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记得那会这董二小姐还咬牙切齿地问她，是不是对她有意见，怎么可能现在就柔弱成了这幅样子，还一定要说被她一巴掌打到自闭！
蒋欢欢顿时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看着自己父亲对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点头哈腰地道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扭开头不愿意看这种场面，却和在一旁安静到连存在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的盛凡兮来了个对视。
蒋欢欢看到盛凡兮，那眼睛里都要冒出火啊！全程用杀人的眼神盯着盛凡兮，如果这眼神能拥有一丁点的物理伤害，那盛凡兮此刻一定是千疮百孔。
临走之前，蒋欢欢还回头怒瞪了盛凡兮一眼！
这让盛凡兮感到自己何其无辜！她不过就是受邀来看个戏而已！话都没说两句，关她什么事啊！
“盛小姐，你说，这两个人会比较恨谁呢？”
董静姝看着蒋家父女离开的大门，手托着下巴，那种表情让盛凡兮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卖了。
“董小姐，我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看了一场戏而已，再怎么说，也扯不到我身上来吧？”
盛凡兮笑着看向董静姝，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嗯？盛小姐坐在这里，还需要做什么吗？”
董静姝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气得盛凡兮一口气没上来。
也是，她还需要做什么吗？这个董静姝一上来，就表现出一副跟她很要好的样子，再加上她现在是一副病怏怏的，风一吹就跑的样子，总会给人一种柔弱的错觉。
盛凡兮这下子明白蒋欢欢临走前那恶狠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再仔细想想，好像张娉婷走掉的时候，眼神也若有若无从她身上飘过。
那两个女人一定会觉得是她唆使董静姝这么刁难他们的，一定会以为她在“单纯”的董大小姐面前说了不少坏话。
这个锅我不背啊！
盛凡兮一想通，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分外精彩，看向董静姝的眼神也带上几分不善，她背了飞来横锅，这个人倒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她是和蒋欢欢还有张娉婷一向不对付，可也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往自己身上甩锅。
“既然戏也看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董大小姐。”
盛凡兮一张脸臭到不行，站起来告辞。换了谁遇到这种事情也开心不起来，难道还真的得帮卖了自己的那个人数钱吗？
这个女人随手就是无数的坑，她大不了以后躲着点！躲不掉就把她也拖下水！
董静娴噗嗤一声笑出来，戳了戳自家姐姐：
“你还有心思喝茶呐？人家都要走了！你就是老爱这么捉弄人，所以才会没朋友。”
董静姝冷冷地瞥了董静娴一眼，这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凡兮你先坐。”
“董小姐，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称姓名的地步。”
盛凡兮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句话，倒是又坐回去了，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想耍什么花招！
“咦？刚才我直呼你名字时，也没见你反对啊？”
又是一张无辜脸！盛凡兮双眼一翻，话都不想说了，这个女人，你跟她耍无赖的时候，她跟你讲道理，你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她又跟你耍起无赖来！真是气死个人！
“盛小姐以为，这张娉婷如何？”
“董小姐，又是怎么看待的？”
恐怕她怎么回答都正中此人下怀，盛凡兮干脆把问题踢了回去，看看这个董静姝还能说出点什么话！
“这张家，最近几年太过嚣张了。连教出来的女儿，都这么锋芒毕露。”
“董小姐这是对张家有所不满了？”
盛凡兮这才认真起来，她也很清楚，当今政坛盘根错节，要对付张家，光凭盛家是不够的。同理，要对付张娉婷，她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把她彻底打死。
听到这个问题，董静姝一声轻笑：
“当然是以个人名义。”
盛凡兮挑了挑眉毛，心里在仔细斟酌，比起做敌人，当然是和董静姝做朋友更为合适，可是，鉴于这个人屡次卖队友的恶劣行径，她还是得再考虑一会的。
“哎呀，你们拐来拐去地说话累不累啊！做人就不能直白一点吗？累都累死了！”
董静娴的吐槽又得到董静姝的一个冷视，但是这一回，她居然不怕死地继续说了下去：
“盛小姐我跟你说啊，我姐这个人吧，她确实是一肚子坏水，动不动就爱捉弄人，把别人推下水之后，自己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你放心，正经时候她从来不捣乱的！护短得很！”
盛凡兮带着笑看过去，看了刚才的表演，她才不相信董家有什么单纯的人呢！
“二小姐又是为什么呢？”
“那个张娉婷心思不好也就算了，还害得我被打了一巴掌！哼，要不是我不能光明正大出手……”
董静娴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碎碎念，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心思耿直的姑娘。
呵，我会信你才怪！让我出力，你们姐妹俩好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哎呀，盛小姐你也知道，我姐这个人，阴险到家了，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呢！只不过她要装嘛！那些人再想要弄死你，你比他们先下手不就好了吗！”
这讨好的笑容，你是有多想我和你姐结盟？
“比起这个，董二小姐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你姐姐都快要杀掉你了！董静娴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对上自家姐姐灿烂无比的笑容，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干笑两声，站起来就想跑。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和盛小姐商量，不过静娴，你这回让家族丢了那么大脸，做好向爷爷解释的准备了吗？”
“哇，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了！我那还不是因为你才挨上的！你就饶了我吧！被爷爷知道我会死的！”
董静姝脸上依旧是温柔无比的笑容，摸了摸董静娴的脑袋：
“乖乖回房呆着，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