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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冥婚贵妻全文阅读

作者:严锦     王爷的冥婚贵妻txt下载     王爷的冥婚贵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相信她死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摄政王府之后,宫穆沉始终不肯相信陈希渊已经死了。尽管午夜梦回,无数次梦到了陈希渊从自己眼前掉下了悬崖的情景,可他就是不想去相信。

    再一次梦到陈希渊之后,宫穆沉便不管不顾了,从家里一路疯狂地跑到了知府处,上来就要问人家借兵。看着凶神恶煞的犹如从地狱回到人间的修罗一般的宫穆沉,知府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兵权在手,岂是说借就借的?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对着宫穆沉磕头,把脑袋都磕出血了。鲜血顺着他的脑袋一直往下流,模样看上去竟也有些可怜。

    “小人也不是万岁爷,不能说借就借啊。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一个人当官混口饭吃。”知府大人跪在地上,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声情并茂。

    然后被梦魇控制了心智的宫穆沉才不管这些,他冷漠地看着知府,丝毫不为他的话动摇。知府大人见宫穆沉站在那里如山一般岿然不动,心里头跳的更加厉害了。

    好说歹说都没有用,知府大人干脆心一横,将怀里的兵符拿出去,双手捧着递给了宫穆沉。宫穆沉接过兵符,看着他可怜至极的模样,终是不忍心,临走之前丢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皇上怪罪下来,你就说是被宫穆沉借走的。”

    借到兵之后,宫穆沉便带着人马直奔陈希渊落足的悬崖,和所有人一起到了悬崖底下去寻找。可是接连搜索了好几天,就是没有陈希渊的影子。活不见人死不脸尸的,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得慌。

    但是宫穆沉丝毫不放弃,冥冥之中,他能够感受陈希渊还活着,她现在需要自己。他一定要坚持先下去,否则的话岂不是辜负了陈希渊对自己的信任?

    宫樾跟着他一起找了很多天,心情十分低落。看着为了母亲而发疯的宫穆沉,他有些心疼他。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原本也很相信宫穆沉的话,陈希渊没有死。可是在这丝毫没有结果的事实面前,他也逐渐放弃了陈希渊还活着的念头。

    “爹,我们回去吧。”别人都不敢去劝,宫樾叹了口气,在一众幽怨的目光中,向宫穆沉走去。他像以往一样,伸出手拉了拉宫穆沉的衣袖,可是却一下子被他甩开了。

    宫穆沉回过头来,目光猩红如血。他看着宫樾,沉默了好半天才冷冷说道:“你娘最疼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你。可是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她明明还活着,你却放弃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宫樾无言以对。确实如宫穆沉所言,陈希渊最疼他,什么事都要先想到他,然后才想到她自己,就连那天落涯也是为了保护他不收到伤害。

    见宫樾情绪低落,宫穆沉仍旧觉得生气。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可是又想到陈希渊回来的话一定会舍不得,便不得不做罢了。

    宫穆沉叹了口气,转头唤来四大暗影。这种痛苦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其余的人不适合。他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眼光,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沉声吩咐道:“你们带他回家,把他看好了。”

    说完之后,便又一头钻进寻找陈希渊的念头里,再不顾身后的情况如何。宫樾有些不情愿,想要跟上他,却被他突然回头的一个凌厉眼神给震住,待在原地再也走不动半分。

    四大暗影跟了宫穆沉许多年,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于是上前去柔声劝慰宫樾,让他不要想太多。宫樾点头,也想通了父亲是在气他不该放弃陈希渊。

    想清楚了之后,宫樾便不纠结到底是不是要坚持下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宫穆沉些空间,让他一个人消化一下。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宫穆沉的背影,然后便转身跟着四大暗影回去了。

    回到皇城之后,恰巧碰上顾长风来看望宫穆沉一家。顾长风看到宫樾以后很是开心,可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而且身后并没有跟着宫穆沉他们,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急忙跑上前去抓住宫樾的肩膀,顾长风着急问道:“樾儿,你爹娘呢?怎么没有跟你回来?”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试图把他从低糜中唤醒。

    被摇得有些头晕,宫樾回过神来,看到是顾长风以后,先是愣了半天,而后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顾长风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的是自己一无所知。

    好在宫樾只哭了一会儿,便断断续续的将陈希渊的事告诉了顾长风。听说陈希渊落涯了之后,顾长风脑子里头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他以为宫穆沉会好好照顾陈希渊的,而且宫穆沉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陈希渊发生意外的心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这种事情他怎么都不相信有可能发生。

    安抚好宫樾的心情之后,顾长风便进朝,将此事告诉了濮阳皓月。濮阳皓月跟顾长风的第一反应一样,都是很震惊,有点儿不可置信。

    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濮阳皓月立刻拨给了顾长风一些精良的人马,让他速速前去和宫穆沉会和,一同寻找陈希渊的下落。最后还特意嘱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且此事不能让林清婉知道。

    正在说话间,岳悌忽然从外头窜进来,脸上同他们一样满是震惊,她不管不顾,冲到顾长风的跟前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要一起去!”

    看着岳悌斩钉截铁的样子,濮阳皓月知道是阻止不了她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是应允了她一起去的要求。本想让顾长风现在就出发,可是又想到宫樾一人在家无人照顾,于是又问了一句:“宫樾怎么办?”

    “先交给清婉照顾吧。”顾长风蹙眉,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带着岳悌一起出发,前去找宫穆沉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林清婉有孕

    自宫穆沉将世**樾交给林清婉之后,林清婉虽与世子没有什么血缘亲情可言,但林清婉喜爱孩子,世子又长的机灵可爱,惹人心疼。林清婉对世子也可以算得上呵护备至,事事都亲力亲为。

    这日,夜幕四合,华丽的宫灯点缀的皇宫在皎洁的月光的映衬下显得不再那么冰冷,宫樾因为突然被送入皇宫有些许的不习惯,加之心情不佳,所以胃口不好,林清婉特意命了宫中的御膳房煮了鲫鱼汤来给宫樾开胃。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鲫鱼汤,世子我已经命人去请了,这功夫应该一会就到了。”丫鬟端着鱼汤走进来,轻轻放下。

    林清婉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温柔的一笑,蛮有一番母亲的样子。

    丫鬟看见林清婉舒展的眉宇心里也舒服了许多,连忙打开砂盅盖,奶白色的鱼汤里放着人参和肉桂,升腾的热气夹杂着鱼汤的鲜味扑面而来。

    “呕……呕……”闻着这鲜美的鱼汤,林清婉却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拿手绢捂住口鼻,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样子及其难受。

    丫鬟匆忙上前来询问:“娘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鱼汤太腥了,我闻不了这味道,你还是亲自给世子送过去吧,记得看着他喝完”林清婉勉强的说着。

    “娘娘,你……”丫鬟抿了抿唇,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想了想道:“娘娘,你这个样子,八成不是有喜了吧”

    话音刚落,林清婉先是一惊,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呕……”还是忍不了胃中强烈的不适,她再次要求把鱼汤端出去,丫鬟连忙把鱼汤端走。

    就在这时,皇上来了,看见林清婉满脸狰狞的样子,很是心疼,温柔的问:“清婉,怎么了”又对一旁的太监大声道:“快传太医。”

    “皇上不要急,可能,可能是喜事。”林清婉强忍不适,嘴角挤出一丝温润的笑,握起皇上的手,又羞涩有兴奋的轻声说

    “喜事?”皇上惊讶。

    “一会听太医怎么说吧。”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忙忙的赶来,为林清婉把了脉,然后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吗?清婉,你有我们的孩子了,哈,太好了。”皇上满脸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嗯”林清婉娇羞的附和,微笑着低下了头。

    皇上立马反握起林清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清婉,你知道吗?朕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朕要加封你为皇贵妃,你腹中的孩子朕要封他做太子”

    “皇上竟说笑,万一是女儿呢?”林清婉心里数不清的蜜糖融化,脸上却还装作不在意的打趣

    “女儿朕也喜欢”皇上轻轻搂过她的肩膀,把她整个身体拥入怀中。

    林清婉有了身孕,对世子更加喜爱,总想着自己有一日想要生一个像世子一样可爱的小孩,她就满心欢喜,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林清婉又带着世子来到御花园玩耍。

    “宫樾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本宫要是也能生这样一个孩子就好了”林清婉抚摸着自己还未凸起的小腹,幸福早已在脸上绽开,她欣慰的对一旁的丫鬟道。

    那丫鬟也是个机灵人,得这个机会,必然得好好巴结一番才是,“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皇上是九五至尊,娘娘生的小皇子自然是比世子只好不差呀。”

    “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一样。”林清婉娇嗔一句。

    “啊……”一路跑在前面的世子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林清婉赶忙上前搀扶,抄起世子的胳膊扶他起来,一边责怪照看世子的丫鬟道:“你怎么办事的,连世子都按不好,要你何用。”

    “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没摔疼吧,快起来,别哭了,你看,这漂亮的小脸都哭花了。”林清婉低声细语的安慰道,替他拂去脸上的泪珠。

    “不疼了……”宫樾抽泣一声,嘟着小嘴,忍住了哭泣。

    “宫樾真乖。”

    “清婉,你有孕在身,怎么还随便走动呢,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站在了林清婉跟前,声音低沉还有些冷冽,脸也板起来了

    “皇上吉祥”

    “平身。”

    “皇上,世子是摄政王亲自交给臣妾来照顾的,摄政王对皇上有辅佐之恩,臣妾替他照顾世子,也是在帮皇上偿还这份恩情啊,况且,世子这么可爱,臣妾即将要做母亲了,自是更加……”林清婉走到皇上跟前,平静的娓娓道来,没想到却被皇上无情的打断。

    “够了,世子顽皮,皇贵妃又有孕在身。来人,速将世子带走送至他人照顾。”皇上的语气里分明多了几分坚定。

    “皇上不要,请皇上不要带走世子。”林清婉慌乱下跪,语气已经有些起伏。

    “清婉,你快起来。”

    “皇上不答应臣妾,臣妾就不起来,皇上把世子带走,莫非是觉得臣妾不配替您偿还摄政王的这份恩情吗”林清婉喜爱世子心切,不惜说这些话来威胁皇上。

    “你……朕这是为了你好,你总会明白的。”皇上也气急败坏,说完转身走了

    林清婉赌气,一天没吃东西,吓得丫鬟匆忙请来了皇上。

    时隔一天,皇上的气早就消了,现在来到林清婉的宫中,更多的是心疼。

    “既然皇上觉得臣妾连为你偿还恩情都不配,皇上你还来这做什么呀,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你也一并都不要再管了”林清婉看到皇上坐到她的对面了,其实心里的气也早起烟消云散了,可还是嘴硬道。

