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风流名将TXT下载风流名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流名将全文阅读

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三节 堕落

    方真人衣袖一挥,顿时空中出现一块巨大轻玉浮金仙磬,此磬之上雕漆无数文字,那些文字却模糊而不可见,洪钧熙熙,金光照的易寒差点睁不开眼睛。

    方真人淡道:“此乃神女榜,上录三界六道之仙女也,庸常之辈便不录其中”

    易寒问道:“仙人,为何上面的文字我瞧不清楚”。

    方真人道:“你乃凡人,自然看不清楚,此榜乃是天庭初塑,采水玉,水精众仙家用大神通所塑”

    方真人又唠唠叨叨的讲出神女榜的来历,易寒也干脆不搭话,让他讲过瘾,突然听见他讲了一句,“却还有一块榜文,上录神女在人间所化凡人”

    易寒突然来了精神,却也越糊涂,问道:“那我刚刚所见到的仙女难道是你用大神通变出来哄我的”。

    方真人抚须,淡淡一笑,一脸高深莫测,“仙家之人必须修五化、五通、五解,才能保持趣凡入圣,超圣入神,超神入化,而解形骸,与天地同住,与造化为徒,不可言知,不可测识的玄妙境界,天理循环其中玄妙却也不是你能懂的,你刚刚所见仙女不假,却也只是她们一缕分神,是为各司其责而存”,手指朝下点点了,“真正的仙女却在凡间,五解修满之日便是她们重回天庭之时”。

    易寒还是想不通,问道:“真人,那为何你却不用修五解”。

    方真人道:“谁说我不用,男女仙人却不能同存于凡间,我是下一批的啦,这剩下三女我却没有本事让你见到,你回去吧”。

    易寒刚想要问,方真人挥挥衣袖,易寒只感觉从空中直坠落地,啊的一声,沉入海底。

    易寒猛的睁开眼睛,望望周围却发现躺在自己床上,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一场梦,我道那有这等新奇的事情,仙女不呆在天上却呆在凡间”。

    阳光照射入屋,却已经天亮,起床匆匆梳洗一番,今日却不知道玄观要让自己陪她去哪里。

    一会之后,沐彤寻来,院子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凡是女的,必定就是找易寒而来,无一例外,易寒依然蹲在那个地方吃着早饭,一脸精神焕发,身上穿着凝儿给他新做的衣衫,今日要与玄观同游,却不能穿的太随便了。

    沐彤走进,嘴角勾出一些神秘的微笑,赞道:“你今日倒打扮的挺俊雅的”。

    易寒心中得意,笑道:“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是这块料,老藏着掩着也不是办法”。

    “好吧,跟我走吧,小姐早就在等你了”。

    尾随沐彤走出院子,一会之后,易寒却发现不是往玄观阁的方向而行,问道:“沐彤姐,你好像走错路了”。

    沐彤笑道:“没错没错,你跟着我走就是了,一会跟丢了见不到小姐可不要怨我”。

    易寒心中暗忖,“搞什么把戏,见她神神秘秘的,莫不成大清早的就想找个无人的地方与我**一番”,脚上却紧跟着沐彤,似乎真怕跟丢了,这李府之大,回廊复道,比起金陵城内的小巷甬道也不遑多让。

    走了些路,绕了几个院子花园,来到一处,却是一个马厩,几个马夫打扮的人正在忙碌着些活儿,前方不远处一辆雕轮秀帘的马车,罩子是用上好丝绸装裹,雕刻着花纹图案的幔帐,旁边还有一匹白色的骏马,并未拴着,悠闲的吃着上好草料。

    易寒心中暗喜,玄观想的真是贴切,我骑骏马护驾她坐车,美人伴着佳公子。

    “小姐,他来了”,车帘掀开一角,车内之人正是玄观,一双美眸朝他飘来,带着柔柔爱意,“沐彤,你把白龙牵回马房,今日就不用它了”,却并不是对易寒说话。

    沐彤把那刚刚正吃着草料的白色骏马牵走,易寒大步上前拦住问道:“这白马不是我来骑的吗?”

    沐彤笑道:“这白龙是小姐的专属坐骑,还没有被别人骑过,你想的倒没”,朝马车那边指了指,“嗯,看见了没有,那里有你的位置,自然不会把你给忘了”。

    望去,玄观正脸带笑容朝他招手,易寒大喜,原来玄观是打算与我共坐一车,一路上好方便暖语温存,我还是把她想到不够贴心了,她哪里舍得情郎在外头晒太阳啊。

    心中暗暗窃喜,一会我还需假意推脱一番,待她软言央求,我再假装勉为其难,却不能让她看出来,一脸儒雅斯文,雍容雅步走上前,淡道:“玄观,要我与你同坐一车,却不是很方便”。

