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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道弥天全文阅读

作者:和风跳舞     圣道弥天txt下载     圣道弥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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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寻归

    丰武圣纪2859年,玄灵大陆西南越国,崛起一位风云人物李云顼[xu]。

    用短短十二年,李云顼平定西南二十三个诸小国,建都阳,改国号为顼虞。

    顼虞国虽然一下子崛起,但也只能算得上一个新兴的三级帝国。

    比起明、大邺、南梁、荼昙等这些一级大国来说,都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尤其顼虞国刚建国,还没来得及整顿一切,就惹得邻邦二级国家鎏火帝国和流藩国相继打压。

    边境战争连年不断,国内民心难安,整个国家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

    顼虞国建国第一十七年,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压在顼虞国人们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这个消息不是顼虞国打了胜仗,也不是邻邦国家发了善心,退兵不再进犯,而是顼虞国建立了道院。

    道院可不是随便哪个国家都可以有的,必须经过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同意才能在本国家内成立道院,并且成为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一个分支。

    这样这个国家也相对来说,得到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认可和庇护。

    要说在玄灵大陆,最有权柄,最具势力的不是那些一级大国,而是圣道堂和天师阁。

    在玄灵大陆要说什么样的人厉害,实力强,那一定是修士和灵武者。

    即使最最顶尖的凡武者,如果面对最最普通的修士或者灵武者,那也是没得比。

    普通修士或者灵武者,或许一个术法或者一个火焰刀,就能轻松将其解决掉。

    普通修士或者灵武者都如此,更甭提那些修为等阶更高的了。

    圣道堂和天师阁是什么地方?那是修士和灵武者的起源地和聚集地。

    玄灵大陆几乎绝大部分的修士和灵武者都是属于圣道堂和天师阁的。

    浔芗城,在顼虞国算不上什么大州城,但是论起威名,附近的几大州城也要以它马首是瞻。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浔芗城是禹家的封地。

    论起禹家,就会被人提起的是顼虞国鼎鼎大名的五虎四郎将,有四人都是出自禹家。

    禹家对顼虞国来讲,几乎是撑起小半边天的存在;禹士禹老将军更是顼虞国的三大柱国之一。

    比起禹家的功勋,给一个小小的浔芗城做封地,算是低微的恩赐了。

    此时正当晌午,正是阳光毒辣刺眼,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

    从南城门外道路上行来五人,穿着上看,都像是行商打扮,一身风程仆仆的样子。

    为首的是个断臂中年人,中高等身材,头戴遮阳斗笠,黑红脸膛,些许短髯,浓眉大眼,眉间紧蹙,一脸颓然。

    身后跟随着两高两矮的青年汉子,身上都配着刀剑,精神似乎也都很萎靡。

    五人走到城门洞,立刻有两个守城军卫,过来盘查。

    不过等看清为首人的面貌,两个军卫立刻让开道路,并且俯身低首,各自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二爷。

    断臂中年人没有说什么,径自奔向城内。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禹家的二爷禹云杉。

    浔芗城本就是禹家的祖地,现在也成了禹家的封地。

    禹家宅邸就在城中央,禹云杉带着几个家将穿过几条街,很快就到了自家宅院前。

    宅邸斜对面街口有棵大树,树底下此刻正堆着一群人。

    有几个是禹家的家丁,还有一个是乳娘,带着一个**岁的女娃,那个女娃长得水灵可爱,正似模似样的端坐在一个板凳上。

    禹云杉看到女娃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没有回禹宅,信步向着那女娃走了过去。

    那些人没注意禹云杉过来,直到他到了人群边上,才有人发现,并立刻给他见礼。

    其他人也闻声过来参拜这位禹二爷。

    女娃扭头也看到了禹云杉,立刻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到了禹云杉面前,跳起身扑进禹云杉的怀中,并用双手紧紧箍在禹云杉身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禹云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娃的头说道:“小禹鸢,是不是很想二伯了?”

    小禹鸢用头蹭了蹭禹云杉的衣裳,才抬起头,先是点点头,然后羞涩的笑道:“二伯,你不说出去很快就回来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段时间都没人陪禹鸢玩了。”

    禹云杉一听,心里一酸,笑容立刻又被愁容替代,不禁叹了一口气。

    禹鸢一见二伯愁容满面,轻声问道:“二伯这次还没有找到十郎哥哥是吗?”

    被禹鸢这一问,禹云杉眼睛不觉有点泛红。

    再次叹气道:“哎!禹鸢,二伯是不是很没用?找了三年多,也没找到你十郎哥哥,二伯对不起你五叔啊!”

    小禹鸢忽然也眼泪婆娑起来,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安慰二伯说道:“二伯别伤心,二伯这些年辛苦了。”

    “不是二伯没尽力,禹鸢知道二伯很难过,很希望能快点找回十郎哥哥。”

    “可能十郎哥哥在外面太贪玩,不想回来被祖父整天叨闹,所以藏在哪里了,等过些天就会自己找回家里来的。”

    然后又气鼓鼓的说道:“祖父太坏了,只要他在家,就逼着那些哥哥们修武。”

    “哥哥们都好可怜啊,啊!十郎哥哥更可怜,一个人在外飘零。”

    “禹鸢都没见过十郎哥哥的面呢,十郎哥哥在哪里,快点回来吧!”说完又咿咿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众人被小禹鸢这一哭,心情都变得不好起来。

    谁都知道,禹家禹云奕,是老柱国禹士的第五子,位列顼虞国五虎将之一。

    可惜早年因为拒绝家族指定的联姻,私定终身,娶了一个不被老柱国承认的女子为妻,被老柱国一气之下,逐出家门,然后弃官归隐了。

    然而在三年前,老柱国率兵在边境抗敌的时候被困镞山。

    危机时候,禹云奕和妻子二人舍命相救,才得以脱险。

    可惜夫妻二人却相继去世了,禹云杉的左臂就是在那一次突围中失去的。

    在弥留之际,夫妻二人告知他们膝下还有一子,名为十郎,希望能得到家族认可,返祖归宗。

    以后,禹云杉也因伤返回家里。

    无奈伤的太重,只能派人前往禹云奕夫妻二人告知的地点前去寻找十郎,带回禹家。

    可惜派去人去了之后,并没有找到禹十郎。

    禹云杉病还没有彻底好,就负病亲自带人出去寻找,并且分派了许多家将,从各个途径找寻,结果仍是无果而回。

    三年里,无论是派人蹲守,还是沿着各种踪迹路线,甚至把附近的匪窝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即使这样,禹云杉一直没有放弃。

    虽然现在的禹家是由他来管理的,但是只要能抽出时间,禹云杉必然亲自出去,寻找一切蛛丝马迹。

    这一次也是一出去三个多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见到懂事的小禹鸢都来安慰自己,禹云杉苦笑了一下。

    心里暗道:“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或许真的是那孩子不愿意被找到。

    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被家族弃之在外的孩子,而父母又为了这个家族断送了性命,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个心结。”

    这些年禹二爷和家里的人也没少推断,很多人都讲出了这个可能.

    可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无父无母一个人怎么在外生活呢,孩子的前途又该怎么样呢?

    这在每个人心上就像是把刀在划一样,可想而知,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未来更是堪忧。

    想到此处,禹云杉想马上把他找到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第二章 画意(求推荐收藏支持)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哭个啥?”禹云杉单臂将禹鸢搂住起,强笑着说道。

    老柱国禹士膝下六个儿子,第五子禹云奕。

    禹十郎就是老五禹云奕的儿子。

    禹云奕当初因为被逐出了家门,从族谱内被除了名,所以有了孩子之后,也不能进入族谱。

    因为禹家的规矩,取名字必须是族内长辈赐名。

    禹云奕只好先按排名给孩子取名叫禹十郎,只想等有朝一日,老爷子回心转意的时候,再重新给孩子取名字。

    结果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禹鸢正是老四禹云龙的小女儿,今年九岁,聪明善良,而且活泼可爱,很讨禹云杉喜爱。

    禹鸢嘟起嘴埋怨道:“还不是看到二伯你难过,鸢儿也才不开心了!”

    “不哭不哭!”禹云杉示意一边的乳娘,乳娘连忙过去把禹鸢抱了过去,取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

    禹云杉一旁继续说道:“过些日子,你爹爹就会回来了,你应该开心了吧!”

    “真的?”禹鸢用手扒开奶娘给她擦脸的手,睁大圆眼望着二伯问道。

    “当然是真的,二伯还会骗你不成?”禹云杉伸手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该不会你爹一回来,就不和二伯亲了吧?”

    “怎么会?二伯待我比爹爹还好!”禹鸢扭捏一下说道。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话!”禹云杉又逗了她一句,禹鸢脸一红,又扑上来抱住二伯的双腿摇动。

    “好吧好吧!二伯信了你了,别摇了,二伯一身尘土,都被你摇了下来了。”禹云杉再次打趣然后问道:“你不在家里好好读书作画,跑出来做啥?”

    被二伯这一问,禹鸢猛地松开了小手,“呀!”了一声,然后一哧溜,重新跑回她原来坐着的那个板凳上,再次绷起小脸,摆了个姿势又一动不动了。

    乳娘笑着解释道:“有个小哥,在这写字作画,鸢小姐经常跑出来和他学习写字作画,还磨着人家给她画像。”然后用手向着人群中一指。

    禹云杉这才望去,石桌旁有个大画架子,架子前端坐着一个身穿皂白袍子的少年。

    因为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巾,所以看不到真容.

    不过估计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想来就是奶娘口中说的小哥。

    在他旁边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女娃,想必是兄妹。

    有些人因为生计关系,给人家写字作画,赚些生活费用。

    不过向他这个年龄的倒的确少见,而且这生计都做到柱国府门口旁边来了,倒是更是稀奇。

    “是四奶奶允许的!”奶娘似乎猜到了二爷心思,再次解释道;她口中的四奶奶自然是禹鸢的娘亲了。

    少年本来一直坐着等待,见到二爷望向了他,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

    他这年纪,和自己那个十郎侄儿也相差无几。

    想到是不是十郎也像这样,或者更加不如,一直在困苦中度过。

    二爷心头一软,回身对身边家将说了一声,家将立刻从腰间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走过去递给了少年。

    禹云杉也没心情观看,转身回了禹宅。

    进了宅院,禹云杉直接进了厅房,早就有门卫家丁向内府禀报过了,厅房内这时聚集了一些等候的人。

    除了老三禹云茂和管家,绝大多数都是女眷和孩子。

    禹家只有一个老六禹云才是文官,在昭阳城任职,其余都是武将。

    老大和老四都随父亲去了边境护国,小辈中的禹天桀、禹天化、禹天霖和禹天思也跟随了过去。

    禹天桀和禹天霖就是顼虞国位列四郎将的其中两个。

    禹云杉不在家,家里大小事都是三弟禹云茂管理,禹云茂和禹云奕两兄弟当初都是并列于五虎将之列。

    禹云茂由于早期受了严重的内伤,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伤及到了根本,导致修为尽失。

    而禹云奕又辞官不做,归隐了,且在三年前去世。

    禹云杉一进厅房,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禹云茂.

    比起自己的断臂之痛,他这个三弟更是凄惨,双腿已经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二哥!”禹云茂用急切的眼神望向禹云杉。

    不过看到自己兄长颓废的样子,下半句本想问的话立刻改了口:“二嫂那里让人烧好了水,二哥先去更衣,内府也已经准备了好了饭菜,一会咱哥俩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只不过是彼此安慰的说辞而已。

    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不用上阵杀敌了,但是付出了却是沉重的代价。

    人到中年,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也不想落到如此下场。

    他们尽可能的把希望倾注在下一代身上,谁知事事都不是那么如人意。

    禹云杉很快洗漱更衣完毕,回到大厅,酒席已经备好,女眷也已经散去,兄弟二人落座喝酒。

    几杯闷酒下肚,禹云茂首先开口说道:“二哥,想必也得到道院成立的消息了吧?”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你也知道了?”禹云杉回答的同时反问。

    “嗯!刚刚得到消息!”禹云茂苦笑一声:“这算定心了,不用再耽心害怕了!”

    禹云杉当然知道三弟口中的耽心害怕是指什么,心情沉重的说道:“父亲不会回来,说死也要死在那里,大哥也一样,回来的也只有四弟一人。”

    “应该吧!”禹云茂似乎对这话不是很意外:“就凭父亲的脾气,老五的死他绝对会耿耿于怀,大哥随父亲,他们谁都劝不了!”

    “除非.....”话说到这里,二人同时又沉默了下来。

    这个除非也就是寄希望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老五的孩子,可是现在连人都没找到,谈什么其它?

    “二伯、三伯!我回来了!”禹鸢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然后就见她抱着一堆画卷蹦蹦跳跳进了大厅。

    二人阴容立刻转晴,强挤出笑脸,禹云茂冲着禹鸢摆摆手,“来,鸢儿,让伯父看看今天都画了什么?”

    禹鸢跑到桌前,桌上酒菜都在喝酒的两个人一边,有大半个空处。

    禹鸢看到其它空处都还干净,直接将画卷放了上去,然后拿起一张打了开来。

    画中是竹林山石,画的还不错,“很好!禹鸢又有进步了。”禹云茂夸奖道。

    “那是当然!”禹鸢又接连展开几张自己画的画,有虫鸟山水,有湖水云天,还有她凭记忆给自己娘亲画的画像,得到了两个伯伯的不停赞赏。

    剩下三张画,禹鸢打开其中的两张,都是她自己的画像。

    一个是翘首站立的画,另外一张就是她坐在板凳上的画像。

    虽然禹氏二兄弟都是武者,但是也看出画的真是惟妙惟肖,生动至极。

    剩下的一张画,禹鸢没有打开,而是直接将所有画都搜罗起来,想要抱着离开,这让两兄弟很好奇。

    “鸢儿,那张画为啥不给伯父看呢?是不是画的很丑?”禹云杉调侃的问道。

    鸢儿一嘟嘴:“才不是呢!这张画不是画我的,是大哥哥自己画的山水画,大哥哥说这里画的就是他的家,画的可好着呢?”

    “哦!”二人一听,立刻失去了兴致。

    此时进来一个妇人,正是禹鸢的母亲。

    “鸢儿,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打扰你伯父喝酒?”鸢儿的母亲责怪道。

    “娘!”鸢儿唯一怕的就是她娘,听到娘亲责怪赶紧手忙脚乱的将画卷塞到怀里,不小心掉落一张。

    鸢儿自己也没注意到,急忙跟随着母亲进了房间。

    禹云杉站起身捡起那张画,却发现被地上的水渍给浸湿了少许。

    连忙拿掉捆画卷的丝绳,将画卷打开来,打算放到窗口风干一下,再还给鸢儿。

    他一边走一边端详着画中,发觉正是他们两人没有看过的那一副画卷,画中的风景画的确很好看。

    画中有座山峰,山峰脚下有个瀑布,瀑布下面是潭水。

    潭水边还有个庭院,庭院里面种着各种花树。

    庭院中间是个竹楼,竹楼上有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在楼顶望着瀑布方向。

    而庭院中花树下有个少年,端坐在青石上,手捧书卷在读书。

    这山他熟悉,这水也熟悉,庭院他去过,那一男一女他也猜出是谁了。

    画的旁边还题有诗句:

    题林坊半月峰

    半道篱墙半树花,

    半月峰畔一人家;

    不知何年见满月,

    不叫石塔变砾砂。

    禹云杉走着瞧着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张大嘴巴看着禹云茂。

    禹云茂感觉兄长似乎有点不对劲,哆哆嗦嗦不算,这还流起眼泪来了。

    嘴巴一抖一抖的,想说话似乎又说不出来了的样子。

    连忙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林坊山,半月峰,那孩子,那孩子...是十郎!”禹云杉语无伦次的惊叫了起来。

第三章 临去(求推荐收藏支持)

    “什么?”禹云茂虽然听不懂兄长说的是什么,但是话里有音,也猜出点东西来。

    双手猛地按住桌面,想要站起来。

    不过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站不起来的,弄得桌子倾斜了很多,自己也一下子又坐回在椅子上。

    桌上的盛着酒菜盆碟碗罐咣咣落了一地,吓得几个家人连忙跑了进来。

    看着两个老爷怪异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出来,都给我出来!”禹云杉突然来了力气,大吼了一声。

    然后恍然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禹云茂身前,将手中的画递给他。

    然后自己直接冲出厅房,奔向府外,几个赶来的家将也连忙小跑着跟了出去。

    几乎所有人都被二爷这一嗓子给喊了出来。

    禹云茂拿起兄长递给他的画仔细观看,疑窦顿开。

    他看了一眼,见到禹鸢也跑了出来,双手推着轮椅径自到了禹鸢面前。

    抖了抖手中的画给禹鸢看,顿首捶胸道:“鸢儿,这个是你十郎哥哥,你十郎哥哥呀!”

    鸢儿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自己娘亲身后。

    探出小脑袋说道:“三伯伯,那个是画呀,不是十郎哥哥!”

    然后又缩回头,嘀咕道:“娘,三伯伯喝多了!三伯伯想十郎哥哥想疯了!我怕!”

    禹云茂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再次说道:“伯伯说的是给你画画的那个人,是你十郎哥哥,傻丫头!”

    “真的?”禹鸢又探出头瞪大眼睛怀疑的问道。

    “是的,一定是的!”禹云茂虎眼落泪,“那孩子,十郎他找回家门来了。”

    几个女眷听到之后,纷纷聚拢过来。

    禹鸢的娘也接过画仔细观瞧,然后点头。

    她用肯定和责怪的语气说道:“是他,是十郎,这孩子怎么来了不进家呀!”

    “他人呢?”众人纷纷问道。

    禹云茂平息了一下激动地心情,“二哥应该出去找他了!”

    忽然觉得这话听来不顺耳,随即改口:“不就在家门口吗?二哥马上会把他带进来了。”

    然后吩咐家丁到:“来,把我推出去,我等不及了。”

    立刻上来两个家丁推着他也向府外奔去,其他人也随了出来。

    禹鸢似乎还不敢相信是真的,拉着娘亲的手还一边叨咕着。

    禹云杉冲出府外,视线直接定格在那个大树下。

    可是当他看到树底下只剩下两个老者在那里下棋的时候,一股热气从腹部直接冲到嗓子眼。

    他直接问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守门家丁:“树底下那个画画的少年去了哪里,你们看到了吗?”

    守门人其中一个立刻回答道“禹鸢小姐回来之后,好像就离开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禹云杉急忙问道。

    家丁用手一指西侧,“奔向那个方向下去了,好像每次来到这里,回去的时候都是往那边去。”

    禹云杉想要立刻顺方向追下去,不过又一想,就再问道:“你们有谁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个!我们不知道”两个家丁都摇摇头。

    禹云杉随口问道:“那谁知道?”

    “或许,禹鸢小姐能知道!”一个家丁猜疑的回答。

    禹云杉一拍手,“对了,问问鸢儿。”

    又吩咐四个刚才随他回来的家将其中的两个,“你们赶快先往那个方向住下去。”

    那两个家将应了声是,然后疾步向西追了过去。

    禹云杉刚想进去找鸢儿问一下,就看到禹云茂众人蜂拥而出。

    不用问,都能知道,那个或许是十郎的少年应该是离开了。

    “鸢儿,你知道给你画画的哥哥住在哪里吗?”

    禹云杉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还不敢完全肯定那少年就是禹十郎,所以才这样问。

    “啊!”鸢儿仔细想了一下,“大哥哥好像只说过他住城西,二伯,他是我十郎哥哥吗?”

    禹云杉没有回答鸢儿,而是用脑子思量了一下,城西地方大了。

    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啊!五弟的陵墓就在城西,没错,那应该就在那附近才是。”

    禹云茂也开口说道:“前些天是五弟的忌日的。”

    禹云杉也叹气说道:“我本来就是急着打算在忌日那天赶回来,结果路上耽误了两天。”

    又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进去等着吧。我带些人过去,你们等候消息就是了。”

    他挑选了些人,分成五个队伍分开区域追查,自己则带了三个人直接奔向五弟的陵墓。

    等到了城西门口,问过守门的军士,确切的知道了一个白衣少年带着一个女娃才出去不久。

    禹云杉是武者,所带的三人也都是腿脚利索的武士,行路自然很快。

    禹云奕的陵墓距离城西不过十里路而已,片刻之后他们便赶到了那里。

    顼虞国多山,浔芗城也不例外,三面环山,西面十里外就是夕柏山。

    山不算高,景色却是秀丽,山下还有个紫鸪湖,禹云奕的陵墓就在紫鸪湖边上。

    陵墓面积不算小,有一个中等村落那么大的面积,四周都有围墙,里面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

    墓园内门口不远处就有几间木屋,那是守陵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守陵人禹云杉见了也要恭敬几分的,那可是在禹家有地位的老家将中的两个。

    一个叫穆青,一个叫黄泽远。也是五弟禹云奕的两个追随者。

    两人在顼虞国都曾是地位尊上的武将,可惜当年随着五弟的辞官也相继解甲归田了。

    在得知五弟禹云奕辞世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过来,甘做五弟的守陵人。

    这使得禹云杉更对两人高看几分。

    到了墓园的门口,立刻飞出几条豺蛄,吱吱的发出尖锐的叫声。

    豺蛄是一种凶虫,面似豺狼,头部有一对长长的触角,六足似刀钳,有翅能飞,速度极快。

    攻击也很凶猛,触角能攻击敌物且有剧毒,被刺中半刻钟内不救治,就会毒发身亡。

    这几只豺蛄是被人驯服过的,没有主人下令,在一定范围内,不会发出攻击。

    果然不到一会,墓园的们就被打开了,走出来两位壮硕的汉子。

    一个高大威猛,矮一点的那个圆胖敦实,正是穆青和黄泽远两人。

    黄泽远挥了一挥手,那几只豺蛄立刻消失到了墓园墙内。

    穆青黄泽远二人向着禹云杉一躬身施礼道:“二少爷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带来什么好消息以慰少主人的吗?”

    禹云杉赶紧还礼,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壮汉子,其实年龄都已经过了六旬。

    他们本事也比自己要强,虽然曾经是自家的家将,但那早就是过去了。

    现在还口口声声喊自己二少爷,是不忘本而已。

    但他可不敢承受,而这两位口中的少主人就是五弟禹云奕。

    禹云杉羞愧说道:“愚侄无能,恐怕又让两位叔伯失望了。”

    “哦!”穆青和黄泽远同时应了一声,穆青又问道:“那二少爷这是来给少主人烧香祭祀的吧?”

