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精
世上的事情，真是没办法说。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什么出问题，也不知道是什么定律。
比如医院里，遇上HIV的手术患者，比如遇上乙肝等传染病的手术患者。上手术之前，主任或者主刀医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甚至有时候，医生护士都要带双层手套。
说实话，医生带双层手套就和手艺人去红房子带两个一样，怎么了多少安全度，不好说，但纯粹就尼玛没感觉了。
很多手术，医生是需要用手去感触的，这玩意手术的时候，关键时刻双手的感触比眼睛还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外科医生轻易不会用化学用品洗锅洗碗一样，时间长了，皮肤角质化就没那么敏感了。手艺人其实也一样，弄的时间长了，会角质化，然后从五秒真英雄变成三十分钟铁汉子。
大家千万别觉得这是好事，因为刺激阈值的升高，往往后期会变成头都抬不起来，然后彻底需要抹神油的地步，这个真不是吓唬人的。
外科手套讲究的是一个韧还有薄，比一般餐厅里吃小龙虾的那个就好很多，吃小龙虾的手套是塑料的，而外科手术则是天然橡胶的。
这个材质绝对比丸子国的冈本之类的好很多。
但带多了反而会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度下降了，手术室外，张凡还没走，就听到里面，哎呦一声。
吕淑妍这个货，自己把自己给割了一刀。
“吕主任，你手套破了，呀，流血了。快，新洁尔灭，吕主任快，下手术台。”
“换手套！”
张凡听里面吕淑妍咬着牙的说，就是没下手术台。
他刚要往前走一步进手术。
就被身后的人拽住了，“师父，这个手术难度很高吗？”
“高！”张凡头都没回，而且有点生气的说了一句。
因为里面吕淑妍手都破了，这要是放在平常，还真不是什么事情，手术台上医护被斧钺刀叉弄破手的时候多了去了。
但这是个感染手术，而且一旦感染这种疾病，对女性的生育有巨大的影响，所以张凡这个时候心里是一种又生气又怜悯。
恨不得打吕淑妍一顿，又恨不得把吕淑妍放在供桌上的感觉，很复杂。
而且，这个手术难度其实不是很高，但现在不能说这个话，一说这话，以后吕淑妍怎么混。
“师父，手术难度不高，我昨天还做了两台，我进去！您总不能老不让我上手吧。”
说完，新收的研究生边兆鹏拉开张凡就抢先进了手术室。
而其他几个新收的研究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眼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觉得，好像往日里熟悉的这个边兆鹏怎么能这样，尼玛舔老师，为啥不提前说一声，大家提前一起舔呢，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其实，这几个学生的天赋，绝对比大多数的研究生都好，可又比不过霍新雯，而且张凡又不是初哥老师，所以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事就是这样，什么人类的工程师之类的，这玩意也会疲倦的。
可架不住边兆鹏这样的人精。
这里面有个真事，张凡家族里有个叔叔，应该是除了张凡以外，他们家族走的最高的一个，反正比百里侯大。
当年张凡小的时候，这个叔叔在酒桌上说过一个事情。说单位大会战搞基建，要把一个巨型水泥柱子树立起来。
具体什么行业就不说了，免的大家一猜就猜到了。
当时没吊车，怎么办。
领导站在水渠边上就说人定胜天，然后一群人不要命的就扛着水泥柱子要树立起来。
这玩意是真危险的，别说其他，稍微倾斜一下，水泥柱子就能把这群人砸成肉泥。
当时张凡的这位叔叔一把拽开这位带头抗水泥柱子的领导，而且说话还相当不客气，“您的工作是指挥，这么大的玩意，没人指挥会出问题的，这种事情让我来！”
然后，第二年，科员升科长的时候，张凡本家叔叔成了科长。迈出了职场最关键的第一步。
当时他的很多同事都不理解，这个人家里八辈子都是贫下中农，其他人真金白银的都送出去了，最后他怎么能成科长的呢？
张凡还没反应过来，边兆鹏就进了手术室。
而且，张凡还听到里面的边兆鹏的声音，“吕主任，我师父在外面找你，说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你马上出去，手术现在交接给我，你可以下手术了。”
张凡楞了，心里就说了一句话：这个货，是个人物。
然后没几分钟，吕淑妍一脸臭屁的出来。
张凡真想骂一句，可看着左手抓着捏着流血的右手，他又一句话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赶紧，我们提前也打了预防针，现在干预治疗一下，不会有事的，你……”
医疗这个行当就是这样，不出事则把，一出事就是大事。
吕淑妍挂满了一堆的药水，痛苦的脸都成抹布了。
张凡提着一颗心，一边负责其他人的治疗，一边还要再次强调安全性。
下午，边兆鹏静悄悄的又出现在张凡的队伍里。
其他几个研究生也没说嫉妒，也没表现出生气要孤立他什么的，毕竟都长大了，一点城府还是有的。
“手术做完了？你小子牛啊！”
边兆鹏嘿嘿一笑，也没多话。
“手术做完了吗？”忙完治疗后，张凡发现了边兆鹏。
“师父，做完了，患者生命体征稳定，胎儿也保住了，刚家属还给了我一个红包，我退回去了。”
张凡吧唧了几下嘴巴，本来他的想法就是，以后不遇上极其有天赋的学生是不在收徒弟的。
这玩意学生和徒弟是不一样的。
比如霍新雯和她们几个同一届的就不一样，张凡不光负责教好，还要想法给她规划好未来。
这事情很麻烦的。
但现在，这个兔崽子一锤子砸在这里，张凡还真没办法拒绝。不光没办法拒绝，张凡心里还隐约有点喜欢这个兔崽子。
有些人是的这个情商真的没办法说。
“嗯，知道！“
听到张凡没拒绝，边兆鹏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其他几个研究生真的尼玛是一种嫉妒的都没办法说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怎么不去
“听说今天你抢着上感染手术了，宿舍的好几个同学都说你心思深沉。”
边兆鹏的女友和边兆鹏两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小姑娘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友。
男友什么都好，长的虽然不是金城武那个级别的，但也高高大大很精神。而且一直也很努力。
就是好像觉得干什么事情目的性很强。
边兆鹏坐在窗台下，很讲究的把白大褂撩起来。一般的医生，往往宁愿让白大褂脏了，也不愿意让自己衣服脏了，毕竟白大褂有人给洗。
“呵呵，你觉得自己的才华更重要，还是平台更重要？我一直在努力，可你看看我得几个师兄弟，哪个不是努力的熬心熬肺的。
我也打听过了，师父的上一批学生，只要了一个徒弟，我如果不抓住机会，或许三年一过，也就这样了。
我要一个更好更高的平台，来世上一趟，总还是要有点追求的。”
“可是，可是，我怕别人说你闲话!”
女友有点着急！
“呵呵，三年后，他们能在哪里？还能留在这里吗？没事的，只要师父不反感，什么都不是问题。”
而这个时候，张凡守在病房外。
“怎么样，有症状吗？”
“没有，好像除了药物反应不舒服外，目前还没有症状。”巴音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你们也要注意啊，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职业暴露啊。”
有的疾病就和千年老六一样，会潜伏，比如狂犬病比如HIV，这些疾病的病毒它能模仿人类的免疫因子，潜伏下来。
而出血热，就像是一个报仇不能过夜的粗汉子一样，当天感染，当天就给你出现恶心、呕吐，发烧休克，紧接着就是让患者出现无尿。
在临床上，无尿这个症状是绝对一个相当可怕的症状，患者一周没有排便，医生很淡定的给你开点开塞露，让你家属多揉揉之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甚至懒惰一点的医生，都不去床边看一看。
可患者一天无尿，医生自己就先尿了。因为无尿，代表着肾功出现问题，肾功出现问题，各种离子，NA离子、钾离子之类的无法过滤，导致的就是电解质紊乱，电系统出问题，靠电发动的心脏就开始出现蹦迪现象，心脏一蹦迪，大脑就缺氧。
这种连锁反应，分分钟能要人命的。
所以，听说吕淑妍目前没出现明显症状，张凡的心也就稍微轻松了一下，不过心里把这个货是真想按着打一顿啊。
尼玛都是主任了，关键时刻你自己把自己割了一刀，这么多年的训练都训都狗身上去了吗。
医院的医生护士接管了县医院，甚至门卫都是茶素医院自己带的，这一点，茶素医院还是相当有优势的。
如果其他的上级医院来，首先县医院的院长听不听话都是两说。
医院这个体系有点奇葩，下级医院嘴上说上级医院什么的，但因为不是隶属关系，人家不鸟你上级医院，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像是上级医院不承认下级医院的检查一样，这玩意在规章制度上是违规的，可没办法说。
但张凡不一样，张凡是可以把县级医院的领导层就地免职的。
可基层医院，特别是老少边群的地方，疾病掌握是真的不好。
比如南方的某些三甲级县级医院，人家的水平真的是有三甲级别的。因为医生护士是稳定的，在当地上班，孩子上学什么的都特别放心。
而在这里，医生白天在单位上班，下了班甚至要驱车几十公里去市区，就是为了孩子的上学。
一旦有离开县城去市区的机会，头打破也要去。
这也让县级医院除了一些普通的疾病上还可以以外，这种突发的传染性疾病，根本无法应对。
夸张一点说，甚至有的医生都诊断不出来。
比如有一个县级医院遇上一个破伤风的患者，角弓反张的那么明显，可一个科室愣是没诊断出来这是啥病。
所以，有时候患者遇上略微大一点的疾病，不选择县级医院，而是非要去市区大医院，这里面并不是说华国人的嫌贫爱富，而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得出来的。
茶素医院管控，彻底让县城的秩序走上了正规，可县城里的人心反而越是慌乱了。
“真的要走吗？大半夜的，能出去吗？”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傻婆娘，茶素医院的院长都来了，你觉得这地方还安全吗？赶紧走，不走就等死吧。”
这样的事情还不少，甚至大半夜着急忙慌的出行，还发生了不少车祸。
很多人其实都不太懂，小疫情不用跑，大疫情跑不掉，就和地震一样，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往往最好的方法就是减少外界接触，这是最好的办法。
一周的时间，张凡他们是脱了一层皮，总算是控制住了县城的疾病，返程的时候，张凡看着四仰八叉睡在车里的同事们，心里也挺心疼的。
“回去想想办法给发点补贴。”
张凡小声的给老陈说了一句。
老居支棱着耳朵，张凡给老陈说完，转头给老居说了一句：“这次补贴名单居院长你给写一下，不要大水漫灌，干活多干活少要有区别，危险和不太危险的也要区别。”
老居一看，张凡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就很严肃的点这头，顺便把自己的背头又捋了捋。
这人和人不能比，张凡他们就像逃难的一样，而人家老居从始至终干活不比别人少不说，身上一直保持这一种去参加宴席的架势。
这个补贴，说实话不好发。
不是医院没钱，而是各种规章制度，不想点办法还真发不下来。
可这种事情对于普通医生护士来说，发钱是最实惠的。如果不发钱，那么下一次怎么办？
很多人说，你要有情操，你要有……
茶素医院里，老陈这几天特别忙，闫晓玉都觉得奇怪，“你弄这么多的企业老板干什么？”
“这不是买点过年的福利吗？”老陈没详细给闫晓玉说，张凡没交代，他肯定不会说的。
“你弄福利，把钢铁厂的老总也找来了？要给咱们一人发一吨钢筋？”
老陈嘿嘿一笑，就是不接话。
14年的年底终于来了，医院上上下下都很好奇今年要发什么福利。
“往年医院都会调查投票，今年怎么没动静？医院今年收入还是不错啊，是不是张院忘记了啊？”
“可能忘记了，要不你给提醒一下！”
“去，你怎么不提醒。”
就在大家好奇的时候，医院的福利来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老心不老
“过年难，难过年，别人都在家买年货扫房子，就他忙的一天见不到人，今天回来我一定要把他好好说一说，一年到头了，家里就靠你一个人，这怎么行。
华子，晚上我骂他的时候，你可别拦着我。给尝尝，看我炸的里脊肉酥脆不酥脆。”
张凡家里，张凡的老娘当着邵华还有张凡丈母娘，嘀嘀咕咕的骂张凡。
邵华捂着嘴笑，她太了解自家的婆婆了，倒是张凡丈母娘深怕自己的亲家母真的会骂张凡，赶紧解释着说：“那么大的医院，他的责任重大，年不年的，现在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了。
