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放心，你师父给你弄最好的
“哼！哼！”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凡哼唧了两声，也只能无奈的笑一笑，没办法啊，老头对张凡不专心弄普外绝对是不满意的，但是又管不住张凡。
按照张凡现在的地位，除了不是院士以外，他几乎已经超越卢老头了。所以，卢老头觉得有点喜当爹的感觉，偶尔不找点张凡的毛病，总让老头感觉自己没出力一样。
至于霍心雯，老头是真的抱孙不抱子。
今晚算是给霍心雯接风了，张凡的第一批学生，刚开始的时候四个学生，邵华也没啥偏心的。
最后只有一名弟子后，邵华对霍心雯就不一样了。不管张凡忙不忙，她都会把霍心雯叫到家里来改善生活。
说实话，茶素食堂的伙食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又是张凡的弟子，钱是不缺的。
不过邵华能给她家的感觉。比如霍心雯和张之博关系就挺不错的。当然了，张之博谁给他好吃的，他和谁的关系都不错。
家里的阿姨手艺相当不错，她和邵华今天专门做了一桌边疆特色的饭菜。
别看邵华他们在边疆长大，其实吃喝反而没张凡吃过的多。因为张凡的这个职业，当初飞刀到草原的时候，越是偏僻的地方，对于张凡越是重视。
人家恨不得把心掏给张凡。
比如张之博喜欢吃的包尔沙克，邵华以前见都没见过。包尔沙克就是用羊油和面，然后油炸。
这玩意有点像糖油糕，不过要脆，也要薄，而且最重要的是要炸出分层，炸完以后，就像是一个个的小香囊一样鼓鼓的。
吃的时候不能放的太凉，必须要有余温，撕开外皮，把酥油、奶油、芝麻塞进去，然后余温把酥油、奶油融化。
一口下去，乖乖，听声音都是咔嚓咔嚓的。
脆，薄脆在口中爆裂开来，薄脆上粘黏的奶油、酥油混着羊油还有熟芝麻。
蛋白质、脂肪、淀粉、油脂充分混合的香味直接能让味蕾得最大的满足。
不过这玩意不能多吃，因为能量太高了。
因为是接风宴，卢老头和老太太邵华他们喝了点马奶子后，邵华就把趴着屁股死活不愿离开饭桌的张之博给抱走了。
他太赖皮了，包尔沙克都吃了三个了，比他妈妈都吃的还多，就着，他还想吃。
书房里，卢老头喝着咖啡，张凡和霍心雯喝着铁观音。
霍心雯以前是不喝茶，不过跟了张凡后，姑娘现在都有了茶瘾。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卢老头看向霍心雯。
“我想先招募全国肿瘤临床项目的志愿者，在耐药、化疗、手术、放疗失败的情况下，还有基因突变的，可以选择临床项目，改变病情的状况。
而我也可以完善治疗方案的不足。”
“你准备朝切开还是微创发展。”卢老头想了想以后，又问了一句。
现在很多手术都是微创化。
比如现在的胆囊的切除术，就开三个洞，损伤很小。
在胰腺癌的微创化中，到目前为止，微创根治性胰腺癌根治术在手术安全性、淋巴结清扫数目和R0切除率方面与开腹手术相当。
但其“肿瘤学”获益性有待进一步的临床研究证实，而且，在金毛的临床指南中，还特意提了一句：推荐在专业的大型胰腺中心由有经验的胰腺外科医师开展。
就这一句话，胰腺癌的微创手术，就不好说了。
张凡微微闭了闭眼睛，卢老头有点不满意了，心说这个兔崽子，真是心不在普外上。
其实，张凡是在模拟。
说句良心话，医疗的每一次进步，这里面不光是医生的贡献，还有患者的贡献。
医疗技术和药物动物实验是不一样的。
比如这种大规模的患者招募，可以说这些患者已经从西医到华医然后变迷信这一圈都走完了。
大多数都是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等死了。
医院招募，可以说实验性的治疗，对于他们，是希望也是一种催命。
或许能治疗，或许本来能活一年，被治疗后只能活一个月。
这也是张凡注重医院的原因之一，顶级科研是需要，但绝大多数患者现在的疾病还是需要去攻克钻研的。
就像是诗与远方很重要，可首先要吃饱。
不能说为了未来的人，花无数的资源去改良研究DNA，但对于现在的患者，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你们暂时需要牺牲，这是不讲道理的。
就在老头刚要开口的时候，张凡睁开眼睛，看着霍心雯说道：“对于术式，你不要贪多嚼不烂，就按照彻底治疗的方式来，开腹治疗，先把微创放弃了。
还有一定要注意细胞毒性，你选择的B-GP对所有的细胞几乎没有毒性，但这种缓释药剂最大的问题是持续时间过了安全期的窗口后，会不会出现细胞毒性？
这一点，我看你的论文没有重视，甚至没有意识到。
还有就是切除肿瘤后，对于游离DOX，你怎么办？还是使用传统放化疗吗？
所以，现在的科研，我对你的要求分三步走，第一步改良目前的胰腺癌手术方式，提高患者五年生存率。
第二步，在动物实验中寻找针对性的药物，不是提高肿瘤细胞杀灭率，而是寻找一种可以固定肿瘤细胞的药物。能在手术前让癌细胞不扩散，这比第一步重要也困难。
第三步就是寻找靶细胞，这一步是漫长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明天就能发现，说不定永远也找不到。
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我希望你能定下心来，把自己的事业按照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做好准备。”
卢老头听完张凡的话，楞了好久。
他一直觉得张凡手术是极具天赋的，但是科研或许是有很多不足的。
但是，今天听了张凡这一番话，他才发现，这个货的科研眼光太毒了。
一下就给霍心雯找到了方向。
他心里就一个好奇的事情，“这个货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张凡的确能帮着霍心雯寻找方向。
但这只是大方向，
就像是婚前的男女一样，说是用棒棒进入下面，这是大方向，可进谷道也是下面啊！
这玩意真的差之须臾失之千里！
就像是当年张凡他们在妇产科实习，老师说给一个老太太插尿管。
三个毛头小伙子，着急害羞一下插进了老太太的生殖器，然后很得意的去吃中午饭了。
结果吃完饭，睡完午觉，回来一看，尼玛瘫痪的老太太都快被尿憋的下床走路了！
方向有了，可具体操作的人，给你弄这个事情，你说怎么办。
所以，科研狗真的很重要的，但现在的人就是英雄论，出成果你就是科学家，不出成果你就是个科研狗，一事无成的书呆子。
至于张凡，当初选择手术，而不是科研，这是有道理的。
如果说没有外挂，他或许在手术上还有点小成绩，可放在科研上，估计连科研狗都算不上。
医生或许不需要智商有多高，但医学科研绝对需要高智商。
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学大佬说过一句话，说当科学家的首要前提是什么。
结果这个货说了大实话：智商要高！
然后，这句话一直不被宣传。
张凡对于这个事情是深有体会的。
所以，茶素国际医科大的招生中，特别是本硕博连读的学生中，对于分数要求特别高。
说实话，有时候把分数不到的人塞进科研队伍，有时候，也是害人。
说不定他这一辈子，过的不知道有多憋屈。
当然了，也有一种天才。就是不走寻常路的天才，论文五天就能发一篇，最后还能混成领导的。
霍心雯听完后，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虽然就几句话，卢老头能理解，但霍心雯就未必能理解。
但是，这个货的优点就是不抬杠，不懂，没事，反正到时候问就行了。
这要是放在王亚男的头上，这会已经开始和张凡抬杠了。
“我知道了师父，您喝茶。”
等张凡喝了一口茶后，霍心雯小声的说道：“师父，您直接让我当胰腺癌中心的主任，我有点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啊。我……”
“嗯，你肯定不胜任，你现在路都还不会走呢，明天去上任的时候，带上你师爷。反正老头现在也没啥事了，你一个屁大的中心主任，让老头去给你当助理啥问题都没有了。”
卢老头一听，差点没给气死，尼玛老子就这么不值钱吗？我好歹也是个院士好不好！
不过，老头再看看听话乖巧又聪明的霍心雯，愣是没反驳。
真的，有的时候，人的运气就是这么的重要。
如果霍心雯没这个师父，没这个师爷。
或许能出头，也或许在哪个医院为了房贷为了孩子，当一个开大处方黑心医生。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怪。
“师父，可，可，……”霍心雯有点着急了，脸都红了。
“说！”张凡在霍心雯面前一直保持着一个严师的角色，而霍心雯说实话，也有点害怕张凡。
也不知道是真怕张凡，还是不愿意让张凡失望，反正对于张凡，她的心里真的就像是一种父亲的感觉。
“设备，胰腺癌中心的重点设备，现在还连一个都没有呢。”
“呵呵！”卢老头笑了。
对张凡就算再不满意，可对于这个货的攒家底老头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听小丫头担心这个，张凡还没有说话，老头放下咖啡，“别着急，你师父肯定给你弄一批有钱都卖不来的设备。这一点，你一点都不要担心。
我给你找的几个助手，你联系过没有。”
“嗯，联系了，不光打过电话了，我还成立了一个微信群，最近已经开始在群里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了。”
“好，好，好，你这一点做的就比你师父好，你师父看着是对谁都笑，其实骨子里就是谁都看不起的愣货，你别学他，科研是团队，一个人再厉害，独行侠是干不出大事的。”
第二百四十章 老太太上课（感谢宋爷0000盟主）
欧阳最近心里有点烦躁，办公室的仙人球都顾不上浇水了，当然了，仙人球这几天反而开花了。
老太太带着老花镜不停的翻找着华国医院的各种报告，甚至都打电话让张凡给她找一些涉外医院的行政报告。
她担心的不是其他，就是因为医院现在外国科学家越来越多了。
比如胃癌试纸的实验室中，国外的科学家几乎能占到一半。而现在胰腺癌这边又是大力的招聘国外学者。
特别是还有一群变了国籍的，虽然这样，老太太还是担心不已。
医院的重点学科的几个重点学者，张凡是花了大力气的，不光给学者做工作，还要给上级做工作，因为国籍这个事情，真的很困难。
但，欧阳就是不放心，说她是老固执也好，说她小心眼也罢，她就是不放心。
好几次会议都没来参加，张凡觉得不太对劲，下午手术结束，问王红欧阳在哪。
说是在办公室，张凡洗了一把脸，就笑呵呵的进了欧阳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嚯！张凡都被吓了一跳。
办公桌上，就像是军事会议室一样，铺了一桌子的文件，老太太拿着放大镜，就像是在地图上找进攻点一样。
“欧院怎么了？要找什么，不行让王红小陈她们来干，要是不放心，就让她们给你放大复印！”
欧阳抬头一看是张凡，老太太放下老花镜，然后把文件赶紧合上。
然后拉着张凡的手坐在了会客沙发上。
“你看你，都是院长了，还一天几台几台手术的做，身体会吃不消的。
来，喝点茶，我这个是养生的，比你的铁观音好。
我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做梦。”
张凡对于欧阳的了解，一听老太太说这个话，心里明白了，肯定最近有什么让老太太担心了，老太太现在是顾忌自己的脸面。
而且，欧阳现在越来越不强势了，甚至有些会议上，欧阳就像是军代表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张凡举手她就举手，张凡不同意她就不举手。
也不说原因，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梦到什么了？是不是梦到我被留置了？您放心，您当年教育的好，在钱财方面……”
欧阳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凡的话。
对于张凡，在钱财方面，欧阳还是放心的，当年张凡刚入职的时候，欧阳就彻底给张凡把这个受贿的毛病给治好了。不说刻骨铭心吧，也能和张凡他老子当年给张凡治疗赌博毛病一样，绝对有一拼。
欧阳的骂人功夫，可不能小觑的，而且老太太手腕张凡都是佩服的。
不说其他，看看老高，深怕老高影响张凡，欧阳的黑手压的老高都快断气了。
如果当年没有欧阳下黑手，张凡绝对是个好医生，但肯定不是个好院长。
所以，有时候欧阳是很骄傲的，特别是面对上级的时候，老娘一辈子清廉有本事，选的接班人也是清廉更有本事。
“最近啊，我老是梦到当年。你是不知道啊，当年的时候，我还年轻，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部队，咱们的部队一车一车开进茶素，看到咱这个院子了没？
当年咱们院子里面，都摆满了大炮，哪个炮管子粗啊，比人头都粗的大炮啊。
不光咱们院子，外面的农田里，也是成片成片的大炮啊，一眼都望不到头啊，当时人都迁干净了，我们作为医疗组遗嘱都写好了。
你是不知道啊，当年吸口气都是颤抖的。”
张凡笑呵呵的问道：“哪一年啊？”
“反正是你快出生了，哎，最近院子里的黄毛，蓝眼睛一群一群的，我心里不安稳啊。”
张凡一直不理解欧阳他们这一代。有的人警惕，和狼狗一样。还有一批人，则是舔狗，宁愿不在国内当科学家，也要去国外洗盘子。
这个一点不是夸张的，医院的病房里就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当年茶素第一代的接线员，当时受到过周大爷的亲自接见。
结果改开后，拍着屁股飞一样的就去了袋鼠国。
这几年又回来了，一身的疾病，说是当年袋鼠国当苦力给弄的疾病，可你要是问她到底哪里好，她还是会说袋鼠国好，可就是想不明白，袋鼠国好，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您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张凡凑了过去，低头小声的问了一句。
欧阳白了张凡一眼，“要是发现什么，我早就带着警卫抓人了。就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才担心啊。
这院子乱糟糟的，国家实验都在咱这里啊，我心慌啊。国家这么看重咱们，要是出点事情，我死都不瞑目啊！”
张凡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是啊，这个破地方如何的破，也是我们的根啊！
他一直没有这种心线，总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大家都是友好的。
可欧阳是杞人忧天吗？
这或许就是参加过战争和没经历过战争的区别吧。
“您说怎么办？”
“哎！”欧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有好办法啊。”
“哦，这几天，您要涉外医院的行政报告，就是想研究这个事情啊？”
老太太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又翻着白眼，有点娇羞的噘着嘴。
老干部遇上新问题！
欧阳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了啊！也就是张凡了，要是其他人这样说，她早炸毛了，老娘我怎么不行了，老娘我干什么不行？
“这个事情我真的没考虑过，上一次领导提过一句，我没进脑子，听完也就听完了。
您这一说，还真的有必要啊。欧院，上级想派个副手过来，正儿八经的政工出身，从数字出来以后进的是统战，后来又去了反弹，反弹合并后，他进了政法，然后又去了极为，现在是组织干部。
