然了，一定是张凡严词拒绝后，才没让护士长得逞！
护理部主任和手术室护士长的区别是什么，要是按照现在的看法，也就是护理部主任比护士长高了半级。
其实，这玩意怎么说呢，要按以前的说法，护士长虽然带个长，其实就是个班组长，而护理部主任已经是干部了，都有资格做硬卧了。
民主选举后，立刻就是表彰大会。
当看着王亚男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的时候，周成福嘴都气歪了。当他知道张凡推荐了他和王亚男的时候，他心里还觉得机会来了，结果现在成这样了！
王亚男飒爽英姿的上台了，一头男士短发下，精巧的面容，再穿上医生的白大褂，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女子英气的感觉。
特别是和鸟市来的领导，茶素当地的领导握手的时候，各位的落落大方。
而巴音就是另外一个风格了。
在生活中，王亚男是冷，是冲，但绝对没巴音活泼，而且仔细想想其实，王亚男更内向。而巴音则不，能笑的时候，绝对是哈哈大笑，天生自带的那种草原女子的开朗。
如果喝点酒，更是人来疯。可上了主席台，当着领导，当着下面上千人的会场，巴音直接变成了一个刚进门的小媳妇。脸蛋通红不说，拘谨的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
而且，边疆政府还把茶素医院评为抗灾标兵单位，集体三等功一次。别看这个好像就是个名头，其实这在体制内相当重要的。
以前的时候，政府报告上，或者出席例会上，就算茶素医院升格了，也是最后一个被列举出来的。
比如某某单位中，有鸟市第一医院，第二医院……最后来个茶素医院。
而现在，有了这个名头，就如同板凳换成了椅子一样，现在茶素医院已经排名第三了。
这也是代表着政策和资金倾斜方面，茶素医院在边疆要排第三。
“听说手术室的护士长要当护理部主任了，看来巴音以后就是手术室的护士长了。”
“嗯，我也听说了，你知道不知道，灾区的时候，张院发火，谁都不骂，就骂巴音。当时好多人都幸灾乐祸。包括我，都觉得巴音真倒霉。现在我特么才回过味道来。不看重你，人家张院会骂你？”
“谁说不是呢，听说当年殷梅梅追过张院吗？”
“切，当初手术室的护士，但凡单身的，哪个没惦记过张院，我都和张院一起吃过肉包子！可惜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成功，就人家巴音贼，你别看人来疯好像没脑子。
其实人家最聪明，当初人家和张院就是兄弟相称的!”
对方下意识的看了看和张院一起吃过肉包子的护士胸脯！
“呸，你往哪看呢，思想太龌龊！”
“哪有，不过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又大了？怎么弄的啊？”
几个小护士原本聊着聊着，就聊成了八卦。
……
这边和三岛进行缓慢的谈判，意向成立，具体内容谈判起来太复杂了。而且不光是茶素和葛兰素两个阵营，还有中庸、丸子国，可以说就是四个团体。
这种谈判都是好几个月才会有点成果，等落实好估计得小一年。原本谈判方面茶素政府也想参一腿，张凡没答应。谈判这边主要负责人茶素这边是赵燕芳。
因为其他人都没这个经验，而且在科研领域的谈判，这玩意，外行进去被哄弄的几率太大了。
随着五月的到来，茶素医院今年也开始准备几年的招新活动了。
这些都是一个有成熟经验的工作，而现在最迫在眉睫的工作就是骨研所，装修完毕，要投入使用了。
金毛特种骨科医院，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了。人家院长斯坦教授，先期就派了一个工程师团队来茶素了，上百人的队伍。
刚开始的装修的时候，欧阳还兴冲冲的戴着白色安全帽想着去指手画脚，可人家金毛这边的装修，好像不太一样，欧阳看都看不明白，也不好意思指手画脚了。
等要投入使用了，金毛这边派了一个团队来调试，欧阳就更好奇了，这帮玩意不会给我们弄个什么机关之类的吧，要是以后合作出问题，人家把机关一关闭，我们就要歇菜？
所以，欧阳虽说要养花种菜，结果天天跑骨研所。
金毛这边的调试，很正规，从电路，到通讯，从检查设备，到放射隔离，从一起运行稳态，到意外发生的疏通，都过了一遍。
整整一周的时间，骨研所才算检查合格，然后就是准备使用了。
欧阳专门挑了一个黄道吉日，然后她想着要邀请很多人来观礼，老太太的想法就是，富贵了不显摆显摆，那不的难受死。
张凡没同意，气的老太太又罢工了。
张凡觉得没必要，而且投入使用的时候，事情特别多，特别是自己这边的医生和金毛的医生一个前期磨合，就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情。
特别是骨研所的负责人，张凡有点头疼，都要投入使用了，张凡心里还没个合适的人选。
如果是一般的科室，茶素医院随便找个老成一点的主任医师，就能够了，实在不行把老高扔过去，怎么都能成。
可这个骨研所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