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支棱不起来啊
“骨科要搬家了吗？”
“嗯，三个骨科全都搬家，而且听说以后就没科室分别了，全都算是骨研所了！”
“主任们怎么弄的，三个科室正负六个主任，怎么安排的。”
“以后骨科就成脊柱、关节外科、骨科创伤、运动医学、肌肉骨科肿瘤，这几大组了。”
两个小医生在医院门口见面后聊天，当听到这个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医生还左右望了望后，小声说道：“这次主任们悬了，听说张院发了英雄帖，全国范围内选学术带头人。
以后啊骨研所，每一个组就是学术带头人说了算，行政和专业分开了！”
“不会吧！”另外一个有点不太相信。
……
其实这都是道听途说，华国人对于小道消息的爱好，真的就如男人至死是少年一样，没办法改的。
骨研所成立，就意味着原本的骨科变成了集治疗研究和教学为一体的科研所了。
主任仍旧有，但现在的主任已经不能适应骨研所了。而且几个学科，也不是小组，而是中心。
比如脊柱外科临床中心里就包含脊柱侧凸矫形中心，其实就是等于先整合然后再细分，整个的更全面，分类的也更国际化。
这种分类导致的出来的问题就是，让张凡终于体会了一把，需求很旺盛但自己就是支棱不起来的感觉。
“总不能主任全都让金毛的人当了不是？”欧阳看着张凡手里金毛发来的主任要求，忧心忡忡的看着张凡说道。
“便宜不好占啊！”张凡同样的忧心忡忡。
“是啊，便宜不好占啊！”欧阳也无神的发了一声感慨。
本来骨研所建造的时候到了后期好像预算不够，金毛特种骨科的斯坦院长意思就是两家平摊多出来的费用。
张凡和欧阳秉承着两个人的优良传统，总觉得你都花了这么大到家楼都起来了，我还怕你跑了？妥妥就是招商局的手段，你没来的时候，招商局是孙子，等你投资了，招商局就是山大王。
张凡欧阳不干，人家也没多话，也行，不过以后学术带头人方面以后要公平竞争，不能领导认命。张凡和欧阳没当回事，包括整个茶素领导团队都没当一回事。
现在好了，自己这边的主任，一个能打的都拉不出来。
学术带头人，比手术没办法比，那就比论文，比科研成果。茶素骨科有个蛋的科研成果。
每个地方的大医院，骨科都是大科室，而且也都是热门科室，特别是这几年随着汽车越来越多后，各大医院的骨科都是香饽饽。
赚钱是赚钱了，可科研没跟上来。
张凡刚开始为骨研所的负责任发愁，等要投入使用了，才发现，需要他发愁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如果是个普外，张凡其实不怎么发愁，一个电话，在全国各地的师哥、师伯、师叔们，随便一个人介绍一个，张凡都能拉起一个相当牛逼的队伍。
可，骨科，不行啊！
这就是有师父，有师门传承的好处。
想着给水潭子的主任打个电话，手机都拿起来了，张凡又放下了，因为水潭子的这个老货，张凡实在是没把握。
“怎么办？这么好的设施真的就让给金毛了？哎呦，好不容易置办下的产业，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了？”
欧阳心疼的，这时候也不说自己当初舍不得了。
“我去想办法！”说完，张凡就去了骨科，一边走一边慢慢思考。
……
当张凡走了以后，欧阳有想起一个事情来了，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出去躲几天，不然等张凡发现，她也有点尴尬。
因为前几天，张凡反对了骨研所投入使用的时候大操大办，欧阳觉得偷偷摸摸的如同老鼠嫁女，可现在没办法啊，人家是当家人。不能大操大办，可欧阳不甘心啊。
然后想了想，就给鸟市的几个医院发了封邀请函，意思就是我们这边世界领先级别的骨研所要开张了，你们是不是需要来学习学习。
当时欧阳觉得到时候可以让鸟市的这群人看看，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了，有点过于简单，所以欧阳就给鸟市的几个医院发去了邀请函。
现在一想，弄不好还会被人嘲笑！老太太都有心提着包包赶紧回家去！
……
“你最近和水潭子的主任还有联系吗？”在这个将要马上消失的骨三科的办公室里，张凡找到王亚男后就开始询问起来。
王亚男狐疑的看着张凡，脑袋里面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然后扭捏的说道：“也不太联系！”
“到底有联系没，把话说清楚！”
“额！有，不过你放心，不多的，你不要吃醋，我没说要当他徒弟，是他自己说的！”
王亚男赶紧开始解释。
张凡都疯了，捂着自己的额头，刚要说话。
王亚男又说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再说了你去三岛都没带我！”
“你连道歉都不真诚……”张凡说出来就觉得不对，然后转头说道：“你一天脑袋里面想啥呢，我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你也带点脑子好不好，人家是水潭子的主任，你为啥不多联系！”
“额！其实联系的挺多的，我以为他骂你的话，被你知道了，所以……”
幸亏张凡没多想啊，这人啊就不能真诚的交往吗！
“行了，你打电话就说，你应聘医院骨研所的临床负责人失败了，心里很不好受。然后告诉他，说金毛的骨科医生太厉害了！”
“你要让我当临床负责人？”王亚男就听到这个了，其他的估计往心里都没去。一脸的欣喜，要是张凡肯定的回答一句，估计姑娘能在原地双脚离地两腿打弯的跳起来。
“你怎么这么漂亮啊！”张凡瞅了王亚男一句，然后又说道：“要装出失落，懂了没有？”
张凡也没走，就等在一边，看着让王亚男打电话，王亚男噘着嘴，“这不是骗人吗？”
“快点别墨迹，你真以为你比金毛来的这群人厉害吗？”
张凡不耐烦的说道。
634 羞刀难入
看着王亚男装委屈，张凡都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的，让一个女汉子装成一个幽怨小女生，就好像一个成年男人在撒娇一样，冷颤都打出来了。
王亚男什么人，从小争强好胜，小学就能追着打班里的小胖子男生喊妈妈的人，家里条件又好，不要说委屈了，鼻子上落个苍蝇，都能追着把苍蝇给碎尸的人，怎么可能装委屈。
“行了，赶紧去查房吧！”张凡挥了挥手要赶走王亚男。
“查房早就查完了！”王亚男不走。
“那就去写病历，去换药！”
“这种小活现在下面的医生都干了，哪里用的到我啊！”王亚男挺了挺胸膛，意思是我厉害呢，你眼光没有错的！
“哎呦！”张凡牙都疼了。
王亚男没放过张凡，姑娘可当真了，“临床负责……”
“你省省吧我的先人，你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渣男，呸！”说完，王亚男摔门而去！
没一会，水潭子的老赵电话就打来了。
说实话，三个人里面就王亚男相信了，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当临床负责人。
老赵估计用脚指头想，都不会相信。
张凡其实就借着王亚男给老赵服个软，讨个饶。要是他自己打电话，老赵估计会变本加厉，现在婉转一点估计会好点，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不是！
“我就说你小子心眼子多，果不其然玩心眼都玩到我头上来了！”老赵气势汹汹的打来了电话。
“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您老对我有成见，我只能厚着脸皮讨饶了。”
“到底怎么回事？”
茶素和特种骨科合作，这个事情他知道，但也没怎么关注，毕竟不是和水潭子合作。
而且张凡跳过水潭子和特种骨科合作，老头也挺吃味。
“大楼设备都弄好了。就目前的各种设备和仪器，在华国来说，估计没有骨科比茶素骨研所先进了。
但是金毛也不傻，给我下了套，现在学科带头人要竞聘上岗。茶素家底太薄，能拿的出手的没有一个，王亚男都是矬子里面的将军。这不是想起您老来了吗。
只要您出手，特种骨科医院就不会是问题了！”
张凡为了堵住老头的嘴，赶紧又说道：“特别在骨肿瘤方面，这边的设备太齐全了，可惜水潭子是华国骨科的标杆啊，不然水潭子和特种骨科合作，绝对比我们合作来的效果好。
不过现在人家来茶素了，其实也就是等于和水潭子合作了，毕竟您是我们的上级领导不是！”
赵主任被气笑了。“去，去，去，我可不是你的上级领导，你级别都比我高，你也好意思！”
语气明显好了不少，没了刚打电话时的汹涌澎湃。
“嗨，我这也就唬唬不懂行的人，懂行的都知道，您是不在乎这个，要真在乎了，卫生部的老大我觉得给您是最合适的！”
张凡一边打电话，一边摸着自己的脸，好久没这么当过舔狗了，一时间都不太适应了，都有点上头了，脸上的温度都有点高了。
“问题是距离太远了，你说短期的，我给你借几个人，也无所谓，可你这个是个骨研所啊，短期的借给你人，去了也没用，长期派人，你说有点水准的，能在首都站住脚的，谁愿意去你茶素啊。”
赵主任沉吟了一下，脑子里面把水潭子的几个合适的医生都过了一遍，还真的不好找人。
说个不好听的话，就如当年马小姐说的一样，宁愿在宝马里面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面笑，而现在很多人宁愿在首都的地下室坚持，也不会来茶素住别墅，这个话说的绝对不夸张。
“没事，您只要派人来就行，先过了这一关，至于后面的，留不住人是我没本事。”
赵主任沉吟了一下，相对于欧阳来说，老赵彻底就是个学者。“我帮你了，如果以后我们医院需要你们的实验室……”
“看您说的，水潭子的要借茶素的实验室，我说出去脸上都有光的，还谈什么借不借的，你们用多久就用多久，实在人手不够了，我这边打杂的还是很有一些人的。
赵主任咱们先说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咱不能再出意外啊！”
张凡话赶话的赶紧说道。
“哎，你啊，真的是哭啊哭的刘皇爷啊！”
“怎么？”张凡没反应过来。
“哭着哭着耍无赖啊！”
“我把我们骨研所的设备和仪器传真过去了，您给把把脉，看金毛到底忽悠我了没！”说完张凡挂了电话。
说是说，笑是笑，张凡鱼饵照样撒了下去。他就不相信，老赵不眼红，不眼红，张凡都能跟他姓了。
……
金毛特种医院。
“博士你放心，茶素这边的骨科医生我都摸过底了。最厉害的就是张凡，我们可以让他做骨研所的主任，但下面的学术带头人，茶素合格的没有一个。
等竞聘结束后，我们就开始进行白人的解剖图谱完善，还有白人骨肿瘤免疫性的试验。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算他反对，他手里也没人，没人能开展相关试验。”
“好，等你好消息。”金毛的斯坦院长满意的挂了电话。然后看着面前的地球仪，嘴角不经意间挂出了笑容！
金毛一批相当有学术水平的医生学者出发目标：茶素。
而首都水潭子医院，在赵主任的协调下，骨科军团也出发了。
其实，老赵虽然对张凡当年没选择骨科颇有微词，但这是内部矛盾。现在张凡有难了，让他站在一边笑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这种高精端的研究项目。
随便一个项目说不定是好几年，而且金毛打的主意也是用张凡的水平完成人家的事情。
所以，老赵这次亲自带队，不是说眼馋张凡的设备，最主要的是华国人讲团结，讲友爱，要一致对外，不能让金毛得逞了。
人家真不羡慕张凡设备的，虽然张凡发过去的传真，从上飞机开始他就一直盯着看，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羡慕，真的，一点都不羡慕的。
水潭子的骨科军团出发了。
带队赵主任，也不说他手术水平，就看人家的经历吧！
赵主任作为我国双博士学位制（医学博士、理学博士）的首批毕业生，近年来以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身份在rheumatology、journalbone on-aional journalmedidoe prae、euro spine等权威杂志上发表sci论文60余篇；发表中文核心期刊论文20余篇；获批实用新型专利15项。团队曾获卫生部医疗科研成果二等奖。
这个玩意不搞医学的一般看不出厉害了。
那么看看一般人都能看出厉害的吧！
老赵的双博士学位，常规攻读医学和理学双博士学位的时间为1 1至1 2 年。
其途径有两种：前4 年完成预科及基础医学、课程后进入实验室，在博士导师的指导下进行3年的科研训练，完成一篇高水平论文，再完成4 年临床训练，优秀者同时授予双博士学位；
第二种是完成8 年课程后进入实验室，在博士导师指导下进行3年科研训练，完成一篇高水平论文，优秀者同时获得双博士学位。
当年华国第一批双博士毕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在首都，一个魔都。
还有脊柱方面的，关节的，几乎都是可以说在华国是顶级的骨科医生了。
张凡躺在老板椅上，看着远处已经完工的骨研所，心里甜蜜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张院，鸟市骨科的几个主任来了！”老陈轻轻推开门，看到张凡如同犯花痴一样，痴迷的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老陈也没多想，直接把该说的事情说完后，就准备关门跑。
他知道，张凡不爱这种行内装13的事情，所以，想都不用想，是谁邀请鸟市主任们来的！为了不殃及池鱼，老陈想跑。
这老小子真的滑不留手。
“等等，谁……”张凡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欧院呢？”
“欧院说她最近有点不舒服，回家了。这几天没来上班！”
“哎！”张凡一听就知道了，这老太太躲起来了，现在不能给老太太打电话，不然一个弄不好，就会让老太太羞刀难入！
“行了，你和我，还有把高主任还有赵京津院长也叫上，咱们带着客人们参观参观。鸟市的骨科我还没怎么打过交道，赵院长熟悉一点。”
“好！”
……
“啧！啧！啧！这就是7.0t的核磁啊？”
“我去，双源ct啊，咱华国现在有这玩意的就茶素了吧？”
一路上，主要是老高和赵京津介绍。张凡就是客气的带着路，说实话，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应该让欧阳来。
她就好这口，可惜老太太现在不敢打扰！
当进入手术层的时候，乖乖，一群人都看傻了。
穹顶叠加式的手术室，直接让一群边疆医生看傻了。
太特么科幻了，这哪里是手术室啊，这就像是电影里的科幻片一样。
这种手术室，最大的特点就是观摩手术和后援团队更加直观的可以看到手术进程。
华国的手术室大多数都是通过实施摄像头传输的。
而人家金毛这次给茶素弄的手术室，直接就是穹顶的。第一层是手术室，而手术室上面，一个椭圆形的特殊玻璃罩子。
玻璃罩子周围一圈可以站人的平台。
而且这种玻璃是可以放大手术的，就是说，观摩者或者手术后援团队直接就是居高临下的观看手术，而且还是放大版的，医生的操作可以相当清晰的让观摩和后援团队看清楚。
真的，这种手术室不管用来带教，还是用来做重大手术，都相当的方便。
所以，当看到手术室的时候，鸟市的骨科主任们都呆了！
635 就这？不行啊！
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比如一个乞丐大概率的不会去嫉妒一个皇帝，可卖肉包子的绝对会嫉妒对面生意特别好的卖大白馒头的，恨不得没人去吃对方的大白馒头。
