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少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草原上还弥漫着雾气，边防公安的营地里已经挂上了白纱黑纱，本来庄严肃穆的营地，都变的一片的哀伤。
没有了清晨的集合号，也没有了往日里一二三四的跑步号子声，习惯了这种声音的鸟儿，坐在墙头好奇的望着营地里的两脚兽。
“已经过了山下的镇子了，最多四十分钟就能到了！“营地的负责人也不知道是焦急或者愧疚，搓着双手如同祥林嫂一样双眼无光的和张凡说着废话。
张凡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医院本来就不是啥好地方，有时候最让人心酸的就是本该大好年华的年轻人，忽然夭折，生命好像脆弱的像个玻璃灯泡一样，轻轻一碰，就成了一地的碎屑。
真的，看着远处的拐弯处，张凡是真希望家属早点来，又希望家属永远不要来，这种忐忑，希望大家永远都不要有。
终于，一辆汽车出现在山脚处了，雪山下的汽车挂着黑色的纱布，行走在白色的雪山下，是那么的醒目。
汽车停在了营地，营地的负责人一脸羞愧的快步走到车门前，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脸皱纹，已经站都站不稳的一个老太太被人架着下了车。
老人已经没有眼泪了，红肿的眼睛睁都睁不开，身后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孩子，泪水已经挂满了脸庞。
孩子的小手努力的伸出来想要给妈妈擦去脸上的泪水。
“他在哪里，我们能看看他最后一面吗？让孩子看看他爸爸最后一眼吧！”浓重的乡音，让这个农村出来的媳妇努力的憋着马上要哭出来的声音。
这一句话，听的张凡头皮发麻，一点都不夸张，张凡甚至眼睛都不敢看老人，不敢看这位媳妇和她怀里的孩子，明明心里无愧，可就是不敢看。
老人已经如同一个枯木一样，呆滞的嘴里念叨着孩子的小名，被人架着慢慢的移动到停放烈士的大厅里。
虽然穿着崭新的军装，虽然已经被战友们擦拭了掉了身上的血迹，看着好像静静地睡着了。
可苍白的脸色，永远睁不开的眼睛……
努力憋着哭泣的女人，当看到第一眼，止不住的泪水和一腔委屈放了出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走了孩子怎么办啊，他连你一声爸爸都没有喊过啊，你和狠心的鬼啊。
娃啊，娃啊，这就是你爸爸，这就是你爸爸啊，你喊一声爸爸啊！”
孩子被强行要塞到烈士的身边，看着这个陌生的人，孩子终于哭了出来，大声的哭泣着。
他不知道，他永远没有爸爸了，这个躺着的英雄，甚至以后只能看着墙上的照片了。
被人架着的老人，看到自己的躺着的孩子，努力的挣开身边的人，听到消息后的她，已经不吃饭了，水米一滴未进。
本来虚弱的都起不来的老人，这个时候竟然能自己走，缓慢的走到烈士的身边。
面如枯木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然后打在了烈士的脸上。
紧接着，没有一口颗牙的老人，张着嘴没有眼泪，无声的哭泣着。老人苍老的脸庞，无声的哭泣，任谁都能体会到她内心里巨大的哀伤。
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心都碎了。
什么话，什么安慰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他是英雄，但他也对不起他的母亲，对不起他的孩子，对不起他的爱人。但，他没有愧对国家，没有愧对当初的誓言，没有愧对自己的使命！
而这种工作谁都不干，行吗？
孩子终于不哭泣了，吃着不知道谁给的糖果，静静的看着躺着的人，懵懂的指着妈妈。
女人还是昏
厥过去了，而老人则如一颗老树遇上寒霜一样，很快的萎靡了，靠在孩子的身边哪里都不去，就静静的坐着，两眼发呆的坐着。
她的心肝没有了，她一辈子的荣耀走了，她引以为傲的孩子没有了……
满头的银发在风中微微颤抖，就像孩子小时候调皮的抚摸一样。
一场追悼会，开的张凡心都碎了。
烈士走了！
“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困难！”
“孩子还小，留在这里营地里面的战士们饭都吃不上，你给我们帮着做点饭吧。”
“不，家里的秋菜要成熟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收菜呢。”
没有要求，没有任何的要求，家属什么都不要。
更是让营地的负责人心酸的都没有办法了。
其实女人心里明白，什么战士吃不上饭，人家有专门的炊事班，她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的男人丢人，不想成为自己男人引以为傲的部队拖累。
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她不愿意让他死不瞑目。
张凡说话了，“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吧，去茶素上学吧，以后也方便你们祭奠孩子的爸爸，不然他在这里也孤单。”
终于，女人还是被打动了，女人看着自己的婆婆，婆婆点着头：“他从小就胆子小，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留下来陪着他吧。”
营地的负责人对张凡感激的都快跪下了。
他内心的愧疚比谁都厉害！
车队接着母子三人朝着茶素出发，本来张凡是想让直升飞机接着孤儿寡母的去茶素，可老太太实在太虚弱了。
求死的她，被张凡把孙子强行塞进她的怀里，三天三夜滴水未尽的老人终于流着泪抱着孩子接受了治疗。
当车队进入茶素，欧阳已经把医院家属区的一栋房子收拾好了，女人进入了茶素的后勤科，孩子进入了茶素医院的幼儿园。
没有人说张凡走后门，甚至有人觉得补偿的不够。
其实，现在给任何补偿都不为过，但最好的是给他们一个靠上，一个能让她们内心尽快安定的团体。
来茶素的考察团心里有怨气也不敢发，因为大家发现张黑子的脸更黑了。
甚至鸟市的老二都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欢快的谈判忽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可以谈，一次性买断，专利期内永不加钱！不愿意这种模式的现在可以退出。”
老二张了张嘴，还是叹息了一下，没有说话。
因为张凡已经给他汇报了，张凡要成立一个基金，不管国家给与的补贴，张凡决定给与边疆边防公安和无尽还有数字因公殉职受伤的英雄们给与补贴。
老二觉得一个医院的这种基金诟病很多，反而给张凡建议，用茶素医院下属的某个实验室作为基金发起单位更妥帖一点。
张凡同意了，这一点，张凡还是比较好的，听人劝。
因为张凡的一次性买断，真的让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棒子国的笑的脸上都开花了。
虽然一次性的贵一点，但这种更稳妥。
而丸子国和金毛就有点忧愁了。
他们寻思着买几年，然后自己研发。
可现在，买有点冤大头，不买等自己研发出来市场被人占领了。
而且看着张黑子的黑脸，他们清楚，没办法谈的。
一个能把止吐药都差点卖亏本的人，这种商业谈判，根本不会听别人的。
九月底，茶素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
雪花绝对和鹅毛一样大的飘
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夏季的天山就像是一个俏皮的年轻姑娘，穿着白色超短裙时不时的给你撅一撅屁股。
而秋冬的天山就像是一个贵妇，穿着落地的白色裘皮大衣。
茶素医院也进入了最忙碌的阶段了，从这个月份开始一直到来年的五月，医院是不准医生护士结婚探亲之类的请假。
而茶素医科大也迎来了新一批的学生。
因为是和水木联合办校，本科的学生在茶素经过一个学前教育后，就送到首都去了。
而留在这里的都是硕士和博士。
张凡今年招收了两个学生，主要是时间太少，他不能误人子弟。
最主要的是，当老师的新鲜感过去后，他也有点烦。
所以张凡挑学生很严格，这让卢老头有点不太满意。
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子真尼玛一点都不像自己。
就两个学生，第一年的授课，还扔给路宁和自己，老头气的噘嘴，可又不得不给帮着带。
新入茶素医科大的硕士们，进入医院第一个月就直接给弄的想换个医院的想法了。
太累了。
第一个月，内科的学生跟着老师，一天两百多个号，从早上到晚上，尿个尿都要使劲一点，不然一天的工作干不完。
而外科的，直接就是住在手术室里，门都出不去。
几个手术组轮番下来，根本不缺手术。
“不是说茶素的人口不多吗？怎么这么多病号啊，感觉都比我本科实习的首都医院都多。”
“哎，茶素当地人是不多，可因为茶素医院水平高，收费低，最主要的生活成本比首都比魔都都低。
很多内地的患者，不远万里的来茶素，而且周边斯坦的患者也过来，不然你以为国家医疗中心是好混的吗？”
这个秋天，茶素医院也有好消息，合成团队真让曾女士给挖来了。
张凡看着团队的资料，恨不得握着曾女士的手感谢再感谢。
第一百七十二章 面口袋
茶素的天气越来越冷，不过市面上反而越来越来越热闹了，因为边疆的冬天太冷，老百姓们一般都会把一些闲杂的事情放在冬天来完成，好不耽搁夏天的赚钱。
比如看病，比如结婚，甚至玩耍。
特别是冬天，边疆每年冬天冻死的醉汉不老少。
又因为茶素医院的缘故，今年茶素整个城市感觉格外的有活力，其实这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茶素医院的车头作用，首先好多药企在茶素就买地建了厂房，这一块就拉动了茶素半死不活的水泥厂，还养活了好大一部分中青年的重体力劳动者。
然后又因为国际药企的入驻，很多相关的服务行业也跟着来了。
早年的时候，茶素只有一个五星级酒店，嗯，这个酒店不知道是怎么成五星级的，估计是自己给自己评选的。
主要是接待政府会议之类不可明说的事务，对于普通老百姓不光价格贵的要死，最重要的尼玛还态度不好，服务员眼睛瞅的都是天花板一眼，等于是花钱去买罪受。
后来高卢鸡在茶素医院对面开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紧接着很多连锁酒店也跟了进来。
慢慢的，边疆人已经说了，鸟市是边疆政治中心，茶素是边疆经济中心！
各种各样的行业落户后，带动的就是当地的经济和老百姓的收入。
然后，茶素的巴扎已经热闹的都要拍无尽维持秩序了。
周末，张凡去了一趟医院后，邵华说想去巴扎转转。
张之博也在一边巴扎巴扎的喊，这小子语迟，你说他不会说吧，想吃东西的时候，雪糕、奶疙瘩什么的都能喊出来。
可你让他叫个妈妈，叫个爸爸，含含湖湖的听不清楚。邵华紧张的带着孩子要去检查，张凡没拦住。
然后去了儿科，专门找的廖院士，廖院士摸了摸，宽慰了两句，私下里给张凡说：你也是医生，你连这个发育过程都不知道？
弄的张凡都没办法回嘴。
看着包裹成小面包的张之博，张凡也只能起身去巴扎了。
当娘的总觉得会冻到孩子，里三层外三层，羽绒裤里面套着大棉裤，张之博像个包子一样，走都走不动道，一走就摔倒，摔倒而且脸都不能着地，光看着这个就能感觉到邵华恨不得给张之博把棉被裹上。
其实，适当的让孩子体会温度变化，对于孩子的心肺发育是一个特别好的锻炼，过于保护反而会造成孩子容易形成过敏性闭眼孝喘一类的莫名其妙的疾病。
有医疗圈的人曾说过，特别容易过敏的人，往往都是生活环境过于优握的。当然，这个没有具体数据，听一听也就算了。
张凡开车带着母子两出门去巴扎。
邵华纯粹就是去感受一下热闹程度的，还有也不太想张凡下班就在家，至于张之博，巴扎好吃的太多了！
巴扎就是一个街道上开的，巴扎就是内地的集会。还没到街道口呢，别说车了，人都走不动道了，太多人了。
张凡只能望着四周找停车位，说实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车进市区，堵车就算了，主要是没停车位，有时候着急的时候，司机恨不得把汽车背在身上。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黑压压的汽车，哪里有车位哟，张凡刚想掉头的时候，有人就敲玻璃窗户，张凡放下窗户，一个小年轻，剃着板寸，脑袋上左一块没有头发，右一块不长头发的。
一看就知道打架被人开了瓢留下的疤痕。
“哥！您也亲自来逛巴扎吗？”
张凡还没反应，邵华紧张的捏了捏张凡的胳膊，反而对于这个称呼没有太在意。
张凡看着对方眼熟，但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
“哥，您忘记我了啊？上次饭馆打架被人把头打破，还是您给我缝合的，完事还给我开了一周的假条！那个时候，您还在急诊科，现在您都成院长了！”
这么一说，张凡大概有个印象，但还是不太熟。
不是张凡健忘，这样的患者太多太多了，张凡根本记不住。
“我，小海，现在是巴扎的维护人员，走哥，我给您找个位置，别人没位子，您还能没有？”
邵华拉了拉张凡的胳膊，张凡给邵华了一个眼神，意思没事。
果真，尼玛什么地方都是讲后门的，三转两转，一个饭店门口的放着静止停车的牌子，被小海拿掉，然后说到：“哥，你放心，这是我的饭馆，你安稳的停着。”
张凡有心不停，可已经跟着来了，“停这里，不就耽搁你生意了吗！”
“嗨，没事，一点不耽搁！”
张凡觉得这个货不会有要开病假条之类的事情吧。
结果从头到尾人家就没说，还非要拉着张凡吃饭。
有时候，真的，人这玩意太复杂了。
停好车，张凡抱着张之博，邵华牵着张凡的衣角一家人也凑进了热闹的巴扎。
人太多了，买切糕的，买甑糕的，还有叫喊牛羊杂碎汤的，冒着热气的丸子汤、回族卖油香（油饼一类的）、蒙族卖马肉的、哈族卖各种奶制品的，什么奶豆腐、奶皮子、酸奶疙瘩。
熏羊蹄、炖牛尾巴、马肠子、米肠子面肺子、各式各样的小吃，眼花缭乱的。
张之博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石榴，啃的汁水四溢。
张凡嘴里喊着一块奶疙瘩，邵华一手拉着张凡的衣角，一手拿着一个冰糖葫芦。
或许这就是盛世吧！
叫卖声此起彼伏，走了半个多小时，也就五十米左右。
不得已，只能找了一个杂碎小摊，张凡要了一碗胡辣羊蹄和一个肉羊头，邵华要了一碗米肠子面肺子，张之博啃着一块回族不知道怎么煮的羊肝子，吃头都抬不起来。
对于动物内脏，适量吃是有好处的。
比如小孩，特别是幼儿期的孩子，往往会有缺铁的表现，这玩意不好补充，铁的缺乏特别不好补充，什么这种钙，那种钙的，抱着孩子晒晒太阳吃点鱼肝油，什么都不用补。
可铁就不一样了，很多广告的上说各种富铁食物，其实这玩意的确是富含铁元素，比如一些米粉，大几十的米粉。
可这个吸收率特别感人。
而吃点动物肝脏，特别是猪肝，对于补充孩子的铁元素，特别好。
但，一定要煮熟，然后弄成泥状物混合点蔬菜，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张凡一般很少吃肺脏，他也不太支持邵华吃。
因为肺脏里面有大量细微的尘埃，这玩意吃进人体就是过氧化物，所以肺脏要少吃。
剩下的只要没有高尿酸血症，其实都可以吃一点的。
以前的时候，巴扎上全是老年人。因为本地留不住年轻人，现在巴扎上年轻人比老年人还多。
“哟，张院！”
张凡一抬头，老陈带着他老婆也来逛巴扎。
老陈和张凡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嘴都馋。
也是奇怪，几千上万人的巴扎，就能相互碰到。
“嫂子！”邵华在接人待物上，还是相当给力的。
“哎呀，小宝宝啊，这个子长的真高，我弟弟家的孩子和之博一样大，感觉比之博矮了一个头！”
“别胡说了，张院我……”老陈白了老婆一眼，太尼玛明显了。
“一起吃啊，这么多人，能去哪，这个味道还不错。”
“嘿嘿，不瞒您说，这一家算是比较出名的，就是量少。”老陈一听，也就坐了下来。
