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继续
坐在离开鹤城市的客车上，陈义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目光游离。
他在思考，如果当初没有拿走汤姆的法杖，是不是就没有今日的遭遇。可思考的结果却都是更糟。
一，法杖的丢失让学院派出了更多人手搜索，间接抑制了外族文明超凡者的行动。否则他与白雪，不一定能在海中岩洞里躲上三天之久。
二，遇到大蛇头和小蛇头，缺少法杖做要挟，他与白雪很有可能死在当场。
三，或许没有法杖，也不会引来大蛇头，但白雪能否在众多追兵围堵下带他逃走，也是未知的。
四，就算一切后续都是好运的，白雪逃走了，他自由了，却也没机会得到白雪赠予的文明瑰宝，获得大机缘……虽然这样想有些阴暗……
“唉。”
轻声叹了口气，陈义又想到了白雪。
他们两人遭遇还真是有些许相似。
挣扎、逃命、求生……
当初白雪劫持他当人质，说不定也有一丝丝原因，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自己。
巧合与共同点，让两个不同文明的逃难者走到了一起。
从某种角度来看，陈义认为他当前的处境要比白雪面临的更糟糕。毕竟人类超凡界的实力，远比那些追捕白雪的追兵庞大太多。
但好在白雪留给他的遗产，让他成为了最特殊的超凡者，只要提升一点实力，就多一点逆袭的希望。
而白雪，无论如何，最终的结局永远都是悲催的。
“命运……”
陈义感到大脑有些疲惫，闭上双眼，喃喃自语这两个字。
他有些明悟白雪口中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了……
“小伙子，三岔口到了。”
不多时，客车缓缓停下，乘务员走来推了推陈义的肩膀，道：“你不是要到三岔口下车吗？睡着了？”
“到了吗？”陈义睁开双眼，起身拿出了行李架上的大背包。
“到了。下车吧。”
“谢谢。”
背好大背包，陈义走下客车，退后数步，免得驶离的客车尾气喷到他身上。
站在人行道边，扫视了一圈宽广的三岔路，陈义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铁勺放在地砖上，轻轻一甩。
铁勺飞快的转动起来。
半分钟后，铁勺停下，勺柄直指东北角。
“那个方向吗。”收起铁勺，陈义从背包中掏出大墨镜带上，果断就朝着铁勺指出的方向走去。不在乎前方是路面、是护栏、还是农地。
他不知道一直向前走，会走到哪个城市。
但作为一个“逃难”者，没有方向，自然就是最好的方向。
任何能暴露他行踪和位置的电子设备都扔掉了。大背包里除了钱和斜插着的苏鲁法杖，就是各种干粮与饮水。
还有一部最老式的mp3播放器。
母亲那里有专业公司的护理照看，完全无需陈义担心。只要每到一个城市，临走前买一部新手机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这，是一场属于他的战役……
“鸣”
突然，深蓝的天空掠过一道黑影。
陈义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雄鹰也向着东北的方向飞去。
“哈。”
轻笑一声，陈义环视一圈无人的四周，立刻带上耳机，插入mp3播放器，伴随着耳边逐渐响起的旋律，超凡力量爆发！朝着空中的雄鹰全速前进！
“鸣”
……
远方无人回应
谁的琴声如此冷静
顺风的梦很轻
**如此透明
看腻了世俗风景
我拒绝相信……所谓的命运
我仰望天空……不甘心
我愿潇洒如鹰，远离地上宿命，和那纷扰的城市人群
俯冲掠过森林，不该有边境，一路飘零
这是场战役
如鹰一般的眼睛
了断了那曾经的宁静
我继续
翱翔天地展开双翼
抛开过去跟世界为敌
永不放弃
……
顺风的梦很轻
**如此透明
都一样的风景
我拒绝相信
所谓的命运
我仰望天空，不听
我愿潇洒如鹰，逆风等待黎明，越过人生峡谷困境
随风傲视丘陵，梦想辽阔清醒，如火焰般的热情
这一场战役
出没鹰眼里
了断了那曾经的宁静
我继续
抛开过去跟世界为敌
我继续……
熬过这冬季
我继续……
我坚定不移
听我说的每一句
和回忆狠狠别离
我继续
不放弃
我愿潇洒如鹰，远离地上宿命，和那纷扰的城市人群
俯冲掠过森林，不该有边境，一路飘零
让他们叹息，我会成为传奇
这世界没有我到不了的距离
这一场战役……
我继续
这世界没有我到不了的距离
我继续……
（方文山）
……
同时间，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内。
身穿中山服的小蛇头，站在vip病房前，透过门窗，望着病房内的陈母。
在他的身旁两侧，是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性。
“小蛇头，你想用闪电球的母亲要挟他吗？”胖男人闷声道。
小蛇头推了推镜框，面无表情：“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不择手段吗。”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张贤生条约。”
“我知道。”小蛇头转身离去：“我来这里只是确定一些情报。”
“你的情报结果呢？”另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问道。
“闪电球已经离开鹤城市了。”
“确定？”
“确定。”
“接下来怎么办？”
小蛇头停在电梯前，按下了电梯按钮：“等。”
“等着？”
“对，等待闪电球进入镜面世界，我就能感应到他的位置了。只有这个方法。”
“可惜，如果能借助更多官方的力量就好了。”胖男人遗憾道。
“没用。”小蛇头摇头：“闪电球很聪明，不会以华夏的交通系统作为主要赶路方式，更多还是步行。监控不到他。我现在更想弄明白，他的巨款是哪里弄来的。”
“这个很重要？”
“是的。”
“叮！”
电梯门打开，小蛇头带着两个教授走进电梯，淡漠道：“重要到我们有没有机会抓住闪电球，乃至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
两个教授闻言，惊愕的面面相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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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判断
在太阳彻底西落之前，陈义沿着一条不知名小路，来到了一个名为“宫自县”的县城。
对于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但从没来过。
随便找了家面馆解决晚饭，天色就渐渐黑了。
付完面钱，背起大背包，陈义像流浪客一样游荡在街头，打量街道两旁通明的路灯，感受着这座小城独有的宁静气息。
“开一间房。”
将小城逛了两圈，熟悉了环境后，陈义走进一下胡同内的小旅馆，从兜里掏出一百元拍在吧台上：“要靠窗户的。”
“有身份证吗？”
“没有，身份证号行吗？”
“行，写在上面。”
老板娘从抽屉内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陈义。陈义一通乱写后，跟着老板娘上楼，进入了一间还算干净的靠窗房间。
“热水一直有，放一会就好了。有事就下楼找我。”嘱咐两句后，老板娘关紧房门离去。
卸下背包，陈义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什么摄像头、窃听器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呈大字型躺在双人床上，放松着旅途的疲惫。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陈义早早从冥想中苏醒，简单的洗漱一番，在宾馆旁边的小吃棚里吃了点早餐，便走到宫自县城内人流量最大的一条步行街，戴好墨镜，坐在树荫下巡视了起来。
自从融合了白雪的脑垂体后，他的眼睛就能看到空间薄膜与元素粒子的存在。
而由于超凡者会不自觉吸附元素粒子在身体周围，陈义也就具备了一种神奇的特殊能力。
用眼睛来判断哪个是普通人，哪个是超凡者！
不必像白雪那样，需要近距离用鼻子去嗅。
因此，他才能实施“学习计划”的第一步寻找落单超凡者。
第二步培养内奸。
第三步贿赂内奸获取知识。
虽然很麻烦，但别无他法。
毕竟以他的情况，是不可能进入超凡势力学习的……
时间，就这样在陈义表面悠闲散漫，实则全神贯注的观察中，快速流逝。
转眼，就到了下午。
“老板，给我来一杯冷饮。”
站起身，口干舌燥的陈义走到一个贩卖饮料的窗口前，递出一张百元大钞。
“想喝什么口味的？”
“什么都行，快点。”
“好的，请稍等。”
半晌后，陈义接过零钱与饮料，大口灌下一半，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情绪有些烦躁。
也不知是因为超凡者在普通人中的比例太低，还是这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超凡势力。
七八个小时过去了，步行街来来往往至少几千人，却没有发现一个超凡者，全都是普通人。
而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了晚上……
一无所获。
第二天，第三天，仍是如此。
这已经不单单是比例低的问题了。
原因只有一个，宫自县城，根本没有任何的超凡势力。
也让陈义了解到，超凡势力并不是大白菜，遍布全球各地。
“浪费了三四天啊。”
坐在宾馆的床榻上，陈义展开省地图，圈出几个城市：“还是要到大一点的地方去。”
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陈义收好地图，拿出兜里新买的手机，插入自己的电话卡，开机。
伴随着一阵专属于山寨机的音乐铃声，手机开机完毕，陈义直接登录微信，给母亲发送了视频聊天申请。
三秒后，屏幕上显示出陈母惊喜的脸。
“小义，你在哪呢？”
“我在成都，刚忙完，和您聊聊天。”陈义笑着道。
“你那个店开业了吗？”
“没，正在装修，我现在还住宾馆呢。”说着，陈义摆动手机，将房间内照给陈母看。
“别着急，注意休息啊。”
“知道，不着急。”
母子俩简单的聊了十多分钟便挂断了通话。
陈义拔出电话卡放在兜里，握住手机的左手发力。
“砰。”
长方形的智能手机顿时被捏碎，屏幕炸开，电池起火，但没有爆炸。
等待火焰燃烧完毕，他捡起手机扔在垃圾桶里，随后背起大背包，推开窗户，借着夜色的掩护，跳出窗外消失无形。
……
同时间，鹤城市，郊外山区。
一队法师终于找到了陈义留下的那扇空间门。
“这是谁打开的？”
“我哪知道。”
“唉，最近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校长一死，学院都乱了。”
“听说圣宝林纳学院的人都来了，一个学生会长，两个教授。不会是落井下石的吧？”
“我想转学……”
几个法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半晌，将空间门修复，随即离去。
而在这些青苍学院的法师离去不久后，小蛇头与两位教授便诡异浮现出身形。
“青苍学院已经内乱了。”胖教授闷声道。
“和咱们没关系。”小蛇头弯腰，在地面众多脚印中，找到了陈义留下的那个，认真测量一阵，点头：“应该是闪电球开启的空间门，体重吻合。”
“这是个好消息？”
“是，也不是。”
“怎么说？”
“没法说。”小蛇头站起身，瞥了胖教授一眼，不愿多做解释。
“呵呵。”胖教授不屑的撇撇嘴。
“小蛇头！”
这时，一旁的瘦教授将手机递给小蛇头：“得到消息了，就在刚才，闪电球给他母亲进行了视频通话。”
“在哪？”
“在宫自县城。”
“快去追！”胖教授兴奋的一跳半米高。
小蛇头推了推镜框：“去吃土？闪电球早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样也太被动了。”瘦教授皱起眉头。
“让我想一下。”小蛇头伸出食指敲着脑袋，问道：“宫自县在哪个方向？”
“东北。”
“那东北方向，离宫自县最近的市级城市是哪个？”
“我看看。”瘦教授从长袍内拿出一张川省地图，借助手机屏幕的亮光，观察了片刻，道：“lc市。”
“与宫自县多少公里？”
“两百二。”
“正北方向第一个城市呢？”
“永江市。”
“多少公里？”
“一百三。”
“正北方向第二个城市呢？”
“马王浦市。”
“多少公里？”
“三百三。进入肃省了”
“就是那里！”小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断定道。
