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了
大爷们
千防万防，我也中招了，还给我就孩子也……
这次感觉嗓子疼的明显
咳嗽
大爷们，能带口罩的最近出门我觉得还是带上口罩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戴还是不戴
“要突出你们前期抢救的措施，不能光强调茶素医院。这样是不对的，修改一下。”
虽然张凡平时在边疆医疗不会说什么话。
因为张凡很明白，自己的这个帽子也是边疆这边不放心才戴在自己头上的。
学术界自从肃省被挖的过于厉害后，虽然没上什么新闻。别以为肃省不哭不闹，人家直接逼着上级出大招了。
有帽子的同志和教授，不能挖！
这个不是规定的规定，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是有帽子的，比如张凡是茶素医院的普通医生，谁都可以挖。
但如果他是医院的杰青，就不能挖了。
当初鸟市为了更稳妥，直接给张凡戴了一个书籍的帽子。
你们有钱的再牛逼，总不能把我医疗书籍给挖走了吧？
而且就算张凡真愿意走，只要上级不同意你走，想走门都没有。
边疆这边对于张凡在体制内还是很客气的。
所以，张凡轻易不说话，一说话没人敢不重视。
边疆医疗在年底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个学习盟市下属县的活动，张凡本意是突出抢救过程。
因为这种抢救，每一次的衔接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这是用人命来考验过的。可惜，县级医院的归纳总结还是略微有点偏差，他们突出了人。
也好，抢救的医生也应该突出一下，不过张凡还是让自己的研究生驻点在这里，把这次经过详细的出一个学科报告。
来的时候，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则是慢慢悠悠。
顺便看看冬季的赛里木，一群立了功的人吵着让张凡请客，他们要吃烤全羊。
张凡心里也得意，“请就请，多大点事情啊，还搞串联，看伱们这点出息。”
瞅着面前几个手拉手，相互挽胳膊在一起的医生护士，张凡笑着骂了一句。
这地方让老陈安排，老陈还真安排不了。
因为这里没饭馆，所以他们才来找张凡。
张凡的其他人脉，他们或许不了解。
可出了城市，茶素医院谁都没张凡人头熟。
就在赛里木的冬季聚居区，吐山江带着部落的年轻人，一家一户的检查羊圈牛圈，冬季的大雪，羊圈要是不牢靠，一晚上就能压塌。
电话响了，“吐山江，你们今年得在哪里过冬？”
吐山江一看，张凡的电话。
乐呵呵的背着风大声的喊着：“赛里木的边缘，刀客特张你要来部落吗？你当了大领导以后再也没来过了，这样不是儿子娃娃！”
“哈哈，现在就来，给我弄个烤全羊，弄大一点，人多！”
张凡很不客气的说着。
当初张凡飞刀的时候，经常来这个部落，和吐山江关系很不错。
“走走走，张院要来了，赶紧去准备点吃喝。”
一会的功夫，部落的小聚居区里，炊烟袅袅。
其实张凡是门外汉，烤全羊不能太大，这玩意太大了烤不好。
而且，烤全羊只是看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吃起来也一般，还没馕坑肉好吃。
一群人忙活了一晚上的医生护士们，在汽车里此起彼伏的打着呼噜，张凡也靠在座椅上抓紧时间休息。
外科医生的生存技能之一，就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什么时候都要能精神抖擞。
要是光能精神抖擞不能什么时候都睡着，问题就大了，很多外科医生退休以后，一两年之内直接就感觉老成了八九十岁，其实就是年轻的时候熬的。
睡了两个多小时，进入牧区的聚居点以后，部落的人热情的迎接着张凡他们。
好多部落里的老人抓着张凡的手，说着张凡听不懂的话。
大家都认识张凡，这就是张凡牛逼之处。茶素边边角角上的卫生院，小部落他都去过，他都熟悉。
嘴上要狠狠的说吃张凡一顿的吕淑妍。
也就嘴上的功夫比较厉害，真吃的时候，还是得看巴音。
羊肋巴扯下来两三根，一气就能吃完。
而吕淑妍两口下去，进食速度就慢了下来！手里拿着羊肉，就开始发愁，她吃不完！
……
茶素医院附属茶素国际医科大里，年底报名实习的单子已经下来了。
“哎，被你们卷的就像是进了监狱一样。别人读大学，别说寒暑假了，就是十一、五一都能回家转一转。
我们倒好，过年都回不去！”
茶素国际医科大三的一个小胖子学生不满意的看着宿舍的几个哥们。
因为没毕业，他们假期实习是自愿的。茶素医院这两年开展的大项目比较多。
打杂什么的工作，张凡从来不会让给外人。
全部留给了茶素系的学生。
比如联合实验室里，打杂的甚至都有本科生，这些清一色的全是茶素国际医科大的学生。
张凡的想法也很简单，我不需要你们能干点什么，就算是明天过去在实验室里看一看，几年下来，张凡寻思，熏也能熏出一点科研素养吧。
“要不你回家，你这个进组的项目让给我。”另外一个学生立刻拿着一罐饮料，讨好的递给了小胖子。
小胖子别看嘴上嫌弃，其实这个货是宿舍里最卷的，年级前三。全额奖学金拿到快发财不说，所有的实验室他先挑。
大家都想去联合实验室，因为联合实验室是目前茶素规模最大，科技含量最高的一个实验组。
名额有限，只能是按成绩说话了。
就在一切平静的时候，王红的电话响了起来。
吃着烤羊腿的张凡抓紧时间啃了几口。
每年的冬天，医疗系统就是多事之秋。
“是总疾控中心的！”王红接电话之前，小声的给张凡说了一句。
“王主任，我们检测到合胞体病毒感染了，书籍现在忙不忙，我想给书籍汇报一下。”
王红立刻把电话交给了张凡。
免疫力，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华医在这方面比较重视，比如各种养生汤，还有各种五禽戏之类的，其实都是为了提高免疫力。
但现在社会，看似一个比一个吃的好，喝的好，但大多数一天走不了上千步的人，都是风中的林黛玉。
张凡挂了电话，心里就有了压力了。
“估计要爆发一波了！”
病毒也分大小年，不过这个大小年目前只是一些经验，而没有具体的数据。
张凡估计或许还要过段时间才是高峰的时候，鸟市这边已经扛不住了。
“张院，现在各大医院人满为患，尤其是儿科，太多孩子都生病了。”清晨，鸟市的上级给张凡打来了电话。
城市化，好处也明显，生活便利，工作机会也会更多一些。
但缺点也明显，什么事情都是聚集性的爆发。
比如这个冬天，儿童流感聚集性的爆发，直接就让鸟市抗不住了。
普通人如何预防流感？
这个在学术界上争议特别大，最简单的比如戴口罩这个事情。
一部分专家，这这一部分专家，不光是华国，而是全世界。
他们认为戴口罩会导致人体免疫系统被口罩和病毒隔离，无法形成记忆抗体，一旦摘下口罩，就会被反扑。
他们的意思其实就是，正常人应该低剂量的接触病毒，让身体做好记忆性的抗体。
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比如传染科的医生，就算没有打疫苗，身体里也有一部分抗体的，因为低剂量的接触，会让身体提前出现防御机制。
但问题是，多少剂量是低剂量，怎么接触算是低剂量接触？
到底戴不戴口罩，目前争论巨大。
“现在需要茶素支援了。”
大城市的大城市病，就比小城市严重。
传染病的基础是人口，当一个地区的人口数量达不到五十万的时候，传染病都无法有效的传染下去。
茶素医院，会议室里，班子成员全部在场。
“挑选人员出发去鸟市。我组长，任书籍和居马别克副组长……”
“医院一二把手都走了，这样不行。茶素这边现在也是大城市了。”欧阳给出了不同意见。
“张院，你看家，我和居院长去。”任总在这方面还是相当有担当的。
可惜除了医疗，其他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不行，鸟市如果不严重，上级是不会给亲自打电话的。我得去，毕竟我还是医疗书籍。”
“行了，我跟着你去，任书籍看家。”
方案很快就确定了。
然后，茶素医院就开始挑选人员。
呼吸内科出一部分，呼吸ICU出一部分，重症出一部分，急诊内科出一部分人，儿内科出一部分。
三百多人的医疗团立刻就组建了起来。
茶素医院这些年，经过欧阳和张凡，老鼠存大米一样的发展。
现在医院直接就是西北最大的医院，不光是科技，还有人数。
尤其是一部分在读硕士，这些人现在已经可以用一用了。
本科刚毕业的还不行，而硕士也就刚能用。
准备好的车队，刚出医院，茶素这边的交警就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书籍，我们给你们开路！”
“好！谢谢了。”
冬天的边疆，大雪纷飞，一辆一辆的欧洲之星陆地飞船的大客车车队行驶在鸟茶高速上。
最近是病毒反扑
各位大爷们一定一定要小心
老臧头就像是被棒子打的一样
一动不动的时候感觉好点
稍微转个头
就嗡嗡嗡的，像是棒子打完再回音一样
第三百三十四章 请张院开分院
“钱和钱是不一样的，咱们的钱是站着赚的，至于其他人的钱，哼哼，最起码能被张院嘀咕好几个月！”
许仙在实验室里跳着二郎腿，不停的给一群新来的科研狗贯穿着一些鸡汤和个人的小心思。
当然也不是害人。
“我觉得许主任是在嘲讽王主任。”
“什么你觉得，明明就是。他们两神仙相亲相杀的，倒是便宜了我们！”
骨科实验室里，许仙从国外讲学归来，气质一下变的不一样了。
本来以前要雄起，结果两三次了，都是走歪了路子。
科研这个玩意，怎么说呢，要天赋，要财力，还要有一定的运气。
早些年，一个项目，有好几波科研组，最后成功的，未必是最强的。现在这种事情少了。
就和当年普通人容易发财一个道理，资源越来越汇聚在高处的时候，一般人就没当年那么容易暴富了。
科研也一样。
张凡对于临床人员的固定是非常强调的，但对于实验室则是大放手。比如骨科的两个实验室人员。
张凡从来都是负责到实验室主任头上，至于下面的人，他们自己招兵买马，他什么都不管。
许仙这边的实验室里，人员性格都是宅男为主，王亚男趁着许仙不在家的时候，跑来好几次挖人，可惜挖不动。
等许仙回来以后，知道这个事情后，明面上吵不过，可暗地里嘲讽嘲讽王亚男是肯定的。
比如现在，许仙实验室的经费已经不走医院了，直接北欧几国的几个基金由着许仙糟。
王亚男这边还要巴结张凡。
所以，许仙有事没事就给人说：钱，站着赚，和跪着赚是两回事。
气的王亚男牙痒痒，可惜没辙，最近她只能避避风头，让玩蛇的嚣张嚣张了。
张凡带组去鸟市的时候，茶素医院这边出了好几档子好事情。
首先就是肺部联合实验室有了进展。
虽然是小进展，但这种级别的科研，就和毛头小子进洞房一样，只要打开第一道膜，后期所有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最多就是时间长短而已。
第二个好事就是胰岛素辅助药物，因为这个药物的强大，茶素高新区有了自己的胰岛素企业。
一般情况下，制药企业很少有单独药物生产的，产品太单一，容易出现问题。
可这里不一样，这个药企是茶素医院带头，由鸟市、茶素、大渔村的国资为主，还附带着闪闪，江浙、散装、土豪国等一起投资建设的。
初步想法是就走高精端，以后茶素实验室研发的药物，最好自己研发生产。
对于这个企业的成立，远在大海另外一头的金毛国，酸酸的说了两句茶素医院有违希波克拉底的誓言之外，也是无奈的。
当然了，这种事情，华国有专门和他们打嘴仗的人，张凡这边理都没理。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脸皮厚，瞅瞅他们自己的药物。
也不说药物了，就目前他们的战研所都还没放开烧伤的一些治疗数据。
第三个好事情，茶素结核疫苗目前已经进入了欧美市场。
虽然结核研发了有几年了，但一直没有进入欧美市场。
因为谈判艰难。
最近为什么忽然能进入了？
主要是欧美那边发现自己研发还有不少困难，短时间内还无法攻破，又遇上北美大流感爆发。
金毛还强硬一点，可大鹅已经不行了。
很多人以为天气越热的地方，人可能更开放。毕竟满海滩的光屁股晒太阳还是不少的。
其实，欧美这边越冷的地方越开放，什么社交困难症之类的都是扯犊子的。
抽麻烟性开放，过的感觉一个比一个滋润。
但这玩意造就的就是结核的死灰复燃。
早些年的时候，华国在这方面是被他们嘲讽的。刚解放的时候，全国的肺结核乌泱泱的，当时金毛号称已经消灭了这个疾病。
但是这几年，不知道这些货们是怎么想的，先是开放了红灯区，然后又开放抽麻烟。
有时候很多人不知道，其实麻烟开放的同时，其实就是给滥交埋下了一个大坑。
抽嗨了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而结核更容易攻破这些人的免疫系统，这些人又是年轻人。
这一下，金毛本来还想坚持坚持，结果大鹅扛不住了，然后大风车啊，高卢鸡啊这些国家全都开始和华国谈结核疫苗了。
有些人会说，不卖给他们。
先不说人道不人道，这玩意你不给人家，人家了不起死点人，迟早还是能研究出来的。
但咱赚钱不和他们置气。
华国和德毛每年的贸易逆差有几百亿刀了。
这里面医药就是最大的一个逆差项目。
国家不比鸟市，这个项目要是让鸟市区谈，谈下来，他们也会给张凡说一句，哎！亏了！
张凡想坑他们，他们何尝不想坑张凡，只不过是没机会而已。
但国家这边就不一样了。
我不沾你便宜，张凡上报的是七个亿的软妹子用来研发的。其实当时也就是两三个亿。
就着，张凡还把欧阳的八缸里里外外凑来凑去的才凑出了七个亿的研发费用。
当时也没想着要报销，张凡是把结核一分钱没要的全部给上缴了。想的是，咱虽然不要钱，但也要让大家明白，这也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然后张凡就靠着这个大肆挖人。
真没想着国家能给报销。
结果，张凡挖了不少人，私下里还觉得自己赚了的时候，华国和欧美谈判完毕后，第一时间就把张凡的科研经费给报销了。
一点磕绊的都没打，甚至连审核都是全部一次性过的。一点没找茶素医院的麻烦。
任书籍拿着国家下发的文件，嘀嘀咕咕的给闫晓玉说：“咱国家的审核部门是不是也都是门外汉啊？这样的都给全报销了？”
“是您和张院面子大！”
“嗨，不管了，这笔钱来了，张院也能松口气了。他们去鸟市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凡的车队进入鸟市后，直接就进入了鸟市数字医院。
然后茶素医院的大旗就树立了起来。
茶素医院驻鸟市重症小组！
所有鸟市重症的患者全部都被送到了这里。
居马别克负责ICU，两位感染院士负责门诊，张凡负责无法保守治疗的患者，欧阳负责总览。
鸟市这边的压力一下轻了很多。
只要重症有人接手，轻症倒也不是那么严重了。
清晨，在干冷干冷的鸟市，张凡他们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重症ICU里，居马别克带着呼吸组不停的调整着治疗方案，老居这个货这几年一直想挖ICU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他带的这批人，可以说是西北最专业的ICU医生。
西北的ICU，很多医院吹牛逼，说我们的ICU医生很全面，什么病都看。
其实这话反正听就是，这些医生全都不是ICU出身，而是从各个科室淘汰下来的。
ICU和普通科室真的不一样，但西北专业的不多。
就是仪器比较专业而已。
门诊上，欧阳带着茶素医院行政人员不停的分流着。
“今天发出去了多少号？”
“有一千五百个！”护理部主任也跟着来了。
“这么多，哎，鸟市的这几个医院都干什么吃的。”欧阳骂着人，还想着办法的把患者分流。
手术室里，张凡他们的手术比较艰难。
“肺功能不足，必须灌洗！”
“孩子这么小！”
“小也得灌洗啊，哎！”
感染太严重了，医药已经没办法了，只能灌洗。
肺部灌洗怎么洗，其实就是把容易灌进肺部，然后再抽出来。
大家喝口水喝进气管都能呛的背过气去，何况这种呢。
真的是遭罪。
尤其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个一个眼睛惊恐的一个比一个瞪的圆，满头的针管不说，还要努力挺着，不敢哭。