“张院，明天我要去一趟疗养院，一些高原心肺有点问题的士兵要来疗养，还有高卢那边的一个自行车俱乐部要过来疗养。”
“嗯，大周末的也没让你清闲，等忙过这一段时间，给你放个假。部队的士兵一定要好好给疗养一下。”
有女人在，男人之间的聊天往往都是工作。
这玩意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神说的，还真的一模一样。
邵华让老陈媳妇看孩子的时候，就偷偷把账给结了，钱没多少，但邵华知道，老陈是张凡医院的大帮手，一定要让人家觉得自家对他们的尊重。
刚吃完，两家商量着再转转的时候，忽然人群像是炸了锅一样，呼啦啦的一下散开了。
然后就听到尖锐的哭泣声，“怎么了？”张凡护着邵华和孩子，深怕被踩踏了。
就听到人群传来一声，说是一个孩子被烫伤了。
张凡一听，就让老陈老婆帮着邵华赶紧往巴扎外面走，回车里等着。
这种事情，遇不上就算了，遇上了，张凡必须过去看看。
张凡和老陈挤着人群往前走，“让一让，我们是茶素医院的医生，让一让。”
近前一看，张凡大喊了一句：“不要动，不要动！~”
人这个没有枪炮，说话还是没什么威力的。
一个麻辣烫的小摊面前，孩子不小心打翻了一锅开水，从头到脚的给淋到了孩子的身上。
孩子的妈妈这会脸色已经吓的苍白，孩子的爸爸赶紧想要把孩子的衣服给脱了。
而麻辣烫的摊主也吓的不轻，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把烫伤的孩子放进面粉里就好了。
摊主一边借着边上做囊的半袋子面粉，就想着要把孩子放进去。
有时候，人这玩意真的是好心办坏事。
特别是这种情况，真不能胡乱出主意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是我爸爸
外科中有个名词叫脱套伤，就是说肢体或者指头上的皮肤如同手套一样被脱落了下来。
这在以前是个特别麻烦的损伤，而且这种损伤在烫伤中非常常见。因为好多人在烫伤后，比如穿着鞋子袜子，什么都不干，直接上手把鞋子和袜子给脱下来。
然后结果就是半熟的皮肤像手套一样被脱落了下来。
这玩意如果只是烫伤，消毒包扎慢慢说不定可以就恢复，但这种脱套伤，一下就让一个保守治疗变成一台手术治疗，还不是个小手术，需要植皮。
要是手术医生水平不好，恢复的情况特别麻烦，反反复复不弄你个一半年都对不起这个专门的医学名词。
张凡眼看着孩子家长要给孩子脱衣服，耳朵里面瞬间都开始嗡嗡的，这不是一个鞋子或者手套，这尼玛是全身啊，真要脱下来，小事都变成大事了。
“不要动，不要动！”
老陈别看平时走路四品八稳的迈着八字步，关键时刻老小子跑的还是相当快的。
三步两步跑到孩子跟前，一把抓住孩子的妈妈，张凡一把抓住孩子的爸爸，“别动，我们是茶素医院的医生！”老陈直接对着眼睛已经赤红的孩子爸爸喊了一声。
这一声，让孩子的爸爸略微放松了冒火的眼神。
张凡也没有多说话，没时间了。
这个时候，第一时间，直接把孩子放在摊位边上的水龙头上，冰凉的自来水直接打开。
哗啦啦的自来水冲了出来，瞬间尖叫哭泣的孩子不哭了。
一下就好像疼痛被减轻了一样。
烫伤，除了一些特殊性的化学烫伤不能冲水以外，其他几乎所有的烫伤，第一时间就是用凉水，流动的凉水冲。
什么用酱油了牙膏了，都是邪派。
因为烫伤，要第一时间减少热能，减轻持续性的损伤。皮肤这玩意好几层呢，往往如果伤害不到真皮层，其实人家自己就恢复了。
可一旦持续性的损伤到真皮层，这就麻烦了，并不好就要植皮。
张凡两手抓着孩子，这个时候的天气，太阳虽然高高挂在天空中，可就像是太阳蛋一样，也就颜色金黄，发出的热气其实已经不行了。
冰水刺骨刺骨的，说实话冷水冲洗，对于很多损伤都是有好处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人喊道：“这么弄把孩子给弄感冒了，你就抹点蜂蜜就好了，我上次就……”
一直围着看热闹的人反驳了一句：“他们两个是茶素医院的医生，人家不比你知道？”
本来这人要抬杠，可一听是茶素医院的医生，也就自己低估着，“蜂蜜也是有效果的！”
真的，烫伤以后，千万不要用这些，这不是红烧猪蹄，不要弄什么蜂蜜酱油的，油盐酱醋茶，这玩意你弄猪蹄可以，别弄烫伤的给自己和医生找麻烦。
比如关节扭伤，没有冰袋，直接放在自来水下面冲，绝对能减轻损伤程度。
冲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调皮捣蛋的小孩这个时候又开始哭了起来，张凡知道，这个时候是冷了。
慢慢的把孩子提出冷水槽中，然后转头直接对着老陈喊了一句：“把面板收拾出来！”
老陈也利索，刷的一下脱掉自己的衣服直接铺在了面板上。
张凡把孩子放在面板上，老陈上前按着小屁孩的双腿然后对着孩子妈妈说了一句：“过来，把胳膊抓着。”
刚放进凉水的时候，孩子很乖，因为瞬间大量的冷水中和了热能，孩子感觉不到疼痛。
这个时候就不行了，针刺样的疼痛，让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但这个时候不能手软。
千万不能再损伤了。
脱衣服，没时间脱衣服了。
张凡拿起手边的菜刀，对着衣服就割了下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的女性已经闭上了眼睛。
老刀厚衣服，真尼玛让张凡难受，撕拉一声，衣服裤子从中间直接切开了。
打开衣服，孩子的脖子附近已经明显损伤了，而其他部位，或许是衣服比较厚，或许张凡冲的比较及时，仅仅只有红彤彤的一片，像是被人用巴掌拍打的一样。
张凡顺了一口气，面积不大，这点损伤还是可以恢复的。
“行了，问题不大，脖子这边去茶素医院的烧伤科找古丽主任就行了！”
张凡说完，孩子的家长看着孩子一脖子的如同莲雾一样的水泡，有点不相信。
老陈一看，直接大声的说了一句：“还发什么呆啊，带着孩子去医院啊，这是我们医院的院长，你们当家长的是怎么带孩子的，今天要不是碰到我们院长，有你们后悔的。”
这话一说，孩子家长真放松了。
虽然老有人说茶素医院的张黑子被双轨了，其实真认识张凡的没几个。
孩子的妈妈眼泪刷拉拉的流啊，激动中带着一丝丝后悔和庆幸，很复杂，轻轻的抱起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感谢。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
人群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道，大家目送着一家三口急匆匆的去了医院。
可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目送完了一家三口，又开始注视张凡了。
还有人窃窃私语，“这就是茶素医院的院长啊，好年轻啊，可也没传说中的那么黑啊，这不是挺精神的吗？人也和气！”
这尼玛黑不黑和精神不精神的也啥关联吧。
里三圈外三的人群，张凡有点害羞了，因为人群像是看猴子一样。
“行了，好了，大家散了吧，该吃饭吃饭，该买东西买东西，大家散了吧，别影响老板做生意。”
麻辣烫的老板立马说道：“没事，没事，不影响生意的。”
张凡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忽然也不知道谁带头鼓掌，哗啦啦的鼓掌声响了起来。
“这一家三口运气真好啊，要是今天没遇上医生，放进面口袋里，就出大事了，这我是懂的！”
说涂蜂蜜的人在外面鼓着掌还要忙着点评。
邵华和张之博没走，邵华看到是孩子被烫伤了，又看到张凡冲了上去，心里是悬着的。
不过结果是好的，看到人群给张凡鼓掌的时候，邵华本来还想着教育一下张之博，让张之博也学学自己的老公。
结果张之博本来喊爸爸不清晰的，这一下不停地给周围的人说，“爸爸，爸爸，这是爸爸！”
不光说，还有小手指着张凡！
邵华不好意思的脸凑在张之博背后不停地想把张之博的双手给抓起来。
可没用，小家伙不停地反抗着。
其实人们鼓掌的不是张凡的这个职位和职业，而是张凡愿意出来帮忙的这个行动。
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反而好像越来越冷漠了。
好不容易哄着大家散开了，张凡一回头，发现邵华抱着张之博在那里，邵华像是见不得人一样。
而张之博双手不停地招呼着张凡，意思就是过来抱我，快过来。
张凡抱着张之博，张之博发现人群好像都走了，颇有点了无生趣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跟了谁了，哎呀，我都快羞死了！”
回家的路上，邵华比张凡还兴奋，一边说，一边用一种算是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凡。
晚上，吃过晚饭，张之博已经不再拿着听诊器了，满房子的找菜刀，非要给张凡切衣服！
周一，从三岛挖来的科研团队全部抵达茶素。
张凡亲自带着一大群的医院领导去飞机场接人。
说实话，生化环材这几个大坑感觉从出生，就和资本是连体的。
比如张凡他们的药物分子合成。
明明知道靶点，也知道什么药物对靶点敏感。
可就是副作用太大。
而这次挖来的团队，说起来也挺牛逼的。
人家团队弄的重组蛋白与多肽药物也曾卖给药企发了一笔小财。
可惜后来选的项目眼看要成功了，结果还没发表论文，就发现别人已经在这个领域成功了。
这一下，这个小团队不光从头到尾算白干不说，而且因为科研投资没有得到回报。
直接自己把自己给研究破产了。
在药物合成这一块，有人说欧美的体制好。
其实这是看到人家成功了，没看到失败者。
就像是看到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一样。
欧美好多私人实验室的破产率据说比大城市的离婚率都高。
而且，他们的私人实验室研究成果很少能自己转化成商品的。绝大多数都是被大型药企提前收购的。
这玩意被收购的，可以赚点钱，可一旦研究不出东西，或者失败几次，破产捡垃圾的也不在少数。
这一次曾女士就挖了一个破产的团队，花了不少钱，连人带设备带家属，全都弄到了茶素。
这中间也有波折，不过好在曾女士还是有点人脉的。
“前列腺肿瘤和卵巢肿瘤的药物攻关，现在开始，同志们，时不我待啊，欧美很多实验室已经开始了，我们乳腺肿瘤药物上市后，他们已经绕过乳腺开始前列腺了和卵巢了。
我们不能沽名学霸王啊！”
好事有，坏事也有。
曾女士带着团队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告诉张凡，“因为自家的乳腺药物上市后，人家开始集中通过乳腺药物寻找前列腺和卵巢的靶点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赚黑买买江的钱太难
医疗实验室，这几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有的是老板投资的，有的是名气比较大的医生拉投资的。
张凡对于其他行业不太了解，但对于医疗界的科研，是真心觉得绝大多数的实验室尼玛都是湖弄人的。
就和医疗改至一样，都尼玛不愿意多说。
有几年，医疗界有个笑话，说国外几个老牌期刊经营的不好，就寻思着稍微放宽一点条件，让华国医疗发论文。
口子开的一点都不大！刚开始的时候，期刊的收入一下就爆炸了，结果两三年后，这几个几十年的老牌期刊不被各大高校认可了。
因为华国的这个论文……
至于华国的期刊，和改至一样，都尼玛不能说，早些年某人的儿子差不多在每个省都弄了一个期刊，也不搞大的，就是这种刚好能挂到线上的，然后不声不响的就赚医生护士晋升职称的论文钱。
那个钱赚的，不光不影响他老子，别人还说他赚钱有道！
别小看了这个买卖，说实话，弄不好，有些大型房地产老板一年的收入都未必有人家的高！
这种操作，造就的就是华国医疗的实验室，特别是医院级别的实验室，绝大多数是湖弄上级的。
只要科研经费拿到手，剩下就是随便重复一下别人的成果就行了，只要混的好，能和上级关系搞的好，年底还能拿个省级科技进步奖。过两年，研究的是什么大家不知道，反正人家成正厅了！
华国医疗被李家坡的医疗看不起是有原因的。
别看现在各大三甲医院的实验室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但要走的路还相当长的。
三岛的这个团队签订合同还没到茶素的时候，张凡觉得自己占便宜了，而人家三岛团队也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吃亏的是谁？反正双方都觉得占便宜了。
因为三岛这个团队在肽分子合成上走错了道，这玩意可比本来走水路的走成谷道可危险多了。
没人接盘，一下让这个团队的科学家差点就破产捡垃圾去了。
来茶素的路上他们觉得估计是和其他医院一样，也就是个装面子，就像是好多外语培训的老师一样，尼玛在欧美也就是流浪汉级别，可到了华国竟然成了座上宾。
他们想着等赚点钱，找到下一个投资人后，他们会毫不客气的离开这里，华国人会科研？
可惜，安全套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他们抵达茶素后，就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首先，这里的设备太先进了，这和其他华国做样子的实验室不太一样，做样子的实验室设备往往都是大牌的，非大牌的还不要，可问题是这些医院只要牌子，剩下的就要入门级别的而且还要最便宜的！
可他们在茶素实验室转了一圈后，进门前带着傲娇的表情没有了。
因为这里的设备不光是最先进的，甚至好多都是连他们都没见过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见到了丸子国的几个科学家。
这几个丸子国的科学家，以前和他们是很强劲的竞争者。但现在都汇聚在了茶素。
欢迎晚宴，他们吃的是索然无味。
倒不是他们吃习惯了土豆泥的味蕾不适应茶素这边的食物，而是心里真的有事。
晚宴一结束，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丸子国的专家。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茶素医院的这个院长不好湖弄啊，特别是在金钱这方面。
对于用钱挖来的这些团队，张凡心里也明白。
他们和医院之间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想要说留下来传宗接代，张凡心里明白的很，这玩意就别痴心妄想了。
所以，对于他们，张凡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一次性的工具。
每个团队，都有一个茶素自己的科研人员作为负责人，别给我讲什么发散思维，科研自由。
所有的研究，全部都要按照既定的计划，按部就班，虽然说是集体的思路，但其实大部分是按照张凡和赵艳芳他们设计的实验路径进行的。
根本不需要这些人有自己的想法，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虽然三岛的人感觉钱好像给的挺多，而且研究也比在三岛的时候感觉顺畅。
但一种深深的不自由感也时刻盘旋在脑海中！
黑买买江的钱不好赚的！
茶素医院的前列腺和卵巢肿瘤的研发也被很多人时刻关注着，虽然这种药物感觉应该没有止吐药好卖。
其实，这都是外行人的一种错觉。
止吐药，说白了这玩意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前列腺和卵巢肿瘤的药物就不一样了。
“他一个教语言出身的跑医院来视察？”欧阳很不乐意的询问老陈。
老陈也适时的表示出一种不理解。
“他还指名道姓的来看咱们得前列腺和乳腺肿瘤的药物研发？他看的懂吗？”
欧阳很生气，因为老太太就纳闷了，尼玛老娘干了半辈子医疗的老专家都看不懂，你一个行外的人跑来视察。
“你们张院怎么说的？”
“呵呵，张院说，让茶素政府这边负责接待，医院让我详细的给领导把科研过程，还有遇到的困难、碰到的坎坷都要着重的说一说。”
