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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全文阅读

作者:蒙娜莎莎     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txt下载     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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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孩子没了

    本该肃静的医院内,却格外嘈杂。

    尖锐的哭腔带起所有的躁动。

    “我刚才都说过,脐带血可以去找别人的,为什么非要我孩子的,他们才五个月啊,才刚刚成型,你听,你看看他们还在动。”

    盛凡兮哑着嗓子,通红着眼圈,哀求的拉着面前男人的衣袖。

    字字哀泣,声声泣血。

    “求求你了,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带,我不要你娶我了,我不要结婚了好不好?”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换心脏给她也行,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因为喊的喉咙沙哑干裂,口腔里都有血腥的甜味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已经臃肿的腹部也跟着抽痛,她头发都乱糟糟的,整个人看着活脱脱的像是个疯子。

    路过这边的人,顶多扫了一眼,却不敢说些什么,都迅速的离开。

    毕竟这里可是贺家的地盘,就算是在这里杀人放火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是。

    这几年贺家势力盘踞,说一手遮天,都不算过分,尤其是眼前这男人,贺家的掌权者,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让人敬畏害怕。

    “带进去。”

    面前的男人皱眉,眼眸中的冷黑更沉,把手臂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冷漠的没一丝迟疑。

    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人,迅速的上前,拉住她。

    盛凡兮踉跄了几下,根本抵不过那两个壮年男子的力量,眼眶通红看着他要离开的样子,歇斯底里的疼痛。

    “那么多人,为什么非我不可,为什么?”

    声音嘶哑的像是破锣。

    可那背影不过顿了一下,依旧俊冷颀长,却没任何的反应。

    心下的哀沉更浓,手臂被箍住,那两个人说了个抱歉,就把她往手术室拉。

    “我不走,松开我,我不去!”

    身体颤抖的厉害,她肚子还很臃肿,疯了一样的要挣脱开。

    箍住她的那两个人,不敢大力的拉拽,只怕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就趁着这个机会,盛凡兮甩开那两个人,大步踉跄的往前走。

    “贺总?”

    那两个男人办事不力,有些难为的叫道,不知道是该强行拦着还是该放任自由。

    手臂再度被拽住的时候,贺京墨皱眉,凉薄的扫了她一眼。

    声音比刚才还要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被这种冷凉的视线扫过,盛凡兮身体陡然的僵住,那些所有想要嘶吼想要质问的话,一瞬间都卡住了,脊梁骨上窜来一阵的寒意。

    怔松的站着,看着熟悉的五官,甚至连腹部的抽痛都感觉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人,非要我孩子的脐带血?”

    她喃喃了几句,眼眶里不可抑止的往下掉泪。

    在害怕在颤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肚子里明明是他的孩子,明明是一对健康的龙凤胎,可就为了他的小青梅,就要忍心害死两条命?

    “为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话,贺京墨才突然的笑出声,可眼里却还是黑浓深邃,“如果不是你跟她配型成功的话,你以为我会对你那么有耐心?”

    最后的尾音落下,像是彻底的击垮了她。

    之前的相遇,甚至蜜恋时期的事情,一件件的都在脑海中回放,扎的身上的神经都在作痛。

    哪有巧合的碰见,全都是谋划出来的。

    只是为了……脐带血。

    心脏被寸寸撕裂了。

    盛凡兮眼里的泪都僵住了,原本以为他是变心出轨,可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就没爱过自己,一步步冷静的策划,眼睁睁的看着她沉迷于爱情中。

    从来,小丑都只是她而已。

    扑通一声。

    沉闷的动静。

    本来还颤抖的人,跪在他面前,双膝着地。

    这一跪,跪她的天真,跪她的可笑。

    同样也是求他,手下留情。

    “总会有合适的,她还能等,可是这次之后,孩子就没了,哪怕你不喜欢我,可是这是两个生命。”

    舌头都在颤,声音发不准,她就跪在这里,仰头哀求的看着面前的人。

    贺京墨皱眉,眸色比刚才还浓黑了几分,可不过片刻,冷沉的说道:“拉走。”

    旁边的人,这次不敢出纰漏,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几乎是半抬起来,往手术室里架。

    ‘啊’的一声叫声。

    盛凡兮绝望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墙壁上撞过去。

    她想和孩子一起同归于尽!

    那两个男人差点没架住,好在反应及时,肚子没事,只是她的头狠狠地撞上去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贺京墨怒不可遏,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孩子要是出了问题,你死都不足惜。”

    手术室内冰冷。

    怕她还会做出伤害的事情来,直接把她捆的严严实实的。

    冰冷的刀子在腹部划过,她的手抓紧了床单,只怔怔的看着刺眼的手术灯,最终疲惫的闭上眼。

    孩子,终究还是没了。

    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多久了,只是耳边有嗡嗡的声音。

    “盛小姐?”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皮上像是坠着千斤重,费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差点逼的她眼泪也都出来。

    还没死啊。

    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手下意识的搭在腹部上,果然平坦了。

    不是梦,那些比噩梦还要可怕的,都已经发生过去了。

    看到她摸腹部的动作,刘妈都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说道:“您起来喝点水吧,睡了快两天了,我都差点叫医生了。”

    不说医生还好,一提起来这个词,她的身体就不停地颤抖。

    那种骨子里的畏惧和害怕,对消毒水的味道,对关于医院的刺眼,都恐惧,似乎一闭眼就能想起手术刀划过的冰冷感。

    “你也知道他要打掉孩子的事情?”

    狠狠地闭眼,她才沙哑的开口,看着刘妈。

    眼眶酸涩,可是眼里一丁点的泪都没有。

    明明应该是张扬的浅澈的眸子,可是现在却像是蒙了一层灰,失了焦距,看的人心头一紧。

    “您想吃点什么吗?”

    刘妈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说道。

第二章 孩子呢

    看到刘妈的反应,心脏才更是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情。

    各式各样的糕点端上来,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种类型,她都还是坐在那里。

    刘妈怕她抑郁出毛病来,打开了电视,可一打开第一个台正好就是采访,对象是贺京墨。

    没等换台,遥控器就被盛凡兮夺下。

    紧紧的攥着遥控器,看着电视,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冷。

    他身上穿着一身裁剪刚好的西装,熨烫整齐,眸子深邃浓黑,鼻梁挺拔,光是站在这里,就有足够的压迫的气势袭来。

    宛若众多星辰中的月亮,耀眼明亮。

    那些记者在采访询问他关于公司的事情,甚至问他是否有结婚的打算,唯独没人去问他,那天医院发生的是什么事情,被拽去打胎的是谁。

    “要不换个台吧。”

    在记者问到感情生活的时候,刘妈有些不忍的说道。

    可她还是攥的遥控器死死的,身体放佛失去了控制和知觉,只是直直的看着电视那边。

    没有一个人记得她,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听,甚至都几乎听不到他的绯闻。

    直播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依旧矜贵凉薄的看着镜头,嗓音沉哑的说道:“下个月会准备婚礼,和我的未婚妻,林萱萱。”

    在后边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明显的温柔了几分,声音也都不自觉的轻缓下来,带着些许的柔情。

    最后那个名字从他薄唇吐出的时候,盛凡兮一下子脱了力,靠着后边,大口的喘息,才能压住钻心的刺痛。

    从心脏一路蔓延到腹部,层层递增,一阵阵的卷着撕扯着来。

    林萱萱是他的未婚妻,那么自己是什么?

    陪了他近两年,甚至还为了他孕育了两个孩子的自己是什么?

    只是用来当做工具的,为这个林萱萱提供脐带血?

    那些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全都摆在她的眼前,耳边上像是有无数的嘲讽奚笑的声音,几乎快炸开了。

    看着她蜷缩起来的样子,刘妈才慌忙的关掉电视,“喝点粥吧,这是您平时最喜欢喝的。”

    “那两个孩子,一个都没保住,对不对?”

    盛凡兮突然的抬头,眼眶通红,两眼无神的看着刘妈,在问。

    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依旧还带着一丝的幻想。

    如果还存活下来一个呢?

    刘妈微叹了口气,只是把饭菜都端在她面前,轻声的宽慰说道:“孩子总会有的。”

    可是这话里的可能性能有多少,甚至刘妈自己都说不准,似乎很渺茫。

    孩子,不可能再会有了。

    “您这是干嘛去?”

    刘妈这边的饭菜才摆好了,那边盛凡兮就撑着身体起来,踉跄的套上拖鞋就往外走。

    这股子的劲头,硬拦是拦不住。

    “我不去找他,我只是回去看看孩子,我还没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样子,算是我求你了。”盛凡兮死咬着唇,才撑着身体,语气带着示弱的说道。

    原先张扬明耀的人,现在却成了如今这幅苍白的样子。

    眼珠子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灵气,而都是空洞洞的,还泛着一些红血丝。

    “要不等着先生回来再说吧。”

    刘妈依旧拦着,可却多了几分的迟疑。

    “他会回来吗?”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他还要照顾未婚妻,哪会有时间管我,我只是去看看,看完就回来,好不好?”

    后边的音已经有些沙哑和哭腔,像是哀求。

    腹部早就空荡荡的了,可偏偏还是有种刺痛的感觉,一回想起来,就像是有锋锐的刀刃,慢慢的划过肚皮,正在给她开膛破肚。

    “哎,那您早点回来,现在孩子应该被运出去了,这种不足月的孩子是没有墓地的。”

    刘妈避开身体,叹息的说道。

    这边的传统向来就是这样,不足月的孩子没资格入族谱,也没资格有专属的墓地的,只怕现在正在被运到火葬场了。

    盛凡兮身体微微踉跄了几下,依旧是一步步的往外走。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腹部不可抑止的在疼痛在颤抖。

    似乎已经是成为了心理上的阴影,哪怕手术之后没那么疼了,可那种被剖腹的感觉,还狠清晰,伴随而来的是无边无尽的绝望和痛楚。

    她身上就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乱糟糟的,咋一看像是女鬼一样。

    被抓住的护士眉头皱了皱,像是看神经病人一样的看她,“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可问的这话没得到回应。

    正好有个往外推的病床,上边似乎有个人,从头到尾都严严实实的盖着白布,一动不动。

    “喂喂,怎么不说话?”那个护士叫了几声,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盛凡兮的脚下像是坠着千斤重,就看着推走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眼角不自觉的滑下几滴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绞心的痛。

    “喂喂?”