    “好了,清婉,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想想你腹中的孩子呀,朕令人带走世子,也是想让你安心养胎,不要因为照顾世子劳累呀。朕会安排合适的人来照顾世子,爱妃放心即可,好好养胎要紧,也为朕生一个像世子一样可爱的孩子。”皇上心平气和的劝慰着。

第五百一十五章 衣冠冢

    林清婉还是不依,对孩子的喜爱,以及刚刚有孕激发出来的母性加剧了她对世子的不舍,所以她还是再三央求皇上道:“皇上,求您满足臣妾吧,臣妾看世子那孩子着实可怜,自己又与他投缘,你就答应让臣妾来照顾世子吧。”

    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松口。

    “皇上皇上,你就答应臣妾嘛。”道理讲不通,林清婉索性拿出必杀技:撒娇

    刚开始皇上因为着实担心她的身体始终不松口,可在林清婉的软磨硬泡下,皇上无可奈何,最终还是答应了把世子送回林清婉身边,让其照顾。

    而此刻另一边,宫穆沉已经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寻找陈希渊了,苦苦寻找却未果,他身心俱疲胡须长出来了,凌乱的堆在嘴角和腮旁,曾经明亮如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现在也黯然无神,苍白的脸庞和嘴唇让人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棱角分明的英俊模样,他一下子,看上去沧桑了好多。

    顾长风和岳悌不忍心看着宫穆沉一天天精神恍惚,一心沉迷于寻找陈希渊中,怕他支撑不下去,前来探望。

    “穆沉,不要再找了,你要保重身体,振作起来。”顾长风握着他的肩膀,目光中是兄弟间的敬畏和心疼,语气沉重的劝慰道。

    岳悌也跑到宫穆沉眼前来,两双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咬紧了嘴唇倔强的说:“宫穆沉,虽然我很讨厌陈希渊,我恨她,我恨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让你这么伤心。可是,你想想,陈希渊要是还活着,他也不希望你这样,你也不希望能找到她时,让她看到的是憔悴成这样的你。所以,宫穆沉,你振作一点,吃点东西好吗?”岳悌一边说,一边把手举起来拂去宫穆沉眉前的凌乱的头发,慢慢的想去抚摸他的脸。

    宫穆沉眉宇微皱,下意识地推开岳悌的手,然后向前走了一步说:“劳烦二位挂心了,我宫穆沉还能撑得住,找不到希渊我是不会放弃的,是我对不住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不是之前低沉悠扬了,满满的都是疲惫。

    “宫穆沉,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啊,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何必呢”岳悌已经泣不成声,她真的好讨厌陈希渊呀,她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但他也希望宫穆沉能快一点解脱出来。

    宫穆沉薄削的嘴角轻轻上扬,冷呵一声,却还是沉默

    “你……”岳悌还想再说,却被顾长风制止,拉她走了出去。

    这样又过了几日,宫穆沉仍旧苦苦寻找没有结果,他不想相信那个倔强坚强的陈希渊就这么死了,或许还能找到只是他给自己圈定的执念而已,每天到她掉落的山崖和谷底寻找一遍又一遍,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的回来报道:“尚未发现踪迹。”宫穆沉在这一次次打击中,也终于醒悟过来,陈希渊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希渊,陈希渊,你到底在哪里,你出现好不好?”此刻陈希渊成了宫穆沉紧绷的的心弦上的最后一颗螺丝,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千百遍,宫穆沉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恨自己,跟自己在现在和过去都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他抚摸着已经做好的墓碑,来到她房间收拾了她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命人为陈希渊做衣冠冢。

    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旁滑到下巴,英俊的容颜沧桑不堪,没有人知道此刻宫穆沉的内心如何经历着怎样的翻江倒海,在外人他有多不在意陈希渊,在他心里就有多爱陈希渊。

    交待完陈希渊的后事,宫穆沉找到了顾长风和岳悌,说他要回京,立刻启程。

    “回京?现在?”岳悌首先发问,眼睛虽是哭的红肿,但到底是铜铃般的大眼睛,还是能从哭的无神的眼睛里看到惊讶和惊喜。

    “嗯“宫穆沉朝岳悌点点头,脸上面无表情,薄削的嘴唇动了动,向顾长风沉声道:“长风,跟我一同回京,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嗯,好,只要你振作起来,什么都好说”顾长风欣慰的看着他,坚定的说。

    “嗯,我也要同你一起回大元,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呢,你能想通真是不容易,陈希渊死就……”顾长风扯了岳悌一把,把她拉回去,他恨不能拍死这位大将军的女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沉啊,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将会过去,别忘了,你是摄政王,大元需要你。”此时此刻,多说无益,顾长风只好用责任来激起他内心的斗志。

    而宫穆沉表面上云淡风轻,脸上没有波澜,可他内心却始终不相信陈希渊已经死了,只是他明白了,苦苦寻找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他要振作起来,宫内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他要更加强大。

    回去的路上,顾长风与宫穆沉同乘一辆马车,沿途风景如画,青山绿水入目,但宫穆沉却始终闭眼沉默。

    “穆沉,你让我与你一同入宫,可有深意?”顾长风打破尴尬,冒昧发问。

    闻言良久,宫穆沉才不急不慢的睁开斜长的双眼,眉头微皱,低头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我之前曾有调查,陈阳和陈星在先皇时期曾范有多起罪案,是前朝罪臣史册上描述不多,也未曾治罪,我觉得是刻意隐瞒。如今我回京,必然要上奏请求皇上治罪于他二人。”

    顾长风惊住了,陈阳,陈星,均是陈希渊的家人,宫穆沉此番说辞是想做什么,于是试探的问:“陈阳和陈星,不都是陈希渊的家人吗?你这是要……我甚为不解。”

    宫穆沉直了直身子,冷哼一声,然后转眼看了顾长风一眼,沉声道:“长风无需了解太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时机到了,我自会告知你。”

    顾长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宫穆沉按住,只能无奈的憋回去。然后二人一路沉默。

    回宫后,宫穆沉立刻写了封奏折上交进宫,果然上奏皇上,指出陈星陈阳是前朝罪臣,要求制二人的罪。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宫穆沉反常

    林清婉正在宫里喝安胎药,却突然看见贴身宫女面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心里正疑惑她怎么也冒冒失失的,却不想又听见她焦急出声道:“大事不好了,娘娘,摄政王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求皇上给陈家治死罪,奴婢知晓娘娘一直关心着陈……”

    话还没说完,林清婉手中的安胎药便打翻在地,陈渊希已经下落不明了,若是陈星和陈阳再被治罪,那陈家就真的等同绝后了,更何况她与陈渊希情同姐妹,她一定要阻止宫穆沉,不然她如何对得起陈渊希。

    “快,快准备轿子,我要去见皇上!”林清婉顿时变得煞白,面上满是惊慌失措,心想宫穆沉怎么这么糊涂,她不信宫穆沉会不在乎陈渊希,会想方设法要除尽陈家人,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陈星和陈阳一定要保下来。

    “娘娘……”婢女连忙扶着林清婉上了轿子去了皇帝宫里,一进去果然看见宫穆沉面色阴沉冰冷的跪在地上,皇上也被他逼的无可奈何,心知陈家人不能动,宫穆沉却一再要求皇上给他们治罪。

    “皇上,陈家都是前朝罪人,陈星和陈阳不能留,一定要治……”宫穆沉眼中并无任何感情,俊脸看不出任何怒气,可他举行中分明透露着无法遏制的暴怒,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清婉听到,一下子便挺着大肚子对他又打又骂。

    “治罪!你想求皇上治谁的罪?你这样做对得起陈渊希吗?她为你做了多少,你……”林清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宫穆沉对她不予理会,任由她随意大骂,皇上却看的心惊不已,连忙命宫女将她拉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陈渊希已死,我日后还可以娶别的女子,我可以与其他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子结为连理,陈家又关我什么事?陈星和陈阳必须死!”林清婉明知他说的都是气话,却还是忍不住从宫女手中挣脱出来,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你见过她的尸体吗?你没找到她的尸体就说她死了?那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也不想想她是为什么而死,她为了救你的儿子丢了自己的命,你现在这样怎么对得起她!”林清婉哭着怒声咆哮,皇帝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别哭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朕不会治他们的罪,宫穆沉的话算不得数,他究竟待陈渊希如何,你我还看不出来,这也都是气话罢了,我们再尽力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皇帝抱着林清婉轻声安慰,心知再找回陈渊希已经不可能还有希望,但为了安抚她激动暴躁的情绪,不得不说谎骗她,林清婉在皇帝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真心为她感到不值。

    宫穆沉却不肯罢休,再次准备向皇帝请求治罪,还未出声便被皇上斥责打断:“住口!你糊涂了?朕知道你找不到摄政王妃情绪反常,你刚刚说的话朕不会计较!陈渊希回不来了,还有宫樾你要照顾好,那是你和她的儿子……”

    宫穆沉却对此并不机会,不管不顾的跪在宫门前,大声宣扬陈星和陈阳是前朝陈家罪人,理应治罪等等。宫里不少宫女太监听的清清楚楚,皇帝一时也不好办,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会做的这么狠,一心想要除去有关陈渊希的人和事。

    “臣恳求皇上将陈星和陈阳二人治罪,两人同为前朝陈家罪人,不治罪难以服众,更是违反了国法家规,求皇上治罪!”宫穆沉清冷绝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宫门口想起,态度坚决冷漠。

    “皇上……”林清婉得知宫穆沉还跪在宫门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皇帝,皇帝面上带着些许疼惜,拉着她的手许诺自己不会听宫穆沉的,但他已经把事情闹大,现在还可以装作充耳不闻,等到满宫皆知时,事情就难办了。

    “宫穆沉之所以这样反常,全是因为陈渊希的缘故,他嘴上说着不在乎,但陈渊希出事后,他却是所有人里最担心的一个,也是最悲痛的一个!”皇帝开口解释,一副与宫穆沉相熟已久的模样。

    “他就是这样,整个人看着冰冷绝情,可一旦动情就是刻骨铭心,你得找一些对他重要的人去刺激他,他或许还能醒悟过来!朕不能忘记他对朕的恩情,我们怎么说也得帮帮他!”