老陈很有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欧阳听完以后，想了想，“态度还是要热情的。”
“好的，欧院！”
原来边疆一个学者型领导要来医院视察，这位领导比较特殊，在边疆一般有个要求，就是班子成员里面必须要一个半边天还要有一个少。
而这位领导呢，早年是老师出身，然后据说孩子特别优秀，被国中哈士奇发了一大笔的奖学金邀请去读大学。
不知道是孩子去了国外还是怎么的，这位老师出身的不光闪电般的离婚，据说家里的人都去了德毛。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边疆很多人喜欢德毛，出国选择的也并不是金毛，而是德毛。
据说德毛还专门有个基金，就是鼓励这边的人去他们国家。
很多人的孩子，高中毕业后也不参与高考，就莫名其妙的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而且还是发工资的。
周一，茶素政府的统战领导在茶素医院门口尴尬的迎接着学者领导。
身边只有正科级干部王红陪同，因为医院的升格，还有张凡成为边疆卫生领导后，王红现在也划归到干部序列了。
正儿八经来说，医院的干部是有数的，比如老陈就是序列内的，而老居虽然在医院内部比王红的级别高，但他还不是序列内的。
这玩意别说听起来麻烦，其实算起来更麻烦。
以前的时候，医院的职位是和政府这边可以画等号的。
后来改至后，一般情况下，医院的领导已经不进入序列内了。
不过医院级别变高以后，又可以画等号了。
简单说，县级医院的院长已经不能直接成为卫生局的局长。
但中庸的院长可以直接成为卫生部的部长，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茶素医院，除了班子成员以外，也就是王红算是序列内的干部了。
所以，今天王红以正科级干部的身份陪同茶素统战的领导一起迎接非要来视察的干部。
对于这个学者干部，看起来级别和张凡一样，不过一个是主管全边疆医疗的，一个是研究当地风俗历史的。有时候，也不的不感慨一下，有必要弄这么高的级别去研究这个吗？
王红穿着小西装，画着红嘴唇，平时上班她不会这样，她不光要帮着张凡避嫌，自己也要避嫌。
以前的时候不理解，现在随着成熟和自己职位的抢手，她很清楚有不少红眼病的盯着她的位置已经都嫉妒的睡不着觉了。
两辆车停在茶素医院门口，学者领导很有风度，一下车发现茶素医院的主要领导都没有迎接，但脸上还是没有一丝丝的不高兴。
王红心里还滴咕，“哎，自家的领导啥时候能有这么好的风度就好了！”
医院里，张凡根本就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一不能送钱，二不能送政策，自己还要贴招待费，一年到头这样的视察不老少。
所以张凡很澹定，查房的速度很快。
张凡和欧阳不一样，欧阳往往是借着查房收拾医生。
而张凡则更务实一点，查房就是查房，医生有问题有主任，他只处理主任，甚至从来都不会当面说医生。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王亚男、许仙他们。
“张院，普外的电话！”
骨科护士长小跑着追到张凡查房的病房里面，又轻声的说了一句。
廖娟，骨科护士长，当初她给张凡介绍的贾苏越。
可惜贾苏越当年看不上张凡，这让廖娟现在碰到贾苏越父母，就会说一句，越越眼睛挺大的！
“张院，转来了一位急性胰腺炎坏死的患者，情况不太好。”
“行，我过来了。”
张凡放下电话，就带着新招的研究生朝着普外跑。
直接从手术专用电梯降到了普外的科室里。
普外的病房里，一群人凑在一起。
黑压压的一群皮夹克，感觉病房的光线都暗澹了好多。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我个交代
学者觉得自己能压倒王红，毕竟王红才跨入科级，他知道张凡在手术，觉得这是个机会。
很多人估计都没见过这种全家都在国外的，不过张凡是真见过一个。
以前和邵华谈对象的时候，邵华他们单位放款给了一个老板，据说那个老板很有钱，开的是粪叉车，住的是滨河小别墅，还有一个机械加工厂。
不知道是放款的觉得他有钱呢，没仔细审核呢，还是这个老板给放款的偷偷给了回扣。
六七百万就轻轻松松贷给了这个老板。
结果，老板还了几次利息后，就躺平了。
等银行带着法院的人去找老板的时候一看傻眼了。
这个老板浑身上下除了身份证啥都没有，和老婆离婚，和子女解除亲属关系！甚至机械加工厂都抵押了好几手。
当时张凡觉得尼玛银行真傻，这样的人都给贷款。
其实张凡小看这种人了，这种人特别多，比如学者这种人，在边疆绝对不少。
学者闹的厉害，王红忍了又忍。
但人家非要进实验室。
结果，学者没想到的是，王红直接打电话给欧阳了！
欧阳一听，扔下浇花的水壶，带着老陈还有住院军代表就来了。
欧阳什么人，王红只不过是想着学者的跋扈，而欧阳一听已经心里给这位学者打了问号了。
等欧阳一到场，三角眼盯着看了几眼以后，欧阳立刻就给这位学者判死刑了。
当时这种言论真的特别能诱惑人心，说实话也不说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现在再回头看看当年去见识河里淌着牛奶的人们，他们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其实欧阳对老毛子一直不太友好，就算后来上级要求要友好，她也一直不太感冒。
没有切身体会过，就像张凡无法理解欧阳对老毛子的警惕一样，他特别无法理解欧阳一说就会说，大傻文？狗熊最贪吃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欧阳面带笑容的和学者寒暄着，然后转头把王红骂的都快和敌人一样了，“去，现在就去把工作交接一下！”
要是以前，王红估计都成鹌鹑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看着欧阳挤眼睛的动作，王红装作受辱一样，摔着手抹着眼泪就跑了。
“实验室还是需要您这样的来宣传的！”欧阳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一边介绍实验室，一边嘴里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不过对于您也就做做样子，希望您不要觉得我们有点形式主义了啊！”
欧阳笑的那叫一个甜蜜啊，说实话就算对张凡都没有这么笑过啊！
“快，联系鸟事安全句的句长！查查这个学者！”王红回到行政楼第一时间就通过茶素政府和医院的综合办开始给上级汇报了。
开玩笑，就茶素医院实验室的这个等级，别说一个挂起来的这种学者，就算是卫生部的领导来了，都要走程序。
一个国家实验室，一个区域重点医疗中心，这里面衍生了多少可以称之为战略级的科研啊。
比如异体皮肤移植，现在金毛军队的烧伤研究中心都不知道把李存厚邀请了多少次了。
以前没出名的时候，老李时不时的还跑金毛和当年的同时聊聊天，相互探讨探讨，开个装逼会议之类的。
现在老李别说金毛了，国门都不敢出了。
还有结核疫苗，虽然茶素医院没有靠这个赚到多少钱，可瞅瞅每年几个斯坦给茶素医院的捐资的规模，甚至连金国那边都给茶素医院捐钱了，为了什么，不就是为得能得到充足的结核疫苗吗。
而现在，前列腺和卵巢的肿瘤药物，这个是目前世界上特别热门的科研项目，不知道多少家大公司明里暗里的在竞争。
本来没茶素医院什么事情。
但茶素医院首先攻破了乳腺的肿瘤药物，这三个就像是蛋蛋和肾脏一样，尼玛都是亲姊妹的存在啊。
这一下，国外的紧张了。
学者的孩子老婆，能在国外住着小洋楼，抱着白男白女的，靠他这点工资就能行？
学者本来觉得自己的身份进实验室拍个照片什么的很简单。
可惜，茶素的这个医院和其他医院不一样。
能把数字医院都给吞了的医院，能是个简单医院吗？
学者脸上带着矜持，可内心焦躁的越来越不安了。
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个老太太废话怎么这么多，这是在拖延时间啊！
学者就要发飙的时候，茶素安全这边的人来了，来了一队，还不是说三四个人，直接来了一队。
欧阳一看，罕见的抹了一把嘴，然后说到：“怎么才来，你们要是再晚一会来，我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说完，狞笑着看着学者，真的是狞笑。
“去和他们说把，还想来我们医院实验室？还要骂我们的干部，你算个什么东西。
上级是怎么看上你这种披着羊皮的狼了！”
王红把胸脯挺的高高的，蔑视的看着这个学者。
“走吧！”安全的人，虽然嘴上客气，但下手一点都不客气，先是控制双手，然后都不让他的脚落地，直接夹起来就走。
张凡从手术室出来后听说这个事情，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尼玛为了什么啊！
“是哪个公司雇佣的？”李存厚和乳腺带头人问了一句。
张凡这才反应过来，“对，问问，是哪个公司雇佣的，尼玛！”
没多久，茶素这边就给了回话，“辉瑞！”
这话一说，李存厚和乳腺带头人都沉默了！
他们以前和辉瑞打过交道，虽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公司，但这家伙绝对比一些著名的公司厉害。
欧美的药企赚钱手段，绝对不比华国药企差多少，华国这边弄个什么血塞通丹红之类的，或者药店门口的喇叭天天喊，买多少药就送多少鸡蛋的。
人家更高端，前几年卖糖，后几年卖胰岛素！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比如欧美成瘾性的问题，这里面的根子在哪里？他们抗生素都能管理的那么严格，为什么成瘾性的药物管理不了？
真管不了？很多成瘾性的东西，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药企再卖吗！
别人都沉默了，但张凡没有！
“帮我联系一下辉瑞的总裁！”张凡对着曾女士说了一句。
“现在这个时间段……”
“没事，现在就联系。告诉他，如果不给个说法，我们近期将研发一款和立普妥类似的降脂药物，如果不想让立普妥变成白菜价，三天之内给我们一个交代！”
“好！”曾女士脸上忽然带着一种亢奋。
她竟然有一天能威胁辉瑞的总裁，不亢奋都不行。
这就好像李家坡忽然有一天对金毛说，赶紧给老子道歉，不然老子炸弹过去了。
当曾女士说自己是茶素医院的时候，对方很快就联络到了辉瑞的总裁。
虽然辉瑞总裁百般解释，但听到茶素医院要研发类似立普妥药物的时候，终归还是妥协了，说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如果没有这个事情，张凡现在还抽不出时间来弄降脂一类的药物，虽然现在华国的生活情况好了。
其实，大多数还没到需要控制血脂的地步，毕竟目前华国的肝癌，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各种肝炎病毒导致的。
而不像是欧美，绝对大多数的肝癌都是因为饮酒和药物导致的。
可欧美不一样，欧美的胖子，那才叫一个胖子。
说实话，那种白胖白胖的女性压在你身上，你起都起不来。
解决完这边，鸟事卫生系统的人也来了。
张凡很严肃的把胰腺坏死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下，然后就一句，“成立阳光平台，全边疆的药物统一采购！”
“这事……”庭长很纠结。
“我去和领导谈！”张凡挥了挥手。
……
不管别人怎么办，还是要自身强，因为辉瑞的事情，张凡这边加快了前列腺和卵巢的研发速度。
人手不够添人，钱不够加钱，而且以前张凡对于这边的实验是放养式的，你们能汇报我就听一听，不汇报我也不操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凡亲自参与了进来。
赵艳芳忧愁的给老路说，“你家小师弟着急了，可再着急也不能胡来啊，他不参与，我还觉得这边有希望。
他一参与进来，我觉得这个项目迟早要坏事！”
老路反而没那么紧张，“你觉得我师弟科研不行？那是你自大了，看到结核了没有，大家都到一筹莫展的时候，还不是我师弟说了一句，才找到新方向的！”
“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论文都要人代写的，还……”
说良心话，如果没有系统，老赵的判断是对的。
科研和手术其实差不多，不光要一口一口的吃饭，还要有天赋。
而张凡很少主动去科研，而且就张凡的论文水平，老赵觉得张凡根本没办法带领这么大的科研项目。
可惜，张凡不是一般人！
各位大爷最近特别忙，而且腰疼的半死不会的走路都是双手撑着腰，就像是干了无数次一样
还有就是有些事情不能写尼玛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不要钱，我爱钱的人吗？
“开这个会的意思呢，其实不是给你们压力。而是为了给你们动力，目前的形势大家心里都清楚。
按照目前知道的信息，欧洲就不少于六家老牌实验室在攻克这个项目，而金毛现在已经开始逆推我们的乳腺药物了。
当初因为专利的问题，发布晚一点怕被人家抢占了山头，可发布早的确占领了一部分市场，但也给了别人破解的机会。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说是背水一战啊，不能咱们引领起来的科研潮流，最后让后来者给拍死在岸边了！”
说是不给压力，虽然张凡是笑呵呵的，但实验室的会议室里，除了张凡是面带笑容以外，包括乳腺带头人还有图钉主任在内的人，脸上都很严肃。
科研上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被人截胡的先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实验开始以后，和张凡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真要是最后被人拍死在岸边，不光对自己没办法交代，给医院给张凡都没办法交代。
这个世界真正的逻辑，估计还是争夺。这也是为什么，小的时候特别相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等长大后，却相当反感。
因为长大了，被这个社会和世界教育了，口号可以喊，不喊的是情商低，但过于相信，也只能说被打的太轻了。
张凡亲自加入实验组，乳腺带头人和纽扣主任并没有觉得张凡是来抢夺名誉或者功劳的，而是来承担责任的，或者说是来替他们抗压力的。
这尼玛这就是当你强大后，身边都是好人的原因了。
其实张凡真的是来指导实验的，可惜没人信，就连最信张凡的欧阳，都觉得张凡过于保护这些科研人员了。
“不经历点风雨，怎么开花结果？”欧阳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洒水壶三百六十度的给面前的仙人球浇水。
老太太对于张凡侧重于实验室这边，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底里还是不太乐意的。
她觉得医院，你好好看病管好医生，做好手术就行了。不过随着医院的发展，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了，甚至现在门诊专家号虽然欧阳是挂在第一个位置，但普通人永远都无法挂到欧阳的号了。
这也让茶素的老百姓骂的飞起，说茶素医院就是领导的医院，最厉害的专家号从来都挂不到。
其实这是张凡给欧阳的一种敬重，可人家欧阳也清楚自己的水平，虽然专家名头是第一人，可她现在已经不去门诊了，当然了，一些特殊人群非要找欧阳看病。
欧阳也乐意带上一群博士收个几百上千的给瞧一瞧。
老陈和任丽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轻松，任丽想替张凡解释解释，可转头看老陈一句话都不说，她也不说了。
她清楚，这种事情还是跟着老陈走比较合适。
“您说的对，院长最近疗养院哪边您抽个时间过去一趟吧。”老陈对于欧阳的这个话题直接给了一句肯定就后就说其他的事情了。
