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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正能量女友全文阅读

作者:心如画     超级正能量女友txt下载     超级正能量女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五 人心自有通灵处

    袁丽的车子稳稳地停在等在路边的徐心平身边。

    她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把徐心平招呼了上来。

    一上车,徐心平就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诶,袁丽,咱们不是去接沈佳吗?这方向不对呀?”徐心平见袁丽驱车逆车站方向而行,就赶忙提醒道。

    “闭嘴,本姑娘,不对,在你面前我只能称本妇人了。本妇人是老司机了,用不着你在这儿吆五喝六。”俊美洒脱一身性感的袁丽,一句让徐心平再明白不过的提醒,直接刺激的徐心平心中一紧。

    车子很快到了清华南门,洪军正在门外等着。见袁丽把车停下,洪军拉开后座车门就要上车。

    “洪军,坐前边来。坐我身边来。心平,麻烦你坐后面去吧。”徐心平一愣,立马麻利的下车坐到了后排坐上。

    洪军喜形于色地跟刚刚升了官的官迷一样,对一手提携自己的袁丽眉飞色舞地满脸巴结。

    别看就一个座位次这么简单的事,在中国,在很多场合,那可就不简单了。比方今天袁丽让徐心平把副驾驶位让给洪军,其中的巨大意义,三个人无一不是心知肚明。尤其是对于洪军,袁丽这样的举动,明白无误地向洪军传递出了袁丽对他的进一步提升关系的信号。

    有了位次这个过渡,袁丽紧接着又对洪军放出了更加迷人的大招。就听袁丽妩媚地对洪军说道:

    “军儿,吃早餐了吗?我给你买了一份佳乐士套餐。给,你慢慢吃,我把车子开慢点稳点儿,”袁丽说着,转身从后坐上拿过一个纸袋,递给了洪军。

    本就有了刚升了官的感觉的洪军,又被袁丽的一声“军儿”,叫得都想对袁丽嗷嗷两声了。他完全忽略了上车前刚刚进肚儿的三根油条两碗豆腐脑,连连说道,“没吃没吃,我正饿着呢。袁丽,你真好。”

    洪军说着就打开了餐盒,下手就拿了一个精致的甜点要往嘴里送。

    “军儿,人家早上也没吃呢。你就不能先让人家吃两口吗?”袁丽当着坐在后座的徐心平的面儿,极尽和洪军的亲密之能事。

    “对对对,你先吃,要不你靠边停下车,我来开车,你先吃。”洪军显然没有理解领导的意图。

    没有理解领导的意图,就招来了领导“去去去”的呵斥。袁丽娇嗔地对洪军说道:“你就不会喂给人家呀!没见过你这么直的直男,你要是再这么直,可别怪我把你折弯了。”

    洪军心想,别说你把我折弯了,就是你把我折断了,我也心甘情愿呀。洪军想着,颤抖着手把甜点送到袁丽嘴边。

    袁丽轻轻的含住点心,又往嘴里面多含进了一些,嘴唇就触到了洪军的手。袁丽故意的把嘴唇动了动,吓得洪军嗖地就把手抽了回来。

    不想吃那么大口的袁丽,见洪军抽回了手,想叫洪军把手伸过来接住自己就要咬下来的点心,但嘴又被吞进去的点心占住了。袁丽只好用右手去拉洪军的手。

    袁丽的手非常绵软细嫩,洪军被袁丽的手一触,就跟过电了似地。完全不能运用大脑再去理会袁丽的意思了。他以为袁丽就是想拉他的手了。他就一动不动的让袁丽拉着,木偶掉线一般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袁丽,只得把车停了下来。她真想把洪军大骂一顿,但她今天想唱给徐心平的,可不是骂戏,而是情戏,一场让徐心平看看,他把她变成了女人又不要人家的这个女人,多么会心疼爱抚她的男人。

    所以袁丽不仅没有骂洪军,反而把剩在嘴巴外边的甜点,用嘴咬着递到洪军的嘴边。

    洪军哪经过这样的温柔阵仗,赶紧用手去接,袁丽一拨愣脑袋,闪掉了洪军伸过来的手,洪军这才明白,就笨拙无比地用嘴咬下那块袁丽含着的甜点。

    坐在后座的徐心平,不由得浑身感到不自在。屁股在座位上噌来噌去,心情躁动不安。

    按说,袁丽和洪军好成这样,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呀,那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不正是沈佳这次来北京想要看到的吗?但不知怎么回事,徐心平就是高兴不起来。发自本能的,无法控制地高兴不起来。

    从反光镜中,袁丽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戏的演出效果。她想,就是要让你不舒服,就是要让你看看我从前的假小子,变成了真女人以后的柔情似水的少妇情怀。

    但是洪军呢,洪军在自己的戏里永远就只是个角色的存在吗?永远也不能给自己真正的情爱感受吗?就在袁丽这么想着的时候,好象被引燃了一样的洪军,突然爆发出了势不可挡的激情,他吞下那口甜点后,一下子把嘴堵在了仍和他嘴对着嘴的袁丽的嘴巴上。不顾一切地啃了起来。

    两人的脸一下子都变成了油脂麻花的大花脸。袁丽又好气又好笑的推开洪军,忙不迭地抽出纸巾擦着自己和洪军。

    洪军的突然暴发,让袁丽明白了,男人,不可能永远是生活中的角色,他们总有一天要成为生活的主人的。

    车站很快就到了。

    沈佳一身飘逸,超凡脱俗地出现在徐心平他们面前。仙女儿一样的沈佳的出现,一扫徐心平心中所有尘埃。“得佳人如此,此生足矣!”徐心平快步上前,一手接过沈佳手中的背包,一手就把沈佳揽在了怀里。一路之上,看着袁丽洪军大秀恩爱所积累的酸酸的醋意,被沈佳的飘然而至所带来的甜密一扫而光。

    男人是个竞争的动物,在他们的生命中,最值得竞争的一项指标,就是自己的女人。

    而男人之间比较各自女人的最重要的一项指标,就是相貌气质。其他的,在男人们的心里基本上占不了多大的比重。

    沈佳无疑在这方面让徐心平占尽了优势。就连刚刚被袁丽利诱收服的洪军,也自然而然地以沈佳作为了中心。

    因为沈佳时间有限,他们就选择了故地重游,颐和园。两对情侣租了一条篷船,漂漂荡荡在湖中尽情观景闲谈。

    见水则喜的沈佳,一上船就站在了船头上,手搭凉篷,四下张望。真就象出行西湖的白素贞。

    一身淡雅,雪白的肌肤,在秋日的照耀下更显得一尘不染,仙灵仙气。偶一回眸,顾盼生辉,略展笑颜,江山增色。难怪古今英雄都在江山美人之间,难做取舍,必要兼得而后快。

    此时的徐心平,心中荡漾着享尽人间桃花运的幸福之感,感觉自己就是那让后人一直传唱至今的许仙。

    袁丽眼见徐心平如此情境,心中不由得暗自伤感。在沈佳面前,袁丽绝无仅有的感到,自己在对男人的吸引力方面,一点儿也没有了自信。和沈佳争徐心平,袁丽觉得自己当初真是打错了主意。但那也没什么,不管怎么样,她是真的是因为喜欢徐心平才有的当初。

    洪军是把心放在袁丽身上来欣赏沈佳的。这让他对沈佳的美有着更加客观的鉴赏力。他觉得沈佳的出色,主要在气质的纯洁,精灵,饱满,和自然。他在欣赏沈佳的时候,看到袁丽投过来的目光,就和着袁丽的目光,把手指向沈佳。

    袁丽就顺着洪军的手指,对沈佳说:

    “白娘子,这儿比你的西湖怎么样啊?”袁丽看着如画中仙子似的沈佳,禁不住出口调笑着。

    “北方的水太珍贵了。一汪清水,四方厚土。也难为北方的一条老龙了。我们南方,那是多山多少水多才子,龙多水多灵气多。”沈佳面对颐和园的美景,不由得感叹。

    “沈佳,那你就别光感叹了,我们北方这么缺水,你就施个法求个雨呗,反正你不也是条女龙吗?”

    极易触景生情的沈佳,眼见北方第一大园林如此的山水风光,而今泛舟湖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是求雨显法的大好时节。就毫无难色地站起身来,韵味十足地摇动起腰肢,轻声唱道:“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诶。啊,啊,啊啊。……”

    说来也怪,就在徐心平、袁丽、洪军深深地陶醉在沈佳的歌舞之中的时候,天气已然大变,真是风从歌起,云从风生,一时之间风起云涌,不待沈佳歌舞停歇,豆大的雨点已是辟叭掉下。

    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进而哈哈大笑起来。

    晚间在袁家吃饭,四个年轻人说起沈佳求雨的事来,还是津津有味,以为趣事。

    袁来如听了,却另有言说:“从科学角度讲,凡是未经证实的现象,联系,都不能做出任何解释,否则,做出的解释就是迷信。但从哲学角度讲,现实无须解释,解释也无须证明。这并不是说哲学角度上的解释就是没有根据毫无道理的。还有就是,所有巧合,都是合,而不是巧。心平,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徐心平跟袁来如学了几个月,对袁来如的很多观点观念有着深入人心的了解,所以,在洪军沈佳还有袁丽都还在费解地琢磨的时候,他已经明白袁来如的所指了。

    “袁老师的意思是不是说,不要以为那雨和沈佳的求雨没有关系。”

第八十六 别有用心留沈佳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佛法讲,心生万法,万法唯心。这个心是什么?我认为,这个心,无非就是因缘之主,万法之根。至微而无内,至宏而无外。著名的蝴蝶效应,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诸人听完袁来如的一番说辞,就都把眼光瞄向了沈佳。

    “别,别,别,你们可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什么白娘子,我可不是一条大白蛇。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沈佳颇感无辜地说道。

    “嘻嘻,我看你就是白娘子变的,徐心平,你以后可要小心喽。半夜醒来,咦,谁在舔我的脸呢?一睁眼,啊!我的妈呀,原来是一条大白蛇吐着的信子在舔呀!”袁丽吓人的说道。

    沈佳被袁丽逗得性起,一探身做了个白蛇吐信的动作,两手做蛇信状,戳向袁丽。袁丽见沈佳来势迅捷,闪避不及,就一滚身子,躲到了洪军的怀里。

    洪军一手搂了袁丽,一手作势抬起,挡着沈佳虚张声势扑过来的双手。

    饭毕,四个年轻人自然要出去走走,沈佳就想着要去见一下石博文,当面感谢一下他给自己提供的资料,也当面身向石博文对自己上一次来京爽约没见人家道个歉。

    本想四人同游的袁丽自然不太同意沈佳的提议,就对沈佳说,“沈佳,别怪我说话直接啊,那个石博文可是当众向你求过爱的,而且我觉得,他现在还是在心里想着你的。你和心平去见他,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心理感受?羡慕?嫉妒?悔恨?反正我小时候最烦有人在我面前晃动我吃不着的冰激凌了。”

    沈佳想想,觉得很有道理,“袁丽妹妹,真是家传身教啊,哲学学的这么好,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这个换位思考确实有道理,那我们就先不去见博文了。”

    “所以呀,只要学会换位思考,谁都能想得到,只要能改变立场,就谁都能做得到。这就是哲学上说的,立场观点和方法。”

    其实,袁丽不想和沈佳她们分开行动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她还是想要沈佳晚上和她住一起。

    沈佳和徐心平,对袁丽的这个关心,真可以说是有苦难言,谁能拒绝这样的好意呢?沈佳总不能说,我们就是要未婚同居,我到北京来就是来偷尝禁果来的。啊,不对,我就是来和心平重温禁果来的。那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口呀。

    沈佳心想,我说不出口,但袁丽你应该想得到呀,你就不想和你的洪军在花前月下**两情相悦吗?真是的,急死人了。

    她真想让洪军把袁丽拖出去就地正法。但那傻洪军,守身中正,不动如山,眼见天色已晚,竟预为告辞:“心平,沈佳,时间不早了,咱们都歇了吧。咱们先把丽丽和沈佳送回去,然后咱俩各回各的宿舍,好吧?”

    袁丽对洪军的安排很满意,轻轻打了一下洪军的肩膀,“这么快就丽丽丽丽的叫上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力呀。”

    洪军大惑不解地看着袁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叫你丽丽呀,你什么时候才给我叫你丽丽的权力呀?我现在叫错了,我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罚你闭嘴,以后接着叫就行了!”袁丽见洪军这样的萌直,心里很是喜欢。就直接赋予了洪军叫她丽丽的权利。

    “丽丽,丽丽,丽丽,你真好!”洪军高兴的小孩子一样。

    沈佳见只好如此了,就拉着徐心平的手,温柔地揉摸着。抬眼看看徐心平怅然苦失的脸色,心说,对不起呀平平,解不了你的渴啦。都说远水不解近渴,现在是近水也不解近喝啦。

    徐心平的手被沈佳摸的心中大痒,就轻轻搂住沈佳,把自己的激情悄悄传递给沈佳的身体。沈佳敏感地捕捉到了徐心平传递过来的身体信息,踮脚抬头把嘴贴到徐心平的耳边,“下周末你回青城吧。”

    徐心平心中大动,连连点头“嗯嗯”着。

    沈徐二人的亲昵举动,袁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说,今天晚上,你沈佳要是不招你跟你的傻平平说了什么,老娘就要对你动用满清十大酷刑了。

    谁知两个姑娘到了袁丽的床上,还没等袁丽对沈佳动用满清十大酷刑,沈佳早就气愤填膺气势汹汹地地袁丽大加埋怨:“丽丽,你是何居心呀你,我大老远来了,非得和你住一起,你是同性恋呀你?再说了,你是同性恋,老娘我可不是。我可是异性恋,我可是喜欢男人的。”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是熟得透得不能再透了,你不住我这儿,那你肯定得和徐心平住一块去呀。你们要住一块去,那还不得偷吃禁果呀?禁果是那么好吃的吗?尤其是对咱们女孩儿,偷吃禁果,一个吃不好,那可是要在肚子里种下种子的。种子一旦种下了,生长发芽锄草施肥的措施却跟不上,更可怕的是,收获的粮仓还没有建起来呢。你说这让咱们女人可怎么活人呀。”袁丽满嘴的隐喻,听得沈阳佳止不住笑了起来。

    “袁丽妹妹,你可真是个小明白人儿呀。看来你是过来人呀,知道得可真清楚。”

    袁丽心说,本姑娘当然是过来人了,而且还是让你们家徐心平给弄过来的呢。袁丽一想到徐心平,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筋就被扯住了,她可以和洪军好,那也是出于她为徐心平好,为徐心平不两头作难。为徐心平能全心全意地得到享有眼前这个沈佳。袁丽心中的苦,被一身白睡衣鲜活明艳的沈佳照得更增添了分外难咽的滋味。但沈佳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袁丽大出意料之外。

    只见沈佳一脸神秘地把嘴贴到袁丽的耳朵上,“那个禁果,我们早就吃啦!”

    “早….?”

    “就是上次心平回青城…”

    袁丽一听之下,心中不由得大惊,臭徐心平,你这个大流氓,你这真成了一天换个新娘一天做次新郎了,怎么你就没有美死呢你。还装着在我面前忸忸怩怩地,还把我死劲儿地往洪军怀里推,你想得有点太美了吧你?

    这个消息,对袁丽的震惊实在是十分巨大的。虽然她现在和洪军已经开始了恋爱关系,但在她的心里,徐心平仍然是她心底里最不舍得割舍的。徐心平那份从骨子里对她的吸引力,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发生改变。

    所以,在袁丽很深很深的潜意识里,她还是在等待着或者是希望着,有那么一天,会发生一个奇迹,一个徐心平和她历经曲折仍然重归于好的奇迹。一个让所有人都会感动的奇迹。

    当然,重归于好只是袁丽自己心中的说法,因为,徐心平和她根本就没有开始过正式的恋情。只是袁丽在自己的心中,曾经有过一段对徐心平的单想思而已。而这段单相思,也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开始和结束的节点。

    在那个奇迹里,沈佳和洪军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怨恨,他和她同样会祝福徐心平和自己。当然,究竟需要发生些什么样的奇迹,才能获得这样的理想效果,却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袁丽心中的这些想法,她才一边怨着徐心平,却又转念想到了徐心平是怎么对沈佳的呢?他们的第一次是怎么样的呢?换作别的女人,绝不可能对人家一对恋人的这种事产生如此大的兴趣,但袁丽却是不由自主的就特别想知道。因为她和徐心平发生的第一次,毕竟是在非常不正常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她就想知道,正常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因为她清楚,她这一生,是不可能有正常的那一次了。所以她就真正是不耻下问地问沈佳:

    “佳佳,徐心平让你吃的禁果好吃吗?”