咳嗽声起此彼伏，听着都让人揪心。
越是这种情况，当家长的越是焦急。
一天，两天。
一周，两周。
病号的数量从刚开始的上千人，慢慢的开始回落。
八百，六百。
鸟市办公室里。
“让茶素医院在鸟市建立分院？这个有没有本末倒置的意思啊。”
“什么倒置不倒置，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说出去有什么丢人的，都不是咱们边疆的医院，难道人家首都的医院来这里开个分院，你就面子了？同志，形而上学了！”
老大生气的拍着桌子对着骂人。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挺严重的，一个首府竟然出现需要其他城市来外援，这里面能说的东西就太多了。
老二笑着了安抚了两句，然后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咱们张院又要提什么要求了。
设分院，估计最高兴的就是张院了，我就怕，他要价太高啊。”
“不怕他，小家子气。咱先答应他，等他来了再说！”
……
“欧院，您说，设分院合适吗？”知道消息的张凡第一时间从手术室里出来找欧阳商量。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好久。
“你说分院成立，会不会影响茶素本院啊，这一分人，估计……“
“嘿嘿，以前是临床不能动，现在是只要实验室不动，什么都不怕。”张凡嘿嘿一笑。
他也想的很明白，首府毕竟是边疆中心，这一块地图，他不占迟早要让某田给占了。
但，现在就看怎么占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试试就试试！
“这是他们请咱过来的，到时候咱们一定不能松口，这两年鸟市在茶素的分红那么多，现在轮不到咱补贴他们。”
汽车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中，汽车里张凡和欧阳交谈着大方向。
两人现在的默契已经不用细谈了，大概什么路数提前说好，有时候路数都不用说，看看对方眼睛就明白了。
真的，这玩意也就两人没犯罪，要是犯罪串供真是一把好手。
看着鸟市的街道，张凡莫名的想念茶素这个小城市。
茶素主城区是有点堵，但出了主城区，八车道的开发区，高新区要多少舒服有多舒服。
可这地方，有时候也奇怪，西北的城市人口不多，比如鸟市四百来万，可遇上高峰期，堵得水泄不通的。
真的感觉像是老头前列腺造反了一样，进一点出一点的，滴滴答答的让人看着都难受。
交警着急的拿着勺子吹来吹去，也是无济于事。遇上二把刀的司机再开个手动挡，更是焦头烂额了。
欧阳的红牌空小号，在这个时候也没啥用，堵在中间，也不能飞过去。
不过今天，张凡和欧阳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觉得再多堵一会也是挺好的。
因为，经过茶素医院的帮助后，这边的流感也回落了。
鸟市这边就在今天召见张凡和欧阳。
不过事先已经有领导给张凡提前说过了，想让茶素医院在鸟市建立一个分院。
分院其实好建设，问题是人员待遇怎么办。
主要是鸟市这边也实在没有面子了，一波小流感，打的鸟市头都抬不起来了。
其实，这就是因果主导下的产物。
医院说是差额补助，但奖金这玩意是自己赚的。
平日里的时候，大家工资都一样，但奖金不一样，所以感染科之类的科室，越是没奖金越是没有人，平常日子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没人了！
这一点张凡做的就略微好一点。
在茶素医院，不管医院科室盈利的多寡，张凡从来没有劫难过人家的科室主任和科室医生。
但是在寻找既能保持医生努力的前提下，又不会出现让医生为了钱而治疗的这个点，是相当难的。
比如感染科，天下太平的时候，这个科室门可罗雀。一层的科室里，病号两三个，甚至都没有值班医护的人数多。
有时候呼吸科的都会来感染科大咧咧的借病房，弄的感染科主任一肚子说不出来的生气。
可，这个科室就能给取消了？
难道就不给他们发奖金了？
可如果按照人家加班都干不完的科室一样发奖金，这又出现问题了。
说实话，刚进这个行当的时候，这个行当给张凡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是谈钱的。
开药，上级医生会说，“不要开青霉素，开头孢。”
下了手术室，上级医生会说：“晚上跟我去吃饭，完事对这个患者关心一点。”
所以，那个时候，张凡就明白，普通人最好不要期待什么医疗商业化，一旦人命都能成为买卖以后，这玩意就会出现价格，一旦出现价格，谁都拦不住有些高人的擦抢走炮。
早年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爷就说过，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生意无人做。
而茶素医院现行的制度就是，实验室和高新区补贴临床。
比如皮肤科的古丽，皮肤科这地方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科室。早些年很多公立医院的皮肤科都是被承包的，进门不管你是湿疹也好，扁平疣也罢，先来一套过敏源测定。
说实话，这个玩意用处不大，一拉清单，最后发现什么都过敏！
现在因为实验室的补贴，张凡砍掉了几乎一切带着回扣的临床检查和临床药剂。
但有强大的实验室，有强大的高新区制药企业，现在都不用张凡出门去讨食了。
早些时候，张凡还时不时的出门去国外飞刀一两次，现在国外一般的价码根本就请不动张凡。
这就是市场化！
因为了强大输血能力，比如茶素的感染科，奖金和大家差不多，或许还是比较少的一波。
但补助高，而且是补助最齐全的科室，比如营养补助，一个月三千，这个补助，只有感染科和急诊中心有。
很多人觉得不公平，张凡也不着急，笑着说，不公平，的确不公平，但你要是愿意去，我也可以给你发！
但，鸟市的三甲医院就不行了，养不起啊。
真心养不起啊。
所以，不知道哪个高人给鸟市出了主意。
让茶素张黑子来！
大红旗缓缓的停在了大厅的门前，周围的人看到大秘小跑着去开门。
好些来这边办事的人都惊诧了，这是上级领导来了吗？
可上级领导来，大秘迎接就说不过去了。
可不是上级领导来，这车牌，这大秘的表情，明显感觉就是大领导啊。
怪事哦！
“欧院、张书籍，路上辛苦了，领导今天早上所有的安排都推掉了，有个重要的会议都推了，就等二位领导了。”
“嗨，在这里我哪能是领导啊，周主任亲自下来，弄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欧阳倒是微笑着没说话，张凡说的是客气，但动作上一点都不客气。
“这次鸟市的流感，茶素医院立了大功，我这是真心尊重二位。请，领导已经泡好茶了。”
如此客气，张凡也准备好了。
看着院子里的张凡，领导感慨的说了一句：“这个货现在成长的越来越快了。”
“是啊，不快不行啊，那么大的一个摊子，他是主心骨，能不快吗，今天怎么办？你红脸我白脸？”
“没用，对一般干部有效，对他和欧阳，没用了。”
办公室里两人微微苦笑了一下，坐了下来。直接就在会客沙发上坐在一起，等待着张凡和欧阳。
没一会，张凡的声音就出现了。
“领导好！”
“赶紧坐，欧院赶紧坐，喝点热茶，路上堵吧，最近天气冷，路面滑交通还是不行啊，今年原本要建几个高架来缓解一下城市的拥堵，可惜财政还是出了点问题啊。”
欧阳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张凡，还是没说话。
“呵呵，你也尝一尝，虽然我这里的茶叶不是母株上的，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
张凡笑了笑，没搭茬。
张凡的茶叶现在都出名了，主要是张凡这个货不要脸。但凡有要收买人心的时候，就会拿着茶叶说事，神神秘秘的，一年他送出去的母株茶叶没有五百斤也有两三百斤了。
这是小手段，领导也清楚，不过是拿出来笑话笑话张凡，张凡要是当真解释，就有点显的领导不庄重了。
这种时候，最好就是一笑。
喝了两口茶，熟普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茶忽然在系统内比较流行。
可惜，张凡不喜欢喝，他觉得这玩意总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主要是当初张凡让老陈给培养着，只有喝点铁观音的水平了。
“医院都是现成的，总不能一个首府，没有一点点预防功能吧，当初学校被你挖走以后，现在问题显露出来了。
你也是当的干部，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边疆的医疗，你也要负责，不能就盯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旁边的二领导笑着加了一句话。
“领导批评的对，这是我们自我能动性差……”
“行了，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医院现成的就有，我去首都开会，这边的一个三乙数字医院要裁撤，我和数字商量了，人员他们负责，其他的我们边疆全盘接纳。
当初本想着建立一个三甲医院。但是现在我也看明白了，三甲医院不缺，缺的是关节时刻拉出来就能打的医院。
怎么样，这个医院我交给你们。”
“您的意思是这个医院主要是在感染、预防、还有妇幼？”
“对，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张凡端起茶杯，遮掩着看了一眼欧阳。
意思就是：看吧，我猜的对吧，全是硬骨头。
“领导，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有感染，就不能牵扯到妇幼，有妇幼就能牵扯到感染。
毕竟院内感染也是很危险的。”
“一分为二，当初这个医院是战备医院，地盘大的很，甚至都有军械库。所以直接就一分为二，把鸟市的感染和妇幼整合一下。”
“设备估计都老化了，数字这几年对于医疗投入是少了很多，还有人员。”
“设备，你就不要狮子大开口了。这边不是科研为主，你那些市面上都买不到的设备，就不要给我出难题了。
主要是人员，我给你三个亿……”
张凡一听，就摇了摇头。
普通设备走走国家补助，走走省里面的医疗基金，还能勉强持平。
但是人员就麻烦了，想撒手。
肯定不行的。
“设备我们自己弄，不能只享受不担责，对于边疆医疗，我们茶素医院也是有责任的。
但人员，我们身单体薄的，负担不起啊。这个必须领导负责，而且，只要是组织负责了，毕竟又是有编制的，就算我们招聘专家也是方便的。”
张凡咬紧牙关不放松。
两位领导也不敢强迫的过于太紧。
倒不是怕张凡受不了，而是怕这个货回去，哪天犯病了又把分红给停了，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事情。
麻杆打狼啊！
出了政府的大门。
欧阳笑着说，“满意了？这么一大片地方，人员还是政府负责。”
“哈哈，算是没吃亏。”张凡笑了笑。
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欧阳说到：“欧院，接下来才是硬骨头啊，这边让谁来，我都不放心，您得出马了！”
“哎，我一马上就到站的老太太，说话谁愿意听啊。”
欧阳略微有点矜持了。
但眼神里的光是掩盖不住的。
“您这是谦虚了，这地方也就您了，其他人来就那几个三甲，都拿不下来。”
“要不我试试？”
第三百三十六章 欧阳要去整合
按照一般情况，如果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不在，特别是在体制内，如果这个单位还是独立办公的。
那好了！不说放养，也是大家调整休息了。
不过茶素医院略微不一样，行政这边的确是放松了很多。
虽然没说迟到早退，但半上午偷着去买个包子的事情还是多了起来。
尤其是院报妇联工会汇集起来的一个综合办公室里，更是不一样了。因为早年间的事情，这个办公室里汇聚着一群没办法分流的人员。
比如有些是乳腺癌的，切了一半的乳腺，你让人家去维修组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索性，张凡让一些从临床上下来的老护士没有其他合适的岗位，也塞进了这个办公室。
然后这个办公室就分成了好几波，有身体因素来这里的，一般在这个办公室都是透明人，已经看透的人，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还有一部分就是老年间大小当过领导的，一般赖皮子话比较多的。
再就是从临床退下来的老护士，一般情况，这种老护士在其他医院，往往是让人家自主择业了。
不过，茶素医院这一点好，张黑子在医生中间口碑怎么样先不说，反正在护士中，黑买卖江虽然脸黑，但心是红的，肉是热的。
“你今天怎么精神不好，昨晚没休息？”
“是啊，没睡好！”
“你家那口子现在还折腾伱？上次听说你要买止吐药，你们瘾头还真大。我们都分床睡了。”
“你别胡说，止吐药是给亲戚买的！”
张凡不在，这个办公室就是八卦中心，而且一群中年妇女开火车绝对是高铁速度。
临床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外科，张凡不在，各个科室的科室主任们一个比一个认真。
因为张黑子是真的会下手的，外科没有一个科室，敢说自己这个领域，张黑子不行。
这也是张凡出门也不会太担心医院的缘故，要是遇上一个压制不住的领导，说句大实话，院长过节都过不好。
张凡的家里，张之博懒洋洋的，老爹不在，就老娘什么都很严格，说话要是有点奶音，都会让老娘点脑门，有时候张之博也很烦老娘，唠唠叨叨的，还不让自己去玩土挖坑。
说实话，邵华对于小子和姑娘，现在是真明白了。张之博除了吃饭自己不用操心意外，剩下几乎就是能让她一分心都不消停的。
刚给穿的新衣服，转头的功夫，他能给你弄成土猴子进来。
家里有个闹钟，当时是张之博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姥爷意思就是让张之博爱惜时间，就送了一个到整点就能转动打鸣的闹钟。
张之博上了幼儿园以后，好嘛，对这个玩意有了想法。
第一次拆卸，就打开了后盖，然后安装回去，嗯！很有感觉，然后一点点的拆。
上一次遇上发条了，怎么都拆不开，然后小手拿着小改锥，这么一撬，乖乖，当时闹钟就像是发条炸弹一样，零件蹦的满天飞。
装不上去了，张之博傻眼了，然后让他老娘追着满屋子的打屁股。
这个货也奇怪，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一旦感觉邵华真动怒了，一边讨饶一边跑，绝对不会呆着不动。
而且，因为从小的饮食各方面都比较注意，小屁孩真跑起来，邵华绝对追不上的。
“华子，今天天气好冷啊，我们去吃点热乎的吧！小子，看嬢嬢给你买的啥。”
贾苏越一进门，就嚷嚷着，这个活就是眼馋肚饱的人。
每次吵着去吃，感觉好像多久没吃饭一样，可到地方，几筷子下去，就饱了。
别说和王亚男比，就连邵华都比她吃的多。
张之博看到贾苏越拿着毛栗子，哎呀，那个热情，手里死死的捏着毛栗子的袋子，还一边给贾苏越找拖鞋。
贾苏越现在来家里的次数少了很多，当时没搬来别墅的时候，几乎一两天就能来一趟。
不过搬来别墅后，她来的次数少了很多。
“行了，全是你的，看你馋的，你老娘也够虐待你的，这会别吃，嬢嬢请你吃大餐。”
“你一个月工资全吃喝了，不存一点啊，今天我请你。张凡不在，师父师娘也去了农场，我们娘俩吃饭也没啥食欲。”
“行了，吃一顿也穷不了，亚男呢？”
“等会就来。”
“领导不在，她还这么敬业？这都下班四十多分钟，还在单位，哎，你们家张凡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话音没落，王亚男也来，“他倒是没给我吃药，就是出错绝对黑下黑手让我挪位置的，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医院里，科室主任的位置是最岌岌可危的。