    禹云杉点头:“本来愚侄是要在祭祀之日前回来的,可惜因事情耽误了,归来晚了。”

    穆青和黄泽远左右一闪让出道路,说道:“那就请进吧!”

    “稍等一下,我有事情先问两位叔伯。”禹云杉没有往墓园里走,而是先说道。

    “二少爷有什么事情相问就请讲?”穆青回答道。

    禹云杉先是端量了穆青一番,然后又看看黄远泽。

    心想:如果十郎那孩子真的来到这里祭拜自己的父母,那么穆黄二人必然知情。

    因为这两人看守墓园,还有他们养的不少的妖兽在墓园四周环伺,一般人想进来那是不可能不让这两个人知道的。

    不过看上去两个人确实像不知情的样子。

    于是心怀疑虑的问道:“二位叔伯在这些天有没有看过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少年来过这里?”

    说完他的眼睛盯着穆青的脸看。

    穆青露出疑容问道:“二少说的是什么样的少年?我这里没看到过什么蒙面少年来过。”

    黄泽远在一边轻哼了一声,接茬道:“什么蒙面少年,要是有人来到这里,都要守规守距的,否则有什么不轨,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禹云杉看他们的样子,是误认为自己责怪他们迨职,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是因为.....”

    他将如何在门口遇到那个少年,又如何肯定那个少年就是寻找的十郎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来这里的意思和他们讲清。

    “二少爷是说那个孩子是小少主?”穆青和黄泽远二人听完都十分激动的问道。

    禹云杉点点头:“是的,三年前,五弟和我曾讲过,他一直隐居在林坊山半月峰,事后我也去过那里,到过他们居住过的那个竹楼,可惜人去楼空,从画上看,绝对就是那地方。”

    禹云杉再次回忆着念起那几句诗句:

    半道篱墙半树花,

    半月峰畔一人家;

    不知何年见满月,

    不叫石塔变砾砂。

    然后说道:“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半边篱笆围成的庭院,庭院里有颗花树,而半月峰名字的来历,就是因为在那个山峰附近看月,只能看到半月,看不到月圆。

    还有第三第四句诗也有寓意,就是因为五弟被父亲逐出家门,一心想得到父亲再次认可,重新回到家门的心愿。所以我认定那孩子就是十郎。”

    “二少爷!”穆青忽然脸色一变,怒声说道:“既然知道是小少主,为何不让他进家门?”

    一旁的黄远泽也跟着瞪起了眼睛斥责了几句。

    禹云杉被两人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就差点被他二人拎着脖领子扇耳光了。

    他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是刚说过吗,是后来看过画才猜想到的。”

    “小少主去了哪里,兄弟,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寻找小少主回来。”穆青看样子急了,对着黄泽远说道。

    黄泽远则一把拉住他数道:“老哥,你待在这里守着,我去,我腿脚还比较灵快一点。”

    “不行,我去,你在这!”

    “不,还是我去好一点。”

    两个人你拉我扯,脸红脖子粗的争着要出去找人。

    禹云杉大失所望,本来觉得最有可能,看这二人的样子,看来自己想错了。

    这时候从墓园里有小跑出两个青年男子,各自上前扯住一个老头叫爹,把他们给拉开了。

    “好好,穆凯,黄靖,你们来的正好,你们两个兔崽子马上给我去找小少主回来。”

    两个老家伙不争了,立刻开始指挥出来的两个年轻人了。

    穆凯和黄靖一头雾水,“爹,怎么回事?”

    穆青和黄泽远同时用手一指禹云杉,“二少爷知道小少主去那里了,你们跟着二少爷去就行了,给我麻溜点,还站着做什么?”

    禹云杉心道:我要知道去了哪里,还跑来这里找什么,这两位还真是不讲道理了。

    穆凯和黄靖立刻跑到禹云杉身边:“二爷,我们就跟着您了。”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我敲断你们的腿!”两个老家伙冲着自己儿子呼喊起来。

    禹云杉招呼其他三个家将,赶紧走,不走估计自己也要挨揍的架势。

    见到禹云杉几个人走远了,穆青和黄泽远嘘了一口气,“兄弟,走,回去继续喝咱们的小酒。”

第四章 明志(求推荐收藏支持)

    墓园的一间木屋内,一个长相英俊的素衣少年坐在落地饭桌前。

    此时正在认真的将从骨头上撕下来的肉丝再撕成小条,然后塞到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娃嘴里。

    女娃很享受的抿着嘴细嚼慢咽。在她嚼咽的时候,少年自己也吃上几口。

    不一会,大概是吃的很饱了的样子,女娃身子向后退去,少年也不再给她喂食。

    女娃没精打采的低着头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少年用手帕将手擦拭干净,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娃的脸颊。

    女娃抬起头,并没有生气,反而懵懵的问道:“十郎哥哥,他们真的很想你回去。”

    少年一笑:“傻丫头,你都听了点什么呀?”

    女娃认真的说道:“禹鸢姐姐诶!经常和我提到你,还有她好多家人,都在找你。”

    “你呀,哥哥我可是告诉你了,绝对不能乱说的。”少年爱惜的摸了一下女娃的头。

    女娃睁大眼,“我当然不会说了,我怕!”说完双眼突然湿润起来。

    少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十郎哥哥哪都不会去,十郎哥哥要和雪莱永远在一起。”

    这个素衣少年正是禹云杉等人寻找三年多的禹十郎。

    禹云杉几乎都找遍大半个顼虞国,万万没想到正主就在眼皮底下。

    女娃在禹十郎怀里嘤嘤哭了好一会,禹十郎轻拍着她的背部。

    女娃突然挣脱开来,嗔怒道:“十郎哥哥坏,雪莱都长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哄我睡觉。”

    禹十郎被她这模样给逗乐了,笑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你拍我背就是想让我睡,我不睡,就不睡。”女娃执拗的样子站起身说:“我去外面玩!”

    刚走出门口突然一溜烟又跑了回来,望着少年委屈道“十郎哥哥,那些豺蛄好可怕的,雪莱都没地方玩耍了。”

    禹十郎又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

    “傻丫头,那些豺蛄只对坏人凶,像雪莱这样善良的女孩子,豺蛄也都很喜欢和你做朋友的。”

    “是吗?可是我看一眼就都不敢看了。”小女娃怀疑的眼神看着少年。

    “哈哈,当然是真的了,小雪莱,明天叔祖就教你怎么和它们处朋友。”

    穆青和黄泽远刚好从外面进来,黄泽远笑着说道,然后将雪莱抱进怀里。

    “和它们处好了朋友,它们能带雪莱飞吗?”雪莱又问。

    “能,像叔祖这样丑的,它们不喜欢带,小雪莱这么漂亮,它们当然喜欢带着雪莱飞了。”

    黄泽远打趣的说道。

    “那太好了!叔祖真好。”雪莱兴奋不已的在黄泽远脸上啄了几口,然后兴奋地跳了下来。

    “叔伯祖,是不是二伯他们来了?”禹十郎也站起来,然后问道。

    “是呀!”黄泽远放下雪莱,然后又说道:“你给禹鸢的画,被他们看到了,所以很快猜到了是你。”

    禹十郎点点头,“我本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很平安,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们发觉了。”

    “小少主!”穆青开口说道:“不如趁机就认祖归宗吧,在禹家,至少你能随心习文习武,可以有更好的资源,前途也会更好!”

    黄泽远也点点头道:“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让小雪莱跟着我,我会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的疼爱。”

    雪莱一听,突然又眼泪婆娑起来,小手拉住少年的衣襟。

    禹十郎将雪莱单臂抱在怀里,穆青和黄泽远二个叔伯祖一直把他当做小少主相称,他拒绝了不是一回两回了,也无济于事。

    甚至两个老人已死铭誓,让他也没办法。

    他笑笑道:“叔伯祖,我说过,虽然我和他们是血亲关系,但是我不会进禹家这个家门。

    不是雪莱的问题,我生来是父母的恩赐,我长大是承父母的恩情,和他们有何关系?

    虽然父母希望我能够认祖归宗,但我不希望我的前程是靠父母的命换来的,也没这必要。”

    “我父这些年一直为亏欠禹家恩情而耿耿于怀,我母亲更是因此觉得亏欠父亲,他们这些年心中一直存在那份遗憾度过来的。

    现在好了,用命还回去了,然后让我做人子的风光的做禹家的少爷,这个我做不到。”

    “可是.....”穆青欲言又止。

    黄泽远一拍手,“小少主好样的,当年我二人敬重少主人,现在小主人有这豪气,让我替少主感到欣慰啊!

    我二人辞官不做,也是看不惯他们如此对待少主人,什么皇亲国戚,狗屁!

    老柱国想结皇亲,我就瞧不起,还有那个狗屁皇帝,我也不敬奉。”

    穆青也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也是,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来日方长,小少主或许不一定非要局限在一个柱国府庇护下才能成长起来。”

    “叔伯祖,你们的酒还没喝完呢!”禹十郎让开位置,让二老落座,自己则坐在他们对面给二人各自斟满了酒。

    几杯酒下肚,穆青又问道:“十郎,你今后怎么打算的。”喝上酒,穆青的称呼也就变了,禹十郎反倒很喜欢他这样叫。

    “伯祖、叔祖,你们以后就叫我十郎吧,这样我听着舒服很多,也不拘谨,很亲切。”禹十郎再次恳求道。

    穆青一拍头,“看我,一喝酒就乱了口。”

    一旁的黄泽远呼了一口酒气,然后冲着穆青说道:“老哥,我们一把年纪了,也不必拘礼了,小少主不进柱国府,那改改口也好日后行个方便。”

    穆青沉思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也行,反正一把老骨头了,没多少年头就进棺椁了,咱就抛开俗礼吧!”

    禹十郎听了十分高兴,再次给二人各自倒上一杯酒。

    “说说吧,十郎今后作何打算?”穆青继续问刚才的话题。

    禹十郎微微低下头,三年前,他离开后,走过很多地方,也去过父母战死之地镞山。

    雪莱就是他从战乱的村庄里抢救出来的,那时候他的确很迷茫,但是这三年让他的心境起了很大变化。

    侧头看了一眼已经自己爬上床而且已经进入梦乡的雪莱,禹十郎转回头看着二个老人,正色的说道:

    “我自幼只喜欢读书,习武没多少年,也都是父亲逼着我练的。

    父母离世之后,我自己又蹉跎了三年,所以我想用点时间请二老教授我习武之道。”

    穆青和黄泽远一听,相互瞅了一眼。

    然后拍着桌子说道:“好啊,哎呀,你总算能想开了,其实我们也一直有这个打算,只是我们本事不起少主就相差太远了,不过只要我们会的,自然倾囊相授。”

    禹十郎站起身,正了正衣襟,然后拜倒恭恭敬敬的给二老行了拜礼。

    穆青黄泽远两人吓得跳了起来,一人一只手把禹十郎给拉了起来。

    “小少主,你这是折煞我二人啊,我们这一身本事,本来就是出自禹家,现在你愿意和我们学,我们二人那是巴不得呢。”

    禹十郎请二老再次落座,各自重新倒了一杯茶,穆青和黄泽远接过杯子,然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等到两位老人喝干了茶水,禹十郎又开口道:“之后,我打算去昭阳道院,如果能够进入道院,我希望在道院能修炼有成。”

    二老听后,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穆青开口数道:“顼虞国成立道院现在是人皆尽之的,但是还没有消息说是归于属圣道堂还是天师阁。”

    禹十郎父母的死,就和这两个势力中的天师阁有关,穆青说这话,也是言外有音。

    “是圣道堂。”禹十郎看明白他们的心思,开口说道。

    “你确信?”两人同时问道。

    禹十郎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本打算独自去成唐国道院的,那里就是隶属于圣道堂,只是中途听说圣道堂也同意了在顼虞国开设道院,我才沿路返回了这里的。”

    成唐国,是和顼虞国差不多大小的国家,两百多年前圣道堂在那里设立的道院。

    一听禹十郎曾经有这个想法,二老有点不愿意了,“十郎,你怎么连这个都不和我们知会一声,我们再没用,也把你当至亲一样看待!”

    “其实当时我也是在救了雪莱之后,被鎏火帝国一伙追兵给追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被成唐国的几个人相救,是他们介绍我过去的。”禹十郎慌忙把当时的前后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当时他逃到了鎏火帝国和成唐国边境的一条峡谷的时候,碰到两个少男少女,两人将他带到一个村落。

    没想到鎏火帝国的追兵也追到了那里,这时候少男少女的长辈出手,打退了追兵,他们才得以脱险。

    那两个少男少女就是要去成唐国的道院,由于三人当时惺惺相惜,那两人就给他提了这个建议。

    但是半路听到顼虞国也成立道院的消息后,禹十郎细想一番,还是选择回到顼虞国。

    回来时候,恰巧碰到了寻找他的穆凯和黄靖。

    穆青和黄泽远听完之后,神情从怨怒重新变回痛惜。

    十几岁的孩子,遭遇了父母离世,该多彷徨无助呀!

    黄泽远大着嗓门说道:“行,我赞成。”穆青也点点头称好。

    如果能进道院修行,还有哪里比道院强?

    几个人在商讨未来的时候,禹家那里彻夜都没有消停,结果人还是没找到。

    要说最上火当然就是禹云杉了,看到人了,结果就在眼前就这么消失了,他该有多火大。

    泄气归泄气,人还得找,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不抓住这一丝希望的话,以后该去哪里找?

    除了期间他跑来墓园在兄弟坟墓前痛哭了一通之外,剩下的时间,里里外外将浔芗城几百里地都给找遍了,结果泥沉大海一样,人还是不见踪迹。

    禹十郎接下来就是和两个老人炼体习武,另外还和雪莱一起和黄泽远学习驭兽之术。

    其实禹十郎之前也和父亲学习过炼体基本功,另外禹云奕也把禹家独有的秘法心眼通传给了他。

    禹家各子之所以强,主要是因为修炼了秘法心眼通的缘故。

    禹家有个法器,叫做机关道,就是专门用来修炼心眼通的。

    禹家其实除了心眼通之外,还有个秘法,叫心神通。

    本来禹家另外还有个法器,叫做炼心阁,和机关道差不多,都是一个小秘境。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禹家只传下来心法,法器炼心阁却遗失掉了。

    没有法器炼心阁,也有不少人另寻他路,来修炼心神通。

    可惜不是修炼不出什么,就是走火入魔,有不少禹家天才,也因此折损掉了。

    后来禹家就下了严令,心神通秘法只能言传,禁止修炼,除非找回那个法器炼心阁。

    虽然禹云奕把这个两个秘法传给禹十郎,但是他已经被逐出了家门。

    禹十郎根本就没有在机关道修炼的可能,所以心眼通也修炼的很一般。

    不过两种秘法没有在习武上起什么卓效,却被禹十郎用到了读书上。

    反倒对他读书起了很大帮助,练就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

第五章 记忆留不住的文字(求推荐收藏支持)

    自古以来,宇宙中存在着两种人。

    一种人是天生具有灵根,能够吸收和转化天地间的灵能进行修炼,被称之为灵修。

    这种人很少,一万人也难找出几个。

    而没有灵根的人就被称为普通人或者凡人。

    凡人也能炼体修武,这样的人被称为凡武者。

    当然,很多人不甘心或者不接受不能修炼以求长生的事实,有些人就寻找凡人也能修炼的方法。

    起初出现一种窃灵术。

    就是将具有灵根的人的灵根转嫁到不能修炼的人身上,这一般都是一些家族为后代能够修炼想出的手段。

    什么是灵根?人体内都有经脉,而经脉内都有脉髓。

    脉髓就是能够吸收和转化灵能的关键,脉髓能够吸收和转化灵能的人被称为具有灵根者。

    窃灵术就是把具有灵根者体内的脉髓,通过秘法转移到普通人身上的一种手段。

    窃灵术能够转嫁灵根,可是成功的几率同样很低。

    这种行为为人不耻和痛恨。

    即使转嫁成功了,若是被其他灵修知道了,也会遭到其他灵修的扼杀,甚至灭族。

    后来有人将这个秘法用到了妖兽身上,并慢慢改良。

    随后发现,吸收妖兽的妖核,同样能达到灵化的目的,将此术称为纳灵术。

    只是用这种方法筑成的灵体,和修士有很大差别,不能使用术法,所以将之和修士区分开来,被称为灵武者。

    想要成为灵武者,首先要锻体,目的是强化和拓宽经脉。

    穆青是个实打实的炼体者,通幽境修为,所以教授禹十郎炼体基本上没黄泽远什么事,都被他一个人包了。

    黄泽远在禹十郎锻体的时候,就出去逮回来不少的妖兽,放到笼子里,用来让禹十郎和小雪莱学习驭兽术用。

    禹十郎炼体结束休息的时候,就去黄泽远那里学习驭兽术,黄泽远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册给他们看。

    书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书页很有韧性。

    禹十郎在边角用手指掐了一下,发觉没有丝毫异样,别说破损了,连个褶皱都没有。

    封面上布满各种纹络,打开里面,发觉是古文字。

    禹十郎读过的书很多,古文字他也会不少,第一页只有三个字他认识,叫封妖录。

    打开第二页,又变了一种文字,禹十郎还真没见过这种文字。

    黄泽远开始说这本书的来历:“这本书也是我偶然得到的,当年我辞官后,为了给黄靖弄到妖核,我偷偷跑到禁地森林里面。

    在一个山谷下,碰到两个妖兽打架,当时把我给吓惨了,那两个妖兽一个是玉蚍蜉,一个是吞天蟒。”

    “什么是玉蚍蜉,什么是吞天蟒?”小雪莱好奇的问道。

    “这两个妖兽可了不得,都是兽中之王啊,”

    黄泽远一面说一面比划道:“玉蚍蜉是个蚁王,玉蚍蜉身上有个妖囊,妖囊是个空间,装着数以万计的妖蚁。”

    “一旦被它放出妖蚁,那些妖蚁都生有翅膀能飞行,口齿也相当厉害,能够吞金断玉。”

    “一般妖兽见到了不跑的话就被啃食个精光,骨头都剩不下。”

    “那吞天蟒完了。”小雪莱可爱的说道。

    “吞天蟒就更厉害了,大口一张,数万只飞蚁被它一口给吸进嘴里。

    ”黄泽远似乎回顾当时的情景,“我当时吓坏了,想跑来着。”

    “可是我想,他们万一分个胜负,我随便捡哪个妖兽的尸体,都赚大了。”

    “吞天蟒的胃囊同样是空间宝物,价值比玉蚍蜉还大,所以我就藏了起来。

    “然后呢?”

    “当我看到吞天蟒吞完飞蚁,又一下将玉蚍蜉一口吞下去的时候,妖蚁败了,连尸体都没有啦。”

    “我想这回好,什么漏也捡不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两人听的很认真,夸张的双臂一张。

    “没想到‘砰’,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我离它们已经很远了,还是被这声音给震得头晕脑胀的。”

    “不过我还是看的真真切切。那只吞下玉蚍蜉的吞天蟒爆了,爆成了碎渣,原地都炸开一个很大的深坑。”

    “当时山谷都是很厚的落叶,掀起来一大片,然后落下来把我给埋上了。

    我爬出来,在巨坑里转了一圈,结果只发现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三本书册,这本就是其中的一本。”

    小雪莱被他的样子给逗的噗嗤一笑:“大蚂蚁和大蛇打架,结果都死了,最后黄叔伯捡到了这本书是吧?”

    说完这些,她指了指打开书页上的文字说道:“这些黄叔伯能看得懂吧!”

    黄泽远被小雪莱天真的话搞的很无语:什么大蚂蚁大蛇,那可都是妖兽中的王者啊!不过给她解释也难解释明白。

    他用手点了点书页上的文字,自豪的说道:“说实在的,当时这些文字我也不懂,后来我翻阅了无数书籍,研究了两三年,终于明白了上面的文字是什么了。”

    看了看两人,他们两人都是不屑的眼光看着他,他痛心疾首。

    “两三年很久吗?要知道整个玄灵大陆,知道这些文字的也是寥寥无几的。”

    禹十郎倒是有些相信了,他看过很多书,的确没有见过这种文字。

    雪莱还是不相信,冲着黄泽远噘嘴长长的“嘟”了一声。

    禹十郎瞪了她一眼,雪莱做了个鬼脸,然后摆出继续认真听教的样子。

    黄泽远本来下一句要说的是他学习这些符文同样用了两三年。

    想想说出来恐怕又被小丫头嘲弄,便略了过去直接说道:“总之我告诉你们,这些文字是符文,想要学会驭兽术,必须要熟记这些符文,而且要会写。”

    禹十郎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要学习一种新的文字,当然要多读多写多背,只是被老头子的下一句话给呛住了。

    “首先说吧,这些符文文字怎么读我是不知道的。”看着两人诧异的样子,黄泽远继续说道:“这些不重要,只要你们能记住,能会写,不会读也没关系。”

    然后他打了个比喻道:“咱就像小孩子学画画一样,照着葫芦画瓢就行了。”

    没想到小雪莱拍掌应声道:“好啊好啊!”

