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谁在看我（上）
须知。
蔚蓝地球大气层随高度不同，粗略划分为五个不同的区域。
即：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电离层以及外层，事实上外层已是大气层向外太空的过渡区域，初步具备宇宙真空的部分特征。
北蒙分区进行着探查异空间裂缝的机密任务。
装备齐全的李光磊已经升空。
下方，一群人忙碌着，监测着实时数据。
“报告！执行人升空成功，目前已升高到三千米。”
“报告！附近空域已封锁，禁止一切飞行器接近。”
地面上，计划组众人紧张，纷纷仰望高空，即使看不见什么，只有一望无际的寒冬夜空。
马上就要过年了，全国的春节。
确切地说，还有五分钟，过了半夜十二点，便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大团圆，除夕夜！
在场众人签订保密协议，无论今年还是明年，全都回不了家。
当举国欢庆，当人们幸福安宁，当山河人间万里回荡着过年气息，总有那么一些人，置身于不为人知的地方坚守岗位……各行各业皆如此，不止是超凡世界。
好些年不曾回家，计划组众人也都习惯：“这次计划，目标位置的海拔高度约有八十公里！大家注意，观察执行人身体状态，时刻保持联络。”
升空到八十公里是什么概念？
当今的科技水平做不到让人在这个高度任意移动。
航空飞机，卫星发射，升空到八十公里的确轻松，但是自下而上的高速运行停不了，一闪而过，无法减速。到那时打开舱门冲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剧烈的空气流动容易损坏太空服，失去太空服保护身躯的超凡者将要独自面对中间层恶劣环境，重伤都算幸运的，大概率当场死亡。
毕竟到了那高度，冷热变化的温度倒是其次，关键是气压，使人的体液彻底沸腾，仅仅打破第二次极限的血肉之躯扛不住。
控制不了速度……
更别说平行移动……
所以使用先进的升空装置，可以控制速度，并随时调整方向。
“按照原计划。”
“升高到八十公里，接近这条异空间裂缝，把黄金锻造记录仪插入裂缝再拔出，只需一秒钟不到，这条异空间裂缝相当巨大，上下绵延千余米……也就是说，只要执行人找准位置，有多次机会。”
本次计划执行人李光磊随身携带五个黄金锻造记录仪。
全部用上，圆满完成，就代表收获五份影像记录：“计划执行人正在通过对流层，快到平流层，大家做好准备。”
“是。”
众人各就各位，做好本职工作，全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众人心情并没有大起大落的体验。
‘探查异空间裂缝’的国家级计划与神战截然不同，前者准备充分，几如天罗地网。后者却毫无预兆，突兀惊现的神战让人没时间准备。
本次计划，由中央军方出力，全程布置之缜密，预案之完善，不会有任何意外。
执行人是李光磊、黄河组织云海分部一位顶级超凡者。
事实上……
顶级超凡最合适……
标准超凡的身体素质不够强，由其执行计划，容错率太低。
顾问级别太重要，少了一位，对所在分区的负面影响巨大假如把每个分区视为一个个棋盘，顾问级别就是撑起棋盘边角的柱子，少一个都会让棋盘摇摇欲坠。而且发生危险级神战，必须有顾问出面才能解决，总不能让一位超凡顾问天天跟着异空间裂缝到处跑。
经过综合评定，顶级超凡与顾问级别的容错率很高，执行计划成功率相差不多。
所以由李光磊负责。
顾问代号柳心的柳笙留在云海分区。
……
李光磊作为计划执行人，穿一身厚重装备，他要升高到八十多公里的海拔高度。
那么留在云海分区的柳笙顾问该有多么的惬意？
想必是躺在沙发，优哉游哉喝热水吃雪糕，想想都让人羡慕。
“唉。”
升空五公里，十五公里，李光磊顺利通过对流层。
目前人在平流层。
温度较低。
李光磊朝下看去。
苍茫无涯的黑夜笼罩大地，也笼罩整片天空，他穿着厚重的升空装备类似于太空服，转了转眼球，有些笨拙的望向皎洁明月。
恰好春节，恰好月圆，李光磊有点心惊胆战了起来。
“我……我好像一直没说。”
“以前有过恐高症！”
虽说意志力轻易镇压，可还是忍不住心慌慌，李光磊心跳加速。
太高了。
看不见地面。
茫茫云海在四方，有翻腾之势，却又静止不动，宏大无边的动态景观全数凝固在眼前，给人一股辽阔无疆的沧桑之感。
丝绸月光洒落在云海之上，苍穹尽皆入眼帘，李光磊呼吸变得平稳。
“这……”
文字都苍白无力。
单凭人类语言又怎么描述伟岸大自然。
这才是大巧不工。
置身高空，直面这片大天地，李光磊心中再无忧愁，只见一层层云海堆积如山川，波云诡谲似隐藏妖魔鬼怪，奇妙绝伦似摆放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与宫阙。
身边是空荡荡的纯净空气。
安静极了。
超出想象的广袤。
他慢慢通过平流层。
他心灵放空，身体也不再紧张，整个人如遇洗礼。
相比于自然界，人类情感那么脆弱而渺小，如尘埃一般：“即使是顾问级别乃至于入圣者，意志绝伦，超凡之力几百吨几千吨……单论伟力，怕也比不上自然界一场大雨。”
血肉之躯的人力，岂能媲美大自然。
单单大气中间层的酷烈环境就有大凶险，大危机，李光磊穿戴装备配有一个浓缩氧气瓶，全套通讯系统，高度计以及加压设施集合了人类在恶劣环境下赖以生存的科学设备。
“一定会成功。”
李光磊闭上双眼，默默等待。
……
片刻后。
李光磊通讯设备传出地面人员的提醒声音：“实时高度三十二公里。”
平流层也叫同温层，距地表十公里到五十公里的大气层，越往上温度越高。
此区域气流主要表现为水平方向的运动，基本上没有水汽，天气变化较少，适合飞机航行。
周边空域已封锁，平时也没有航线经过，否则撞上一架飞机就惨了。
……
“实时高度四十五公里，即将通过平流层。”
……
“实时高度五十二公里，已进入中间层。”
……
“实时高度五十六公里……六十九公里……七十九公里……请问是否观察到目标对象的位置？能看到裂缝的具体位置吗？”
通讯设备，提示声音较清晰。
李光磊听的清楚，同时，随着高度的上升，空气稀薄且干净，可见范围大幅度增加。
“我看到了。”
中间层上限是85公里的高度。
而那道巨大异空间裂缝所在高度大约是八十二公里多点。
“像是极光。”
“像是一束扭曲了的光线，折射出微弱光芒。”李光磊远远观察那道异空间裂缝，裂缝还没有成型，肉眼可见。
即使见到，正常人也不在意，只会单纯以为那是太阳光进入大气层发生的折射现象。
而裂缝成型，融入大气层边缘，就要等到神力波动扩散的时候才能看得见。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两者距离在拉近。
三公里……两公里……只剩一公里不到！
九百米……八百米……就在李光磊距离那道异空间裂缝还剩七百米之时。
“这，这种感觉。”
李光磊人在防护服之内，瞬间紧张了起来，下意识进行闭气。
万籁俱寂的时刻。
周边一片白茫茫。
“怎么会！？”
李光磊只觉得头皮一炸。
速度要素，灵敏要素，力量要素与柔韧要素乃至于耐力要素，结合二次极限之上的意志力，结合士为知己者死的第一信念，这一刻李光磊不留余力。
整个人仿佛由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回归蓄势待发的杀伐战士。
那意志，那力量，全数沉寂了下来。
只待下一刻竭力爆发似得。
如临大敌！
如猎豹压低身形！
如动物遇到天灾时身上汗毛全竖立！
“喂，喂？收到请回答。”通讯设备传过来惊疑声音：“地面监测到执行人进入战斗状态，经确认，附近空域无异常！发生了什么，请立即回答，执行人听得到吗？”
“重复一遍，请不要进入战斗状态会撕裂防护服。”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将立即提供应对方案……请保持通信，监测到防护服内压异常，疑似磁场出现了未知变化……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们，语音文字都可以。”
通讯设备传出正常音量的提醒。
但语气口吻却愈加紧张，愈加严肃沉重。
要知道。
那可是八十公里的高空！
无论发生什么，地面人员无法帮到李光磊，只能提供理论与技术支持。
“请执行人回答……”
“请执行人解除警戒……”
“听得到吗？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顶级超凡李光磊当然听得到，听得一清二楚，可却不敢动。
他扭动腰躯，控制笨重防护服开始转动，瞳孔缩成针尖，流露出强烈警戒的锐利目光扫视周围，在这八十公里的大气层高空区域，在这白茫茫一片的澄净空域……
李光磊闭气，意志力翻涌，他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心跳。
砰砰，砰砰，一下一下变有力。
砰砰，砰砰，血管扩张又收缩。
强大心脏输送血液与力量，第一信念镇压了惊慌恐惧，李光磊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广袤无垠大气层，
隐藏着未知，
有什么东西在看他！！
第三十四章 谁在看我（下）
“谁在看我。”
八十公里的高空，大气层边缘，李光磊穿着一身厚重设备，只觉心脏嘭嘭跳，有一双冷漠无情如同广袤大自然的未知目光看过来。
李光磊感觉到视线加身……
有什么东西看他……
超凡者不信错觉也无错觉！
那些发现情况不对劲，明明有异常却又自嘲一笑，以为劳累过度生幻觉的人，要么不自信，要么脑袋有问题。
说其粗心大意，都侮辱这个词。
顶级超凡李光磊不置褒贬，反正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幼稚尚可成长，愚蠢却无可救药……该死的，这么高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目光给我的感觉”
“像山川，像海洋，亘古永存的沧桑！”
不知怎么，李光磊脑海闪过天道至公四个字，那目光更加谨慎，从左到右仔细扫视了一圈，竟然无异常，看不到任何事物或生物或幻影，唯有白茫茫夜空。
又从右往左，审视第二圈，李光磊什么都没能发现。
李光磊只好放弃。
“那东西……”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天上月亮圆圆的，像极了皎洁玉盘，照耀着波云诡谲的苍茫云海。
“好吧。”李光磊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心累，不再紧张的闭气。
他一点也不紧张。
喘喘气，搬运气血，令身躯重归最佳状态。
升空装置暂停了，又启动，李光磊望向上方的巨大裂缝，从下到上约有一千二百米的扭曲现象，仿佛天穹破开一条伤口。
“按照原计划，我执行任务，首先接近异空间裂缝底部。”李光磊朝着地面通讯回复道，声音冷静。而令人奇怪的是，地面众人刚刚还紧张焦虑，沉重而又惊疑的声音不断发出警告，此时一切照常，语气舒缓温和。
调整速度，
调整角度，
通过实时监测，远程遥控，地面众人协助李光磊接近异空间裂缝。
三百米……
一百米……
只剩两米不到，近在咫尺！
“第一次机会。”
李光磊出手如同闪电，全力灌注的意志与劲道结合，把外观细长的黄金锻造记录仪扎入裂缝之内。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大抵如此。
蓄势良久的出击，干脆利落，尤其在进入裂缝的时候，似有阻碍，黄金锻造记录仪直接捅穿，小半截没入扭曲现象的内部，也就是裂缝内部。
长枪如龙，既出无悔，仿佛刺穿了什么。
下一秒戛然而止！
收回！
李光磊瞬间拽回黄金锻造记录仪。
只拽回大半截，前端消失，人间蒸发一般……李光磊定睛一瞧，断裂之处的横切面很光滑。
显然，第一次失败，扎入裂缝的那部分永远留在异空间裂缝内部。
“第一次失败。”
“按照当年的经验，撤回成功，完好无损的黄金锻造记录仪才能够调出有效录像。”李光磊遗憾看着断裂了的记录仪，如背负刀剑，将半截记录仪插回背后的回收装置。
叮的一声响，记录仪嵌入装置，轻易不会脱落。
即使计划失败，仍要带回去，万一能调出有效录像呢。
“再说高空抛物也不文明不礼貌。”
李光磊暗暗吐槽了一句，无暇细想。
中间层不比平流层，气流翻动，环境恶劣到极点第一次探测全程仅仅耗费了1.83秒，就飘向远方，险些错开异空间裂缝范围。
这要是擦肩而过，谁也回不来。
幸好李光磊及时调整方向，再一次接近裂缝，从背后拔出第二个黄金锻造记录仪。
他瞄准时机，往前一扎。
“扎空了。”
“记录仪完好无损，继续。”
再先进的升高装置也无法令李光磊停留在这个高度，眼前这道异空间裂缝从下到上约有一千米。一旦高过异空间裂缝顶端，李光磊再无机会，他必须尽快。
抓紧时间，
争分夺秒，
第二次探测成功！
瞬间撤回，撤回成功，第二个黄金锻造记录仪很完整，嵌入防护服背后的固定装置，并同步传输数据。
……
“第三次成功！”
……
“第四次成功！”
……
“第五次失败！”
……
李光磊落回地面，还不到一秒，八十二公里之上的高空区域，那道异空间裂缝又开始移动，地面众人都无奈。
追逐这么久，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抓住裂缝固定的时机就这么没了。
异空间裂缝移动速度太快。
移动之时，无法接近，李光磊摇了摇头。
假如再多些时间，完全可以升空三四次，能带回更多录像。
“你好。”
本次计划地面组、一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等到李光磊在相关人员协助下，脱下厚重防护服，他上前与李光磊握手说道：“您在八十公里的高空闭气，使用高空防护服的手写设备传递的文字讯息，我们已收到。”