他知道，张院的事情，只能欧阳自己说，别人只能肯定不能否定，护犊子护到不讲道理，你也拿她没办法。
“怎么？”欧阳头都不抬，鱼是喂死的，花是浇死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一个沙漠的植物，让没事干的老太太弄的和水仙一样。
“疗养院那边最近去了好多离退休的老干部，点名道姓的要让您给会诊会诊，轮换去的博士们得不到信任啊。
您去骂几句，说几句，比吃什么药都有效啊。本来我也想学您的这个办法，嘴还没张开呢，就让当年鸟事副组织领导把我给赶出来了！”
“嗯，这个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人家会说退下来不被人尊重了。最近你们张院这边有事，我抽不开身啊。”
欧阳还是挺得意的，心里是真想去显摆显摆，可这边张凡和辉瑞打架，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人在家多少自己也不担心。
人这个玩意就是这么多的毛病，比如在疗养院的退休敢不中心里，什么人都不好使。
就欧阳好使，张凡都不行。这里面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听说欧阳给上级都数过脉搏，不然怎么可能给她题字呢。
反正传说的很玄乎，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老头老太太人老心不老，虽然没资格去首都的疗养，但在边疆这里还是有本事能进老大老二办公室给说说以前的故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不能去首都疗养，就必须来茶素疗养，还必须要让欧阳负责。
“您就去吧，这边肯定没什么事，对方都已经派人要和咱协商了。”
任丽劝了一句，欧阳摇了摇头，“你不懂帝国主义的忘我之心啊！你们还是太年轻。”
这话还真让欧阳给说中了。
辉瑞这边的速度很快，态度也很好，可就是尼玛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们也不说赔偿，就是说捐赠，给华国穷困边疆医院捐资一批一百万的药物。
这尼玛弄的好像他们是圣人一样。
他们到时面子里子都没放过啊。
这把黑买买江气的都快骂娘了。
这也就算了，更让人生气的是，很多知名的医生学者明里暗里的帮着说话。
什么，人家都给赔偿了，就不要再闹了，不是没发生什么事情啊，而且也未必是人家派来的人，都是医疗圈的人，还是和平解决吧，今年医疗专家组提名，我觉得你还是很成熟的，想给提你的名。
说这样话的人不光是一个，还不少。
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些设备有些药物，人家在国内也有医生代表。比如一些巡回手术之类的，外行人不太了解。
前几年辉瑞的一个骨科耗材为了在华国卖的好，人家组织了一个及其庞大的阵容全国巡回演讲做示范手术。
这里面有一条街的什么英航医院骨科主任，有还有某首三甲的骨科退休主任之类的。
这些人别看好像就是做个示范手术，其实可以说是按月拿钱的。
比如这次，明面上是劝说，暗地里也是一种威胁。
这就让张凡不舒服了，尼玛老子稀罕你这个名头？
“组织专业的人，这个仗我打定了，欺负到我得头上来了！”张凡咬牙切齿的给王红安排事情。
茶素政府这边在茶素医院的驻点办公室人员第一时间把事情向茶素政府汇报，然后茶素政府积极的给鸟事汇报。
鸟事的领导看了看，也把这个事情汇报给了上级。
“有时候不能太过于和气，这个事情我支持张凡院长。考虑到茶素医院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我得意见是让外交负责这一块的派一些人过去帮帮张凡院长。
我再这里强调几点，第一我们是去帮忙的，一切以张凡院长为主，不要认为我们是上级指派的，去了以后就喧宾夺主，这样是不好的。
第二必须以专业对口的人才过去，辉瑞不光是一个大型医药公司，还是金毛在国外的一些势力代言，必须要谨慎。
第三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说说这个事情！”
张凡没想到领导也这么重视，自己本来想着要怎么弄的时候，首都这边外交方面的谈判专家，商业纠纷之类的专家全来了。
一时间茶素医院附近各种挂着红旗的小轿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来，卖早餐的老板闲了就吹牛，“知道吗，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插着红旗的小轿车来咱茶素医院？”
“不知道啊，不会是黑买买江院长又犯事了吧！”
“这次没犯事，听说是一个大领导生病了，全国各地名医都没办法，结果人家茶素医院说能治疗。
这不，领导找了许多相似疾病的人来这里先探探路……”
医院里，外交方面专业对口的人才询问张院：“张院，您的目的是让他们道歉是不是。”
“对，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道歉，不能犯错了和没事的人一样，说句骚瑞就完事了。”
“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嗯，顺带着还要一定的赔偿。”张凡说完，外交方面的人相互看了看。
眼神里面好像在说，道歉什么的估计都是借口，这位主要是想让对方赔偿。
“您的赔偿额度大概是多少呢，我们也好在这方面有个准备。”
“我不要钱，虽然我们医院很困难，但是我们要的是正义和一个公平！嗯，赔偿方面，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放疗直线加速器及系统软件，还有实验室透射电子显微镜……”
张凡一边说，外交这边的人员一边查什么巴通之类的文件。
等查完以后，外交这边的带队人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张凡，好像在说，您是不要钱，您这是要人家的命啊。
这些东西有的甚至是禁售的，而有些虽然可以卖，不是不能拆卸就是带有自毁装置的，你两嘴皮一张一合就要人家陪给你，这不可能啊。
外交这边的都无奈了。
可又没办法，因为来的时候领导千叮咛万嘱咐，一切以张凡院长为主。
“张院，从道义上谴责可能达不到这个要求啊。”
“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嗯，随便喊几个人
本来要是辉瑞大方一点，姿态也别那么傲慢，其实给个一两百万也就把张黑子给打发了。
毕竟张凡职业是医生，不是强盗，心还没那么黑，脸还没那么不要。
不像是有些穿着白大褂，明明说是医生。可患者都上了手术台了，硬是临时加钱，不给就拿刀子吓唬人，说不给钱就把患者的棒棒糖给弄坏了。
这尼玛是医生吗？这是强盗。
可惜，辉瑞的傲慢的态度，把张黑子惹急眼了，“尼玛，好像是老子做错了事情一样。你们反而有理了？”
“召开个发布会吧！”张凡一脸的阴沉。
“可以！”外交的专业人士虽然答应了，但是脸上明显也带着一种陪你玩的感觉。
因为人家太清楚了，这种发布会，不管你是声泪俱下或者是措辞强烈，对于人家其实没有任何的影响。
人家甚至都不带理伱的，就像是说，老子不搭理你，你奈我何！
“给，这是我认识的一些媒体方面的朋友，你试着联系一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找点媒体来。“
张凡一边给王红一个笔记本，一边说了一句。
外交这边的干事立刻说到：“我们可以联系央妈和……”
“不用，不用，别弄的太正式了，咱有不是政府，就弄点非官方的媒体把。”
外交这边心里顺了一口气，心说：“这位院长估计也是发发火做做样子。也好，这样也好！”
一边的王红开始拿着张凡的笔记本打电话：“马总啊，我是茶素医院院办主任王红是这样……”
“张总啊，我是茶素医院院办主任王红，是这样……”
外交的干事一边装着记录，一边长着耳朵听王红的电话，心里寻思：“看来张院是真的不想把事情弄大啊，听着联系了这么多，可一个院办主任都能直接联系老板的媒体，估计也就是一群地方小媒体把。
本来还准备了这么多工作，还真是白费功夫了。”
当然了，想一想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是上级派来的，自己这边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张凡交代王红联系媒体，他也没闲着，也在一边开始打起电话了。
“周校，我张凡，没有，有不是毕业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有这么一个事情……
我也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就是到时候第一时间，发布一下实验结果就行了。”
对方很客气的答应了，刚开始的态度很不好，不过听完张凡的要求后，对方还是相当乐意的。
打了十几个电话，甚至最后几个电话还用的是外语，外交的一个女干事摇了摇头，心说：“张院这个德语，听着就像是野猪抢食一样，坑坑坑的!”
王红打完电话后，张凡这边也打完了电话，然后张凡对王红说了一句：“你要落实好咱们外交方面的同志，我这会还有点事。”
出了会议室，张凡就去了欧阳的办公室。
老太太的办公室没以前热闹了，以前当一把手的时候，工作日的时候，这里就空闲过，一会这个科室的主任，一会那个药企的经理，排着队的等欧阳翻牌子。
自从不是一把手后，这里除了倒闲话倒是非得喜欢来以外，一般都没人来。
比如老陈就是这里的常客，没事就来和欧阳倒是非，说说张说说李的。
欧阳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习惯，也失落过一段时间，就像是二次更年期一样，把周围的人和家里的老头子折腾的都不知道走路应该先迈哪个脚。
现在倒也适应了，一天就折腾仙人球了，窗台上摆了一排的自制废料水，黄豆的，豆粕的，甚至还有放了一些石膏的，因为老太太发现自己的这个仙人球经常掉刺，有时候掉的都和脱毛的老母鸡一样。
她觉得是缺钙！
看到张凡进门，老太太也不像以前，非要戴着老花镜装着看文件了。
“怎么了，一脸生气的样子，谁又惹你了，你这样不好，不要老生气。”
欧阳还劝着张凡。
张凡说完辉瑞的回复后，气的直接把花洒给砸了。“太欺负人了，这是道歉吗，这是施舍。
现在怎么办？”
老太太拍完桌子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了。
怎么办，难道坐着飞机去金毛闹？
张凡这个时候倒也不生气了，拉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然后两人低头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对，就这样干，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你越是软弱，他们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欧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时候您代表医院出席一下记者会？”
“算了，你没看人家外交方便都是小年轻，我一个老太太代表医院，是不是会让别人觉得咱医院老气啊。”
“没事，您就是医院的作风代表。”
欧阳心动了，不过想了想，还是摆摆手，“你找个年轻一点的，这是和金毛打架，别让人笑话咱。”
张凡一看欧阳真不想，也就没有再坚持。
可以说，她们这一代人真的很奇特，不讲道理的时候特别不讲道理，可顾全大局的时候，又感觉好像正直的和傻子一样。
酒店里，外交的人员已经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了，他们觉得，张凡这边实在没办法应对辉瑞，骂两句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在茶素医院的食堂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谈论着，“哎，这次来，不光没帮上什么忙，还白吃了几顿人家的饭。
不过说实话，茶素医院的这个食堂真的有水平，咱们的工作餐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水平，我都要……”
“行了，吃你的，别觉得离开单位就能随意说话。”领队的领导虽然觉得这个话说的对，但还是强调了一下纪律。
吃完饭，他们拿着发言稿，想着让张凡看看，然后再问一句，他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结果，刚进会议室就发现不对了。
这个规模，好像不是随便骂骂人的架势啊。
大大小小的媒体不光来了，而且来的人还是等级比较高的，比如眼前的那个秃头男，不就是企鹅的宣发老总吗！
外交的人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当时王红说的马老板原来是这个马老板啊。
外交这边还没从愣神中缓和过来，转头看到水嘴嘴带着一群长枪短炮的占据了会议室的c位。
外交带队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下，“这个张院真小人，面子上说是不要动用央妈，可一转身把人家王牌都请来了，这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啊。”
年轻的外交干事心里很委屈，自己还各种绞尽脑汁的帮着茶素想办法，结果人家就没办咱当自己人。
几个人脸上虽然没有说怒气冲冲，不过还是带着一点不太愉悦的表情进了张凡的办公室。
张凡虽然没干过什么大事，但这个看人脸色也是看家的本领，毕竟有欧阳这么难伺候的上级，这一关要是不毕业，估计欧阳是不会早早让贤的。
“哎，本来没想着惊动这么多人，结果央妈这边听说了，还把我说了一顿，说我不懂新闻纪律，我也不办报纸不办电视台的，这规矩我哪里懂啊。
等会各位领导帮我给他们说说，不是不请他们，我觉得规模弄太大也不好。”
这几句，让外交的人脸上才放松下来。
然后带队领导拿着发言稿给张凡。
张凡看了看，“有点软了，能不能加进去一句，我们会对等的进行报复。”
“额！这个报复这个词语不能再这里使用，而且我们这边怎么对等呢？难道说不让人家到咱们医院就医？
这样不太合适吧！”
外交的干事现在算明白为什么领导让自己来了，这个货什么都不懂啊，领导这是怕这个货丢人啊。
“小瞧人了不是。我肯定不会说不让他们来我们茶素医院。说这话不是过家家吗。
你们看看，这是我们医院最近一段时间准备要发表的论文。”
几个人看了看，大概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这玩意他们看不懂，但不妨碍他们觉得这个玩意很牛逼。
一个年轻的干事忍不住问道：“这个很厉害吗？”
“嗯，相当厉害。”
张凡点了点头。
“嗐，白担心了，早知道您有这个手段，干嘛不早点说了，行了，发言稿交给我们了。”
周二中午，忽然各大媒体包括央妈的各个电视台上都飘出一段小字，“茶素医院就金毛辉瑞公司进行科研间谍发布新闻记者招待会。”
甚至六公主都把原定的节目给换成了高山下的花环！也不知道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专门给茶素助威的。
一时间，好多人都有点纳闷，这个医院要干什么，他们好大的势力啊，都能在央妈上发布广告了？
而业内的人才明白事情的重大，一群医生，特别是级别比较高的医生，忧心忡忡，“给医院说一下，最近一些特殊药物要不先压点货。”
而年轻一点的医生也是一脸的纠结：“这个事情我觉得张院不应该，他卖止吐药都能差点卖倒闭，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的。”