    黄泽远啪啪又拿出几样东西摆到两人面前,分别是一沓巴掌大的黄色的纸张和白色纸张,几只寻常笔和两个砚台,另外还有几支怪异的笔和一个一尺长的大玉盒子。

    黄泽远从怪异的那几支笔中拿起一支,冲着两人说道:“这个笔叫做符笔,是用特殊妖兽的皮毛做成的。”

    从腰间又取出一块指甲大的青色玉片,“这是灵晶。”

    然后他将灵晶按到笔尾端的一个卡槽里继续说道:“这样的符笔只有安放了灵晶才能使用,当然还有更好的符笔,是不用灵晶的,可是那样的符笔比这种符笔要贵重上百倍。”

    灵晶禹十郎见过,父母都是修行者,别说灵晶了,灵石他也见得多了。

    自己身上就有父母留给他的些许灵石和很多灵晶。

    禹十郎手上戴着一个储物戒指,这个储物戒指他也是听母亲说是自己师公在自己出生不久,用秘法给他带到了手指上。

    这种储物戒很特殊,而且在小孩刚出生不久,将这种特殊的空间储物戒用融骨秘法给小孩子带上。

    这样储物戒指慢慢就会和指骨长在一起,被皮肤掩盖掉,很难被发现。

    本来是指望禹十郎将来也成为修炼者之后,就能打开这个戒指空间,并且能够使用。

    可是禹十郎在尝试用心神通秘法读书不久之后,就意外的发现了手指上存在的这个空间戒指了,并且能够随意放入和取出东西。

    这个让禹十郎父母二人都很难理解是为什么。

    那些灵晶和灵石就放在他手上的储物空间里面,灵晶可是很贵重的,灵石更甭提,反正用凡人使用的金钱是买不到的。

    黄泽远又打开那个玉盒子,里面露出满满的像是泥巴一样的东西,黄泽远用手点了点,那“泥巴”竟像水一样泛起一圈圈闪光的波纹。

    “这东西叫符土。”黄泽远说完将手中的符笔向着身边一个空着的木凳戳了一下,木凳面立刻被符笔轻易的给戳了一个洞出来,尖锐的程度比得上锋利的匕首了。

    黄泽远将符笔用书写的姿势拿好,然后将笔头部毛一端探入符土之内,只见符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少。

    直到笔杆开始放光,黄泽远才把符笔抽了出来,这时候一尺见方的符土竟然消失了大概两指厚度那么多。

    黄泽远也没说什么,从黄色纸堆拿过一张铺好,然后说道:“白色的纸是普通纸张,而这个黄色的纸张就叫符纸。我想你们大概以为符文只是一种陌生的文字,那么我告诉你们是错误的。”

    黄泽远手气笔落,先在符纸上写了几个普通文字,看上去除了颜色是青色的之外,没什么异样,和彩色字差不多。

    接着他又在符纸上写了几个符文出来,禹十郎发现,被写出来的几个符文各个流光溢彩,仿佛在符纸上跳跃一样。

    小雪莱也看的瞠目结舌,小手攀着桌子仔细看着那几个符文,小眼睛泛着彩光。

    黄泽远提起笔,默默的站着没说话。

    这时候,禹十郎感受到木屋内似乎起了一阵轻风,而那些符文也开始震颤了起来,就好像要跳离符纸表面一样。

    两个人盯着符文看着看着,发现那些符文忽然真的跳了起来,然后就像烟花一样炸开,化作点点荧光慢慢消散。

    雪莱小手伸了过去,结果啥都没捞到。

    “太神奇了。”禹十郎和雪莱都惊喜的呼道。

    黄泽远嘘了一口气,大神在在的摇头晃脑说道:“看到了吧,普通文字和符文有什么区别?”

    雪莱抢先开口,并用崇拜的小眼神冲着黄泽远说道:“哇!好玩,太好玩了!黄叔祖真厉害。”

    黄泽远听完差点来个趔趄,心道:“我这是在逗孩子玩呢?”

    禹十郎则一脸疑惑的开口道:“黄叔祖开始写出这几个符文的时候,我感觉这些文字像活了一样。”

    “而且似乎房内像是起了轻风,都是向着这几个符文方向涌动,很怪异,可是这些文字为何会自行消失?”

    黄泽远看了一眼禹十郎,赞赏的点点头:“果然小少主有卓见,这些符文不一般就是因为它被符笔写出的瞬间,就能自行吸收天地间的灵能成长。

    等它成长到一定程度,符纸就容纳不下它们了,所以才会脱离符纸而融入天地间。”

    禹十郎看着他,等待着他能继续解释,黄泽远摇摇头:“我也只知道这些。”

    “那应该有办法不让他们消失吧!”禹十郎问道。

    “当然有。”

    黄泽远点头道:“一般用更好的材料制作成的符纸,或者符玉,在符玉上写符文就不会消散,而且能够渗透到符玉内部,。”

    “这种符玉我只是听说有,从没见过。”

    “还有一种方法,叫做禁制,也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先把符文学会,然后我再教你们如何制作符,在制作符的时候,我也同时教你们如何做禁制。”

    禹十郎向桌面望了望,黄泽远撅着小胡子说道:“你们当然要用普通笔在白纸上先把符文练熟了,才能用符笔往符纸上写。”“

    要知道符土可是很稀有的东西,符纸虽然也不算好,也是用大把灵晶换来的。”

    两个人现在渴望欲都已经被拉到了顶点了,各自二话不说,抄起笔纸开始写那些符文。

    禹十郎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他想着把所有符文记上几遍,一并写出就行了,所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起来,每个符文虽然弯弯曲曲的,但似乎都是一笔就能写下来。

    雪莱则不同,看一眼画一笔,就真像画画一样,认认真真的画着这些符文。

    黄泽远看着雪莱苦笑了一下。

    禹十郎在看了不多符文的时候,发现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这时候似乎不好使了,脑子里竟然一个也没记住。

    禹十郎读普通书籍的时候,几乎一目成像,将内容一下子记到脑子里。

    即使多复杂的图,他也能够瞬间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记这些符文的时候,看过之后,发觉记忆竟然留不下这些符文。

    试了几遍也不行,这真是怪了。

    他干脆决定看一个写一个,可是看完一个符文之后,提笔又想不起来了,而雪莱那里已经写了几个了。

    他有点愣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黄泽远哈哈笑道:“十郎,你和雪莱学,不要看整个符文,看一部分写一部分就行了,说真话,我学这符文,也是一年多才摸到窍门。”

    禹十郎看着雪莱,看她是怎么写出的。

    发现小雪莱写这些符文的时候,看一眼写一笔,竟然都是一段线一段线连接起来的。

    而且这些符文弯弯曲曲的,连接起来看着也不光滑,可是组合起来,除了丑了点之外,和书页上的符文还真一样。

    禹十郎有点不心甘,他不但喜欢读书,字也写的很好看,像雪莱写出来的那样丑陋的文字,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再次试着将一个符文记住,可是发现无论如何,总是在想写的时候提笔就忘。

    他最后也放弃了,学着雪莱的方法一笔一笔画下来。

    只是他发现自己即使看一眼画一笔,也不能记得太多,第一个符文,他分成十二个笔画才画下来。

    黄泽远倒是很吃惊,要知道,即使他现在,想要把第一个符文画下来,也要分十八个笔画才可以,而雪莱画第一个符文的时候他数过了,三十四个笔画画完的。

    见到禹十郎成功画完一个符文了,他叫停了两人,说道:“你们就先只画第一个符文,练到极其熟练的程度,而且每个笔画之间像行云流水一样顺滑才行。”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禹云杉此间一个人来了一次,在五弟墓前饮酒痛哭了一通,为没找回孩子向兄弟夫妇二人哭诉自己没用。

    后来喝多了,躺在地上睡着了,然后他就梦见一个白衣少年给他盖了一个毛裳,

    他还拉着少年哭了好久,请求他快点回家,只是少年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默默不语。

    第二天酒醒来,禹云杉洒泪而回,先是称病不起,病好之后也绝口不提再找禹十郎之事,只是经常偷偷掉眼泪。

第六章 离祭(求推荐收藏支持)

    禹十郎仅用一个多月,就能够流畅的将这些符文完整的画下来了。

    那页书上的符文也总共不过一百七十二个而已。

    他发现,自己将心神通融入到其中,效果相当明显。

    心神通总共三层,当初禹十郎一层都没修炼圆满。

    可是当学会这些符文之后,他发现心神通已经突破一层,进入了第二层。

    反而雪莱一半符文还没练熟,禹十郎可不敢轻易把心神通传给雪莱。

    他也只是在胡乱摸索之中,怕万一害了她,只是将心眼通秘法告诉了她。

    禹十郎现在画符文,稍微简单的,两笔就能画下来,复杂一点的也是三四笔。

    这让黄泽远从越来越吃惊,变成一种期盼了,他想看看禹十郎究竟能快到什么地步。

    又过了一个月,小雪莱的进步也很快,也能将所有符文熟练完成,勾勒的笔画也少了许多,

    基本上快追平现在黄泽远了,禹十郎则没什么进步,似乎也到了极限。

    接下来黄泽远就开始教授二人画符了,符的名字就叫驭兽符,就是由这一百七十二个符文组成的。

    当然整个符不只是把这一百七十二个符,逐一刻画上去就完事了。

    开始的二十几个符文顺序的确如此,可是后面就有不少符文出现很多反复。

    画完符纸一面的符文数量三百多,而且另一面也要画满。

    当然,想要把整个这些符文一下子完成,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他们是办不到的。

    刻画这些符文,符文和符文之间必须要连接在一起,不能断开。

    也就是说,上一个符文的尾必须是下一个符文的头。

    禹十郎在刚刻画第一张符的时候,一口气完成十几个符文,就已经头晕目眩了。

    而后这些符文就像黄泽远当初给他们画的几个符文一样,消散掉了。

    而雪莱只能完成四五个就精神完全萎靡了。

    黄泽远同样让两个人练习多画,尽力一次能画多少就画多少,达到极限。

    而且不管画过的符文是否消散,也要继续把剩下的符文再画上去,直到都画完。

    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用了三个月时间,禹十郎画成所有符文。

    完成一步平均大概能画三十六个,而雪莱也提高到十六数这么多了。

    快半年过去了,禹十郎炼体也基本到了后期了,达到了穆青的期待程度。

    所以禹十郎更多时间用在练习绘画符文上了,而且他感觉心神通又有了进步。

    虽然短短三个月的练习,也让黄泽远感觉有点接受不了了。

    他经常夸少主禹云奕多才俊,多能耐,可是发现这位小少主让他更有点看不透。

    要知道禹十郎的父亲修为比他们高上一个大阶位,是个通玄境灵武者,可是与禹十郎还什么都不是。

    武道上他或许看不出这孩子的将来,起码在这方面,他所熟识的人中绝对无人能比。

    雪莱也不错,也达到了他所期待的程度,在他看来,也是冰雪聪明了。

    虽然他学这些都是摸索中得来的,可是感觉这两个孩子比他更适合学这个,只是可惜他能教他们的不多了。

    两人都达到或者远远超过他预期的程度,黄泽远也让两人终止了练习,开始教两个人禁制符文。

    禁制符文,也属于这一百七十二个符文中的符文,只是用上的只有二十四个。

    组合成一个禁制,所需要的符文不是一定要这二十个,或许三四个就能组成一个禁制,多的也只有七八个。

    禁制符文通常是加在一段符文的开头或者结尾处,形成一个禁制。

    这样画下来的符文就不会消散掉,这就是禁制的作用。

    当然还要看一个人的能力,像禹十郎一次能画三十几个符文,就需要在中间添加禁制符文了,像雪莱那样就少用了。

    夹杂禁制之后,就能完成整个符的刻画,成为一枚真正的符了。

    黄泽远拿出来自己制作的驭兽符给两人,雪莱拿着符就感到不舒服。

    黄泽远笑笑解释道:“驭兽符是用来控制灵魂的,虽然对象是妖兽,但对人多少都有点影响的,尤其是灵魂力较弱的,会感到不舒适是正常的,雪莱还小,等长大一点就没什么影响了。”

    虽然禁制看起来不是很难,但是这等于要两个又重新排列一遍符文顺序,这其实也是黄泽远刻意为之。

    用了十二天,禹十郎终于完成了第一张驭兽符。

    雪莱虽然没能做到,也拿着禹十郎那张符向着黄泽远炫耀道:“黄叔祖你骗人,十郎哥哥的符就不会让我不舒服。”

    禹十郎有点质疑他自己这张符是不是有问题,黄泽远也是怀疑。

    结果去兽笼在妖兽身上一试,真成了,黄泽远思考了一阵,也解释不了为什么。

    又一个多月过去,小雪莱也成功了第一张符,只是她的符和黄泽远的符一样,同样让自己不舒服。

    又过了些时日,有消息传来,顼虞国道院开始招收学员了,也就是到了禹十郎即将离别的时刻了。

    这一天将晚时候,禹云奕夫妇墓前摆放了龛桌,上面香炉果品酒壶等东西齐全。

    禹十郎在前,雪莱在他身后旁侧,穆黄两家人则在后面分成两排,全部跪倒叩头。

    禹十郎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擦了擦泪水,将一旁抽噎的雪莱扶起来,又让其他人也站起来。

    穆凯和黄靖二人从不远处搬过来两个大石碑,禹十郎自己动手,挖了两个坑。

    穆凯和黄靖又帮忙,三人将两个石碑立在墓前。

    本来禹十郎父母墓前就有一座石碑,是禹家立的,上写着:故弟禹云奕夫妇长眠于此。

    禹十郎这次打算亲自为父母立碑。

    碑立好了,禹十郎重新跪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古琴,这个古琴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将琴捧到身前,禹十郎轻声道:“爹,娘,不孝儿十郎明天就要离开了,父母养儿十几载,只让儿感受父母恩情,确没能让儿有尽孝的机会,儿不甘心啊!”

    轻轻抽噎了两下,禹十郎再次说道:“儿想念父母,然而终究是天各一边,只有这古琴陪伴孩儿了。”

    “儿现在还没有能力替父母报仇,孩儿生于世上一天,痛恨就增添一分,所以希望二老在天之灵助我成长起来,能早一天斩仇家头颅,来祭慰父母。”

    这时穆青拿了一把宝剑过来,递给禹十郎。

    禹十郎起身,走到一个刚立好的碑前,抬手用剑在碑上刻下:“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这一晚,禹十郎独坐墓前,一直没有睡,夜半之时琴音忽起,歌声也来:

    春来了,花红柳绿,暖风扑面意醉人,筝鸢飞满天;

    夏热闹,蝉鸣蛙叫,花儿朵朵争妖娆,顽童戏水边;

    秋风冷,叶落草黄,飞雁成行结伴去,待等春来归;

    冬日寒,万里雪封,篝火暖胸风吹背,笑笑又一年。

    那人儿,今在何方,别把我丢却,那风儿,帮帮我,带去相思音。

    不忘啊,曾经多少欢乐岁月,要记得,这里依旧还有个我。

    次日,禹十郎和雪莱在穆凯和黄靖护送下,离开了浔芗城,奔向了昭阳道院。

    过了一个月,穆凯和黄靖两人回来带来了好消息,禹十郎和雪莱同被选进了道院。

    ----------------------------------------------

    浔芗城禹家,同样也有两个孩子进了道院,一个是禹天,一个是禹鸢。

    又到了禹云奕夫妇一年的祭日之期,禹家两位少家主和家眷都来到墓园按例祭祀,所有人看到了墓前新立了两块碑,一块碑上刻着:“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另外一块碑是祭文,上写:

    生而为她来,

    死亦为他去;

    十载同和好,

    魂归也相依。

    ------------

    他乡曾甘苦,

    天寒互裹衣;

    相偎伴相离,

    来生愿再聚。

    -------------

    顾盼流转间,

    琴声仍缠绵;

    怎忘双亲意,

    哀思万万千。

    ------------

    子将行路去,

    别时泪凄凄;

    待到重来日,

    以他头来祭。

    禹云茂颤声惊道:“兄长,这,这是十郎那孩子来过了?”

    禹云杉叹了口气,从祭案上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然后默默洒到墓前。

    “你,你早就知道了?”禹云茂疑声问道。

    禹云杉点点头:“是,十个多月前我就见过他了。”

    禹云茂大怒:“兄长,那你为何没....”

    话刚说到一半,禹云杉一脸痛苦的恼道:“找到了又如何?回去禹家又如何?禹家能给他什么?”

    禹云茂先是一愣,然后心痛的说道:“再怎么也比他在外面漂流的好!”

    禹云杉则冷冷的回答道:“他有更好的去处,何须禹家惦念。”

    禹云杉回想起那一夜,那孩子问他:如果让他回禹家,禹家能给他父母报仇吗?

第七章 桀怒(求推荐收藏支持)

    阳城西北,百余里外的玉壶山中的一处空谷外,到处是佩刀带剑的侍卫。

    而空谷之内一片狼藉,好多树木倾倒,冒着黑烟,似被烧过一样。

    地面更是一片漆黑,碎石到处都是。

    谷中央有一座法坛,此时法坛上站立一人。

    一身黄袍被撕的一条条,头发也是焦曲不堪,看上去很是凄惨的模样。

    然而此时他却显得极其兴奋,双臂微张,身躯轻微颤抖,凝望天空,仰然一啸,声音清厉,渗透着一股喜悦和傲意。

    从不远处上坡上,两条身影飘跃过来,落到了法坛旁,是一位老者和一个中年侍卫。

    “恭喜云顼道友步入归元境!”老者首先开口说道,中年侍卫单腿屈膝点地也开口道:“恭喜陛下”。

    法坛上那人向着老者一拱手,面色愉悦一笑:“只是个归元境而已,不过全仰仗穆道兄相助,李某才能如此顺利突破,多谢,多谢!”

    此人正是顼虞皇帝李云顼,现年五十八岁。

    老者姓穆,名梓安,为顼虞国道院院长,那个中年侍卫则是御前统领林如虎。

    穆梓安一笑:“哪里,哪里,全是云顼道友积蓄深厚,水到渠成,我只不过是帮帮边角忙而已。”

    李云顼脸色一正,肃然说道:“不然,是道兄过谦了,没有道兄鼎力相帮,布置法阵,李某若以匹夫之力恐难撼天,还真难度过此劫,此谢实属真心,此情理当铭记。”

    穆梓安忽然嗤笑:“之前你还笑话我摆弄阵法是小道耳,这阵子知道好处了吧?”

    “至于铭记的屁话你就少说了,什么账我自己都记着。”

    “尤其我徒弟的死,你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看好你,我也不用费这些功夫帮你。”

    李云顼面色一红:“是我目光短浅,咳咳...既然...啊,道兄,请随我入宫,李某今天定以好酒相待,让道兄喝个够。”

    穆梓安一摆手:“算了,道院明天是第一批入院弟子纳灵的日子,我还要有事情安排,没闲工夫和你喝酒。”

    “不过,你着人将酒送到我那就行了,我这就回去,你也需再闭关一些日子,把修为巩固下来,咱们还是就此别过了。”

    “那是,当然....”李云顼最怕穆梓安在他面前叨念的就是他徒弟的事情,见对方要走,巴不得。

    话没说一半,穆梓安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朕真是既怕他,又真想和这老家伙多讨教讨教。”

    说话的同时,他转过身接过林如虎递来的一套新衣服,把身上那件碎成条条的衣服换了下来。

    忽然用手掌一拍额头,恍然说道:“啊!明天是武道院弟子纳灵的日子啊!”

    “是的,陛下。”林如虎又递过梳头的木梳给李云顼并回答道。

    李云顼一面梳理这蓬乱的头发一边说道:“那你让那些侍卫们都回宫吧,咱们也去武道院。”

    林如虎点成称是,然后去安排。

    穆梓安回到道院,这时已过了晌午,他直接奔向灵武堂。

    武道院分为两堂四阁,两堂分别为灵术堂和灵武堂,四阁则是丹阁、阵阁、器阁和藏书阁。

    灵武堂很宽阔,除了有十几个讲堂之外,中间还有个大演武堂。

    此时演武堂里面有众多学员分排端坐,年龄高低不等。

    大一点的有十七八岁左右,小的也就七八岁差不多,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两手能捧起来那么大的小鼎,鼎上都有一个盖子盖着。

    学员们都做着吐纳的动作,吸气时候,将鼎盖打开,里面就有一团气体飘出来,被学徒吸入口内。

    然后再盖上鼎盖,闭目运功。

    待过了一会,吐出浊气,再打开鼎盖重新吸入一口鼎内的气体。

    在他们中间,穿插行走着几个灵武师,仔细看着这些学员的动作,并不时做出指点。

    见到穆梓安走进来,讲习台上坐着的几个人站起身迎了过来。

    其中一个高高个子,一脸黑须,红彤彤脸膛的有些埋怨的开口说道:“你这做院长的一出去就几个月,我都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

    开口说话的是武道院副院长雷楚烈,也是专门负责管理灵武堂的,是个武痴。

    虽然被穆梓安请了过来,也只是名头上而已,很多事情都丢给院监任曦丁管理。

    不过能够看到他在这里帮主主持局面,穆梓安倒是很意外和满意,于是笑笑说:“有点事耽误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穆梓安和几个人坐回到讲习台上,雷楚烈才说道:“任丁,这剩下什么事情你就找他吧,反正我也只是个撑场面的,院长大人回来了,我也就没啥事了。”

    在一旁的任曦丁苦笑了一声,这位雷副院长的懒是出了名的。

    甚至喊自己名字都省略一个字,自己这做晚辈的也只能受着。

    “穆院长,按之前预定,都已准备妥当,也这里聚集了这次所有参加纳灵的学员,一共三百二十四个,这里有名单,您需要过目一下,做最后确定。”

    任曦丁干脆而简练回答了穆梓安的问话。

    比起雷楚烈的瘦高、彪悍威猛形象,任曦丁则是截然相反。

    他是矮胖,面白,大眼圆鼻小口,一缕短髯,四肢匀称,穿着也干净。

    不知底的人,谁看上去他也不像个武者,倒像是个精明的阔商人。

    雷楚烈是归元境初期修为,而任曦丁是衍真中期武者。

    在玄灵大陆,修士和灵武者境界划分没区别,第一个境界被称为通灵境,而后依次为通幽境、通玄、衍真、归元、通意、化意、如意、衍神。

    而灵术士则分为炼气、通灵、通幽、衍真、归元、通意、化意、如意、衍神。

    修士只不过多了一个炼气境界。

    这种境界划分也是遵循最早灵修们所划分境界的方法来统一而定。

    目前在道院修为最高的就是这位穆院长了,归元中期修为。

    “那些先行安排过去的一批有没有回来?”穆梓安接过名单的同时问道。

    任曦丁点头说道:“前五天就都回来了,现已经安排他们由景振灵武师统一教授他们一些功法。”

    “成功率如何?”穆梓安抖抖手中纸单,不耐烦的问道。

    任曦丁抖动着脸上的肥肉笑着说道:“去了三十个,筑灵成功者为十六名。”

    “这么多?”穆梓安惊喜的问道。

    任曦丁偷着瞄了一眼雷楚烈,说道:“是的,要不您看雷副院长今天多安分老实呀!”