当张凡带着鸟市的一帮主任看过茶素的骨研所后，鸟市的主任们脸上带笑容的不多。有涵养的会默不作声，没涵养的已经出怪音了。
“这么好的设备，这么好的设施，放在茶素可惜了，人口连六十万都没有，这种设备一年也用不了三次啊！”
这话说的就相当没水平。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人家目前还是没把茶素医院拿到和他们一个水平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种傲娇。
“要不，拆了给你打包送去？会用吗？”说完，张凡甩手走了，原本就不太想接待，没想到自己舔着脸去，结果还贴到痔疮上了，娘的舔狗舔狗，舔都最后一无所有！
张凡骂骂咧咧的走了。也就是张凡了，要是欧阳在这里，骂骂咧咧离开的估计是这些主任了。有些时候，体制内职场上，不带一点点匪气，不带一丝丝的霸道，还真的不行。
因为这个世上，总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人物。
……
金毛国的专家团队也来了。欧阳也不装死了，在家里她也呆不住，连棒子电视剧都不香了，因为一会她担心张凡没经验，一会又担心张凡面软，被金毛沾了大便宜。
所以，在家呆了一天，就回到了医院。招待金毛专家团队的事情，欧阳亲自接了过去，好像是给张凡道歉一样，主动去干活了。当然了面子上肯定不会说，我错了！
“你的这个摊子越来越大了，你的这条路，是我们没有走过的，以后到底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别说鸟市的主任们嫉妒，就连卢老头参观完张凡他们的骨研所后，老头都沉默了半天。因为这里的设备别说鸟市了，就算对上卢老的青鸟附医院，青鸟的都差了一两代。
而且，这次是大面积的深度合作，华国的医疗市场和金融一样，根本就给你放开。
很多人觉得放开了好，放开了以后，全球化，我们能享受到更高级别的治疗。
其实这都特么是骗人的。华国隔壁的萨瓦迪卡放的倒是特别开，坦胸露乳的，就差分开大腿求欢了，结果呢？
金融一样，医疗也一样。
为什么不放开呢，因为人和人不一样的，比如你感冒了是头疼，他感冒了是鼻塞。
可一旦你这个国家的基因靶点被人家掌控，对症下药起来就相当的可怕。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华国不让金毛来华国采集基因是一个道理的。
……
第二天，没有彩旗飘飘，也没有锣鼓喧天，因为张凡没同意，茶素医院罕见的没有大动作。
“这个今天不是说金毛来专家和茶素医院合作吗，怎么没看到茶素的花花满天飞啊？”
“谁说不是呢，难道飞机没油了？”
茶素政府里几个富态的大妈凑在一起八卦。
“我们茶素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后看病就找金毛医生看，听说金毛医生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你是去看病啊，还是去看病啊？你家那位最近六味地黄大蜜丸吃的效果不行？”
“去，我看你家老公最近茶杯里面全是黑枸杞！”
……
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还是邀请了一些人，比如鸟市医院的几个骨科主任，还有在茶素的曾女士，还有丸子国的肠道专家，都来参加投入仪式了。
“张桑最近把兴趣又投入到骨科了，已经很久没有给我们做手术了，我们是不是要抗议一下？”
“嗯，等过几天抗议一下，张桑太气人了，骨科，多简单的一个科室啊，为什么要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个科室上呢？”
张凡也邀请了卢老头，可老头不来。
常规的放炮剪丝绸，表面上看着金毛也很配合，好像马首是瞻围着张凡转。其实大家都背地里磨着剪刀叉子准备黑一下对方呢。
华国人的事情，往往坏在带路党上。
真的，金毛这边下了血本，来的专家不光有白人，还有好几个从国内早些年从八大医学院校毕业后去金毛的。
“我看了一下会场，里面没有华国骨科界的大佬，最厉害的也就是张院了，其他的都一般，第一排左数第三位的，是鸟市附属二院的骨科主任，擅长脊柱。
虽然在当地有点名气，但在西北片都算不到前十。第二排左侧第六位，是鸟市中心医院骨科主任，擅长关节。水平一般，往往在难度系数比较高的，还要请外地医生来飞刀。
至于第八位，是茶素以前骨二科的主任，擅长创伤骨科。不过他是张院最早的伯乐。我们拿下肿瘤，拿下关节脊柱，还有运动也不放过，但不能全部拿下，不然他们会恼羞成怒的。
不如把创伤留给他们，也算是一个交代。”
“嗯，就这样！”
……
你好我好大家好后，开始各方演讲。第一排的最中间坐着张凡，因为是骨科方面的会议，参与的几乎全是骨科医生。从演讲台望下去，一群男人，清一色的，没有一个翘二郎腿的。
极个别的女医生穿插在中间。
因为张凡不主张大操大办，所以其他电视台都没来，就茶素电视台来了。
“张院好像不高兴啊，一脸严肃！这么年轻，坐在人群中间，绷着脸，给人感觉好有压力啊！”
茶素的一个主持人，悄悄对身边的同事说着。
“那是当然了，正因为年轻，他才要装着老成一点。嬉皮笑脸的压不住人，我当初带组的时候，也是这样！”
“是吗！”主持人嘴上没说，心里微微鄙视了一下，你一个小组长也好意思和人家副（a）厅级别的院长做比较？
……
虽然是现场直播，其实茶素百姓不怎么看茶素电视台，说实话大多数人连当地新闻都不看，甚至连当地的天气预报都不看。
不过在农场，一群人围着电视机，“这就是咱女婿啊，真精神！”
一群见过没见过张凡农场工人，忍着听不懂的会议一边奉承张凡老丈人！
“就是，就是，精神的很，就是有点严肃。”
“能不严肃吗，你家狗蛋不严肃，能上电视吗？人家是领导！”
……
“约翰逊医生，杜克大学博士，擅长骨肿瘤，特别是今年，在关于 tgf-b1、bmp-2、igf-1在骨肿瘤影子发生过程的基因表达方面有突出的贡献……”
“戴维斯医生，马里兰州大学博士，擅长关节……”
“米勒博士……”
说一个医生，会场的骨科医生们吸一口凉气。说一个会场的医生们吸一口凉气。
……
“茶素医院估计对这个骨研所的掌控比较难了，你看看现在除了创伤骨科他们直接没来人以外，其他的几个，骨肿瘤，运动，关节、脊柱，虽然不是世界顶级一流的学者，但几乎都是中年一代种比较厉害的。
哎……”
鸟市的几个主任凑在一起聊天，从刚开始参观的嫉妒，到现在听到金毛来了如此多的医生，心里有觉得可惜，可惜茶素医院。
说实话，心理活动真的很复杂。
而且，聊天的时候，他们也会侧着头快速的观察一下张凡。
“张凡脸色不好！”
“是啊，能好吗，辛辛苦苦拉起了队伍，结果回头一看，被人缴械了，不然按照茶素医院的尿性，不把全华国的骨科医生叫来参会吗？你看看这次，规模多小。
这么先进的医院，才来了这么点医生，而且全都是边疆的医生，哎，可惜了这些设备啊，以后只能看着金毛做人家的研究，我们的医生只能白打工了！”
大家看着张凡的脸色心里微微的有点失落。终究是一个英雄也无法打破这个行业天花板啊。
而金毛国的团队，特别是带队的和一些带路党脸上已经挂着胜利的笑容了。
“接下来请张院上台讲话。”
人家金毛显摆完了，现在轮到东家发话了，投降还是缴械，反正就这个意思。
金毛觉得给张凡给面子了，最起码在创伤骨科方面人家就没找人。
张凡几步就到了发言台。
“金毛的专家都很优秀，和这群优秀的专家合作，我心里很欣慰，也很期待。”
说完，会场里的华国医生们低下了头，艺不如人也只能说说场面话了。
而金毛们带着笑容开始鼓掌了。
张凡原本带着一些严肃的面孔，忽然微微一笑！
而远在金毛国的斯坦院长看到张凡这个邪恶的一笑，心里抖了一下。
“但是！这远远不够，毕竟这个骨研所是汇集了华国和金毛国最先进的设备，当然技术也要最先进，普通的医生是不能胜任的。”
这些医生还普通？
当家看着张凡，觉得张凡癔症了。这么强大的阵容面前，还敢说：就这？
看着大家一脸呆萌的样子，张凡又笑了笑。
“他的笑容太让人感觉讨厌了！”金毛带队的博士看着张凡的笑容，有点沉不住气了。
636 东风压倒西风
“本来呢，我想着特种骨科的专家比较多一点，技术力量略微比茶素强一点，应该能有能让我眼前一亮的学者专家来，但是，我略微有点失望了。
这么先进的设备，这么大规模的中心，同志们我们不能儿戏啊。”张凡变的语重心长了！如果换头换成欧阳，妥妥就是欧阳在上面！
“茶素骨研所的成立不光是我们茶素医院全体员工的心血，更是远在大洋彼岸斯坦院长的心血，斯坦院长为了这次会议，通宵等候，不容易啊同志们。”说着话，张凡抬头对着摄像头招了招手。
大洋彼岸的斯坦院长，本来就累，看到张凡一脸笑容的打招呼，他真的想关了视频，他总有一种偷鸡不成被**的感觉。
大显示屏里，轮到斯坦郁闷了，原本微笑的斯坦变的严肃了，一副你们都欠老子五百大洋的架势。
“所以，同志们，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理想，我这次下了血本，真的，下了血本啊！
现在，有请茶素骨科名誉主任，赵文勇教授！”
张凡说下了血本的时候，大洋彼岸的斯坦院长都坐不住了，恨不得从视频里面跳出来，给张凡两个耳光，你特么你也叫下血本？装修后期加点钱，如同要你命一样。
特么见过抠的，没见过你这么抠的！
然后，张凡放下话筒开始鼓掌。
大厅里，一众医生们傻了，不光鸟市的各大主任，金毛国的医生都傻眼了。
每个行业到了一定的层次，其实谁都知道谁的。
比如赵文勇教授，不搞骨科的医生都不知道这是个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武术教练呢。
可搞骨科的都是到，老赵，现在华国肌骨肿瘤的大拿。
如果大家的疑惑能表现出来，现在各位医生们的头上全是问号，老赵什么时候跳槽到茶素来的，还特么是名誉主任，张凡不要脸啊，不要脸至极啊！
远在大洋彼岸的斯坦院长，嘴都气歪了。
肿瘤、脊柱、创伤，张凡这边准备了三个高手，这是和老赵商量的。自己这一边拿3个，给金毛留两个，比如运动和脊柱就留给了金毛。
不是张凡心不狠，而是张凡怕惹毛了对方，人家不干了。
比如运动骨科，全世界包括欧洲算上华国，全球几十个坐前排的国家，都干不过人家一个金毛的特种骨科医院。
人家在运动医学上牛逼到什么程度。这样说，全球能赚大钱的几个运动，足球、棒球、网球、篮球、冰球，这些运动的顶级运动员，受伤后，第一时间就是和人家联系。
而且各大保险公司是和特种骨科有合作的。
而脊柱呢，目前大家的差别也是很大，特别在矫形方面，远期治疗结果，人家特种骨科医院是有一套的，比如电影里的阿甘，矫形后特么能当运动员，就算是双手撸小球的也是运动员啊，脚步慢点能被别人玩死。
所以，张凡把特种骨科两个最能打的都留给了对方。
说完，张凡还示好的对着斯坦院长笑了笑，意思是：你看，你特么存着心的要坑老子，就给老子一个创伤，老子仗义不，脊柱和运动都给你了。你就偷着笑吧。
张凡的这种做法，虽然让斯坦院士很生气，但还不至于掀桌子，他是真没想到，华国人不要脸，真不要脸啊！
……
“台长，台长，鸟市领导让我们全程录像，说鸟市要转播！”
“知道了，多大的事情啊，大惊小怪的！”
虽然茶素电视台的台长嘴上说大惊小怪，其实心里还是很得意的。上级单位要用我的东西，还是首府电视台啊，人家是大台啊！要是看到我作品好，说不定要调我去鸟市当个那一频道的主任不是！
“台长，台长！”
“又怎么了，你老成一点行不行！”被下属打断了自己的意淫，让茶素的台长很不满意。
“央妈，央妈，央妈说也要我们的全程录像，晚上要上联播，晚上要上联播。”
“我去，你不早点说。怎么办，怎么办，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不要擅自上前采访，不要擅自上前采访，必须全程最清晰的最完整的录制，谁特么不听话，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台长都疯了，双手抖动的像是帕金森一样！
……
“张院老道啊！”
“这年轻人，道行深啊！”
鸟市的一群骨科主任们都服了，不服也不行啊，人家这家伙，水潭子顶门立户的都被拉来当茶素主任了，能不服吗。
茶素三个，肿瘤、脊柱和关节，金毛两个运动，关节。虽然都不是很满意，但总归都能让大家忍住不说。
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当年老毛说过，什么相亲相爱，全都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情。
要是骨研所能爆出成绩，这种合作还能延续，要是三两年内出不了成绩，到时候有的是官司打的。
当然现在刚开始合作，还看不出这种苗头，不光看不出，双方都要为了骨研所打好第一炮。
首先张凡这边在斯坦国大肆的宣传。总的来说，斯坦这边还是穷，而且骨科这个玩意，不严重的人家当地就治疗了，严重的人家富豪又轻易不会受伤。
所以效果很是一般。
这就要靠金毛的特种骨科宣传了。
金毛特种医院对茶素的骨研所也有一定的倾斜。
比如一些运动员，一些不算顶流的运动员，在特种骨科医院需要排队的，就直接安排到茶素特种骨科医院手术了。
虽然这些运动员不是很满意，可谁让自己不是顶流呢，也只能接受这种安排了。
骨研所的开门第一台手术，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
运动医院，虽然是骨科的一个分支，但又不同于传统的骨科。
在传统骨科中，往往追的是小损伤，达到功能复位就已经达到治疗效果了。
什么意思，就是只要患者受伤的骨质能做到和正常人功能的地步后，就算完成治疗，不会追求严丝合缝，也不会追求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而运动医学则不同，追求更高不说，而且往往损伤的都在日常生活中不是很多见的损伤。而且竞技体育的超大训练强度超出我们的生理范围，必然会导致身体的一些关节、器官和部位因为严重的磨损而产生一种运动损伤。
比如右脚第5跖骨疲劳性骨折，这玩意正常人脚断了都不会出现骨折的，可运动员或者军人，经常会出现这种骨折。
还有比如游泳肩，这玩意往往会报废一个优秀的游泳健将，而且这种治疗很麻烦，往往一个治疗后，运动员的成绩明显就会下降。
所以，很有一些狠心的运动员或者教练，就给运动员打封闭针，让他不疼，然后继续比赛，结局就是运动员结束这个运动员的职业后，就能成半残，都可以直接申报残奥会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
而特种骨科这次分给茶素骨研所的患者中，就有好几个打棒球和橄榄球的运动员。
都是半月板损伤。
棒球，这个运动在金毛国和丸子国比较盛行，华国人不太喜欢。这运动虽然不是不会让人和人直接力量对抗，可也是一个运动量极大的运动，特别是一些运动员，半月板损伤极其常见。
半月板，这玩意娇贵的很，别说运动员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有经常会出现这个地方的损伤。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
一般的医生不拿个模具给患者解释，那是相当困难的。
但用通俗的话来讲解，有个写小说的老臧，就可以。
半月板，这玩意样子像个马蹄铁，而且越靠近边缘越是厚，就如同欧美性感女星的嘴唇一样，越朝外，这玩意越是厚实。
平时大家吃的牛盖骨的肉，特别肥厚，一口下去一嘴油的其实就是这个半月板。
这玩意不太有血供，生活全靠膝关节分泌的口水生存。
虽然吃的不好，可干活很多。
首先它能稳定膝关节，人体最大的关节就是膝关节，是承上启下的作用。既能承重有相当的灵活，还能调节双腿的不平衡。