    护士再叫了几下,已经眼里满都是异样了,迟疑的看着她,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把精神科的医生叫过来。

    “嗯。”

    一直到那辆推车走了,才收回视线,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压抑的难受。

    “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护士暂时的压下异样感,皱眉再度的问道。

    “那些在医院死了的小孩,都会被送到哪里去?”

    很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说道。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紧了。

    “啊?”

    听到那么不吉利的字眼,护士的眉头更是皱起,“一般意外去世的,都被父母领走了,并且我们医院现在的医疗水平,若非产妇本身存在的隐患,基本没有意外……”

    “那贺京墨的呢?他弄掉的那两个孩子去哪里了?”

    盛凡兮突然攥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急促的问道,似乎因为太急了,胸腔口都起伏的厉害。

    被攥住的护士,眼里的惊慌更重,“你是说贺先生?”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护士的语气都停顿了些,带着足够的敬畏。

    毕竟光是贺这个名字,就让人下意识的去畏惧去崇拜。

第三章 怎么会不知道

    “你知道那两个孩子,被送到哪里了吗?”

    盛凡兮喉咙干涸,几乎说不出来话。

    那护士似乎仍然有些忌惮,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摇摇头,“贺先生现在还未婚,哪里来的孩子,不知道不知道。”

    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里的人都这样,几乎把贺京墨神化了,饶是他做了万恶不赦的事情,依旧有人选择性忽略。

    别人能做到,可她做不到!

    盛凡兮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压住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那前两天意外去世的两个孩子,你知道被送到哪里了吗?”

    声音里也带着浓郁的压抑,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护士,不肯松开。

    可护士却左右的看了看,有些忌惮,急忙把手抽回来,说道:“我不知道,哪有什么孩子。”

    抽回手之后,那个护士就匆忙的离开,似乎避之不及。

    没人敢去提及有关贺家的事情。

    依旧剩下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旁边走过几个护士样子的,在低声的八卦,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到她的耳朵里来。

    “咱们贺先生可真是个体贴的人呢,听说这个林家大小姐还是个破落户,可咱贺先生不光是不嫌弃,还处处帮衬着,这么多年都没变心,现在还要结婚了。”

    “对啊,要是这辈子我能被贺先生看一眼的话,也就足够了,不过林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命大,那么稀缺的血型,还能恰好找到合适的,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真好。”

    脑子里嗡的炸开,像是一道雷正劈在头上。

    之前他说的话也无限的放大,一遍遍的在耳边提醒着她

    要不是因为血型配的话,你以为我会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每个字都像是针,狠狠地刺过来,本来就站不稳的身体,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了。

    刚才八卦的那两个护士,怪异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低声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匆忙的离开。

    腹部在绞痛,盛凡兮死死的抠着栏杆,才堪堪的站稳了身体。

    原本以为这是个完美的爱情,甚至都规划好了未来,还有孩子的名字,可却没想到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个容器。

    林萱萱吗。

    整个身体似乎没有重量,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眼里也没任何的焦距。

    没管周围那些打探的视线,而是径直的走到三楼最里面的病房。

    那个病房是专属病房,除了贺家的人,谁都没资格去。

    没等进去就被拦着。

    门口有专门的保镖层层护着,这幅紧张的样子,似乎生怕里面的人出了问题。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保镖拦的严实,上下打量了几下,警惕的问道。

    盛凡兮没回答。

    脚下像是生了根,一直站在这个门口,死死的盯着关闭的那扇门。

    里面的人,是她两个孩子的命换来的!

    凭什么她完好无损的要结婚了,而自己却要落魄成这样?

    “我要进去。”

    喉咙颤抖了几下,似乎才找到声音,她开口说道,沙哑的几乎不成调。

    试图掰开面前拦着的手,可却都失败。

    保镖声音比刚才还重,满是威胁警告的说道:“您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只能报警了。”

    但是这样威胁的话,于她而言,没任何的用处。

    依旧一次次机械的试图撞进去。

    似乎外边的动静惊扰了屋内,门吱悠打开。

    一个轮椅推出来,上边坐着的女人娇俏柔弱,脸色苍白,却掩不住娇美的样子,像是一朵迎着阳光灿烂生长的小白花,不谙世事。

    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这边,这双眼睛也是格外的澄澈,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杂质。

    “是你啊。”

    轮椅上的林萱萱,突然笑了笑,本来就病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色彩。

    “让她进来吧,你们都在门外呆着,没事的。”

    似乎因为大病初愈,林萱萱说话都没多少的力气,很轻淡的嗓音。

    那几个拦着的保镖,才迟疑的放开手臂。

    盛凡兮就站在这里,黑浓的眸子盯着她,哪怕眼睛都干涩的开始难受,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那种恨意那种不甘全都在流转。

    可面前这个导致一切悲剧的女人,却还是一副天真纯洁的样子,跟自己比较起来,似乎落魄肮脏的还是她自己。

    轮椅缓缓的进去,那些人都候在门外边,门被关上。

    盛凡兮站在屋子的中央,干涩的眼睛扫了一圈周围华贵的装饰,沉闷的心里似乎更憋屈难受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只是个病房。

    应有尽有的,华贵精致的像是个小型的别墅,空间也足够的容纳几十个病人。

    轮椅没回身,而是在落地窗那边顿住。

    两相对峙,谁都没说话。

    沉默。

    “怎么,还没想好跟我说什么吗?”

    林萱萱突然开口,声音还是轻缓,却带着一丝的笑声。

    轮椅缓缓的转过来。

    她本来苍白娇柔的脸上,那抹天真不谙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嘴角的嘲讽。

    “是想来质问我,还是想发泄一下你的情绪?”林萱萱恍然大悟的开口,扶着轮椅起身,一步步的往前走,“还是说,想问问你那倒霉的两个死婴去哪里了?”

    后边的话,她压的很低,嘴角的弧度反而是更重了。

    死婴两个字,轰然的落下,压断了盛凡兮脑子里最后的一根弦。

    “你都知道?”

    盛凡兮的眼里通红,那些血丝比刚才还多,手抓着林萱萱的胳膊,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那些憋屈很久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崩塌。

    本来以为林萱萱不知情,可却没想到,面前的不谙的人,却是一朵毒莲花。

    “我怎么会不知道。”

    林萱萱撇嘴说道,顺便拍开她的手,似乎被弄疼了,微微的蹙眉。

    故意的往前倾了几分,那双湿漉漉明澈的眼里,带着一些和面容不符的怨毒和冷寒,“你知道我忍你多久了吗,京墨他为了我好瞒着我找来的你这个容器。”

    “可是,这两个孩子就算是给我续命的,我也觉得恶心。”

第四章 把贺氏补偿给我

    陡然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泼下来。

    盛凡兮站稳了身体,眼里满是红血丝,满是恨意的看着她。

    可是被瞪着的人,却依旧是嫌弃的样子,继续往伤口上撒盐,“不过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在前几天我找到配型的骨髓了,只是我没用。”

    这句话,像是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

    紧接着就是清脆的‘啪’的声音。

    林萱萱没站稳,猝不及防的脸上就挨了这么一巴掌。

    耳朵嗡嗡的在响,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

    “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实打实的,林萱萱的脸都肿起了半边,压抑着要尖叫的声音,怒意的看着她。

    可盛凡兮依旧是站的稳,身体抑不住的颤抖,可是气势却凌厉逼人。

    “打你怎么了?”盛凡兮冷笑道:“难不成打你还挑日子?”

    “你就不怕等会被京墨看到了,他会怨恨你?”

    林萱萱捂着脸,阴狠的说道,生生的毁掉了脸上的柔缓和纯真。

    “怕?我现在还能怕什么?”听到这话,盛凡兮突然笑了起来,攥着她要抬起的手腕,狠狠地甩开。

    林萱萱本身就大病初愈,一时不察,身体往后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被宠着的那个,京墨会听你的?别做梦了,你就是那个恶心低贱的癞蛤蟆……”

    林萱萱快被逼疯了,各种污秽不堪的词语都从嘴里冒出来,压低了声音,专门挑那些她听不得的字眼来,狠狠地戳下去。

    可剩下更恶毒的话还没说完,音节就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盛凡兮举起手机,脸上虽然苍白,可却带着面无表情的冷寒,“那这个呢,他听到录音的话,你觉得还会相信你说的吗。”

    每个字都平淡,没波澜。

    可落在林萱萱心脏上的时候,却狠狠地震了几下子。

    咬牙道:“你这是威胁我?”

    “威胁算不上。”盛凡兮笑了笑,“我想让你感受的还不止这些,撑死了这不过就是个开胃菜。”

    说完,脸上的笑意敛起,转身挺直了脊梁往外走。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质问,也不是讨回公道,她要血债血偿!

    “林小姐,您没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的人才着急的进来。

    林萱萱后知后觉的脱力,手撑着墙壁,一点点的顺着跌在了地上,骨头缝里还是在冒着冷气。

    “滚,滚开啊!”

    回过神来,才随手抓起一个东西狠狠地砸过去。

    林萱萱的身体蜷缩着,才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刚才她临走时候的眼神,肃杀的像是深渊,好像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跌入到这个深潭,被活活的淹死。

    太可怕了!

    “您脸上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被弄的,我去找贺先生。”

    被吓到的佣人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毕竟这要是被贺先生发现的话,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不用!”

    猛然的暴喝声,林萱萱支撑着从地上起来,在发现周围异样视线的时候,才深呼了口气压住声音,说道:“不用告诉他,刚才是我不小心。”

    后边‘不小心’三个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差点把手捏碎了,才说出来的。

    盛凡兮手里的录音不知真假,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敢去赌。

    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憋屈去。

    ……

    莽撞的跑来,孩子的下落却没找到。

    盛凡兮漫无目的的往外走,明明是刺眼的暖阳,可落在身上,却莫名的带着一股的寒意。

    “你来医院干什么?”

    没留神,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紧接着手腕别捏住,耳边是熟悉的冷厉凉薄的声音。

    贺京墨。

    哪怕不抬头看也知道,这声音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了。

    “孩子呢?”