出门就是超市，听说这个小区外面明天要开个什么国外的超市，要打折，里面的东西10块钱的1块钱就能买到。”
“是吗，哪个国家的超市啊这么好！”
一般老头老太太就这样，谁家便宜就去谁家。
邵华一边笑着帮忙，一边心里也挺感慨，自家的这个婆婆真的会做人，然后回头看了看撅着屁股扒拉里脊肉的张之博，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她没自己婆婆情商高，以后也不知道和这个两口子怎么过。
因为茶素发展的越来越好，今年的经济已经超过石头城和石油城稳稳的站在了边疆老二的位置上。
以前的时候，茶素大是大，可是个样子货，经济年年垫底，国家级的贫困县就好几个。
要是遇上大雪灾的年份，日子更是不好过。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茶素的人去鸟市开会，声音的分贝都高了好多。而且高新区又多了几个制药和器械企业，年过完估计就能上马制造了，估计明年鸟市未必打的过茶素。
边疆的城市建设，鸟市就不说了，就一大杂烩，一进城市圆顶的庙，毛子风格的尖尖翘，没来过边疆的人，第一眼看去很震撼。
不过堵车，污染，总是不太好。
而石油城和石头城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石油城，一进城市，虽然空气里飘这臭鸡蛋的味道，但城市建设的就像是人家已经是到了老马嘴里的那个社会了。
真正漂亮的还是茶素，这两年茶素有钱，在城区建设上下了大力气了，特别是因为茶素医院的建设请了大牌的设计师。
茶素这边为了能跟上茶素医院的这个脚步，也是请了人来设计的，要是放以前，随便哪个小舅子的小老婆就能弄个大桥的图纸了。
张凡在医院里，还真的让他老娘给说对了，他这会也有点烦，年年过，今年的福利就让张凡有点纠结了。
“海鲜吧，咱茶素离大海远……”
“张院海鲜就算了吧，机场每周都有一架从海边过来的货运飞机，专门给咱们带海鲜，现在食堂里要是说吃海鲜，大家都不太高兴了。”
老陈不得不赶紧拦着一点张凡。
他也算是佩服了张凡，其他人吃几天海鲜也就腻味了，可张凡不一样，只要食堂有鱼有虾，他是顿顿都可以。
“要不烂果子手机？还是算了，我瞅着大家也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了。”
“是啊，这个不像以前了，疗养的话大家也不积极了，发钱上级又不乐意。”
老陈也难，他早就想把这个活扔给闫晓玉了，可张凡不同意，这个活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以前的时候，过年发几十斤粉条，在发点面粉食用油什么的，大家也没什么不高兴。
要是能多点福利，比如给弄点牛羊肉之类的，单位的同事喜气洋洋的，就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样，见到自己叫主任的声音都能甜三分。
可现在，发什么都有人埋怨。
比如这个疗养，刚开始的时候有人为了名额能在科室里闹的吵起来。
现在没人去了，只能是让马上要退休的医生护士去呆上半年，这还是强制性的，因为早点去了好给年轻人腾位置。
还有各种电子产品也不吃香了。
特别是电子产品，不光医院的人埋怨，外面的人也埋怨。
医院现在差不多有三千多医护后勤，茶素医院每年的年终福利不光是让茶素其他单位的人羡慕的口水直流。
甚至因为这个福利，茶素医院年轻小伙年轻姑娘们找对象都好找了许多。
医院外还有不少人惦记着这个福利，比如某某某的儿媳妇，就是西北某品牌的总代理，据说西北最早的坑的几还有现在耐克阿迪都是人家代理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可这人已经联系了好多次老陈了，想帮茶素医院购买年终福利。
张凡他们不敢找，可老陈还是可以找的。
所以老陈也不愿意干这个事情了，人人眼里油水丰沛的工作，在茶素医院反而成了摊手的山芋。
老陈看张凡也有点苦恼，就笑着说：“一人发一头牛算了。
上级问起来了，我们还可以说这事帮扶牧区的经济事业。”
“我倒是像这样！”
以前是没钱发福利，现在是钱多的不知道发什么福利。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张院！闪闪老板的电话。”王红在门口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哪个脑残给设计的，张凡的普通座机是不响亮的，都是王红在外面接通以后，然后通知张凡接电话。
王红可不是电视里那种长腿黑丝的温软的妹子，往往都是对着门就是一嗓子。
“闪闪老总好！”张凡接通电话，随性的说了一句。
因为和闪闪老板在HPV上合作的不错，后来闪闪老头又给茶素传染投资了一笔钱。
这种已经进入医院的钱，张凡一般都不上心了，至于能不能出成果，他也不是很上心。
毕竟他的理念就是不能因为钱而去研发，但可以因为研发而去赚钱。
“张院，我在茶素的楼盘要开了，您有时间没有，下周一我想邀请您去剪彩。”
当初闪闪老板为了让茶素这边的给他说话，果断的买了地皮盖楼房。
这事闪闪老板不说，张凡都不记得了。
推辞了两下，没推辞掉。
张凡心里其实挺无奈的，一年到头这种事情挺多的。
就在两人还为年终奖头疼的时候，国际医疗部的主任打来了电话。
“张院，不好了，一位老同志昏迷了！”
张凡一听，立刻朝着国际医疗部跑去。
茶素的国际医疗部是和特需病房合并的。
以前的时候，特需病房还叫老干部病房，后来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还是因为什么，变成了特需病房。
张凡索性让国际医疗部合并了，反正这里就医诊疗不走医保，你们看着办。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已经想好怎么拒绝这种条子看病的事情了，结果让他想不到的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拿着条子来免费看病。
估计也是丢不起这个人。以前的时候倒是有，现在反而没有了。
或许现在的茶素医院已经优秀到让别人不是太放肆了。
张凡一边朝着国际医疗部走，一边问赶着来的护理部主任。
“到底什么情况。”
护理部主任犹犹豫豫，一会脸红一会脸白，就是说不清楚。
张凡有点生气了，“说！”
他还以为是护理这边是不是出事了，比如当年两桶油的老王，一趟酋长之行，把自己医院的最漂亮的护士给挖走了。
特需病房这里，张凡给护理部主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端庄已婚，千万不要把一些心思不定的医护放进去。
“真是……”
护理部主任一看张凡着急了，赶紧摆手，“您看看您，这怎么可能，我精心挑选的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到底什么情况。”
“他进医院不听医嘱。”
“不按时吃药？”
“也不是，他偷着喝酒！”
张凡轻松了一下，喝酒，估计脑梗了吧。说实话，这种岁数的人，只要不死在医院，谁都不能拿这个事情说张凡。
护理部主任左右看了看，凑近来，嘴还没张开，就铺面的香气，张凡皱着眉头硬挺着！
“他喝药酒！”
“什么药酒？”张凡寻思是不是一些成品药酒。
说良心话，成品药酒有没有功效不好说，但真因为是大批量的，往往不会药死人，最多是把人喝醉了。
就怕自己弄的药酒。
“听说是早些年弄的老虎哪个泡的！”
张凡瞪了护理部主任一眼，然后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要是早年间的酒，他都喝了多少年了，怎么就在医院出事。”
“他的一个部下的部下的部下，不知道从哪个山角落里弄了一个冬眠的蛇，说是有剧毒，就送了过来。
这老头就泡了进去。”
张凡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真担心护理部主任出事，毕竟这个知道的太详细了。
“你别小瞧人！”护理部主任什么人，要是男的，不比老陈差，听话听音，一下就明白张凡的意思了。
装着生气，不过这个生气也就三秒。
“他的生活保姆给我说的，他保姆的女儿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想来咱们医院，所以有时候，她没事也来我办公室聊天。”
“你知道，怎么不制止呢！”张凡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护理部主任撇了撇嘴，翻了翻眼皮。
一进病房，张凡就知道，麻烦了。
老头尼玛满脸通红，像是马上要自燃一样。
家属们已经吵翻天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丝泡酒不要喝
华国人对于吃药这个事情少，真有点不好说。比如吃点药片，家里老人紧张的都要发抖，说是有这个副作用哪个副作用，可喝起汤药来，一碗碗的苦的都如同吞了一个猪胆囊，仍旧说没事，没副作用。
其实都有副作用，这也就算了。
最主要的是，一些有退休工资的，特别是退休工资比较高的，平常上班的时候还体现不出来。
一旦退休，就在家里弄养生。
各种养生壶不说，里面泡的玩意复杂的都没办法说，人参太强放党参，黄芪是好东西得加一点，当归据说也不错，加一点，嗯，最近老头子有点害怕同床了，给放点戈壁滩上的肉苁蓉。
说良心话，很多药物有效的都是生物碱。
这种玩意，别说一般人了，医生往往都把握不好。
这么多东西加进去，真能养生？
邵华的小姑就是这样，结果退休半年各种养生，然后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白癜风。
而且经常性的舌头起泡，嘴角起泡。邵华专门拉着她姑姑找张凡看，张凡拉这三川来茶素讲课的口腔科教授亲自看的。
教授支支吾吾的当时没说，邵华小姑觉得这是个骗子，去找自己相信的老华医去了。
而等邵华小姑走了以后，教授才说，这种疾病是不明原因的，看看她能不能改善一下生活习惯。
黏膜疾病，黏膜有很多，一般人都不太知道，比如口腔里面的那层，眼皮下面的那层，还有就是鸡儿外面的那层，都是粘膜层。
而黏膜层起个泡泡之类的，别以为这玩意好像很简单，其实大多数都是无法明确病因的。
而且不好治疗，一旦经常发作，还尼玛容易癌变。
张凡也委婉的给邵华说了一下，她小姑半信半疑的把养生节目给停了下来，这也是看在茶素医院目前发展好的情况下，才听的。不过，过了一个多月，明显好多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特别多，比如当年某一位退休人员吃六味地黄吃成肾衰的，这个绝对不是张凡吹牛逼自己胡扯的。
很多时候，根本用不到补一补，你能吃的杂一点，这就够可以了。
而张凡进了病房后，看到床上躺的这个老头，他先把国际病房的主任给瞅了一眼。
国际病房不固定主任和医护，而是轮换制。
因为这科室的收入太高了。
一般都是让大家三个月一轮换，一边可以来这里修整一下，一边还能让大家赚点钱。
虽然国际病房没有去土豪国赚的多，但绝对比大多数华国医院赚的多。
比如有个小护士刚进茶素医院，运气好紧接着就跟着进了国际病房，三个月出来的时候，小护士自己给自己买了一辆桑塔纳。
国际病房的主任，头低的都快塞进裤裆里了。
好几个主任都没出事，就到他头上出事了。
这玩意不管什么原因，首先他第一个就要挨打，这玩意在医院里就这样，往往是结果论。
就像是做手术一样，你从头到尾手术做的精巧的连自己都感慨，结果最后一步患者死了。
尼玛不管是家属还是上级领导，都会说一句，你这个庸医。
“什么诊断。”
“食物中毒导致的多器官衰竭。”
“什么食物，这么危险，拿过来我看！”张凡声音不小，张凡来了以后，家属不太闹了，不过老人孩子里面觉得自己有牌面的还是站出来，站在张凡身边，小声的说：“张院，您可不能偏颇啊，老头奉献了一辈子，还没享福就……”
家属是分两拨的，一拨据说是前期的，当年老头没发迹之前的，一看明显就很苍老，另外一拨虽然岁数也不小了，不过膀大腰圆的，很有一种贵妇相。
至于孩子，两拨人明显不一样，一拨是夹克衫白衬衣黑框眼镜，另外一拨则是西装领带金丝眼镜。
张凡一看大概心里也清楚，老头壮年的时候孩子进了仕途，老年感觉发不上力了，就开始赚钱了。
两房的女主人倒是泾渭分明，可孩子们好像还是很和谐的。
有时候越是小的城市，越是这种家族比较难缠，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
张凡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也不算是敷衍，毕竟人家父亲在医院出事了。要是平日里，张凡才会真敷衍。
话音还没落，小护士利索的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一瓶酒来，而且双手伸的直直的，感觉像是害怕什么一样。
膀大腰圆相对年轻的女人要说话，被老年女人一把拉住了。相对年轻的女人要说话，老年女人翻了翻白眼，相对年轻的女人好像不甘心，但也没说话。
药酒还没送到张凡面前，张凡就吸了一口气，因为里面泡着好多烂棉絮一样的玩意，不知道是什么，就像烂肉一样。
让张凡吸凉气的是因为里面还一条相当狰狞的蛇，牙齿在灯光下都还有光泽。
而且，这蛇酒像是穿着黑丝渔网袜一样，估计是因为酒水浸泡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的鲜艳。