“你专业？人家止吐药现在卖的那么好，你怎么说要倒闭？”
“嗐，我同学就是他的研究生，我给你说啊……”
一群吃瓜的人闲聊的时候，茶素医院就辉瑞的发布会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章 尼玛，我没惹你啊！
“主任，是不是，是不是……”
“有话就说，含含糊糊的你要干什么？”
哈医的一个实验室里，秃顶的博士如同一个大姑娘一样，虽然眼睛闪烁的不敢看自家的主任，但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想问的话。
“是不是茶素医院看上咱们实验室了？”
说完，博士一下就从大姑娘变成小媳妇了，眼睛瞪圆了看着自家的主任，水汪汪的，弄的主任开始不能直视了。
因为茶素当年挖了肃大唯一的博士站以后，全国有博士站的大学都在齐声声讨茶素的张凡。
这里面也包括哈医的这个实验室，但这种声讨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张凡尼玛你算个锤子啊，你为什么不守规矩。
这种一般都是中庸水木，还有南方有钱的大学，比如浙大，本来他们看上肃大这个站点了，结果让张凡给先下手了，他们骂的最凶。
而另外一种则是，张黑子你脸黑眼也瞎吗？这么多钱，这么好的待遇为什么不来挖我们，我们哪一点比肃大差？
因为茶素的这个待遇太诱人了，当年如果说诱人，现在直接就是科研最理想的地方了。
每一次茶素医院的科研人员半夜在朋友圈发出食堂的美食，住宿的环境，还有年终福利的时候，声讨茶素的骂声一波又一波。
大家眼睁睁的等待着茶素张的下一次行动，可不知道是张黑子软了还是什么原因，这种连锅端的动作，后来也只挖了水木的科研团队。
然后，其他学校的实验室都等的水都干了，可一直没有等到茶素医院的后续动作。
就像是尼玛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老子说清心寡欲能长生一样，长生这玩意太不是东西了。
后来大家私下里八卦过，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说的，说张黑子已经被其他高校联合压制了，警告张黑子，如果在连锅端，他会被肃大除名！
也有传说是领导亲自打电话给张凡了，不要在搅乱华国科研的现状了。反正说的活灵活现的，就像是张凡接电话的时候开扩音，他就在身边一样。
不过这些都无法阻挡科研狗对于茶素医院的羡慕。
华国的科研狗的收入，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纯粹是一笔相当失败的投资，读书半辈子，最后月入三千五！尼玛小学毕业，去娱乐场所当门童也有这个收入了啊！
这玩意，华国科研界有句话，你能拉来经费你就是科学家，你拉不来经费你就是某某人。
所以，一般性的大学实验室，现在别说张凡下力气去挖了，只要抛个媚眼，估计他们自己就能投诚了。
可惜，茶素医院最近好像进入不应期一样，好多实验室搔首弄姿的，就是不见茶素医院的棒棒糖翘起来一下下！
“你别做梦了，这次人家给十几家实验室都发了邀请函，邀请做这个实验数据。
你先给人家把实验数据做好，安分一点，别一天就想着做梦。”
主任心里也有点疑惑，茶素医院这是犯什么病了，不光给实验经费，甚至把实验方法都发过来了。
尼玛都有方法了，自己不会弄？
还是真看上我们实验室了？
可为什么，好多实验室都收到这个了？广撒网？
纳闷的主任脸上一点都没变现出来他的期盼，反而不断地稳定着军心，然后催促大家赶紧做出数据来。
说不定被张黑子看上了呢？
科研狗疑惑的时候，茶素的记者招待会开始了。
吃瓜的群众很多，因为没见过哪个华国医院尽然要对飚人家金毛托马斯级别的药企。
而且，普通老百姓觉得这两个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狗咬狗挺好。
真正操心的是医疗圈的，特别是已经有点地位的医生护士。
发布会，一位带着黑眼眶的女士拿着蓝皮的文件夹，站在话筒前，没说话，气势就已经出来了，大方中带着一些英武。
“尼玛，怪不得茶素医院最近挖不动实验室了，这尼玛钱全部发给这个级别的美女。
你瞅瞅，你听听人家这个说话的气势，你看看人家说话的这个水准，尼玛张黑子飘了，这是你一个医院能留的住的人才吗？”
“尼玛！”
“尼玛！”
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货带了头，网络直播的公平下面全是尼玛两个字。
企鹅的技术人员急死忙活的问老大，要不禁言？
这可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安排下来的活，别最后出问题，到时候追究起来，小虾米可扛不住了。
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竟然说没事，不用管。
这不是自家老大的风格啊？难道老大和茶素医院有嫌隙？
其实，这是张凡要求的。
不过这也有点超出张凡的预期了，张凡的想的是，到时候大家同仇敌忾的一起骂辉瑞。
结果尼玛刚开始，被群众们一起敌忾了自己。
而且，张凡气的还不是这个，尼玛发言人是我们医院的吗？这是人家外交派来帮忙的。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越描越黑，张凡索性也就不看品论了。
发言人刚开始的时候气势很足，可医疗圈的人听着听着，就觉得味道不对了。
“张凡要翻车了！”一些站在张凡这一边的人忧心忡忡的念叨着。
因为发言人从开始就是一直从道义上谴责，根本没有什么对应的措施。
“张黑子要翻车了，哈哈！”一些不喜欢张凡的情绪激动的都要吃降压药了，比如魔都的老常。
这尼玛，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啊，心惊胆战的，电话一响，脑子里先跳出一行大字来：茶素的张凡你认识吗？
我认识尼玛，你也有今天，哈哈！
老常疯癫的样子，把他小老婆吓的够呛，抱着笑容中带着泪水的老常，不停的安慰。
“乖，别上火了，你看看他的那个样子，穿上西服还以为是脱了毛的猴子一样，一点都没你庄重。”
而中立的吃瓜群众，也有吹牛逼的，“这是他们去年新应聘的一个秘书，据说是人大的毕业的，被张凡用年薪几百万给挖去当秘书的。”
“你怎么知道？”
“我去，我这么知道？你不知道我学妹的是张凡的开门大弟子吗？我们关系可好了，前几天她还给邮寄了一些边疆的土特产，不过我不太喜欢吃！”
吹牛逼的话还没说完，发言人就说到“接下来，有请茶素医院发言人。”
“嗯？”一群住院狗还在疑惑的时候，有个人已经度娘出这个女性的身份了。
“尼玛，还百万年薪当秘书，看，你来看，人家是外交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就有脸厚技能，被人当场戳破，他愣是不休不恼，甚至脸色都没一点变化。
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哦，我看错人了，接下来的这个才是!”
不像是老常这样的玩不起，被人戳破就恼羞成怒了。
当外交的干事说完后，后台的王红深呼吸了好几口，然后才挺胸昂首的买着时代的脚步走到了前台。
昨天选发言人的时候，张凡的想法是欧阳，不行就任丽。
特别是任丽，本来是最好的人选，结果任丽一听双手摆动的和电风扇一样。
王亚男倒是胆子大，不过张凡想了想，最后还是让略微能收拾的王红上了。
不是王红漂亮，主要是王亚男她们临床的，有点过于男性化了。
当王红走到前台，看着长枪短炮的一群人，忽然她不紧张了。
就在前十秒的时候，她走路都有点腿软，手都紧张到颤抖。
可现在，正儿八经面对这些长枪短炮的时候，她一下就不紧张了，甚至心里有一种：也就这？
微微一笑，然后感谢了四面八方，她没有谴责，甚至没有说一句关于辉瑞的。
而是拿出一个文件，“关于近期茶素医院在实验室研发出一种胰岛素，它相比于目前市场上的其他胰岛素，具有更接近……
这是我们茶素胰岛素的特点，现在请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宣读一下第三方实验室针对我们这款胰岛素的数据。
马普学会的实验室分析数据是：此款胰岛素在三十名自愿接受实验的患者身上明确比目前市场上的胰岛素控糖时间更持久，更少的变态反应。
但局限于时间和人数的上的限制，我们希望能收到茶素医院邀请进行接下来的实验。如果能接受到邀请，我想这事我们实验室近几年最荣幸的事情了。”
王红说完，没有停顿。
继续说道：中庸实验室……
水木实验室……
丸子国东北大学实验室……
李家坡国立实验室……
一系列的实验室数据一条一条的被王红清晰的读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的看直播的人群中，“哎，看半天，就弄了个这，这个女人怪漂亮的，可她说的这都是啥啊，念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听懂。散了散了！”
果不其然，吃瓜的人走了很多，觉得没意思，又不吵架，又不骂人的，光念经了。
但医疗圈的人却严肃了起来，而且，几乎全世界排名前十的企业都严肃了起来。
而国内的药企欢欣鼓舞了，快，快，派人去茶素。
默沙东的总裁看着发布会，脸色红的都要爆炸了。“帮我联系一下曾女士，我要问问，我们默沙东并没有惹他们医院的院长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地神啊，辉瑞这帮杂碎，你们为什么要惹他！”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看着办吧
制药这个玩意就和一个国家研发武器差不多，你得一直往里面投钱，就算你几十年都没打仗了，可这个研发费用，不光不能缩减，还得一年比一年的多。
因为这玩意一旦稍微落后一点，或许一下原本世界老大变成世界班级里的某某某了。
比如大炮，原本都是差不多的射距，这个可是说的真大炮，而不是棒棒糖。
结果就因为人家投钱研发，比你就多了一公里。然后这个能射几十公里上百公里的大炮一下就没了市场，真打起来的时候，人家能射你，你却射不到人家，就因为这一公里的距离。
而制药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药物，特别是目前几个慢性病的药物研发，就和世界武器市场差不多。全球不断新增的患者，就像是几个药企的战场一样。
特别是新兴的一些国家，更是这些药企刺刀见红的战场。可惜在胰岛素这个市场里，原本华国还是有机会能干出一个大项目的，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从能和欧美齐同并进变成了代加工厂。
彻底沦为和三哥差不多的级别，很多人觉得自家的制药很厉害，其他制造业或许可以吹个牛逼，但华国制药就没办法站起来大声说话了。
很多人看医疗是用一种及其崇拜的眼神，其实医疗和其他行业没啥区别，医院药企和饭馆没啥区别。
这玩意首先是生存，然后才是所谓的一些道德之上的体现。
比如当年金毛一个药企，把止痛药弄的像白面一样，你能说它什么吗？
所以，当新闻发布会上，茶素医院发布了胰岛素的数据后，世界几大排名前几的药企总裁不是说震惊，而是就差原地爆炸了。
虽然慢性病的药物收入不是公司最高的，一支药物不会卖个几十上百万的，而且也不是最赚钱的，但它是最稳定的。
每年新增的患者就像是它的韭菜地一样，极其稳定。就像是中年男人在外面招蜂引蝶，但绝对不会放弃他家里的黄脸婆，因为这个女人能给他免费带孩子，免费伺候老人，伺候他。
所以，各大药企看到这个数据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强烈谴责辉瑞的不道德行为。
不是只是口头上谴责，而是通过各种媒体各种社交软件，用最快的时间发出谴责的语言。
语气严厉的甚至都超过了华国的外交发言，感觉好像他们特别正义一样。
紧接着，就是快速的联系茶素医院。
而且，他们在华的地区负责人就像是被集体绑架了一样，纷纷第一时间朝茶素飞，甚至辉瑞在华的大区总裁也是第一时间飞往茶素了。
“张院，怎么办？”
曾女士一脸笑容的看着张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绝对不是为了迎合张凡而假装的。
以前的时候，这些大区总裁，拿出来哪个不是硬邦邦的，昨晚几个要求的大区总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温柔，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早一年前，她甚至都不敢想。
“嗯，先不着急，你集中接待一下，注意不要表现出任何方面的偏向，咱们一视同仁。”
“好的，对辉瑞也一样吗？不寻找一个被攻击的对象，他们会认为我们实力不够，打疼了，他们才会更绅士。”
曾女士双手放在膝盖前，显得格外的淑女。
可说出来的话，确实赤裸裸的暴力啊。
张凡想了想，不是说他怕辉瑞，而是觉得针对辉瑞，是不是会少收入一点？
“要不针对还是针对，不过谈判的时候该卖的还是卖，毕竟辉瑞的市场占有率还是很高的。”
张凡只操心能拿来多少，至于剩下的，什么市场了，什么药企的格局了。这都不是张凡能操心的。
目前茶素医院，能拿出来的也就是一个结核和止吐药药物，结核还因为挂着一些友好因素，往往是半卖半送的。
而止吐药，这玩意不是必需品，至于和闪闪合作的hpv，更没啥势力可言了。
这就是原发药物的威力。
彷制的总是缺少一些底气。
至于依托国内制药打造出一片天空的事情，张凡想都不敢想。
有时候，华国的医药，往往你对他都没办法说。
比如这次胰岛素发布了以后，数据都出来了，各大药企疯了一样，拿着钱来找张凡。
而国内的药企，动作倒是也不慢。
可尼玛就是有一种把张凡当傻子的感觉。
人家这边不知道怎么想的，联系了当地的政府，排出和张凡同级别的干部来茶素商讨！
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干习惯了，总觉得来这边后，给张凡给点私人利益，或者给点什么其他职位之类的许诺，就能拿下张凡。
可惜了，张凡目前在职位上的状态就和欧阳一样，无欲则刚。
当然了，现在的张凡多少已经圆润了一点，不会对着国内的制药代表发飙。你们不是排了对等的干部来吗？
没问题，我们这边让茶素老二出席会议，带着你们参观，带着你们调研，至于其他的，请和我们茶素政府谈。
这一点，茶素政府还是相当配合的。虽然他们也清楚，谈什么都没用，不过能帮着茶素医院，他们就绝对会帮着茶素医院。
毕竟这玩意茶素医院就像是发了财的巴依一样，远房的表嫂都知道茶素医院不吃韭菜。
张凡这几天是真的忙。
各大实验室的负责人，这几天电话就像是热线一样，不停的给张凡打着电话。
都希望能参与接下来的实验。
其实张凡心里清楚，这种药物的研发可以交给国内的实验室，但是生产还是要大型药企合作的。
毕竟实验室合成和大规模量产，这是有差别的。
“怪不得张院看不上我们科室，这么重要的研究，张院就一点都没用我们科室。同志们，要知耻而勇啊！”
内分泌的主任都快哭了，医院里面其他科室都是欢声笑语的，就内分泌的主任这几天心里忐忑的和国外的药企一样。
这么重大的科研项目，她听都没听说过一句，是不是张院要换主任了？
看着科室里的一群太太，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尼玛委屈了。
会议室里，外交的干事们一个比一个的严肃，可眼角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喜气。
开会前，带队领导已经就明确指示了：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不光要谈出气势来，还必须要达成张院的目标。
谈判会议上，张凡虽然也出席了，不过也就是会议开始前，张凡作为东道主，说了几句客气话，大概意思就是各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不是张凡不想多说点什么，因为不光曾女士，甚至连任丽都隐晦的表示，这种谈判张院劲量不要多说话，因为说多了容易暴漏自己的底线。