    “哪有这么问人家这种事儿的?以后你和洪军吃一次不就知道啦。”

    袁丽想起了要对沈佳动用的满清十大酷刑,但考虑到可能不是沈佳的对手,就只好软磨硬泡地追问沈佳这些闺中秘事。

    沈佳怎会说这些事儿,所以就顾左右而言他地扯到别处去。但也架不住袁丽的穷追猛打,也就在一些比较表面的问题上,含糊其词地回答她一些。

    沈佳的这些含糊其词,让袁丽更感到了男女欢爱的朦胧美,也更让袁丽羡慕到了骨子里,也更让袁丽对徐心平欲罢不能。

    袁丽的内心活动,被沈佳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相当精准地捕捉到了。虽说袁丽现在和洪军正式处上了,但袁丽现在这样的感受和表现,让沈佳不得不担心袁丽对她的徐心平仍然贼心不死,乃至旧情复燃,所以就不顾羞耻,不仅主动地而且相当生动细腻地把徐心平和自己偷吃禁果的事,咬着耳朵告诉了袁丽。

    看着大瞪着两眼冲着天花板发呆的袁丽,沈佳心中不安地俯着脸对袁丽说:“非让我说,非让我说,听傻了吧。快别多想了,睡吧睡吧,明天我还得回青城呢。”

    袁丽可没有象沈佳说的那样听她的事听傻了,反而是沈佳的话,让她禁不住使劲地回想,那天徐心平和她发生那件事的每一个细节,她要在自己的回忆中,找到并不比沈佳差的感受,找到自己在对徐心平的第一次上的自信。

    女人的心事是真难猜呀。

第八十七 天若有情人难拒

    转眼儿两个多用过去了,两个多月里,沈佳和徐心平,袁丽和洪军两对小情人都分别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和幸福。可令人万万没料到的是,一件让他们不可抗拒的事件发生了。这个事件的发生,可以说彻底改变了四个人的命运。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袁丽和洪军高高兴兴地看完电影后,又一起吃了午餐,午餐后,袁丽就觉得有点儿困了,想睡一会儿。就对洪军说,咱们到我姥姥家去吧,我姥姥家离这儿也就几步远的路。正好也去看看姥姥。

    袁丽和洪军一进姥姥家的门,袁丽的姥姥就大呼小叫地迎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可算是来看我一回嘞,都想死姥姥了。怎么样,小祖宗,吃了吗?姥姥给你们做面条?要不,烙馅饼也行,姥姥做的饭,你可好久都没吃过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让保姆给洪军倒茶。

    好久没见外孙女儿的姥姥,转着圈地端详着袁丽,就发现袁丽有点胖了,姥姥对袁丽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哪会在意现在的小姑娘们对胖的特别忌讳,就出口说道:

    “丽丽诶,你怎么有点儿胖了,哎,还不是有点儿,是很有点儿胖了。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文敬那个丫头现在厨艺大长,把我外孙女儿给喂的呀?”

    袁丽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没有心思听姥姥家长里短的瞎叨叨。哪怕是她最忌讳的发胖了的话题。只听她哼哼了一句,“姥姥,敢说你的小仙女儿胖了,等会儿我上了秤再跟你计较。现在我困了,我先回我屋睡一会儿了。”然后对又对洪军随口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先回吧就进了卧室。

    袁丽的姥姥在袁丽进屋睡觉后,在洪军对面坐下,仔细地端详着洪军,心里嘀咕着,不对呀,不是丽丽不愿和这个好吗,怎么丽丽改变主意了。又想,不可能呀,丽丽那孩子从小到大主意就正,她怎么会不打雷不下雨地就改变了主意呢?

    洪军被老太太盯的浑身的不自在,心说,自己哪儿惹得老太太注意了,让老太太这么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个没完没了的。就禁不住发问道:

    “姥姥,您老这是看上我哪儿了?”洪军本想说,您是看着我哪儿不对劲儿呀,没想到话一出口,却说成了您老是看上我哪儿了。

    老太太接话倒快,“哼,我老太太哪儿都看不上你。我看上的那个早就上地底下等着我去了。对了,你问我看上你哪儿了,我还想问你呢,我们家丽丽看上你哪儿了?她原先看上的可不是你呀。”

    “哟,姥姥,您连这个都知道呀。”洪军被姥姥对袁丽的深度知情感到十分吃惊,心说,看来丽丽和她姥姥关系可非同一般,自己可要好好在姥姥面前表现一番,要不然,姥姥的一句话,没准儿比袁丽的爸妈还管事。

    “姥姥,我是清华的,博士,还正在念书呢。我特别喜欢袁丽。”可以说,这是洪军自认为的吸引女孩儿最有力的三大武器。他现在一股脑地兜出来摆在这个老太太面前。他想,这样的威力,应该不比有车有房的力度小吧。这还不把这个小老太太轰趴下。

    可令洪军万万没想到的是,袁丽的姥姥好象对清华啦,博士啦具有天然的免疫力,这些根本就没有引起老太太丝毫的注意,反而被老太太抢白了几句。“哦,清华的,可我们家都是北大出身的呀,和清华的可有点不太对付呀。”

    “这是什么道理呀?”洪军头一次听说,清华和北大在这方面还有不合适这一说。前段时间听袁来如评论沈佳求雨的话,洪军就颇感费解,但不管怎么说,那还有点儿逻辑可寻,可今天这老太太,没头没脑的就来了这么一句,更加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一家人这是怎么啦,都这么神神叨叨的。就听老太太接着说道:

    “风水,风水不合适。说了你也不懂。”

    可不是不懂吗?这哪儿和哪儿呀,爱情怎么又和风水连上线了。但老太太就这么说了,洪军也只好就这么听着。懂,说明相互理解了,不懂,只能说明自己学问不够。所以洪军也就没有直接在这个问题上和老太太过多的纠结。而是直接把他和袁丽相处的情况作为实际依据和老太太强调着。

    “可我和丽丽现在挺好的呀。也没觉出哪儿不合适呀?这风水是个什么东东?”

    “懂懂?”老太太把东东听成了懂懂。“你懂什么呀你懂。还懂得挺历害似的,还懂懂。我说了你不懂你就是不懂,你才活了几岁呀,见过什么世面呀,就能懂老祖宗留下的这些至尊宝了?想懂,等着吧,等你到我这么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老太太耳朵并不背,但她不知道洪军所说的东东是什么意思,就以为洪军说得是懂懂。

    话不投机,洪军就不再搭话,干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见袁丽还没有醒。就跟袁丽的姥姥告辞了。说让袁丽醒了以后给他打个电话。姥姥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袁丽一觉睡到了晚饭时分,才伸了个长长的大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

    袁丽一睁眼,就被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姥姥吓了一大跳。

    “老妖精,你这是要吃人呀你?”袁丽从小就跟姥姥没大没小的胡乱称呼,老妖精是袁丽对姥姥最习惯的最亲昵的一个爱称了。

    “小狐狸精,还说姥姥要吃人,你才是要吃人呢。”姥姥仍然目不转精的盯着袁丽。

    “小狐狸精不会吃人,小狐狸精只会迷人,等我老了,老得跟你似的了,才吃人呢。”袁丽说着,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和驴马打滚似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这也是姥姥从小教她的健身动作。又舒服又轻省又不费力,尤其适合刚刚睡醒后的醒脑清心舒筋骨。

    姥姥专注地盯着袁丽在床上打滚,等袁丽滚到仰面躺着的时候,姥姥一把按住了袁丽的肩膀,专注地盯住了袁丽的小腹。

    “小狐狸精,还说自己不会吃人呢,不会吃人你肚子里的小人儿怎么回事儿呀?丽丽,你挺会勾人呀。你原先不是不愿跟这个叫洪军的吗?怎么又跟了?是不是你们俩有了什事了呀?”袁丽的姥姥在确认自己看准了后,就明白无误地对袁丽说出了她的这个看似突出其来的结论。

    “姥姥,你说什么呢?什么肚子里的小人儿呀,什么我们俩有了什么事呀?你是什么意思呀?”袁丽此时虽然还不是特别清醒,但还是出自少女(少妇)本能地准准地抓住了她最应该关心的问题。

    “姥姥说什么你没听清楚?那好,我问你,你几个月没来例假了?好,这你也先不用告诉姥姥,姥姥就再清清楚楚的跟你说一遍。你肚子里有小人儿了,是不是跟这个什么清华博士的呀?要不你怎么会改了主意跟他好了呢?”袁丽的姥姥对外孙女儿的未婚先孕并不怎么吃惊,更谈不上责怪。她只是就事论事的问着外孙女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姥姥没有大惊小怪甚至可以说是平平静静的话,却象一声闷雷,直接在袁丽的心里炸响了。

    袁丽腾地坐起了身子,猛然想起,自己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但连续几个月不来例假以前也有过呀。

    “自己这就成了孕妇了?自己的肚子里面….真的有了小生命了?”袁丽看着自己确实显得丰润了不少的身体,尤是明显显得丰满了的胸部,她不得不相信姥姥说的话。

    姥姥是北大医学院的老毕业生,也就是原来北京医学院的毕业生,退休前可以说也是国内知名的妇产科专家。虽然因性情过于开朗活泼而让人觉得没有专家的架子和气势,但是在行内知情人眼里,老人家的水平还是得到了一致认同的。

    诊断个怀孕什么的,姥姥大多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她只是不愿在看了一眼之后就下结论,怕人家说她失之草率。但在她的一眼诊断之后所做的其他后续诊断措施,也只不过是给她的一眼诊断做个辅证而已。姥姥用眼做出的诊断,决无差错。

    袁丽禁不住地用手抚摸着小腹,她的心一下子柔的要把自己融化了似的。母性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此时此刻在袁丽身上立竿见影地得到了真实的验证。

    很多人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但袁丽此时此刻内心所发生的变化,却真象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由此可知,秉性不是不能移,而是要有一定的客观条件,只要这个条件契合了那个人的内心,那么秉性之移,也是顷刻之间的事儿。

    此时此刻,正在袁丽心中泛滥着的伟大的母爱,让袁丽都没有分出心来去想一想,这孩子是怎么到自己的肚子里来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现在又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自己还在上大三,还有一年才能毕业,这一年里,她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怎么陪伴着她?至于更多更重要的涉及一个生命的问题,袁丽就更加想不到或者说不愿去想了。

    反正是有了,在我的肚子里,在我的心尖上,在我的灵魂里,有了。

第八十八 人间最大是母爱

    那会是个怎样的小生命呢?

    天啊,可千万别象自己小时候似的那样调皮。那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袁丽清晰地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无以复加的顽劣。

    妈妈前脚放好的杯子,小袁丽后脚就会把它推倒,妈妈刚刚把盛好的饭碗端到自己面前,自己趁妈妈转身的功夫,就推倒洒了一地,在外面玩的时候,妈妈越是不让她碰别的孩子,她越是碰到一个孩子就打一个孩子。稍稍长大上学后,给爸爸妈妈找的麻烦,那是没有一天能让他们过得安生的。

    好在姥姥总是无原则地护着她,这才让她即使那么淘气也没怎么受委屈地就长大了。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袁丽现在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想着自己小时候的不让人省心,心里真的是油然而生对爸爸妈妈的感恩之心。

    袁丽轻柔地抚摸着小腹,使劲伸了伸自己的双腿,用力崩了崩两只白白嫩嫩纤纤秀秀的小脚丫。这才转过脸来,发现姥姥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只见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老妖精,眼里早没了千年老妖的耀眼精光,却代之以无声滚落着的滴滴泪珠儿。

    姥姥极少极少掉眼泪,在袁丽的印象里,姥姥的每滴眼泪,都是象珍珠那样的宝贵。这不仅是说姥姥一生掉的眼泪少,而是说,姥姥每次掉眼泪,必是饱含了极其深厚的情感,同时也渗透着老人家无私无畏付出的无数心血。

    现在姥姥眼睛里涌出的这滴滴泪珠,就是在为袁丽没有想不愿想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一些事情,而不得不流出来的。

    爱,是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不管是得到爱,还是付出爱。都同样的伟大,同样的珍贵,同样的饱含了人性的光辉。

    姥姥从袁丽身上所透出来的母性光辉,已经得知了外孙女儿的真情实意,已经得知了外孙女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性所具有的天性。

    作为老一辈的知识女性,姥姥和现代知识女性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还有一颗纯感性的善良的心。她的这颗心,让她做出了很多理性的

    人们所不能理解的蠢事。比方说,无原则无底线地宠爱她的外孙女儿,比方说不分对错地只尊重人的感受和情感,比方说毫不计较公众舆论对自己的种种看法,从来不巴结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领导,也从来不看轻默默无闻一事无成的平庸之辈。

    在姥姥的眼里,人性最光辉的闪光点很简单,那就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这样的思维习惯下,姥姥总是很容易就把一个人看得极透极透,也很容易把一件事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结局。

    现在她最疼爱的外孙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她几乎在做出诊断后的同时,就想到了以后一年甚至几年,这件事儿涉及到的每个人各自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事。

    这让她老人家不得不慎重对待,“丽丽,”姥姥郑重起来,她再也不想轻松谐谑地叫她的外孙女儿小狐狸精了,“孩子是那个洪军的吗?”

    母性第一的女人啊,直到姥姥问起,袁丽才把对自己肚子中小生命的关注转到这个小生命的来历上来。

    这个小生命的来历对袁丽来说是极其清楚分明的,因为她从一个少女成变一个怀有了小生命的少妇,仅有过一次……吴珊所说的被男人搞到手的经历。所以,小生命的来源,也就不容置疑了。

    想到徐心平,袁丽埋在心底的那根最深也是最敏感的大筋,就不由得抖动起来。原来还想把这份爱深深地埋在自己心底的袁丽,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火山爆发了。因为这个小生命那是徐心平埋在她身体里的种子,现在种子生根发芽了,袁丽内心对徐心平的真实情感自然而然地也就随之爆发了。

    “姥姥,是心平的,是徐心平的,就是你和老天爷做主,跟我有三生三世的姻缘的那个徐心平的!”

    呜呜呜,呜呜呜,袁丽向姥姥吐出心底真言后,就再也止不住大放悲声。

    她现在才有点儿清醒事情的千难万险,人间的喜怒悲欢了:

    我的天呀,我的肚子里还没有意识的娃呀,你让我…你让娘怎么办呀?

    娘把你的亲爹让给了别人,将来….你一出生就没有亲爹的陪伴,你一睁眼就只能看到为娘一个亲人,这叫我怎么对得起你呀?

    袁丽虽然是北京生北京长,但姥姥从小的言传身教,还是让她在潜意识里觉得在母子的称呼上,还是娘比妈来得更有血肉些。

    “丽丽,丽丽,”姥姥拍着袁丽的背,“别哭了,别哭了,那么痛哭对胎儿不好。”

    袁丽一听对胎儿不好,大张着就要发出大大的悲声的嘴,立刻就象被点穴点住了、念咒咒住了似地,僵硬地停止了一切往外喷气出声地动作,轻轻地把嘴合拢上。

    姥姥见状,忍不住就笑了,这个小妖精,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旦关心了什么,就会尽着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她付出。这不,一说对胎儿不好,连哭都不敢哭完,就生生地止住了。

    “丽丽,你有什么打算,啊,不,你用不着说你有什么打算,你就跟姥姥说,你想怎么样就行了。你就照直了把你最理想的最想要的结果跟姥姥说就行了。”姥姥的敞亮,那是从来都不拐弯抹角的。

    所以袁丽的回答也就发自心底,没有一点儿其他因素的干扰。

    “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想让孩子有亲爹!我想名正言顺!我还不想耽误上大学!我还想让爸爸妈妈不要不接受我们。”你不是说最理想的情况吗,好,这就是我心中最理想的情况。

    令袁丽没想到的是,姥姥听后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好!小狐狸精,姥姥全答应你!”

    姥姥的一声小狐狸精,再加上姥姥平日里无所不能的事实胜于雄辨的本领,让袁丽顿时来了精神。

    “姥姥,这,这你也能办到?!”

    “哼,我一个千年的老妖,什么精灵古怪没有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有闯过呀。更别说人间这点些小波浪了。”

    见袁丽似有不信之意,老妖一脸的不高兴。

    “我跟你说,就你说的这几条,姥姥我心中一动,就已经给我解决了四条。你总共提的可只有五条。怎么样,还敢小瞧姥姥的法术吗?”