“你怎么确定？”胖教授一脸狐疑。
“既然他向东北方向走了，短期内就不可能再回来。并且以闪电球的谨慎程度，不会继续向东北方向走，而正东方向都是大型城市，还有个官方直辖市，最东是沿海，他会出自本能的避开。那就只剩下正北方和西方。正西方有一部分是回路，此时是夜晚，向西的几率也不大，就只剩下正北方向了。”
小蛇头摘下眼镜，擦了擦镜面，带上，继续道：“正北方向第一个城市太近，他此时的心态较敏感，应该会步行、或者乘车继续走。马王浦市距离合适，又在外省，虽然只是一条两省边境线，但也会让他的心理有放松感。所以，很大可能性，他会停在马王浦市。你明白了吗？”
“好…好像明白了。”胖教授听得双眼发直。
小蛇头转身，看向瘦教授：“打开空间门，提前守在马王浦市。”
“好。”瘦教授对于小蛇头的判断，没有丝毫怀疑，右手暗淡的光芒亮起，直接撕开一扇通往镜面世界的空间门。
……
夜，依旧笼罩着华夏大地。
经过四个小时持续奔驰，陈义终于走进了这座干净整洁的大城市。
“到了。”
“马王浦市……”
第九十三章 行动在今夜（上）（推荐票）
凌晨下的马王浦市，寂静无声。
陈义没有入住宾馆，而是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网吧，走了进去。
“没身份证行吗？”
拍了拍趴在收银台上呼呼大睡的妹纸，陈义开口道。
“啊？”妹子迷迷糊糊的张大了嘴，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
“我要开台机，没带身份证。”陈义重复道。
收银妹子回过神，抬头望了陈义一眼。
陈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能…能开。”妹子被陈义身上那种不知名气质电了一下，慌手慌脚的操控鼠标，划了半晌，偷偷瞄了一眼：“压多少钱？”
陈义出手就是一百，放在收银台上。
“这…这是……”妹子拿起钱，一脸惊异：“这是欧币？”
“哦，拿错了。”不动声色的装了个逼，陈义拿回欧币，又掏出一张红彤彤的华夏币：“这个是，不好意思。”
“没…没关系。”
收银妹子脸颊微红，替陈义开了一个正对收银台的电脑：“坐2号吧，那个。”
“谢谢。”
“不会。”
卸下大背包，放在一旁空位子上，陈义坐在2号座位，开机，浏览起了新闻与贴吧，想要收集有关超凡界的情报。
在他有针对性的寻找下，还真获取了不少超凡界的消息，但遗憾的，都是掺杂与网友真真假假的发言中，零零散散、不成体系，有用的较少。
“网络里，一定有一个、或者几个的超凡者论坛……”
当天色渐亮之时，陈义关掉电脑，背靠在座椅，闭目沉思：“想办法混进去，对人类超凡界，我就能有清晰的了解了。”
大部分人上网，都会受到监控。
尤其是输入了某种关键词，立刻就会呈现在网警的系统中，通过人工审核来判断是不是有害信息。
这是陈义的一个大学同学，在一次聊天中告诉他的。那个同学的职务就是网警，可信度较高。
既然普通人是这样，那么有关超凡者的发言，说不准也会在超凡界的监控之内。
所以陈义不敢在搜索栏里搜索更详细的问题，免得暴露位置，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面对自己不明确的事情，谨慎没有错。
“帅哥。”
不知思考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陈义睁开双眼，转头看去，竟是那个收银妹纸。
“你好，有事吗？”
女孩脸颊通红，却很大胆的开口道：“能不能认识一下？留个微信号？”
“微信号啊。”陈义挠了挠耳根。
他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可能把联系方式给陌生人。但直接拒绝，未免太没情商，让女生难堪。于是，陈义微笑道：“我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微信号还记不住，这样吧，美女你告诉你的微信号，我回头加你。”
“好。”收银妹子很聪明，神情有些低落，随便说出一串号码，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美女。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收银妹子疑惑道。
“咱们马王浦市，哪个地方人流量最大？”
“金街人最多啊。”
“应该怎么走？”
“从这里向左，过两个道口……”
陈义又问了一些有关城市热点地区的问题，道了声谢，便起身，背起背包准备离去。
但刚刚起身，没等迈步，他又坐了回去，重新打开了主机。
因为突然走进来的一个青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这位青年，周身上下笼罩着游弋的元素粒子。
“超凡者。”
眯了眯双眼，陈义不动声色的躲在屏幕后观察着，直到对方刷过身份证，去了网吧二楼。
“看来不必去蹲马路了。”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陈义离开座位，装作购买饮料走到吧台后的冰箱前，打开冰箱门，选中里面一瓶冰红茶，随后对着收银妹子道：“来一瓶这个。”
“好。”妹子点头：“那我从你押金里扣了。”
“行。”陈义微笑。表面是在看妹纸，事实上是在盯着收银台下的两台监控屏幕。其中第二个屏幕中的第四个画面，正监控着那名超凡者。
“美女，再问你一个事呗。咱们网吧有几个出口啊？”
“三个。一楼有两个，二楼有一个小门。”
“哦。”陈义点头，为了蹭监控，无良的和妹纸闲聊起来：“美女，本来我是想去对面那家网吧的。但是透过玻璃窗看到你，就过来了。有美女，上网体验也不一样。”
“啊，咯咯咯……”收银妹子下意识捂住了脸颊。
“你是本地人吗？看你对这个城市很了解啊。”
“是啊，从小长到的。”
“那有时间，你带我转一转。听说马王浦有龙王庙，我是慕名而来的。”
“可以啊。你是来旅游的吗？”
“算是吧……”
陈义一边心不在焉的和神采奕奕的妹子聊天，一边紧盯着监控屏幕，时间过得飞快。
中途超凡者去了一趟厕所，陈义连忙也装作上厕所，冲上二楼，看了眼对方电脑屏幕显示的内容，发现只是个游戏页面，又迅速返回。
直至中午，超凡者才下机，通过二楼的消防通道离去。
“美女，我就先走了，咱们微信联系，等我加你。”
“好！我明天有假，带你逛龙王庙。”收银妹子开心道。
“好。”
陈义点头，背起自己的大背包，对着妹纸挥了挥手，走上二楼，追了过去。
网吧二楼的消防通道，直通楼后的一个小商场。
“在那。”追上了超凡者的背影，陈义立即带上墨镜和口罩，远远吊在后面，一路尾随。
七八分钟后，超凡者走入一家理发店，剪起了头发。
陈义只能躲在外面暗中偷看。
大约半个小时，超凡者离开发廊，几个转弯后，走进一家安保森严的写字楼，再也没有出来。
站在写字楼的对面人行道，陈义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超凡者都从这栋写字楼大门进进出出。
“看来这栋楼，应该就是超凡者的一个聚集点了。”
观察片刻，陈义背着背包离去。
今夜，行动！
……
（注：首先感谢“烟瘾成伤”朋友的两千打赏。
感谢“土豆炖唐僧20”的500打赏。
感谢“没人要的妖”的600打赏。
感谢“这本书写的太棒了”的500打赏，以及持久以来的投票与本章说。
感谢“bearsnow”的500打赏，
感谢“冉君的棺材费”的500打赏，以及投票。
感谢“小道太乙”的500打赏。
感谢“妈的老子好萌”的500打赏。
还有众多打赏的朋友，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感谢所有小伙伴的支持。这本书虽然收藏不多，但是追读真的不少，也让我有点信心。）
（注：目前欠更一共三章，为以上的小伙伴加更一章，很快就要上架了，一定多多支持。鞠躬！）
第九十四章 内奸初养成（加更）
夜风，吹晃了城市街道的路灯，也吹起了陈义的衣角。
二十一点半的马王浦市，正是夜晚最喧闹的时刻。
躲在一个阴暗角落，陈义正了正脸上口罩的位置，扫视着写字楼大门进进出出的超凡者们。
经过观察，他确定了眼前写字楼内的超凡者群体，属于法师学院。因为他见到了不止一个的老年超凡者，将法杖伪装成拐棍。
而法师界的超凡知识体系，正是陈义最了解，也是最想学习一类。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现成高端法杖。
只是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没找到“下手”的好目标。
年轻的小法师首先排除。因为年龄低，知识量少，性格与稳定性也难以预测，不是个“内奸”的好选择。
至于老法师，年龄大，人老成精，在现实世界里耳聋眼花、行动慢吞吞，说不定还有看破生死红尘的顽固派，更要排除。
于是，符合陈义要求的就只剩下中年的法师教授。
理智、成熟，上有老下有小，牵制更多、**更大，本职便是教师，在学院的权限也很高，能出色完成“内奸”的任务。
“这个可以。”
时间，又过去二十多分钟，终于有一位中年女法师独自一人从写字楼走出，挎着红色皮包，沿着对面人行道，朝北走去。
陈义眯了眯双眼，果断跟上，好似一个变态痴汉一样，躲躲闪闪，走走停停，始终与女法师保持一段较近的距离，却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很快，女法师远离了商业街，拐入一个封闭的小区内，应该是到家了。
小区门口有保安看守，陈义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转身顺着小区围墙疾跑了三十多米，环视四周无人注意，弯膝跳跃，灵活翻入将近三米高的小区围墙。
“那里。”
进入灯光暗淡的小区内，陈义一眼就见到了正用钥匙开单元门的女法师，立即全速爆发，宛如一阵疾风冲到女法师身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一记手刀劈在她的脖颈上。
“砰！”
女法师张了张嘴，双眼翻白，顿时晕厥。
陈义一把抓住女法师手臂防止跌倒，随后抽出单元门上的钥匙，也不在乎摄像头的监控，扶着对方快步躲入小区角落的小花园内，放在了长椅上。
“喂，醒醒。”
推了推女法师的肩膀，陈义低沉着嗓音道：“可以醒来了。”
“唔……”
中年女法师痛苦的睁开双眼，下意识捂住后脖颈，抬头看见陈义，愣住了：“你…你是打劫？”
“不是。”
“这里的钱都给你，别伤害我。”女法师毫不迟疑的将红包递了出去：“别伤害我，我不会报警。”
“说了我不是打劫。”陈义推回女法师的红色皮包：“不单不是打劫，反而是给你送钱的。”
说着，陈义便从风衣内，掏出了一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放到女法师的怀里。
“……”
中年女法师双眼茫然。
“不止那一点点。”陈义又从风衣内掏出了四捆老人头，摇晃了一下：“这里是五万，亲爱的教授，只要你满足我一个要求，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听到“教授”两字，女法师神色一凛，上下打量了陈义片刻，咬住了嘴唇，陷入迟疑。
陈义也不催促，坐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直到五分钟后，中年女法师才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想通了什么，放下红包，默默的脱下了外套。
陈义：“？”
接着，女法师开始脱裤子。
“停…停下！等一下！”陈义一脸懵逼：“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唉，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学生啊，一定要得到老师，才会满意吗。”
“别！别…别闹了阿姨！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女法师站起身，将陈义推倒，转头看了看四周：“地点挑的还不错，速战速决吧，老公孩子都等我做饭呢。”
“不！”陈义连滚带爬的翻到长椅后面：“你误会了！我给你钱不是干这个！”
“……”
女法师沉默了。
“……”
陈义也沉默了。
两人相视，久久无声。
不知多少分钟后，女法师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优雅的穿起了衣服，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慢条斯理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要你教我，如何成为法师。”