防护服装备齐全，通讯方式不止有音频通话。
还有文字、以及地面众人通过身体监测系统，破译出李光磊心跳频率传达的信息电码超凡能闭气，也能控制心脏跳动的频率。
地面众人看到李光磊身在高空传递的讯息内容，一个个全都懵了。
‘有东西在看我！’
‘我感觉到一双来源不明的目光！’
‘我分不清目光源头在哪，又有多少距离，那东西确实存在！’李光磊感觉不到恶意，感觉不到危机。然而身在八十公里的酷烈高空，未知东西在看他，有多么毛骨悚然还需要说么。
那一刻。
绝大多数人吓傻了。
高空的目光，不知源头的目光，是不是太离谱了。
不是不信，而是耸人听闻，匪夷所思的讯息：“大气层边缘，怎么可能有生物。”
“不会是神吧。”
“南边十五公里出现了一尊全盛阶段危险神，已经被军方牵制，根本过不去。”
也就是说，按照当时的情况，没什么东西可以干扰李光磊。
包括卫星装置，防护服预警系统全都没反应。
而此时。
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李光磊开口说道：“您传递信息内容，据我们分析应该是高空幻觉，一个人身处大气层边缘，由于压力变化等等一系列因素，很容易出现幻觉。”
历史上宇航员进入外太空，也有过类似幻觉。
譬如有人在耳边低声呢喃，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这都是明确记载的公开资料。
“或许是气流变化？”
“构造出类似眼睛的云雾漩涡？”
中年男子很认真，面色严肃，与李光磊沟通这个情况。
刚才那一刻，真的吓坏了，万一执行人出现幻觉就糟了。临时更换另一位执行人倒是可以，但可能错过这一次宝贵时机。
幸好执行人李光磊恢复正常……五次机会，有三次大获成功。
录像资料已加密，已传输。
另外，五个黄金锻造记录仪由军方送往中央研究所。
说完这些情况。
中年男子又准备普及高空错觉的概念。
“我相信人体感官。”李光磊瞥了眼中年男子：“你不懂，一位顶级超凡者的意志力多么强大，没有幻觉。超凡感官不会错，立刻派人汇报吧。”
中年男子皱眉，沉吟道：“生活在大气层边缘的未知生物吗。”
“我不知。”
李光磊指了指天上皎月：“刚刚人在平流层中间层，我看见一轮圆月。”
听觉出问题也罢。
视觉也异常？
李光磊无声摇头，中年男子疑惑地抬头一看，头皮一炸。
过了十二点，是春节，是阴历三十号。
阴历十五有圆月，而今夜挂在天上的月牙弯弯，很模糊看不清啊。
哪来的圆月。
压根就没有圆月。
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如坠冰窟。
“那东西”
“居然能改变顶级超凡的感官。”
作为计划负责人，中年男子可不会固执认为李光磊生出幻觉，他可以质疑超凡者的决定。
而超凡的意志，谁也没资格怀疑！
既然超凡说了有问题，这么明显的异常再忽视，合理吗？
“请放心。”
中年男人慎重道：“我立即让人严查那片区域。”
李光磊心累：“没用的，立刻汇报中央研究所。”
这事件不是他们有能力处理的。
而且。
李光磊有一个大胆猜测：那道异空间裂缝忽然稳定不移动，才给了众人探测机会。
那……
是不是那东西把裂缝固定住了？
“有意思。”
李光磊眯起眼睛，不再多想。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看来他今年春节回不了家……
零点已过。
春节到来。
全国上下所有人喜迎过年。
下午时分，云海郊区，国际化金融都市与往日相比，有些冷清，没那么热闹。
街道上行人不多，车辆也较少。
一眼看去，路边店铺都关门，只有几个小超市还开业。
脚步声富有节奏。
唐鸿走向附近的商业广场，广场门前有喷泉，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扑面而至的喜庆氛围令唐鸿沉默。
“追杀任务成功了……我独自击毙一尊全盛阶段危险神，协助击毙另一尊。”
“但一身伤势短时间难以愈合。”
唐鸿抱着左臂，筋骨尽碎，至少要修养一周。
更别说大大小小的伤口。
只要他回家，刚进门，老爸老妈就一定发现异常。
“今年除夕夜……”
“我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过吧。”
唐鸿做出决定，一身轻松，默默观望商业广场正门口的热闹气象。
人们进进出出开心颜；
有欢声笑语，几个孩童围绕着广场喷泉打闹；
有情意绵绵，几对情侣在路边你侬我侬，相偎相依的样子；
更多是一家团圆，一起溜达，或是购置衣物，或是观看电影，而唐鸿就这么置身事外，一个人站在远处，充当春节旁观者。
从下午看到黄昏，
天色渐暗，
商业广场正门口越来越热闹。
喜气洋洋，人声鼎沸，唐鸿觉得有点吵闹。
“人群里没有我。”
“不如回去睡觉。”
唐鸿抱着左臂，低着头，默默往回走。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他准备拿手机给老爸老妈说一下除夕夜不能回家，万恶的公司让人加班，加班费十倍，杜撰出合理借口。
刚拿出手机，
刚点亮屏幕，
唐鸿就感到一双视线悄悄地落在身上。
如影随形，一直不消失，跟着唐鸿而移动……这种情况很常见，毕竟唐鸿长相好气质佳，身材又匀称，路上有人紧盯着，再正常不过。
但就在下一秒。
唐鸿皱眉，心头发颤：“最初给我的感觉只是正常人视线。”
“若仔细感应。”
“便发现那双视线蕴含着山海一般的广阔，绝对的冷漠无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是什么东西？唐鸿扭头看去，东方一栋商业写字楼映入眼帘。
源头在这栋商业写字楼里面？
唐鸿接近，沉默了一下，飞快绕过这栋楼……诡异的视线，源头依旧在东方。
“什么东西。”
“目光穿透一栋写字楼。”唐鸿继续走向诡异目光的源头所在。
没什么好怕的。
全国范围的顾问级别战力榜，唐鸿已经第二名。
入圣不出，又在云海市，世界上几乎没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唐鸿。
异空间神从不进入城市，们有意避开人群。
既然不是神……
唐鸿仔细感应了一下。
“目光虽诡异。”
“压迫却不重。”
超凡感官赋予了超凡者辨识危机的奇妙能力。
唐鸿谨慎起见，打开手机，发送几条短信，通知云海分区的阗生组织总部顾问办公处、黄河组织的总部、以及目前在云海的柳笙顾问。
发个消息，又不麻烦。
唯一令唐鸿疑惑的是什么人的目光能穿透一栋商业写字楼？
为什么要盯着他移动，有何企图？
放任不管，倒也可以，紧接着唐鸿做出决定，必须揪出那个人，别是什么神信徒。
“顾问级别办不到。”
“即使入圣者……难道神信徒变强了？”
唐鸿又绕过一个住宅小区，仍不见目光源头，还是在东边。
他相信超凡直觉，相信感官。
这好像不是神信徒有能力做到的事。
手机入兜，拨给中央研究所，唐鸿沿着目光寻找其源头位置。
绕过一栋栋高楼大厦，
穿行一条条街道与十字路口，
太远了，源头太远了，唐鸿快步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刚才的商业广场正门口，眼底闪过一丝电光，紧盯着坐在广场正门的一个小小身影。
下一刻。
小小身影转过身，歪着脑袋，呲牙一笑。
轰隆！
浑身筋骨都颤抖，血液逆流，心脏停止，有无穷警兆升起，大脑神经疯了一般的发出警告信号，仿佛迈前一步是深渊，是幽冥地狱，是海啸火山与雪崩的自然天灾。
所有细胞颤抖着吼叫着释放压力。
唐鸿脸色凝固。
“嗨。”
那小小身影招手。
隔着百米，目光穿透人群，它穿着一身红衣裳。
看起来像是五岁小男孩的未知生命站起身，看着唐鸿，微微一笑。
“过来呀。”
“或者我过去呀？”
那笑容不是敷衍，而是虚假，好似画出的笑容，挂在脸庞的表面，令人头皮都炸开。
‘这……’
‘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鸿思绪翻飞，步伐却不减慢，一步步走到五岁小男孩身前。
“嘻嘻。”
它拍拍手，笑意不减，目光却毫无感情。
它说道：“又是一个可怜人。”
第三十五章 小问题
当地时间：晚上六点四十三分。
所在位置：云海分区云海市，某处商业广场正门口。
哗啦，哗啦，广场门口的喷泉有七彩灯光，有喜庆音乐相随，熙熙攘攘的人群迎接除夕夜，安居乐业的热闹氛围夹杂着一记不咸不淡的点评。
“又是一个可怜人。”
状若五岁小男孩的未知生命坐在喷泉侧方的一个石墩上。
唐鸿站在它面前。
这样的情况，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自从那诡异目光落在身上，怎么也摆脱不了，唐鸿就明白视若无睹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但……
没想到诡异目光的源头这么远。
没想到源头竟是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奇怪小男孩。
唐鸿下意识轻声：“请问”
“嘻嘻。”
“你们人类真奇怪。”红衣小男孩把玩着红色衣角，歪了歪脑袋。
旁边有人路过，几个小孩打闹着从唐鸿与它中间过去。还有一个小女孩眼睛扑闪扑闪，略显羞涩，偷偷瞄了眼俊秀红衣小男孩。
看得唐鸿有点冒冷汗。
这几个熊孩子简直在作死，好在又打闹跑远，没有多停留。
“你们人类啊。”红衣小男孩不以为意的点评：“就喜欢用一些所谓的礼貌用词或敬称或客套，真无聊。我不会因为人类用了请问就回答，不会因为人类不用敬语就杀戮，我不是人类之敌。”
听着听着。
唐鸿脸色有了微不可查的变化。
接近它，站在它身前，再到这一刻听它诉说。
思维意识，内心情绪，没有一丁点惊慌，不是因为意志力镇压，而像是面对一座巨山，山再高再大，充其量让人仰望，却不会害怕。
反倒是血肉之躯……
血液逆流，心脏停止跳动，乃至于浑身细胞都在战栗。
这是生命本能的恐惧！
近似求生欲！
唐鸿想镇压这种恐惧很简单，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要牢牢记住这一刻源自生命最深处、血脉骨骼、基因细胞的恐惧之感。
这么做才能摸索出更多信息。
‘它说我可怜人？’
‘它说人类……你们人类真奇怪真无聊？’
唐鸿心念电转，考虑到这么强烈的恐惧，如野兽遇到天敌，如生物遇到食物链顶端存在，低级生命遇到高级生命的正常反应。
并非情绪主导。
是人体，身躯在害怕，不由自主的反应。
“【仙】？”
下一刻，唐鸿脱口而出，紧盯着红衣裳小男孩虚假笑容。
且不说强烈警兆，细胞狂颤，单单这么个笑容，就有点心惊肉跳，仿佛冰冷的石头披上人皮。
这么恐怖的未知生物，不用想，一定是自然仙由人进化而成的高级生命体，只存在传说之中，超凡世界都没有详细记载。
“恭喜你猜对啦。”
它拍手，笑脸始终不变，目光始终冷漠无情如雪山：“那么，就给你一个猜对的奖励……一个小问题。”
它竖起一根肉嘟嘟手指。
旁边有老奶奶路过，看了看它的模样，嘴里念叨：“这孩子长得真俊。”
广场门口很热闹，人来人往，它朝着老奶奶微微一笑，扫视周边穿着厚衣服的人们，又扭头看向唐鸿，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回答你一个小问题。”
刚刚亲口承认自然仙身份的它竖起一根手指。
指头冻得红彤彤。
的确很像人，终究不是人，唐鸿看到它手指里面没血肉，好似玉石雕刻而成的澄净之躯，寻常人观察不到。
超凡视力洞察到更多信息。
唐鸿大脑高速运转，感官调动，争取获取更多信息。
须知，除了第二天才，至今世上无人见过仙。
当务之急，是抓住询问机会。
至于它有何企图，有何来意，唐鸿暂时不去管。管了也没用，自然仙活过了漫长岁月，其实力不能用现有的超凡体系去衡量。
清醒的理智思维告诉唐鸿……
打不过……
战而胜之的概率等于零，没有第二个可能。
那么，提出一个小问题？数不清的问题在内心打转儿。
首先。
超凡、神，信徒、异空间入侵真相是什么，神有什么目的？
其次。
天才、神性、人人都有神性，唯独天才无神性，上天赋予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超凡者不会瞻前顾后，唐鸿就简截了当的问它：“神战的真相？”
“我不知。”
“神到底是什么。”
“问题有点大。”红衣男孩漫不经心扫了眼商业广场正门口、欢欢喜喜过大年的众多人们。
唐鸿立即决定换一个比较合适的问题。
唐鸿追问道：“异空间神为什么入侵地球。”
“你的机会已用完。”
红衣男孩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
显然。
仅能提出一个小问题。
“这……”
神战的真相，它不知唐鸿觉得第一个问题所得到的回答未免太敷衍。
还没等唐鸿开口，它从兜里掏出五彩棒棒糖，边吃边说：“听说你崩碎了神之祭台，我想见见你。”
“很遗憾。”
“又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它说了两遍，有什么深意？
唐鸿道：“我哪里可怜。”
它答非所问：“跟第一相比，你差的太多。”
唐鸿又道：“你会帮助我们人类吗。”
它依然答非所问：“只知向自然索取的人类注定灭亡。大自然将会苏醒。”
唐鸿心头大喜，继续道：“你原先也是人类吗。”
“那是以前。”它说道：“天道至公无私欲，你们对自然界的破坏程度很轻微，大自然不会针对……其实你们应该懂得感恩，感谢我。”
唐鸿一愣：“感恩？”
状若五岁小男孩的它坐在石墩上，
晃了晃穿着布鞋的双脚，
它悠悠说道：“神，神信徒从不在人前暴露，不利用超凡出名就会死的种种限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曾经告诉们，不要那么做。”
唐鸿大惊失色：“们听你的。”
“不。”