    “怎么?您心一动就解了四条?快说说,快说说。怎么解的。”

    “其一,你爸你妈那儿,我哼一声,他们要是敢放个差样儿的屁,我立马灭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其二,你自可继续上你的学,生理保健,服装伪装,全程呵护这一块后勤保障,姥姥一力承担,决无差错。你那帮老师同学,就是给他们安上火眼金睛,也让他们看不出我的小狐狸精肚子里还有个小小狐狸精呢。

    其三,名正言顺这一项,交给你妈办。她人脉广泛,从小跟你似的,没少交些狐朋狗友。再说,按现在的法律,咱们又不违法。无非是上户口认亲戚这些杂七乱八的事儿。

    其四,姥姥现在就收你肚子里的娃儿做我的记名弟子,谁要是敢不让咱们要这个孩子,那就别怪我当他们的灭绝师太了。”

    袁丽听姥姥细细道来,有板有眼,条条可行,高兴的从床上一窜,搂住了姥姥的脖子。

    “姥姥,丽丽生为您的外孙女儿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这事要是出在别人家,还不得把女孩儿愁死呀。对了,姥姥,还有一条呢,还有亲爹这一条呢?”

    “亲爹这一条可不太好办。主要是徐心平那小子对沈佳一往情深,沈佳又是个万人迷的白娘子。这一对要是拆起来可不怎么好拆,也不怎么让老天爷高兴。”

    “姥姥,我可不那么想,什么拆不拆呀,咱干嘛要拆人家呀。我是觉得,只要让徐心平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心理状态下,见到他的骨肉,知道这个小生命是他的种儿,我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姥姥,我也是才想到这些的,因为我也是才经历了,在得知自己有了的一瞬间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我太清楚这种感受了。我觉得为人父和为人母差不了多少,最多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对,丽丽,你说得对。你说得这些我也考虑过。这难办就难办在你说的那些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和合适的心态怎么去把握。这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好了,还得好好做功课,才能让那个当了便宜爹的家伙配合好咱们,乖乖地来当他的便宜亲爹。”

    听姥姥口里说出便宜亲爹的话,袁丽心中不由的一荡,“臭心平,心平哥,你这爹当得还真是要多便宜有多便宜。要了人家送上门的第一次不说,还,还一次就让人家….”

    盘算及此,袁丽突然想到了眼下最需要处理和洪军的关系,确切地说是合情合理的结束和洪军的关系。

    “姥姥,洪军这儿怎么办呀?”

    “当然是尽快结束啦。你是问找个什么借口吧。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好找,就是借口最好找了。回头你让他上医院查一下身体,我自有安排。”

第八十九 千里感应岂无因

    袁丽躺在姥姥家的床上,听到姥姥说自己怀孕了腾地坐起来的时候,徐心平正在和送他上车的沈佳在车站依依不舍的告别。

    徐心平是周五坐下午的车回的青城,也就是说,这一次,他和沈佳在一起呆了两个晚上。当然,还有两个白天。

    其实这两天的白天和晚上对沈佳和徐心平来说,是分不太清楚,也用不着分清楚的。

    徐心平周五回到青城,已经是华灯初上,来车站接他的沈佳,穿着难以想象的令人惊艳的足以让人心笙摇荡地一袭白色衣裙,飘逸而性感。对于和她久别相会的徐心平来说,产生了不可估量难以言喻的杀伤力。

    “平平,诶,平平,看呆了,不认识了?成花痴了?快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啦,走啦走啦。都有人盯上咱们啦。”沈佳对长时间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徐心平,不得不使劲拉了拉徐心平的手提醒着。

    沈佳的小手纤秀而柔滑,在拉住徐心平的手的一瞬间,传递给了徐心平一波势不可挡的激情。

    徐心平猛地把沈佳拉进怀里,公鸡啄米似地把自己**的激吻点点洒洒地落在了沈佳的脸上。直到他的热唇对准了沈佳的,两个人就一下子吸合在了一起。这一吻,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嘿,嘿,两位,差不多就行了啊,这儿人来人往的,注意点少儿不宜啊。”一个铁路职工大叔出于工作职守善意的提醒着他们。

    沈佳羞得把脸埋进徐心平的怀里,拉着徐心平转身就走。徐心平转过身来,对那个铁路大叔说了声对不起,就搂着沈佳出站而去。

    两人心照不宣地急急地打车赶回他们的公寓。

    一进公寓门,徐心平就大骂自己一声:“我真他妈的傻!”

    “谁那么大胆!胆敢说我老公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沈佳说着接过徐心平手里的东西,顺手就帮着徐心平脱下了外衣。

    “你老公可不是他妈的傻吗?回家什么不能干呀,非得在那大厅广众的车站上耽搁那么长时间。要是不在车站上耽搁那么长时间,你老公的孩子都要生下啦!”徐心平当着自己久别胜新婚,久别的恋人更胜新婚的新婚的沈佳,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心性,怎么痛快怎么说。

    “臭平平,又那么下流!”沈佳即便是只有她和徐心平两个人的时候,也还是不能象男人似的流俗粗口。

    见沈佳完全理解了自己那下流的意思,却又害羞说不出口的样子,徐心平火热的心就猛烈的燃烧了起来,他立即就要采取行动。却被沈佳拦住了。

    “坐了那么远的车,不饿呀你?你不饿,我可饿了。”

    “佳佳你,你,你真冷酷!我都快急死了,你却不说先和我亲热一会儿,却叫我吃什么饭,你,你是想谋杀亲夫呀你。”徐心平真的是有点急了。

    沈佳轻轻掀开盖在餐桌上的蒙罩,“看看,看看,都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了,说我谋杀亲夫,有我这么谋杀亲夫的吗?”

    “鹿肉?佳佳,你居然给我准备了鹿肉?!那可是咱们第一次时你妈,啊,不对,是我妈我的岳母大人给我特意准备的。我记得那时你跟我解释的原话是:这是专门给男人吃的,女人吃不好。看不见我妈只给你夹肉, 不给我吃吗。我问那是为什么呀?你说把女婿补得壮壮得,好让女儿幸福呗!”

    “臭心平,这种话你倒记得一字不差,可见你的心思都用到哪儿啦。不叫你吃啦,不叫你吃啦,人家说不出口的心思,你就非得给人家说出来不可。”沈佳说着,做势就要把那一大盘鹿肉端走。

    “好佳佳,我错啦,我错啦,我不吃鹿肉,怎么吃你呀?”

    沈佳一下子被徐心平击中了软胁,就软语说道,“吃吧,平,吃吧。吃了鹿肉,我就让你吃……”说着,沈佳直接用手抓了几大快鹿肉,塞进徐心平的嘴里,然后身子变得无比的酥软下来,声音也一下子软款款甜腻腻的让徐心平好不心痒难耐。

    俩个激情似火的恋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呆在公寓里,一步都没有走出过公寓门,甚至走出卧室的时候都很少。

    厚厚的窗帘一直严严实实地拉着,没人知道,这两天里这间公寓里上演了了什么样的天仙配还是….

    两天两夜的厮守,对徐心平和沈佳来说,就好象是过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两人费了好大的勇气和决心,才从卧室里走出来收拾东西,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公寓里走出来。一路打车来到车站,难分难舍,依依不舍的心情,对于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沈佳和徐心平来说,是同样的,此时此刻他们是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因为他们已经心有灵犀一点儿通地在一起呆了两天两夜了。

    “平,再有两个月,你就结束交流学习了,咱们就能永远都在一起了。”

    “佳佳,再有两年,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徐心平不知什么原因,就跟噎了一下似地,猛地一下说不下去了。

    原来,此时此刻,远在北京的袁丽,刚刚从姥姥嘴时听说自己有了正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袁丽心中并没有直接就想到徐心平身上,但完全出自本能的无所欲求的电脑波动,更加纯粹,更加有力度,传递的也更远,更准。

    所以,远在青城的徐心平就在同一时刻,被电击了一样,一下子就把正要说出的话噎住了。

    有一种说法是,很多客观的感应是普遍存在的,只是因为人们在没有认识这个客观现象以前,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应选择性地忽视了。

    只有极少数的情况,对这种客观上的感应做出了应有的认知。一种是本身就十分敏感而又单纯的人,他会对来自各种种样的不同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应感觉从客观的角度进行理性的分析,然后得出相对接近真实的结论。一种是某种客观事件,对某个人将要产生生死悠关的重大影响。

    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上天不就给了他好几次感应吗?每一次,那家伙都捕捉到了,逃过了好几次必死无疑的大劫。

    此时的徐心平,就是被这个对他影响巨大的事件所感应,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其中蕴藏着的天意而已。

    只见他使劲儿定了定神,用力咽了咽口水,这才接着说道,“咱们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徐心平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段本应该利利索索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说得这么磕磕绊绊,总在说着说着就心跳骤停似的停顿下来。沈佳以为,徐心平可能是因为心情激动才这样的。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是老天爷,谁会知道,远在北京的袁丽恰在此时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了呢。不是老天爷,谁会知道,袁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是因为她得知了自己有了徐心平的骨肉了呢?不是老天爷,谁能让远在青城的徐心平也得到这个神秘的感应呢。

    当然,身为凡人的徐心平是完全不能解读上天给他的感应的。他在列车开车的最后时刻,才在沈佳的大力推搡下,松开怀抱,转身快步上了车。

    望着转瞬之间就风驰电掣离自已而去的心上人,沈佳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她觉得,这两天里徐心平给的她太多了,所以,徐心平这一走,也就带走她太多了。让她感到了无法填补的空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来时满怀激荡,去后空断愁肠。这一来一去的,或许就是情吧。沈佳心想。

    只是这一个满怀,一个空断,两都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承载这两种不同感受的任何一个**凡胎都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难以忍受,自然而然地就会传递到大脑中,传递到大脑后,就会在大脑皮层形成人们对这种特殊感受的特定认知。这种特定的认知,被古往今来的数不尽数的文人骚客,或歌或咏,或书或写,把他们的这种情爱感受试图传之后世。

    熟不知,这种感受的特定性,就在于,如人饮水,冰暖自知,远不是生花妙笔就能够传神入心的。

    所以,后人从古人的诗词歌赋中,所得到的,也只是自己心中那些影子吧了。

    或许正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公式性的东西,可以对情爱这种东西做出准确到世所公认的地步,人们只好你写你的,他写他的,我写我的。也只好,你读你的,我读我的,他读他的。

    而情爱,也实在是人这种高级动物最能散发人性光辉的部分,所以也就歌不尽歌,舞不尽舞,书不尽书,读不尽读。前有难计的古人,后有无尽的来者。

    所谓的无爱不成书,也即此意了。

    这不,另一个自感为情所外的多情种子,又在把他的淡若无情的橄榄枝伸出来了。

    石博文又从北京给她捎来了很多资料,她必须好好地用功了。要不然,徐心平考上了北大,自己倒拉了后腿,那可说不过去。但她相信自己,她也有资格相信自己,石博文对她的进步和学习水平,不就是十分肯定的吗。

    再次谢谢你,博文!沈佳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第九十 才子最是多情种

    石博文对沈佳的付出是纯粹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纯美的,他从不奢望有朝一日能和沈佳发生什么,但却给沈佳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他在学习上是状元,是天才,在爱情上,也是天生的无可辨驳的情圣。

    只是阴差阳错,老天爷把他这个情圣所钟情的沈佳,安排给了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的徐心平。

    情圣之所以是情圣,决不是攻必克,守必固的兵圣。也不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武圣,更加不是胜则王候败则贼的霸道。

    情圣之所以成为情圣,他首先感谢上苍赐给了他一个全然渗入了他的心灵的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异性生命,这个异性生命完全主宰了他生命中阴阳平衡的一阴或一阳。

    情圣之所以是情圣,是因为他生命中冥冥注定的那个异性一经出现,他就会立即捕捉到并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里,从而成了与他息息与共的不可或缺的生命活动的一部分。

    沈佳之于石博文就是这样,他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就无可救药地成了她的俘虏。那时他们还都是刚刚升入了高中的少男少女。正是青春勃发,却又面临学习重压的时候。

    石博文清楚地记得当天他第一次见到沈佳时的所有细节。

    那天,石博文站在体育馆外面的长廊外等人,远远看到了从体育馆走出来的沈佳。当然,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叫沈佳。

    那天的沈佳,身穿一身浅红色的薄纱罩裙,和走在她前面的叽叽喳喳略显浮躁的几个女生不同,她沉静而轻灵,目光清澈,神情恬淡,沈佳一进入石博文的视线,就带给了石博文以极度的舒适感。

    不知道读者你是不是有这要的体会,有时你偶然遇到一个人,你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感觉到无端的喜悦。真的就象红楼梦中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一样,无缘无故的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最让人感到幸运的是,当你遇到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让你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是让你产生了命中注定的感觉,产生了情有所归的感觉,产生了就是她了的感觉,产生了好象遇到了吸星**,自己的所有热情都被那个人吸尽了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才真是极其妙。

    当时的石博文,对沈佳应该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走在沈佳前面的几个女生,在走出长长的过廊后,就都踢踢踏踏地拾阶而下,过廊的尽头是五级台阶。

    然而看似步履轻缓的沈佳,走到过廊尽头后,却象飘了起来似的,随身摇曳着一袭淡红轻纱,飘忽间越过了她前面的几个女生,一下子就飘到了石博文的面前。

    心中本来就对这个身影有着极度舒适感的石博文,眼见这团似云似雾的身影,一下子飘到了自己眼前,眼睛花了一样,根本没看清沈佳是怎么过来的。

    石博文就下意识的以为沈佳是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拌了一下摔了下来,就本能地伸出手去相扶,谁知沈佳在石博文面前并未倾倒,而是稳稳站定,看到石博文伸出的显然是要扶她的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她抬脸冲石博文微微一笑,轻轻说了声:“谢谢。”

    明代大才子唐伯虎,曾因华府丫头秋香对他偶然的三展笑颜,而大动情怀,对秋香穷追不舍。这说明,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的一个道理,那就是,才子都经不起美人的笑颜。

    石博文可能不见得比唐伯虎更加有名气,但论才气,可说不准也只在伯仲之间。所以,沈佳只此一笑,便把日后的高考状元石博文俘获的干干净净彻头彻尾。

    在此,作者真诚的奉劝所有的美女们,千万不要轻展笑颜,当心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者,倾覆也。最起码,会让很多见你一笑的男人睡不好觉的。

    石博文刚才远距离看到沈佳的极度舒适感,在沈佳几乎面对面的在石博文面前抬起脸来的时候,刹那间就成为了石博文心中从此永不裉色的女神。因为在那一刹那,石博文看到了一张无比灵动美丽清纯柔静的少女的脸庞。在石博文的心里,那绝对是万里无一画中难寻的仙子下凡。

    他很快知道了她叫沈佳,就在他们隔壁班。他从此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对她的暗恋。当然,在这三年里的任何时候,他是有机会随时可以把暗恋变成明恋,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他,可以说早就成了众多女生心中的男神,很可能也包括沈佳----不,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也包括沈佳。因为沈佳也曾以崇拜的眼神多次地瞄过他。他虽然是情圣,但也是天才,所以他的理智能很好地把控支配他的行动。他可不想把自己和沈佳陷到早恋的在高中阶段人神共愤的境地中。

    于是,沈佳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石博文心中志在必得的梦中情人,既然是必得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感觉对于石博文来说,是幸福而甜蜜的。介偷偷快乐着自己的绝对私密的私家独享。

    在对沈佳暗恋的三年里,石博文早就在心里把沈佳当成了自己理所当然的女朋友,有时少年痴情的他,也会想得更远久些,那沈佳就会在他的想象中,从女朋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爱人,他的夫人,他的媳妇儿。

    不怕人耻笑的说,石博文连他们要生什么样的孩子都想到了,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女孩儿就叫沈石。男孩就叫石沈。

    当然,石博文觉得,这样一点儿都不费心地给孩子起名,他的沈佳是肯定不答应的。那到时候,他就和她商量着,再好好想一想,沈佳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才子,她肯定也会有很好的名字起给他们的孩子的。

    石博文对沈佳的暗中关注几乎是全方位的。沈佳一脸的喜悦,会让石博文莫名的兴奋一整天,沈佳脸上偶尔泛起的愁容,会让石博文受了传染似地患上临时抑郁症。沈佳每一次变换新衣,都会在石博文心中换了个人儿似的,细细的品鉴一番。他甚至会在心中给自己的心上人订制了几款超凡脱俗的时装,想象着沈佳穿上的模样,想的极端入神时,他就会把自己的设计描绘下来,藏到自己专门记录沈佳的日记本上。就连沈佳换一双新的鞋子,他都会暗暗地留心好几天。看她走路的样子是不是有了什么改变,是不是还是那样的轻灵飘逸仙女下一样。

    老天爷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就是让他在高考完后痛痛快快地出国旅游了一趟。

    回国后,得知沈佳高考发挥大大失常,石博文痛心疾首地为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沈佳安慰而深感自责。这比他自己失利还让他难过。后来他从老师们的口中得知了沈佳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知道了沈佳已经重又坚强地站了起来,就精心准备了要在毕业照拍摄现场,向沈佳求爱。

    他在沈佳他们班拍完毕业照后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沈佳高喊:“沈佳,我爱你, 我一直都在爱着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然后在沈佳的一阵错愕中,把一枝鲜艳的玫瑰和一个厚薄的信封交到了沈佳的手里。

    沈佳没有立刻就答应他,他以为有可能是她还没有回过味来。他也不想就等在现场给沈佳太大的压力,所以他略停了一会儿,就在同学们“在一起”的喊声中离开了。

    他想,沈佳肯定要回复他的,他有信心等到他所希望的回答。

    果然,一小时后,他接到了沈佳的信息,让他到学校体育馆等她,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里,她把她的手交到了在那儿打拳的徐心平的手里,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这对石博文的打击巨大到让他几乎感到了了无生趣。本来高考状元,被北大录取给他带来的荣耀感都被这一毁灭性的打击涤荡的荡然无存。

    他虽然十分绅士地退出了和徐心平的竞争,也并不在心里和徐心平比较高低上下,但石博文心中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爱他的沈佳,没有谁比他更懂得如何爱他的沈佳,没有谁比他更珍爱他的沈佳。没有谁比他更真爱他的沈佳。

    他给沈佳在自己的心中建造了一座天堂般的别墅,他宁可空置着,也不愿有别的女主人住进来。

    石博文的父母知道儿子的性情,很为儿子的将来发愁。他们不知道,儿子的这种单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难不成就这样一颗树上拴死吗?