一群博士在边上虎视眈眈的，我要是不上点心啊，早就被淘汰了。
张凡一直默许这种竞争，弄的他做了好人，我们这群人不光要努力工作，还被人当恶人。
哎，邵华你在家可怎么斗的过张凡啊。”
“妈妈厉害，妈妈打人呢！”张之博在一边落井下石的加了一把刀。
邵华白了张之博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这一点，邵华做的特别好，就是家里的事情，不管好还是不好，别说给外人，就算父母还有闺蜜什么的，都不会说。
“呵呵，你还会告叼状，和你爹一样，鸡贼鸡贼的。晚上吃啥，这个月的实验分红下来了，我请你们吃点好的。”
“涮羊肉!小肥羊，涮羊肉！”
别人还没说，张之博已经张嘴了。
因为他知道，要是说慢点，她们又得去吃麻辣涮菜去了。
“行，走着。”王亚男很是大气的挥了挥手。
王亚男这两年换车换的频繁。
刚开始的时候是弄了一辆小牛头，后来又卖了弄了一辆霸道。
因为小牛头她觉得动力不行，结果霸道上当是个2700，这个破车油门都踩到底了，声音很是洪亮，就是跑不起来。
一生气，直接卖了，又弄了一个全尺寸的土豪国王爷们坐的那个日产。
人瘦的前后都分不清楚的姑娘，可开的车是够大。
“嬢嬢，吃个毛栗子。”张之博巴结的给王亚男嘴里塞了一个毛栗子。这个货知道巴结谁！
“小没良心的，谁出钱，你就巴结谁啊。”说完又好气的问王亚男，“你们的这个实验分红，每次都一样吗？”
“也不是，看销售，还有看实验室的消耗。我们实验室不太行，上个月成立了好几个项目，消耗的有点多，这个月发的少。”
“少了多少？少了差不多有十多万？”
“我的天啊，十多万，你们干嘛成立新的项目啊，吃老本不好吗，这十多万啊，能卖多少兰蔻的香水啊！哎！
你这次拿了多少？”
“分的不多，也就二十来万吧，我这个不算什么，皮肤科的古丽主任一到冬天，笑的和弥勒佛一样。”
贾苏越不说话了！
邵华微笑着，“今天多吃点，土豪要打的。”
小肥羊，起来的迅猛，落下去的也迅猛。
边疆小肥羊都见不到几家了，全都让海底捞了，什么蜀将军之类的三川火锅给赶的见不到了。
不过，茶素的小肥羊一直生意特别好。
人家老板会做人，而且因为当初张凡在这里接生过一个孩子，当时名气极大。
张凡虽然对涮羊肉一般，可张之博这个货喜欢吃。
小小的人，一个人能吃两盘肉。
张凡经常去，有些想和张凡偶遇的设备商药材商之类的也就经常去了。
然后政府这边的也莫名其妙的经场。
弄的边疆小肥羊硬生生的扛着新来茶素的海底捞成了茶素火锅界的一哥。
“哎呀，华子，越越，亚男，你们来了啊，瞅瞅，你们这个皮肤，大冬天的嫩的和豆腐一样，我都不敢见你们了。
哎哟，我的小宝贝也来了啊。赶紧来，让嬢嬢抱抱你，今天给你姐姐也在，等吃饱了，让你姐姐带着你去滑滑梯。”
小肥羊的胖老板相当的会做人，虽然和张凡打交道的少，可邵华她们一来二去的成了朋友。
就在邵华她们吃着涮羊肉的时候，鸟市这边，张凡和欧阳，老陈、王红还在酒店开着会议。
张凡以前的时候每次到鸟市，酒庄老板就给张凡把套房留着。
张凡要是不去，他能撵到茶素去挑刺。
可惜，随着张凡的进步，现在张凡一到鸟市，晚上根本不能去其他酒店过夜，必须要在政府招待所，而且还是二所。
估计鸟市的人都知道这个二所，门口没招牌，门帘也不大，就是有数字的岗亭。
也不对外营业，每次到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这个地方还要站着几个交警指挥交通。
当时这个二所据说是王胡子大爷给弄的，真的假的也不知道。
二所里，王红坐在布料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等待着记录。
当初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很好奇宝宝，虽然这里装潢也不华贵，但老实的布料沙发，动作标准的服务员，一下就让这地方有了一股子神秘的气息。
“既然要整合鸟市的感染和妇幼，我的想法是，直接把鸟市几个医院的感染科先收拢了。”
张凡说了一句。
“这个难度有点大，估计抵抗不小。医生层面可能问题不大，就是医院领导和科室领导这边比较麻烦。”
老陈看欧阳不说话，他就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嗯，科室主任这边我来处理，王主任等会把鸟市几个医院感染科主任的电话发给我一下，我先联系一下，谈谈口风。”
张凡说完。
欧阳瞪着三角眼说到：“主任都拿下来了，还怕他们几个院长？这个交给我，明天我带人一家一家的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负隅顽抗？”
张凡忍着没笑，心里明白的很，这次不让去都不行，估计老太太心里的这口气能放出来一大半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让考神难为他们
欧阳带队，茶素医院的行政队伍差不多有六十多个人参与其中。
行政方面，茶素医院一直被张凡压制，这玩意怎么说呢，很多医院并不是不想压制这个。
毕竟，医院这玩意是临床为主的。
但慢慢的就压不住了，因为这里面的人太复杂了，说不定人家身上趴着就是一个能让医院院长第二天早上就看到条子的。
早些时候有个笑话，说临床干活的四十几个，行政这边就两百人。
这个玩意真还不是笑话，因为这种小医院，第一清闲，没病号，但工资又是政府发，每天来单位屁事没有，扯扯八卦，聊聊天气，下班接孩子伺候男人。
这种单位一般人能考进来吗？
而茶素医院的行政人员因为张凡在茶素甚至在边疆地区的特殊存在，茶素的行政人员可以说都是拉出来能打的。
比如茶素这几年兼并华医院，兼并数字医院，兼并周边的几个三乙医院，一个医院要吞并另外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医院。
这里面的事情琐碎的能让你怀疑人生。光一个档案合规，就能搞好几年。
但张凡等不及，所以这群人说实话，这几年是历练出来了。
不然，光欧阳几个人去鸟市三甲医院，也就吓唬吓唬院长，什么事情都干不下来的。
欧阳的队伍进驻鸟市各大三甲医院。
一时间，鸟市各大三甲医院从刚开始的人心惶惶变得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欧阳是来夺权的，大家以为这以后啊，医院就得茶素医院说了算。
各大医院的院长唉声叹气的，甚至私底下都开始搞串联了。
结果，听说是来只是整个传染和儿科。
这一下，大家紧张的心情放松了，甚至可以说翘首以盼了。
为啥？因为每个医院的传染科，就是吃低保的，搞不好的。
为啥传染科搞不起来，其实说个大实话，就是因为没有钱，还尼玛危险。
肺结核，咳咳咳！咳的都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了，医生能不怕吗？遇上个来实习的医生，瞅一眼这个情况，再听听老师对于这个科室收入和环境的抱怨，等自己定科的时候，打死都不会来的。
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医生都是顾老爷子这种人。大多数都是芸芸众生，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人。
传染科危险吗？危险，心内科的放射不危险？
可心内的介入有钱啊，一咔，一万，一卡，一万，心内搞介入的主任还有跟在主任身后的医生们，尼玛防护服没了，都敢站在暴露的环境中眉开眼笑。
这个收入太多了，多的都能让人豁出命去。一个天咔嚓这么几十个病号，一个病号最少咔嚓三下，乖乖，光回扣一天就几十万了，还尼玛什么工资，还尼玛什么危不危险了。
这个一点都不夸张，早些年的心内科也不受人待见，因为这个科室在所有内科中，算是最累的。
一晚上连续给你死几个让你第二天回不了家，必须呆在科室搞死亡讨论都一点不费劲。
当时的心内科想要找个新来的医生，科室主任都如同狼外婆一样，面对新进医院的医生，嘘寒问暖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结果就因为一咔嚓一万的回扣，后来怎么样，现在心内科的硕士毕业生，三甲医院都留不住，因为毕业生太多了。多的都无法就业了，绝对一点不夸张。
尤其是前几年介入最火的时候，心内能带硕士的导师尼玛桌子上的油印子都来不及擦。
骨科也一样，各种钢板的回扣，搞的骨科医生不光地位高，手里还有钱，时不时的就能带着黑丝小护士出去浪一浪。
还有一个医美，当年从棒子国传过来以后，忽然有几年，好像谁都要给自己来几刀，不然觉得都没法见人。
最简单比如双眼皮，纹个眉毛什么的。
后来隆胸大潮，当初隆胸的不知道有多少得了乳腺癌，紧接着，什么超声炮，像素焕肤、下颚角肥大矫正术。
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好多明星尼玛穿着漏臀裙跳啊蹦的，完事钱全送给这些整容医院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种手术极其的昂贵，而且这玩意做完以后，就如同得了慢性病一样，你要定期长期的维护。
一旦资金不凑手，不想去维护，完蛋了，真没办法见人了。
所以，这几年投奔医美的人也是乌泱泱的。好多，有天赋的医生，不进临床，转身去了医美。
然后很多大三甲里心内、骨科、甚至皮肤的毕业生也找不到工作。
可这个也挡不住前赴后继的学生们去学心内，去学骨科，去搞皮肤的，这些人为了啥，不要问，一问就是为了世界的医疗事业献身的。
可这多少年了，为啥没见过乌泱泱的去传染呢？
就是没人去弄传染。
为啥，就是因为没钱，还尼玛容易被传染。
就算非典过后，国家大力发展，其实仍旧那样。设备有了，但人没来多少。
人这玩意，大多数都是记吃不记打是天性。
一旦危机过后，这个科室就如同痰盂。国家在传染上投入的其实是最多的，但这玩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只要这个钱进入不了私人的口袋，这个行当就没人干。
为啥心内、骨科、医疗美容那么多的人都想去搞，其实就是钱多。
而传染，看着国家一年投入多少多少个亿，其实就如同春雨撒在干涸的黄土高原上。
下小了没用，土皮子都湿不了，下多了，又是山洪。
所以，这次鸟市领导直接把这个交给了茶素医院。
因为茶素医院在传染这个方面做的好，茶素地区现在传染方面，汇集了最多的院士。
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先进带动落后，总会有点效果吧！
这一下好了，听说欧阳不是来夺权的而是来搞传染的，鸟市的几个大医院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欧阳的红旗车刚进中心医院的大门，医院的院长第一时间跑到车边上，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欧院，辛苦了，大冷天的还要让您来一趟，真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走走走，先上去。”
一进办公室，都感觉医院的院长迫不及待了，还都没等秘书倒好茶水。
这边已经把传染科所有的档案都拿出来了。
双手递给了欧阳！
欧阳都不会了！
不应该是你们黑着脸，然后让老娘发飙，收拾你们鄙视你们，然后再很有气势的把这个科室接手了吗？
这是啥情况？还没开打，你们就先跪了。
“或许是张凡把中心医院嚯嚯的太厉害，这边的人都没了火气！”
鸟市的几个大医院，被张凡坑的最惨的就是中心医院，也就是赵京津当年的老东家。
这个医院不是附属医院，是边疆自己的医院。
设备新，人员素质高，但他们相对来说，更注重老年人的康复疗养这一块。
尤其是一些特殊的科室，设备和人员的进修，直接就是和首都或者魔都对等的。
但，张凡的茶素医院起来以后，刚开始挖了他们几个普外的专家，中心医院的院长甚至都没任何表示。
大气！
可后来，茶素医疗的疗养中心，和老年人康复科成立后，中心医院坐不住了。
甚至可以说，因为茶素医院的缘故，中心医院现在都沦为鸟市三甲医院中的二流医院了。
第二站，鸟市第一医院，一进门，仍旧是老剧本，当年不要欧阳的主任，现在的医院院长，见到欧阳后，仍旧笑的是那么的热情。
就算欧阳没鼻子没脸的，人家仍旧是不改热气。
回到招待所的欧阳，气鼓鼓的，喝了一口水，还是立着身子像是要出去和老鹰干架的老母鸡一样。
“要不是为了传染，我真的不想掉进这个坑了。”
欧阳的大局意识还是相当好的，这种人尤其矛盾。
“呵呵，您也别上火，传染来了，重症科难道就很远吗？重症来了，您说相关的内科跟不跟？
也就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您就是鸟市大院长，让他们几个医院的院长给您当手下，谁不听话，您就给谁穿小鞋。
还不听话，您就指着他的鼻子收拾他。”
张凡开玩笑的给欧阳开解着。
“看你说的，好像是我三岁的孩子一样。其实我也是有点忧愁，我看了一下鸟市这几个医院的传染科档案。
医生大多数是本科，可他们当年的执业考试都是勉勉强强，甚至有的都是刚过边疆线，而且还有一部分是专科生。
如果整合，还是这些医生，这个整合有这个必要吗？”
“考试！整合后先考试，说不定他们这些年浸淫在这个科室里有了建树。人员档案先不遣调，都在原单位，通知他们来考试。考过的当场就按照茶素医院的薪酬给合同。”
张凡对着欧阳说完以后，又转头给王红说道：“
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咱传染科的老黄出一套卷子，让院士给把把关。最后把卷子交给考神，让他负责题目的挑选。强调一点，这次考试是为了挑选人才，而不是考核优良。
这一点要明确，重临床轻科研，但也不能一点科研都没有，临床的治疗，尤其是思路这一块要突出出来。
不能给个病例，就照本宣科。这个事情，让考神重视一下。”
说完，又对欧阳说了一句：“考神这个货，不光自己能应付考试，考别人也是相当有心得的。
您这几天先防风，就说以后整合的传染医院薪资和茶素医院，想来的都可以来。
说不定，其他科室也有高手呢！”
“会不会让上级不满意？”欧阳犹豫了一下，她无所谓，但她不让张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这可不是断了分红这种事情，这是搅乱了鸟市的医疗系统啊。
“没事，不破不立，领导要是这点都不同意，当初就不会把咱俩喊来鸟市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黑心张
有的人是真的抗压，这玩意和性格还有多年经历的事情有关。不过说实话，遇上大事举重若轻的人，估计大多数都是在人前装13的，人后是不是半夜竖着肋叉子当算盘就不好说了。
按说欧阳这种见过大世面大风浪的人，对于整合鸟市几个医院的传染科，应该没啥压力，毕竟在华国现在的这个环境中，搞过串联，上过战场，无数次和阎王谈判的人，心里或许不会没有一点点涟漪吧。
其实，外表的郑重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清晨五点，张凡就已经醒过来了。这在边疆，算是半夜。
因为边疆比内地晚两个小时，内地早上八点上班，边疆就是十点。
按照这个来算，真的是半夜。
可惜张凡这几年的生物钟，他想多睡都睡不着。
偶尔赖床，也是大胜邵华以后，才会多睡这么半小时四十分钟来弥补一下身体略微的劳累。
洗完脸刷完牙，张凡悄悄打开房间门，准备出去跑一圈。
有人说，专家拼的是健康，三个人骂街，死完两个，剩下的一个就是权威。
虽然略微有点偏僻，但外科医生，对于身体条件的要求是真的高。
因为生病这玩意是不调时间的，半夜来了，你不能丢盹打瞌睡的把人家正常的右腿给打了钢板，而骨折左腿却给遗忘了。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刚出门，就看到欧阳在招待所的院子里一个人孤零零的散步。