“们害怕我。”红衣男孩一口咬碎棒棒糖，上半身跟着商业广场的喷泉音乐而摇摆。
唐鸿徐徐吐了口凉气。
有关于神与神信徒从来不暴露在公众视野，超凡有很多猜测，竟有一部分原因是它。
不过……
面前这个自然仙……
给唐鸿的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人性的人？
第三十六章 自然之怒
【叮咚！】
【初次体验一个人面对仙，一人值加十】
【叮咚！】
【初次体验一个人与仙交流，一人值加十】
唐鸿心头一动，情绪无波动，眼睛也没有发亮。
第二次极限之上的意志力镇压了生理和心理反应。
每逢大事有静气。
唐鸿注视自然仙。
它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似也无善恶好坏人性、神性，乃是中央研究所的重要课题之一。
唐鸿翻阅过资料。
超凡世界的人性概念是指一个人具备的情感和理智。
情感即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等等一系列情志活动，理智即理性思考和清醒思维的融合。
‘【仙】’
‘眼前这个自然仙。’唐鸿大脑高速运转了起来，不漏过一个细节。
自然仙的古老，神秘，强大，令身躯不由自主的发凉，所有细胞与大脑神经发出强烈警告。
谁都不喜欢这种身家性命不在掌控的感觉，唐鸿也不喜欢，但却体验太多次。
每一场神战都是生死搏杀。
唐鸿看淡生与死，更在意输赢，更注重每一场神战能否取胜。此时此地一个人遇见自然仙亦是如此，当务之急是套取神信息，优柔寡断不是唐鸿的风格。
更何况……
唐鸿感觉不到它的善意，同时完全无恶意……
当人面对大山，只会叹为观止，不会心生恐惧。恐高症另说，唐鸿将思绪整理了一遍。
只一秒，
电光火石的思忖，
唐鸿继续刚才的未完话题：“神为什么害怕你？”随着见识增长，唐鸿发现常规神危险神不会畏惧，包括超凡也这般。
敌人再强大，再可怕，有什么值得畏惧。
最差的结果，无非一个死……超凡可以杀神，而神不会害怕，那么照这个结论推导：【仙】能够让神付出何等代价，难道比死亡更加可怕？
坦坦荡荡迎接死亡的寻常人是因为不懂得死亡恐惧。
假如说正常人逝去只是一瞬间。
超凡者逝去，就是一个月，甚至是一年之久。极限之上的思维将会拉长死亡之时的体验，此乃中央研究所给出的结论。
那么神呢？
神躯淡化临界点，化为神骸，是人类定义的死亡。莫非对神而言，并没有真的死去。
唐鸿看着它，那红色衣裳胸前印着一朵小红花，缤纷灯光一闪一闪的经过它那张笑脸。
似是一个石头裹上了笑容。
似是一座大山披上了人脸。
见它不语，好像没听到，唐鸿又重复了一遍。
“神怕你？”
它歪头，看唐鸿：“我为什么要回答。”
它坐在石墩上，小短腿悬空，晃来晃去的样子，看似小巧乖巧又懂事，引得周围人侧目……唐鸿却心头一凛，它不是没有感情，按理来说不应该拒绝才对。
唐鸿劝道：“说说呗。”
红衣男孩：“不公平。”
唐鸿继续：“这样，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红衣男孩直勾勾盯着唐鸿，笑容虚假，目光无情：“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从始至终不需要人类守护，你会不会哭。”
它明明发问，语调却诡异冷漠，搭配那笑脸很是违和。
不过……
这个不重要……重点是【仙】的问题实在太简单，就像是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一场高考，结果呢，对面扔过来一个儿童问题，1加5等于几，又荒唐又诡异又让人不敢置信。
唐鸿没犹豫，想了一下：“不会哭。”
接着道：“轮到我问你，神有什么目的。”
它说道：“占领，取代。”
仿佛觉得问答游戏有意思，它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边吃边问。
“不久前我遇见一个人类说人的确是禽兽之王，其残暴胜于所有动物，你认同吗。”
唐鸿：“我不认同。我们人类摧毁所有异空间裂缝和神之祭台的所有办法？”
它目光一动，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唐鸿脸庞。
“没办法。”
它拍拍手，忽地起身，小身子一个跳跃就消失。
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之中。
仿佛鱼入大海，
仿佛鸟飞天空，
自然而然的出现，消失，不带烟火气息。
乃至于商业广场正门口的音乐喷泉仍在继续，水流附和着音乐，没一个察觉到它的莫名消失，都在各忙各的……有个小女孩一直瞄着它，此时扭过头，若无其事的继续找同伴玩耍……有个老奶奶站在远处，遥望着唐鸿与它，生怕唐鸿是个拐卖儿童的坏人似得，此时转过身，老奶奶继续逛街。
仿佛有莫名之力，强迫现场所有人无视它的离开。
可是给唐鸿的感觉却突兀到极点。
刚到关键时刻，就差那么一点，怎么能戛然而止……近在咫尺的宝藏偶然间打开大门，左脚迈进去，留在外面的右脚正待跟上就消失。
“哎！”
唐鸿下意识伸手一抓，抓空了。
只抓到一团冷风，有高远冷漠的声音传入耳边：“人类做好迎接自然之怒的准备。”
“自然之怒啥意思？”
“等等？”
唐鸿眸光一闪，仰望黑夜，朝着天空大声道：“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寒风凛冽的除夕夜天空没有任何回应。
四面八方的古怪目光仿佛在审视一个疯子傻子。
大过年的，出门过除夕，竟然碰到神经病？人群寂静了一下，紧接着以唐鸿为中心，呈现一大片空白，又嫌弃又厌恶又惊吓的远离唐鸿。
“疯子。”
“今天真倒霉。”
响遏行云的声音，震得好些人耳膜发疼。
唐鸿顾不得这些，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已经习惯了。况且他已经尽量凝聚声音，传向天空，否则超凡的音量足可摧毁常人听觉。
“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唐鸿声音忍不住流露出哀求之色。
超凡太难，伤亡太高，不允许出现失误的这场神战令人类几乎绝望。
既然【仙】真的存在……
“喂！！”
“你以前也是人啊！！”唐鸿的浑厚声音回荡了起来，震得小型音乐喷泉的水流都发颤，商业广场正门口都有少许回音，令人们捂上耳朵，更加远离。
可是。
久久不散的声音响彻夜空，还是没回应。
“它走了。”
唐鸿再也感觉不到诡异目光的时刻跟随。
“原来【仙】真的存在。”
唐鸿右手掏出裤兜里一直保持通讯的5g手机，缓缓攥紧了左拳，最终又渐渐松开。
求仙拜佛不如靠自己。
愿我们战无不胜。
千里之外、帝都分区、中央研究所。
“已收到。”
“第七天才遇见了自然仙。”
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飞一般跑向登机台。
一路奔跑，换上衣服，他率领研究团队立刻飞往云海市：“中央研究所不止一个桑博士，论专业，论态度，我们哪点不如他，只不过桑博士有第一天才的倾力协助。”
“第一天才。”
“她只相信桑博士。”
李博士有些遗憾，暗暗叹息，坐上飞往云海市的特级专机。
要知道。
大气层边缘的异空间裂缝扩散神力波动，再到降临和显化，如何预测的具体方法皆由李博士提出。
……
帝都分区，黄河组织的总部，余茗拨通入圣者方南洵的通讯。
……
帝都分区，中央议会召开。
同时。
云海市收到中央官府、中央军方与阗生组织的紧急命令：封锁现场！
第三十七章 天道至公
正值春节除夕夜，云海市官府收到中央议会的特急命令，立刻封锁某处商业广场。
“是上头的命令。”
“最高领导密切关注此事？发生了什么，惊动了最高领导。”
云海市官府全力运转，都知道上头异常重视，哪敢懈怠分毫。
一层层命令下达。
一个个电话拨通。
一层层无形巨网组织着叠加着笼罩这座国际化金融都市：“通讯部门监管该区域所有信号！”
“音频视频，文字图案，统统记录下来。”
“交通部门控制附近街道……”
“警务部门维护秩序……”
官府领导们没一个闲着，或是在家等消息，或动身前往现场，特事特办的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结舌。俨然一场发生在云海区域的除夕之夜大地震。
即使不知内情的官府人员也感到惊心动魄。
何事能让云海层面的官府如此紧张？
大过年的，全国都团团圆圆，搞出这么大动静……各部门配合，偌大官府如机器火速运转。
……
同一时刻。
云海附近的军方基地接到中央军方的命令。
“灾难级预警！”
“立刻出动灾难级别的武装部署。”
冷清的军方基地一下子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除夕夜的团圆，安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些人不过年。
军方如此，铁路部门、交通部门皆如此。
“我们申请调动三颗中华卫星全方位无死角的搜查云海市方圆五百公里范围。”
“寻找高热量目标。”
“另派遣武装人员进入市区协助官府封锁现场。”
军方基地很重视。
这可是国境之内，一旦有灾难，其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预警并不是正式警戒，出动这么多部署有些浪费，到最后可能会不见成效，白忙活一场，但为了万无一失的国家标准无论灾难发生的概率有多低，只要不是零概率，必须尽全力。
……
同一时刻。
阗生组织的总部。
无家可归的标准超凡者张景坐在顾问办公室，算是值班，却见一位总部顾问急匆匆入门，朝着张景点点头，一步跨过办公区域，第二步就直达办公室门前。
咔嚓~
那位总部顾问进入办公室。
“…(⊙o⊙)…”张景有些茫然看着这一幕：“办公区域二十多米，居然用上了超凡身法，这么急？”
莫非又有高危阻击战。
张景胡乱猜测着。
此时，置身于办公室的顾问级别正在翻看黑色机密，调出与仙有关的一切档案。
对于【仙】是否存在，知情者各执己见。
有信的，有不信，超凡者主流观点是无所谓，不闻不问，【仙】存在不存在都与人类没关系。
我们从来不求仙，只求己。
相信人类屹立不倒，相信人类的意志与潜力，终将闪耀光芒。
事实也的确如此。
历史上每逢大劫或灾难，便如烈日星辰升起，人类涌现出一位位伟人英雄扛起坚韧不拔的旗帜，从不屈服，站起来无畏抗争。
……
十九年前，异空间神入侵，华国率先打响轰轰烈烈阻击战；
……
十八年前，古往今来第一位超凡者诞生世间，相继打破意志力极限和人体极限；
……
十七年前，顶级超凡者出现，第一信念也有了模糊轮廓，对于意志力搭配血肉之躯的探索迎来新台阶，首创炉火境高妙境界，命名为超凡战法；
……
十五年前，先驱超凡的阶段，意志显化全方位压制神，腾空能力达成了飞翔天空的终极梦想，也从那时起，超凡者渐渐成为阻击之战的主力群体。
热武器杀伤效果不如先驱超凡，全国划分大区，由其担任顾问，扛起更巨大更沉重的神战责任。
相比于超凡境界的称谓，人们更愿意称之为顾问级别。
……
十四年前，屠神信念拥有者李雪空领悟七情之一，超越第四次极限，自此有了入圣者，感情升华，镇压神性的路线。
超凡之上是入圣，即超凡入圣。
也是最初圣者李雪空开创了上品序列之信念的概念。
……
十年之前。
天才印记的显化。
那一天，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把她奉为救世的希望，无尽荣耀加身，超凡世界呐喊着欢呼着祝贺第一天才的诞生。
……
从始至终，世上无仙也无佛，这是超凡神的世界。
人类的意志不朽。
从来不需要任何怜悯与施舍。
“它想做什么？”
“它的立场是什么？”
阗生组织总部有两位顾问，一位谨慎查阅着相关资料，另一位顾问则是与柳笙前往现场。
所有力量都调动。
第七天才绝不能出事。
截止目前，没人知道【仙】是站在人类这边，还是异空间神那边。但是它袖手旁观已经表明了很多东西，超凡世界不敢把第七天才的人身安全寄托在【仙】的仁慈之上。
全国除夕夜，它进入城市，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唐鸿面前！
什么意思！
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不管它善恶好坏，必须杜绝这种事，唐鸿安危牵动着无数人紧张心灵。
这一刻，超凡世界如同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巨大冰川浮出，如同海底大火山准备爆发……与唐鸿相比，自然仙透露信息显得没那么重要。
“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见唐鸿就见唐鸿？”
“它问过我们了吗？”
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柳笙破天荒露出愤怒之色：“找到它，抓住它！”
旁侧。
另一位顾问级别垂头不语，脸色也稍显沉重。
千辛万苦的坚持，好不容易把神战局势稳定，只待今年盛夏的浩劫之战，可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然仙，令局势变得愈加诡异复杂。
……
封锁现场的效率，令人吃惊。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官府各部门和军方的武装力量同时进场，全面接管方圆三公里范围。
交通部门，警务部分，通讯部门包括户籍部门都出力，以商业广场正门口为中心，疏散人群并做好一份份详尽记录，手机等电子设备都要审查。
要说最惨的，当属商业广场五楼影院的观众们。