    皇帝安慰着林清婉,陈渊希之死令他也很悲伤,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

    “宫樾!我们把宫樾送到他身边去,那是陈渊希拼死拼活生下来的,我就不信他连孩子都会不管!”林清婉突然就想起了宫樾,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张小脸像极了宫穆沉,身上还有陈渊希的影子的宫樾。

    皇帝帮着林清婉找到了宫穆沉,把宫樾放到他的身边,林清婉牵着宫樾,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面上牵强安慰道笑了起来:“你起来看看好吗?这是你和陈渊希的孩子,我记得之前他还没出生,你就很宠着的!”

    “臣之前都是被骗的,那些做不得数了,陈渊希是罪臣之女,宫樾也是罪臣之女的孩子,所以宫樾理应和陈星两人一起治罪!”宫穆沉对宫樾也不理不问,态度冷淡坚决,一心要把自己身边与陈渊希有关的全部除掉。

    宫樾一听自己的父王要皇帝治自己的罪,也信以为真的想要逃跑,林清婉却紧紧的牵着他,奈何宫樾挣扎的力气极大,她还有些控制不住,面上一时变得惨白:“宫樾你听我说,都是你父王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乱跑好不好!”

    “放开我!我不要,我不是罪臣之女的儿子,我不是!”宫樾哭着挣扎,一直否认自己不是罪臣之女的儿子,宫穆沉也没想再管他,仍旧不予理会,坚持要给宫樾连同他们一起治罪。

    “我不要死!放开我!”宫樾面上满是惊恐,突然不小心就推了林清婉一把。林清婉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碰到自己,一下子便被推到在地。

第五百一十七章 林清婉见红

    林清婉不慎被宫樾推到,情急之下很快便护住自己的肚子,整个人有些疼的说不出话来,一股湿热的液体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来人,拿下他!”皇上见林清婉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原本清秀的面容顿时变得惨白,顿时心中大怒的呵斥一声,眉头紧皱的冷声吩咐道,“宫樾无礼,先将他落狱,等林清婉醒来再做处理!”

    “摄政王近日操劳过度,脑子有些不清醒,说出的话算不得真,即刻软禁!等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来见朕,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宫,立即传太医,将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全部召来,告诉他们救不了林清婉和腹中的孩子,否则全部陪葬!”

    皇上将林清婉打横抱起,发现地上竟然有了小片血迹,一时心中发慌的抱着林清婉回宫,宫樾被侍卫拉着带到了地牢,哭着求宫穆沉救救他,宫穆沉却没有半点反应。

    宫穆沉以为陈渊希已死,自己也跟着心死,甚至还有些责怪宫樾,如果不是为了救宫樾,陈渊希也不会掉入悬崖。现在他一见到与陈渊希相关的人和事,就会想起陈渊希,索性也对宫樾不理不问,刻意忽视冷落。

    “皇,皇上……我疼!”林清婉被皇上放在塌上,整个人面色纠结痛苦的扭在一起,紧紧的抓着皇上的手,额间冒出阵阵冷汗,皇上也俊脸阴沉惊慌,只能装作镇定的安慰她,可手也忍不住的颤抖。

    “别慌,太医马上就会来了,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太医!”皇上害怕的连嗓音也是颤抖的,不知不觉红了双眼,林清婉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忍不住痛苦的**。

    “太医到了!”就在皇上也焦急的不知所措之时,外面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一群提着药箱的太子蜂拥而来,刚准备行礼却被皇上打断。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朕保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有些慌乱的命令太医,太医随后便立即进去医治林清婉。

    “臣等必定尽全力保住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太医提着药箱连忙去给林清婉把脉,然而又讨论药方的问题,最后开出一张安胎补身的方子,抓药熬好给林清婉灌了下去。

    殿内忙活一阵后,林清婉和肚子里的孩子终是保住了,皇上看着被满头大汗的林清婉,苍白无力面上挂着泪珠,唇颤抖着凄声恳求道:“皇上把宫樾放出来吧,我和孩子也没事,况且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宫穆沉一时糊涂不理他,可我们不能再冷落宫樾了,他是陈渊希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其中经历了多少苦楚你我都清楚,若是宫樾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对得起她……”林清婉眼泪直流,并没有半分责怪宫樾的意思。

    “好,我待会儿就让人把宫樾放出来!”皇上本来就没有真的要处置宫樾的意思,当时也只是一时大怒,害怕他又会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才命人抓住了他。

    皇上看着她纠结流泪,心中有些心疼的连忙安慰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给你熬点安胎药补补身体?我只要你好好的,林清婉……”

    “还有,宫穆沉的话不能当真,你不能处置陈家,陈渊希对我有恩,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宫樾!”林清婉不停的流眼泪,她不信陈渊希真的会这样死了,可她若没死为何会不回来?为何他们这些天就连她的尸首也找不到?

    “好,你说的我都会去做,先别说话了,你身体还很虚弱,我……”皇上心疼的将林清婉抱在怀里,想也没想就全部答应了她的请求。

    “娘亲,父王不要我了,宫樾知道错了,娘亲去让父王放我出来吧,这里好黑,我害怕,呜……”宫樾被关在地牢里,吓得整张小脸上满是惊恐,以前从来都是被陈渊希宠着,此刻却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还有老鼠蟑螂从他身边爬过。

    宫樾足足被关在地牢里整整一个时辰,只觉得地牢里又黑又冷,想起宫穆沉的冷漠无视,心中就越加的想起了陈渊希,在地牢里哭了很久。被人从地牢里带出来后,就吓得连话也不会说。

    皇上派人把宫樾带去休息时,宫樾一进殿就哭了出来,挣扎着从宫女手中挣脱出来,想要跑掉又被宫女拉住,宫女看他哭的很凶,心中很是不解,连忙温声问道:“小世子,是奴婢弄疼你了吗?皇上命奴婢带小世子休息!”

    宫樾还未从地牢的阴影里走出来,心中只是十分害怕黑暗,双目也有些呆滞无神,宫女便连忙将此事启禀了皇上,皇上召来太医为宫樾诊治,太医来给宫樾做了很长时间的检查。

    “皇上,小世子这是受惊过度引起的失语症,所以才说不出话来,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被关在地牢里太久,因而又对黑暗产生了恐惧,患上了黑暗恐惧症!”太医将诊断结果如实说了出来,听完皇上也有些愧疚和震惊。

    “不能说话?黑暗恐惧症?为何朕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可还有医救你办法?”皇上看着宫樾目光惊恐的躲避着自己,心中顿时生起满满的愧疚感,自觉愧对宫穆沉与陈渊希,懊恼自己当时太过冲动,把宫樾一个孩子关进了地牢。

    “这两种症状确实存在,臣也只是在古书典籍中见过,臣从未医治过这种症状,而且这两种症状是不能用药物救治的。”太医说完,皇上更是有些烦躁,也没想自己一时会把宫樾害成这般模样,不由得俊脸有些阴沉发黑。

    “此事是朕不对,朕太过冲动害了宫樾,你们去将殿里点些烛火,把大殿给照亮着,多在殿外留些人看着,不管如何太医都要尽心医治,不得有半点怠慢!”皇上看了看宫樾,现在也只能尽力补偿他,更何况他也答应了林清婉会好好照顾宫樾。

    皇上考虑到林清婉刚刚还见了红,所以暂且还不打算将宫樾这事告诉她,避免她情绪不稳影响胎儿。

第五百一十八章 岳悌告别

    陈渊希掉入悬崖后,也不只宫穆沉他们在寻找她,顾长风也像宫穆沉那般,疯了似的到处寻找陈渊希,岳悌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不停的在陈渊希掉入的悬崖下寻找,就差没掘地三尺把她给找出来。

    “顾长风,你别找了,陈渊希要是能找到就早找到了,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寻找她,就不怕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坏了吗?”岳悌一时没看到他的身影,便猜想到他肯定又在悬崖底下附近找陈渊希。

    “岳悌你闭嘴!你要是不想帮忙找到陈渊希,你可以先回去,我的事从来都轮不到你管!你有什么资格制止我?”顾长风俊脸冷漠决绝带着怒气,眸光阴沉泛着杀意,一副不找到陈渊希誓不罢休的样子。

    “顾长风,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别忘了陈渊希是宫穆沉的妻子,你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她到底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宫穆沉他们都开始放弃了,你何必在这里执迷不悟呢?”岳悌拦在他面前,不让他在继续寻找,脸上带着丝丝心疼。

    “滚开!你不想找就自己回去,我做什么关你何事?哪怕是死我也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是谁对我还重要吗?只要她是陈渊希,我就必须找到她!”

    顾长风面色冰冷,语气不屑恶劣,心知这么多天找不到人,陈渊希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没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终究还是不肯放弃。

    “顾长风,好一个只要她是陈渊希!”岳悌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心里难过伤心欲绝,反而笑了起来,“就因为她是陈渊希,所以你就可以连命都不要?起初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是因为她是宫穆沉的女人,所以你才这样不顾一切的要找到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喜欢她对吗?哪怕你明知她是宫穆沉的女人,你还是喜欢她!所以当你知道陈渊希掉入悬崖,你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你比宫穆沉还不要命的找她!她心里可有你?”岳悌笑出了眼泪,精致清秀的面上带着苦涩,“我还不是心疼你?我陪着你不眠不休的找,你是个傻子吗?你就看不出我喜欢你?”

    “呵,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心里都是陈渊希,又可曾还有我的半分位置?我也想接近你,你却从来逃避我。”岳悌眼泪横流的终是说了出来,顾长风俊脸越发阴沉,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一时沉默无言。

    “是我自作多情的跟着你来到大元,现在我想回西楚了,你来送送我可以吗?”岳悌转而又装作开心的笑笑,却还是难以掩饰面上的悲痛,顾长风听到她要回西楚,并不做任何挽留,俊冷的面上没有任何神情。

    岳悌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苦涩的破涕为笑,笑容牵强难看:“算了,陈渊希还没有找到,你还要继续寻找她,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西楚!”