女法师系扣子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陈义：“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是的。”
“你是超凡者？”
“算是。”
“你很奇怪。”
“这不重要。”陈义将手中的华夏币放在长椅上，伸出三根手指：“除了这些钱，还有更多的报酬。只要我得到了法师方面的知识，一天，最少三万。教得越多，报酬越多。”
女法师低头看了眼华夏币：“我可以安排你入校学习。”
“不需要。”陈义摇头：“我只在这个城市住几天。你能赚多少，就看你教给我多少东西。其余的不要问。”
“如果……我拒绝会怎样？找人杀掉我吗？”
“哪有那么暴力。你拒绝，我就找其他教授。”
“这是违反校规的。”
“但校规就是为了赚钱的。”陈义重新坐回长椅，指着五捆华夏币：“你不赚，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赚的。”
女法师挑了挑眉，系好最后一枚扣子，把五捆钞票都装进兜子里：“当然要赚。我能教到你破产。”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口罩下的陈义露出了笑容：“合作愉快。”
“看你鬼鬼祟祟的，想联系你不容易吧？”女法师冷笑。
“每天天黑，你能在市郊的江边公园找到我。”
“江边公园？那里环境很复杂啊，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女法师一语双关。
“谢谢，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陈义站起身，摆了摆手：“就这样了，走了。明天晚上见，希望你不要耍花招。”
“这也是我想说的。”跨上沉甸甸的红包，女法师深深看了陈义一眼，转身就走。
“等一下。”陈义突然道。
“怎么了？”女法师回头：“反悔了？”
“你裤子还没穿。”
“……”
“……”
第九十五章 人类文明的真相（上）
“吱嘎。”
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四道轻微的黑痕，江小萱付过车费，推开出租车的车门，走了下来。
“嘀嘀。”
出租车司机按了两下喇叭，调转车头，迅速驶离。
紧了紧身上大衣，江小萱打量着眼前江边公园的大门，沉默半晌，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是晚上八点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公园内少有人影。
或许是因为寒冷，江小萱微微打着颤，漫无目的沿着鹅卵石路面行走。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很有节奏。
“来的有点晚啊。”
“啊！”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精神紧张的江小萱吓得尖声尖叫，引起公园内几个路人的关注。
“叫什么？”陈义不满。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江小萱捂着胸口，扭头盯着全副武装，看不轻面目的陈义。
“从你进来的时候。”陈义不愿多谈，拽着女法师的肩膀就向着公园深处走去。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江小萱挣脱开陈义的手。
“行。”
两人一前一后，从鹅卵石路面走到了土路，绕过假山，在一处无人的凉亭内停下。
“就是这了。”陈义率先坐在亭内的石凳上，指着另一边的石凳：“坐那里吧。”
江小萱挑眉，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尘，坐下，开口道：“你想我怎么教你？”
“学院平时都是怎么教学生的？我指第一天学习法术的学生。”
“会给他们先介绍超凡界的整体情况，以及法师界的情况，法术的优劣性，各科学科的分类。”江小萱摊手：“但我是一个频率系的教授，一般不负责基础教育。”
“那就从头开始来，先从介绍超凡界的整体情况。”陈义声线平稳道。
“这种最基础的也要说？”
“说。”
“……随你。”江小萱整理了半分钟措辞，沉声道：“世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主要的现实空间，另一部分是次要的夹层空间。其中夹层空间内，最稳定、最早被发现的空间为镜面世界，也是俗称的超凡世界。”
“这个世界里面，遍布一种名为元素粒子的物质，具备神奇的力量，可以通过不同的组合，产生不同的外在变化。至今，超凡界与科学界都在对这种粒子进行研究，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推论元素粒子与暗物质有一定的联系。”
“超凡者，就是一群有能力调动元素粒子的人。曾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就有祖先通过一些超现实现象，发现了元素粒子的存在，进而掌控与传承了下去。直到公元前四千至五千年间，人类超凡者的数量达成条件，才将地球投影进镜面世界。”
“在镜面世界中，没有现实世界规则的压制，元素粒子的力量终于被释放。因此，当时的人类超凡者祖先，自称为神。镜面世界，也被冠以神界、仙界、天堂、上界等名称。”
闻言，陈义忍不住开口道：“所以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传说，指的就是当时的超凡者？”
“没错。”江小萱点头：“由于当时人类的愚昧，对于超凡力量的传承很谨慎，甚至以各种门派、村落、家族为中心，进行知识垄断。自认为高于普通人一等，以至于人类超凡者的数量增长缓慢。这一过程，持续了几千年，直到四五百年前，人类主流超凡界知晓了亚特兰蒂斯的事情，对整个镜面世界与外族人也有了认知了解，历史为镜下，才正视了自己的身份，将积累的超凡知识开放。”
“在人类超凡者数量还稀少的时候，是怎么抵抗外星人在镜面世界的入侵的？”陈义提出了一个问题。
“刚刚投影进镜面世界时，完全的成型需要时间。在空间不稳定下，外族人无法踏入，甚至无法发现。这一过程至少持续数百年，乃至一千年。当镜面世界的地球空间成型后，人类的超凡者祖先数量已经不少，把地球外的外族超凡者视为弱小的妖魔鬼怪，维护他们口中的人间，也就是地球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陈义心底翻江倒海，表面保持冷静道：“四五百年前，华夏属于明朝晚期，清朝早期，西方世界也开始了地理大发现和文艺科学发展。”
“是的，全世界的神话鬼怪故事，都是在那之后渐渐消失的。文明发展与超凡者的数量呈正比增长。”
“可以理解为，因为对亚特兰蒂斯和外星人的了解，让人类重视科学了？”
“是的。”
“那为什么西方人科技大发展了，华夏却仍旧原地踏步？”
“这个问题问得好！”江小萱突然起身，进入了教授的身份，一边走一边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法师界。”
“法师界？”陈义一愣。
“是的。”江小萱点头：“首先你要知道，超凡者在现实世界中只是普通人，数量又太少，很难对整个人类文明进行干涉，这种状况直至如今也是一样的。可由于欧洲有法师界，进而导致了人类各个国家在科技发展上的落差。”
“为什么？”
“和修真、武道、部落、圣光战士等等以进攻为主的超凡体系不同，法师体系的建立之初在于研究。观察与研究，才是法师界存在的意义，直到后期应用类的法师出现，法师才普遍有了攻击性。”
说着，江小萱伸出一根手指：“在这样的体系下，最初的法师界与其说是法师界，不如说是科学界。很多法师，也是科学家。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明白了。”陈义恍然：“在那么多科学家的带动下，欧洲才开始了崛起。”
“是的，即使如此，欧洲也用了几百年时间才完成了文艺复兴。这还是在medici家族的帮助下，否则时间会更长。当然，现在看来是越长越好的。”江小萱坐回石凳上，道：“但人类文明能有今天，都要感谢这个家族的帮助。”
“medici家族？”陈义皱起眉头。
他隐约记得曾经在某本历史书上，见过这个名称。
“就是欧洲，佛罗伦的家族，美弟奇家族。为了纪念这个家族，人类文明甚至不顾位置错误，也要在佛罗伦建立一个枢纽传送站。如今，也是整个超凡界的大脑与中心。”
“美弟奇家族！是他们？！”陈义惊呼。
第九十六章 人类文明的真相（下）
“美弟奇家族？！”陈义惊愕。
对于这个家族，他是有了解的。是欧中的一个大家族，几乎半个佛罗伦都是他家建造的。
“想要深入了解人类超凡界与人类文明的发展，这个家族就不得不被提及。”江小萱点头，讲解道：“美弟奇家族，祖先原是托斯卡纳的农民，做药商发家，进而开办银行，成为了欧洲最大的银行家。他们在银行中运用改进了从阿拉伯人那里学到的复式簿记法，效率大大提高，金融业务快速发展，还为当时的罗马会管理财政。”
“这些我知道。”陈义道：“关键之处是什么。”
“十五世纪中后期，这个家族统治了佛罗伦六十多年，这六十年就是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美弟奇家族出钱，又有行政权力，大力支持法师界的发展，支持文艺复兴。文艺复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对当时的普通人来说，是一场对观念与意识的挑战。影响整个人类文明。而美弟奇家族，支持了这一切。”
话音一顿，江小萱喘了口气，继续道：“从达芬奇，到米开朗基罗，再到拉斐尔一批美弟奇家族的文化巨匠发力后，近代科学开始有序奠基。以伽利略为首，普通人的认知、思维、文化被替换与更改，数学、物理学、天文学渐渐完善，直至牛顿出现，自然科学彻底建立，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科学的巨轮。长达数百年的布局，涉及数百万人的死亡，当时的血腥与黑暗，你应该会有所了解。”
“了解。”陈义点头，心底的震撼难于言表。
“这也是超凡界，唯一一次对人类文明发展的大规模干预，将系统的科学早了几千年带给全人类。也留下了无数的严重后遗症，各种理念、意识与形态的冲突，令如今的人类文明依旧矛盾不断。”
江小萱叹了口气：“因此，从那以后，超凡界都明白了，文明的发展有其规律性，拔苗助长，只会利弊参半。”
“利大于弊的。”陈义沉思片刻，道：“华夏在这方面一直停滞，可惜了。”
“华夏的修真界也有许多科学家，诞生了不少科研成果，但遗憾没有类似美弟奇家族的那种力量支撑。”
“就算有，也无济于事。”陈义分析道：“华夏古代，从先秦起就实行封建集权，除非是皇族支持，否则普通团体很难成事。而作为统治者，任何掌权者都不允许社会思想被更改。”
闻言，江小萱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的思维逻辑很强，适合成为一名法师。搞学术应该是一个好苗子。”
陈义耸耸肩：“我们时间有限，没有用处的话就不要说了。有关超凡界和法师界的整体情况讲完了吗？”
“大体讲完了。剩余的旁枝末节，讲上一晚也说不完。”
“那就进行下一环节吧。”陈义道：“法术的优劣性，以及各个学科的分类。”
“好。”江小萱点头：“这部分的知识更繁琐复杂，正常入学的法师学徒，至少需要三个月的课程来了解。”
“挑重要的说。”
“好。”江小萱再次站起身，边走边开口：“刚才告诉你了，法师界建立之初的目的，在于观察与研究，所有法师界的法师团体，都是以学院的方式构成。就算名字称呼各有不同，本质还是学院。”
“所以，考虑到授课与教学的便利，每个法师学院都会根据所设立的学科不同，分成若干个小校区，在学术研究的同时，也不会忽略教育。这套体系，也被沿用到如今现实世界里的大学。”
听到这里，陈义挠了挠耳根，道：“上几个世纪前，柏林大学的创始人威廉洪堡主张大学除了教育还要重视科学研究。听你的说法，他是受到了法师界的影响？”
“他本身就是法师界的一员。”
“……”陈义愕然：“那…那之后柏林大学的亥姆霍兹、普朗克、薛定谔、脾斯麦、黑格尔、爱因斯坦……”
“也和法师界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甚至直到上个世纪，意志国变故前，柏林大学内核也是个法师学院。”江小萱挑眉：“有问题吗？”
“没…没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给你正是讲解法师界，各科法术学科的分类，以及优劣性。”