或是等待电影开场时间，或是喝着饮料吃着爆米花看电影，或是看完电影准备回家看春晚，却不料所有荧幕同时黑屏，影厅内灯光全开，明亮光线晃得人们有些睁不开眼睛。
好些戴着3d眼镜的电影观众只觉现实好荒唐，这边看电影，眼前发生比起电影特效大场面更真实更劲爆的现场封锁大事件。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拍也拍不出这样的压抑氛围。
特效太假，演的也太假太弱，人们这时意识到大国力量远远超出荧幕之上所表现的那点东西。
一个个乖乖配合调查。
而在正门口，小型彩灯喷泉早已经停止，消失的音乐化为无言紧张。
“那是……”
极少数人看到正门口石墩旁边站着一个身影，正是刚才朝着夜空高喊帮帮我们的怪人，大家以为那是一个疯子傻子神经病。
但在这一刻。
无论官府各部门负责人，军方的武装人员，竟是毕恭毕敬到极点。
“我的天……”
这些人目瞪口呆，一时间面面相觑皆无言。
所有嫌弃瞬间转为浓烈好奇心与敬畏之情，心脏都砰砰直跳，隐隐明白那个人地位非凡。
此时。
唐鸿低头看手机，他收到方南洵的文字消息：“我问了第二天才，他说自然仙不会伤害任何人，它秉承天道至公的行事准则。”
祝大家十一国庆节日快乐！
国庆期间多多爆更，争取每天四更吼~
第三十八章 投票结果
天道至公？
莫不是盖亚意识什么的吧，唐鸿凝视屏幕，面露沉思之色。
只见方南洵继续发来文字消息，他听说唐鸿遇见自然仙，立即联络坐镇太平洋战区的第二天才：“国境内没有神之祭台，暂无入圣者，不过有军方武力应该可以震慑它。”
“别相信它说的任何话。”
“别让它误导。”
第二天才仅仅告诉方南洵，自然仙具备改变人类感官的能耐，乃是寿命漫长的古老高级生命体。
自然仙没有情感，没有欲望，也就没有太大的威胁……看到方南洵一秒连发几条长消息，紧张关心的语气，唐鸿打字回复道。
“它说了很多讯息，很重要。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但它没必要欺骗我。”
唐鸿倾向于自然仙一切言语，皆是真实。
毕竟它按照天道至公的准则，不具备人的情感，不该有谎言。
“单凭感觉可不够。”方南洵不赞同唐鸿想法：“此事将由中央研究所的专业团队接手，你不要管了，全心全意冲击入圣者。”
唐鸿：“我晓得。”
方南洵：“距离今年盛夏还有四个月多些，也可能短些，没人能预测盛夏之前的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我们倒在浩劫之战发生前，那就太可惜。”
闻言，唐鸿心头一凛，看来全球局势并不像国内这么平静。
想想倒也是。
国内只有十六个民间机构，三千多位超凡者。
而中央军方的超凡者、金红色，唐鸿没怎么见过军方的超凡力量肯定要远远超出民间机构的总和，负责国际层面的阻击之战。
包括所有入圣者都在国际层面的战场上。
“对了。”
唐鸿忽然想起一个事儿：“老方你杀过灾难神吗。”
方南洵：“……”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你以为灾难级神是大白菜，想杀就杀啊。
“我挂了！”
方南洵单方面中止通讯。
收起手机，看了看广场石墩，唐鸿恍然大悟：“看来老方没杀过，自尊心作怪。”
接着。
唐鸿扭过头，环视四方，云海官府各部门与军方武装人员一起封锁现场。
车辆禁止通行，人人都要审查，不漏过丝毫细节……整座商业广场已暂时闭门停业，调取广场内外以及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搜寻它的踪迹，它通过何种方式进入云海市市区，中途又和谁有过接触，统统查清楚……正值除夕夜，皎月弯弯如丝绸，漆黑天空上盘旋一架架武装直升机，宛若一层层巨网以此地为中心，层层织构的笼罩，弥漫出紧张氛围，反而让唐鸿安心。
孤独的是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更别说一个人远离家乡，迫不得己在外地过春节，唐鸿现在感觉好多了。
“今年过年没白过。”
大概像是黑暗世界的火苗，孤零零置身于黑夜之下，忽有一簇簇火焰从四面八方升起，纷纷涌现了过来，将火苗团团围绕，全方位给予保护。
即使以火苗的体积，亮度，不需要这些弱小火焰的帮助……
可是无数朵火焰加在一起，亦可媲美寰绕中心的火苗，岂不闻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
“挺好，挺好。”唐鸿眸光微微闪亮了一下，心情曲折：“我一人遇见自然仙引起无数人关注，若死去，至少要翻滚浪花而不是一丝涟漪。”
“我的命……”
“没有鸿毛那么轻。”
想到此处，唐鸿一下子笑了，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与此同时。
接受调查的人们，少部分投过来惊异敬畏的视线，猜测着唐鸿身份。
四周乱糟糟，却严肃，却井然有序。
这与唐鸿一个人站在石墩旁边的清净形成鲜明对比，无人打扰唐鸿，更无人接近石墩。
【叮咚！】
【你体验特立独行的好处，感到轻微的孤独，一人值加三】
视野内，系统界面闪烁，又有一人值收获。
唐鸿心情大好，眸光一动，就看见披着一身深色大衣的柳笙分开人群走过来。
……
时间流逝。
又过去二十分钟。
中央研究所的科研团队，由李博士带队，终于抵达云海市。
“第七天才。”
李博士热情万分，与唐鸿握手，几乎不愿意松开：“我们认为天才具备不可思议的天赋，某方面违背了自然法则，才引起它的注意。”
唐鸿：“它说我是可怜人，不知何意。”
李博士皱眉：“信息量太少，我们也搞不清楚。”他认为自然仙所说的可怜人并不是情感方面，而是站在自然界的公正角度，一个客观的评价。
天才太少了？
涉及到生物进化、种族发展的学说？
李博士话如连珠，化繁为简，把高屋建瓴的学术词汇，用通俗语句表达，让唐鸿听懂。
唐鸿沉默了一下：“它说神是为了占领取代，还说大自然不用我们人类来守护。”
“抱歉。具体结论，我们要把资料整理一遍才敢说。”李博士一边记录唐鸿观察它所得出的相关信息，一边若有所思道：“假如把自然仙视为天气，它变幻莫测，却有迹可循！”
“只要能找到【仙】的思维方式和行事规律，加以利用，化为己用。”
“那将是人类福音。”
李博士这个惊世骇俗的构思，唐鸿都暗暗吃惊，中央研究所确实是能人辈出。
李博士也暗暗庆幸。
第七天才的应对，滴水不漏，更收获大量信息。
彼时的手机通讯一直没断，中央研究所拿到了全程录音，但不够，要结合唐鸿所见所闻所感受，才能对它有一个完整认知。
他继续询问：“【仙】的长相是红衣裳小男孩，衣服胸口绣着花，可否描述一下……衣服款型是唐装，花又是什么样子。款型”
唐鸿：“”
两人沟通良久，光是笔录就记了十多页，李博士恋恋不舍的目送唐鸿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除夕夜。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
超凡者app国内版面置顶帖的全员投票有了结果。
约有百分之七十的标准超凡者投了赞成票。
约有百分之二十的顶级超凡者投了赞成票。
顾问级别的票数，相对持平，赞同人数与反对人数差不多。
综上所述。
超凡者全体投票的最终结果：赞成！
第三十九章 贝霓遇见蒋璐璐（第三更，求订阅！）
经过各大总部的商议，超凡世界是否公开，这个选择权应该交给每一位超凡。
由全体投票决定。
仅仅一天多，就统计得出结果：赞成！
固然，单从表面看，公开的坏处大于好处……
可要是加上心理因素呢？
有时理性会胜过感性，有时感性也压过理性，这才是理智。
就像是本分与情分的区别。超凡者或是赞同，或是反对，都是正当的合理的维护自身权益毕竟这些年也都坚持下来了，没人说不行，亦不曾要求什么。
公开是一个选择，并不是超凡提出的无理要求。
日子一天天过去。
光阴似水，岁月如歌，并肩作战的人来了又走，我们早已经习惯。
如今多出个可能。
那，请允许我们做出选择，无论对错。
……
黑吉分区，稻花组织的总部。
“今夜天气大好。”
朱果嘴角勾勒着一丝浅笑。她是代号火龙果的顾问级别，投的赞成票。
她做了选择。
多数超凡做出了跟她一样的选择。
“很好。”
“这事儿基本定了。只希望中央研究所尽快推出神性的解决办法，这样才能把公开提上日程。”
公开之事，已正式列入超凡世界的战略计划！
想想都让人开心。
她对着办公桌侧方镜子照了照，踢了踢匀称长腿。
嘭的一声，猎风者推门而入，已是巅峰顾问的他开口评价：“所谓公开只是个鸡肋罢了，时间还没定，准备工作还没有开始……有啥高兴的，瞅你这得意样子。”
猎风者投的反对票。
全员投票结果与他不一致，的确有些遗憾。
但也没什么，猎风者尊重多数超凡的意愿，欣然接受，无有抱怨，只是看不惯朱果一副美滋滋样子。
“别得意，没什么用。”猎风者摇了摇头。
“呸！”
朱果翻了个白眼：“喜欢胜过所有道理，权衡利弊抵不过我乐意。”
……
川蜀分区。
卧龙组织的总部。
“赞成？”
“我投的是反对票。”红晔坐在办公室沙发扶手，陷入沉思。
他是领悟意志显化的顾问级别，代号红叶。
他也是目前全国唯一的亚圣合同签订者。
唐鸿蜕变天才，显化眉心印记，从那一刻起，便解除亚圣合同，冠绝无双的天才不需要任何合同。
所以红晔很头疼，压力很大。
“日日夜夜让我育有子嗣。”
“真是够了啊！”
索性浮起身，他飘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街景。
阖家团圆，喜气洋洋，红晔不禁笑了笑：“公开不公开，过去现在以后的我们一直是超凡。”
或默默付出，或立于明面，超凡者始终不变，不畏，不改初衷。
……
帝都分区。
黄河组织。
相比于其他分区的总部，黄河总部有争执，去年新晋的顾问彭明对这个全员投票的结果提出异议。
“怎么会这样？”
彭明迟疑了好久说道：“统计会不会有黑幕。”
办公室之内，见余茗脸色不悦，彭明连忙解释道：“我是指票数统计与宣布结果的流程，会不会存在人为干扰等等一系列外界因素？上头一直希望我们站在明面上。”
彭明欲言又止的摇头。
要知道。
为了提前估测，彭明特意问了一圈身边的超凡们，然后得出令他惊喜的成果……
没错……
大部分超凡者反对公开！
彭明的调查数据：反对票居多，百分之七十左右呢。
“哼。”
余茗冷哼了一声，看着摸不着头脑的彭明，又好气又好笑道：“随便一个初中生都懂的事，你要做调查，首先考虑调查样本的选取。”
闻言，
彭明一怔，
听这意思是因为我找的调查对象不符合调查标准？
怎么会！
顾问级别的门前，往来皆超凡。
彭明百分百确定，他询问的都是货真价实超凡者，是赞成，是反对，实事求是就行了……若是问时说反对，投票之时却赞同，这可是言行之一的意志大忌。
不过。
转念一想，就洞察疏漏之处，彭明了然道：“我找的人要么是顾问，要么是顶级超凡，标准超凡没几个。所以结果有误差，不够准确？”
余茗点点头：“对。”
彭明不由得苦笑：“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问题……英雄与人民是谁创造了历史。”
说完，又自觉失言，彭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错了，别介意。”
余茗耸耸肩，继续低头整理文件资料。
第七天才弑神者唐鸿遇见【仙】；
非洲战场又失守，多出一座神之祭台，盛夏有可能提前；
“浩劫之战啊，连我这样的顾问都没有参与资格。”彭明不禁回忆起三年前的巨大伤亡，入圣者数量上百，一战少了几十位。
蓦然间。
熟悉的超凡者app警报响起。
彭明低头一看，转身就走，又有危险神降临。
国内与国际层面，达成一致。
目前而言，尚且不知何时才能够真正公开超凡世界，但这是多数超凡的一个梦想。
愿我们活着有人知，
愿我们死去有人惜，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利弊好坏去衡量。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考虑得失，人类才有今天，世界才有以后，这场神战才一路延续至今。
凡人：普通的生物
意志：651%
力量：701%
境界：0.29
一人值：10
看了下系统界面的变化，唐鸿就不再多加关注。
若不出意外，再有一两周，意志力就能打破第三次极限，正常状态也兼具顾问级别的力量与意志，激发一人之力更是胜过一个序列阻击队。
“出去转转。”
大年初一的正午。
唐鸿沿着外滩街道闲逛。
戴着耳机听着歌，甚至惬意，他也得体验一下正常人的悠闲生活。
忽有一声极具特色的博美犬叫声传入耳边。
唐鸿扭头看了眼，看到贝霓。正是贝霓怀里的贝贝栗朝他叫了两三声。
“这……”
街上人少，冷风习习，唐鸿面色很古怪，闲逛又碰到贝霓，总觉得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发生作用，机缘巧合也没这么巧合吧。
或许……应该抽空问问桑博士？
唐鸿暗暗琢磨。
贝霓则是惊奇的嘴唇微张：“你没回家过年么。”
贝霓听唐鸿说过他家在江南省。
“唉……出差加班。”唐鸿抱着重伤的左手臂无奈说道：“只有工作能使我快乐。”
贝霓看了看唐鸿，摸了摸贝贝栗的小脑袋：“你到底什么类型的工作啊。”
税务财务的工作真有这么惨？
大年初一还要加班呐。
唐鸿不置可否：“为人民服务。”
“好吧。”贝霓歪歪头，她今天戴了个棉织帽子，顶端还有个毛球，洁白无瑕的样子，只见她扶正棉帽，有点迷糊的问道：“你是公职吗，昨晚好像出了事，附近有几处街道全都封锁了。”
唐鸿认真道：“可能有人燃放烟花爆竹违法了……不用担心，国内治安还是很好的，半夜出门也不怕，何况昨晚过除夕，没人能翻起罪恶的浪花。”
贝霓翻了翻眼睛，见唐鸿求抱，把贝贝栗递过去：“真的，我听朋友说……”
嗤啦！
一声尖锐刹车声打断贝霓。
