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渣男并没有那么容易
“嘟，嘟，嘟······”
晚上10点多，住在建邺理工男生宿舍的陈汉升给萧容鱼打电话，可是连续拨了两个都没人接听。
“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陈汉升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觉得有些奇怪。
“兴许洗澡呢。”
王梓博撇撇嘴：“偶尔没接到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嘛，你先来看看奶茶店的点单系统。”
陈汉升交给王梓博一个任务，就是为“遇见”奶茶店设计一个点单收银系统。
这个系统并不难，如果仅仅是单个门店的话，王梓博和他的室友这种隶属计算机工程专业的理工科男生，单人就能完成。
团队测试这么久，主要为了所有门店联网后的稳定性。
“小陈，你看啊。”
王梓博给陈汉升讲解操作流程：“如果有顾客想要芒果奶昔，店员用鼠标点一下电脑屏幕上的芒果奶昔标签，打印机就能打印出一张票单，顾客拿着这张票单随时来取奶茶。”
“目前系统只有点单收银和信息存储功能，如果想要全门店进行网络交互，那就要时刻进行维护了，因为有可能会崩溃掉······”
王梓博这个时候是最自信的，第一这是自己熟悉的知识范畴，其次周围没有喜欢的女生，他和男生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基本是不会扭屁股的。
“小陈，你有病吧。”
王梓博说着说着突然骂道：“你老盯着我屁股看做啥？”
“没啥。”
陈汉升“嘿嘿”一笑，走去阳台抽烟：“你这些别和我讲了，抽空告诉胡林语和冯贵就行，经费还够吗？”
“够的，还剩下很多。”王梓博答道。
陈汉升前期给了王梓博两万块钱作为点单系统的研究经费，王梓博到现在都没用5000块。
在校学生的劳动力实在太便宜，很多时候室友都是免费帮忙，谈“劳务费”大家都觉得太生分。
“你有空请他们出去吃点烧烤什么的。”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王梓博的室友：“人家不好意思收钱，你也不能小气，缺钱了言语一声，我要是不在建邺你就联系沈幼楚。”
“嗯。”
王梓博点点头，他心里也很感慨，当年和黄慧“恋爱”的时候，小陈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许黄慧接近火箭101的收银款项，口子勒的特别紧。
不过黄慧离开后，陈汉升压根就不管钱花在哪里了，这说明死党对自己是永远信任的，只是不信任黄慧而已。
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趁着皎洁的月光，趴在阳台上铁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有时候突然沉默下来，大家也不会觉得尴尬。
“他妈的，怎么还不接。”
陈汉升又给萧容鱼打了第三个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搭理。
“会不会是太累休息了？”
王梓博想了想安慰道。
“你可真是个大傻逼，对相处时这些细节变化没一点敏感性吗？”
陈汉升骂道：“就算是平时，小鱼儿也会和我打一会电话的，今晚我又和她说了5500万的消息，她肯定是一肚子的问题，现在不接手机，摆明是哪里出岔子了。”
“哪······哪里的岔子？”
王梓博突然有些紧张。
“还用多说啊，肯定是你小情人无意透露见到了沈幼楚。”
陈汉升很快就分析出来了，他又给边诗诗打过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除了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
王梓博不吭声，这事他也有责任，当初要是再坚决点，不去财大就好了。
“喂，边诗诗，小鱼儿怎么不接电话啊······哦，她休息了啊。”
陈汉升笑呵呵的说道：“那没事了，我就是关心一下，挂了晚安。”
“小陈，你现在要怎么处理，需要我陪你去东大吗？”
王梓博赶紧问道。
王梓博现在比陈汉升还关心，因为他把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揽在自己头上了。
“去个屁，难怪你都追不到边诗诗，你得学会换位思考，揣摩女孩子的心理变化啊。”
陈汉升摇摇头：“如果我现在低三下四的道歉，小鱼儿肯定会觉得我就是心虚和理亏，这个架子还要摆的更久，指不定还有其他意外发生。”
“所以我就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晚上再给她发个信息，就说我忙着果壳的业务。”
陈汉升收起手机：“这种事情你越在意越想解释，结果只能是越描越黑，冷淡一点处理，这个风波暂时就过去了。”
“好像也对。”
王梓博想了想，若有所悟。
这要是放在他身上，肯定是不住的打电话发信息道歉，还会跑到女生宿舍楼下，请求原谅什么的。
这种就是比较典型的“自欺欺人”，好像女生下来见一面，事情就能解决似的，其实只会爆发更大的争吵。
还不如故意装糊涂，那就假装不知道，并且死不承认。
······
第二天上午起来，王梓博跑去上课，快中午时收到陈汉升信息，让自己带点午饭回来。
王梓博很惊讶：“你怎么还在宿舍，我以为你回财大了。”
“现在不能回去。”
陈汉升淡淡的解释道：“沈幼楚也要来接机的，我对她说的日期故意推迟一天，也故意推迟了一个小时，所以傍晚还要再去一趟机场。”
“······”
王梓博愣了愣，他知道陈汉升去美国时故意晚走一天，没想到回来时又是这种操作。
“我听着就觉得累，也就小陈这种精力旺盛的性格才能适应。”
王梓博叹一口气，他索性课也不上了，打了两份鸡腿饭回到宿舍。
陈汉升果然坐在电脑前，翻阅着孔静和李小楷发来的mp4生产进程。
“你几点去机场。”
王梓博问道。
“下午吧，吃完我还有事要处理。”
陈汉升说道：“你去律所的时候，别说漏嘴了。”
“知道了。”
王梓博吃完饭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又去教室上课了。
下午陈汉升穿好衣服，背上包前往禄口机场，准备再次表演刚下飞机的样子。
正常航班落地时间是5点半，陈汉升告诉沈幼楚的时间是6点半，他本来设想是悠哉的坐一坐，正好等到沈幼楚出现。
可是没想到刚走进国际的t2航站楼，远远就看见四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接机口。
沈幼楚、胡林语，还有冯贵和沈如意小夫妻。
“卧槽！”
陈汉升看了看手表，这才5点啊，你们这么早做什么？
冯贵眼睛比较尖，居然东张西望之下瞥见了陈汉升，他兴奋的指了指，很快四个人全部走过来了。
“呼~”
陈汉升深吸一口气，原来还想躲避一下的，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必须冷静的面对疾风。
眼看沈幼楚和胡林语越来越近，而且胡林语张口欲言的表情，估计她第一句话肯定是“你不是6点半才落地吗，为什么5点就到了？”
所以见面的一刹那，就在胡书记准备把疑问脱出而出的时候，陈汉升抢先开口。
“咦，你们怎么知道航班提前落地了？”
“我······”
胡林语眨眨眼睛，憋了半响硬生生把“质问句”改成了“疑问句”。
“飞机也会早到吗？”
“当然了，你以前坐过国际航班？”
陈汉升反问道。
胡书记又被噎了一下，她连国内航班都没坐过。
这里除了陈汉升以外，坐过飞机的只有沈幼楚，不过她没事怎么会怀疑陈汉升呢。
“走吧。”
陈汉升牵起沈幼楚的小手，以为就要掩饰过去的时候。
名侦探“胡柯南”又上线了。
“陈汉升，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火锅味啊？”
胡林语凑过去来闻了闻：“美国也有傣妹火锅吗？”
······
627、陈汉升：我想结交一些爱钱的朋友
经过热心群众胡林语的“提醒”，陈汉升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吃火锅了，满身被熏的辣油味。
“对的。”
陈汉升很坦诚的承认了：“我回国前和朋友吃了顿火锅，胡书记你可真是个讨喜的小可爱，鼻子和狗一样敏锐。”
“滚！”
胡林语知道陈汉升没啥好话，不过她和陈汉升斗嘴习惯了，心里也觉得这个小圈子很治愈的。
核心人物自然是沈幼楚了，没有她，自己和陈汉升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另外，还有“编外人员”聂小雨和王梓博，现在又多了冯贵和沈如意，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嘛。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胡林语突然有些纳闷，好像世界上还有其他势力等着去对抗似的。
五个成年人乘坐一辆出租车有点拥挤，所以分成了两拨。
“胡书记你带着沈如意吧。”
陈汉升要把这对小夫妻拆散：“冯贵跟着我们。”
胡林语没理解，不是应该冯贵和沈如意一起的吗？
“他们刚从山里出来。”
陈汉升指了指灯火阑珊的机场大道：“不熟悉道路，可能被宰。”
“噢~”
胡林语想想的确如此，还夸了一句：“考虑问题还挺周到的。”
陈汉升笑呵呵的点点头，等到胡林语和沈如意离开后，陈汉升才叹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傻吊送走了。”
冯贵：······
沈幼楚牵着陈汉升的手掌，轻轻握紧一下。
陈汉升心知肚明，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小胡是自己人，损两句没关系的。”
这句“自己人”还是很有分量的，晚上回到天景山小区，吃完饭又逗了逗可爱的小阿宁，陈汉升突然把沈幼楚和胡林语喊进卧室。
陈汉升半躺在床上，沈幼楚和胡林语都坐着高凳。
“奶茶店最近怎么样？”陈汉升问道。
“还可以。”
胡林语和沈幼楚之间的感情，远比高雯和萧容鱼之间深厚，所以她也不担心抢风头，反正幼楚不会计较的。
“我们最后还是听你的，把制作奶茶培训这一块业务放给了冯贵。”
胡林语嘴皮子上下翻飞，很快就把事情讲透了：“他完成的很好，咱们两个分店一共有8个人，原来只有3个人能制作奶茶，现在几乎全部都会了。”
“这玩意其实也不难，熟能生巧。”
胡林语又补充一句。
“昂。”
陈汉升手里拿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叮叮叮”的拨弄，沈幼楚看了他一眼要站起来，陈汉升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胡林语“切”了一声，两人倒是默契，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还有幼楚也真是的，陈汉升拨弄打火机，她就准备去拿烟灰缸，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这样惯着自己男朋友。
陈汉升不知道小胡的心里活动，沉吟半响后说道：“那就准备开狮子桥的奶茶店吧，我建议让冯贵和沈如意去当店长。”
“钱不够。”
胡林语倒也干脆，直接讲述困难。
陈汉升问着沈幼楚：“账上还有多少？”
“三万一千多。”
沈幼楚对这些数字记的很清楚。
“那是远远的不够。”
陈汉升点点头：“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狮子桥奶茶店前期资金我来垫付，你们打个欠条。”
“啥？”
胡林语愣了愣：“你不是说，能用钱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这话前半段还是很有大男人气概的，后面怎么还多了一句“打个欠条”呢。
“对啊，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陈汉升理直气壮的说道：“可是我不想用钱解决，不行吗？”
“你恶不恶心，奶茶店的收益存折户头可是陈汉升，真好意思打欠条。”
胡林语一脸鄙视，马上就对沈幼楚说道：“幼楚，我们明天改成你的名字好不好？”
沈幼楚腼腆的笑了一下，好看是好看，胡林语愈发不爽了。
“幼楚，以后我出名了，你千万不要说认识我。”
胡林语气呼呼的说道：“我一个立志改变妇女地位的心灵激励大师，居然连身边的好朋友都激励不了，简直太悲哀了。”
“咳~”
陈汉升冲着胡林语抬抬眉毛，看了看沈幼楚坐着的高凳。
“什么意思······”
胡林语开始还没理解，不过瞅见沈幼楚两只脚安静的搁在地上，自己的小腿晃晃悠悠在空中摇摆，她突然明白了。
“腿长了不起啊，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胡林语双手抱胸，转头对着墙壁，谁也不想搭理。
沈幼楚有些无奈，陈汉升和胡林语见面就互怼，而且往往以胡林语失败告终。
“谈正事谈正事。”
陈汉升从床上坐直身体：“年前我说过搞了点别的小买卖，其实是开了个厂，那天我拿着的果壳mp4，其实就是厂里生产出来的。”
“你开了个电子厂？”
胡林语转过身子问道，她也不闹别扭了。
“当然是真的了。”
陈汉升说道：“火箭101和深通之间的交易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破产收购，属于买卖协议的一种，其实当时我卖了5500万······”
陈汉升刚说出这个数字，胡林语就惊呼一声：“5500万？”
“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可沈幼楚已经被你骗到了啊？”
“我胡林语可是没那么好骗的！”
······
看到胡林语怀疑的眼神，陈汉升暗叹一声“舒服！！！”
昨天萧容鱼和边诗诗的反应让自己很不爽，今天小胡终于补上来了。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和傻吊活泼一点的人交朋友。”
陈汉升心里想着，这样能够满足智商上的优越感。
“胡林语你要是不信，那咱们赌点什么吧。”
陈汉升咋咋呼呼的说道：“就赌个1000块钱，果壳电子就在东山工业大道，我们现在可以去验证一下。”
“1000块？”
胡林语盘算一下：“那不赌了，我信了。”
“什么玩意？”
陈汉升都准备去到果壳电子厂外面，指着这480亩土地对沈幼楚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妈的，胡林语居然因为赌注过高不参与了。
“不是，你不能信啊。”
陈汉升怔怔的说道：“那要不降低点赌注吧，500？”
“不去！”
胡林语坚决的摇摇头。
“200？”
“不去，我真的信了。”
“50？”
“陈汉升你要是愿意倒给我200的话，我就可以假装不相信。”
“滚，真当我和你一样的智商啊。”
······
既然胡林语不愿意配合自己装逼，陈汉升又把“恶毒”的目光投向憨宝宝。
“你信吗？”
陈汉升问道。
“嗯~”
沈幼楚点点下巴。
“你怎么能信呢。”
陈汉升皱着眉头：“有没有一点科学精神，你要怀疑一下的。”
“喔~”
沈幼楚眨了眨桃花眼，好像听懂似的。
“嗯，不错。”
陈汉升诱导道：“那你总得说些什么吧？”
“你的外套脏了。”
沈幼楚指着陈汉升的衣服，小声说道：“上面有油渍和味道，脱下来我想洗干净。”
“······”
陈汉升突然安静了一会，默默的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居然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陈汉升你没事吧。”
胡林语安慰道：“千万富翁可能对别人来说很难，但你大二时候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这事放在你身上，大家都有一定心里准备的。”
“不用再说了。”
陈汉升沮丧的摆摆手：“我突然觉得，身边还是应该多几个黄慧和叶绮，不然都是你们这种太务实的朋友，想装逼都没人点赞。”
······
（今晚电脑坏了，大家信吗，都他妈的赖洪仕勇！）
628、打不过我就抱团
沈幼楚知道黄慧，她好像是王梓博的前女友，但是陈汉升从来都没承认这段关系。
至于叶绮就很陌生了，不过沈幼楚不爱打听八卦，拿着陈汉升的“火锅味”外套就去卫生间了。
留在卧室里的陈汉升和胡林语互相瞅了瞅。
陈汉升率先出声：“胡书记，你怎么还不走呢？”
“你不也没走嘛。”
胡林语不甘示弱的反问。
陈汉升嗤笑一声，指了指地面说道：“这是我买的房子。”
“你买的房子又怎么样？”
小胡居然比陈汉升还嚣张：“我今晚就睡在这了，还搂着沈幼楚和阿宁，我知道你以后能睡，可你毕业前能睡吗？”
“嗬嗬~”
陈汉升伸头探了探，看见沈幼楚还在卫生间洗外套，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要不我们再打个赌，我赌毕业前肯定能睡到，你要下注吗？”
陈汉升说这句话的时候收敛所有笑容，脸色比刚才谈及“5500万”还认真。
胡林语心里一突突，嘴角扯了两下，最后才蹦出一句：“流氓，谁和你赌这个！”
“哼，不敢了吧。”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哼唧一声，走出卧室准备回财大。
经过卫生间门口时，陈汉升指着洗衣机大声问道：“沈幼楚你傻吗，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呢？”
“才，才一件衣服。”
沈幼楚被质问的有些紧张，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用洗衣机，浪费水。”
“可以。”
陈汉升点点头：“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的，等着哈。”
“喔~等什么呀？”
沈幼楚傻乎乎的问道。
不过陈汉升已经下楼了，胡林语走过来，她先是“嘭”的一声关起防盗门，然后才“恶狠狠”的说道：“等他睡你呗！”
······
陈汉升回财大的路上，又给萧容鱼打了个电话，她还是没接。
发了条信息，也没有回。
陈汉升知道小鱼儿还没消气，不过这条信息的作用不是道歉，只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忘记。
回到宿舍后，602的氛围还是那么轻松，炸金花的炸金花，打游戏的打游戏，看武侠小说的看武侠小说······大家都对陈汉升的突然消失和出现已经习以为常。
一方面陈汉升以前就这样，另一方面这都大三下学期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宿舍阿姨都不会再管的。
“四哥，这几天太阳不错，我帮你把被子晒了。”
李圳南走过来说道。
“昂。”
陈汉升点点头表示感谢，目光在李圳南身上打量一番，随着大四临近，宿舍里最不安的反而是李圳南。
因为杨世超、戴振友和郭少强都是准备回老家发展的，这既有父母的要求，他们本意也是这样打算的。
金洋明是建邺本地人，他以后肯定留建邺的；至于陈汉升，谁都不会担心他以后的发展。
只有李圳南，因为谈了恋爱，设计未来时必然要考虑对方的存在，偏偏女朋友又不是一个地方的。
如果留在建邺，李圳南担心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如果回粤东，他就和女朋就要面临异地恋。
“阿南啊。”
陈汉升笑眯眯的扔过去一支烟：“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儿女情长什么的，真的很影响行走江湖啊。”
“哎~”
李圳南苦笑一声。
宿舍剩下几个人都跟着傻笑，就连戴振友翻动书页的声音都跟着愉快起来。
江陵区的夜晚依然迷人，这种拥有大学城的郊区，过了凌晨12点就会慢慢的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有一群喝醉酒的年轻人在十字路口喧哗而过，估计是某个大学的学生会聚餐活动。
又或者几个从网吧里跑出来的网瘾少年，匆匆忙忙的赶回学校。
就连巡逻的警察都很无聊，一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影，只是经过工业大道时，才会看到两家灯火通明的电子厂。
在深深的夜幕中隔岸相望，对立的感觉非常明显。
新世纪现在的掌舵人洪仕勇还没有休息，隔着玻璃窗注视着果壳电子，两根手指夹着香烟，紧锁的眉头似乎聚集着很大压力。
不同于陈汉升在果壳的一言九鼎，洪仕勇在新世纪需要平衡的政治势力很多，既有“太上皇”郑观媞留下的影响，还有“新皇帝”姑姑的意见。
甚至当初帮着自己一起“扳倒”郑观媞的管理层，很多人综合能力并不够，但是又不能现在开掉，毕竟厂里已经比较动荡了。
“哎~”
老洪有些羡慕隔壁，果壳虽然去年刚成立，但是轻装上阵，几乎没有累赘。
“洪总。”
秘书申明亮端着一杯浓茶走进来：“您要注意休息。”
洪仕勇端起瓷杯抿了两口，突然问道：“小申，你觉得我们和果壳是几几开的局面？”
“明面上看来，七三开。”
申明亮是贴身秘书，好比聂小雨之于陈汉升，蒋云云之于郑观媞，对老板的忠诚度都是绝对没问题的。
“唔。”
洪仕勇点点头。
目前为止，新世纪的mp4已经进行第二轮测试了，果壳的第一轮测试还没结束。
在销售渠道上，果壳虽然挖走原来新世纪的销售经理崔志峰，不过底下那些分销商都是生意人，他们不会因为崔志峰的缘故就跟着倒向果壳。
谁能带大家赚钱，分销商就卖谁的产品。
另外，新世纪已经拿出一部分费用进行宣传，广告牌都挂在市中心的新街口了，果壳依然无动于衷。
“表面上看起来，还不止七三开。”
洪仕勇突然一个转折：“可是根据以往的交手经验，果壳肯定不会这样被动挨打，它背地里还有很多阴招，我现在就是纳闷，果壳如何找到自己的分销商？”
2005年最流行仍然是实体店购物，淘宝等网上购物方式还没有彻底被接受，商场卖场仍然是最大的终端销售。
可是根据了解，果壳似乎没有联系这些渠道啊。
“没有分销商的话。”
申明亮也在奇怪：“如何才能把便宜的mp4送到那些年轻人手里呢？”
“哎，虚虚实实的看不透，不过总归是一场恶战啊。”