    顾长风看着岳悌转身离开,心中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冲上去留住她,想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岳悌说自己喜欢陈渊希的时候,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想和她解释。

    “走了也好,这样对你我都好!”顾长风沉眸深思,转身继续寻找陈渊希的下落,这才想起自己这几天费尽全力的找陈渊希,岳悌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姐也这样跟着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疼与愧疚,不知何时脑子里已经不是陈渊希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岳悌,是这个陪着自己,心爱自己的岳悌。或许是从她陪着自己寻找陈渊希的时候,亦或许是执意跟着自己回西楚的时候,也可能更早,只是从不曾发觉才生生错过。不知不觉岳悌渐渐取代了陈渊希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等顾长风发觉之时,岳悌已经启程准备回西楚,那他也没有必要再追了,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怪只怪自己没及时告诉她,自己心里的人已经变成了岳悌:“或许没有我,还能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

    “该死!”顾长风一脸郁闷苦恼的骂了一句,脑子里满是岳悌满脸悲伤离去的模样,心里都在担心她一个人回西楚会不会遇到危险,当初她陪在自己身边不但没有珍惜,反而还觉得有些烦躁。

    “她在这儿的时候,巴不得她早点离开,现在……”顾长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终是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岳悌终于如自己所愿的离开了,自己却又开始想她,心情复杂沉闷的找了家酒肆喝酒。

    “给我来两坛上好的酒,不要别的,只要酒!” 顾长风一进酒肆就要了酒,酒肆的小二却不知怎么的,还是给他上了一桌菜。

    “这是送给贵人的一桌菜,好酒要配好菜,这样才不失趣味,贵人慢用!”酒肆小二低低的说了一句,顾长风好似听不到一般不予理会。

    顾长风心情纠结沉闷,对于一桌的好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也没人敢拦。其实他之前敢肯定自己喜欢的陈渊希,但现在他不知道,只觉得没了岳悌心里空落落的。

    “岳悌,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喜欢陈渊希,可当你说出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喜悦。我看见你脸上的眼泪,明明很想帮你擦掉,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顾长风也没喝多少,平时能千杯不倒,现在才喝了几杯,喝着喝着就醉了,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还记得有一次自己也是这样喝醉了,喝醉的理由是因为陈渊希,这一次他明白是岳悌,嘴里不停的喊着岳悌的名字,貌似她已经听不到了。

    “愿你回到西楚能找到真正合适你的人,祝你们幸福!” 顾长风扬起酒杯笑道。

    “顾长风。”顾长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眸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面前,眉眼带着盈盈的笑意,恍恍惚惚好似看到了陈渊希。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夜

    “其实我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偷偷跟在你身后,看着你走进这家酒肆喝酒,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我没有得到你之前,绝不离开!你也休想甩掉我!”

    岳悌看着醉眼朦胧的顾长风,面上带着爱恋疼惜的神情,刚刚他醉酒之后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摸了摸顾长风有些醉意的脸,感觉有那么一丝不真实。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天找你找的很辛苦,你再不回来,我怕宫穆沉都会找你找疯了……我把她气走了,她终于回西楚了,我之前就一直希望能甩开她,现在终于甩掉了!”

    顾长风喝的大醉,说话也上句不接下句,脑子有些不清醒的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岳悌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心中有些苦涩,把之前的那番话当做了他的酒后胡言,他的心里果然还是陈渊希,亏自己还差点把那些话当真。

    “顾长风,甩掉我真的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吗?我来陪你喝酒!”岳悌眸中复杂的神色闪了闪,终是下定决心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将腰间的**下入了酒中,骗他喝下。

    “对不起,哪怕你清醒后会怪我,我也很想这么做,我还是会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陈渊希那样……”看着顾长风喝下那杯被自己下过药的酒,岳悌心中有些自责与懊恼,终是没有再犹豫,哪怕他醒来知道之后会怪自己,那自己也认了。

    “小二,结账,我还要一间上好的客房!”岳悌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从腰间取下荷包付了银子,小二讨好谄媚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顾长风,眼中的笑意带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好嘞!姑娘,我刚刚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帮这位公子叫一桌好菜,可这公子根本就没动筷,着实可惜了!”小二试着与她套近乎,企图从岳悌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他刚刚就是帮忙上了菜,就得到了一锭碎银子。

    “帮我把他扶上去吧!”岳悌低声笑了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小二连忙帮着她把顾长风扶了上去,因为她给的好处够多,小二做事也极其卖力。

    小二离开之后,岳悌便被顾长风猛地拉住,顾长风伸手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脖子上留恋不舍:“别走,能不能陪着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想你……”

    “好,我不走!”岳悌迟疑了一会儿,眼眶微红有些湿润,缓缓伸手抱住了他,转而关上了房门,坐在顾长风旁边,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笑意,她自愿在今夜把自己交给他。

    顾长风被岳悌下了药,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整个人身子都很热,很想得到发泄,当他解开岳悌的衣裙时,岳悌浑身颤栗却还是没有躲开,迎着顾长风做他想做的事。

    “我……”顾长风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现在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他想要岳悌留在自己身边。岳悌被他压在身下,两人赤诚相待,承受着他不断的折磨,第一次虽然疼,但也甘之若饴。

    顾长风不知折腾了多久,岳悌累的先睡过去了,她昨夜终于心满意足的跟他在一起了,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岳悌便忍不住脸上带着笑意。

    第二日天还未亮,岳悌便醒了过来,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顾长风,清秀温和的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却也有些悲哀与不舍,恋恋不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

    “我也不知道你昨天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我昨夜真的不后悔,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那就来西楚找我可好?”岳悌利落的穿好衣服,终究还是决定要回西楚,这里到底也不是她的家。

    “如果你看到这枚流苏,那就来西楚找我,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西楚等你。”岳悌将自己衣裙上的流苏解下来,轻轻的放在顾长风的床上,看着他平静舒展的俊颜,心满意足的选择离开。

    岳悌脖子上都是顾长风留下的痕迹,虽然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身子像快被拆掉一样疼,但这疼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真的成为了顾长风的女人,这样的疼她很喜欢。

    “顾长风……”岳悌走到酒肆楼下,牵出自己的马,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楼上的顾长风的客房,眼泪就在她上马的那一刻掉了下来,她不知道顾长风会不会去西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驾,驾!”岳悌挥动马鞭赶马离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让顾长风强要了自己,或许等他清醒过后也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顾长风沉沉的睡到了天亮之后,脑子还微微有些疼,只记得昨夜自己在酒肆喝酒,怎么今日就在客房里睡着了,昨夜他隐隐约约与岳悌行了鱼水之欢,有了夫妻之实,到底是陈渊希还是岳悌,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在想什么?如果昨夜你真的在,那么你怎么会不在这里,更何况昨天你就回西楚了,又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我房里?”顾长风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以为昨夜的种种不过都是大梦一场。

    “落红?”顾长风无意间一撇,却猛地看到床榻上的血迹,如拳头般大小的血迹铺在被子上,不可能有半分作假,顿时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整个人都有些震惊错愕。

    顾长风一起身就看到床上的流苏,他认得这枚流苏是岳悌衣裙上的,于是更加肯定了心中对猜测,眼中先是错愕不解,幡然醒悟后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不解:“岳悌,我就知道昨夜是你,你既然已经与我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又为什么要离开?”

    “蠢女人!”顾长风俊逸的眉眼上挂着莫名的烦躁,意识到昨夜不是梦后,很快便起身穿衣,带着那枚流苏走了出去,自从昨天之后,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决定放弃寻找陈渊希的下落,便想也没想的准备赶往西楚去追岳悌。

第五百二十章 失忆被卖

    陈渊希从悬崖上掉下来之时,正好被悬崖边的大树卡住,所以任宫穆沉与顾长风再如何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陈渊希,后来树枝意外断裂,昏迷不醒的陈渊希便从而掉了下去,正巧落在一农家的草堆上,顺着草堆滚到了农家院中。

    “当家的,你看咱们家院中是不是躺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一位女人……”农妇正准备出门牵着家中的牛去喂草,却突然看到了掉在自己院子里的陈渊希,有些害怕惊奇的问了问自己的丈夫。

    “别慌,我们一起去看看!”农户感觉到妻子的紧张,自家院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张,装作镇定的与妻子出去看了看。

    两人走近陈渊希看了看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整个人好像都死过去那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若是被官府知道可能还会以为他们犯了罪,到时候肯定怎么也说不清。

    “当家的,她还有气儿,应该是没死……”农妇穿着麻布制成的粗布衣服,颤抖着手伸到她的鼻前探了探鼻息,别过头去不敢看她,发觉她还没死时,面上顿时有些欣喜的看着农户。

    “既然没死那就抬进去吧,看看还有没有救,如果真的没救了,再拖出去埋了!”农户看了看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衫,虽然衣衫都有些破破烂烂的,但布料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家用的起的。

    “当家的,你看她穿的戴的都那么好看,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如果她的家人找过来了怎么办?我们……”农妇看着她发间的金簪银钗的贵重首饰,面上顿时有些贪婪的神色,却又有些害怕她的家人会找过来。

    “哼,找过来又怎么样?我们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命,她的家人找过来也不能说什么,快来帮我把她抬进去!”农户轻哼一声,把昏迷不醒的陈渊希抬了进去,农妇知道她身上的首饰贵重,便把发簪耳坠全部取了下来藏着,也给她洗了身子换了衣服。

    当陈渊希醒过来时,农妇给她端了一碗水进来,面上欣喜的问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是哪里人?又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

    “我?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陈渊希清丽紧致的脸上带着无辜的神情,听完农妇的话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一回想脑子就像被炸开一样疼。

    农妇原本还想在通过她拿一笔好处,却不料她竟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家里本来就清贫,现在又多了张嘴吃饭,顿时有些不悦的皱眉,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变得有些冷淡嘲讽。

    “哦,这样啊,那就先过来吃饭吧!”农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陈渊希跟着她出来吃饭,只觉得粗茶淡饭难以下咽,顿时让农妇越发不喜她。

    农妇背着陈渊希和农户说出自己的想法,商量要把她卖给别人当媳妇,农户也觉得陈渊希现在根本就是个累赘,很快便偷偷决定把陈渊希卖给山下的农家做媳妇。

    事情定好之后,农妇便给陈渊希找出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给她插了支木簪打扮了一下,便哄着把她嫁给了另一户以打猎为生的农家,得了些钱财与猎物,才欣喜的对陈渊希交代了一番:“你以后就嫁给他做媳妇,别想动什么歪心思知道吗?”