标着宾利牌子的名贵车辆急刹车停在路边，因减速过快，车身都歪斜。
大年初一，大多在家，街道上几乎看不见车辆。急刹车声音传开，两三个路人远远观望了一眼。
下一刻。
停在路边的车辆副驾驶窗户飞快落下，露出蒋璐璐瞪圆了的眼睛，她又揉了揉眼睛。
“好哇！”
“被我抓住了！”蒋璐璐开门下车跑过来，绕过站在人行道上的唐鸿贝霓两人转了几圈，啧啧称奇：“竟会有这样的事。”
蒋璐璐一直以为唐鸿这人注孤生。
没想到不声不响……
蒋璐璐有点吃力的仰视唐鸿，又扭头仰视贝霓，几天没见，又矮了点，正好一米四身高让贝霓暗暗吃惊：“这是一个……小学生？”
第四十章 大年初二，超凡震动（第四更！）
刚过正午，人行道上，贝霓看着蒋璐璐。
‘小学生？’
‘这孩子怎么一头金发，好像还戴了一双金色美瞳，是素颜……长得这么小巧可爱又漂亮，好想抱一下。’
贝霓暗暗想着，并没有危机感，实在是蒋璐璐的模样，口吻，完全像个小学生。
与此同时。
蒋璐璐很努力踮起脚尖，依然差了些。
蒋璐璐昂起脑袋，继续努力，还是差了点。
终究不能够比肩。
身高方面的比拼完败……输得一塌糊涂的蒋璐璐眯起淡金眸子，又悄悄挺起胸膛。
她吸了口冷气，小嘴鼓起，昂首挺胸的挺胸。
淡金眸子机灵地上下一瞧。
蒋璐璐嘴角翘起。
‘唧唧！’
‘完胜！’
对比了一下，顿时舒服了，蒋璐璐心里乐开花，似有奇妙乐章在耳边回荡起来：~
噬神者的开心，就这么简单而又无比纯洁。
阳光和熙，不见人影，寒风吹过人行道，只是普通人的贝霓察觉不到蒋璐璐细微动作，可却瞒不过唐鸿。而唐鸿眼角抽搐了两下，完全猜不透蒋璐璐什么脑回路。
又踮脚又扩胸的干什么。
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蒋璐璐！”
唐鸿脸色有点黑：“你一边玩去。”
潜台词：别打扰我们谢谢。
“哈哈o(n_n)o~”蒋璐璐背着手摇头而笑，像极了中二少女，她跳到贝霓身边，咬下唇，天真无邪道：“小姐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贝霓一愣，嘴角上扬：“小朋友你是唐鸿的……”
“好丽友！”
等等说错了，蒋璐璐捂嘴，瞄了眼唐鸿说道：“是朋友，超好的朋友。”
说着。
蒋璐璐拉起贝霓白皙的手腕，假装惊喜的叫道：“我记起来了！我昨天在小区地下停车场看到你，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哎？”
妈耶，原来真的见过我，不是搭讪老套路。
贝霓跟蒋璐璐确认了小区名称与具体地址，更觉这孩子亲切，下一刻茫然看着蒋璐璐小手入兜，竟掏出一部比蒋璐璐手掌还要大三圈的彩色手机，仿佛成年人拿着一个大西瓜。
超凡者专用的5g手机，只有黑白两个色，唐鸿一眼认出手机型号。
‘是了。’
‘蒋璐璐也是超凡。’
至于手机为何是彩色……贴满了儿童图贴当然是彩色，手机背面中心图案正乃美少女战士。
“小姐姐我们加一下微信吧！”
手机尺寸太大，蒋璐璐小手只能抓个边，让贝霓不忍拒绝。
唐鸿：“……”
看着蒋璐璐双手托起手机，给贝霓扫二维码……这也太会演戏了，还有天理吗，难不成打破意志力极限有助于提高智商？
“咳咳。”
唐鸿瞥了眼路边的名贵车辆，视线轻易穿透前车窗，看见坐在主驾驶的郭泊君。
郭泊君也想下车，过来一叙，却见唐鸿眼睛一瞪，蕴含着强烈警告的眼神令郭泊君乖乖坐好，目不斜视，两手扶住方向盘。
又重新系上安全带。
他可没有蒋璐璐那么大胆。
这时候下车，摆明了当电灯泡，这点分寸还是懂的……郭泊君对唐鸿的印象一直是独来独往，浑身都散发孤零零气息的人。
看到郭泊君坐正，唐鸿视线移回蒋璐璐身上，示意她快走。
“小姐姐再见。”
蒋璐璐只好拉着贝霓的手，上下摇动了两下。
“小朋友再见。”
贝霓弯着腰，秀发如瀑落，像是送走一个幼儿园小朋友。
只见蒋璐璐蹦蹦跳跳的跑向停在路边的崭新车辆。
“她上几年级了呀。”贝霓将秀发扫到耳后，望着蒋璐璐好奇问道。
那跑远的小身影仿佛一个趔趄，唐鸿哭笑不得：“她可不是小朋友，跟你同龄啊。”
贝霓吃惊道：“她真的成年了？”
唐鸿：“如假包换。”
贝霓：“……”
路边。
车门拉开，蒋璐璐原地起跳，跳回座椅。
她催道：“出发出发，看望老朋友。”
去年五六月，进入特训营之前，云海这边的成员有个微信群聊。
当时群聊名字是：六月帝都见、白首太玄经。
群主是黄河组织、云海分部的前台小姐姐范妤。那时范妤金红色，如今也是超凡者。
除了范妤，群聊成员十五人。其中十一人淘汰，全都洗去记忆，然而有几人之前就相互认识，蒋璐璐提议找个由头聚一聚，郭泊君自无不可，见见也好。
两人没想到路上碰到唐鸿。
唐鸿抱着一条狗就算了，身边还有个女孩……郭泊君不打算停车，蒋璐璐却嚷着快点停车，才有急刹车，而现在车辆重新启动，沿着街道，拐了个弯，两人都有些沉默。
“挠头！”
蒋璐璐挠了挠头，撇撇小嘴，有点失落小难过：“我感觉我被唐鸿这家伙残忍无情抛弃了，去年他可是帮我回头怒挡狼群的，今天却叫我快走，瞧他那眼神，恨不得一脚踢飞我似得，太可恶了，说好一起去战斗……妈妈说得对，男人都善变，别想一直把握住。”
说完。
蒋璐璐进行总结：“唐鸿是个大猪蹄子。”
“确实。”郭泊君认同：“自从我成为超凡，那些女朋友全数和平分手。男女之情乱我心，打扰我的路，统统都是无用功。”
“说得好！”
蒋璐璐一记小拳头凶巴巴捶在副驾驶前方的储物箱上，差点把安全气囊打出来。
看得郭泊君心脏直抽搐：“大姐你轻点啊！这车我妈刚买的。”
“小气！”
蒋璐璐冷笑一声，低头玩手机，逛了一圈贝霓朋友圈。
她看到世界各地的风景图。
好像更酸了。
翌日正午。
温暖阳光照入卧室内，唐鸿准时准点醒过来。
睁眼又是三点一人值进账，全部加上意志上，距离百分之七百更近了。
忽然手机响起，唐鸿连忙接起老爸打来的电话：“今天初二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唐鸿：“明天还发年终奖。”
老爸唐闻君：“没事了。儿子你好好工作。”语毕就挂断电话，生怕打扰唐鸿工作，唐爸爸觉得年轻人多努力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干脆的么，真是亲爹……唐鸿低头看手机，随意点开微信，却是一愣。
他加的顾问级别聊天群几乎炸了锅。
一条条消息疯狂刷新。
唐鸿点进去一看：“中央研究所出具了《初步探讨神性的解决方案》的实验报告。”
“正在测试阶段。”
“超凡者不能出名的限制……或许今年能解除！”
第四十一章 小红瓶
超凡者禁止出名的限制，今年有希望解决，唐鸿恍惚了一会。
看着一条条或文字或语音的消息刷屏。
仿佛又听到总教官牛贺川的声音。
‘神源自异空间。’
‘作为超凡者，打破意志力极限和人体极限，阻击神的主力。’
‘财富，权力，地位，荣耀，超凡者唾手可得……唯独名声，超凡者禁止参与可以获得名气的任何活动。’
最开始，唐鸿以为怕恐慌，超凡神的公开将会让社会动荡。
后来知晓真相，根源在于神性。
按照搬山圣者的推测，世界上人人都有神性，只不过成为超凡才有神性觉醒的相应风险不是超凡者，名气再大也无碍。
反过来，拥有大量名气的人一旦成为超凡就会朝着神而转化。
转化神必失败。
失败必死。
唐鸿双眸闪烁电光如雷霆，往上翻完聊天记录，又看向实时信息。
群聊内。
猎风者发了条语音，带有苞米茬子的粗犷口音：“那份实验报告藏着掖着不让发！限顾问翻阅，有啥用。”
莫修生默默打字：“你急什么。”
猎风者：“谁急了，我严格履行一位巅峰顾问的职责，不辜负全国范围所有超凡前三十的这份荣耀，不跟你们搁这儿炫耀，我真心为大家着想！”
莫修生继续打字：“我第七名，你多少名来着。”
猎风者不吭声，似在忙碌，没空回复。
“真光速打脸。”西宁分区的代号滚雪球笑呵呵说道：“老风在西宁住了一周不到，就变成巅峰顾问，欢迎大家多多到访。”
“卑微顾问在线仰视巅峰大佬谈笑风生。”川蜀分区的红晔发了个自制表情图。
那表情特别滑稽，是穿上虎纹外套、戴上虎头帽的猫咪缩在众猛虎中间。
咚咚。
又有一段小视频弹出。
“各位。”浙洲分区的代号圆方的顾问发了段视频，传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像在打铁：“百炼钢打造的新年新型木鱼到货了，谁要发地址，免费送你们。”
百炼钢木鱼？
怕是寻常人敲断手指也敲不出一个响……唐鸿瞪了瞪眼睛，顾问群聊的日常画风这么怪。
圆方又发个视频，只见那自拍画面露出一个疲惫脸庞，擦了擦额头细汗，认真地介绍掌心之上、大约一米见方的木鱼，称其为打击乐器。
“要了！”
“也给我发个，麻烦了。”
顿时好几个冒泡发言留地址。
眼看着画风不对，唐鸿想了想，便打字问道：“谁有实验报告的照片给我发一份。”
“我发你。”
红晔说道，私聊唐鸿，发过来模糊不清的图片。
“谢了。”
点开图片，唐鸿仔细看了眼，初步探讨神性的解决方案自然界很多动物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譬如提前预知自然灾害，并懂得如何躲避，甚至一些暴风雨、高温炎热的异常天气也预先察觉。
神性便是这样的神奇能力。
超凡出名就会死，不是因为信仰对人体产生伤害，而是转化神的条件不充分。
唐鸿喃喃自语：“把神性视为与生俱来的能力，看来搬山圣者没猜错。”
“神性是一把双刃剑。”
“运用得当，可镇压入圣，也可以凭神性汲取信仰。”
镇压神性，吸收神性，是超凡入圣的两条路线。
超凡天才不在上述范围内，感性升华即入圣，少了一个镇压神性的步骤。
此间差异，入圣后才会显现，唐鸿不再多想。
继续看下去。
神性的初步探讨近千字。
唐鸿看完模糊图片就随手删了，暗暗沉吟道：“这份报告的讯息太惊人。”
实验报告还没有正式发布，顾问级别才知晓标准超凡，普通顶级不清楚神性之事，很多人以为禁止出名是服用神物资源后遗症。
唰唰~
一边想着，一边洗漱，刷牙洗脸再洗头，唐鸿换上一身新衣服，慢悠悠走到客厅拉开窗帘。
大年初二，
窗外有冬日高照，
那光芒照耀唐鸿坐在沙发，轻轻捧起一本书：《再遇未知的自己：爱上人生的不完美，心灵成长的进阶》
顾问级别怎么了，也要看书，也要学习进步的。
正常人喝鸡汤的用处不大。
唐鸿却不是常人，天天喝鸡汤，有益于心灵修行……虽说意志使用一人值加上去就行，但是通往入圣者的七情之路只能靠自己。
固步自封，与世隔绝，全都是自绝前程的行为，非智者所为。而唐鸿通过阅读一本本心理方面的书籍，对心灵和情绪有了更多感悟：“入圣之路的修行，即掌控七情，全部升华。”
超凡七情：喜、怒、哀、惧、爱、恶、忧！
“突破入圣者。”
“难点在于如何打破第四次意志力极限。”唐鸿在心中过了一遍打破意志力极限的每次特点
……
突破超凡者：直面内心大恐怖，克服大脑神经的错误信号。
标准到顶级：第一信念。
顶级到顾问：水到渠成看天分。
顾问到入圣：七情之一，感性升华。
上述即一次极限到四次极限的意志力硬性要求。比如不领悟信念，就无法打破第二次意志力极限。
“等等。”
唐鸿越想越流畅：“当初我找到第一信念，干脆没领悟。”
完全是意志力达到一定程度，信念就自主诞生。
同理可证。
意志力达到入圣程度，七情之一是否会自主诞生？
“没错。”
“以我最强天赋，没准不需要七情也能入圣。”唐鸿心情大好：“我现在烦恼七情的选择，就像是当初烦恼第一信念是什么，其实没必要。”
方南洵也说了，超凡七情可能有缺漏之处。
毕竟超凡诞生不太久，无经验，都在一点点探索。
“是了。”
“我这么天才，天才到超越了超凡世界关于入圣的定义，倒也合情合理的。”
唐鸿心满意足合上书，翻开第二本书籍，属于色彩心理学。
他一心二用，边看边想：“意志与人体极限，双双破开第三次是巅峰顾问。巅峰顾问的实力划分很复杂，要综合考虑战法境界、战法数量、第一信念、人体要素的分配……”
“若单论七情领悟。”
“可分为初悟、深入浅出，以及感性临界点。”到了感性临界点，再迈出一步就是感性升华。
唐鸿倚着沙发扶手，随手弹了弹手指，破空劲道打在遥控按钮上，打开客厅的窗户，顿时有凉风涌入，令人大脑都清醒了很多。
大年初二的空气确实清新。
适合穿短袖。
唐鸿伸了个懒腰，要是他有七情之一自主诞生，会是什么呢……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唐鸿一把抓起，定睛一瞧：“桑博士？他找我什么事情。”
因为第三天才提醒，以及听柳笙说起第一天才‘人没了’的过去秘闻，唐鸿对桑博士不太信任。
铃声响了一会儿，仍不停，唐鸿点击接听。
对侧。
桑博士声音沙哑：“我已成功研究出一种防止神性觉醒的药物，将其命名小红瓶。”没头没脑一通话让唐鸿有些莫名其妙，特意打电话报喜，不是说还在准备阶段？
唐鸿：“这……好像与我无关吧。”
桑博士：“你不想知道小红瓶原材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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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才的通讯
小红瓶？
唐鸿摸了摸下巴。
他陷入沉思……一小时之前，中央研究所给出《初步探讨神性的解决方案》，并限制顾问级别才能翻阅，还没过一个中午，唐鸿仅仅读完两本书，桑博士就打来电话，把防止神性觉醒的药物称为小红瓶。
研究成功了？
这什么概念？
腾讯视频用上两倍速播放也没这么快，简直是飞快拖动进度条，省略十万字剧情。
正常事物发展应该是曲折前进，桑博士可倒好，飞跃式前进，前一秒还在建造地基，下一秒就站在百丈高楼的楼顶望风景：‘太荒谬了，世界未免太疯狂。’
小红瓶研究成功，唐鸿分析应该是桑博士个人成果，并不是中央研究所的整体进展。所以会出现‘神性的初步探讨’前脚发布，后脚就有桑博士研究成功小红瓶。
好像是互不干扰的两条平行线。