    穆梓安还没等说话,李云顼这时候走了进来。

    李云顼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刚好到了门口,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问答,一进门,兴冲冲的开口道:“什么?这是真的?”

    一见李云顼进来,除了穆梓安之外,雷楚烈、任曦丁和几个灵武师都过来给李云顼行武者礼。

    李云顼摆手示意他们各自归位,坐在别人给他拉过来的座椅上。

    看了看满堂的学员,惊疑的问道:“他们现在是做什么?”

    穆梓安板着脸说道:“当然是练习纳灵术。”

    李云顼不屑的说道:“纳灵术还用这么练吗?对着空气练不就行了?”

    穆梓安哼了一声:“这里你是院长还是我是院长?”

    李云顼咳咳了两声,转移到刚才进门的话题上。

    “你们说先前安排过去的三十个学员,有十六个成功筑灵,这不会是故意说给朕听,拿来取笑朕的吧?”

    穆梓安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为了和你要资源,拿这种办法骗你不成?”

    “真的?”李云顼前后左右看了一眼,试图找出来这里是否有他们说的十六个筑灵成功的灵武者在内。

    任曦丁对着身后的一个灵武师说道:“俞程希,你去让景振带那十六个灵武弟子过来。”

    在道院,没有筑灵成功的一律只能叫学员,只有筑灵成功的才能被叫做道院弟子,也就是板上钉钉的道院一员了。

    没一会,一个中高等身材,体格健硕的灵武师带着十六个通灵境武者进了演武堂内。

    让一只盯着门口看的李云顼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凡武者要成为灵武者,成功十之二三,就他所知就是很不错的了,这还要放在道院中来说。

    “这该不是你们特意挑选了成功几率很高的人去的吧?”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十之过五和十之二三,那可多出来好两倍的成功率啊!

    “那你来看看,这些没有筑灵的学员哪个成功率比较高?”穆梓安被他气得很无语,指责道。

    李云顼摇摇头,“我要是有这能耐,我顼虞国早就雄霸一方了。”

    然后问道:“你们怎么做到的?这听起来挺骇人的。”

    任曦丁一旁解释道:“这都是院长出的主意,让他们用吞吐草木精气,来练习纳灵术,时间久了,就能改善人体内的经脉,这样在纳入妖核内的灵髓的时候就能大大提高转化成功的几率。”

    “哦!哦!”李云顼一面领悟这其中的道理,一面点头,“那是不是其他道院也有使用这种方法的了,然后穆院长就...哈哈!看来穆院长给顼虞国做道院院长是顼虞国的福气呀!”

    任曦丁看着他胡乱猜疑弄,马上解释道:“陛下您后半句倒是说对了,穆院长做顼虞国道院院长的确是顼虞国的福气,但是这种方法目前玄灵大陆应该没有其他一家道院在使用,这是穆院长自己推衍出来的。”

    李云顼听完忽然站了起来,左右环顾一下,看到其他几个灵武师也纷纷点头。

    雷武烈更是沮丧的说道:“我老雷还因此和他唱反调,打赌这方法行不通来着,结果赌输了。”

    李云顼好奇的问:“雷副院长和穆院长赌了什么?”

    雷武烈羞愧没回答,任曦丁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雷副院长说了,他输了,以后剃光胡子,而且以后再也不蓄须。”

    说完,在场的灵武师包括李云顼都笑出了声,要知道雷武烈别看长得黑瘦,他可最珍惜自己的胡须了。

    李云顼正了正脸色,转过身,恭敬地给坐在桌前拿着名单的穆梓安施了一礼。

    然后说道:“多谢穆道兄能为顼虞国尽心尽力,朕代表顼虞国亿万子民表达谢意。”

    穆梓安摆摆手说道:“互助互利而已,以后你尽心我尽力,相互达成目的就行了。”

    说完他抖了抖手中的名单,名单中他看出有问题,问任曦丁:“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

    任曦丁汗颜道:“少了两人,被新来的院监给取消了名额,这期间,这两个学员因为私斗,所以被责罚了。”

    穆梓安不悦的问道:“和谁?”

    任曦丁先是看了一眼李云顼,然后指了指学员中坐在第二排中的一个小胖子。

    李云顼望过去,没认出是谁。

    穆梓安则怒斥道:“李纯道,你给我滚出道院去。”

第八章 瓜不甜(求推荐收藏支持)

    李云顼听到李纯道的名字,忽然想起是谁了,脸色一黑。

    李纯道正是自己长子的小儿子,自己的皇孙。

    李云顼一生戎马生涯,膝下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长子李成贤,次子李成翱,三子李成芳,三子早年就在征战中战死了,现在只剩两个儿子了。

    李成贤是个文人,李成翱则是个让他感到骄傲的灵武者。

    顼虞当年建国时,曾有五虎将封号,李成翱就是其中一个。

    另外四个分别是李明亦、禹云奕、满泽宏、禹云茂。

    五虎将中李明亦是李云顼的弟子,排名占首位,曾被尊为顼虞国的军神。

    其次就是禹云奕,再排名就是李成翱、满泽宏、禹云茂。

    李成贤为人本来还是很忠厚,但是却是耳朵极软。

    李云顼领兵出征的时候,就将国事交给长子李成贤管理。

    结果在这期间就出事了。

    当时分兵两路,去不同的地方平叛。

    李云顼和满玉树满国公,以及李成翱、满泽宏为一路。

    李明亦、禹士以及禹云哲、禹云奕一路。

    李明亦这一路大军很顺利,平定了叛乱,结果早早就凯旋而回,李云顼则遇到麻烦纠缠。

    李成贤暂时是一国之主了,大军凯旋而归,他亲自给将帅们设置庆功宴。

    本来这是好事,结果在庆功宴上,他就向禹士老柱国提出联姻。

    联姻的对象,就是欲将自己的二妹妹李莹嫁给禹家的禹云奕,让二人结成夫妻。

    李成贤也就是提个建议而已。

    而当时禹云奕就提出自己有了心中人,拒绝联姻,老柱国倒是没说什么,自己儿子不愿意,他也没答应,本来没什么事。

    结果宴后,李成贤问自己的妹妹,公主李莹,李莹表示愿意二女侍一夫。

    李成贤自己也比较看好禹云奕,和禹云奕还是结拜兄弟,就再次找到老柱国,禹士当时就满口答应了。

    禹士回府将此事一说,禹云奕坚决不答应,这就闹出事情来了。

    公主李莹在兄长面前哭鼻子喊上吊,李成贤做兄长的没办法,就在第二天下朝之后,指责禹士老柱国,说他出尔反尔。

    老柱国也上了火,以他的观念,二女侍一夫很正常,回府又和儿子闹翻了,逼着禹云奕答应下来。

    禹云奕还是不同意,老柱国一起之下,将他给逐出家门,结果禹云奕辞官走了。

    不久李云顼回来,老柱国立刻也提出辞官归隐,觉得对不起云顼皇帝,李云顼才知道出了这种事。

    李云顼当时动怒了,禹云奕对顼虞国多重要他心里清楚,而且刚好李明亦还练功出了岔子,成了个活死人,这李成贤岂不是给他没事找事?

    他直接将长子贬为庶民,将二女儿封禁起来。

    结果公主李莹私自跑了,自此就没了消息。

    即使这样,也没有挽回来,禹家父子关系破裂,云奕归隐半月峰。

    不是李云顼不认识自己孙子,李纯道他见过,只是多年前这孩子还小。

    而后来他一闭关就是多少年,李纯道长大了许多,也比当初胖了好多。

    那小胖子李纯道见到院长大人发怒,要将自己给驱逐出道院,连跌带撞的跑到李云顼身前,跪下叩头喊道:“皇祖父陛下,给孙儿做主啊!,皇孙儿被打了。”

    李云顼叹了一口,向穆梓安说道:“穆院长,这事情的原委,是不是要让我知道清楚才是?”

    穆梓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在他意识里,被责罚的两个人绝对是没有错的。

    他指着任曦丁说道:“你说说前后经过,到底怎么一回事?”

    任曦丁仔细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李纯道有一天,被两个死党拉着去后山玩耍,结果看到一个凤尾狐,就呼喊着要抓住。

    几个人追来追去,就跑到了道院后山的荧水潭。

    而荧水潭是道院女弟子沐浴之地,被视为禁地。

    李纯道大大咧咧就闯了进去,结果正好有三个女孩子在潭水里面洗澡。

    这三个女孩子都不简单。

    一个是道院另外一个副院长慕浅汐的弟子,另外一个是禹家的禹鸢。

    还有一个则是满老国公之子满泽宏的小女儿满湘。

    李纯道也知道闯了祸,跑路回家了。

    慕浅汐知道之后,在道院找寻一遍没找到李纯道,就寻到李家去找。

    李成贤亲自赔礼,并且让孩子认错,慕浅汐脸皮薄,架不住李成贤低声下气求情,只好作罢。

    这样李纯道又回了道院,结果还是被揍了。

    揍他的同是道院的两个弟子,一男一女,其中就有满湘。

    这就有人不答应了,这个人就是道院总监艾尚。

    总监是顼虞国指定的道院官职,只负责监察和提供国家资源给道院。

    艾尚当然是站在皇室这边了,就说皇孙既然承认了所做之错,而且慕浅汐也认承不责罚了,这打人就是闹事了,将二人扣押责罚。

    任曦丁说完了,李云顼笑道:“穆院长,这都是小孩子闹家家,打也打了,罚了罚了,我看就过去吧!”

    穆梓安似乎也缓解了一些怒气。

    不过还是硬声说道:“凭什么顼虞国可以将我道院弟子随意除名,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院长了?”

    “既然这样,我这个院长也有这个权利,将李纯道赶出道院,如果陛下认为我是刁难,那么我这个院长不做也罢。”

    这话就把李云顼给将住了,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李云顼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下令撤回总监一职,答应穆院长在道院期间,绝不干涉任何事物,道院有所需,只要着人向朝廷申报就可以,这样总行了吧?”

    穆梓安听完,说了一声“那就这样吧!”给了李云顼台阶下。

    之后冲着李纯道喝了一声:“还不归位。”

    李纯道屁颠屁颠就要跑回自己蒲团上。

    李云顼怒喝一声:“站住,我让你回去了吗?”

    李纯道吓的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他这个皇祖父,连自己的父亲都给贬成了平民,要是看自己不顺眼,那还好的了?

    李云顼厉声向李纯道问道:“既然你们三个人,为何另外两个没事?”

    李纯道嘎巴一下嘴,没说出来啥。

    任曦丁一旁连忙说道:“另外两个人到了禁地之外,就止步了,只有李纯道自己闯了进去,所以没理由处罚。”

    李云顼脸色更是阴沉了,质问道:“是哪两个?”

    任曦丁用手指了指坐在李纯道位置不远的两个人,:“是他们二人。”

    李云顼轻咳了一声,林如虎向前踏了一步,指着那两个学员喝道:“你二人出来?”

    那两个人哆哆嗦嗦走了出来,然后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

    林如虎再次喝问:“报上你们的家世。”

    其中一个颤巍巍的回答道:“小民梁禾,家祖梁起灵,官位昭阳统卫军庶长。”

    另外一个也带着哭腔说道:“小民邢彦宇,家祖邢鲲,官位士师。”

    等二人都报完了家世,林如虎才退回到李云顼身后站立。

    李云顼开口道:“林如虎,传我口谕,即日起,撤去梁起灵当前官职,派送到边疆满国公底下做将;邢鲲则贬为庶民,从此不再录用。”

    林如虎应了声:“是”然后疾步走出道院。

    道院外面都有亲信传令兵卫,立刻将一个牌子递给传令兵,并转述了陛下刚说过的话,传令兵立刻飞速离去。

    李云顼这里说完,那两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

    穆梓安一摆手,过去一个灵武师将二人提起,然后走到道院门边,将二人直接给丢了出去。

    李云顼的意思很明显,有人敢鼓动自己的皇孙犯错,情理难容,穆梓安自然容不得这样的人留在道院。

    李云顼又问李纯道:“难道你不知道禁地不能随便进入吗?”

    李纯道哭着说道:“当时我眼里只盯着那只凤尾狐,的确没注意。”

    “哼!”道院哪个不知道那个凤尾狐是我弟子的爱宠,我看你就是胆肥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和三个少女。

    年轻漂亮女子正是慕浅汐,少年则是禹十郎。

    另外一个和禹十郎年纪相仿的少女,就是满国公的孙女满湘。

    还有两个小丫头,一个是禹鸢,另外一个怀抱着一个小狐狸,则是雪莱。

    当然慕浅汐和满湘李云顼是晓得的,其他三人他就不认识了。

    不过猜想,一个必然是禹鸢,还有那个抱着凤尾狐的自然是慕浅汐的弟子了。

    只是那个少年让他有些好奇。

    要知道,李纯道再窝囊,也是皇孙。

    李云顼倒不是认为不应该打,而是认为,没谁敢轻易向他动手,满湘自然不说了,满国公本人最为耿直,他家人随他也是自然,可这个少年敢出手,定然有后台。

    李云顼先向着慕浅汐陪笑道:“慕仙子息怒,我这皇孙不懂事,我定会另加责罚就是了。”

    慕浅汐再次轻哼一声,没有多说话。

    李云顼指了指禹十郎:“这位少年是?”

    穆梓安在一旁哼道:“那是我徒孙,怎么?打了你家皇孙不对了吗?”

    李云顼头脑转了一圈,疑问道:“他是禹云奕的孩子?”

    穆梓安的徒弟只有一个,和禹云奕结为了夫妇。

    “十郎过来,到师公身边。”穆梓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言语证明了事实。

    禹十郎到了穆梓安身前,先是倒地叩拜行礼:“拜见师公。”

    穆梓安伸出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那么禹十郎是如何进的道院呢?

    一年前,穆梓安,就是禹十郎母亲的师父,在禁地森林旁闭关出来,才知道爱徒陨落的消息。

    怒发冲冠,他跑到了天师阁责问,无奈本领不如人,只闹个屈辱受伤而回。

    之后他去禹十郎曾经居住的半月峰,也没见到徒孙禹十郎。

    后来去了浔芗城,本来打算在禹家闹一通的,结果在墓园的穆青和黄泽远口中得知禹十郎去了昭阳的消息。

    他又急急赶往昭阳,正好碰到师妹慕浅汐。

    慕浅汐就是圣道堂派驻到顼虞国协助设立道院的,两人一起分头在城里寻找禹十郎的踪迹。

    结果慕浅汐碰上一群人打架,就是禹十郎几个人,和城内一股叫做寒门的势力打了起来。

    原因就是,寒门有几个乞丐打扮的,企图用扮可怜的方法拐走小雪莱,被禹十郎发觉。

    他和穆凯、黄靖二人就与这些乞丐撕斗起来。

    寒门几个打不过他们三人,就喊来更多的人,其中也有几个灵武者。

    结果慕浅汐出手把那群寒门的人给打跑了,慕浅汐本来没想到这四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不过她身边有个凤尾狐,当时围着小雪莱转来转去不肯离开,引起慕浅汐的猜疑。

    结果她用验灵珠一试,发现雪莱竟是隐冰灵根,立刻起了收徒的念头,因为她自己就是冰灵根。

    可是商量半天,小雪莱也不答应。

    这时候穆梓安也寻到了这里,猜出他们的身份,禹十郎才和师公相认。

    本来二人就是要进道院的,这回雪莱就爽快答应了慕浅汐,成为了她的弟子。

    慕浅汐则留住穆梓安,并申报圣道堂,把道院院长一职给了师兄。

    在道院,禹十郎又见到了禹鸢和禹天,兄妹三人也和和好好的。

    知道了禹十郎的身份,李云顼脸色也阴晴不定。

    虽然当年处罚了儿子和女儿,但是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自己女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许给禹云奕的心思其实他早也就有了。

    只是被弟子李明亦告知不可,才没说出来。

    而且女儿已经到了愿意二女侍一夫的地步了,还是被拒绝了,他心里就不怎么高兴。

    虽然后来女儿怂恿哥哥闹事不对,可是他也为这个女儿感到不值。

    不过后来知道禹云奕陨落在镞山,而且这些都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怂恿别人帮做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就凉了。

    虽然绝口没提此事,心中也有个梗。

    李纯道还在地上跪着呢,喃喃道:“皇祖父,皇孙知错了。”

    李云顼瞪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错在哪里嘛?”

    李纯道喏喏嘴,没有说出来。

    “你目光短浅,目不识人,交往一些狐朋狗友,坑你都不知道,朕真是被你气死了。”

    李云顼恨铁不成钢道:“不要认为靠近你讨好你的就是朋友,你也不想一想,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羡慕和尊重的呢,还不就是个皇族身份?”

    “如果你不明白这些,迟早要步入你父后尘。”

    李纯道委屈的哭道:“我知道错了,后来也拿了好多好东西给满湘送去,可是她还打我,我又拿去给禹十郎,被他狠狠的踹了一顿。”

    禹十郎轻哼道:“无礼在先,又贿人以物,此非礼也,我不打你我打谁?”

    李云顼对着李纯道说道:“起来吧,站到我身旁。”

    人家徒孙被师公冲着,自己也要给皇孙争点面子。

    李纯道受宠若惊,连忙站到皇祖父身旁,只是离慕浅汐近了一点,满湘讨厌的离他远了一点。

    雪莱和禹鸢则从后面接连踢了他屁股几脚,李纯道站直身板挺着,没敢说话。

第九章 要命果(求推荐收藏支持)

    穆梓安冲着任曦丁点点头。

    任曦丁清了清嗓子双手啪啪啪拍了几下,然后说道:“所有学员们都注意了,接下来由穆院长讲一讲明天纳灵的事宜。”

    立刻那些学员们各自坐直,其实他们早就停止了吐纳练习。

    穆梓安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才开口道:“我们道院由于刚创建,从各方面还是准备的不是很充足,所以头批招收的学员也不是很多。”

    “加上灵术堂,也不过四百多一些。”

    “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改良了纳灵术的吐纳方法,效果很好,有十六个学员已经筑灵成功,成为了你们的师兄了。”

    其实学员们早就知道了,各个心潮澎湃,跃跃欲试的样子。

    “其实提出这个建议的也是你们学员中的一个,我只不过采纳了他的办法,稍加改善,结果很让人惊喜,也让我非常欣慰。”

    “这些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估,不过我更期待你们能得到更好的造化。”

    “关于明天的行程,你们也应该知道是要去禁地森林了,禁地森林之所有叫禁地森林,就是不允许随意猎杀妖兽,十年才能开启一次。”

    “由于我们是新成立的道院,所以这次特许可以给一次机会。”

    “前前后后时间为三个月,上一次去了一批,用掉了十天的时间,那么还剩下两个半多月,足够你们用。”

    “因为我们现在所有的灵术师和灵武师不是很多,才三十几名”

    “所以到了地方,也要分批次,你们三百多个,分五批进入。

    寻找和捕杀妖兽都是带你们的老师做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够抓紧时间筑灵成功就行了。”

    “其它事项你们的监督老师也都和你们说过了,我也不花时间在这里多嗦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意志和运气了。”

    “明天是不是穆院长亲自过去?”李云顼问道。

    “当然是了,怎么也算道院第一批学员筑灵,我怎么能不去?”穆梓安回答道。

    “哈哈,那好,正好我也有兴趣想去看一看.”李云顼笑笑道。

    穆梓安点点头:“也好。”

    该说的话说完了,穆梓安径自离开。

    李云顼从他身后跟上来。

    出了演武厅大门,李云顼又问道:“穆道兄说改良纳灵术修炼方法是某位学员的功劳,不知道是哪个学员?”

    穆梓安反问道:“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嫉妒?”

    李云顼咳咳两声道:“这话叫穆道兄说的,我堂堂一国皇帝,嫉妒一个小孩子作甚?”

    穆梓安讥笑一声道:“还不是自己的瓜不甜?”

    李云顼脸一黑,转而说道:“这种方法有没有想什么保密手段,可不能轻易传到外面去。”

    穆梓安淡然说道:“这个方法想要彻底保密,就除非不用,既然用了,就根本守不住。”

    “不过我们只是新成立的道院,起码近几年不会有谁刻意在乎这里,而且我们的道院弟子想要成长起来,也要几年光景。”

    “在这之前,我们就不必担心,主要是大批量招收灵武师和灵术师,大量招收弟子,迅速成长起来才是关键。”

    李云顼称是,其实穆梓安心里有底,他在制作的小鼎上加了一个摄灵阵法,这个阵法可是四级阵法,目前圣道堂和天师阁中除他以外,最高的阵法师也不过是三级阵法师,所以他不必要担心这个便宜随便谁就能捡去的。

    穆梓安又对李云顼说道:“在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陛下若是不想回宫去,随便找个房间歇息就是了。”

    一旁的任曦丁立刻说道:“陛下随我到客堂休息吧!”