说着，江小萱从怀中大衣内，拿出一本薄薄的记事本，递给陈义。
“这是什么？”陈义接过，翻开了起来。
“白天我临时写下的笔记，能更方便你的学习。”
“很好。”陈义点头，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捆华夏币，拍在对面的石凳上：“一万，算我买的。”
“好。”江小萱不动声色的拿起一万，揣进怀里，道：“法师界的基础五大学科，分别是元素频率、元素融合、元素结构、元素混缩以及空间观察，几乎所有更深入的法师学科，都是在这五大基础之上诞生的。”
“首先是元素频率，顾名思义，就是元素粒子的运动频率学科，通过精神力调动元素粒子的运动，达成高温的形成。”
“其次是元素融合，将元素粒子融合于身体之内，达成各种良性改变。加持学、改造学、形变学等专业学科，都是基于元素融合。”
“元素结构，是五大基础学科内，对元素粒子观察最深入的学科，许多现实世界的大科学家，百分之八十都是元素结构系出身。通过对元素粒子的不同排列，组合无限的应用方式。冲击学、异象学、法术学等专业学科，都是基于元素结构。”
“元素混缩，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精神力凝聚元素粒子，专业性的进行压缩，形成能量强度、表现形式各不相同的大型元素粒子。典型的治愈学，就是元素粒子压缩的成果。”
“最后是空间观察，涉及维度的分析，宇宙的本质、空间的层次、将观察结果用于应用，达成各种目的。如开启空间门、制作稳定器等。空间学、召唤学，都是在空间观察基础中诞生的高等学科。”
“这些东西，加上更复杂的知识，都记在笔记里了。”说完一大通，江小萱咽了咽口水，坐回石凳上，指着陈义手中的笔记道：“通常来讲，一个法师学徒，必须修完五大学科的基础课程，考试合格后，按照导师建议与自身意愿，选择更高等的学科专修。”
陈义翻完最后一页笔记，问道：“更高等的学科，你这里并没有写，它们都有什么？”
“太多了，没法写。”江小萱摆摆手：“五大基础学科，可以组合成许许多多、或正常、或奇怪的高等学科。比如涉及元素频率与元素结构的火焰学、冰冻学、爆炸学；涉及元素混缩与空间观察的隐形学、传送学、地形学；涉及元素融合、元素频率与元素混缩的膨胀学、变化学、同归于尽学……”
陈义：“……”
“平均每一个月，都会诞生一个全新的高等学科。”江小萱摊手：“我哪写得完。”
……
晚上还有加更。
这两章设定我精简了许多，不知道小伙伴们还会不会有烧脑的感觉。
第九十七章 金主说了算（加更）
“平均每个月，法师界都会出现一个全新的高等学科，没有多少法师敢说全部了解的。”江小萱摊手：“所以笔记上没有高等学科的知识。”
“那你们学院一共有多少个高等学科？”陈义若有所思道。
“有校区的大型高等学科一共四个，无校区的普通高等学科十五个，小型高等学科五十四个。”江小萱话音一顿，详细解释道：“有校区，代表该学科在学院的重要性很大，有学术地位很高的教授，许多法师学徒愿意去学习。无校区，代表这个学科在学院重要性一般，普通教授授课，学生不多。”
“小型高等学科呢？”陈义问。
“在学院内无关紧要，或许只有几个学生和教授在研究，甚至单单挂个名，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学。”
“比如现实世界大学内，那些无人问津的社团？”
“差不多。”江小萱点头。
“那你们这个学院，在法师界属于什么级别？”
“不入流。”江小萱回答的很干脆：“在肃省内有名，但出了华夏，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学院。”
“可如果你们学校的学徒，学完五大学科，想要进修的高等学科你们学校没有，那怎么办？”
“转入其他的学院呗，这是很正常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学院有校区的高等学科少，法师界的整体实力不能衰退。”
“原来如此。接下来应该讲到哪里了？”
“法术的优劣性。法师界诞生之初目的在于研究，所以相比其他超凡势力的修行体系，法师体系更自由、更开阔，没有太过严苛的等级制度与修行路线……”
在江小萱的讲解中，时间流逝飞快。仿佛每眨一次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当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嗓子变得有些沙哑的江小萱终于闭上了嘴巴，站起身，揉着疲惫的脸颊，伸了个大懒腰，道：“就讲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家准备早饭，然后去学院上班。”
“可以。有关超凡界、法师界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陈义也站起身，从怀中再次掏出五捆华夏币，递给江小萱：“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嗯。”江小萱没客气，接过五万元就放在了大衣内：“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有。”陈义点头，道：“超凡界在现实世界的网络中，应该有专属的论坛吧？”
“对。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你还真是挺奇怪的。”江小萱思索几秒钟，掏出一支笔，在陈义手中的笔记本封面，写下了一串网址：“这个就是了。但我劝你不要登录。”
“为什么。”陈义看了眼网址，淡漠问道。
事实上，就算对方不说，他也不会随便登录这个网址的。
“除非你是个手段高超的黑客，否则一旦进入这个网址，就会对你的ip地址进行监控。想要浏览论坛内容，就要登录。没有账号也无法注册，除非有两个以上的邀请人邀请才可以。看你鬼鬼祟祟的，也不愿暴露身份吧。”
“没错。”陈义没有任何迟疑的承认。
“所以就不要进入这个网址了。只要进入，不登录进去就会被超凡界的执法队找上来。”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也是为了我的钱。”江小萱摆摆手：“你的问题很多，最后回答你一个，我就要走了。”
“给我花一张超凡界的地图。”陈义也没客气，直接展开了手中笔记本的空白页，递给对方：“具体一点。”
江小萱抬头看了眼天色，轻叹口气，拿起笔，一边画一边讲解道：“这个大圈是地球，超凡界的核心在佛罗伦，那里有除了修真界、部落界、武道界、朝拜界之外，所有超凡势力的总部。咱们华夏国，法师学院遍布各个省市，但势力最大的还是武道界和修真界。西方国家中……”
十多分钟后，江小萱在笔记前后两页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示意图，便直起腰，收回笔，道：“就这样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五大学科的学习了，地点定在哪里？需要我给你找地方吗？”
“不用，还在这里就行。”
“这里？”江小萱一愣，随即皱眉：“现实世界？”
“没错。”陈义点头，扶着脸上戴了一晚的墨镜：“有问题吗？”
“在现实世界里，怎么学习法师的五大学科？”
“就像昨晚一样。”
“能一样吗。五个学科的学习，理论只是一部分，实验才是主要的。”
“不需要。”陈义断然拒绝：“还是主要以讲解为主，实验方面你可以留下作业和笔记，我自会自己练习。”
“……你怕我会在镜面世界对你不利？”江小萱沉默片刻，冷笑道。
“随你怎么理解。”陈义不置可否。
两人相互对视一阵，直到天色亮的明显，江小萱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
女法师教授走后，陈义活动了片刻僵硬的关节，将笔记收好，超凡力量爆发，几个闪烁间消失在了原地。
……
回到入住的宾馆房间，陈义先吃了点早饭，接着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坐在电脑桌前翻开笔记，复习起了江小萱讲过的所有知识点。
十分钟后，复习完毕，陈义打开了电脑，在b站上寻找起德语的教学视频，认真学习起来。
根据江小萱所言，法师界起源于西方，许多文献都是各种外语记载，一些重要的知识点，更是只有掌握了那门语言，才能更深入的了解。
所以，每一个掌握五大学科的法师学徒，都是精通多国语言的社会精英。这也是法师职业的门槛之一。
少掌握一门语言，就很难得到那个国家的学术成果。
参考修真界。修真界不乏开明之辈，许多外国超凡者也非常想学习这种极为强大的超凡力量，可无奈文化差异实在太大，就连本土华夏人，没点慧根都不一定能领悟那些繁琐古文后的意蕴。
一通气沉丹田、人法地地法天、万物负阴而抱阳、道可道非常道砸下来，一百个歪果仁九十九个当场退出……
相比之下，法师界就平易近人了许多。
第九十八章 元素频率公式
当夜色重新笼罩了这座城市，陈义关掉电脑，晃了晃发胀的头脑，戴好墨镜与口罩，推开窗户，灵活的越窗而出。
这栋宾馆，是他精心挑选的。
位于城市边缘，道路四通八达却人流量不大，距离江边公园也很近。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隐蔽的凉亭内，见江小萱还没来，就坐在石凳上默背白天记下的德语单词。
经过b站视频上的教学，陈义放弃了自学的打算，准备聘请一位专业的德语教师来提高学习效率。
德语的学习难度太大了。
冠词、名词、代词、形容词、数词、动词……
连词、介词、副词、感叹词……
名词的阳性、阴性、中性……
主格、宾格、与格、所有格……
单数、复数……
即严谨、结构又复杂、句子还冗长，很多时候一个句子最后动词没有出现，就不知道表达的意思。
因此，陈义一整天都在背单词，打基础。以他如今的记忆力，一个白天的时间，至少背下了五六百个单词，成效斐然。
曾经上学的时候，陈义最高纪录是一天背下100个英文单词。证明他融合白雪脑垂体后，单单记忆力方面，就翻了五六倍！
哪怕刨除掉超凡力量，此时陈义的大脑发达程度，也远超一般人了。
“今晚早来了半个小时。”
几十分钟后，陈义听到了有节奏的脚步声，睁开双眼，望着走来的江小萱道。
“为了多赚点钱。”江小萱半嘲讽半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即从怀中拿出五个厚厚的记事本，递给陈义：“拿着，五大学科的重点知识。”
接过笔记，陈义简单的翻阅了一遍，点点头，接着掏出五万元：“我买了。”
江小萱罕见的露出了笑脸，接过五捆华夏币收入大衣内：“我是元素频率系的教授，就从这个开始讲吧。”
“行。”
“精神力知道吧？”
“知道，你昨天的笔记中有解释。”
“每一颗细小的元素粒子，内部都由一个正粒子核与两个负粒子组成。通过精神力使两个负粒子围绕正粒子核快速转动，就会提升这颗元素粒子的频率。这种现象，就叫做元素粒子频率更改现象。是元素频率学科的重要基础。”
闻言，陈义顿时皱眉：“每颗元素粒子的内部？这要多么强大的精神力才能看到内部？普通法师学徒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吧？”
对于元素粒子这个东西，他不算真正的小白。以他目前的精神力，调控元素粒子不成问题，但是深入元素粒子的内部，根本实现不了。
或许连白雪，都没达到那种观察元素粒子内部的能力。
“当然。”江小萱点头：“只有达到准传奇实力的法师，才能观察到元素粒子的内部构造。”
“继续。”陈义知道对方还有后话。
“但并非每一个学生都要达到牛顿的程度，才能使用三定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很简单的道理。”
“你是说……”陈义恍然。
“没错。”江小萱坐在石凳上，指着陈义手里的笔记：“曾经的法师祖先们，早已留下了公式，只要按照公式微调精神力，就算你不了解元素粒子的内部构造，元素粒子的频率也会变动。就像手机的指纹识别，你没必要知道详细原理，简单的伸手，谁都能做到吧。公式就在笔记的第二页。”
陈义立刻翻开元素频率系的笔记第二页，果然在第一行就见到了一连串公式。
p=1n*1.4kx
“什么意思？”陈义一脸茫然。
“笔记第三页有解释。p代表元素频率，n代表元素粒子，1n的意思就是1个单位的元素粒子。一个单位的元素粒子数量在一万颗。k代表精神力，1.4就是1.4个精神力单位。每1单位精神力，等于普通人专注阅读《函数论》二十分钟的精神力消耗。x代表元素粒子的正旋转，全公式的意思：用1.4个单位的精神力操控10000个元素粒子进行正旋转。因元素粒子协同原理，就会共鸣元素粒子内部的两个负粒子围绕正粒子核高速运动。”