为何会这样，中央研究所也有内部争端吗？这局面，这时间，人类不可能内斗。
‘奇怪。’
客厅内，唐鸿拿着手机，隐隐听到另一侧桑博士的心跳声音。
那心跳透露出浓浓疲惫与亢奋。
桑博士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唐鸿小红瓶原材料是什么。
“博士。”
唐鸿想了想：“我不想知道。”
超凡者好奇心没那么强烈人们使用空调不需要明白空调的工作原理，会用遥控板即可。
更何况唐鸿用不上空调、小红瓶。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桑博士不禁愣了一下：“小红瓶原材料是天才之血。”
“？？？”
唐鸿一脸问号……搞什么，我不是说了不想知道吗。
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能不能尊重一下套路？
“博士你想做什么。”
唐鸿只觉心累，警惕心高涨，出点血没问题，抽血就算了。他不想配合桑博士实验。
“唐鸿，请放心。”桑博士声音异常低沉：“你是天才，已经成长起来的天才人物。噬神者蒋璐璐跟你不可同日而语，她想要快速变强，必须得配合实验，承担相应的风险，一个不慎就会出现大问题。”
表面上看起来蒋璐璐轻易获得力量。
可那要承担风险，付出代价。
更遑论中央研究所倾力相助，有世界尖端人才，无数资源与科技，包括桑博士这般专业人士为其提供理论与实践的指导，完全是大国之力的扶持！
即便如此，也媲美不了唐鸿一路上高歌猛进的弑神奇迹。
天才之强，可见一斑，单纯的堆砌人力，堆砌资源，没办法比肩一位冠绝无双的天才。
客厅内。
冷风吹过唐鸿侧脸。
手机另一侧桑博士继续道：“噬神者成长起来需要时间，是长期计划。今年盛夏指望不了她能够起作用，但是只顾眼前，目光短浅，我们不会有以后。过去的一重重长远计划，决定现在的输赢，而现在决定未来。”
“不能因为现在无用就不做。”
“否则也没有今天。”
如今这一切，全赖以前无用功。多重准备，多条线同时推进，进而构成一个良性循环。
是啊。
唐鸿闻言也感慨。
每逢浩劫，全人类汇合一起，所爆发出的光芒必将是惊天动地的伟力。
每重计划，每个方案，尽皆是一份光和热，无数份光热集合，那才是骄阳横空九天十地。
“不过呢，浩劫当前，我们要抓牢一切有生力量。”桑博士语气忽然变得温蔼友善：“唐鸿，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是阻止浩劫的希望之一。无论如何，你不能出事，所以上头禁止你出国，国际层面的战区太危险，还有前几天你遇见【仙】，中央议会正式下达‘若条件允许，击杀自然仙’的相关批文，中央军方调动好几颗卫星，搜查云海市周边，国际层面入圣者全都惊动，异常重视，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情。”
这些年。
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仙】的怜悯恩赐上。
对于【仙】是否会帮人类阻击神的观点一直有分歧，总有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
自然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唐鸿面前……
上头彻底坐不住，连夜开会，豁然惊醒一般，它想见唐鸿就见，要有恶意怎么办？
天知道【仙】的思维模式是什么。
倘若第七天才死去，等同给超凡世界一记迎头痛击，还是爆头的那种。
这不能允许！
别管它有什么目的！
再敢接近唐鸿，想办法弄死它，无数人达成共识！
唐鸿有点感动，提醒道：“博士你好像跑题了。”
桑博士：“没跑题，我是想让你不要有太多戒心，没人害你，没人坑你，有企图的人根本看不见第二天太阳。虽说官府领导良莠不齐，或有私欲私心，但永远不要低估中央议会的大局观，大国重器，这方面不会犯错。”
“所以呢。”
桑博士话锋一转：“小红瓶原材料天才之血……”
“停一下！”
唐鸿哭笑不得，拿起耳边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隐藏号码。
敢情说了一大堆，绕了一大圈，还不是为了我的血。
博士情商不是不高么。
太扎心了啊。
至于出血，唐鸿对此也理解，国境内只有他一个天才。再说了出点血就能帮助超凡者解决神性的问题，换成任何人应该都不会拒绝。
“关键是怎么出，量多少，我不可能一直住在中央研究所。”
“二十升够了。”
“什么！”
唐鸿狠狠吃了一惊，脸色都变得古怪，眼睛都闪烁电光……
桑博士提出的要求真的是……
就这点！？
正常人体总血量大约五升，超凡者稍微多些。心脏供血能力很强大，换血补血什么的，小事一桩，要知道每场神战的平均流血量，少说也有大半升，这还是标准超凡的数据。
区区二十升血量，唐鸿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所以很吃惊。
国内约有三千位超凡者，需要多少小红瓶？
真的够用吗？
但……
万万没想到……
听到唐鸿的惊疑，桑博士连忙收回上一句，语气也软化：“你觉得太多？先别挂电话，咱们慢慢商量嘛，你看十五升行不行，十升也勉强够的。”
唐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博士你太阴险了！
唐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陷入无声的沉默。
“你别不说话啊，唉，唐鸿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小红瓶具有时效性，以前储存的天才之血不是不管用，但成效一般。”
“六升？三四升总行了吧。”
唐鸿有点意动，正待开口，想起桑博士的阴险，还是没开口。
桑博士：“一升是底线，真的不能再少了。”
唐鸿依然不吭声。
桑博士：“普通人献血一次也有二百毫升到四百毫升，你可是超凡，多一倍没关系吧。”一升是一千毫升。
“这样吧！”
“我额外给你申请一次终极神物的配额。”桑博士无奈说道。
看来真的是底线，唐鸿想了想，开口道：“最迟明天，我会派人送过去。”
桑博士有气无力：“好的。”
唐鸿问道：“小红瓶原材料会公布出去吗？”
桑博士：“不会，一滴血足可制出上百瓶。”
唐鸿又问：“何时给我终极神物。”
桑博士：“我查了一下，你上次服用高级神物的记录时间是上周。三月初你到我这边，终极神物调配也需要一些时间，就定在三月十号服用，无缝衔接，不会浪费你时间。”
闻言。
唐鸿心满意足。
有时候沉默的确是强力武器。
“对了，博士。”唐鸿想起前天遇到自然仙，好奇道：“你们搞清楚自然之怒是什么了吗，还有神是为了占领取代，又有何深意。”
桑博士语气平静：“【仙】的研究工作已由其他人负责。”
“我还有事情……”
“先挂了。”
语毕，就挂断通讯，桑博士缓慢地闭上眼睛。
没等他歇息，就有一个视频通讯打进来，正是人在云海市的李博士。
“关于它说的神和神信徒不暴露公众面前是由于它的震慑，桑博士怎么看待这个说法？”
“一部分吧，不是主因。”
“上头提出斩杀【仙】，我个人认为不妨利用【仙】的力量，杀死未免太可惜。”
“最好能生擒，有大用。”
“我懂了。”
两人都快言快语，短短几句，就沟通各自想法。
接着。
桑博士揉了揉左侧额头，眼底闪过一丝期待之色，嘴角也上扬。
“接下来第一优先级实验是多个信念的融合……”
“就让我们帮他铺好路。”
帝都分区。
黄河组织的总部。
办公室内，余茗翻阅资料，各大分区阻击战的发生频率不增不减。但由于扫地行动的大获成功，阻击之时，基本不会再冒出全盛阶段的神。
这一下，伤亡率大大降低。
除此以外，以神躯养人体的十九型设备日益完善，治疗时间缩短。执念论并入超凡体系，无望顶级的标准超凡者纷纷开始尝试，若是能自寻信念，意志力提升流畅，晋升顾问的几率更大些。
传奇计划已展开。
官府广播电视部门暗暗推动神话传说的流传，预防日后公开的社会震荡。
“云海分区有唐鸿坐镇……”
“或许可以把柳笙顾问调回总部。”
通体雪白的座机忽然间响起，余茗看了眼来电显示，瞳孔一缩。
“太平洋战区”
“这号码是第二天才专用！”
余茗心头一惊，连忙接起，恭敬说道：“您好，这里是黄河总部。”
第二天才声音低沉如闷雷，浑厚嗓音令人内心沉甸甸，他乃是掌握七情的当今至强者之一：“我找第七天才，那位弑神者。”
第四十三章 祭台（第三更！）
超凡入圣的体系，暂时来讲，入圣是道路尽头。
前方是否还有路，应该有的，需要更多的探索……而天才入圣，便是圣中之圣，尊上之尊，当之无愧的至强，全力爆发甚至能击毙一尊灾难神。
华国第二天才，便是至强，接到通讯余茗的不敢怠慢：“好，我立刻转接唐鸿。”
“好。”
第二天才微笑道。
虽说他权限高，可还是查不到唐鸿的私人号码，没法直接联络唐鸿的他只好拨打黄河总部的雪白座机。
他通过黄河总部转接。
办公室安静，墙壁上钟表一格一格的转动，余茗暗暗着急：‘唐鸿怎么不接电话，忙什么呢。’
超凡者都是全天候待命，一有神战就启程。
官方特供的5g手机，不存在没有信号的情况。而且这部手机尺寸较大的原因是加入卫星电话的备用架构。
卫星电话与手机通信不同，不与地面基站连接，直接与卫星通信……有信号是5g，5g信号微弱时切换4g，信号消失时变成卫星中继通话器，像这种先进科技，市面上永远买不到。
‘还不接？’
余茗重拨，仍无人接听：‘超凡感官不可能错过铃声。听到超凡者app警报声音一定会立即查看，电话却是无所谓，可接可不接，若是在忙碌，打不通也正常。’
平时发通知，发消息，总会有沟通不上的情况。余茗也不急，过会再联络即可。
而现在……
余茗瞥了眼雪白座机……第二天才还在安静地等待，阳光穿透窗帘缝隙的点点光斑落在座机话筒上。
‘唐鸿明显不想接。’
‘怕不是正在为了育有子嗣而努力？’
关键时刻打电话，肯定很打扰。
扰人清梦都会留下不好印象，更何况夺命连环call……既然拨打两次都无人接听，余茗不敢再拨第三次，决定过一小时再打。
相信第二天才也理解。
正待开口。
唐鸿拨打了回来。
“啥事啊。”唐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练习腾空。他做梦都想飞，如今快要实现了。
《目击》、《长跑》、《翱翔》三门战法尽皆炉火境巅峰。只要翱翔战法突破登峰境，唐鸿有信心飞上天空。
听见唐鸿喘气，余茗眼角抽搐，她有些无法想象……
弑神者怎么会累……
“咳咳。”
余茗不敢多想，说正事：“第二天才找你。”随后，她把手机连接上雪白座机，通信音频直接导入座机话筒的接收装置。
余茗这边听不见半点声音。
“第二天才？”唐鸿看了看手机屏幕。
确认过号码，是余茗顾问的啊。看来是转接……只听到一个颇具磁性的浑厚声音传过来，沉如雷鸣：“我以前见过自然仙。你见到的是不是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孩子。”
“对。”
“衣服胸口有朵花。”唐鸿又将花朵形状描述了一遍。
第二天才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碰到的大概是同一个自然仙。至于世上有没有第二个【仙】，人们无从知晓。
“【仙】跟你说了什么。”唐鸿直接问道。
第二天才在北极遇见它，没人知道双方交流了什么。
“不好说。”
第二天才开口道：“不用太在意自然仙。这次是想了解一下你粉碎初期神之祭台的具体情况。”
唐鸿点头：“你问。”
神之祭台很关键，若能毁灭，乃是全人类福音。但唐鸿只是找到初期演化的漏洞，当祭台成型，战略级武器引爆也都不管用。
冥冥沟通异空间的神之祭台无懈可击。
不过，唐鸿对神之祭台所知不多。
第二天才解释：“神之祭台孕育着净化之力，改造周边环境。要没有入圣者坐镇祭台，祭台范围将会每年扩张三百米左右……恩，我说的是直径，而且扩张速度会越来越快。”
这就是华国率先开启阻击战的根本原因。
照这么下去，待到祭台扩张到了方圆几百公里，用不上几天，全球诸国都沦入祭台区域，那将是生物灭绝。
祭台区域大多是圆型，也有菱形。
从中心往外扩张，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扩展。
无论泥土、石头、尘埃；
无论光线、声音、信号；
要么被神之祭台净化干净，要么被驱逐出去……神之祭台相当于小范围神世界，改变天上地下的生态环境，巧妙地取而代之，纯天然无污染的融入自然界，可以说化为世界一部分。
而祭台之内，隔绝外界一切，不要说空气，就连微观层面的分子运动全数停留在祭台之外，热量热能进不去祭台内部，宛若微小型黑洞天体。
就好似黑洞吸收光线，没有光线的交互，怎么看得见黑洞？
神之祭台也如此。
人类所观察到的祭台表面其实是另类视界，那不是祭台面貌，而是裹在外表的一层现象，像是个外壳，演变出七彩颜色。
这就导致探查祭台内部情况变成了奢望。
唐鸿：“(⊙o⊙)……这符合物理学定义吗？”
第二天才：“不符合，很荒谬。”
现实不需要逻辑，异空间神不跟人类讲物理，存在即合理。
正因此。
入圣者必须坐镇神之祭台，防止祭台扩张。
“除了入圣者。”
“水银覆盖也有用，只不过遏制效果差了些。”第二天才叙述道。
听到这儿，唐鸿面色凝重，望了望天边夜色。
唿唿~
黑夜笼罩，狂风呼号，唐鸿站在一座百层高楼的楼顶天台。他戴上耳机坐在天台边缘，问道：“为什么我查不到这些讯息？国内好像没有神之祭台的相关资料？”
第二天才沉声道：“唯有入圣者与经历早期阻击战的超凡者才知晓神之祭台的真实资料。”
“有人说……”
“一座座神之祭台……可能是异空间通往地球的单向通道。”
神之祭台是单向通道？
谁人的推测？
错了吧。
唐鸿不置可否，尽管他对桑博士有些戒备，但却更愿意相信桑博士的判断。
记得桑博士说过，神之祭台的作用是撕开更大异空间裂缝，使得更强的神得以降临。