人生长下来，双腿的长度未必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半月板就有很大的调节功能。你让骨头去调节，很难，可半月板就如同一个海绵一样，可以进行调节的。
就好像有的人，年轻的时候双腿好好的，也不见走路一瘸一拐的。
可有一次损伤半月板后，忽然变成铁拐李了，走路一垫一垫的，这就是失去半月板的调节后导致的。
还有的姑娘一抬脚把一个脚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其实这时候，另外一个腿的半月板受力就相当的严重。等两人高兴完了以后，男人忽然发现女孩子走路撇着腿。
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很猛，其实这是自作多情了，说不定人家见过比你大的，不过就是今天半月板因为压力变大缺血导致腿部走路畸形而已。
约翰金，黑人跑垒员，在金毛国的棒球联赛中也有点名气，如果不出意外，等技术磨炼差不多说不定能成大明星。
可惜，这家伙的半月板出问题了。
637 不够资格
狗护着嘴，人护着腿。人老腿先衰，鸡软尿先多。
其实华国老先人们早在西方人还寻思着怎么放血的时候，人家已经总结出经验了。毕竟以前文盲多，不像现在大学生毕业不如一个工地搬砖的小工。
当时为了郎朗上口，为了能让百姓接受，就把一些经验弄成了顺口溜。但溜着溜着就溜错道了，这玩意，往上一点点和往下一点点效果是不一样的，往下一点点说不定就是大肠杆菌造成泌尿系感染了。
人家老先人们说的这个腿，不是下肢，不是滑溜溜的大白腿，也不是下面的小腿，而是膝关节。
当骨研所的学术带头人既成事实后，金毛人家也干脆，不纠结，直接就开始了赚钱时间。
骨研所开始投入使用后，华国这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骨研所在几个周边的斯坦国竟然成了一种潮流！就如女人们喜欢用塑料做的驴包包一样，斯坦周边的富豪排着队的来茶素骨研所。
排着队来骨研所做体检！茶素医院放在以前，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他们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别看现在好像华国比以前富裕了，其实人家周边斯坦几个国家，骨子里特么还是喜欢欧美的东西。
所以，当特种骨科医院和茶素合作后，乖乖，张凡都吃了一惊。
大腹便便的土豪，带着墨镜拿着雪茄，肥硕的如同移动的半吨肉，然后身边再挎着一个前凸后凹，可又是筷子腿的金发姑娘，乖乖，不要说其他人了，张凡都觉得特么不是在拍电影吗？
这种万年不出门的土豪都来茶素了！
这种土豪特别多，预约的哈族小护士都忙不过来了，老陈又不得不增加了几个。
薛飞和王国福趴在骨研所的前台，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美好，“我赌这些人晚上一定不会吃饭的。”薛飞一脸要死的样子。
王国福也是无精打采，本来不愿意搭理薛飞，可这个货说的话，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毕竟土豪的世界，懂的人不多，“为什么不吃饭，人家有钱，想吃什么吃什么！”
薛飞白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师哥，“你差就差在眼光不行！”
王国福不干了，刚要反驳，就听到薛飞说道：“你看啊，你觉得这个土豪的腰围有多少，前凸最少有五十cm了，他低头不要说看不到自己的弟弟，上卫生间我都怀疑，他双手架不起肉泡！
现在是早上11点，胃部内容物几乎已经进入肠道了。
所以，他现在腹部腰围还不是最大的，这晚上要是吃了饭，腰围就更大，你说他要是吃多了，怎么和身边筷子腿的美女那个呢？
肚子一顶，姑娘在一米开外，就算他是毛驴子，也够不到啊！”
王国福本来一肚子的委屈，这一听，两个无耻男相互一对视后，竟然笑了！
“对，不吃饭！”
其实，薛飞和王国福委屈是有原因的。
这些土豪有钱不假。
就检查的时候，人家点名道姓的需要用金毛给茶素的双源ct和7.0的核磁做体检。
钱不是问题！不要合适，就要最贵，你便宜了他都和你急。
当然了，茶素骨研所对内是非盈利科研单位，对外虽然也挂着科研单位，但收费的标准就不是物价局能指导的了。
所有的检查费用，医生的检查费用，手术费用对外的时候全部都和金毛的特种骨科医院对齐。
这就了不得了。
比如在华国，半月板撕裂手术，在11年的时候，撑死了都上不了万，而且还有医保。
可对外的时候这个玩意用普通人的眼光来说，就太贵了。
床位费用一天三百美元，护理保健术前一天六百美元，术后制动性患者直接破千。手术费用，按照医生等级，你可以翻牌子。
让王国福和薛飞郁闷的是，骨研所他们进不去。
薛飞虽然在急诊中心当副主任，其实他的执业证还是骨科，而且因为张凡的缘故，这个老小子一直握着骨科执业证没去变更，没变更成急诊执业证。
他就等着骨研所成立后，好进去为土豪服务！
结果，当骨研所的医生标准下来以后，难兄难弟就如同扎了眼的装鸡儿的塑料袋一样，趴在骨研所的前台过嘴瘾了。
茶素骨研所的医生标准：
最高一等级常驻医生为张凡和金毛的斯坦院长，需要提前预约一周，提前预约两周的是一些非骨研所和茶素医院的医生，比如水潭子的老赵，这种医生也是一等。
次一等，需要是特种骨科副教授一级的，对等华国的就是江河学者级别。且在所擅长领域要有一定的建树，不能靠资历说话，要靠战绩来说话。
常规医生，则是特种骨科医院带组医生，对等华国则是水潭子高年资主治医生，最低要求博士。
这就让茶素医院的骨科医生们有点尴尬了，因为常规医生对于这种标准来说，茶素医院的骨科医生竟然没符合标准的！
毕竟人家土豪有钱，也不是傻子，而且金毛国这边生怕骨研所砸了自己的牌子，宁可在学术带头人上面让步，也不在这个标准方面上妥协。
其实张凡也明白。
常规的治疗，包括华国的顶级医院比如水潭子骨科，其实大多数医生平日里的工作百分之九十九的是在做一些常规治疗。
通俗的说，就是普通的学生天天做着一些不会超越教课书的普通题目，如果题目难度高一点了，还需要学霸级的来干一干。
可到了骨研所就不一样了，这地方不是天天解普通题目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发现问题去解决问题的地方，发现的还是一些比较有难度的问题，是超纲的。
这地方就是奥赛班！
所以，茶素骨科的医生，目前是不够看的。这就让几个年轻的又比较优秀的骨科医生难受了。
比如王亚男，上班从来没主动请假的她，今天竟然说自己头疼脑热要休假了，还要把年假婚假都给一起休了。
本来她还寻思着自己能当个小学科带头人。
等结果出来一看，姑娘连打杂的资格都没有，这就让她很生气。当然了张凡没同意，就批了三天假。
至于玩蛇的许仙，本来就是研究生，平时在科室里没有太多的压力，毕竟其他医生还都是本科生呢。
可今天看到自己连进骨研所的资格都没有，小伙子有压力了。
而薛飞和王国福纯粹就是来泄愤的。至于其他上了年纪的骨科医生，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挺难受的。
万众瞩目的科研所成立了，大家本来想着都能进去做个贡献，结果，人家还不要！嫌弃他们水平次。
张凡办公室里，年轻一代的骨科医生都被张凡叫来了。
“薛飞，你是想回骨科吗？”大家表情都挺严肃，没了平日里见到张凡嘻嘻哈哈的样子。
因为张凡是从骨科出去的，其他外科的医生见到张凡还有点拘谨，可在骨科就好像这人是我大师哥一样，大家都挺放松，可今天不太一样，大家集体冷暴力的对张凡。
张凡好歹也当了两年院长了，对付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首先张凡对薛飞开炮。
“我没想回骨科，可骨研所……”薛飞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既想当急诊中心的主任，又不想落下骨研所带来的好处。
“不想回骨科，你就走人，趁早把你的注册给我变更了。不然我找别人当急诊中心的主任！”
薛飞撇了撇嘴，很不服气，但嘴上也没说话。他知道，现在不是犟嘴的时候。
“你们心里难受，我知道，我比你们更难受。一个偌大的骨研所，就在咱们自己地盘上，结果咱们自己的人一个都进不去。
当初怪我啊，怪我不应该和特种骨科医院合作，随便找个国内的医院合作，我就不信，他们能提这么苛刻的条件！”
说完，张凡看了看几个人。
本来一脸寒霜的王亚男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玩蛇的许仙挪了挪脚步，把头藏在王亚男身后，王国福一脸的通红。至于薛飞，薛飞这时候又变成了张凡的人了，一副瞧不起这群人还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但是，我们干了，就要干最好。当年我在骨科的时候，其他两个科室和我们抢病号，我们没有输过，和我们比手术，我们没有输过。难道我们只能窝里斗？
想要追上世界顶尖医院的脚步，我们就要努力。不能躺在一点点成绩上面沾沾自喜。
兄弟们，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看到了没有，当我们还在考虑跖骨需要上钢板还是需要上螺钉的时候，人家金毛已经开始跖骨腔镜了。
当我们还在觉得自己有手术ct的时候，人家已经双源ct横行了。不要看我们现在好像蒸蒸日上，其实都是空中楼阁，如果你们在五年内不能崛起。
我们以前奋斗过努力过的成果，将会消失殆尽，不要说和世界一流的医院比较，就连鸟市都能甩开我们。
我们要政策，没有政策。要资金没有资金，有的只有你们，难道你们比水潭子来的那群医生差吗？比金毛来的医生差吗？
不差的，你们是太安逸了，安逸到不愿意抬头看一看！
只要你们愿意，只要你们想努力，我会成全你们的。许仙，听说你最近要考试读博？”
“我……我……”
“你还是那个降伏大龙的人吗？”张凡缓解了一下气氛，有点沉重了，他怕太过打击大家的信心。
“是！我想读博！”许仙被张凡说的不好意思了。
“嗯，可以，我已经和水潭子的赵主任联系好了，骨研所一边做研究，一边申请博士授权点，而且博导全都是华国一流的博导，加油啊兄弟！”
出了办公室，王亚男追着许仙问东问西，姑娘真的被刺激了。
王国福支棱着耳朵仔细的听，至于薛飞，他在想，读个博士好呢，还是安稳等急诊中心的肖主任退休他接班的好！
茶素骨科的医生们选择出现了两难。想要追上张凡的脚步，就要不停的去努力。
当进入职场后，不是说你努力就可以了，因为家庭、生活、工作，摆平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艰难的。
638你能你来！
骨研所的手术相对茶素医院的手术量来说，就少之又少。
论骨科手术技术，张凡和斯坦院长其实差不多，两人之间差的其实就诊断还有科研能力。
但论玩钱，张凡真的不是斯坦院长的对手，这真的是实话实话。
骨研所的医生分三六九等，因为人家是来赚钱的，要不是张凡想要借鸡下蛋，真不想和这帮货合作。因为这种分级，对医生的压力特别大。好在骨研所不以治疗为主。
医生分了等级，而患者也是分等级的。第一等级的是连续性每年给与骨研所进行科研捐助的，百万rmb和十来万美金起步。而且在这些人里面，也要分等级。
当时张凡在视频连线中问过斯坦，“你觉得会有人这样每年没病没灾还要给你一个单纯的骨疾病研究所捐助吗？”
人家都不屑于解释，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代表人家输一样，“有没有，这就是一个制度，我们不用在这里谈，看结果！”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看不懂。
张凡按照自己的看法，他就算有钱也不会这样捐助，这种捐助连个名都出不了不说，还特么没点情谊，今年你捐献了，就管你一年，第二年你不捐助，对不起医生要预约。
结果，张凡吃了一惊。
一周的时间，周边斯坦国，还有石油沙漠国，甚至老毛子的土豪都来捐助了。
欧阳看着骨研所的捐助数额，老太太都有点缓不过来劲了。
“他们要是这一年骨科方面不出问题，咱们躺着就把这些钱赚了？”欧阳三角眼都圆了。
“也不是躺着不动的，这些钱一部分用来科研经费，一部分充当医生的福利。特别是一些顶级医生的费用，其实也不低的。”张凡觉得自己的解释欧阳或许理解不了。
“比如明天骨研所的三台手术，一台我做，这台手术，是人家保险公司ual委托特种骨科医院做的手术，现在特种医院和我们医院合作了，他们手术在这个时间段无法进行，就让患者来骨研所了。
这台手术费用在一百多万美金，可是我们要签订合同，保证运动员的手术后，不会出现运动能力出现大的下降。所以我们还是承担风险的。”
“怪不得，怪不得对医生这么高要求！哎，那你也小心一点，有事情多和我们商量，别让金毛给骗了！”
欧阳越来越觉得自己帮不上张凡了。其实是张凡走的太快了，不光老太太觉得跟不上，茶素医院原来的医生们都觉得有点跟不上了。
现在医院里，跟的上张凡脚步的，其实只有赵燕芳。
骨研所主任张凡，副主任斯坦院长，因为斯坦不能长期在茶素，其实张凡想让斯坦院长长期呆茶素，可是人家不干！
随着骨研所的成立，三岛的葛兰素史克在茶素的药厂建设也加快了脚步。
茶素，当年不知道哪个领导脑袋抽风设立了一个高新科技园区，然后眼巴巴的觉得能拉来高科技公司。
结果，高新科到没来，不少想套政府补贴的公司到是不少，比如什么远红外频谱理疗仪，比如生物石墨烯治疗不育不孕！结果红外频谱理疗仪其实就是一个大灯泡的理疗灯，石墨烯治疗这个就纯粹打着高科技当骗子。
然后大面积的三通建设园区草长的比人高，有些来市区里的牧民都打听，这么好的草场出租不出租，他们要放羊！说的茶素领导都快哭了。
现在好了，依托茶素医院，药厂开始建设了。真的，当这个消息传到鸟市的时候，鸟市的领导都发来贺电了。
因为运动员的手术必须要完善检查，而且还要等待人家保险公司的人。
所以周一的时候张凡正常上班，正常查房。
“脊柱侧弯治疗的程序化及其临床应用的研究”张凡手里拿着玩大蛇许仙的论文题目，感觉有点眩晕。
“是不是我激励的太过火了，让这小子走火入魔了。”张凡看着申请表，心里暗暗嘀咕。
“这个题目是不是有点大了！”张凡也不能打击他的信心。
“这几年的上班就和张院您说的一样，太安逸了！我想给自己一点压力。我也知道有点大，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张凡看着许仙一脸自信，他恨不得把这个申请表撕碎了扔到了玩蛇的脸上。
“这个题目挺好的，如果能拿下来，国家级别的科技进步奖我不敢保证，但省（a）部级的进步奖是一定能拿到的！你要是能拿下这个奖，我觉得你上什么博士啊，等着博士自己动就可以了！”
张凡都愁死了！
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次步子迈的有点大，扯到蛋了。其实这就是压力！
看着张凡要发飙了，许仙嘿嘿一笑，“标题大一点不是能多要点资金吗！我还有一份，您给瞅瞅。”
说着话又哪出来了一份，“骨关节炎发病与进展相关蛋白质组的实验研究”
张凡看完，这份就靠谱很多了，这个题目，依托目前茶素医院自己的独立实验室，其实还是有搞头的，一旦有一些进展后，先不说其他，首先以后用药方面就更有目标性了。
现在的骨关节炎的治疗，大多数都是激素和免疫抑制，效果参差不齐不说，而且患者用药后的副作用也相当的大。
不过这个越靠谱，张凡心里就越生气，特么这帮货是把老子当科研盲准备来欺诈啊。
像许仙这样有了压力的医生不少，比如马逸晨现在天天围着卢老头，连张凡都不搭理。