张凡也是无奈了，尼玛不就当初卖止吐药卖的不太好吗，我难道还不能进步了？
虽然无奈，不过干医疗的人都知道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干，不是因为自己是领导就可以乱插嘴。
谈判会议上，华国这边的谈判人员其实很足。
几个药企的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真的是委曲求全。
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对抗茶素医院？
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比如他们有药物，或许能联合起来涨价，你华国要是不愿意，他们可能联合。
而这种华国有药物，他们现在希望的是，最好其他企业都被淘汰，只留下他们一家。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好像兄弟们给我冲一样。联合个锤子，能相互不拆台就已经很体现职业素养了。
“要不给设备，要不给钱。”
反正中心意思就这两条，这两条一条都干不到的，洗洗回家睡把！
辉瑞的谈判是被分开的。
既然当初你干下手，现在就别怪张凡手黑。
钱都不要，辉瑞的华国大区总裁，一头的汗水，刷拉拉的流啊。
不是紧张，而是恐惧。
因为张凡这边明确表示，不要钱。
要钱都好说，就怕张黑子不要钱啊。
甚至连准备好的说辞都没办法张嘴了。
“这些设备是不让卖给华国的！”
“那你们派间谍的时候，就没想过金毛难道同意你们派间谍给茶素医院吗？”
小会议室里，曾女士就像是女王一样，就差用小皮鞋踩着对方的肉脸了。
“我需要请示！”
曾女士无所谓的抬起来下巴。
谈判虽然一方强势的都不能说了。
可还是整整谈了一周的时间。
太磨叽了，有时候张凡都恨不得替他们决定一下，就几块钱的事情，推过来桑过去的，一点都不大气。
就在张凡这边和各大药企联合签订合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网络上大肆的攻击茶素医院。
说茶素医院的张黑子卖国！
张凡还没生气呢，外交这边的领导首先就发飙了。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尼玛好，张凡第一次感觉到外交这边的人还是可以打交道的。
一周的时间，尘埃落地后，中庸的院长亲自给张凡打来了电话。
打着祝贺张凡的旗号，明里暗里的要让张凡分割一点设备给他们。
要是放以前，张凡尼玛才不搭理他。
有本事自己要去啊。
可现在不行，做人不能太过，不然张凡以后还进不进中庸的门了。
进门不进门的张凡其实也不在乎，因为接下来的科研，张凡还是要提着铲子去中庸的，真要把人家惹急眼了，张凡也不太好下手的。
所以，张凡有点牙疼。
给这个心疼，给那个也心疼。真的，张凡一个都不想给。
可对方也说的直白，给，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不给，以后别说上手摸了，尼玛看都不能看一眼！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开口求人
医院的设备科最近也特别忙，茶素医院联合德毛、银行国、三岛等大型医药实验室还联合各大药企共同研究的胰岛素科研也开始了。
这群人签订了合同后，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张凡的这个胰岛素没有临床数据，没有动物实验数据。就是拉了几个老鼠做了个实验，然后开始卖。
也可以说就是个半成品，而且后续还要砸进大笔大笔的钱，这就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了。
原本觉得能占便宜，结果进来一看是个大坑。
“太尼玛欺负人了！”某瑞的大区总裁擦着眼泪签字，因为他们不光要掏入会费，还要给茶素负责送一大批的设备。
不送张黑子就让他们玩。
网络上，黑张凡的人不少，反正就是说张凡不带着国内的药企一起玩，比如某长叫嚣的最厉害。
不过话说过来了，贴牌的企业，见过有卖鞋的，卖衣服的，卖羊毛衫羽绒服的，就尼玛没见过卖药的。
原本这个货是能起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走了贴牌的路子，不争气不说，还埋怨别人不带着他玩。
以前对于这种事情，欧阳还是很重视的，后来看张凡死鱼一样，她也就装着看不到。
她也有点不太懂这个网络世界了，为啥有这么多不讲道理的人呢？
医院也进入最忙的时间段了，因为宰冻节到了！
茶素的宰冬节如期而至，汉族人的节日一般都是固定的，几月几号，比如情人节，因为这一天酒店全部涨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草原上的节日就不一定了，反正茶素的宰冬节就没固定的日子，往往是看第一场大雪降落的时间，这个大雪还是有标准的，不是晃晃悠悠下来几片骗骗人的，而是要最起码五厘米厚左右的小雪才行。
这种小节日，离开茶素好像其他地方都不过，估计当年是哪个部落的习俗，然后被好吃的茶素人给继承下来了。
这一天，到处都在宰杀牛羊，甚至有的地方阿混都不够用了。
以前的宰冬节医院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后来老居成了院长以后，这一天他就开始邀请客人。
刚开始的时候两三个，后来越来越多，弄的最后这一天医院也就默认成一个不放假的节日了。
今年的老居直接宰了一匹马和一头牛，很大气。这要是让张凡弄，估计他能宰几个鸡招待一下大家，让他这么豪气的出手，他肯定一个月都睡不好。
老居家里装修的和其他医生家里不太一样，别人都是把地毯放在地面上，老居家是把地毯挂在墙上。
“嫂子，辛苦了。年年让你这么操劳，我们心里也过意不起啊，可咱们居院长太热情了，非要拉着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就买了点水果。”
张凡带着几个科室主任还有新入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趁着这个节日感受一下茶素的热情。
当然不能整个医院都来了，要是整个医院都来，一匹马和牛是挡不住的。
老居的老婆很富态，圆脸蛋大眼睛当年估计也是娜扎级别的美女，现在让老居糟蹋的只能是胖大妈了。
“能邀请您和各位来家里坐坐我们就很高兴了，你们平日里忙的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今天你们好好聚一聚，好好聊一聊。”
老居的老婆笑容满面的迎接着张凡他们。
老居家就在医院的别墅区。
张凡对于花钱来说，大方的时候很大方，小气的时候相当小气。
比如医院医生护士的这个住宅，张凡是相当的大气。
茶素医院的这个别墅区，弄的整个边疆都没有有这么豪气的。
占地面积大不说，而且当初设计的时候，张凡是花了大钱的。
以前的荒郊野外，自从有了茶素医院的别墅区以后，好多小区都在这里开盘了。
人家也不多说什么，就说紧邻茶素最高知识群体。
最主要的是，周边有人受伤什么的，往往都不用去医院，站在茶素医院的别墅区，路过一个说不定就是个专家，然后顺手就给你处理了。
“吃，多吃点，吃完了，就该忙了！”老居虽然是主任，不过说完这句话后，就把话语权交接给了张凡。
“是啊，居院长说的没有错。医院现在还不是最忙的时候，天气冷下来以后，才是医院最忙的时候。
你们刚来就遇上医院马上进入最繁忙的日子，我们也只能借着居院长的这个宰冻节提前犒劳一下大家了。”
一群新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说：“都说张院的饭好吃难消化，这吃了居院长的饭也不好消化啊。”
“新人进了房，旧人挂墙头！”
而这个时候，茶素医院的食堂里，一群博士硕士凑在一起吃晚饭。他们都是不能回家的。
因为最近好几个实验室都是在关键时刻，来食堂吃饭都算是放风时间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内地来的，不过来边疆后，很快的也就融入到了当地的生活习惯里。
特别是这种节日，边疆人对节日更注重一点，或许是因为生活压力小的缘故。
反正是借着名头吃吃喝喝，载歌载舞，有时候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行了，你老板还不错，还给你买过油肉拌面给你吃，我老板昨天给了我五块钱，说是请我吃食堂，尼玛太抠，当初张院据说在她手下，也被剥削的不轻。”
说这话的是，跟着呼吸科的玄冥二老的朱倩倩。呼吸科有两大神仙，张凡都管不住的两大神仙。
一个是朱倩倩，一个是李辉。两个人一年守住患者的数量是科室其他人的总和。
而且朱倩倩极其的抠门，别的带教老师带学生，一般都是写一份完整的病例给个十块二十的，还管饭，虽然吃食堂的，不过偶尔也会带着学生出去吃顿其他的调剂一下。
朱倩倩不，要她请客，和要她命一样。
可这个货在科室里面的业务能力也很强，医院要求医生有学历，这个货第一个考上了老居的博士，你说走后门吧，她在肺结核方面甚至得到结核院士的夸奖。
但就是爱钱，以前拿回扣，随着张凡下黑手后，她就抢病号，有一次最夸张的时候，她一个人管了四十多个病号！
跟着她的实习医生不扒层皮是出不了科室的。
反正不管医院怎么变规矩，她紧盯的就是收入。弄的她现在都是医院的传说了，新入职的医生，一听说去呼吸科，一听说朱倩倩，心里都有要见大魔王的影音。
老居家里，其实大家吃的都不是很多，也就是奶茶喝的比较多而已，“张院，马上冷空气就要来了，现在内科实验室占了一部分人，要是来个流感，估计人手不够。”
“你们现在开展了几个实验组。”
“有七个组！”
老居颇有点不好意思的给张凡会了一句。
张凡楞了楞，因为平日里，虽然他是全盘负责，不过主要还是看的外科，内科这边掏了钱以后，只要不再继续和他要钱，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太操心的。
可没想到，这个货开了七个组的实验室，先不说钱的事情了，一个组十个人，这就要七八十个医生，而且还是高年资医生。
这样一看，呼吸内的医生全都进了实验组。
张凡心里再流血啊，这尼玛是搞科研吗，这是浪费老子的钱啊。
忍了又忍，张凡还是没说什么不愿意的话。
“我这边给你协调一下，不过主要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一个科室弄太多的实验组也是比较累的。”
张凡端着奶茶，觉得奶茶一点都不如前面的香甜。
周一，医院发布停止休假的文件，所有的结婚探亲之类的活动全部停止，每年的这个时候，医院的医生们就像是去夜店找妹子一样。
明知道妹子会来，但不知道能来个怎么样的，是坦克型的还是丝袜大长腿。
虽然谈不上严阵以待，但也是提高警惕了。
大雪纷纷的日子里，流感也跟着来了。
大批大批的老人躺在医院里，离开呼吸机直接就是上了岸的鱼一样。
“张院，呼吸机不够了。”
张凡千想万想，没想到尽然呼吸机不够了。
他觉得人手会不足，或者床位不够，没想到是呼吸机不够了。
因为茶素医院的发展，周边患者越来越多的前往茶素。
甚至有些上了岁数的人卖了房子，直接来茶素买房子生活了。
比如有个魔都老两口，卖了魔都的一套四十来平的小房子，来茶素后一下觉得房子买大了。
这样的人现在在茶素特别的多。
所以，才让张凡蒙的一下被打闷了。
怎么办？
这玩意不是打气筒，有钱就能一车皮一车皮的买。
“借调！“
听欧阳说借调，张凡心里有点没谱。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咱在医疗圈的这个名声，有点纠结啊。
可实在没办法了，张凡只能厚着脸皮借调了。
还不能太远，“老哥，最近还好把！”
肉夹馍的医院里，院长早上刚上班就接到了电话。
一看是茶素医院张凡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哈哈，你张大户也有张口借机器的一天？你们MRI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你们一年收入都超过……
结果连呼吸机都不够？”
张凡给臊的哟，头都快塞进裤裆里了。
但人家说归说，笑归笑，愿意借！
张凡继续电话！
大爷们，什么是组织，你们就是我得组织
大爷们骂的客服给我发信息
尼玛，你写的啥你不清楚吗，还让人来骂我们，你药店碧莲行不行
老臧笑着流泪啊
尼玛，老子是有靠山的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心大的黑买买江
冬天的茶素，让人欢喜让人忧。
早些年的时候，一到冬天，茶素几乎所有的生产生活都进入了迟缓状态。因为出河谷就一条盘山路。
狭窄的盘山路别说现在的新手司机了，就是当年老司机走一趟也是心惊胆战的，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都特别费劲。
而且，你还别嫌弃它，一下雨一下雪，好嘛直接就走不了了，遇上大雪，人家能把茶素封半个月。
当初机场也小，小飞机遇上雨雪天气也歇菜。
所以，以前冬天的茶素就像是车马慢的古代一样，很悠闲，当然了，别出事，一出事，湖大都帮不到你。
而现在则不同了，八车道的高速路就像是长蛇一样从鸟市插入天山山脉中，一般的小雪已经阻挡不住人们同行的脚步了，就算是暴雪，也就封个三天。
还有就是茶素的机场，以前的时候这个机场是空军淘汰给茶素的，降落的都是麻雀打的老实飞机，也不知道是啥型号。
反正当年张凡做了一次免费的飞机后，给娃整出心理阴影了，但凡有其他选择，张凡就不会选飞机。
现在虽然明航上级没有通过认定茶素机场是国际机场以外，人家自己已经喊出国际机场的名号了。
特别是飞几个斯坦的飞机，一天就有好多架起落，比鸟市的都多。
但是，这都不是影响最大的，影响最大的则是铁路。
而且边疆首先通车的第一条高铁，就是从鸟市到茶素的，这玩意别看一年亏损多少亿，老百姓从来都不信。
但这家伙绝对是改变一个城市生活状态的大杀器。
比如现在，自从高铁有了以后，鸟市的三甲医院再也不叫嚣了。
以前的时候，不管你茶素医院多牛逼，人家该叫嚣的时候照样叫嚣，该截胡的时候照样截胡。
因为从茶素到鸟市，开车要七八个小时，坐飞机就算一切顺利也要两三个小时，患者就是想去茶素，往往这个交通就让人退缩。
现在好了，不光鸟市的患者遇上稍微有点严重的疾病坐着高铁就去了茶素不说，甚至周边几个省份的患者也开始做高铁到茶素了。
以前要几天的路程，现在一天甚至几个小时就搞定。
这就让茶素医院一下有了特别医疗中心的样子了，但是这忽如其来的变化，也让医院有点跟不上了。
首先，今年呼吸科的患者数量爆炸式的增长，让老居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一个地区的内科疾病，五年之内的数据其实没啥变化，生老病死很稳定的，往往去年有100个病号，今年也就是99或者101，很少一下变成150，甚至两百的。
但今年不一样了，随着医院口碑的发酵，周边越来越多的患者汇聚了过来。
医院这玩意就和红房子的大长腿姑娘一样，到底好不好一半靠着口口相传，一半靠的是真功夫。
张凡的电话让鸟市的几个三甲医院很是纠结。
特别是中心医院的院长，看着门可罗雀的医院大门，再想想当年人流如潮的情景，他都想哭了。
“患者被抢走不说，现在还要借机器。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中心医院以前就是三甲里的二流，现在因为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去了茶素，这玩意也奇怪，比如中心医院的特需病房空空如也。
而茶素医院的特需病房不光贵不说，有时候还住不进去，可这群老头老老太太就是喜欢去茶素，甚至要是住进特需病房了，还能发个朋友圈！
“够用了没有？”