    她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声带像被损坏了的沙哑。

    贺京墨皱眉,“什么孩子?你又发什么疯。”

    “松开。”她皱眉,把手腕抽回来,嘴唇干的有些裂痕,口腔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依旧直直的看着他。

    眼里没了情意没了天真,甚至连澄澈都变成了哀沉和暗浓,一直这么盯着他,没有多余的话,可也足够的感觉出来这样的压抑。

    “回去。”贺京墨薄唇微启,声音很重。

    可却没回应。

    心下有些烦躁,再度低喝道:“回去。”

    眼里已有不耐。

    “孩子呢,被你害死的两个孩子呢?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在哪?”

    声音像是破锣的动静,身体单薄的随时都会被吹散了,可却依旧固执。

    非要得到答案。

    贺京墨的耐性完全告罄,眼里也彻底的变的没有温度,“送她回去。”

    这是命令,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不过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对着周围的人说的。

    旁边的人得了命令,训练有素的上前,挡在盛凡兮的面前。

    “盛小姐。”

    来复命的人也都头疼,语气略带商量,可是身体却挡的严实。

    还是强来吗?

    盛凡兮看着外圈站着的人,嘲弄的笑了笑,“孩子都被你打掉了,现在你还强压着我干什么,还没结婚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找好了小三?”

    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几下,若不是她死死的掐着手心,根本就站不稳。

    贺京墨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可是却没回身,只是声音更冷,“孩子的事情,我会给你补偿。”

    补偿?

    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她被欺骗的感情,就被钱给打发了?

    “好啊。”盛凡兮扬起下颌,略干裂的嘴唇也跟着扬起,一字一顿,“那你干脆把整个贺氏补偿给我好了。”

    边上装作不存在的保镖,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冷气。

    迄今为止,还没人敢这么说话。

    这可是狮子大开口。

    毕竟贺氏是什么存在,这可是这边的帝国一般的坚不可摧,同样也是一个神话,人人都敬畏止步,可她却敢这么说,不要命了?

第五章 当众对峙

    荒诞!

    贺京墨侧过神来,俊朗非凡的脸上,也划过明显的寒气。

    “别得寸进尺。”

    低沉沙哑的声音,满是沉冷的威胁,

    “我这算是得寸进尺吗?”

    她眼前有些眩晕,可还是撑着身体一步步的往外走,推开挡在前边的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平淡的似乎连嗤笑都省略了。

    伸手去帮他抚平了领带,亲昵自然的和当初一样。

    “两个孩子的命去换你的小青梅,我要的只是你的财产,这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的青梅压根就不值钱。”

    每个字都咬音清楚,她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面前人的变化,继续说道。

    变着法的说林萱萱不值钱、贱。

    贺京墨当然也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脸色那么难看。

    一把攥住她的手,贺京墨的眼里更凉,“孩子被扔到火葬场了,现在这个时候早就没了,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

    她本来还捏着领带的手,一下子松开了,身体僵硬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可能!

    “孩子呢?”

    她再度仰头看着面前的人,声线不可抑止的在颤抖。

    刚才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可下意识的不想去相信。

    虎毒都不食子,一个人再狠心,也不会对自己亲生孩子下狠手的。

    他,怎么敢!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贺京墨厌恶的把她的手甩开,冷厉的视线看向她身后。

    这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让那几个干站着的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个时候发呆。

    迅速的上前拉住盛凡兮。

    “盛小姐,我们送您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我哪来的家,回去再被当成容器,等着一个已婚男人随时来取走我孩子的脐带血吗?!”

    盛凡兮的声音锐利,字字逼迫,讥讽冷嘲的抬高声音说道。

    情绪波动的厉害,胸口都在不停地颤动。

    这动静不算小,周围路过的都停了停脚步,似乎在疑惑这边的事情。

    “闭嘴。”贺京墨走到她面前,伸手钳住她的下颌,眼里冰冷的没一丝温度,“我刚才说过,该有的补偿一分不会落,并且会加倍给你。”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惹着仇家被追杀的时候,是谁救下了你,算是两清了。”

    说完这话,贺京墨松开她的下颌,眼里的厌恶和疏离不加遮掩。

    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从中间看出一分的怜惜。

    心脏像是被一点点的撕裂了,最后的期待都不剩多少。

    “财产方面你不用担心。”看着他眼里的疏离,盛凡兮咬牙说道:“你贺家一分一毫的财产,我都不会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就算被火葬了,那骨灰在哪里?”

    腹部有些卷痛,毕竟是才手术了不久,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骨灰被随便撒了。”

    贺京墨皱眉道,暗眸里似乎闪了几下。

    而医院内跑出来一个人,“贺先生,林小姐好像是受了点刺激,身体有点不舒服。”

    其他的话,贺京墨没说完,大步着急的要往医院里走。

    临走之前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家等着,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剩下的那几个保镖,就尽职尽责的充当着栏杆,把她堵的严严实实的。

    脑子里像是一根根的针扎过,很久才从空白中回过神来。

    他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关乎林萱萱的事情,就会那么紧张,如临大敌。

    当初,她只当只对邻家小妹妹的关心,可却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或者说,被蒙蔽的心甘情愿被利用的,只是她自己,这场游戏,也只是她自己当真了。

    “让开。”

    刚才的对峙,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现在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

    前边挡着的人,为难的说道:“我们送您回去休息吧,您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奔波。”

    话虽然是商量着来的,可是挡的却严严实实的。

    摆明了就是要按照命令,强制性的把她带回去。

    继续软禁,一直到他所谓的生意圆满结束,然后才放走她吗?

    或者是等着这个小青梅身体不好了,自己继续怀孕,充当一个移动的脐带血库?

    “让开!”

    盛凡兮咬牙,再度的说道,几乎是硬闯的出去。

    那些保镖虽然拦着,可也不敢让她在自己眼皮子下出现问题,一时间没挡好,被她挣脱开了,着急的跑过去,继续尽职尽责的拦着。

    “一,他马上结婚了,跟我没任何关系。”

    盛凡兮抬眼,声音倦怠可字字凌厉锋锐,丝毫不让锋芒。

    前边挡着的人不明所以。

    “拦着我这就是侵犯我人身权利,你是想这个事情去法庭上见面谈?”

    饶是盛凡兮身体不济,可是说出来的话气势却依旧震慑逼人。

    那几个保镖皱皱眉,还是没避开,而是劝解的说道:“您还是死心吧,这边没有律师肯接的。”

    贺家的势力遍处都是,再就是贺家居高位却还肯为民办事,更是让人追捧,如同神祗。

    别说是没人愿意跟贺家对着干,就算是知道这些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不太肯相信这是贺家那位大人物做出来的事情。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事情不用你们贺家的人操心。”

    盛凡兮咬牙说道:“就算你们不怕状告,那这些事情捅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你们还不怕?也不怕害的你家主子名声就此完蛋?”

    她的话简短有力,直接开门见山,直逼而来。

    不管是哪句话,都戳中了重心,都是贺家的人担心的问题。

    饶是贺京墨不在乎,可却不代表着贺家的人不在乎。

    果然,那几个保镖顿住了,有些迟疑。

    可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可不会被那么简单的糊弄住,再度问道:“那二呢?”

    刚才只说了一,可却没说二是什么。

    “二就是,这边都是媒体,你是打算让我曝光出去,孩子被当做工具用掉了弄死了的事情,还是想跨过所有步骤,直接当众对质?”

第六章 被糊弄

    强撑着的话说完,那几个贺家的保镖,才注意到后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堆的媒体。

    并且还不是一家,光是看着这个架势,只怕闹出来的事情,只大不小。

    有些迟疑。

    其中一个保镖拿出手机,给贺京墨打电话询问,可是电话那边却迟迟的打不通。

    “再不让开的话,我把所有事情摊开说,你觉得他贺京墨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形象被你毁掉了,贺家会绕过你们吗?”

    电话拨打了至少五次,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看着记者过来了,那几个保镖心下也有些不安。

    若是这次真的办砸了,弄丢了盛小姐还算是小事,如果搞垮了贺家,那才是大罪过。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记者熙熙攘攘的过来,越是近了那群保镖越是不安。

    再看向盛凡兮的时候,却发现她异常的镇定,像是早就悉知一样。

    捏紧了手机,关掉,重新收起来。

    忍不住的问道:“这些记者是您安排来的?”

    那么巧合,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再不放手的话,剩下的记者怎么问,我怎么说,可就不是你们能管的了,还没想好吗?”

    盛凡兮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声音依旧简单凌厉,若是忽略颤抖的身体的话,一切倒是都足够的气势凌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要到了极限的。

    那几个保镖,权衡之下,才不得已的避开身体。

    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那群记者才忽的一下子涌上来。

    “刚才不是有人匿名发短信说,这边有火灾吗,火灾呢,是我们来错地方了吗?不应该啊?”

    听到这些问话的时候,那几个保镖才暗道几声不好!被骗了!

    哪里是什么专程来采访贺家事情的,摆明了就是刚才盛凡兮耍了手段,阴差阳错的骗过了他们。

    可再回头看的时候,人早就没了。

    盛凡兮随手招停一辆出租车,车子发动的一瞬间,刚才透支了的身体,才终于垮了下来,靠着椅背,疲倦的闭着眼睛。

    车子停在了她当初躲藏居住的地方。

    也是第一次认识贺京墨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被她爸爸彻底的扔出家族,被丢到这种很远的地方,孤身一人才安定下来,却没想到会遭遇追杀,差点被抓住的时候,被他救下。

    大雨滂沱,在她这辈子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是他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可却没想到,把自己推入地狱的同样也是他。

    走进庭院的时候,略微的恍惚了几下,才强迫自己收回神思。

    “盛小姐。”

    听到外边的动静,门里边才走出个人。

    这是盛凡兮当初在自己原来家族的时候,一直重用的一个人,也是当初她妈妈去世之前提过的。

    一直追随她到这边,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大小姐。”

    那人走到她面前,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才摘下帽子松了口气说道。

    “哪有什么大小姐。”盛凡兮自嘲的嗤笑了几声。

    自从她妈妈被赶出来之后,她也被一并的扫地出门,这边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甚至有过肌肤之亲的贺京墨,也只是觉得她是父母双亡招惹了仇家的倒霉蛋而已。

    “您的事情我听说了。”

    那人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找找先生,也许会让您回去呢。”

    可这话,却更是刺激到了她。

    “不用!”