这个兔崽子，最近在琢磨医源性胆管损伤确定性修复时机，因为现在腹腔镜越来越普及了，县级医院都已经普及了。
可新技术也带来了新问题，有一些医源性的损伤，比如胆管损伤，这方面目前还没人去研究。
当初他问过张凡，张凡觉得这个没前途，毕竟是查漏补缺。可他不甘心，去找卢老头，结果卢老头觉得大有可为。
这不，这段时间，小伙子跟着师爷天天转悠。
不知道还以为这小伙子不想当徒弟了，想当兄弟了。
其实对于这种努力，张凡还是很欣慰的。
……
运动员的检查完善了。这种保险公司委托的手术，特别麻烦，人家公司里不少专业的医生，术前讨论就让张凡头都大了。
首先术前手术方案就需要经过讨论，然后还要签订一系列的协议，真的，华国的术前手术告知书在人家面前就是弟弟。
要不是看张凡脸色不好，他们甚至都要规定刀口的长度。说实话，这种难度的手术，能做的不多。
既要完成治疗，还要保障运动员的运动生涯真的很难，最简单的，一张白纸你搓搓揉揉的如同搓馒头一样，你能复原吗？很难的。
骨研所的会议室里，几个保险公司请来的白人医生，在手术前讨论。
“张先生，按照膝关节的生理特性，你应该在膝关节下方，避开盘状软骨进入膝关节腔内，进入膝关节腔内以后，你应该在腔镜摄像头下，对运动员的半月板……”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还觉得要听听这些能在这么大保险公司上班的高手意见。
结果，一听，张凡生气了。
他们不光提要求，还要规定手术的做法，甚至连修复的范围都画了设定。
这特么就是看不起人了。
张凡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斯坦院长手术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这样制定这种术前的范围？”
对于张凡打断他们的说话，发言的这位大鼻子的医生略微有点不高兴。“我们这种是目前最先进的手术方案，斯坦院长一般也会在术前认真的听取我们的建议。”
“呵呵！”张凡被这家伙说的气笑了。“哪里来的自信啊，还你们最先进，你们这么能，来，这位专家，你来做这台手术！”
张凡可不惯他们这个毛病。
“额！我们是运动医学康复学者，手术不是我们擅长的，但……”
“那废什么话啊？你们不会做，我来做！按照协议，我会达到的！准备手术，不要以为你们看过几台斯坦的手术，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专家了。
你们还不够资格，你们只是术后康复的医生，不是手术医生！”
张凡这几天看着自己医院的医生压力十足，心里也不高兴，又遇上一群喋喋不休的盲目指导的家伙们，真是舒舒坦坦的撒了一回火，说实话，要是在茶素这样骂人，估计医生能跑他家去邵华诉苦。
膝关节，损伤的机制很复杂，一个舞蹈演员，一个运动员，几乎都是高频率的并发者。还有一种，就是喜欢长时间下蹲的人。
比如，吃饭有凳子不做，非要端着碗蹲在墙角边上，这种人半月板也极其容易受伤，而且他们的损伤机制又和运动员舞蹈演员的不同。
而且普通人也容易膝关节病变，往往很多人不注意，比如膝关节弹响，走着走着，忽然膝关节像打了一个波一样，咯噔一下。
还有，打软腿，特别是上下台阶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要跪倒的趋势。很多人觉得这是肾亏，然后什么六味地黄丸浓缩丸，什么滋阴壮阳老虎鞭，一顿操作下去，手指头上都长了毛了，可该下跪的时候仍旧下跪。
还有关节绞索，就是走着走着，忽然发现特么腿不能伸直了！
其实这都是膝关节内组织紊乱病变的前兆，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特别是体重过大的，一定要去医院早发现早治疗。
因为膝关节中的很多组织都是血供不是特别丰富的组织，一旦出现拖延，有些组织就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640 扶腿好似扶臀部
张凡在骨研所怼的保险公司直呼他的个神，可也只能喊一喊神了，因为他们找不到在骨科方面比张凡在手术方面更精细的医生了。
当看到张凡如此强势后，保险公司的几个骨科方面的专家，也就悄悄偃旗息鼓了。
真的，被怼的太难受了，自己说什么，人家一句，你能你来，就让他们觉得脸烧的厉害。
特么，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要是能做，我还跑来找你干什么，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金毛的几个医疗专家一脸的幽怨。
其实这个社会甚至这个世界，好的方面有，不少，可坏的方面也很多，特别在利益场中，往往就是**裸的，比如今天张凡不怼，不支棱起来，他们就会说张凡在他们的术前指导下，完成了某项手术。
这就是踩着合作伙伴以后好提高自己的名气。
结果，失败了。张凡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人，不是站在边上踮着脚看你们破飞机的华国将军。
说实话，目前别看张凡在手术上已经小有名气了，可他只有在做骨科手术的时候底气是最足的。
因为他注册的就是骨科执业医师，这玩意怎么说呢，有证开车和无照驾驶，是两回事的。虽然医学到了一定的层次，这个规则不太适应，比如火车上，孕妇要生产了。
结果有点难产，正好火车上有个普外的医生，然后去帮忙，结果体位摆的不好，把人家孩子的锁骨给弄断了。
在早些年这都是法规的空白处，不出事是好人，出了事你就没办法解释。
而对于顶级医生，比如什么异地执业，异地治疗，法规规定是不允许的，如果真的需要，是需要在当地卫生局报备的。
可飞刀的医生，只有事后去报备的，事前鸟都不鸟你卫生局。而卫生局呢，也盲婚哑嫁的装不知道。躺平了等着人家上！然后呼吁了几十年的异地执业，还只是试点。
“要淡定，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给人呢拉钩呢，你现在狗大的年纪，已经到这个成就了，你还要怎么样？
省（a）部级三甲医院的院长，院士老师，还特么是这个国家开门立派的师门。手术做的已经风生水起了，现在别人嫌弃你的医院的医生次，就不乐意了？
人家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我给你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其他医生也不是和你一样的怪胎！”
水潭子的老赵在手术前说了两句张凡。
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没有了赤诚相见的互相批评了。比如明主生活会议，批评与自我批评，都特么是比桃的相声好听的，说话又好听又让人感动。
比如，一个下级批评上级，领导你要注意休息，早上你最早来，晚上你最晚回去，都漫天星辰了，你办公室的台灯还亮着，你这是对当得事业不负责任，你这是对我们几千人的单位不负责，我要强烈建议给领导配个专业女医生！
然后领导医学院毕业没拿到毕业证的肄业生女儿进了单位！
所以，有时候现在能批评你的才是正儿八经希望你好的人。
张凡现在到了这个位置，早就不是当年夸克县满世界打听谁腰不好的小医生了。
不要说茶素医院了，就茶素地区能红着脸说张凡的人都没有几个，当然了，欧阳不算，欧阳连仙人球都能养死，这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干不出这事！
“我是真着急啊，你说现在骨研所成立了，没想到金毛给我设置了个这么一条件，您去看看医院几个骨科，哀声一片，打击太大了，而且我怕他们以后会慢慢的追不上茶素医院的脚步！”
“妇人之仁，你以为你是谁？观音菩萨？还是玉皇大帝？本来这个科研就是越往上走，人越少的行业。你以为你能拖着他们走多远，没有自己的努力。
你就是让他们进到这个科研所了，他们能干什么？给你拉钩还是给上钢板？”
其实张凡懂，真的懂，可心里就是有点点不忍心，从毕业后，往往都是分离多余欢聚。
很多很多当初多好的关系的人，慢慢的慢慢的不联系了，慢慢的慢慢的陌生了。
他们有错吗？
但，这个世界不会等你的，真的，金毛不会等你的，欧洲不会等你的。
张凡咬了咬牙，“谢了，老赵，你看我如此难受，要不你来帮我一段时间吧，真的，骨研所没个当家做主的科研主力，我真怕被他们把我哪天卖了我都还数钱呢！”
“你特么不会是给我下套吧！”老赵看着张凡，心里都骂了娘了，“老子当你是朋友，你特么惦记老子身子啊！”
“我在水潭子也一大堆事情呢，我这次来，回去又要加班加点的。”说实话，除非这种人退休，不然他们离开一个单位，如果没有正当理由，这个行业都能震动。
不过老赵也能感受到张凡心里的焦急，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先进的设备，真的金毛要不给你设置点难度，你以为人家是许仙玩的大神啊，还给你生孩子？
“这样，我们以后形成一个联合机制，让你的医生去水潭子去进修，短平快，带着问题去进修，带着目的去进修，三个月一次，三个月一次。然后呢，我们的医生也分出一部分来，如果没有个科研项目，也是三个月来一次。
而且，你这边很多设备都比我们医院好，以后这边来做科研的医生肯定越来越多，做科研可以，但必须帮着带人。”
“老赵啊，谢谢啊，你就是我大爷啊，真的，要不是，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张凡都激动了，西北人的大爷不是骂人的，真的！
可首都人觉得大爷是骂人的，“你少骂人！行了上手术吧！”
老赵笑着骂了一句张凡。
其实人和人打交道就这样，还是有志同道合的伙伴的。
“我记得你要收王亚男为徒弟是不是，这样，你后天走的时候带走！”
“嗯，你不说我也要带走，你看看好苗子都给你带歪了。一个女骨科医生，明明能做更精细的手术，结果呢，你带着让人家上钢板下螺钉。硬生生的把一个女精英给弄成了女土匪。”
张凡听了也无所谓的歪了歪嘴，对于言语上的抬杠，张凡从来不上心，别说女土匪，就是说个女强盗张凡都如同没听到一样，只要能沾便宜，你爱说什么是什么，就好像，你钱多有道理。
手术室内
术者：张凡，一助水潭子老赵，二助是水潭子运动骨科主任。
老赵是被张凡叫来助拳的，因为老赵和张凡打交道比较多，其他两个科室的主任是老赵叫来看看茶素医院的骨研所到底有多先进的。
这玩意，不看倒也没什么事情，可是看了以后，心里就猫抓一样，真的，就好像梦里把某个美女都快脱光了，马上要最后一个布条了，结果闹钟响了一样。
几个主任心心念念的不愿意走，人家金毛的专家都走了一部分了，可他们几个还不想走。
“我以前在斯坦福的时候，总是觉得斯坦福的骨科很先进了，没想到特种骨科给茶素的这个设备更先进啊！”摸着7.0的mri，运动骨科的主任就差流口水了。
他的科室更加依赖检查，所以看到这个仪器后，眼睛都红了。
这玩意怎么形容呢，其实就好像你在学校的时候追到了校花，漂亮的哟，抱着搂着亲的时候，结果边上站了一个世界第一的美女，哎，真的，瞬间有一种不香的感觉。
手术开始
膝关节，踝关节，髋关节，但凡是关节的组织，如果患者是运动员，而且对术后恢复有特别高的要求，那么，一般轻易就不能开放式手术。
人体的各个关节，其实就和毛线团团差不多。
最里面是骨骼，骨骼包裹着一层软骨，然后一层一层的韧带，一层一层的肌肉包裹着关节。
别看这些组织就好像随便的缠绕起来的，可一旦开放式手术后，瘢痕化以后，正常生活不会受影响，正常人能干的事情，都能干，但是再想把腿放到人家肩膀上的事情就干不了了。
所以，这种手术必须是腔镜。
张凡拿着腔镜组织钳，老赵是扶腿的，而运动医学的主任是扶镜子的。
常规手术，大家都知道，把人脱光了然后放到床上，盖上好几层步单子，然后开始拿着到切割，如同吃牛排一样，还是一分熟的。
而腔镜手术则不一样，这玩意先打眼，比如习惯的手术眼就比较方便。你半蹲以后，膝关节紧绷，然后髌骨下缘两侧有两个好像没有骨头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打眼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是一些关节腔内注射药物的地方。
比如玻璃酸钠啊激素之类的都是在这个地方打的。
张凡拿着刀，老赵扶着腿，把运动员的腿曲曲，老赵扶着运动员的黑腿，幸亏腿毛已经备皮了，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赵楼了一个没腿毛的黑猪腿一样。
太粗了，大腿的股四头肌，直接就像是肉柱子一样，真的，太敦实！扶着大粗腿的老赵，远远望去真的就好像扶着一个屁股一样！
641 背后穿插
手术开始，张凡提着刀，在膝关节髌骨下缘开了两个小口子。然后关节镜插入。
这个缝隙有多大呢，其实就是你两个手捏成拳头，然后拳头对拳头中间加个比女生专用的那种海绵纸薄，可又比男女通用的卫生纸厚，大约就是两到三个一元硬币摞在一起的厚度。
当然了，这个厚度不是恒定的，也不是人人都一样的。上身重一点的人，这个空间就小一点，比如胸大的。
然后呢
人体的半月板，在膝关节内其实就像是一个蛇一样摆了一个八字。从上面的一个拳头出发，在这个小空间里面形成一个八字，然后在爬在下面拳头上附着，而另外一个线头回归到上面的拳头附着起来。
就像是吊起来的秋千一样。
这就是最简单的一个半月板。
可以说半月板和韧带就是膝关节腔的肠肠肚肚，这么狭小的空间，一般想要顺当插进去，一个骨科医生得练习好久。这玩意和男人女人的关系不一样，男人成人的时候最难的是第一步。
但凡能在第一步稳当走过的，后面都不用老师，天生就会，胎里带！
可关节腔镜就不一样了，这玩意进去以后，狭窄不说，各种韧带关节囊各种粘膜在里面错综复杂，然后腔镜为了让医生看的清楚，会放大所照射的部位。
就这个一个放大，给医生们造成视觉距离的误差，都要好久才能习惯。明明感觉很远很远，结果，手腕轻轻一抖动，噗嗤一下，把关节囊捅了一个窟窿。
医疗行业有句话，你能用腔镜做手术，就能用开放的手术完成手术，你能用开放的手术手段，但你未必能用腔镜。
而且半月板听着好像一个临时工，名字就不大气，绝对比不上什么圆月弯刀一类的，所以早些年的时候，半月板一旦发病，往往就是如同阑尾一样二话不说就给切了。
刚切掉的时候，效果相当的好，什么爬楼梯下跪，走路膝关节伸不直等一些情况直接消失。
但是，后期效果就不好了。因为膝关节没了稳定性，别看半月板小归小，这玩意秤砣不大压千斤呢。
没了这个千斤坠，然后十几年后，原本一个高大帅气长腿的欧巴，忽然变成了罗圈腿，老潘的那个鬼子来了中，那个小鬼子就是半月板被摘除十几年后的样子。
而且，膝关节腔镜手术，为了显示术野，拿着拉钩拉扯，往返摩擦，医生有时候都不知道，手术的当时感觉不到，结果术后不多久，滑膜炎发生。
慢性滑膜炎可相当的麻烦，可以时候没有对症的药物，因为这地方血供少，你吃一吨的药物能送到这里的没多少，所以往往有些人，各种检查下来，身上都没一点点问题。
可关节囊里面好像住着一个口水龙一样，几天就关节腔的肿的像是大包子，关节上的周围都没有了。
这种疾病一旦治疗不好，只能二次手术，别无他途。
所以，一旦发现半月板有问题，及时就医，轻易不要切除。多跑几家医院，多找几个医生看看，总有不同的看法的。
进入，进入，再进入。张凡拿着腔镜手法娴熟，水潭子的运动骨科的主任，在一边扶着镜子，一边还要追上张凡的脚步。
看着张凡的手法，这位主任，心里其实已经骂了娘了，“特么你这么能，怎么不去玩腹腔镜去啊，跑来玩什么关节镜啊。”
人家这次来是给老赵面子的，而且人家其实是奔着仪器来的。至于张凡做小关节手术，或者微创手术，他一点都没放心上。