“极北蝰！”国际病房的主任低声说了一句。
张凡撇了他一眼，像是说，老子不知道吗？用得着你说吗？
医院里，特别是西南的一些医院里，都是有各种血清的，因为当地有毒虫太多，而且这种患者，去其他地方还不行，就必须在当地，因为只有当地的医生才能从他们的方言中判断出来是那种毒蛇。
你把彩云的一个被蛇咬的患者送到首都，首都的医生甚至见都没见过这样的疾病。
边疆因为气候问题，毒蛇不多，可也不是没有，比如这个极北蝰就是，不过这玩意凶猛归凶猛，但毒性不是很大，一般咬不死人。
但张凡这也是第一次遇上毒蛇泡酒自己把自己给药爆炸的。
张凡皱着眉头，检查了一遍，还没说话，检验科的值班医生就把检查结果送来了。
张凡一看检查结果，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横纹肌溶解症导致的多器官衰竭啊。”
横纹肌溶解，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有，这种疾病其实挺常见的，虽然常见可到现在还无法了解这玩意的病因。
比如，有人吃了五六斤小龙虾，第二天家人发现患者烧的就像个小龙虾。还有的女孩子喜欢锻炼，非要练出一个水蜜桃一样的臀部，加大深蹲之类的运动，水蜜桃不水蜜桃不好说，忽然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给整成器官衰竭了。
还有一种就是喝药酒，自己泡的药酒。
说个大实话，你真要喝药酒，去买点各种市面上能流通的，这玩意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绝对不会轻易把你药成横纹肌溶解。
看着老头通红的就想要要升天一样，张凡都尼玛是无语的。
其他不说，今天这人要是死了，医院是要负责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张院以前也是生意人
华国普通老百姓焦虑的事情其实就三件，房子，医疗和教育。有时候，房子其实是最焦虑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14年底以后，大家相互交谈的都是房子，就连小小的茶素也一样。
以前亲戚们聚会，往往是女人显摆显摆自己的黄金项链，男人显摆显摆自己的黄金手表，老头显摆显摆自己的黄金门牙。
而现在，张嘴就是房子。
有时候，张凡也不得不感慨一下闪闪老板的眼光。当初茶素让闪闪投资茶素。
这个货买了偌大一块土地盖房子，张凡当时觉得这是钱多烧的，边疆土地这么辽阔，你盖房子不亏本吗？
现在好了，当初觉得他会亏钱的，都傻眼了。人家赚翻了，以前一平米伍佰元的房子，能买到三四千。
年底的时候，闪闪老板亲自来了一趟茶素，第一站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到了茶素医院。
“闪闪老总，您稍微一等，张院在病房，要不我给张院打个电话？”
王红客气的接待着闪闪老总。
“哎呀，不用，不用，病患是最重要的，我也不着急，不着急的。”闪闪一边笑着接过王红倒的茶水，一边还给王红送了一个小礼物，礼轻情意重，这一点南方生意人做的比北方生意人好。
医院病房里，张凡的脸色相当不好！
老百姓都知道，节假日去医院，不光遇不到专家，而且值班的医护态度也非常差。
不过茶素医院相对好一点，首先是茶素医院这边的医护收入很高，然后就是排队等接班的人特别多。
以前茶素医院是毕业季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人家来茶素医院上班，甚至几年前只要是个研究生，来医院上班，首先就是一套房，然后再给十万元的安家费。
博士就更夸张了，比如考神，来医院的时候直接就是一套别墅。考神自己也觉得有点蛋颤，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搬进去，一直空置着。
直到茶素幼儿园、初中高中成立后，这个货才大张旗鼓的请人暖房烧灶，张凡当时还让王红送了乔迁之喜。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考神的缘故，现在茶素医院的入职待遇比以前来说就少了很多。
硕士安家费有，不过已经不配发房子了。博士也是，安家费涨了不少，不过也不发别墅了。
就这样，每年往茶素医院投简历的多的都让张凡挑花眼了。
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国际医疗部这个年就别想过好了。
现在患者出现横纹肌溶解，特别又是个老年人，一个不小心，就是游戏结束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生活中，千万不要大意，比如小龙虾的虾头，有些人特别喜欢吃这个玩意，一点肉没有，可就是有人能吃上瘾。
吃，请适量，而且不要吃虾头，这玩意到底是不是重金属沉积谁都说不上，为了一口过瘾，导致横纹肌溶解划不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横纹肌溶解目前还不知道疾病诱因。
还有就是，这种疾病抢救起来，其实也看老天的脸色的，“守这把，你带头！”
张凡没好气的给病房主任说了一句，这里张凡就算想开挂也没用，这种疾病用药，有的人几瓶药水射进去，就和得了重感冒一样，一周左右也就痊愈了。
而有的人，进来以后拉都拉不住，一路撒欢一样的朝着终点线奔跑过去。
一出病房的门，家属还没说话，张凡就发飙了。
“你们也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你们是要老人的命吗？毒蛇的酒，这是能喝的吗？要不是看你们平常对老人也不错，我现在就报警。
不要给我扯什么老人不听劝，我告诉你们，今天老人要是抢救不过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现在去交钱，快点！
还有，不要干预里面的治疗，你们本事再大，也没有里面医生救人的本事，已经铸下大错了，我希望你们不要错上加错！”
说完，张凡也不给家属说话的机会，转头就走。
张凡担心的并不是说家属闹事然后对医院形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其实很多医院愿意息事宁人，其实是院长心里有小九九。
如果院长无所谓，说实话，医院还是相当硬气的。
医疗界当年有个笑话。
说一个小医院请了上级医院的医生来医院飞刀，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家属要赔偿，医院院长让科室医生麻醉师手术室护士还有飞刀医生赔偿，飞刀医生当然不愿意了。
结果这个院长直接把科室医生还有麻醉师手术室的护士全都停职，然后让他们当讨债公司去飞刀医生的医院负责讨债。
真的，当年闹的特别厉害，据说飞刀医生当时都快哭了。
医疗行当就这样，外人看着高大上，其实狗屁倒灶的事情多的很。
张凡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到自己办公室。
这种事可不可以避免，绝对可以，但就是因为对方有牌面，有实力，然后医生护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就是这么残酷。
一进办公室，张凡看到闪闪喝着茶，优哉游哉的。
“闪总怎么来了。”
压了又压心里的怒火，张凡这一点比较好，不会迁怒于人。很多人，这一点不好，收点气回家就撒火，真没必要的。
“张院，这是今年HPV的分红数据，您看看。”
“这个闪总和闫院长说就行了，我就不看了。”张凡有点纳闷，这种事情，他从来不管的。
“我想和你打个商量。”
“哦？”张凡有点警惕，虽然他不太管这种已成定论的事情，但想赖账，张凡也是不好惹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合作了一直不错。上次是茶素医院带我们集团发财，这一次我想着怎么也不能让茶素医院吃亏。
所以，分红的钱我想全部给你们转换成茶素的楼盘，就按照五百元一平方交付给茶素医院。”
闪老板是真心想和茶素医院搞好关系的，不然人家傻了吗。
张凡看了看闪老板，心里有点狐疑，“这个货不会是楼盘卖不出才这样吧，再说了水泥墩墩真有钱那么好使？”
说良心话，要是让张凡选择，张凡肯定不会要房子，钱多好！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从止吐药事件后，张凡一直都很谨慎。
“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大家商量一下。王主任，你看看你，怎么就给闪总泡这个茶呢，把我悬崖边上的茶叶拿出来。”
安抚了一下闪闪老板，张凡在小办公室已经把在家的领导召集起来了。
张凡的意思怎样拒绝的坚决，还能让闪闪老板接受，想拿一些水泥墩墩来骗老子，老子可不傻！老子以前也是当过老板的，虽然就是买鸡蛋的，可大小也是当过老板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都会说瞎话了
办公室里，李存厚听完这个事，就开始扭啊扭的，像是板凳上有钉子一样。其实，他这是想让张凡看到他的不安，然后让他早点离开会议室，去实验室。
对于这种事情，李存厚心里甚至还有一种想法，屁大的事情也开会，张院现在也是越来越没魄力了。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李存厚当年虽然四处拉投资，弄的像是骗子集团一样，可人家实实在在是一只享受待遇的，大学硕士博士，从来都不为小钱忧愁。
比如房子，当年的中庸就给人家发了鸽子笼，虽然鸽子笼，可那玩意在首都啊，当年多少人梦想有个鸽子笼啊。
去了金毛后，虽然不受资本家的待见，可基本待遇还是有的，出门有车，进门有床的。
老李当年缺的不是小钱，而是几十亿的大钱。所以，他其实就不太懂人间烟火的。
一听有老板想拿分红当房产给发了，他都没什么想法，按他的思路，这种屁事张凡一个人做主就行了，还开会！
至于任丽，已经进入了纠结阶段，一会觉得房子好，一会觉得现金好。而欧阳则是坚定的现金主义者，这一点她和张凡有点相似。
而闫晓玉有点纠结，顺手拿了一个计算器，她觉得要房子合适。
张凡现在说不纠结是骗人的，他和老李不一样，老李人家当年是缺大钱不缺小钱，而张凡从小就尼玛缺钱，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不光敏感而且还相当紧张。
虽然现在可以说茶素医院几百亿的身价了，但还是有点小家子气。
一群人，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就连老陈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要是一般事情上，有老陈在，话题都落不到地下，可今天冷场了。
房价啊，未来啊，这种东西，一般人真的把握不住的。
张凡有个大爷，当年兰市第一批开出租车的，从公交公司被自主创业下放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天都塌了，他老婆哭天抹泪的就差上吊了~！
因为从一个吃大锅饭有身份的变成了一个个体户，这个在当年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就算他一个月赚着以前一年的工资，可也还是不踏实。不知道祖上积了什么德，他莫名其妙的开始买房子。
然后等出租车开坏了腰的时候，他已经在兰市有11套房子了。虽然大西北的房子不值钱，可他还是成了人人憎恶的包租公。儿媳妇见到老两口的时候，贤惠的都能评上十大好媳妇。
还有一个亲戚，魔都的人，当年三线厂的工程师，被魔都挖去以后，自命不凡，卖了魔都的房子去大渔村拼搏，三十年后用半辈子所有的积蓄又把当年的房子买回来了。
所以对于张凡他们，别看他们在患者面前如同神一样，可面对其他问题的时候，也就是一普通人。
“要不，把考神叫来？”闫晓玉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欧阳立马不乐意的瞅一眼，意思这是领导会议，这么严肃的会议，是能随便喊人的吗，还有纪律没有。
其实，闫晓玉上次和考神合作了一把后，她心里觉得这种事情满医院好像也就考神能有点看法吧。
至于其他人，看看任丽无辜的大眼睛，看看李存厚扭成蛆的样子，再看看张凡和欧阳，都没办法说。
而赵京津还有罗正国根本就没参与进来，一进门一听这个话题，直接打开笔记本开始看病历了。
对于开会的纪律张凡比欧阳好多了，欧阳的时代要是开会三心二意，绝对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铁拳。
“嗯，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说不定有用！”张凡笑着给欧阳说了一句。
欧阳看着张凡笑的向日葵一样，就知道张凡心里也没底，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就是当班长和副班长的区别。