    盛凡兮的情绪激动,声音也是比刚才生硬了很多,“我不需要他这种伪君子的帮忙,并且我死了也许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桌子上的报纸,第一页就是一个重要的政要慷慨激昂的演讲的样子。

    盛凡兮扫了一眼,狠狠地攥着报纸,捏成皱巴巴的一团,扔到垃圾桶,才松缓了下来身体。

    这么久了,依旧不能原谅自己这个便宜爹,甚至看到新闻上他的报道,也恨不得拉他一起同归于尽,去给她妈妈陪葬。

    那人深知劝说不了,也只能继续叹息的说道:“那您这次是为了什么叫我来?”

    除非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然按照盛凡兮骄傲的劲头,根本不会来求助他。

    “帮我找人收购了林家的最近的新项目。”

    她声音平淡,却带着少许的颤音。

    整个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手按着腹部,只是侧着身体,脸对着沙发,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也听不出来是不是有异常。

    “然后呢?”

    那人不是很理解,可从来都是按照吩咐办事的,压下自己的顾虑,问道。

    “不光是林家的新项目,还有林萱萱手下所有的,全部打压,能收购的尽量低价收购。”

    后边的声音已经是很低了。

    在听完所有吩咐的时候,那人才疑惑的问道:“那资金方面……?”

    自从大小姐被‘流放’出来,资产和资金这方面就很紧缺了。

    好在找了个这边有权势,能够配的上的人,可却没想到,却不是良配。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人更是哀叹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这边的资金足够你用的了,去吧,办完这些剩下的再说。”

    盛凡兮依旧没回头,声音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

    只是在见不到人的地方,指甲狠狠地掐进了皮肤里,才抑制住那一阵阵的疼痛。

    从腹部传来的,甚至比当初的手术还要疼千百倍,连带着肠胃都蜷起来的疼,可还是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剩下的资产?”

    那人忍不住的出声,很吃惊的说道:“那可是夫人给您留下来的东西,光是为了打击林家那边,值吗?”

    可却没得到回应。

    盛凡兮的身体死死的贴在沙发上,有些自嘲的扬起唇角。

    值吗?

    肯定值,林家背负的可不光是插足和预谋陷害的问题了,还担着她两个孩子的命,怎么会不恨,都恨不得吃了林萱萱的肉,喝了她的血。

    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明明还那么小,怎么忍心。

    谁会怜悯他们。

第七章 是不是你做的

    那人没得到回应,光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就基本知道了。

    叹了口气,还是出去了。

    只留她自己还在这个屋子里。

    有钱能使磨推鬼。

    花了大价钱办事的效率自然是很快。

    这才半天的功夫,林家那边就传出动静了,股票大跌,并且好几个才上市的公司被曝光出来有问题,不得已的情况下,林家舍断掉这几个出问题的公司。

    而一向是洁身自好,以纯洁出名的林萱萱,也都被爆出被偷拍到的牵手门照片。

    只有侧脸,可是光看这轮廓,就能把人物给对起来。

    原本这样的事情曝光出来,顶多就是一定程度的影响在外的形象罢了,尤其是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这种事情在私底下可多了,不过尔尔。

    可林萱萱的情况却不一样。

    自从正式的成为盛凡兮的准新娘之后,几乎所有的视线全部的聚焦在了她的身上,风头和关注量和那些当红炸子鸡差不多。

    爆出这些事情,不管照片是不是真的,都足够的掀起风浪了。

    而始作俑者依旧蜷缩在沙发里,有些倦怠的撑着身体,删除了那条汇报进度的短信。

    才眼皮沉沉的闭上,靠着沙发,浑身都在滚烫的发热。

    嘴唇也都干涸的要裂开了,可是盛凡兮的手用力了几下,却还是抬不起来,最后放弃。

    电视还开着,里面的新闻一个接着一个的,耳边似乎是熟悉的声音,模模糊糊的看着电视里熟悉的中年男人。

    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领带也都整整齐齐的,在汇报最近国家的动态和对外的外交问题。

    威风凛然,无人不知这个政要,手腕和能力也都让人称奇。

    意识有些涣散,外边雷声大作,暴风雨来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谁能想到,这个被人崇拜摆在高高位置的政要,和她这个看似孤儿的破落户,是亲父女呢。

    被丢出家门的那天,大概也是这样的暴风雨吧。

    盛凡兮的意识有些模糊。

    似乎看到门被打开,身上被一股冷风裹挟着,冷的颤抖。

    看到一个男人大步走进来,背后是狂躁的暴风雨,还夹杂着雷电的闪鸣,阴暗中看不出来他的表情,气势冷厉逼迫而来。

    下颌突然被捏住,疼的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突然而来的冷意,中和了身上的滚烫,忍不住的颤栗了几下,意识时有时无,在闪电再度亮起的时候,恰好照过他的面颊,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来人。

    贺京墨。

    这样的认知丝毫的不吃惊,这个地方这么偏僻,除了他,别人哪还有知道的。

    “你来了。”

    盛凡兮像是早就悉知一样,扯了扯唇角,不咸不淡的说道。

    只是说出来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力道,稍不注意,就被外边暴风雨席卷的声音给淹没了。

    “林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贺京墨的声音冷沉浓郁,似乎带着压抑的情绪,质问道。

    每个声音都带着阴寒,像是从骨子里蔓延的冷邃,甚至比外边的狂风还要冷,从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蔓延到全身。

    头似乎更晕沉沉的了。

    “你是来质问我的,还是来讨债的?”

    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每个字都艰难的从唇间蔓延,下颌被捏着,每个字都说的艰难。

    那只手似乎冰冷,骨关节都绷紧了,似乎酝酿着足够的怒气,松开她的下颌,直接捏着她的脖颈,力道很大。

    本来脖子就纤细,被这只略微粗粝的手掌捏着,似乎稍微用力,就会咔嚓断掉。

    呼吸越来越急促,空气也变得稀薄,胸腔处因为缺氧有些疼痛。

    盛凡兮下意识的扬着脖颈,饶是脸色比刚才还难受,可硬是攥了攥手没挣扎,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意识逐渐的剥离。

    脖子上的力道只增不减,在意识彻底离开的时候,她费了力气睁开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好笑。

    这一生大概都是个笑话了,之前被她亲生父亲给扔出来,现在却是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冷厉对待,几乎要断送了他的性命。

    耳边似乎有他的声音,可嗡嗡的动静盖过了一切。

    心下喟叹的却不是他的薄情,而是这个暴雨夜。

    又是这样的暴雨夜,真的好冷。

第八章 随便一个男人

    ……

    “才手术完,现在就到处乱走,这不简直就是胡闹吗。”

    “要是落下病根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生……”

    话音戛然而止。

    耳朵边上全都是嗡嗡的动静。

    盛凡兮的手指动了动,撑着身体起来,扫了一圈周围,看到单调的白色,鼻尖充斥的全都是消毒水味道的时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这是医院啊。

    昏迷的前一秒,她甚至以为自己死了。

    毕竟贺京墨的眼神太过于冷寒漆黑,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随时都会把自己吞进去。

    刚才听到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医生了。

    她蹙眉看向那边,刚才那个医生的话分明是没说完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医生脸上憋的通红,最终还是有些生气的甩甩手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她,还有窗户那边背对着她站着的男人。

    颀长瘦薄的身体,不可忽略的气势,是谁,她心下已经明了了。

    垂垂眼,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声音干涸沙哑,从她喉咙蔓延。

    刚才背对着站着的男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回过身来,眉眼之间全都是冷沉阴寒。

    他伸手刺眼的暖阳,也像是刺入骨髓的寒光,丝毫的温度都没有。

    “我是想杀了你。”贺京墨走到她床边上,低头睨了她一眼,每个字都很凉薄,“林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和她昏迷的时候,听到的问题是一样的。

    这是紧张吧?

    毕竟关乎的可是他的小青梅,他的心头肉。

    “你不是调查清楚了吗。”盛凡兮没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他。这么简单的对话,似乎耗尽了她身体的力气。

    攥紧了床单,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下,撕扯的器官都在跟着疼。

    脑子里片刻的缺氧,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这次,是真病了。

    贺京墨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扶她,可快触到的时候,却又强迫自己顿住身体,眼里的浓暗更重。

    身体差点踉跄下去的时候,盛凡兮咬着嘴唇稳住身体,手指都攥的发白了,可还是保持刚才嘴角的弧度,笑着说道:“按照贺家的本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饶是她还剩下一些钱,足够的能够用对抗林家。

    可是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的。

    总是会有纰漏的,按照贺京墨的本事,既然能够找到自己在哪里,肯定也都查出来了。

    这样的问话,无异于是多此一举。

    “你没有这样的能力,是谁?”

    贺京墨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手背上都青筋暴起,在极力的压抑情绪,厉声问道。

    “是谁在背后做的?”

    他当初在故意接近盛凡兮的时候,查过她的背景。

    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从外地来的,所有的资料和消息都是准确一致的,可现在这样的本事,根本不是一个孤儿能做到的。

    在面对他的逼问,盛凡兮眼眸中依旧淡淡,迎着他的怒意,看着他,像是嘲讽,“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贺京墨的眸子比刚才还暗浓了些,喉结上下动弹了几下,却没说话。

    他的确是没多少的了解,对于她的喜好也一概不知,知道的从来都是送来的资料,只知道她身世清白,能够作为林萱萱的救命来源,其余的都没关心过。

    头一次,他觉得眼前的人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可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一股梗着的烦躁。

    “说不上来了吧。”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盛凡兮的手还是攥紧了床单,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强硬的压抑住心里的酸涩和撕裂的感觉。

    是她太傻了,一直沉迷于当初他的温柔,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可却从来都没注意过,那些温柔都是浮于表面的,甚至连节日的礼物都是他助手送来的。

    哪有什么爱情,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在问你,是谁帮你?”

    贺京墨的沉默只是片刻,弯腰逼近她,眼里冷凉,没有丝毫的温度。

    似乎非要得到这个答案。

    “是谁跟你有关系吗,并且我跟贺大少无亲无故的,就算是跟哪个男人有瓜葛,也都碍不着你,不是吗?”

    腹部一阵的卷痛,可盛凡兮还是微微的仰着头,看着他,浅笑的说道。

    仿若不知道这是在激怒他。

    “哪个男人?”

    贺京墨的声音比刚才还沉哑,凉薄的两个字从唇间吐出。

    “随便一个男人。”盛凡兮没避开他的视线,而是看着他说道:“都比你好。”

    下颌再度被捏住。

    昨晚的大概是有淤痕了,骤然被捏住,疼痛感刺的眼泪都出来了。

    疼!