领导说了，我的意见占主要的，我们需要，就派，我们不需要，就暂时不派。”
“这倒是个多面手啊，这种级别的干部放到里都是人才，上级想派，也有他们的考虑。
你现在一天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极其狭窄的专业干部。
你看看你们，卖个货都要问人家曾女士，每一次你们开会，我都是提心吊胆的。
几十亿，几百亿的买卖啊，人家要是有点二心，你可怎么办啊。他们的意思是过来取代任丽吗？”
这个事情，欧阳是不知道的。
华国在这方面的保密性真的有点变态的严格，比如张凡这个级别能知道的，要是嘴长告诉欧阳，这就是泄密。
“不，是常务。”
“哦！”欧阳没说话，而是沉思。
张凡也没说话，这种事情，他真的没出师。茶素医院太特殊了。
西北偏北的地方，能有科研龙头企业，说实话，以前张凡是医院的宝贝，欧阳宠爱至极，同事们话里话外的都是讨好。
等医院略微有点起色，茶素这边更是要手不敢给脚，张凡说要地方，人家直接给出地图，由着张凡挑，甚至放出话，想要办公大楼都是没有问题的。
往往张凡一句话，甚至整个城市都能配合，比如高新区，张凡说焦煤行业不适合，这边硬是把谈判都完成的企业给弄到其他地方去了。
再往后就更不得了了，老迟现在还在土豪国呢。这要是放在其他人的头上，这尼玛就是山头注意，搞自立啊。
所以，在政治方面，张凡就如同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是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啊。
但张凡也有优点，就是没有诉求，只是想当好茶素医院的院长。
这就是他的立身之本。
也是大家能接受的。
“应该接受了，学校、后勤、数字、安全、涉外这一块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干啊。
你瞅瞅医院现在，老陈搞后勤和安全，他倒是和数字安全这一块的人打成一片了，吃吃喝喝的，可工作不是这样干的。
现在的保卫科也就是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能干什么？
你再看看涉外这一块，闫晓玉一心只要钱，你瞅瞅国际医院，上次听说茶素首富住了几天，都肉疼的赶紧换到普通病房了。”
张凡笑了笑，没反驳，也没当回事，因为国际医院当初的初衷就是用来赚钱的。
听起来是真不好听，可这种总比医院的医生给普通人开大处方好吧。
国际医院的服务，可以说就差陪着就医了。
但是价格也好啊，总比给别人钱的强吧。
一个土豪国的前酋长来茶素就诊一次，茶素医院就能开展一个中型科研。
“我的意思是，你顾不过来了，让上级头疼去吧。业务方面在你手里，其他的都是给你来服务的。你也别太……”
“您看您说的，我也和您一样，就是把医院搞好，其他的，我真心没多想。”
老太太一听，高兴的三角眼都咪了起来。
“我当初啊就看好你，虽然黑点吧，可透着股子的灵气……”
张凡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老太太啊！欧阳肯定高兴，张凡是她政治生命的延续。
越是像自己，越是代表自己的成功啊。
……
“哦，我们的黑院长怎么想通了？我还想着找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呢，怎么这一下报告就打上来了？”
鸟市这边也高兴，说话都带着俏皮了。
“总是要成长的，这也说明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同志的成长是大步的，既然张院同意了，韩忠国也要尽快送他去上任。”
“哈哈，你是不是担心张凡反悔，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当性原则还是有的。这样，让组织送他下去。
我这边挤一挤给他弄个专项款，你也挤一挤，咱们凑个整数，没有这笔钱，韩忠国下去以后工作实在是不好开展啊！”
“是啊，给多少呢？给少了没用，张院估计都看不上，他现在是巴依，可给多了，我们这边……”
“坚持坚持，咬咬牙，哎，茶素医院现在体量太大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来，解释！
“张院，医院一共有三百多关键节点的地方没有监控，重要地方监控有六处是坏的。还有一部分人甚至没有政审的材料。
至于医科大学，就更没有办法说了。不过实验室好一点，特别是国家实验室，因为是数字部队的管控，人员进出审核还是过关的。”
韩忠国拿着医院的调研报告在张凡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韩忠国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大高个，怎么描述呢，就和最出名的那版三国里的张飞差不多，贴上胡子涂上鞋油，真的就是活张飞。
韩忠国也是个人才，当年猫耳洞一个排的人就剩下他一个，佩戴大红花带着功勋章长的和张飞一样的人，尼玛人家还是个文职干部。
领导问他去哪里，他说要去最艰苦的地方。三级领导多次询问，别说不护犊子。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带枪的领导真的会想尽办法的去安排的。
从首都到魔都还有南宋首都，好地方可劲的让他挑，他就像是眼盲一样，打死都不去啊。
最后组织派了他来茶素，来茶素后，他选的工作也简单，就是安排一些比较特别人员的隐藏生活。
挑选一些风景好，人烟稀少的地方，风景绝对的好，人员绝对稀少，甚至牧民都不多的地方，让这群无名英雄安享晚年。
这种事情都不能说，说多了都是404。
后来这群人的老去，他也从深山老林拉进城市。这种人，一般都不会派往一个下级医院的。
用欧阳的话来说，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理想而存在的战士。
组织送他来单位的时候，张凡倒不是怕他争权，看看人家的履历，甚至莲花基地和鸟市之间的协同工作，都是人家负责过的。
所以，张凡特别担心他不能融入茶素医院的工作中，毕竟大多数人都无法成为这种钢铁战士，而这种战士在和平年代是格格不入的。
但，张凡的操心是多余的，人家来医院后，首先在交接工作中，就让万金油的老陈感慨不已。
“韩书籍太老道了！”能让老陈都佩服的人，真的不多的。
估计鸟市派韩忠国来茶素医院，也是有点舍不得的。这种人多吗？不多了！
张凡看着韩国忠的报告，有点牙疼。
因为要花钱。
有时候，对于张凡的这个金钱观念，不光上级领导无法理解，就算是同事们也是无法理解的。
几个亿甚至几百个亿的科研，张凡砸锅卖铁都要干，可对于这种几百万甚至也就是一百万都不到的经费，往往是能省则省，实在没办法省的，他就让人去化缘。
比如茶素的这些监控，都是茶素公安系统免费给张凡安装的。当初为这个事情，欧阳天天去茶素公安的办公楼喝茶。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监控要，钱没有，你们看着办。
“要不咱们再选选？”张凡拿着报告脸上如同便秘一样。
韩忠国是组织老大亲自送到茶素医院的，规格之高让张凡都有点吃惊。
一般情况，这种非主烃基干部，也就是组织科室的常务来送，哪里会动用老大啊。
“医院的苦难，我是知道的。我来的时候，就看过咱们医院的一些报告和材料。
经费虽然是差额补贴的，但咱们的这个体量，不说差额，就算是全额其实也是不够的。
不过这次我来的时候，领导专门给我了一笔专项资金，一共七百多万。
我已经把钱申请进入咱们医院的账户了，不过闫院长好像有顾虑，一直没有接受。”
这话一说，张凡嘴都张不开了。
本来张凡还想问一句，这个专项款是一年性的还是长期性的。
结果人家一进门就上缴了，张凡真的张不开嘴。
他欺负过同行，坑过领导，压迫过药企，但对于这种纯粹的干部，真的是下不去手啊。
“先开班子会议，先开班子会议，等班子会议决定后，咱们再谈。”张凡都流汗了。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面对老迟这种官油子，张凡都不用出招。
但对于这种纯粹的人纯粹的干部，张凡下不去手，真的，他怕自己出门被雷劈。
这种干部有没有，绝对有，但……
周一，茶素医院的班子成员会议在张凡的会议室开始了。
本来是要去小会议室的，王红虽然都把会议室布置好了，可张凡非要在自己的会议室开。
“领导这是要展现权威？”小陈好奇的问王红。
“不，我觉得领导是想展现家庭成员的想法。”王红看着关闭的大门，一边说着话，一边阻挡着来找张凡的各路人员。
王红真的是让张凡和欧阳给历练出来了。
她现在放到一般的三甲医院当个院长，绝对是称职的。
张凡也曾和她谈过这个事情。
毕竟随着年纪的增长，让人家再干服务工作，张凡也不好意思的。
不过被王红拒绝了，她甚至当时就哭了，说张凡对她一直有意见，倒是把张凡给弄的举手无措了。
会议室里，茶素的班子成员都来了。
王红的办公室里，班子的扩大成员也已经喝着茶喝着咖啡，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虽然是待命，可工作不能耽误，特别是曾女士和考神电话就如同打红的枪管子，就没停歇的时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在装逼，开口闭口的几个亿的生意。
张凡的办公室里，有任丽、李存厚、欧阳、赵京津、罗正国、陈生，海陆空的军代表，还有新加入的韩忠国。
本来还有一个老迟，不过被张凡发配到土豪国了。
虽然茶素医院现在是省管单位，但是按照张凡现在的级别，等于就是把茶素医院给升了一格。
以前的时候，上级估计是怕张凡多心，班子成员是空置的。
“现在，我宣读自治当为的文件，任命韩忠国为茶素医院副书籍常务院长。”
张凡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老陈。
老陈立刻开始鼓掌。
当医院上升到一定级别后，以前热心职位的人已经慢慢消退了当初一心钻营的心，而是变成了要干一番事业的想法。
这个和个人的想法转变有关，也和主要领导有关。
医院里，不说欧阳，就说张凡和任丽。
两个人要是争权夺利，其他不说，像老陈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分配了韩忠国的主管业务后，紧接着就是班子扩大会议。
韩忠国的主管的业务很重，可以说这次几乎达到了上级的要求。
人事、后勤、安全、纪检全都是韩忠国负责的。
这要是其他单位副职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张凡就这样放权了。
很多单位几乎都是架空副职的，主管领导一句话，把签字权收回去以后，屁大的事情副职都无法决定。
副职几乎只是人性举手器。
班子会议结束后，紧接着班子扩大会议也开始了。
老居、老高、感染科的老黄，皮肤科的古丽、医学院的高晶晶校长，医院附属集团的曾女士、医院培训集团的考神，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全都汇集在了张凡的办公室里。
王红一边安排着板凳，一边给各位领导道歉：“曾总抱歉啊，因为临时决定在院长办公室里开会，椅子不够，您将就一下，下次一定给您准备椅子。”
曾女士赶紧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考神，能被邀请来开会，就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就尼玛差点忍不住拍个照片发个朋友圈了。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比如老居。
不过，因为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张凡对于老居的态度已经变成另外一种了。
在冬天的时候，张凡见到老居，亲热的都让人恶心，我的居院长啊，我的首席专家啊，茶素医院的权威啊，茶素医院离不开的男人啊！
反正，专门挑着一些让老居听了毛发都高兴的词语。
可到了夏天以后，张凡甚至都不愿意见老居。可这个货就是贱皮子，年年这样，年年冬天，他就如同活了一样，听几句好话，命都不要一样，在分院里家都不回。
老居一脸的不高兴，因为老陈都尼玛坐沙发了，让老子坐板凳？
王红一脸的尴尬，张凡高兴的时候可以喊他老居，不高兴了就是居马别克。
可她不敢啊。
张凡也会做人，人多的时候，给这个番子面子是给足的。
“我的错，今天有点着急了，来，把我的椅子推过去，让居院长坐，他腰不好，坐不了硬凳子。”
老居高兴了，坐在老板椅上，还故意要看看老陈。
“主任，今天……”
老高赶紧对张凡摆摆手，然后找了个最边缘的凳子。
等大家坐好后，张凡脸色一正。
“很多人，包括在座的各位领导在内，估计脑海中已经没有警惕的这个根弦了吧？
我现在给各位领导通报一下上级监查的结果。”张凡没有说是韩忠国带来的报告。
要是直接说是韩忠国带来的调查结果，估计老韩以后工作也不好干。
“去年手足口病爆发，医院制剂科都还没有生产出药物，但丸子国已经开始上市了。
来，给我解释解释。
谁给我解释解释？”
张凡的笑脸没有了。
说实话，张凡从来没有说过一般的医生和护士，甚至当年和张凡一起进医院的护士，特别是一些自认为漂亮的手术室护士，甚至当面都会喊张凡，黑买买江。
张凡不光不生气，甚至会笑着答应。有时候还会偷着给她们出主意，怎么和巴音斗争。
茶素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一般都觉得张黑子人不错，挺接地气。
可你要问问茶素医院各个科室的主任或者医院的各个副院长，说张凡的脾气好不好？
估计除了欧阳眼里张凡没有任何缺点以外，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说张院挺严肃的。
就连任丽都会说张凡发脾气的时候真的很吓人的。
张凡发火了。
老居坐直了，他是倔强，但他不傻。
尼玛这个时候犟嘴，张黑子绝对会把他发配到土豪国去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张黑子也学会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可以算是茶素医院的带头人了。有医院的，有学校的，有科研所的，也有附属商业的。
这群人，特别是曾女士和考神，现在站在医药医械还有教培界都是总裁级的，说话绝对的是响当当的。
可在黑买买江的办公室里，大家一个比一个严肃。
张凡要人解释。
肯定得有人站出来，不管什么情况，这个地方这个医院，张凡的话绝对不会落地没人接的。
“院长，虽然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我认为我有一定责任，毕竟我是负责安全的。”
老陈首先就站了出来。
医院的班子成员里面，要是论大胆，不好说，这里面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就算是任丽都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不然当年从鸟市到茶素，不是一般人敢的。
但要是说谁的胆子最小，老陈绝对是第一。
他能站起来，脑海里面想了好多遍后，这才站起来的。
他说完，紧接着负责内科任丽也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张凡就赶紧让她坐下了。
不能让任丽说啊，这尼玛任丽认错了，就等于是一锤子定音了。
虽然医院的实权派大多数都是业务口，当政口只有一个书籍，几位书籍前面还是兼任的。