    “婶儿,你不是把她卖给我做媳妇了吗?那你还吼她做什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将陈渊希买来做媳妇的农户有些不喜,护着陈渊希更是让农妇无话可说的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农户看着陈渊希那张可以算作倾城倾国的脸,又想到自己相貌平平,一时觉得有些配不上她。

    “我不知道……”陈渊希眼神清澈无害的摇摇头,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有些恐惧,农户也没逼她,反而还对她宠的很,甚至不让她做重活,有时候打猎换钱买药来给她养病。

    陈渊希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很好,渐渐对他也没有恐惧感,有时还会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农户对她会医术的事很是惊奇,有时也会问她:“你怎么还会治伤?”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治病,我都不记得自己是谁?”陈渊希总会无辜的摇摇头,有时候也会上山挖些草药然后和农户一起进城去卖草药,农户对她很照顾,没再主动提起媳妇的事。

    半年后,陈渊希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农户带着她一起进城去卖猎物换钱,陈渊希看着他卖出去很多猎物,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这次我们可以去城里的酒楼里吃些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农户对陈渊希笑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城中皇榜上的告示,发现陈渊希和画上的人很像,就没再打算带她去酒楼,而是带她官府问问。

    “官爷,能不能放我进去见见官老爷,你看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女子?”农户低声下气的询问府衙门口的官差,指了指身后的陈渊希,陈渊希不解的躲在他身后,面上有些害怕。

    “快走快走!我们要找的可是当今的摄政王妃,又怎么会是她那样粗鄙的乡间农妇?以为长的有几分相似就想来唬骗赏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官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打扮粗俗的陈渊希,面上满是恼火的驱赶辱骂,农户却站在府衙门口不肯走,陈渊希对农户的行为很是不解,又有些惊恐。

    “我不是要嫁给你做媳妇吗?你为什么还想把我扔在这里?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别把我扔在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陈渊希偷偷拉了一下农户的衣服,小声在他耳边着急道。

    “嗯,我们回家!”农户没有再迟疑,轻声说了一句,给她买了些糕点,便牵着她的手回去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再寻渊希

    一晃眼半年过去,林清婉已经濒临生产之际,宫穆沉还是把自己关在府里,自从陈渊希下落不明之后,便日渐憔悴消沉,甚至连宫樾也不肯见,一副不沈关心的样子,一直觉得是宫樾害死了陈渊希,连王府都不准他回。

    “陈渊希……你是不是还活着……”林清婉口中说着梦话,时隔半年之久,再次梦到了陈渊希还活着,惊喜的叫出来声,醒过来时却发现只是一场梦,也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命人将皇上请了过来。

    皇上刚下朝便看见林清婉身边的宫女急急忙忙来找自己,顿时便以为她可能又是身体不舒服,连忙赶了过去,俊脸上还带着一丝焦急与忧虑,“林清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皇上,我没事,”林清婉见他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一时有些尴尬与愧疚,皇上听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听见她略带欣喜的声音,“我刚刚又梦到了陈渊希,我梦到她还活着,我们再找找她好不好?我们再找找……”

    林清婉说起这些一时又止不住的哭了出来,皇上看了虽然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陈渊希的下落已经大半年没有了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这样找也只是白折腾,但这些他无法告诉林清婉,他说不出口。

    “你别激动,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又说明不了什么,别哭了……”皇上将她搂在怀里擦掉她面上的眼泪,轻声安慰道,林清婉却不肯相信,反而越发激动的哭了出来。

    “我不信,我从前听老人说,孕妇的梦都是很灵验的,我真的梦到了陈渊希还活着,我们再找找……”林清婉抱着皇上痛哭流涕的恳求,“陈渊希找不回来,宫穆沉都恨不能扔了宫樾,宫樾几次回王府都被他赶了出来,他还只是个孩子……”

    “更何况宫樾还没有长大,陈渊希不可能舍得这样抛下他们父子的,陈渊希一定还活着,我们再找找!”林清婉的哭声让皇上心疼,如今她尚生产之际,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故而也只能由着她。

    “好,我们再找找,陈渊希要是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要找到她,你先别激动,以免动了胎气,我稍后就下令让人把与陈渊希的女子都找来,你亲自看看!”

    “嗯,我相信你!”林清婉听到他再三保证,这才破涕为笑的依偎在他怀里,皇上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身体,又传太医来给她诊脉安胎,确定她无恙后才去下令让京中府衙再逼寻找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把那些相似的女子送进宫来。

    府衙接到圣旨虽然不解,但因为毕竟是皇帝的旨意,不得不尽心竭力的去找,顿时之前将农户与陈渊希赶走的官差有些焦急震惊,也不知该如何再找到农户,便连忙去上报给京兆尹。

    “大人,之前有个农户带了个与画上女子极为相似的女人前来,但穿着极为粗俗,我以为他们是骗子,就把他们给赶走了!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官差面上有些惊慌与恐惧,只能求助京兆尹,若是被皇帝知道只怕会受到更大的处罚!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京兆尹听完拍桌而起,面上满是震惊与大怒,吓得官差整个人瑟瑟发抖。

    “就几个时辰之前,现在肯定也走远了找不回来了!”官差如实禀报,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当时就把她留下来了,现在也许还可能立下功劳,借此升官发财。

    “既然如此,那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当做没有见过他们,不然你我都得受罚!”京兆尹渐渐镇静下来,冷声吩咐道,官差这才点点头退了出去,再次去找京中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

    很快京兆尹便找了几十个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送进了宫,也算完成了这份差事,被送进宫的女子都被皇上吩咐,送到了林清婉面前。

    “你们依次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报一遍吧!”林清婉被婢女搀扶着,挺着大肚子在所有女子中都看了一遍,每一个都与陈渊希或多或少有些相似,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安慰。

    “算了,你们都去内务府领些赏赐,之后就都出宫吧!”林清婉反反复复在所有女子中看了好几遍,确认她们之中都没有陈渊希,便浓浓的叹了口气,令宫女放她们出宫。

    林清婉自己也有些犹豫了,难道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可那个梦真的很真实,她一度相信陈渊希还活着,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可这样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有关陈渊希的任何踪迹。

    “陈渊希,你到底在哪儿?宫穆沉日渐消瘦,脾气越发古怪难测,就连宫樾他都不在意了,那可是你用命换下来的孩子,你怎不回来护着?”林清婉仰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说起宫樾,林清婉也才想起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自从上次他不小心把自己推到后,皇上便一直不喜她接近宫樾,只能从宫女口中得知他的近况。

    “皇上,我想见见宫樾,上次的事也只是个意外,我们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陈渊希没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他,宫穆沉不肯让他回府,每见他都一副见了仇人的样子,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林清婉一说起这些就对宫穆沉有些生气,偏偏一直没有机会去质问他。

    “宫樾在宫中好好的,你都快生产了,虽然上次的事是个意外,但我还是心有余悸,你想见宫樾我不放心,不妨等你生产过后再见他!”皇上听她突然说想见宫樾,俊脸上顿时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可以再找找陈渊希的下落,你不是一直说她还活着吗?现在都主要目的就是安心养胎为好!”皇上不敢看她,生怕宫樾的事瞒不过去。

    “好!”林清婉却还是看出了破绽,心中有些疑问,却还是明面上答应了他。

第五百二十二章 宫外之行

    已经有许久都不曾再见过宫樾了,林清婉想起宫樾那张肉嘟嘟,惹人怜爱的小脸,前些时日还与自己在御花园玩耍,可现在……

    林清婉已经好几次向濮阳皓月开口要见宫樾,他总是含糊其词。

    “是出什么事了吗?”林清婉小声呢喃,想到此,手里拿的修剪花枝的剪刀从半空掉落打在了华美的玉珠花瓶身上,碎成了一堆。

    殿外的宫女听到殿内的响动,立即走了进来。

    “本宫无碍。”林清婉收回了正被宫女手忙脚乱帮她包扎的指头,流出的血刺目的红。

    此时林清婉的心却都放在宫樾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指头上不足为惧的小伤口。

    “娘娘!您若出了什么事陛下可是会责罚奴婢们的!”进来帮林清婉包扎的两位宫女,眼神里充满了惶恐。眼前这主子,可是陛下最受宠的妃子了,说着便一齐跪在了地上。

    “告诉我,皇上现在什么地方?”林清婉看着地上的宫女,语气里略带焦急。

    “娘娘饶命,奴婢们不知!”两个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顿时不知所措。她们二人今天刚被调过来伺候这位即将临盆的主子的,也不知林清婉脾性如何,只能中规中矩,丝毫不敢有差错。

    “去打问打问宫里头皇帝手下的公公,就说本宫问的。”

    两个丫头一溜烟离开了林清婉的殿内。

    不多久时刻,便已经回来向林清婉禀告。

    “娘娘,听闻陛下现在御书房议事。”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丫头向林清婉开口。

    “听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时半刻还来不了娘娘宫中……”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林清婉便已经挺着肚子离开了,二位宫女见主子走得急,立马跟了上去。

    离开宫殿的林清婉立马去了地牢里面,虽然林清婉前几日已经求濮阳皓月放了宫樾,但宫樾现在到底在何处,也许只有看管的官员才能知晓。

    “小世子去了何处?本宫要见他。”林清婉眼里满是哀求,因为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宫樾可能出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小世子前些日子被人接走了,属下也不知啊。”官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一撒谎,就容易出汗。

    “既然你不说,那本宫就等着,等到你想说为止。”

    林清婉看到他一脸的不安,就知道他在撒谎。作为负责的官员,是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知晓的,她便索性呆在地牢不走了。

    看管地牢的官员一脸为难,上面已经嘱托过,让他们不能说出小世子的下落。

    可这,这位官员看了一眼眼前林清婉的肚子,估计已经快要临盆了,听说她还是皇上如今最宠的妃子,站久了,这万一有个好歹……

    他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却在这时,林清婉眉头紧皱,捂着肚子。又问向身旁面色灰白的官员,“世子,世子,到底,到底是被何人带走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落在了官员的眼里,他眼中的神色越发惊慌,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这,这,娘娘,小世子被太医院接走了娘娘小人什么都没说上头问起来娘娘千万不要说出来”

    “多谢,本宫不会告知别人的。”牢头大人语无伦次地向林清婉说着,林清婉已经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来到太医院一问,便很容易地找到了宫樾。

    林清婉远远的便看到了在一棵树下独坐的宫樾,看到他小小的一团背影,又想到如今陈希渊与宫穆沉,心里不禁一阵悲凉。

    “小宫樾,你在这里玩什么呀?”林清婉走到宫樾面前,尽力掩盖自己悲凉的神色,两手放在背后,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宫樾笑了笑。