    “你真敢。”贺京墨的声音更沉,带着浓浓的阴郁。

    她眸子都溢出一层的水雾,没避开他的视线,也没任何的不安和害怕,迎着他的视线,抿着嘴唇没再说话。

    这些就足够了。

    多说反而无益。

    两边对峙,贺京墨的手松开,眉头依旧皱着。

    明明知道自己欠着她的,需要弥补,哪怕她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可偏偏在听到她说别的男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有种怒火腾升的感觉。

    烦躁,不安。

    干脆甩手离开。

    离开之前冷声的警告道:“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什么。”

    屋内重新的变的安安静静的。

    盛凡兮垂眼,安静的坐在床上,在门被哐当摔上的时候,嘴角的弧度才彻底的垮了下来。

    倒是不担心他去调查,毕竟按照自己那个父亲的能力,她的身份肯定是层层保密的,一个高高在上的政要,怎么会承认自己已婚还有个女儿呢。

    手再度的攥紧了,指甲盖似乎崩断了一个,在疼。

    为她自己觉得不值,为她妈妈觉得不值。

    从摔门出去的时候,贺京墨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像是墨水浓沉一样,边上的助理一直紧赶慢赶的跟在他身边,却不敢说话。

    “查。”

    贺京墨的脚步突然顿住,冷声说道。

    那助理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总裁。

    “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次身后到底是谁在帮她。”

    说完,他的脸上覆着一层的寒意,大步的离开。

    后边的助理却有些为难。

    关于这个盛小姐的,从一开始遇见的时候,就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了,该调查的该询问的全都问过了。

    甚至她资料上显示的孤儿院也都问过,所有的消息都吻合,没有任何的纰漏。

    现在去调查,调查出来的结果无非和之前一样。

    可看着离开的背影,孤傲阴骘,却不敢继续问下去了,迟钝了一会儿,只能继续的跟上。

    “那林小姐那边呢?”

    助理问道。

    关于林家的消息,这一天的功夫可是翻了天了。

    不管那几张照片是不是真的,可是公众要的从来都是热度和新鲜度,而不是真相。

    尤其是那些曾经看不惯林家的,都趁机煽风点火的,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坐实了这些照片就是林萱萱。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不受控制,关于林家的绯闻和那些不堪的事情,一股脑的被丢出来了。

    “压下去。”贺京墨脚步微顿,说道。

    可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全都是刚才盛凡兮苍白着脸固执的样子。

    他真是快疯了!

    原本助理还想继续汇报,可看着眼前的总裁,突然变了脸色,更加的阴沉下来,想说的话全部的梗在了喉咙里,迟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汇报。

    “不过这次煽风点火的人,抓住一个了,您要问问吗?还是丢给律师走程序?”

    这件事顺藤摸瓜,可却没摸到瓜在哪里,顶多就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处。

第九章 轮不到你来叫嚣

    “我去看看。”

    贺京墨压住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车门,说道。

    本来这些事情足够可以交给下边的人去处理,可是他偏偏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盛凡兮做的。

    可她明明一直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并且所有的资料都在,她哪里会有这样的能力?

    越是深思下去,眉头越是皱的很深。

    对于他自认为很熟悉的人,头一次有种陌生不受控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那些曾经跟她逢场作戏的过往,也都清清楚楚的在脑海里。

    曾经的她可没现在这样的固执和锋锐刺人,也曾经挽着他的手臂,满眼璀璨星辰,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

    “京墨。”

    一声软柔的声音,乍然的响起。

    贺京墨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可看到林萱萱的时候,眼眸不由的暗了几分,不过很快的敛起。

    在林萱萱的面前,他依旧颇有耐心,温润的样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是谁做的?”

    林萱萱眼里蕴着一层的雾水,带着哭腔看着他,有些着急,“你也相信那些照片是我吗?真的不是我啊,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着急的有些无措,说话都哽咽到断断续续的。

    贺京墨叹了口气,从车里出来,轻轻的抱了一下她,“不会有事的,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别怕。”

    刚才眼里还有的一丝顾虑,现在也都完全的沉寂淹没下去,眸中的颜色更黑。

    助理在那边着急的督促,好不容易等着这边完成了,才松了口气。

    林萱萱眼圈通红,有些无措的双手绞起,就站在那边,看着车走远了,手才松开。

    眼里刚才的不安和紧张,也都完全的消失。

    “大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站在林萱萱身边的人,低声的说道。

    可被阴冷的视线扫过的时候,一下子噤声了。

    常年呆在林萱萱身边侍奉的,谁不清楚她是什么性格,面上单纯不谙的像是一朵小白花,可实际上动起手来,却丝毫的不留情。

    “回去?”林萱萱低眼冷笑了一声,“这里头还有人,回去干什么。”

    说完,大步的往里走。

    旁边的人瞧着拦不住,也只能认命的跟在后边,一路进去。

    贺家的管家虽然看到来的人很惊奇,可还是让开路,说道:“刚才先生才出去了,要不给先……”

    “不用了,许伯伯。”

    林萱萱方才的狠辣收起来,换上笑容说道:“刚才看到他了,我上来找些东西。”

    管家对这样的话深信不疑,毕竟林萱萱几乎是从小到大都耗在这里,哪怕当成自己的家,他也不会多么的惊讶。

    二楼上没人。

    这边的保镖撤到外边守着之后,屋内几乎没人,贺京墨喜欢安静,不喜家里人多。

    最里面的门是虚掩的,还有一些动静,推开门,就看到里面的人。

    林萱萱的手都攥紧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除了她小时候一直死皮赖脸的耗在这里,贺京墨从来都不允许任何异性进来,之前破例还有情可原,可现在呢,现在算是什么!

    “嗯?”

    听到动静,盛凡兮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外。

    整个身体靠在床上,几乎起不来,刚才的对峙中,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眼里闪过一瞬的疲惫和怔松。

    可在看到门口人的时候,敛起那些低沉压抑的情绪,声音沉冷。

    “有事?”

    饶是盛凡兮现在落魄到这个境地,可依旧是不改当初骨子里的骄傲。

    明明是个孤儿出身的,可偏偏给人一种大家小姐的贵气,这一点更是让林萱萱厌恶,就连她身上都没这种气质,凭什么这个死孤儿有。

    “曝光那些合成照片的人是你吧?”

    林萱萱径直的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眼里的恨意不加遮掩,丑陋却直接的曝出来。

    照片,林萱萱直觉的相信是她做的,可是那些林家的动荡,打死都不相信。

    毕竟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能有多大的本事,更是不想承认,林家这几天过山车一样的毁灭来自于眼前的人。

    “合成?”

    听到这些话,盛凡兮反倒是笑了笑。

    刚才那一笑扯了一下腹部,微微的皱了皱眉,眸子却依旧澄澈冷清的看着林萱萱,一字一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轻轻的嗤笑,“一场手术,林小姐该不会把自己的脑子给做没了吧,自己做没做过,难道还不知道?”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林萱萱一阵的心虚,恼羞成怒的看着她,“光是凭着这点本事,你以为京墨会相信?”

    清脆的‘啪’的声音骤然的落下。

    林萱萱冷笑的站在她床前,手不急不慢的收回来,“我给你这巴掌又能怎样,上次被你唬住了,你觉得我这次会上当?”

    这一巴掌干脆利索,并且带着足够的狠辣劲。

    盛凡兮一时没避开,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脑子也有片刻的空白,可抬眼的时候,还是刚才平淡无波澜的样子。

    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饶是一个字没说,可在林萱萱看来,却比说了那些威胁的话更加的可恨可气。

    打人的是自己,可偏偏有种被打的憋屈感,很不爽!

    盛凡兮只伸手摸了一下被扇的右脸,嘴角的嘲弄更浓,“我的债还没讨要完,还轮不到你来这里叫嚣。”

    原本顾念着孩子,她才步步容忍,只等着孩子生下来和贺京墨一起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可却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她从床上起来,赤足站在地上,很平淡的音调,甚至都没起伏,可林萱萱却是下意识的连连往后倒退。

    甚至林萱萱自己都说不上来害怕的是什么。

    一步步的往后倒退,看着眼前的人眼眸冷黑,打心底的害怕,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后边的柜子角上,疼的‘啊’的短促叫了一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第十章 跟我合作

    后腰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林萱萱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畏惧眼前这个落魄孤儿!

    气恼的抬起手来,要扇下去。

    可盛凡兮就站在她面前,一动未动,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你猜你扇完了,我会不会还手?”

    仿若有看不到的巨大的压迫,骤然的袭下来。

    “你怎么敢?!”

    林萱萱这一巴掌就悬在半空中,还就真的没落下,气恼的说道,“上次那巴掌没找你那算是你好运,我现在要去跟京墨说,你觉得他会信你?”

    “互扇的话,在他眼里顶多就是狗咬狗,不信的话,你试试?”

    盛凡兮强撑着身体站在她面前,眸眼冷淡的看着她,说道。

    身体几乎要透支了,可是面上却分毫不显,还是保持最开始凌厉的气势。

    这种气势压的林萱萱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可真是半点便宜都没讨到,还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弄了一身骚。

    林萱萱咬牙切齿的,不甘心的把手放下,冷笑:“就算是你背后有野男人帮你,折腾我林家,可你别忘记了,京墨帮的还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不就是凭着你能怀孕的**吗,到最后不照样给我做垫脚的。”

    林萱萱压抑着声音说完这些话,心里才爽利的多,可看向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恼火。

    若是当初能早找到和自己配型的脐带血的话,何必要多个女人呆在京墨的身边,指不准什么时候成为定时**。

    不提到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盛凡兮略微涣散的眼睛,瞬间变得压迫沉沉,逼视的看着她,“孩子呢,我那两个孩子呢?”

    哪怕早就从贺京墨的嘴里听过这些事情了,可依旧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如果那个时候他说的只是气话呢,哪怕这种情况孩子活不下来,可如果被安葬好了呢,好歹她还有地方可去,可以怀念。

    “滚开,什么孩子,你说你那两个短命鬼孩子,呸呸呸,晦气。”

    因为顾虑外边有人,林萱萱厌恶的说道,顺便推开她,往后连连后退,保持安全的距离,纯真的脸上有些扭曲的恶意,“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这样短命死了的孩子不烧了的话,万一有点邪气呢,冲撞了我和京墨的婚礼,谁给赔……”

    ‘啊’!