张凡调集了茶素周边能调集的呼吸机，还有周边省份给援助的，反正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要多一点都没有了。
“够了，够了。目前能轮换开了。”
老居也没有前几天那么急迫了。
这玩意不急迫不行，很多老年人，特别是有老慢支的老病号，一到冬天但凡有个受凉感冒，呼吸机就是救命的。
很多孝顺的孩子，自家的老人有老慢支，就花大钱买了制氧机，大几万的制氧机如同一个冰柜一样放在家里。
可等老人受凉感冒后，该进医院照样进医院。
其实，很多人是被卖制氧机的给忽悠了。
老慢支等一些疾病，并不是说吸入的氧气不足，需要纯氧。
而是因为肺泡和血液之间的氧气弥散交换不达标了。
呼吸机的作用，大概就像是打气筒一样，强行把氧气打进血液里。所以，家里有老慢支的老人，千万不要花冤枉钱弄个大冰柜一样的制氧机，没用！
医院里面，其实也一样。对于这种疾病，如果没有呼吸机，照样束手无策。
“张院，欧院！各位领导已经到会议室了。”
王红敲了敲门，看着里面的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张凡和欧阳，轻声的回报了一下。
“好，马上来。”
张凡抬头看了一下，继续低下头，欧阳则纹丝不动，“这个不光是钱的事情，咱们什么都没有，从头来，有点难啊。”
“我不是为了眼前的呼吸机，而是为了ECMO。您看这一次，患者稍微多了一点，我们这边想买呼吸机都买不到。
而以后一旦有事，您想想ECMO，能买的到吗？目前这玩意我也问过，国内就没有，到时候就算咱想借都借不到！”
欧阳皱着眉头。
她现在越来越吃力了，好好的一个医院，怎么感觉越发展越是漏洞百出。
以前也没感觉这么困难啊。
会议室里，医院的带院长头衔的全都在会议室里了，而且不光院长，还有曾女士、高晶晶校长他们。
可以说，这次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医院领导最齐全的一次。
“我长话短说，大家都很忙，我也不客套了。请各位领导过来，就是讨论一下，我们一些基础设备的事情。
以前我们是一个单纯的医院，但现在不是了，不光是特别医疗中心，而且下辖一个国家实验室，好几个科研中心，还有快要走向世界前列的药厂。
但目前迫在眉睫的设备问题，我们还没有一点点办法。
这些设备看着好像你有钱你就能买到。
但，前几天的事情大家看到了没有。
有钱都未必能买的到，我们的呼吸机，一部分是借调的，一部分是高价买的。
就这个高价买，人家还是说看在我们茶素医院的面子上才挤出来的份额。
还有，捐给医院的ECMO，几乎就没有停机过。
甚至有人骄傲的说，咱们医院设备先进。
大家想过没有，一旦遇上特殊事情，ECMO不够怎么办？
还是想着去借？
还是高价买，但人家不卖怎么办？”
张凡说完，李存厚楞了楞，看了身边的任丽，意思是，张院心可真大啊，这玩意是一个医院能玩的吗？
任丽倒是眼睛发光的闪啊闪，好像她特别支持一样。其实，她这会脑子里想的是，“这次高血压合并慢支的患者人群应该够了把！”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想法清奇！
会议开的张凡心烦意乱，他现在也明白专业人士糊弄上级，不是上级傻，上级是无奈啊。
有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专业人士把自己当傻子，估计也只能装着是傻子。
毕竟有些玩意，还就得有些人来弄，离开了还真不行。
张凡兴冲冲的召集开会，但是效果不太好。
医院这边要什么没什么，因为设备的替换速度很快，让张凡觉得这玩意弄几个人，给点钱，再找个地方，就能生产了。
ECMO就不说了，就一个呼吸机，光一个核心专利，就能让张凡掏口袋掏的蛋疼。
要是其他医院的院长，估计根本想都不想这个事情，毕竟吃力不讨好。
可茶素医院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茶素医院走的太顺了，还是最近钱多的已经不太忧愁了。
医院的领导层，除了曾女士略微表示了一下难度比较大以外，其他领导，特别是老居已经吐沫星子乱飞的要让张凡掏钱上。
这事要重视，但不能过于重视，这一点张凡心里很清楚，要是过于重视，他就成了以前被他忽悠过的上级了。
开完会，张凡特意把考神请到办公室里来了。
别看这个货当初张凡觉得亏本了。
不过现在回头一看，尼玛好像考神这一批，目前搞的最好的竟然是当初没一个科室愿意要的考神。
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说某个人太差，而是这个人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角色。
现在的考神不比当年了，当年来茶素医院的时候，骨瘦伶仃的，不说逃荒的，但也知道是口袋里没几个钱的。
而现在，微微翘起的肚腩，一丝不苟的领带，金色眼眶更加承托这个货是个斯文败类。
考神现在手里有两个集团。
没有错，就是两个集团。
一个是茶素医院的附属教育集团，从幼儿园到高中全是属于考神负责的。
别看幼儿园到高中不怎么上台面，可这个是边疆最好的学校，虽然赚的不多，但这玩意就像是一个福利一样，没有这个福利，张凡挖人的时候，底气都会少三份。
现在不一样，张凡张嘴就能说，“我们医院的高中也不太行，一年也就十四五个水木中庸的吧！”
另外一个就是网络医学教育。
早些时候，考神要和张凡贷款，张凡想着办法的把他给打发了，就和借钱一样，他张嘴要三千万，张凡给了三十万。
结果现在华国的网络医学教育，人家考神是最大的龙头。甚至都能影响到每年的执业考试了。
去年的时候，上级就非常生气的给张凡打电话，说你们那个什么培训的玩意，不要押题了行不行，弄的外界传说我们两个单位合作起来再外面开后门赚钱。
你给我分钱也就算了，可尼玛一分钱没分不说，还要让我被黑锅。
能把国家级的考试研究到这个地步，说实话，这是相当厉害了。
所以，网络教育这一块，真的让考神弄成了集团。
不过这个货或许是从微末中好不容易爬上来，心态特别稳，除了肚子如同吹气球一样，其他好像从来没变过。
很多大老板，还有一些有能量的公子少爷的看上了这一块，毕竟这个钱赚的轻松不说，还干净。
这些人像拉着考神去另起炉灶，甚至条件丰沛的都让考神老婆动心了。
可考神却一点心思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想都没想过。
“张院，我给您带了份好茶，上次去富洲开会，人家说这个茶好，是母株上的，一年能流传出来的也就那么几斤……”
要是放几年前，张凡说不定就信了，可现在尼玛他柜子里都放着几十斤说是母株上的茶叶，尼玛就算连根拔起来，也没这么多啊。
“你也好歹从临床出去的，你瞅瞅你的肚子，该控制就控制一下！”
“我也想啊，可一天到晚，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天天有饭局，不是这个来考察就是那个来合作。
不招待又不行，弄的一听饭局我就发愁。”考神也无奈。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你也忙，我也忙，长话短说，你在教育行业算是比较熟悉的了，我问个事情，你能不能找一些靠谱的团队，就是研发医疗器械的团队，特别是呼吸系统这一块的团队。”
考神听完，想了想，“我尽快给问问，一有消息就给您汇报。”
看着考神晃着日益肥硕的臀部，张凡笑着摇了摇头，本来一个丑牌，现在这个货自己努力的成了十三幺，而且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以后开会的时候，就得给这个货准备一把椅子了。
周末，大雪后的茶素热闹非凡，满街小巷堆雪人的，跑着出来吃暖锅的，感觉越是天气冷，人们越是愿意吓晃悠。
回到家，张凡发现王亚男还有贾苏越也在。
而张之博一口一口哈喇子流着，舔着贾苏越买来的果冻，依偎在贾苏越怀里，一大一小两人舔着果冻。
张凡也是无奈，上次张凡还给少华说，果冻都是蓝皮鞋做的，结果今天……
王亚男倒是没那个爱好，拿着张凡的从师父哪里传下来的外科书，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因为是德毛的书，王亚男看不懂。
当年张凡看着这些书，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亚男嘴馋了，昨天还给我打电话想约我们出去吃，现在有了这个小东西，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方便，我就请她们来家里吃。”
“好，我来帮忙。”
张凡一边脱了大衣洗完手，就进了厨房。
王亚男这个货现在手术求不到张凡了，也不太怕张凡了，以前还狗尾巴摇着师父长师父短的，现在看到张凡，眼皮都不抬一下。
至于贾苏越，自从有了张之博以后，反而不太和张凡抬杠了，当然关系也就那样，说不到一起去。
“牛骨头麦子饭，还有杂粮饼子。”
吃饭的时候，贾苏越和张之博皱着眉头，两个货一看就知道不太喜欢吃。
其实张凡也不太喜欢吃。当周都会有一天，家里会吃一顿粗粮。
按照目前世卫组织还有茶素医院的调查发现，华国人因摄入水果及其蔬菜水果不足引起的疾病，占比特别高。
而且茶素医院的心内科目前也有一项研究，就是心脑血管疾病，特别是脑梗心梗意外的患者，到底是因为脂肪摄入过量导致还是其他原因。
当年金毛的一个诺奖专家就说，金毛心脑血管患者增多是维生素摄入不足，然后金毛的维生素厂家赚的都笑出花来了。
这个砖家，不光华国有，金毛其实也不少。
比如酸奶，比如维生素，都是当年的一些砖家吵起来的。
而华国随着社会发展，目前心脑血管意外的患者也越来越多。
很多专家说是因为华国人爱吃油炸食物，饮食不健康导致的。
这一点没错，但到底是不是油炸，未必。
目前茶素医院的研究发现，心脑血管意外的患者和食物精细化的因素有很大关系。
因为这种调查不光要钱，要人，还要长时间的研究。
但张凡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这个判断了。
所以，在家里，每周都会吃一顿粗粮，怎么说呢，目前华国的这个饮食状态，吃的过于精细，并不是什么好是。
比如某些明星宣传的，吃个大米都要吃数出来的那种，颗粒饱满的。这都尼玛是吃饱了撑的。
张凡家的粗粮饭也很简单。
就是黄焖牛肉加一点牛骨头，然后混合着小麦去炖。
这种炖煮时间要长，不然小麦煮不熟。
这玩意怎么说呢，香也香，就是费牙口。
吃惯了精细食物的贾苏越，瞅了一眼张凡，然后对邵华说到：“你也是够抠门的，汤是麦子汤，面是混了杂粮的面，吞咽都费劲，你不拉嗓子吗？”
“你看你头发都有点分叉了，还挑食。我给你说，我们单位的理事长脑血栓了。就是因为吃的太精细了，你多吃点，不光预防脑血栓，还能美容呢！”
邵华一句话，贾苏越一下觉得这个也挺好吃的。
其实，很多人的口腔问题，肠胃问题，甚至皮肤干燥问题，往往都和饮食有关。
吃一吃粗粮，没坏处，当然，也别上智商税，什么燕麦片了，之类一斤好几十的，就买点小麦和牛肉炖，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进入冬季，医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凡这几天，不光天天去内科，有时候还不得不帮着内科拉人上门诊。
越是忙的时候，越是有人给你拉后腿。
“张院，开会，上级让您去行政大楼开会。”
“说了什么事情吗？不是去茶素开会一般都是老陈吗？老陈去干什么了？”
张凡有点不太耐烦的问了一句。
“点名让您去！“
一天破事怎么这么多。
张凡骂骂咧咧的开车去了茶素大楼。
“什么，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早为什么没有上报，传染病条例是怎么学习的？”
张凡在会议室里罕见的发火了，“尼玛，传染病条例怎么学的，现在让我们怎么办？医院里的内科床位走廊里面都是加床。
让我怎么办，我上什么地方给你变出医生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还是有人高兴的
张凡不生气都不行。因为当一个人口密度超过五十万，这个城市其实时刻都有发生传染病的风险。
人类面对传染病，其实也嚣张过一段时间，就是药物从草药提炼过渡到化学合成的那短暂的一点时间里，当时的人们忽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疾病不能克服了。
一时间，不号称一下，都体现不出自己是国际上有地位的，比如金毛当年宣传自己消灭了肺结核，三岛当年号称自己弄死了梅毒。
结果，后来他们才发自己有点幼稚了。
反扑回来的结核和梅毒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而且不老少著名的人士都是这两个疾病挂掉的。
要是按照教科书的审核方式，估计好多名人都不能上教科书了，比如有些弹琴的，比如画画的！
传染病其实和其他疾病差不多，都是预防大于治疗。
就比如说感冒吧，家里老人会说不能躺着不盖被子睡觉，不管多热，都要盖一点，就算盖个手绢，也要盖一点。
这是有道理的，具体的就是一个散热方式。
还有一到冬天，你老娘就催着让你穿秋裤，你想穿着黑丝袜出去浪，结果你老娘拿着棍子要把你腿打断。
虽然老人不懂具体的这个科学，但他们知道，经常感冒，小病就成了大病。
而传染其实也一样，往往很多传染病真没办法药到病除，这玩意只能是预防。
这一次，黑头山镇就是因为没有预防好。
原来黑山头镇是有这个疾控预防职位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置工资有人领，但是就是没专业的人员到岗。
当然了，有些活还是需要有人干的，也不知道哪个脑洞齐开的人，借调了一个小学的老师来这里。
这玩意，小学老师因为学校太偏远，为了这个借调，估计一辆QQ是送了进去。
虽然专业不对口，平日里其实也轻松，就是填写一些报表之类简单的文案工作，比当老师还是轻松，而且离家也近，下班就能回家和老公钻被窝。
而不是远在几十公里的学校，周末才能回一次家。
因为专业不对口，当镇子里的医生上报了几类症状类似的患者后，这位老师预防员也没有发现一点点问题。
毕竟专业不对口，这玩意根本就无法让她敏感起来。
就像是老司机，看着一屏幕的马赛克，他也能给你说出这到底是蝴蝶还是扇贝。
因为不敏感，所以没有就紧急通报。
按照正常的方式，这种事情必须是要4小时内传达到市一级别的预防中心的。
因为在她的脑海里，镇子里的医生会看病吗？能看病吗？有这个本事早就去市里，去大城市了。
而镇子上的医生心里其实也忐忑，因为这个疾病到底是不是传染病，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反正上报了，也没敢真确定，就是棱模两可的说了一下。
这就更加让这位借调的老师不重视了。
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就按照常规的方式方法，上报了。
医生可以棱模两可，这位借调的可以掉以轻心。
但患者不行，在镇子里面治疗了三天后，发现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头疼、腰疼、眼眶疼，偶尔还有点恶心呕吐。
可越治疗，病情越重，甚至有的开始嗜睡、烦躁和谵妄了。
送到县级医院后，刚开始医生也不知道是啥病。
但是四五个人前后脚的送进来，针状明显相似。这就引起了县医院医生的高度重视，然后第一时间把驻点的茶素专家请了过去会诊。
茶素驻点的专家一看，就着急了，“出血热，快，上报！”
说句实话，一般情况下，能第一时间就能诊断出这种疾病的，是真专家。
很多医生，能做高难度的手术，很多医生能给老领导把生理病理讲解的让不是医疗行业的老头老太太都能听懂什么叫官能症。
但，很少有医生能诊断出传染病。
这不光是医疗方面的不重视，还有就是医生也是人，都会逃避，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国家投入导致私人无利可图。
有时候，真的很奇葩。
比如心脏介入，这个专业不是啥好专业，医生吃射线吃的都能白细胞都没了。