没一会，考神急急忙忙的到了会议室，一看，脸都绿了。
心里想的就是一个事情，“完蛋了，要交差了。”
张凡笑着打趣了一下，“来，让咱们得总裁给大家说说。”
越是这样说，考神越是紧张。
人这玩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台，不患得患失才怪。他真的不愿意回到当年虽然背着博士的名头，可仍和一个科室就扔垃圾一样，谁都不要他。
而现在，哪个科室的主任见到他，不笑呵呵的说一句：“当年我想要你，还是院长下手快啊，让你去搞培训了。我们科室也算你的娘家，没事的时候给我们科的医生加几节课。”
忐忑的考神看完会议概要，心里咯噔一下，进骨盆了。
我当多大的事情呢！
“其实，按照我们现在的资金，这个小区我们可以接过来，如果医院资金紧张，我们培训组可以努力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行了，你也别谦虚，培训集团就培训集团，什么培训组，我们没说要抢班夺权。
但你也别骄傲，把你培训搞好就行了，别贪多嚼不烂，我们是医院，可以做教育，可以做培训，但不能做房地产。
我们又不是搞生意的。”
张凡打断了这个货的癔症，而且明确告诉他，别给老子搞幺蛾子。
因为这个货有前科，当初张凡想着十来万打发了这个货，结果和闫晓玉弄了小千万的公司。
当时好几夜张凡都没睡好，就深怕这个货把钱给糟蹋了。
现在虽然成功了，但张凡觉得这种事情，一次成功，二次未必还成功。尼玛生意这么好做，全世界都是世界首富了。
“你就说，这个分红，一个多亿的分红变成房产咱们没有吃亏？”
“嗯，肯定不会，而且，目前看房价，我们可以……”
“行了，这样，拿出一半买房子给医院医护当年终奖，另外一半我觉得还是要现金合适。”
“对，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欧阳点了点头。
李存厚一看，有了结果，就开始不停地看手表，领导亲自发的手表，他不是显摆手表，而是提醒张凡，老子很忙的。
张凡没搭理他，然后对着考神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既然把人叫来了，也得尊重一下不是，按照正常的情况，考神说完以后就应该退场的。
“张院的决策英明，能退能进堪称经典，就算商业精英来了，也就这点办法了。”
“好的不学，反而学会了说瞎话，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张凡打发了考神。
出了办公室门，虽然张凡没听自己的建议，可考神脸上反而更有灿烂了。因为他知道，张院一直没变，爱钱但他一直没有忘记，我们是医院。
“什么，年终奖发房子？我得天啊，茶素医院怎么不上天啊，也没人管一管吗，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是茶素大楼这边的公务员的话，特别是中年人，上不去有没多少钱，而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最需要房子的，更是激动的都快跳楼了。
当然了，茶素医院对外宣称则是福利分房，对内说是年终奖。
因为名义不一样，发的方式就不一样了。
福利分房，就是要大水漫灌了，而且要排资论辈。
可年终奖则不同，你今年做了几台手术，上了多少夜班，做了多少科研，出了多成果，就很明显了。
毕竟房子有大有小，有高有底。
总不能抓阄。
茶素医院的年终奖发下来的时候，茶素轰动了。
虽然茶素的房子还不贵，可这个也是个超大件啊。
“哎呀，最近忙坏了，要过年了，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
“哟，这是家里有喜事了啊，怎么了？”
“嗨，不是家里的老姑娘在茶素医院当护士吗，年底分了一套房子，一百三十多平，她非要搬出去新房子住，说是离医院近，我看她是嫌我们烦。
女大不能留啊，这不是我和她妈，这几天给她忙着买新家具，大年三十准备搬进去。”
“啊，不装修啊！”
“人家单位想的周到，提前就装修好了，那个材质，别提质量有多好了，门都有一拳头厚。”
茶素老百姓羡慕的对着茶素医院的方向喊：“尼玛，这都是我们的钱！”
结果没喊几天，大家着急了。
因为茶素医院的福利小区，还有一半没卖。
本来大家也没想着买。
结果，人家卖楼的涨价了，一平九千，还不打折，说是什么茶素最高端的人文卫生星级小区。
尼玛还有天理吗，以前三千的房子，老百姓能把开发商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一遍。
可现在九千多了，骂的人少了，反而是急急忙忙的去拿钱买房子。
王亚男的新家里，贾苏越的看着新房子，都傻眼了。
“一百六十平，一平九千，华子这是多少啊，天啊，为什么啊，我们单位为什么不给发房子啊。”
今天遇上同事一个小护士。顺嘴了句端午快乐，小丫头一脸诧异，然后偷偷看周围没人，给老臧说：“大爷，咱别丢人了，这个节日都不说快乐的。”
我也不知道给我的大爷们说啥祝福的话，那就简单点，
甜粽子，咸粽子，希望大家吃的高兴吃的顺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 被人打土豪
“今年是个倒春寒啊，冬天没见怎么下大雪，眼看要过春节了，这大雪才来。不过这天气吃暖锅还是很享受的，亚男，新房子给我留一间呗，你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贾苏越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不停地羡慕着王亚男的新房子。
其实，她羡慕更多的是王亚男自己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不用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贾苏越家的房子也不小，边疆地盘大，房子一直不贵，她们家条件也相当不错，可惜房子再大也挡不住父母的唠叨。
王亚男得意的吃着肉块，贾苏越还有邵华不是太敢吃肉，怕胖，她无所谓，毕竟骨科是个体力活，这点肉也就一天的手术量吧。
“有什么害怕的，这栋楼几乎住了我们医院一半的保卫科，别看他们一个比一个肥，打仗估计不行，不过抓个小偷小摸的还是相当厉害的。”
“不是，我是说鬼！”
邵华把张之博的耳朵捂住了，然后瞅了一眼贾苏越。
孩子的世界了，特别是三四岁后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害怕。有的家长还故意给孩子营造一种鬼怪的故事。
这种是不好的，孩子怕归怕，从小不接触这些鬼怪，其实会让孩子心里建设的更安全。这个绝对是有效的。
“切……”王亚男心说，老娘当年值班的时候，一晚上死了六七个都没怕，还怕这个？
张之博倒是吃的不亦乐乎，还嫌他老娘事多，甩着肉胳膊，不让他老娘当着他的找吃的。
因为邵华对于张之博的零食管控的很严格，用邵华老娘的话说，我得大外孙可怜啊，连个旺旺饼干都没吃过。
这一点，张凡相当支持邵华的。
小孩子的胃动力本来就比较弱，而且小孩的味蕾特别敏感，别看零食好像也没啥。
可这玩意高盐高糖，盐和糖这玩意是会上瘾的，一旦吃习惯，再吃清单的食物，就没食欲。
所以从小就没怎么吃过零食的张之博主食吃的很有食欲，涮的羊肉，小嘴吃的一脸汁水。
带孩子就要这样，一旦孩子主食吃饱，就不会看到别人手里那个什么，他都口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邵华捏着张之博的嘴，给喂了一个AD。
小孩子，特别是在冬天一定要吃AD，比如北欧，就那几个所谓超级福利的国家，AD就和日常食物一样。
幼儿日常的吃的，除了AD，其他维生素没有必要，只要孩子饮食正常，至于什么金毛钙了，澳洲油了，真不用吃，就算钱多也没必要。
“你家老公还来不来！”王亚男今天暖房，也没叫别人，就邵华两口子，还有贾苏越。
结果都开吃了张凡还没来。
而医院里，闫晓玉给张凡诉苦呢。
虽然茶素医院和闪闪老板是半复制的疫苗，可这玩意架不住华国人口多，而且闪闪老板生意做的也相当不错，不光能卖给华国，竟然也卖到了其他国家。
茶素医院里，闫晓玉一脸的可惜。“张院，要不商量一下，另一半分红咱们也要房子算了，不是说好的吗！今年开春咱们要开好几个科研组，多点积蓄，也是好事。”
“呵呵，没事，没事，下次咱们再多商量商量，这次就算了。出尔反尔的让人家说也没意思。”
张凡倒是一点都不后悔，房子要多了难道真的弄个售楼部？
这种钱真赚不成，可以当福利，但不能当行当。
有些钱，赚习惯了，会坏事的。
张凡磨蹭着不太愿意去王亚男的新房子吃暖锅，不是说去了要送红包。而是因为水潭子的老赵拉着王亚男要弄一个孤立性骨囊肿的大面积患病率的一个调查。
一听这个疾病的名称，就知道这种疾病比较少见，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种疾病做个手术就可以了，张凡觉得必要大张旗鼓的做这种调查。
这种疾病好发于11到20岁，比如有些年轻人，平时腿疼胳膊疼，特别像生长痛。
然后也没管，其实也能想一想，你都20岁了，还怎么可能有生长痛呢，结果打篮球的时候，跳的不高，落地就咔嚓一下，腿断了，骨头茬子都漏出来了。
这种疾病也比较好治疗，就是打开把囊肿切除，添补一些骨质，然后就会回复。极少见恶性病变的。
也不知道老赵怎么想起弄这个疾病的。
你说这种疾病调查，有没有用，肯定有用。但张凡觉得目前还没到着急弄这种疾病的时刻。
毕竟还有更多的患病人群更大的疾病需要去解决。
最重要的是，老赵这个货不知道怎么想的，让王亚男带头弄，他给王亚男当助手。
这摆明了就想让茶素医院掏钱。
张凡本来想着让水潭子带着王亚男做了这个科研，顺便再把钱掏了。
结果，人家老赵不干。
前几天才打完电话，张凡和老赵不欢而散。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别给谁演戏。
你说张凡没商业头脑可以，但再专业领域，目前能忽悠他的，几乎没有。
老赵一看，张凡他是拿不下来的，不知道给王亚男说了什么。
昨天就嘚嘚嘚来办公室邀请自己去暖锅，还一嘴一个师父，叫的亲热的，还以为她真的有多孝顺一样。
眼看邵华都来了三四会电话了，张凡知道磨蹭不下去了，也只能去了。
一进房子，张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门正对的走廊尽头，摆放了一个树脂做的人体骨骼模型！
尼玛，她也实在不讲究，别人家里墙壁上一般不是挂个花啊草之类的画，她倒好，弄了一大堆血管、神经的放大图片。
有时候，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再医学专业领域，张凡都有点佩服王亚男的这个投入精神。
“开会晚了一点，不好意思啊，亚男恭喜啊，这么大的房子也有了，赶紧准备这早点结婚吧。”
“就是就是！”张凡一进门，坐下就开始跳话题。
他不能让王亚男先发难。
可惜，王亚男现在成熟了，也不着急，也不反驳，就是一个劲的点头，还相当殷勤的给张凡夹菜，“师父，天气冷，您多吃点，这都是给你留的，我知道你喜欢吃羊肉，牛肉，还有这个带鱼。
我专门花了不少钱从超市里买的。”
张凡尼玛肚子里的锅都开了，尼玛这明明是医院发的。
贾苏越看了看王亚男，又看了看张凡。
“你这不是请我们啊，你是请……”
“你多吃点，别说话！”王亚男塞了一个肉片给贾苏越。
然后盯着张凡，非要让张凡吃。
“你这个真是好吃难消化啊。”
水潭子，老赵得意的哼着不着调的歌曲，一边给各个骨科的主任发了一个短信。
“年后挑选年轻人去茶素做科研，愿意去的提前报名，经费充足，还有补贴！”
第二百章 想多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张凡家里不太准备什么食材，因为家里人少，弄多了吃不完，浪费就不好了。
不过今年不行了，邵华老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今年邵华的几个姑姑想一起过年。
往年的时候，一般都是大年初二，他们兄妹在邵华小姑姑家里聚会一下，也就算过年了。
不过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现在的家族中心慢慢转移到了邵华这边，明确的说直接转到了邵华家。
几个表嫂对邵华很上心，其他不说，光茶素医院门口卖包子馒头的大表哥就是个例子。
以前的时候，他们看不上这个小摊小贩，觉得丢人。
可这两年，邵华大表哥不光在市区买了房子，今年又买了一辆车，日子眼看着就红火起来了。
其他人就算求不到邵华这里，可也不由自主的想和邵华他们多联系。
年底了，医院相对来说患者少了很多，除了一些慢阻肺之类的老病号和一些发生意外的患者，病区患者明显减少了。
张凡也清闲了一些，不过工作清闲，可工作外照样不清闲。
听说张凡给王亚男暖灶了，这一下很多人就来了，李辉探头探脑的推开张凡的办公室门。
“明晚有功夫没，我搬家了，你得过来给我撑撑场面。你也知道，我家大舅子哥比较强势，你不去，他们总觉得我好欺负。”
张凡放下手里的计划书，笑着看着这个货。
李辉当初结婚的时候有点不太情愿。总想着要找个多漂亮或者多有身份的姑娘，可惜睡了生物老师后，人家有五个哥哥。