“……”陈义皱眉思考片刻：“一万个元素粒子，1.4个单位精神力，要怎么精确到这种程度？这和用手抓傻子，正正好好抓一万粒沙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就产生了法师与法师之间的差距。”江小萱冷笑：“越不精确，元素频率的效果越差，越精确，元素频率的效果越强。”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正负在一定的误差内，是不受影响的。好比圆周率，哪怕只知道3.14，也能造出轴承，最多不保证故障率而已。”
听到圆周率，陈义一愣，心底不由想起了白雪。
闭上双眼，脑海内还萦绕着两颗红色光点。只是越来越暗淡了。继续待在现实世界，说不定哪天，就会将这两个精神定位彻底抹除……
“喂？嘿！你再听？”
见到陈义一动不动，授课经验丰富的江小萱一猜就知道陈义愣神了，立刻推了推他的肩膀：“困了吗？”
“啊，没有。”回过神，陈义摆摆手：“继续讲吧，我在听。”
“好。”江小萱点头，继续道：“因为这里是现实世界，无法做实验，就直接进行下一个知识点的讲解。没问题吧？”
“没问题，回头我会自己实验。”
“那么讲明白了元素频率的基础知识点，下面就是各种环境下，元素频率公式产生的差异化……”
一晚上的教学，由于刨除了实验阶段，进展飞速。
到了第二天天色渐亮，五大学科，已经讲完了一半。
“好了。”江小萱打了个哈欠，拍拍脑门道：“今天也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好。”陈义翻看着笔记，回顾各个知识点。
“我很怀疑，你到底记住了多少。从我成为教授以来，就从来没有这么快过。接近三本笔记，三大学科上千个知识点，你能记住十分之一吗？”
“或许还不到。”陈义敷衍着，随手掏出八捆百元大钞，递给对方：“拿走。今天干货很足，多给你的报酬。”
事实上，上千个知识点，记得确实很困难。但他还是勉强做到了。只是不晓得要死掉多少吨脑细胞。
江小萱接过华夏币，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既然金主没有“必须学会”的要求，她也懒得在意。只要痛快给钱就成……
……
（注：我今天上午没有更新吗？？？）
第九十九章 一触即发的战斗
等待江小萱的身影消失后，陈义收好五本笔记，立即起身，向着江边公园的深处快速冲去。
不过数分钟，就来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山地之中。
将笔记本放在地上，陈义搓了搓手掌，闭上双眼，感受着四周游弋的元素粒子，开始一个个实验江小萱讲过的知识点。
首先，就是元素粒子的频率变化。
“p=1n*1.4kx……”
“一万个元素粒子……”
“1.4个单位精神力……”
伴随着他的喃喃自语，一小片元素粒子被精神力牵动，进行正旋转运动。
“唰。”
“唰。”
“唰……”
那一片元素粒子群，仿佛卷入了滚筒洗衣机，一圈一圈的旋转着，相互碰撞、相互摩擦，在现实世界中，带动起一阵阵旋风。吹得陈义的大衣呼呼作响，落叶纷飞。
不多时，超凡力量使用过量，排山倒海的“规则”之力压来，陈义的后脑迅速发烫，剧痛之下，顿时断开了精神力与元素粒子的连接。
“唔。”
捂着一阵阵眩晕上涌的额头，陈义站在原地休息了半晌，弯腰捡起笔记本，认真翻看了一阵，皱着眉头向宾馆的方向离去。
缺少法师的贴身指导，对于一万个元素粒子，以及1单位的精神力，他完全没有概念。
回到宾馆房间，关紧门，把五本笔记放进大背包里，陈义躺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大脑内的余痛。
“看来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脑袋内的刺痛渐渐消失，陈义坐起身，闭上眼睛，操控一小团元素粒子，一颗一颗的查了起来……
元素粒子极小。在陈义的世界中，它们都是以群体的形式展现。
想要将它们一粒粒的分开，对于他这个刚刚脱离菜鸟的超凡者而言，无疑是个“浩大”工程。
“1，2，3……混了……”
“1…5，6，7……混了，妈的！”
“1…6，7，8……艹！又混了！”
元素粒子的游弋是随机的，陈义只能在大范围内控制它们的移动。可一旦精确到个位数，就很难一心多用、面面俱到。
往往查到三五个以上，第一个就会飞掉，或者被外界的元素粒子混进来，
“……4，5，6，7……不对。”
“1，2，3，4，5，6…9？哪来的9？啊……有点难啊卧槽……”
陈义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身宽体胖的大象，在沙堆里“数”沙子……
“1，2，3……”
“1，2，3，4……”
“1，2……”
细微层级的元素粒子操控，不会引起现实物理法则的压制，就算其他超凡者，在现实世界进行这样的实验也是可以的。
但这种细微的操控，是对精神力的消耗却是极为剧烈。仅仅十分钟，陈义就感到有些头晕眼花，出现恶心干呕的症状。
摘掉墨镜口罩，揉了揉脸，起身，冲了一杯宾馆自带的速溶咖啡喝下。陈义坐回床榻，继续奋战。
“1，2，3，4……”
“……7，8，9……”
当日上三竿之时，他才终于艰难的将一粒粒元素粒子查到了二十。
“就这样吧，应该可以了。”
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陈义双眼紧闭，用精神力操控那二十粒极度不老实的元素粒子聚成一团。
原本一开始，他是打算查到五十的，但几个小时的奋斗，让他明白，他此时的操控能力还是个杂鱼而已。能查到二十颗，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十个元素粒子，聚在一起的话，是针孔那么大……”
“那五个针孔大小的元素粒子群，就应该有100个了……”
嘴里低声嘟囔着，陈义从四周飞舞的元素粒子中，又“拽”来四团针孔大小的元素粒子群，与刚才数好的二十个元素粒子群混在了一起。
“这下大约有一百个了，正负差应该不是超过十个，或许更少。可持续扩展下去，就难以保证了……”
随后，陈义又以这个“花椒粒”大小的元素粒子群为参照，抓了九个同样大小的元素粒子群，一同混成了“黄豆粒”大小。
“如此大约就是一千个元素粒子了……”
“然后……再来九个类似大小的元素粒子团……ok！”
最终，陈义以二十颗元素粒子为基准，把元素粒子群发展到了“瓶盖”的规模。
“这些大约就是一万颗元素粒子，远比想象中的少多了。”
按耐住心底激动的情绪，陈义将这团元素粒子群的规模深深记在脑海中，便切断了精神力连接，简单洗了个脸，戴好墨镜口罩，推门而出。
1单位的元素粒子已经有了概念，下一步自然就是了解1单位的精神力是多少了。
按照官方给出的标准，是普通人专注学习二十分钟《函数论》消耗的精神力。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种衡量方式简直就是在扯淡。好比一匹马有多重，不用公斤计算，反而约等于七个普通人重那样可笑。
但法师界的本质就是科学界，能让那些建立公式的大佬科学家们，给出这样“不科学”的标准，可以想象精神力的量化有多困难。也是被迫无奈下的选择。
至少，现阶段的人类科技做不到精神力的衡量。
离开宾馆，陈义先是找了一家面馆解决早饭加午饭，随后来到商业街，走进新华书店寻找起了《函数论》。
根据懒散的销售人员指引，陈义上了四楼，在教学区找到了这本书。
翻开第一页，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各种图形与公式，他就感到一阵头痛。这是上学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从初中到大学，或许许多人都有这种体会，那是一种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毕业后，曾经由于生活的艰难，他看着网络小说，曾无数次畅想如果能重生那该有多好。可转念发现，如果重生了，就得重新面对数学，便彻底放弃了幻想。
“砰。”
合上《函数论》，夹在腋下，陈义转身面向楼梯，准备下楼结账。可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他又下意识转回了身子。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从楼梯口走来的人影。
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小蛇头！
……
（一会还有一更）
第一百章 一触即发的战斗（下）（加更）
攥紧手中的《函数论》，扶了下墨镜，陈义第一时间是准备继续隐藏的，装作没看见对方。可转念一想，小蛇头能从遥远兰西星球出现在这个小小的新华书店，巧合根本不足以解释，顿时撒腿就跑。
见此，小蛇头停止了前进，直接从中山装内掏出一柄袖珍枪，果断扣动扳机，发射了麻醉针。
“嗖！”
由于缺少火药推动，麻醉针的射速要比子弹慢得多。陈义听到了身后呼啸而至的风声，立刻操控体内的元素粒子爆发，以一个普通人见到就要膝盖发痛的直角变向，躲避开了这一针。
“当！”
麻醉针重重撞在大理石地砖，发出一声脆响。
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拇指粗细的针管，陈义心下暗道一声好险，小跑着穿过几排书架，就要从另一侧的楼梯口逃离。
可当他接近楼梯口时，又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突然窜了出来，手持袖珍枪，扣动了扳机。
“啪！”
在特制弹簧的勾动下，装有烈性麻醉剂的针管发射，直直朝着陈义腹部扎去。
“躲不开！”
如此近距离之下，陈义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移动速度，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电光石火间，他右手如电，将《函数论》用力向下一拍！
“啪！”
射来的针管被狠狠拍飞。
瘦子中年人见到这一幕，瞳孔收缩了一瞬，随即毫不迟疑又掏出一柄麻醉枪，指向陈义。
由于不清楚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带了什么样的装备，陈义不愿被缠住，直接一个侧肩撞，撞碎了一旁的钢化玻璃，冲出窗外。
“哗啦……”
巨力之下炸裂的玻璃碎片，漫天飞射，在阳光下的照耀中，亮起星光点点。
瘦子中年人几个大步上前，趴着窗框向下张望，只见陈义正抓着二楼窗外的护栏往跳下，稳稳落在地面。
他抬起袖珍枪，对准陈义扣动扳机。
但如此远的距离，被陈义轻松躲开了。
“垃圾。”
站在地面的陈义摘掉口罩，吐出了一个双方都懂的口型，随即竖了根中指，转身钻入楼房与楼房之间的胡同内，不见了踪影。
“该死！”
瘦子中年人愤怒的摔掉手中麻醉枪。
“他跑了。”在书店内惊愕围观的人群中，小蛇头走到窗前，望了眼窗外陈义逃离的方向，低声道：“想必很难再抓到他了。”
“不会。”瘦教授转身跑向楼梯间：“胖子不是去闪电球的宾馆搜查去了吗，我们快点去支援。”
“没用的。”小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望着瘦教授消失的身影，自语道：“以他的机敏程度，一定会猜到我们是通过路面监控系统找到他的，进而找到他的居住地。我们的速度绝对没有他快。”
“并且……”说着，小蛇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麻醉枪。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
“监控！”
“他们一定是通过街道的监控发现了我。”
穿梭在逼仄的胡同中，陈义扔掉了墨镜，脸色难看。
刚出家门，就被追兵堵住，证明了对方在现实世界里是有很大权力和势力的。这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处境感到担忧。
“但他们是如何推测出我在马王浦市的呢？”
“单纯靠猜的？”
“还是江小萱的泄密？”
“……不好！”
胡思乱想中的陈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下一沉，顿时加快速度，向着宾馆方向奔驰而去。
数分钟后，他赶到了自己入住的宾馆前，透过大门的玻璃窗户，可以清晰见到一个周身缠绕元素粒子的超凡者正在和宾馆老板交流着什么。
“绝对是一伙的。”
陈义眯了眯双眼，绕到楼后，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无人注意后，体内元素粒子爆发，一跃四五米高，顺着开启的窗户就跳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啪。”