    短促而怒意的声音响起。

    林萱萱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捂着脸,又怒又气的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盛凡兮的身体在颤抖,五指微微的攥紧,还是悬在半空,那些涌上来的情绪,快把她压垮了。

    “你有胆量,你有本事,等今晚京墨抓住的人被逼问出来了,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蹦!”

    想起刚才她撂下的那些话,林萱萱试图举起的手最后放下,抑着怒火冷笑的说道。

    “什么人?”

    盛凡兮皱眉厉声问道。

    可却没得到回应。

    林萱萱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之前,头也没回的说道:“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说,反正我等的就是你身败名裂的时候。”

    门哐当被关上。

    盛凡兮的脑子还是有些嗡嗡的空白。

    刚才的一瞬,像是针扎一样,手撑着墙壁,才顺着缓缓的坐在地上。

    头疼欲裂。

    右眼皮也跳动的厉害,很不安。

    这一次的计划虽然狠厉,招招中红心,可临时起意才来的计划,定然是漏洞百出。

    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可那边的电话却迟迟的接不通。

    心下的不安更重。

    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那人跟了自己十几年,几乎全程是为了她服务的,怎么会有电话接不通的情况?

    莫非……

    “盛小姐,您去哪里?”

    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下来,有些着急的问道。

    “贺京墨人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佣人有些迟疑,“贺先生今天晚上有个宴会,说让您在这里修养好了再走。”

    宴会?

    顺便把她派去的人给屈打成招了,然后理所当然的甩开自己?

    “我去找他。”

    佣人拦不住,又自觉自己多嘴,眼看着她要出去,拿起电话要给贺京墨说一声。

    可电话线却被拔掉。

    “不用通知他。”

    说完,她大步的往外走。

    宴会的地方不难查,可唯一的问题就是进不去。

    这次的宴会都是最顶端的人才能进的去的,说到底就是那些商业里的精英或者老狐狸,来这边消遣,相互认识以便日后合作的。

    她这样没身份没地位没邀请函的,自然是进不去。

    门口的保安防她像是防贼一样,毕竟这次参加宴会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可看着她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格格不入。

    眼看着宴会要开始了,要是再进不去的话,今晚过后,只怕她的人在贺京墨手下活不过去。

    正准备想其他办法的时候,看到从车子里出来的人,眸子紧缩了几下,拦住。

    从车子里下来的男人,靠在骚粉的车上,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狭长的桃花眼挑了挑,“就算是漂亮的女士,我今晚也不感兴趣,打主意别打到我身上来。”

    “许先生,我觉得你今晚会有兴趣跟我合作。”

    盛凡兮平静的说道。

    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那男人才略有兴趣的抬眼,看着她,“你认识我?”

    许寅,出了名的贺家的死对头。

    做事浮夸张扬,完全是纨绔子弟的高配版,可偏偏杀戮果断,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下,怎么会不认识。

    “我听说许家最近跟贺家争一个地,马上就到了竞标结束的时间了,您真的不感兴趣?”

    被提到这个,许寅才凑近她,玩味的说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呢,贺京墨之前藏着的那个女人,是不是?”

    被他知道身份,盛凡兮丝毫不吃惊,只是微微的往后避开,抿唇没说话。

    许寅这个死对头可是做到极致了,按照他步步紧逼的程度,就差把贺家一窝端了,就连商业机密他都能调查的到,更别说这些私密的事情了。

第十一章 贺总缺女人了?

    看着她躲避,许寅也不急。

    而是依旧懒散没正行的靠着车子,不急不慢的说道:“既然你认识我,那也该知道我规矩,这种场面上,我可从来都不会带女人。”

    这一点,别说是她了,几乎认识许寅的人,都清楚。

    饶是许寅流连花丛,放荡不羁,可却从来都不会在正经的宴会上带女人,这次也不例外。

    “破不破例有什么关系,既然现在有生意可抢,有堵可添,我想许先生应该也不会想错过这个机会吧。”

    盛凡兮笑了笑,饶是面色苍白,可依旧掩不住本身的明亮耀眼。

    腹部的卷痛,让她的额头窜上一些汗水,可还是站的很直。

    面前靠在车上的男人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向来都不是好人。

    可那又什么关系,她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两边对峙,谁都不肯避让。

    许寅的手臂从车身上拿开,低低沉沉的笑了笑,伸手就揽着她的腰肢,把她带到怀里来,声音暧昧散漫,眼里却清明。

    “那不如就试试。”

    耳边一阵暖风。

    盛凡兮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绷紧的身体才缓了口气。

    刚才她也只是赌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自己离着反击还有一线生机。

    手臂被推开的许寅也不恼,而是说道:“既然是我女伴了,好歹得给小爷长点脸,是不是,走,带你换身衣服,打脸打起来不才爽快吗。”

    ……

    宴会才开始。

    各路的精英都聚集在这里,上流社会的规矩不说,也都知道。

    可在最热闹的时候,门却被缓缓的推开。

    刚才吵闹嘈杂的声音,顿时的死寂下来。

    许寅身边罕见的带着女伴,这可是惊天大新闻。

    灼热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了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五官姣好,穿着一身的嫣红色的衣服,像是一团火焰刺眼灼人,本身的气质也是压了所有人一头,仿若有艳压群芳的艳丽。

    娇媚却也冷清,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意外的融合。

    边上的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看向那边,眼里有些惊讶,他们可不记得什么时候s市里出了个这么耀眼的名媛。

    难不成是新贵?

    “啊。”

    短促惊讶的低声尖叫。

    林萱萱下意识的攥紧了身边人的袖子,眼里的惊慌和不安却浓重。

    贺京墨皱眉,顺着看过去,手顿时的攥紧了,眸色也晦暗不清。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萱萱压下嫉恨,低声的说道:“这是盛小姐吧,她怎么会和许家的在一起,不是不认识吗?”

    刚才那种冲击和不安压下,林萱萱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添油加醋的说道。

    这s市的谁不清楚,许家和贺家,几乎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林萱萱垂眸,眼里闪过几分的怨毒和阴狠,这次可怪不得她了,要怪就怪盛凡兮不长眼,凑到枪口上来。

    “嗯。”

    许久,贺京墨才从喉咙溢出一声,沉声的说道:“我过去看看。”

    林萱萱的手骤然的失了空,手比刚才攥的还紧,心里对她的恨意更是加了一层。

    真不愧是狐媚子,先勾搭上了贺家的人,现在转头勾搭上许家的,再不动手难不成要坐以待毙?

    许寅那边风头却很盛。

    多的是人好奇的凑过去,顺便探探口风。

    那些人打的主意倒是好,若是这个女伴是真的有权有势的新贵的话,现在攀附一下关系,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呦,这不是咱们贺总吗,我还以为这样的宴会你瞧不上来呢。”

    许寅扯了扯领带,领口的扣子散开,看着整个人更加的不羁和邪气。

    “跟我过来。”贺京墨沉声道。

    直接忽略了许寅,而是看着他身边的人。

    盛凡兮的手臂依旧没抽回,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贺京墨,面上没情绪,可是心脏却着实的抽痛了一下。

    狠狠地咬牙,才逼着自己没去看他,垂眼没说话。

    这样的场合下,不需要她说话。

    不过事实的确也是如此。

    许寅看热闹从来都不嫌事情大,惊讶的抬高了声音,“我记得咱贺总不是有未婚妻了吗,难不成现在还觊觎我的女伴不成?”

    这声音很大。

    大到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楚,面色有异的看向这边。

    贺京墨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面色沉沉几欲滴水,身上的气势凌厉逼人。

    “过来。”贺京墨声音沙哑,再度开口。

    比刚才还要沉的语气。

    许寅脸上的随意散漫也收起来,冷笑的说道:“要是缺女人的话,我这边多的是好看的,赶明给你送过去,要是你未婚妻不介意的话。”

    说到后边话的时候,许寅故意的拖长了音调,并且意味深长的看向另一侧。

    那一边,林萱萱虽然没过来,可是却站在原地看着这头,脸上有些苍白,单薄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摇摇欲坠。

    周遭都安静下来,没人敢凑过去,更别提解围了。

    这百年冤家,不殃及无辜就算是好的了。

    “好了,走吧,你不是累了吗,去那边坐坐。”许寅眼里的阴骘一闪而过,反倒是嬉笑着侧头说道。

    盛凡兮的视线尽量的避开他,从头到尾下颌都是微微扬着的。

    对于这样的场合,她丝毫不露怯,毕竟当初没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比这样更高级的场面都经历过,倒是能从容不迫的跟着步子走。

    贺京墨唇线抿成一条线,眼里漆黑浓浓,却没再跟过去。

    可身上那股沉冷的煞气,却让周围的人叫苦。

    贺家的人一跺脚,止不住就是血流成河,那些曾经在贺家生意上触了霉头的,更是担心自己会被当成枪靶子,用来发泄不满。

    “你很在意他?”

    许寅很随意的问道,有些嗤笑。

    走到角落里,就懒散的坐下,翘着二郎腿,一点形象没有。

    “资料在这里,最好尽早去做,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的你需要的资料,如果许先生诚心想合作的话。”

    盛凡兮把u盘放在他手里,避开他刚才的问题,淡声的说道。

第十二章 你也不是好人

    许寅接过u盘,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收起来。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的挑起,似笑非笑的说道:“除了这次让我带你进来,接下来的合作你想要什么?”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直接。

    盛凡兮也没打算遮掩,指甲陷进了手心,声音沙哑的说道:“帮我弄垮林家。”

    恨,滔天的恨意都不止。

    若是林萱萱单纯的抢人的话,她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可偏偏却要逼她入绝境。

    两个活生生的生命。

    她日日夜夜都不能寐,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听到婴孩的哭泣声。

    五脏六腑的似乎都绞成了一团,疼的喘息不过来。

    “可别告诉我,这是豪门狗血剧,就因为两女争一夫?”许寅的脚往桌子上一搁,漫不经心的问道。

    很显然对于这种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毕竟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弄垮贺家。

    现在有撞上来的,何乐而不为。

    “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许寅举起手里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算是彻底的结成同盟。

    听到早就预料的答案的时候,她心里丝毫没有那种即将报复成功的爽快,而是憋屈和压抑。

    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问,值得么。

    眼里有片刻的失焦,很快自嘲的压抑下去这样的心思。

    自己满心信任的枕边人,都能为了脐带血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进去,她做的这点又算是什么。

    没有谁是干净的。

    宴会似乎进行到了**。

    耳边全是觥筹交错的动静,许寅身边又凑上来两个女人,他也来者不拒,左右手各一个,整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刚才那边贺京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盛凡兮皱皱眉,压下心里的情绪,找了个安静的阳台,看着外边。

    今晚的星星格外的明亮。

    突然想起当初似乎也有这样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挽着贺京墨的胳膊,指着天上的星星,满心欢喜

    “每个人死去都会成为天上的星星,你说以后我们两个老了去世了,会不会是两个挨着的星星。”

    星星啊。

    盛凡兮嘲讽的笑了笑,手死死的攥着栏杆,收回视线。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宁愿那个雨天被人害死,也不想这样活着。

    身后突然带起了一阵的冷风,紧接着她腰肢被箍住,被抵在了栏杆上。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耳边是阴戾沉凉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骤然的响起。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心脏短暂的停歇,盛凡兮攥着栏杆的手更紧,压抑的闭了闭眼睛,才有些沙哑的说道:“我跟谁认识,跟你有关系吗?”