不过，人家对李辉也是真的好，房子是李辉老丈人买的，车子是几个哥哥陪嫁的，李辉就等于洗干净了结婚就行。
婚后，这个货也变化很大，不再沾花惹草，工作也很努力。
这次医院分房子，他在呼吸科的排名特别靠前，除了干不过朱倩倩和几个主任以外，他也算是主任以下第二名了。
弄了一套160多平的房子，把原来的房子淘汰给了他老丈人。
这一操作，不光让老丈人心里高兴，他几个嫂子也很高兴。
张凡想了想，“行，明晚我过去，给这里有两条烟你拿去招待人，明天我过去就不给你随礼了。”
说着话，张凡拿了两条边疆烟草局给张凡送的试吸烟。
前几年的时候，张凡给边疆烟草的一个科长做了一次手术，没想到这个货手术完了，像点了火箭一样，现在已经是烟草老大了。
年年过节不管张凡怎么说，他都会派人给张凡送几条烟。
李辉一副口水都要出来的样子，还垫着脚往张凡的抽屉里看，“行了，赶紧去忙吧，不然王红进来又要说你了。”
这话一说，李辉拿起烟抽了一张桌子上的报纸包裹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怕她？我是不愿意和她计较。”
送走了李辉没一会，就听见门口薛飞逗王红呢，“晚上和你领导请假，来我家暖灶。”
“我是他领导，晚上不去了，老大给派的任务还没完成，我得加班。”
“太不像话了，等会进去我说说他……”
“你进不进去……”王红急眼了，她担心张凡多想。
有些话，薛飞能说，但她不能参与。
薛飞吊儿郎当的进了张凡的办公室，“晚上师父还有骨科的一帮兄弟们都去暖灶，我来看看领导忙完了没，然后咱得车接车送。”
“你已经叛逃骨科了！”张凡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给这个货拿了两瓶好酒。
因为鸟市让酒厂和茶素医院签合同，虽然酒厂是个傀儡，但酒厂老总自觉现在已经是茶素医院的战略合作伙伴，每年都会送点好酒过来，也没什么包装，反正市面上买不到。
当年在县医院的时候，巴图给一些主任啊，技术尖子啊给点小恩小惠，当时张凡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慢慢的，他有点明白了，这方法是真的好，别看就一条烟一瓶酒，有时候这玩意
这玩意真的能让手下高兴好久。
年前张凡几乎天天晚上都不在家里吃饭，比平时都忙，能来办公室约张凡的，都是医院独挡一面的。
这些人的面子必须给，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还吃的有滋有味，后面几天，都成负担了。
真的，吃的张凡就想简单的吃点西辣蛋伴拉条子。
李辉家，张凡和老居一起去的，进门后发现人好多，呼吸科的一群人，还有传染科的一群人。
因为老居的缘故，现在传染科眼看着就要被呼吸科给兼并了，以前的时候感染科是没人要，没人去。
就算现在国家实验室入住了，可没有太高追求的医生护士也不太愿意去传染科。
张凡也不能每年都找新来的医生谈话，更不能谁考试低就发配去感染科。以前可以这样干，现在不行了。
所以对于老居偷摸兼并感染科的小动作，张凡也装着没看见。现在呼吸科和感染科的人相互轮换，半年换一次。
这样也挺好。
朱倩倩看到张凡，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四处躲藏，头的不敢抬。
当初，张凡跟着她，可受罪了。
不过，张凡也不计较，见面问候过李辉的岳父岳母后，就和几个上年纪的老医生聊了两句。
“朱老师，提前给你拜年了。”
朱倩倩一脸羞红的：“院长……”
李辉的老丈人是下血本了，听说暖灶医院领导要来，直接给李辉宰了一匹马！
在边疆有个说法，条件一般的过年宰个鸡弄个羊，条件好的过年杀头牛，巴依们一般都是宰一匹马！
李辉就是一个运气好的人，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有人给他弄好了，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眼看要过年了，医院的搬迁潮算是过去了，“以后这种福利不能集中颁发，弄的我最近肠胃都有点不适了。”
“呵呵，每年也就这几天大家能高兴高兴，你就坚持坚持。”欧阳倒是挺喜欢这种事情的，她觉得一个单位就应该像一个家庭一样，经常性的这种团聚是能凝聚人心的。
对于这种看法，张凡不太苟同。
今年张凡家里，因为亲戚们提前都说好要来过年，张凡也穿着围裙装模作样的在厨房帮忙。
他的任务就是剥蒜。
张之博也蹲在一边跟着捣乱。
炸丸子，炸鱼，油果子，油香，而且来帮忙的人特别多，几个表嫂和表哥是主力。
“你们今年赚了多少钱？”
厨房里，二表嫂问大表嫂。
大表嫂就是在茶素医院报亭里卖馒头包子的。
大表嫂看了一眼自己老公，又看了一眼邵华，有心不说吧，人家问了，说吧，好像又有点问题。
大表哥笑着说了一句，“也没多少，就三十来万吧！”
这话一说，厨房里面安静了。
张凡看气氛不太对，就笑着说：“你们别看表哥表嫂一年赚了不少，可你们没看到他们的辛苦。
我有时候加班做手术，晚上三四点了，他们还在营业，这个钱是辛苦钱啊。”
年夜饭，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张凡心里也挺高兴，今年能吃个安稳的年夜饭了。
结果，联欢晚会的那首歌还没唱呢，医院的电话就来了。
“张院，有个孕妇，脐带断裂了！”
国家对于医院的在其他方面的要求就不说了，但在孕妇这一块，说实话，是真的用心了。
其他科室没有硬性指标，而对于妇产这一块，是有硬性指标的，比如一年死亡几个，一旦超过这个人数，是要追责的。
所以，现在一般科室，遇上急诊往往是不会给张凡打电话的。
但妇产科不一样，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医院值班领导，值班领导还要第一时间通知医院法人。
第二百零一章 努力，是有人能看到的
张凡出门的时候，医院的司机已经开着张凡的红牌酷路泽停靠在别墅门口了。
因为年前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上级明确下达了一个命令，张凡这种级别的不让自己开车了。
以前的时候，张凡觉得自己开车水平还是不错的，结果上级专门为了这个事情，在大会上点了张凡的名字。
这就有点尴尬了，张凡当时也没反驳，本来想着自己这边这么多的急诊，不让我开车，这可怎么办。
没想到上级也周到，一气给张凡弄了三个专职司机，三倒班的服务于张凡。
“哎，大过节的让你也不安生！”上了车，张凡客套的给司机说了一句话。其实张凡说不说这句话都无所谓，不过张凡还是说了。
毕竟张凡也是从微末中走出来的人。
司机不是很年轻，大概四十出头，三个司机的岁数都是这个阶段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年三十的晚上，马上要敲响零点钟声的时候，张凡的红牌酷路泽飞驰在茶素街头。
虽然车速特别快，不过很稳。
银装素裹的街头，还是有不少年轻人在放着烟花，三五成群的也不知道冷不冷，一人手里拿着一罐好像是啤酒的饮料。
这要是放以前，家长估计绝对不会同意大年三十晚上，让孩子们出来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就像以前的人守着春晚，而现在不看春晚已经不是南方的专利了。
而在茶素医院，急诊中心，当电话打来的时候，一群医护人员，放下手里的肉骨头，随便在白大褂上擦了一把嘴和手，就快速的等待在中心大门的台阶前。
每年的春节，医院也会在这一天搞一个值班人员的大聚餐。早些时候，都是各个科室各自为战。
条件好一点的科室，自己弄个羊什么的。
条件差一点的，比如感染科，就只能提着饭盆到其他富裕科室混年夜饭去了。
现在好了，医院的食堂，在这一天大师傅们都是做了拿手的席面出来的。这一天的伙食费用，老陈专门交代过，就按照一桌四千元的标准来的。
其实，医护们虽然吃着很豪华的席面，可心底里还是挺想回家的。
吃一会，喝两口，有的给父母打电话，有的给孩子打电话，看似热闹的聚餐，大家也是笑容满面，可怎么都感觉不到一种欢快的气氛。
要是遇上急诊手术，聚餐也就成了随便扒拉两口的事情了。
救援中心的平台上，当120刚打开车门。
里面几个壮汉就抬着担架下来了。
“期待脱垂，快！”
一个小护士，年纪轻轻的，脸蛋上还都抹着腮红，估计是打算下班去约会的，或许是没来得及走，就被拉到了救护车上。
脐带脱垂对产妇的影响不大，只是增加手术产率，但对胎儿则为害甚大，循证医学明确表明，超过7分钟就是胎死宫内！
胎儿在子宫里的状态大概是这样的：子宫就像是一个水族馆，里面一兜兜的水。
胎儿这个时候，肺部是没有张开的，就像是抹布一样挤在一团。
而氧气啊，营养物质啊都是是通过脐带从母亲身体里流入过来的。
这个时候的胎儿就是吃喝拉撒都健全的，大小便都是尿进羊水里的。
所以，有的小孩生产出来，医生先要用食指如同弯钩一样塞进孩子的嘴里把胎粪胎脂给掏出来，不然容易造成呛咳。
一旦孩子没从这一兜兜的水里面出来，肺部又没张开，那么危险的事情就来了。
孩子脑缺氧，这种缺氧，一旦超过三分钟没有超过七分钟，孩子活是活下来了，可容易造成脑损伤。
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快速的手术。
两个脸蛋腮红的小护士，一个手塞入产妇的***，另外一个手抓着防护的栏杆，跪在产妇的身边，一脸焦急的喊：“快啊，我抓不住了，快点啊！”
“坚持，必须抓住，你必须抓住！”
从县城到市区，小护士用这个姿势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
说实话，别说这种一边跪着一边还要努力保持***，就是拿快子半小时不动也是相当费劲的。
小护士，一边努力的撑着脐带，一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当看到茶素医院的医生护士的时候，小姑娘都快要泄气了。
这个时候产妇紧张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快！”薛飞一边接过担架，一边推着平车就开始往手术室跑。
人家县里的医院能坚持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全力以赴了，现在就看茶素医院的了。
平车推的飞快，平车上的小护士死死的抓着栏杆，“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马上到手术室。”
手术室里，吕淑妍她们已经做了好准备。
平车刚一进手术室，铺巾就如同幕布撒落下来。
叮叮当当的，各种手术器械也摆了上来。
而从产妇来的小护士，现在还不能松手，她跪在手术台的边缘，一个手抓着手术台，另外一个手一直塞进孕妇的***，四个指头已经没有知觉了。
张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换上手术服，站在手术台边上，他已经示意儿外的医生护士做好二次手术的准备了。
二十多分钟，他现在担心的是，孩子生出来就是脑损伤的，毕竟时间和路程太远了。
虽然有小护士一直托举着，但这么长的时间，又在不可视的条件下，谁都不敢保证，这个脐带的位置是畅通的。
打开腹腔，打开子宫，羊水混着血水在PVC的辅料中展现了出来！
孩子没有青紫，红润润的也四肢舒展的在羊水里面吐着泡泡！
“好！”张凡心里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
吕淑妍手底下很麻利，自从上次出事后，张凡虽然没有批评，不过看现在的操作，估计回来以后，又是下了一番苦功，现在吕淑妍比前几个月，感觉明显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孩子从子宫里面拿出来后，吕淑妍立刻提起孩子，掏出他嘴里的胎粪，啪啪啪，打了三下。
就听见，孩子嘹亮的哭声响了起来，“哇哇哇！”
同时，医院外面的鞭炮烟花也同一时间响了起来，漫天的烟花，就像是庆祝这个孩子的平安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从县城里一直托着脐带的小护士，瘫在手术室的地面上，怎么都起不来。
看着吕淑妍手里的孩子，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苦了还是笑了，反正眼泪哗啦啦的流，可眼睛里却发着是一种很自豪的光芒。
张凡看了一眼巴音，然后又看了看瘫坐在手术室地面上的小护士。
巴音贼精贼精的，别看挺起胸，也有波涛的感觉，但她绝对是聪明的。
“来，我给你揉揉，累坏了吧！你是妇产科的专业护士？”
“不是的，我今年才毕业，本来不是我得班，可他们不知道怎么托举！”
“哦，你在哪里实习的？你那个学校毕业的！”
“我在茶素医院妇产科实习的，不过是大专，没留下来！”
“哦，没事，没事，先吃饭。”
巴音扶着小姑娘，小姑娘反倒像是产妇一样，软的不能再软了。
“这个护士，想办法留下来，专业素养性格坚韧，是个好护士。”看着巴音把小护士扶着去吃饭后，张凡给身边的王红说了一句。
第二百零二章 我说的不是丸子币
麻木，和技术差，在医疗行业来说，哪个更害人？外行人觉得应该是技术差，什么误诊了，什么手术操作失误了。
其实说句实话，医疗发展了这么多年，按照医疗规则的话，几乎不会出事的。
正儿八经对医疗损伤最厉害的其实是麻木。