双脚稳稳踩在地板上，陈义拎过床头的大背包，拉开拉链，把《函数论》放进去，又环视四周一圈，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重要物品遗留，便拉紧拉链，将大背包背在身后，翻窗而出。
五分钟后，与宾馆老板沟通完毕的胖教授率先推开门走进来，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表情严肃。
又过了数分钟，小蛇头与瘦教授也走了进来。
“跑了？”瘦教授问。
“跑了，我来晚了一步，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胖教授闷声道。
“……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的。”小蛇头打量着电脑键盘上的使用痕迹，开启了主机。
胖教授与瘦教授两人相视一眼，走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小蛇头的身后。
等待电脑开机完毕，小蛇头坐在座椅上，调出系统指令符，双手如飞的快速输入一串串代码，调出了陈义入住两三天来，所有的使用记录。
“德语。”
小蛇头推了推镜框：“他在学习德语。而且浏览的速度很快。”
“难道……”瘦教授低头沉思。
“是的。”小蛇头站起身：“还记得他在新华书店购买的书吗？”
“什么书？当时没看清。”
“是《函数论》。”
“精神力单位？”
“是的。”小蛇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有当地的法师在教导他学习。”
“那我们只要找到这个法师，就能抓到闪电球了！”一旁的胖教授激动道。
“很难。”瘦教授摇摇头：“这次浪费了好机会，闪电球受惊之下，应该会跑出马王浦市了。我们找到了那个法师也没用。”
“有用。”小蛇头道：“闪电球不一定会跑。”
闻言，瘦教授挑了挑眉：“你的证据是什么？”
转身，小蛇头与瘦教授对视：“你对他射击的时候，他是怎么躲开的。”
“用手中的书打掉了针头。”
“那你认为，普通人有那个反应力做到这一点吗？”
瘦教授思索了片刻，点头：“经过训练是可以的。”
“但我很了解这个闪电球。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短短一个星期内，有了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
小蛇头弯腰，关掉了电脑主机，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眼镜，没有将心底的猜测说出口，只是淡漠道：“我想说，他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恐惧。因此，他很可能不会离开马王浦市……”
第一百零一章 超凡界的实力划分
没错。
陈义根本没想过要立刻离开马王浦市。
小蛇头今日的突袭，虽然吓了他一跳，但回过神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压迫感。也就是麻醉枪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威胁。
参照江小萱给他画的超凡势力分化地图，距离他最近的法师学院，除了鹤城老家的青苍学院外，就是都城的书海学院了。
整个肃省，只有马王浦市这一个法师学院，独苗！留给陈义的选择本就很少。
更何况，他还在江小萱这个“内奸”身上投入了大量精力财力，五大学科只学到了一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轻易不会离开。
入夜。
换了一套新衣服的陈义背着大背包，大衣内藏着苏鲁法杖，来到了江边公园的隐蔽凉亭内，等待江小萱的到来。
当江小萱拿着一瓶装满水的水杯走进凉亭，见到陈义这幅打扮，疑惑道：“你要旅行？”
“我无家可归了。”陈义提了提口罩，实话实说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江小萱以为陈义在开玩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石凳上直接进入正题：“上回讲到哪里了？”
“元素结构的三重衍射反应。”
“对。元素结构衍射反应，当你的精神力在……”话更说一半，江小萱停下，上下打量了陈义一阵：“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陈义沉默，只是静静的盯着江小萱。
江小萱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你这么看着我为什么？”
“这几天，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陈义幽幽道。
“什么意思？”江小萱站起身，皱眉道。
陈义死死盯着江小萱的面部表情与瞳孔，吐出三个字：“小蛇头。”
“什么小蛇头？”
“……”
“你到底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了？”
“……”
“说话。”
“哦。”陈义点点头，上前两步，坐在了石凳上：“没事了，继续。”
“什么？”
“继续讲课。”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凡事不要那么好奇，现在你是教师，就做好教师的本分吧。不要当演员。”
江小萱攥紧手里的水瓶：“我更听不懂了。”
“那就不要懂。”说着，陈义从兜里掏出一捆华夏币：“拿着，继续讲课。”
“……”
“……”
“……”
沉默半晌，江小萱伸手接过华夏币，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继续讲了起来：“元素结构的衍射反应，指的就是元素粒子组成的棱形结构，在精神力操控下所发生的衍射状况，通常只有三种类型……”
一边听着江小萱的讲解，陈义缓缓站起身，以一个特定的角度，装作疲惫的坐在地上，将身子完全隐蔽在凉亭的石柱与石凳内，不规律的左晃右晃。
在这个位置，很难会有麻醉枪之类的远程武器伤害到他。
江小萱见此，心底有些不安，下意识的也要蹲下身，却被陈义制止了。
“你站着就行。”
“一定发生了某些事。”
“没有。继续讲课。”
“……”
“继续。”
谨慎的环视了四周一圈，江小萱思索半晌，将水杯放在石凳上，继续讲解了起来。
一小时。
三小时。
五小时……
时间，快速的流逝。
直到凌晨，也没有发生任何异状。
这让陈义与江小萱都放松了不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凉亭内，江小萱拧开瓶盖，喝空了最后一口水，叹了口气道：“终于讲完了。”
“辛苦了。”陈义点头，揉了揉疲惫的脸颊，扶着石凳站起身，从兜里再次掏出五捆华夏币，递给对方：“这是今天报酬。”
“嗯。”接过华夏币，放入怀里，江小萱打着哈欠道：“对于法师的基础知识，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如果你真的都记住并且掌握了这五大学科的知识，那么按照法师界的划分，你现在就属于一个正式的法师了。需要选择自己喜欢或擅长的高等学科进修。”
“明白了。对于我选择哪个高等学科，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江小萱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对这五大学科知识掌握的程度，没法给出意见。”
“今天你着急回去吗？”
“还行，星期六休假，可以晚一点。”
“那好，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问吧。”
“第一个，在你们法师界里，对于法师的实力划分有什么说道吗？”
“法师界和修真界、吸血界、狼人界不同，没有那么严格的等阶划分。”江小萱左手叉腰，右手张开五指：“一般来说，就三个等阶。”
“都是什么？”
“从低到高，分别是学徒、法师、教授。”
“就这么简单？”陈义讶然。
“就这么简单。”江小萱点头：“但是在法师界的应用类，还有一些需要通过考核才能得到的称谓，方便法师之间详细了解彼此战斗实力。”
“都是什么称谓？”
“还是从低到高，分别是一级黑袍、二级蓝袍、三级红袍、四级紫袍、五级白袍。通过法师界授予的长袍颜色，来判断实力高低。但通常情况下，法师都是以隐藏实力为最优选择，所以大家都穿黑袍，不打起来，谁也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
陈义若有所思：“这才是聪明的。那种小说、动漫里，打斗前先亮等级，都是在给敌方提醒。”
“现实与文化作品是不同的。这个应用类的法师分级，你了解一下就可以，不需要记住。”
“第二个问题，超凡界的实力划分又是如何的？”
“这个就简洁许多了。十几个世纪前，超凡界便已经制定好了统一的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新锐、老兵、精英、头领、伟大、传奇。”
“实力分别达到了什么水平？在超凡界的占比数量又是多少？”陈义从大背包里掏出纸和笔，准备记下来。
很显然，这个实力划分才是超凡界最重要的。
“人数最多的自然是新锐超凡者，占据百分之六十左右。”
“其次是老兵超凡者，大约占据百分之三十多。”
“精英超凡者，数量在百分之八。”
“头领级别超凡者，全人类六十万超凡者，记录在案仅有五千多人。”
“伟大层次的超凡者，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四百个。”
记下江小萱所说的一连串数字，陈义抬头：“那传奇超凡者呢？有多少个？”
“这是人类超凡界的机密。推测，也就三十个左右吧。”
“就三十个吗……”陈义挠了挠耳根：“法师界有几个？”
“明面上有七个。”江小萱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分别是新柏林学院的三个教授；华夏法师学院的院长；约纽法师仲裁会的会长；京东法师学院的首席大执法；圣宝林纳学院的院长。其中，约纽仲裁会会长也是法师界的领袖和人类超凡界的领袖，人类文明的首脑之一。”
“七个……”陈义叹了口气，面色复杂。
法师界一共就七个传奇法师。他就惹到了其中一个……
真棒。
第一百零二章 杀机（上）
江边公园的凉亭内。
江小萱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还有其他的问题了吗？”
“有。”陈义点头：“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为什么超凡界不让普通人知晓，当年那些历史也隐藏起来。”
“因为没必要。”江小萱放下手，拿起水杯想要喝一口，却发现水杯已经空了，只得作罢：“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人类超凡界整体实力比较强，不需要更多的人力参与进来。一方面是因为会延误现实世界中文明工业与科技的发展，另一个主要原因，则是超凡界各大势力的私心。”
“怎么讲？”
“人类在超凡力量上确实很有天赋，但能达到如今的整体实力，也是因为资源的支撑。我说的资源是两种，一种是现实世界文明给予的资源，另一种是从掠夺其他文明得来的超凡资源。当超凡者的数量一增加，势必会造成矛盾。”
“可超凡者数量越多，可以掠夺的超凡资源不就越多吗？”
“这只是理论上的。”江小萱解释道：“不要忽略距离的问题。目前人类超凡界只是掠夺周边七八个文明的超凡资源。镜面世界太大了，除了少数头领级别的超凡者，大多超凡者都很难长途跋涉到更远文明的地界，跑过去都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更别提掠夺了。没有人类超凡界整体的支持，其他文明也不是吃干饭的。”
“修建传送站呢？”
“镜面世界不能建造东西，想要建造就要去现实世界。但除了逃走的兰西文明外，周边起其他文明肯定会破坏。”
“明白了。”陈义点点头，把纸笔收回背包内，继续问道：“第四个问题，你说……”
“刚才不是说最后一个了吗？”江小萱皱眉。
“对啊，第三个问完了就是最后一个了。”
“……那你快点问吧。”江小萱有些烦躁，看了眼时间：“快点。”
“算了。”陈义摆摆手：“你态度不好，不问了。”
江小萱：“……”
“今天晚上还来吗？”