    可腰肢上的力道更重。

    被猛然的带过身来,背部狠狠地撞到了栏杆上,本来就疼的腹部,更是一阵疼痛席卷而来,她强撑着身体才没露出异常。

    “说。”

    贺京墨捏着她下颌,嗓音比刚才还沙哑凌厉,黑沉的眼里似乎酝着腥风暴雨。

    “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盛凡兮脸色苍白,反倒是笑了笑,说道。

    眼里平淡无波澜,没有恨也没有之前的眷恋,似乎只是个陌生人。

    这样的视线,狠狠地扎了他一下。

    很不舒服。

    “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贺京墨的眉头皱紧,开口说道。

    本以为她会缠着自己,甚至都想好了如何给予补偿,才能让愧疚感减少点,可谁知道没等他计划如何甩开的时候,自己却被甩了。

    心里的那种空落,反倒是让他极其的不舒服。

    明明达到的目标,反倒不是那么想这样了。

    “他不是好人,那你是?”盛凡兮似乎听到好笑的事情,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咬音清楚,“至少他不会害我流产,至少他不会步步设计,连一点一滴都做到伪装。”

    这每个字都像是刀子,狠狠地捅过去。

    可同样也是刀刃,一刀刀的刺到她自己的心脏上。

    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紧绷的身体也有些弯曲,疼,那种骨子里的疼。

    提到这个问题,贺京墨的眼里比刚才还黑,喉结上下动弹了几分,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本来钳着她下颌的手也松开。

    盛凡兮扬着头,声音都沙哑的快没调了,可还是锋锐的宛如刀锋,“说啊,你现在怎么不说了,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孩子?”

    她身体颤抖的比刚才还厉害。

    那些压抑的恨意压抑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泄出来,那种痛苦难受似乎承受不住了。

    少许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清楚的映照出她现在咬牙切齿的恨意和痛苦,以及眼里的红血丝,似乎都是在质问。

    贺京墨的手箍住她的腰肢,眸色比外边的夜色还深浓,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听不出情绪。

    “我会补偿的。”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低音炮,压抑着情绪说道。

    就是这样的声音,曾经在缱绻的时候,无数次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着情话。

    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从她眼里坠出来。

    身体颤抖的越厉害,她笑的越厉害。

    “你敢不敢更狠心点,那可是你的孩子,那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

    后边的声音嘶哑到没有了动静。

    手抓着他的背部,指甲死死的镶嵌进去,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同归于尽。

    凭什么自己的孩子给他所谓的爱情垫脚,凭什么他那个黑心的小白莲就能拿自己的孩子续命!

    贺京墨的眉头比刚才皱的更深,饶是背部被掐破了,也没吭声,而是手微微的顿了顿,最后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闷哼了一声,本来还在颤抖压抑的低吼的人,骤然的没了声音,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少了几分的攻击性。

    原本就精致的眉眼,在今晚愈加美的动人心魄。

第十三章 如果我要你呢

    “我的女伴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没等贺京墨出去,门口就倚靠着一个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许寅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恰恰好的就给挡住了路。

    不是冤家不碰头,一碰面必然血光四溅。

    “她不是你身边那些女的。”

    贺京墨依旧抱着怀里的女人,动作不自觉的轻柔下去,抬眼冷沉的看着挡路的人。

    “是不是好像跟你没关系,你得清楚一件事,现在她是我的女伴。”

    许寅脸上玩味的表情敛起,上挑的桃花眼里满是锋锐,锋芒丝毫不弱于他。

    伸手要把他怀里的人夺走。

    可却被避开。

    这边彻底的僵持下来。

    许寅就靠在门口,挡着也不动,摆明了就是要对着干的架势。

    饶是过路的有看到的,也没人敢拦着,毕竟这两个巨头之间的针锋,他们这种池鱼可不敢随意的掺和。

    贺京墨眼里更漆黑,宛若有浓墨流淌,背后的整个黑夜都不敌他眼里浓沉。

    “滚开。”

    他薄唇微启,两个字从唇间蔓延。

    “滚?”许寅大笑了起来,可是眼里的冷寒和锋锐却依旧在,“我这辈子什么都学的会,唯独滚还不会……”

    可话没说完,许寅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接通电话一直到挂断,不过才几秒钟的功夫,可是许寅的脸色却极其的难看。

    深呼了口气,许寅攥紧了手机,咬牙看向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都做了什么?”

    句句逼问,却得不到答案。

    贺京墨还是最开始的样子,冷淡从容的睨了他一眼,“再学拦路狗的话,可不止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了。”

    许寅的拳头都攥起来了,手背上的青筋分明,眼里的恨意浓烈,可却不能继续在这,只能愤愤的甩手离开。

    怀里的人似乎很不安稳,单薄的身体像是一张纸,似乎随时都会被破碎了。

    手术后还未来得及安心修养,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感冒没好,身体定然吃不消。

    “贺先生,刚才林小姐一直在找您。”

    在他抱着怀里的人出去的时候,有个侍者停在他面前,低声的说道。

    那侍者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忽到他怀里的人身上,微微的有些惊诧。

    贺京墨皱眉,手微微的顿了一下,把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往上抽了几下,恰恰好的完全把她的脸给盖严实了。

    “跟她说我有事先回去了,等会儿让人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

    他大步离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边角的暗处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手死死的抠着墙壁,才忍着没出来。

    贺家别墅内。

    老管家有些吃惊的看着进来的人,不过还是很快的压住异样感,吩咐佣人收拾妥当了之后离开。

    盛凡兮晕沉沉的醒来,脖子后边还有残余的钝痛的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撑着身体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浴室内一阵水流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贺京墨只简单的在下身围着一块浴巾,大步的出来。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一路蜿蜒向下,在灯光下带着别样的感觉。

    “是你。”

    片刻的怔松,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把手背上扎的针拔下来。

    赤足踩到地上,起身。

    还没等走,肩膀就被钳住,两只有力的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胛骨,疼的似乎骨头都要碎了。

    “不是我,你想是谁?许寅?”

    贺京墨低沉的笑了笑,带着浓浓的危险和不虞。

    “是,我想是他,贺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盛凡兮忍着疼,拍开他的手,微微的仰头看着他,澄澈的眼眸里却冷清一片,嘲讽的问道。

    在不久前,她还是用这样的干净的眸子依赖的挽着他,小心翼翼的规划着未来,可现在却满身锋芒,兵戎相见。

    贺京墨的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却说不清楚什么原因。

    只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样的感觉,喉结上下动弹几分,怒意已经浓重。

    “我还没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

    嘶哑低浓的声音,那压抑的怒意,也一并涌出。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的死对头。

    肩胛骨被钳的力度更大,盛凡兮的秀眉拧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眼里的浓黑才消散了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松开她。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秀眉拧着,眼角还有些渗出来的泪珠没擦干,咬牙的样子依旧固执。

    可却没有之前的情谊,剩下的全都是恨意。

    在触及到她眸子的时候,贺京墨的瞳孔再度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喉咙发紧,许久才沙哑的开口说道:“我说过,会补偿你的,无论什么。”

    声音低哑暗沉,似乎带着浓浓的倦怠。

    她仰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再灿烂不过,“什么都可以吗?”

    “那如果我只要你呢,我要个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的名分呢?”

    字字清脆,如同珠子落玉盘的声音。

    沉默……

    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盛凡兮才自嘲的笑了笑。

    要什么名分,从头到尾不清醒的就只有她自己,在他眼里,自己顶多也就是个不值钱的工具罢了,只是恰好条件相符而已。

    仅此而已。

    “除了这个。”贺京墨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眸子,颀长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光芒,有暗影在她脸上,遮住了一半的脸颊。

    “那我就要她偿命,一命偿一命,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

    盛凡兮依旧扬着下颌,饶是脸色苍白,可脊梁骨却从来都没弯曲过。

    她有她自己的固执,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眼睁睁的看着罪魁祸首活的好好的?

    做梦!

    “不要再对林家动手,无论背后是谁在帮你。”

    贺京墨弯腰,凑到她的面前,每个字都低沉沙哑。

    看着像是情人之间的隅隅情话,可每个字却都是无比的锋锐。

    “到现在为止,你还是要护着她?”

    她眼眶有些微红,指甲深陷到手心里,冷嘲哀沉的看着他。

    刚才的每个字都狠狠地把她心脏撕裂了。

第十四章 我要他身败名裂

    贺京墨的眸色比刚才更深,薄唇抿紧了,却是没说话。

    心一寸寸的凉透了下去。

    盛凡兮反倒是笑了笑,本来就苍白的面庞,现在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更加的刺眼。

    “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她声音虽然沙哑,可是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清脆,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还没闹掰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他心里反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坦,反而是有几分梗着的难受。

    看着她仰脸笑起来的样子,再听到这些话,以为她收回的是刚才恶毒的诅咒。

    本以为平淡无波澜的心里,却莫名的揪紧了几分,不是很舒坦,甚至有隐约的被他可以忽略的异样感和不适。

    “我会补……”

    压抑住喉咙的不适,贺京墨的眉头皱的比任何时候都深,声音沙哑的开口。

    之前明明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可这次看着她明亮透底的眼睛,却有些不自然的避开。

    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不着痕迹的攥紧了。

    可这话没说完,耳边还是刚才她那清脆利索的声音,不过语气却重了不少。

    “不光是林家,我要你贺家也给我两个孩子陪葬!”