洪仕勇弹飞烟头，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宛如发令枪的信号，宣告这场勾心斗角的游戏正式进入白热化状态。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起床后载着聂小雨，赶往沪城的深通总部约谈生意。
自从深通把火箭101打包收购以后，在国内快递行业就显出另一番布局了，尽管仍然比不上顺风，但是园通和仲通已经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其实我根本不想多来。”
上楼的时候，陈汉升一脸心痛：“每次见到程德军，我都觉得把火箭101卖便宜了。”
“我也觉得是。”
小秘书也同意这个看法：“当初听说卖了5500万，我以为陈部长是去碰瓷敲竹杠了，现在看来真是太少了，火箭101在深通的手里已经运营成一个大品牌了。
可不是，现在的火箭101覆盖面更广泛了，涵盖了国内所有的大学院校，大学生寄件的第一选择。
“这也没办法，火箭101攥在我们手里只能越来越贬值，只有在大型快递公司那里，才能发挥它本该承担的社会功能。”
陈汉升摸着自己胸口：“我只能算火箭101的生母，喂一半发现奶水不足，没办法只能把孩子送给36e的深通去抚养······”
“我靠，陈部长正常点啊。”
聂小雨赶紧打断：“刚才有两个深通女员工走过去，一直盯着你看呢。”
“怕啥，总之我不介意。”
陈汉升耸耸肩膀。
“可是我脸皮薄啊。”
小秘书哀怨的说道。
······
“汉升来了啊。”
深通董事长程德军见到陈汉升，很客气的走过来握手：“好久不见，你现在是一天一个样。”
“程董才是，去年你在胡润富豪榜上又前进了很多名啊。”
陈汉升竖起大拇指：“看好你杀进前五十。”
“顺风的王卫可以，我是不行的。”
程德军谦虚的摆摆手：“其实汉升上榜也只是时间问题。”
“上榜有啥用。”
陈汉升撇撇嘴：“又不能娶两老婆，还是谈谈正事吧。”
“哈哈哈~”
程德军笑着说道：“好像你打算娶两个老婆似的。”
“嗬嗬~”
陈汉升憨厚的笑了一下，聂小雨忍不住翻翻白眼，陈部长脸皮可真是太厚了。
其实关于和深通合作的意向，果壳这边已经表达过了，程德军看在以往的交情和孙教授的面子上，同意利用火箭101甚至深通的渠道，无偿帮忙发货或者销售。
按理说这样的帮衬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过陈汉升要的更多。
“程董。”
陈汉升指着自己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总之就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
“嗯嗯，你说什么想法直接说嘛。”
程德军都快听不下去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虽然程董愿意帮忙无偿销售，但是下面的网点未必用心啊，毕竟是免费的，既然是义务代劳，在意程度也不会很高。”
陈汉升毫不避讳指出这样做的漏洞，果真是一个“有什么就讲什么的”单纯大学生。
“汉升的意思怎么样？”
程德军沉声问道。
“我的想法是不能免费，火箭101下面网点每卖出去一台mp4，就可以抽提成10块钱。”
陈汉升担心程德军不知道现在的物价，特意解释一句：“10块钱是普通大学生一天的餐费了。”
“这样更好啊，我先替下面的兄弟谢谢你了。”
程德军有些诧异，他以为陈汉升要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呢。
“不过啊，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陈汉升又继续说道：“果壳建厂以来，消费实在太大了，资金链比较紧张，深通代卖的这一部分，能不能先把钱垫付上。”
“啥？”
程德军终于明白过来了，陈汉升打的是这个主意。
名义上是“代卖”，其实是“认购”。
“代卖”就是果壳把mp4运给深通，火箭101发给下面的大学网点，每卖出去一台，网点提成10块钱。
“认购”就是深通先把这些mp4买下来，然后再通过深通?火箭101发给下面的大学网点，每卖出去一台，网点依然提成10块钱。
两者之间虽然只多了一个程序，但是区别可太大了，就相当于深通承担了一部分风险。
“深通没有卖掉的mp4，依然可以返回来。”
陈汉升还想解释：“果壳原价退钱，这就相当于保障了深通的收益······”
“汉升，你不用再说啦。”
程德军笑了笑：“简单点吧，深通就是成为你的分销商了呗，火箭101各个成熟的网点就是直接销售渠道，其他品牌的mp4要去商场里才能购买，果壳mp4学校里就能看到，而且深通还帮忙承担了一部分风险，尽管卖不完可以退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陈汉升热切的说道：“这也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模式。”
“以后赢不赢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深通是吃亏的。”
程德军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盯着桌面上的热茶想了一会，突然跳出这个话题。
“汉升，你知道什么叫‘搜狐系’吗？”程德军问道。
“知道，一听就明白了。”
陈汉升点点头：“原来是搜狐公司的员工，后来跳出来自主创业，大家统一归类叫“捜狐系”呗。”
“不错。”
程德军微微颔首：“汉升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去年年底我去参加了一个胡润富豪榜的聚会，发现他们都是抱团的，就像刚才所说的搜狐系、网易系、新浪系什么的，没想到现在的新兴资本都是有根脚的。”
“程董的意思，想让我归到‘深通系’？”
陈汉升多聪明，马上就明白程德军的意思。
“不能说归到深通系，控制权还是你的，咱们就是凑个一致对外的小团体。”
程德军解释道：“毕竟生意场上合作这么密切，私底下也挺投缘的，还有孙教授的关系······”
“没问题，不管是谁在打平安城，我三五八团一定帮帮场子······不对哈。”
陈汉升又更改了一遍：“深通以后想狙击谁，我果壳一定帮帮场子。”
······
629、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当年，程德军收购火箭101的时候，就曾经想连人带公司，直接把陈汉升纳入麾下，不过陈汉升没答应。
现在换了一种形式，以公司化进行合作，居然有点“资本游戏”的味道了。
其实说起资本游戏，陈汉升可是早有一个“种子资本”公司，不过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等到果壳手机上线以后，那时的种子资本才有依仗和操作空间。
当务之急，还是先给老洪点杯卡布奇诺，送他回香港养老。
“程董，关于那个认购的事，emmm······您打算出资多少？”
陈汉升叉了叉手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程德军点点头，这就是陈汉升啊，目的很明确，性格很无赖，脸皮还很厚，可谓是为数不多受过本科教育的流氓了。
“这样吧，深通出这个数字。”
程德军思索了一下，缓缓竖起两个手指。
“2个亿？”
陈汉升一脸吃惊：“程董太豪爽了，我刚加入队伍，就有一种回家的温暖。”
“别别别，只有2000万。”
程德军根本不上当：“不过呢，其中1000万是纯粹支持老弟的，不管mp4能不能卖掉，果壳都不用管了；剩下来的1000万才按照你刚才提的办法，如果产品卖不掉的话，果壳原价回收。”
这个支持还是很实际的，虽然程德军估摸着自己应该不会吃亏，不过人家既有态度也有钱。
这些趟过90年底浑水的大佬们，还真是不怎么喜欢口遁。
“谢谢程董，我拿人格担保，这绝对是双赢的合作。”
陈汉升道谢以后，又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无妨。”
程德军大气的挥挥手。然后又说道：“不过汉升啊，我这2000万都要拿出去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叫程董，太生分了。”
他的本意是叫声“程哥”或者“军哥”，因为那些搜狐系和新浪系什么的，聚会时全部都是“哥呀弟呀”的招呼。
“那叫啥？”
不过，向来聪明的陈汉升好像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道：“叫岳父？”
程德军：······
聂小雨手搭凉棚遮住脸，假装不认识陈汉升。
“咳！”
程德军干咳一声，看了看手表说道：“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不留汉升吃饭了，赶紧回建邺上课吧。”
“没事的，我都请好假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去见见素未谋面的媳妇，也不知道她读几年级了，数学题难不难······哎！程董！岳父！你别走啊。”
······
“太丢人了！”
从沪城返回建邺的路上，坐在后排的聂小雨不满的抱怨：“饭都没吃就被人赶走，以后这种不正经的生意，不要带我出来。”
“昂。”
陈汉升的脑回路和小秘书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他敷衍着应付两句，打开车载收音机扭到“法制频道”，很快就跳出一些社会常见问题。
“大学毕业生小张找工作被黑中介欺骗，经过长寿区劳动部门协调，顺利要回押金。”
“高考临近，雨花区的大妈们仍然坚持跳广场舞，家长们投诉无果后，转而用粪堆砸向大妈。”
“20万彩礼成为压垮情侣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些风俗是否应该合理继承？”
······
“嗯？”
聂小雨有些奇怪，陈部长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事情了。
“下面，我们进入今天的专栏节目。”
主持人的声音突然端重起来：“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我们和其他国家之间的政治文化交流也多了起来，不少女性同胞远嫁到了国外，可是在异国他乡如何保障她们的权利和尊严呢，以前这个问题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容升律所正在行动！”
主持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嗬嗬~”
陈汉升笑了笑，这家电视台应该是“自己人”，言语里都是在吹捧容升律所的，好几次还专门提到了“律所主任萧容鱼”的名字。
“原来如此，哎~”
聂小雨现在也明白了陈部长听广播的原因，她默默的叹一口气，自己也应该是律所金花啊，结果稀里糊涂来到果壳电子当了厂妹。
“陈部长，你不给小鱼儿打个电话恭喜一下吗？”
聂小雨问道，她看见陈部长听完法制节目就换到了音乐频道，一边开车一边跟着节奏敲着手指，似乎没有联系萧容鱼的打算。
“这两天闹别扭了。”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闹别扭更要哄着啊。”
小秘书积极给老板出主意。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小秘书，又平静的补上一句：“因为沈幼楚。”
“好吧。”
聂小雨突然不说话了，她也是少有知道全部经过的知情人。
“暂时不考虑其他事了。”
陈汉升叮嘱道：“过两天我要和静姐去深城，滕讯那边还有一笔业务，深通的2000万到了以后，你去银行做好备案工作，我随时要划走的。”
“这么快吗？”
聂小雨很心疼，2000万都没来得及捂一下。
“没办法。”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狗日的qq空间广告费，也不知道多少钱能谈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陈汉升一直在安排果壳的各项事务，越是靠近月底，新世纪和果壳的“决战”气氛越来越浓，甚至引起了江陵区政府和当地媒体的注意。
站在政府的角度，他们自然不希望果壳和新世纪两败俱伤，最好是你卖你的，我卖我的，大家互不干扰，携手为江陵区的社会稳定和gdp贡献力量。
这肯定不现实，一山没有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如果新世纪的老板是郑观媞，那还有的商量。
江陵区电视台就想采访点“秘密消息”，新世纪是老牌电子厂，郑观媞和洪仕勇以前都是电视台的常客，不过果壳电子非常神秘，每次电视台的采访都被客客气气的拒绝。
“陈部长，江陵电视台的叶记者又来了，她说见不到大老板，这次就不走了。”
陈汉升和孔静去深城出差的路上，接到了聂小雨的电话。
“不走了就给她搬张床，让她睡在厂里。”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以后这种事别来烦我了，你看着处理呗。”
挂了电话以后，陈汉升郁闷的和郑观媞抱怨：“什么事都归到我这里了，我哪里有空和新世纪对线，但凡时间多点，我把郑姑姑洪仕勇的出门装都打光了，让他们老老实实回香港打野去。”
“最近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情吗？”
孔御姐正要询问，陈汉升手机又“叮铃铃”的响起来。
电话是边诗诗打过来的，她急吼吼的说道：“陈汉升，你什么时候过来一下啊，最近律所事情可多了，小鱼儿再次上了新闻，隔三差五就有媒体上门专访，另外我们暂停参与果壳和新世纪的纠纷，高雯师姐觉得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她有些生气。”
“我正在去深城出差的路上，小鱼儿是知道的。”
陈汉升没说两句就要挂电话：“准备登机了，等回去再说吧。”
好不容易在飞机上休息了两个小时，刚在宝安机场落地不久，胡林语电话又来了：“我们在狮子桥挑中了几家店铺，你过来决定一下啊。”
“呼~”
陈汉升长吁一口气，平息情绪后才缓缓说道：“我在出差，等回去再说吧。”
孔静都有些同情陈汉升了。
从宝安机场前往滕讯公司的出租车上，居然又有人联系陈汉升。
“我靠！”
陈汉升都要骂人了，结果一看是陈兆军的。
老陈一般很少打电话过来，平时都是梁太后代劳的，陈汉升突然有些紧张，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老陈，怎么了？”
陈汉升屏住呼吸问道。
陈兆军大概感受到了儿子慎重的语气，先是出声安慰：“没有什么情况，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在做什么？”
“和我妈吵架了？”
陈汉升不相信，继续猜测。
“真的没有，我和你妈好着呢。”
陈兆军否认了。
想象老陈吞吞吐吐的样子，陈汉升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莫二妈的事情？”
“什么莫二妈，你得叫莫阿姨！”
老陈生气的呵斥一句，不过既然被脑子灵光的儿子猜中，陈兆军也就不隐瞒了：“莫珂好像生病住院了，我还是听以前同学说的，你如果方便的话，就以我和你妈的名义送个果篮。”
“不方便。”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我最近太忙了，再说你和莫阿姨又没点啥纠葛，清汤寡淡的还看啥？”
“没事。”
老陈沉默了一会，挂电话前叮嘱道：“一定要注意身体，平时多给你妈打打电话，最近建邺气温有些反复，你不要一下子就穿薄衣服，春捂秋冻知道吗？”
“知道，知道。”
陈汉升收起手机，看着出租车在拥挤的宝安大道上走走停停，想起当初火箭101布局苏东省的时候，莫珂曾经出手帮过忙。
另外，老陈既然以“他和梁美娟”的名义送果篮，大概也只是出于同学朋友之间的关心。
想到这里，陈汉升又给老陈发了条短信。
陈汉升：我还是去看看吧，到时我主动和莫二妈联系。
老陈：好，谢谢。另外以后不要乱叫，免得你妈看到生气和难过。
“切~”
陈汉升无声的笑了一下，老陈温润内敛的性格特点，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
不过想到时间这么紧迫，还得去看莫二妈，陈汉升又笑不出来了，只能嘀嘀咕咕的嘟囔一句。
“什么？”
孔御姐没听清楚。
“我说。”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我准备改个qq签名。”
“改成什么？”
孔静问道。
“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
630、网管，我要充500万的QQ包年会员
2005年的qq还没有搬进滕讯大厦，仍然坐落在高新科技园飞亚达科技的5－10层。
在具体业务上，门户网站和游戏仍然是收入大头，即将推出来的qq空间虽然经过了宣传公测，不过反响平平。
正如qq空间的产品负责人许良所说，他们本身对这块业务运营策略都感到模糊。
尤其，一下子来了两家有合作意向的企业。
一家是建邺的果壳电子，一家是步步高。
相对于现在的果壳，步步高已经是驰名企业了，先是vcd，再有dvd，眼下的复读机更是牢牢占据市场份额，这个年代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几乎都用过步步高复读机听过英语和周杰伦。
不过这是做生意，过去的辉煌虽然重要，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否则大家直接坐下来比一比，谁的祖上曾经“阔过”。
所以，在谈生意的态度上，果壳又是碾压的。
因为果壳电子是老板和总经理亲自过来的，步步高只是个宣传部门的副经理。
出场人物的大小，决定了可动用资金的多少。
因此果壳的上限是2200万，步步高只有400万。
步步高不是没钱，只不过他们一会赞助这个节目，一会投资那个广告，其实就是反映了对于qq空间的重视程度不足。
这就很像渣男“全面撒网”的恋爱方式，东面撩拨一下，西面勾搭一下，全面开花，哪个上钩了再重点捕捞。
果壳可就是“老实人”，一心一意只想和qq空间结婚，拿出的彩礼也足够，许良作为qq空间的“娘家父母”，肯定要给女儿挑个好归宿。
果壳，良配！
步步高，渣男！
所以，步步高的宣传经理只是坐了一会，他就意识到机会不大，客气的告辞了。
剩下来就是果壳和qq空间项目组单对单的商量，讨论的问题也实质化了，一个是具体的合作费用，另一个是合作年限，最后就是合作方式了。
合作方式反而是最好讨论的，就是在即将推出的qq空间上辟出一块地方当广告，保证每个登录qq空间的用户都能看到，关键是合作费用和合作年限。
“许总。”
刚才一直是孔静在交流，现在陈汉升开口准备拍板了。
许良笑了笑说道：“叫我许工就好。”
许良三十多岁，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胸口挂着滕讯qq的工牌，说话时有一种it男特有的实在感。
“许工。”
陈汉升马上改口：“可能你对我了解的不多，但是你应该知道深通的程德军董事长和顺风的王卫董事长，他们都认识我，我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也是信得过的。”
“哦？”
许良抬起头，陈汉升居然和这两位认识。
“火箭101是我亲手创办的。”
陈汉升“不经意”的点出自己身份：“许工听过这个牌子吗？”
“我当然听过啊。”
许良惊讶的说道：“我就是华南理工毕业的，偶尔回校参加活动，师弟们手里都拿着火箭101的包装袋，据说是一位在校大学生创立的校园快递，原来就是陈总啊。”
“叫我陈工就好，其实我当年也是无意中创立的火箭101······”
陈汉升谦虚的摆摆手，聊了一些校园里的事情，拉近了彼此距离后，这才说道：“许师兄，我很多朋友并不看好qq空间的未来影响力，包括身边的静姐。”
孔静款款浅笑，她的确并不看好，如果自己是果壳的大老板，现在应该和洪仕勇差不多，正在和商场卖场这些分销商谈合作。
qq这么一个小玩意，离开电脑它就是一堆数据，孔御姐实在没看出发展价值。
孔静身上有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魅力，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许良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多看。
“不过，我对这个合作很热衷，你就透个底，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汉升一脸诚恳。
“好吧。”
许良抿嘴想了想：“今年2月份的时候，我们这边曾经测试过，日常在线的人数都在500万以上，所以每年的合作费用是不会低于这个数字的。”
“嗯。”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简单点说，这就相当于包年500万人民币了。
vip会员一个月12，svip一个月20，黄钻绿钻一个月15，老子一年500万，大概是ssss······vip会员？
嗯，可还行，这很qq啊。
“那合作年限呢？”陈汉升又问道。
“目前只有一年和三年。”
许良建议道：“陈总，我真觉得是一年不错，因为说句心里话，我们对qq空间的发展影响力都没什么把握，选择一年是比较合理的。”
“的确。”
陈汉升点点头：“一年的时间比较短，灵活多变，可攻可守，可进可退，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保证手里的有效资金的充裕······所以，我选三年的。”
“噗~”
孔御姐正在喝茶呢，她听到陈汉升说了那么多“一年合作”的好处，以为这就是最终选择，哪里想到陈汉升居然选择三年的。
反转太强烈，一口茶直接就喷出去了。
“咳，咳，咳·····”