    石博文却觉得,为沈佳静守终生没什么不好,那是他的福气。他精心地为沈佳收集准备沈佳所需要的各种资料,虽然他知道那是沈佳用来和她的徐心平共同考研用的。成全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的幸福,这在石博文的心里,成了一种别样的人生感受。

    石博文并不指望奇迹出现,让他的一片苦心终有得偿之日,他只是纯粹的为了沈佳好。

    送走徐心平回到公寓里的沈佳,用心地研究着石博文提供的资料,想着,心平应该快到北京了吧?

第九十一 家事更须清官断

    “姥姥,不好啦,不好啦,孩子他爹快到北京了。我要不要去接一下呀?”刚和姥姥商好洪军的事儿,袁丽突然想起今天是徐心平回京的日子,他的车次很快就要到了。

    “那还用问吗?不叫你去,你这心里头还不闹得慌。去吧,去吧。不过,现在千万可不能在他面前有任何的显露。要不然,后面的文章可就不好做了。”

    “我知道。我就在自己心里暗暗地想他一下,看他一下。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袁丽一旦得知了自己和徐心平有了共同的小生命后,亲近徐心平的心就完全的不可遏制了。当然,不让徐心平有任何察觉,她还是有把握的。

    当袁丽出乎徐心平意料的出现在刚出站的徐心平面前时,徐心平还沉浸在对沈佳深深地思恋中。

    意外地见到袁丽来接自己,徐心平心中对袁丽不知怎么就产生了很亲近的感觉,就把袁丽当成了妹妹似地,伸出手刮了一下袁丽的鼻子,“怎么没和洪军在一起呀,还费劲八叉地来接我?”

    而此时此刻怀着十分异样的心情来接徐心平的袁丽,心中对徐心平更是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见了亲人一般的感觉。

    看着阳光帅气,高大项俊的徐心平,袁丽心里十分甜蜜地就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心中就不禁地联想着,也不知道将来孩子长得会不会象他的亲爹?

    看着徐心平还完全不知情的把自己当妹妹看待,还那么热切地把自己和洪军连在一起,袁丽的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了。但她现在又不能做什么辨解,就有点生气地对徐心平大声说道:

    “少废话!上车!”但袁丽还是对徐心平对自己的亲热举动,感到心里甜甜的,却故意绷住了脸。

    袁丽一面说,一面就要接过徐心平的行李往后背厢里放。

    “我来,我来,这重活哪能让你干呢?”徐心平赶忙推开袁丽的手,把行李放到了车上。

    徐心平无心的话,却让袁丽有心地感到了沁人心脾的甜蜜。她在心中暗想,真不枉了是孩儿他爹,这么知道疼孩儿他妈啦。都知道不让孩儿他妈干重活儿啦。

    袁丽好想好好地安顿一下旅途劳累的徐心平,又怕一不小心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意,就一路无话地直接把徐心平送到了学校。

    刚要开车回家,妈妈文敬给她来了电话,“丽丽呀,把心平接到学校了吗?接到了你还是回姥姥家吧,我和你爸都在姥姥家呢。”

    袁丽不由得心中一震,姥姥行动太快了,这一准儿是在自己去接徐心平的当口,姥姥就把她的女儿女婿招了过去,商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去了。

    这回袁丽猜得一点儿都不错。袁丽前脚出门,姥姥后脚就拿起手机让袁来如和文敬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她是要在袁丽不在面前的时候,就把事情跟女儿女婿掰扯清楚,省得有些话当着袁丽的面不好说。

    “妈,你这又什么事儿呀,把人催得魂儿都掉了。”文敬一进门,就不住口地埋怨着她的老娘。

    见老太太不理她,就又接着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那儿还一大滩子事呢。”

    老太太听了女儿这话,把脸一背,心说,回去,老娘还没有发话呢你就敢回去,哼,给你个胆儿。

    文敬果然就克制着自己的心绪烦躁又坐了下来,等着老娘的圣旨纶音。

    等袁来如一进屋,老太太就冲袁来如开口了,“我说姑爷呀,这组织纪律性可是越来越差了啊。这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着我把闺女嫁给你的时候了是吧。”

    当年袁来如被尹柔几无征兆地突然甩掉,身心所受到的折磨袁来如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忍受。而就在他度日如年的那个当口,文敬出现了,文敬的相貌气质,性格举止,象一股清流,洗涤着袁来如那颗受伤的心。袁来如很快就被文敬吸引了,他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抓住了文敬,再也不敢放手了。

    而文敬对袁来如刚开始并不是十分的动心,也就从来没有答应和袁来如深入地交往下去。

    那时,交游十分广泛的文敬,活泼漂亮,工作又好,自然是一家女百家求。眼看一个非常具有竞争力的小伙子就要闯进文件敬的心中了,袁来如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想方设法的打动了文敬的老妈。

    在老太太的一力帮扶之下,袁来如才在险象环生的状态下,获得了文敬的青睐。

    当然,婚后的文敬感到了超乎她预料的幸福,她也就日渐对袁来如积累起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似海深情。自然也就对当初极力促成自己和袁来如好事的老妈更加的感恩戴德了。

    也正因如此,每当袁来如夫妻对自己稍不如意时,老太太势必拿出这件事,来临阵索恩。

    老太太最初的临阵索恩可以说是百试不爽。但什么事都有个限度,什么功劳都不能得到无数块的免死金牌。所以现在老太太再来这一套时,袁来如也就如法炮制,反将老太太一军了。

    “妈,您这也不能一辈子老拿这件事儿捏着我呀。你不是也让我帮着您骗过爸吗?咱们总也得抵点儿了吧?”袁来如故作委屈状地说。

    原来,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一直怀疑自己的老伴心里不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老爷子当面质询老太太,老太太却强词夺理地说:“我心里当然不能只有你一个男人啦,因为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呀。我不能除了你,再也不能认识别的男人了吧?”

    老爷子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更加明确地跟老太太把事说破了:“你心里现在还装着你那个初恋的汉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从西北一到北京,我就知道了。家里的钱物,你没少拿出去给他。”

    老太太见老爷子如此的有理有据,也再说不出什么硬话,“他家不是过不下去了嘛。就是旁人,也要发发善心接济一下呀。”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老太太不光是善心大,感情也多,袁来如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就撞见了老太太和她的那个初恋汉子的明显过分亲密的接触。

    当时正得老太太之力和文敬激情似火的袁来如,哪会拆穿这样的事儿。老太太也因此就对袁来如更加高看了一眼。

    可时过境迁,就和老太太不能总躺在功劳薄上一样,他袁来如的功劳,也不能吃一辈子。

    “抵?要是你爸还活着,你帮我做的那点事儿,确实还可以抵点儿,可现在他不是走了吗,你要抵,咱也得到他那个世界再说呀。你说是吧,来如?”

    身为北大哲学教授的袁来如,可以肯定地说,能舌战群雄把很多号称名嘴的名嘴说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在他的心里,几乎没有在口才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但姥姥是唯一一个他自己就在心中肯定了的说不过的主儿。姥姥的思维跳跃极快,极无逻辑,说白了,就是极其随意,极其厚黑。但她老人家的那个随意,又随得那样的顺其自然,不着痕迹。

    这不,你不能客观地制约人家了,还提什么道义上的抵债呀?人家也跟你明说了,不是不能抵,只是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抵了。真是太有道理了。

    袁来如和文敬都很明智地不再言语,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等着老太太的旨意。

    “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老佛爷的旨意不下则已,一下那就不得了、了不得。

    袁来如闻旨腾就站了起来,文敬在0.01秒后也随即起立。

    “你们这是要抗旨吗?”

    “不,不,妈,我没听清楚,是你要我们当姥姥姥爷呀,还是我们已经不得不当姥姥姥爷了呀?”袁来如一下子真是没弄明白姥姥这么吓人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想,是不是老太太过得太无聊了,想让丽丽早点结婚生子,让她早点抱上重外孙呀。可听老人家话的意思,还有可能是让他们不得不担惊受怕的消息。

    “来如,敬敬啊,就你们那点孝心,我还敢指望你们动员我的外孙女早点结婚生子让我早点抱上重外孙儿吗?老娘实话告诉你们,我外孙儿,也就是你们的女儿,有了!”

    本来站着的袁来如和文敬,听到老太太的一声有了,双双无力地坐了下去。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让老太太大为不满,老太太啪地一拍桌子,

    “你们倒是给我放个屁呀?”

    “妈,这事儿洪军知道吗?”文敬想当然的认为孩子应该就是洪军的。

    “这事干嘛要让洪军知道呀?这有人家洪军什么事呀?”老太太也是自顾自的说着。

    “这事怎么能不让洪军知道呢,丽丽有了,毕竟是他的责任。”文敬接着说。

    “孩子不是洪军的,是徐心平的。”老太太这才把话彻底说清楚。

    “啊?!”

    “啊!?”

    袁来如和文敬同时吃惊地叫了出来。

    “啊什么啊?你们这爹娘怎么当的呀?当初你们逼着丽丽和洪军好的时候,没发现丽丽是喜欢徐心平的呀?”

    “这我们怎么看得出来,当时徐心平都是和沈佳在一起的,他怎么能又和丽丽搞到一起了呢。这个徐心平,看着挺厚道老实的一个孩子呀,怎么竞然干出这样不耻的事来。”文敬生气地说道。

第九十三 柔如一体终梦碎

    一听到尹柔在电话里叫袁老师,徐子厚就知道是袁来如的电话。他脸上的肌肉突突地颤动了几下,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给尹柔挠痒的手突然地加重了一点,让尹柔有点儿吃痛地哼了一声。

    对于这个自己多少觉得有点儿对不起的人,徐子厚从来就没有在心里放下过对他的警惕。因为在尹柔的追求者当中,袁来如无疑是最具实力的一个,甚至可以说是功亏一篑的成功者。

    尽管徐子厚在男女问题上,心胸足够宽阔,但袁来如对尹柔发出的任何信息,还是让他有着相当的敏感。

    “柔儿,袁来如什么事儿呀给你打电话?”徐子厚一边给尹柔挠背,一边问尹柔。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好象什么也没说。”

    “柔儿,什么也没说?你这老情人儿什么也没说可比什么都说了还让我闹心啊。”徐子厚和尹柔结婚后,对袁来如并不忌讳,和尹柔提起袁来如时,一直就是以你这老情人来称呼。尹柔也并不在意。

    这在一般人看来其实很不正常的。但是因为徐子厚和尹柔结合的过程实在有点不同寻常,所以他们之间的这点不正常也就算不得什么让他们心里过不去的坎了。所以尹柔对徐子厚颇有疑惑的问题,也就并不怎么上心的回答道:

    “闹就闹呗,反正你们男人心里也就那点事儿。”

    “谁让你长得这么性感漂亮呢,哪个男人见了你心里会没有那点儿事呀。”结婚多年,妻子对男人的诱惑力杀伤力,徐子厚深有感触。所以就实话实说地跟自己的妻子调侃着。

    但这话让尹柔听起来却极不顺耳。她不由得嗔怒道:

    “徐子厚,别得了便宜卖乖啊,不说你们男人心地轻浮,没有定力,见到漂亮女人就流口水,反倒说是我们女人勾引你们,让你们动了下流心思。我告诉你,我们女人好比月亮,我们发出的光,可全都是你们这些太阳照给我们的!你们要是不腆着脸用着强纠缠我们,我们才不会答理你们呢!”

    两人说着话,徐子厚的痒痒早从尹柔的后背挠到了前面,早就把尹柔挠得越来越痒了。徐子厚感受到了从尹柔这个皎洁的大月亮身上发出的无比魅力和无法抵挡的妩媚。

    “啊,啊…子厚,要不咱们真的要个老二吧,我真的好想再当一次妈妈…”

    “嗯,嗯,有了就要,顺其自然吧。”

    夫妻俩慢慢安静下来,“子厚,我可是说真的呢?要是有了,你可真得不能说不要啊。”

    “要,现在国家政策允许,咱们也有这个条件,你又喜欢。要是有了,咱们干嘛不要啊。”

    “子厚,这事咱们还跟平平说一声吗?”

    “怎么说呀,说什么呀,要说你去说,我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说就我说,那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就搂着我们平平的头,拍着他的小屁股,跟他说,平平呀,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好啊还是给你生个小妹妹好啊?”

    徐子厚听尹柔梦呓般的梦话,卟地笑了,“还搂着平平,还拍着他的小屁股,他要是搂在你怀里得有多长了?他都一米八五了,拍你的小屁股还差不多。”

    “放屁!平平多长他在我怀里也得卷着。我就这么跟他说!”

    夫妻俩正聊着,于梅给尹柔打来了电话,

    “尹柔,干什么呢你?大周末的,咱们逛街去呀!”

    尹柔正筋骨酥软浑身发懒,哪有逛街的心劲儿,“梅子,我现在有点累,我想歇会儿。”

    “累什么累?我可是估摸着时间点儿给你打的电话。怕你早起睡懒觉,早起不给你打,怕你正在吃早饭影响你的食欲,早点儿也不给你打,又怕你吃饱了犯困想睡个回笼觉,我还是没给你打,我现在才给你打,那可是掐算着你的生物钟给你打的,你怎么还说累呀?”

    尹柔怕那个口无遮掩的于梅再问出些过于露骨的话,只好哼哼唧唧地一点也不痛快地说:“那好吧,让我再歇半小时,半小时后我就去找你。”

    半小时后,于梅一见尹柔,两个女人就见不得人似的把头挤在了一起,

    “尹柔,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呀,还累得得歇半小时?”