    说完,盛凡兮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弓紧了身体,狠狠地撞开他。

    贺京墨没站稳,竟是往后踉跄了几下。

    刚才抬眼的时候,只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滔天,似乎还有蕴沉在其中的哀沉和压抑的痛楚。

    整个人站在原处,俊朗矜贵的脸上,有片刻的恍惚。

    一直到她赤足跑出去,外边佣人尖锐的声音传进来,才回过神来。

    手刚才堪堪的抓住桌角,却被桌子上的刀尖给刺伤了手心,粘稠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贺先生!”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佣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惊慌道:“刚才盛小姐跑出去了,要不要追?”

    在所有人没防备的时候,人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给跑了。

    这几个本来应该在底下当值的人,怎么会不心虚。

    “不用了。”

    贺京墨没回头,声音暗哑沉沉。

    光是看着背影,依旧是凌厉孤冷,不可接近的模样。

    和平时无差别,可总是觉得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那佣人也不敢多说,应合完了下去收拾残局。

    而贺京墨还是站在原处,垂眼看着手掌的伤口,依旧在往外边淌血,可却没管。

    莫名的想起她刚才眼里的恨意。

    闭了闭眼,所有的情绪全部的盖住,再睁眼的时候,依旧是深邃浓沉,深不见底。

    ……

    竞标结束后,那些互相暗地里争斗的人,才终于歇了歇心思。

    盛凡兮怔松的抱腿坐在沙发上,从那晚上跑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多少的胃口。

    原先她身边的亲信好歹还会督促她,可自从被贺京墨抓走之后,却一直没消息。

    门被叩响,打开的时候,盛凡兮下意识的眯眼,满是警惕和狠厉的看向门口。

    身体绷的都是紧紧的。

    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手背都绷的泛白。

    “难不成这就是你给盟友的见面礼?”

    门口一声笑,许寅进来,吊儿郎当的就坐在她身边。

    整个人像是软骨头,斜斜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搁在桌面上,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盛凡兮的秀眉紧紧的皱着,手里的刀子依旧没放下。

    “是我。”

    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她悬在喉咙眼的心脏才骤然的放松下来。

    手里的水果刀也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亲信,被救回来了。

    除了看着身上脏兮兮的,疲惫了点,倒是没别的问题。

    “贺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盛凡兮有无数的话想问,可最后说出来的也不过这么一句。

    那亲信摇摇头,“就问了这次事情的背后主使者是谁,我没说,最后就被带出来了。”

    “啧,问完他,好歹也来问问我吧,怎么不问问我救出你的人,是不是受伤了?”

    许寅的桃花眼勾着,邪笑起来的样子,甚至比女人都多了几分的阴柔,他向来都是这么一副要轻薄人的浪荡公子的样子。

    这话,无非也就是邀功,顺便加大筹码。

    刚才一瞬的紧张和不安骤然放下,她才敛起眼里的情绪,看着许寅,“这不是公平交易吗,看许先生的样子,竞标应该很顺利。”

    若非如此,许寅也不会心情那么好的主动送人上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

    只怕这次许寅来就是为了后边的合作罢了。

    被拆穿了,许寅也不恼,只笑了笑,“看透不说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可是听说了贺京墨最近准备拍下地段,听说是个一举两得的活。”

    许寅微微的拖长了音调,双腿搭在桌面上,乐哉乐哉的,话锋骤然一转,似笑非笑道:“不过具体拍下来哪个地段,可没人知道。”

    他在套话。

    盛凡兮没打算往下接。

    本来身体就虚弱,现在不过是强撑着身体在跟他谈判,尤其眼前还是个野狐狸,句句陷阱,步步针锋,半点不敢马虎。

    后背上已经沁出汗水,才沙哑的说道:“那林家那边,是已经做好了吗?”

    比较起来对付贺家,她现在更想要全力对付林家,若不是林萱萱的话,她两个孩子早就健健康康的了,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想起当初林萱萱的话,手捏的更紧,骨节分明的手上全都是有些暴起的青筋,恨!

    明明她找到合适的骨髓,可偏偏故意弄死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恨!

    “你跟林家有仇?”

    许寅倒是有几分兴趣的看过来。

    可在看到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倒是比最开始多了几分的正经。

    “跟你没关系,我听说林家最近有个大工程,想要靠着这个工程翻身,我要他身败名裂。”

    每个字,她都咬音很清楚,若是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其中的颤抖。

    就算是弄死整个林家又能如何,她无能到连孩子的尸骨都找不到。

    心里突然划过几分的无力,刺的生疼。

第十五章 质问

    许寅倒是没问什么,只是临走之前给丢下一个u盘。

    那个u盘是当初她给许寅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亲信阿银站出来,皱眉问道。

    “这里面是我想要的资料。”盛凡兮拿起u盘,说道,身上有些疲倦。

    饶是不看也知道是什么。

    许寅是个聪明人,比狐狸更加的聪明奸诈,手腕阴狠毒辣,若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站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觉得这个许家的,不可交。”阿银眼里满是复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嗯,我知道。”

    盛凡兮拿起u盘,点头说道。

    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拿捏的正好的话,跟许寅必然是双利双赢,可若是稍微偏差,只怕自己会被许寅给整个吞进去,也说不定。

    u盘才插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门就被哐当的撞开。

    她下意识的拔出u盘,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来的人步子太快,带起一阵的冷风,骤然的刮在她的身上,宛如刀刃。

    阿银低声短促的啊了一声,还没等避开,整个人就被推开,壮硕强壮的身体,撞翻了旁边的柜子,连带着上边的东西,也都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吗?”

    贺京墨的眼底有青痕,身上带着压迫凌厉的气势,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的垂眼像是睥睨,声音沉哑,在质问。

    饶是他面色带着倦容,可依旧掩不住他俊朗耀眼的五官,似乎他本该就是这么耀眼,高高在上。

    “解释什么?”

    盛凡兮攥紧了手,里面的u盘咯的手心生疼。

    在起身的时候,身体故意微微往后倾斜。

    不着痕迹的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沙发的缝隙里,才起身看着他。

    “这是谁?”贺京墨的笑声比之前都要冷,锋锐无比的看向了旁边的阿银。

    那漆黑如墨的视线,像是一个个锋锐的刀子,直逼而来。

    阿银下意识的避开,有些懊恼刚才没及时躲起来。

    “这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盛凡兮依旧仰头看着他,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五官,垂在两侧的双手,逐渐的捏紧了。

    饶是比他低大半头,可是身上固执不必让的气势,却不必他差多少。

    贺京墨眼里的失望,浓重而沉沉。

    “他是差点毁了林家的人,现在在你这里,你觉得该说些什么?”贺京墨的声音沙哑,几乎像是破了音,“今天贺家竞标的事情,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本来是疑问句,可从他的嘴里出来,却成了肯定句。

    这不是询问,只是质问而已。

    “没凭没据的事情,你是打算在我这里兴师问罪?”

    她手心已经全是汗水,单薄的身体靠着强撑,才能稳稳地站着。

    饶是见过的人经历的场面多,可也很难抵住他身上压迫而下的气势。

    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不愧是贺家的总裁,是不是打算给我强安一个罪名,然后给你的心头娇顺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京墨似乎在紧绷着怒意,喉结上下动弹了几分,才沉哑的开口:“我在问你,你背后的人,是不是许寅?”

    后边的话,说的缓慢而沉。

    离着很近,甚至清楚的能够看到他眼里隐隐跃动的火气。

    许家是他不共戴天的死对头,这一点她怎么会不知道。

    “是。”盛凡兮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曾经最亲昵无间的人,现在却成为了水火不容的仇敌,算起来,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好。”

    本以为他还会说什么,可却没想到只是溢出这么一个字,转身离开。

    “啊,大小姐,你没事吧?”

    后边阿银慌张的说道。

    紧接着就是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到了。

    本来走到门口的贺京墨,背部狠狠地一震,脚步微滞。

    “没事。”盛凡兮只是片刻的眩晕,猛然的松懈下来,才会没站稳,揉了揉额头说道。

    门口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些话,片刻之后才出去。

    阿银警惕的看着门口,锁好了门,才走到她身边,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承认呢?”

    胃部一阵阵痉挛,盛凡兮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嘲讽的笑了笑,“不承认的话,你觉得他会相信?本来就是我做的,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

    阿银有些怔怔的,不知所措。

    他从来都是听吩咐办事的,真到了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

    “那您说背后是许家帮您?”阿银迟疑道。

    这样不会更激怒贺京墨吗?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可盛凡兮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说好的合作,许寅倒打我一耙,我现在把矛头引到他身上来,也不算什么坏事,要不是许寅故意把我透出来的话,你觉得他今天会找到这里来?”

    本就处处算计的合作,却没想到一时大意,会被那只狐狸当做是枪靶子。

    若是稍晚一点的话,只怕那个u盘就会被发现,做的所有的努力全都完蛋。

    阿银的嘴巴张了张,还想问些什么,可最后叹了口气,闭了嘴巴。

    胃部阵阵的痉挛,她撑着身体让阿银出去,才任由自己蜷缩的倒在沙发上。

    眼角有些滚烫,啪嗒泪珠滚落下来,没入头发间。

    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她这边不规律的沉重呼吸,身上也似乎在发热。

    手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腕的镯子,心脏更疼。

    模糊的似乎看到当初贺京墨给自己带这个镯子的时候,深邃的眼里似乎只有她,若是时间能定格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意识快被抽离的时候,身体似乎腾空,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耳边似乎有震怒的声音,可仔细的听,却听不清楚。

    “如果没有林萱萱的话,我们会不会比现在好点。”

    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明知道是幻觉,还自嘲的问道。

    到现在这个地步,竟然还在奢求,活该沦落到这个地步。

    耳边是低声的叹息,最后眼皮沉重,什么都听不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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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介绍:
原以为深情一片,却没想到痴心错付。 曾经的枕边人,以为共度余生的男人,却为了心头的白月光,狠心拿掉她的两个孩子,只为脐带血。 一朝情意,一朝仇恨。 她步步为营,甚至不惜以身试险,跟他彻底为敌,处处针锋。 从前为他软弱,而今她偏要踩到最高处,冷眼睥睨,亲手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错爱100天:总裁大人,求放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