又能做普外，又是院士学生，还可以做骨科手术，听说当初在茶素，一个士兵的手术，让张凡给老赵上了一课。现在竟然拉着特种骨科医院合作。
所以，他觉得张凡一定是贪多嚼不烂，为了在外国人面前装逼，非要拉着老赵和他上手术，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等会等张凡做不下来的时候，他就要接手了。
结果，上了手术，张凡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从进入关节腔后，手底下的操作直接就让运动骨科的医生心里酸了。“你好好的一个普外祖系弟子，不去玩肝胆心肺，跑来和我们争骨科手术！”
而在骨研所的手术室上方，站了一圈的特种骨科的医生，还有鸟市各个骨科的主任。
穹隆的型的手术室，开放手术是最好观察的，可看这个腔镜，就不那么美好了。
一群人，从刚开始窃窃私语，到后期没人说话，全都静悄悄的看着张凡的手术。
这种手术，特别是这种高要求的手术，有的医生不要说去做了，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毕竟能有这么多钱需要这么高要求的患者，也并不多见。
所以，大家看的都特别认真。半月板的修复，这种操作，说破了一分钱都不值，这种微创手术的目的就是让裂开或者损伤的半月板缝合起来或者修整一下。
而且就和小孩子拿个一个木头小棍吃冰激凌一样，一会刮成一个圆球形，一会刮成一个长方形。
但就是这种剐蹭，要控制力道在有限的空间中玩出一个花来，说实话不容易。
“我地个上帝啊，谁看清楚他是怎么结扎的，我怎么眼睛一花就看到半月板的裂隙不见了？”
“没有，我也没有看到，这个方向光线不好不说，他的速度太快了。”
“只能回放手术录像了。天啊，我觉的他比斯坦院长做的更好。”
这是几个金毛的医生凑在一起嘀咕。
……
“这看了个寂寞，最后一下了，最后最关键的一下了，结果没看到！”鸟市的附二的关节外科的主任心里一股股的mmp。
这就好像等美女从早上等到下午，人都等废了，结果美女来了以后羞羞答答的拿出一个垫子！
“张院，你这个缝合方法感觉是背后**式的，你怎么能预估出你的针能完整的穿过来？”
642 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
其实有半月板，还有滑膜炎对于正常人来说，治疗的方式就是制动，然后进行系统化的功能训练，然后康复训练。
这种治疗看起来是最美好的，可这种训练很多人都无法或者是不能接受。因为手术快，大多数患这种疾病人，往往都是家里的主劳力，你让他躺一个月，或许可以。
你让他脱产进行康复训练半年甚至更久，他躺不住啊，他要是躺这么久全家就得饿死，这话听着很粗鄙不和谐，但是，这里面的心酸，谁特么遇上，谁明白。
所以，张凡的这种就是一种另辟蹊径手法，正面进入破坏性特别大，半月板厚的地方没几厘米厚，薄的地方就和什么膜一样。这玩意说白了其实经不起折腾。
大家都是明眼人，看手术结果就知道了，手术损伤太小了，小的就好像没有手术一样。
关节腔镜和腹腔镜不太一样。
腹腔镜为了创造手术操作空间，在肚子里会造成一种气腹，其实就是充满二氧化氮或者二氧化碳，让肚子鼓起来，这个时候时候手术就有了操作空间。
关节镜不行啊，这玩意比起腹腔来说，就算里面是软骨，也是骨头啊，就好像你能吹牛逼，因为人家不是骨头，是纯肉，这才能让你能吹一吹。要是一个个的骨头茬子，你吹吹试试！
所以，为了创造操作空间，就会在关节腔内充满大量的生理盐水。这种操作空间下，一旦出现损伤，比如半月板的碎屑，滑膜囊的碎屑就会立刻出现在生理盐水中。
简单的说，其实这种手术，包括术者张凡看的时候，就好像是隔着超级透明的玻璃钢，然后看玻璃钢里面的美人鱼。而且镜头又是放大十几倍高清的。
所以，有任何一点点的损伤，半月板的碎屑绝对就如同雄性动物在水池子里面排雄性产物一样，特别明显，一点都不夸张。半月板的碎屑放大了其实就蛋白质的聚集体，也就是里面钙质含量多了一点而已。
大家没有看到碎屑，没有看到任何损伤，但撕裂的半月板却已经被缝合了。
这就没办法淡定了。
这群观察者中，唯一看明白张凡手术方法的其实就是水潭子的运动骨科的主任，他看懂了，但他不明白张凡为什么能测定半月板厚度，难道他有透视眼？
这玩意，一针下去，捅短了，会加重损伤半月板。本来就已经有裂隙了，插到中间，直接就等于撑破了。可捅长了多几毫米过去就是滑膜囊，滑膜囊是人体中最最光滑的地方。
这玩意其实就汽车里面轴承与轴承摩擦的那个光滑面。一旦出现一点点的损伤，在压力和大力摩擦下，就会导致炎症，导致损伤。
这地方又不需要快感，所以不能有一丝丝的皱褶和增加摩擦度的东西，只需要减少摩擦都来不及呢。
所以，运动骨科的主任很好奇。
“这种测定我说实话，我没有特别的方法，毕竟是后方，而且还是无法掀开看的后方，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就觉得它应该是这么厚。”
张凡说的很真诚。
他深怕水潭子的运动骨科主任不相信！
其实，他小看天下英豪了。
“哎！我懂，我在肩关节上就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什么？”轮到张凡好奇了。
“去年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呢，哎，当时大姚的手术要是你在就好了，也不会要导致他现在要退役啊！”
“哦？大姚要退役？”
“是啊！”
……
张凡和运动骨科主任的聊天，观察者都听的一清二楚，大家心里酸涩是真的没办法去描述的。
当你觉得你和某个人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时候，结果忽然发现人家和你的导师在讨论一加一到底会不会成为二的问题，说说话，心里的哪个憋屈，真的没办法去解释。
毕竟你一个茶素医院，再牛逼，能牛的过水潭子？
可惜，茶素医院虽然牛不过，可人家院长厉害啊！
mmp！
这就好像医院不努力，结果人家有院长努力呢！
其实在运动骨科上，不妄自菲薄的说，华国在肩关节方面不比任何一个国家差。
有人就说过，女排为啥那么厉害，就是因为水潭子的肩关节微创牛逼，华国乒乓球那么厉害，就是人家水潭子的肩关节厉害。当然了，要是有抬杠的问一问，那男排为什么不行呢？估计水潭子要骂骂咧咧的退群了。
“赵主任，我觉得我们应该和茶素医院进行长期战略合作，让我们的人过来，让他们的人过去。”
“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老赵笑了。
张凡心里一股股的骂娘，这个老不修，难道我不是这么想的吗？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骨研所的手术，一下就让茶素医院骨科能做的手术水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而且金毛的保险公司也认可了孤烟锁的水平。
这玩意真的没办法说，这种企业，你但凡弱一点点，这些保险公司的专家能坐在你鼻子上拉屎，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可你一旦牛逼起来，势力雄厚起来，这群人就特么要多有礼貌就有多有礼貌。
还绅士的让你觉得他们就是文明古国。
……
下了手术，张凡刚进到自己办公室就觉得系统有点异动。
说实话，这个半自动的系统，从第一次异动了一下后，后面就好像挂了一样。要不是能在里面训练，张凡真的以为这玩意水土不服早早升了天。
这次的异动，张凡很好奇，赶紧关上门，坐在老板椅上，进入了系统。
结果一看。
“娘哎，终于可以升级了。”
张凡真鸡儿的激动了。
因为系统要求的手术量太大了，张凡从开始的一天看八回，慢慢的变成了一天看三回，然后三天一看，接着就是好几天一看，最后就当工具了，也不指望他能升级了。
说不定这玩意开发的就是这个层面了，它没办法升级。
结果，今天终于要升级了。
张凡想都不用想，继续点外科。
结果，当张凡想把外科点击升级到三级的时候，人家有给出了一个条件。
必须完成内科一级，内科二级的升级。
张凡蛋都碎了。
裤子都脱了，你忽然变成另一个男的，真的，张凡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人的惰性和贪婪有多可怕？
张凡现在其实没心情弄什么内科，他就想弄外科。
因为外科，他已经算是扬名立万了。他想继续升级外科。
当张凡心里纠结失落的时候。
系统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这个声音就像是洪吕大钟一样，在张凡的心头敲响。震的张凡忽然悟透了一般。
人其实就这样，需要反思，有的人为什么能成功，那成功的原因就多了。有的人为什么失败了，那绝对是没反思。
所以，这玩意还能让使用者进行自动反思的！
点击内科一级，一级的内科系统，比外科更多。
当然了，内科系统比外科系统人性化。
看着条目，张凡都有点后悔当初没选内科了。
外科需要手术量。
可内科不需要，他不需要你看过多少内科疾病，也不需要你现实中治疗了多少内科疾病。
它就是一科一学习，然后自动出一套对应的内科病历，让你分析治疗，如果过关，那么就代表这一科学习完成并合格可以继续下一科。
“太人性化了，太人性化了，估计发明这个系统的科学家都是两套班子的。外科和内科的就不是同一个班子发明的！”
张凡一看这个规定，心里有点放心了。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在第一级的内科中没有问题的。
所以，很随性，真的，很随性的点开了消化内科。
毕竟一个医院，最大的外科往往是普外，而普外是所有内科的基础，可消化内科又是普外的基础。
还有就是茶素的消化内科烂的不能再烂，所以张凡看着好像是随性的，其实他现在血液里面流淌的都是怎么去发展茶素医院，这个玩意这种成就感就和权利女色毒（a）品一样，会上瘾的。
结果，点开消化内科后，张凡笑不出来了。
用句比较通俗的话就是：你还是没有认清楚这个社会的残酷性啊！
消化内科中的病历，复杂程度就特么好像是千挑万选出来专门难为张凡的。
出血患者，血色素无法确认，瞳孔黄染、呼吸急促，心率120，呼吸22，腹部肿胀，移动性浊音（+），请在三分钟内给与患者对症治疗，然后还有个括号（患者无条件手术！）
你他娘的到底哪里出血，是子宫大出血，还是胃部大出血，还是食道大出血。说清楚啊，你到底休克了没，给个血压啊，你条件艰苦简陋到连个血压计都没有吗？
张凡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系统。
643 按住上啊，这都不会？
回到家的张凡，心里反正也说不上高兴和不高兴，就是一种原本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结果去彩票站才发现取不出来，人家告诉张凡，你还要996的努力几十年，才能把这个钱赚出来的感觉。
“老头和师娘呢？”进了家门，张凡发现家里只有邵华在家，老头老太太也不在。
“手术做完了？”邵华这几天也知道张凡心情略有不好，别看邵华平时什么都不问，其实医院有点什么事情，就算邵华不问，也有人不漏一点点信息的告诉邵华。
而且这次因为是骨科的的事情，其他人不说，王亚男首先就没事跑来抱怨。
当然了，这是华国职场的弊端，好多人觉得自己清廉无比，结果回到家才发现，自己老婆是太上皇不说，还用金碗和大象牙的白筷子吃饭。这种事情多的很，也不仅是因为领导的错误，还有手下人的另辟它途，比如勾兑他夫人！
邵华当然不是这种太上皇。
“做完了，晚上啥饭？”张凡也了解邵华。
两人聊天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其实这是最默契最有耐心的。不像是很多家庭，话里话外的是一种焦躁，其实这就是一种不自信和不信任的表现。
“老头老太太他们最近去拓别县了，说是一个县的外科主任拉着老头老太太去看看华国的后花园！”
“哦。”张凡嗅了嗅鼻子，“吃虾和鱼啊？”
“嗯！快去洗手吧。”
这就是家的感觉，简简单单几句话，让张凡心里的烦躁变的平和。
“王亚男要去首都了，明天我们去送送她吧，姑娘也没个男友，她父母心里也焦急，工作忙得连个朋友都没有。”
“是她自己的原因，别给单位怪，难道茶素医院全是光棍吗？我怎么就结婚了？”
“说你圆，你还要滚一滚啊，好意思吗！”邵华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声音，嗔怪的说道。
“本来就是，她霸道的像大狼狗一样，科室里抢病号，谁都不怕，主任都要对着她叫一声王美女，科室外一副生人勿进的专家姿态。
你说她这样的姿态，一般的小伙子敢上吗，这得有多大强大心态的小伙子去追她，而且一天天的收拾的自己像个小伙子一样。”
张凡知道，水潭子和茶素医院的骨科进行医生交换后，王亚男绝对傲娇的满世界去撒消息了。都不用想，她现在肯定傲娇的好像全世界没了她都不行，她现在绝对是一副要去拯救地球的精神状态。
“你少胡说。哪有这样人后编排自己下属的。行了，吃饭把。今天你好像很累啊！”
“嗨。今天有人投诉了我们妇产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张凡刻意的没有说自己真正心烦的事情，而是找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怎么了？”
“吕淑颜惹的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哦？”邵华拿着筷子沾了沾鱼汤，看着是尝鱼汤味道呢，其实就像是一个大狼狗咧着牙齿吓唬人呢。
邵华故意这样，其实也是告诉张凡，我信任你！
“一对夫妻，结婚四年多了，还没进行过夫妻生活！”张凡稳稳的夹了一筷子鱼肉，还是鱼脖子下面的鱼肉，然后塞进了嘴里，这玩意，人正不怕影子歪。
“然后呢？”邵华好奇了。别说女人不好色，男女都一样。真的，男人一群男人，凑在一起会聊某个穿着少的女人，而女人也一样，当然了，如果人家不带着你聊，不是她们不好色，而是人家关系还和你没到位。
而且男人之间的聊天，很少谈及什么大小啊时间的，毕竟这方面容易较量出谁强谁弱来，容易伤自尊。所以男人往往都是一句，好性感的尤物，折腾了一晚上。而结了婚的女人，熟女少妇的，就不一样了。
她们的聊天是真的会讨论长短大小的！
“是不是男人不行啊！”邵华紧问了一句。结了婚的女人就这样，往往直白的让男人觉得当初的那个羞答答的她被自己毁掉了。
张凡瞅了一眼，表示一定的抗议后，继续说道：“男女都没生理问题。”
“那为什么啊？男女结合是被人强迫的？是不是这个男人是个霸道的黑社会啊，或者是个有钱的老头啊？”
“你少看点知音一类的杂志，我给你说这玩意是洗脑的！一天想啥呢。”张凡吃了口鱼后，继续说道：“是女人当初在初中的时候看小说，说是这个房事啊，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且还会大量的流血，有生命危险。
然后，姑娘心里有了阴影，结婚后，百般不愿意同房！这不，最后结婚都四年了。实在没办法了，就来医院就诊。”
张凡说完，邵华嘀咕了一下，“还是男的不行！”
张凡都无奈了，然后继续说道：“本来这个不算什么事情。结果呢，吕淑颜听完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劈头盖脸的对男人说。她不愿意，你就同意啊，按住上啊，第一次疼一点，第一次不太愿意，第一次过后，以后就好了！
当时估计是口气的强硬还是什么，反正是一句话，让那个就诊的女性听傻眼了，当场就开始放声大哭。你说你闹一闹，我们也好处理，可那个女人也不说啥，就是放声大哭。