孔静被呛的一直咳嗽，还是涨红着脸问道：“你既然选择三年，为什么还要使劲解释一年的优势啊？”
“啊？”
萌萌哒的陈汉升挠挠头：“我就是说说而已，两者之间必须有联系吗？”
孔静突然无语凝噎。
许良也被这个反转骚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这个自称“人品操守信得过”的大学生，可能没那么简单吧。
“陈总真的要三年吗？”
许良还是想确认一下。
“就三年。”
陈汉升顺带提出一个要求：“许师兄，我如果直冲1500万成为包年用户，你们公司能帮我点亮所有的qq图标吗？”
“不能。”
许良为难的说道：“因为每个图标都代表不同的业务，有些和我们不是一个组的。”
“那也没事。”
陈汉升想了想，又提出一个不怎么过分的要求：“我能登录个qq吗，想改个签名。”
“这没问题。”
许良虽然奇怪，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
陈汉升还是第一次在qq公司登录qq，这种感觉就像在印钞厂里印钞似的，奇怪又带着一点刺激变态的心理。
“终究还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陈汉升更改了这句qq签名，他本来想用“！”结尾的，可是想了想，句号表达的情绪是冷静而沧桑的，比较符合整体的装逼语境。
这当然是给萧容鱼看的，因为憨宝宝沈幼楚的qq等级只有三颗星，她都不习惯登录qq。
另外，因为“500万包年超超超级vip”这个项目比较庞大，许良还要提交上去讨论，最快也得明天才有结果，所以陈汉升和孔静决定在深城住一晚。
“前几天刚到手的2000万，这就要花出去1500万了？”
走出飞亚达科技大厦后，孔静有些不敢相信。
陈汉升以前买地用地1200多万，孔静虽然觉得夸张，不过土地到底是固定资产，而且也有升值空间，她还能勉强理解。
可是在qq空间上花掉1500万，这就好像冲进了游戏里似的。
“1500万嘛，只要运营的好，三年下来零头都能赚到1亿5000万了。”
陈汉升倒是很自信。
晚上的时候，孔静出去和同学聚会了，她毕业于粤东金融学院，本身又是汕头人，很多朋友同学都在深城。
孔御姐本来也喊了陈汉升，不过陈汉升看到很多已婚带小孩的妇女，他立刻就拒绝了，宁愿在酒店房间里睡觉。
更何况，萧容鱼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你qq签名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直接问道：“终究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抗下什么了？”
陈汉升正在看《小兵张嘎》，马上把音量调小一点，不然满屋子都是“嘎子哥、嘎子哥”的。
“不想说。”
陈汉升声音低沉：“你应该理解的。”
“我要理解什么？”
这把小鱼儿给郁闷的，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当初是谁脚踏两只船的啊？
“我这几天一直接受采访，还要找理由应付高雯师姐，你就只会发两句简单的信息！”
萧容鱼很委屈，还有一股傲娇的个性：“反正我就问你，你到底抗下了什么？”
“不说。”
陈汉升摇摇头：“你要是不能主动理解，说了又怎么样呢？”
“我······”
小鱼儿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没多久，萧容鱼手机“叮”的一声来信息了。
陈汉升：听到你刚才的话，大热天的我不禁全身冷汗，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国家到处充斥着对我们男孩子的压迫，男孩子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萧容鱼：？？？
······
（大家有票吗，没有票的话，老柳眼泪也要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631、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陈汉升看到萧容鱼缓缓发过来的“？”，忍不住咧嘴一笑，心想甜美的小鱼儿啊，你知道什么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
“嗒嗒嗒······”
陈汉升拿起手机，再次回复信息。
陈汉升：问号是什么意思，萧容鱼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萧容鱼：小陈，你这样说话感觉很奇怪，再说这件事是我的错吗？
陈汉升：你没错，你怎么会错呢，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大校花，现在开始别联系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萧容鱼：小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
陈汉升：你竟然吼我？你再吼我一句试试。
萧容鱼：我要去告诉梁姨了。
陈汉升：哎呀，开个玩笑嘛，对不起我道歉。
萧容鱼：你再学啊！你再学我说话啊！很了不起嘛！
陈汉升：错了，orz。
其实陈汉升也不想秒怂的，只是太怕亲妈啰嗦了。
以前吵架的时候，小鱼儿说不过陈汉升，只能跑去告状，梁美娟开始还认真的判断谁对谁错，后来她发现自己又不是包拯，为什么要这样损耗脑细胞呢？
尤其自家儿子不仅会扯淡，而且还会演戏，所以梁美娟索性全部都站在小鱼儿那边。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陈汉升每次听到这个威胁，基本都不会再瞎逼逼了，而是认认真真的解释。
陈汉升：其实我也没有扛啥，就是改个qq签名刷一下存在感，主要是工作太忙了，还在深城出差呢，最近压力有些大，回去后我就找你哈。
现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提及冷战的真正根源，因为小鱼儿生气原因就是当年的修罗场啊，在这一点上陈汉升永远是理亏的。
一旦再次提起，萧容鱼只会更加生气，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继续装糊涂，让这件事情尽快揭过去。
当初陈汉升和王梓博聊天时，他就判断如果边诗诗说漏嘴，小鱼儿可能会甩几天脸色，现在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因此，遇到这种情况，冷处理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同时还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关心，最忌讳死缠烂打的解释和道歉。
陈汉升就是一边忙着处理事情，一边定时和小鱼儿汇报自己的行程安排，偶尔还加两句“天气降温、多喝热水、不要和高雯一般见识”这种话。
她当时不回信息没有关系，小鱼儿其实看得见的，等到逐渐消气以后，两人又会因为一个理由联系起来。
——终究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既是装逼的名句，也是破冰的契机。
果然，萧容鱼看到陈汉升表示出差回来要找自己，这是小陈在释放道歉求饶的“信号”了，再加上这么多天，陈汉升的“关心问候和行程汇报”从来没断过。
直到这时，傲娇的小鱼儿这才暂时原谅了他。
“嘟嘟嘟······”
陈汉升又主动打了过去，这次萧容鱼终于接通了，两人才正常煲起了电话粥。
最近律所的工作也很繁忙，美国之行的专题报告发表以后，容升律所在建邺的法律圈子越来越出名了，一方面是后台强硬，另一方面是.asxs.很高，毕竟上来就接触这种史无前例的跨国纠纷。
如果说去年圣诞节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很多业内人士觉得容升律所只是靠着孙壁妤教授，现在这种观点已经很少了。
因为人家有实际行动啊，在加州的调研都是有照片痕迹的，这说明容升律所的几朵金花并不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现在都有一些慕名而来的企业，他们态度很正规，礼貌的咨询一些法律信息，或者邀请容升律所代理相关诉讼。
“好事啊，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任性的要靠实力。”
陈汉升笑着说道：“以后解决了吴姐和米勒的跨国婚姻官司，那就是真正的站稳脚跟了。”
“就是高师姐一直不太高兴。”
萧容鱼叹一口气：“她觉得新世纪那么信任容升律所，我们应该一起反抗果壳电子的。”
“别搭理她。”
陈汉升安慰道：“等我弄死洪仕勇闪亮登场以后，高师姐就只剩下惊呼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其他的八卦，即将挂电话的时候，萧容鱼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小陈，我们大学毕业后结婚吧，我前几天都和我妈说过了。”
陈汉升听到“结婚”这个字眼，心脏“倏”的提了起来，不过他语气没什么变化：“吕姨什么意见啊？”
“她说太早了，还要再看看。”
小鱼儿实话实说。
“哦，嗬嗬······”
陈汉升这才放下心，听着萧容鱼在听筒里细细的呼吸声，正要顺着吕玉清的意见附和一下。
突然，一股警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对，这话有陷阱！
“嗬嗬······咳！咳！咳！”
陈汉升先把笑声用咳嗽声掩饰过去，再开口时已经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了：“你妈啥意思啊，为什么要再看看，她是瞧不起我陈汉升吗？”
“小鱼儿你懂得，我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也是信得过的。”
陈汉升拍着被子叫嚣：“你信不信，1000万我随时搬到你家门口！”
“哼，算你反应快！”
萧容鱼这才彻底原谅陈汉升，揭过本次“伪修罗场”带来的后续影响。
“我先挂了啊。”
小鱼儿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出现：“你也早点休息，回来带我去逛街。”
“当然，当然。”
陈汉升按掉通话键以后，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没两把刷子，真是随时翻船啊。”
虽然今天不得已许下一个诺言，不过所谓“上帝关上一扇门，必定打开一扇窗”，下次萧容鱼再次听到沈幼楚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发这么大的火了。
“哎~”
陈汉升苦笑一声，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毕竟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哗啦啦······”
陈汉升从床上坐起来去泡茶，不过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
“我操！”
陈汉升瞅着手上微红的皮肤，积累突然爆发起来，“咣当”一声摔掉了茶杯。
“洪仕勇你没事来建邺做什么啊，狗日的要不是你，情况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
（对不起晚了，可我还是想求票。）
632、你猜猜，我是孔静的老公吗？
“喂，酒店前台吗，杯子不小心摔坏了，你们过来清理一下吧。”
虽然摔杯子的动作很帅，不过报修的动作还是很让人心疼。
趁着酒店服务员打扫瓷片的时候，陈汉升担心回去后事情太多忘记了，走到窗户边联系了莫二妈。
“汉升，你找我？”
莫珂大概正在看电视，听筒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莫阿姨，听说您最近身体抱恙，现在怎么样啦？”
陈汉升问道。
“听你爸说的吧，心脏方面的小问题，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莫珂的声音沉稳平静，毕竟以前是大学里的教授院长，纵然现在成为教育厅的领导，不过言谈举止中的亲和力始终是挥之不去的。
“我爸好像是挺关心的。”
陈汉升心知老陈和莫珂之间没有什么，反而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老陈还神神秘秘的叮嘱，过去探望您这件事，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呢。”
“嗬嗬~”
莫珂轻笑两声：“那行啊，你顺便和我谈谈，火箭101卖掉以后又在忙些什么？”
“啊？”
陈汉升愣了一下：“您知道？”
“很奇怪吗？”
莫珂微笑着反问：“于公方面，你是苏东省的大学生创业明星，我是教育厅的处长，你的破产本来就值得重视；于私方面，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所以就特意打听了一番，结果很是让我吃惊啊。”
“嘿嘿，原来如此。”
陈汉升明白了，如果只是一般的政府领导，他们听到火箭101破产大概只是当个新闻，“莫二妈”毕竟有着私人关系，所以就上心了。
“不过你既然故意放出假消息，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也没再多问。”
莫珂评价道：“汉升，你做事风格真的很不像你爸啊。”
“我也这样认为的。”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说道：“小时候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还经常这样期待，老陈和梁太后突然一脸严肃的把我拉进书房，讲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曲折故事，最后表示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亲爹亲妈其实是福布斯排行榜的某个富豪。”
“可惜苦苦等了二十一年，这个桥段还没发生。”
陈汉升假装郁闷的叹一口气：“最后心一横，干脆我自己去当亿万富翁吧。”
“哈哈哈哈······”
莫珂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种话陈兆军百分百不会讲的，可陈汉升说起来就和顺口溜一样。
“另外。”
受到陈汉升感染，莫珂语气也轻快了很多：“你也把你女朋友带上呗。”
“我靠，您这都知道？”
陈汉升心想你不会真打算当我二妈吧，咋啥玩意都打听呢。
“你们陆校长无意中讲的，他还说你女朋友是财大最漂亮的女孩。”
莫珂笑着说道：“我也挺好奇的，什么的女生能把你降服。”
“呵呵~”
陈汉升干笑两声：“陆校长谬赞了，其实漂亮的都能降服我，那不打扰莫阿姨休息了，您把医院和房号发给我。”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埋怨老陆也真是嘴碎，还好东大校长是副部级领导，没空搭理还是副厅级的财大校长，否则还真有可能说漏嘴。
财大升为一本以后，学校级别才从副厅变成正厅。
不过，终于解决了小鱼儿的冷战事件，还有和莫珂约定好了时间，陈汉升感觉肩膀上扛的东西终于少了一点。
他打算洗完澡继续看《小兵张嘎》的，这部剧最吸引陈汉升的地方，不是嘎子哥的机智，也不是鬼子的吃瘪，反而是饰演佟乐母亲的轻熟妇。
尤其她穿着旗袍出场的时候，一摇一摆很有韵味，陈汉升眼睛都不愿意眨。
正看到兴高采烈的时候，在外面同学聚会的孔静突然打来电话。
她那边的环境很嘈杂，时不时蹦出一两句粤语，孔御姐的情绪比较开心，大声说道：“汉升，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
陈汉升心想今晚孔御姐真是兴奋了，居然又叫回“汉升”这个称呼，她平时都是叫“老板”的。
“有些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也过来了。”
孔静解释道：“今晚我想喝点酒，不过又担心喝多了，你方便的话过来一下可以吗，到时扶我回酒店。”
其实想想也挺有趣的，陈汉升和孔静认识很早，不过真正让关系加深的转折点，还都是因为“醉酒”。
第一次是因为孔静喝醉，陈汉升送她回家，当时还在她家的客厅里休息一晚上；
第二次也是孔静喝多了，但是没有完全喝醉，陈汉升给她送牛奶的同时，两人互相讲述了感情经历。
两次过程中陈汉升都很正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种正规，为孔静来到火箭101和果壳奠定了信任基础，甚至也包括这第三次醉酒。
“哦，没问题，我现在过去。”
陈汉升点点头答应了，他本来也没当回事，这就想当相当于照顾一下醉酒的朋友嘛。
不过换好衣服出门时，没注意又瞅到《小兵张嘎》里的那个轻熟妇。
陈汉升这才想起，孔御姐其实也是轻熟妇啊，而且更漂亮一点呢。
······
搭乘出租车来到聚会的酒店包厢，这才发现人还真的不少。
孔静的同学基本都成家了，满屋子都是小朋友在跑动，大人们喝的满脸通红，或者谈着自己的事业，或者交流着育儿经。
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不过孔静一直等到陈汉升进来，她才喝下第一口酒。
类似这种场合，要不打死不端杯，要不就是往吐了喝，孔御姐这种大龄没结婚的单身美艳女同学还是很吸引关注的，自打喝了第一口，敬酒的就络绎不绝。
当然，也有一些同学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孔静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两人郎才女貌，当年粤金学院里的“金童玉女”。
后来男的出国留学，为了生存又和当地女人结婚，孔静带着破碎的内心离开银行，现在那男的觉得自己属于成功人士，又想挽回这段感情。
这些曾经的大学同学，当然是最合适的说客啦。
“小静，左洋前几天又和我打听你的消息了。”
一个女同学走过来，假意驳斥，实则试探的说道：“不过被我骂走了，就算他当年是很困难，也不能和一个外国女人结婚啊。”
孔静笑着点点头，喝下了一杯洋酒。
“小静，左洋打算回国发展。”
又有一个女同学过来，她大概和孔静关系好一点，搂着孔静肩膀说道：“其实他对你也挺深情的，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
“左洋知道我的想法，根本不可能的。”
孔静轻轻摇头，又喝下了一杯洋酒。
“孔静，你知道我是卖房的，左洋正在和我打听建邺的房价，他都打算在建邺买房了。”
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
孔静和他碰了一杯，扯开话题说道：“班长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赶紧给孩子找个后妈。”
······
孔御姐喝酒的时候，陈汉升就坐在旁边刷着新闻，或者和沈憨憨发短信，耳朵里听着他们对话，嘴上一言不发。
当然陈汉升也看出来了，孔静刚开始是见到老同学比较高兴，后来就有些刻意求醉的成分了。
大概有些话多少触动了回忆，正好有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在身边，索性就敞开了一醉解千愁。
10点半左右的时候，酒席散场，孔静不省人事。
陈汉升扶着孔静回去的时候，还有男同学出来阻拦：“你是谁啊，把孔静交给你放心吗？”
“噢，我是孔经理的司机。”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几个交好的女同学也出面证明，陈汉升的确是孔静特意喊过来的。
“噢，司机啊。”
男同学们瞧着陈汉升搂在孔静细腰上的手腕，有些不甘还有些嫉妒的说道：“司机最好要同性嘛，这样多不方便啊。”
陈汉升笑呵呵的离开包厢，回酒店后孔静吐了一次，迷糊之中看见陈汉升正在弯腰清理垃圾，确定是这个人影，她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其实陈汉升是有些难熬的，孔静的身材虽然比不上沈幼楚，不过毕竟是女性熟透了的年纪，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那种诱人的气息。
“这是工作伙伴，也是好朋友，再说真的发生点什么，我对得起沈幼楚、萧容鱼、郑观媞、罗璇······我操，为何这么多！”
陈汉升默默想着，打扫完以后准备泡上一壶茶离开，孔静手机突然“叮铃铃”的响起来。
开始陈汉升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个电话很执着，连续的拨打过来。
“不会有急事吧。”
陈汉升走过去晃了晃孔静：“静姐，有人一直找你，你睁眼接一下吧。”
“唔······”
孔静皱着细眉翻个身，把窈窕的腰背留给了陈汉升。
“可能是真的有事啊。”
陈汉升把手机拿过来，再次摇醒孔静。
“你，你······你接一下。”
孔静挣扎着说道。
“行吧，那我说一下。”
陈汉升心想这人也真有耐心，足足打了十分钟，拿起孔静手机接通：“喂~”
“小静，你终于接电话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本来他正激动的表达自己心情，未曾想听筒里居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孔静呢？”
男人直接问道。
“哦，孔静正在旁边睡觉呢，我是······”
陈汉升正要解释，哪知道这个傻吊突然疯了一样。
“你是谁？”
“你他妈敢撬我墙角？”
“给我等着，老子不把你砍死，我就不信左！”
······