可还是有大批大批的人前赴后继的往里冲。
为什么？
真的是对这个科室热爱到不顾生死吗？
张凡觉得，大多数人都奔着一咔嚓一万，一咔嚓一万去的。
而传染为啥没人去，要是一咔嚓也有一万，你看看，这个行当弄不好，能出好多院士的。
出血热，目前全世界31个发病国家中，我国最严重！
很多人估计听都没听过这个疾病。
但，的的确确是一种周期性波动的传染病。
主要是就是一些鼠类携带的病毒。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很多人养宠物。
这个无可厚非，但有些人养的宠物奇形怪状的，什么老鼠蝙蝠之类的。
说实话，不管是老鼠的名字变成荷兰猪还是荷兰狗，这玩意极其容易携带病毒。
而且很多都是没有什么疫苗之类的，这个玩意真的很危险。
这次的源头，其实就是一个大学生从外地回来，带着一鸟笼的老鼠宠物。
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染了寄生虫，然后传染给了人，紧接着一穿二，而穿三。
整个镇子都陷落了。
“张院，现在怎么办？”
上级看着张凡的脸色不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调集人员先杀灭当地的老鼠。”
张凡说了一句后，就开始给医院打电话。
“王红，让任书记赶紧想办法空出一个分院来。”
本来就是冬天流感爆发的高峰期。
几个内科分院几乎连走廊里都是加床，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张凡感觉自己头都点麻了。
茶素医院里，任丽咬着嘴唇，怎么办？
“借学校吧！现在分院是真的腾不出来了。”
欧阳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给了办法。
说实话老太太还是比任丽有经验。
茶素医院的附属小学，小屁孩们高兴的豁牙都漏出来了。
因为马上要考试了，结果老师说不考试了，提前放假。
第一百九十章 快回去！
“任书记、居院长，得抽调人手了。”张凡知道，现在的内科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的时候，还要抽调人手，这真的是难以企口的。
很多领导觉得上班加班理所应当，甚至是一种福报，其实这玩意是违反人性的。
而且，医院这地方，一旦超负荷工作，不是医生躺下，就是患者躺下，反正得有一方躺下。
“我们可以抽调出十个人来！”老居这一点好，平日里谁都不服，但关键时刻，这个货不会和你讲条件。
“我们也可以出十个人。”
任书记心里大概也算了一下。
张凡知道，这估计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不能再多了，再多，科室就拉不开栓了。
这种抽调，很麻烦。不能简单的是个医生，不光要经验丰富，还要有一定的自我风险和牺牲精神。
“心内和呼吸抽调十人以外，其他各科室抽调三人，以内科为主！各科室以科室骨干为主，当院为主，四十五岁以下为主。”
“我带队！”欧阳一直没有说话，等张凡确定好章程后，第一时间说了话。
张凡还没说话，老居说话了，“欧院，这次去的地方是我们部落比较多的镇子，我去比较合适，就语言沟通方面我去是最合适的。”
“我，我，我……”任丽话还没说完。
张凡对着任丽说了一句：“你必须留在家里，现在冬季慢性病高发，一医院的老病号，你怎么能走开呢。”
任丽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两下，不说话了。
这要是其他副手，就这一句话，估计都能记恨在心里。
张凡对着任丽说完，然后看向闫晓玉，“伱也是，调集物资负责后勤，这都是离不开你的。都是自家人，有一说一，你也留在家里。”
紧接着转头对李存厚说道：“估计上级到时候要派检查组或者医疗组下来，你的牌面大一点，你这次接待的时候，一定要把咱们得困难详细的说清楚。
不要不好意思，该伸手要的时候，一定不要脸皮太薄。”
其实是李存厚去了疫区也没用，这个货就是典型的华国学霸的培训路线。本科没毕业就保研了，研究生刚毕业又出国了，等国外几年后，回来就成了专家。
因为在皮肤领域，他出了成绩成了院士，如果不成绩，他或许就是在某个大型医院的一名专家。
这种专家，只能是专家，遇上特殊情况，都没办法拉出来。因为除了他的领域，其他医学知识，他几乎是只是知道，仅仅也就这样了。
就像是当年有社区老太太嘲笑大医院的医生一样，你还是专家？你连感冒都不会看！
所以，医疗这玩意这几年越来越精英化，好不好？好，也不好。
因为精英化的医生往往代表着不愿意下沉到基层。
而基层，特别是普通老百姓平日里的头疼脑热让谁去呢？
总不能前几年没儿科医生，你弄个儿科专职医生，以后没基层医生，你弄个专职基层医生吧！
所以，有时候矫枉过正也是不对的。
医生有精英，也必须有默默无闻的基层医生。
说完，张凡转头对欧阳说道：“欧院，以前我们跟着您，现在您要帮我们看家了。
现在总院还有几个分院，患者已经超过红线了，医生护士们也在努力维持，没有您坐镇，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这次我去，我和居院长去，您一定要给我们看好家。”
欧阳摆手，平时她也会装着喜欢奉承一样，但这次不一样，这是传染病。
“你留下，你是院长，你不留着坐镇，想吧责任推给我，门都没有，我去！”
“举手投票吧！”
时间来不及了，张凡不愿意老太太去，毕竟冬天的高寒地区，不是闹着玩的。
岁数越来越大的欧阳，张凡不愿意老太太出意外。
“同意欧院去疫区的举手！”
老陈犹豫了一下，把原本要拿出来的手又塞进了笔记本里，低头看着空白的页面，好像研读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一样。
“我，我弃权！”任丽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欧阳，直接弱弱的弃权了！
尼玛医院的书脊都弃权了，这还投个屁的票啊。
“欧院！您就听我得吧！”
“行，行，行，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不就是嫌我老了吗！”欧阳噘着嘴，要发火，可又觉得不应该，反正是很不满意。
“王红，办公室这边找个男同志跟随我！”
王红楞了一下，不过立刻说道：“好！”
“居院长呼吸科交给谁？”
“交给朱倩倩和李辉！”
“没问题吧。”
“你放心，绝对没事！”
“陈院长，后勤交接的交接一下，这次就辛苦你一下，跟着我去！”
“应该的！”
早上开完会，中午饭都没吃，医院的车队就出发了。
张凡带队，老居副组长，老陈第二副组长，对于这个安排，老居是相当满意的，上车后，就时不时的看看老陈。
其实，张凡可以不用去的，但有些事情，有时候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医院的院长，该有的担当，该有的责任必须要有。
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兄弟们给我冲，那么死几批兄弟们以后，谁还愿意呢？
当年光头没打过大爷，其实张凡一直觉得就是口号的不同，一个是兄弟们给我冲，一个是兄弟们跟我冲。
车队人数倒也不是很多，反而是医疗物资的卡车比较多，差不多有十几辆。
“你咋来了，不是让你选人吗？”
“您都亲自上了，我是您手底下的小兵，不跟着您，跟着谁！”
看着王红穿的如同一个熊猫，“这个疾病会影响女性怀孕的，趁现在没上车，赶紧回去！”
张凡小声的说了一句。
因为王红不是临床人员，这种可去不可去的，没必要冒风险。
“张院，我也是个医生！”说完，王红冲过张凡上了汽车。
“哎！”张凡叹了一口气，尼玛怎么和驴一样呢。
本来张凡觉得这次被挑选出来的人员估计心情都不是特别好，还想着上车怎么调整一下大家的情绪。
结果，一上车，张凡有点傻眼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总有不听话的
一上车，张凡就看吕淑妍不光穿的鼓鼓囊囊，嘴里也鼓鼓囊囊的。不光她一个，车里的女医生女护士，几乎一个一个都一样。
而且情绪高涨的就像是小孩子去春游，这哪里是去搞防疫啊。
原本想鼓舞士气的张凡不得不强调一下危险性了，“大家听我说两句，吕淑妍别吃了！”
“现在不吃，等到地方，防护服一穿就是十几个小时，还怎么吃。你说你的，我又没让你吃！”
张凡楞了一下，并不是这个货被吕淑妍顶的下不来台，而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脱离群众了。
是啊，到地方盔甲一样的防护服一穿，喝口水都是奢望。
“伱倒是说啊，出血热培训了好多次了，你再给强调强调。”
吕淑妍觉得张凡可能下不来台了，又含含糊糊的给张凡递了一个台阶。
“呵呵，你们都是医院的骨干，以后都是要大用的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光顾着自己吃，领导都上车了，怎么也要给领导一点啊，难道非要让我说出来，你们才懂吗？
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能这样，特别是你吕淑妍，吃吃喝喝妇产科，这点道理都不懂？”
张凡这样一说，车里更是轻松了。
几个小护士，赶紧给张凡塞吃的，不光张凡，老陈老居都没落下。
张凡一边拨开一个奶疙瘩，一边笑着说，“咱是边疆最好的医院，而你们呢有事边疆最好的医护。
这次去，不光要做好本分的工作，而且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别是一些女同志。
这个疾病的对女同志不太友好。
本来我想全部都抽调男医护，可谁让你们太优秀了，竟然没办法代替。
所以，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特别是自身防护，一定要做好。”
“好的，院长！”
车里情绪都不错，张凡也就放心了。
“你少吃点，你是过敏体质，刚打的疫苗，还这么嘴馋。”
坐在汽车前排的张凡嘴里含着小护士给的奶疙瘩，胳膊上隐约还有点刺痛。
出发前才打的预防针，很多人觉得国内的预防针特别多。其实，不算多，你要是公派去非洲，那才叫一个多呢。
车队抵达县城的时候，县城已经开始控制人流了，而且因为这个控制，还发生了不少小插曲。
比如一个女士，家在县城工作在市区。每周的周末就回家，然后周天晚上再去市区。
结果，这一次，还都没出县城，就让拦住了，只准进不准出，女士挺高兴，不让去上班，正好，然后高高兴兴回家了。
结果，刚进家门就发现不对了，自己老公和自己闺蜜躺在床上，脱的一丝不挂，这是再干什么？
但，这个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他们三个人要在这个房子里过一个月，三个人不管怎么对外面的管理人员说都不行，必须要过一个月！
据说一月后，男的出来都快抑郁了。
张凡他们抵达县医院以后，县医院的分区都还没有划分明确。
满医院提着尿袋晃悠的大爷，住着拐棍还要去医院门口要吃烧烤的。
医院医生护士也没有穿防护服，医生护士自己都还没重视起来，怎么让患者重视呢。
“欢迎，欢迎啊！欢迎上级……”医院的院长带着一群女同志在医院门口迎接张凡，笑的极其灿烂。
很多人觉得这种事情像是天方夜谭，说实话真的有，为什么现在三甲级别的医院爆满，而其他医院门可罗雀呢？
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主刀喝醉给患者做手术的，左腿骨折，拉进去给右腿上钢板的。
手术室里医生和助手在手术台上打架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的。
而且，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说是医院领导要CEO化，CEO到底是什么张凡不知道。
大概意思就是让非医疗专业出来的专家来医院控制成本，来医院提高医院收入。
然后一群非专业的院长走马上任，当时那股风的日子里，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张凡一远远的看到就让本来黑脸更黑了。
“大家做好准备。”
等汽车到了医院门口，车门一打开，县医院的院长傻眼了。
笑不出来了。
因为从车上出来了好像一群生化战士一样，尼玛甚至有人穿着带氧气瓶的隔离服。
“有点夸张了吧！”
张凡直接走到对方面前，“我是张凡，现在开始，县医院我们接手了，让医生护士在病区原地待命，不准离开自己的病区。”
“我，我，我去通知！”
“你留在你的办公室里！”
张凡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医院这种地方，不同于其他地方，尼玛不出事的时候，你升官发财，可这地方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老陈你带人下乡！”
“好！”
老陈直接带着部队的年轻人去了乡下，干什么？灭鼠。
这种传染病，一旦当地发生一例，想都不用想，这个地区的老鼠几乎都携带病毒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医院里的患者越来越多的出现了相似的症状。
三痛的患者特别多，头疼、腰疼、眼眶疼!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复合型的疼痛。
这个时候一定要重视，别觉得自己盖上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这个办法是以前缺医少药下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现在，一旦出现复合型的疼痛，往往代表的就是全身性疾病出现了。
特别是老年人和小孩，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要犹豫，直接去医院。
“吕主任，有孕妇出现呕血了！”
妇产科本来一个病例都没有出现，张凡接手县医院后，管控最严的就是妇产科。
因为这里太特殊了。
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吕淑妍带着人跑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孕妇躺在床上，不听的呕血，嘴里就像是趵突泉一样，突突突的往外溢血。
甚至下腹部也出现了明显的红色液体流出。
“腔道出血了。”一进门，看到这样的情况，吕淑妍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快，拉进手术室。”
“主任，你怎么脱防护服啊。院长不是说了，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脱防护服吗？”
“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吕淑妍已经脱掉了防护服，一群妇产科的医生护士楞了！
然后一个两个，跟着开始脱防护服，因为这种手术本来可见度就相当差，打开肚子满肚子的血液，穿上防护服更看不见了。
看到看不清，怎么做手术。
张凡赶来的时候，吕淑妍已经刷手了。
“这台手术，我上！”
“我是妇产科的医生，你要是上，当时你让我来干嘛！”吕淑妍白了张凡一眼。
“我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这个一旦真的感染了，会影响生育的！我不说，难道你不知道吗？”
“早干嘛呢？”吕淑妍笑着给张凡说，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周围，“呵呵，现在着急了？晚了！”
说完，头也不转的进了手术室。
张凡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