    李云顼找了一个房间,然后叫林如虎又把李纯道叫了过来,训斥了一顿。

    学员们自然都散去了,打点行装,准备明天的禁地森林之行。

    禹十郎也回到自己房间,他这个房间是四个人居住的。

    现在有两个人筑灵成功,搬去学徒居住区了,另外一个就是六叔禹云才的儿子禹天。

    禹天可是对自己这个十多年没见到过面的个兄长崇拜的很。

    原因就是,去年他爹禹云才跑来道院,劈头盖脸把禹十郎训了一顿。

    什么不忠不孝,让人很失望,总之说的很难听,结果就被禹十郎给怼了回去。

    禹天能来道院也是他父亲不情愿的情况下进来的,他父亲让他习文,可他偏爱习武。

    比起那些伯伯,感觉自己父亲就和祖父一样,顽固霸道。

    说的话就好像圣旨一样,不可违逆,不过他还好有个更强势的母亲,帮他搞定了进入道院的事情。

    他本来对这位未见面的兄长心中也存着不满来着,再怎么样,长辈们还是长辈,让长辈耽心真的是有点过了。

    可是当禹十郎一番言语之后,他发现这个兄长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愣是把他父亲给怼的没了半句话。

    之后他就对这位兄长的态度有了改观,而日后相处长了,他发现自己这个温室里长大的和这个兄长真的差的太多了,慢慢将禹十郎当成了一个榜样。

    禹十郎这里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个毛垫子,也没有什么需要特殊准备的。

    收拾完了,禹十郎接着坐下来看书。

    他现在看的书是黄泽远给他的,黄泽远曾经提过捡到的箱子里面有三本书,在他临来昭阳的时候都给了他。

    拿黄泽远的话来讲,他没什么天资再武道上更进一步,所以才会偏好这些。

    可是他现在能从这三本书中学到的东西也就是这么多。

    他坚信这三本书绝对不简单,给禹十郎是觉得他才或许能够将这三本书中的他弄不明白东西都能给弄清楚,将来有机会在反过来教教他就行了。

    第一本书前面的驭兽符禹十郎也都学会了,而后面一页是一张妖兽图。

    上面画着一只吞天蟒,而后面再翻过去,却没有书页了。

    禹十郎仔细看过,后面的书页像是被粘合到了一起一样,怎么也撕不开。

    不过在吞天蟒一页,除了介绍吞天蟒是个三阶妖兽之外,就是要求学过制作驭兽符的人,必须亲手捕捉一只吞天蟒。

    吞天蟒虽然只是三阶妖兽,但是却可以和五阶蚁王玉蚍蜉打个同归于尽,那就充分说明这个妖兽不是表面上是三阶妖兽那么简单了。

    捕捉一个吞天蟒。至少禹十郎现在是想都不去想这个问题。

    还有一个本书,禹十郎也大概看了一下,这本书叫做除魔录。

    开始也是教授一个简单的禁术,叫做封魔禁,然后和封妖录一样,要求学会这个禁法的人抓一只独角魔。

    什么独角魔,禹十郎听都没听过,所以这本书暂时略过。

    让他感兴趣的是第三本书,这本书文字比前两本书还要古老。

    以至于禹十郎光寻找这种文字的书籍再学会这些文字都用了将近一年。

    而大概看了一遍之后,禹十郎才知道这是一本功法书籍,功法的名字叫做《有量无相功》。

    有量无相功分为两部分,有量功和无相功。

    有量功是修炼神识神念的,而无相功才是修炼的灵力的。

    有量功可以单独修炼,而无相功必须要和有量功同时修炼才可以。

    而禹十郎发现他修炼过的心眼通心神通则是有量功里面最基础的心法。

    而里面也未提及修炼心眼通和心神通一定要辅助用什么法器,不过提及了可以借助丹药,其中还有几种丹方。

    这些禹十郎都看过了,一般灵武者修炼什么功法,也要等筑灵以后才能依据本身所需去选择,而且即使想修炼无相诀,也要等到有量功修炼到一定程度才可以修炼无相功。

    他现在先记住和学习的是有量功中提及的那几种丹方和炼制方法。

    由于慕浅汐居住在丹阁,也兼任丹阁阁主,慕浅汐本人就擅长炼丹,也是一个四级丹师。

    雪莱是慕浅汐的弟子,所以禹十郎也受到了优待,可以到丹阁自由出入,去看望雪莱,同时他也借机看一些丹阁的炼丹书籍,并向几位丹师请教一些不懂的问题。

    并不是谁都能够炼丹的,必须要有一定的修为基础,不过禹十郎也找到了一种比较笨拙的方法,那就是炒丹。

    炒丹的步骤是先将草药投入到丹鼎之内,加热到一定程度,然后先进行除渣分离。

    将有用的那部分药液放经过滤布倒出来放在另外一个丹鼎内再加温直到变成熔融状态。

    然后开始用一个铲子炒,吵到成为黏黏的药糊时候,将这些药糊倒入药模之中。

    待到定型冷却之后,打开药模,一个个大小一致的丹药就得到了。

    炒丹是炼丹术起源之时最初所用的方法,只是随着炼丹术的提高,已经没有谁用这种方法了。

    因为炒丹过程中,来回几个步骤之间,好多的草木精华气体都被挥发掉了,得到的丹药药效成分也十不存几。

    丹阁的丹师看他爱折腾,就给了他一些价值比较低,草药也很普遍的丹方,让他拿去炒。

    结果他还真炒的不亦乐乎,还发现自己吸收这些消散的草木精华之后,对经脉似乎有些好处,干脆一面炒丹,一面练吐纳。

    结果还真对经脉有很大的益处,而后,他将这个就告诉了自己师公,并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草木精华气体不容易消散。

    穆梓安干脆给他做了个特殊的丹鼎,上面有他刻画的摄灵阵,可以控制草木精华的消散,后来穆梓安干脆把这种方法用到学院的日常练习上去了。

    禹十郎可不知道无意中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只想学会炼丹术而已,有了穆梓安给他特殊制作的带有摄灵阵的丹鼎,得到的丹药成品也好上了许多。

    有量功提及一共六种丹方,第一种叫做难什丹,是在前期服用的一种丹药,一共十三种草药炼制而成,禹十郎看过了。

    其中十二种草药,丹阁内就有,而最为重要的一种药果难什果,丹阁就没有。

    难什果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药果,单独服用就能对人的灵魂力提高有很大的效果,如果炼制成难什丹,效果更是提高数倍。

    第二种叫做衍神丹,第三种叫做守意丹,其他的几种丹方,要到境界高深的时候才能用得上,所以禹十郎也只看了这三种丹方和详细的炼制方法。

    正看着,砰地一声,房间门被人撞了开来。

    禹十郎抬头看去,禹天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硕大的包袱,从门外顶了进来,一个人在后面顺着身子往里面进。

    大概被门槛绊了一下,噗通一声,连包袱带人摔倒在地板上。

    这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更大的包裹,躺下来的时候被前面的包裹顶了一下,向旁边一滚,结果这一滚,被两个包裹给埋了起来。

    看身形,两人都认出,进来的这个人正是李纯道。

    李纯道爬了起来,也没在管他自己的两个包裹,向着禹十郎和禹天躬身连连点头:“两位师兄,从今天开始,我就搬到这个房间来住了。”

    禹十郎好奇的问道:“是谁安排你过来的?”

    李纯道嘻嘻笑道:“是我自己,我自己想搬来这里的。”

    禹天诧异的说道:“你不是有自己个人独享的房间吗,再说平常还有几个专门伺候你的狐朋狗友,你过来这里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到时候那几个人跑来天天给你问安,外加吹捧捏拿的,我们可受不了。”

    “不会的。”李纯道连连摆手说道:“从今天起,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以后我李纯道决不把自己当做一个皇孙,而是作为一个庶民之子规规矩矩的做人。”

    说完,将自己的两个大包裹往空位置上一扔,开始整理自己的铺位。

    禹天还想说点什么,禹十郎摇摇头对他说道:“明天就去禁地森林了,而且回来之后,没有几天时间,都会重新安排进新的居住地,他既然愿意,就不要勉强他了。”

    李纯道听到之后,满脸堆笑。冲着禹十郎千恩万谢,又从包裹中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两个果子分别递向禹十郎和禹天,说道:“小意思,以后还要请两位师兄多多关照。”

    师兄这个称呼一般要在成为入门弟子之后,才能互相称谓,不过禹十郎没有在意。

    他没有去接李纯道递过来的果子,这种果子他认识,不是一般的果子,叫做朱果。

    平常人吃了朱果,对经脉特别有好处,朱果还能能提升凡武者的内力,可是特别贵重的东西。

    他问道:“你现在还在吃这种果子?”

    李纯道笑笑点点头:“这种朱果我这里很多,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很多都是跑我这里来蹭这个东西吃,现在想起来,给他们吃了真是浪费了,不过两位师兄不要太在意,只要两位能把我当朋友看,给多少我都不会心疼。”

    禹十郎黑着脸说道:“这种东西你拿来给我们吃,是不是想害我们?”

    李纯道被问得一脸懵像,茫然道:“我真是好意,师兄不要误会,今天我皇祖父点拨我说,交人要交那种重义不重利,能够给自己人生有真正帮助的人,我真的是以这种心态,向两位表示友好的,绝对没其他意思。”

    禹十郎懒得和他多说,直接开口道:“这种朱果,三十年到五十年份的多吃无害,而超过五十年的朱果,里面一般都会产生一种毒素。”

    “年份越高毒素越多,并且超过百年的朱果,就是一种毒果,吃了必死。”

    “你这个朱果,年份也应该在七八十年以上了,拿来给我们吃,不是害我们是什么?”

    李纯道一听有点傻眼,说道:“怎么可能,这果子我每个月都要吃上两个,连我自己都吃,怎么会拿来害你们?”

    禹十郎嗤笑道:“那是你不知道,吃了这么多有毒果子,明天就是纳灵之日,恐怕你也是有命去没命回来了。”

第十章 疯骗子(求推荐收藏支持)

    李纯道听了身体更是有点颤抖了,傻傻的站在那里,茫然不知道禹十郎说的是戏言还是实话。

    “你如果怀疑我的话,就去问你皇祖父,也可以去丹阁问慕阁主。”禹十郎提醒他道。

    李纯道倒是很干脆,一溜小跑去找他皇祖父了。

    李云顼听了之后,手里拿着那几个朱果,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从自己的储物戒里面取出一瓶解毒丹递给李纯道,并告诉他服食方法,而且要持续服用两周,直到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彻底,才可以纳灵。

    李纯道听了也是冒了一身冷汗,乖乖的回到了住处,回来就冲着禹十郎跪下,磕头谢道:“多谢师兄一语,救了我一命。”

    这个答谢是李云顼告诉他必学要做的,他本人也是从心底感激禹十郎。

    李云顼等李纯道走了之后,就对林如虎说道:“回去给我查一查这些朱果的来历。”林如虎立刻领命走了。

    李云顼过了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这个朱果他本身就有好多,因为他身上带着一个小药园,这个药园是他祖辈传下来的,里面种植最多的就是这种朱果树,这是他唯一的秘密。

    朱果树的确如禹十郎所说,三十到五十年份的,武者吃了有益。

    过了五十年之后就开始变成毒果,只是毒性不是很强。

    而到了百年之后,这种朱果会生出一条蟒纹,这时候朱果就不叫朱果了,而是叫做蟒纹果。

    一百年份长一条蟒纹,三百年之后长三条蟒纹,不管是一条蟒纹还是三条蟒纹的蟒纹果,都是毒果。

    蟒纹果最多也是长三条蟒纹,直到成长到五百年份,三条蟒纹变成三条龙纹。

    这时候叫做龙纹果,龙纹果不但没毒,而且对灵修提高修为有着比任何丹药都比拟不了的效果。

    服用一颗龙纹果,提高七八到十年左右的修为都正常。

    只是他现在药院内的龙纹果数量不是很多,令他很是遗憾。

    三纹龙纹果成长到八百年份的时候,变成四纹龙纹果,服用一颗四纹龙纹果,一次可提升百年以上的修为,那听起来都很可怕了。

    现在有人竟然拿有毒的朱果来害自己的皇子皇孙,他心头怒火燃烧。

    不过让他担心的是,对方或许不是单纯想毒害皇室家族人员那么简单,或许是想试探出些什么来的样子。

    他近些年一直忙于闭关,朝中大小事情都给了次子处理,看来暗中发生了某些事情,或许自己还蒙在鼓里。

    多亏刚才自己点化了李纯道一下,让他去粘着禹十郎,才被禹十郎发现这事情,要不然,自己还说不定要等到看着皇孙的尸体时候,才明白。

    不过禹十郎这孩子倒是很不简单,从初见到现在才不过两个时辰左右的光景。

    接连几件事,让他刮目相看,当年他父亲禹云奕就是很精明很重情义的人,真是父明子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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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齐国边境,禁地森林入口处,一艘飞船落地,从船上下来的是顼虞国这次来禁地森林纳灵的数百个学员和三十多个教导师。

    负责守候禁地森林护阵入口处的有三名修士和三名灵武者,其余还有几十个执事人员。

    其中有两个修士和两个灵武者都是和穆梓安比较熟悉,先是过来打招呼,剩下的那两个也慢吞吞走了过来。

    “穆老,怎么就这么点人?”其中一个修士打完招呼,问穆梓安道。

    这个修士叫邹泗,衍真中期修为,辈分要比穆梓安低一些,同是圣道堂任职,因为穆梓安阵道上比较精通,很多人对他都较为尊重,平时都叫他一声穆老。

    还没等穆梓安说话,后过来的那个修士嗤笑道:“区区不到四百人,也特意为你们开启一次,这面子还真是大啊!”

    说话的这个修士叫做狄仲,修为是衍真后期,是天师阁的人。

    穆梓安没有搭理他,上前走几步,拉住先来四人中的一位灵武者的手,说道:“这次就拜托陆师兄多多关照了。”

    被穆梓安拉着手的灵武者身材很是高大,修为更是到了归元后期,叫做陆彦真,和穆梓安一样,同样是属于圣道堂。

    陆彦真看了一眼来的这些人,惋惜的说道:“怎么也多来点人,这岂不是亏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既然来多少也没谁会嫌多,怎么也多弄点人过来的好吧。

    “放心。”穆梓安拍拍这位师兄胳臂,“这些人都是数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人少贵在精,道院第一次招人,挑选的也比较严格一些,不过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顼虞国道院本事隶属于圣道堂管辖,好坏也都关系到圣道堂的名誉。

    邹泗一旁说道:“的确,前两天来了三十个,结果有十六个筑灵成功,穆老在挑人上的确够严格,目光也很毒辣的。”

    陆彦真摇摇头,第一次三十个成功十六个,也只能说这十六个人运气好到爆棚了。

    可是这次来的有三百多个,如果还能像那十六人一样,也有如此好运,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说什么眼光毒辣,他和穆梓安熟识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穆梓安识人的眼光好是不假,但是绝对比自己也强不了许多。

    穆梓安其实也很后悔,当初他要求的确高了一点,以至于上万人中才挑了这么三百多个出来,早知如此,将条件压低上许多,估计也没多少问题。

    道院对挑选学员入院上,的确是要求很严格的,整个武者筑灵过程可不是吃个药丸一样那么简单,需要通过纳灵将经脉中的脉髓一点一点转化成灵髓。

    这个过程短也要一两天时间,长则四五天,其过程疼痛也非常人能忍受的,就如抽筋拔骨一样,而且中间不能中断,否则前功尽弃。

    所以挑选的人不单是体质要过关,同时要具有极强的韧性和毅力,才可以。

    即使再大的国家,再大的道院,每次招生人数超过数十万,最后筛选下来,也不过有数千人合格,再经过纳灵这一过程,成功筑灵者,也不过千八百人而已。

    假如这次穆梓安带来不多,两三千人,也没谁会有任何意见,所以陆彦真才会为之惋惜。

    事已至此,说多了也没用,陆彦真问道:“你们是打算准备一天,还是立刻就安排人进去?”

    穆梓安说道:“不用准备什么了,第一批人先进去吧。”

    陆彦真说了声好,取出一个玉牌,在护阵上一划,护阵立刻敞开两个门户。

    穆梓安立刻安排三十多个老师带着第一批学员通过阵门,进入了禁地森林,雷武烈和任曦丁二人也进去,负责监护各组人。

    剩下的人员则被安排到一排竹楼前,等待头批出来。

    陆彦真也随穆梓安一起过来,穆梓安就问道:“师兄,是否有其他道院也有人过来?”

    陆彦真摇摇头,然后说道:“昨天阵门开启过一次,果然瞒不过你的法眼,是因为天师阁派人过去清湖宗办事。”

    穆梓安问道:“几个人?”

    “三个,两个是衍真后期修士,另外一个是衍真中期修为武者。”陆彦真说道。

    “哦!”穆梓安哦了一声,就没再多问。

    玄灵大陆最强大的势力并不是圣道堂,也不是天师阁,而是十大修行宗门,还有数十个二级和三级宗门,至于一些不起眼的小宗门,其地位也要凌驾于圣道堂和天师阁之上。

    圣道堂和天师阁不过是借为各大修行宗门输送人才和收敛修炼资源为由,而创立的两个组织罢了。

    清湖宗是一个二级宗门,和天师阁的确经常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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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禹十郎被安排到了最后进入禁地森林纳灵的一批,所以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就和师公去逛坊市,坊市距离他们居住的竹楼不远,坊市不是很大,人也不多。

    坊市上除了一些商人等待收购妖兽材料之外,还有一些卖丹药、防具、灵器和功法书籍的商铺。

    两人转了半圈,就看到李云顼也在坊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面,走过去一看,摊位只有一个案板,摆放着各种丹药瓷瓶、功法书籍和一些防具,而且这里还卖符。

    而买东西的人还不少,主要都是购买丹药和符的,丹药也只是些治疗内伤的金创药,符的种类也不是很多,有金刚护体符、遁地符、爆裂符、避水符、清神符、驭兽符和隐身符。

    摆摊的商人是个蓬头垢面的白发老头,手也脏兮兮的,一边忙着收灵晶和出售东西,一边和李云顼争执着什么。

    穆梓安好奇的问李云顼:“你在这里和他吵什么?”

    李云顼脸一红,叹声道:“一提这事情我就上火,早些年,我弟子李明亦就是在他这里买了一本功法书籍,结果拿回去修炼,也没什么问题,谁知道后来就走火入魔了。”

    穆梓安诧异道:“你这师傅做的可真不称职,这个老骗子的功法,你也敢让弟子买来修炼?”李云顼听了脸由红变黑。

    这话被那个老头听到了,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在哪里大放厥词,我老人家什么时候骗人了。”

    穆梓安没理他,李云顼羞愧的说道:“其实当初那本功法我也看过,的确很适合明亦修炼,而且他修炼起来进境也非常快,都有要超过我这个师父的可能了,谁知道后期还是出了问题,导致我不得不把他给关起来。”

    那老头插嘴道:“你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的弟子自己修炼岔了路,和我的功法有什么关系?你们这几个不买东西给我滚远点,小心我老人家可生气打人了。”

    李云顼也来气了,气冲冲说道:“老家伙,你别以为我没有查你的底细,要不要我在这里喊一声,你就是当年贩卖《不死长生功》,毒害了不少人,被各宗门到处追杀的胡归子?”

    胡归子一听,小眼睛瞪圆了,左右看了看,然后轻声说道:“你这小笪子,最好不要给我老人家添麻烦,咱们有话好说,有事咱商量着解决还不行吗?”

    李云顼被对方叫小笪子,脸色也是稍微一变,立刻归于正常,语气也缓和下来道:“那你说怎么解决我自己功法上的问题?”

    “好吧!”胡归子没忘记继续做他别的生意,问道:“你和我说说,你弟子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哦,对了,你刚说过叫做《天罡诀》,我想想,啊是了,《天罡诀》是风属性功法,那你和我说说你弟子现在走火入魔是个什么样子?”

    李云顼说道:“当年我发现的时候,他就神志不清了,而且经脉破损的厉害,要不是发现早一点,闭了他的经脉,我想他早就没命了。”

    胡归子抓着头发,喃喃自语道:“修炼的是《天罡诀》,目前状态是神志不清,经脉破损,怎么会这样?我的功法绝对没问题,不可能有问题,这种情况的话,那应该是......待我仔细想一想!”

    李云顼黑着脸瞪了他一眼,突然胡归子一锤头说道:“想起来了,修炼《天罡诀》,必须要同时修炼一种阴属性强的功法,比如说《霜月诀》、《地阴功》,还有还有,记不起来了太多了,这就不能怪我咯,你弟子当年是不是只买了《天罡诀》,没有买其他功法?”

    李云顼怒道:“你这是胡说八道,你卖的时候和他说过这些?”

    胡归子挠挠头,想了一会道:“可能说过?记不清了,估计是忘记了。”

    李云顼脸更黑了。

    胡归子悠哉的说道:“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李云顼连忙问道:“如何解救?”

    胡归子一伸手,“好处!”

    李云顼瞪眼说道:“信不信我在这里喊一嗓子?”

    胡归子一摆手,“你随便,大不了我不在这里做生意了,又能如何?”

    穆梓安在一旁拉了李云顼一下,谁都知道胡归子,逃跑的的手段冠绝天下,各大宗门都拿他没办法。

    禹十郎在一旁一面听着他们互相争吵,一面去翻看那些符,其余的符他也只能看看样子,至于如何制作出来,他就不懂了。

    不过看驭兽符,他倒是觉得这胡归子的驭兽符要比自己画的驭兽符好上很多。

    只是觉得奇怪的是,那些符上的符文和自己学过的符文怎么看怎么不像。

    李云顼咬咬牙,其实一直在这里和胡归子浪费口水,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拿对方不能如何,所以问道:“您老想要什么好处?”

    胡归子呲呲牙,不屑的说道:“灵晶那些,我也不怎么看得上,你就给给三百颗灵石吧,还有一截清心竹,几个蟒纹果,对了,蟒纹果没有三纹的吗?”

    李云顼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别的不说,清心竹可是辅助修炼的好东西,相当珍贵的。

    这东西自己刚好有,他戒指内,除了一截清心竹,总共只有三百多个灵石,还有几颗两纹蟒纹果,其它都是些杂物,结果对方就像看到了一般,直接按照他戒指内的东西列条目,让他怎么不心惊。

    从开始对方喊自己小笪子,又道出他储物戒内的东西,他发觉这个胡归子绝非一般人物,现在他反倒头疼起来,是不是该和这老家伙继续交易下去。

    不过一想,事已至此,索性开口道:“可以!”至于三纹蟒纹果,他是死活都不可能拿来交换的,那些三纹蟒纹果,再过些年就都是龙纹果了,他岂能舍得往外拿。

    李云顼直接将东西拍到案上,问道:“那么前辈就说说我弟子要如何才能解救?”对他来说,清心竹再珍贵,也比不了李明亦的生命重要。

    看着李云顼放到案面上的东西,胡归子眉开眼笑道:“这回叫我前辈,不喊我老东西了?”

    “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有种东西,叫做黑魂莲,能够强化人的神魂,又能够唤醒沉睡的神魂,还是阴属性至宝,有了它,你的弟子不但立刻恢复过来,而且修为更会一日千里,日后前途更是无量。”

第十一章 失意(求推荐收藏支持)

    “前辈,这黑魂莲哪里可以找得到?”李云顼迫切的问道。

    胡归子摇头晃脑接着说道:“黑魂莲一般都是生在冥界和阳界之间,在冥女降世之时,冥门会开启一次。”

    “这时候天地间的灵气和冥气交汇的一瞬间,黑魂莲才会生于天地间,有人说是冥母一滴眼泪所化,那都是瞎说,不过到底什么来由,我不会告诉你的。”

    “前辈,你这是在忽悠我们呢吧,什么冥女,冥母的,都是传说中的冥人,冥界中的存在,您这意思是让我们去冥界跑一次了是不?”