当年鲁大哥说麻木，然后不当医生，去搞写手。我觉得他是当时实在学不下去了。
就像现在我们医生学习很好，可体会不到当年的麻木一样。
而现在医疗行当的麻木，真的吓人。技术高的给你卖药，卖治疗，比如手术机器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医院是用来提高医疗费用顺带装逼。
有些院长，懂个锤子的机器人，懂个锤子的自动化，他就是一个想法，别人有的，我们必须有，别人门诊费用十块钱，我们就不能是九块九，因为这就代表着他的这个医院比别人低一头。
对于他的未来或许有影响的。
而技术差的就卖病号，一个工地上指头断的工人进了医院，医生一脸的热情，给你消毒给你包扎甚至给你止痛，但他说我这里能力不够，你还是去某某天医院吧，他们的技术高。
然后工人感动的流着眼泪的去了这个医生说的医院，半个月后，这个医生得意的数着三四千的介绍费。
肾结石的体外碎石、血管瘤的手术、断指再植的手术、堕胎、男性花柳病，这都尼玛是货物，说实话，平时的时候你可能主意很多很正。
但遇上这种极其专业的事情上，你就是有想法也不敢拿主意，因为这是人命。
所以，在这方面张凡一直很注意，他不希望有一天，茶素医院的技术越来越好，但医生护士缺越来越麻木。
这是他不希望的，今天他遇上了这个小姑娘，他并不是帮一帮她，而是或者甚至希望她这种精神或者这种性格能感染周边的同事。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医院病了还是怎么了，越是大的医院越是在当地厉害的医院，医护人员就越是麻木。
往往他们眼里只有上面，只有开各种豪车的，这是不对的。
当年有个酒精重度中毒的哥们说过一句话，勤奋的男人和爱笑的女人一般运气都不太差。
其实，在医院，这话未必！
大年初一，县城里的小姑娘红着脸蛋双手接过了鸟市还有茶素这边领导的红包。
“我不是茶素医院的护士……”
“你傻不傻啊，这钱不拿白不拿，他们手里又没数！”巴音推了一把小姑娘，然后准备把小姑娘送走的时候。
王红来了，“护士长，先别送了，这个小姑娘以后就留下来，给你当徒弟吧。我刚联系了她们医院的院长，人事关系上班就转过来。”
说完，王红仔细看了看小姑娘，“你运气很好，你的坚持打动了院长，现在回去抓紧休息吧，过年后来医院的手术室上班，或许就没有县城那么清闲了。”
小姑娘都傻了，去年毕业的时候，家里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都没有进到这个里。
甚至，她走的时候，看着茶素医院金闪闪的牌匾，都有一种以后可能只有生病才能来的感觉。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成为这里的一员！
估计不光小姑娘激动，她们家的人也高兴吧！算是又过年又来好事，双喜临门吧。
现在的过年其实就三天，甚至就一天。
张凡今年是大年初三值班，总是大年初一值班，不给别人机会也是不好的。
大年初三的时候，张凡在办公室里了无生趣的翻着论文杂志，“你不在岗位守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薛飞摇头晃脑的来了。
“呵呵，没啥重症病号！”
薛飞撇了撇嘴，拿着张凡办公桌上的糖果，撕开包装塞了一颗进去。这个糖果本来是没有的，也不知道王红怎么想的，说是几个应应景，领导来了也好招待。
张凡心思虽然不太同意，不过也没拒绝。
“现在的人喝酒没以前那么凶了，特别是春节的时候，要是以前，急诊中心已经是满地的醉汉来醒酒了。”
“是啊，不光不喝酒了，暴饮暴食都不多见了。”
每年过年，医院里，一般都是肝胆疾病，胰腺疾病，还有胃出血是最多见的。
可随着茶素经济的越来越好，这种事情反而越来越少。
也是奇了怪了。难道有钱以后反而不敢吃不敢喝了吗？
“今年咱们得宣讲做的好，小孩子的炸伤也少了很多！严院长在这方面还是有本事的。”
“是啊，预防大于治疗。”
张凡有一下没一下的和薛飞打发着时间，医院宣讲，这是医院的责任，但能做好的不多。
说实话，老百姓也不太愿意听医生瞎掰估，毕竟连鸡蛋都不发，谁愿意听你说。
不过，闫晓玉是带着医护人员专门给要出院的患者做宣讲，宣讲的很杂，可看现在，感觉还是有点效果的。
张凡和薛飞有一下没一下聊的时候。
就听到外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没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王红拉着一脸潮红的曾女士进了办公室。
张凡有点纳闷，这是怎么了，被狗撵的吗？
“曾总，这是……”
“张院，S骨科公司破产了！”
张凡一听，愣了愣。
曾女士心说，“院长就是院长啊，视野还是宽阔，对于这个消息这么敏感。”
其实，张凡心里想的是：“破产就破产，管我屁事，你这么急吼吼的来告诉我这个事！”
“张院，下场收购吧！”
张凡紧接着皱了皱眉头，他其他行业不懂，但这个行当多少还是了解的。
S骨科，还是很凶的，特别是在嵴柱骨科上，很多专利都是人家的。
而且，人家目前在弄的是嵴柱AR，这玩意别看像一个游戏机。
可大家不知道是，目前在骨科领域，手术并发症最多的手术就是在嵴柱，而且这玩意因人而异。
这个因人，说的不是患者，而是医生。嵴柱手术，在教科书上都明确表明，术后并发症极其严重。
可现在各大城市嵴柱手术做的风生水起的。
但，真正做的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大医院的几个专家。
“破产了，破产了！”张凡心里想的是，都破产了，收购他干什么啊，其实他还是舍不得钱。
“调集资金吧，不然来不及了。”曾女士有点着急的说了一句。
越是在医疗行业干的久，越是明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
你骨科再牛逼，给你一个昏迷的儿童，你连要干什么都未必能理的清晰。
听曾女士这么一说，张凡想了一下，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最少五百万！”
张凡心里松了一下，有点怀疑的问了一句“不会是刀了吧！”
看着曾女士的眼神，张凡心如同被针尖戳了一下。这个可不是小数字啊！
第二百零三章 您放心，我给您挖去
“咱们这次成不成功都不要有压力，医疗行业出海收购，失败的多了去了，咱就算不成功，也不丢人的。
你要是看他们的科研人员如果想来，这个倒是可以下点功夫。”
曾女士无奈的看了看张凡，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以前觉得张凡小家子气，可现在她才发现，这种领导，这种务实的领导，对于她这种想干一番事业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幸运啊。
闫晓玉是带队副组长，曾女士是组长，还有一众从商务方面借来的专业谈判经验。
闫晓玉比曾女士紧张多了，“张院，要不您给领导说说，您也一起去吧，我怕我把握不住。”
别看闫晓玉院长一年手头过了不知道多少亿的流水，可这次让她去金毛谈判，手里虽然也就拿着五百万，可她紧张的感觉是去银行暴力借钱一样，手虽然没抖，但是脸上的不安，还是轻易能看出来的。
本来，张凡的意思就是让曾女士带队然后再让茶素高新区的几个经理去就行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可上级不太愿意，意思就是必须去一个副组长，张凡心说，这个上级比自己还抠门，不就五百万吗，很多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凡和鸟市一旦牵扯到金钱，就相当的困难，上级都有一种推诿的感觉，像是怕被赖上一样。
张凡也不和他们计较，就去找李存厚，茶素医院的领导班子里面，要是说有国际视野的也就老李了。
可老李话里话外的就是，骨科不行，骨科难度不高，又是一个破产的公司，没必要浪费哪个资金，张院用点心，也就弄出来一个了。
得，老李不愿意去，张凡看过来看过去，只能让闫晓玉当副组长了，而且骨科也派了几个人跟着过去当鉴定师。
几个骨科老主任信心满满的跟着去了金毛，现在茶素医院，就是这群老主任有点难。
手术已经跟不上了，可人家的江湖地位还在，没功劳还有苦劳，让张凡也很头疼。
送走了曾女士和闫晓玉，张凡也没把这个事情太当一回事。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如果这个公司里面有好东西，金毛难道真的会让张凡安心的把好东西带回来？
绝对不可能，这玩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不过这个公司的几个专利还有几个研究专家还是不错的，看能不能摸鸡偷一下。
反正有枣没枣的打一打，也没啥可吃亏的。
开年的医院里，医生护士的状态感觉还没回来。
很奇怪，过年的时候不好好过，过完年了，又凑在一起聊过年。
张凡路过骨科护理站的时候，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聊春晚。张凡不动声色的把骨科护士长缪娟给骂了一顿。
然后看着缪娟如同爆炸的史莱克一样，把几个小姑娘骂的眼泪哗啦啦的，张凡还劝了两句。
看着小护士们感激的眼神，张凡竟然有一种做好人好事的欢快感！
还没高兴多久，办公室里就看到茶素国际医科大的校长还有以前肃大生化组的组长，被张凡弄退休又挖到茶素生化组的李老头。
“哟，老师，您怎么来了。有事，您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让您亲自过来。”
张凡赶紧煞有架势的给老头蓄水，把过年前摆出来的小糖果摆放在老头面前。
看着张凡殷勤的样子，老李头还是相当满意的。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种老头，软硬不吃，就吃这一套，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高校长可不敢让张凡亲自蓄水，赶紧起身，“行了，行了，你坐着，你坐着。今天是……”
“就是，伱坐着，高校长还是不错的，这次我们生化组出成绩了，今天是给你小子来说一说的，别说老头子我来茶素是吃干饭的。”
说实话，肃大的生化组，在张凡还是本科生的时候，其实是最强大的时候，不过后来，先是张凡下手，然后江浙下手，进进出出的，让张凡他们把肃大的生化组折腾的半死不活。
现在肃大的生化组直接就是挂靠在茶素国际医科大名下的。
当年为什么没出成绩，其实当年也就差一个薄膜的厚度了，要是当年肃省多给点钱，说不定老头也是院士了。
可惜，钱是硬头货物，没有就是没有。
而这次，老头来茶素后，真的干出成绩了。
张凡接过老头的论文，一边瞅了瞅老头，一边仔细的看着论文。
医疗的生物化学，真的是难中难得存在。
张凡拿着手里的论文，看的很费劲。
上来就是一个绕口的名字，“重组人胶原蛋白和单宁酸分层组装。”
张凡看的不算快，这不是外科论文，他没那个一眼数行的本事。
“可以形成致密性网状聚集体，凝胶时间是10S内！老师，你们经过动物实验了没有。”
张凡还是跳过了实验媾和的部分，直接看数据。
一看数据，他知道，这个玩意，真的是好东西。
如此快的时间，这在外科手术，特别是大出血，比如心脏肝脏大出血的方面，真的是好东西。
心脏肝脏出血，和其他器官不一样。
其他器官出血，最多就好像是牙缝里冒出水花一样，缝合结扎就搞定了。
而现在随着心外科和肝外科的发展，很多时候切除面积增大，血管切除长度增大的情况下。
这个出血很是不好处理。
金毛和德毛也弄了凝胶，可也只是小面积的出血应用，面积过大，是封堵不了的。
“只是做了极个别的实验，现在就是来找你了。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吗？”
张凡一脸笑容的拉着老头的手，“老师就是老师，出手不凡。您说吧，需要什么，砸锅砸铁都要给您把这个事情弄下来。
国家嫌您岁数大，不给您院士，倒时候咱医院给您发个院士的头衔，一点不比外面的差。”
“去！我是这样的人吗？”
老头被张凡给气笑了，院士是老头一辈子的痛，家里两个孩子都是院士了，他当年就差一点点。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凝胶在组织内七天的细胞骨架链接未必能高于82%，而且后续到底有没有细胞毒性，我也把握不住。
所以，这个实验很多人都不敢下场。”
凝胶这个玩意，有个弊端。
就像是小孩子用的退烧贴一样，新鲜的湿乎乎的时候，粘附性很好。
可一旦不湿润了，水少了，就开始脱落。
而这种大面积的封堵，必须要保证长时间的密闭性。一旦不能保证长时间的密闭性，这就有点鸡肋了。
张凡没有犹豫，直接对老头说了一句：“要钱给钱，要人我去给您挖去，您现在就说，要什么条件把。”
第二百零四章 这也有点太不值钱了把
凝胶，在医疗上用途特别广泛，不过以前的时候，一直是体外使用。最简单的，比如做彩超的时候，医生给你在肚子上涂抹湿乎乎黏糊糊的那个玩意，就是凝胶的一种。
而李老头他们这次研发的，相对来说就是果冻和骨水泥的一种结合。
这玩意，在体外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橡皮泥，你可以捏成圆形的，也可以弄成柱状的，进入身体后，可以快速凝结，然后和细胞组织黏合，然后等待组织形成代谢后，慢慢分解掉这个东西。