哎呦，医务处的老陈都没办法了。我调解了好久，都不知道说什么啊，而且那个患者的老公还用一副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患者。那个患者更是哭的四溢了。眼泪都如同呲水枪一样！
哎！”
邵华听完，都快笑的坐不住了。
晚上，张凡在书房看着基础教材，真的，就和当年考执业证一样，从头开始看。内科相对于外科来说，更注重于细节，比如外科的车祸病历，你让人家写什么？
难道写车标和车轱辘有多大吗？往往现病史就是一句话，不慎被车撞上，最多再来个部位。
而内科就不一样了，比如一个咳嗽，病历起头第一句话就是，三十年前贪欢受凉！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老公，怎样才能按住上啊？”邵华洗过澡，一身香气的趴在张凡后背上。
张凡一听，决定要维护男性的尊严！
一个小时候，邵华不耐烦的用脚推着张凡，“不行了，再来对你身体不好，休息吧，咱们休息吧！”
张凡傲娇的摸着邵华的肚子，一边摸一边还说：“还收拾不了你了！”
其实张凡摸着邵华的肚子。他脑子里面没有一点点其他的想法，他是在练习内科查体呢！真的，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邵华也好奇，张凡多久没这样给我按肚子了啊？而且比以前按的都不一样了。
都摸了半晚上了，再摸皮都要破了。
屠夫的老婆会洗肠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别看邵华不懂医学，可自从嫁给张凡后，熏都熏出点味道了。比如这个查体摸肚子，邵华就觉得现在的摸法比以前的好像细致了，
这就如同老烟枪，因为藏了点私房钱，然后买了一盒好烟，结果刚抽没几口，他老婆一顿打耳光，打的他都蒙了，是不是我和单位某个暧昧被发现了，刚要坦白，就听到：你是不是又藏钱了，你是不是又藏钱了。
他老公脑子里的第一时间就是，吓死爹了，然后就是妈的，小卖铺的那个娘们把老子卖了，其实人家老婆觉得老公今天的烟比以往的好像香一点！~
……
第二天，张凡安排好水潭子来茶素的医生住宿之类的事情后，就转了一圈骨研所，骨研所里的研究已经走上正轨了。其实人家做手术，就是业余赚把快钱，最主要的还是做研究。
出了骨研所，张凡就去内科了。
内科大查房，张凡上任以来，几乎没有参加过。
不是担心被人问住，而是觉得自己去了说不出个一二三，原本内科的就觉得外科的粗鄙，要是经常去，别人家发现个一两点的欠缺，都能成笑话一样的被内科医生编排，划不来。
可现在不行了，查房是一个医生必修的一门课程。教科书里面的东西很全面。可这玩意没个查房经验，你就不知道人家说什么。
你要是只是看教科书，把教科书背的滚瓜烂熟，和别人说起病历的手，头头是道，其实你也就是个嘴强王者，给你个病号，你就得尿裤子，比如什么是水冲脉。
教科书上解释原理解释的清清楚楚，而描写这个脉搏的状态，也是很有一套，潮起潮落骤起骤落的一种冲击性的脉搏。你不查房，没临床经验，弄不好得把水冲脉当喜脉的给八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娘道喜了！
“张院来了！”
“我去，张院来了，快，把办公室收拾一下，谁的茶杯，要不要，不要扔了。”
“大家把洗干净的白大褂全部换上啊，古丽，你的头发给我收拾好！”护士长在楼道里大呼小叫，如同鬼子要进村了一样。
本来内科医生就比外科医生注意形象，这一捯饬，就更精神了。
消化内科的主任看到张凡后，笑着迎了上去，“张院今天大查房吗?”脸上笑的真诚，心里打鼓，“最近科室里面没发生什么事情啊，张院怎么来了？还是搞突击，医务处也没通知啊！”
644 医生也会演戏
内科治疗和外科治疗有很大的差异，在以前的时候，一个医生的培养，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现在医院转三年，三个月外科三个月内科，轮换着来。可张凡从头到尾的就是一个外科医生，从刚开始接触这一行，也就是接触的是外科。
所以，别看系统要求不高，可人的这个定式思维就是个麻烦。张凡在外科越是强大，这个定式思维就越麻烦。
外科的查房超级简单，甚至有时候，上级医生带着下级医生查房，都不谈病情，最多问问放屁了没，通便了没，然后再问你吃了没，喝了没。
或者看看伤口，“该换药了，不要偷懒！”“抗生素该停了，你都连续用了一个星期了。你不怕打出霉菌感染吗？”
也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内科的查房，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查房的主任提出问题，要是难为不住下级医生，就好像显的主任没水平。
而且，外科主任一般不看患者的医嘱，也就是说一般不太操心管床医生用的什么药，因为大头已经有了，也得给下级医生一点汤汤水水。不然会起义的！
而内科就不同，主任进病房，先问病情，再看检查结果，接着查体，然后看医嘱，如果医生偷鸡，比如科室里面主任让用国产的奥美拉唑，可医生呢不知道什么出发点，用了进口的奥美拉唑。
这就特么不高兴了，主任也不明说，也不反对，就是当着病人的面，开始了，从药理到生化，从生化到生理，从生理到组胚，不问你个张口结舌都不罢休。
如果态度好，既往不咎。
如果从头到尾你回答的顺顺当当，而且还是我技术就是好！好吧，以后你的脚不疼，我都跟你姓。所以外科的治病比较直接，行不行的就提着刀子干。
而内科就是弯弯曲曲的比较多了。估计和疾病捉迷藏捉的人际关系也比较麻烦。
平时亲热的都姐妹，一个冰棍都要拿着好几个人一起舔，可背地里高手就太多了。
张凡到了消化内科，看到消化内科的主任，就轻轻点了点头，“正常上班吧，不用管我，我跟着你们查房，交班了没有，没交班先交班，交了班就开始查房吧。”
消化科的主任赶紧招呼着人开始交班，没多久，老陈就悄悄的带着医务处的小陈进了办公室，站在张凡的身边。
一趟救灾，小陈从附属二院直接被调回了总院，现在是代理医务处的主任。
姑娘现在有牌面了，未婚不说，而且长的也不错。现在又成代理领导了，骄傲的小胸脯挺的高高的。
张凡看了老陈和小陈一眼没多说什么，内科交班也有水平，医生不能看交班本，要熟背患者的情况，这都是内科要求，外科一般没这种说法。
一个交班大约就是半个小时，大家都站立，医生交完，护士交，护士交完，一般护士长还要说说医院的大事，当然了，今天张凡来了，护士长也就没说，她也看出来了，估计科室里的医生们又惹祸了。
不然也没听说张凡突然到哪个内科来查房啊。
交完班，查房，刚出办公室，任丽和闫晓玉也来了。
自从抗灾后，任丽和闫晓玉的关系明显改善了许多。或许都是从鸟市出来的，特别是任丽这种萌宠萌宠的，都让闫晓玉生不起比较的心思，而且任总又是运气好。
所以，不能为敌就要成朋友。
“出了什么事？”任丽小声问张凡。
大家耳朵都竖立了，如同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警犬一样。
“没事，就来转转，你今天不忙吗？”张凡小声的回了一句。任丽比欧阳都支持张凡，所以张凡对任丽的态度是尊敬中带着一丝丝的保护。比如欧阳，张凡纯纯的就是尊敬，保护的念想，想都不敢想，这老太太可是会真咬人的！
“忙，心内科本来要大查房，实验室还有一堆事，可听说你来消化内科了，提前也没个通知，我能不来看看嘛，不过没事就好！”
闫晓玉看着都快晕厥过去了，“这个女人怎么活到四十多的啊，能说的都是小事，不能说的才是大事啊！难道消化内科主任不行了？”自己脑补完以后，闫晓玉瞅了一眼消化内科的主任。
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说法，书记不参与大查房，比如任丽，她要参加其他科室的大查房，科室记录上也不会说是任书记，而是任丽主任医生，但院长就不一样了。
张凡来了，消化内科的主任谦虚的想让张凡走在前面，张凡摆了摆手，“你就当我没来，你们平时怎么查房的，今天就怎么查房，今天院长查房。”
张凡不朝着前头走，任丽闫晓玉还有老陈他们也不好意思朝前走。然后就像是几个牧羊犬赶着一群大白羊往前走一样，小医生们偶尔还会回头看看。
消化科的主任这会，脑子里都快开锅了。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最近我也没接触什么超规格的药贩子啊，都是萧规曹随的啊，上任是怎么干的，我也是怎么干的啊！难道上次我和奥曲肽的哪个小妖精……
说实话，医疗这个江湖上有句话说：想要早赚钱就去学内科，想要学技术，就去学外科。要想去奉献，传染感染儿童节。
虽然片面化，但绝对有道理存在的。
其实张凡目前真没心思查这些东西，说个不好听的，这玩意真要查，其他地方不好说，基层医院十个医生排队全判刑有冤枉的，各一个判一个，绝对有遗漏的。
等风吧，不等风，别说张凡，就张凡的老师怎么样，也得装着看不见听不到，毕竟医院这地方的主业还是治病救人。
一早上的查房，张凡听了一个寂寞。
消化内科的主任深怕让院长觉得自己水平差，又怕科室医生的水平让院长觉得差。
所以，别看查房查的热闹，你来我往，提问回答漂亮的都能当公开课，然后患者满意的好像都是一针插进去，啥都好的神医，其实都是做样子。直接在张凡面前演戏！
张凡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不同于以前了。但是，张凡觉得消化内科不太行，等他准备几天，然后一定要给他们好好上堂课，当然了，现在张凡也就想想而已。
一白天的时间，张凡就在院长办公室里面看书学习，拿着内科书下死功夫。
晚上，邵华要欢送王亚男。本来张凡不愿意参加，可抵不住邵华已经答应了，其实主要是张凡不愿意见那个要去拯救地球的脸！
欢送的队伍也不是太多，万年不变的三人组外就多了个张凡。
贾苏越本来说是去吃西餐，王亚男倾向去吃火锅，当然了这都被今天的买单的邵华给否决了。
“西餐？茶素这地方的也不知道几把刀的西餐，你觉得很好吃吗？”
然后对着王亚男说道：“你都要去首都了，首都什么火锅没有，你非要在这里吃火锅？”
贾苏越可怜兮兮的问：“你不会是想炒菜给我们吃吧，你怎么越来越抠了！”
“傻啊，既然要离开好几个月，那就一次性把家乡的味道吃够了，去学习的时候专心学习！”
“怎么听着有股子委员长夫人接见黄埔的味道啊！”
……
邵华选的地方其实也用了心的，茶素一家羊肉馆子，这个馆子据说开了祖孙三代，经营者从羊肉包子，到各种以羊肉为主的食物，说实话，这种馆子能生存三代真的不容易。
首先茶素这地方本来就是牧区附近，做羊肉拿手的人不要太少。
再者呢，这个地方的羊肉做法特别的多，这种费时费力，赚钱未必比别家多，可特么就是生存了三代。
所以，一般不是老茶素人是不知道这个馆子的，比如张凡就不知道。
她们三个先到的，张凡下了班才开车过去。
大酷路泽在老旧的街道里实在不好开，一个车几乎就沾满了一条老街，张凡看着艰难的汽车，都恨不得下车背着车走。
终于到达小饭馆，远远就能闻到羊肉味道，加上维人喜欢种各种开花的树木，特别是在这个季节里，煮熟的羊肉散发出的香气和盛开的石榴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真的，闻一下，都别有一番滋味。
张凡对羊肉不是特别爱好，但这个味道，他是真的喜欢，都没办法去描述这种香气。
进来羊肉馆子，小小的饭馆内，人声鼎沸，而邵华她们三个人喝着卡瓦斯等待着张凡的到来。
“都要饿死了！”贾苏越本来聊的脸上都开了花了，见到张凡后，赶紧又拿起餐巾纸估计在鼻子面前煽动，也不知道是太热呢还是闻不得这个羊肉味。
而王亚男直接就是脸都朝天了，就像大脸猫抓住了老鼠一样，明摆着说：快夸夸老子，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邵华看到张凡后，笑着招了招手，然后赶紧把老板叫到身边点菜。
王亚男不乐意的说道：“你到底是送我啊还是给你家老公改善伙食来了！”
645 边疆的味道
其实，王亚男和贾苏越对张凡的态度有点相似。贾苏越对于张凡的感觉用句装逼的话就是，记忆的梗上，谁没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无名的展开。
当然了，这是文化人的感觉，有情调小资的感觉，要是按照张凡的理解，这特么就是淹死的孩子是最好的孩子。
而王亚男对于张凡的感觉其实也略有相似。她想着跟着张凡学精湛的手术，结果越学越发觉自己跟不上，本来有点失落和埋怨，失落的是自己脑子笨，埋怨的是张凡不好好教，当老师当的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随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去水潭子进行强化专项训练了，所以面对张凡，她既想让张凡重视她，又不想让张凡觉得她叛逃，反正挺别扭。
就好像初中的孩子，既想让老师表扬，又要显的自己已经长大，能挺胸画口红的那种感觉。
张凡笑呵呵的朝着她们走了过去。“你们俩冤枉邵华了，我平时吃羊肉少。今天要不是为了给你送行，我都不来这个馆子，三里地外就能闻到羊肉味，这大夏天的也不谁都能克服了这锅肉的。”
说实话，张凡以前的时候对食物的要求是肥美，刚来边疆的时候，肚子里面缺油水，当初在草原的时候，一个羊尾巴，颤巍巍的白脂肪，张凡吃完一条，还能再干一条小羊腿。
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他吃货的天赋也被挖掘出来了，他不是那种海吃，一顿一盆感觉像是当年玩三国志游戏里，三英雄比赛吃饭当吃播一样，他现在嘴刁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品质的升级吧！
其实就是吃饱了！
张凡坐下后，打量了一下这个饭馆，怎么说呢，都不能谈装修，桌椅板凳上都感觉有一层羊油包浆，光线昏暗，偶尔传进来一丝光线，桌椅板凳上都能发光。
水泥地面上，一层的多年积累下来的羊油，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面打蜡了。
“快点菜吧，这个馆子生意超级好，再晚点就没菜了。”邵华催促的对王亚男说道。
王亚男看了一样贾苏越，贾苏越傲娇的表示自己会动这个油乎乎的菜谱？
“张凡点！张凡都是茶素医院的美食家！”王亚男说美食家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她明明说的是吃货的意思！
张凡无所谓的从带着小黑帽帽的巴郎子手里接过了菜谱。
翻看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蔬菜只有一个大菜：皮辣红，然后其他从头到尾全是肉。
“先来个皮辣红，皮牙子多一点！然后红柳烤肉来四串，四个烤包子、两斤烤羊，一个羊腿面包，然后来四碗酸奶，先上这些，不够了再点！”
小巴郎估计十来岁，但是动作麻利，没多久先上了四碗砖茶，吃羊肉就得喝这个茶，这个茶比起什么铁观音，什么碧螺春最大的功效就是能解腻。
“这次去，你要定一个专业了，不能左一锤子又一棒子的，想好了没，到底是学脊柱还是关节。”
张凡喝了一口砖茶后，看向王亚男。
“嗯，我还没想好，脊柱我也想，关节我也不想放弃。”一谈正事，王亚男还是靠谱的。
“脊柱对于女医生来说实在不太友好，我建议你去学关节。毕竟未来的发展趋势已经不是大开大合的手术为主，必定是微创为主，特别是一些腔镜，现在腔镜已经能到小关节了。
这种微创手术在体力上面就没有特别的要求，女性在细致方面还会占优势。”