可当领导枪可不是白说的。
其实这个事情要怪，还是得怪张凡。
人这个玩意，最大的优势就是模仿。
比如当年青霉素研发以后，没几年的时间，各种抗生素就和下雨后的蘑菇一样。
还有其他技术，一旦被人发明后，各种模仿各种超越就出来了。
怎么说呢，这尼玛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被老阿姨带船进港了一次后，从一个啥都不懂的人，忽然一夜之间就能变成老司机。
管你多大的港口，都能进去。
当初手足口病爆发的时候，茶素医院研发的药物不是治疗病因的，而是对阵治疗，不过是能改善症状，减少病程而已。
对于这种药物，张凡真的看不上。
在他看来，这种药物尼玛就是黎明前的鸡叫。
比如很多感冒药物，比如什么白加黑之类的，说实话，白加黑都算是好的。虽然不能治疗感冒，但他可以把你迷翻了让你睡觉。
有的感冒药物，比如还专门给幼儿弄的各种氨酚黄那敏药物，尼玛甚至是复方的！
说句良心话，这种药物没把孩子给吃出肝肾问题，都是命大。
这种对症药物，张凡不是不重视，直接就是无视。
但，丸子国不知道怎么回事，弄回去以后，不光快速上市，而且还尼玛转头成了华国人带回国的礼物！
换了个穿和服的模特后，药物价格直接是两倍多。
很多人买回来后，一边骂着华国制药企业，一边说药效好，比华国生产的药物都要好。
这种事情，张凡从来都不操心，药监部门专门给茶素医院发了一份公函。
王红交给张凡，张凡看了一眼，只不过是个手足口病的仿制药。
就没当回事。
结果，韩忠国这边调查的结果是，人家已经形成一个几亿规模的销售额了。
这一下，张凡眼睛都绿了。
本来手足口病就是个局域性的疾病，谁能想到因为药效不错，很多家长尼玛会未雨绸缪，就算孩子都十六七了，也要备一点在家里。
哎呦，这一下，销售上去了。
而且，这种药物的流出，肯定不是商业间谍，因为这种药物的门槛太低了。
说句实话，现在常规药物对于一些工业比较发达的国家来说，门槛低的就像是铁栅栏的美容店，都不用喊大爷来玩，自己家几个小破厂就能给你复制出来。
药品和其他行业一样，有钱都不卖给你的就那么几样。
张凡有点借题发挥的首先提高医院的安全等级。
然后说我们也要反制，必须要让口腔科联合制剂科弄出一款大正口腔溃疡贴！
这话一说，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张院这不是嫌弃丸子国右脚先进门了。
曾女士尴尬的笑了笑，赶紧阻止了张凡的想偷鸡的想法。
“咱们先谈判！这样会造成不良后果的。”
“谈判才能弄到多少钱！”张凡说实话不想和丸子国谈判。
但是，这次真的任性不来啊。
……
“为什么要暂停胃癌检查在我国的销售。我们都签订合同了，你们这种行为是没有商业道德的。”
丸子国在茶素的合作商跑来抗议。别说见不到张凡，甚至连任丽都见不到。
曾女士严肃而又有礼仪的递给了丸子国的一份韩忠国调查的报告。
“这，这种类似药物，它，它只是疑似违规，具体的我们是需要调查的。”
尼玛，丸子国就这样，说实话，这家伙脸厚的程度，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
“呵呵，我们这边也出了一点问题，我们胃癌公司的安保不太好，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暂停贵国的销售，也是对贵国的一种负责。”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东边的楼着火了，你说你要给西边的猴子装个消防栓！
张凡的给曾总的要求就是，他们的销售额全部罚没赔偿给我们。
如果谈不下来，茶素医院提升安全的费用，他们出了，我们也不追究手足口病的仿制问题。
很多人觉得张凡吃亏了。
其实，张凡一般吃亏都是吃的暗亏。
比如这种很多家长未雨绸缪的这种事情，他一个就是卖国鸡蛋的小贩，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玩意。
但，明面上的事情，张凡还是不会吃亏的。
比如手足口病这种关乎儿童大面积感染的药物。特效药物一旦研制，他绝对不可能在华国卖它个几百上千元。
有些钱能赚有些钱真的不能赚。
比如张凡的肺结核疫苗，他说免费给国家就免费给国家。
茶素医院的确钱不少，但它和某些院士级别的人不一样，茶素医院是真非盈利医院！
不过，张凡坑人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茶素安保要升级，这种升级可不是韩忠国说的这种。
既然要干就要干大事，毕竟自己不掏钱。
对于丸子国会不会出钱这个事情上，张凡一点都不担心，几百个亿要不来，几个亿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然我张黑子难道不要面子吗？
“最近看你挺悠闲啊！”办公室里，考神一脸的谨慎。
“领导，您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吩咐，我心脏不好。我们培考这边的钱已经不多了！”
“呵呵，你看你小心眼的样子，我是贪图你那点钱的人吗？
是这样，最近培训我觉得也没啥人，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
去一趟欧美，考察一下目前胰腺癌研究中心最好的设备是什么。
我可不是说是市面上这种大路货。
尖端的！知道不，一定要尖端的。”
“我……”
“多和你的那些师兄弟联系联系，不需要参数，就是给个型号就行。”
考神汗都下来了。
别看现在科技发达，大家好像今天你和我合作，明天我和你合作。
其实都是骗人的。
比如金毛脊柱最先进的科研所，别说让你进实验室了。只要不是人家国家的医生，你连手术室都进不去。
一群棒子国的脊柱医生，在金毛最先进的脊柱研究所里面，甚至交流的时候用的都是韩国话，可有一个算一个，都尼玛是金毛的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又失败了！
妇幼住院大楼里，儿科高年资的医生低年资的住院医，还有一群来进修的来实习的医生们跟在主任的身后，队伍长的如同白色蜈蚣一样。
儿科主任脸上更是严肃中带着一股股的光芒。
儿科工资年薪制，这是茶素医院研究所以外，临床科室第一批进行年薪制改革的。
其实，医院不太适合年薪制，可计件制现在问题出的又比较多。
年薪制的奖罚制度很麻烦，这里面绝对会有医生护士摸鱼。而计件制又会出现抢病号。
比如骨科以前的时候，几个骨科在门诊的都快打起来了。而且计件制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收入的不平衡，反而是因为萝卜快了不稀泥。
为了数量，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比如不应该住院的会被拉进来住院，不应该手术的会被拉进手术台上切了粉嫩的阑尾。
可年薪制又会造成，应该住院的会被劝说回家休养，应该手术的会出现拖延。这种事情绝对会有的，人心这玩意真的经不起考验的。
所以，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很难。
要不是儿科实在缺人，医院肯定不会给年薪制的。
不过现在报名儿科的医生很多，甚至有其他华国顶级儿科的医生来报名了。
当然了，张黑子的钱不是这么好赚的。
他专门邀请了一群医疗系统各个领域的人集中起来调研茶素儿科，将来肯定要发布一系列的制度。
有些时候，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多的很。
张凡最近就有点关注阳光平台了，因为茶素医院在价格方面抓的很严格。
所以，很多小药代慢慢的撤离了茶素医院，因为不赚钱啊。
比如茶素医院的导管，以前利润大的如同贩军火。现在因为茶素医院研制的新型导管，利润一个就五块钱。
患者满意了，但问题出来。
和茶素医院打交道的公司，慢慢的就剩下几个超级大的公司。
这就和金毛有点相似了。
金毛的药物进医院，其实就是被那么两三家公司垄断的。
如果华国也按照茶素医院这种模式，刚开始的时候患者绝对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时候，小公司越来越少，因为赚不到钱啊，到最后就剩下两三家超级公司。
那么，最后这几个超级公司会不会联合医院糊弄政府？而且，这种操作也很简单。
年薪制的医院和只有一两个医药公司的医院，未必是什么好事。
所以，茶素医院只有儿科才是年薪制，因为实在缺人，至于其他科室，甚至感染科，张凡都没打算这样来。
张凡在儿科工资表上肉疼的签了字后，就立刻翻过盖住，他真的不能再多看了，再看都尼玛要出现室颤了。
“院长，考神给您发的文件。”王红敲了敲门，踩着平坡的小皮鞋，工装群下穿着玻璃丝袜，脚背上清晰的血管，看的人忍不住抓着脚给来个静脉穿刺。
就算天气再热，王红也是这一套打扮。这个货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要有气质。然后再也不穿牛仔裤了。
“哦，他回来了？”张凡好奇的问了一句，才三天时间，难道这货回来了？
王红脸上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反而是转身去给张凡倒水去了。
“挺齐全，古斯塔夫·鲁西中心的、丸子国有明医院的、MSKCC的、安德森的！”
张凡一边看着目录，一边咦了一下，“不对啊，这才三天啊，就从金毛到丸子国走了一遍？“
这个时候，王红才笑着说了一句：“他医院都没离开。”
“嗯？”张凡看了一眼王红，然后仔细开始看内容。
如果他敢糊弄，张凡肯定不会放过他。
张凡为啥要让考神去弄呢。
因为这个货属于中不溜的。
比如让李存厚这人去，尼玛刚下飞机估计就有很多大学，甚至金毛政府的人来接待了。
先不说李存厚有没有这个偷鸡的脑子，他去了绝对啪啪啪的一群人围上来。
而让层次低的，比如派一个非专业的人去，他或许把研究所的大门啥牌子都能打听回来。
而让考神去，正好，他有师兄弟，而且又没啥名气，还懂行。
“让考神过来一下。”张凡看完数据后，面无表情。
王红没有犹豫，立刻去打电话。
考神进门的时候，偷偷看向王红，王红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情，只不过是多眨了几下眼皮。
考神心里有点忐忑了。
都是人精，这个货和王红关系挺不错的。
要是张凡高兴，王红会面带笑容的。
“说说！”一进门，张凡敲着桌子，让考神解释。
“张院……”
原来这个货是真有本事的，他的培考，一般绪论是请院士来讲，剩下的全是博士。
说实话，就考试，特别是针对性的考试，院士未必考的过博士。
而且，他在这里面动心眼，很多博士都是出国在国外的博士。
国内的博士老师一千，国外常青藤的三千。这个货把培训老师也像是青楼一样，分成三六九等。
张凡让他去打听设备，这个货都不用出门，直接就一个电话。
这些科研狗，你让他们弄个什么配方肯定不会干，可问个设备型号，为了几千块钱，利利索索的还要抢答的给考神说的明明白白。
考神一解释，张凡敲着桌子。
“设备能确定？”
“呃！”考神像是拆了家的金毛看主人一样，眼睛是闪烁的。
张凡没辙，拿起电话就开始联系丸子国的有名医院，“你们有新一代的CA－199检测仪？”
“张桑，没用，真的没有。”
“没有？你们实验室的教授和我聊天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放心我不要你们的。”
张凡笑呵呵的，很是亲切。
但对方听的一头的汗水。
说实话，他们真的不怕张凡要他们的设备。张凡要了他们的，他们转头和奥林巴斯再要就完了。
反正胃癌这边他们和茶素医院合作，是奥林巴斯买单的。
可问题是，他们真没有啊。
张凡也坏，反正有没有，先把你们内部给搞一下，一个教授，这个事情，估计有明这边估计得筛查好几遍。
“张桑，我们真没有，不过安德森是真有的，我可以确定！不过请张桑……”
张凡挂了电话。
一边记录一边骂考神，“要你有个屁用，查个这么点破事，都给弄的张冠李戴。赶紧上班去，等着请吃饭啊。”
考神摔摔打打的走了。
门口的时候给王红挤了挤眼睛。
其实，不是考神不用心，主要是考神的师兄弟们级别还是太低了。
“哎，自在人成了不自在啊。”张凡一边感慨，一边开始打电话给安德森。
……
医院的骨科研究所了，王亚男皱着眉头，“到底行不行啊，说句话啊。”
许仙像是没听到一样，而其他人也是盯着许仙的脸。
“失败了！”
许仙如同被人弄了一晚上一样，这句话说完，顺着实验室的墙缓缓的滑到了地面上。
低着头，“老大说的时候，是不是喝醉了。这都做了三个月了，怎么还是无法成功呢？”
王亚男白了许仙一眼，“哎，别人的科研多顺利，怎么他自己带组的实验就这么艰难啊。
你们开组的时候是不是没上香！”
两个相互鄙视了一下，没人说话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张凡的盟主令
对于骨科的科研，张凡也是头有点大。
这玩意怎么说呢，搞普外，张凡都不用说话，就是表示一下，我想弄个胆囊癌。
说句良心话，张凡师门的长辈，同门师兄，甚至还有师兄的徒弟们，都不用张凡吆喝，就能有一群人上来帮着张凡搞定一些他们认为不需要大拿亲自上手的事情。
比如一些实验的过程！
至于其他学科的科研，目前茶素的科研，几乎都是张凡起个头，告诉结果，然后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比如肺结核，当初论证的时候，一群大佬二话不说跟着张凡来西北。国家甚至不惜巨资在茶素弄了个国家实验室。
茶素感染科能有现在的规模和高度，张凡有功劳，但没有国家支持，就和现在的茶素骨科一样，都尼玛疑惑到开组之前要不要上香了。
剩下的科研，其实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普外和皮肤还有感染开展的。
张凡觉得现在骨科人才储备的不错了，而且他觉得自己这几年跟着一群院士多少也已经有点科研思维了，所以就开了骨癌。
结果，问题出来了。
张凡是知道结果，可这个过程是相当重要的。
骨科能不能请外援？可以，只要张凡不要脸，其实也就是给水潭子老赵一个电话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让老赵笑掉大牙而已。
为什么科研这么难？
说句不中听的话，科研这玩意其实就和上战场一样。
科研工作者就和战场上的将军一样。
这玩意不是说看谁是自己女婿就选他当将军，更不是谁给我送了马蹄金我就让他当将军。
真正的将军也不是谁任命的，而是经过战争，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筛选出来的。
科研其实也一样，但问题就是科研这个玩意规则和上战场一样，可他没有生死淘汰机制。
有的教授专家，论文发的比乾隆的诗都多，这种人，真有本事？尼玛他就是帮着国外卖药的卖支架的。
因为国内是唯论文论，而论文的价值认定权又是在西方的话语权中，大型期刊就是绝对的正确公平中立的吗？扯淡，这种人你说你想发表个文章但没技术，没问题，国外有些大型医药机构就是给你干这个事情的。
不光不要钱还要给你送钱，要求也简单，以后给他们背书。
比如支架，大面积铺开的时候，上级也是要请专家论证的，但遇上一群资本养起来的专家，论证的最后就是个锤子，砸就行了！
所以，有时候科研机构越来越臃肿，人员越来越近亲繁殖，但成果也越来越拉稀。
为什么这些年说科技无法突破了，用张凡的眼光来看，你把这些人都开除了重新培养，说不定还能早点突破。
因为现在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几乎科研机构和资本都是深入交流的夫妻。资本引导下的媾和，能弄出个锤子突破，全尼玛朝着换头技术去了。