陈汉升开始懵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左洋吧。
不过陈汉升哪里能被人白骂，冷笑一声说道：“你问我是谁，爸爸不妨告诉你！”
“孔静开的车是我买的，孔静花的钱是我给的，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她平时不叫我名字，喜欢称呼一个‘老字’开头的昵称，你猜猜我和孔静之间的关系吧！”
陈汉升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关机。
“狗日的，和我斗！”
陈汉升叉腰冷笑一声，他虽然说得“暧昧不清”，不管都是实话啊。
孔静开的帕瑟特，的确是陈汉升买的。
孔静的工资，也的确是陈汉升开的。
孔静和陈汉升在一起的时候，那必须要听boss的话啊。
至于那个‘老字’开头的昵称，总之陈汉升说的是“老板”，要是左洋自己想象成“老公”，那就不关别人的事了。
······
633、陈汉升的三条事业线
挂了孔静大学男友左洋的电话后，陈汉升收拾干净地面，再泡上一壶热茶，瞅了瞅蜷缩在被子里的孔御姐，最后关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现在正是果壳pk新世纪的重要时刻，孔静又是关键人物，真是不能出一点意外的。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洗漱后准备下楼吃自助早餐，发现孔静也起床了。
“静姐，你昨晚喝醉了，还能起这么早？”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酒店的m call服务啊，毕竟今天还有工作嘛。”
孔静笑着说道：“昨晚谢谢你啊，我半夜渴醒以后，还有浓茶可以喝。”
孔御姐应该是洗过澡了，头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满身都是沐浴露的香味，白色尖头皮鞋踩在酒店走廊的厚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陈汉升观察了一会，这才拖着长长的尾音回道：“客气啥，谁让我是你老~板呢。”
孔静笑了笑不以为意，陈汉升平常就是这样痞里痞气的，她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打开手机。
陈汉升咧嘴一笑，昨晚为了恶心左洋，他故意扔出一个诱导性很强的身份描述，紧接着还关机了。
可以想象，小左同志肯定是抓耳挠腮般的难熬，说不定还要脑补出10086种想法和姿势。
所以手机刚解锁，短信就像炸弹一样“叮叮叮”的飞过来了，从这个传输频率就能看出发件人当时的焦虑了。
孔静翻阅两条短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面无表情，自顾自的端起盘子夹菜，两人挑个桌子坐下来以后，孔静还在看信息，不过她的脸色已经由疑惑变成了愠怒，大概是左洋的话越来越难听了。
“汉升。”
最后，孔静没忍住问道：“昨晚我休息时，是不是有人一直打我电话？”
“对啊。”
陈汉升也不否认：“我当时还摇醒你了，结果你让我接一下。”
“哦~”
孔静迷迷糊糊的有点印象：“然后呢？”
“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他先是对我破口大骂，还威胁要砍死我，最后问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
陈汉升叹一口气：“幸好我这人你是也知道的，心胸开阔，就算无缘无故的被辱骂，也从来不会计较的。”
“汉升，我先说声对不起啊。”
孔静听到陈汉升被骂，刚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毕竟昨晚那个情况，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陈汉升通情达理的说道：“所以我就解释咱俩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就是我给你买车，我给你发钱，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说啥你就得听啥······总之都是大实话，反正我是不会撒谎的。”
“我······”
孔静噎了一下，睁圆眼睛瞪着陈汉升，最后无可奈何摇摇头：“你直接说是我老板就行了，何必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咋的？”
陈汉升问道：“别人误会了吗？”
“你说呢？”
孔静白了陈汉升一眼：“还说自己不会撒谎，不过这样也好吧，省的以后麻烦了。”
“这句式，好耳熟啊。”
陈汉升耸耸肩膀，自言自语的说道：“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
孔静最后也没有责怪陈汉升，大概这样做正好借机摆脱左洋的纠缠，也可能是陈汉升在她心里位置，就算只是朋友关系，那也在左洋上面了。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商量果壳电子的事情，上午9点左右的时候，陈汉升接到了滕讯qq空间负责人许良的电话。
许工表示“500万一年的qq包年业务”已经通过审核，可以过去商量签署意向合同了。
“嚯，终于拿下了！”
陈汉升马上站起来，还没忘记叮嘱孔静，到时记得提醒自己多要两个qq靓号。
“你要那个做什么？”
孔静始终觉得qq只是传递信息的工具。
“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
陈汉升忧伤的说道：“你掏出一个路虎钥匙，他们未必认识，如果听说你qq是五位数的，那就是妥妥的大哥了。”
孔静：······
来到滕讯公司以后，许良和相关负责人已经在等待，大概这是qq空间的第一笔合作业务，所以非常的好说话。
陈汉升也没客气，提出了一系列要求，许良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不过也表示会尽量满足。
“可惜你们下午就要回去了。”
许良笑着说道：“马总本来还想见见你们的，可惜他人在国外开会。”
“没事，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陈汉升心想咱的地位在显著提高啊，合作对象从开始的钟建成到刘志洲，再从刘志洲到程德军，再从程德军上升到小马哥。
“许师兄，午饭随便一点。”
陈汉升很客气：“不要整那些虚的，我这人比较实在。”
中午的时候，许良果然满足了陈汉升要求，午饭就安排在食堂里。
“靠，it直男真就这么实在啊，我就随便谦虚两句而已啊。”
陈汉升嘀嘀咕咕的抱怨，咱是1500万的大客户啊，不说沐足一条龙安排，高低得整两瓶茅台吧。
“嘿，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陈汉升吃完饭，看到旁边有个挂着滕讯工牌，头发呈谢顶趋势的青年人。
工服上还甩着两滴牛奶，看上去有些邋遢，于是大大咧咧的去攀谈。
“我是清华的本硕生，师弟呢？”
青年人腼腆的笑了一下，礼貌的说道。
“哦，清华啊，本硕啊。”
陈汉升愣了愣，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是研究生，大家差不多的，嗬嗬~”
“清华本硕你就嚣张一点嘛，扮猪吃老虎啊！”
陈汉升心里骂了一句，又问着隔壁另一个胳员工：“师兄你是哪里毕业的？”
“我是中科大的博士，师弟呢？”
对方也很客气。
“哦，我也是研究生，大家差不多，嗬嗬~”
陈汉升哼哼唧唧的转过头，他现在不敢再问男it了，瞄准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女生搭讪：“美女，你呢？”
“我不如三位师兄。”
女it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本科生。”
“哈哈~”
陈汉升立刻美滋滋的，还是有软柿子的嘛。
开心！
“以后啊，你还是要考个研究生的嘛，像我就是成绩太好，直接保送研究生的。”
陈汉升老神在在的教导人家，总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嗯，谢谢师兄提点。”
女it点点头，虽然陈汉升看着年轻，不过国内是有少年班的天才啊。
孔静吃着饭，陈汉升就在“本科妹妹”面前装逼。
还真别说，这感觉蛮爽的。
离开食堂前，陈汉升这才想起来忘记打听“本科妹妹”的毕业学校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兴许我们还是校友呢？”
陈汉升笑眯眯的问道。
“师兄，我是哈佛的。”
女it抬起头说道。
“哈，哈佛？”
陈汉升怔了怔：“哈尔滨佛学研究院，也没啥了不起嘛。”
他说完撒腿就走，假装听不见背后人家关于“哈佛大学”的解释。
“静姐，你看到没。”
食堂外面，陈汉升边走边和孔静说道：“我们果壳，目前就是缺少这种高端人才啊。”
“因为果壳也用不上啊，我们和滕讯的性质不同。”
孔静倒是很冷静：“滕讯是互联网综合服务公司，我们更偏向于实业，而且从果壳目前的业务发展来看，李小楷带领的团队，足够应付mp4的研发和修正了。”
“未雨绸缪，再说以后也可以转型。”
陈汉升说道：“本来我打算等到手机业务出来以后，再做这件事的，不过今天真是受刺激了，mp4上线后，我想成立一个叫‘果壳社区’的信息交流平台。”
“果壳社区？”
孔静皱着细细的眉毛。
“嗯。”
陈汉升点点头：“有点像现在大学里的bbs论坛，不过除了闲聊以外，还得让用户交流体验，增加用户的凝聚力等等。”
“这样啊。”
孔静有些明白了，不过大学的bbs论坛简单啊，果壳社区的功能肯定很复杂。
“收拢了部分资金。”
陈汉升当机立断的说道：“我们就挖点人专门搞这玩意。”
“又是挖人？”
孔静很憔悴，陈汉升是怎么挖空新世纪的，她清清楚楚的瞧在眼里。
“不然哩？”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说道：“李小楷这样的满级六神装，用起来不香吗？”
······
从深城搭飞机回建邺的路上，陈汉升还在滔滔不绝的描述“果壳社区”的未来前景，他想象中的画面很宏伟。
最好能取代校内。
最好能取代知乎。
最好能和贴吧扳扳手腕。
如果能在社区上看到这样一个帖子：
——清华大学的亲们，在学校里同时拥有果壳mp4和果壳手机的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那就差不多有内味了。
下午4点多在禄口机场落地后，陈汉升居然有些舍不得。
“这就到了啊，不是两个小时的嘛。”
陈汉升嚷嚷着说道：“我这才讲到哪里啊。”
“大兄弟，已经很远了，真的已经很远了。”
前面的一个乘客转过头：“你刚才已经收服比尔盖茨了，我怕这旅程要是再长一点，地球就容不下你了。”
孔静尴尬的笑了笑，自家老板的口才（吹牛逼技术）那真是杠杠的。
难怪聂小雨一听要和陈部长出差，除了开车以外，坐车打死都不愿意买邻座。
“哈哈~”
陈汉升脸皮厚，他也不介意。
不过孔静心里倒是蛮佩服的，其实现在看来，陈汉升以后的主体业务就是三大块了。
应该是既有实业，也有互联网，还有投资公司，虽然目前实力并不强，可如果大方向没错的话，总归可能有腾飞的那一天。
这可是白手起家啊，还是从大学生兼职送快递开始的，真是有一定的传奇性。
“不错~”
孔御姐也调皮了一下，拍了拍陈汉升肩膀鼓励道：“真不愧是我的老~~~板。”
两人在机场分别，孔静去果壳电子，陈汉升去天元东路的办公室处理文件。
晚上7点左右，陈汉升处理完邮箱里的业务，来到天景山小区吃饭。
婆婆和沈幼楚她们都吃完了，今晚主食是沈幼楚蒸的包子，胡林语和冬儿打下手，所以随意热一热就好。
沈幼楚又拌了点辣椒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陈汉升。
小阿宁依偎在阿姐的怀里，摇晃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看着陈汉升两口一个包子。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胡林语撇撇嘴，这才两天没见到，就连吃饭都要陪在身边。
“明天，我们要去医院探望一个长辈。”
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沈幼楚说道：“下午你要留出时间。”
“喔~”
沈幼楚又给陈汉升装了碗米粥，小声问道：“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果篮吧，不用太讲究。”
陈汉升简单介绍一下莫珂的身份：“她本身就是官员，丈夫是知名医生，全世界各地做手术的那种，据说一场手术20万美金，只是丁克没有小孩。”
“我靠，那么厉害！”
胡林语听到“20万美金和没有小孩”很吃惊，颇为羡慕的说道：“这才是成功女性的典范啊，潇洒独立有地位，我现在只能像孙二娘一样蒸包子。”
“胡书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汉升嗤笑着说道：“孙二娘好歹是梁山好汉，你和孙二娘唯一相似点，就是因为那个‘二’吧。”
“滚滚滚~”
胡林语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过半响后，她又走过来说道：“你明天再有事，那什么时候去狮子桥啊，好几家门市都有转手的打算，不过都是将近十万块的年租金，我和幼楚不敢做决定。”
“我最近时间都比较紧。”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不如就今晚吧，记得叫上冯贵和沈如意。”
“好！”
胡林语对奶茶店很上心，喜滋滋的去叫冯贵了。
趁着沈幼楚和冬儿洗碗的功夫，陈汉升悄摸走到阳台给萧容鱼打了过去。
这个电话有两点作用，一是告诉小鱼儿，自己回建邺了；二是旁敲侧击的询问，她目前的位置。
如果她也在外面逛街，那碰面的可能性就要增加了。
万幸小鱼儿正在宿舍，陈汉升马上开车飞奔狮子桥美食街，经过胡林语他们从前期考察，好几家都有转租意向。
其实这里人流量很高，不过开店做生意有亏有赚，在高昂房租的成本下，别说狮子桥了，就算新街口都大把亏本的门市。
“你觉得这家怎么样？”
胡林语指着美食街入口的一家门市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位置是不错，但是周围已经有两家冷饮店了，竞争压力太大。”
“那这家呢？”
胡林语又指着另一家门市说道：“双层的构造设计，上面还能放点东西。”
“也不行。”
陈汉升还是摇头：“双层就表示吊顶太低，这会给顾客带来空间压力，我是不会进这种店买奶茶的。”
最后，陈汉升在第三家门市停了下来，默默的驻足观望。
胡林语赶紧摆摆手：“这家不行，左右都是火锅店，味道太冲了。”
“我反而觉得可以。”
陈汉升偏偏看好这一家了：“位置不错，附近还没有同行竞争，至于隔壁是火锅店，那应该是加分项啊，因为吃完火锅浑身冒汗，必须买杯饮料爽一爽啊。”
来到第四家门市的前面，胡林语突然不说话了。
“胡书记咋沉默了？”
陈汉升很奇怪：“你不说点啥，我还真找不到补充意见了。”
······
（今天中午有点忙，直接一个大章。）
634、沈幼楚和莫二妈（真正的大章求票）
“我还能说什么啊？”
胡林语愤愤不平的说道：“连续提了几条意见都被你否决了，我索性就当哑巴呗，哼！”
“那些门市本来就有问题嘛。”
陈汉升也很委屈：“虽然我本人比较中意第三家，但是你们可以继续提出自己的观点啊，我这人很民主的。”
“真的？”
胡林语半信半疑。
“当然啦，你不信问问聂小雨，我在果壳从来不搞一言堂，最喜欢倾听不同的声音。”
陈汉升甚至还邀请冯贵和沈如意：“大家都说一说嘛，这是你们的奶茶店。”
听到陈汉升这样讲，胡林语才有些消气。
看来，陈汉升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冯贵的眼神也在发亮，这些门店动辄就是十来万一年的房租，这可是六位数的天文数字啊。
在大凉山里千元已经是巨富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参与这种买卖的决断，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不过冯贵很懂规矩，他等着林语姐先开口，毕竟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胡经理”，包括陈汉升在内。
“那我就谈谈第四家门店的优劣······”
胡林语正要高谈阔论一番，稍微给自己挽个尊。
结果就听见陈汉升咳嗽一声，好像在无意中的自言自语：“反正，我就掏第三家门市的房租。”
胡林语：······
“不说了！太无耻了！”
胡林语冲着沈幼楚跺脚抱怨：“这里除了你家陈汉升，谁还能拿出10万块的房租啊，他还假惺惺的让人家提出其他意见。”
胡林语说完，生气的转身就走。
“林语~”
沈幼楚轻轻拉住胡林语的手腕，转头嗔怪的看着陈汉升。
“开个玩笑嘛，唔该~”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冲着胡林语道个歉。
“幼楚，要不是你的原因，我绝对不会和这种人说一句话的。”
最终胡林语还是没离开，一是好朋友在这里，二是实在舍不得这片倾注太多心血的事业。
另外，一声声“胡经理”的称呼也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当然抱怨的话还是少不了的，胡林语挽着沈幼楚胳膊，气鼓鼓的评价道：“我终于知道陈汉升为什么能赚这么多钱了，这脸皮我们八辈子也赶不上啊。”
“这和脸皮有什么关系，纯粹是眼光问题。”
陈汉升又看着冯贵：“小冯刚才欲言又止的，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好的想法啊，大胆的提出来，我陈某人绝对不是独断专行的性格。”
“没，没有，第三家挺好的。”
冯贵挠挠脑袋，自己哪里有10万块钱啊。
“那你呢，有什么意见。”
陈汉升又走到沈幼楚面前，伸手捏了捏憨宝宝光滑的脸蛋。
沈幼楚嘟着小嘴摇摇头，她还是觉得刚才有些过分了，胡林语对奶茶店真的很用心啊。
“既然如此，那我请大家吃鱿鱼串。”
陈汉升跑去买了一些烧烤：“就当是庆祝全票通过狮子桥分店的选址了，没想到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真的很难得啊。”
胡林语啐了一口，不想再看陈汉升的无耻表演。
不过滋滋作响的鱿鱼串拿来时，小胡还是吃得很开心。
四个人就坐在美食街的木凳上，吹着仍然有些凉意的晚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吃着麻辣味的鱿鱼须，心境悠闲而踏实。
吃完零嘴以后，陈汉升拍拍屁股准备离开，沈幼楚小声的说道：“我想再去买两串。”
“幼楚你没吃够吗？”
胡林语问道。
沈幼楚摇摇头，还是陈汉升更明白她的心意：“你想给阿宁带一串？”
“嗯~”
沈幼楚点点头，又补充一句：“还有冬儿。”
“噢，嗬嗬嗬~”
陈汉升心想我差点把这个勤快可爱的小保姆忘记了。
沈幼楚跑去买烤串的时候，有些害羞的和女老板表达自己意愿，然后从小钱包里掏出2块钱递过去。
女店主本来是脾气比较急躁的，不过沈幼楚说话时，她很有耐心，一副笑吟吟耐心等待的表情。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
胡书记心里叹一口气，又对身边陈汉升建议道：“这些油炸东西还是少买，你和王梓博就喜欢给阿宁买薯片虾条什么的，吃多了脸上会出现其他东西。”
“会出现什么？”
陈汉升愣了愣：“开心的笑容？快乐的笑容？还是愉悦的笑容？”
“痘痘啊！”
胡书记今晚都快抑郁了。
······
就这样，“遇见”奶茶店的第三家分店也确定下来。
这对奶茶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不仅仅意味着从郊区搬到市区这么简单，以后一旦在美食街站稳了脚跟，稍微一个市场运作，下面就是铺天盖地的连锁扩张了。
第二天上午，沈幼楚和胡林语去上课，陈汉升带着冯贵过来交租签合同。
冯贵看着陈汉升面色淡然的把一沓厚厚的百元纸币交给狮子桥美食街的管理处，他既不舍又很亢奋。
“小冯。”
交钱以后，陈汉升把收据证件什么的一股脑塞到冯贵怀里：“以后这家店就交给你们小夫妻了，你所期待的大城市生活，在狮子桥你可以感受到一半了。”
“大学哥，另一半呢？”
冯贵问道。
“另一半在新街口。”
陈汉升随口答道。
“那以后要去新街口。”
冯贵认真的说道：“奶茶店的下一家分店，我们就要开在那里！”
陈汉升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下：“新街口房租很贵的，你已经很努力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冯贵把陈汉升的表情看在眼里，点点头没有吱声，只是在脑海里暗自琢磨。
“大学哥不愿意我们太辛苦，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附近有好多大厦，在这里上班的人一定有钱，我到时挨家挨户去询问，如果有人想喝我就送上门。”
“还有隔壁的火锅店，我可以找他们老板商量，吃火锅喝奶茶。”
“还要去打听一下美食街上其他奶茶店的价格，我要比他们低一点。”
······
“总之！”
冯贵看着陈汉升的背影：“我们要在不依靠大学哥的情况下，独立把第四家奶茶店开在新街口某个地方。”
“阿嚏！阿嚏！阿嚏！”
陈汉升莫名其妙的又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嘀咕道：“真他妈娘的奇怪，谁又在惦记老子！”
······
下午四点多，陈汉升接了沈幼楚前往苏东省人民医院，这是建邺市最好的医院之一。
莫二妈也是真有实力，居然在这里弄了个独立病房。
陈汉升和沈幼楚带着果篮推门进入以后，发现莫珂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戴着金丝眼镜，依靠在床边看着厚厚的名著。