昏黄的路灯下，单薄的老太太就像是一个没娘的娃娃一样。
“欧院，这是起来了，还是……”
“暖气太热，燥的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一直坚持早上跑步吗？”
“是啊，没事跑跑，精神也好一点。”
不知道东边三个兄弟省的供热怎么样，边疆这边的供热是真的牛。
早些时候有个笑话，说是一家三口，孩子三岁。冬天的时候，房子里太热了。
孩子热的都是光屁股在房子里跑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人家把供热公司给告了。
不过这也就是欧阳的借口了，欧阳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睡不着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就安心睡觉呢。
一个城市，一个首府城市的传染整合这不是小事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出现任何细微的事情，都不是一个两个人受罪的事情，陪我走走吧！”
鸟市的这个政府招待所，环境是真的不错，各种大树，估计没有一百年树龄，怎么也有几十年了。
夏天的时候，真的漂亮。感觉就是像是到了南方一样，绿树阴阴的。
可惜，冬天就不行了。鸟市的这个冬天太冷了。
大树的树枝都不是朝上的，而是被雾凇压的，全都披头散发的向下坠着。没有灯光的话，真有点鬼怪的阴森感。
可惜，路灯一照，尼玛就感觉满院子的树枝上挂了无数个粉条一样，好像进了粉条作坊。
“人员定期要培训，不能流于形式，茶素传染鸟市传染不能过于独立，两地的人员要动起来。
不能过于宽容，不合格的人员早早调离，这一次领导们也是心里明白，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这个和部队一样，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
两个人在挂着粉条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讨论了很多，也确定了很多。
其实，这个事情，就是张凡和欧阳说了算。虽然整合小组中，各大三甲医院的院长也是成员之一。
可现在，好不容易甩出去的包袱，深怕再沾染一点点因果，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传染这个玩意不出成绩。
来疫情，你抗疫成功了，是你应该的，你出了问题，完事以后各种婆婆就会来问，一年给你们这么多钱，你们是白吃吗？
马上都要天亮了，张凡送欧阳去睡一会，自己也跑了一圈。
茶素，早上一上班，考神就摔摔哒哒的进了行政楼。
以前的时候，他最喜欢来行政楼。
因为能要到钱，而现在他最不喜欢来行政楼，来这地方，他就是像案板上的肥肉一样，谁见了都想吃一口。
尤其是黑院长，笑着笑着就压着自己掏兜，自己不光不能反抗，还要一脸崇拜的给院长说，院长您功夫真好！
当然了，考神不会说当初没有医院的支持，线上教育集团现在屁都不是，按考神的说法，那是医院应该支持的。
“啊，张院不在啊，哎呀，院长真是劳累，这又出差了！”脸上带着可惜，考神转头就准备走。
心说：“院办也是不专业，院长都不在，喊老子过来干锤子。”
“别走！”闫晓玉拉着要转身就跑的考神，“走，去办公室。”
张凡不在，行政楼就是闫晓玉当家做主。
因为其他领导，张凡在的时候，还会偶尔过来一两趟，张凡不在，其他几个领导直接就不来。
“线上教育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啊，你是有大功的，听说现在土豪国的线上教育咱们茶素也是占最大的……”
“都是领导们的指示和支持，尤其是您，没有您的资金支持，线上教育连茶素都走不出去。
如果线上教育现在有点进步，这都是离不开您的大力支持啊，在咱医院，论眼光长远，您绝对是前三把交椅的。”
考神笑的那叫一个献媚。
“你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就是给你按时打钱，这都是院长和你的功劳。”
两人互相捧了一会。
很多人觉得这种互相吹捧毫无意义，其实在部门和部门之间的合作，你立功了，如果独一人，估计以后寸步难行。
就算领导把你含在嘴里也没用。
只有能认可别人，能协调别人的才能走的更远。
“今天来主要是……”
“这次去土豪国，他们的建筑费用太贵了，我们是真没钱了，还想着要和医院看看能不能要点支持，我不是不顾全大局，要是真有钱，绝对会全力支持医院的……”
闫晓玉还没说话，考神就开始诉苦。
“呵呵，行了，这句话我记在脑子里了，等你有钱了再说，既然你最近也比较困难，我也就不说这个事情。
现在说说其他方面的事情！”
闫晓玉本来就不是说钱的事情，既然你这么积极，闫晓玉要是不鸡贼，能再当茶素医院的财政官家吗？
茶素医院一年的流水，不说比鸟市吧，最起码茶素这边管财政的领导都没闫晓玉有钱。
“是这样，鸟市这边的整合……
题目已经出来了，不过需要你调整一下，既要有难度能挑选出人才，又不脱离实际，能考察医生护士平日在工作中的一个状态和学习程度……”
考神楞了楞，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要是其他人，估计心里羞的都说不出话来。
可考神什么人，当年屁都不会，都能混在实验室里，不光能混还能博士毕业的人，这个情商绝对是一流的。
“哎，领导就是领导啊，我说您眼光长远，您还觉得我巴结您，就我点小九九在您面前，拾鞋都来不及啊。
行了，我去看看，完事我给您送过来？”
“呵呵！”闫晓玉真让考神给拍舒服了，“不用，你直接去鸟市，飞机也行高铁也行，周三早上到鸟市就行，人才挑选，没有你不行啊。”
鸟市，各大医院里，医生护士们交头接耳的，各科主任和护士长们看到如同没看到一样。
“哎，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某个科室的老主任，心里感慨了一下。
遥想当年，老子医院鸟市第一的时候，手底下的人敢这样？可现在，边疆第一是人家茶素，外科一把刀是人家张黑子，不光是边疆第一刀，而且张黑子弄的边疆都禁飞了。
想请个首都的专家，一打电话，人家都会客气的感谢一两句，然后来一句，我谢谢你啊，以后别打电话了。
“我想去试一试。”
“你傻啊，传染科啊！”
“传染怎么了，防护到位和现在不一样？不说茶素医院的工资奖金比咱们高了很多，最起码三十五岁以后，还有个着落。
现在，咱们看着风光，你有编制吗？你没有，三十五岁以后，你跑不动了，能去哪？
我是想明白了，我要去考一下，考不上就算了，如果能考上，最起码我四十岁以后不会没人要了！”
茶素医院的招考，医生们的动静倒是不大。
毕竟夸科室和夸行业差不多。
尤其是茶素医院这种级别的医院，更是难度高的不能想象，与其去丢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
不过，呼吸，还有RICU的医生们，心里就如同鸟儿在飞一样。
一个一个的纠结万分。
“会不会被人发现啊，考上了倒也无所谓，如果没考上，回来主任会不会穿小鞋啊。
哎呀，要是考上，我是不是要请大家吃顿饭啊，不，应该让科室请我吃顿饭。这几年……”
各种纷扰中，茶素医院鸟市传染分院入职考试开始了。
这里面其他科室的人还心里有点期盼。
而原本传染的这群医生护士，心里就剩下担忧了。
如果考试不合格怎么办？
“我这几天都把书翻了好几遍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哎，希望没有问题。”
这会子求什么的都有，老天爷，胡大、耶稣、王母娘娘，反正灵不灵的，求一求也是没有错的。
可当考核卷子发下来的以后，见到题目的医生护士，心里就一种声音：“这尼玛张黑子怎么能这样，有这样出题的吗？
尼玛，你这是来难为我们的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 考完了，就该安抚了
出题单纯追求一个难度，这玩意就太简单了。不过，考试不是为了难为人。如果张凡想的不是所有人都不要，都不用考神来鸟市。
张凡自己就能出一套劝退所有人的卷子。
但选材出题，这里面就要有一定的水平了。就像是当年张凡高考的时候，说是卷子被盗了还是怎么的，最后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的数学老师出的题目。
尼玛考完数学，考场外面全是哭的孩子！
有人说过，华国人是考试高手，但凡是考试的都能出类拔萃。其实这话反过来想一想，其实华国也有一群出题高手。
比如考神就算是一个对于考试看通透的人，他的题目，难不难？
不是特别难，但让张黑子背锅的原因就是，这个货出的题目极其的变态，全都是似是而非的题目。
医疗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不确定性的学科，讲究治疗系统化，又讲究个体化，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看到题目的时候，心里都是得意的。
因为一个主观题都没有，全是选择题。
大家心里还高兴的再想，这不就是一个医院的三基培训考试吗，这有多难。
一百五十个选择题，会的选上，不会的猜一猜，怎么也能及格。有的还觉得自己一定要仔细一点，考个高分，去拿茶素的高薪！
结果，当大家仔细的一看考神的题目和答案后，考场里骂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说不会吧，这个题目能读懂，说会吧，但所有的答案都对也都不对！
其实这就是考神的本事。
既能考察医生护士们的基础知识，还能考察临床经验。
怎么说呢，考神出的题目，这玩意就像是一个姑娘，看着普通，也不妖娆，也不丰满，并不是挺挺胸就像是装了一个排球一样，但人家胜在清秀，越看越觉得不一般，而且还是情场高手。
欲说还休，能把一群富裕的二代勾的魂都没有了。
然后大把大把的黄金往外掏，最后几年过去以后，二代仔细一想，尼玛手都没摸几下，可这些年花费的黄金，花给一些代理人，都能把顶级明星请来吃蚌了好多次了！
一百五十道题目，前一百三十个题目是考神这边出的，最后二十道题目是张凡亲自出的。
这个难度就明显不一样了，就像是一个丰腴的妈妈桑一样，进门是先看到山峰的。
虽然难，但这个人家不会欲拒还羞的，有钱没钱，有钱就干，没钱就走，态度很清晰！
常规的考试是九十分钟，不过这次考试三个小时。
别说尿憋了怎么办。当医生，特别是男医生，最后前列腺好的没几个，你没个憋尿的功夫，怎么干这一行当。
来了一个患者，眼看着不行了，要让你抢救，你说抱歉啊，我先去尿一下，回来再说。
所以，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男人别憋尿，现在你觉得没屁事，稍微等你老一点，站在马桶前面，滴滴答答的时候，你就能悔恨的眼泪都比尿多。
当然了，可以提前交卷，也不是说，你不会，人家也扣着你不让你走。
“行了，赶紧答题吧，茶素医院临床医生护士基础收入一个月就三万多，如果题目简单，怎么能体现出你们的优秀呢？
难道是个人都能来拿这么多钱吗？赶紧吧！
不过这个题目是真的有点水平的！”
考场里，考神是监考，这货还装着这卷子是别人出的一样！
人这玩意真不能太贱，就像考神这样的，真尼玛太贱了。
医生护士们磕磕绊绊的考完了三个小时，出教室的时候，都有点恍惚了。
甚至有个博士，刚出门就摔倒在教室门口。
“这尼玛，考出低血糖了！”
一瓶子50%的葡萄糖溶液灌进去以后，博士醒来都哭了，“不是说博士进茶素医院挺简单的吗？好像当年有个连手术器械都认不全的博士都进了茶素，可现在这题目，这是选医生还是选院士啊！”
考神尴尬的笑了笑。
当天考完，招待所里，张凡、考神、还有王红、欧阳他们开始改卷子。
速度很快，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
六十多个护士过关，四十多个医生过关。
尤其是有几个医生，直接就是满分，考出低血糖的那位博士也是其中之一。
传染就这么尴尬，没有一个好导师，没出成绩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留在顶级医院或者研究所。
说实话，这套卷子能干出个满分的人，临床和科研素质绝对是极高的。
“你把人家都考晕了，出成绩了，不能让人家心里有疙瘩。年底的年终奖是不是要发了？”
张凡看着成绩挺满意的。
看着好像人数挺多的，其实参与考试的护士有四百多个，而医生虽然少一点才两百个。但可以说，几乎鸟市能在传染上有点建树年轻医生几乎都来了。
张凡他们准备发成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张凡他们的考试卷子发在了网上。
估计是进门一看卷子就放弃的无聊家伙，偷着拍了卷子。
然后，华国医疗网第一时间把这份卷子直接放在了首页，“茶素医院传染选材试卷，大家可以看看能拿多少分。”
很多传染硕士，大五的学生，还有一些想去才茶素的博士，偷偷的开始答题。
大五的学生先败下阵了，“尼玛，这怎么和教科书不一样啊，是不是茶素他们不执行卫生部的教材啊，@卫生，大哥你们不出来看一看吗。
茶素医院要独立了！他们的卷子都不按照教科书出题。”
凑热闹的人还挺多。
“尼玛整整一天，我就做了一百零三分，太难了，尤其是最后的二十道题，我就会六道题。哎，看来茶素的临床和我们中庸教学还是有区别的。”
“装13，中庸了不起吗？现在临床大学，人家茶素是华国第一，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然后没人讨论题目了，开始吵架。
最后，吵架的一群人，都不知道为了啥吵架，反正对方直系女性亲属，是翻来覆去的问候了好多次。
至于一群硕士，考完以后，直接被考傻了？
“我导师是不是没给用心教我啊，怎么这个题目我一道都不会？”
真正用了心的是一群博士。
还是一群已经进入临床的博士。
中庸传染办公室里，“大家都做了茶素了试题了没有？我估计你们都偷着做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临床经验和基础知识极度的结合？
人家的水平已经这么高了，你们还没有一点紧迫感吗？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去参加这个考试，能不能被张院长选入？
不要好高骛远，扎实的打好基础敦实临床，才是真的……”
魔都，“本来想着去茶素，今天这个卷子一做，心都烂了。”
一群没有编制的博士，私下里聊着。
当他们还在讨论的时候。
鸟市招待所的会议室里，一群被选上的医生护士们坐在礼堂里，兴奋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不满。
因为他们证明了，他们的合格，但这种挑选实在是为难人。
如果不是茶素的工资太高，估计今天很多人都不会来了，因为有点不尊重人啊。
“各位都是优秀的，我们茶素医院也是一个重视人才的医院。我也不多废话，今天签合同的，先把几年的年终分红发一下。
当然了，因为你们是后来的，这一年没有参与医院的工作和建设，只能拿平均奖，也没多少。
不过，你们也不要灰心，只要你们努力，奖金不是问题。”
张凡笑呵呵的没有废话，不像是有的领导，我简单说两句，然后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简单说完。
听到没有多少的时候，一群医生护士，心里落差就更大了。
哎！
会场里安静了，大家相互看着。
就在尴尬的时候，第一个人站了起来。
是个年轻的护士，虽然是硕士，但在鸟市三甲医院，还是没有编制。
这一次，她是从呼吸科跳出来的。
科室的护士长对她很不满意，有点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的意思。