茶素这一点好，因为有张凡。张凡就是那层膜，阻挡了大多数的资本。
但茶素医院的科研，特别是骨科现在就是缺乏战争的生死挑选。
普外为什么成功，因为普外在卢老头他们的帮助下，张凡又运气好到的爆棚，捡到一个赵燕芳，后来又遇上鲁玉云，紧接着有冒出个霍辛雯。这就是所谓的通吃。
这里面最关键的不是张凡有挂，而是有一个基础雄厚祖系在支持。
可以说，张凡的普外系就是躺在祖系身躯上喝奶长大的。
骨科呢？
张凡的手术做的相当好，甚至已经让金毛特种骨科都掏钱帮着张凡建设骨研所了。
但借来的猫儿不抓老鼠。
给钱可以，给设备也没问题。
可想依托特种骨科打造茶素骨科自己的科研体系，门都没有。
让水潭子老赵帮张凡行不行？
也不是不行，首先张凡的认投，投到老赵门下，说实话，但凡张凡要是真投老赵门下，按照张凡的技术，只要张凡去水潭子，老赵能让半个水潭子的人跟着张凡搞。
可现在张凡自成一体，老赵大公无私想拉人来帮张凡，估计能让水潭子其他人把老赵用唾沫都能淹死。
所以，现在茶素医院，骨科骨癌项目组，目前的状态就是谈对象可拉手可不拉手的阶段。
路走对了，人磨炼出来了，说不定能快速脱衣服拉灯。
可一旦想着怎么送个手表，怎么送个汽车，怎么卖血给买个钻戒，这尼玛且等着吧。
你光知道结果又个锤子用，姑娘就在那里，明眼一看第二特征也是成熟的，可你脱不了人家衣服啊。
实验室里，张凡骂人的声音就像是有回音一样，一下接着一下。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要把它当手术刀好不好，你就像是切筋膜的时候，用最小的创伤打开最大的视野。”
张凡都骂糊涂了。
癌细胞的培育，王亚男拿着又粗又胖的黑老鼠，就尼玛像是抓犯人一样。
老鼠都快被这个货捏死了。
你说她害怕吧，她一手老鼠，一手还能给老鼠注射。
你说她不害怕吧，老鼠尿都让她捏出来了。
本来张凡早上大概处理一下行政业务后，下午上班之前，可以做两台手术。这个时间是张凡每天最放松的时间，不用想着坑人，也不用想着被人坑。
然后吃点午饭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就要听各个主任的回报，这是比较烦躁的。
张凡不光要从话语里听到他们的深层意思，还要考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后果是什么，合适不合适，会不会其他科室会感觉到不公平。比如妇产科的吕淑妍一直想办法要把妇幼联合查房放在妇产的办公室里。
看似这种事情真没什么讨论的必要，可吕淑妍这娘们就会玩一个暗度陈仓抛媚眼。今天把晨会放在妇产科，明天把新生儿重症放在妇产科，不用多久，她就能领导儿科主任了。
对于这种事情张凡很警惕，你糊弄我一点钱，我装着不懂，可要是在这个方面玩心眼，老居就是榜样。
用你的时候当驴用，不用你的时候，天天拉出来屁股上抽鞭子。
紧接着就是各个副院长找张凡谈话，比如最近要发几个编制，招标，院内建设、各种资金之类的事情。
这种事情特别麻烦，特别是编制和资金问题，张凡一直想给任丽，任丽一直装死不要。
不过张凡有欧阳教，这些问题都不大。
等下午忙完，张凡去研究所的路上，就如同要上刑场一样，真的是一种折磨。别以为骂人就很爽。
说实话，要是能有选择，张凡宁愿不弄这个科研。
实在太尼玛煎熬了，一群在手术室里聪明的和猴子一样的人，进了实验室笨手笨脚的。
这就是临床医生和科研工作的区别，但华国在这方面真做的不好，界限不明。
让想搞科研的还要会看病，让想看病的人还要做好科研。
这几天骂人，骂的张凡嘴角起泡，挨骂的人更不堪，王亚男自己说她内分泌都有点失调了。
“王亚男呢？”进了科研组，张凡无名之火就冒起来了。
因为好几个人都没来。
“王亚男下午有个大手术！”玩蛇的说话时，眼睛闪闪烁烁的。
张凡忍了又忍，他也发现了，王亚男和他很相似，就是会做手术，其他的都是废柴。
没有王亚男，没有几个心不在科研的人，进度反而快了起来。
骨科科研其实张凡没要求他们都来。
可他们就是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
都看肉古丽穿金戴银的，他们觉得跟着张凡弄骨癌，最少也能换个车吧。
结果，一群呆货，进来就光挨骂了。
王亚男甚至在科室都说了，就算以后你们都成院士了，老娘也不去了。
……
“张凡放话了，要让我们帮着给他参谋一下胰腺癌中心的设备，这个目录也发过来，就让我们下周一，派说话算数的人去一趟茶素医院！”
“这尼玛是让我们参谋吗？这是明晃晃的通知下达啊。”
作为软镜第一梯队的丸子奥林巴斯还有硬镜第一梯队的德毛卡尔.史托斯都收到了茶素医院的邀请书。
丸子国也就是背后骂一骂。
德毛这边都快疯了。“尼玛，他一个胰腺癌中心，要问老子的硬镜干什么？他是变态吗？”
其实，张凡想的也简单，与其以后一个一个打交道，不如叫到一起，把要用的，不光是抢也好买也好，一次性弄齐全。
不光是内窥镜，还有GE、西门子、飞利浦，因为胰腺在腹腔深处，普通的CT干扰很大。
但是他们实验室内都有一些目前没有量化生产的设备。
很多人都骂卖电脑卖手机的，增加配置永远是一点一点的加。
其实医疗设备也是一样。
最好的永远不是市面上的。
这个事情，华国吃了很多亏。
刚用最贵的钱买来的设备，结果三年不到，落伍了！
难道他们研发就那么快吗？
不过张凡这一点好，知道去批发市场买。
制造企业相对药企来说，张凡对他们的威胁小一点。
药企现在怕张凡，都怕的要小便失禁。
不过器械企业也不敢说不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内分泌也来吹牛了
六月底，茶素的天气就进入了烧烤模式。整个边疆宜居的城市说实话不多，比如南边，冬天冻死狗，夏天热死狗。
茶素这边三十八九度的时候，南边疆特别是围绕火焰山的这一圈，温度轻轻松松能到四十四，甚至有些特别的地方，温度计显示直接就是五十度，这些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夏天没有苍蝇没有蚊子，甚至连老鼠都没有。
就算是茶素，白天也热的厉害，日照时间太长了，从早上六点开始晒到晚上十点，晒秃噜皮真不是开玩笑的。
“今晚我请客！”骨科的实验今天总算是顺当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王大爷给妨的，今天她没来，实验真的顺畅了很多。
张凡一高兴，觉得这几天大家也挺辛苦的，就像请大家吃顿饭。
“张院，要是去食堂的话就算了，五块钱的伙食费也不算破费。”
“尼玛！”张凡心里骂了一句，“瞧不起人是不是，烤肉，你们放开了吃。说实话，难道我们食堂办的还不好吗？”
没人回话了。
因为医院的内科医生太多，本来医院食堂是专门请了维族小伙专门弄烤肉的。
结果，很多内科女医生没事就给张凡提意见，说温度超过两百度后，蛋白质容易变性会致癌的，而且高温产生的油烟容易导致咽喉癌。
没辙，烤肉从茶素医院撤了出去。
外科的一群粗老爷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术台上没闻够油烟，反而比较喜欢吃烤肉。
这也是内科医生说外科医生啥都不懂的原因之一。
“张院不发火，还是很好打交道的。”几个年轻的科研狗吃着三十块钱的大腰子，另外一个手里还拿着馕坑肉。
“呵呵！”许仙听到以后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下。
其实这群人吃的也不多，也就稍微年轻一点的吃几块肉，头秃的一般都是要个丸子汤什么的。
茶素医院的正门早上有早市，而后门则是夜市，当初因为的欧阳强烈支持，茶素医院有了七八个门，而原来的后门因为是出丧葬车的，导致很多患者不愿意走这个门。
不过好奇的是，做生意的倒是不太讲究。慢慢的这里就成了一个夜市，而且生意越来越好。
一到夏天，这条街道就尼玛像是开战了一样，烟雾缭绕的。墙内是病死患者家属的痛哭呜咽声，墙外是热火朝天的烤肉声。
平常人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
“你觉得今天咱们顺顺利利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做顺了吧！坎坎坷坷总要有个过程。”
“说实话！”
张凡瞪了许仙一眼，许仙后悔的都要拍自己脑门了。
因为张凡开口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说要去方便一下，然后等他要开口的时候，张凡面前只剩下他了。
“您和王大爷每天都晚点来，估计就更顺利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张凡给气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得意思是，平时您忙您的，关键时刻您来给把把关指导指导方向就行了，至于王大爷，您还是让她在手术方面多做点研究吧，上次改良关节就很不错。”
许仙又看了一下张凡，“这是您让我说的。”
张凡连骂骂咧咧的心情都没有了。
有时候真的是这样，科研和临床，张凡在临床上可以练，而且能在系统里不停地练。
但科研就是给个结果，剩下啥都没有了。
张凡在科研上只能随便指点一下。
他到觉得没啥，可很多人就感受到不一样了。
比如茶素的骨科科研所，从上到下，大家对于张凡的看法，很简单。
“人家天生就是当领导的！这种琐碎的事情，人家都没耐心干！”
其实张凡最近头疼的要死，用张凡的话来说，骨科没大将啊，许仙只能当先锋。
周一，茶素医院的大会议室里，胰腺癌中心的设备研讨会已经开始了。
会场上，一群设备制造商脸上挂着寒霜一样。
真的，这么多年，只有他们拿捏华国的医院，没想到有一天，华国医院能拿捏他们了。
“打造世界一流的研究中心！哎，人家口气不小，胃口更大。你们这边怎么样？”
几个副总裁凑到一起聊天。
“内窥镜我们承包了，免费提供给茶素医院。”
本来大家心里都不太高兴，因为主动免费提供和被动免费提供，这玩意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是男女关系一样，尼玛真被动了，我可以找警察。
可茶素医院和器械公司，真的没办法啊，茶素医院硬挺挺的来了，他们怎么办？
不过经过几个人一聊天，大家心里好受了。
因为被硬挺挺的不光我一家啊，连西门子都被弄了，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闫晓玉、曾女士、老陈三个人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的。
“闫院，想想办法啊，给我们内分泌也要几个设备啊。报告都打给张院了，张院不重视啊。”
茶素医院各个科室一看，有便宜可沾，一群人如同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嗡的都来了。
“你要拿出成绩啊，不然我也不好说话啊。”
闫晓玉虽然嘴上说，但是面对器械公司的时候，还是下了黑手。
医院能免费的设备，尽可能的用收集科研数据为借口，硬是要了不少。
很多科室为了得到设备，已经开始各种吹牛了。
“我们现在攻克糖尿病呢，如果能给我们大型的生化测定分析仪，我们或许在两年之内拿出成果。”
张凡的办公室里，听着内分泌主任的话。
张凡都傻了！
这是喝醉了吗？医院的内科，内分泌一直是一个落后分子。
因为这里面的医生关系户太多了。
人家又不缺钱，所以一直很被动。
一天穿着黑丝在科室里聊八卦。
不过，因为张凡的强硬，科室里面引进了一大批的博士。
可因为历史问题，科室一直没出成绩。
这一次，内分泌的主任竟然在张凡面前吹这种牛。
张凡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可怒火已经上头了。
“该换人了，你可以当落后分子，但你们胡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个人弄了个行军灶
任书籍这几天比较忙，倒也不是医院的患者多了。其实，夏季内科患者相对来说比冬季少了很多。
冬季特别是北方，因为温度的急剧下降，心血管疾病呼吸疾病直接就是呈倍数增长的。而且很多慢性病的患者往往都是在季节交替的时候扛不住这种变化，而离开人间的。
这几年候鸟老人的出现，其实也一种改变生化方式的方法。
比如南方老人夏季可以来北方，热射病空调病对于老年人来说，照样是超级杀手。
任总最近是去参加政府的抗旱防涝会议的。每年这个时候，医院都必须要保持一部分人员作为后备军。
抗旱方面医疗用处不大，主要是防涝，这种会议每年都是雷打不动的。
以前的时候是张凡去，随着张凡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很多事情被张凡交了出去。
内科不忙，反而外科这个时候就开始忙起来了。
首先是儿外，一群半大不小的，嗓门超级响亮的男孩子被送来了。还有一群就是幻想二次发育的年轻小伙高考后，深怕大学被歧视，也急急忙忙来割皮。
因为人多，茶素医院在夏季专门有个割皮门诊。反正每天医院里面都有撇着腿走路的小伙子小孩子。
特别是一个个扣着印有茶素医院一次性纸杯的小学生，真的有看他疼就想笑的感觉。
还有一些择期手术，也会选择在春夏过来。
最主要的是现在茶素医院是特别医疗中心，西北这一片的疑难复杂性的外科几乎都会送到这里来。
往年的时候，西北片的患者一般要不就去肉夹馍，要不就去三川。现在多了一个茶素。
茶素这边的有点很多，食宿便宜，医药便宜，相对同一等级高官三甲，茶素医院的费用是比其他医院低的。
但缺点也明显，边疆太大了，茶素又是太的点上。不过，现在不比张凡当年进茶素的时候了。
茶素的机场已经成为了国际机场，而且边疆第一条高铁就是鸟市通往茶素的，高速路更是双向八车道。
西北高速大多数是双向四车道，不过茶素高速级别比较高。
当初周边的几个斯坦对于茶素的这条高速还颇有微词。
任总刚一回到医院，就被王红请了过来。
“他们的科研我倒是听过，还拨一部分资金过去。”
“哦，这个课题你知道？”张凡有点诧异的问了一句，按照张凡的想法，内分泌这个科室，要真出成绩，估计也要等他慢慢把这群太太夫人给清退出科室后或许才能见到。
但现在，任总都知道的科研，估计不会是骗人的。
“项目是内分泌的主任和副主任带着一群去年刚从咱们医科大毕业硕士联合魔都老六医院进行的。”
“嗯？”张凡的意思就是，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科室间的合作，这次合作的是他们内分泌九科的。”
这话一说，张凡略微有点明白了。
这个九科，在魔都老六医院比较特殊，不是说科室特殊，而是科室成员比较特殊。
这个科室几乎可以说汇集了一群超级医院竞争主任失败的医生们。
医疗很特殊，比如其他系统的这种次顶级大佬，一旦在国内竞争失败，往往会跑去其他国家。
但医疗不行，华国的护士出国很抢手，可华国医生想去更发达的国家当医生，就比较困难了。
而且一旦上了岁数，就更难了。
能把一群竞争失败的次顶级大佬汇聚起来的医院，这种事情也就魔都和大鱼村可以。
其他地方，就算想，也办不到。
但是，他们相对来说，在资源方面还是比不过人家顶级大佬。
而茶素的内分泌主任也是着急了。
医院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不说外科，光内科现在都变化巨大。
呼吸、心内现在都能吸引院士过来做交流了，还有消化内和茶素普外紧密联合现在已经出了好几个衍生科研。
至于神经内之类以前和内分泌一样地位的科室，也因为挂靠在对应的外科科室上，也是日渐粗壮。
可内分泌不行啊，一群太太夫人，一天穿着黑丝肉丝的不光不努力，有时候还会扯后腿。
内分泌的主任和副主任也是个人才，他们另辟蹊径，找了一群斗争失败的主任们眉来眼去的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这些人的竞争失败，未必是因为技术，这里面的因素太多太多。