玻璃窗拉开了一半，春日阳光灿烂，微风乍起，吹动着细纱般的透明窗帘左右摇摆。
以前见过一次的中年保姆坐在凳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哇！莫阿姨你是在度假吧。”
陈汉升咋咋呼呼的喊道：“这里就缺少一片海啊，不然妥妥的马尔代夫。”
“汉升来啦。”
莫珂取下眼镜，笑着说道：“平时真的太忙了，偶尔住一次院感觉也不错。”
“这是沈幼楚，您要看的女同学。”
陈汉升介绍完沈幼楚身份，又虚指着莫珂介绍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个长辈，你叫她莫阿姨。”
“莫阿姨。”
沈幼楚礼貌的打个招呼。
“幼楚，你好~”
莫珂点点头，温和的打量着沈幼楚。
个子很高啊，五官更不用多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不过应该是不太自信，打完招呼就一直站在陈汉升旁边，稍微有些拘谨。
衣服就很一般了，普通的外套和长裤，小白鞋倒是刷的很干净，肩膀上的小布包都起了毛边，这身打扮似乎有些对不起男朋友的身价。
不过莫珂以前是大学里的院长，接触过很多大学生，她能从那双澄澈的桃花眼里看出满足和心安，说明这女孩是没有一点物质要求的。
也不知道陈汉升这个顽皮桀骜的性子，怎么挖出来这样的女生。
“你俩搭配起来，也真是很有趣。”
莫珂看完以后，笑着摇了摇头。
陈汉升心知肚明什么意思，任谁首次看见自己和沈幼楚在一起，大概都会觉得有些突兀。
中年保姆看到来客人了，主动把凳子让出来，自己走去阳台活动。
“莫阿姨，现在心脏怎么样啦？”
陈汉升坐在板凳上问道。
“已经好多，只是我自己想多偷懒两天。”莫珂和蔼的说道。
病房不是闲聊的地方，所以只有一张板凳，陈汉升坐下来以后，沈幼楚只能傻乎乎的站着了，虽然她也不会介意。
莫珂发现了以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拍了拍床沿说道：“幼楚，你坐过来吧。”
“喔？”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都没放在心上，坐就坐呗。
“谢谢阿姨~”
沈幼楚道了声谢，轻轻坐在床沿上，屁股只挨了小半边，还是低着头。
莫珂心里笑了笑，继续和陈汉升闲聊起来。
“火箭101卖掉以后，最近在忙些什么？”莫珂问道。
陈汉升懒散的翘着二郎腿：“瞎搞了个电子厂，卖点小玩意吧。”
莫珂点点头：“厂里现在多少人？”
“快三百个吧。”
陈汉升答道。
“这么多啊。”
莫珂有些吃惊：“那平时比较忙吧，管理起来累不累。”
“不累啊。”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下属听不听话，拳看怎么教。”
“哦，那你怎么教的？”
莫珂一时间没理解。
“我都说了啊，拳看怎么教。”
陈汉升握紧拳头挥舞几下。
“原来是这个拳啊，哈哈哈······”
莫珂捂嘴笑起来，陈汉升这小子，和他爸完全不一样啊。
陈兆军是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说，半天闷不出一个屁。
陈汉升是就算心里不明白，嘴上也要装得明白，有他的地方就不会冷清。
攀谈的过程中保姆走进来，手舞足蹈吹牛逼的陈汉升没吸引她的注意，反而是坐在床沿上沈幼楚，保姆有些吃惊。
“莫老师，晚上想吃点什么？”
保姆问道，她应该跟着莫珂很多年了，所以叫着以前的称呼，就好像聂小雨称呼“陈部长”一样。
莫珂想了想：“看到了汉升，突然有些想吃老家的煎饼果子了。”
煎饼果子就是在薄薄的面饼刷上酱料、葱末、鸡蛋、蔬菜，再塞进去一张“咯嘣脆”的油条，嚼起来喷香无比。
不过这是北方小吃，越往南面越少，建邺虽然也有，但是因为市容市貌的原因，远不像港城那边，大街小巷都是煎饼果子的摊位。
“莫老师，我不会做煎饼果子。”
中年保姆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再说这里也没有烙饼的炉子。”
莫珂平和的说道：“我随便吃点粥和青菜就好了。”
“知道了。”
保姆心里有数。
“人的胃口啊，其实是从小就养下来的。”
莫珂叹一口气：“就算以后吃了很多山珍海味，最好吃的可能还是老家的面糊糊。”
“昂，对的！”
陈汉升好像很赞同似的，其实他没太多这种想法，毕竟从小没有受过苦，因此也没啥记忆中的食物。
真要说的话，那也只能是梁太后的“竹笋炒肉”了，每次闯祸后就得来一顿。
反倒是憨宝宝沈幼楚认同的点点头，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山里的辣椒最好吃。
“幼楚是真的有感触。”
莫珂点了点陈汉升：“你咋咋呼呼演的不像。”
“嘿嘿。”
陈汉升被看穿了不觉得害臊，正准备说两句圆过去的时候，突然又有几个人进来。
应该是两对夫妻，两个男的看着还有点像。
“这是我侄子和外甥，年纪大的是侄子，年纪小的的外甥，全部都在建邺工作。”
莫珂对陈汉升介绍道。
“人生十大难题啊。”
陈汉升每次遇到这种什么“表格堂哥外甥侄子”的亲戚关系，他脑袋瞬间糊涂起来，简直比做生意绕的弯子还多。
“别急别急，我是聪明的一休哥。”
陈汉升冷静下来整理思绪。
侄子，应该是莫珂哥哥弟弟的小孩；
外甥，应该是莫珂姐姐妹妹的小孩；
这么说，长得有点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终于明白了！”
陈汉升恍然大悟，可是转念一想，侄子和外甥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卧槽！
又乱了！
别急，别急，我是聪明的一休哥······算了，**的不想了！
陈汉升冲着他们点点头，莫珂是丁克一族，她是没小孩的，所以这些晚辈经常探望也正常。
不过既然人家亲戚过来了，陈汉升就准备和沈幼楚告辞：“莫阿姨，我们走了啊。”
“噢，好啊，谢谢你们了，汉升顺便替我谢谢你父母啊。”莫珂叮嘱道。
沈幼楚站起来，她先把自己刚才坐的床褥位置整理一下，然后挥动着小手告别。
这对“侄子”和“外甥”对视一眼，他们也很惊讶，姑姑（姨妈）是有洁癖的啊。
一般她的床，好像除了姑父（姨父）以外，大概很少有人坐过的。
“对了。”
陈汉升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说道：“你们姑姑或者姨妈想吃煎饼果子，你俩谁有空可以去买一下。”
“煎饼果子？”
三十多岁，年纪稍大的侄子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我买了日本的松子蛋糕，这个更有营养。”
“有营养归有营养，但是你家长辈想吃的是煎饼果子嘛。”
陈汉升还好心的提醒：“建邺艺术学院门口应该会有，总之离着也不远。”
陈汉升真的只是想提醒一下，哪知道引起了外甥的反感。
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豪门秘事”，不过归根到底就是金钱和利益了。
因为莫珂和丈夫没有孩子，偏偏收入又很高，别墅就有好几套，在社会上也比较有地位。
所以她的侄子外甥什么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继承家产”的心思。
不然又能给谁呢？你又没小孩。
肯定是留给家里晚辈啊。
这种思维非常的普遍，甚至这些侄子外甥的父母，也就是莫珂的兄弟姐妹，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大概心里都存在这种想法。
其实莫珂对侄子和外甥还不错，这些人的工作几乎都是她介绍和安排的。
不过今天坐在床沿上的沈幼楚，侄子和外甥疑惑之余还有些吃醋。
以前过来探望姑姑（姨妈），自己都只能站着，结果一个陌生女孩那样亲近的坐在床沿上。
漂亮又怎么样？
和我抢家产就不行！
“你既然是过来拍马屁的，那不如就你去买呗。”
外甥误以为陈汉升和沈幼楚是过来拍马屁的，毕竟姨母是个省厅领导。
“谁拍马屁了？”
陈汉升转过头：“我爸让我过来看望一下的，本来我都不知道这事。”
“切，真能装~”
外甥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
“操！”
陈汉升都被气笑了：“你还别激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外甥不屑的转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会说大话。
陈汉升笑了笑，直接拉起沈幼楚的小手离开，莫珂没想到莫名其妙居然就产生误会了，等到她反应过来，陈汉升已经不见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莫珂皱着眉头，大学教授冷下脸来也是很有威严的。
“大姨~”
外甥讪笑一声，准备坐到床沿上搭话。
“你别坐！”
莫珂严肃的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不认识。”
外甥非常尴尬，他本来想试探一下的，既然其他人能坐，自己这个亲外甥能不能坐，没想到姨母还是这个态度。
“他是我老同学的儿子。”
莫珂说话很有平静而有条理，很有教书育人的味道：“第一，他并不是来拍马屁的；第二，那个女孩能坐，那是因为她心灵纯净，没有那么多物质需求；第三，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吗？”
莫珂是真的生气了，直言不讳的把这种彼此都知道，但是都藏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侄子听了还好一点，因为他现在生活不错，对于大姑的财产，虽然也想过，但是没有那么迫切。
外甥那就是局促不安了，满脸涨的通红，他条件一般，其实是最渴望“继承”姨母家产的。
“大姑，你先吃晚饭吧。”
侄子叹一口气，有些话讲出来了，那就像交易一样，**裸的没多大意思了。
“不吃！”
莫珂转过头：“我并非一定要吃煎饼果子，可是你们作为晚辈，这个态度很让人失望。”
“大姨，我现在去给你买。”
外甥还是得向现实低头，陪着笑脸说道。
“不用，买来也冷掉了。”
莫珂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吃粥。”
“那能怎么办？”
外甥心想买回来肯定会冷掉啊，人家都说没小孩的妇女，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看来姨妈也到了这个阶段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满屋子都是尴尬的气氛，侄子老婆和外甥老婆跟着劝了两句，依然没有效果。
直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来。
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系着一个围裙，围裙上沾着点点面团，好像是刚从厨房里被拉过来的。
“你是谁？”
侄子奇怪的问道。
“你问俺，俺也想知道呢！”
中年人是北方口音，气呼呼的说道：“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二话不说甩出1000块钱，直接就把俺拉上车。”
“他让我给他二妈做煎饼果子。”
中年人叉着腰：“俺做了这么多年煎饼，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方式的，你们谁是二妈啊？”
“二妈？”
侄子和外甥面面相觑，这里谁小名叫“二妈”？
莫珂本来也在奇怪，不过听到“二妈”这个称呼，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也就他那种性格了。”
莫珂突然有点想笑：“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怎么做饼啊？”
外甥还指着中年人：“什么都没有，变戏法吗？”
“我炉子在后面呢，俺儿子和那个小伙子抬过来了。”
中年人刚说完，就听见走廊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陈汉升和另一个青壮年抬着烙饼的炉子直接冲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医院的两个保安：“你们干嘛，这里是不能生明火的，赶快搬下去，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呼！”
陈汉升忙活的一身汗，掏出两包中华和二百块钱：“方便一下嘛，我们很快搞定了，老人家想吃这个饼，我这做晚辈的要是不满足，那就是不孝子啊。”
侄子和外甥听到这句话，尴尬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差点能把地面刨出个三室两厅了。
保安拿到烟和钱，虽然仍然不同意，不过已经换成了催促了：“那你们快点，还好主任正在坐诊。”
“好嘞！”
陈汉升对中年师傅使个眼色。
师傅一摊手：“面还没来。”
“面呢？”
陈汉升想起来好像是沈幼楚拿的，正在这时，沈幼楚抱着一个不锈钢小锅，终于气喘吁吁的进来了。
她跑的满脸通红，抱着小锅的可爱模样落在莫珂眼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
······
最后，莫二妈吃到了煎饼果子，因为是现场制作，还是热气腾腾的。
侄子和外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陈汉升本来是准备和沈幼楚回学校的，也顺便在这里蹭了饼和粥。
“嗝~没想到这饼还蛮好吃的。”
吃完饭已经晚上6点多了，陈汉升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说道。
“呵呵~”
莫珂笑了笑，她发现一个小“秘密”，沈幼楚好像很能吃辣椒。
陈汉升都吃不了的辣，这个小可爱居然能慢吞吞的咽下去。
嗯，真不简单。
7点的时候，保姆打开电视调到戏曲频道，莫珂坐在床上欣赏起来。
陈汉升想起来了，难怪之前和她打电话，听筒里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合着莫二妈的兴趣都很高雅啊，不是练字就是阅读，要不就是苏州评弹，不过这有啥意思啊？
“戏曲不好看。”
陈汉升也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压得“咯吱吱”作响，莫珂正在犹豫要不要撵走的时候，陈汉升居然顺手拿起遥控器，“咔咔咔”的换到了电影频道。
“我······”
莫珂真是没碰到过敢换自己频道的人，睁圆眼睛怔了半响，终于忍不住锤了陈汉升后背一下：“你给我换回来！”
“不换，我不想看那个。”
“换回来！”
“就是不换！”
陈汉升皮糙肉厚，抖着肩膀根本不答应。
最后莫珂没力气了，只能无奈的放弃，不过瞧着坐在自己脚边的陈汉升，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体验，似乎能理解梁美娟的感受了。
“叮铃铃~”
陈汉升正看到精彩的时候，孔静打电话过来商量厂里事情，他只能走去阳台接电话。
陈汉升离开后，安静坐在旁边的沈幼楚，看了一眼只能无奈看书的莫珂，小心翼翼拿起遥控器又调回了戏曲频道。
听到传来的戏曲声，莫珂突然玩心大起，凑过去说道：“幼楚，我们把遥控器藏起来好不好？”
“······嗯！”
沈幼楚想了想，嘟着小脸用力点点头。
陈汉升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又是戏曲频道，马上就四处张望：“遥控器呢，我记得就在这里的啊，靠！长着翅膀飞走了啊······”
莫珂轻轻踢了一下沈幼楚，沈幼楚看向莫珂，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悄悄弯起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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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有人要倒霉了！
既然找不到遥控器，陈汉升又听不懂苏州评弹的小曲，他坐立不安的就想离开了。
只是莫珂时不时的和沈幼楚攀谈两句，她们的性格都比较温和，一个轻声的询问，一个慢吞吞的回答，没想到氛围还挺融洽的。
当然聊的也是老生常谈话题，比如“幼楚老家是哪里的啊，兄弟姐妹几个啊，以后的未来发展和设计啊······”
最后不知道怎么聊到当地美食上，莫珂听到沈幼楚还会蒸包子，颇为惊讶的说道：“阿姨这几天正好没什么胃口，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的。”
“好呀~”
沈幼楚记在心里了。
陈汉升哂笑一声，也就沈憨憨会把这种客气话当真。
晚上8点钟左右，护士过来查房，顺便测量病人的心跳血压等指数，陈汉升终于找到机会打算离开。
“莫厅，这是您的学生吗？”
进门的女护士打量着大学生模样的陈汉升和沈幼楚，笑吟吟的问道。
住院看病的机关领导分有很多种，有的喜欢摆谱教训人，有的喜欢提一些乱七八糟的要求，当然也有一些在职时风光无限，关心问候的下属挤满整个病房，退休后门口罗雀，经常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些情况女护士都见多了，她们最喜欢的还是莫珂这样的领导。
以前是大学教授，现在转成机关干部，满身都带着书卷气，也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
“他们不是，朋友家的小孩和女朋友。”
莫珂微笑着说道：“不过也是大学生。”
“这样啊，您今天感觉如何，没有突然心悸了吧······”
女护士一边量着血压，一边和莫珂闲聊，一不小心查房簿从怀里滑到地上，路过的沈幼楚弯腰捡起来，双手递还回去。
“谢谢你。”
女护士冲着沈幼楚笑了笑，转身对着莫珂说道：“莫厅，小姑娘很漂亮。”
“是吧，我也觉得。”
莫珂盯着沈幼楚的背影，心想出院以后再去财大看看他们吧，听说沈幼楚的考研目标学校是建邺大学。
“真了不起啊。”
莫珂暗暗想着：“有汉升这样的男朋友在身边，学习都没受影响，这是最了不起的事情了。”
······
从苏东省人民医院回江陵大概40分钟，路上陈汉升专门提醒道：“有些话你不要傻乎乎的当真啊，莫二妈没想吃包子，她就是说说而已。”
“喔？”
副驾驶上的沈幼楚一脸疑惑，她果然当真了。
“客气话知道吗？”
陈汉升解释道：“你仔细回想一下莫二妈的语气，很明显没有特别的感兴趣，你都没必要对其他人太好，对我好就行了······哦，还有婆婆，还有阿宁，还有我爸妈。”
黑漆漆的车厢里，偶尔也有一两束灯光闪烁进来，沈幼楚傻乎乎的注视着陈汉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心里已经都是陈汉升了啊。
“行吧，随便你了。”
陈汉升突然有些无奈，自己这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混子无赖，居然找了个心地超级善良的憨宝宝。
不过陈汉升想了想，沈幼楚和莫珂比较投缘，好像也没什么坏的影响。
“我明天没时间送你啊，mp4要进行第二轮测试了，事情比较多。”
陈汉升说道：“你自己打车过去吧。”
“好的啊。”
沈幼楚点了点下巴。
其实在她心里，问题非常的简单，即便不是莫珂，其他长辈朋友生病住院没什么胃口，如果他们想吃包子，沈幼楚都会答应下来。
不管是不是客气话，万一别人会喜欢呢。
回到天景山小区以后，婆婆已经休息了，胡林语正趴在桌上算账，这是她每晚的必修课。
阿宁依偎在冬儿的怀里，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
防盗门打开以后，小阿宁看到沈幼楚回来了，马上高兴的扑过去：“阿姐，晚上我想听你讲故事。”
“阿宁先睡觉呀。”
沈幼楚洗了洗手走进厨房：“阿姐有事情要做的。”
“你要给阿哥织围巾吗，还是做好吃的啊？”
阿宁歪着小脑袋，眨巴着明晃晃的大眼睛问道。
沈幼楚平时不熬夜，一旦熬夜必然和陈汉升有关，现在就连小阿宁都知道了。
“有个阿姨生病了，不想吃饭。”
沈幼楚摇摇头说道：“阿姐给她蒸点包子，希望阿姨身体早点好。”
“噢！”
小阿宁似懂非懂，不过她很乖巧，还把自己的塑料小板凳搬过来：“那我陪着姐姐。”
“你姐姐不用你陪，你给我乖乖去睡觉！”
胡林语板着脸走进来，拧了一下阿宁的小耳朵：“今晚你已经多看半个小时动画片了，知道吗？”
“哦~阿姐晚安，林语姐姐晚安，冬儿姐姐晚安。”
小阿宁听话的跑去被窝里躺下。
阿宁在家里地位很“高”，陈汉升和王梓博都比较惯着她，经常偷摸给阿宁买零食。
沈幼楚和沈如意两个姐姐都是温柔的性子，冯贵一门心思想把门店开到新街口，最后“严师”这个角色居然落到胡林语头上了。
毕竟是胡书记，立规矩的本事很有一套，小阿宁现在是最怕胡老师的。
“怎么回事啊，你们下午不是去见那个一场手术20万的长辈吗？”
胡林语对“20万”的印象最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蒸包子了？”
沈幼楚一边和面，一边把下午的事情简单讲讲，没多久冬儿也换上围裙过来帮忙，小厨房里倒是很热闹。
“原来如此啊。”
胡林语听完也有些感叹：“其实没有小孩，老了以后的确不太方便。”
“林语姐。”
冬儿笑着说道：“你昨天还说这样比较潇洒呢，怎么一会一个主意。”
“昨天那是不了解具体情况嘛，没办法具体分析。”
胡林语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幼楚，如果我以后不考选调生了，你会支持这个决定吗？”
沈幼楚有些没理解，选调生一直是好朋友的人生理想啊，怎么就变了呢？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胡林语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烦躁。