张凡和王亚男谈正事，邵华和贾苏越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瞪着两双大眼睛认真的听着，好像她们也能听懂一样，真的，摆出来的架势好像比王亚男和张凡都专业。
“好的，我听你的。许仙学什么？”王亚男好奇的问了一嘴。
“许仙要学脊柱，人家本来就是脊柱专业的硕士，你如果有条件，还是把自己学历提升一下，毕竟有些事情是讲门槛的。”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行，也别太有压力，万事有我，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关节了，我们也可以去学脊柱，好歹你也是我张氏开门见山的大徒弟不是！”
“呸！”不知道是因为邵华和贾苏越在的缘故，王亚男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没多久，羊腿面包先上来了。说实话，羊肉和猪肉牛肉不同。
有人一顿能吃羊肉两三斤，一点都不稀奇，可你让他去吃两三斤的猪肉，撑不死他。别看张凡点的多，其实也不多，这些东西，让胃口大的汉子，一个人就吃完了。
羊腿面包，这个玩意，离开草原附近就算在鸟市都吃不到，就算能吃到，味道也不行。
这玩意，必须是小羊腿，羊不能大过半岁，羊腿上不能带一点点脂肪。全是精肉。
首先要把纤维脆嫩的羊腿切成块，多大的块呢，就好像小笼包大小的样子，然后提前一天就要腌制，用盐、孜然、干辣椒，最主要的是要草原上特有的一种野菜汁水浸泡。
然后再把这些肉块带骨头摆成羊腿形式的放在面皮上，面皮要厚，撒上皮牙子，然后把面团沿着羊肉捏成羊腿的样子放进囊坑中。
面皮不是内地弄馒头或者弄饺子皮的面皮，略微和老毛子的列巴面有点相似。
烤制时间也比较长，烤熟后，这玩意看着就像是羊腿形状的面包，外皮要金黄，要脆。
而且因为肉汁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面皮中，刚从囊坑中拿出来的时候，混合小麦和羊肉的香气，格外的浓郁。
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干活的就是男人了，张凡拿着刀子切块，切开的那一霎，浓郁的汤汁慢慢的流出，热气熏蒸下，乖乖，真的香死个人了。
一口下去，咬在面皮上的时候，是脆但不硬，然后汤汁包裹的小羊腿，能给你一种弹滑的感觉，小麦混着小羊腿，味道都没办法形容。
只能说越是咀嚼越是能有一种滋味在味蕾上绽放。
几个姑娘吃的比张凡都快，因为这个羊腿面包一桌只能点一个，而且来晚了还没有，邵华她们吃的嘴角的溢出了汤汁。
烤制的羊腿，能吃出这种汤汁，真的不多见。
这就是人家的魅力所在。
羊腿面包吃完，红柳烤肉也上来了。
都说边疆烤羊肉好吃，其实大多数都是改良版的，也就突出了一个肉多肉块大罢了。
真正的边疆烤肉，是红柳烤肉。
红柳枝条要新鲜，红柳因为就沙漠边缘才有，所以慢慢的政府就不太鼓励这样吃了，再吃，红柳都要被吃秃了。
红柳薄皮后，会分泌一种粘稠的植物汁液，这个玩意里面含有水杨酸，大名鼎鼎的阿司匹林就是从这里面提出来的。
未提纯的红柳汁微苦，微毒，但这玩意穿上了羊肉疙瘩后，竟然能有调节肉类风味的作用，说华国人是吃货一点都不亏心。
烤肉不能纯瘦，不然太硬吃不动，就要夹花的羊肉，果木熏烤，不能见明火。
烤出来的红柳烤肉，端上桌子的时候，肉的表面微微的还在出现油脂的爆裂，微小的噼啪声里，脂肪颗粒的炸裂，让油脂的芳香烃充分的散发出来。
小孩拳头大的烤肉，一口咬在嘴里，咔咔咔，就如同在吃薄脆一样，当咬破表面油脂包裹的脆皮后，中间的精肉混合这柳枝果木的味道，真的，都没办法形容。
越吃越香。
最后再来一盘木瓜抓饭，边疆的木瓜不是南方那种据说能丰凶的木瓜，这种木瓜其实学名叫榅桲，这玩意生命了强悍，果实如果当苹果一样吭，说实话反正不是很好吃。
但边疆百姓把这个玩意，做成抓饭，乖乖，茶素米加上草原羊，混杂着榅桲的果香，能填充一下肉在胃部里的空隙。
绝对给人一种相当舒服的饱腹感。
一顿羊肉算不上高大上的大餐。但这就是边疆的味道，不管是边疆本地人，还是在边疆生活了几年的人。
来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找个羊肉饭馆，吃一顿。
走的时候，背着行囊，也会吃一顿。
这就是边疆的魅力。
……
茶素骨科的医生们分批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华国首都，华国最厉害的骨科医院，水潭子医院，在这里他们会补齐自己欠缺的。金毛不教，是我们自己没本事。
但，我们不会放弃。
送走了一批人，又迎来了一批，这次来的都是水潭子的中坚力量，虽然不是名气大的吓死人的，可他们全是种子，未来华国骨科顶流的存在。
一批人直接见了张凡后，被张凡塞进了骨研所。
见面的时候，张凡就很豪气。
“钱，我有，未必比水潭子少，你们在水潭子说不定让老赵给抠搜的研究不了个啥，但我这里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就支持。
设备，我更有，骨研所的设备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在华国除了你们，其他人没有资格用。
同志们，加油吧，别让金毛小瞧了我们。也别让我们辜负了我们自己！”
反正说好话，也不上税，张凡想着要是几轮交流下来能留下三四个医生，怎么都不吃亏！
646 不强求
同样是医生，同样会失眠！但是两者失眠的状况不一样，一帮去首都的晚上睡不着，比如许仙憧憬着怎么努力，怎么学成归来，然后把那朵泡到手。
比如王亚男，仔细想着：换洗的内衣带了，嗯全是四角的，三角的上手术换上手术衣太明显也不舒服，出门一件事：伸手要钱，身份证带了，手机电充满了，钥匙拿了，银行工资卡也备好了！
而从首都来茶素的医生们，当晚也睡不着，特别是结了婚的医生，被老婆折腾了一晚上。“去了边疆，把自己裤腰带管好，你要是敢玩野女人，老娘就给你戴绿帽子。”
因为边疆这几年明星出的太多，特别是女明星，所以，首都大妞们有点压力了。
“还有，尽量不要骑骆驼，尽量多吃点那边的肉苁蓉，你越来越应付差使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拽着某个肉条子，临别前一晚上的女人就是不撒手。
当然了对边疆也有误解，骑骆驼的这个梗，但凡西北都适用。内地的人编排边疆人，边疆人的嘴也不是饶人的，他们也编排内地人，什么南河大裤裆，买菜不用筐，肃省洋芋蛋，光吃不能干。
骨科因为水潭子医生的到来，病号数量急剧上升，特别是在靠近边疆的四个省格外明显，西肃内和青，很多患者的亲戚朋友有茶素的，消息一传过去后。
就连光着一条胳膊，头上戴着黄定冠的和尚都从庙里来看病了。
茶素医院的骨科爆满。张凡本来觉得骨科患者人再多，也多不过当初自己师伯师父还有一众师兄弟到来的盛况吧，可惜张凡还是年轻，低估了西北人民对首都的一种迷之信仰。
就好像卖烤鸭子的饭馆一样，如果不是在首都，但凡它出生在任何一个城市，照它现在的德行，不管家底有多厚都能赔掉裤衩，可现在人家上市了！
不过患者多，其实大多数都是常见病，了不起就是置换个髋关节，膝关节或者脊柱固定之类的常规大手术。这种手术在各个省会城市的三甲医院就能做。
就算西北，也没问题。
但，患者就是不，一听说茶素不光有水潭子的专家，还有金毛的专家，更是抑制不住朝西的心了，其实这就是一种另类的虹吸现象。
其他地方的不知道什么情况，鸟市的几个医院的骨科主任都特么抑郁了。
“老张，你们科室怎么样？今天有几台手术？”
“哎，昨天本来排了三台关节置换，结果早上起来跑了两个，一个说是家里着火了一个说是再想想，娘的去茶素的车票我都看到了！”
鸟市附属二院的关节主任和脊柱主任聊天。
“这样也不是个事情啊，听说过从下级医院超上级医院跑的，真没听说过上级医院朝下级医院跑的啊！”
“行了，人家茶素现在也不是下级医院，和咱平级了。”
“得想想办法啊!”
“是啊，得想想办法了。”
“不想办法不行了，他张凡可以牛逼，可以是院士，甚至当主席都没问题，但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是不是？”
“对！”
“我们现在一个科几十号人，都快要闲的发毛了，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他在茶素闹的吗？”
“听说他还不停的在打广告。”
“太不要脸了。”
其实这两位主任都是新婚，不光身体压力大，经济方面压力也不小。有没有两袖清风坚决不拿回扣的医生？有，不少，可也有盯着手术天天叫唤的。
而且这种医生你还特别容易发现，比如一周七天，天天带不同手表的。当年有个老钟的儿子戴了一块表，然后大家轩然大波，其实那个屁都算不上。
你去看看有些骨科主任，穿运动服有符合运动的手表，穿西服有正装手表，一点都不夸张。
还有，更有牛逼上过新闻的，说是上级派一个专门管受贿的女领导下来查一查这个骨科主任，骨科主任一时之间惊悚了，然后这人寻思了半天，最后竟然用钱把这个女领导给睡了。
睡了也就算了，还发展成他的二馒头了！真的，小说都特么不敢这么写。
他们说张凡不要脸的给医院打广告，其实是冤枉张凡了。
张凡就没想到这一点，可人家欧阳想到了。
鸟市政府要借茶素花花去趟鸟市，欧阳痛快的答应了。然后给花花披红戴绿的挂了一圈的广告条幅，鸟市政府吃人的嘴短，领导也就当色盲看不到红绿黄，也就认了。
这还不够，欧阳还带着一些医生上了好几次边疆电视台，反正是话里话外的软广告，意思就是茶素医院现在牛逼了！
欧阳本来也不会这样，但是因为这一年的复旦版华国医院排行榜公了。老太太本来寻思着，现在茶素医院怎么的也比鸟市的中心医院厉害吧，就算附一附二附三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结果，排行榜汇总，边疆鸟市的几个三甲医院都上榜了，而茶素医院没有。这就不能忍了，我打不过你复旦，我还打不过你几个鸟蛋？欧阳现在技术和行政都不太管了。
彻底算是务虚了！带着一群在科室已经没有角色但嘴上功夫很厉害的医生，上电视，上电台，反正是加大曝光率，鸟市医院这边到底有没有影响不好说。
可欧阳带着一帮正规军倒是把一群电视上做养生节目的神医给打哭了。卖保健品的神医都不敢在边疆待了。电视人家也要收视率，有时候弄个辩论，双方医生辩论，欧阳带着一群嘴强王者，就算他们在科室没什么地位了。
可人家毕竟是正规军，收拾你一群江湖好汉，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一时间，边疆医疗环境竟然出现了一股清流，大家都不买大力丸了！老年也也不会半夜给女专家打电话咨询这个兄弟的事情了。
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这种事情，张凡一般不操心，也不用他操心，因为在战斗力方面，对于欧阳，张凡还是相当放心的。
……
一周的时间，张凡算是彻底把基础又过了一遍，不过不行，系统的问题太鸡儿难了，弄的张凡好像是外行一样，都让张凡生出一种挫败感了。
但是，经过一周学习的基础再学习以后，张凡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次是带着目标带着目的去学习的，有的放矢效果还可以，反正就是一句话，张凡不像刚点开内科系统被劝退哪样了。
“张院又来消化内科查房了！”
张凡有没有进步不知道，反正消化内科的主任是提心吊胆的。第一天，消化内科的主任头发都炸起来了，第二天，胆都破了。第三天皮了，幽怨的眼神，意思就是：要杀要剐就这样了，太特么煎熬了。
消化内科主任日渐消瘦下，张凡消化内的水平增长是很明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消化科主任的肉是聪明药呢！
“给消化内科通知一下，周一大查房！”张凡在办公室里给医务处的小陈打电话，小陈现在是茶素医院整个医务处系统的代理主任，姑娘公卫系毕业。
公卫系，在医疗系统中，算是个冷门，比药学都还要偏僻。全程叫公共医学卫生事业管理系。这个系，好多学生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就和大强子一样，以为上了人大出来就能当官一样。
很多学生以为出了这个系以后，到医院上几年班就有资格当院长一样，结果，毕业以后才发现，医院几乎不要你。
小陈运气好，当年研究生毕业，没去鸟市，也没去大城市，直接来到了当初还不太行的茶素医院，人家的运气好，跟对了领导，现在可以说能把学校学到的知识用在工作中了。
至于等茶素医院牛逼起来以后，公卫系再想进医院就难了。
当然了，如果有门路，这个系还是挺好的，进单位就是走机关的路子。
“好的张院，我立马通知消化内科，需要我通知哪些主任和领导吗？”小陈一边接电话，一边在旁边记录。
姑娘学透了老陈的样子，但凡领导说的，就算再简单，也要落实在记录本上。
这就是态度。
“你先问问在家的领导，周一有时间的都可以来，没时间就算了，不强求。”
“好的，张院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小陈脑子里转了一圈。“不强求？”
“赵院长，您好，我是医务处的小陈，周一早上您有时间吗？”
赵京津在实验室，“我没时间，周一我要去外科查房。”
“赵院，您能不能协调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啊，也怪我，我没提前和张院没联系好，给您没安排好！”
先道歉，不管对错，小陈很是低调。
“怎么了？”老赵皱了皱眉头，张凡最近也没说啥啊！
“是这样……”
一个一个，只要在家的领导，小陈全给通知到了，还转着弯的要求必须来！
其实张凡的意思真的是不强求！
647 刮目了
“张院终于大查房了！”
“老大要查房了！”
“消化内科的主任这几天都快尿裤子了，终于张老板要查房了！”
当张凡要查房后，内科的女医生们如同受了惊一样，一个一个就差拿着瓜子了！
不过张凡这一周罕见的在一个内科天天来，也让其他人心里觉得有事，这次，不光在家的领导来了，就连肠道外科的丸子专家也申请要来参加大查房。
“终于记起内科了，再不管管内科，以后啊，茶素医院就该茶素外科医院了。
你说这个花是不是害病了，为啥躺倒了呢？水浇的不够？还是肥料不足啊？”欧阳纠结的看着面前的仙人球，昨天都是直的，可今天怎么都歪了呢？
她这几天没事情了，无聊的时候就浇花。
“欧院，您去不？”老陈装作听不见欧阳的话。
“我就不去了。我一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欧阳傲娇的说着。这几天老太太很高兴。
因为三岛葛兰素史克公司在茶素建厂了，茶素政府这边面对这种巨头说实话底气不足。既想着让对方多掏点，又害怕人家嫌弃茶素长的难看不玩了。
所以，为了能大家和谐一点，欧阳被茶素政府请了去和三岛葛兰素史克的曾女士交流。
茶素政府和葛兰素史克的曾女士其实都想让张凡当这个中间人，可张凡最近点开内科呢，才不搭理他们。所以不得已，欧阳被请了去了。
欧阳就是喜欢这种人前人后的大工程。
周一的清晨，天气不错，茶素下雨夜晚多于白天，因为雪山的缘故，白天温度过高，往往就会晚上出现一场小雨或者中雨，第二天清晨，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氧离子。
而且夏季的各种花卉的开放，更是让茶素空气显的清香。在边疆，在西北，在几乎差不多小半个版图都是戈壁的地方，这么一个城市，真的是很不一样的。
当然了，今天茶素医院，其他医生们的心情怎么样不知道，消化内科的医生，上上下下都是挺紧张的。