他们没钱，茶素内科虽然没有外科那么土豪，可现对于其他医院来说，还是让人羡慕的。
而且，茶素医院设备好！
这话还真的不是吹牛。
目前茶素医院的设备几乎可以是世界第一梯次的。
干柴烈火的，两个科室就睡在了一起。
张凡听任总这么一说，心里就有点自己被白嫖的感觉了。
因为茶素医院做科研，什么时候当过金主啊。都是别人掏钱，自己做科研。现在好了，这群败家子偷偷摸摸的……
“他们做的什么项目。”张凡的语气不是太好。
任总笑着拿出笔记本，然后开始输密码。
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医生护士的电脑都是年终福利发的，这方面张凡不太懂，反正市面上哪个贵就买哪个。
后来，因为止吐药、肺结核、HPV的科研成功，上级本来打算让张凡采购一批笔记本电脑。
结果张凡不太愿意，最后就成了上级免费给茶素医院这边参与科研的人员提供了专业电脑。
也没牌子，和张凡的保密电话有点像。
厚实的能当防身武器。
任丽差不多敲了二十多次的键盘。
张凡也不得不感慨一下，好记性啊。
“嗯，去年开始合作的，肠道微生物衍生酶对于胰腺β细胞宿主同工酶产生二次激活与修复。”
张凡一听，就吸了一口冷气。
这玩意怎么说呢，酶就如同一个钥匙。
而且生物锁，这玩意比较特殊，特定的钥匙能打开，有些疑似的钥匙也能打开。
比如一氧化碳中毒，并不是说一氧化碳吸入体内后，就直接把人给毒死了。
而是这个货和血红蛋白结合了，抢了氧气的位置，然后血红蛋白高高兴兴带着一氧化碳进进出出的，看似忙忙碌碌，其实做的是无用功。
而体内的酶蛋白也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糖尿病，特别是2型糖尿病的大概原理就是，吃的太好，胰岛的β细胞被用的太狠吐不出分解糖分的胰岛素了，然后开始摆烂了。
就和手艺人经常螺旋运动，然后四十岁没过，兄弟抬不起头，摆烂躺尸了。
兄弟摆烂躺尸，这个影响不影响夫妻感情不好说。
但β细胞摆烂，它是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糖分这玩意被分解了才是好东西，变成ATP，可以让你跑让你跳，用不掉还能变成脂肪让乳腺变大。
可一旦分解不掉，对于身体就是毒药。
进入血管会让血管变粗糙，就像是让丝袜好像被爪子挖了无数遍一样，丝袜变成了毛袜子。
特别是微血管，一旦出问题，比如眼睛比如心脏，失明都不是开玩笑的。
不光是血管，还有神经。
很多糖尿病人会出现手足麻木，无时无刻的就像是被微电流击打一样，这种难受的劲道如果没感受过，千万别摸电门，你可以蹲半个小时然后站起来感受一下。
现在治疗糖尿病大概就是减少糖原吸收，注入体外胰岛素。
好处很明显，就是延缓血管神经病变。因为不管如何控制，这种体外的玩意，总不如体内自己微孔。
就和抠鼻子一样，别人怎么帮你抠都不如自己来的爽。
可β细胞怎么才能被激活，这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首先就要找到细胞和体内蛋白的运行程序，然后寻找钥匙和对应的锁。
很多糖尿病的患者在第一次注射胰岛素后的一段时间，好像β细胞又复活了。
这个在学术上有争论。
有的是认为刺激性，让细胞二次复活。
有的认为是因为进过休息再次工作。
但过一段时间，又不行了。
而茶素医院现在和魔都老六合作的项目，就是寻找细胞复活的钥匙。
任丽把电脑打开，然后转向了张凡。
任丽虽然总管内科，但她没有像张凡一样，任何外科的手术都能拿下来。
所以，她对内科的管控就没张凡这样。
张凡慢慢的看，越看眉头越紧。
看完以后，张凡闭上眼睛，靠在老板椅上，不说话了。
任丽心说，就算花了点钱，也不能被气成这样吧。
她觉的内分泌这个研究就挺好的，就算不能成功，也能延伸出糖原分解的一些数据。
毕竟科研的进步，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很多数据汇集成论文，然后一点一点的，最后被某个科学家给功课了。
“方向是对的，但过程是错的。”忽然张凡开口说了一句。
任丽小嘴一张，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凡，“你……”
“我们外科也在研究这个项目。中庸的前院长能被我留在咱们医院就是因为这个项目。霍辛雯的科研虽然不是主攻胰岛，但也是相关的。
这群货，哎！多大的锅做多大的饭不知道吗？”
张凡有点心疼。
“把内分泌的两个主任都请一下。”张凡想了半天，最终让王红把人请过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合并
最近内分泌科的两位主任比较烦躁，刚开始的冲动和勇气，现在已经消失一大半了。
看着医院其他科室的科研，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心底里是抱怨和瞧不起的。
什么吗，弄的都是什么吗，我们弄肯定比他们强。
结果朝着大的去了，然后挂在半空中漏了库底。
现在她们的情况就是，想上，上不去。想下，花了这么多钱，年底一核算，黑买买江能把她们的皮给拔了。
所以，索性弄的更大一点，直接不和任丽说了，直接和张凡要钱要设备要人，得不到满足，年底她们也能反抗一下，是你不行的，是你不给我们，不支持我们的。
当王红电话到内分泌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两个少妇傻眼了。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还相互打气。
“任丽都不懂，他能懂个啥。他一个外科，懂什么啊！”
有时候，真的不能不感慨一下，很多女性要是给个平台真能翻天覆地啊，最起码这个心理素质未必就比男的差。
张凡办公室里，内分泌的两位主任脸上略微有点发白以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异常。
“魔都老六医院的就没投入进来一分钱？他们每年的科研经费不比你们少吧？”
两个主任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忽然有光了，意思就是：你看，他就盯着钱，项目根本不会问细节。
“本来就是以我们为主，他们大多数都快退休了，哪里还有科研经费啊。而且这次是因为我们想争取边疆的优青！我们其实也没用掉多少资金，就是略微有点超出医院给科室的资金了，这才和书籍要了一部分支持。”
这话一说，张凡差点没被气笑了。
“哦，我觉得你们其实有更大的想法。”张凡打开她们的项目报告，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哦？”两人有点发愣了。她们是真的只有优青的想法，现在医院主任头上要是没个帽子，都不好意思和其他科室的主任交流。
其他不说，心内科任丽和心内的主任现在已经是杰青了。
呼吸的老居早就进入千人了，要不是这个货上次怼了部里的人，估计混几年特聘都能进长河了。
至于外科，就更不能说了。
普外赵京津已经是院士了，人家李存厚甚至都是华国皮肤科的带头人了。
她们不紧张是假的，按照张凡的黑手，几年内她们要是不进步，肯定会被调离学科带头人的岗位。
最重要的是，张凡本来就对内分泌不满意。
任丽也有点发愣。
紧接着张凡变脸的说道：“你们这是奔着优青去的吗？你们这是奔着院士去的。还就超了一点点预算。
你们这是超了一点点吗？你们这是想绑架我和书籍。
今天找到这个酶，下一次是不是想把酶平台再拿出来，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要把酶平台筛选的衍生物拿出来？然后不停地要钱，不停地给你们倾斜，反正最后出不出成功，你们是再努力是不是？”
张凡声音不小。
两个内分泌的主任都震惊了，因为她们发现张凡这尼玛看懂了，看着脸上已经一股子黑烟的张凡。
内分泌的主任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们还没做到酶筛选就没钱了！”
而且忽然的她也不怕了，“您看懂了最好，我觉得这个科研是有效的。您觉得这个项目就花了这点钱，难道不是我们的成功吗？”
副主任不停地拉着她的白大褂，可她已经豁出去了。
“人家魔都老六医院的其他科室也在做，钱比我们多，可他们进度比我们慢。
国外的现在什么情况我不了解，可这几年胰岛方面的论文越来越多……”
“嘿！”张凡坐直了身体，尼玛还不服气。
“他们这个项目的科研是为了基金审核，这个项目都换了多少人了不知道吗？基金评审专家一起匿名打分，都否定了多少次了，难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这话一说，大家沉默了，两个内分泌的主任也不抬杠了。
怎么说呢，这个项目其实很多年前，甚至不比屠老太的项目晚，但是一直不出成绩。
很多专家的都觉得这个科研很有看头，但是就像是功山头一样，最开始的时候是国家级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队伍解散了。
可也不是没有成果，比如早年的胰岛素。
后来有一些继续研究，始终还是不出成果。
最后，这个课题就沦为一些科研组的子课题。
很多人估计不太清楚子课题的目的。
这玩意怎么说呢，有的子课题是真子课题。
有的子课题就是背锅的。
比如科研经费是两万，但是呢，面对审核的时候，还有五千的账没办法平，具体这五千是吃了红烧肉，还是买了连体衣，就没办法说了。
怎么办？
简单，弄个子课题。
比如胰岛这种课题，永远不落伍永远很前沿永远有新意，审核的人按照规章制度都没办法否定，只有在专家匿名投票的时候，才能明白有些科研就尼玛是用来糊弄人的。
茶素医院的这个两个货也是着急了，一头扎进这个坑里。
但是，说她们傻吧，她们拉了一群次顶级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竟然让她们有点发现了。
不过这个发现要是按照她们现在的方向继续下去，也很简单，最后就是实验失败。
张凡专门在系统了重复了一次。
结果是失败的。
但是挑选了她们发现的酶，发现这个酶最后竟然是调控胰岛的。
大概说一下糖尿病这个玩意。
糖尿病和高血压是一样的，无法治愈，现在长期吃药是控制身体病变加剧或者是为了减缓病变速度。
比如糖尿病的最终结局，首先是视网膜病变，比如青光眼、黄斑水肿，永久性失明。
还有比如神经损伤，导致糖尿病足，然后截肢。
而目前不管是吃二甲双胍还是注射胰岛素，都是不是为了治疗糖尿病，而是为了延缓糖尿病的这些并发症。
简单说，这些并发症不吃药不注射胰岛素，或许十年内就能出现失明。
可吃了药注射胰岛素，或许死之前都不会出现这些症状。
但有个问题出现了，目前任何一种药物和胰岛素都无法精准控制血糖。
简单说，就是忽高忽低。
糖尿病的患者口袋里永远要带着一块糖或者甜饼干。
而她们发现的这个酶，则能帮助胰岛素变的更加的精准。
等于就是一个再生了一个胰岛。
其实糖尿病是人类基因问题，最终要解决这个疾病，靠药物是无法根治的。
就像是霍辛雯目前的研究，就是想办法让胰岛癌得到控制。因为胰岛是分泌细胞，这个研究方向和内分泌发现的这个酶是一致的，都是控制项。
张凡看着两个人服软了，这才缓和了语气。
“不过，你们这个科研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但是方向是错的！”
两个主任抬头了。
张凡又立刻说道：“不要觉得你们比别人厉害，你们这个方向去看看SCI上有多少类似的。
难道别人就没办法坚持吗？”
“这样，都研究到这个地步了，放弃又有点可惜。合并！你们科研组合并到胰腺癌中心。”
“张院……”
“别不服气，你们的研究方向是错的。”张凡说完，对着任丽说了一句，“书籍，我想把内分泌的实验室合并到胰腺癌中心去。最近把内分泌科室内分泌科室分流一下吧。”
本来张凡还不想这么早的就动内分泌科室。
觉得这个科室就是烂杏子一筐，等医科大的水木联办的这批人毕业进入单位后，再动这个科室。
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动了。因为还有救。
这话一说，两个主任不说话了，甚至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瞅着张凡，意思是为什么早点不来呢，尼玛现在黄花菜都凉了。
……
周二，医院里的医生们躲着主任凑在一起八卦。
“知道吗？内分泌被书籍调整了，好多老医生都被下放到二门诊去了。”
“没看出来啊，书籍也是个狠人，不声不响的几乎连锅端啊。行了，咱们也别聊了，别让书籍把咱也给调整到二门诊去了。”
内分泌的科室里，有几个夫人太太不乐意，拍着桌子和任丽还有科室主任叫板，“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去二门诊，为什么你们不去。我不服，我就不去，我要举报你们。”
不过这种闹是闹不起来，甚至都没人敢给张凡打电话求情的。
因为这几年内分泌太安逸了。
至于二门诊，就是医院下属的社区卫生站，主要是给一些慢性病开药。
倒不是她们觉得工资变少了，而是觉得没面子了。
可惜，没办法啊，张黑子当家做主的医院，这些人的公公婆婆都没人家张凡的级别高，真想给压力，别说茶素了，鸟市的都不够看。
至于科室的医生，则全是医科大今年毕业暂缓读博的一群，这群人虽然年轻，但不用多久甚至都不用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追上太太医生的水平。
……
胰腺癌中心里，张凡对合并过来的内分泌的人下达了明确的要去。
“你们基础测序根本找不到接下来的方向，现在停下你们的研究。寻找从肠道共生菌在你们发现的菌原酶作用下的产物，都需要提纯。然后在功能蛋白筛选框架下寻找胰岛β细胞对于共生菌产物的受影响情况。”
实验室里，内分泌的两个主任相互看着，然后再看看一群外科的博士。
“他是不是找了大拿过来了？我好像一下找到了方向！”
第二百四十九章 提前准备
“医院的门诊就诊程序能不能简化，我们不能因为医院提升反而造成患者的就医困难。昨天有人来给我说，就是看个高血压，结果排队就排了两小时。我觉得现在的咱们医院的门诊建设有问题。”
张凡一般是先开小会然后再开大会。人人都说茶素医院是一言堂，张凡说啥就是啥，任丽是橡皮戳子。
其实这和张凡的习惯也有关，比如现在，张凡办公室里，任丽、赵京津他们坐在张凡面前听张凡说话。
本来还有欧阳，结果欧阳不来，说是仙人球的土有点板结，她要给换土。张凡一听，笑着夸了一下老太太，都知道土地板结了！
这段时间，欧阳越来越不参与医院的工作了，张凡说了人家也是不搭理的。张凡清楚原因，不过每一次都会提前邀请。
小会开完，张凡决定下周一，拿到大会上来说，这个事情，张凡是放在心上的。
因为这些都是韩忠国给张凡汇报的。张凡对于韩忠国这样的干部要求很高，责任也很重。
韩忠国来医院后，也挺诧异，张凡不光没把他的钱给抢了不说，还没组织人手排挤他，现在可以几乎说是重用了。
“领导们是不是误会张院长了？”
……
夏季，茶素彻底进入了夏季，长袖的大褂也换上了半截袖，医院内部的食堂里，各种的消暑产品也送来上来。
在吃的方面，张凡很少因为吃的贵而吝啬发火。
比如冰激凌，因为医院多好多老外多了好多科研工作者，在商场里一个奶球就能卖好几十的，在茶素医院里是不限量供应的。
不过在消暑饮品的选择上，食堂里分了好几波。
上岁数的一般都喜欢绿豆汤，还是那种不放糖不放盐，颜色发红的绿豆汤。张凡喝过一次，没啥味道，回味还有股子刷锅水的味道，可欧阳她们就是爱喝，有时候，一天不吃饭都可以，只要有红丢丢的绿豆汤！
还有各种茶水、糖水、酸奶，这些张凡都还可以，都能接受，不过李存厚、鲁玉云他们喜欢喝的什么冰美式，张凡就降不住了，总觉得这玩意再喝墨汁。
吃的方面，张凡从来不亏打工人。