    “臭梅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家老二的对象。”

    于梅嗤地一笑,“我就知道你闲不住,以后可别打着给我们家老二生产对象的名义,我们家要不要老二还两说着呢。”

    “不要也得要,反正我们要是有了老二,对象就冲你们家要。”

    就在两人调笑的时候,沈诚走了出来,

    “老沈,我送给你的海纳百川怎么样?大气吧?”尹柔一见沈诚,先就问起了沈诚对那个玉件的评价。

    “确实大气,有内涵,有底蕴,有意境。真的很好。不过我想请教你个事情,请到我书房一下。”

    于梅巴巴地也跟了过去,沈诚却不让于梅凑近。只见他拿起摆在他桌上的那件海纳百川的玉件,递到尹柔手里,然后用手指点给尹柔一处凹洞,让尹柔用手去摸一下。

    良久,把沈诚指给她的玉件部位摸看清楚了的尹柔禁不住花容失色,愣愣地看着沈诚。

    “怎么样?看清了吧?”沈诚说着,伸手去接尹柔手中的玉件,尹柔机械地把玉件递还沈诚,却不料,两个人手递手交接玉件时,沈诚的身体一晃,手一抖,把接到手中的玉件“啪”地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相隔一段距离看着这一切的于梅,眼见她心中那么宝贵的一件玉雕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摔了,心疼地直想掉眼泪。这件宝物不仅价值不菲,更是女儿佳佳和徐心平订亲的信物,这一下子摔了,兆头多不好啊。于是她忍不住埋怨沈诚道:

    “老沈,你这是吃饱了撑得呀,干嘛要让人家尹柔来看人家送给你的这个玉雕啊,这下可好,那么好的东西让你就这么啪的一下,没了。”

    沈诚和尹柔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尹柔清楚,她摸到了看到了什么。她不由得怀着深深的敬谢之意看了看沈诚,这真正是个心诚意恳的厚道之人啊。

    原来,在那件原本是袁来如送给尹柔的海纳百川玉雕件上,背后有个天然的凹洞,在那个凹洞里面,刻着四个字:柔如一体。

    心细如发对玉件天天把玩的沈诚,在玉件摆到他书桌上不久,他就发现了那四个字。他立即就知道了那四个字的含义,也立即就明白了尹柔把玉件让给于梅的内心想法。他在心里很为尹柔的节操感到敬佩。在沈诚看来,尹柔是不想收袁来如的礼物的。所以他就想着,怎么样把这个玉件所传递的信息传递给尹柔,同时又不让尹柔有一丁点儿的难堪。

    接玉失手,这是沈诚早就设计好的一幕。

    但尹柔和沈诚的想法可就大相径庭了。她心虚地感到,自己和袁来如在庐山上偷情的事,沈诚已经心知肚明了,柔如一体嘛,那还不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吗?沈诚肯定识破了自己和袁来如天大的丑迹。

    沈诚的失手,沈诚的一言不发的失手,彻底把可以说明问题的证物消毁了,让一切不可言说的事情,从此无从说起。尹柔内心涌起层层对沈诚的感激,但却无法表达。

    同时,对于让她凭白无故担了这么大一个惊雷的袁来如,尹柔也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好你个袁来如,送给我东西也就罢了,还带作记号的,唯恐别人抓不到证据呀?多亏这是让心地纯下厚道的沈诚看到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

    尹柔想,真多亏了自己当时把这个玉件送给了于梅,要是自己把这个玉件送给了自己的老公,要是发现了这个玉件的凹洞里那四个字的是老公徐子厚,真不知道那会是怎么一个局面呀?

    费尽一番解释那是不用说的,和老公之间的感情大受影响那也是一定的,至于自己刚刚和老公想要老二的想法和做法,就更加不可想象了。

    当然,离婚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她太了解老公的性情了。徐子厚对她的了解一点也不比她差,所以他们也许会在一段时间后,就会完美的修补好这个感情漏洞。但,总比老公对此毫不知情的好。

    有些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好奇的心,总想知道越来越多的事情,且不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会有生命危险,就是知道了自己最该知道的事,比如说对于尹柔和袁来如之间发生的事,按说徐子厚是最应该知道的,但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是不是就不如压根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效果更好一些?

    看着摔了玉雕还无动于衷的沈诚,于梅却越想越气,“老沈,那可是人家尹柔送给我们佳佳和平平定亲的信物,你就这么….多不吉利呀!”

    已经回过神儿来的尹柔,见于梅真的是动了气,就赶紧劝道:“梅子,你还这么迷信呀?咱们佳佳和平平,那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姻缘天定。怎么会能和这块一摔就碎地石头相提并论呢?是吧老沈?”

    沈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儿诧异尹柔竟能如此平静地对待这样的事情,真的就象金庸的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的妈妈素素教导儿子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沈诚不由得想到,自己要是换作是尹柔,那会怎么样呢?恐怕早就崩溃了吧?

    那又是为什么呢?自己的内心也是足够强大的呀,为什么就不如一个女人这么扩压能力强呢?

    沈诚想了又想,终于发现,一个人的抗压能力是否强大,不仅取决于他的内心是否强大,更取决于他对压力的衡量标准。也就是说,什么样的事儿才让他心里觉得有压力。

    也许,在尹柔的心里,这样的事儿,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心理压力吧?

    沈诚想对了,从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到人到中年的风韵依旧,尹柔的生活中,因为姿色的太过出众,几乎天天都在面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交流和感情激荡。所以,沈诚所认为的那种压力,在尹柔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走,梅子,咱们逛街去吧,咱们留心着淘一个坚不可催金刚不坏的物件给老沈。”尹柔见于梅还是不能放怀,就开导着于梅说道。

    “要说金刚不坏,坚不可催,这世上只有一件东西可当此誉,那就是人心。”久未开言的沈诚,接过尹柔的话说道。

    尹柔以为沈诚是意有所指,就脸上一红,不再答言。

    于梅听见老公这酸溜溜的话,禁不住冷嘲热讽道:“好,那就上街给你淘换个人心回来。”两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出去逛街去了。

第九十四 风云未起只管甜

    海纳百川的玉雕件,确实是袁来如花了大心思,托了大人情,费了大周折,运筹了大算计,才在庐山牯岭街的礼品店里,用特别的方式送给尹柔的一个礼物。刻在玉雕凹洞里的“柔如一体”四个字,更是他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真实写照。

    自从他在北京再见到尹柔的第一天,自从他在电话里听到尹柔的声音的那一刻,自从他听到尹柔那句关切无比一如当年他们热恋时的那句“如,你怎么了”的话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盼着“柔如一体”的那一天。

    在庐山上,他精心设计的计划终于成功了,让他终于和他的柔儿合为了一体。虽然因为他的受伤没能和尹柔更多的在一起,但有那么一次,也足以让他得偿心愿了。

    如今,老太太把袁丽和徐心平的儿女之事交给他来谋划,他不得不借重尹柔,这个女儿未来的婆婆、自己以前的情人。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袁来如,越是困难重重的事情,越不能只在心里进行想象,要从哪怕是不着边际的地方入手着手做些什么,也比在心里千计万策地空想要强。再说,这件事情,关乎自己的女儿的终身幸福,不用老太太逼他,他自己对这件事情,那也是下了非办成不可的决心的。

    原本无计可施的袁来如,情之之下,心烦意乱地给尹柔打了一个不知所云的电话。但就是这个电话,却让静下来的袁来如,找到了自己下一步的着手之处。

    你不是假模假式地欢迎我去山城吗,我还就去山城,给你带去一个天大的惊喜,你儿子和我女儿给咱们制造的惊喜,这个惊喜也不能就我们一家独享啊,你这未来的奶奶毫不知情地在一边跟没事儿人似的,那也说不过去呀。

    但事关重大,袁来如并不敢擅作主张。他把自己想去趟山城的行动计划上报了老太太。

    袁来如并不是出于有多么尊重老太太才这么做的,而是出于对老太太多年以来的大事小情的谋必成行必果的真才实学的敬畏才这么做的。他也怕在事关重大的问题上,一个拿不准,会捅出什么瘘子,给以后的事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通过一下老太太,会让他心里更有底一些。

    “这事可行。让徐心平的爸爸妈妈先知道咱们家丽丽有了他们家骨肉的事,也好。省得到时候做通了孩子的工作又再做大人的工作。先让徐心平爸爸妈妈知道知道这事儿,同时也告诉他们咱们家丽丽和咱家大人们的意思,让他们也好好想想。避免事到临头因为冲动做出糊里糊涂的选择。

    其实,你此行约见尹柔,不过就是跟尹柔通报一下这些情况,并不是要让她现在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更不用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但你此行见到尹柔,最起码要说服尹柔,作为家长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先要理智的置身事外,这样才能不妨碍不干涉他们家心平事到临头时的真实心情和选择。我觉得这是可以做到的,因为这合情合理,尹柔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但是,这件事最大的障碍,就是徐心平和沈佳现在还在热恋,而且现在还不能中断他们的热恋。”

    听老太太一席话,袁来如受教非浅。这才是真知灼见,这才是见微知著,这才是知行合一。

    袁来如领旨就要出宫的时候,老太太又叫住了他,

    “你的那块心病不会发作吧?”

    袁来如当然知道老太太指的是什么。“妈,哪儿和哪儿呀,孩子们的事还搅和不清呢,我哪有那个心思呀。再说,这多少年的事儿了。”袁来如一听老太太发问他和尹柔的事,一下子就变回了二十年前自己还是毛头小伙子的情状。因为在老太太面前,袁来如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长大。

    “哼,来如啊,你确实聪明,也有真本事,但那要看在谁面前。在我老太太面前,你连个吃屎的孩子都不如。你还别不服,我问你,你去九江干什么去了?住院去了吗?你去庐山干什么,看风景去了吗?

    要说去庐山看风景的,那是尹柔!”

    袁来如好悬没瘫到地上。老太太,您这是长着千里眼呢还是长着顺风耳呢?

    其实,老太太既没长千里眼,也没长顺风耳,只是长了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心眼儿而已。

    老太太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当然不是,只不过千年老妖道行深不可测,见微知著,测度做了她二十多年女婿的袁来如的一些隐秘,还是手到擒来的。

    老人家先是觉得袁来如无缘无故的那个九江会议有蹊跷,后又得知袁来如在九江住院是因为在庐山受的伤。就凭这两个疑点,再加上不久前女儿文敬在她这儿和她叨叨叨叨的那些尹柔的事,让老太太很自然的就把这些事和尹柔联在了一起。至于真实的情况是不是这么回事,老太太并吃不准,她也不用吃那么准。这不,这一诈,袁来如那个小原形不就现出来了吗?

    “好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我相信,在事关咱们丽丽的终身大事上,你还是不会含糊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我打算这个周末就去趟山城。”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接连一个来月,院里一直忙着筹备一个国际论坛,袁来如作为主讲之一,又是准备讲议,又是忙着了解各位前来参会的专家。竞是一刻也不能脱身。

    等到他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袁来如在老太太的一再催促下,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飞到了山城。

    有人说,人类最大的悲剧,来源于人类的无知。但沈佳和徐心平,却因为对可以说是完全针对他们的这一切的一无所知,在相隔千里的北京和青城,幸福而甜蜜的生活学习着。

    每周一次,最多两周一次的小别胜新婚式的相聚,让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少男少女,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沈佳更是不光在心里,而且在嘴上,早就把徐心平当成自己的老公,老公长老公短的呼来喝去的了。

    就在袁来如飞到山城的同一个周末,徐心平也从北京,坐火车回到了青城和沈佳团聚。

    沈佳一大早就开始清洁他们的公寓。不一会儿的工夫,整套房间就已经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了。

    茶几上的鲜花,正在怒放,透明鱼缸里的锦鲤,在刚刚换好的清水里,欢快的畅游着。一张崭新的光盘里,存好了徐心平最爱听的歌曲和节目。徐心平习惯坐的沙发位置上,沈佳精心地铺垫好,靠背也垫成了最舒适的角度。徐心平用的茶杯,沈佳早已清洗干净,茶杯边上,放好了准备给徐心平沏的碧罗春。茶几上还摆放了一盘洗净了的苹果和葡萄。

    沈佳收拾完毕,兴奋地把室内的各个亮点拍照发给了徐心平。

    刚上火车的徐心平,迫不及待地打开照片,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对如此细心体贴无微不致能干又好看的老婆,徐心平激动的等不及用信息回复沈佳,他就急急的走进列车洗手间,拨通了沈佳的手机。

    “老婆,都想死我了!”

    “老公,上车了?老婆把家给你收拾的怎么样?”

    “把家收拾那么温馨,你存心是不想让我再回来了呀”

    “那我不成了拉自家男人的后腿啦?老公你可不能贪图享受不努力了呀。”

    ……..

    “佳佳,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啊。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臭老公,一点儿也不了解女人。人家自从成了你的女人以后,一心就想怎么对老公你好。”

    “佳佳,能成为你的老公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啪啪啪,啪啪啪!”徐心平占用洗手间时间太长了,外面传来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徐心平赶紧拉开门,连声说着对不起,一边继续着和沈佳的通话,一边走了出去。

    “老公,是不是被人赶出洗手间了。好了,一会儿咱们就见面了,你也别那么着急了,咱们就用信息聊天吧。”

    徐心平给沈佳发的第一个信息,就是让沈佳自拍一张照片发过来。

    一张阳光灿烂笑妍生动的照片很快就出现在徐心平的眼前。徐心平禁不住把手机屏幕贴到了自己的唇上,轻轻地吻着。真到又一条信息的提示,他才把手机放下来。

    “老公,是不是刚才吻人家来着?”

    “没有,是有人刚才吻我来着。你把嘴张那么圆,还不就是想吻我吗。”

    “是是是,臭老公,连点儿便宜都不让自己的老婆沾。怎么样,老婆漂亮吗?”

    “老婆,你光拍客厅的照片了,把咱们卧室也拍几张照片给我呀!”

    “老公,你还没有回答我漂亮不漂亮呢?”

    “我这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是你自己没体会到!”

    青城公寓里的沈佳,慢慢品味了好一会儿,才琢磨透徐心平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臭老公,你坏死啦!人家问你老婆漂亮不漂亮,你倒好,直接就想到卧室里去啦。”

    “哈哈,佳佳,聪明如你,也才想到吗?这才是对一个女人漂亮的最真实的写照。”

    小两口的你情我爱未曾见面就已经是如火如荼了,徐心平到青城和沈佳相会的激情和甜蜜,就更加的难以想象了。

第九十五 梅开二度喜天降

    袁来如到山城、徐心平到青城的时候,尹柔正在徐子厚的陪同下在妇产医院做检查。尹柔倔强地认为,他们半月前的那次由老公给自己挠痒所引发的那场她们夫妻间的好事,是上天赐与她肯定会让她开花结果的一场欢爱。

    所以从那天之后,尹柔就把自己当成了准孕妇。不仅对徐子厚呼来喝去的尽情使唤,而且不再允许徐子厚对她行使丈夫的特权。

    这让徐子厚心中苦笑。“柔儿,咱们都快五十的人了,既然你那么想要老二,你还不如把我放开了,咱们兴许还能广种薄收呢。”

    “呸,你当我这是一片蛮荒之地呀?当初咱们平平不也是….”

    一句话说得徐子厚一时语塞。也就只好由着妻子享受她自己那过于美好的想法并在心中祈愿妻子心想事成了。

    本来正常的确认是否怀孕的体检一般是要在性生活后五到六周才做的,但尹柔却坚持在半个月后先验个hcg。

    给尹柔做检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医生。

    尹柔的出现,让女医生眼前一亮,哇,这是哪个土豪家的儿媳妇儿呀!现在能娶得起这么漂亮的媳妇的人家,家里要是没有矿,那就得有金山才行啊!

    “请坐,夫人贵姓?”女医生十分客气的给尹柔让着坐。

    “免贵,姓尹。”

    “尹女士,过多长时间没来例假啦?”

    “这,这,我还没到来例假的时候呢。”尹柔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个女医生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土豪家急着要孙子,刚一播种,就急着要问收获了。

    “那你们发生有效的性生活多长时间了?”

    尹柔脸一下子泛起了红晕,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说,如果还不到半个月,就是验hcg也验不出来,不如就再等几天再来查。”

    哦,这个意思呀。

    “大夫,我们…正好半个月了。”

    女医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一边伸手拿过化验单给尹柔开单子,一边说道:“刚好可以做个化验。尹女士,年令?”

    “四十五。”

    “多少?”

    “四十五。”

    女医生吃惊的抬起头来,再一次认真的端详着这个她第一眼看成了富家儿媳妇的少妇。

    尹柔掏出身份证,放到女医生面前,女医生这才满怀着赞叹对尹柔说,

    “尹女士,您长得可真年轻!”

    尹柔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一会儿化验结果出来了我再来找您?”

    “对,您先去验个血。只要hcg大于5,就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怀孕了。当然,别的指标也要参考一下。”

    化验单终于出来了,尹柔两眼一通忙活,终于把目光锁定在hcg值上,56!

    尹柔紧张地喊着身边的徐子厚,“老公,老公,56比5大还是比5小啊?”尹柔清楚地记得,hcg值比5大就可以确定怀孕了,但现在化验结果上只写了个56,没说比5大还是比5小,所以她现在需要有人告诉她一个直接的结论。

    徐子厚望着一脸天真,一脸急迫被自己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的的老婆,哭笑不得,他激动地抱住自己的妻子,“柔儿,咱们又要做爸爸妈妈了!”

    徐子厚看到56的数值,也是心中一阵激动。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向尹柔报告着他们之间的这个共同的惊喜。

    但尹柔现在已经是一窍不通了,“少嗦,你就直接告诉我,我是不是怀上了吧?”