    胡归子用手掰了掰自己那两撇胡子,然后说道:“什么是忽悠你们,我说的都是是事实,不信你打听打听,八百年前,在无念海之上,冥门就开启了一次,然后一朵黑魂莲就出现在无念海,要知道那一次玄灵大陆两界为了争夺黑魂莲打的天昏地暗。”

    李云顼听完差点被气吐血了,八百年前的事情你说有什么用?

    不过还是随着他的话问道:“那么黑魂莲最后被谁得到了呢?”

    胡归子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您说了半天做啥?”李云顼有些想要把那段清心竹拿回来的想法,想想又忍了下来。

    “啊!啊!黑魂莲不好找,那咱就说说别的。”胡归子没等李云顼继续发作,立刻转口道:“还有两样东西,不过一定要同时得到这两样东西,才能救得起你的弟子。”

    李云顼立刻问道:“是什么,你说点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可别讲那些虚幻不实之物拿我们开心。”

    “这两样好找,在你们这个凡脊之地也能找得到。”胡归子喷着唾沫星子说道:“一个是唤魂草,另外一个是空明蛙血。”

    李云顼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空口胡说,耐住性子问道:“这唤魂草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是什么药材?”

    胡归子一指禁地森林方向说道:“里面就有,很多的,一到风大的时候,这种草就会发出悦耳的音声,风越强,这声音也就越大,好像你们都叫它呜咽草,这是不对的,多么美妙的声音,怎么就被你们听成了哭声了?”

    李云顼一听眼睛一亮,呜咽草他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叫唤魂草他不知道,不过这草的确有醒神之效。

    他刚想问空明蛙,结果胡归子没等他问,自顾就说道:“空明蛙血也是阴属性材料,空明蛙喜欢吞食月华,若说哪里有,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林坊山上半月峰那里有。”

    “半月峰为什么叫半月峰呢?就是因为一半的月华都被空明蛙给吸走了,所以月圆之夜也只能看到半个月亮,你要找这东西,就去那里找吧。”

    听到这里,李云顼、穆梓安和禹十郎三人心里同时一动。

    要知道禹十郎父母一直就居住在半月峰。

    如果说以前还认为两人只不过欣赏那里的景致,才决定居住在那里。

    现在听了胡归子一番话,就没谁会这么想了。

    事情绝对不能如此巧合。

    因为禹云奕和李明亦关系极为要好,那么十分有可能就是禹云奕大概知道了空明蛙血能够救治李明亦,而特意在那里居住,就是为了捕获空明蛙。

    李云顼和穆梓安两人同时看向禹十郎。

    禹十郎点点头,他小时候也听及父母提起空明蛙,只是那时候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云顼则是从胡归子商案上拿过一张空白纸,直接画了一张头像出来,问胡归子道:“前辈是否看过此人?”

    胡归子看了之后想了一想,然后又看了禹十郎一样,拍着脑门说道:“啊!长得很像这个娃娃的男子,我见过,十多年前,好像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烦过我。”

    李云顼听了心里一酸,万般不是滋味。

    接下来再问胡归子该如何才能找到和捕获空明蛙,胡归子就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三人默然要往回走的功夫,胡归子突然喊道:“那少年,请留步!”

    禹十郎一愣,这里除了他,没有别的少年,所以回过头来看向胡归子。

    胡归子挤眉弄眼的冲着禹十郎说道:“少年,我看你神魂不弱,我这里有本功法正适合你练,只要你十块灵晶,你有没有兴趣?”

    穆梓安和李云顼听完头上气的直冒烟,心道:“就你那些功法,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了,现在当着我们面,还想在这里骗孩子呢!”

    两个人刚要开口咒骂,胡归子又说道:“你要是买我这本功法书,我这还有赠品相送,这截清心竹,我就权当赠品给你了。”

    李云顼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他那截清心竹即使几千甚至上万灵石都不一定买得到,没想到被这老东西当赠品随便就给人了。

    穆梓安则是一喜,连忙取出五个灵晶递了过去,说道:“前辈真是慧眼,我这徒孙的确不一般,得前辈青睐,真是感激万分。”

    胡归子一撇嘴,说道:“我没和你做生意。”然后又问禹十郎:“那少年,你愿不愿意?”

    禹十郎虽然不知道清心竹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看师公的态度就知道了,掏出五个灵晶,递给胡归子,说了声:“多谢前辈。”

    然后又指着那些符说道:“既然前辈厚爱,这些符我也买下来了。”

    符都不便宜,禹十郎掏了三十几个灵石,将所有符给打包了,胡归子眉开眼笑道:“孺子可教也!”

    穆梓安虽然觉得禹十郎再掏灵石买那些符有点多余,不过比起一颗清心竹的价值来说,赚大了,心里也乐开了花。

    唯独李云顼是亏大了,闷声不语独自先走了。

    禹十郎和师公收了东西往坊市外面走,刚走出不远,就听后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回头一看,只见胡归子正呜呜哭噎着将东西全部包裹起来,然后冲着天空喊道:“刮风了,要下雨了!刮风了,要下雨了!”口中一直叨念着这几句话,然后跌跌撞撞背着包裹向远方跑去。

    坊市的商人们都笑道:“这个老家伙,又犯疯病了。”

    走回一半路程,禹十郎就将那节清心竹递给师公,穆梓安说道:“这东西你留着,以后修炼的时候戴在身上,能够稳固神魂,防止练功走火入魔。那功法不要修炼,拿来给我,我毁了它。”

    禹十郎好奇的问道:“这个功法为什么不能练?”

    其实他走路这一会,也大概翻看了一下这本功法,心里正惊疑着呢。

    这本功法的名字叫做转灵诀,而黄泽远送给他的那本有量无相功中的无相功第一个修炼法诀就叫转灵诀。

    他翻看一遍后,发现除了少数地方口诀有些不同,行功脉络图也有些差异之外,几乎是同出一辙。

    目前他还是个修炼上的小白,对这些不同之处,也认为应该是无关紧要的。

    但是师公开口就说不能练,让他怎么不心疑。

    穆梓安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人应该是个地道的疯子,他所卖的功法都是有问题的功法。”

    禹十郎道:“师公怎么会这么说?”

    穆梓安道:“难道你就没看出他一直都像神志不清的样子?”

    禹十郎摇摇头,他真没觉出来。

    “此人数百年前,就因为贩卖假的功法给人练习,引起公愤,被修行界通缉追杀。”穆梓安缓声说道。

    “数百年前?”禹十郎诧异问道。

    “是的,这个人没人知道他现在多少岁,活了多少年了。”

    “数百年前,他到处贩卖一种叫做《不死长生诀》的功法给人修炼,说那种功法,不论凡人或者有灵根的人,皆可修炼。”

    “结果不少凡人开始疯狂按着从他那里买来的功法修炼,甚至有的灵修也如此。”

    “结果整个玄灵大陆乱了,修炼《不死长生诀》的人,各个变成了活僵尸,而且是极为可怕的那种活僵尸。”

    “这些活僵尸到处咬噬和吞食其他人的精血,甚至他们互相之间也相互吞噬。”

    “当时修行界开始对这些活僵尸进行灭杀,结果发现,这些活僵尸厉害的一塌糊涂,极其难杀,整个修行界废了好长时间才将这些活僵尸给斩杀殆尽。”

    “期间修士们就开始寻找这个胡归子,要将此人挫骨扬灰,结果都被这个人跑掉了。”

    “后来几次传言说将他擒住并诛灭,结果多年以后,发现他还是活的好好地,而且还是继续到处做生意。”

    “后来传言又说,他就是个疯子,很厉害的疯子,还有人说千年前,他就贩卖过一种功法,叫做转灵诀,同样在修行界引起相同的风波,而不死长生诀的前身就是叫转灵诀,胡归子是个存活了千年的疯子。”

    禹十郎将手中的转灵诀递给师公,穆梓安看了之后吓了一跳,说道:“啊!就是这个功法,今天多亏有我在你身边,否则,万一你被他给骗住,可如何是好。”

    禹十郎问道:“他为何这么做?”

    穆梓安笑道:“谁知道他为何如此,几百年间,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说这个人并不像是个坏人,只是有时候会发阵疯,胡言乱语一通,至于他卖的功法书,几位修为高深的大修士也做过评判,从功法上找不出任何毛病。”

    禹十郎没有再多问什么,他没有回竹楼,而是到不远处的一条江边柳林旁草地上坐了下来,心中有点茫然若失。

    早在几年前,他听闻父母双亡的噩耗,那时候悲伤之余,也很无奈。

    因为仇家很强,想要报仇,必须要有实力。

    禹家没有这个实力,所以连报仇的念想都慢慢快要绝掉了。

    所以他没有倚靠禹家的想法,而后遇到师公,师公也是心有所想而力不敌。

    所以他明白,如果想要报仇,必须要走一条不寻常之路。

    而这本《有量无相功》便是他新的希望之火,不说其他,有量功里面的心法修炼,就对他有很大益处,也给了他很大信心,所以他对无相功也报以很大的期待。

    然而希望转瞬间就破灭掉了,他心里如何不难过。

    望着江面波纹荡漾,渔夫摇船撒网,鸟儿悠闲游荡,禹十郎心中叹道:若是没有这一丝仇恨在心中,能过着平凡快乐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身后几十米处,一座竹楼上传来动听的琴音,弹奏的曲调悠扬,和自己母亲有的一比。

    琴音终了,又传来念诵声:

    青丝慢慢长,对镜着红妆,抚琴声声漫,泪湿裳;

    红叶挡我窗,半道篱墙半边霜,风吹叶落草枯黄,秋意好悲凉。

    翘首望清滂,碧波荡,渔声唱,翁妪忙结网,清风荡起层层浪,鸳鸯戏水鸟成双。

    怎是旧模样,不见儿时伴读郎,今夕在何方;

    天际孤雁结成行,相伴往远疆,衔我相思意,寄衷肠!

    禹十郎听着听着,仿佛回到了当年,母亲倚窗抚琴,父亲吹笛合奏,年少的他无忧无虑的光阴。

    身后传来脚步声,禹十郎站起身回过头一看,一个身穿绿花绒长裙的俏灵少女,,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含笑望着他。

    这个少女正是满湘,禹十郎灵光一现,问道:“刚才抚琴颂词的难道是满湘妹妹?”

    满湘微笑着点点头,:“我也是恰好发现十郎哥哥在这里发呆,过来看看什么东西,让你像丢了魂一样。”

    禹十郎情绪立刻低落下来,他发呆是想父母了,可这话却是怎么说的出口。

    “你这着装?”禹十郎刻意转开话题,指着满湘问道。

    要知道,到了这个地方,道院可有规矩,一定要身穿院装出行,否则视为违反院规受处罚的。

    满湘俏脸笑道:“我舅父就居住在这里。”然后用手一指身后几丈远处的一座竹楼,接着说道:“昨天接待我们的那个守护禁地森林入口的六人中,其中一个红脸散发的灵武者就是我舅父。”

    满湘迈步走到禹十郎身旁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禹十郎也继续坐回到草地上,赞声说道:“满湘妹妹穿这身穿着,却是很漂亮!”

    满湘面色微红,羞口道:“多谢十郎哥哥夸奖。”

    然后又说道:“其实因为我父亲常年在边境征战,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怕我孤独,就把我送到舅父家玩。”

    满湘的母亲和祖母都是大齐国人,禹十郎是知道的。

    “那时候,大表兄和二表兄常陪我读书,带我玩耍,过的也很快乐,只不过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各自从军保国,我也就没呆多久就又回到了顼虞国。”

    “谁知没过几年,听闻大表兄在边境战死,埋骨他乡,那时候我好伤心难过,心里更害怕父亲和兄长也会遭遇不测,整日心中难安。”

    “也长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够像兄长们一样,习武强身,陪父征战杀场。”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男人上战场杀敌,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

    不是说完全没有女人习武的,只是太少了。

    而且也都是为防身而已,基本谈不上从军卫国。

    一群大男人,让女子们上战场杀敌,那是丢脸面的事情。

    满湘停下话语,轻轻撩了一下鬓角的长发,看了一眼禹十郎,然后又缓缓说道:“后来有个人,让我思想上有了改观,促使我鼓起勇气,向父母提出要进入到道院习武。”

    禹十郎诧异的问道:“哪个人能让满湘妹妹心动?”

    他可知道满湘人比较孤傲,性子也很执拗。

    若不是她和禹鸢、雪莱相交甚好,估计自己和她连私下谈话的可能都没有。

    满湘狡黠的冲着禹十郎一笑,说道:“你猜?”

    禹十郎想了一下,问道:“你大表兄?二表兄?”

    满湘摇摇头,“大表兄之死的确刺激到了我,但是也没有让我冲破这思想牢笼的地步。”

    禹十郎吐了口气道:“这我如何能知道?”

    满湘笑着说道:“我念一首词句,你应该就能知道了。”

    禹十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满湘慢声念道:“梨花含蕊枝头俏,和风绿柳条,只闻鸦鸣沁心魂,不见鹂鸟报春到;

    马儿啸,旌旗摇,血雨腥风飘,是尘世纷扰,乱我心稍。

    也效夫郎跨马横刀,随军去,纵我乱世妖娆!”

    禹十郎一听,的确立刻知道了,这首词句是自己母亲作的。

    当年母亲并没有打算和父亲一同去镞山,只是和父亲说伴他到边关就回来。

    谁知道行将一路,所入目都是凄惨之像,所以更担心夫君的安危,作下这首词,表示要与夫君同进退。

    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就是满湘的崇拜对象。

    满湘又说道:“我就是被叔母的气节给打动了,更被他们同生共死、轰轰烈烈的一场情爱所感动,女儿也当自强,想爱就爱,想做就做,敢爱敢恨,勇于直面生死,这才是人生活着的意义。”

    禹家和满家是关系非常要好,满湘自然称禹十郎的母亲为叔母。

    听完满湘的一席话,禹十郎顿时感觉有点汗颜,表面上,满湘像是在说自己的一些过往一样。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安慰和鼓励自己。

    父母当年一同前往镞山,估计也是知道有可能面对死亡。

    而他们凭着本心,并没有任何退缩,毅然而然迎刃而上,毫无畏惧。

    而自己抱着为父母报仇的执念,却先后几次迷惘而不知所措。

    这是一种缺乏自信心的表现,如果本心缺乏自信,谈什么成功?

    还没开始,就被敌人的强大给击垮,那还如何继续?

    自己应该坚定信念,无论如何,只要努力寻找一切可能击败对方的方法,就一定能够战胜对方才是。

    禹十郎站起身对满湘说道:“多谢满湘妹妹好言相慰。”

    满湘也站起身笑了笑,:“我看十郎哥哥平日里面色阴郁,内心似乎承载着莫大的压力,再精明的人,如果身上背负一座大山,也可能有转不过弯的时候,所以说一说小妹的人生体悟,能帮到你自然是件好事。”

第十二章 运气好(求推荐收藏支持)

    禹十郎没了心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是着力于修炼心神通,希望能将这个心法提高到三层。

    至于灵力功法问题,他只能等筑灵成功之后再说了。

    九天过去了,第一批进入禁地森林的学员们也陆续全部返回。

    六十六名学员,三十九个筑灵成功,这个结果让陆彦真和邹泗的等人差点惊掉了嘴巴。

    邹泗更是冲着穆梓安竖拇指,赞叹他真是慧眼如炬。

    又过了八天半,第二批学员也纳灵结束,筑灵成功者没有第一批人多,只有三十二人。

    不过接下来第三批和第四批结果也都不错,筑灵成功者分别为四十人和三十八人。

    差不多筑灵成功率都在一半左右,这个成功率已经高的离谱了。

    李纯道也服用了十多天的解毒丹之后,又经过几天的经脉温养,在第四批进入禁地森林的时候筑灵成功。

    小胖子这下子人精神抖擞起来,到处吹嘘自己有多天才,还特意跑到禹十郎那里再次表示内心的感激。

    没有禹十郎提前告知他吃的朱果有毒,恐怕他这次就可能不是成为一个灵武者,而是变成一个死尸了。

    最后一批学员是六十二人,包括禹十郎和满湘在内。

    剩下的六十二名学员也相继进入禁地森林,禹十郎和满湘被分在一个组里,负责带禹十郎和满湘的不是别人,正是慕浅汐。

    慕浅汐自打来了以后,一直和穆梓安两人在禁地森林外的驻地处理外面的事情,这次是最后一批了,她忽然提出要亲自进入禁地森林。

    其实本来总共时间是三个月,但是现在用掉的时间才将一个多月而已,加上早一批筑灵者用掉时间,也不到一个半月。

    那么剩下来的时间,穆梓安打算除了将这最后一批学员完成纳灵过程之外,其余时间就是能从禁地森林里寻找一些药草材料之类的资源,要知道禁地森林内好东西可是不缺的。

    而慕浅汐则听说上一次有人在禁地森林内发现一株成了精的冰参,只是没逮到。

    所以她决定进入里面看看是否能有运气再碰到这株冰参,如果得到这株冰参,那么她就有突破衍真境,进阶归元的希望。

    百来号人一进入禁地森林立刻就分散开来,慕浅汐则驱使飞剑带上两人直接向禁地森林西北方向奔了过去。

    禹十郎才感到禁地森林真的很大,足足飞行了两天半时间,慕浅汐才将飞行速度放慢下来。

    这时候三人正在一片丛山峻岭之中,不少山岭之巅隐隐约约看到积雪的痕迹。

    慕浅汐驾驭者飞剑,慢悠悠的就在这些山岭之间来回穿梭。

    禹十郎和满湘从飞剑上向下看,时常能看到不少妖兽的行踪。

    慕浅汐没有停下来去抓捕妖兽,而是不停的向两人说明着这些妖兽的名字种类和等阶。

    比如铁棘熊是金土两系妖兽,力大身壮。

    一阶的铁棘熊,身体和四肢都长满铁棘状的尖刺可用来攻敌,也可防护自身。

    到了二阶,铁棘熊就能控制身上的铁棘离体射杀目标,不过射出去的铁棘要半年以上才能重新长出来。

    三阶之后,铁棘熊就能够控制在它身体所在的一定范围内的土石攻击和束缚目标,这是它的土系天赋觉醒了。

    到了四阶,铁棘熊不但能够控制土石化作各种形态。

    还能够将自身的铁棘控制自如的脱离身体,形成一条铁棘龙用以击杀目标。

    而且这些铁棘只要没有完全毁灭,他就能收回到身体上,并不需要再去重新生长出新的铁棘了。

    到了五阶,就是妖王了,这时候铁棘熊又多了一种天赋,叫做重力束缚。

    然而铁棘熊到了五阶之后,就再难进阶成为妖灵了。

    涧狼,是风土两系妖兽。

    这种妖兽生活在山涧之间,生性狡猾,善伪装,它利用土系天赋做伪装,而风系天赋成为他游走和攻击目标的利器。

    涧狼低阶时候,风系天赋叫做风之缠绕,他能从口中吹出一股小型龙卷风,将目标给缠绕住,然后拉到自己身边,再用利爪将目标撕杀。

    而到了高阶之后,这种风之缠绕直接升级为风之绞杀能将目标直接杀死,不过涧狼一般所攻击的目标一般不会比它自身大多少。

    貔鹿,传说是麒麟的异种,只可惜除了跑得快,没有什么特长。

    到了三阶背生双翅,能在空中飞翔,一些灵修和灵武者有的会捉回去当坐骑,貔鹿一般最大程度也只能成长为三阶妖兽。

    玉面长尾猴,无属性妖兽,因为不惧世间任何毒物,所以什么东西都能成为他的食物。

    一条巨长的尾巴是它的攻击利器,一般厉害的蟒蛇都能被它的尾巴给绞死。

    玉面长尾猴也最多能成长到三阶,最奇怪的是它三阶之后会多一个天赋土遁,能够在土石中任意行走。

    猿面蚀骨蟾水属性剧毒妖兽能喷射毒水箭,身上的毒腺能排泄一种毒雾。

    最厉害的是他能够发出一种咕嘎咕嘎声音,这种声音能够麻痹目标的神魂。

    三眼雷鳄雷属性妖兽,周身能产生一种雷网,能保护自己,也能将目标给吸附住,一只雷眼能够发出一种光线,不但对目标的身体有极大的伤害,还能伤害目标的灵魂力。

    紫翼蛇风属性妖兽,擅长瞬息移动,能够喷射一种有毒性的风针。

    布鲁兽,变异妖种,形态像是四脚蜈蚣,身体灵活,靠伸缩行走,一个伸缩,可以瞬间千里。

    身上长有许多环状甲片,甲片能够脱离身体,化作数千甲钳,一旦目标被这种甲钳钳中,甲钳能够进入目标身体内部,伤害其身体内部各器官,直至目标死亡。

    而且布鲁兽能够变化身体大小,自身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

    铁爪银瞳夺命雷鹰,异种妖禽,一双银瞳能射出一种紫色切割光线,轻易切割目标身体,还能吞吐雷球,飞行速度也极快。

    边飞边走,慕浅汐将所见的妖兽、妖虫或者妖禽都一一介绍给了他们。

    禹十郎指着一只六足黑马问道:“慕院长,那个是什么妖兽?”