另一侧。
第二天才声音沉稳：“神之祭台的样子不好描述，这样吧，你qq号码多少，加一下好友，视频给你看。”
“？”
唐鸿视线变茫然。
第四十四章 腾空（第四更！求订阅~）
为了给唐鸿更好展示神之祭台的真正模样，第二天才挂断通讯，加上了唐鸿qq。
‘第二天才居然用qq。’
‘昵称是瓷器。’
唐鸿有点懵，画风莫名古怪。
虽然超凡者也要与时俱进，但这个又黄又红的标记：年svip10是什么鬼。
他也是qq用户，从不办会员，却略知一二：普通会员最高可达到vip7，超级会员最高可达到svip9，压根没有第十级。
还有头像挂件……
竟是一圈水墨色花瓣……
唐鸿无语：‘怎么花里胡哨的。’
咚咚~
昵称是瓷器的qq账号弹出来一个视频通话。
接通后，屏幕上显示第二天才的沧桑脸庞，特别有大叔气息，放荡不羁的胡须配上一头黑发，随意落肩头，无风也飘扬，那眸子璀璨如同星辰，好似天地最中央的耀眼存在。
一眼看去，就让人深刻记住那双饱含风霜的眼睛，忧伤淡漠与朝气并存的独特眼神。
往下看，
是一条黑白格子相间的纯棉围脖。
第二天才身穿立领毛衣，朝着唐鸿微微一笑，他伫立高空，仿佛抬起手就能碰到云层，将摄像头对准几百米之外的祭台区域。
霎时间。
绚烂缤纷的颜色填满屏幕。
画面尽是七彩，奇异光芒朦胧，令唐鸿看不清楚。待到摄像头聚焦了几次，似乎适应了七彩光芒，这时画面才稳定，显示出神之祭台。
那是一座庞大的圆形祭台，高度约有三百米，如同厚重圆盘，又如同上窄下宽的奇异梯形，侧边闪烁着不知名图案符号……一缕缕光线互相缠绕在一起，塑造出类似柱子的东西，从祭台侧边展开，光柱落到大地上，贯穿地底不知多么深……似厚重圆盘，又似梯形的祭台稳当当坐落，顶部像个平台，矗立十二道神圣火焰与风暴，悄无声息的闪烁，围绕着中心之点。
顶部平台正中心悬浮一轮近似大日的光团！
“这就是神之祭台？”
唐鸿盯着手机屏幕，如见到世界顶级的特效画面，却又那么真实而圣洁崇高。
隔着屏幕，他隐隐感到扑面而来的压迫。
但就在下一刻，唐鸿定睛一瞧，神之祭台发生了微妙变化。
从圆盘化为一座宝塔，每一层都有无数扇窗户，无数个小门。窗门半遮半掩的泄露光芒，几如潺潺流水，那些光芒寰绕着整座宝塔，流转不息，而且螺旋式上升……
紧接着。
祭台又有了变化。
第二天才：“神之祭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没有固定的模样。”
唐鸿皱眉道：“祭台有多高？”
“三百六十二米。”
“等同一百多层的商业大楼，占地面积更广，七彩光芒夺目，这么宏大的奇观怎么隐藏，常人隔着几公里都能望见神之祭台。”唐鸿眯起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这般神圣的物事，遍布全球？
藏不住。
单凭记忆清除器、天网系统、官府军方的封锁……依然藏不住，将近四百米之高的七彩祭台，变幻莫测，神圣光芒掩不住，超凡世界怎么封锁的消息？
唐鸿不禁问道：“这……这怎么隐藏得了。”
“很简单。”
第二天才淡淡道。
唐鸿眼睛一瞪，屏幕边缘有第二天才踏空而出，留下背影……
顿时脑补出画面：高空之上，手机凭空漂浮在后方，摄像头对准前方，他一步踏出，进入到摄像范围，晴朗高空好似有一层层无形台阶托起他双脚。
腾空飞行！意志力干涉现实！唐鸿羡慕的眼睛一眨都不眨。
感觉变成了百年修行柠檬精。
“你瞧。”那背影摊开右手，如帝王盖下印玺，如天地翻转倾轧，第二天才轻飘飘一掌压落，入圣意志按在了祭台之上。
顿时！
七彩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也看不见祭台，仅有空气微微扭曲，像是三伏天蒸笼。
屏幕上第二天才转过身，好像这点事不值一提：“这样就好了。”他眸光带着淡淡笑意，高空有大风，吹动那一头黑发向后飘去，好似谪仙人临世，飘逸出尘的气质令唐鸿沉默。
唐鸿：
捂住胸口，看着第二天才，唐鸿暗暗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尽快做到腾空！
意志力干涉现实也快了。
待到意志超过700%即可干涉现实。
想想都激动……躺床上洗脸刷牙吹头发；一边在客厅看书，一边控制厨房的菜刀切出土豆丝，隔空炒菜，定是不一般美食。
紧接着。
唐鸿将西宁分区那一战，粉碎初期祭台的细节阐述了一遍。
第二天才拿着手机，飞到祭台区域的边界，演示良久，询问唐鸿有没有重现机会，复刻那一战的逆转奇迹。
“难，难。”
唐鸿摇摇头，思忖了一会，指了指祭台边界：“如果有人撕裂一条至少能容纳手臂的巨大裂缝，我愿一试。”
语毕。
两人眼睛同时亮起来。
第三天才，她可是一剑斩破异空间的上品信念拥有者。
“不过……不启用信念的话，她剑意太弱。”第二天才迟疑道：“启用信念斩祭台倒是无妨，无论成败，信念都不会崩塌。但她出剑，多年蓄力都白费。”
大大小小的神战，她从来没有启用过第一信念。
她诞生信念，又对抗信念，拔高信念的上限，使用极端的磨砺方式催生出极端之剑，无数个潮起潮落，她只为阻击浩劫，上一次浩劫之战是因为剑意不够，强行出剑无意义。
这次却不同。
第二天才沉吟道：“我找时间和她沟通一下，再看看科技武器能否撕开一条缝隙。”
“好。”
“要能有裂缝，我立刻过去试试。”
朝着天空，广阔无垠的蓝天，唐鸿开始了全力冲刺。
他要飞，飞得更高，直到彻底具备腾空飞行的能力。
众所周知，意志显化与腾空乃是巅峰顾问的两大特征。意志力干涉物质相对简单些，三次极限之上意志力，便可凭空挪物。
更加深奥的改变物质和重组物质还都是理论。
唐鸿暂时不考虑。
……
大年初六，唐鸿依赖滑翔翼做到了短时间腾空飞行。
时间太短了，才两三分钟，什么都不够干的。
……
大年初十，唐鸿全凭血肉之躯做到了短暂腾空。
但还是太短。
堪堪四分钟不到。
……
大年初十二，唐鸿进行阻击战，拦截一尊腾空类型常规神。
短暂腾空总归比不了真正的腾空能力。
就像是静态闭气与实战闭气，区别太大了……唐鸿心情很不好，既然做不到腾空作战，只好把那尊飞上低空的常规神拽了下来，按在地上暴打，神躯破碎几十次。
反正一脚贯神躯，钉在大地，跑不了。
仅仅三分钟。
毫无抗衡之力的淡化死亡。
……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元宵节。
圆月如玉盘一般挂在夜空，唐鸿站在一处悬崖上，张开双臂，拥抱丝绸月光似得。
他跳崖。
又跳崖。
反反复复跳了几百次，唐鸿隐隐感觉到《翱翔》战法愈加流畅。
仿佛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宣纸，给人以雾里看花的感觉，将其戳破就是登峰境。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能让人苦恼抓狂，对唐鸿而言，却清风拂面。
“意志修行的好处就在此。”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总会有收获，把握时机就突破。”
天色渐渐发亮，到凌晨，再到火红大日冲破地平线，唐鸿一跃而下，四肢全都展开。
感应空气的流动……
控制超凡之力的运转……
哗！！
若在高处望下去，只见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趴在地上，好似直直摔下去。
哗哗，哗哗，忽有微风起，空气缓慢流动了起来，愈演愈烈，竟如龙卷风一般，缠绕着唐鸿身躯唐鸿离地面只有一厘米不到。
甚至有几片小草，迎风晃动，拂过他闭目脸庞。
“空气的流动……”
自古以来，飞翔乃是人类的终极梦想之一。
鸟类飞行是因为鸟类身躯属于流线型，阻力很小，且骨骼空心而轻，里面充有空气，各个器官的构造也都倾向于减轻体重，增强飞翔能力。
而唐鸿修习的《翱翔》战法很大程度上借鉴了鸟类飞行的原理。
超凡之力的鼓动，模拟出鸟类飞行的原理，即为炉火境。根据人体的器官构造与特点，摸索出适用自身的独特飞行原理，更灵活轻巧，更有爆发力，即为登峰境。
腾空能力在超凡体系之中，是顾问级别专属。而且很多顾问做不到这点。
若能腾空，面对神，便有高强机动性，想战就战，想飞就飞。若腾空运用得当，能牵制复数神，衍生出更多的作战方式，让超凡面对不能腾空的神占有大优势。
这一刻。
唐鸿闭着眼，体悟日出时的寒风吹动，脑海隐隐观想出火红大日一下子跃出天边的自然伟力。
“单纯灵活还不够。”
“要有爆发。”
彷如日出，砰然出现的爆发，永恒向上的力量。
强而有力的爆发才是腾空。
所有体会，所有感触，所有总结在此时融会贯通，融为一体，水到渠成的戳破那一层阻碍。
只一瞬，《翱翔》突破登峰境！
轰隆！
滚滚烟尘荡开，他拔地而起，飞上天空。
第四十五章 先驱超凡者唐鸿
唐鸿观日出偶得感悟，体会那种永恒向上的力量，刹那间腾空而起。
“就该这么发力。”
“对，意志也关键，深层次掌控血肉之躯的变动。”唐鸿愈加明白这门战法达到登峰境，得有个适应过程。
从借鉴鸟类飞行原理的大成，再到完全模拟的炉火境，然后才是独具一格的真正飞行。
这一刻。
轰隆隆闷响，超凡之力鼓动，荡开一圈圈泥土尘埃与草叶。
悬崖之下的地面，以唐鸿为中心扩散出强烈的空气波动，如涟漪如浪潮的席卷四方，这一股强劲爆发好似全力一击打在空气上，高频震颤了起来，一层层力量叠加着缠绕着瞬间推动唐鸿身躯，附加周身，最终腾空。
凛凛寒风划过体表，唐鸿一身运动服开始鼓荡，他脸上映着火红大日的光线。
唰~
迎着地平线，整个人冲天而起。
二十米……五十米……唐鸿离地面越来越远，高过了悬崖，甚至高过不远处小山头。
以他视角，平行看去，仅有一望无际的初春天地。
地上的丛林树木，嫩绿小草，全都变小，有一点会当凌绝顶的体验。
“飞翔！”
“人类的终极梦想！”
唐鸿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狂风与日光，拥抱大天地似得。
这一刻畅快至极，血液分子，筋骨肌肉与细胞仿佛都在跳跃着发出欢呼。
【叮咚！】
【初次体验一个人腾空，一人值加三】
唐鸿顾不得查看系统界面的收益。
飞行，翱翔，全部身心都放空，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扩散到浑身上下每一处，畅快淋漓的翱翔在天空之上。
他在半空划出一条条轨迹，视野飞速变化：“以后遇到危险级别的神战，机动性大大提高，分割战场更轻松。”
面对神，激发一人之力，仅仅是力量要素的暴涨，并不会提升其他四个要素。而灵敏要素是决定腾空的根基，没有足够的基础，境界再高也无用。
一人之力的确令唐鸿境界暴涨。
仍无法跨越境界因此一直处于炉火境范畴的《翱翔》战法境界翻倍依旧做不到腾空。
而现在，真正突破登峰境，唐鸿顿时掌握了腾空窍门。
调整体内器官……
调整血液流速和筋骨关节乃至于人体更适合飞翔……
意志力的作用就在于临时调节人体的细微构造按照人类体型几乎不可能飞行，违背理论，也违背生物常识。毕竟人体没有一处符合飞行特征，强迫式发力下压，仿照蒸汽式飞机乃至氢气球，这些法子太粗糙，不可能用于实战。
超凡腾空更精妙，精细。
“更灵活。”唐鸿试着在半空翻转身躯很流畅。
“更自由，更随意。”唐鸿试着站在三百米高空之上，比起禽类动物的移动式飞翔，超凡可以随心所欲的前进后退或静止。
自由自在很任性。
唐鸿又张开双臂呈现大字型躺在高空。
躺着都能飞，且任意移动，每秒能有六十多米。尤其是俯冲速度轻易超过每秒百米，狂风拍打在脸上，深色运动服外套都疯狂翻动。
“怪不得不叫飞翔。”
“这是腾空。”
相比于鸟类飞行，腾空更难得。目前陆地上包括海洋的已知生物没一个能够腾空。
唐鸿继续升高。
风速增大，温度降低，视野更广阔。
直到八百米高度才堪堪停止，这出乎唐鸿意料：“顾问级别的腾空区间都在一千米以下。”
比如说黑吉分区的猎风者，最高也就七百米。
唐鸿最高八百米。
而随着战法境界与灵敏要素的提升还可以更高。
“这种感觉……”
“上帝视角……”
唐鸿长长出口气，开始下行，如同谪仙人临世。
清晰可查的一圈圈剧烈气流好似波纹寰绕在周身边缘。
仿佛掌握了空气，飘然降落，那双脚垂直悬空，丝毫不着力，血肉之躯却有强大驱动力……唐鸿双手摊开，虚按无形气团似得，民航客机都没有平稳。
“回家睡觉。”
唐鸿从高空落下，俯冲奇快，全程只有四五秒。
他落到那处悬崖。
没办法，天已经亮了，红彤彤大日照耀着大地之上。万一有人闲着没事观日出就很麻烦，这时候不宜腾空。
唐鸿决定到了夜晚再练习。
超凡世界的作息习惯，也都是晚上活动比较多。
念及此处，念头通达，唐鸿心情都变得敞亮：“梦寐以求的腾空，我现在已经做到。下一步就是打破第三次意志力极限，意志力干涉现实，隔空驱物。”
虽然没啥用，实际意义并不大，但是架不住隔空驱物的种种便捷。
倒水喝水，做饭切菜，乃至于刷牙洗脸穿衣服统统不用手……作为生活在网络时代的年轻人，信息大爆炸，各式各样的奇思妙想充斥在唐鸿心中。
唐鸿沿着依稀可见的山路，戴着耳机听着歌，一路下了山。
中途遇到几个穿着爬山鞋、背着登山包的人，看到唐鸿的穿着打扮全都一脸古怪。
登山的人，多为中年，戴着防寒帽。
而唐鸿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只穿一套轻薄运动服，下山时如履平地。
“现在这些年轻人……”
“体格可真好。”
“唉，老了。我年轻的时候还练过冬泳呢。”
几人面色都古怪，又有点羡慕，看着唐鸿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不由得拄着双腿，拿出登山包侧边的水瓶，喝了一小口。
又过了几秒，
无意识扭头一看，
那个戴着耳机听着歌的年轻人消失不见。
“人呢，怎，怎么不见了？”
“哪去了？？”
几人扯脖子张望，有点惊吓。即将进入三月份的山上丛林尚且稀疏，视野范围能有几百米之远，现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几百米山路，只用几秒，可能吗？