    徐子厚不得不用尹柔能听得懂的语言告诉她:“56比5大,你怀孕啦!”

    尹柔立刻就觉得从自己的小肚子里发出了一团火热,那是那个小生命正在发出的能量,她还仿佛看到自己的小肚子上,发出了一道道的光环,让她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肯定是上苍赐与她的不同凡响的神圣。这让她感到了自己的重任在肩。这让她不得不拼命制止了自已高兴得想跳起来的冲动。

    她不想把自己感到的看到的这些奇妙告诉徐子厚,他一个凡人,哪配知道这些。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凡人,袁来如给她打来了电话,告诉她,他已经到了山城,并约她在他下塌地酒店咖啡厅见面。说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

    至关重要的事?你和我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难道是心平的事?

    现在也只有心平的事儿,才有可能成为袁来如和尹柔之间至关重要的事儿。

    但心平在北大交流学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让他袁大教授亲自来山城一趟呢?

    尹柔心中没数,就把袁来如的电话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徐子厚。

    徐子厚沉呤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尹柔去一趟,看袁来如倒底有什么事儿。

    “老公,你就不担心他对我有什么不臣之心?”

    “我倒是不担心他有什么不臣之心,他早就对你臣的不行不行的啦。值得担心的倒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之举。不过,看他这明约明会的情态,不象是要跟你叙什么旧情,我估计,肯定是心平的事儿。你就先去会会他再说吧。”

    “孩儿他爹,俩孩儿他爹,咱们还是一起去吧。你们是不是从打咱们结婚以后就从来没见过面了。你不想看看你这老情敌现在老成什么样了吗?”

    “不想,我就不去了。我还是去超市给你准备一些营养品吧。你这还不马上就要进入紧急状态呀。”徐子厚出于男人的本性,一点儿想见袁来如的意愿都没有。

    “哼,我知道,这回有你们家老二随身跟着我监视我了,你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放心了?你去北京,我也没说过一句不放心的话呀。”

    “那用得着说吗?那不老大跟着呢吗?”

    “柔儿,你这可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啊,我对你一直没有那样的心思,你倒一直提醒我。你以后就不用再提醒我了,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你都给我们老徐家生两个儿子啦,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人真自私。明明是我们女人生的孩子,就非得说成是你们老徐家的。你们男人不就……,诶,我说老徐,你还想要儿子呀,你就不考虑考虑要个如花似女的女儿吗?”

    “当然想啊,有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瞅你那点出息,好,老公,看在你对我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好的份上,老婆就满足你这个心愿,给你生个漂亮女儿!”

    “柔儿,这可不是你的地盘你做主的事儿,这可是你的肚子我做主的事!”徐子厚边说边往超市方向走去。远远传来老婆愤愤不平的声音:

    “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儿,我的肚子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替老娘做主!敢对老娘搞性别歧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尹柔一边欢快地骂着自己的老公,一边就要迈开欢快的步子去找袁来如。

    身后传来的那个女医生的喊声,“喂,尹女士,再来我这儿一下,我帮你看看别的指标。”

    尹柔这才意识到自己高兴的把诊断程序都忘了。

    她赶紧走回那个女医生的办公室。

    女医生认真看了看尹柔化验单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尹女士,您平时怎么保养的呀?您不光外表年轻,而且体检指标也是十分的分健康。还有,我想问您一个私人问题,你们要这个…顺利吗?”

    “大夫,看您也长得挺年轻的,是不是您也想…..”尹柔察言观色,一眼就看穿了女医生的心思。

    “是呀,我们确实也想再要一个。但是调整得总是不十分理想。您是怎么调理的呀?”

    尹柔心说,我哪顾得上调理这个呀。不过,尹柔倒是深有体会的感觉到,走到哪儿都会受到男人方方面面的宠爱,这对女人肯定是有很大的激发作用的。但她怎么好把这个意思说出口。她只好隐诲地说了句。

    “主要是心情要好啦。尢其是女性心理要健康啦。多看一些猛男帅哥的电影电视剧应该不错吧。”

    那个女医生深以为是的理解到位了。嘱咐尹柔些应该注意的事项,留下了尹柔的联系方式,尹柔就告辞走出医院,去袁来如约的那个大酒店去了。

    走进袁来如约的酒店咖啡厅,尹柔下意识地收了收小腹。但快要做母亲的一脸慈光,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让站起来迎她的袁来如忍不住使劲儿往尹柔脸上多看了几眼。

    袁来如心说,女人真是多变,不只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就是同一个女人,心情不一样时也会大不相同。尹柔今天不仅看起来还是那么性感漂亮,而且还更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这让袁来如对尹柔更加的陶醉了。

    静溢的灯光下,柔美的琴声如泉水般流淌着。

    袁来如不想很快就破坏掉和尹柔相对而坐的静谥和谐,就轻轻的拿着汤匙不停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袁老师,今天咱们是要唱一出哑剧吗?”尹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淡淡的说道。

    “哦,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袁来如虽然在飞机上,在等尹柔的时间里,反复想过,该怎么和尹柔说袁丽和徐心平的事儿。但真正面对了尹柔时,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这让尹柔产生了自然而然的误会。

    “袁来如,你可别再打什么坏主意,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我现在,又有了!”尹柔本不想告诉袁来如这些,但她吃不准诡计多端的袁来如会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万一一个防不胜防,让她再落入了他的圈套,那时候就追悔莫及了。所以,她干脆把自己身上的这个盾牌亮给袁来如,让袁来如死了算计她的心。

    谁知,尹柔的话,不仅让袁来如死了算计她的心,更让袁来如大惊失色地一激灵,把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掉在了桌面上。

    悠扬地流淌在咖啡厅中的钢琴曲梁祝,正演秦到了**-----化蝶。

第九十六 有谁能为情做主

    “天啊,柔儿,不会是咱们庐山那次有的吧?”袁来如闻听尹柔怀孕了,吃惊的程度远比得知女儿袁丽有了的时候要大得多。

    天啊,要真是那样,尹柔会不也象女儿袁丽似的,无论如何都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既然尹柔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那她是不是也会象女儿一样一定要让孩子的亲爹负责任呢?

    那她一定会要求自己跟文敬离婚和她结婚的。如果不答应她,以尹柔的性格,自己落个身败名裂那都是好的。

    天啊,袁来如心中禁不住长叹一声: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满以为吃了一顿免费的高级午餐,谁知道那竟是一餐到货付款的天价消费。

    看到袁来如过度的反应,尹柔立即明白了袁来如心中所想。

    在和男人的情感交流和激荡中,从来都是占尽上风的尹柔,看着袁来如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清楚袁来如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尹柔没有象普通那些面善心软的女人一样,紧赶着说出真相,去安慰受到惊吓的袁来如。而是不动声色地充满好奇地想看看,这个袁大才子面对这样的窘境,会有怎样的表现,会如何自处。

    眼见自己的失态明明白白地被尹柔看到了眼里,袁来如从尹柔的眼神里,十分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尹柔眼中正在本色出演的跳梁小丑。

    他稍稍定了下神,就一边喊来侍者收拾桌面,一边等着尹柔进一步的说法。

    袁来如想,如果尹柔的怀孕就是因为庐山上他们的那一次,那么,尹柔接下去肯定是要向他问罪,不然的话,就是他要这个孩子怎么处理的说法。

    袁来如在心中高速地盘算着,盘算的结果,只有一个,和他的女儿袁丽的相反的一个结果。

    因为人到中年名声在外的袁来如,绝对不愿意因为此事而完全毁掉自己的事业和后半生。

    尹柔琢磨着袁来如想得差不多了,就慢条斯理说道:“怎么啦,袁老师?我说个我又有啦,你至于那么紧张吗?”

    “又有啦,又有啦,”袁来如心中反复琢磨着尹柔的这句话,突然明白了过来。

    尹柔的这个又,那是和怀徐心平相又的,那是和徐子厚又有了的。这个又,和没有与尹柔有过一的袁来如,没有任何的关系。

    想清这一节,袁来如如释重负地恢复了理性。恢复了理性的袁来如,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难题能困扰住他。他立即接过尹柔的话,顺势说道:

    “尹柔,是真的呀,那你们可是老来得子,啊,不,你们可是中年得子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能问一下多久了吗?”袁来如还是想再明确的排除一下庐山那个时间点儿。

    “哼!”尹柔的一声哼,哼出了袁来如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错误却又不敢承担责任的猥琐嘴脸。

    但袁来如毕竟和自己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的,尹柔也就不再折磨正在巴望着她的袁来如。

    “也就半个多月了吧,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检查呢。才知道的。”

    这下,袁来如彻底放下心来。立即巧舌如簧起来,他眉飞色舞地对尹柔说道:

    “哇,那我只能说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尹柔,你绝对想不到,我来山城,是为了告诉你什么事儿。”

    “什么事呀?还扯到世界真奇妙上去了?”

    “那我可直说了。不过,这事儿呢,说是好事,那是天大的好事,但要说是坏事呢,也可以说是不得了的坏事。尹柔,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这件事,所以,我不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会高兴,还是会失望。要不,我还是不跟你说了,你还是叫子厚来我跟他说吧。”

    “少再跟我绕弯子了!我们家祖上穆小姐桂英女士,那都快生了还上阵杀敌呢。枪挑一员大将以后才下马生娃呢。就凭你那张嘴,难不成还说出一个要吃我的妖怪来。快说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尹柔,你可要坐稳了,可不要太激动,更不要冲动。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袁来如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昔日的情人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那绝对可以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来形容。

    “尹柔,袁丽也怀孕了,两个多月了,是你们家心平的。”

    “什么?!凭什么说是我们家心平的?”跟所有人的反应一样,尹柔第一反应就是向袁来如要证据。

    “袁丽亲口说的,还有,文敬她妈也是这么说的,你没忘我们家老太太是干什么的吧?”

    袁丽的姥姥,不只是袁来如文敬心里不得不服的神明,在尹柔的心里,对那个曾经见过几面的老太太,也深知那是个金口玉言,一句顶一万句的主儿。

    但尹柔还是仔细问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酷的现实,以及日后所要面对的肯定会更加严酷更加不可预料情况,让一向处变不惊的尹柔禁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

    她没有让袁来如劝说袁丽把孩子打掉,一个女人,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一个即将再次做母亲的女人,尹柔对袁丽想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想法感同身受地理解,甚至是…支持。

    但一想到沈佳,那个她踏破铁鞋无觅处,费尽心机才得到的最让她称心如意的准儿媳妇儿,那个现在和她的儿子徐心平正如胶似漆的热恋着的小白娘子,尹柔的心就止不住地一阵阵颤动。

    见尹柔一时说不出话来,袁来如就站起身来,“尹柔,这事对你来说,对咱们来说,确实是太难了。咱们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也都在面对客观现实的时候不自觉得就会为情所困。

    在这件事儿上,我挺佩服我们家老太太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通达之人,她看的确实比我们都清都远。”

    “尹柔,我这次来山城,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并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复我。我明天就回北京了。你也先回家吧,回家跟子厚好好商量商量,我,还有丽丽,等着你们的态度。”

    依旧光影斑驳,声乐绕梁的咖啡厅里,尹柔再也觉不出丝毫的浪漫情调,依旧苦香浓郁回味深长的咖啡,尹柔再也品不出激情和兴奋。

    回到家的尹柔,令徐子厚大为担心的一语不发,呆坐了很久很久。

    徐子厚屡屡发问怎么了,袁来如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尹柔总是在一声叹息后接着就又闷声不响了。最后徐子厚不得不在尹柔面前半蹲下身子,把脸紧紧贴着尹柔的脸,低声但下力得可以说是恶狠狠地说道:

    “你倒是说话呀!”

    尹柔看着满脸焦急的老公,忍不住直接就把千头万绪在心头凝聚成的一句话说了出来,“孩儿他爹呀,你可就要爷爷老子一搭当啦!”

    “你是说佳佳…..也有了?”

    “你什么脑子呀?佳佳要是有了,跟他袁来如有什么关系呀?是他们家丽丽有了,说是咱们家心平的。都两个多月了。哼,这可好,咱们这二宝还没出娘胎呢,就有叫姑姑的啦。”

    “等等,等等,什么呀就叫咱们二宝姑姑,他说是咱们家心平的就是咱们家心平的呀?”

    尹柔在给徐子厚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又对徐子厚说:“袁来如说了,孩子一出生就可以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咱们心平的,那咱们就万事皆无,他们家自行料理一切后事。但你想想,袁丽能说假话吗?文家那老太太能看错这么重大的事吗?不可能。咱们就等着抱孙子吧。”

    尹柔接着说道:“文家老太太说得对,咱们作为家长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先要理智的置身事外,这样才能不妨碍不干涉心平事到临头时的真实心情和选择。”

    沉默了好一会儿,徐子厚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那沈佳怎么办,事到临头再甩了人家吗?这不是摆明了要坑人家吗?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事已至此,你又能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事,人都不能光为自己考虑。他们袁家有替人家沈佳想过吗?对,很有可能,孩子出生前后,再把这事让咱们家心平知道,心平会在巨大的心理冲击下选择袁丽,这是他们袁家算定的事儿。但我们不能这样做,依我看,咱们现在就让心平和沈佳都知道这件事,现在就让孩子们面对这件事,选择未来的路。如果瞒着心平和沈佳,那对人家沈佳是很不公平的。”

    徐子厚做国有大型企业一把手多年,或明或暗的尺度,都在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从来看不得处事不公正。

    尹柔本来就觉得很对不起沈佳,听丈夫这么一说,立即表示赞成。

    尹柔连夜把她和徐子厚的意见告诉了袁来如。袁来如没有反驳,他只是让尹柔不要现在就告诉沈佳和徐心平,他要回北京后再跟老太太汇报汇报,都是为了孩子们好。老太太的见识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尹柔同意了。

    老太太听袁来如转达了尹柔的意见,“”都没打一个,立即就爽利地说道:“好,就按尹柔的意思办。但这里面具体的操作细节和善后事宜,可不是闹着玩的。孩子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各自的选择和可能的冲突,都要做出妥善的考虑。”

    老太太随后就把具体的谈话顺序和谈话内容,和袁来如做了交待,让袁来如商之与尹柔。

    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并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实施。

    第一个被告知的,当然是袁丽肚子里孩子的亲爹,徐心平。

    徐子厚以出差的名义和尹柔去了北京,当晚就把徐心平叫到他们下塌的酒店,一家三口在晚饭后回到酒店房间。一边喝茶,一边开始了闲聊式的重要谈话。

    “嗯,平平,有件事妈妈想告诉你一下,”尹柔在儿子面前居然有点腼腆,

    “妈,什么事儿啊,您跟我还不好意思?”

第九十七 两难绝境怎堪受

    看着在别人眼中阳光帅气,在自己的眼里还有点天真烂漫的儿子,尹柔真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求援地看向老公,徐子厚却避开了尹柔的目光,低头抿着杯中的茶,一言不发地用手抚摸着有点儿肚腩的小肚子。

    尹柔恍然大悟,这是提醒我从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起呀。

    这就没什么难以开口的啦。尹柔把儿子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她本想按照原来的设想,把儿子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小屁股跟他说这件事,但看看眼前胸宽体厚,膀大腰圆的儿子,她不得不放弃了把儿子搂到怀里的想法。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对儿子说道,

    “平平,是这样,你可能要有一个小妹妹了。”

    看着老妈一脸认真的样子,徐心平一下子来了兴致,

    “你们是不是喜欢上谁家的小女孩儿了,要收养人家啊?”

    尹柔脸一红,心说,别人都看自己年轻,可自己的儿子,连想都不往那方面想。尹柔只好直接对儿子说:

    “不是,是,是妈妈这儿,”尹柔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有了小妹妹啦!”

    早已和沈佳过起了准夫妻生活的徐心平,马上就明白了妈妈的意思。他高兴的大叫起来,

    “真的呀,妈?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你要早告诉我,我早就回去看您啦,也看小妹妹啦。我太喜欢啦,她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小妹妹呀?”

    看到老大对老二这样的态度,尹柔和徐子厚一下子放下心来。

    “再过九个多月吧。平平,你真的很喜欢呀?你不怕妹妹把我们对你的爱全都夺了去呀。”虽然如此,尹柔还是向儿子提出了那个普遍关心的问题。

    “妈,爸,我都多大了,我不光要让你们把全部的爱都给妹妹,我还要把我的爱全都给妹妹。我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天使!但是,妈妈,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妹妹不是个小弟弟呢?”