    玄观疑惑问道:“我没有打算让你与我同坐一车啊”。

    易寒一讶,心中暗忖,“难道她猜透我的心思,却要我反过来央求她,我堂堂男子汉,却怎能如此卑微”,摆出雄姿英发的模样,淡道:“那你招手叫我过来是为何啊”。

    玄观从车内拿出一套衣衫扔向他,轻道:“换上吧”。

    易寒一边摊开衣衫一边看着玄观喜道:“你亲手给我做的”。

    玄观轻轻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待易寒看清手上衣衫,却是一脸不高兴,这明明就是一件下人的衣衫,你倒好穿着这般鲜艳,却让自己的男人穿下人的衣衫,今日玄观却穿了一件紧身绸缎的浅蓝长裙,梳了个垂云髻,脸施薄粉,檀唇一点粉,却是一番大家闺秀的装扮,与平日的淡雅有些不同,却不知她是不是专门打扮给我看的,其实玄观打扮不打扮,其容貌气质却也让人惊艳。

    易寒拿着那件衣衫不拒绝也不穿上,玄观柔道:“委屈你了,今天就给我当一天马夫好么”。

    这温柔的声音顿时让易寒阴霾全扫,笑道:“说什么委屈不委屈,能给你当马夫也是一种荣幸,这金陵城不知有多少男子想当而当不了”。

    玄观笑道:“你呀,刚刚还一脸不甘情愿,现在又变得这么热情,也没见变脸这么快的人”。

    易寒却没有说话,当着玄观的面就脱掉外衫,玄观惊叫一声,恼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庄重,当着我的面就脱衣服,想要羞死我吗?”,素手一缩,帘布落下闪进车内。

    能逗得玄观露出如此娇情,却是一个惊喜,易寒一边换上衣服一边笑道:“我们都这种关系了,怕什么呢?”

    车内传出声音,“你快换上衣服,我们从后门离开”。

    易寒驾驭着马车,按着玄观的指示,从后门方向走,把守后门的护院,看见马车过来,却什么话也没问就打开后门放行。

    易寒第一次驾驭马车,技术显然不过关,马车颠簸摇晃,惹得车内的玄观连连传出娇哼之声,却嗔道:“早知道就让你当轿夫了”。

    易寒笑道:“轿子却要四个人来抬,最少也要两个人”。

    玄观道:“我偏偏要让你一个人来抬”。

    易寒哈哈一笑,“算了,我们下车吧,你要去哪里,我背着你过去就得了,省的你嫌着嫌那的”

    “你这泼皮,不与你讲话了”。

    易寒使劲甩鞭,马车跑的飞快,颠的车内玄观苦不堪言,道:“前面就是大街了,你慢点,省的撞上人”。

    易寒放慢速度,笑道:“你都说不与我讲话,为何又反悔了”。

    玄观道:“马儿,马儿,你跑慢点,省的撞着了人”。

    易寒一鞭甩在马屁股之上,马嘶嘶叫了起来,易寒道:“马却要听我的”。

    玄观掀开车帘,望了出来,道:“易寒,前面路口往左拐”。

    易寒问道:“玄观,我们不是要出城郊游吗?这是要去哪里”。

    玄观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玩,我们要去方府,一会你最好老实点,今天来哪里的人都是大有来头,却不能轻易得罪”。

    易寒淡道:“放心吧,我一个马夫谁会鸟我”。

    玄观叹道:“你就是乞丐我也不放心,现在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不带你了,原本想趁机与你聊些知心话,哪知你一路上尽气我,墨兰可跟我说了,在无相寺你就是扮作乞丐去欺骗她”。

    玄观翻搅旧事,易寒也忍不住老脸一红,问道:“墨兰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玄观你替我向她多讲几句好话”。

    “扮作乞丐来欺骗人,真亏你想的出来,当初墨兰跟我讲你的身世时,我还暗暗替你可怜,让他在府内尽量与你方便,却不曾想到你原是骨子里这般坏的人”,玄观这番话似怨似责,却不知真恼还是假恼。

    易寒笑道:“我想接近你嘛”。

    玄观道:“要接近我,你大可以光明正大”。

    易寒反问道:“若是当初我想见你,你会见我吗?”

    玄观答道:“似你这种泼皮,我都懒的招呼”。

    易寒笑道:“这就对了,我当初若不耍些手段,又怎能见到你,今日我们又怎么会这般郎情妾意,无因便无果”。

    车内的玄观幽幽传出声音,“那夜你若不是给我弹奏一曲,让我发现你便是那个与我心意相通之人,今日我依然会是原来的玄观,而你”

    他当然是化为尘土了,玄观突然道:“停下”。

    易寒停下马车,转头望她,问道:“为何”,见她一对眸子深情的看着自己,难道要我吻她,嘟着嘴缓缓伸长脖子,玄观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扑哧笑道:“到啦,你这模样想把金陵城的女儿家都吓跑不成”。

    易寒不悦道:“我这模样怎么啦,怎么看都是丰神俊朗,飘逸出尘”。

    玄观嫣然笑道:“我若有带镜子定让你好好瞧瞧自己,别说女儿家,就是母猪也落荒而逃”。

    易寒眼前一亮,惊喜道:“玄观,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俏皮话了,实在让我太惊讶了”。

    玄观双颊盈盈衬出桃花一片,素手一遮娇态,轻道:“我怕了你啦,再盯着我看,便让你去当轿夫”。

    易寒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威胁,柔道:“好啦好啦,玄观的脸像猴子屁股,却不能让别人瞧见”。