甚至有的从其他科研院所跳槽过来的科研狗就说过一句话，要是当初老东家有茶素医院食堂的这口伙食，我都不会轻易跳槽的。
说着好笑，可想一想真的很心酸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丈们胖的臀围比磨盘大，腰围臀围连在一起就和一个桶一样。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X片下绝对跑不掉的是梨形心。
可他们不停的喊着：大家要勤俭节约，不要大吃大喝。
真的，大鱼大肉们听到这句话都能冤枉死了。
可真正需要大鱼大肉的那些人，却真是越来越瘦。
有时候，张凡也不得不庆幸，尼玛要不是这群货连口吃的都舍不得，哪有张凡当年挖人的轻松呢。
“最近辛苦了！多吃点，给你不是喜欢啃骨头吗，黄焖的牛骨头。”张凡不停的给王亚男劝菜。
王亚男一脸的不服气，“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两个？硕士有什么了不起的，博士又能怎么样，做手术室的时候笨的猪一样，还给我下通知，说骨癌组不要我了。”
张凡尴尬的都笑不出来了，要不是这个通知是张凡签字的，这个时候张凡肯定会说：“他们笑话的是你，没笑话我。”
但，现在笑不出来啊。
实验室王大爷是真的不行啊。
但在科室，王大爷是真大爷。
“明天来家里，邵华想请你们吃火锅。天越热越是要吃点火锅，说好了啊！”
张凡笑着安抚了一下暴躁小老虎。
以前的时候，张凡不太懂巴图当年的招揽维护手下的方式。
等茶素医院现在科研、教学慢慢侵蚀临床资源的时候，张凡才慢慢体会到当年巴图的手段。
周五，张凡还没到家，是张之博已经追着贾苏越在房子里嬢嬢嬢嬢的开始喊了。
贾苏越拿着雪糕，张之博流着哈喇子，各种的献媚。
有时候邵华特别的纳闷，家里从来没有在吃的上面亏待过这个货啊，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货见到吃的，特别是一些零食，馋的都不能阻挡。
鹅掌门，邵华邀请她们吃火锅一般都是鹅掌门。
女性其实更需求口腔刺激，比如这个鹅掌门，张凡是真的不太喜欢吃，太辣了，可架不住邵华她们喜欢吃。
吃着火锅，喝着卡瓦斯，张凡才算是被救命了。
平日里，张凡都不太喝卡瓦斯，这玩意发酵味道重，而且太甜了。
不过吃菊开级别的火锅，喝卡瓦斯还真的适合。
“听说你们医院的欧阳快退休了是不是？”
贾苏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张凡皱看一下眉头，王亚男咬着筷子：“不知道啊，领导们的事情，我们当小兵的从来不操心。”
“你这是从哪里听的？”张凡看着贾苏越。
“我上次去市里人事，单位请他们领导吃饭的时候聊的，听说现在好多人已经开始准备了，茶素这边都插不上手。”
邵华看了一眼张凡。
其他人不知道，但邵华是清楚的，老太太给张凡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现在忽然听说欧阳要退休了，邵华还是很吃惊的。
张凡没说话，不过心里也惊了一下。
“看来这个要早做准备了。”
月底，张凡本来要去首都开会，每年的六七月份会议特别多，以前都是让欧阳去的，现在使唤不动老太太了。
张凡只能自己去。
各种的吵架，一天会议下来，张凡头都感觉有三个西瓜那么大。
“张院，您在哪？”
“我在酒店休息呢，怎么了？”张凡回了一句，是联络员的电话。
“您稍微等我一下，我和领导马上到。”
张凡本想多问一句，不过还是忍住了，能说不用张凡问，人家第一时间会说，这种级别的人肯定不会玄玄乎乎的卖关子。
不能说的，问了也白问。
“张院，首都医院那边有个老朋友身体出问题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想请您去看一下。”
张凡本来就不想开会，这话一听，立刻说道：“走，马上走，现在就走。”
第二百五十章 别给老子惹祸
张凡刚上班的时候，记得有个老医生给张凡说过一句话：工作了，就要能沉得住，屁股能坐的住。
当初张凡没怎么想过这句话，因为张凡有挂，很快就脱颖而出，从一个毕业的毛孩子成了张老师。
不过这次来首都，他是真明白这句话了，坐得住！别看这三个字好像很简单，没有一点历练的根本就做不到。
比如张凡就做不到，开会期间因为张凡特殊的地位，虽然没有安排张凡做报告，可张凡是必须坐在主席台上的。
刚开始还挺高兴，觉得茶素医院终于算是被上级认可了，茶素医院的待遇也提升到中庸等一些大型医院的级别了。
结果，上台就后悔了。
作报告的那些人，不说绝大多数吧，可还是很有一部分的报告是胡几把吹牛逼的。
张凡听的是身上的毛都在尴尬啊，比如一个医院，吹牛逼说自己已经全面开展儿童先心病三尖瓣重建手术了。
这尼玛三个月前，他们才邀请张凡过去飞刀，帮着他们做了第一台三尖瓣重建手术，现在这就全面开展了？
这也就算了，而台下的这群人，难道真听不出来吗？
可他们不光坐的稳当，而且还炯炯有神的听着会议报告。难道是真的用心在听？张凡打死都不信，可他们又能按着节点热烈鼓掌。
张凡都觉得这个会议室里面有鼓掌托。所以，坐的住，真的是成为领导或者优秀工作者的必备条件之一。
张凡给组委会请假，组委会的领导口头上挽留了一两句，表达了遗憾后，也就立刻同意了，他也发现把张凡请在主席台上，会场里外科比较厉害的医院领导们都不如往年活跃了，说话都保守很多了，这不符合会议的精神要求。
出了大门的张凡，也如同被释放的嫌疑人一样，感觉会场外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红旗车快速的进入首都清晨的车流中，这地方特别是早上，街上的汽车很有特色，黑色居多，红旗占比很高。
穿过首都医院绿树阴阴的走廊，汽车停在了住院部后面的一栋小楼
首都医院，这个医院别说外地人，就算是本地人不是搞这一行的，都不太了解这个医院。
这医院早些年还是很厉害的，很多手术都是这个医院第一个做的，比如首例镜面人肝脏移植手术，还有关节镜的开展，都是率先开展的。
不过，这个医院的路被人截胡了，首先跳出来的就是数字医院，当年的数字医院要是论资历，根本就不是人家首都医院的对手。
首都医院是德毛建设的医院，然后又接纳了求嗯医院的一部分人员，当时在首都他们甚至可以和当年的友谊论高低。
结果数字医院越来越牛，首都医院最厉害的老年科也慢慢没啥优势了，最后首都医院唯一可出称道的就是他们为其他国家的元首做治疗是最多的医院。
一下车，车门就让外交的一个干事给打开了门，然后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就围过来，而且张凡还认识开门的这位干事。
当初张凡想和莱文勾兑的时候，还是找的人家帮的忙。后来虽然没什么联系，可在威信朋友圈还是有点赞之交的。
“张院，您终于来了！”
都来不及寒暄，三步两步的跟着往里面走。进了办公室，张凡一瞧，豁，好多熟人。
有中庸内分泌的、数字心外的、阜外心血管的、还有第一、第三心胸外的，甚至连首都华医院的都来了。
虽然张凡和首都华医院打交道的少，不过开会的时候也见过。
首都医院就如同医院体系里面的住院医，虽然水平相对来说比较一般，但因为他的任务和地位，他能摇人。
而且比其他医院来说，他摇人的速度和力度是最厉害的。
这些专家，说实话，想让他们凑到一起真的很难。
有时候部里下命令都未必能有效，所以华国主管卫生的这个牌面真的有点小。
“张院您来啊！”张凡进门以后，略微和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数字心胸外的主任就不甘心的上来打招呼了。
脸色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因为前面讨论的时候，上级都认可了让他当主刀了，可尼玛为啥都要讨论手术方案了，半路冒出来了一个张黑脸。
在外科，数字医院的心胸外主任几乎是可以坐着说还有谁的存在，但除了张黑子。
而且这台手术如果他能主刀，手术后几乎可以摸到副院长级别的门槛了。可尼玛张黑子来了！他就算再不情愿，也要上前打招呼。
当初张黑子为了弄肺结核，跑去数字挖人，数字院长不愿意，张凡就在数字医院做手术踢馆，从普外到心胸外，几乎所有科室的主任都让张凡按在地下摩擦了。
说实话，张凡要是能在科研上稍微出点成绩，几乎就是华国外科第一人了。
可惜，他的科研成绩全是偏内科的。
数字院长都礼送出院的人，他一个被按着打的主任，更没办法反抗了。
本来医院这边也是没想着邀请张凡，毕竟事发突然，而且最主要是的张凡离的太远。
结果，不知道哪个医院的专家说张凡就在首都开例行会议呢。上级一听，立刻让人把张凡请了过来。
这就尼玛让数字医院的主任心都碎了，这个时候他不光要打招呼，还要双手把患者的病例交到了张凡的手上。
张凡没一点的客气，接过病例，然后一边看，一边说了一句，“谁帮忙先介绍一下患者。”
首都医院的院长立刻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外交后，说到：“张院，我给您介绍一下。”
“患者女，55年出生，目前患者以心慌气短入住，目前经过检查……”
这个牌面张凡现在是有的。
医疗行业，内科就没这么直接了。内科这玩意有点含蓄，有时候短时间内看不到结果，所以往往内科大佬都是号称天下第一。
而外科就不一样，这玩意，疾病就摆在你面前，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而且特别是这种特殊患者，往往手术从头到尾都是要记录的。
做的好就是做的好，这是有评判标准的，绝对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张凡一看，原来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什么公主。不过不是什么电视上，貌美肤白的高鼻梁的那些明星公主，而是个老太太。
医疗上有个规矩或者说有个潜规则，比如一个百里侯得了急性阑尾炎。往往在县级医院经过诊断后，一般会给与保守治疗后，然后立刻邀请上级医生来会诊，甚至直接就送去上级医院了。
往往医院领导会说一句，我们要谨慎！这方面，大家还是懂的，一般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过这位倒不是因为被人家国家送过来的，毕竟这个国家虽然不大，可人家的医疗也还是可以的，特别是这个国家和丸子国的关系很好，很多医疗都是有丸子国医疗背景的。
这位老太太是来开什么非正式会议的，结果刚下飞机没多久，老太太觉得不太舒服，随行医生一检查脸都紫了。
然后对方立刻上报给人家国家的上级，国内这边也得到了通报。
上级要求必须重视。
这一下，想来给老太太做手术的人就多了很多。
这玩意就是那句话，县级医院的医生不想给百里侯做手术，可要是其他地方的百里侯，他还是很愿意的。
毕竟履历上添加一条，某国公主的主刀医生，国家重视，而且这种国外手术一般都保密不了的。
张凡看了看病例，“现在讨论手术方案吧，这个患者必须尽快手术。”
数字医院的主任都快哭了，他多想让张凡说一句：嗯，你们来，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可惜，张凡不是那种人，来都来了，而且会议开的他头都大了，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茶素国际医院能留的住酋长，照样能留得住公主和王子。
然后张凡对着数字医院的主任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说。
面对张凡的气势，数字医院的主任真的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医院，碰到了自己的院长给自己下命令一样。
他内心就算再不愿意，可还是认真的开始讲述了。
“患者以心悸心慌入住，经过检查确诊为Ebsee畸形，目前经过各位专家组的讨论研究，决定给与患者解剖矫治术……”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专家组的意见是偏保守的，其实这个病例描述的时候，最开头要加一句考虑患者身份特殊！
对方讲述完手术治疗方案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张凡。
“很好，手术方案从方方面面考虑的都很不错，对于高龄患者，这种手术方式可以说是最好的方式了，而且手术损伤也是最小的，我们在心脏手术方面，这种方式也是最成熟的。”
听着张凡的话，周围的非医疗的领导脸色都不错，不过医疗专家，特别是一些听说过没见过张凡手术的人，脸上微微带着不过如此的情绪。
埠外医院的副主任脸上最是明显，而且双手也不自觉地抱了起来，埠外医院的主任一瞧，立刻小声的说到：“你少招惹他，你以为他就这点本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他在糊弄我吗？来，交给你
说着说着，张凡微微一笑：“我看完了手术方案后，我有了很大的启发，还略微有有了一点新的想法，既然都打开胸腔！”
体系外的干事们，微微点着头，大家相互看着，谁说张凡不好打交道，谁说茶素院长跋扈了，这话说的，太有节奏感了。
而同行们，甚至内科医生们都张大了嘴巴，这尼玛张黑子太不要脸了，这么成熟的手术，你有个锤子新启发，搞的好像是你第一次见这种术式一样。
不同意就不同意，说的尼玛好听的，好像是我们一群人欺负你一个，可尼玛我们一群人讨论的好好的。
伱来以后不光坐在C位不说，还一把拉走了话语权，一个人把我们一群人按在屁股底下不说，还尼玛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呦，有些内科医生脸都有点白了，这是被气的。
“张院，您说，您说，请您来就是让您说话的，我们洗耳恭听。”外交方面的一个负责人，立刻笑着给张凡说道。
这些都是有会议记录的，这种级别的手术，从进入办公室就是有专人会议记录的，这不是会议概要，而是会议记录。
到时候不管是论功行赏还是出事追责，都是必须回头看的。别以为当的钱好赚，就看人家重视不重视了。
“嗯，我说两句。”张凡笑着点了点头。
一群心外的医生瞅着张凡，瞅着张凡如同向阳花的笑脸，竟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了。
外科，比如骨科、泌尿科之类的医生，会出大拿，但是不会出现统治一个时代的大拿。
但脑外、心脏这两个学科，经常性的会出现统治一个时代的大拿。甚至有的大拿已经夸张到了不出现科技大跨越，几乎就这一代的医生都必须按着人家的手术术式去做手术。
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比如当年外科鼻祖说过一句话，心脏是无法手术的，如果谁要在心脏上做手术，那么他不是恶魔就是天使。结果就出现了第一代开胸徒手按摩心肺复苏的大拿。
“建立体外循环，阻断升主动脉、切开右房，将心室沿着纵轴方向折叠，闭合房化心室的同时，在DeVega法环缩的基础上加油Carpentier环……”
张凡一边说，一边拿着电子笔在大型专业数绘板上直接就把手术的过程画了下来，而且还是分解图。一边画，一边心里想着：“这玩意还挺好使，尼玛首都医院就是有钱，完事让他们给茶素赠送一批。”
外交方面还有其他不是行内的人员这次，也严肃认真起来了，就像是马上要高考的学生看着老师说押题的样子。
不是他们装的，而是这次人家真的看懂了。
前面讨论的时候，不管专家们说的多热烈多专业，他们只是等结果，然后看众人支持的程度，然后把结果上报。
剩下的，什么都干不了，甚至医生们要干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但这次不一样了，在张院的手底下，解剖分解图下，他们知道了患者哪里出了问题，现在要干什么。