    “妈这不是就盼着给你生个小妹妹吗?就只当她是个小妹妹好了。”

    “妈,就是生个小弟弟,我也一样喜欢。”

    尹柔听了儿子的话,感动的眼泪汪汪的,“来,儿子,过来,让妈再好好搂你一会儿,以后你这小妹妹出世了,妈可就顾不上搂你啦。”

    “妈,你还搂得过我来吗?”徐心平边说边把身子斜到妈妈怀里。

    母子本就连心,尹柔把儿子一搂进怀里,就象又把儿子融到了自己的血液当中似的。心里的挂念,心里的企盼,儿子即将面临的风浪,都在尹柔的心里毫不停息的激荡着。

    “平平,现在和佳佳处得怎么样啊,你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青城的,是不是感觉很不方便宜呀?”尹柔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的开启了话头。

    “没事儿,还有两个月不就结束交流了吗?我就可以回青城和佳佳在一起了。”

    “平平,妈妈还想问你一下,在北京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和袁丽她们处得怎么样呀?”

    “处得很好啊,袁丽现在和洪军也处上了,我们常常联系,袁丽还经常帮我找人翻译资料呢。”徐心平以为,妈妈问话的重点可能是关心袁丽和洪军的事儿。却不料妈妈的话峰一转,

    “平平,还记得你跟妈妈说过你和袁丽发生的那事儿吗?”

    徐心平心中一惊,从妈妈怀里挣坐了起来,先看了一眼走进洗手间洗濑的爸爸,然后才戒心十足地问妈妈,

    “记得呀,妈,怎么了?”

    “平平,你们那次是不是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呀?”尹柔尽量委婉地引导着话题。

    徐心平脸红心跳地想起他和袁丽当时完全丧失理智的疯狂,

    “没有。”

    尹柔沉默了一会儿,尽量平缓着自己的情绪,这才郑重的看着正在同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道:“平平,袁丽有啦!”

    徐心平不由的一惊,“啊?这,这,这怎么可能?”在徐心平看来,自己和袁丽的那次冲动,顶多就是两个人在荷尔蒙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双双完结了对方的第一次而已。顶多就是过后的偶尔回味,顶多就是两个人交往上增添了特殊的一页而已。那不应该成为左右彼此情感的存在。

    “平平,这怎么不可能?你们那么不注意,又没有采取措施。”

    徐心平不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在青师大,他听说过有师兄师姐出这种事的,双方的家长互相打斗起来了不说,学校还给了那个男生一个处分,最后都没能拿到毕业证书。在北大,他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儿。都是对出事男女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徐心平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就是让袁丽尽快打掉那个孩子。

    “那,袁丽想怎么样?”徐心平心想,袁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拿这件事情要挟自己。没想到…

    “袁丽想要这个孩子。”

    “妈,这怎么可能!我们都还有上学,袁丽更不可能那样…那样着上课学习。她想自己不明不白地生养那个孩子吗?”

    “平平!”尹柔对儿子的这个态度有点儿生气了,“什么叫不明不白呀,哪个小天使的来历是不明不白的呀?还不都是那些不愿承担责任的臭男人们胡说八道的。再说了,平平,那可是你们俩的那个孩子,可不是袁丽一个人的。”

    徐心平痛苦的抱着脑袋,低沉但是不容置疑地说:“妈,我怎么可能和袁丽共同负这个责任。我是要和沈佳在一起的。”

    “没人要拆开你和沈佳。但袁丽和孩子却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更是你不得不考虑的,也是不得不负责的。”尹柔同样坚定。因为她深知,爱情是伟大的,珍贵的,但也是自私的。一个人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而打着爱情至上的名义,置一切于顾顾。在这一点儿上,尹柔有时觉得,封建王朝的和亲政策,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正和沈佳热恋的如火如荼的徐心平,怎么可能接受这们的观点念。

    “妈,爱情不能有不得不,爱情是自由的,是最纯洁最无私的。是发自心底的忠贞不渝的。我绝对不能离开佳佳。”

    “爱情再崇高,再无价,再宝贵,那也只是情而已,但孩子却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对生命不敬畏,不尊重,不爱护,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呢?”尹柔好象完全忘记了她当初对沈佳那爱如掌上明珠的准婆媳一般的深情厚意。

    “袁丽不能拿孩子要挟我和沈佳。”徐心平觉得,肯定是袁丽在妈妈面前演了苦情戏,才让妈妈如此坚决。

    “袁丽没有拿孩子要挟你和沈佳,袁丽刚开始也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她不是还一直跟你申明让你不要把这事挂在心上,不是还一直说不会影响你和沈佳吗?她不是后来也和洪军处上了吗?是前几天,袁丽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妈妈完全理解袁丽想生下这个孩子的想法。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肚子的小生命置于死地的。不管这个小生命来得是不是时候。那是女人的宿命,也是女人的本能。

    既然袁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你和袁丽做下的事,是你们俩造成的客观现实迫使你们对你们的未来做出选择。迫使你们不得不面对责任,不得不在责任和自由的爱情之间做出选择。”

    徐心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选不了!我没法做出选择。”

    徐心平的爸爸徐子厚走了过来,冷静地对徐心平说,

    “平平,客观地不近人情地说,平平,你选哪个选项都不会要你的命,也不至于让你丧失人权上的自由,无论哪个选项,如果说都让你难受的话,也只是让你的心情上心理上不好受。让你的良心上不好受。当然,也必然的要影响到你将来的爱情和生活。但事已至此,还是要从讲良心出发。你妈妈说的没错,不存在谁要挟谁,只存在对既成事实的不得不的进行选择。”

    “妈,爸,即使我能够克服自己的一百个一万个不情愿,和袁丽共同生养我们的孩子,但我也没法面对沈佳,我没法把自己酿的祸转嫁到沈佳身上,让沈佳忍受无端地痛苦。”

    “平平,这一点换谁都一样。但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另外一个无辜的人用生命来承受,就是你和袁丽的孩子。”

    尹柔觉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儿子对这样一个重大的变故,心理上也需要消化消化,就对爷俩说道:“今天咱们先说到这儿吧,事情道理也都说清楚了,咱们都把心情放松一下,别崩得那么紧了,先冷静下来客观理智地自我分析一下,明天再说。”

    “那好,平平,今天你就别回学校了,和爸妈住一起吧。”徐子厚说着,躺到了妻子的床上。

    徐心平知道,这是爸妈怕自己心理压力太大。

    他强迫自己躺到床上,但袁丽和沈佳在他心中的冲突,让他一阵又一阵的铰痛。

    他满脑子都是沈佳对他的无限深情。他眼前不时浮现出沈佳那娇美的面容,心中时时荡漾着沈佳那动人人魄的妩媚和娇嗔,当他耳边回响起沈佳那柔美而清亮的歌声“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山修此身…..”时,徐心平再也躺不住了,他腾地坐起了身子,心中一声巨响:

    “谁也不能阻挡我爱我的佳佳!”

第九十八 解铃还须系铃人

    “谁都不能阻挡我爱我的佳佳!”

    随着心中的这声巨响,沈佳那靓丽的身影一下子浮现在徐心平眼前,但浮现在徐心平眼前的沈佳,却没有因徐心平对她义无反顾的爱的选择而激动兴奋,而是满面怒火:

    “徐心平,你居然和袁丽…..原来你一直都瞒着我!”

    “你听我说佳佳,那天的情况……”

    “徐心平,你居然还说什么是因为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太兴奋的原因,你少拿我说事!现在你和袁丽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脸跟我说这些!还有,还有,你们有了那事,你竟然跟没事人儿似的跟我…..

    这么多天了,你竟然把我蒙在鼓里这么多天,还跟我…….”

    徐心平辨无可辨,只好眼泪长流默不作声地看着虚幻中站在他面前的沈佳。

    同样是在徐心平的想象中,此时袁丽出现在沈佳身边,

    “沈佳,不要怪心平。他和我那一次确实是无心的。那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沈佳,要怪就全怪我吧。”

    神仙气质的沈佳,不可能象市井蠢妇一样,对袁丽撒泼打滚地手口并用。相反,沈佳除了对徐心平因为感性太强而有时不怎么理智外,对别人,她从来都是冷静而充满善意的。

    所以,沈佳没有说什么“哟,这么快就护上了的话”,而是清醒的对袁丽说:

    “丽丽,你怎么能这样的责怪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因为事已到此,多说无益。我只想问问你,事到如今,以后你让咱们几个怎么办呀?”

    袁丽轻声一叹,素面朝天,象是回答沈佳,更象是自言自语,

    “还能怎么办?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沈佳,这一切都不怪徐心平,更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最初我是想对心平有想法的,但后来我们有了那事儿以后,我见心平那么心痛,那么后悔,对你那么一往情深,我就在心里斩断了对心平那样的想法,只是祝福你们天长地老。

    谁知,两个月后,我发现,我发现,我….有了。

    我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不打掉,我只想跟你说一句,我绝对不是为了要挟心平才这么做的。

    我现在郑重向你申明,我不需要徐心平对我,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承担任何责任。我依然衷心地祝福你们。”

    袁丽毫无怨言的话,倒让一向明快的沈佳愁肠百结。爱情的主宰地位,在她心中的暴风骤雨里经受着无情的催残。

    在现代人的选择中,会有多少人会毫不犹豫选择打掉孩子,追求爱情,这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比例绝对要占到大多数。这看起来是很人性了,但却忽视了爱情的原始因素和原始目的。

    这是人类的进步,还是人类的倒退,我们姑且不作评说。

    爱情的主宰地位受到催残,对处在少男少女阶段的人来说,尤其是对已经深陷爱河的少女来说,会有多么的痛苦,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这些无法形容的痛苦,这些沈佳和袁丽的对话场景,尤其是沈佳的百转愁肠,在徐心平的脑海中一幕又一幕地闪现着。让他根本不敢想,有一天,自己真的要面对沈佳,告诉沈佳这个可能会象法海的金钵似的,可以一下子就把白娘子吞掉的消息。

    一夜的碰撞和折腾,徐心平的心里跟打了一宿的仗似的,脑袋都快炸了。累,乱,躁,烦,闷闷不乐。

    但不管如何,徐心平在面对了父母时,还是尽最大努力,克服最大的不情愿,做出了最违心的选择,和沈佳分手,和袁丽共同养育那个孩子。

    但他同时也提出了一个决不动摇的条件,那就是如果沈佳有任何别的想法,他会坚决地站在沈佳一边。哪怕是不顾那个孩子,不要自己的良心。

    尹柔和徐子厚对徐心平提的条件未置可否。他们现在想的,是怎么和沈佳说,尹柔说,先想想再说吧。

    徐心平的这个决定,尹柔很快就告诉了袁来如,袁来如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擅做主张直接告诉自己的女儿袁丽,而是先告诉了袁丽的姥姥。

    姥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快刀斩乱麻地斩断了洪军和袁丽的情丝爱结。洪军那天从姥姥家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袁丽。

    从姥姥口中得到这个消息,让袁丽简直不要心情太好:徐心平同意和她共同承担生养孩子的责任,也就是说,徐心平同意做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名正言顺的爹啦!那也就是说,徐心平同意在孩子出生前和她结婚,最起码要和她领结婚证,那就意味着,徐心平顺带着答应了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亲亲的老公了。

    天啊,孩儿,你真是娘的大福星啊!娘要好好的优待你,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写作业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娘的肚子,就是宝宝你的王国!你就是这个王国的国王!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

    谁先爬上谁先尝

    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

    袁丽不知怎么,就在卧室里哼起了这首采槟榔。袁丽心想,人家这歌词怎么编的呀,真有生活。只是不知道这词作者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要说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词作者应该是女的。但要从那歌词里散发出的那股骚浪劲儿来说,又让袁丽觉得那歌词是个男的写的。因为只有男的心里,才会把女人最迷人的魅力看到眼里印在心里,进而表达在语言里。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后面的几句歌词

    “少年郎,采槟榔,小妹妹提篮抬头望。低头又想,他又美,他又壮,谁能比他强,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青山高呀流水长,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唱,教我俩赶快回家乡。”

    袁丽心想,那女孩儿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害臊,见人家男孩又美又壮,就说什么天要黑了,咱们赶快回家吧。哼,回家,回家她能让那男孩儿闲着吗?

    袁丽想着想着,突又一转念,对自己心里那些极其龌龊的念头呸了一声:我怎么会是这么坏的女孩儿?

    少女的心绪,正象李清照的词里所定的那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袁丽刚放下那个念头,又想到了怎么和徐心平相处的事。

    心平会不会特别嫌弃她呢?会不会就此嫌弃她一辈子呢?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的爱情婚姻生活可就惨不忍睹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心平嫌弃自己,刚开始心平也许不转不过弯来,但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好好用心,用行动感化心平,让他真正的爱上自己,爱上这个家。

    袁丽以前在电视剧电影里看过很多女人忍辱负重想方设法哄男人的故事,她当时那个气呀,砸电视机的心都有了。可现在,她真想再把那些电视剧再放一遍,让自己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哄男人的。

    好在袁丽想要哄的那个男人暂时还没有给她机会,因为沈佳对他和袁丽的这件事还完全不知情。徐心平正在每天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等着妈妈尹柔和沈佳说这件事情。

    看过本书前半部分,就会知道,当初尹柔费了多少口舌,才把沈佳说得动了心,让她慢慢和自己的儿子走到了一起。

    现如今,却要让她再亲手去拆散这对苦命的鸳鸯。

    不对,其实这对鸳鸯本来不命苦,而且也可以选择将来也不命苦。但好人之所以经常是命苦的,就是因为他们为了良心,自愿约束了自己的理想,自动限制了自己的选择。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古话,现在真实地落在了尹柔身上。

    负有和沈佳通报责任的尹柔,遇到了她一生不是最难,但绝对是最发发憷的事。在她看来,解虎颈上铃易,解沈佳心上结难。对尹柔来说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啊,跟沈佳说这样的事儿,她还真不放心让别人去说。也不忍心让别人去说。她怕别人稍不注意就会把她的佳佳的心伤得更大。

    她在心里反复衡量比较着一个又一个的谈话方案,她也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沈佳来面对这件事情。最后,她确定了,和沈佳用最简洁,最直接的方式,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当然,要选择沈佳生理心理情况都比较好的时候,尹柔想,就在青城他们租住的公寓里和佳佳谈。

    于是,尹柔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赶到了青城。在她们租住的公寓安顿下来后,尹柔拿过手机,就想给沈佳打电话。

    真的非要这么做吗?

    尹柔少有的犹豫不决起来。真的要亲手拆散自己费尽心机摄合成的这对鸳鸯吗?说到拆散沈佳和儿子,尹柔内心是万分不忍的。

    尹柔拿着手机,再三沉思着。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在拆散他们呢?那是因为自己还是想用自己的主张来左右这对小儿女的末来。这也是让自己感到为难的根源。

    算了,想到这里,尹柔下定决心,决不跟沈佳说明句带有倾向性的话。只把袁丽怀孕的事告诉她,只把袁丽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想法告诉她。其他的一切,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尹柔拨通了沈佳的手机。

    “佳佳,下课了吗?”

    “下课了,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呢。阿姨,你来青城了吗?”

    “你怎么知道,消息这么灵?”

    “这不是听着声音比较近吗。”

    “哈,”尹柔让沈佳逗得刚要笑出来,就被自己内心的不安压了下去。

    “佳佳,别在食堂吃了,来公寓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好嘞,阿姨,您这电话来的真及时,再晚一分钟,饭菜就要打到我饭盒里了。”

第九十九 能忍方可定心波

    给沈佳打完电话,尹柔惴惴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走着,等着沈佳的到来。

    尹柔总觉得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还有什么呢?