“我支持呀。”
沈幼楚轻轻说道：“只要你开心，我们都支持的。”
胡林语抬起头看了看沈幼楚，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单纯而且温柔，还有深藏在里面的坚韧。
小胡心里突然暖暖的，赶紧背身转过头。
“开个玩笑而已，就算退一万步吧，我就算真的不考选调生了，陈汉升的班长职务也得还给我。”
胡林语揉完眼睛，再次转过身又是“钢铁女权”的胡老师，她“恶狠狠”的说道：“大一的时候，本来就是你家无赖耍花招抢走的！”
······
第二天早上刚刚6点，沈幼楚起床把热腾腾的食物装进保温盒里，看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沈幼楚自己都浅浅笑了一下。
出门的时候，她还揣上一瓶辣椒酱，放在小布包里匆匆忙忙赶往公交车站。
虽然陈汉升让她打出租车，可沈幼楚觉得没有必要呀，只要自己起的早一点就好。
四月初的这个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只是异常的安静，街上都是穿着橘红色制服的环卫工人。
义乌小商品城虽然是总站，不过已经有很多穿着西装的大四学生等在这里了。
他们年轻的面孔上还有些懵懂，大一报名的场景还是记忆犹新，似乎只是在宿舍里睡了一觉，已经到了四处参加招聘会和面试的时候了。
上车以后位置很多，沈幼楚来到最后排，把小布包捂在怀里尽量保持热量。
7点多的时候终于到达省人民医院，沈幼楚来到莫珂的病房时，没想到人还挺多的。
穿着白大褂的是护士，她们早晚都要固定查房和测量体温的。
还有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熟悉的是昨天刚见过，正是莫珂的外甥和外甥老婆，陌生的是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
外甥昨天离开后，虽然心里既委屈又不满，因为姨妈站在“外人”那一边了，不过现实又在提醒他，姨妈是个很粗的“大腿”，自己还是要抱紧。
于是一大早，外甥和老婆特意从家里带来了产自英国的即食麦片、培根面包圈还有牛奶，诚意十足的过来赔罪。
莫珂虽然吃不下这些东西，不过毕竟是外甥，看在他们这样道歉的份上，也就打算揭过昨天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沈幼楚居然过来了，莫珂自己都没想到。
看来陈汉升是正确的，那句话果然是客套话。
“幼楚。”
莫珂虽然有些吃惊，不过看到沈幼楚还是莫名的有些开心：“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啊？”
“包，包子~”
沈幼楚下公交后是一路小跑的，脸颊上红彤彤的一片，她从小布包里掏出保温盒，还有一小瓶自制的辣椒酱。
不过病房里这么多人，沈幼楚很不好意思的把辣椒酱放在保温盒后面。
大概憨宝宝也觉得，女孩子能吃辣椒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注意到沈幼楚这个小动作，莫珂更是觉得欢喜，她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昨天无意中的一句礼貌用语，沈幼楚放在心上了。
“真是太憨了。”
莫珂心里笑了笑，主动打开保温盒，看到这些包子皮薄馅多，色白面柔，莫二妈咂咂嘴说道：“看着就很有食欲啊。”
查房的护士也认出了沈幼楚，就是昨晚帮自己捡东西的女大学生嘛，她们也凑趣的说道：“莫厅真有口福，一会我们也要尝一尝的。”
“那不行，人家专门送给我的。”
莫珂“小气”的说道，马上去卫生间里洗漱。
不过大家这样亲切的交流，倒是让外甥憋了一肚子火。
自己和老婆起那么早，还把家里最值钱的早餐都带过来了，姨妈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中意几个包子。
“还敢说不是拍马屁的？”
外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护士，走到散着热气的保温盒面前。
想到昨天就是因为这两个陌生人，从而“丧失”了姨妈的宠爱，今天又是他们在抢自己风头。
“这些包子能有什么营养啊？”
外甥质问着沈幼楚。
沈幼楚一辈子不和人交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别人了，愣愣的瞧着外甥。
“鬼知道这里有没有下毒，你们还是拿回家自己吃吧！”
外甥一挥手，只听“当啷”一声，保温盒翻落在地上，里面圆滚滚的大包子，瞬间洒出去两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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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大章求票）
“什么声音？”
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的莫珂，突然听到外面有东西摔在地上，同时还有查房护士“啊”的一声惊叫，好像充满着惋惜和愤怒。
她含着牙刷走出来，看见保温盒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里面的白面包子也溜出来两三个，沈幼楚正在弯腰收拾。
“大姨。”
没等莫珂发问，外甥主动开口了，还带着歉疚的笑容：“我刚刚想拿起保温盒看一下，结果手滑摔了······”
“哦。”
莫珂眼神从沈幼楚和查房护士脸上扫过一遍，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啊。”
外甥又和沈幼楚道歉：“这些包子多少钱，我可以赔给你的······哎，你别哭啊，这点东西至于吗？”
沈幼楚一共带来八个包子，三个洒了出去。
她把这三个包子捡起来以后，发现原来松软的面皮上已经沾染了一些尘土，她先鼓起嘴巴吹了吹，发现并不管用，最后只能一点一点的把那些脏地方撕掉。
撕着撕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滚了下来。
沈幼楚的成长经历多艰苦，她和陈汉升认识之前，在食堂里都是免费汤混搭三毛钱的米饭，陈汉升走进生活以后，虽然条件改善了很多很多，不过节俭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陈汉升经常调侃，沈幼楚吃过的饭碗餐盘都可以当镜子使用，因为一粒米都不会剩下。
三个包子的确不值钱，就算一锅包子的材料费也不足20块，不过看着这些被撕掉的面皮，沈幼楚非常的舍不得。
“小妹妹，掉在地上的就不要了吧。”
查房的护士纷纷过来劝阻。
这一层属于医院的高干区，基本都住着领导，这些护士都是25岁以上，有着好几年工作经验。
她们看到沈幼楚比自己年纪小，哭起来的时候，晶莹的眼泪就和珍珠一样透明，一个个都很心疼。
有的帮忙擦眼泪，有的出声安慰，有的还把那三个包子拿走放在桌上，不让沈幼楚再触碰。
“我赔50块钱够不够？”
当着莫珂的面，外甥掏出钱包抽出一张50元的纸币说道。
只是沈幼楚和护士们都没有搭理，他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100块总行了吧！”
“稀罕你的钱啊！”
有个护士实在看不过眼：“你就是故意······”
“咳！这里没事了，你去其他病房吧。”
年纪较大的护士出声拦住。
这是莫厅的亲外甥，虽然大家都看出来他是故意“手滑”，不过领导的家务事没必要掺和。
再说也仅仅是几个包子而已，哄好这个小姑娘就行。
“总之我把钱放在这里了。”
外甥把钱压在三个包子下面，他觉得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心里也出了气。
“大姨，你要不要吃早餐？”
外甥示意老婆把英国麦片拿出来，笑着说道：“富含高蛋白和维生素。”
“我不吃这个，时间不早了，刘煦你去上班吧。”
莫珂看到沈幼楚慢慢停住了眼泪，这才重新回到卫生间刷牙。
“那您要吃什么，不吃早餐可不行。”
这个外甥叫刘煦，他也跟着来到卫生间外面。
莫珂不吱声，洗漱完毕走出来的时候，她眼神足足在这个外甥身上停留了半分钟。
直到刘煦感觉自己骨头血液都要被看透了，莫珂才指了指保温盒说道：“我可以吃剩下来的包子。”
“哦······那我走了，晚上再过来看您。”
刘煦居然不敢多呆，匆匆离开。
以前莫珂出现在家人晚辈面前，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当然也因为“丁克、素食、有钱有势”等社会标签，似乎离着平常人有些远，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可是刚才莫珂的目光里，刘煦看到了单位领导常见的眼神。
单位领导是什么眼神，平静、客套、睿智、严肃、庸俗······
这不仅仅是接地气了，都快砸进土里了，刘煦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被妒火蒙蔽了心智。
······
刘煦和他老婆走了以后，查房的护士也很快离开，保姆正要把粥和剩下来的包子拿出来，莫珂摆了摆手：“我来。”
“小沈。”
莫珂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沈幼楚：“你吃早餐了吗？”
沈幼楚摇摇头，她是想把热腾腾的包子送给莫珂当早饭，然后再返回学校上课的，自己一口都没来得及吃。
“那你陪阿姨吃点。”
莫珂装了两碗粥，还把沈幼楚带来的自制辣椒酱“嘭”的一声打开。
“嗯~~~很香，我猜陈汉升都不敢吃的，只有川妹子才能咽下去。”
莫珂闻了闻说道。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小脸看向别的地方。
“来嘛，阿姨一个人不想吃饭。”
莫珂牵着沈幼楚走向餐桌：“你今天和学校请个假，在这里陪阿姨说会话。”
“喔？”
沈幼楚大学三年都没请过什么假，任课老师有时候忘记某个知识点，只要找她问一问就知道了。
“阿姨今天胸口闷。”
莫珂长长的叹一口气：“就想找个人倾吐一番，阿姨拜托你了。”
沈幼楚看见莫珂满脸都是期待，轻轻“嗯”了一声。
“好！”
莫二妈很高兴，向来注重养生的她，这顿早餐居然吃了两个菜包。
吃完早餐，正好朝阳东升，空气也颇为清新，褪去了清晨薄雾的建邺，逐渐生出一股暖意。
莫珂默默盯着阳台瞧了一会，突然说道：“幼楚，刚才刘煦是故意扔掉保温盒的吧。”
“喔？”
沈幼楚抬起头，当时莫珂在卫生间，应该看不到过程的啊。
“阿姨先代他道个歉。”
莫珂拍了拍沈幼楚的手背：“扔掉食物是不对的，嫉妒心太强也是不对的，自作聪明也是不对的，阿姨不喜欢他们。”
沈幼楚低下头，她就是觉得不应该浪费，倒是没有其他想法。
“其实他们的意思，阿姨心里都知道。”
莫珂眼神深邃而平静：“汉升应该说过，我没有小孩的吧，其实阿姨以前想过领养的，还去福利院里看了看，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挑剔，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莫二妈今天的倾诉**果然很浓，从“不要小孩”这一点开始，讲了很多人生感悟，甚至包括她和陈汉升父亲年轻时那段单纯的笔友经历。
沈幼楚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带着书卷气，温和亲切，被陈汉升戏称为“莫二妈”的阿姨，其实也有自己的烦恼，也有自己的故事。
······
“时间过得真快。”
快中午的时候，莫二妈才伸个懒腰：“阿姨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下午幼楚也说说自己的故事吧。”
沈幼楚愣了一下，她的人生太简单了，划分起来就是两部分——“遇见陈汉升之前”和“遇见陈汉升之后”。
遇见之前，生活好像黑白电视，日复一日的相似；
遇见以后，虽然哭过、伤心过、至今仍然深深的挂念，但是世界里突然涌现了诸多色彩。
“好不好？”
莫珂凑过来，轻轻捏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
沈幼楚有些吃惊，这个动作是陈汉升经常做的，她原来打算退后一步，不过莫珂的眼神里都是慈善，沈幼楚点了点头。
吃完午饭，护士又过来检测血压心跳一通忙乱，等到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莫珂就一点一点询问沈幼楚的成长经历。
从父母的罹难、照顾幼妹和婆婆、包括刚上大学时在图书馆和食堂的兼职······
这段经历无疑是悲惨的，莫珂经常听着听着，一抹都是眼泪。
沈幼楚好像没什么感觉，还会拿出纸巾递给莫珂。
莫二妈突然明白了，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说话都会害羞结巴，但是她有一种坦然面对困难的心理素质。
不过讲到大学以后，日子突然幸福起来了，沈幼楚脸上也会展露一点发自内心的甜蜜。
比如大一时，她都不熟悉陈汉升，陈汉升就突然帮自己缴纳了50元班费，那时的害怕和担忧；
一开始申请助学金被拒绝，陈汉升出手拿下来以后，自己想感谢他，但是又不敢明说的忐忑；
还有圣诞节时，第一次收到粉色小台灯的欣喜；
······
总之很多生活中的点滴，莫珂都没想到痞里痞气的陈汉升和慢吞吞沈幼楚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就这样聊到下午5点，莫珂对沈幼楚的形象越来越立体，就在这时，“叮铃铃~”的铃声响起，陈汉升打来电话。
沈幼楚捧着小灵通，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接通。
莫珂温和的看着，这是个温柔单纯，还有些不太自信，但是内心拥有阳光的女孩。
莫二妈忍不住笑了笑，越了解就越喜欢沈幼楚。
“阿姨，我一会要走了。”
沈幼楚挂了小灵通说道。
“汉升要过来接你是吧。”
莫珂颇为不舍的问道。
沈幼楚点点头。
“嗯，阿姨很快就出院了，双休的时候去江陵看看婆婆和小阿宁。”
莫珂眨眨眼睛说道：“今天讲的事情，就当是阿姨和你之间的秘密，好像我们昨晚把遥控器藏起来似的。”
“好~”
沈幼楚想起陈汉升四处找遥控器的样子，自己也抿嘴笑了一下。
······
不过5点半的时候，陈汉升还没来，外甥夫妇和侄子夫妇先到了。
早上，刘煦因为莫珂的一个眼神，惶恐了一整天，最后居然不敢单独面对，只能拉着表哥表嫂当中间人。
“大姑。”
侄子莫峥先开口打招呼，顺便瞟了一眼沈幼楚。
根据表弟所说，这个女孩可能是过来“争宠和争家产”的，莫峥不太相信。
小姑娘见到生人都有些退缩，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争家产，昨天那个满身混不吝气质的男生倒是有可能。
“莫峥。”
莫珂说道：“以后你们下班直接回家吧，不需要一天一次的过来。”
“大姨，我们担心你有什么需要。”
刘煦赶紧说道。
“呵呵~”
莫珂笑了笑，这个“呵呵”有点味道了。
房间里有些寂静，沈幼楚坐在床沿，手腕被莫珂拉着，刘煦不住的给表哥莫峥使眼色，莫峥思索着怎么开口，走廊里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沈幼楚眼前一亮，相处久了，彼此对脚步声都会特别敏感。
陈汉升走路就是大大咧咧的，仿佛和百无禁忌的撒泼性格正好搭配。
“二妈，我来啦！！！”
门都没推开，陈汉升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有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
“这小子~”
莫珂无奈的摇摇头，就这一嗓子，直接把屋子里的气氛给盘活了。
“哎呦，二妈，你身边坐的姑娘是谁啊？”
陈汉升“啧啧”嘴巴走近，大喇喇的说道：“小模样挺标致的啊，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吗？”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当众“调戏”自己，嘟着小脸很不好意思，不过心却一下子安定下来。
别看陈汉升吊儿郎当的，但是他在很多人心里，那就是扛着音箱出场的乔峰。
再乱的局面，bgm配合降龙十八掌，也能强行压住。
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套，降龙三十六掌总归是可以的吧。
“昂，你们也在啊。”
陈汉升客气的和莫峥刘煦打个招呼。
莫峥淡淡的点头，刘煦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他想起一个问题。
要是早上这个人也在场，自己有没有胆子掀翻保温盒？
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不敢的。
怕被打。
昨天陈汉升抬着烙饼炉子进来的那一幕，虽然很傻**，不过刘煦确定这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么个流氓呢？”
刘煦皱了皱眉头。
不过刘煦默默分析了一波，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一，陈汉升并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
第二，姨母也在这里，他再横又能怎么样；
第三，自己两口子和表哥两口子，加起来四个人呢，未必就怕了他；
第四，最后无非是解释一下吧，谁会因为三个包子大动干戈呢？
第五，下次不能再冲动了。
“哎？”
陈汉升正说话的时候，突然瞅见了桌上的三个包子，外面坑坑洼洼的，下面还压着一百块钱。
“怎么回事？”
陈汉升拿起来看了看，他眼光多贼，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包子摔在地上，捡起来以后又揪掉那些表皮造成的。
这个无赖，发现了这件事。
刘煦假装没听见，莫峥不知道，沈幼楚傻乎乎的看着陈汉升，有一点点委屈。
病房里又瞬间沉默下去，最后，还是莫珂叹一口气：“汉升，我不小心滑落的。”
莫二妈想着以陈汉升的脾气，要是听说刘煦故意扔的，估摸着得发生冲突，索性自己承担下来。
“哦，滑就滑了呗。”
陈汉升打量着说道：“这就是一件小事啊，你们为什么脸色都有些沉重。”
“还是······”
陈汉升顿了顿，“哗啦”一声拉开夹克，露出里面的短袖衬衫：“大家有啥事情瞒着我呢？”
“老陈这儿子啊，太聪明了！”
莫珂只能暗叹一声，难怪这么年轻就能成事，也难怪梁美娟整天挂在嘴边，看似责骂其实自豪。
“我碰到地上的。”
这个时候，刘煦转过头：“我就觉得担心这些包子不太干净，吃了不卫生，那100块钱就是赔给你们的。”
他是认定陈汉升不会在莫珂面前动手，再说即使有啥情况，自己这边四个人呢。
“我靠，就这么点屁事，还值得赔100块钱？”
陈汉升哑然失笑：“你是不是把我陈某人看扁了，我心胸宽阔的很，一般发生纠纷矛盾什么的，第二天我就忘记了。”
刘煦点点头，果然如此。
莫珂也松一口气，她是真的担心陈汉升和刘煦发生冲突。
“莫阿姨你还想骗我。”
陈汉升埋怨着说道：“你有这功夫，不如去护士站登记一下资料，我过来时看见这层楼的病人都在那边写东西，好像是要腾出一个房间。”
“是吗？”
莫珂不疑有假：“没护士通知啊。”
“那你去看看呗。”
陈汉升对沈幼楚挥挥手：“你也陪着二妈过去，年轻人就要眼里有活，不要一天到晚傻坐着。”
“喔~”
沈幼楚很听话，搀扶着莫珂走去护士站，陈汉升还在后面吆喝：“好好打听一下啊，可别耽误啥事了。”
说完，他“咯嘣”一声锁上了病房。
紧接着，陈汉升脱掉外面的夹克衫，露出里面的短袖，歪着脖子走向刘煦。
“卧槽，中计了！”
莫峥和刘煦这才反应过来，陈汉升那是把重要人物先忽悠离开啊。
“年轻人，冷静一点。”
莫峥提醒道：“你刚才是怎么说的，一般矛盾纠纷什么的，第二天就忘记了。”
“对！”
陈汉升咧嘴一笑：“那是因为老子当场就报仇了，从来不隔夜。”
“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冲动······”
莫峥还想说点什么。
陈汉升心烦了，直接一甩胳膊，把这个长时间坐办公室，缺少锻炼的事业单位文员推了一个踉跄。
“哎呦~”
莫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团队战斗力-1。
“老莫！”
莫峥老婆扑上去察看丈夫，不管刘煦这个表弟了。
团队战斗力，再次-1。
刘煦有点紧张了，这表哥表嫂啥战斗力啊，负数啊！
“你要干嘛？”
刘煦和他老婆防备的盯着陈汉升。
陈汉升没动手，走过去把三个包子拿起来，放在手里捏了捏。
“打架不符合社会主义和谐理论，我陈某人向来是以德服人的。”
陈汉升把包子递过去：“你不喜欢无所谓，但是不能扔掉，我们劳动人民的果实就不值得尊重啊，今天你把这个包子吃掉，事情就算完结了。”
刘煦瞅着握成面团的包子，只觉得一阵恶心：“我不吃，反正我已经赔钱了！”
陈汉升也不介意：“对付你这种人，爸爸办法多的是。”
他说完拉起刘煦，拽着他往卫生间走去。
刘煦挣脱不掉，他老婆刚要冲上来阻拦，就看见陈汉升伸出手指，点着空气警告：“走开啊，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别掺和了，快去喊大姑，还有医院保安。”
莫峥躺在地上喊道。
“要不要报警？”
莫峥老婆掏出手机。
“你疯了啊！”
莫峥赶快阻止：“刘煦准备转正，报警他前途就没了，我估计应该没事，陈汉升没准备打人的。”
“那，那拖出厕所做什么？”
莫峥老婆颤巍巍的问道：“难道让刘煦吃屎啊？”
“估计差不多吧。”
莫峥叹一口气：“不受伤就行，就当给点教训了。”
表哥还猜的蛮准，陈汉升此时正掀开马桶盖，把刘煦脖子卡在边沿上。
“包子还是屎渣子，你自己选一个吧，本专家建议是后者，因为你可以说说是啥味道，我回去和戴振友验证一下。”