所以，这玩意必须要达到硬的时候要邦邦硬，软的时候，要湿漉漉。而且，还需要有强大的粘附性。
这种要求，搞化学或者搞材料的一听，心头就会咯噔一下，因为这种玩意大多数都是有毒的。
所以，无毒更是麻烦事情。
但，这玩意真要是被研发出来，真的是好东西。
最简单的，一个人内脏大出血，常规方式是，进医院先降血压，然后拉开肚子寻找出血点，紧接着结扎出血位置，再修复，然后缝合再升压。
这个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降压，本来大出血，各个系统已经缺血了，你再降压，往往会导致二次损伤出现。
等手术完了，出血点事修复了，人也挂了。
可不降压，找不到出血点，人挂的估计更快。
所以，这种时刻就是考验一个团队的时候，而有了这种材料，对于大出血的手术，就相对友善多了。
先不管伱什么地方出血，打开肚子照着出血点，呼的一下，塞进去凝胶，然后稍等片刻，不出血了。
这就给医生不光让手术难度降低了很多，甚至说，手术步骤都节省了许多。
所以，这种研发可以说是跨时代的。
张凡当年挖老头，觉得就是老头有点水平。
毕竟尼玛在大学课堂上，操着一口听不懂的南方普通话，还能当系主任，这没点本事估计是不行的。
结果把老头挖来以后，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货了。
张凡挖老头是当马骨头对待的，这尼玛太占便宜了。
送走老头和高校长后，张凡兴奋的都开始搓手了。
对于研发，张凡并不是如同自己师父说的那样，张凡敢兴趣的研发是对于目前临床有提升的。
“该去哪里挖人呢？”王红进来收拾茶杯的时候，听到张凡嘀嘀咕咕的，像是神经病一样，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
“要不直接就招聘，咱医院现在也不是小医院了。”
王红没有犹豫就给出了个主意，张凡楞了楞。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一直想着挖人呢？这让老太太把我给教坏了。
“招聘，这个……”
“院长，这个事情，各位领导都挺忙，其实也不用麻烦其他领导，直接交给考神就行了，他对这个事情门清。”
“是吗？”张凡惊讶的说了一句，他是实在没想到，考神这个货，除了临床不行，剩下什么都门清。
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一下，人啊，还是要遇到合适的平台，比如考神，真要硬压着放进临床，估计这辈子也就是顶着博士头衔，在科室里面连个带软垫的凳子都轮不到。
可现在遇上适合他的平台，尼玛风光的现在都让医生护士叫老总了。
“行，把他叫来。”
没一会的功夫，擦着汗的考神就来了，“你别装腔作势的，这么冷的天气……”
“这不是一路都是小跑的吗！”考神一脸媚笑。
这货现在也是放开了，以前在张凡面前，如同老鼠一样，遇上张凡的眼神，东躲XZ的，就像是偷了大米的老鼠遇上猫一样。
现在这样，看着媚笑，其实是心身都放开了。
“来，喝点茶。”
能在张凡办公室让张凡招待喝茶的人还是少数。
张凡觉得别人山顶三棵树的茶叶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柜子里这几十斤茶叶是真的。
所以，平时他也舍不得喝，也就遇上重视的人，才拿出来招待人。
人的这个口味啊，真的没办法说。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柜子里的这十几斤茶，张凡觉得就是好喝。
“听说你招聘做的好？”
等考神喝了两口后，张凡也没闲话，就直接问了。
考神一想，乖乖，这才刚过完年，领导就已经开始思考毕业季的事情了，领导就是领导。
“张院，您就下命令吧，九分事情，我出十分力气。”
“哈哈，你小子，我就喜欢这个性格，是这样，你看看这个论文。”
张凡把论文交给了考神，考神花点时间，他和张凡看论文的方式不一样。张凡看的是这玩意里面的真正的东西。
而考神看的是格式规格，甚至数据的真假性。
你说他都没参与，他就能看出来？
还真可以，有些人的天赋，真的没办法说。
“这个论文需要修改一下，数据方面应该在扩充一下，才更吸引眼球，反正大多数复制是复制不出来的，不如把数据扩大化。”
“你少扯，这是咱们医科大生化组接下来要研究的方向，但是现在人手不够。
我就想着让你招聘一点人手。”
考神一听，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这是真的，这就厉害了，要招聘这样的人才，一般学校研究所是不行了。”
“肯定啊，所以才叫你来问问，你有办法没。”
考神转了转眼球，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他心里想的是，“张院，一般情况，这种事情，你就应该去首都，去魔都了，飞机票都应该买了啊！”
“张院这是把眼光放在国际层面了？”
张凡点了点头。
其实，放锤子国际层面，张凡本来就想着去首都去魔都挖人，可前面一阶段挖的太狠了，弄的联络员都从侧面规劝张凡。
听话听音，张凡明白，这是领导也有点扛不住了。
“张院，这是您交给我就行了，不过我需要您一点人脉，先把这个论文炒起来。”
“怎么炒？”
张凡在这方面是真的不懂。
“您在医疗材料学方面有熟悉的人吗，最好是诺奖级别的。”
要是其他行业，张凡还真不认识，不过牵扯到医疗，这点事情，根本不是事。
“要几个人？”
“越多越好。”
考神的想法就是，张凡认识人再多，估计也就三四个。
没想到，张凡打开笔记本，也不知道点了个什么软件，然后就开始数。
一个、两个……
“熟悉的大概有十三四个，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这边不熟悉的还有七八个。”
考神都傻了，尼玛诺奖级别的这么不值钱吗？你认识的不会是和平奖的吧。
其实，到了张凡这个水平，在这个领域，就算他不想认识别人，别人也会想办法认识他的。
第二百零五章 这尼玛，带路党还是好使
“领导，按照以往的福利，不光费钱不说，其实也招不来什么大神级别的人物。
真有本事的，难道会贪图一栋别墅？”
张凡没好气的瞅了一眼考神，“这是对于知识的尊重。”
“对对对，是尊重。不过这种尊重咱们先不提了，咱们先说说接下来的招聘吧！”考神讪讪的笑了笑，不过也就不好意思了一瞬间。
听完考神的话，张凡都楞了，尽然能这样操作？尼玛老子以前花了不知道多少钱，才凑了这么一点人才，自己还觉得自己挺厉害。
现在听这个货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好像以前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就尼玛有钱没脑子啊。
15年的开年医疗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很多医疗诺奖得主，还有医疗材料学带头人的信箱里收到了一份来自张凡的邮件。
对于这些人每天的邮件很多，不过他们的邮件都有私人助理处理，只有一些极其特殊的人和同行才有他们的私人邮箱。
张凡当然也有。
当十几个人点开张凡的邮件，然后经过一晚上的酝酿，第二天业内热闹了起来。
“茶素医院的凝胶已经要进入动物实验了！”
“这个科研绝对是手术界夸时代的发明。”
很多人私下打听，“你收到了邮件了吗？”
张凡的邮件，忽然感觉好像是这个学科的排名一样。
但凡收到的都是一脸的严肃，而没收到的，不停打听不说，有的还亲自给张凡发去了询问的邮件，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忘记老子了，老子哪里差了。
“老爷子，你觉得这个发自然好，还是发细胞好。”
“发自然吧，虽然自然审核慢一点，不过我觉得自然更全面一点。”李老头很是严肃的和张凡商量后。
张凡亲自把论文发到了自然。
这一天，自然期刊的编辑一看到茶素医院张凡的邮件，第一时间找到了总编。
“我不太确定这篇论文的重要性，虽然他不是参与人员，不过是通过他的邮件发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他的论文在语法和格式上经常出问题，你先帮着修改一下，我去找人审核一下。”
这就是张凡的牌面，虽然张凡发表的论文不太多，但是在外科领域，他说句话，份量还是相当重的。
而且，主编亲自让编辑给帮着修改，这在自然期刊中，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到的。
主编亲自打电话，而且打了好几个。
结果，主编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论文他们已经看过了，他们已经准备去茶素了。
这一下，主编知道了，业界大佬都是认可的。
所以，通过张凡邮箱发出去的这篇论文，直接跨过很多等待和审核，加塞发表在二月份的主刊上。
华国这边的媒体直接爆炸了，自然期刊的主刊，而且还符有十几个诺奖级别的专家意见。
这在华国几乎没有过啊。
一时间，华国医疗感觉一下要冲出宇宙了。
反正，吹牛不上税，他们虽然看不懂期刊，但不妨碍他们吹一吹啊。
而且，张凡还给自己认识的大马小马白毛哥也发去了信息，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帮着宣传宣传。
中南大学，“我尼玛，什么时候这个卖货网站都开始发布顶流科学家的论文了，这尼玛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不卖货了吗？”
张凡觉得反正都是互联网大佬，可他不知道，互联网也是分类别的。
可张凡都张嘴了，总不能不帮，武侠迷咬着牙在他的卖货网站头条发了庆贺茶素医院论文成功。
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这一下，华国彻底都知道了。
肃省，肃大，吃着速效救心丸的校长，指着论文的作者，气的嘴唇都发紫了。
“这是我得，这尼玛是我们学校的，不要脸啊，太不要脸了。世界上尽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学生啊。”
“校长，我觉得现在不是计较这个事情的时候，咱们还是想一想，接下来，他要是来挖人怎么办？”
不光是肃大，但凡觉得自己有点牌面的大学都紧张了。
“看到了没有，他们马上要进入动物实验了，估计张凡接下来就要来了，这样，赶紧让生化组的出国，去哪里都行，快，一定要让学科带头人去国外交流，千万不要让张凡接触到他们，快！”
鸡飞狗跳都不为过啊。
中庸，新上任的院长也紧张了。
上一任退休前，其他事情没怎么交代，就是对于茶素的张凡，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啊。
而且，她也从侧面听说过，上级领导亲自询问过张凡，愿意不愿意来中庸当院长。
据说张凡不愿来，上级这才考虑了她。
可以说，她就是上级的备胎。
现在麻烦了，自己才上任，三把火还都没点火呢，远在西北的茶素张这就要活动了。
怎么办？
他肯定会来，躺下来一动不动？不行！要反抗。
可她心里很清楚，上一任在医疗圈都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大了，也没搞定张凡。
自己现在屁股都还没坐稳呢，怎么反抗？
发奖金，发福利，以后怎么办先不管了，先把这一波抗过去。
不然真的让张凡来首都后压着给弄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时间，中庸生化组的科研狗们都像是过年了一样了。
医院尽然给他们提高工资和奖金了。
中庸一带头，老八所的医院全部跟进了。
弄的感觉不跟进就不是头牌一样。
张凡的这个操作弄的医疗圈的基础学科的一群科研狗心里是期盼着张院什么时候在他们这个学科也弄一弄。
“刚开年，他就弄的医疗圈人心惶惶的，他这是要干什么？”医疗领导头也大了。
这尼玛，你的这个操作比老子的文件都威力大啊。
考神的操作方法就是这样，既然张院觉得这个论文含金量很高。
那么，咱们也没藏着掖着了。
先炒起来。
炒起来以后，肯定有凤凰自己飞过来的。
张凡试着操作了一下，一下就感觉这尼玛干什么，还是要有带路党啊。不然真的是会被专家给糊弄了。
期刊发表，业界大佬有好几个来了茶素，有的是实在脱不开身，不过也亲自给张凡发来邮件，意思就是如果需要帮助，请第一时间通知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茶素王红这边，邮箱直接就爆炸了。
“张院，您的派人帮我筛选了，求职的邮件都有五六百份了。我对这个领域也不是太清楚啊！”
“他们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我大概看了一下，没有生活上的要求，就是想参与这个课题。不发工资都可以！”
张凡啪叽了一下嘴巴，心里一股子草了狗的感觉。
第二百零六章 就一个条件
“不错，很有办法，也有很建树。以后在招聘这方面多费点心思，不能光盯着自己的一摊子，既然有能力，就多承担点责任。”
张凡这一点好，心胸很宽广。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别看这一点觉得好像没什么，好多领导就是见不得比他更厉害的。