    宫樾看到林清婉连忙站起来跑开了,林清婉追了上去,宫樾藏在一位太医模样的老人身边,不敢看向林清婉。

    太医看到林清婉后,连忙向她行了一礼,林清婉微微颔了颔首。

    “宫樾,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不跟我玩耍吗?”说着便向他笑了笑走进了宫樾一些,宫樾却紧紧地抓着太医的衣袖往后藏,脸上浮现一层惊恐之意。

    林清婉这才发现宫樾似乎在怕她,有些失落。但还是向他开口道,“好了,我不动了可好?”林清婉站在原地,温柔的问了他一句。

    林清婉说了好多话,宫樾一句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疑惑的看向老太医,太医才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小世子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林清婉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看着主子失神的模样,默默低下了头。

    林清婉在离宫樾几步远的地方蹲下来,怀着对陈希渊的愧疚看向宫樾,轻轻地道了声,“对不起。”宫樾看着她,不说话。

    林清婉离开宫樾后,决定去找宫穆沉。

    宫穆沉还穿着那日进宫时穿的衣袍,发丝散乱,眉眼低垂。此时宫穆沉正坐在石桌边,地上的酒坛子七零八乱。

    林清婉看到宫穆沉,脸上的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曾经那样一个高傲清冷,神色飞扬的人,竟也可以如此落魄,一副疯人模样。她收了收心绪,便轻轻地向宫穆沉的方向走去。

    “娘娘来此所为何事?”宫穆沉在眼的余光里瞥了一眼林清婉,淡淡开口问了一句,便又做起了自己手中的事。

    林清婉坐在石桌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宫穆沉,他两眼无光,身前是未干的丹青,画上是一个正在轻寐的女子,虽然只勾勒出了大概的模样,却还是可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是陈希渊。

    “没什么,就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林清婉佯装淡定地开口,脸上也表现出一副喜色。

    “说便是了。”宫穆沉丝毫不为所动,凌乱了的发丝,被风吹起,划过未干的丹青。

    “顾长风来信,有陈希渊的消息了,你也不想听?”

    绘着丹青地笔倒在了石桌上,继而滚了下去。原本灰色暗淡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抹色彩,他看向林清婉,迫切地等着她的下文,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长风信里仅提及陈希渊现人在西楚,但具体的地方他并不确定,他希望你可以帮他。”

第五百二十三章 难产之嘱

    林清婉不紧不慢地对宫穆沉说着,看到他自眼里发出那种兴奋的模样,在心底不免又有些不忍。

    “话已经传达于你,本宫累了。”她起身,向不远处候着的两个宫女看去,宫女立刻会意,缓缓走向林清婉,她向她们道了声,“扶本宫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清婉已经走远了,石桌旁的宫穆沉早已离开了原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去,拿走了桌上的丹青,快步离去,脸上是盖不住的欣喜。

    宫穆沉小心地将丹青用盒子装了起来,准备了一下便即刻出府了。他一直勾起的唇角落在几个下人的眼里,在他离开后,随即引发了一阵讨论。

    “看来主子终于是想通了。”一位拿着竹扫帚的小厮,正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子,看向宫穆沉离开的方向。

    “莫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旁边的一位小厮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已经聚拢过来的好几位家丁。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了一会便散开做各自的事去了,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希望。

    此时的皇宫。

    “主子,我们离开如此之久,皇上会不会怪罪娘娘?”跟在林清婉身旁的宫女怯怯地问了句。

    “放心吧,此事与你们无关,陛下是是非分明之人。”林清婉在前面走着,淡淡地说了一句,两位宫女便微微放下了心。

    林清婉快要走到自己的还宫殿时,远远地便看到了濮阳皓月,他定定地站在宫门前,看到林清婉时,皱起的眉角松了松,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好久。

    林清婉走到濮阳皓月面前时,他就开口道:“出宫为何不向我说一声?”他的语气里尽是怒气,有责备,亦有淡淡的担心。眼神示意她身后的宫女离开。

    “陛下日理万机,而且之前给了臣妾令牌,可以出去,就……”

    “还给朕!”濮阳皓月气愤地伸出手来。

    “我今日出宫去看了宫穆沉,待了一会便立刻离开了。”林清婉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对他温柔地笑了笑。随之挽上了濮阳皓月的胳膊带着他从殿内走去,并没有拿出他要的入宫门的令牌。

    “给你令牌是朕信得过你,知晓你不会让朕担心!”他将挂在衣袖上林清婉的手甩了下去,当看到她眉眼间的失落时,又不忍心,重新牵起了她的手,脸上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

    “好的,臣妾都知晓了,陛下可以放过妾身了么。”她向还在生气的男子服了服软,眼里略显疲惫。

    “可你……”濮阳皓月还没说完,便被林清婉打断了。

    “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站在这儿了。”林清婉有些埋怨道,脸上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丝疲惫。

    今日去太医院看到已然不会说话的宫樾,又见了疯人模样般的宫穆沉,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走了些路,腹中还隐隐作痛,现在她只想休息。

    她绕过濮阳皓月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殿中。因为殿中的宫人都被濮阳皓月支走了,她便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喝完水便将头埋在了桌子上。

    随着她进来的濮阳皓月看到林清婉的一系列动作,知道她已经很疲惫了。拖着快要临产的身子,又奔波了整整一天,积攒了好久的怒气便烟消云散了,不禁有些心疼她。

    “御书房议完事后,发现你不在,你宫里的宫女也不知你的去向,找了好久,便有些生气,所以……”濮阳皓月轻轻坐在了她旁边。

    所以,他是在向她道歉吗?林清婉怔了怔,今日确实也不是他的错。

    “今日,我见到宫穆沉的颓败模样,便忍不住欺骗他,顾风遥已经在西楚发现了陈希渊的踪迹,准备把宫穆沉暂时骗去了西楚。”林清婉断断续续地向濮阳皓月说着,头始终没有抬起看他一眼。

    濮阳皓月看到她确实很累,扶起她,将其放在床上又帮忙盖好被子,轻轻说了声,“朕还有些事处理,你先歇息。”走到门口时又向她说了声,“下次去哪,记得给朕说一声。”说完便离开了。

    离开林清婉的濮阳皓月径直去了御书房,开始写信给顾长风。

    信里告知顾长风今日林清婉去找宫穆沉说的关于陈希渊的事,让顾风遥那边帮忙不要漏了风声,暂时不要告诉宫穆沉,在宫穆沉去西楚的这段时日,加紧寻找陈希渊。

    而此时林清婉的宫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已经派人去告知皇帝了。林清婉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着,今日小腹一直隐隐作痛,已经疼的她额角生了许多冷汗。

    “来人。”濮阳皓月此时刚写好给顾长风的书信,将纸折好准备叫人送出去。

    此时,却见有奴才慌慌张张从外面扑进来,“陛下,皇贵妃娘娘临产了!”

    听到林清婉临产的消息,手中已折好的信纸扔下,濮阳皓月立马赶去了贵妃宫中。

    已折好的信纸被一阵脚步带去了不知名的角落,终是没有被写信的人想起。此时的宫穆沉,正在夜以继日赶往西楚。

    “怎么样了?这么久皇贵妃为何还如此痛,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濮阳皓月焦急的她的宫殿外走来走去,听到林清婉的痛苦,心如千千万万蚁噬般难熬。看到出出进进的宫人,忍不住拉住一个嘶吼道。

    宫人见龙颜大怒,也不敢有所隐瞒,“陛下,娘娘难产了!”说完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此时,林清婉便停止了痛乎。濮阳皓月立马冲了进去,殿外的宫人正想阻止,他已大步推门进去了。

    此时林清婉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陛下,臣妾,有话要,要说给您听。”她知道自己难产,古来难产女子少有幸存,便欲向面前的男子交代后事。

    “若我死了,陛下,可否答应帮我,找,找到陈希渊,。”她虚弱地看向濮阳皓月。

    渐渐地她的眼睛已因疼痛,两眼失去了焦距,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濮阳皓月十指紧捏,将耳贴近她的唇边才勉强听的清。

第五百二十四章 贴榜寻人

    “此言何意!”濮阳皓月双手轻颤着捧上林清婉的脸颊,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闭了闭眼轻声安慰道:“有朕在,你怎么可能会有事。”林清婉无神的瞳孔里,有了些许光彩。

    没过一会,房里的太医,接生宫人又忙碌了起来,濮阳皓月被请去了殿外,殿内又传来一阵阵林清婉的痛呼声。

    下半夜,一声婴儿的哭声,响彻皇宫。

    因为紧张而一脸汗渍的太医用衣袖揩了揩已布满皱纹的脸,接生这么多年,难产的女子遇到了不少,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皇贵妃一般幸运的。

    “皇上,母子平安!”年老的接生太医出来禀告濮阳皓月。谁都知晓,昨日若是那位主子有事,她们一个都活不了,因此,言语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庆幸。

    濮阳皓月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担,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如今夜这般疲惫。

    “传朕旨意,所有宫人,皆行赏!”他快步走进了林清婉殿内,眉眼间尽是兴奋。

    濮阳皓月进去的时候,林清婉已经晕过去了,虚弱地昏睡在床榻,他坐在已整理过的床边等她醒来。

    林清婉此时正悠然在梦境中,她竟然看到了陈希渊。

    “陈希渊!”林清婉远远地便看到了正在水井边打水的陈希渊,她激动地叫着陈希渊的名字,向陈希渊跑过去。

    她好不容易走到陈希渊的面前,陈希渊却没有理睬她,直接走进了一间破烂陈旧的屋子。她一个人站在院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一口水井,一圈围起屋子的篱笆。

    突然,她看到陈希渊走出了屋子。林清婉跟着她,她看到了一个悬崖,陈希渊慢慢地走到崖边,向她笑……

    “不要!”林清婉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娘娘醒了?”两位宫女走了进来,见林清婉醒了,一人上前来帮她洗漱,一人去御膳房端药膳。

    林清婉茫然地坐起来,看了一眼宫女,陈希渊在去了山野吗?感觉到自己虚弱的身体,此时才想起自己已经临盆了。

    “本宫的孩子呢?”林清婉醒来没有看到孩子,想起自己当时是难产的,眼里浮现了一层恐慌之色。

    “回娘娘,小皇子饿了,方才被奶娘抱走。”一位宫女一边替她梳发一遍回答。

    她为濮阳皓月生了一个小皇子?林清婉虚弱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想起刚才的那个梦,便有些紧张起来。