    慕浅汐道:“那个是外来妖兽,我们叫其六足腐马,来历不明,传言是冥界中过来的,身上常年燃烧一种黑火。”

    “外来妖兽?”禹十郎和黄泽远学习驭兽术的时候,也知道了不少奇异妖兽。

    像之前慕浅汐介绍的一些妖兽,他就知道不少种,不过外来妖兽他还是头次听说。

    慕浅汐说道:“这个大概是很长远的远古时代的事情了,宇宙间存在很多种界面,冥界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冥界妖兽怎么跑到了这个宇宙界面,没人知道,六足腐马不是唯一一种外来妖兽,还有腐骨鳄、双头腐翼蝙蝠、骸骨狼、半面猪猡等,都是外来妖兽。”

    “等等!”慕浅汐忽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找到了,总算找到了让我满意的妖兽了,你们看!”说完一面降低飞行高度,一面伸手指向前方一片草木丛中。

    禹十郎和满湘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青色紫纹的豹子,在草丛中急速穿行,正在猎杀一只狮虎兽。

    禹十郎不知道慕浅汐所说的让她满意的妖兽是哪一只,那只紫纹豹他没听说过,看上去似乎很平常,而那只狮虎兽则是一只二阶妖兽。

    不过二阶狮虎兽正处于被追杀的状态,可想而知它身后看似平常的紫纹豹应该更强大一些。

    只是禹十郎不明白,为什么慕浅汐会对这两只妖兽感兴趣,要知道他们纳灵需要的是一阶妖兽的灵核。

    因为一阶妖兽的灵核内的灵髓比较纯净。

    而二阶妖兽就不同了,灵核里面就多了很多班杂狂暴的东西。

    对纳灵来说,极为不适合,极易容易造成失败。

    一路上看过的的妖兽很多,有很多一阶妖兽,但是都没让慕浅汐满意。

    更多的是二阶妖兽,甚至三阶妖兽,也不适合两个人。

    而现在慕浅汐所看重的这只紫纹豹明显要强于二阶妖兽,就说它可能是二阶或者二阶以上的妖兽。

    慕浅汐似乎像是猜中了禹十郎的心思,她没有急于去抓这只妖兽。

    而是对禹十郎说道:“这只紫纹豹叫做紫炎青芒,现在他还是一阶妖兽,刚刚觉醒进阶不久。”

    “这种妖兽也是一种异种妖兽,它的前身本是紫炎豹,只不过在上古时期,有一只紫炎豹偶然吞食了一只上古雷受伤散落的血,之后,紫炎豹的后代就出现了异种紫炎豹,就叫紫炎青芒。”

    “紫炎豹本身就是一种很厉害的妖兽,和眼前的青色紫纹豹不同。”

    “普通的紫炎豹是红色毛色紫色斑纹,它身上紫纹能够化作一种紫炎,这种紫炎很恐怖,而且随着紫炎豹等阶的提升,这种紫炎也能进化,相传最终能进化为不灭火。另外紫炎豹口中有两颗毒牙,能够分泌一种麻痹身体的毒素,被它咬中的目标,立刻全身麻痹。”

    “而异种紫炎青芒,毛色就是青色,连血液都是青色的。”

    “不但具有紫炎豹的天赋,等它到了三阶之后,身体形态会有很大转变,两只毒牙退化,而头上生长出两只龙角。”

    “这两只龙角能射出电芒,这种电芒集聚了雷的强电力,还融入了紫炎豹体内的毒素,能麻痹灼烧甚至击穿目标。强弱也随着它等阶提升而逐渐加强,最初是青色电芒,而后是蓝色电芒,以后变为红色电芒、紫色电芒,最厉害的是进化为金色电芒。”

    “我不得不说咱们的运气是好到爆棚了,要知道在玄灵大陆数千年间,也没有听闻过这种紫炎青芒出现过。”慕浅汐抑制不住喜悦,对两个人说道。

    禹十郎和满湘一听,也都很欢喜,不过互看了一眼。

    眼前两个人,而只有一只紫炎青芒,禹十郎直接开口道:“恭喜满湘妹妹。”他是想将这机会让给满湘了。

    满湘则是摆手道:“不不,这机会还是十郎哥哥先来吧!我一个弱女子,若是把这机会给我,岂不是浪费了?”

    慕浅汐噗嗤一笑:“你们兄妹不必想让,都有份!”

    禹十郎不解,不过他看到下面,那只奔跑的狮虎兽突然噶然止步。

    因为在它前面的草丛中又站起了一直青色紫纹豹,怪不得慕浅汐说他们的运气好到爆棚,这里竟然同时出现两只紫炎青芒。

    前后两只紫炎青芒和这只狮虎兽开始对峙上了,慕浅汐可没闲心等它们挣个你死我活。

    本来他距离三只妖兽百丈余外只是尾随,现在直接驱动飞剑一下到了三只妖兽上空,一个冰封术丢下去,把三只妖兽直接封在一块寒冰之内。

    那只狮虎兽只是一只土系妖兽,被封住了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反倒那两只紫炎青芒突然身上燃起一股紫火,身上的寒冰被这紫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融。

    慕浅汐笑了笑,他这冰封术施展出来的不是普通寒冰,而是玄冰,竟让抵不住这两个一阶妖兽的紫炎,可见这紫炎真是不一般啊!

    没等寒冰完全消融,慕浅汐祭出两只飞剑,分别刺向两只紫炎青芒。

    两只紫炎青芒还没等脱离寒冰的控制,就被两只飞剑刺入体内,双双毙命。

    至于那只狮虎兽,慕浅汐连理都懒得理,收回飞剑,看了一眼自己的飞剑,慕浅汐叹道:“好强的紫火。”

    她的两把玄兵飞剑此时黯淡了许多,似乎被这紫火给焚伤了一样。

    上前用剑分别在两只紫炎青芒颈项间一挑,取出两个小孩拳头大的妖核。

    带着禹十郎二人,飞到一处山岭间灵气浓郁处,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设了一个法阵,递给两人各一个妖核,让两个人开始纳灵。

    禹十郎和满湘心情都很激动,总算到了开始纳灵的时候了,而且还得到了这么好的妖核。

    两个人向慕浅汐施了一礼,然后各自取出一个小丹鼎,分开坐下。

    将妖核用小刀划开,把里面的灵髓倒入丹鼎内,点燃丹鼎下的火晶石,放于身前,开始纳灵。

    纳灵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其中除了要承受改变脉髓所需要承受的疼痛之外,还有就是一个要防止中间出现任何纰漏。

    好在有慕浅汐在,慕浅汐是个冰灵修,在两个人纳灵过程中,她可以用自身冰灵力输入二人体内,不但能缓解疼痛,还能给两个人提神。

    一天半时间,禹十郎就筑灵成功了。

    他心中的压抑一下子就消失大半,现在总算有了底子,成为了灵武者。

    替父母报仇也有了可能。

    接下来成就如何就要靠自己拼命的修炼,然后才有到达目的的那一天。

    两天过一点时间,满湘也顺利筑灵。

    两个人压制住心中的喜悦,再次向慕浅汐拜倒行弟子礼仪。

    慕浅汐自然也很高兴,这两个都是和自己弟子极为亲近的人。

    尤其这个少年,当初自己收徒弟的时候,还要看他的脸色来着。

    慕浅汐笑道:“好了,你们也算成为灵武者了,言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以后有什么好处,别少了我徒弟一份就行了。”

    就在她想要收了阵法,准备先送二人回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浓郁的冰灵气息。

    她想都没多想,直接冲天而起,向着那股气息飞了过去。

    就在距离她刚才所处位置几丈远的一个山缝边缘,一道灵光一闪,慕浅汐直接冲着那到灵光射出一只玄冰灵针。

    那道灵光似乎顿了一下,忽然向下一沉,没入到了青石里面消失不见了。

    慕浅汐嘴角轻撇,心道:多亏自己手快,否则真拿这只冰参没办法了。

    刚才出现的那道灵光,真是她此次要寻找的冰参。

    冰参想正面逃跑,结果中了她的玄冰灵针,被击落下来,不过还是借助土遁再次走掉了。

    慕浅汐一个飘落,重新落回青石之上,对着禹十郎二人说道:“你们在护阵里别动,不要离开护阵一步,我寻到一只冰参,被它跑了。”

    “我现在要把它逮回来,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说完一扭身,向着另外一座山岭轻飘飘飞了过去。

    禹十郎二人望着慕浅汐消失在远处,他们二人转过身各自互相恭喜对方,然后有各自盘膝坐下来,探查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禹十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每吸一口灵气,自己体内似乎多一份活力,增加一点气力。

    满湘也是如此,筑灵成功,并不代表身体就成为一个灵体了。

    筑灵只不过将身体的主脉变成了灵脉,还要逐步将身体各处的其它经脉也转换为灵脉,这个过程叫做通灵。

    而他们现在的境界也就叫做通灵境。

    就在两人各自静坐体悟的时候,禹十郎突然感到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的心神通,似乎有了松动。

    他赶紧运行心神通心法,忽然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出现在身边,停止心法运转,这股气息立刻消失了。

    前后试了几次,禹十郎站起身来,把目光看向慕浅汐之前起身飞过去的那个山缝方向。

    那里绝对存在一种类似于难什果或者清心草之类的草药,不然绝对不能让他感受到这种气息。

    禹十郎想了想,忍住没有动,又坐了下来,运起心神通,越来越清晰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又站了起来。

    他对着满湘说道:“我去那里看看,你在这等我。”

第十三章 冲动的结果(求推荐收藏支持)

    满湘一瞪眼,说道:“你敢?”

    虽然他们筑灵成功,成为通灵境武者,可是现在他们还是蹒跚起步而已。

    这里随便出现任意一只一阶妖兽,两个人也都对付不了。

    这时候禹十郎开口说要去转转,要是慕浅汐在一旁,自然没什么危险。

    可是现在就凭他们两个,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可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禹十郎尴尬的一笑,只好又坐了下来。

    可是一坐下来,他就心痒的要命,耐着性子等了大半天,也没见慕浅汐回来。

    禹十郎干脆没有征询满湘同意,直接走出了护阵之外,快手快脚的向着那个山缝纵跃过去。

    满湘听见动静,张开眼睛看到禹十郎已经出去了几张多远,气的大声呼唤他快点回来。

    禹十郎佯装没听见,迅速向目标奔去。

    他离那道山缝越近,那种感觉就越清晰。

    等到了近前,向山缝里面仔细寻瞧,一股惊喜袭上心头。

    果然,在几株高草中间,闪烁着点点荧光,那是一颗难什果树。

    上面结着几个微红的果子,正是难什果。

    果树中间还开着一朵巴掌大的花朵,那花叫做难什花。

    看来难什果就要成熟了,难什花枯萎之时,就是难什果成熟之刻。

    难什果成熟之后,必须要在十息时间将其栽下,否则难什果会自动消融,精气养分重新回馈给难什果树,等到下一次再开花结果。

    禹十郎蹑手蹑脚走进山缝里面,确认没有什么妖兽,就蹲守在难什果树旁边守着。

    果然没过一刻钟时间,难什花就枯萎了。

    六个难什果从红色变为紫红,通体闪着精光。

    禹十郎迅速将几枚果子摘了下来,送入储物戒之内。

    他庆幸多亏是来了,否则等慕浅汐回来再找,哪还有什么难什果。

    只是他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冷风袭来,下意识的向着旁边一滚,正好跃出山缝之外。

    没等他抬头看怎么回事,一声尖啸传入耳中。

    禹十郎再次凭空一跃,从原地跳出去一丈多远,同时向着山缝这边看过来。

    果然,一只风狐出现在他刚跳离的位置。

    没等禹十郎多想,那只风狐一张嘴,啪的吐出一口白气,白气忽的变成一道风刃向着禹十郎头部切了过来。

    禹十郎吓得赶紧一缩头,一矮身,风刃险险贴着他头顶飞了过去。

    也多亏他修炼过心眼通和心神通,否则脑袋瓜非得被切成两半不可。

    “娘的,二阶妖兽。”暗骂一声,禹十郎迅速从戒指内取出一把匕首。

    那只风狐也已经扑了过来。禹十郎身体向旁边一扭,躲开风狐的利爪,同时匕首向着妖狐身上一捅。

    只是妖狐速度也很快,他这匕首也只划了一下风狐的皮毛,却连个血口子都没划破。

    二阶妖兽的身体果然坚韧,禹十郎知道凭借这把普通匕首,根本奈何不了这只妖狐,现在唯一办法就是逃回护阵里面去。

    就这样连躲带逃,禹十郎离护阵越来越近。

    不过当禹十郎看到满湘拿着一把短剑,也冲出护阵向自己这边奔了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嗡了一声。

    他仰仗着曾经练过心眼通心神通,反应比较灵敏,让这只妖兽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满湘绝对不行,这丫头一番好意出来帮自己,却是和出来送死没什么区别。

    他一面冲着满湘大喝:“快回去!”一面和妖兽缠斗。

    可惜满湘不但不听,还加快了向他奔跑的速度。

    这只妖狐的风刃似乎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吐出一个,显然要蓄积灵力才可以。

    现在禹十郎只是期望这只妖狐还没有攒足灵力。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来。

    满湘离他们不远的时候,那只风狐忽然扭头冲着满湘一张嘴。

    禹十郎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将手中的匕首奋力掷向风狐的头部。

    匕首打到了风狐的脑袋,可风狐的风刃也吐了出去。

    只见满湘胸口噗的溅出一道鲜血,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禹十郎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飞了起来,扑到了妖狐身上,抓住妖狐的前爪,轮起来,向着身边的一块山石砸了下去。

    风狐被砰的一下砸到石头上,似乎也很吃痛,身体一扭,就要遁走。

    禹十郎死死抓住风狐不放,任凭风狐前爪抓破自己的胳膊,再次将风狐轮了起来使劲往石头上砸下去。

    风狐后爪在空中一抓,爪子正好抓到另外一块石头上,并且嵌了进去。

    只是缓了一下而已,禹十郎现在是完全发飙了,这劲力极大。

    风狐还是被摔倒了石头上,禹十郎也是被跄了一下,身体向前一载,滚落到石头旁。

    他死不松手,干脆就势一滚,将风狐用力一抛,抛向旁边的一个山涧。

    风狐见势,两只爪子扣住禹十郎的胳膊,也将禹十郎拖了起来。

    一人一兽一起,同时腾空飞向那个山涧,然后同时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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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浅汐追了几条山岭,绕了好多个圈子,终于在一个山腰处,逮到了那个冰参。

    慕浅汐取出一个玉盒,将冰参放入玉盒,然后打上禁制,放入了储物戒。

    只是她没等喘息一口气,就被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这三个人中两个和她一样,是修士,另外一个是灵武者,修为都是衍真境。

    从服饰上,慕浅汐知道了这三个都是天师阁的人。

    慕浅汐黛眉紧蹙,冷声问道:“三位道友这是何意?”

    三个人中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开口说道:“什么意思?我倒是问你什么意思,我等三人苦苦追捕了数日的冰参,结果被你这小娘皮突然插手一把,给抢走了,还问我们什么意思?真是可笑了。”

    另外一个灵武者直接亮出一把铁鞭,冲着慕浅汐摇晃几下说道:“是呀,光天化日做了这种劫财之事,还想一走了之,乖乖的把冰参拿出来,我们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不痛快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慕浅汐被这三个家伙给气乐了,笑道:“我不痛快,你们又能怎么样?”说完手中拿起一个通讯符,冲着通讯符说道:“雷副院长,我这碰到几条狗,要打劫我,麻烦过来帮一下忙。”

    雷楚烈在禁地森林就是负责支援各地出现异常情况的,听到之后,大怒,直接奔着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书生打扮的修士脸色一变,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寻宝者,没想到是道院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时候禁地森林突然对顼虞国特意开启,还以为对方是利用什么借口或者靠山比较强硬,才有机会进入这里。

    要知道他们也只不过出去为天师阁办事,才得以进入。

    而在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慕浅汐抓了一只冰参,所以起了抢夺的念头。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天师阁向来都是强势的,稳稳压住圣道堂一头。

    做事情也没讲过什么道理。

    他冲着另外两人喝了一声:“快点动手,结束了走人。”

    反正只要不被抓个正着,过后不承认,或者反咬一口,对方也没辙。

    冰参这东西虽然对她们没什么用,不过卖出去可是能换回大把的修炼资源。

    慕浅汐怒哼一声,先给自己加持了玄冰盾护身,然后哧道:“尔敢?”

    没想到自己喊了人,对方也敢来硬的。

    若是单一和任何一个对上,她自信对方绝非自己之敌。

    可是三个人同时对她出手的话,慕浅汐半分胜算都没有。

    雷楚烈来这里最快也要小半天,若是等他来了,恐怕也晚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夺路逃走。

    那三个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分成犄角之势,封住了各个方向。

    书生模样的修士直接向慕浅汐祭出一个网子。

    这个网子叫做缚灵网,一旦被网子困缚住,修士的灵力运转就会迟缓,甚至不能运转。

    那个灵武者则挥动鞭子向着慕浅汐抽了过来,鞭声带着破金之声。

    显然对方是个金系灵武者。

    而另外一个修士则是祭出飞剑射向慕浅汐。

    书生模样的修士又祭出一个斧头,劈向慕浅汐。

    慕浅汐在书生祭出斧子的同时,凝聚了一个巨大的冰锥,射向书生。

    书生既然是对方领头的,那么不管如何,都要先拿他开刀。

    同时她撤了寒冰盾,寒冰盾的防御绝对挡不住另外两人的攻势。

    直接给自己一个冰封术加到了自己身上将自己给封到了冰里。

    这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要知道她这个玄冰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破开的。

    这次她不想躲避,想要趁他们急于下手和轻敌之时,用以伤搏命的方法干掉一个人。

    硕大的冰锥射向书生,书生控制着缚灵网向下落,没有刻意去躲避冰锥,而是直接用眼前的灵斧斩向冰锥。

    冰锥遇到灵斧,被一下子从中间给破为两半,书生露出一脸得意的奸笑。

    破开的冰锥忽然变成了两团冰灵气,将书生裹在里面,同时迅速再次凝结成冰块,将书生给封在里面。

    这时候,那个灵武者的鞭子也抽到了慕浅汐的护体玄冰身上。

    玄冰没有破裂,不过慕浅汐连着这块玄冰被抽飞了起来。

    她正好落向书生那里,两块玄冰撞到一起,立刻结成一块。

    另外一个修士的飞剑也射到了玄冰之上,只是叮了一个白点,没有任何伤害。

    而缚灵网也落空,落在了地面上。

    慕浅汐立刻脱离了玄冰,可是书生还被封在里面。

    慕浅汐直接祭起飞剑,飞到半空,同时喝了一声“冰爆”。

    只见封着书生的那块玄冰应声之下,“砰”的一下爆成冰渣,书生同样被爆成血雾,直接死的没法再死了。

    慕浅汐在飞剑上吐了一口血。

    那个灵武者的鞭子虽然没有抽到她身上,那股巨力也让她受伤不轻。

    现在她根本没有一点可能对付剩下的两个,只能逃。

    好在对方轻敌,给自己一个突破口,而且还杀了对方一个人。

    慕浅汐直接催动飞剑,向着护阵入口方向奔了下去。

    这时候她不敢往禹十郎和满湘那里去,去那里等于害了两个人。

    剩下的那个灵武者和另外一个修士见到一个照面,竟然被对方以伤换命干掉了一人不说,还逃走了,顿时大怒,立刻顺着慕浅汐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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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十郎砰的一声,落在了一堆很厚的落叶之上,然后被高高弹了起来。

    再次落了下来,一连吐了几口鲜血。

    他迅速拔过来一堆树叶,将自己给埋了起来。

    那个风狐在和他落下来的时候,碰到不少山崖边上横生出来的树枝之上,然后就各自脱离开了。

    不知道那个风狐会不会跌死。

    禹十郎认为很难,因为那只妖狐身体似乎很强硬,匕首都没捅破皮,摔一下子,绝对不会比自己惨。

    禹十郎一边用耳朵听着动静,同时摸索着自己身上的伤。

    腿上和屁股上都被树枝剜掉了好几块肉,腰部划开几个口子,肋骨一动都有点疼,没断也是裂开了。

    赶紧吞服了一些疗伤药,禹十郎钻了出来,他不能等,不知道满湘怎么样了,他必须要上去。

    左右观瞧,没发现危险,身上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禹十郎抬头看了看悬崖,上面有不少青藤。

    如果顺着青藤爬上去,或许能够上的去,他抓住一根青藤,向着崖顶爬了上去。

    还没爬多高,他就看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正蹲着那个风狐。

    在他看到风狐的同时,风狐也看到了他,禹十郎此时正悬空着呢,风狐一闪身探爪扑向他。

第十四章 意外(求推荐收藏支持)

    “这只狡猾的狐狸!”

    禹十郎心里痛恨的同时,腿上猛地用力。

    他打算用脚蹬到山崖上的石壁,然后向后悠荡开,躲开这只风狐的一抓。

    可是没想到脚竟然什么也没蹬到,一下子蹬空了。

    他赶紧松开双手,打算就势落下去。

    落下来那么一点,他发觉整个人突然没入了崖臂,进入了一个洞口之中。

    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洞口,怪不得自己蹬空了。

    是由于用力太猛,身子直接没进了山洞。

    身后唰的一声,那只风狐也抓了个空,两只前爪刚好抓住禹十郎刚松开的青藤。

    禹十郎赶紧向着洞里面一滚,恰好躲开风狐吐过来的一道风刃。

    洞口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很宽阔。

    山洞好像是个喇叭形,禹十郎这一滚,正好是个下坡,几乎控制不住身体,一直滚落到很深处才停下来。

    身后一声尖锐的叫声,禹十郎知道那只风狐也冲了进来。

    看来这只风狐为了那几个难什果打算和自己死磕到底了。

    禹十郎向着山洞更里面望去,发现有光亮,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闻气味,似乎是妖兽巢穴,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妖兽。

    这后面有追兵,前面再来个凶神,自己可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抓起一块石头,打算趁着外面漆黑,把这只风狐骗入洞里面,自己则跑出去。

    所以将捡来的石头用力抛向洞里面,还故意撞到石壁上,发出咕咚的声音。

    可是还没等石头彻底落地,禹十郎就感到一股子冷风从洞口方向袭了过来。

    他知道这只妖狐发现自己了,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妖兽的夜视能力似乎很强啊!