所以，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她。
签了好多名字，按了手印。
她感觉心里空唠唠的，好像卖身给了茶素医院一样。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王红已经拿过了一个名单表。
“嗯，这里签字，因为还没有入职，没有工资卡，只能发现金了！”
没有任何表情的王红，也没有任何表情的签了字的护士，还有一群台下的护士医生，盯着王红。
发现金？看来是真没多少啊。
头上的问号都还没消失。
就看到王红开始拿钱了，一沓，一沓，一沓，一沓，一沓的往外掏！
这是一个人的？
还是一群人的？
会场里有点躁动了。
“你数一下，年终奖是八万。旁边小会议室里，就有银行的同志们，最好直接存进去，你带着不安全。”
王红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对着会场说道：“下一个！”
忽然，姑娘眼泪下来，什么空唠唠，什么不满，什么委屈，这个时候全都没有了。
年终奖，还是个平均年终奖就八万？
我没白读书，我热爱救死扶伤！
会场里，热闹了。
真的热闹了。
考出低血糖的博士，眼睛都被挤掉了。
尼玛，这才是医院，这才是自己奉献一辈子的医院！
然后，发钱的照片顺便被炫耀的人发在了朋友圈里。
……
第三百四十章 背着我，都干什么了
对于发钱，这个事情，不是亲身经历，有时候无法想象。比如说菊花给专家一年发了多少多少，企鹅一年分了多少多少红。
大家看新闻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不真实感。但真正参与进来以后，就明显不一样了。
如果是身边熟悉的人也参与进来，那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会场里，张凡静静的看着一群纷乱的人群。
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甚至当年他还不如他们，巴图给张凡偷偷给了几千块的时候，张凡当时的心里的那种感觉，苦涩的都无法言表。
会场里的这些人，在外人眼里，一天穿着白大褂，风吹不到，雨淋不了的，每天红包拿的手都软了。
其实，这群人在医院里几乎可以算是收入最低的一群了。
擦着眼镜的低血糖博士，脸上潮红潮红的，一边拿着电话，一边死死的捂着刚到手的年终奖。
“老婆，老婆发钱了，发钱了，直接发了八万啊，发了八万啊！先不说了，我去问个事情！”
挂了电话，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通过考核拿了满分的缘故，瘦弱的身体，微微佝偻的躯干，挺立笔直了几分。
“张院！”
“呵呵，身体怎么样？”这群人，张凡认识的不多，不过这位考完就晕倒的博士，张凡还是知道的，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货能拿满分。
“身体没事，上次其实就是消耗大了一点。您现在有时间吗？”
“哦？有，怎么了？”
张凡以为这个货要谈一点待遇什么的。虽然略微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今天高兴，算是他们第一天进入茶素医院，张凡还是很客气的接待了。
“卷面第一百三十六题，不知道是不是梅花卷。就是在治疗病毒性传染疾病中，一味强调变性RNA，我认为是略微不妥。
虽然考试中我也选择了对抗RNA，但这是为了考试。
我认为，这种治疗方式，初期可能效果非常明显，但如果出现变异呢？或者出现二次感染呢？”
张凡楞了楞，不是应该来谈房子，来谈票子的吗？
看着对方认真的面孔，张凡心里暖暖的。
很多人其实都缺少一个平台，很多人心里也有仗剑行天涯的理想，奈何手停口停，最后就如尘埃一样。
很多人并不需求一个有钱任性，只要能宽裕一点，就能朝着心中理想的圣地出发。
这个低糖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没有茶素医院的这次整合，估计他的未来一眼到头了，会不停的去各种水刊追热度发论文，为了一个论文能有三四百大洋，一点不会羞愧的去蹭热度。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最后二十道题，张凡借鉴了系统中的一些真实数据。
比如这个抗RNA的题目，如果是小面积人群，低传染度的疾病，抗病毒NRA的治疗是最优解。
但如果大面积，高烈度传染呢？
张凡来了兴趣，这个货有点东西啊，“你是哪个学校……”
“我家是鸟市人，本科鸟市，硕士首都，博士魔都。读硕士的时候，导师出国了，我被动换了两任导师，博士的时候，老板又忙着竞争院长，结果落选。
搞的我都差点毕不了业，磕磕绊绊的毕业后，导师出了国，博士站我都混不进去。
最后心一横，就来了鸟市。可惜，咱们西北……”
张凡一听，心里忍不住的笑了笑。
本科选学校，硕士选老板，这个真没错。
张凡占了一个大便宜，就是当年去进修的时候，混了一个好师父。
这一路走来，老头子给张凡平了多少事情，都不说师兄弟，就别人看着老头给张凡面子，让当初的张凡都轻松了不知道多少。
越听这个低糖博士，张凡就越是觉得不亏。
别以为张凡是钱多人傻，就这点钱，能买来这么多的人心，还尼玛说不定能出七八个省级专家，这就超级赚了。
最简单的，就整合出来的这个传染医院。不用张凡和欧阳站在台上歇斯底里的搞动员，不用张凡和欧阳肉麻至极的说情操。
就这点钱，明天要是再来个流感，这群人直接就是鸟市最坚强的护盾。
还有，就是这个省级专家。
现在网络上，人均百万，人均玛莎拉蒂，人均诺奖。
其实，有医疗专家，也别什么世界顶级，也不要什么华国著名。
但凡能在本省拔尖，这已经是极其牛逼的了。
比如一个医生，就是一个小县城的一把刀。
就这个地位，在这个小县城都是极度受人尊敬的，也就是这两年交通太便利了，才好像让这些人没落了。
可说良心话，能走到县级一把刀的位置，也是很厉害的。
没一会的功夫，张凡身边就凑了好些个医生过来。
这就是给点尊严就能得到极大回报的例子。
不过，张凡这边高兴了，鸟市的医疗圈是爆炸了。
一个地区的普通医生，大多数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
比如鸟市，大多数的医生几乎都是从鸟市医科大毕业的。
这种圈子，极度封闭又极度开放。
比如非鸟市医科大毕业的医生，如果只是个简单的医生，科室活动或者医院活动的时候，只能默默地在角落里看着第几届第几届的师兄弟们碰一个，然后医科大所有毕业生们碰一个。
可这个圈子又很开放，比如某个医院院长或者科室主任睡了医药代表，或者睡了护士长之类的事情。
只要被其他一个人知道，不用想，第二天就能全鸟市医疗圈都清清楚楚，甚至连招数都能给你说的一清二楚的。
所以，当有个护士发了八万的朋友圈以后。
彻底乱了！
“她当年学习还不如我呢，要不然她为啥分到传染去了。我为啥没去考试呢？哎呀，我得这个心啊，痛死了！”
“八万？张院喝醉了？咱的年终奖发了一万二，可尼玛又扣了几千的什么扶贫费，最后八千都不到！”
一时间，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开始行动。
首先把张凡给告了。
鸟市这边的领导头都大了。
有些条例是不太适合应用于茶素医院的，比如这个奖金。
体系内是有定额的，你多发肯定不行。
但茶素医院不一样，医院是政府的，但实验室不是，实验室现在说起来还是股份制的。
张凡在生意方面，大智慧或许不多，但小鸡贼还是相当多的。
比如和土豪国在天然气的分红，张凡就挂在实验室的头上，和闪闪老板他们合作也是挂在实验室的头上。
当初张凡想的是，有点钱上级来要的时候，自己说全投进实验室里了，反正这玩意红口白牙的，糊弄个非专业的领导还是相当简单的。
结果，没想到，这个操作给张凡打开了一个新路子，也让茶素的其他领导对张凡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总觉得张凡高瞻远瞩的，早早就看清了茶素医院的发展路子。
张凡挖人，出手就是砸钱，这要没当初的操作，就上级婆婆的审核，都能让张凡尿血。
“乱了，乱了，都尼玛乱了。”中心医院的院长，一天时间收到了几十个护士的辞职信。
都是硕士毕业，都是没编制的。
本来还能勉强压在身下，但现在压不住了。
八万啊，还有编制，尼玛人比人，就得死啊。
不知道谁暗地里串联了一下，一时间鸟市各大三甲医院的院长头都快炸了。
医院有钱没钱？
有，但不会给普通医生也不会给普通护士，都是按照最低标准来的。
张凡才不操心这些事情。
整合了人员，张凡带着一半的人回了茶素。欧阳勉为其难的守在了鸟市。
一半的人到茶素立刻进入茶素的传染系统转科，而茶素也派出了一半的人员去带着鸟市的人进行岗前培训。
这就开始运转了，一周的时间，一个大型预防医院就开始运转了。
“别看这个货能闯祸，本事也不小啊！”
看着运转起来的医院，鸟市这边也是很高兴的，本来想着明年能正常开门就已经很快了。
没想到一周，就一周时间，就让张凡和欧阳给搞定了。
“财大气粗啊，他们倒是弄成了，可咱们几个医院的院长最近天天跑到卫生官员那里诉苦啊！”
……
张凡家里，一周没见儿子的张凡，抱着张之博两人在地板上翻圈圈。
孩子一周没见张凡了，也是很激动。
亲热完了，张之博就提着小铲子去了外面的小花园。
天寒地冻的，这小子也不知道为啥对于挖窟窿有这么大的兴趣。
医院里，任丽带着闫晓玉还有那朵，脸上笑着都开了花了。
尤其是那朵，青春靓丽的脸蛋上，都是油津津的，就像是被舔狗舔了好几遍一样。
“心率测定仪？长期数据下能读取心脏猝死几率？”
张凡惊讶的拿着数据表，又看到合作商是菊花。
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都干了什么，这玩意也卖出去了？”
其实就是一个缩小的心电图，很多老年人心脏不舒服了，进医院背个24小时动态。
这就是看一下，心脏的数据。
现在小型化了！
“没有呢，没有呢，这次那朵他们和菊花合作，虽然现在有了眉目，但您没来，怎么可能卖出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轮到他们着急了
人体数据这玩意，血糖测定的时候，张凡嗤之以鼻，总觉得这个破玩意尼玛就是鸡肋。
结果，鸡肋卖的比卤猪蹄都贵。甚至这玩意都有了一个社交属性，这一次又来了一个。
不过这一次的心脏数据，张凡觉得比血糖测定更有用。
血糖这玩意，控制的好不好，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今天走路了没有，今天忌口了没有。
不运动，不忌口，就算戴十个测定的，你照样尿糖。
但心脏数据就不一样了。
血糖的起起伏伏是远期效果，而心脏的只要能提前发现，及早干预或者及早改变生活习惯，这玩意是真救命的。
所以，张凡的脸色是相当的好，一听完以后，立刻站起身。“坐，坐，坐，我就说心内科的比呼吸科的厉害。
老居一直不承认，你瞅瞅，不声不响的弄出了这么一个大成绩。快，那朵，坐看脸给冻的。
伱们防护霜也没有发到手里吗？”
“发到手里了，发到手里了！”那朵不好意思的，最近换了一款化妆品，说是可以嫩肌修复，结果总是感觉脸上湿漉漉的，像是被人舔了一样。
“来，书籍，李主任，那朵，喝点茶，这茶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全国一年就那么一点产量，来，来，来！”
喝了两口茶，不知道是因为张凡的话，还是茶叶真好，那朵觉得一口下去，茶叶的香气都能从鼻子里面冒出来。
“这次怎么样，菊花又想买断？”
张凡从老板椅上挪到了会客沙发上，头都伸出很长很长了，就像是从龟背里面冒出来的一样。
张黑子也就这点底蕴，遇上好的，脸上笑的像阳花一样，遇上不好的，看不上的，一脸的嫌弃一点都不会遮掩。
这话一问，那朵和任丽还有李主任都略微有点尴尬。
“怎么，菊花给的价格低？放心，我托底，了不起咱们再找一家。”
“不是，主要是这次的数据比较专业化，菊花那边给的意见就是能不能简单直白化。
可这个数据非专业化就有一种误导的可能。他们这次倒没有说买断，就是想让我们把数据简单化。”
“哦！”张凡愣了一下。
尼玛自己不看好的，人家能卖的如同黄金一样，自己看好的，在别人眼里成了废铜烂铁。
其实，这玩意怎么说呢。
数据过于专业化，的确不利于推广，比如心电图，别说一般人，非内科医生大多数都看不懂，只能看心电图医生给的诊断。
可医疗上的东西，往往又无法简单化。
比如偶发窦性心律不齐，用专业人士的眼光来看，这没啥大不了的。都不用吃药也不用干预。
但你不能说它是正常的，所以这个比较麻烦。
“你们现在的想法是？”张凡瞬间有了一种，尼玛菊花厂也不行的感觉。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内的主任和任书籍都没说话，倒是那朵把现在的情况说明白了。
大概就是想放弃，可又舍不得，不放弃，菊花这边投资意愿不是很高。
张凡喝了一口茶，“大概需要多少投入。”
既然不能白嫖，现在的张凡虽然还没满场张公子买单的级别，但这种小型研究，还是能硬一下的。
“估计要七八百万！最主要的问题是数据化后，这个设备未必能和内分泌的血糖……”
张凡挥了挥手，打断了那朵的顾虑。
“我们是医院，不是商贸公司，不赚钱就不做开发研究了吗？你放心大胆的去干，医院砸锅卖铁都会支持你的，不要怕失败，只要坚持不懈，一定会成功的。”
主要是没多少钱，张凡说的也很大气，而且，张凡总是从专业的角度出发。
有时候，说实话，专业的未必干得过骗人的。
就说椎间盘增生，上个月的时候，邵华她们家农场来了一群说着外地话的商人。
然后天天邀请一群老太太去做疗养，免费的。
这个疗养呢，也简单，就是让一群老太太躺在所谓棒子国最高科技的床垫子上，然后一群小姑娘小伙子端茶倒水，寒虚问暖，说这个科技有多高有多高。
一群老太太，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睡了几天带着电褥子的破床，回家就要闹着卖。
这玩意一张一万三！
当时农场里弄的鸡犬不宁的。
明明茶素医院，王亚男一个月就会开一节椎间盘理疗恢复课，可惜没人听，因为这玩意医生嘴里，总是说不一定有效果，效果未必明显，还要坚持。
哪有人家打着领带穿着小裙子的姑娘小伙子说的好，只要您睡在这个床上，一个疗程，上能爬树下能渡海！
送走了那朵她们，因为出了一周的差，张凡赶紧忙完行政这边的工作，就带着王红去了外科楼。
从第一层开始，一层一层的进去出来。
虽然没有具体询问一些工作，但只要张凡露一次面就已经达到效果了。
“最近药物用的有点多了，白蛋白超标了。能食补的尽量让患者食补，要多一点耐心。”
“抗生素用的时间是不是长了一点，哦！感染手术啊，这用的合适，嗯，你小子现在越来越用心了，不错。”
早上外科楼，中午又赶去实验室。
实验室这边张凡更简单了。
“要多休息，你看看，又熬夜了是不是，眼圈都黑了。长城不是一天建起来的，劳逸结合。”
“怎么实验室最近开始喝速溶咖啡了？让食堂给你们弄好一点的，喜欢喝就喝点好的，抠抠搜搜的。”
说实话，不是张凡忽然大气了。张凡现在有点牛都进去了，留下牛尾巴干什么？
特别是联合实验室，肺癌组，几个亿几个亿的往里面填，如果早点出成绩，喝什么咖啡不够喝。
医院总体来说，已经走上正轨了。有时候，张凡都挺多余的。
传染科这边，一群从鸟市来的医生，看着茶素的设备，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
“这个设备，我在期刊上见过一次，不是说不给华国卖吗？茶素怎么有四台？”
尤其是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五块钱的饭票，医生护士们觉得这个价格真良心，就算吃的一般，也胜在便宜不是。
结果，一进食堂，他们都怀疑人生了，以为走错地方了。
这是五块钱能来的地方吗？
俄罗斯冷水鱼头，不限量！
虾、螃蟹，这些南方水产，平日里不过节都舍不得买的，在茶素食堂里，直接就是不限量。
至于什么黄焖牛骨头，清炖小羊排，除了一群外科的大老粗，内科精细人们都不怎么吃。