虽然招聘方面，考神出其不意，但张凡还是相当高调的夸奖了他，而且开始一步一步的加担子了。
如果是老职场，比如老陈，这个时候心里就会明白，这是要提拔了。
不过考神在个方面就不太懂了，但不妨碍他和张凡商业互吹。
“都是领导的人脉宽泛，用人手段高明，才能达到这个效果，不然，遇上其他领导，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吹了一会后，张凡给王红下了个命令，筛选人手的事情下放，让赵燕芳拿总，老李头和高校长负责挑人，考神负责踢人。
别看这个任务分配很简单，随口一说就行了，其实这里面是相当有规矩的。
老赵是医院的科研教头，虽然老李头是学校的，可学校是附属学校啊。
不过也得给学校一点自主权是不是。
当然了，让考神去，张凡是纯粹担心别再弄进来个考神或者学术妲己之类的人物了。
这种爷爷奶奶真的伺候不起的。
而且，医院的这种编制，虽然难入手，可一旦入手以后，说实话，想开出，真的相当相当的难。很多人说欧美那种劳务合同好像特别特别好。
其实说个良心话，医院的这种编制啊，只要你进了医院，也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就是想躺平拿养老金，说个良心话，院长你都不用鸟。
至于考神的发迹，其实当年张凡吃亏后，也是本着废物利用，总不能让他吃干饭吧，这才慢慢一点一点的起来了。
要是放在现在，考神这种人根本没机会。
其他不说，光培训教育这一块，别看人家附属大学的校长平时笑呵呵的不太参与进来。
真是要交给人家，人家也会弄。所以，有时候，人的这个运气啊，真的没办法说。
考神要是当年晚两年进医院，估计现在也只能郁闷半辈子了。
至于学术妲己这个事情，圈外的人觉得应该很少。
说个实话，这种事情特别多。
而且，有时候容貌娇媚的相当吃的开，有时候项目里面添加个人，对于一般的科研狗，那就是难上加难啊，求爷爷告奶奶都未必能成功，砸锅卖铁甚至卖腰子都未必能让对方满意。
可对于学科带头人来说，这事情太简单了，就是肉嘴唇一闭一合的事情了。
而学术妲己，一次次的这种项目的参加，等于就是熬资历，等别人发现的时候，人家已经从女生变成女王了。
这一次的选人，茶素医院这边太阔气了。
不是世界一流的大学，就是顶级实验室里出来的。
生化本来就难，如果再结合个材料，那就更难。
而且，前几年因为出了几个生化的诺奖，呼啦啦的一群资本就涌入了进来，结果一发现，这玩意太费钱了，最主要的是未必能赚钱。
比如当年的多利羊，就有好多资本参与，后来因为伦理学的缘故，这个硬生生的被压死在红线以外。
资本一看，国家不让玩，然后就退潮了。
资本一跑，尼玛海滩上就是一群跟风裸体的学生。
一群博士都要哭了，想找个项目都没有啊。
就算有，也是千挑万选的。
甚至发展到，最后一群博士干着高中生都能干的活。
这一下，茶素要弄凝胶了，而且是能改变手术革命的科研啊。
乖乖，别说他们一般的名校博士了，连一些冲击诺奖的学者都来了。
选人，从年龄，到学历，真的是各种的挑剔。
而且还有个内鬼考神，这个货挑毛病可真的是牛逼，随便一眼，就能发现对方是真博士还是论文博士。
二十个博士，真的可以说是精挑细选的被选了出来。
最后一关当然是张凡和任丽的面试了。
一群人，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不过清一色都没有超过三十五岁。这一条是张凡定下的。
因为挑选的时候，张凡也知道他们这群人是受罪了。
所以，当年张凡和任丽面试的时候，张凡笑的那叫一个亲热和客气啊。
“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医院也不大，渴望你们，就和沙漠中的旅客渴望清泉一样。
大家说说伱们的要求吧，专业方面你们都是专家，我和书籍也就不多问了。”
一群博士，甚至谦卑的连条件都不敢提，尼玛好不容易遇上这么好的项目，一旦研发成功，最次去中庸之类的大学当个教授是没问题的。
所以，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有提条件。
张凡一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学者就是学者啊，淡泊名利啊。你们不提，但不代表我们茶素医院不懂事。
这样，一人一套160平米以上的精装修住房，三十万的代步车，如果配偶有工作需求，我们也会解决。
安家费，一人五十万。”
这话一说，一群人感动的都快流眼泪了。
他们不知道啊，当年考神他们可是进门就是一套别墅，一百多万的安家费啊！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必须签订十五年的劳动合同，而且必须改变国籍！”
这话一说，几个蓝眼睛的人双手摆的就像是猴一样，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这是强权，这不人道。”
科学的竞争，其实和战争一样，残酷中带着血腥。
当年有个华国科学家，具体名字就不说了，去了国外参加了一个很重大的生物实验。
好几年的奋斗，当时好像都弄到实验室老三的位置上了，或许是想家想父母了，就说要回来看看。
估计当时他并不是想回华国后就不出来了。
可金毛那边不这样想啊，他们觉得这家伙要跑，要去华国，然后人就没了。
张凡仍旧带着笑容，装着听不懂一样，就说了一句话，“我也没什么其他要求，就这个要求，如果大家觉得不能接受，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说完离开会议室，让任丽和这群人再谈谈心。
或许有人会说，张凡你这样不行。
其实，这个科研还真的要这样，最简单的，比如战场上，一个大出血的战士，有这个玩意，直接把凝胶塞进伤口。
都不用战场急救，直接抬着跑就行了。
这个虽然不是炮弹，但也绝对是一个必须要保密的东西。
就在和这群人纠缠的时候。
去了金毛搞收购的闫晓玉打来了电话。
“张院，出事了。他们临时变卦了。我看着公司的几个专利不错，觉得以后肯定能用的到，然后就多出了一点钱，竞标结束后，只有我们出价最高，可完事以后，金毛这边不认账了。
说是牵涉到什么条约之类的，他们不卖了。”
“尼玛!”张凡都气的白沫沫都出来了。“太尼玛不要脸了。现在他们什么说法。”
“他们说，如果真的想要，就需要您过来，亲自和他们谈！”
挂了电话，张凡有点纠结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没当一回事。可现在，听闫晓玉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不去好像吃了一个大亏一样。
他寻思着自己要去一趟，这便宜，不捡白不捡啊！
第二百零七章 便宜不够大
给茶素这边打了一声招呼，现在张凡也不知道自己归谁管。给茶素打招呼，是因为医院牵扯的东西很多，张凡要去外地，一般情况下，都要通知一下。
然后张凡到鸟市请假，结果这边的领导也不知道怎么了，签字同意，然后通知张凡，要出去，去首都请假吧。
没辙，不出国，鸟市就能给张凡办了。
可要是出国，牵扯的事情太多了，鸟市这边根本办不了。
最起码，张凡现在的牌面，最少也得有专业随性的人员。
有便宜，张凡肯定舍不得，要是平日里让去开会，张凡是能拖就拖，现在去占便宜，急吼吼的，就像是约会的男生一样，往常脸都洗不干净，一听有妹子，身上都有香水味道了。
“什么？张凡来首都了？”
“我去，我就说，这个货弄出这么大阵仗，肯定放不过我们。”
张凡来请假，但是不知道的是，首都的各大医院紧张了。
生化，在医疗行当里面，前几十年不受重视。不光生化不受重视，可以说所有的基础医学，以前都不太受重视。
这里面，也有很多因素。
而现在，华国基础医学的发展缓慢，也是这个原因。
很多医院或者医学院校，相互之间差距并不是临床。
现在的医院，临床方面几乎很难拉开大的差距。
比如首都医院买了一个手术机器人，这个优势估计连半年都保持不了，不用多久，散装省的县级医院都敢给你弄一台来玩一玩。
这个绝对不夸张的。
发达省份的医院，土豪的让你能考虑：人为啥不一样。
但，基础医学就不一样了。
这个玩意，并不是砸钱就能砸出来的。
很多发达省份的医院，有时候遇上疑难杂症，就建议患者去首都或者去魔都。
为什么，其实就是诊断不清楚，而这个时候，基础医学的威力就展现出来了。
可基础医学没钱，以前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搞。
一个博士，你让他选，去骨科还是去搞基础医学，生理啊病理啊生化啊，他肯定去骨科。
因为骨科能赚钱！
病理生理生化，一般熬个几十年也就是个大学教授。顶级教授不说，一般的教授和一般的主任医生，在同一个地区，级别差不多的大学医院，一般的主任医生肯定吊打一般的大学教授。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奔着吃饭，吃好饭去的。理想这玩意，并不是大多数人能玩的起的。
年轻的时候或许感受不到，当孩子要这个要哪个，老婆嘀嘀咕咕说生活太困顿的时候，什么理想，都不如三两碎银。
当各大医院慢慢发展起来以后，回头一看，我去，基础医学是宝贝啊。
所以，张凡在这个节骨眼上飞首都。
大家不紧张才怪。
中庸，院长手心里都是汗啊，“怎么办？他真的来了。”
新任的院长很年轻，五十都不到，是个内分泌出身的专家。早年本科毕业就去了欧洲，一直干到博士，而且参与了当年好几代胰岛素的研发工作。
这种专家放在华国，已经很牛逼了。
可对上张黑子就有点不顶事了。
上一任院长，对上张黑子，多少还有点辈分的压制，尼玛太过分，老子可以打电话骂卢老头，毕竟他和卢老头也很熟悉。
而新院长就不行了，给上级告状，没用，最后说不定就是出来个老好人批评批评张黑子，虽然面子给了中庸，可好处仍旧会被张黑子拿走。
给卢老头打电话？她还没这个牌面。
而且，现在的张凡可不是以前的张凡了。
以前张黑子来首都，随便挖几个博士硕士的，就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现在不一样了，茶素发表在自然上的论文，她是自习看过的。
这个研发，一般人才根本不够看，必须是能扛起一个学科的人物才可以。
这种人才，不管是哪个医院都缺啊。
特别是她刚当院长，要是再被张黑子挖走几个顶门的学者，以后谁还听她的。
不紧张？尼玛鞋子里面都是汗水了。
怎么办？
不光中庸这边紧张，水木这边也不轻松。
水木这几年，年年号称自己的医学院已经要进入超一流，可年年都没成功。
不过，水木的基础医学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么大的牌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我等着他来找咱们合作，本科生都联合培养了，想着这种科研也会联合的。结果这个货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苦活累活，让咱们干，遇上好事，他就要单干。
尼玛尽然还要亲自跑来挖人。”
水木的院长办公室里，几个人生气的都坐不住了。
有一个算一个，骂人骂的嘴角都有白沫沫了。
怎么办？
中庸和水木的方式方法不太一样。
中庸这边动作很寻思，班子会议罕见的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然后红头文件快速的下发到了科室。
“我去，什么情况，咱们基础实验室一下怎么变这么多，这一后要大力发展基础医学了？”
一群不知情的医生好奇的看着红头文件，医院一下新成立了六个生化科室，一次性出来12个正副科室主任。
生化科室里，一群人，特别是等坑等的头都秃的专家，颤抖着拿着任命书，眼泪都出来了。
“领导英明啊！”
而水木这边，直接就是交流，以前申请好久的交流项目，一天之内，全都通过了。
生化组的几个人凑在一起都傻眼了。
“领导们这是不过了吗？”
“茶素放大招了，而且没带咱们一起玩，估计领导生气了，让我们出去见见世面，回来好争气一点。”
张凡的请假很快就被否决了。
张凡兴冲冲的来，结果一盆凉水就浇到了头上。
“第一，这个公司不是必须的，第二这个便宜用的到伱这么大牌面的人去吗？你们茶素再没人了吗？
张院，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多费点心思再科研上吧。你需要什么，可以打报告啊。
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兴师动众的去金毛。”
张凡和领导吵了半天也没用。
“不是我不同意，是上级不同意，你有本事去和上级吵去，再我这里拍桌子瞪眼睛的。你也别太欺负人，我告诉你，你逼急了，我就打退休报告。”
张凡一下不敢吵了。
尼玛真要是把这老头给吵退休了，以后还怎么混。别人一见张凡，估计第一句就是，小心啊，这家伙把卫生负责人都给气退休了。
没辙，不能出去，张凡也没兴趣去其他医院了。
他坐在飞机上寻思，让谁去呢？
放弃，肯定不能放弃的。
中庸这边，院长都已经全副武装的待命了。
“怎么还没来，这都要下班了，怎么还没来啊？”
水木这边，“哼，他来了没，嘿嘿，来了也没用，老子这边全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