有的甚至情不自禁的都把右手放在了左乳上。这不是表达敬意，她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心脏也出问题了，因为她看懂了。
至于行内的人，不光是内科医生还是外科医生，当张凡画分解图的时候，直接就一个比一个肃穆。
到了这个级别的医生，这一手图谁都能画，但他们明确看出张凡画的不一样，分解的太细了。
甚至连三尖瓣的肌索都画出来了，这个水平得切开多少猪心，得切开多少大体老师的标本才能做到啊。
这个时候，这都不重要了，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手术。
张院好像在使用的是三尖瓣重建，但手术方式有明显不太一样。
心脏，就拳头大小，谁都心脏就是谁的拳头大小，差别不大。
这种地方，手术方式一旦被确定，说实话很难改变手术方式。
因为地方太小了。这玩意怎么描述呢，简单的说，其他手术，比如大多数的骨科还有泌尿普外等手术，就是你和你媳妇在你家八米乘八米的大床上，只要有体力你能玩出花来，只要还年轻，当然了上了岁数只能躺着的也可以横着躺竖着躺。
而心脏手术就是给你一个QQ小汽车，还是第一代的小QQ，然后男的一百公斤，女的一百公斤，让你们变花样，尼玛能把腿掰开都已经是高人了！
可现在，数绘板上的手术方式明显不一样，而且还是一种复合型的改良手术。
张凡没来之前，他们的手术只是一个畸形修补。
听起来也简单，其实说实话，心脏这个玩意越是年龄小越是好做，越是年龄大手术越是难做。
很多先心病能治疗，但很多后心病是无法治疗，甚至连保守治疗都很费劲。
这就是心脏的特殊性。
一个正常黑板大小的数绘板被张凡画满了也写满了。张凡阐述完毕，把电子笔轻轻扔在桌子上。
然后看向了一群专家。
短暂的寂静出现了，虽然时间不长，可大约也有这么半分钟左右。
非专业的人转着头，一会看张凡一会看其他专家。
而专业的人，内科的人已经拿出笔开始计算，外科的人有的挠头，有的捏着下巴。
张凡刚要说话的时候，中庸内科的心内主任首先举起了手，是举手！人家虽然是内科医生，不过每年邀请人家去手术室会诊的次数未必比一些中型医院的心外科医生进手术室的次数少。
对于心外的手术，他虽然不会做，但毕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了。
就像是看过丸子国的带马赛克的片子的毛头小伙子，虽然没有自己亲自操刀过，但他也知道，有些是不可能的，比如说时间停止。
张凡点了点头，“范主任您说！”
张凡说完，范主任这才开始说话了。人家范主任，其他不说，在医院的介绍栏里，就能占半个墙壁，什么世界医学会理事，中华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医学会内科学分会副主任委员，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罕见病诊疗保障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兼办公室主任……。
要长的又长的，要短的又短的。
“张院，您的这个手术方式很有突破性，按照我得计算，如果按照您的手术方式，患者术后心脏功率可以达到正常心脏的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最主要的是或许可以不依赖药物。
但是……”
说道这里，范主任停顿了一下，看了张凡一眼。
内科医生就是比外科医生细腻啊，张凡还是笑着继续让范主任说。
“但是，您的这个手术，在一个长期心脏病的老人身上开展，我认为心肺存量需要达到极致，而且还会出现出入量不平衡、甚至会出现血液稀释导致血液粘稠度下降，还有就是灌注流量可能会出现不足，按照循环流量的计算，2.4/（2）下，这台手术当中，患者血氧、尿量，还有BE值都是在警戒线徘徊甚至更低。
混合静脉血氧可能低于60%……”
张凡一听，心里不得不感慨，尼玛首都就是有人才啊。这要是在茶素，没几个小时心内科的医生，包括任丽在内的都不可能在张凡画完手术分解图，就给出心内评估的。
张凡开始解答。
“在修复瓣与无瓣交界处的时候，我可以多保留2-4的宽度以达到不会让血液形成湍流，再狭窄纤维膜的地方我不会形成椭圆形而是直接圆形达到手术契合点……”
说是说不清楚的，张凡直接在分解图上开始精细化讲解。
这一下，行外的人彻底听不懂了。
尼玛圆的和椭圆的有锤子区别啊，2和3看着也一样啊。
可外科医生们，这个时候眼睛是发亮的。
但也有迷惑的。
“尼玛这么大的地方，你不用椭圆的，你怎么缝合，没有长处角，你要把这么稀薄的心脏壁给牵拉缝合？博士教科书上都明确写明，如此厚度的心脏壁是脆薄的，你不怕心脏破裂吗？”
这种想法的是几乎都是副主任级别的。
说实话，医疗行业不好混日子，特别是到了顶层这个级别。
技术行业估计都差不多。
比如魔都老六医院出了一个新术式，明显能提升患者预后，首都中庸这边如果没有立刻就在手术室里复制出来，那么这个对应科室主任的位置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甚至这个中庸的主任跑去跟着人家学习了一下，都会在行业内的地位一落千丈。遇上特殊紧要手术的时候，上级都不会选中庸的主任！这就需要你可以不是第一个，但你必须一听就会！
外科专家们大多数都明白了，但这里面的风险同样存在。
张凡的一番解释后，中庸范主任皱着眉头看向了其他专家。
她不是迷惑了而是更迷惑了。
她的眼神好像是再问其他专家：这样也可以吗？张黑子是不是在糊弄我？我毕竟是个外行！
压力交给了数字的心外主任了！
其他人，比如埠外医院副主任这个时候别说抱着胳膊了，现在一个手拍照，一个手疯狂的记录，这是再写心得呢。
这些人都是聪明至极的人，他不光听懂了，还听出了自己的心得或者说是顿悟。
这个时候，一定要记录下来，说不定等会就什么都没有。
就这一次讨论后就算他仍旧做不下来张凡的这种手术术式，但绝对不影响他的手术水平能提高一大截。
“张院，这种方式有点危险啊，这，我觉得能不能略微保守一点，毕竟这种手术术式太考验手术技术了，一旦出现意外，就是万劫不复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张桑？
医疗，特别是外科，讲究的是露脸容易但你要有最后把自己收回来的本事，不然就是漏腚。特别是这几年的飞刀，说实话，飞刀一旦被取缔，不管换什么模式，想要找高等级的医生来手术，估计要不就是排队，要不就是看……
而且医疗行内，普通医生可能会不忿院长抬着黑丝在办公桌上练臂力，也会不忿上级医生的多吃多占，但不会觉得飞刀是不公平的。
飞刀医生有多谨慎，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飞刀手术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主刀亲力亲为，甚至最后的缝合都是自己来的，飞刀医生根本不可能把主刀位置让给当地的医生。
因为这种手术一旦失败，在行内就砸锅了。
飞刀对于当地医疗有没有提升，肯定有，毕竟高难度的手术可以让当地医生上手术台观摩。但提升也不明显，因为不会让亲自动手。
在大型医院，一般主刀其实往往就是做最关键的几步，剩下的全是学生或者助手做的。
所以，医疗特别是外科医生，越是顶级医生，越是不会吹嘘自己的手艺有多精湛，因为容易招人恨。
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话，可能心里会喊，但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数字医院心血管主任的劝说，张凡没有说，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这种话。
张凡笑了笑，站起身，拉着数字心血管的主任，“数字就是数字啊，在手术安全这一块，是我们地方真无法比的。
不过，咱们也得看看，我得这个方案和畸形改造的风险其实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就是在DeVega法环缩的基础上加Carpentier环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你同时在手术台上，要是还拿不下这个操作。
咱们也有点妄自菲薄了吧。”
一句话，都不用多说，数字医院心血管的主任不说话了，看着张凡的分解图，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我不如您啊，可张院，这个手术上级不会通过的，患者估计也不会同意的。但，我有信心和您一起做这个手术。”
张凡乐了，当初欧阳老太太曾给自己说过，干工作干事业，其实就是把自己的人搞的多多，把对手的人搞的少少的，现在张凡觉得这个老太太还真厉害！
技术人，其实简单的很，你比他强，可你还尊重人家，一般来说，不会有太多的坏心眼。
“各位还有其他意见没有，如果没有，就上报吧。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甚至是一个医院的主心骨，咱们也没浪费时间了，让上级决定。”
“行，我看行，张院，需要心内支援吗？”范主任笑着问张凡。
“您别想着跑，这个手术，没您就没办法做。”
好话又不要钱，笑呵呵的张凡一圈下来，大家的气氛从张凡刚来的严肃，已经变成打成一团的样子了。
张凡愿意平易近人，其他人也愿意和张凡熟悉，气氛不好都不行。
手术报告汇报到了上级。
是两套方案而不是一套方案。
“把两套方案都交给对方，这样也显的我们很重视很认真。”领导也会做人，他看不懂，他甚至都不让张凡他们过来解释，直接让人交给了对方。
病房里，患者的病床边上，已经来了不少人。
而且还来了不少丸子国的医生。
“殿下，请您向华国提出要求，让我们天野笃教授给您做主刀把，华国的医疗不行的。”丸子国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停地说着。
“是啊，您……”他们自己国家的没本事上，倒是不停地给丸子国的敲着边鼓。
反而是从丸子国这边赶来的天野笃教授倒是很平静。
“先等他们的手术方案吧，看过以后才知道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患者躺在医院问题不大，但就是不能脱开生命支持仪器，不然心慌的多一步都走不了。
没一会，外交的人把张凡他们的方案带了过来。
略微关怀了一下，外交的人就走了出来。
“领导，什么事情吗，还不放心我们的水平，让丸子国的人也来了。”外交的领导听了以后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静静的守在病房外面多一句话都不说。
病房的会客室里，手术方案首先是人家本国的医生看，看着看着他们本国的好几个医生，不说勃然大怒把，也是很是气氛的把方案交给了丸子国的人。
“他们太不当一回事了，这不是普通患者，这是我们的殿下，他们的第二个方案纯粹是胡搞，他们的水平太次了，请你们看看。”
丸子国的医生们开始翻看华国的手术方案了。
其他医生也是脸上开始轻蔑了。
但天野笃不一样，越看越皱着眉头，越看越有一种严肃感。
这里要介绍一下这个教授，其他什么长的短的都不说了，有一年他专门给明忍成功的做过心脏手术，在丸子国他享有一个外号：神之手！
“这不是数字医院和中庸医院的方案。我很了解他们，他们没有这个水平。第二个方案是特别好，但是我怀疑他们做不下来，或者说，我怀疑中庸和数字的做不下来。”
这话一说，公主这边的医生也不尴尬，“要不您来？”
公主老太太也带着病态的面孔看着天野笃。
“殿下，我们可以先见见他们的手术医生。”天野笃还有句话没说，这个第二方案我把握不是很大，如果我得团队全部过来或许还可以试一试。
……
“张院，领导让您过去给患者讲解一下手术方案。”外交方面的人客气的来邀请张凡。
张凡对同行很客气，这个时候很是有点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们能看懂吗能听懂吗？”
“哈哈！”有人竟然笑了！
外交这边的干事略微有点尴尬，张凡拍着他的肩膀，“你们辛苦了，走，过去给他们说说。”
一进病房的会客间，天野笃第一眼就看到了张凡。
不是因为张凡黑，要论黑，老太太他们这边的人才叫黑呢。
“张桑？”
张凡有点奇怪，我以前去丸子国都是做普外手术的啊，这个人我没见过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稳如老狗
“您是？”
“天野笃，顺天堂大学顺天堂医院，心外科医生！”
小老头给张凡鞠躬了，弄的张凡有点不太适应，不鞠躬吧，对方花白的头发，鞠躬把又感觉很尴尬。
所以，张凡上前两步，抓着对方的手，“哎呀，天堂医院我知道，我知道，可惜去了几次丸子国，都没机会去拜访一下。”
对方嘴里念叨了一下：“顺天堂！”不过看张凡好像也没改的意思，也就默认了。
略微寒暄了一下，也没深入交流，毕竟患者躺在床上等着呢。几个榴莲国的医生想着也上前寒暄一下，虽然和张凡不熟悉，但这几年茶素医院的名气，他们虽然参与不进来，但是也很了解的。
因为止吐药，一个吃斋念佛禁烟禁酒的地方，尽然尼玛黄的合法化，这就有些让人实在有点看不懂。
因为茶素的止吐药，让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人彻底欢乐了起来，别看人家国家不大，人口也就那样，可止吐药的消费那也是相当的高的。他们有些人一直寻求代理茶素的止吐药。
所以，看到是张凡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跃跃欲试，想和张凡认识一下。
可惜张凡和天野笃好像也没继续介绍的意思。
张凡让首都医院的主任直接打开病房里的投影仪。没看错，这个特殊病房，不光有投影仪，还有会客厅，甚至还有关键时刻还能开个十几人的小型会议室。
对于榴莲国的讲解，张凡没有再一笔一划的讲解了。因为没必要，现在只不过是病情交代而已。
张凡出去以后，病房里略微有点小尴尬，他们没想到是张凡来了。“这种手术，你们可以做吗？”
这就更尴尬了，“华国毕竟是大国，他们的医生……”
公主微微摆了摆手，“天野笃教授，您看呢。”
“我认为华国的张凡教授设计的治疗方案很不错，而且我也可以上手术台。”
特需病房的办公室里，首都医院的院长抓着张凡，“张院，不管等会手术同意不同意，您得抽时间给我们外科查一次房。”
医疗当中，对于非本院的医院，最高礼仪就是让对方查房。当然了，这个待遇也不是说是个医生都行的。最起码这个医生的水准要和科室主任看齐，低一点都不行。
说了两句，阜外的走了过来，“张院，我是阜外心外……”
话还没说完，张凡立刻说道：“郑主任，您怎么这么客气，前年去茶素没招待好您，我一直心里有愧啊，您这是生气了啊！”
阜外的郑主任其实担心张凡不记得他，当年张凡陆续邀请了一大批学者去茶素做报告。
其实就是选老师，有的专家是真适合当医生，但未必适合当老师。
比如张凡的生化老头，这老头张凡觉得就是应该待在实验室别出来，尼玛张嘴就是湖南普通话不说，弄着急了，他还给你弄湖南英语，说快了还以外老头在讲台上搞RAP呢。
当时阜外的这位郑主任做完报告，也就没了后续，因为选师团觉得他讲课比不上魔都山中的。
其实并不是郑教授不行，老郑在华国来说，哪个医科大都能胜任的，但茶素这边出的钱多，就要挑最好的。
张凡当时留心了，把一些没选上但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教授，都记了一遍，主要是为了当备胎，这样也不怕到时候有人给他撂挑子。
张凡一句话，老郑脸上开了花了，他就是怕张凡不认识他，这才介绍自己的。本来他是不愿意和张凡打交道的，因为当初没被茶素国际医科大选上，他不要面子吗。