    禹十郎赶紧向里面纵身一跃,躲过风狐的突袭,接着再一滚,躲过妖狐的第二次扑袭。

    接二连三几次,他就被逼进山洞更深了一些。

    显然在漆黑的环境里,对自己太不利了。

    等到禹十郎能看清洞里面发光的东西,他发觉后面的风狐忽然不再向他发出攻击了。

    发光的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圆形蛋蛋,蛋壳一闪一闪的发着亮光,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

    禹十郎再往旁边一看,蛋蛋边缘上有个巨大的东西,躺在地上。

    看不清是什么,不过禹十郎也猜想到绝对是个巨大无比的妖兽,那么这个蛋蛋就是这个大妖兽的蛋蛋了。

    禹十郎有点毛骨悚然,怪不得身后的风狐不敢上前了呢?只是没等他多想,那个蛋蛋忽然光芒更盛。

    身后的风狐忽然尖叫一声,就要逃跑。

    禹十郎也想跑,只是没等他有所动作,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吸向那个蛋蛋。

    而想逃跑的风狐一样,被这股吸力给吸了过来。

    这是什么蛋蛋?禹十郎一边挣扎着,同时心里有点发毛。

    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他距离这个蛋蛋却是越来越近,感受到的吸力也越来越大。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和那只妖狐统统被吸附到这个妖蛋之上。

    除了手臂勉强能摇摆几下,身体牢牢的贴在蛋壳上。

    禹十郎的脸也被贴在了蛋壳纸上,他的视线正好对着那个躺着的巨大东西。

    他现在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一只巨大的蟒蛇,前后能有六七丈长,有水桶那么粗了。

    禹十郎再仔细看,发觉有点眼熟,不对,他想起来了,这是一只吞天蟒。

    他记得黄泽远给他的封妖录里面画着通天蟒的图像,和眼前这一只通天蟒模样极为相像。

    不过眼前的这只通天蟒已经没有一丝气息,显然不是活的,是个死尸。

    他大概明白了,那张图对通天蟒有详细的介绍,通天蟒在孵卵的时候,卵要吸收通天蟒的精气,才能够被孵化。

    一般都要雌雄两只通天蟒轮流孵化,才可以将吞天蟒的卵成功孵化。

    而眼前只有一只吞天蟒,显然是没有成功将这个蛋孵化,就死亡了。

    他不知道死的是雄蟒还是雌蟒,那么另外一只呢?

    他忽然想起黄泽远曾说过,他几年前见到一只吞天蟒爆死了,难道会是那一只?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发觉身体内有气血外流。

    他猛地将脸从蛋壳上脱离,然后看着自己的胳膊,发现胳膊在逐渐变细,皮肤在逐渐变得褶皱起来。

    这是这个蟒蛋在吸收自己的气血?

    他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了。

    该死的吞天蟒,他嘴里咒骂的同时,身体用力想要挣脱开。

    可是无论如何,都没用。

    该怎么办?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地死去。

    吞天蟒?禹十郎灵光一闪,对了,封妖录里还要求自己抓一只吞天蟒来着。

    当时自己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放在心上。

    现在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否则自己就会和那只死掉的吞天蟒一样,成为干尸。

    禹十郎飞速思考着,不知道驭兽符对这个蛋蛋能不能起作用。

    他心里想着,同时将戒指里面的驭兽符放在右手之上。

    不管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忽然蛋壳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缝隙,看来这个蛋蛋里面的吞天蟒要破壳了。

    禹十郎抬起手臂,蛋壳开裂处正在他右手边缘处,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驭兽符从裂缝塞入蛋壳之内。

    接下来能不能成,他就要听天由命了。

    大概过了两息时间,禹十郎感觉就要变成人干的时候,忽然身上的气血不再流失了。

    又过了一息半时间,他又感到失去的气血似乎倒流回自己体内一样。

    他眼见着手上又有了肉,褶皱的皮肤重新变得光滑了,那股束缚之力也一下子没了。

    禹十郎赶紧挣脱离开了蛋壳。

    再看那只风狐,仍然被吸在蛋上,干瘪瘪的,似乎没了气息,眼睛都凸出了眼眶。

    禹十郎噗通瘫坐在地上,不过马上又跳了起来。

    他知道应该是驭兽符起了作用,不过目前他不知道驭兽符是不是真的能控制住这只还未脱壳的吞天蟒。

    他用意识感知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愤怒,一般妖兽要是被控制了,都会因为主人的愤怒而感到恐惧。

    不过禹十郎意识里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让他有点怀疑。

    不过过了一会,他看到一个蟒头探出了蛋壳,冲着他咔吧了两下小眼睛。

    那意思就像在表示自己错了,请主人原谅,禹十郎之前尝试过很多次,对妖兽的一些行动所表达的意思也能看得出来。

    禹十郎心里一喜,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啪嗒啪嗒啪嗒三声响,先是两个蛋壳落地,接着那个干瘪的风狐也脱落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接着一只一米多长的小蟒蛇张开嘴,一口一个把两个蛋壳吸入肚里,然后扭动几下,就到了禹十郎身边。

    禹十郎还是有点害怕,好在小吞天蟒很乖巧的样子,用头拱了几下禹十郎的脚趾,然后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禹十郎试着用手摸了一下吞天蟒的头,吞天蟒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禹十郎这才自信起来。

    他从戒指内取出那本封妖录,打开到最后一页,拿着图像和小吞天蟒对照了一下,很是满意,心道:“咱抓不到大的,抓了个新出生的蟒仔也行。”

    刚想到这里,忽然封妖录上吞天蟒的图像忽的一闪,然后小吞天蟒忽然身体缩小了起来,紧接着腾空而起,被一股吸力吸向那本书。

    禹十郎还没来得及抖一下手,那只小吞天蟒就被吸入到了手中的封妖录里面去了。

    禹十郎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看那本封妖录忽然展开了新的一页,并出现了一段文字:有缘人,不错,能够收服一只吞天蟒,也算有点实力和运气。

    那么也有资格继承老夫的衣钵,不过接下来考验还是有的,等你学了新东西,通过了考验,还会有惊喜呦!

    禹十郎很诧异,这是什么书,就像在变戏法一样,不过修行界的奇异之事多得是,倒也让他能够接受。

    禹十郎再往后翻,后面多出了三百多页,有一百多页是记述符文的,一百多页是记述符的,一百多页是记述禁制的,最后一页还是一个图画,画上画的不是妖兽,而是一个看着很怪异的牌子。

    禹十郎目前可没时间研究这些东西。

    他必须要赶紧回到山崖之上看个究竟,要是满湘出了什么意外,他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还有没有脸活下去。

    满湘出事,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所以禹十郎什么都没心情去管了,赶快爬出了这个山洞。

    没有了风狐的威胁,禹十郎蹭蹭蹭,很快就爬到了山崖顶部,还有那么一小段就能翻到顶上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满湘的呼声和哭泣声,“十郎哥哥,呜呜呜!咿咿咿!”

    “满湘妹妹,我在这里,我没事!”禹十郎赶紧回应道。

    其实满湘没有受太重的伤,她身上有个护体符,等阶虽然不高,也恰巧护住了她的一条命。

    身上确实被破开了条血槽,不过主要是那一击打的她闭气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禹十郎没了人影,山崖边缘有不少血迹。

    听到了禹十郎的声音,她趴到山崖边缘向下看,正好看到禹十郎在往上爬。

    禹十郎抬头冲着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看到满湘正一脸惊慌,指着他身后,喊道:“后面,十郎哥哥,你身后有危险!”

    禹十郎同时也感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住了,急忙回身一看。

    只见一只巨大的雷鹰正在向他扑了过来。

    禹十郎很想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妖兽,今天为什么就非要和他过意不去了?”

    生气归生气,他可不想被这只雷鹰当做腹中餐。

    只是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

    这只雷鹰的速度太快了,那只风狐简直没得比。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抗,两只利爪一只抓住他的背部,一只抓住他的屁股,拎着他飞到高空之处,向着远方飞了过去。

    只剩下满湘傻了一样看着禹十郎消失的方向,光有眼泪往外流,连声音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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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楚烈愤怒至极。

    他怀里抱着昏迷过去了的慕浅汐。

    要不是他再次收到慕浅汐的求援符,发了彪一样的赶过来,晚一步慕浅汐就有可能命都没了。

    追赶慕浅汐的两个人都被他给彻彻底底的弄死了,这种人绝对不能留活口。

    让他们活着回去,绝对会反咬一口。

    圣道堂一直被天师阁欺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给慕浅汐喂下几粒疗伤药,慕浅汐才悠悠转醒,这时候任曦丁也赶了过来。

    醒来的慕浅汐第一时间是让他们两个人赶紧过去,看看禹十郎和满湘的安危。

    时间过去都一天多了,她真怕禹十郎他们出什么事。

    将慕浅汐交给任曦丁,让他先把受伤的慕浅汐送回去,雷楚烈立刻按着慕浅汐告诉的方位飞了过去。

    归元境御空飞行的速度要比衍真境修士快上许多,小半天时间,雷楚烈就到了地方。

    可是只看到捏呆呆坐在山崖边缘发愣的满湘,却没了禹十郎的踪迹。

    显然是出了事了,雷楚烈赶紧向满湘问清楚情况,这才知道,禹十郎已经被一只雷鹰抓走了有三个多时辰了。

    雷楚烈二话没说,给满湘喂了几粒上好的疗伤药,然后将她背缚在身后,向着满湘所指雷鹰飞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惜即使飞到了禁地森林边缘,也没发现禹十郎的踪迹,再往里面,就是宗门禁地了。

    而且有护阵相阻,他想过去也是不可能的。

    雷楚烈又原路返回仔细搜寻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禹十郎的踪迹。

    之间穆梓安也和他发过了通话,并也急急带着人向这里赶了过来。

    等到和穆梓安汇合,穆梓安又详细的询问了满湘一遍事情的经过,这才将人分成几个队伍,分开来寻找。

    这一找就是一个多月,也没发现禹十郎的任何踪迹。

    禁地森林开启时间也已经过了,无奈之下,穆梓安带着所有人离开了禁地森林,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奔顼虞国道院。

    消息很快传到了禹家,传到了穆青和黄泽远那里。

    穆青和黄泽远两人几乎和疯了一样,一定要跑到道院找穆梓安算账不可。

    好不容易被禹云杉给拉扯住,禹家这里气氛一下在陷入无边悲伤之中。

第十五章 被逼无奈(求推荐收藏支持)

    禹十郎被雷鹰抓的死死的,不用说反抗一下,就是呼吸都很困难。

    他很郁闷,这才刚刚筑灵成功的他,接二连三的被妖兽追杀,这不是多磨多难,简直是霉运到家了。

    悔不该不听满湘的话,为了几个难什果,然后断送了自己一条命。

    不知道飞了多远多久,终于感觉到这只雷鹰突然急速下降,禹十郎想应该到了雷鹰的巢穴了吧。

    不到最后,他绝对不能认命,他要打起精神,寻找机会逃出去,绝对不能丧命在这只雷鹰口中。

    眼前是个悬崖峭壁,峭壁上有个凸出来的大石头,就像一个凸台一样,雷鹰向着这个凸台降落下来。

    大概离凸台有两丈多高,禹十郎突然感到身体一松,被雷鹰直接抛了出去,滚落到了凸台之上。

    而雷鹰则向着峭壁边缘滑行过去。

    禹十郎噗通落在凸台上,滚动了几下,差点没跌到山崖下面去。

    如果要是真的面临死亡的危险,他倒是可以跳下去。

    因为他落下的时候,看见下面是一条深涧,底下是河水,落入水中也许会有逃生的可能。

    不过现在有时间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吃点疗伤药。

    因为雷鹰的爪子几乎抓破了他的侧肋,就差一点把内脏抓破了。

    只是还没等他吞服疗伤药,就看到原本凸台上一块金黄色的石头,突然竖起来一条长长的尾巴,抽向那只雷鹰。

    接着那个金黄色的石头化作一只大猴子站了起来。

    禹十郎看的清楚,这是一只长尾猴。

    慕浅汐给他说过玉面长尾猴,脸是白色的,而毛发和尾巴都是黑色的。

    可是眼前的这只长尾猴脸是金色的,尾巴也是金色的,其他地方的皮毛也是金黄色。

    雷鹰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振翅横移。

    虽然还是被那只长尾巴给抽了一下,不过看上去只是侧棱了一下,它就立刻飞向高空。

    那只金黄色的长尾猴则站直了身体,用目光紧紧盯着在空中盘旋的那只雷鹰。

    禹十郎赶紧闭住呼吸,这时候他有什么动静,就是找死。

    现在必须要让对方把自己当做一个死尸来看待,不然尾巴抽过来,有自己好受的。

    目前他就是最为弱势的一个,除了装死没什么出路。

    不过他猜测到,这里似乎不是雷鹰的巢穴,因为他看到那个金色长尾猴身后有个洞口。

    明显这个洞像是这个长尾猴的居住地。

    这只雷鹰突然跑来这里,然后将他丢掉,必然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才会如此。

    他往雷鹰想要飞去的那个地方瞄了一眼,只见那个峭壁上斜斜的长着一小树。

    小树不大,只有半人高,枝叶也不算茂盛,七八枝而已。

    树上长着几个果子,可以数的清,总共八颗,每个果子都长着花纹。

    禹十郎不知道这个果子叫什么名字,不过似乎和月前那个胡归子给自己的那几个蟒纹果很像。

    蟒纹果他知道,是朱果百年之后的名字,这些也都是师公告诉他的。

    不过看纹络,眼前这颗树上的纹络要比自己得到的两纹蟒纹果浓密很多。

    难不成?禹十郎心里怦然一动。

    他知道那果子即使是三纹蟒纹果,那只雷鹰也绝对不会在意。

    因为三纹蟒纹果也是毒果,只有成为龙纹果,才能让雷鹰看得上。

    雷鹰盘旋了一会,突然向着远方厉啸一声。

    禹十郎都能听出来,这是雷鹰在呼唤帮手了。

    也就说明,虽然这里不是雷鹰的巢穴,那么它的巢穴似乎离此不是很远。

    那只金色长尾猴似乎也明白了有了危机,蹭了几步,不情愿的伸手抓向那几个果子。

    雷鹰看到长尾猴去摘果子,突然一张嘴,吐出来一个小雷球,接着这个雷球越变越大,打向长尾猴的头部。

    长尾猴则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头部,敞开胸膛,故意让雷球打到身上。

    结果这个雷球啵的一声,只是将长尾猴打退了几步而已,没起到任何伤害。

    雷球也化作一股灵气,进入到了长尾猴体内。

    禹十郎一惊,他听慕浅汐讲过,雷鹰的雷球相当霸道。

    然而对长尾猴却没任何伤害,不知道是这是雷鹰弱了,还是长尾猴有什么异能。

    雷鹰接着又接连吐出几个雷球,每个雷球都打到长尾猴了,仍然没有伤害到长尾猴,反倒长尾猴很享受的样子,任凭这只雷鹰不停的击打。

    吐了**个雷球,雷鹰似乎到了极限了,再也吐不出雷球来了。

    长尾猴有双爪摸了摸胸口焦糊的一片地方,然后继续奔向峭壁上那颗小树。

    就在它即将摘到果子的同时,雷鹰终于按耐不住了,俯冲了下来,速度极快,一双铁爪抓向长尾猴面部。

    长尾猴似乎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向下一俯身,翘起后面的长尾巴急速缠向雷鹰。

    雷鹰因为向下的势头急猛,结果没有躲开长尾猴的尾巴,头脖子和大半个前身都被长尾猴的尾巴给缠住了。

    雷鹰虽然被缚住了,可是却没放弃攻击,身体还在下坠。

    两只铁爪猛地一荡,爪尖从长尾猴的脖颈向着头部撕裂,竟然直接给长尾猴来个破瓢。

    红白脑液四溅,接着一个白色的圆球从长尾猴的脑袋里滚落在平台上。

    长尾猴在一吃痛的瞬间,尾部也一用一扯,生生将这只雷鹰头给扯了下来。

    两只巨大的妖兽噗通都栽倒在平台上,长尾猴倒地就气绝了,而那只雷鹰失去头部的身体还挣扎了一会。

    两只爪子几乎将长尾猴的头部给撕烂了,最后也渐渐不动了。

    禹十郎可是乐坏了,这真是天不绝我啊,两个妖兽为了争夺东西,两败俱伤了,不是,是两败俱亡。

    他也不用在这里装死了。

    禹十郎赶紧给自己吞下去两粒疗伤药,他这前前后后旧伤未去新伤又来。

    不过也算命大了,先过去看看那是什么果子,让两只妖兽争得你死他也死的。

    禹十郎龇牙咧嘴的忍着痛到了那颗小树边上。

    仔细一看,八颗果子,每个果子上都长着四条龙形纹络,内心狂喜。

    这是四纹龙纹果呀!

    他不但听师公穆梓安对他讲过,也看过师公手中的一本奇珍异物大全。

    里面就提到过这种果子,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李纯道吃了有毒的果子,也不可能认识蟒纹果。

    不过看上去这几颗四纹龙纹果并没有完全熟透,禹十郎不管这些了,他可害怕再有其他厉害的妖兽过来。

    赶紧将这几个龙纹果摘了下来,丢进戒指。

    回过身再看那两只死去的妖兽,虽然开始不能确定这两只妖兽等阶,不过现在看到平台上掉落的两个妖丹来看,这两只都是五阶妖兽。

    妖丹可是好东西,禹十郎再次取出两个木盒,将两个妖丹分别装了起来,放入戒指内。

    禹十郎再看两只妖兽庞大的躯体,五阶妖兽全身东西都很值钱。

    可惜他身上唯一的一把匕首也没了,没办法将两只妖兽的皮毛,雷鹰的爪子和喙给取走。

    这么大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弄进戒指里。

    他试着用意识将那只雷鹰送进戒指,试了三次,还真成了,不过自己精神也一下子消耗了不少。

    还没等他去动这个长尾猿,忽然传来一声厉泣声。

    禹十郎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黑点出现在他视线里。

    转瞬间这个黑点就变成一只雷鹰出现在了他头部上空中。

    禹十郎暗道:糟了,雷鹰的帮手来了。

    禹十郎也没机会想别的,逃吧!

    正好旁边有猴洞,他立刻往洞口里面钻了进去。

    没进去多远,就听洞口处砰的一声响。

    禹十郎回头一看,洞口处雷光闪耀,本来不大的洞口,被炸的大了十倍都有,就连身边的洞壁上的石头都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掉。

    禹十郎一边躲避别被落石砸到自己,同时往洞里面跑。

    结果他傻眼了,这个洞不是很深,七八丈深而已,自己转瞬间已经跑到了最尽头了。

    身后不停的响起轰爆声,回想起之前那只雷鹰也吐过雷球的事实,他似乎明白了。

    那只长尾猴的确有异能,能够吞噬雷球。

    现在这雷球的威力,若是换成自己,或者弱一点的妖兽,任何一个雷球都能将自己炸死,或者炸碎。

    禹十郎都能感觉到山洞正处在要崩塌的边缘,被炸飞进来的石头越来越多。

    果不其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洞彻底崩坍了。

    禹十郎见机早,提前躲到两个大石头相互拱卫形成的一个空间里面,没有被太多的石头砸到。

    这个空间还算够大,禹十郎半蹲着还有那么一点行走空间。

    可是外面的雷鹰似乎没有要停止的迹象,还在不停地向着已经崩塌的山洞里面继续用雷球轰炸着。

    禹十郎能躲避的空间是越来越小。

    好一会,那只雷鹰应该也灵力穷尽了,再也吐不出雷球来了,停止了下来。

    这时候,禹十郎所剩空间刚好有他一个卧身之地,手臂稍微有那么一点空间移动位置,比起一个薄棺的空间都不如,这和被活埋也差不多了。

    他脑子里飞速思量着逃出去活命的方法,这时候暂时是不能动的。

    且不说他身上的那些大石能不能支撑住这个唯一的空间,就算现在能出去,也要面对那只雷鹰。

    况且能出的去吗?

    在他身上所堆积的石头有多重不说,起码压下来,他的炼体程度绝度承受不了,被压成饼子绝对没问题。

    向下挖洞?他身上没有任何利器可以用。

    思考了不知多长时间,禹十郎也没有找到脱困的方法。

    由于空间狭窄,里面不通气,所以他干脆把那两个妖丹拿出来,使得身边的灵气浓郁起来,没有了窒息的感觉。

    虽然这种办法简直是暴殄天物,他也没办法而不得为之。

    不过他忽然想到了吞天蟒。

    吞天蟒已经被他收服了,如果能让吞天蟒开一条路出去,或许能行。

    只是这个吞天蟒还小,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再取出封妖录,打开封着吞天蟒的那一页,试图召唤吞天蟒出来,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联系不到吞天蟒。

    “这是什么怪书?自己收服的妖兽被它抢了去,自己都不能使唤。”禹十郎心里咒骂道。

    禹十郎抬起拳在眼前的大石头上打了一拳,心想:“如果自己能够有能力,一拳过去,就能打出一条通道出来,也就不用愁了,像雷楚烈副院长那样的灵武者,听说一拳下去,能打裂一座山峰。

    “对了,自己现在也是个灵武者了,只要提高修为,说不定就有那种能力了。”

    刚想到这里,禹十郎又一下子泄了气,修为那么容易提高的话,人人都是大能了。

    况且自己连个功法都没有,怎么练?

    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禹十郎算计了一下,自己现在刚成为灵武者,还没有到可以辟谷不吃东西的程度。

    身上有那么点辟谷丹,也只能维持他三个月不会被饿死。

    至于这两个妖丹能维持灵气多久,他也不清楚。

    禹十郎思考再三,决定还是要试一试。

    功法他不是没有,他身上就有量无相功。

    现在要修炼,只能修炼无相功里面的转灵诀。

    师公说转灵诀不能修炼,功法有问题。

    有量无相功是要先修炼有量功,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才能修炼无相功。

    而胡归子所卖的转灵诀并没有提到这些。

    还有无相功里面的转灵诀多多少少和胡归子的转灵诀有些差别。

    会不是胡归子的卖的转灵诀的确有问题,而且修炼方法也有问题,才会让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变成僵尸的?

    禹十郎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心就有点活了。

    经过一番酌量之后,禹十郎还是决定试一试。

    不去尝试,自己在这种空间内,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随时都有丢掉小命的可能。

    禹十郎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既然逼到这里了,那么索性就赌一把。

    想要修炼无相功里面的转灵诀,必须要将心神通心法提高到三层,然后还要学会衍神诀和守意诀。

    在修炼转灵诀的同时,同时还要运转衍神诀和守意诀,一心三用,三法同修。

    心神通修炼到了三层,就可以一心多用,这就是为什么要将心神通练到三层的原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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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道弥天介绍:
一个谁修炼谁都可能死的法诀,一个随时都可能破灭的世界,一段可歌可泣的恋情,一首血和泪交织的史诗。这是一部有血有泪,有爱有恨的小说,希望各位多多支持。书友群:585321202,有意见的可以在里面提。圣道弥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圣道弥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圣道弥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