“能教的我都教了，还来做什么？”江小萱拿起水杯，低声道：“而且你昨晚的行为，让我感觉到了危险。就这样结束吧。”
“你太紧张了。我也是。”陈义从背包内一捆捆掏钱，直接拿了十捆华夏币，“啪”的一声拍在江小萱身旁的石凳上。
“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在你们学院里，给我弄出几本杀伤力大的、普通学徒能学会的法术书。”
江小萱双眼一眯：“你想让我当内奸？”
“那你给我写一本你会的法术也行。”
“每一本法术书，都必须融入一颗精神力凝聚的种子，才能让阅读者快速掌握。这种种子，只有头领级别的超凡者才能凝聚。我做不到。”
“所以你去学院给我弄出几本。”
“做不到。”江小萱转身就走，看也不看石凳上的十捆华夏币。
“我劝你能够做到。”陈义声线变得有些冷冽。
江小萱停下脚步，猛地转头：“你在威胁我？”
“不。”陈义摇头，指着石凳上的华夏币：“我只是想让你多赚点。每带给我一本，我就给你二十万元。这十万只是定金。”
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江小萱拍了拍脑门，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赚这个钱。而是我真的做不到。”
“你是教授，为什么做不到。”
“我虽然是教授，但只是副职，没有太多实权。帮你盗取法术书，根本不可能。”
“那……”陈义迟疑片刻：“你告诉我，法术书在你们学院的哪个位置。”
“你要去偷？”江小萱冷笑：“除非你不要命了。任何法师学院的图书馆，都是一个学院内最核心的要地。比如我们学院的图书馆管理员，就是头领级别的应用类法师，你不会成功的。”
“就在那栋写字楼内，对吧？”
“对。”
“你只需要告诉我几层，哪个房间，房间内的哪个位置，高度多少米，这些详细信息就行了。”
“你要做什么？”江小萱疑惑。
陈义没有回答，从石凳上的华夏币中，拿回了一半，指着剩下的五万道：“告诉我那些情报，五万就是你的。如果信息准确无误，我再给你五万。”
江小萱盯着石凳上的五万元，陷入沉默。
“不要告诉我，你一个教授，连去图书馆查看法术书的权限都没有。”
“有。”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五万块钱，换你张张嘴，又没有风险。”
“我知道大概位置，不能精确。”
“那就亲自去看，将精确的信息告诉我。”
“……难道你想找人在现实世界中，撕开空间盗取法术书？但里面是有很多安保的。”
“不用你管。”陈义声线渐渐严厉的重复道：“你只需要到图书馆内，记下法术书在房间内哪个位置！高度多少米！都有什么书！ok？”
“……”
“能做到吗？”
“我能拒绝吗？”
“不能。”
“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普通的求学者。能做到吗？”
“……我……去试试吧。”
“好。”陈义语气放缓：“只要你给我的信息没有错误，回报远比你想象的多。”
江小萱将石凳上的五万元收入怀内，低声道：“我感觉我在走钢丝。”
“富贵险中求。”陈义转身离去，留下几句话：“拿了钱，就要办事，挺简单的道理对吧。还是今晚，这个位置，我等你。”
望着陈义渐渐消失的背影，江小萱听出了话中的威胁，咬了咬牙，也转身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用最快的速度给丈夫和孩子做好早餐。江小萱将大衣内的所有钱都藏在客厅沙发下的盒子里，接着躺在沙发上补了一觉。
当她睡醒之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江小萱猛然起身，环视一圈，见到丈夫正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顿时开口道：“你起来了怎么没叫我。”
“看你太累了，没叫叫醒你，昨晚在学校吗？”
“嗯。”江小萱没有多说，起身简单洗漱了一遍，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走到门厅前穿上鞋子：“老公，我先去学校了，有点事。”
“不放假吗？”
“放。我去找点资料。”
“砰。”
话落，江小萱就关上了防盗门，走下楼梯，离开小区，朝着法师学院的方向赶去。
然而，在她不注意的后方，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身影，如鬼魅般跟随在了她的身后……
第一百零三章 杀机（中）（加更求推荐票）
经过了安检，江小萱走进写字楼，乘坐电梯直奔顶楼而去。
“叮！”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电梯门打开。
江小萱平复了一番情绪，迈步走出，拐入了左边走廊，又通过了一层安检，进入一间大厅内。
“教授。”
“江教授好。”
“教授好……”
大厅内见到她的同事与学生，纷纷友善的打招呼。江小萱也一一点头回礼，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稳定器，径直踏入大厅中间的空间门内……
……
几个小时后。
夜，再次笼罩了马王浦市。
“啪嗒。”
“啪嗒。”
“啪嗒……”
江小萱踩着有节奏的声音，沿着鹅卵石路面，走到了江边公园的凉亭内。
亭子里，空无一人。
只在石凳上，留有一张被石头压住的字条。
“搞什么鬼？”
江小萱皱眉迟疑了片刻，走上前，推掉石头拿起字条。
“向箭头指引的方向，直行三百米，会见到一棵系有黄丝带的大树。切忌，将这张纸条压回石凳上（为了你的安全，此句撕掉收起来，切忌。）。”
读完这段话，一股冷意瞬间席卷江小萱的全身。
她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环视四周一圈，江小萱咬了咬嘴唇，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将字条的下半部分撕掉，揣进兜里。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捡起地上被她推下的石头，将纸条重新压在石凳上。
“向箭头指引的方向……”
江小萱寻找了片刻，在地面上发现一个西北方向的箭头，便迈动步子，紧张的向前走去。
当她身影消失在林影之间，不多时，小蛇头与瘦教授两人便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
“是一张字条。”
瘦教授掀开石头，把里面的字条交给小蛇头：“看来他们之前的接触，就是用这种方法？”
“不像。”小蛇头摇摇头，接过字条扫了一眼：“向箭头指引的方向，直行三百米，会见到一颗系有黄丝带的大树。”
“没了？”瘦教授问道。
“没了，但有被撕掉的痕迹。”
“现在怎么办？”
“追。”
小蛇头从怀中拿出一柄泛着金属光泽的真家伙，一挥手，两人脚步无声的追了过去……
短短三百米，江小萱走了快有三分钟，见到了前方那棵系有黄丝带的大树。树下有一块石头，底下同样压制一张纸条。
走上前，掀开石头，拿起纸条，江小萱借着月关仔细阅读。
“向箭头指引的方向，快速跑动五百米，会看到一个破旧的垃圾桶。切忌，将纸条压回去。（撕掉这段话。）”
江小萱的心底，此时生出一股强烈的逃跑**，可回头，望着身后黑乎乎的一片，便又按捺了回去。
“撕拉。”
撕掉纸条后面的位置，把纸条压在石头下。她找到了树上刻画箭头，顺着箭头方向，快速奔跑。
十几秒后，小蛇头与瘦教授追了上来。
“还是张纸条。”瘦教授快速捡起纸条，递给小蛇头：“闪电球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否则不会这么谨慎。”
“肯定发现了，提前布置好了场地。”快速扫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小蛇头推了推镜框：“这是阳谋。”
“什么阳谋？”
“让我们选择哪个的阳谋。”
“什么意思？”
“把武器拿出来。”小蛇头没有浪费时间解释。
瘦教授眯了眯双眼，掏出怀里的金属手枪。
“现在，我们就去抓住江小萱，我负责劫持，你负责观察四周。无论是江小萱扔下的任何东西，你都要追过去查看。如果有记录重要信息的，直接撕掉。记住，只要闪电球出现，开枪！并且速度也要快，跟紧我。如果我们距离离得远了，就不要管纸条了，追上我，或者开一扇空间门逃离。”
说罢，小蛇头就站直身子，不顾隐藏踪迹，迈动两条大长腿，快速向着江小萱冲去。
瘦教授一愣，攥紧手中的武器，也快步紧跟而上。
当两人加快速度追上江小萱时，就见到她一边向前狂奔，一边丢着纸条。
“果然。”
小蛇头目光一凝，猜准了陈义的想法，立刻大喝一声：“不许动！”
原本精神就无比紧张的江小萱，被吓了一个激灵，跑的更快了。
“追！”
小蛇头爆发了全速，追向了江小萱。
而瘦教授也按照小蛇头的命令，跟在后面翻看一张张被扔下的纸条内容，但大多的纸条，都是空白的。
十数秒后，江小萱与小蛇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林影间。瘦教授回想着小蛇头的交代，正要加快速度追上去，不再管地上的纸条，余光却突然发现一张写满文字的纸页。
“就是那个！”
瘦教授一喜，忽略了小蛇头的嘱咐，几步上前，刚要弯腰捡起地上那张纸，就听到脑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不好！”
脑海中只来得及闪现这么一个念头，他便感到后脖颈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失去意识，昏倒在地，露出了他身后的陈义。
缓缓收回手掌，陈义捡起瘦教授的手枪，还有地上的那页纸。
“图书馆共有三层，位于写字楼七、八、九楼，从左数第六、七、八、久、十、十一、十二个窗户。法术书每层都要，最适合你学习的，是八楼从左数的九个窗户，正对左侧承重柱三米的位置，高1.2米，共有四本。以下是示意图。”
文字的最下方，是一个简易的画图。
江小萱很谨慎，为了避免暴露笔记，这张纸条是用电脑打印的。
“很好。”陈义满意的点点头，收回纸条，一个闪身，隐入林影之中。
而远处，小蛇头也终于抓住了江小萱，捏住她的喉咙厉声道：“他要的东西，你扔掉了吗？”
“不…不要杀我……”
“我问你扔掉了吗？”小蛇头将手枪抵在江小萱的下颚。
“扔…扔掉了……”
感受着下巴传来的金属冷意，江小萱以为这个抓住她的“歹徒”什么都知道，顿时招了。
闻言，小蛇头毫不迟疑，一脚踢飞江小萱，手中光芒闪耀，果断撕开了一扇传送门。
一秒后。
“砰！”
一道凄厉的枪响，打破了马王浦市夜晚的宁静……
第一百零四章 杀机（下）
这是陈义，第一次决定要杀掉一个人。
小蛇头！
并不是两者之间有多么大的仇恨，而是对方留在他身上的精神定位，如跗骨之蛆，实在是个很致命的东西。
虽然消除定位，只需要在现实世界里等待一段时间便能做到。但也会将白雪的定位一并消除。
陈义不想失去与白雪的联系。
那么，杀掉小蛇头，就是唯一选择了。
“砰！”
伴随着一声划破夜空的枪响，被火药膨胀之力弹射出的子弹，高速旋转着穿入空间门内，荡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而在空间门后面的小蛇头，则面无表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陈义晚了一步。
小蛇头已经钻入了镜面世界之中……
“就差了半秒钟。”陈义缓缓放下手枪，凌厉的目光与小蛇头对视。
声音无法通过空间门，小蛇头却也能读出陈义的唇语。他摇摇头，没有说任何无用的话。
这次交锋，已经结束了。
“出来，否则他会死。”陈义弯腰，拎起地上处于昏迷状态下的瘦教授，将温热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我只数三个数。三……”
一旁的江小萱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一双眼睛不停在陈义与小蛇头两者之间变换。
“二……”
空间门内的小蛇头推了推镜框，右手一摆。
“嗖！”
被撕裂的空间瞬间愈合。
陈义：“……”
望着前方空荡荡的一片，陈义沉默良久，随手甩飞瘦教授，接着收好手枪，向着江小萱走去。
“你…你别过来！”
江小萱颤抖着喊了一嗓子，连连后退：“你…你不能杀我！”
“嗯……”陈义挠了挠耳根：“想多了，没打算灭你口。”
说着，陈义从怀中拎出一个小袋子，放在地上：“这里有二十万，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助，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话落，陈义摆摆手，转身离去，摇晃的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