而且，就因为张凡的一句郑主任放下了任何的不满，因为张凡的平易近人！
“招待的好，招待的好，茶素食堂的伙食记忆犹新啊，尤其是食堂内的海鲜，我觉得比我们阜外的都好！张院，我是想问问您，您能不能抽出时间给我们医院也知道几台心外的手术呢。”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这不是邀请自己去指导，而是想要一个上台的位置。
他立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数字医院的心外主任是一助，这个是必须的，他想跑都跑不掉。
张凡打不过他们医院的院长，打他还是很轻松的。
二助就是中庸和阜外这两个里面选了。
话还没说完，中庸的心外主任也凑过来了。
“张院，上次听老院长说，茶素医院心外寻找联办科室呢是不是？”
说完，还瞅了一眼阜外的心外科主任。
心说，不知道江湖地位吗，老子还没说完话，你就来说？
张凡楞了一下，立刻双手抓着中庸心外主任的双手，微微弯着腰，脸上灿烂的都能让人觉得他要多献媚有多献媚。
科室联办，这个简单说一下，最早其实并不是公立医院开始的，而是某田最早弄出来的畸形科室。
比如某个医院的外科不赚钱，他就和院长商量，我承包，医生工资奖金我全保不说，每年再给你们一百万。
然后就成了联办了。
后来公立医院也开始联办，相互交流医生，相互交流学生。
张凡看上的倒不是相互交流医生，因为心胸外张凡已经挖了好多人了。真正看上的是，茶素医院的硕士博士可以托管给中庸心外科。
茶素国际医科大目前本科培养还有硕士培养方面已经有点看头了，但博士还是不行。
这一块因为挖来的人，还达不到真博士导师级别的水平。
现在瞌睡碰到枕头了，张凡肯定要啊。
“这样，等会要是榴莲这边真同意手术了，我还要麻烦两位帮我做一下这台手术。千万不能推辞啊，这个手术没有你们，我都做不下来。一定一定啊！”
张凡说的很谦虚，对方也谦虚，大家都谦虚。
阜外的副主任吧唧吧唧了嘴，他也看出来了，他也只能混进手术室看一看，上台子实在没机会了，因为自家的大佬都是三助了。
没一会，榴莲国和华国外交的干事过来了。
“请张院手术！”
手术组很快就成立了。
张凡一边开始术前讨论，然后开始下派任务，“先让茶素手术室的心外组带麻醉科护理部过来。”
然后张凡又让王红立刻给曾女士和考神打电话，让曾女士和考神也随行过来。
紧接着，开始术前讨论和术前最后的检查。
第三天清晨，手术日，手术室外，阜外的副主任气的都快崩溃了。
因为他连手术室都进不去，“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一个主治进去能干什么？他能看得懂手术吗？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又没人出来管一管了，我一个副高连手术室都进不去。”
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就是刚好能让首都医院还有部里来的负责人能听到，可惜，他们好像失聪一样，愣是没任何反应。
手术室里，茶素心外科的医生除了负责今天科室工作还有二线班的两组人没来以外，几乎其他主治以上的人都来了。
首都医院的院长小声的对部里的负责人说：“茶素张是真的黑啊，一次来了三十多个人，外交方面买飞机票的时候都是黑着脸买的。”
“行了，这次还是临时起意的，要是让张黑子提前知道，说不定能给你弄一飞机的人过来。”
手术室里张凡愣是没让天野笃上手术台，不光你喊张桑也好，还是桑张也罢，反正张凡就是不让他上手术。
“请您给我站台子！”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反正就是不让你上手术台。
天野笃无奈的只能退到手术台外了。
心里也是很无奈的，“早知道是他来主刀，我就应该提前准备个瓷碗！”
手术开始，主刀张凡，一助数字医院心外主任，二助手中庸心外主任，三助阜外心外主任，四助茶素心外科主任。
当然了，这个第四助手纯粹就是张凡硬加上去让茶素主任上台感受去的。
手术前，手术室外甚至都来了一位举手的领导。
手术室内，除了张凡，其他人的压力还是有的，特别是几个能签字的。比如麻醉医生，上台子的几个助手。
手术成功无所谓，到时候肯定会有奖励的，这种手术，特别是涉外手术，绝对会给奖励的，大小就不好说了，有的或许能成院长，有的说不定就成了科室主任。
可一旦失败，也是会追究问题的。
“张院，可以消毒了。”手术室麻醉组的组长轻声的对张凡喊了一声。
今天手术麻醉医生都是四个，甚至都有正副组长。
张凡闭目休息，听到这话以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都不用他睁开眼睛，阜外的主任立刻开始了，黝黑的皮肤碘伏涂抹一遍后，根本就看不出碘伏的颜色，铺单，设备最后检查完毕。
阜外的主任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后，对着还在闭目养神的张凡轻声说了一句：“张院，准备完毕。”
阜外的主任估计多少年都没亲自消毒过，在他们医院，人家几乎都是关键时刻才上去做一下，让他亲自消毒？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在这里，他和茶素医院的心外科主任还要抢着干。
不过看着张凡闭目养神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挺佩服的，太稳了，这种大手术，一般手术前，主刀能多看一眼CT和核磁就会多看一眼。
可这位张黑子呢，进了手术就闭着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呢！
“这肯定不是装13吧！以后我也要学一学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手术费用
丸子国号称手术神手的天野笃教授死死的站在主刀身后的小板凳上，一步都不移动，甚至有医生想和他换位置观察，他都会用他是公主手术的监察者来拒绝。
他今天一定要看张凡是怎么做这台手术的，因为这种方式的手术他做不到。
手术一旦牵扯到重建置换修补等词语，一般都是大型手术，当然修补什么什么膜，这玩意也有简单的，甚至有的是戳破了时间不长，就来修补，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啥。
心外手术的发展，说实话，手术技术提升是一个方面，但最主要是方面是手术设备跨越式的发展才带来了目前心外科的飞速发展。特别是心外科这种手术，打包医疗对结局有明显的影响。
所谓打包治疗，其实就是从进医院门开始，所有的治疗都是一个体系，而不用患者找相关对应的科室。
比如围手术期用药（麻醉！），重症医疗还有心内科、肾内科在这里也扮演者极其重要的责任。
早些年有个国外的医疗专家对心外科的医生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们医院没有这些必备的支持条件，请你改变医疗环境，或者就把病人转给其他医院。
听着好像有点唯设备论，可这也是事实。
比如张凡今天的手术，首先就需要建立体外循环。这玩意其实就是在体外弄个心脏，避开心脏照样可以给身体形成输血循环。
体外循环设备有个大事纪年表，63年第一类植入性左心辅助装置失败，然后66继续失败，70年78年辅助装置向心脏移植过度，2000年临床第一列植入全心辅助设备成功。
这里面，医生的技术有没有提高，绝对有，但相对设备飞跃性的提高，医生技术的提高就有点可有可无了。
比如63年的体外循环，尼玛动脉血和静脉血的血氧结合都做的不好，可2000年的体外循环，已经是计算机控制的。
甚至计算机模拟下血液的循环几乎和真心脏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就这样，心脏手术的失败率也高达7%，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
如此高的失败率，也让心外科的医生含金量越来越高。
这也可以反向的说，设备提高的如此精准了，可手术技术为什么还没有跨越式的提高呢？
张凡提出的这个手术方式，理论上是可以进行的，但目前还没有人这样做，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对医生技术的高标准。
手术开始，切开胸腔~！
从剑突下直接就是一个大切口，肋骨在咬骨钳下，酥软的就像是曲奇饼干。
打开心脏，开始建立外循环。
然后
“降温！停止循环！”
每一句话的同时，手术止血钳就咔咔咔的在手术室里清脆的想起。
每一条向心外传输的大血管，不管是有名字的还是没有名字的，全部被钳夹闭合。
这里的每一步，都是在血冒三丈的危险边缘跳舞，本来就是大血管，还是老年人。
往往有时候，意外几乎伴随着整个手术过程，比如一个没有检查出来的血管夹层，一钳子下去，直接就能当场在手术台上给你爆炸了。
“复温，脑灌注！”
手术速度很快，几乎可以说，这个手术台上，集合华国北部心外科最牛逼的医生在一起了。
虽然手术刀、电刀、剪刀等一些利器的使用权都在张凡手里，可助手们的配合也是相当的厉害。
钝性分离、提前准备，创缘外止血、血管保护都不用张凡操心，他们给张凡创造了一个相当舒适的一个手术体位。
甚至都无法挑剔。
“倾斜手术台！”手术进入了心脏内部，这个时候正儿八经的手术才刚刚开始。
心脏这玩意怎么描述呢，拳头大的心脏，冒出来的血管都是供应其他身体器官的。
而供应心脏的血管，也就是附着在心脏表面的几个穿着黄金甲的心脏。
这个黄金甲就是脂肪。心脏因为是心肌细胞，这个是不耐磨的，所以很多人吃动物心脏的时候，都会发现有脂肪，其实这个脂肪就是充当耐磨剂的。
切开，进入。如果从胸外进入心内，手术组的成员就像是爆破组，什么粗用什么。
比如咬骨钳，这玩意有多大？修建树杈子的钳子和大号咬骨钳差不多。
可进入心脏后，张凡他们就如同做贼一样。
钳子都是用的眼科用的。
进入心脏，如果从手术灯的方向往下看。
心脏这个时候，就像是给五百岁的老太太过生日的蛋糕一样。肉眼可见的地方，插满了金属钳子。
金属钳子就像是生日蜡烛一样，一个一个的树立在心脏上。
这个时候，速度要快，而且还要有稳定性。
先修复，补片，就像是从灰色丝袜上见下来一块的补片放在了张凡的手上。
只见张凡的双手灵巧的就像是舌头一样，还没发现它怎么动呢，就已经钻了进去。
天野笃教授的心猛的一攥，因为这个地方，他虽然看清楚了，但还是没明白张凡是怎么做到的。
手术观察室外，一群主任们甚至都没看清楚。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修复已经结束了，心脏内缘就像是被修复的某膜一样，忽隐忽现。
紧接着就开始重建。
这个操作非常的难，最简单的说，一个肛瘘都能让医生和患者深思不如。
想让肛门移动一下位置，难度几乎能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医生束手无策一样。
心脏的重建就更难了。
这里面不能有一丝丝的出血，一旦有出血，血液凝集在这里，就是超级板块。
而且心脏的肌肉和其他的肌肉不太一样，它是有超级耐力，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心脏几乎一刻都不停止。
它有韧性，但它太脆了。
如果它既有耐力，又有柔性，就像是海绵体一样，估计未来的海绵体修复就是会用心肌的。
但，它太脆了。甚至轻微的一个触碰，都可能让心肌出现一个小坑。
手术从早上一直做到了中午，从中午一直做到了下午。
手术台上的医生们从刚开始的轻松变的开始沉重。
双股之间的尿不湿从温热变的冰冷，甚至尿酸开始刺激的皮肤有点刺痛了。
头上的汗水可以让护士擦拭，可双股的酸痛是没办法的，只能忍。
观察室的领导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切除，修建，测量。
说实话，心脏的手术在精准方面比脑外手术还要讲究。
脑外手术就像是在一个豆腐上雕花，而心脏手术则是在小型水泵里操作。套管于套管之间，必须严丝合缝。
慢慢的移动，缝合的时候，张凡的双手几乎看不到肉眼的移动。
观察室中的很多医生，情不自禁的也拿着自己的双手模拟着张凡的操作。
“太难了，张院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啊。”行家一看就知道难易程度。
虽然这种手术他们做不下来，但不耽搁他们评定这种手术的难易程度和手术完成的好坏程度。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完成结束。
张凡微微的伸直了一下身体，全身都好像有微不可闻的骨骼弹响声。
“排气！”
这个排气并不是放屁，而是摇动心脏，让心脏左右心房气体排除。因为正常的心脏是充满血液的，体外循坏导致心脏空气进入。
一个又一个钳子慢慢撤离。
体外循坏开始撤离。
肉眼可见的血液慢慢进入心脏。
这个时候，不光张凡的心是提起来的，手术室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心都是提起来的。
血液进入，跳动的心脏开始超体外蹦血。
一下，两下，设备警报声此起彼伏。
“血氧升高！~”
“未见出血！~”
“血压升高、心率正常！”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这个时候，手术台上的医生们纹丝不动，静静地观察者心脏的跳动，耳边不停传来麻醉医生的数据回馈。
这个时候的煎熬，甚至比手术时候都难。
这个时候，就如同赌徒开宝一样，到底是大是小，谁都说不上。
终于，循环完成，所以得数据都是正常的。
“闭合胸腔！”
张凡轻轻一说，手术室内虽然没有声音，但大家能明显感觉的到空气的压力都减小了无数倍。
观察室内，“成功了，领导，张院手术成功了，所有的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
首都医院的院长激动的向上级汇报者。
语气是激动的，表情是兴奋的，其实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手术了，内心其实一丝涟漪都没有的。
因为手术不是他做的，他就是一个汇报者。
“好，好，好，你们都是功臣，我现在向上级报告，一定把所有手术人员的名单做好！”
“是！”这个时候，院长才心里略微有点涟漪。
手术外，茶素心内科的主任贴着张凡。
因为手术时间太长了，他怕张凡站不住。
“我有点累了，等会就要去休息了，不过休息之前，你们把数绘板、还有你们医院立体模拟定位系统给我送几台到茶素。”
首都医院的院长还以为张凡是开玩笑的，握着张凡的双手，一边说谢谢一边笑着说：“这个送给茶素，你们也运不回去啊！”
张凡一脸正经的说到：“没事！”然后转头对王红说了一句：“联系边疆住首办，让他们现在就来！”
王红立刻去打电话了。
这……
首都的院长傻眼了，不光是震惊于张凡的不要脸，还震惊于张凡的影响里，因为张凡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是边疆的那个一样。
阜外的副主任这个时候佩服的给自己的主任说着，“张院太牛逼了，住首办就想是他的院长办一样。”
阜外的主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才知道啊，你以为他是为了二两葡萄干呆在边疆不挪动的吗？
别人手术完了是等着上级给，他是直接要。你相不相信，今天张凡开口的设备，上级肯定会给张凡送去，就算拆了首都医院的，都会给他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