    “皇上呢?”她开口问向身旁的宫女。

    “皇上陪伴了您整整一日一夜,现回宫歇息了,吩咐奴婢们等娘娘醒了便去禀告。”宫女说着,将最后一支发钗插在林清婉的发髻,继续道:“皇上可是很疼娘娘呢。”

    说着,濮阳皓月已从殿外走了进来。

    “怎么才醒,让朕好担心。”他扶着她走到床榻边,“太医说了,这些日子要好生养着。”他将林清婉扶着躺好。

    正欲拿过宫女手中的药膳,林清婉开口了,“皇上,臣妾梦到陈希渊了,她可能就在崖下的乡野,可不可以立刻派人去那里找找。”

    “身子还这么弱,先喝了这碗药膳再想其他的。”他舀了一勺轻轻一吹送到林清婉嘴边。

    “皇上,去那里找找好不好,她可能就在那里。”她没有吃东西,再次向濮阳皓月开口。

    濮阳皓月看到她执拗的样子,便将手中的碗交于一侧的宫女,轻道:“朕允了你,马上去拟旨,你安心吃东西好不好。”

    林清婉向他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说着便拿起宫人手中的吃食。濮阳皓月无奈看了一眼她便离开了。

    第二日,所有的驿道、大街小巷,再一次贴上了找寻陈希渊的告示,有人已经将皇榜贴到了崖下附近的乡野。

    这日,陈希渊正好经过寻人的皇榜。

    “这上面画的不正是我吗?”看了一眼皇榜的内容,她皱了皱眉,失忆前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这半年里,任自己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任何关于她来这乡野人家之前的回忆,陈希渊抬手扣了扣脑袋,清秀的面容上,微微有些愁容。

    正在路上晃荡,不远处传来好多官兵的声音,陈希渊快速离开此地赶回了农夫家。

    “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怎的有如此多的官兵抓你?”农夫一脸的烦闷与不耐。今日去外面一趟,全是抓陈希渊的官兵。

    “我哪里知晓?来此之前所有事都记不起来啊。”陈希渊淡然地坐在了院中的一把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想着他们总不会挨家挨户的找。

    农夫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回家的路上,那些官兵还去了有人家的院子寻找。

    这时旁边的一户院落里,传来了吵杂声,明显那些官兵已经快要寻进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虽然与陈希渊相遇不到一年,但心里还是想着要救她。

    这时,他突然看到陈希渊身后不远处的酒窖,心里一喜。那酒窖地面上开口极小,只容得一人下去。身材稍宽之人都下不去,可陈希渊身材纤细,完全可以下去。

    “看我做什么?”陈希渊顺着农夫的眼神看过去,立即喊道:“不行不行,下面太黑了我不去!”

    还没反抗完,农夫已经推着她来到了酒窖入口。陈希渊一双无辜的眼神眨巴眨巴看着他,手紧紧地抓住农夫的衣袖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不愿下去。

    此时二人便听到已经往院门走来的官兵,农夫立刻将她推了下去,在官兵进来的前一刻盖上了盖子,顺手将旁边的盛水桶拿来盖在了上面。

    “官爷,您这是?”农夫一本正经的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

    官兵没有搭理他,搜遍了屋子,院中的每个角落后便离开了。

    后来官兵日日在乡野寻人,一直持续了三、四月有余都没有找到陈希渊。

    陈希渊与农夫不愿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因此便与农夫商量着,要不要逃往离此最近的西楚去避避风声。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封后

    “不然,去西楚避避,等风声一过,我们再回来可好啊?”陈希渊支着下巴,慵懒地坐在桌边,无奈地向农夫看过去。

    此时的农夫,正愁眉不展地原地走来走去。这些时日,官兵要抓的是陈希渊,陈希渊倒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农夫却愁的茶不思饭不想。若不是体恤他照顾了自己好久,她才懒得去那路途艰辛遥远的西楚。

    “可是?”农夫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是什么可是,又不是再不回来了,这些时日你都晃的我眼晕了。”陈希渊嘟了嘟嘴,继续道:“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咱们过些时日便回来。”

    农夫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同意了陈希渊的建议。

    宫外寻找陈希渊的这些时日里,宫里发生了很多事。

    林清婉产下皇子,还是濮阳皓月的皇长子,自是无限风光,人人艳羡。

    因为当时林清婉是难产,足足在殿内养了两月有余,才渐渐恢复。期间,濮阳皓月也常常来她宫中,逗弄逗弄小皇子,看的出来,濮阳皓月非常喜爱这个皇长子。

    这日,林清婉出了自己的宫殿,来御花园散心,几个乖巧的宫女跟在她的身后。

    “娘娘为何还不开心呢?”这段时日一直照顾林清婉的一个机灵点的宫女,看到林清婉一直带着一丝愁容,便开口问道。见她不说话,又说了句,“今日,皇上特意下旨立小皇子为太子呢。”宫女笑嘻嘻的向林清婉说着。

    “本宫自是知晓。”林清婉抬了抬头,宫阙之上,一群不知名的白鸟悠然飞过,突然又有点想念陈希渊了。

    濮阳皓月下朝来寻林清婉,发现不在她宫里,问了她的宫女,这才知道林清婉来到了御花园中。

    濮阳皓月身后的公公刚想知会林清婉一声,“退下吧。”濮阳皓月向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便向御花园中的女子走过去。身后的奴才应了声退下,离开了此地。

    今日的林清婉身着一袭白色曳地长裙,站在百花之中,抬头一望本是很美,落在濮阳皓月的眼中,她便是全世界。

    “陛下,臣妾身子已是全好了,今日就出来……”林清婉看了一眼走近的濮阳皓月,轻声解释。

    “无妨,既已痊愈,就陪朕走走吧。”他看向林清婉的眼神,满是溺爱。宫人见此,都默默地退下了。

    “陛下……”林清婉刚开口就被濮阳皓月打断了,“现在周围无人,不必如此守礼数。”

    “朕只是觉得好久都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也许久没有机会与你谈谈心里的想法了。”

    林清婉跟上前去,轻轻地挽上了濮阳皓月的手臂,向前慢慢走着,陪在他身边认真听着他说话,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他说了好久,突然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林清婉。

    “怎么了?”林清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怔了怔。

    濮阳皓月静静盯了她许久才开口,“朕要立你做皇后!”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因为他知道,以林清婉的出身,群臣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林清婉听到他说的话,惊喜又意外。

    “这是在梦里吗?我何德何能……”刚说出口的下半句已经被堵了回去?濮阳皓月拉过林清婉,在她唇上轻轻点过,“就凭这个。”然后慢慢放开她看着她的眸子。

    看着林清婉不知所措的眼神,继续说道:“朕说可以就可以。”说着便帮她将脸上被风吹乱的几根发丝拨去了耳后。

    此时,躲在暗处的人听到后,立马离开,将此事去禀告了皇太后。

    第二日上朝,濮阳皓月果然提出了立太子生母贵妃林氏为皇后的事情。

    毫无质疑,朝堂上一片反对之声。一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仅仅有几个默不作声的臣子,为了谁也不得罪,便没有开口。

    早朝时龙颜大怒,皇帝气急处分了几个大臣,令其禁足家中半月不得出府,最终甩袖离去,群臣哗然。

    此时,林清婉被请去了皇太后宫中。

    林清婉跪在地上,向皇太后请了安,站在阶前的人高高在上,却一言不语地看着她。没有如平常那般给她赐座,她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双腿开口问道:“母后唤臣妾前来,是有何事想与臣妾说吗?”

    “确实有事。”皇太后慢悠悠,却自顾自修起了桌上的那朱君子兰。“瞧这记性,儿媳起身吧,地上凉。”

    “母后何等金贵之躯,这些小事何不让宫人代劳。”林清婉见她已修了好几株,开口恭维了一句,看向被她剪掉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花朵。

    “儿媳不知,许多官宦人家皆爱养这君子兰,哀家也觉得这花,讨喜的很。”她手里正摸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花。

    说着将花转过来,正对着林清婉,“可惜呀,你瞧,有些花总是爱出风头破坏了这整体美,哀家不得不剪了它以顾全局。”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便落在了地上。她笑着看向了林清婉。

    “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臣妾愚昧,还望母后明示。”林清婉隐约猜到了几分,恭敬地低下了头作出请教的模样。

    “皇帝欲封你为后,此事你可知晓?”皇太后看着眼前点了点头的女子,继续说道:“他今日为封你为后,不顾群臣反对,与好几位朝中大臣反目,已经有好多人直接将参你的折子送到了哀家的宫中!”

    林清婉惊慌地看着脸上已然愠怒的皇太后,濮阳皓月与朝中重臣反目?她原本只以为今日这皇太后只是说教一番,不曾想竟因为此事,将濮阳皓月推向了两难之地。

    皇太后看到她已经动容,便说道:“如今皇儿对你万般宠爱,太子亦为你所出,又苦做这出头鸟为朝臣商议不满?”