可能不是人，可能是……要知道近些日子，随着传奇计划展开，仙魔鬼怪的神秘文化盛极一时，较为火爆，毕竟有国家暗暗推动。
此时此地。
凛冽的寒风吹过，几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面面相觑皆无言。
紧接着，想起朋友圈一系列不为人知的真相大揭密，几人不禁脑补出波云诡谲的恐怖画面。
“要不咱们下山吧。”
“是啊，日出没什么看头，还是回家吃元宵比较好。”
同一时刻。
下了山，回到停车处，坐进车里打开空调吹暖风的唐鸿伸了个懒腰。
望向窗外……
清晨时分……
向来准时准点睡觉的他今天竟然熬夜了。
“太不应该了。”
“这样对身体健康很不好。”唐鸿脸色凝重了几分，暗暗告诫自己，勿以不好的习惯很小而为之：“长期熬夜容易导致内分泌紊乱，甚至对我的颜值产生负面影响。”
按照往常的作息习惯，唐鸿都是凌晨四点就睡觉，一直坚持人生从来不熬夜的好习惯。
早早地上床入睡。
今天是例外。
“也罢。”
唐鸿面色小忧伤：“有得必有失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晚睡几个小时，就能腾空而起，任意飞行，任意翱翔，应该……不亏吧？
正想着。
唐鸿眸光一动。
眼前闪过系统界面信息流，微微闪烁了两下，正是长期收益：每天起床第一句、拳术增益。
“即使不睡觉也有晨起收获。”
“拳术是战法增益……可惜多个战法不能叠加，登峰境与炉火境的收益相同。”
唐鸿沉吟，理清思绪，他看向系统界面。
凡人：普通的生物。
意志：689%
力量：707%
境界：0.29
一人值：13
力量要素早已打破第三次极限。
意志还差点。
“加！”
唐鸿凝视着一人值存量，也凝视意志。
系统界面在闪烁。
意志百分比数值不断提升。
691%……695%……直到700%再加一。
百分之百，是一次极限。
百分之三百是二次极限。
百分之七百是三次极限到了七百再往上，是打破极限！
“打破第三次极限！”
恍恍惚惚之间，唐鸿眼前好似有万象轮转，面朝大海与高天，广袤世界在眼前，超凡意志扭曲了车内空气，干净明亮前车窗轻轻发颤，唐鸿脑海意志力盘旋着翻涌着迈过第三次极限。
正如平地起惊雷。
几近于实质事物的虚无缥缈意志力疯狂汇聚，疯狂收缩。
汇为一点的意志，如光如电如梦幻的湛耀无量量璀璨光明，这就是主观意识干涉客观物质！
轰！
唐鸿浑身一震。
意志力瞬间超越三次极限，真正先驱超凡者！
第四十六章 登顶
“终于……”
“成了先驱超凡者。”
唐鸿看向系统界面，意志百分比数值已是702%，只比力量数值少了百分之五。
唯一遗憾的是，凡人那一栏依旧是普通的生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强大的生物……尽管如此，唐鸿心态却很好。
普通怎么了，普通就普通，仔细想想也不错。
这证明超凡入圣之上还有路，也说明一人之力辅助系统的上限高，怎么看都是好事。
注视良久，
收回视线，
唐鸿摸了摸下巴：“先驱超凡的定义是人体或者意志力，任何一个打破第三次极限就行。”
“总教官牛贺川就是典型的意志力特别强大，身体素质跟不上。”
“猎风者侧重于身体方面。”
时过境迁，宇宙运转，人人都会有变化。
西宁分区那一战刚结束，猎风者就打破第三次意志力极限。现在的猎风者是巅峰顾问，天天在群聊发图。
唐鸿收起杂念，清晰察觉到盘旋脑海的意志力璀璨晶莹如同玉石，又如潺潺流水，真实不虚的意志，真真切切闪耀着奇妙光芒，相当于存储在大脑内部的高等能量，可附加体表，可融入力量。而经历三次极致超脱的实质化意志力更是能隔空施展。
就像是传说之中的武功真气、仙家的真元法力、乃至于灵魂意念的力量。
但……严格来讲，意志与上述这些的区别极大！
最初的意志，只是自控力，抵抗诱惑的能力，直到一次次打破极限，一点点升华到玄奇状态。
“意志力。”
“更像是主观能动性。”唐鸿熟悉了一会，适应全新意志力，短短几分钟就掌握全部要领：“意志力驱动之力不能作用在活物身上，且施展范围有限，透体而出的距离……目前只有二十米。随着意志力提升，距离会增加。”
主观意识干涉客观物质！唐鸿坐在车内，驱使意志力。
唰唰，咔嚓，安全带自动拉长并且插入安全扣，精准好像长眼睛，特别温柔不粗暴。
嗡嗡，轰隆，车辆点火启动，油门与刹车配合，下一刻开动起来。
车辆行驶着。
唐鸿面色淡然地坐着。
他袖手旁观，顺便点开中控屏的音乐播放器，动人心弦的歌声回荡在车内。
“真该让那些车商看看，这才叫无人驾驶，童叟无欺。”
唐鸿抱起双臂，直视前方，时而扫过后视镜，时而轻点刹车或油门，顺便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车窗玻璃。
嗡嗡~
发动机发出平稳的轰鸣之音，配上纯音乐，氛围很安静。
看着向后退去的路边景色，唐鸿暗暗沉吟：“自动驾驶是假象，我不能闭眼睡觉，还是要看着点路。”
一路回市区。
先驱超凡者开车，就这么单调，且枯燥无趣。
……
很快。
回到住处。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住处却空荡荡显得冷清，唐鸿洗漱完坐在床边。
他有点发怔。
回忆这一路走来，一直是一人，朝夕阳奔跑，有过纵情高歌，也有过残忍无情的现实如同冰冷浪花拍过来，让人猝不及防的摔倒、跌倒。
“那么……”
“今天开始能腾空，又正式突破到先驱超凡，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唐鸿坐在床边，想了想，最后还是躺下去准备入睡。
无论白昼黑夜，唐鸿大部分时间皆独行，没有庆祝的习惯：“那要是顾问代号弑神者改为独行者，会不会更好一些。”
“算了。”
“还是弑神者霸气。”
唐鸿闭眼，开始睡觉，却有些翻来覆去不想睡。
他拿出手机。
发了个一模一样的微信朋友圈和qq空间动态。
标题：先驱
图片：一只纯白贝贝栗。
唐鸿心情大好，这下可以睡了，他开始补觉。
而随着时间流逝，点赞评论也越来越多……猎风者点了个赞，朱果点了个赞，莫修生点了个赞，萧子允点了个赞，郭泊君点了个赞，蒋璐璐点了个赞，彭明柳笙李光磊以及云海分区阻击队的费谷张景全都点了个赞。
……
当日下午。
两点三十九分。
由官方制定、全国范围的顾问级别战力榜进行了一次更新，前几名的排行细微改动。
“第一名位置变动。”
“上个月最强顾问是搬山者。搬山者入圣以后，第一位是北蒙分区的顾问代号黑草原。”众超凡关注变动，顾问代号黑草原改为第二位，榜首正是唐鸿。
众所周知。
顾问级别战力榜是综合评定，包括近一年战绩……耗时一个月不到，唐鸿从第三攀升到了第一，顿时引起一些超凡的热议。
单论战力，唐鸿早已经国内超凡第一人。
但有实无名。
如今才名实相副。
顾问级别战力榜第一名：代号弑神者（第七天才）
唐鸿登顶！
公认的最强顾问！
二月份的末尾。
国际层面，大西洋战区，方南洵一头金发迎风飘动，他一步踏出，那身影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穿行诸多常规神之间。
一尊尊常规神发出低吼，各种各样的类型，还是六七头腾空类型常规神欲要腾空，却见方南洵轻飘飘两拳，天工拳势与入圣意志所过之处，一头头常规神变得凝固，几如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圣洁雕塑。
粗略看去约有四十多尊常规神！
相当可怕的数量！
而这仅仅是战区之难之危险的部分因素。
‘定！’
方南洵浑身弥漫着金光，眼神冷酷而又高贵，穿过常规神之间。
只一秒，他就把所有常规级神固定在原地不动。
下一秒，他腾空而起，如一条晶莹金线划破长空。
“开火！”
方南洵一声低喝，响彻四方。
炮火全开，应声而至，铺天盖地的水银子弹淹没了那片区域。
这是大西洋战区首次动用附加超凡意志的水银武器……虽然中央研究所经过多次实验，出具了正式报告，可这是第一次用在实战，威力如何，效果如何，谁也不敢确定。
“杀了们！”
“一定要杀死们！”
众人都紧张望着，银色倾泻，大海上回荡着炮火轰鸣。
第四十七章 大惊喜（上）
异空间神入侵之前，曾有人提出过水银子弹的概念，但没法成为主流。
限制因素有很多。
首先第一点，水银太贵了！市面上一公斤水银大概八百华国币，为了理论上水银子弹提升一些杀伤力，需要承担十几倍的普通子弹价格，而且水银遇热会蒸发：水银子弹出膛时产生高温，恐怕还没有抵达目标就全部蒸发，加入水银无成效。
水银隔绝神力。
附加其上的超凡意志最关键！
水银武器的制造很困难，但人类的智慧不容小觑。经过不断调整，克服了重重难关与问题，水银武器由华国中央研究所正式推出，并拿出切实可行的标准工艺，推广到各大战区。
而此时。
大西洋战区，众人都紧张，无数双目光汇聚于此。除了大西洋战区的人，还有太平洋战区、非洲战区……所有人都想知道水银武器到底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
出膛时、子弹飞行中途的高温问题已解决。
按照测试数据，水银弹药射进去神躯之后，将会爆裂，溅射神躯内部，进而产生【撕裂】效果。
测试数据与实战数据不同！测试仅仅是靶场，或者在实验室对付单个神。
真正对抗神时，可没有大型神力对撞机的镇压，们会跑会移动。
“理论上的东西，真的让华国制造出来了？”
“看着吧。”
“但愿能有点作用。”
全球各国，文化不同。很多人听闻华国中央研究所之名，很尊重，同时也抱有怀疑。
凭什么我们屡屡失败，华国屡屡成功。就因为第一天才，得天独厚，气运之说？
或现场观看。
或实时通信。
众人视线聚焦那一片耀金光芒的海岛区域。
那是一尊尊常规神，总数高达四十五。只见华国入圣者方南洵极速穿行诸多常规神之间，暂时固定们，接着是遮天蔽日的炮火倾泻，如同银色洪流眨眼间淹没大量常规神，浩浩荡荡无止境，偌大海岛仿佛只剩下轰鸣之音。
一眼望去皆银光！
全方位压制神！
“生效了。”
“上帝啊。”众人都吃惊：“那片区域到现在只有两尊常规神摆脱轰炸，侥幸突围而出，看来很有效。不过水银武器的制造工艺很繁琐，物资倒是其次，主要是请动超凡者附加意志……单说这一轮的弹药消耗，至少需要十名顶级超凡者不眠不休的努力两三周。”
渐渐地。
海岛上。
炮火轰鸣停止了，暴露出千疮百孔的土地，以及一尊变得暗淡的圣洁神躯。
众人都大吃一惊：“们没死！”
“神躯堪堪淡化到十之四五。”
“不对，仔细看，水银武器进入神躯开始了爆炸碎裂，杀伤力恐怖，令们的神躯难以愈合。”
见此，众人都惊喜莫名，心脏跳动更有力。
隔绝神力的水银附加了超凡意志建有奇效。
伫立在远方海面的入圣者方南洵暗暗咂舌，就一轮炮火轰鸣，造成了类似于唐鸿施展弑神之刃的效果……遗憾的是水银伤害差得远，神躯飞快地愈合。
照这么看来。
水银武器充其量淡化神躯。若想要彻底击毙，还得依赖超凡者。
“好了！”
“停火！”
方南洵通知军方停止炮火，一步踏出硬生生跨越百米，拉开右臂。
巧夺天工之拳势！
入圣层次的意志！
两者叠加，杀伤力不可估量，方南洵一拳打落，如同天穹大崩塌，九重天阙之上的凌霄宝殿都翻转，宏大之极的天工拳术大开大合，碾死一头又一头的常规神。
总归是一位入圣。
就算没有水银武器协助亦可轻易屠戮常规神。
……
片刻后。
海岛上遍地神骸。
方南洵站在大量神骸旁边，暗暗沉吟道：“怪不得唐鸿那小子那么强，面对神总是能大杀特杀，弑神之刃很重要。”
弑神信念大优势。
饶是方南洵也有点羡慕。
海岛另一侧飞过来一个身影，发色面色皆苍白，正是屠神信念拥有者李雪空。
方南洵扭头看去，皱眉：“李圣者你的身体……”
“没关系。”入圣者李雪空扫了眼地上神骸，声音嘶哑：“常规神危险神在祭台附近，神力神息更强大，比之全盛期更胜一筹，还以为要我出手，没想到你一人就屠光了。”
方南洵：“水银武器有奇效。”
李雪空点点头，不怎么在意。水银武器必须有超凡配合。
“第二天才那边进展如何了。”
“还在想办法……要是能把祭台表面撕开一条裂缝，唐鸿说愿意一试。”
“很好。”
李雪空看了看方南洵，冷漠目光随意落在周边的神骸上，隐隐闪动了几下。
苍天在上。
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
次日。
各大战区全面铺开水银武器的制造工厂流水线。
水银武器的问世，极大减轻国际层面的压力，这一个惊喜消息传回国内着实让人松口气。
“水银计划奏效了。”
“就不知何时能够造出给我们超凡使用的水银兵器。”众超凡不由得议论纷纷。
水银武器主要是弹药类型，目前尚无冷兵器。
“没意义。”
“超凡之躯才是我们的最强武器。”
对于水银冷兵器，一小部分超凡者认为有用，更多人不抱期待。
唐鸿属于后者。
他觉得还是血肉之躯更强大。
他低头看向掌心，掌纹清晰，呈现着健康血色，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钢筋水泥全都能捏成粉末。
捏弯捏断和捏成齑粉是两个概念。
“恩。”
唐鸿掏出手机看了眼，今天已经是三月一号，该去帝都了。
他将前往中央研究所，服用终极神物，实力将会暴涨一大截，迈上一个新台阶。
“终极神物。”
唐鸿沉吟了一下，点开微信，询问弟弟唐钧的开学时间。
唐钧发了个流汗表情：“今天就开学了啊，我下午的动车。”
“一起吧。”唐鸿提议：“你先到云海这边，咱们再出发，一起飞过去。”
唐钧：“遵命！”
聊天界面顶部闪烁正在输入的提示。
紧跟着。
弟弟唐钧发过来身份证号码，唐鸿发了条语音：“不用你身份证号。”
唐钧困惑不解：“啊？不用身份证号怎么订机票。”难道大哥记住了自己身份证号码，果然是亲哥，弟弟唐钧刚有点感动。
只见唐鸿回复道：“是专机。你带上身份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