    尹柔想象着沈佳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反思着还需要补充的环节。

    尹柔细细的想着:沈佳听完自己告诉她的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对,对,她一定会问徐心平和袁丽的想法。对,怎么把这么大的一个问题忘记了。

    尹柔立刻给徐心平和袁丽打了电话,让他们保持手机畅通。

    接到妈妈的电话,徐心平马上就找了个绝对僻静的地方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他在这个时间段的手机,除了沈佳和妈妈,谁的电话都不接。

    袁丽同样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她也要时刻准备回答沈佳提出的任何问题。当然,袁丽没有受到那么大的压力,袁来如只是告诉她,今天尹柔阿姨或者徐心平可能会给她打电话,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所以,袁丽的心理准备可以说是怀着某些喜悦的期待的。这也是大家出于照顾孕妇的考虑。

    尹柔打完电话不一会儿,沈佳就到了公寓,一进门,沈佳依旧象只欢快的小鸟,扑到尹柔怀里,撒娇地叫着阿姨,妈妈阿姨,叫得尹柔眼里溢出了泪水。

    “阿姨,甜这么几句您就激动成这样啦?以后我和平平结婚后,再给您生个大胖孙子,还不得把您幸福得飞起来呀。”

    尹柔听得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她不得不压住本来想一见沈佳就说的话,强颜欢笑地让沈佳先吃饭。

    吃完晚饭,沈佳说要去学校上会儿晚自习。

    “佳佳,能晚去一会儿吗?阿姨想跟你说件事儿。”

    “阿姨,什么事啊?您说吧。”

    “你和心平的事。啊,不对,是一件和你们的事有关的事儿。”

    沈佳见尹柔脸色凝重,语调低沉,预感到不是什么好消息,就静静地在尹柔对面坐了下来。

    “佳佳,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多月前,袁丽家跑水了,心平帮袁丽修水管,结果两个人没能控制好冲动,做了那种事。现在袁丽有了,袁丽想把孩子生下来。”

    尹柔可以说一个废字都没有的,把在自己心里酝酿了上百遍的话,不经大脑,不经心肺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房间的空气就窒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佳才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问道:“阿姨,这件事心平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尹柔见沈佳难过的样子,就好象有个锥子在扎自己的心。但她只能强忍着,对沈佳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沈佳立起身来。走进自己的卧室,开始轻轻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尹柔知道沈佳的这个行动意味着什么,再也忍不住对沈佳的心疼,哭着从后面抱住沈佳,“佳佳,别这样,我宁可不要徐心平这个儿子了,也舍不得你!”

    沈佳不理会尹柔,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如果不是静静地从她的脸上流下来的滚滚泪水,就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尹柔不知所措的只是站在旁边陪着沈佳静静地收拾东西,静静地流着眼泪。

    “妈,我走了,我回宿舍去了。”沈佳拿起打好的包,就象女儿在向妈妈道别一样。

    尹柔没有再阻拦沈佳,接过沈佳手里的一个包,“佳佳,妈送你。”

    沈佳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沈佳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她的内心现在已经脆弱到了极点,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喧嚣和波动。

    尹柔就这样默默地陪着沈佳,一起走向沈佳的宿舍。

    待走到沈佳她们宿舍时,尹柔和沈佳的脸上都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了平静。

    沈佳从尹柔手中拿过尹柔替她拿着的那个包,用手阻挡着尹柔,示意尹柔就此止步于楼下,但尹柔怎能放心把刚刚受到了不可估量的伤害的,被她视为心肝儿的沈佳中途放下不管呢。虽然,她们脚下所站立的地方,距离沈佳楼上的床位,已不过是迟尺之遥。

    终于,尹柔还是跟随着沈佳,到了沈佳的宿舍,尹柔亲手把沈佳的被褥整了又整。把沈佳的书桌坐椅也都整理擦拭了一遍。

    良久,尹柔才无声地离开沈佳她们的宿舍。

    沈佳送了出来,平静地对尹柔说了两句话:

    “孩子比大人重要,生命比爱情宝贵。”

    沈佳说完,转身进了宿舍,轻轻地关上了宿舍的门儿。

    舍友们早被这一幕凝重的气氛震慑的悄无声息了。

    见沈佳回来了,夏小雨赶紧爬到进门就躺到床上了的沈佳身边,悄声问道:

    “佳姐,是不是徐心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这未来的婆婆怎么陪这么大的小心呀?”

    上床就蒙头把自己与世隔离的沈佳,早已泪如泉涌。她抽搐着身子,对夏小雨的询问充耳不闻。

    舍友们见此情景,都不也再说什么,都替沈佳揪着心,静静地看护着她们宿舍的白娘子,唯恐她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沈佳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被伤害的人。这并不是说她会回避某些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东西,而是说,她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伤痛。

    蒙头把自己隔离了的沈佳,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她和徐心平情深意长的过往时光,也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这段情缘的破灭,当然,也就让自己的心口,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难以言状的痛楚。

    当太阳重又升起的时候,沈佳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内到外的平静,真实的平静。

    沈佳可以说是和徐心平做出了一个无缝的感情割裂。因为事后的沈佳,几乎没有任何外在的伤心欲绝的表现。与此无关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白娘子和许仙已经是仙缘已尽,各自东西。

    沈佳几乎把整个身心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上,她是想把自己的心全都占住,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尖无意间再触碰到自己最娇嫩的那个受了伤的部位了。

    这让那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在等着手机,但是却一直没有等到的徐心平,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徐心平几次三番地拨打沈佳的手机,想要和沈佳见面谈谈,沈佳都断然挂断并拉黑了他的手机号。

    徐心平只好把自己所有想说的想做的,倾诉给妈妈尹柔。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妈妈沈佳听到这件事进的反应。他很恨自己没有当面跟沈佳亲自说这件事。那样他还有机会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安慰沈佳的机会。现在这个样子,徐心平就象一下子被断了奶的婴儿一样,感觉到了十分无助地无依无靠。

    袁丽适时地来到了徐心平身边。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和徐心平一起,面对面地静坐着。

    现在可以说对徐心平只讲奉献不求索取的袁丽,深为对徐心平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所以她最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徐心平。

    她对陷入了深深自责,懊悔,不能自拨的徐心平,总是在只要有可能的机会,就会静静地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给徐心平一些无微不至地关爱。

    可以说,袁丽这无声的陪伴,真正是最佳地帮到了徐心平。

    作者有时就想,客观上伤害了沈佳的徐心平这一类的人,总会在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自责的后果的时候,还能得到别的女人的关爱,而客观上受到了伤害的沈佳,却只能独自舔试心中的伤痛吗?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里,袁丽和徐心平表面上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徐心平也应袁来如之邀到袁家做过几次客。

    对就要结束交流学习回到青城师大的徐心平,袁来如十分用心地给徐心平布置了他需要学习和完成的任务。

    “心平啊,你还是很有哲学天份的,只要你用心完成我给你交待的任务,考上北大的研究生,就没有问题。当然,其他科目的课程,你自己也要抓紧学好。”

    “谢谢袁老师。我一定用心完成。”

    文敬接过话,“心平啊,你这就要回青城了,回去后,可要惦记着多给我们联系,也多关心一些丽丽的身体。”

    文敬的话,无异于提醒徐心平,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你在北就还有个怀着你的孩子的袁丽呢。

    妻儿,这对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男人来说,那是一种标配的荣耀,那是一种社会地位的标志,那是一种光荣而艰巨的责任,那也意味着对自己的生命正在进行着历史的传承。那是神圣而骄傲的。

    但是做为一个大学生,一个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的大学生,滩上这样的事情,压力感,窘迫感远比幸福感要大的多。妻儿,那意味着多大的社会责任啊。更何况,那还是以牺牲了他和他最心爱的沈佳的爱情为代价的。这让他感到好象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捆绑了起来,有时这种感觉让他都有点透不过气儿来。

    作茧自缚,哪怕是自己无心作的茧,那自缚的后果也是逃脱不掉的。

第一00 似水柔情终有报

    正因为这些,徐心平听了文敬的话,心里说不出的堵得慌。

    见徐心平满脸的不自在,袁丽赶紧走到徐心平身边,用轻快语气说道:“心平,明天咱们再逛一次颐和园吧。现在颐和园的风光是最好的时候。”

    面对六双眼睛的期盼,徐心平只得点了点头。

    徐心平一点头,袁丽就高兴的抱住了徐心平,“太好了心平!明天咱们好好大吃一顿,好好大玩一天!”

    “丽丽,要吃你自己给心平安排啊。明天我和你爸得去你姥姥那儿。”文敬意有所指的跟女儿说。

    第二天早上,北京秋高气爽,晴空万里,袁丽的心情,一如北京这最美好的季节一样,晴朗而高远。

    袁丽的车在徐心平宿舍楼下稳稳停住。

    徐心平看着进进出出的男生们,心想,心平什么时候才下来呢?

    她不想给徐心平打手机叫他,她想让徐心平享受到自己完全自然化的服务。她也想让徐心平一下楼就看到等在楼下的她,然后大吃一惊地跟她说:“呀,丽丽,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等多久啦?”

    那她就会腼腆地一笑,“没多久,我也是刚到。”

    那是让袁丽很觉甜蜜的一幕。

    然而,这一幕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等的袁丽再也觉不住气了。

    袁丽实在等不及了,就跟传达室阿姨打了个招呼,噔噔噔上楼去了。

    走到徐心平宿舍门口,正好他们宿舍走出来一个男生,袁丽轻声问了一句,“徐心平在吗?”

    那个男生回头一指,“在,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还在床上赖着呢。”

    袁丽轻轻推开宿舍门,宿舍里只有徐心平一个人。

    徐心平并没有睡着,睁着两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顶。

    “心平,房顶有什么好看的呀?我也看看。”

    袁丽说着,把头和徐心平并到一起。

    “没什么好看,就是有点不舒服,要不,咱们就不去颐和园了吧。”徐心平情绪萎靡地说。

    “怎么不舒服呀?感冒了?”袁丽说着,就又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徐心平的额头。

    “没发烧啊。是肚子不舒服吗?”袁丽说着,就要用手揉徐心平的肚子。

    徐心平连忙推开袁丽的手,手一撑坐了起来。

    “怎么了心平,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我给你揉揉。小时候,我肚子疼的时候,姥姥就给我揉,一揉就好了。后来我就跟姥姥学了学揉腹的手法,可管用了。”袁丽说着,就又把手伸向了徐心平的肚子。

    徐心平扭动身体,躲开袁丽伸过来的手。连声说道:“肚子没事,肚子没事,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袁丽闻言,莞尔一笑,“这好办,游园最能散心了。走吧,我车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平贝勒起驾了。”

    想把自己强扭的爪变甜的袁丽,对徐心平动用了十二分的殷勤。这就使得徐心平和袁丽的颐和园之行,完全成了徐心平在通房大丫鬟袁丽的尽心陪伴之下的大少爷之旅。

    怀孕三个月的袁丽,母性光辉正自光芒四射,对赐与了自己这母性光辉的男人,自是发自内心地奉献着自己的百般殷勤。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时近中午,太阳照在身上,还是让人感到相当的热躁。

    袁丽看徐心平被阳光照射的眉头紧皱,就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平,看别晒着了,我给你打着点伞。”袁丽说着,就不顾徐心平比自己高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高高地把伞举到徐心平的头顶上。

    徐心平要接过袁丽手中的伞,袁丽还不让,“没事,没事,平弟,姐给你打着,你只管好好看风景。”

    受到感动的徐心平不由得和袁丽对起话来,“你不是一直都让我叫你妹妹吗?怎么现在你又叫我…弟呀?”徐心平对袁丽对自的称呼一时不解。

    “那时候不是闹着玩呢吗。现在咱们都….都…都要当爸妈了,谁大就是谁大,谁小就是谁小,我比你大一岁,就是你姐。以后姐会把你当亲弟弟照顾的。”袁丽说着,把手里的伞更高地举了举,让伞更好的给徐心平遮挡住几乎是直射下来的阳光。

    ‘袁丽…”徐心平一张口,

    “叫我姐,我现在就喜欢听你叫我姐。”袁丽打断了徐心平,“平弟,别跟姐计较以前姐跟你任性撒泼的事啊。姐这心思呀,从打知道有了这个小生命,一下子就彻底的改了。平弟,我相信,多会儿你见到这个小生命了,一定也会和我一样,把自己彻底变了的。所以,姐劝你,还是早点变过来得好,省得到时候后悔。”

    女人收服男人,最灵的一招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两者,动之以情,是重中之重,只要这动之以情动好了,那晓之以理可以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甚至那理通不通的都无所谓。何况,袁丽的理那还是切切实实的人间至理呢。

    所以,眼下虽然还没有对孩子有切身本会的徐心平不太可能会有袁丽的心境。但他还是受到了袁丽的感染,不再对袁丽处处生出排斥的心理行为。

    眼见自己的柔情密意打动了徐心平,袁丽就更来劲了。“平弟,姐给你买个冰激凌吃。”走到一个冷饮部,袁丽迈着轻快的步伐,给徐心平要了一支最好吃的冰激凌,剥开头起的一层包装,递到徐心平的手中。

    “袁丽…..姐,你不吃吗?”

    “看着你吃,我就想让自己馋馋地看着你吃。电视上对自己的男人好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用不着学她们,你这样我吃着不舒服。”徐心平对袁丽这样的对自己感到很不自在。

    “平弟,你就先吃吧。我发现,电视剧导演还是很有学问的,还是很有生活的,真的,我这还真不是纯粹要学她们,我是真的想看着你吃,真的想自己流着口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吃。平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女人挺贱的呀。”

    “也许不能叫贱吧。也许应该叫…..”徐心平想半天,想不出应该叫什么。

    “花痴,情痴,反正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哦,不对,两个人,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

    两人很晚才从颐和园回家。袁丽让徐心平和她一起回她们家,说现在家里没人,爸妈都去姥姥家了。

    徐心平一听说没人,更不敢去了。他心里很清楚,已经和自己有了共同责任的袁丽,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没有过门,但事实上又早已过了门的老公。这要是跟她回家了,袁丽说不定会跟他做出什么事来呢。

    徐心平一时还转不过这么大的弯来。就坚持回宿舍。

    袁丽送徐心平回宿舍的路上,自然地搂住了徐心平的胳膊。徐心平自然也不好甩开。

    正在徐心平和袁丽恩爱情侣似地走着的时候,一个拳头迎面打向徐心平,徐心平猛地一闪,堪堪避了过去。

    一拳落空,又是一拳更加凶猛地打了过来。

    徐心平却不再闪避,脸上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因为徐心平看清了,打他的人是石博文。

    徐心平一看到打他的人是石博文,马上就明白了自己挨打的原因。

    一直以来,徐心平不知道在心里自己惩罚过自己多少次了,他一直就盼着有一个人,能替沈佳狠狠地打他一顿,为沈佳在自己身上出口气。

    身边的袁丽早就急了,她见徐心平不闪不避,又见打徐心平的人是石博文,马上跨上前来,挡在徐心平面前。大声呵斥着石博文:

    “你凭什么打人呀?就凭你暗恋沈佳不成吗?”

    饶是石博文聪明无比,但如此尖锐刺心的话,还是让石博文禁不住一愣。但他很快理清了头绪,他今天要打击的对象是徐心平。用不着理会其他的人。

    所以,石博文对袁丽的话充耳不闻,而是目光如锥地看着徐心平,沉声说道:

    “徐心平,你这样太过分了吧?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沈佳?”

    徐心平没有答话,他觉得石博文对他的惩罚太轻了,他还在等着石博文的第三,第四拳。他觉得,石博文能替沈佳说话,替沈佳教训他,让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一个人一旦有了赎罪的念头,那么接受适当的惩罚,接受命运的惩罚,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徐心平眼下就是这个情况。

    他想用沉默再等来石博文的拳头,但石博文天生就没有暴力的倾向。今天若不是突然看到这让他无法接受的一幕,是很难让他挥动起拳头来的。

    袁丽看着僵持面对着的石博文和徐心平,又听到石博文质问徐心平的的话,就向石博文解释道:

    “石博文,不象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算了,总之,这里面还有很多的事儿呢。”

    徐心平不顾被打的正在流着鼻血,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博文,咱们找个说话的地方,我把我们的一切都告诉你。”说着,徐心平伸手拉着石博文,走出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博文,你为沈佳打我,我十分感动,博文,我和沈佳已经分手了。”徐心平接着就把和沈佳分手的原因简明的跟石博文说了一遍。一旁的袁丽,很有担待地进行着旁证和补充。

    徐心平看着石博文那对沈佳关怀备致的表情,心里既对自己痛失沈佳这样的最好的女人感到悔恨,也对沈佳有石博文这样爱她至深的好男人感到欣慰。他情不自禁地对石博文说:

    “总之是我对不起沈佳。博文,你能多和沈佳联系联系,安慰安慰沈佳吗?我们分手后沈佳就断了和我的联系,我也没脸面再去找她。但我心里真的是很担心她的。博文,你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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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正能量女友介绍:
才貌双全的女神沈佳,拒绝了高考状元的求爱,却坚贞不渝的爱着厚道平实的徐心平。而有着董永牛郎许仙般桃花运的徐心平,却因执着成为心上人儿所希望的那样,长期精力高度集中,导致了性功能障碍。 而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沈佳清纯美丽,秀色可餐,江湖浪子,亦拔刀夺爱。 学业,事业,身体,爱情,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 在跌岩起伏的种种事件中沈佳发挥了真正的超级正能量。超级正能量女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级正能量女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级正能量女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