    “臣妾,知道该如何做了。”林清婉有些不满,但想到濮阳皓月如今的境地便允了下来。

    此时正日夜赶往西楚的宫穆沉,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激动与喜悦。因为在路上已经看到了好多找寻陈希渊的皇榜,他才知道,他们骗了他,但他此时心里想要找到陈希渊的决心更加强烈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久别再相逢

    正行在前往西楚古道上的宫穆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弯弯曲曲的路,心中些许波澜,陈希渊会真的在西楚吗?他手中捏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些,一双英眸下,尽显苍凉。

    就在此时,传来了顾长风的消息。信中说了一些琐事,后面提到了自己即将大婚邀他去西楚一事。

    看完信纸,便不再犹豫,很快就接近了西楚境地。眼前遍地青烟,流民四起。

    “这里怎的成了这般模样?”宫穆沉跃下了马,给了路上一位乞儿一些碎银向他问道,他这段时日一直待在府中,外面的情况已经好久都没有关注过了。

    殊不知街巷拐角处的一群贼头贼脑的人正盯着这边的宫穆沉,看到宫穆沉随手掏出的银两,更是两眼放光。

    “大人想必是外地人吧?”宫穆沉没有回答他,乞儿便也不敢再问什么,继续回答宫穆沉的问题。

    “西楚今年北地闹虫灾,南地粮仓之地亦遭遇了洪灾,好多百姓流离失所,加上盗匪横行,更是民不聊生,很多人也便都流落到了这里。”十三四岁的乞儿,竟生得一副浓浓的愁容,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还是处处小心些的好,近日,听闻有好多外地人钱财都被一些暴民抢走,在边地,官府也不太重视,那些人也更是猖狂了。”乞儿清澈的眸子看向宫穆沉,诚心地向他叮嘱道。

    宫穆沉抬眸看了乞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牵着马,绕过少年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一处冷清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群暴徒围起了宫穆沉。他们衣衫褴褛,眼里的神色,就如猎人看到了猎物那般兴奋。

    “让开。”宫穆沉平静地对着眼前的众人淡淡开口。

    众人愣在原地,还没有遇到哪个人不知好歹到如此境地,片刻回神间,宫穆沉见他们不为所动不得不动手。

    倒在地上的暴徒们惊恐地看着站在他们中央的男子,伺机下手。

    此时宫穆沉的眼神,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吸引,看了过去。躺在地上的人看准时机,宫穆沉的面前便袭来了一缕白色粉末。

    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视线,身子便摇晃了起来,宫穆沉狠狠地盯向撒**的男子,挣扎着,晕了过去。

    “骨头还挺硬!”失去意识之前,这句话传进了宫穆沉的耳中,能够感觉到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宫穆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山头,那匹从大元带来的马早已消失,身上的银两也不翼而飞,只有一些没有发现的碎银。好在那些只是一般的暴民,只取钱财,不害人命。

    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总是会在他的心里,惊起一层波澜,宫穆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此时的山下,一对看似夫妇的人正从此经过,面目清秀的女子欢脱地走在那男子的前方,那男子正是大元乡野的那位农夫,女子是跌下崖的陈希渊。

    “喂,既然都来西楚了,你为何还是一副愁容?”陈希渊看了一眼依旧愁容不展的农夫,语气里虽有些微微不满,但还是朝他温和地笑笑。因为在陈希渊失忆后拥有的所有记忆里,只有这一个人。

    农夫看了一眼前方无事人般的女子,不禁有些气愤,“我被你害的背井离乡,流落西楚,如何开心的起来?”但是,对于陈希渊,他也是喜欢的,便只是小声小声嘀咕了这一句,并没有想让她听到。

    不想,还是让她听到了,她转过身来对他大声喊了声“这位公子,对不住,是小女的错,公子笑一笑可好啊!”说着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着笑着,不禁又有些失落。然而这些,农夫是不会看到的。

    从山头下来的的宫穆沉,恍然间似乎听到了陈希渊的笑声。他想也不想便向声源大步走去,眼里布上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他知道,那是陈希渊的声音。怪不得遍寻大元都不见她的踪影,原来竟是来到了西楚么。

    远远地,宫穆沉看到了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下一刻,他看到她走近一位相貌平平的乡野男子,温柔地对他笑着,走进了一家驿站茶馆。

    “客官,要吃点什么东西?”小二高亢的嗓音落进了宫穆沉的耳中。

    只见那乡野男子向小二说了些什么,小二便帮他们擦了桌子,离开了。

    宫穆沉走近了他们,他在离他们较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陈希渊,她的眸子依旧清澈透底,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喜怒哀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身子又瘦了些。

    “这位客官?”

    “一碗茶水便好。”

    小二看到眼前气宇不凡的宫穆沉,眼里有些艳羡,好声好气地伺候着。

    “喂,你怎的总是往旁边看?”陈希渊嘴里咬着筷子,轻声问了一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宫穆沉四目相对。

    宫穆沉心里一惊,看向她的眼里带了些希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十指紧紧地捏在一起。

    “没什么熟人啊。”陈希渊扫了一眼宫穆沉和他周围的人,便埋头吃面,眼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失忆了?宫穆沉继续远远地看着旁边的陈希渊,手微微松开,衣袖拂过桌角,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若有所思。唇角是掩盖不住的欣喜,看到陈希渊身旁的农夫,眉角又有些不悦。

    “这位公子为何一直看我家娘子?”陈希渊在埋头吃面,宫穆沉的眼里全是她的模样,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农夫的举动。

    宫穆沉不语,收回了看向陈希渊的目光转而看向远处,陈希渊向他们看过去。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农夫看到宫穆沉当他不存在的样子更是气愤了。说着就欲拉扯宫穆沉,下一刻手腕便落在了宫穆沉的手中,发出一声痛呼。

    “你这人做什么?把手放开!”陈希渊见他捏着农夫手不放,焦急的喊道。

    “你不认识我?”宫穆沉不可置信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七章 原来如此

    宫穆沉觉得这是做了一场梦。

    千辛万苦找到陈希渊,她却与相貌平平的农夫纠缠在一处,甚至将他忘记。

    虽说他们的行为举止没有超过他的底线,他的心中像是有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很想将农夫身边的陈希渊拉过来。

    可是陈希渊那副模样,是真的将他忘掉了,就算拉过来又能怎么样呢?

    这般想着,宫穆沉脸上薄怒盛满,拳头便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绵密砸在农夫身上,想要将身上的怒意都释放出来。

    农夫毕竟只是普通的农夫,面对血气方刚的宫穆沉,气势在一点一点地落败,最后不出预料地败给宫穆沉。

    陈希渊捂住嘴,盈盈的眼瞳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伸出手指着宫穆沉的脸怒骂道:“你这人下手真狠,都不认识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宫穆沉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怔愣着站在原地。

    身为医者,陈希渊知道宫穆沉下了狠手,想必农夫身上都该是淤青满满。

    大抵是真的逼急了,陈希渊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扶起伤势严重的农夫,脸色不悦地往其中一个方向走着。

    而宫穆沉也没有喊住他们,这让陈希渊颇觉意外,但是她也没有其他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农夫的伤势,还有要去赶路逃命。

    路上看到治疗淤伤的草药,陈希渊就拔下来,用石头将其捣烂。

    陈希渊很是贴心,看到不远处河边有水,勺了一瓢水,让农夫将捣鼓成泥的草药先吞进去,再用水漱口祛除口腔中的苦涩。

    “好些了吗?我们还要赶路,须得再坚持。”陈希渊勉强扯着嘴角,明明笑不出来,也不想垂着一张脸平白无故惹人心里烦闷。

    农夫不是什么娇弱性子,脸上微微有痛苦的神情,还掺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表情。

    最后用袖子擦了把嘴角,站起身来,“不要因为这点伤耽搁了,我们继续赶路。”

    陈希渊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与农夫一同上路。

    去西楚路途遥远,跋山涉水,不过数个时辰就累得他们筋疲力竭。

    越往西边走着,越是觉得单单靠着两条腿走到西楚,可谓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走到西楚,也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那样还不如去买一辆牛车,这样也能比较快到达西楚。

    把想法说出来之后,尽管农夫囊中羞涩,还是按照陈希渊所说的买了一辆牛车。

    有了牛车这个代步工具,去西楚就比较方便了。

    花瓣洋洋洒洒飘落下来,正好落在宫穆沉绵密且乌黑的发梢上面,一向警惕的他竟然也毫无知觉。

    暮色四合的时候,宫穆沉这才有了反应,他在此已经发呆了整整一日,居然到天黑了才晓得。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希渊离开的方向,她要离开,他却不敢靠近去追逐,他只能目送,选择放她离开。

    陈希渊离开最有可能便是去找顾长风了吧?

    这里到顾长风所在的地方,路途艰辛,也有可能不太平,一个娇弱女子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面对危歹该如何是好?只能束手就擒。

    宫穆沉往大的方向猜想着,同时也不闲着,招呼来几个暗卫。

    暗卫都是一些平素里见不得光的人,随叫随到,必要的时候要为主人挡刀子,这便是暗卫。

    宫穆沉冷声吩咐道:“尔等去保护陈希渊,不可让其受伤。明白么?”

    回答宫穆沉的只有整齐划一的余音回荡。

    手指放到唇边,用力地吹出声音,从不远处徐徐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脚上还缠着个小竹筒,用来装消息所用。

    鸽子亲昵地落在宫穆沉的肩膀上,舔舔宫穆沉的耳垂。

    宫穆沉肃冷的精致面容难得有了些许的缓和,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信鸽的羽毛,随之打开信鸽脚上的竹筒,将准备好了的纸条放进去。

    哨声一吹,信鸽便离开他温暖的掌心,飞向目的地。

    这只信鸽是飞向顾长风所在地。

    另一边的顾长风正在与岳悌在长亭饮茶,惠风和畅,时而有歌姬的潺潺琴音飘荡在耳遭,十分惬意盎然。

    信鸽扑着翅膀,飞到茶案上头,抖着一身风尘仆仆的羽毛,像是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怜。

    顾长风抿了抿唇,揪着信鸽的翅膀,粗鲁地取下竹筒的纸条。

    信鸽见顾长风并没有要夸奖它的意思,只好“黯然神伤”地闪到一旁,岳悌为此掩唇一笑,如春风拂面。

    顾长风的眉头皱得紧,越发觉得奇怪。

    苍劲有力的字迹只写着简单的四个字,接陈希渊,字迹上能看出有些匆忙,却难掩盖其字迹的赏心悦目。

    岳悌这会儿正经起来,接过顾长风手中的信条,心下了然顾长风为何会露出那番表情了。

    岳悌放下纸条:“你怎么看?”

    “这其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顾长风眉头还是敛着,“不过是他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

    “那我们派人过去看看吧。”

    顾长风闷声道:“好。”

    顾长风是让手底下的小厮过去找陈希渊。

    小厮们拿着顾长风所给的画像,沿路去寻找画像中的陈希渊。

    这种事情不宜太过高调,他们只能找一会,停一会,避免被人发现。

    顾长风还在亭中泡着上好的信阳毛尖,小厮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这位画像中的小姐,已经接到府中了。”

    顾长风端着茶的手一颤。

    “我一猜就知道她要来这。”声音清冽宛若山间汨汨流淌的水。

    顾长风偏头一看,果真是宫穆沉,不过有些晦涩不明。

    “你……”顾长风瞠目结舌,半晌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别感到意外,不请自来是我的过错。”宫穆沉说着客套话,也毫不客气坐到蒲团。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能来我这,算是蓬荜生辉。”顾长风转变极快,笑靥如花,“陈希渊是怎么回事?”

    宫穆沉听到那个名字,垂了脸,也将关于陈希渊的一切一五一十说清楚,这才解了顾长风的疑惑。

    顾长风点点头:“原来如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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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冥婚贵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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