“泡病号的有没有、药物超标的有没有，赖床的有没有，你怎么还在写病历啊，天啊，院长都打到门上了，你还想干不想干了。”消化内科的主任着急的头发都要跳起来竖着了。
科室里面上班前一个小时，人员不光全部到位不说，还弄的鸡飞狗跳的。一个比一个匆忙。
护士长带着护士们一遍一遍的查着病房，“把多余的东西都是收拾起来，病房要整洁，谁的电饭锅，马上给我拿走，下次看到以后别来医院住院了。
老爷子，你添什么乱啊，赶紧的，把你穿上的毯子换成医院的被子。”
上班时间到了，就听到走廊里面哒哒哒的脚步声，而且人还不少。消化内科的主任在医生办公室汗都下来了。“来了吗？”他小声的问。
“来了！全来了！”护士站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后，立刻说道。
张凡来查房了！
医院领导层，除了干大事的欧阳没来，其他领导全来了。
中层领导，老居带着一群科主任也来了。
实验室，和消化有点关系的博士硕士也来了。
可以说，这次的查房估计是茶素有史以来规模最大，人才队伍最全的一次。
当张凡早晨来到内科大楼看到一群人等待在内科大楼一层的大厅，直接看到不下三十人的队伍，在等待。
“今天大家都不忙啊！”
张凡瞅了一眼小陈。
“好久没大查房了，这次张院发话了，大家都挺热心，业务学习我们不能脱钩啊！”老陈赶紧接话。
“呵呵，怎么想起消化内科大查房了。”闫晓玉问了一句。
她担心张凡对于内科不满意，但又不说，引而不发最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内科很久没来查房了，正好这几天不忙！既然大家都不忙，那就上去查房吧，今天大家要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了。”张凡笑着说了一句。就先一步进了电梯。
八部电梯全部待命，张凡笑的脸也笑不出来了。“下不为例啊，病号爬楼梯，不像话！”
小陈虽然不是领导层，但她要跟着领导，所以几个领导进了第一个电梯后，张凡就对小陈说了一句。
小陈吐了吐舌头，赶紧答应。
三十来号人进了内科办公室。
消化内科的主任看着张凡，意思是领导讲话！
张凡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今天大查房，从一床开始，请各位医生关闭电话，负责提前准备好自己管床患者的各种病例及资料，现在开始查房。”
说完，内科主任赶紧跑到张凡面前，让张凡先走。
这是规矩。
任何一个科室，查房的时候，学科带头人是必须走在最前面的，后面三级跟随。呼啦啦的，领导带来的三十号人，科室本来的医生加实习专科进修的医生差不多又是三十号人，然后护士三十多号，差不多小一百人的队伍。
“三床，女，四十五岁。既往有肝硬化病史十余年，此次因呕血与黑粪并休克腹水入院，入院后给与积极治疗，纠正休克，改善血色素，并控制出血……”
第一个房间，就遇上了一个重病号。
管床医生认真的汇报了病情后，就看向了各位查房大佬。
这个时候一般分三种，非专业领导，就会点点头，然后远远的看看病号，接着就问道：“窗户按时要关闭，要注意通风保暖，不要让患者感冒了！”
然后握着患者的手，院报的记者第一时间抓拍照片，然后查房结束。医生们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叼他。
第二种呢，专业领导但非此专业的领导。查房的时候，也不太提问，但会看医嘱，偶尔的还会让病人躺下查个体。查体完毕，看完医嘱，几乎不会提问，藏拙之道，华国领导很是擅长的。
而最后一种，就是此专业的领导了，这种领导查房，医生护士提心吊胆的。
管床医生汇报完毕后，张凡也没看病历，直接上手查体，“呵呵，我是茶素医院的院长，今天查房，我给你做个查体吧，你躺下。”
张凡笑呵呵的对面前这个中年女性说道，然后掀开患者的上衣。
患者都有点哆嗦了，本来身体就不好，看着自己平日里头扬的比大公鸡都高的管床医生这会像个鹌鹑一样，她也紧张，她不知道怎么了，这是要干什么。
“没事的，都是专家，这次你运气好，这么多大家给你会诊，平常想找齐这多专家都困难。”老陈看到患者有点紧张，就笑着慢慢解释。
“哦！”
其他床的病号听说是专家，还是院长，赶紧着着急急的躺在床上，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肚皮，等着专家来摸一摸。
……
“肝脏肋下可触及，质硬……”张凡一边检查，一边报出自己的数据，消化内科的医生，不管管床不管床，清一色的拿出笔记本来记录，反正到底写什么了不知道，但架势是摆出来了。
“出血前对患者有一级预防宣讲吗？”
“有的，张院。”
“出血后，给与患者环扎了吗？”
“环扎了，现在快一年了。”
“一年后，出血率是多少？”
“是……”管床医生回答不上来了！
“60%！”管床医生的上级医生赶紧站出来回答。
张凡没说什么，可管床医生已经满脸通红了。
“肾功能定期检测了没有？”
“已经定期检查了！”
张凡问的很详细，特别详细。
详细到，任丽和闫晓玉相互都看了看。“这水平怕是到内科副高了吧。不是说张院内科就是个勉强吗？”
闫晓玉心里震惊不已，难道这位真的是传说中的装猪吃虎？这么年轻，天啊，心思这么厚重，闫晓玉想着想着，赶紧回想自己到茶素医院来以后，在业务上有没有出过错。
“为什么不加单硝酸异山梨酯？”张凡已经拿过病历开始医嘱了。
管床的医生愣住了，对啊，为什么要单硝酸异山梨酯啊？
上级医生也愣住了。
内科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彩票，没开奖之前，谁都云山雾罩的，可一旦开了奖，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看起来好像大家都能理解，其实这就是靠着抽丝剥茧的一点点的按照症状，按照体征，按照病情发展开始用药的。
教课书上，写的好，这个病就用这个药，看起来一点都不负责，说实话要是真这么简单了，随便拉出来两个高中生，让他们熟读内科书，他们也能给人看病抓药了。
“哦？你们没有想到？奥曲肽倒是用的扎实啊！”张凡拍了拍手里的病例。
“来，李主任，你来说说，为什么不用单硝酸异山梨酯！”张凡笑着对消化内科的主任说道。
今天，这个主任要是连单硝酸异山梨酯为什么加为什么不加都不清楚，张凡铁定心思要拿下他的。
擦着汗的主任，这时候都不知道张凡的靶标了，到底是来抓奥曲肽这种贵药的，还是来抓病例质量的！
“患者虽然环扎接近一年了，但是目前出血不明显，而且患者肝脏功能较差，为了护肝，我们就先没有考虑使用单硝酸异山梨酯！”
张凡一听，看了看消化内科的主任，“水平是有了，但心不在这里！”
消化内科的主任水平还是有的。
“那你说什么时候加合适。60%的复发可能性，而且她现在已经再出血了，你不能吐血就给奥曲肽，止住血了就不管了，我的大主任，你用点心好不好？”
张凡把病历递给消化内的科主任，但没松手，消化内的主任老李，一脸的羞愧。
时间就这么几十秒，就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查房的人，特别是外科的领导，看着张凡，眼睛里全是惊恐啊。
“张院这是要搞内科了？”
张凡没搭理他们，放开了病例后，说道：“继续查房。”
转身，继续。
大家看着张凡。
好像就像比较流行的那句话一样，我就站在这里，你看我有几分像当年！
张凡一边查房，一边在脑海的系统里面对照，内科相对于外科来说，其实更繁杂。
有些治疗在短期看，朝左不错，朝右也对，但看长远就不一样，
可能看长远的医生太鸡儿少了。
所以张凡把治疗方案拿进系统一个一个对照。
648 一石头弄的惊涛了
“控制血压，必须控制在130，一定不能超过140，不然预后不良！”一个病号一个病号的过，一个治疗一个治疗的过。
出现科室医生治疗没有注意的地方，张凡就出言提醒。他直接就化身成了内科大院长了。
领导班子中，后来者比如赵京津，就皱着眉头，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张凡竟然内科这么强，不过想想也也就通透了，毕竟张凡是天才吗！特别是内科院长闫晓玉，从刚开始嘴巴张开后，从头到尾的被撑到了结束！好几个小时啊！
而任丽，就真的是受惊了，当初张凡在内科专科的时候，就是显的踏实身体好而已，当初她就是看上张凡身体好，想让张凡来心内科。心内科的医生身体要是不行，几年心内下来，他就的给自己看心脏了。
这个不是开玩笑，瞧瞧钟老头，上衣脱掉，一身的肌肉疙瘩，哪是八十岁的老头吗？
而在专业方面，张凡的内科当时一点都不突出，所以当今天看到张凡竟然能在消化内科言之有物不说，还能查漏补缺，这就太鸡儿吓人了。
难道就简简单单跟着查房一周后，就变得突飞猛进了？任总瞅着张凡，仔细的瞅着，她想从张凡脸上看出个花来，结果，张凡一脸的平静。
“李主任，医生的业务能力不强啊！”回到科室，张凡对着消化内科的主任说道。
张凡没问住老李，老李人家好歹也是尸山血海了杀出来的主任，可张凡问不住老李，还问不住老李手下的医生吗？
就好像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你媳妇？
老李尴尬的要死，以前的时候，欧阳是心内的，任丽是心内的，老居是呼吸的，消化科虽然没院长级别的靠山，可也等于没院长级别的婆婆啊。
这就舒服了，想吃米饭吃米饭，想吃面条吃面条，自由散漫不至于，但用药方面，治疗方面就有点过分了。
本来觉得这种日子能一直过下去，直到张凡不当院长或者来个消化的院长。
结果，舒服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相对于外科来说，内科更不好判定治疗效果。有些疾病的治疗，只是简单的对症治疗，或者是为了延缓疾病的迁延。
比如糖尿病和高血压，这两个疾病的治疗，就是延缓疾病的进展而不是根治。
高血糖会导致血管和神经受损，特别是微小血管和神经，不控制血糖，糖分就如同炮弹一样，不停的击打着微小血管和神经，然后出现的后果就是，忽然有一天四肢的某一个发现竟然没感觉了，或者忽然有一天忽然看不见了。
其实说白了，高血压和高血糖的机理差求不多，都是攻击小血管。不过一个是物理的一个是化学的而已。
比如有些患者，高血压，头晕，吃了几天降压药物后，觉得头不晕了，然后药也不吃了，头晕了再吃几天，就当高血压是感冒一样的去治疗。
说实话，这种对身体的损伤更严重，血管怕的就是你忽高忽低，忽进忽出，因为这种忽高忽低对于血管的损伤和心脏肾脏的损伤是最严重的。其实说简单一点，这种血压的忽高忽低，血糖的忽高忽低，就好像啪啪啪一样。
太频繁，快感就特么变成了痛苦了，皮会被磨破的!
张凡虽然说的很客气，很温柔，但茶素医院的内科系统直接就炸了锅了。
“知道吗？张院潜伏在消化内科一周，然后忽然发力，怼的消化内的老李都抑郁了，早上查房完毕，在科室里，几句话说的老李都快哭了。”
“我去，这么凶残吗？天啊，你说张院下一周会不会来我们科室啊？”
“不知道啊！”
内科医生们忐忑中，任丽先开始在心内科大练兵了，真要让张凡打个措手不及，任丽可不愿意的，在行政业务上，任总没有一丝丝的追求。
说实话，她现在的位置，其实就是欧阳和张凡推着她上去的，但在临床业务上，任总还是有相当高的自尊心。
心内科自查，呼吸科的老居也不甘人后。
“我们科室现在是茶素医院内科中最好的科室，呼吸icu的设备可以说在整个华国都是有头有脸的。
我们不能自甘堕落，不要学消化内科，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让张院说的惨不忍睹，你们知道不知道，早上查房的时候，消化内科的主任都是扶着墙走出来了的！”
老居在台上讲！
“老李这是去吃自助餐去了啊！”李辉小声给朱倩倩说道。
呼吸内科，朱倩倩和李辉是管床大户。
一个为了孩子的奶粉，加油的管床，李辉最高的时候管床超过了30多个患者。
而且还没有进修生和实习生帮他，可以说他的治疗就是看看病号，然后一整天的时间做在电脑前写病例。
而朱倩倩也不是瓤人，一个女的，一个主治，在科室里面什么事情都不管，除了病号，其他的什么都是不争不抢。
要进修了，她不去。
要评先进了，她也没想法。
就一门心思的收病号。一个月下来，药品回扣竟然都能卖一件皮大衣了。
每当进入呼吸内科的时候，就看到李辉和朱倩倩两个人，疯狂的敲打着键盘，不知道的还以为特么进了网吧看到两人对彪劲舞团呢！
“张院会不会拿我们俩开刀啊！”
平时两人相互都不太说话，因为两人有业务竞争，现在李辉主动说话了，朱倩倩也赶紧问道。
“应该不会吧，这几天我们少收点，特别是你，别人对你都有意见了。”李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别人有意见没意见的不好说，他绝对是有意见的。
“你也少收点。”朱倩倩瞅了一眼李辉。
朱倩倩其实不太怕欧阳，欧阳真要收拾她，她就哭，她知道欧阳护犊子。
可对于张凡，别看平日里笑的和弥勒佛一样，可当初在呼吸科带着张凡的时候，朱倩倩就觉得看不懂这个小子，因为朱倩倩在医院都出了名了。
但凡转科的医生，进呼吸科都怕跟着朱倩倩，甚至有的转科医生都和朱倩倩发生过矛盾。
特么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写病历，还不管饭，谁都不愿意。
可当年的张凡是例外，不声不响，你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你能在电脑前爬十几个小时，我也能，比的就是身体好。
而且话也不多，不碎嘴。还特别鸡贼，朱倩倩的一些小手段，张凡全都学会了。
这也没啥，可现在张凡是院长了。张凡真要收拾她朱倩倩，三个指头就能捏的朱倩倩喊爸爸。
所以，朱医生有点担心。
内分泌
茶素医院的内分泌，也不说茶素医院了，几乎所有的不是顶级医院的内分泌，都是一个特殊的科室。
因为改开以后，先富裕的人忽然胖了起来，内分泌的疾病首先都是一些商人一些有钱人，还有一些有能量的人。
然后呢，因为和内分泌的医生接触的多，慢慢的，慢慢的，内分泌的女医生嫁入有钱人家，还有嫁入有能量人家的就多。有了带头者，很多自觉漂亮一点的女生。
在大学风花雪月够了，明白人生在世，首先要吃喝，所以往往就会想办法进内分泌。
紧接着，勾兑勾兑说不定就成了富太太。
而茶素医院就这样，城市本来不大，内分泌的女医生又相对漂亮，穿上小黑皮鞋套上短腰黑丝袜，然后披上白大褂，如果在带个有点品味的小眼睛。
真的是又漂亮，又有知识，还有技术，特么妥妥的就是一种制服诱惑。
所以，这个科室的女医生在医院里是潮流的引领者。
缺口的果子手机出新机了。
你去看看，拿着这种手机最多的医生都是内分泌的。
什么驴包，奈儿包，内分泌的女医生绝对是有的，这个科室说实话，到后来，弄的就是有心搞业务的年轻医生不愿意来，一心想当太太的又死命的往里钻。
科室里面的话题不是什么最新的药，也不是什么最近回扣多不多，而是这个护肤，哪个丰凶，或者来个spa。
反正气氛比较怪异。
闫晓玉来了以后，情况改变不大。因为人家看不上这点工资和回扣。
说实话，张凡有时候宁愿内分泌的医生都是李辉和朱倩倩也不愿意是一群八卦是非的太太。
毕竟李辉和朱倩倩想要收病号，你就得研究药物，别看人家管的多，病号从来不会因为治疗出问题。这是本事！
“这是谁的包包？为什么要放在办公室里面，医院没给你们配发衣帽置物箱吗？”
闫晓玉进了科室头都有点大，所以她到茶素医院后，通过慢慢观察，第一时间就和任丽改善了关系。
她不知道，张凡什么时候来内分泌潜伏！
……
而外科则又不一样了，“天啊，张院现在玩腻了外科，去玩内科了！”
骨科、胸外、脑外的一群粗汉子玩不起八卦了，大家听听就也听听，听完了也就听完了。
其实，张凡查房结束后，没想着去其他内科，因为他消化内科竟然特么在系统中没考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