“呼……”
“呼呼……”
瘫坐在林地上，江小萱大口大口喘息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转头看了眼远处不知死活的瘦教授，打了个寒颤，随后踉跄起身，捡起陈义留下的钱兜子就跑。
而在江小萱离去三分钟后，瘦教授的身旁突然开启一扇空间门，露出了镜面世界中的小蛇头。
“还在暗处等着我吗？”
小蛇头摘掉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然后手入怀内，掏出一颗圆滚滚的金属稳定器，用力一甩。
“嗖！”
“啪！”
金属球重重撞在瘦教授的脑门上，直接将他打醒。
“唔…啊？”
茫然睁开双眼，瘦教授捂住后脖颈的伤处，挣扎站起身，看了看空间门后的小蛇头，又扫视了一圈周围，明白了过来：“闪…闪电球跑了？”
小蛇头摇摇头，勾了勾手指。
瘦教授顿时明悟，一个大跳钻了进去。
“现在，他应该走了。”小蛇头道。
“……”瘦教授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我们也走吧。”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小蛇头修复了空间门，转身就要离去。
“为什么会这样？”
“怎样？”
“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这样难抓？”
“你现在还认为他是普通人吗？”
“当然不是，你之前给出的情报是错误的。他明显经受过训练。”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瘦教授抬头，目光严肃。
小蛇头耸耸肩：“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申请这次任务的时候，就大致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那你为什么还要申请？换更有把握的人来带队不是更好？你只提供定位就可以了。”
“换谁来都没用。”
小蛇头仰头：“闪电球，已经不是区区圣宝林纳能抓住的了……”
……
陈义仰头，望着前方高耸的写字楼。
八楼，从左数第九个窗户，灯光明亮。
那里就是他的目标。
“嘶。”
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陈义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屈膝、弯腰，体内的元素粒子猛然爆发！
“砰！”
伴随一声闷响，灰尘卷起，地砖微微颤动。陈义整个人瞬间飞跃五米多高，一把抓住了二楼窗外的排水管。
“吱嘎噶嘎……”
由于冲力过大，固定排水管的金属带发出了扭曲的呻吟。
低头，看了眼下方地面，陈义手脚并用，快速向上攀爬着。
“啊！”
当他爬到五楼时候，下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性惊慌下的尖叫。
陈义摸了摸脸上的口罩，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楼下发现了他，也不在意，继续向上攀爬，不过半分钟就爬到了八楼位置。
“第九个窗户……”
向左转头，他看着与他视线平行的窗台，用双腿夹紧排水管，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双厚实的胶皮手套，戴在手上。
下意识的低头，可以看到楼下已经有六七个跑过来围观的群众，不乏手机拍摄的。
“嘿嘿。”
轻笑一声，陈义紧紧抓住排水管，腰部摆动，在元素粒子加持的力量下，向左一跳！
“啊啊！”
“啊！”
楼下顿时传来了几道女性的尖叫。
陈义人在空中，还有时间向下望一眼四下散开的人群，接着左拳狠狠击出！
“哗啦啦啦……”
八楼的窗户四分五裂。
“啪。”
而陈义则快速的变拳为掌，一把抓住窗框，防止自己坠落。
“啊！”
“啊！！”
楼下的惊呼声更剧烈了。
“嘿！”
元素粒子上移，手臂发力。陈义轻喝一声，灵活的钻进窗内。
屋内，是一个大厅。
排放着一排排空荡荡的书架，一本书也没有。
显然，书都在镜面世界里。
“你…你干什么的？！”
刚等陈义看清周围环境，一个身穿安保制服、手持电棍的青年便率先冲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不许动！趴下！”
“啪啪啪啪……”
安保上下打量了陈义一眼，嘶吼着按下了电棍开关。电棍前段顿时闪烁出蓝色刺眼的电弧。
闭上双目，陈义调控更多的元素粒子融入体内，等待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力量，随后才慢慢睁开双眼，甩了甩身上的玻璃渣子，一步步向着保安走去。
“停下！不要过来！”
“啪啪啪啪！”
保安挥舞着电棍，色厉内荏。
陈义面色冷峻，伸手抓过一旁的书架，狠狠一扫！
“砰！”
第一百零六章 官方行动（中）
红蓝闪烁交错的警灯下，写字楼现场被封锁了。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武兵穿梭与忙碌的便衣警官之中。
现场，没有一个围观者。
最多只有远处楼房内不知真相的平民，拿着望远镜观察。但想必很快，就会有特殊人员找上门，为他们沏一壶茶……
此时，正对写字楼的一层三楼楼顶。小蛇头、胖教授、瘦教授三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默。
“这回，闪电球肯定走了。”
许久后，胖教授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闻言，瘦教授转头看向小蛇头，问道：“他下一步去哪？”
小蛇头推了推眼镜，淡漠道：“我是人，不是神。有心算无心还勉强可以做到，但在闪电球有防备的情况下，我算不出他去哪里。”
“那我们现在只有老老实实等闪电球进入镜面世界了？”胖法师问。
“是的。他不进入镜面世界，我就不能发现他的定位。”
“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闪电球还在现实世界里待着，你的精神定位也快消失了吧？”瘦教授冷笑。
“是的。”小蛇头点头：“也许再过一个星期。精神定位就要消失了。”
“所以……”胖教授烦躁的用力捶了一下大腿：“我们任务失败了！”
“啊！你特么砸我腿干什么？”一旁的瘦教授怒吼。
“砸自己不是疼吗？”
“你砸我我就不疼了吗？！”
“怎么？你想找茬打架？”
“找茬的是你吧！”
“有本事到镜面世界来，我让你两条腿一只手的。”胖教授挑衅的鼓起了肚皮。
“无赖。”瘦教授转过头，不再看对方。
他一个搞学术的，怎么和搞应用的打？
胖教授仿佛一只得胜了的公鸡，昂首挺胸，看向小蛇头：“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需要向学院报告吗？”
“向学院报告有什么用？”瘦教授冷冷道：“汤姆院长只会徒劳的派出更多人手。现在，仅凭圣宝林纳是抓不住闪电球的。”
胖教授一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瘦教授针锋相对：“意思很简单，圣宝林纳抓不住闪电球，等一个星期后，闪电球的精神定位彻底消失，想要再抓他就难了！到时候文明瑰宝怎么办？”
“你…你……”胖教授惊愕的站起身，指着对方：“你要背叛学院？！”
“放屁！”瘦教授也站起身，阴沉着脸道：“一开始，我就反对我们圣宝林纳隐藏文明瑰宝这个秘密！如果当时将情报告诉整个超凡界，现在闪电球早被抓住了！文明瑰宝也早到手了！”
“那咱们学院还哪有机会研究？肯定会被新柏林抢走！”
“就算被抢走，也比谁也得不到好！更何况以咱们圣宝林纳的学术实力，文明瑰宝拿到手中，也是浪费！”
“这……”胖教授不敢置信：“这是你一个圣宝林纳教授该说的话吗？”
“我是圣宝林纳的教授不错。”瘦教授双眼微眯：“但我首先，是一个人类。文明瑰宝是整个人类的财产，理应交给新柏林这种专注学术研究的学院。”
“小蛇头！咱们学院出了个叛徒！”胖教授立刻转头看向小蛇头。
“哦。”小蛇头点点头。
“你…你没点表示吗？”
“哦。”小蛇头依旧点头。
事实上，在心底，他也是赞同瘦教授的想法的。甚至连瘦教授接下来的行动打算，他也都一清二楚。毕竟都是他“挑选”出来的帮手，所有人的“行为”全在他的计划之中。
圣宝林纳的汤姆院长，打架是一把好手，但在管理与智商方面，那就是个蠢猪。
从小蛇头刚入校的第一年，就断定这个七大传奇法师之一的汤姆，早晚会死在自己的脑袋上……
……
夜。
城市边缘的一栋废弃老楼内，陈义打开新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光亮，检查袋子里的战利品。
一共八本法术书。
难度从低到高，如下：
《基础风旋》
《基础火球术》
《基础冰锥》
《基础地刺》
《漩涡风暴》
《空气剥离》
《液态沸腾》
《基础奇点》
前四本带“基础”字眼的法术书，应该就是江小萱口中适合他学习的法术了。至少陈义翻阅每一本，都能看懂里面的知识点。
后四本，难度一个比一个高。
尤其是最后一本《基础奇点》，刚翻开第一页，那一串串的复杂公式，就看的陈义头晕目眩。
显然，这本书内的内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理解的。
简单整理了一番，陈义把八本法术书小心放入背包的夹层内，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开始冥想恢复精神力。
三小时后，天色微有放亮。
睁开双眼，陈义拿起还未插卡的新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从背包内拿出《函数论》，掐着时间阅读起来。
正正好好二十分钟，他立刻扔掉《函数论》，仔细体会着二十分钟来的精神力消耗，对1单位的精神力，有了个不太确切的概念。
“那么……”
站起身，陈义闭眼，调动起周围大约“瓶盖”大小的元素粒子群，用不准确的1.4单位精神力，操控其正旋转。
“嗖嗖嗖……”
粒子群迅速旋转起来！不过一秒钟，陈义就感受到了前方扑面而来的温度。
元素频率变更！成功！
“呼呼！”
随着元素频率在共鸣下越来越快，温度越来越高，陈义正前方的一扇玻璃破碎的木窗户，竟然猛地燃烧了起来。
“哈哈哈哈……”
切断精神力连接，陈义兴奋的搓了搓手掌，从背包内翻出江小萱给他的五本笔记，开始了一个个学科的实验。
元素频率的高温加速与反向降温……
元素融合的多种应用……
元素结构的主流九大排列方式……
元素混缩的大型粒子衰期……
空间观察的空间纹理震荡……
掌握了元素粒子与精神力的单位概念，陈义在超凡力量上的天赋顿时展露无遗。一个个或难或易的学科实验，他只需要一次到两次，便能顺利通过。
五个笔记本内，接近八百多个法术实验，刷完一周目，时间仅仅过去了十个小时。
而这，几乎是正常法师学徒一年半的课程量……
“啪！”
合上最后一本笔记，陈义感到大脑有些发胀，但心底的喜悦却难以压制。
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算是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法师了。
“下一步，就是学习那四本基础的法术书了。”
收回五本笔记，陈义又从大背包内掏出一瓶矿泉水，洗了洗脸上的灰尘，将兜里的电话卡插入新手机中。
资源已经到手，他要离开马王浦市了。
离开前，照例和母亲联系一下。
“肃省移动欢迎您！”
等待电话卡信号生效，陈义打开微信，输入了自己的号码，不理会其他朋友、同学与亲人的留言，直接点开陈母的头像，发送了视频申请。
很快，陈母便接通的视频。
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透过屏幕，陈义能清晰感受到母亲对他的想念与迫切之情。
可惜……
叹了口气，陈义刚要说些什么，灵敏的听觉却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异响，连忙站起身向下窗外一看。
瞬间，一股寒流席卷全身……
他看到了一架架从空中飞使而来的警用武装直升机。
也看到了远处马路，烟尘滚滚中驶来的武官运兵车……
都是冲着他而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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