······
没多久莫珂和沈幼楚就被喊回来了，她们还在寻找哪里登记资料呢，听到刘煦老婆的解释，赶紧回到病房的卫生间。
“汉升，汉升，你不要冲动啊。”
莫珂拍门喊道。
“二妈，别担心。”
陈汉升在里面回道：“我们背古诗呢。”
“背古诗？”
莫珂焦急又疑惑。
这时，一直躺在地上明哲保身，全场都在吃瓜ob的大表哥莫峥过来解释：“陈汉升让刘煦吃一口包子，背一句《悯农》。”
“啥？”
莫珂再一听，果然刘煦嘴里好像吃着东西，正在嘟嘟囔囔的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听着声音，应该是没受伤的。
很快医院保安就过来了，他们等着听莫厅的指示，莫珂无力的挥挥手：“没事，年轻人闹着玩的。”
没多久，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走出来，不过刘煦头上脸上都是**的，他正趴在地上抠着嗓子呕吐。
“你咋把他按进马桶了？”
莫峥诧异的问道，这不符合正常的游戏规则啊。
“昂，按啦。”
陈汉升耸耸肩膀：“我只说如果不吃包子，我就把你按下去，并没有答应吃了就不按啊，你们自己理解有误，怪我咯？”
莫峥：······
637、陈汉升，请你以后对沈幼楚礼貌一点
“你欺负人还有理了？”
刘煦看到莫珂回来了，大表哥和大表嫂又站起来了，团队战斗力重新+2，周围还有穿着制服的医院保安。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被按在马桶边沿的惨状，挣扎着爬起来要“讨回公道”。
“傻**，真是给脸不要。”
陈汉升笑嘻嘻的啐了一口，要不是觉得刘煦受伤会让莫二妈为难，自己的“降龙十八掌”早就扇在他脸上了。
不过，既然他非要见识一下这天底下至刚至猛的掌法，陈汉升揉了揉手腕，等到刘煦再走过来一点，主动出击给他来一下猛的。
正在大招蓄力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拉扯，一转头就看见沈幼楚两只手握成小拳头，紧紧的拽着自己短袖。
“不要打架，好不好。”
沈幼楚小声哀求道。
“你干嘛？”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让开点，我咏春?汉升要打十个！”
他一边说，还一边瞄了眼大侄子莫峥。
莫峥突然有些紧张。
卧槽，这十个是不是还包括自己啊，他赶紧把老婆拉远一点：“要是场面真的控制不住了，你就报警吧，命要紧。”
“我知道了。”
莫峥老婆点点头：“毕竟编制再重要，那也赶不上刘煦的性命重要。”
“啥刘煦啊。”
莫峥着急的说道：“我是说我们的性命。”
莫峥老婆：······
当然这种情况也没发生，莫二妈肯定会终止这场闹剧的。
她拦在中间，冷着脸严肃的说道：“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刘煦扔了包子，你是先惹事的一方，应该承担70%的责任。”
“汉升。”
莫峥又对陈汉升说道：“你这样做法也很过分，必须承担30%的责任。”
“好的，我承担，我愿意拿出100块钱赔偿。”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喊道，还冲着刘煦得意的挑挑眉毛。
这可把刘煦给气的，凭什么责任划分七三开，明显自己吃亏比较多啊，这是典型的拉偏架。
“大姨，只是三个包子而已，再说我都已经赔钱了。”
刘煦摇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上前：“可是我都被按在马桶里了啊，这是人格上的侮辱！”
“那你怪谁呢，我让你扔掉的吗？我让你先挑事的吗？”
莫珂真的生气了，脸上带着愠怒：“那是普通的包子吗，那是沈······算了，总之你也没有受伤，全部先回去吧。”
莫二妈想说什么，大概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合适，欲言又止。
“行，那我回去了，呼~”
刘煦到底还是敬畏大姨的，尽管心里很不服气，他走到门口时，指着陈汉升说几句狠话：“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
“你吃过屎。”
陈汉升直接打断。
“我迟早能查出你们你学校······”
刘煦继续说道。
“你吃过屎。”
陈汉升再次打断，还是那句话。
“不要以为大姨帮着你们······”
刘煦还要开口。
陈汉升一摊手：“反正你吃过屎。”
“还有。”
这次，陈汉升没再用“屎”这个话题来进行终结，终于愿意讲几句了：“可能你觉得你很吃亏，我也觉得我吃亏啊，这些包子在你看来就是一块钱的成本，可是在我看来价值100万。”
“100万的东西被你破坏了。”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只是把你按进马桶里，算下来我是不是吃了很大亏？”
“不讲道理的流氓！”
刘煦噎了噎，甩下一句就离开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关键姨妈还不站在自己这边，留在这里永远都是劣势。
“哼~”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讲道理的还叫流氓吗？”
“老陈那么一个厚道的人，儿子也太嚣张了。”
莫珂在旁边叹一口气，这应该是更像梁美娟吧。
嗯，有点凶有点霸道，俗话说儿子都比较像母亲的！
想到这里，莫珂就抬起头看向沈幼楚。
沈憨憨刚才拽住陈汉升短袖，不小心抓起了一小团皱褶，陈汉升现在絮絮叨叨的抱怨。
“下次我要打架的时候，请你别拖后腿。”
“以前看电视，每当那些主角要大展神威，总是有一些娘们来坏事，我气的都砸过屏幕，你千万不要这样做。”
“对了，你可以叫我陈师傅，还挺好听的。”
······
陈汉升一直在胡说八道，可沈幼楚也不分辩，只是嘟着小脸，一点一点用手掌抚平衣服。
“这种憨憨的性格，以后真的和陈汉升结婚了，不会被他们娘俩欺负吧。”
莫珂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心。
“汉升。”
莫珂走过去劝道：“小事情不值得争吵，幼楚也是担心你嘛。”
“没关系，您放心。”
陈汉升开始还不以为意：“我们经常这样交流的，她不会生气。”
“哦。”
莫珂点点头，把语言在心中组织盘桓一下，最后才说道：“年轻人的事，按理说阿姨不应该多掺和，不过我还是想提个小建议，情侣之间相处呢，不管是男方女方都不能太霸道，有什么问题应该慢慢解释······”
“啊？”
陈汉升听得有些纳闷：“您不是说小建议嘛，为啥这么长呢，能不能简单点啊。”
“我······”
莫珂突然有些气闷，她揉了揉胸口，这个动作梁美娟也经常做。
“阿姨就是希望，你能对幼楚礼貌一点。”
莫珂终于用最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
“噢~”
陈汉升怔了怔，感情莫二妈要为沈幼楚出头啊，她有毛病吧。
“好的。”
陈汉升居然也不逼逼，马上就点头答应了，又假装看了看手腕：“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宿舍阿姨要查寝的。”
说完也不等莫珂答应，拉起沈幼楚就离开医院，莫珂瞅了瞅电视，此时正播放七点的央视新闻。
“这小子也太滑了，也不知道梁美娟是怎么忍受这二十多年的。”
莫珂有些无可奈何，她想趁此机会和陈汉升说道一下，没想到这小子和泥鳅一样，反应还很果断，直接就溜走了。
“总归都在建邺。”
莫珂自言自语的说道：“虽然错失了一个老的，不过又赔给我一个小的，也不算亏吧。”
······
接下来陈汉升就再没去过人民医院了，一是觉得莫二妈管的太宽了，他懒得忍受唠叨。
不过沈幼楚应该和她还有联系，陈汉升这就没多问了。
其次是果壳眼下比较忙，目前mp4已经进入第二轮产品稳定性测试了，新世纪速度更快，他们早就进行第三轮测试。
现在双方就是斗地主，谁出牌速度快，谁就能在mp4的中低端市场抢占先机。
就连手段都彼此有数，前期果壳还是很凌厉的。
先挖对方的管理层，相当于打了“一对q”，新世纪要不起；
再挖对方的流水线生产工，相当于打了“一对10”，新世纪还是要不起；
不过洪仕勇手里牌好，新世纪基础力量比果壳雄厚，在研发效率、宣传费用、还有和分销商的关系上，他们还是领先的。
所以，新世纪反手买下了很多宣传广告牌，有些还是在新街口这种城市地标广场。
这相当于打了个“三带一”，这下轮到果壳要不起了。
另外，新世纪和那些商场的分销渠道关系比较好，这一点是比较重要的，相当于打了个“34567”这种顺子，果壳同样要不起。
最后，4月3号的上午，新世纪mp4的第三轮测试终于结束，果壳仍然处在第二轮测试中。
如果战斗在这里就结束，那洪仕勇必须的是赢家。
可是果壳作弊了，当新世纪联系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让他们把显示屏送过来准备批量生产的时候。
蓝光厂长黄标客客气气的回道。
“抱歉，没有。”
······
（今晚还一章，大概会晚点。）
638、你敢出老千，我就掀桌子！（大章诚意求票）
新世纪的行政大楼会议室里，洪仕勇正和郑姑姑还有其他管理层闲聊，大家神情都很振奋。
原来洪仕勇压力很大的，因为果壳在研发速度落后的情况下，一直没什么其他动作。
这要是其他企业也就算了，关键果壳这个狗日的，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自从成立以来，它不是在搞新世纪，那是在搞新世纪的路上。
关键还很有实力，软硬不吃，洪仕勇不厌其烦，郑姑姑都被气晕过去了。
所以新世纪在进行第三轮测试的时候，洪仕勇特意加强了保安巡逻制度，把一个稳重踏实的小保安张卫雨提拔为保安大队副队长。
重点，就是为了防范果壳！
现在所有测试终于通过，后面就是组装生产和销售了，果壳的第二轮测试还没有结束，总算是把这个流氓企业甩下来了。
洪仕勇今天心情很好，一手夹着烟，一手把玩着刚出炉不久的新世纪mp4。
看上去小巧玲珑，重量也适中，有些地方还有金属触感，居然和果壳的mp4有些相似。
在外壳创意方面，新世纪还真是抄袭果壳的。
郑姑姑也是一脸微笑，这段时间她虽然和洪仕勇产生了一些管理上的分歧，不过大方向上的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
不过就在这时，申明亮突然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把蓝光电子厂的答复告诉了洪仕勇等领导。
一时间惊起千层浪，大家面面相觑。
“没有是什么意思？”
“黄标打算违约吗！”
洪仕勇率先反应过来，“哗啦”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之下还把手上的烟头蹭灭了，火星四散，烟灰也缓缓的飘在地毯上。
新世纪为了这次mp4，前期大概采购了大概2500万左右的原材料，电子屏200万，外壳200万，大头当然是机芯，这部分大概有2000多万。
现在新世纪账上的流动资产没有太多了，不过具体数字是个秘密，除了洪仕勇、郑姑姑和财务经理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不是没有。”
申明亮冷静一下，重新改口道：“黄标说清明节快到了，所以回老家祭祖，还没来得及生产，不过他表示一定在合同期以内把电子屏生产好送过来。”
“我顶他妈个肺啊，老子等米下锅，他还去拜个死人！！！”
洪仕勇怒不可遏，这里都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这是托辞。
新世纪和蓝光的合同到期时间就是四月底，可是，那个时候果壳肯定也完成了mp4的稳定性测试啊。
“好不容易加班加点抢来的时间优势，就因为这200万的电子屏又要消失了？”
郑姑姑看向生产部的负责人：“你是怎么做的工作，居然出现这么大纰漏。”
“郑总，我也没想到啊。”
生产部负责人浑身冷汗，主要是蓝光太狡猾了。
之前新世纪做产品测试的时候，什么时候向蓝光要电子屏，蓝光就什么时候就给，态度特别的客气，行动上也超级配合。
哪里想到这些都是幌子，它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水，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不怪他。”
这种时候，洪仕勇还是体现了出了一定的担当：“谁都没想到，我自己也没想到，这是有人在故意搞鬼。”
谁在搞鬼？
答案不言而喻。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是果壳！
“老洪，你打算怎么办？”
郑姑姑问道。
洪仕勇不吱声，背着手在会议室里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抬起头问一些问题。
“其他原材料都到齐了吗？”
洪仕勇问道。
“芯片在仓库，外壳已经在路上，只有电子屏出现了问题。”
马上就有下属回答。
······
“我们和下面分销商确定的发货时间是几号？”
洪仕勇又继续问道。
“15号到20号之间。”
另一个下属出声回答。
······
“宣传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吧？”
“洪总，已经打出去了，需要更改吗？”
······
短短时间内，洪仕勇已经一来一回十几个问题了。
洪仕勇并非不知道答案，只是他现在脑子也有些乱，好在下属的回应还是很给力的，帮助老洪逐渐理清了思绪。
再次抬起头的洪仕勇，面色上一片肃穆。
“这件事非常严重。”
洪仕勇首先定了个调子：“背后一定是果壳。”
这个问题不用多说，大家都是明白的，否则没有别人了。
“另外，这不仅仅是时间优势消失的问题。”
洪仕勇扫视一圈：“如果只是和果壳重新回到起跑线上，我们未必就会输，眼前的情况是，果壳的mp4经过测试最终上市了，我们可能还在等着电子屏。”
新世纪的管理层点点头，一旦果壳的产品测试完毕出售，那新世纪只能被动的跟在后面吃灰了。
“所以！”
洪仕勇提高音量，管理层都不由自主的提高注意力。
“首先是稳住心态，不要急不慌；其次是寻找可以代替蓝光电子屏的厂家，蓝光的心思太多了，不能再信他们；第三，再和那些分销商打个招呼，希望他们等一等；最后！”
洪仕勇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要延缓果壳的mp4上线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延缓！”
管理层接到命令匆匆散去以后，洪仕勇却闭眼仰在沙发上，脸上全是疲惫。
“老洪。”
这个时候郑姑姑也不忍心再苛责，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寻找代替蓝光的厂家并不难，分销商应该也能理解。”
郑姑姑问道：“你怎么延缓果壳的mp4上线呢？”
洪仕勇沉默着不吱声，郑姑姑也不催促，一刻钟以后洪仕勇才睁开眼睛：“找香港那边吧。”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郑姑姑意料之外，现在有能力延缓果壳mp4上线的，只有动用香港那边的力量了。
“好，我去联系。”
郑姑姑主动说道。
“记住！”
洪仕勇提醒道：“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果壳背后并非没有势力，一旦我们被抓到漏洞，以果壳的作风它绝对是死死咬住不松口的。”
“知道了。”
郑姑姑点点头：“郑家不会直接出面，尽量以合理的方式来操作。”
······
新世纪里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果壳这边，下午陈汉升就在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里，“小人得志”似的和聂小雨吹牛逼。
“小雨看到没，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陈汉升翘着腿说道：“洪仕勇还剩三张2，我只有三张a，他以为不管怎么打都是稳赢的，可是我又从其他牌里偷了一张a，凑了一副炸弹。”
“哎，说起老洪啊。”
陈汉升颇为装逼的摇摇头：“咱们很快就见不到他啦，这次失败后他就得回香港养老了，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呢。”
“嚣张！”
聂小雨哼哼唧唧评价了一句，然后歪着头趴在桌子上，小短发正好遮住耳朵。
小秘书是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是全程参与整个竞争的，包括蓝光前期如何听话，如何配合新世纪的测试工作，等到他们放松警惕，最后反戈一击。
“真是复杂又残酷呀。”
小秘书噘着嘴巴说道。
“慢慢适应，董秘可不能当小白的，另外禁止和老板卖萌。”
陈汉升看着电脑邮件，聂小雨自己玩着手机，两人都没有说话，偶有一阵傍晚的暖风从玻璃门吹进办公室，气氛非常闲适。
毕竟太熟悉了，他们既是朋友又是同事，还是校友，创业这么久小秘书一路跟过来，又和沈幼楚萧容鱼关系很亲密，现在差不多就是半个家人的关系了。
“嗒嗒嗒~”
一听这个声音就是孔御姐的高跟鞋了。
聂小雨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又默默的趴下去了，其实厂里的事情非常多，但是小秘书拥有自主休息的权利。
只要完成交代的任务，陈汉升也不会多管。
“静姐来啦。”
陈汉升笑呵呵的打个招呼：“是不是又有好消息分享？”
“消息是有。”
孔静脸色不太好看：“但不是好消息。”
“什么意思？”
陈汉升愣了愣：“就算新世纪立刻找到匹配的电子屏幕厂，也要测试稳定性啊，那时我们产品已经上市了。”
“比这个消息还要坏。”
孔静坐下来说道：“新世纪越过建邺市和苏东省，直接向更高层递交了《关于果壳抄袭新世纪mp4产品创意的说明书》，上面决定派出检查组。”
“我开车过来的时候，检查组的组长已经确定了。”
孔静又补充一句。
“不可能！”
陈汉升当场否定道：“上午递交，下午就接受处理，不需要走流程的吗？”
孔静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陈汉升。
聂小雨也意识到情况出现变化，收起手机认真听着。
“噢~，我明白了。”
陈汉升恍然大悟：“新世纪这是摇人了，动用了背后的势力，所以才可以插队。”
“没错，我也是这样分析的。”
孔静点点头。
“那也不妥啊。”
陈汉升皱着眉头：“但凡检查组敢和新世纪有一点交易瓜葛，我们只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那他们都要死一大片的，洪仕勇不可能想不到。”
“新世纪聪明的地方就在这里。”
孔静打开文件夹，说道：“根据江陵区政府那边传来的信息，这次下来检查的是第三方机构，带队的组长叫谢天心，以前是政府官员，退休后是某个协会的副会长，在职时曾经有商人给他送过礼，结果被他直接举报了。”
“也就是说这个第三方机构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
陈汉升问道。
“嗯。”
孔静叹一口气：“根据以往的处理方式，没有确切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两家都没办法往市场销售mp4，江陵区政府让我们做好心里准备，他们也会尽快协调，确保企业发展盈利。”
“那以后，又变成我们等新世纪了？”
聂小雨插了一句。
孔静微微颔首：“不管调查结果如何，即使双方都没有问题，时间也是拖延下来了。”
“操！”
陈汉升喃喃的说道：“狗日的洪仕勇这是不打牌了，直接把桌子都掀了啊，强迫老子等他们。”
这副牌局真是风云变幻，当洪仕勇以为自己赢了，结果陈汉升棋高一着；
当陈汉升沾沾自喜的时候，洪仕勇还有后手。
正赛打完了，硬生生被拖入了加时赛。
“还有一件事。”
孔静又说道：“江陵电视台一直想采访果壳，我们都没有搭理，现在发生了这件事，他们更感兴趣了，那个叶记者刚才还一直打我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电视台啊！”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他也郁闷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这个身影远远的落入一个人眼睛里，她正坐在一辆小车的后排，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悄悄跟着孔静，打算看她怎么处理的，为什么会看到陈汉升？”
“他不是破产了吗？”
“发生这样的意外，孔静应该找果壳大老板商量吧。”
······
“小叶，你看到谁了？”
副驾驶上，穿着江陵区电视台制服的摄影师傅问道。
“没有，我们走吧，孔静这边没新闻了。”
带着亮晶晶耳坠的女记者敷衍一句，半响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孔，你说一个身家几千万资产的大三男生，这是什么水平？”
“几千万？什么水平？”
摄影记者“哈哈哈”的开个玩笑：“我要是女的，那就拼死拼活嫁给他的水平呗！”
······
（这章好像还可以，专家建议投票，月票前十每天三更~）
639、绿茶和千万富翁（求票）
这个记者自然就是江陵电视台的女记者叶绮了，只是陈汉升并不知道，他仍然在办公室里郁闷的走动。
孔静一脸肃穆，时不时的接听两个电话，从政府单位的朋友那里获取最新消息。
聂小雨也是紧张而集中，她作为陈汉升的专职秘书，这种时候必须紧跟老板的思路。
“叮铃铃~”
陈汉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瞅了一眼发现是电视台叶绮的，直接按掉没有接通。
这个时候，哪里有空搭理她。
没想到叶绮还挺执着，连续打了两个都被挂掉以后，又“叮”的一声发个信息过来。
叶绮：要不要谈谈，这个时候也许你们需要媒体朋友的帮助。
“傻逼吧！”
陈汉升没看懂这条莫名其妙的信息，回了个“？”过去。