一边吃着，一边眼睛里面打着圈圈的湿润啊。
“还习惯吗？有什么不习惯，给科室秘书说，能争取的一定给你们争取。小王，听说你爱人还没工作？
医院门诊收费少个财务专业的，我给你争取了，你让你爱人准备一下资料，下个月来上班吧。
本来是这个月就能入职的，不过因为年底了，给你可以发年终奖，但其他人就不行了，医院也要讲究一个一碗水端平。”
传染科的老黄，很是会做人。
其实，医院食堂里，最贵的还是热带的海鲜和水果。
尤其是水果，边疆这边真中不了。
至于俄罗斯冷水鱼，早几年，这玩意边疆本地人都没几个人吃过。
有一次某个老板听说张凡喜欢吃，这个货也有本事，竟然和边疆这边谈妥了，在赛里木里面放生了一波冷水鱼。
赛里木这个是死水，而且海拔高，水太凉，以前的时候，这里面是没鱼的。
结果冷水鱼真让这个老板给搞定了。
现在冷水鱼的价格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但，这玩意是真好吃。
鱼肉相当水嫩，尤其是鱼头眼睛附近的那点精华。
格外的好吃，张之博吃这玩意的时候，小舌头塞进鱼眼窝里面，吧唧吧唧的，看着都能馋死人。
下午，张凡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还以为今天忙完了。
结果，王红说菊花这边来人了。
张凡一听，就寻思过来味道了。
张凡又不是傻，估计是菊花这边想抄底，结果被张凡给拦住了。
“让闫院长接待一下，现在轮到他们着急了。”
回家的路上，张凡得意的哼着小曲，现在能让张凡有点愉悦的事情不多了。
今天总算有一件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张之博吱哩哇啦的。
张凡紧赶慢赶的进了书房，结果发现邵华站在一边抱着双手，而张之博吊在书柜上。
“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说骨科精要找不到了吗，他给你自告奋勇的去找，结果就成这样了。”
原来张凡少了一本书，张之博听在心里了，然后爬低上高的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半墙高的书柜，他竟然爬上去了。
结果下不来了，然后大喊大叫的。
邵华又气又笑，“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哎呦，一天不找点事，都不行。”
邵华对孩子要求比较高，不能玩土，要保持干净，不能多吃零食……
而张凡明面上，同意邵华一切的主张，但其实对于张之博玩土挖坑，爬高上低从来都是很支持的。
但面子上要和老婆保持一致。
这是当初张凡还不是一把手的时候，捂出来的道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就剩一个了！
茶素的冬日，终于迎来了大雪。天山也从夏日里的漏臀短裙，变成了白雪公主，皑皑白雪也从山顶蔓延到了森林中、草原上。
就像是白裙子白袜子一样，不过好像袜子洗的不是很干净，偶尔白色皑皑中点缀着或绿，或墨的颜色。
茶素医院的别墅区中，景色一下变的萧条起来了。
夏日里，这地方真有一种拨开长发看隧道的感觉，但现在就不用了，大片大片的落叶松就像是被剃了毛的鸡儿一样，竖立在小区中。
当初茶素医院是占了便宜的，当时好多事情看起来司空平常的，比如张凡当时带着茶素政府进入止吐药，张凡随口提了一嘴，我不能白带你玩啊，靠近城市的这片森林给我。
当时茶素也没当回事，破地方传说晚上都有狼叫，谁要啊，所以上上下下没有一点阻力的就给了茶素医院。
一亩地当时好像是五十多块钱卖给医院的。
现在好了，因为茶素医院小区的建立，这地方的价格越来越来贵。
市区也就医院附近的房价能和这里比了。
周末，忙了好几个月的路宁两口子，这周算是能清闲一点了。
路宁现在是普外组的带组主任，还是胰腺中心的副主任，这在茶素医院中，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不过相对于他老婆赵燕芳，赵教头来说，就没办法比了。
老赵现在没有固定的实验室，不是她不想固定，而是张凡不让她固定。现在茶素医院所有的科研，不管是合作的也好，还是自己科室自负盈亏的也罢，只要想让医院放款。
就首先要让赵燕芳签字同意，没有老赵的签字，闫晓玉一毛都不会给你放出来的。
而且赵燕芳还在器官移植科里当主任。
因为没有授权，目前移植还主要是做一些实验，华国的器官移植，这玩意得十字授权，这里面道道太深就不说了。
“张之博怎么还不来啊？”路宁家的姑娘天一亮就念叨着张之博。
张之博不喜欢和路宁家的姑娘玩，因为小姑娘总是想管着张之博，比如张之博要爬树，路宁的姑娘不让爬。
张之博是听话的人吗？可人家小姑娘也不简单，转头就拉着家长来了。
他喜欢和朱兵家的姑娘玩，因为朱兵的姑娘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跟着张之博跑，张之博挖坑，她帮着拿铲子，张之博上树，她帮着递凳子。
因为路宁两口子忙的时候，经常就把姑娘放在邵华那里，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了，就邀请邵华和张之博来做客。
本来喊了张凡了，结果清晨张凡打来电话，今天早上魔都大师哥打来电话，说要转院一个特殊病号，魔都这边拿不下来，但患者及其家属对于生存质量要求有特别的高。
经过多方考察后，家属及其患者愿意来茶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患者的情况很特殊，魔都这边大多数的医生都建议保守治疗，这个时候的保守治疗，用医生的话来说，该吃吃，该喝喝，想见什么人就见见什么人，了了凡尘恩怨。
但如果患者和患者家属坚持，一般分三种情况。
第一种，科研型的治疗，遇上这个治疗，对于患者来说，喜忧参半。
运气好，不光治病不花钱，还能赚钱！运气不好，加速疾病严重化。而且患者一般都找不到这种，往往都是医生找患者，并不是患者找医生。
还有就有极其有钱的人，找团队，这种情况也不好说，就像是开小车比赛还是骑自行车比赛的那个车王，如果不是有钱，如果不是他老婆坚持，早放弃治疗了。
最后一种介于这两种情况，不光要有钱，还要有人。
这位患者也是个奇人，早年间魔都第一代炒股人，很多炒股人最后往往是清白的进去，清白的出来。
用人家魔都人的话来说，崇明的姑娘睡过，陆家嘴的桥洞躺过。
但这个患者比较牛，从刚开始炒股，就感觉开了窍一样，从魔都杀到大渔村，从大渔村杀到一条街，最后一条街又去了金毛华尔街。
最后据说手里有个什么基金，好像持股了很多企业。传统企业比如卖咖啡，卖快餐的。
新科技的企业比如什么做手机的，网上开商店的。
结果早年间不谨慎，莫名其妙的得了膀胱癌。
然后在金毛连膀胱带右侧肾脏直接就切了。
病好以后，忽然觉得好像前半辈子有点亏心，然后大力搞慈善。今天这个地方弄个小学，明天那个地方弄个初中。
不求名不求利，就求个安心。
结果，去年体检，发现唯一的肾脏也发现了肿瘤。
这就是晴天霹雳！
魔都这边、金毛、欧洲、甚至李家坡、丸子国都咨询了。
给出的方案看似特别多，但都有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
而且，上了岁数以后，这位患者也不太愿意出去了，死也要死在家里。
涉外的大师哥原本是不熟悉这位患者的，但是因为这几年捐赠小学，捐赠图书馆，这让大师哥的老婆很是钦佩这个人。
大多数的有钱人，其实越是算的精巧。
往往全场王公子买单的这种，大多都是二代而不是一代。
眼看没有指望了，这位患者就住进了涉外医院，涉外大师哥略微提了一下，说我有个师弟……
张凡，这个名字放在行内，就是王炸，甚至可以说，越是站的高的，比如大学校长，比如某个顶级三甲的院长，对于这个名字，可以说能让肉都跳三跳。
但对于行外的人，其实知道的不多。
大师哥就是略微提了一嘴，而患者和患者家属上心了，开始满世界的询问。
高端低端几乎都询问到了。
甚至魔都老常都被询问了一遍，现在的老常慢慢的好像也适应了，没有像以前听到边疆听到张凡就要砸手机。
现在最多就是回去摁着老婆打一顿屁股，羊癫疯犯了一样，搞的老常小老婆还以为老常上岁数以后，心里变态了，越是这样，他小老婆越是装着受不住。
也是坏事中的好事，让老常觉得爷又青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赶紧托着大师哥把病历发给了张凡。
张凡一看，就给出了治疗方案。
张凡的方案是最夸张的，但手术成功后，也是术后效果最好的。
纠结了没多久，甚至班嫌恶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决定，出发去茶素。
患者老婆都问了，你不是不愿意离开家吗？
“边疆也是咱国家！又不是出国！”
……
“张之博，你收敛点行不行，哎呀，我都不敢带你出门了。”邵华捂着自己的脸。
原来今天是路宁生日，本来没打算过，结果教头还是偷着买了一个蛋糕。
老夫老妻，过的还挺浪漫。
可惜，蛋糕这玩意几个大人，一人一口，就已经吃不下去了。
边疆蛋糕，奶油格外的多，格外的纯。
这就让张之博得意了，小嘴一口一口的奶油，吃的鼻子和嘴都糊在一起了。
“哎呀，华子，我就喜欢之博的这个胃口，你看看他的这个小胳膊，都比我家妞妞的小腿粗。
今天也就是之博来了，不然妞妞估计都不吃。
哎，要不咱们换一换吧！”
男孩子和女孩子真的不一样，小妞妞和她妈妈各种的腻味，一会我爱你了，一会我最好的妈妈了。
而张之博，吃饭被打扰或者挖坑被打扰，都会表现出一种很不耐烦的样子。
弄的邵华牙痒痒。
就在他们吃蛋糕的时候，茶素机场里，薛飞带着救护车停靠在机场边上。
按说，薛飞都主任了，不用亲自出来接人了。
但这个货，在所有科室主任中，是人缘最好的。
平时没大没小的喜欢开玩笑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奖金发的公平，而且平日里节假日，他是第一个出来值班的。
所以，急诊中心不管张凡从哪里挖来高手，进了急诊中心，都不用多久，半个月就能让薛飞给收服了。
这真的也是本事。
患者一下飞机，就被120接走了。
呜呜呜的紫灯闪烁着周末的街头。
“手术方案大家都看了，现在开始讨论。”
泌尿外科的办公室里，主任何欣怡主持术前讨论。
虽然手术方案是张凡指定的，但术前讨论是必须的。
“要保持低温，环境干燥，手术时间不能过久。我建议手术分阶段，分台，进行两组同步，等外部手术结束，内部手术能第一时间就进行修复。”
原来，张凡的手术方案是，首先摘除患病肾脏，然后在体外进行肿瘤彻底切除。
等切除完毕后，再移植进入肾窝。
好处很明显，就是能最大可能的清除肿瘤，因为患者就剩一个肾脏了，没有第二次手术，也没有第二条选择。
但缺点也明显，如果手术时间过长，首先肾脏坏死，就算装进肾窝里面，出现严重感染，肾脏缺血坏死。
这都是可能会发生的。
一条一条的讨论，一条一条的准备预备方案。
办公室里聚集了肾肿瘤团队、泌尿科肾移植组、肿瘤科、肾内科、影像科以及重症监护等专家进行多学科DT讨论。
经过反复深入的研究讨论，专家组决定帮助患者保住他唯一的肾脏。
“孤立肾肾肿瘤患者，而且是局部进展期肾肿瘤——T3a期（中期），保肾难度很大，但是不得不保，否则只能终身受困于血透治疗。
像这样的肾肿瘤患者还有很多，对这类患者实施保肾手术意义重大。如果传统保肾技术有困难，那就创新手术形式，拿到‘工作台上来解决。
自体肾移植，肾脏热缺血时间仅3分钟，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就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医院通报过这种手术。
我希望这一两天，各位同志能多多思考，多多储备，后天，我们共同功课这个难关！”
最后张凡总结了一番，但手术难度还是不会因为总结而减小。
这个手术，不好做！
第三百四十三章 智障都卖这么贵？
患者第一时间被收入进了国际医院！
茶素的国际医院，在当地争议比较大。这玩意很多地方都有，但茶素的争议比较大。
因为茶素的国际医院比其他地方的国际医院更火爆。
比如西北，国际医院大多数都是样子货，估计是当年领导为了盖楼而盖楼。硕大的楼宇中，一年看不了几个病号，不过楼是盖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把这个楼钱赚回来。
或许盖楼的领导都退休，或者已经死了。
这玩意就很奇怪了，不赚钱的，放着当摆设的，大多数都不会被人看在眼里，都会有一种觉得是应该的。
可一旦赚钱，然后很多人就出来指指点点，开始指点江山了。
说什么的有，说张黑子贪污的，说张黑子嫌贫爱富的，说张黑子是有钱人走狗的，反正什么都有。
其实，这玩意怎么说呢，医疗这个行业，公立的退一步，私立的就能进两三步。
比如早些年的妇产科、性病科、皮肤科，当时的公立医院都没有退，只不过是原地踏步，就让很多很多人在这个行当吃到了第一桶金。
然后眼科、手足外科，跟着医美，呼啦啦的让很多很多昧着良心的最后赚了大钱，竟然都开始上市，然后转头过来，收购一些公立医院。
以前的时候，张凡不明白，为啥公立医院不能前进一两步，把这些空挡都给填补了呢？
如果能填补了，还有什么田的什么事情吗？
后来，张凡略微有点明白。
最简单的，比如医美，华国最牛的不是什么这个美容医院，那个美容中心，而是魔都老六。
但也就剩下个魔都老六，其他医院都起不来，为啥起不来？
就像是茶素的国际医院一样，很多人觉得这个玩意脱离了医院非盈利的本质。
但，如果能保证平常就诊的条件下，弄出个国际医院，赚的少，却能补贴医院医生，如果赚的多，就能补贴普通患者，何乐而不为呢。
总比亏钱盖大楼来的好吧。
当然了，这个事情，茶素人骂归骂，倒也没什么能影响张凡的。
茶素的这个国际医院，是真国际医院。而且，医院的钱也没装进张凡的口袋。
而且，这里面的补贴，能让张凡和医院其他领导问心无愧。
比如茶素的专家门诊，万年不变的两块钱，普通门诊一块钱。
专家还是很高兴的每天希望多看几个患者，这玩意靠的不是情怀，而是因为茶素医院有补贴，一个两块钱能去医院换两百块钱，这就是国际医院的补贴。
要是没有国际医院的补贴……
可惜，有茶素医院这个本事的，往往补贴力度跟不上。没有茶素医院这个本事的，又心太大，早些年都觉得医院最是稳当的单位。
可现在，竟然有医院都要破产了，发不出工资了？
……
医院里开完研讨会，张凡带着何欣怡她们勉为其难的使用了一下菊花的模拟手术平台。
因为穿戴设备的缘故，张凡以为菊花着急了，其实人家对于这一块并没有张凡想的那么急迫。
专业数据的非专业化转变，是一个非常系统且细致的工作。而且，茶素医院并不是人家唯一的一个合作伙伴。
这玩意，华国的生意就是有点比便宜。
一旦一个市场进入三家以后，这尼玛，这一块别人就别想再继续了。
茶素医院对于科研的压力不大，但有压力大的。
比如中庸，菊花厂邀请的时候，略微还要撑着一点自己的身份，结果一听，茶素医院也参与这个项目了，目前还是主要研发者之一。
这话一听，中庸这边倒贴都要参与，还要成为重要研发者。
这尼玛，菊花这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所以，张凡觉得菊花要着急了，可惜人家就不着急！
人心不古啊，菊花厂的工程师装着好像说漏嘴了一样，还很掩饰的说，中庸这边只是有意向。
哎，张凡只能心里骂句娘了。以前的时候，全国医院学中庸，现在是中庸和茶素较劲。
张凡真希望和大家能好好相处，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挖了你几个人吗，太小气了！
菊花这次来是因为有了新的项目，需要和茶素医院合作。
手术三维模拟平台。
其实就是依托扫描，能更清晰的在术前就能预估出术中的各种意外。
张凡觉得，这玩意如果真研发下去，或许就是自己系统。
看着菊花厂的工程师各种的大型设备，各种的投影。
结果，上了手术台，尼玛张凡就想骂人。
别说什么和自己的系统比了，甚至这个所谓的智能都把这两个字给亏了。
太智障了，根本就达不到所谓的能让医生熟练。
对于成熟医生几乎一点用没有，反而是对于一些医学初学者略微有点帮助，但帮助也不大。
看着张凡兴趣寥寥的样子，菊花这边的工程师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一群工程师本来觉得模拟完毕以后，张凡会震惊一下，就算不会赶紧来和自己套近乎，最起码也要掏钱买个几十套吧。
反正他们也知道，论土豪，华国的医院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面前这位有钱。
可，看到张凡用一种看智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产品和自己的团队。
他们心里想的是，“张院这是要压价啊？不是说，张院没啥生意头脑吗？现在竟然学会压价格了？”
“张院，这套系统暂时只收成本价格，茶素医院和我们又是战略伙伴，一百万一套，这个价格是需要签订保密合同的，不能……”
“什么？一百万？”工程师的话都还没说完，张凡就炸毛了。
“就这么个玩意就一百万？这尼玛，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你瞅瞅，动静脉血管，别说毛细血管了，大血管的位置都是错的，这么大的动脉，出血就这么点速度？
你们这个也太糊弄人了，赚钱无所谓，伱用这个培训完学生，出来的不是医生，是杀手啊！
还有，胃粘膜是这样的？还一百万，给我一百万，我都不要你们这个玩意。
什么是模拟系统？
首先要有一个巨量的数据，肺主动脉的走形，有多少种，你们系统里有吗？不是吹毛求疵，医疗本来就是精益求精的行当。
……”
张凡给一群菊花厂的工程师们上了一课！
“感觉张院好像对这人生物工程特别在行啊。他不是骨科医生吗？”
“一通百通的，在一个行业内干到顶尖，其实对相关领域也有一点的认知，看来咱们的产品还真不行啊。”
带队的工程师都开始给张凡脑补了。
国际医疗部里，一米六五的何欣怡放在女性队伍里，不算矮小了。
可惜放在一群大汉的泌尿科里，就有点感觉是豆豆了。
但，这个豆豆不是挨打的，而是打人的。
一米六五的何欣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一米八都不少见的西北大汉。
“主任，透析后，患者的肾功已经达标了。”
“主任，尿蛋白也达标了！”
“主任，血压和心内科会诊后，调整了治疗方案，可以手术了。”
一群大汉微微弯腰，低着脑袋凑在豆丁面前。
“这台手术难度不小，今天回去以后都早点休息，别明天掉链子。”何欣怡看完病例，做完体检后，严肃的看了一圈手底下的医生。
对于新任命的几个年轻主任，张凡心里是相当满意的。
就算王亚男，这个硬嘴嘴，张凡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相对于以前的老主任，新任的主任们绝对是合格的。
以前的时候，各个科室科研本来就不多，出了成果，还要挂上主任的名字。
可现在，各个科室的主任都是车头。
而且，因为这群主任的竖立，现在茶素医院才可以算是正儿八经的硬三甲了。
而不是软三甲。
清晨，张凡推开门，就看到外面茫茫然的一片，月光反射在大雪上，晶晶发亮，就像是铺了一院子的钻石一样。
没办法跑步了，车轱辘都埋起来了，估计这一晚上少说半米的厚度是有了。
刚想着是不是回去再躺一会的时候，老邹已经从车里面下来了。
“张院！”
“这么大雪就过来了，路上不好走吧。”
工具车就是工具车，换了雪地胎的工具车，还是相当稳当的，老邹开的相当的平稳。
“今天有大手术，我就来的早了一点。”
老邹笑呵呵的给张凡解释着。
已经热过的车，尽可能的让张凡觉得不会太冷。
进了医院，何欣怡已经到了病房。
“怎么样？”
“生命体征各方面都很平稳，今天可以手术。”
“好，问问手术室准备好了没有。”
不光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相关合作科室该到位的人员已经都到位了。
在家属忐忑的眼神下，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室。
侧卧位，几秒钟的时间，患者就被麻翻了。
“开始！”
手术开始，张凡第二手术的主刀，何欣怡第一手术的主刀。
两个手术台几乎同时进行手术。
大爷们，最近家里有小孩的一定一定注意
太遭罪了
现在支原体肺炎争论不小
让老臧这个非内科的，都看不懂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软了！
手术室里，唯一的一个肾脏已经被打开了，肾窝里填充着一大团的白色脂肪，肾脏就像是一个脱光了的女公主一样，躺在泡泡浴里面。
但这个肾脏有点肿大，张凡虽然在第二手术台上，但现在肾脏都还没摘下来呢。
所以就探着头看何欣怡的手术，想着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指点一下。
可惜，这个平板，虽然前后无法分辨，但手术是做的真好。
手术视野里，见不到一丝丝的血液，干净的就像是烤肉摊子上已经被略微炙烤过的大腰子一样。
张凡的手术影响对于茶素医院有多大？
平日里张凡总嫌弃现在混不到手术，可现在茶素医院的手术室里，就算隔壁妇产科也算上。
几乎都有张凡的风格。
尤其是几个年轻主任，活脱脱的就是从张凡模子里面拓印出来的一样。
这些个年轻主任难道天生就喜欢奋斗？
其实不是，首先张凡把他们放在副主任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说话没人听，可手术做不下来人家还要让你来上台子。
怎么办，加油操练啊。
比如护菊大队的赵子鹏据说在家看张凡的手术视频，都是一帧一帧的，最魔怔的那段时间，晚上他媳妇大夏天都穿着安全裤睡觉的，蕾丝的都不敢穿，说是……。
有没有天赋不好说，这种程度的操练下来，手术水平是日益精进。
张凡有时候也挺矛盾的。
以前的时候，别人手术拿不下来，渴望的看着张凡，委屈的看着张凡，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张凡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心里又很有成就感。
真的，感觉别人需求是个很特别很特别的成就。
现在，张凡多看一眼，这群货就像是护食藏獒一样。尤其是以王亚男为主的几个货，当年求着张凡带着上手术的时候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尼玛现在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何欣怡的手术做的真的好！
肾脏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样的。
很多人吃过大腰子，圆乎乎的，一口下去，说有多好吃倒也不见得，估计好吃一点，也就肾窝附近的那点肥油了。这玩意要是再洗不干净，反正一嘴下去满嘴骚气。
其实这玩意大概就和汽车空气滤芯器差不多，不过按照生物学家的说法，人类目前制造的东西，没一个能赶得上人体自己本身的精密度。
虽然肾脏比喻是空滤。
但肾脏是三级过滤，一级比一级细致，然后这三级凑成一个单元，就是肾单元。
肾脏就是穿着一件紫色衣服的巨型过滤器，里面由大约一百万个肾单元组成。
而肾脏功能的体现，其实就是这些个单元的工作情况。
肾功出现问题，往往就是肾脏里面的这些个单元出了问题。
这是肾脏内部，肾脏外面还趴着一个如同小耳朵的玩意，这就是肾上腺。
这玩意个头不大，可是本事不小。
上头不上头，热血不热血，还有见到妹子能不能甜言蜜语的不光脱了对方的衣服，还能压着大腿。
这个分泌多少是起着决定性因素的，
当量变达到质变后，这玩意更可怕。
比如医学上说，一个肾其实就够用了。
话是如此，但三个肾的娘们，还就是个普通娘们，没练过跆拳道，更没弄过什么功夫必杀技。
但就这个普通娘们，因为有三个肾，一个人按着两个普通男人打，一点问题都没有，要力气有力气，要胆量有胆量。
当然了，得匹配，三个肾能活很久的人，都是第三个肾是萎缩或者发育不良的，而三个肾全都健康的，这玩意身体不匹配，容易挂。
就像是破拖拉机上给按个飞机的发动机，能不能上天不好说，反正得散架。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护肝保肾这个概念就冒了出来，早年间的蜜汁六味地黄丸、什么龟鹿补肾丸、什么七鞭回春乐。
反正王八啊、鳖啊什么的是真倒了大霉。
有钱人吃稀奇古怪的鞭，没钱人就吃羊腰子、猪腰子，羊蛋蛋，牛蛋蛋，什么骚气炖什么。
到底起飞没不知道，但吃出肾衰的张凡是真见过，还尼玛是一个级别比较高的离退休人员。
吃出痛风的张凡也见过不少！
以形补形，这玩意到底是老佗说的还是仲景说的，张凡不太清楚，但广告里吹嘘说能补充胶原蛋白的，张凡可以真二八经的说一句，尼玛这是骗人的。
肝脏是解毒合成的，肾脏是过滤回收的，这两个一个分解，一个过滤，平日里血流都是极其巨大的。
要是没肾脏的回收，估计人就得和禽类一样，走哪尿哪。
而且这玩意异型的血管格外的多，本科教材上的肾血供，也只有40%的人是教课书上的这种。
至于剩下的，什么样的都有。
曲里拐弯的，趴在肾窝里，不注意还以为一个屈卷的毛发掉进去了。
还有分叉的。
因为当年肾脏和睾丸分家的时候，两兄弟不是很乐意，所以这种孪生的器官，血供神经就尼玛像是女娲嬢嬢喝高了以后，胡乱捏的一样。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血管直的还是曲的关系不大。
可对于泌尿科的医生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一个不小心，喷的一下，切了变异的动脉，这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何欣怡速度很快，“准备！”
当何欣怡咔嚓一下，止血钳钳夹住肾动脉以后，张凡虽然没对巴音转头说，但就这一句准备。
巴音手里已经拿好了刀子、纱布、钳子，真的像是去吃血丝丝的牛排一样。
咔！
组织钳响了一声，肾脏轻轻松松的被何欣怡从肾窝里拿了出来。
张凡这边衔接紧密，双手端着托盘把肾脏从一号手术台上端到了二号手术台。
“快，整形，准备链接。”张凡说完，直接就开始切除肾脏的肿瘤。
这种肿瘤不好切。
这玩意不像是肝脏，也不像是肺脏，哪里出现肿瘤，哪里结扎然后咔咔咔的大面积切除就行了。
肾脏这玩意不能切的太多，还不能损伤过重。
不光会漏尿，这玩意还和不愿意脱衣服的姑娘一样，一旦发觉自己脱的太多了，打着滚的给你闹事。
眼科捏，眼科剪，眼科拉钩，牙签一样的小拉钩轻轻的挂在肾脏的表面。
速度还不能慢。
这玩意超过三分钟缺血，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弄死。
张凡的速度特别的快。
几乎没有一丝丝的停顿，一分钟！
两分钟！
两分五！
张凡额头上的汗水，几个助手脑门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脑门上长了尖锐湿疣一样。
带着肿瘤的血管，带着肿瘤的肾蒂，就像是牙签肉一样，一点一点的被张凡掏在了弯盘里。
“快，链接血供。”
张凡把肾脏递出去的时候，手脚都是软的。
这玩意怎么描述呢，大概就是还没张之博的时候，邵华狼一样追着张凡跑，不榨干最后一滴，决不罢休一样。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两分半的时间，就像是张凡平日里打架几个小时一样，太难了。
何欣怡在张凡调去牙签肉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快速的准备好血供的接口，所有的血供都是上端结扎，下端撑开口袋。
这玩意真的像是已经准备好的隧道，一点都不夸张的。
缝合，血管缝合，缝合一条，打开一条。
常规缝合是所有血供缝合好了以后，才打开所有结扎。
但这个手术来不及，等全部缝合好了，肾尼玛都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所以，缝好一条，打开一条。
血液把干瘪的血管立刻充盈了起来。
半分钟，要是不能缝合完所有的大血管，等充盈进入肾脏的血供回流过来。
血呼啦擦的别说缝合了，你想看清楚口口，都费劲。
二号手术台上的医生护士，捏着拳头，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肾窝。
这个时候，但凡是个人，都期盼着，慢点出血，快点缝合。
没有什么错了从来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是按秒设计好的，别说错了，拖拉一下，估计今天的手术说不定就要失败了。
何欣怡眼睛里面如同发着光一样，就像是激光刀一样。
手底下快速的打着各种缝合结。
三分钟，当手术室里的仪器开始报警的时候，卡最后一个线头，也让何欣怡给剪断了。
手术室里，安静的连麻醉师脚指头肉和肉的相互扭搓都听的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没有出血！检查肾功！”
“肾功未见异常，张院手术成功！”
检验科的电话从喇叭里面传出来的时候，何欣怡都软的坐在了凳子上，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像是被什么人给强迫了一样。
张凡一看，哎！指望不上啊。
“床旁CT，止血，升压！”
“张院，防护服！”
“来不及了，就射一下，问题不大。“
“不行，欧院给我交代过，您要是再吃射线，我就别干了，回家抱娃娃去！”
很多人不知道，医院里的防护服，着急的时候，其实医生护士都不穿的。
人都死了，你穿防护服，然后等射完了以后，还要消毒洗手，重新穿手术服。
所以往往，都是把怀孕的，还有山峰比较大的赶到铅房以后，大老爷们，特别是有孩子的大老爷们，就这么站在被射了。
以前的时候张凡也被射了好多次，后来不行了，欧阳拍着桌子的骂人。
最近发烧的
光吃大环酯类我觉得还不行
最好再吃点抗病毒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居马别克院长
“没有看到结节！”
“没有看到残留！”
“血供畅通！”
一条条的检查结果汇总了过来。“算是保住了！”张凡缓缓的说了一句。
有人说，张凡的水平现在不行了，肾窝再造为啥要让何欣怡干，而他自己则是切肿瘤，还是被拿下来的肾上切肿瘤。
这个难度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话说的没错，再造永远难于N倍的破坏。
但，问题这是肿瘤切除。
但凡留下一点，切漏一点，简单说，比如就是唾沫星子大小的没被切干净，说不定哪天，这玩意又发展壮大了。
所以，肿瘤手术的切除，太残酷了。
直肠有个肿瘤，直接连屁股蛋子都给你切干净了。
比如肝脏肿瘤手术，有时候切的时候，甚至都切到脖子上了。
面积就这么大。
搞这么大，其实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为了切的干净，防止复发。
要是切不干净，手术做完，结果两年后患者复发了。
真的，还不如不做呢。
其实这就是大三甲的顶级主任和小三甲普通主任的差别。
有些疾病，小三甲的主任一辈子都见不了几个，就算见到了，正要擦枪磨刀的干一下，结果患者查清楚疾病后，连夜带着行李跑路了。
而到了大三甲，这种疾病说不定一天就能做好几台。
当然了，现在茶素医院虽然不是小三甲，但这群年轻主任，还真没有一个能站出来说，肿瘤切除，我能百分百切干净。
虽然张凡也没这样说过，但这玩意，战绩放在这里的。
所以，就算王大爷她们平日里再嚣张，关键时刻，师父还是师父。
所有一切数据汇总以后，手术护士开始清点器械。
一个两个三个，三个护士如同幼儿园大班的学生一样，一起盯着纱布齐声读着数字。
“少了一块！”
要关肚子的张凡停了下来。