“叮。”
信息再次回过来。
叶绮：关于上面派遣调查组的事情。
“我要出去一下。”
陈汉升看到信息后，丢下一句话马上开车离开办公室。
“不是幼楚和小鱼儿，否则应该早就接了。”
聂小雨瞧着陈部长的背影，揉揉下巴分析道：“但是又不说对方身份，步伐还这样急匆匆的，90%以上是个女人了。”
“什么？”
孔静转头问道。
“没啥。”
聂小雨耸耸肩膀：“我在推测陈部长出去见谁了，毕竟作为小秘书，必须时刻掌握老板的行踪。”
“你们呀，真是无聊~”
孔静摇了摇头，年轻人的心态倒是好，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好像除了等待，其他的办法好像也不多。
······
江陵区中心广场的一家星巴克门口，太阳伞下坐着一群白领，他们喝着咖啡，品着初春的味道，悠闲自在的谈天说地。
有些男人很会聊天，经常逗着女伴捂嘴轻笑。
只是这时，一辆黑色路虎如同小型坦克，压着“嗡嗡嗡”的发动机声缓缓停在路牙边上。
白领们怔了一下，眼神都集聚在“land rover”的牌子上，有些人并不认识，05年路虎还是很少见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问，只是沉默的看着，原本喧嚣的气氛有些消沉。
车门被打开了，从驾驶座上走下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并不是什么高档货，嘴里叼着烟，不耐烦的瞅了瞅星巴克的招牌。
等到一支烟抽完以后，他才“嘭”的一声大力关起车门。
“咯吱~”
直到这个大学生推门进去后，这群白领们才再次说笑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男人继续寻找话题，女人也在娇声附和。
不过，大家眼神扫过那辆庞大崭新的路虎，还是会明显的停顿一下。
在聊天过程中，如果又有其他豪车停下来，这个“热闹-沉默-热闹”的过程又会重复。
真是有趣的现象。
······
这个大学生自然就是陈汉升了，他也叶绮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检查组”的消息，否则都不会过来。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叶绮本身就是电视台记者，获得消息的渠道本来就比较广泛，男朋友又是区府宣传部门的副科长，这种事情一般都瞒不过她的。
“汉升，好久不见。”
叶绮热情的打着招呼，主动喊来服务生，掏钱为陈汉升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陈汉升笑了笑，因为两人曾经短暂的“互撩”，自己还故意一头扎进叶绮的鱼塘，所以还是比较了解她的。
要说是渣女吧，叶绮并没有真正玩弄男生的感情，也没有像黄慧那样索要贵重奢侈品和耽于享受。
叶绮工作还是比较努力的，经常加班加点；
可是另一方面，她和大学男友张尔煜并没有彻底断干净的情况下，曾经主动向陈汉升或者区政府最年轻的副科长等青年才俊示好，还对外宣称自己没有男朋友。
最后，初恋男友张尔煜还是被她踢开了。
之前陈汉升“破产”时，她曾以朋友身份去财大探望过，回去后马上就和那个年轻副科长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后来彼此也没有什么联系，不过偶尔路上碰到，叶绮也会客气的打个招呼，还是像个朋友一样。
总之在她身上，体现了人性复杂和真实的一面。
陈汉升分析过，大学时的男友张尔煜在叶绮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毕竟这是不掺杂任何外界因素的美好。
后来的自己，包括现任男友，只是叶绮眼界开阔后，从未来角度的选择和考虑。
真要贴个社会标签，应该“渣女”以下，在“绿茶”左右徘徊吧。
“汉升在笑什么？”
叶绮看到陈汉升表情有些奇怪，好奇的问道。
“没有。”
陈汉升开门见山的说道：“叶师姐把我喊过来，一定是对这个检查组有想法了。”
叶绮听到陈汉升叫着以前“叶师姐”的称呼，顿了顿说道：“那果壳······”
“没错。”
陈汉升直接承认了：“果壳就是我的。”
“哦。”
叶绮注视了陈汉升半响，然后低下头搅动着咖啡。
金属勺子碰在陶瓷杯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自从果壳成立后，从工作角度出发，叶绮就一直很感兴趣，包括背后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奈何果壳不太想搭理。
最近随着果壳和新世纪的战火白热化以后，叶绮更是隔三差五去果壳门口转一转。
下午的时候，区府宣传部门的男友把“检查组即将调查果壳和新世纪产品抄袭”消息透露给叶绮，叶绮出于职业的敏感性，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揭开”果壳大老板真实身份的机会。
所以孔静的白色帕瑟特开出来以后，叶绮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结果却看到了“老熟人”陈汉升。
她本来只是有三分确定，但是有七分怀疑，因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后来发了那条试探的信息以后，陈汉升答应过来时，叶绮就有六分确定了。
现在陈汉升终于自己承认了，叶绮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这可是注册资金3000万的企业啊。
就连果壳和新世纪“打架”，这都深深牵动着区领导的内心，这两个厂甚至可以在区领导摆摆架子，领导们不仅不会生气，还要笑呵呵的“哄着”他们。
只是万万没想到，果壳居然就是陈汉升的企业，那自己以前错过了什么？
陈汉升才大三啊，以前还和自己表白过呢！
“汉升，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从火箭101到果壳的过程。”
叶绮幽幽的说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运气比好吧。”
陈汉升干笑两声，心想我需要和你解释个鸡把，小鱼儿和沈憨憨我都没怎么解释。
“好吧。”
叶绮长叹一口气，她看得出陈汉升眉心跳动的不耐，主动说道：“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幕，但是根据以前的事例，上级检查组是不会无缘无故下来的。”
“新世纪摇人的呗。”
陈汉升说道：“我们两家同时被限制出售，这对新世纪是好处的。”
“嗯，那果壳就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叶绮把头发挽在后面，露出小小的耳朵和闪烁的耳坠，开始以一个记者角度进行分析。
“其实站在江陵区领导的角度，他们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如果辖区内大厂被停止销售，不仅影响gdp，招商引资的形象也会受损，我建议你向区政府施压，通过领导把压力转移给检查组。”
“嗯。”
陈汉升点点头，这是必然的。
“另一方面。”
叶绮继续说道：“我们媒体可以进行偏向性报道，在这方面给予压力，争取尽量缩短检查的时间。”
“最后。”
叶绮抬起头：“汉升应该也有些关系吧，财大的学长啊、生意上的伙伴啊、其他朋友长辈啊，完全都可以利用起来······你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些吗？”
看着颇为积极的叶绮，陈汉升摆摆手：“不用，咱在法律界和教育界也有熟人的。”
“没事，那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再找我，你没把我手机号码删了吧。”
叶绮笑着说道。
对于陈汉升的拒绝，她也觉得正常，果壳的生意不算小，陈汉升肯定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怎么可能删电话呢？”
陈汉升又是习惯性的撩拨：“我连以前的短信都没删。”
“噢~”
叶绮低下头，有些欣喜的样子。
“所以还是说啊，身边必须有几个喜欢钱的朋友。”
陈汉升暗暗感叹，沈幼楚和萧容鱼姑且不谈，王梓博也不能算，可是就连胡林语和边诗诗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她们似乎都好像没什么感觉。
胡林语这个傻吊，还整天对老子重拳出击，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民币！！！
看看叶绮这反应，啧啧······舒服了。
“你在看什么？”
叶绮察觉陈汉升一直盯着自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哦，我是说你挺好的，身边应该有几个你这样的朋友。”
陈汉升从意淫中反应过来说道。
看到叶绮微微错愕的神情，陈汉升又赶紧补上一句：“可惜我们现在都有男女朋友了。”
“汉升也有女朋友了？”
叶绮愣了一下：“以前你做火箭101的时候，好像还是单身啊？”
“对，后来就找了个。”
陈汉升笑了笑：“人丑个矮，脾气还大，经常骂我太懒不做事，嫌弃我回信息不及时。”
“是吗？”
叶绮皱着眉头：“回信息不及时，我觉得首先应该担心你出现意外才对啊，怎么能嫌弃呢？”
“有道理！”
陈汉升赞同的点点头。
瞧瞧，这一开口，那股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
叶绮肯定不是黄慧那样的渣女，黄慧那就太没下限了，严格一点都能算诈骗。
不过叶绮的段位就要高很多，主动请陈汉升喝星巴克，还非常“善解人意”的开导一个年轻的千万富翁。
“另外啊，你开了那么大一个厂，几百人的吃喝拉撒都要你操心。”
叶绮撇了撇红唇：“我是能理解的，其实你并非真的懒。”
“太对了！”
陈汉升拍了拍桌子：“叶师姐，你太了解我了，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陈汉升非常给面子，表演的恰到好处，这种时候就不要大煞风景的质问：“叶师姐这么体贴，我当年破产的时候，你咋很少联系呢？”
大家都是场面人，只是喝杯咖啡的功夫，好合好散嘛。
“叶师姐，我要先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和电视台那边有什么业务合作，再主动联系。”
陈汉升站起来说道。
“行！”
叶绮稍微有一点失望，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笑着说道：“我也回台里了，能不能方便陈总送一下？”
这一点陈汉升倒是无所谓，只是上车时，叶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汉升，我能坐副驾驶吗，我坐后面会吐，希望你女朋友别介意。”
“没事，你尽管做。”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敢介意我就换一个女朋友。”
“不用不用，你们好好相处~”
叶绮笑的很开心，坐上松软的副驾驶以后，她扭动几下屁股，一边感受着suv的里宽敞和开阔，一边问道：“这车据说要90万吧，就算是走私进来的水车也得40多万······”
“打住！”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我这身份能买水车吗，必须是全款，最瞧不起那种半价的拍卖车了！”
“的确~”
叶绮瞅着牛逼哄哄的陈汉升，眼睛里有些小星星。
······
虽然和小叶姐“交锋”还是很愉快，不过回去后还得面对果壳的一大堆事情。
稳定性测试是肯定不能停的，生产也同样不能停，厂里员工估计会有些情绪波动。
不过，根据新世纪保安大队的副队长张卫雨同志卧底传来的信息，那边的员工听说mp4电子屏出现问题，情绪波动更大。
总之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干着急也没用，必须等到检查组下来以后，探探虚实才行。
这一回合的较量，的确是新世纪和洪仕勇赢了。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烦闷的来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会邮箱里的事务，又跑到外面看钟建成他们下象棋。
陈汉升都已经和深通董事长程德军谈合作了，钟建成还是深通快递建邺市江陵区的加盟商，不过这个四十多岁的大混混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一年赚个几十万，无聊了去唱个歌按个摩，只和技师谈钱，从来不谈感情，人生潇洒的很。
现在天气渐渐炎热，中午的时候都要穿着短袖，陈汉升拿着着易拉罐啤酒，蹲在梧桐树下笑嘻嘻的看着别人悔棋。
下午的时候，王梓博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方便袋。
“有事？”
陈汉升耷拉着眼皮，不是很想搭理发小。
“注册公司。”
王梓博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里面都是一些身份证户口本等个人资料。
“哦。”
陈汉升想起来了，狮子桥的奶茶店目前正在装修，不过等到开业以后就要用上王梓博和同学开发的点单系统了。
去年陈汉升为了鼓励发小，就让他开一个网络软件公司，从“王工”变成“王总”。
现在自己都快忘记了，王梓博对“王总”的称呼还耿耿于怀。
“我现在没空管你的事，让小雨过来处理。”
陈汉升掏出手机打给聂小雨，小秘书现在对这些流程熟悉的很。
王梓博看得出死党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多询问，蹲在旁边陪着抽烟。
聂小雨到了以后，陈汉升挥挥手，让他们去旁边自己谈。
“你要开公司？”
聂小雨听说王梓博意图后，她有些吃惊：“可以的嘛。”
王梓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要辛苦你，我不懂程序。”
“小事。”
聂小雨没有推辞，伸出白白的手掌说道：“除了这些资料以外，再给我200块钱。”
“哦。”
王梓博不疑有他，马上递过来两张纸币：“注册公司要200块钱手续吗？”
“不是。”
聂小雨拿在手里碾了碾，笑眯眯的说道：“注册是免费的，200块是我的跑腿费。”
“啊？”
王梓博愣了一下，跑腿费这么贵啊，咱们还是朋友呢。
“哎~，逗你玩一下而已。”
聂小雨并没有揣进兜里，又把200块钱还给了王梓博，反而认真提醒道：“谁要钱都给，梓博你这样开公司，绝对当不了大老板的。”
“那，那怎么样才能当大老板啊？”
王梓博讷讷的问道。
聂小雨鬼马精灵一个，陈汉升有时候都搞不定，自己哪里可以啊。
“怎么样啊？”
聂小雨眼睛转了转，冲着陈汉升喊道：“陈部长，最近工作比较累，我能不能申请加工资······”
小秘书刚说到一半，就看见陈汉升把手里的啤酒易拉罐砸过来，嘴里还骂道：“狗东西还想加工资？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看到没？”
聂小雨瞅着脚边的易拉罐，转头对王梓博说道：“谁和他要钱，他不仅不给还要打人，这样的人以后才能当大老板。”
王梓博：······
640、可爱的朋友圈（上）
在聂小雨的指导帮助下，王梓博的“建邺智博网络软件服务公司”傍晚前就通过了工商部门的预审，过一阵子就可以来拿营业执照。
这个名字是寒假时就商量好的，“智博网络”有着“智慧和渊博”的含义，而且还是“梓博”的谐音，既有深度也有梗，王梓博喜滋滋的很满意。
自己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以后就要变成“王总”了？
“咳~”
王梓博把工商部门的回执单藏好，尽量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道：“小雨，谢谢你帮我，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不用啦梓博。”
聂小雨晃了晃手机：“静姐让我回去，你去找陈部长吧。”
“哦，哦，好的。”
王梓博心里有些失望。
失望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聂小雨不去吃饭，而是她咋不叫一声“王总”，还是叫“梓博”呢。
这也不能怪聂小雨，小秘书现在自己就是几十万的身家了，王梓博比她可差远了。
另外，经常有一些供应商过来推销原材料，孔静和李小楷不想见，最后只能聂小雨出面接待。
这些供应商各个名片都是“xxx总经理”，小秘书觉得“经理”这个称呼就和玩的一样。
聂小雨不知道王梓博心里想法，分别前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说道：“你公司的具体业务我不明白，不过有啥管理方面的问题，你随时可以问我的。”
“嗯！”
王梓博点点头，再次感谢道：“谢谢小雨。”
“不客气。”
聂小雨甩动着活泼的短发，叽里咕噜说了一句日语：“まだまだだね！”
“什么？”
王梓博听着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网球王子》越前龙马的口头禅啊，你不知道这部漫画吗？”
聂小雨打了个响指：“它的意思是，你还差得远呢。”
“切~二次元少女。”
王梓博冲着聂小雨背影伸出拳头，嘴里也说道：“橡胶橡胶——火箭炮，你有越前龙马，我还有路飞呢。”
摆完了pose，王梓博傻笑着收回胳膊，他觉得人生这样蛮好的，到处都是可爱的朋友。
王梓博再次回到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门口，发现陈汉升还蹲在那里看人下象棋。
“小陈，手续办好了。”
王梓博分一支烟给陈汉升。
“昂。”
陈汉升手撑着腮帮，懒得理会。
王梓博也不介意，发小平时最是活泼，这个样子是非常少见的，最近也没听说萧容鱼沈幼楚和他吵架什么的，估计是公司里的事情。
这种情况王梓博就帮不上忙了，也不敢叫陈汉升称呼一声自己“王总”，怕被活生生锤死。
“小陈，明天就是清明节，你也要去普觉寺陵园扫墓的吧。”
王梓博吭哧吭哧问道，他想着聊些其他话题，稍微开解一下陈汉升。
“昂。”
陈汉升吞吐着烟雾，眯嘘着眼睛点点头，依然没什么谈兴。
孙教授爱人吴老先生的墓园就在普觉寺，清明节本来应该孙教授和吴亦敏去扫墓的，不过今年孙教授突然让容升律所的几朵金花也一起跟着。
大概是跨国官司有了进展，女儿吴亦敏被人欺负的面子也在一点一点的找回，所以多少有点“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意思。
陈汉升作为得意弟子萧容鱼的男朋友，铁定要去给吴老先生上香的。
“你不去吗？”
过了一会，陈汉升突然皱着眉头反问。
“我，我也可以吗？”
王梓博一脸惊喜。
这次扫墓对容升律所来说意义非凡，但凡去上香的，大概都能算“自己人”吧。
其实王梓博很想跟着过去，但他和边诗诗关系没确定，最多算是容升律所的编外人员，所以都不好意思提出来。
“就是去捡捡树枝，擦擦墓碑，搭把手帮个忙而已。”
陈汉升嗤笑一声：“你想去就去呗。”
“好嘞！”
王梓博心里很高兴。
“傻吊一样。”
陈汉升瞅着发小颇为激动的面庞，不屑的骂了一句。
王梓博也不以为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喊着陈汉升晚上出去喝酒。
陈汉升摆摆手拒绝了：“天景山小区有饭的，你自己去吃吧，让她们别留给我了，老子没胃口。”
没办法，王梓博只能一个人去天景山了，路上他特意绕了一大圈去苏果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和玩具带给小阿宁。
“梓博哥哥！”
开门以后，小阿宁见到是王梓博，大呼小叫的扑上来。
阿宁年纪虽然小，但是能感觉到谁对她是真的好，除了婆婆和阿姐以外，还有脾气暴躁的汉升阿哥，严肃苛刻的林语姐姐，总是傻笑的梓博哥哥······
“看看梓博哥哥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王梓博力气也不小，他单手抱起阿宁，像往常一样要亲一下。
“不要，梓博哥哥抽烟了。”
阿宁“咯咯咯”的笑着躲避。
王梓博又去和婆婆还有冬儿打个招呼，冬儿知道这是陈汉升最要好的朋友，平时金洋明过来都要提前“申请”，王梓博就可以像家人一样随意很多。
“阿宁，你要吃什么？”
王梓博拿出水果：“梓博哥哥剥给你吃。”
“我要吃虾条！”
小阿宁大声说道。
“行~那就吃虾条。”
王梓博撕开虾条递给阿宁，阿宁坐在沙发上边看动画片边看虾条，自己吃一根，还没忘记往王梓博嘴里塞一根，有时候还跑去厨房喂给冬儿。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只听防盗门锁“咯嘣”一声响，阿宁警觉的抬起头，飞快的把虾条塞进沙发坐垫后面。
胡林语和沈幼楚从学校回来了，小胡看到电视里的动画片，直接就问道：“下午看了几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阿宁自知理亏，柔柔弱弱的答道。
果然，胡林语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我以前怎么说的，看半个小时必须休息一下眼睛，沈宁宁你现在厉害了嘛，我说的话都不听······”
小阿宁眼眶很快就红了，王梓博有些心疼，开口说道：“小孩子看会电视有什么，她现在又没事做。”
“王梓博你当什么好人啊，她明年就要读小学了，眼睛近视了怎么办？”
没想到胡林语更加生气了：“我说了多少遍，你不许再买零食的，她正在换牙知道吗？”
“难怪小陈都有点怕胡林语，什么狗脾气！”
王梓博心里嘀咕着，但他也说不过胡林语，只是把阿宁搂到自己怀里。
这里能和胡书记在言语上pk，只有目前蹲在象棋边上的陈汉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