手术室里本来欢快的声音一下没有了，吹牛的麻醉也不吹牛了，说着闲话的小护士也紧紧的闭着嘴巴。
几个巡回护士们，立刻爬了下来，撅着屁股，看是寻找。
张凡这边也打开切口，看看是不是纱布遗落在肾窝里面了。
“在这里，弯盘下面！”还是巴音眼睛亮！
当看到纱布的时候，在场的不管是医生护士，都像是见到了白色的蕾丝内衣一样，眼睛都是亮的。
早些年的时候，纱布放肚子里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后来，纱布上多了一个蓝色的金属条，就像是护士长帽子头上的两道杠一样，这玩意不是为了好看，而是真找不到了，可以推患者进放射室找纱布。
手术的难度，紧张度，还有马上结束来了这么一下。
等手术结束后，一群人，就像是打了晚上的架一样，嘴都不想张开。
说实话，这种手术，就像是计件工一样，看着没多久，可单位时间里弄的次数一多。
身体和精神上，格外的疲乏。
张凡出了手术间，也不用操心其他，直接钻进前任手术室护士长给他准备小办公室。
进门给王红发了一个报备信息，然后关机睡觉。
躺下就睡着了，一点磕绊都没。
不光张凡，何欣怡回到自己办公室，躺在沙发上，连鞋都没脱，就迷迷糊糊的开始了，嘴角的哈喇子如同蜘蛛线一样，起起伏伏的。
外科医生，要有一副钢铁一般的胃口，还要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技能。
张凡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自己就醒了过来，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刚出门，就看到霍辛雯坐在办公室外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晃的，耳朵里还塞着两个耳机。
“别翘腿，好的不学，就学王亚男。她还是骨科医生呢，这都不懂，翘腿会让椎间盘压力变大的！”
张凡推了一下霍辛雯的肩膀。
霍辛雯嘿嘿一笑，脸皮感觉很厚，一点羞涩都没有，就像是刚张凡说的不是她一样。
“师父，我们胰腺中心找到胰腺肿瘤早期敏感物质了。”
做贼一样，小声的在张凡耳朵边上嘀咕着。
张凡楞了一下，但也没显的格外的高兴，而是小声的问了一句：“可以称为筛选项目吗？”
霍辛雯尴尬的笑了笑，“需要PET/CT才能行。”
“那你还神神秘秘的，行了，我知道了，去忙吧。注意，这个方向适当搞一搞就行了，没必要非要堵在这个地方。”
简单说一下，胰腺癌为啥是癌症之王，首先这个玩意发现的时候，一般都是中晚期。
本来就是很凶的一个癌症，而且发现的晚。
所以的疾病，都是早发现早治疗。
但胰腺癌，最大的问题就是敏感物质比较少。其实大多数癌症早期都差不多，都比较难发现。
比如霍辛雯他们发现的这个敏感物质，张凡为啥一听不能当筛选项，就兴趣寥寥了。
其实，现代医学的药物学是从染色开始的，当年好多药剂师其实都是染布出身的。
而霍辛雯他们的这个，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方式，首先就是研发出一种含糖物质，针对胰腺肿瘤细胞喜欢的含糖物质。
细胞也喜欢糖的，但癌细胞吃的又多又快，而这个含糖物质呢，再给它弄个放射性的元素。
然后把注射了这种药剂的患者，如果患者有胰腺癌，等于就是给胰腺癌细胞染了色。
再送进PET/CT里，这么一照，早期癌细胞就被照出来了，这样就能发现早期胰腺癌了。
听着好像很厉害。
其实屁用没有。
首先PET/CT费用很贵，检查一次一万上下，看医院，有的医院贵，有的医院便宜。但便宜的也没便宜多少，八九千总是会要的。
这就表明，无法普及化，不能当筛选项目。
而且做完这个玩意，是有好几天的辐射的，晚上关了灯虽然不会闪闪发绿光，但医生肯定会交代，这几天就不要凑到孕妇小孩身边了。
所以，就这两条，就限制了这个研发的前途，霍辛雯他们的这个研发有点鸡肋。
不过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很多科研，特别是医疗科研，其实都是磨出来的。
霍辛雯扭捏着，噘着嘴，臊眉耷眼的看着张凡，也不走，也不说话。
“怎么？”
“师父，我已经把这个论文发表在自然的子刊上了，虽然是子刊，其实也很厉害的，而且通讯作者是您，我把您挂在最前面。”
“嗯，你真孝顺！”张凡无奈的撇了撇嘴。
这种科研，你说它没一点用吧，有一点，但也不多。
张凡就是不接招。
“师父，没钱了！实验室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本来PET/CT就贵，而且还带着放射，免费给实验人员做，人家都不做，我们还要倒贴营养费，还要掏检查费。
试剂国内也买不到，还是托了老爷子从德毛进口的，本来以为不能解决肿瘤，但最起码能做个敏感筛选吧。
结果，连筛选的标准都达不到。”
当初搞预算的时候，霍辛雯申请了七百多万。
刚开始姑娘还觉得有点多，自己是师父是院长，别让人说闲话。
当时张凡没顾得上操心这个事情，而卢老头明明是知道的，但老头就是忍着没说。
现在好了，半路年终了，钱没有了。
要是普通学生，卢老头早早就点破了，但对于霍辛雯，这是第四代能竖起来的人啊。
有些东西，人教人是教不会的，必须事教人啊。
而且，因为她一直跟着张凡，从来就没操心过科研经费。
这样可不行啊，所以霍辛雯让卢老头托着买试剂。
老头专门挑好的挑贵的。
结果，经费没了。
张凡叹了一口气，“你优青的条件达到了没有？“
“嗯，应该达到了吧，最近忙，没注意这个事情。”
这尼玛人和人就不能比。
其他人要是到了这个条件，估计连夜就去申请了。
可惜，人霍辛雯有个好师父，有个好师门，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
“行了，我知道了，过几天钱就到账了。”
张凡也没和霍辛雯玩啥心眼。
虽然打的不是很多，但毕竟是师父，不能为老不尊，和许仙王亚男他们玩玩心眼，这是他们智商不够，需要锻炼。
……
鸟市医疗圈最近要是说谁最热手，除了欧阳，谁都不行。
别人都觉得欧阳现在功成名就了，都是鸟市最牛的院长了。
可惜，老太太这会也焦头烂额的。
“居马别克院长啊……”
说实话，从当年进医院，欧阳什么时候这么喊过，早些年是小居，后来是老居，再后来居院长，惹欧阳不高兴了，居番子也不是没当面没骂过。
可，现在欧阳硬气不起来了。
因为鸟市这边，把数字医院留下的医院整改以后，就成了鸟市最专业的传染医院了。
平日里，医院门可罗雀，就算最厉害的，别人是肺结核，让来这个医院，都感觉像是要被押送才能来。
但最近不一样了，因为二次流感的到来，医院晚上都挂不上号了。
只要是家里孩子发烧，什么医院都不去，要去就去最好的，这就是华国的家长。
其实，其他几个医院并不是不行。
但，家长们就是选择最好的。
这一下，欧阳扛不住了。
大爷们，老臧废话几句
最近这个流感很麻烦
尤其是小孩子
如果家里有条件的
弄个吸鼻器
再弄个雾化器
这次是先发烧，后咳嗽
孩子咳的肺都能咳出来
家长心疼的没辙
所以，洗鼻子和做雾化
相对能好一点
第三百四十六章 控糖的重要性
城市越大人口越是集中，往往越是容易导致感染密集爆发。边疆地盘是够大了，全世界的国家比边疆的大的也不多。
但人口就有点拉胯了，也就几个城市的稍微还能看一下。至于其他的，比如沙漠边缘的什么台，什么玉的，一个地级市的面积比南方一个省都大。
可人口连人家一个镇都比不过。
比如鼠疫，估计年轻一代人听过的都不多。
这玩意在传染病方面，是真BOSS级别的。什么非典，什么流感，在鼠疫面前，做小弟的资格都费劲。
有时候，这玩意这几年也会偶尔出来走一走的，尤其是草原和沙漠结合的地方。这里有一种老鼠还是旱獭，反正都是打洞。
以前的鼠疫是怎么传播的不好说，但现在华国大多数的鼠疫，都是吃饱了撑的。
因为这个玩意膘肥体壮，尤其是一层脂肪，据说极其好吃，而且这玩意的皮子也值钱。
早些年是为了旱獭身上的这身膘，后来是为了旱獭身上的这身皮。
然后就有人专门干这个事情，把打洞的从洞里面烟熏水灌的弄出来抽筋扒皮。
有的人干了几十年，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就像是抽烟，医生说，别抽了，抽烟会致癌。
这就有人说会说，我大爷三岁就抽烟，现在九十五了，劝我大爷戒烟的医生都走了好几波了。
草原皮子队其实也一样，每年的宣戒队一批一批的去宣传，可惜没用，皮子价格太贵了。
草原上的人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心里的想法却是：黄羊不让打，打了要枪毙。
就连野鸡都不让打，打了要吃牢饭，现在老子打个老鼠打个旱獭还让人来吓唬我。
底盘太大的好处显现出来了，只要不当场抓住，谁都不承认。
结果干了十几年都没事，忽然有一天，中招了。
然后，呼啦啦的，别说这个草原了，有时候这个省都是要被封起来的。
不过好在，这几年发生鼠疫的地方，都是人迹罕至的，还能被控制。很多时候感觉好像刚冒头就被打了。
现在鸟市就有点这种感觉，连锁式的，首先是各大幼儿园，各大中小学，紧接着各个行政单位。
最麻烦的是就好像约定好了，都是前后一两天之内，同时爆发。
前一天，医院的夜班还是没几个孩子，结果第二天，大小夜班的号都挂完了。
要是其他医院，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向上级求援了，或者呼吁患者去其他医院分流。
欧阳可丢不起这个人，前期多风光啊，如同八府巡按一样，压的各大医院的院长低声下气的。
当年第一三甲医院那个不要欧阳，嫌弃欧阳学历低，嫌弃欧阳水平差的院长，见到欧阳风光八面的样子，腿肚子都是抖动的。
现在来了一次流感，要是欧阳急急慌慌的去求援，估计第一三甲医院的院长，能站在新成立的医院门口，破口大骂。
老居最近也忙，分院已经住满了人。
住院部里，大部分住着老病号，茶素医院的老病号比从外地来的患者更门清一点。
他们不追求到总院还是到分院。好些外来的患者被安排在分院以后，就不干了。
而老病号是看专家，比如老居被安排在分院做门诊，茶素医院的分诊台给他们安排在总院给个单间，他们都不干。
“又一波收割的来了！”分院里，老居站在医生办公室的窗口上，看着外面的大雪，嘴里念叨着。
以前不是班子成员的时候，老居很是注重这个身份和待遇。
比如自己科室里面，一定要有一个副院长办公室，牌子字体不光要大还要鲜艳，专家介绍的的时候，恨不得把小学一年级的一百分都写进去。
可进了班子成员以后，除了万年不变的西装领带，秃头上抹着发蜡大清早带着一群人用哈式英语读论文以外，对于其他待遇，真还不追求了。
平时也不去医院给弄的院长办公室了，就凑合在医生办公室里，别的医生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还能帮着写写病例。
很多人不知道，有些疾病如果没有这个流感，估计能活的更久一点。
比如老慢支，只要冬天控制好，其实问题也没那么夸张。
但就怕来流感。
一个流感，医院的老病号就少一茬。
很多人都是因为基础性的疾病，躺在流感上的。
比如高血压，尤其是糖尿病。
这里强调一下，生活条件好了，能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饿不到的。一旦有了糖尿病真的很麻烦，尤其是遇上感染类的，几乎就是一个人型培养皿，这个绝不是夸张吓唬人的。
朱倩倩吃着李辉买的苹果，一个手拿着苹果，一个手敲着键盘，就这样，她的速度也比科室里的很多医生快了很多。
咔嚓一口下去，果汁四溢。
“老大，我最近有点不舒服。有几份病例被打回来了，您给病案室的主任说说，要不放我一马吧！”
说完又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脸蛋红扑扑的，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牙口白的格外能让苹果显的脆。
“我丢不起那个人！”
老居头也没回，说完，又絮絮叨叨的开始批评，可刚开口，又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病号这么多，自己怎么批评，说她管的患者太多？
“还有几天到期？”无奈的老居按住了心里的不满。
“今天下午就要，不然得扣分！”
“哎！”老居心里碎了一地。
给朱倩倩安排了三个学生，这都忙不过来，可想而知，她到底弄了多少个病号。
悲春秋的老居转头，走到电脑旁边，开始帮着她修改病历。
对于张凡，朱倩倩还是很满意的。
首先食堂伙食好，自己带学生也不用再考虑到底请一顿过油肉呢，还是请一顿碎肉面。
第二医院的设备好，尤其是电脑，同时开七八份病历都不会死机。
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这家伙怎么忽然一下成院长了，弄的她见到张凡就害羞的躲起来了。
李辉是呼吸科另外一个医霸，他和朱倩倩能管科室总病号百分之四十多。
其他十几个医生干不过人家两个人。
医院一直没有取消按病号多少发奖金这个条例，只不过是降低了系数。
但这也架不住量多啊。
很多管理医院的人大声的呼吁，要给医生们释放科研空间，要减轻医生的负担，不能给医生管多少病号就发多少奖金。
要和欧美看齐！
听着好像是尼玛好人。
说这话的要不是棒槌，要不就是内部的敌对分子。
首先，三甲医院的大门谁听过来个患者会拒诊的，就这一条，医生们就不能吃大锅饭。
贵不贵，看的好不好，先不说，就这一条，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他们要求医生释放空间，意思就是把人分三六九等，普通人都别来大医院！
话粗，但道理是清晰的。
不然怎么释放空间！
国情在这里放着，就按照华国的路来走，别什么都学金毛，尼玛这三十年不就是学的金毛吗？
怎么样？小医院县级医院全是半死不活的，当年哪有这样啊！
李辉刚要张嘴也想指使一下老居，给自己写几份病历。
结果嘴没张开，老居的电话来了。
朱倩倩得意的瞅了一眼李辉，意思就是：你娃还嫩！
其实她不喜欢吃苹果，但就是非要吃李辉的。因为他们两现在是科室主任的竞争者。
张凡已经和老居谈了好几次了，让老居选一个年轻代主任。
不是老居恋权，而是心里的人员有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所以他很纠结。
当听到欧阳一声居马别克院长的时候，老居头皮都是发麻的。
不是高兴的，而是被吓的。
真头皮发麻。
欧阳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好的欧院，我现在就安排人手，亲自带队过去。您放心下午就能到！”
老居这个货就吃这一套，没办法。
真没办法，别说现在是个流感，就算是不知名的呼吸病毒，有欧阳的这么低姿态，他能命都不要。
也不用给张凡具体汇报，打一声招呼就行了。
“李辉，你代理科室工作！”
老居刚说完，朱倩倩的苹果落地了，眼睛里面都带了雾气了。
“装什么，你跟我带队去鸟市，欧院都求到门上了，不带一些骨干能行吗？”
老居这一点比欧阳强，和张凡略像，就是对手底下的人好，是真心好。甚至比张凡做的更好。
护犊子的时候不分对错，就这么牛。
“现在通知下去，已经预定呼吸和ICU的轮转人员全部归位，所有呼吸科的硕士博士全部到岗，不管手里有天大的课题，除非瘫痪不能走路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到岗！”
说完，给李辉又说了一句：“给院长汇报一下！”
然后，老居开始调动茶素医院的各种车辆。
一会的功夫，人员药品设备，全部汇集在了分院的门口。
王红给张凡说了一声，张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欧阳打过去。
既然老太太没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也就先不管了。
毕竟老太太的这个面子也要照顾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