    这话玄观听着,彻耳根子通红,薄怒道:“我跟你拼了”,狠狠朝他腿上拧去。

第六十四节 惊艳

    玄观拧完易寒之后,却似赌气一般落下车帘回到车内,易寒柔声哄了几句。

    玄观不答,易寒刚要入内,帘布慢慢的被揭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白皙如雪的素手,光滑如丝的肌肤竟找不到一点瑕疵,手指纤细修长,易寒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玄观的手竟是这般美。

    玄观先弯腰探出半个身段,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易寒发现,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刚刚发生的极大的变化,那恼怪的眼神消失了,嘴边的嫣然也不见了,脸上肌肤恢复白皙如初,双眸变得犹似一泓清水,冷傲高华的气质油然而生,一脸平静,高贵绝俗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易寒顿时傻傻的看着她,这变脸也能变的太快了吧,这还是刚刚那个与他说着俏皮话的玄观吗?

    玄观似将他当做透明的,挽住裙角,一脚先优雅的踏出,裙摆下绣花鞋

    不经意露出的鞋尖,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千娇百媚似在足下绽放,惹人怜爱,引的易寒遐想连连。

    小脚妖娆动人,踩在车板之上着地有力,却发出“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闺心坚似石,人娇情却冷。

    易寒的神经已经被玄观随意一个举动牵引着,此刻自己的眼神是如何不堪,内心的**是如何的强烈,多么想轻轻在那绸缎一般的小腿之上抚摸一下,眼神顺着她双弯的盈动而移动,直到她优雅的站着不动。

    易寒回神,抬头望去,玄观盈盈而立,望向前方,却完全将他漠视,心中暗忖,难道她在生刚刚的气,轻声叫了一句:“玄观”。

    玄观依然不动,整个人变的如当初一般,易寒走到她跟前晃了晃手,她这才出声,“你干什么?”

    易寒舒了口气,反问道:“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

    玄观脸无表情淡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易寒又问道:“你刚刚缩回去干嘛”。

    玄观淡道:“刚刚那个样子我怎么出来见人,自然是去调整情绪,你不要多想了,在人前却不能跟你似平日那般嬉闹”。

    易寒笑道:“原来如此”。

    玄观淡道:“好啦,从此刻开始,我没对你讲话,你不准与我讲话,免的一会”。

    易寒心知肚明,她害怕又被自己撩拨的像个荡妇一般,却讪笑道:“其实你那个样子也很美”。

    玄观沉默不语,真的不去接他的话儿,莲步轻移,柳腰微摆,优雅的朝前方走去。

    易寒跟上,望去却是大吃一惊,这才发现,方府竟是柔儿与雄霸所住的豪门大院,

    大门前方,车马盈门,好不热闹,各方宾客前来场面与集市一般,来者多是衣着华丽,手捧礼盒,奉上请帖便有李府仆人引荐入院。

    人声鼎沸,声音甚是嘈杂,拜见声,交谈声,引进声络绎不绝。

    “老先生里面请”

    “刘公子请随我来”

    “张兄,你怎么也来了,好久不见”

    “这方家千金每年的生日都办的好像六十大寿一般”

    “苏州程福拜见,奉上薄礼一份,喜贺方千金金钗之年”

    “这位先生,你可有请帖”

    易寒望去,方府门前,来拜贺者无一富贵,有的被拒着门外,有的却热情请了进去,人家盛情来贺,这方府却敢将人拒之门外,看这气势来头不小啊,若没有请帖,就是富绅名流也无法入内

    玄观静静走来,步伐轻盈似有若无,却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目光通通朝她注视而来,热闹喧哗的场面顿时安静起来,无不一脸神往,这番景象易寒好似以前也见过一次,那就是宁雪出场的时候,两席顿时鸦雀无声。

    说什么昭君羞花西施闭月,眼前女子便是月里嫦娥,九天仙子下凡间,宫妆巧样非凡俗之女可比。

    玄观一脸冷漠,丝毫不在乎众人注视的目光,恍若所有人在她眼中一切都是透明的,待玄观走到大院门前,那李府接待之人这才觉悟,却不知如何开口,这位仙子一般的小姐也不拿出请帖,也不说话,换做别人他倒懒的理会,可这一位却让他反而紧张的冒出冷汗,支支吾吾吐不出半个音来,不知所措却只能干着急。

    玄观淡道:“我没有帖子,能进去吗?”声音轻柔好似仙音一般。

    那接待之人顿时憋涨之脸,他想拒绝,可是嘴上却不听脑子使唤,说不出口,周围的宾客却显得比他更关心,拽紧拳头,通通望向他,用眼神鼓励着他,心中鼓足了气准备拒绝,话出口却是“可以!”自己大吃一惊,心中却是如释重负。

    玄观一脸平静,也不多言语半句,迈步朝大门走去,周围又恢复了喧哗的气氛,纷纷议论起来,话题从方府千金转移到了玄观之上。

    “此女到底是何人?单是神态气质,天下无双,更别论那倾国容貌”

    “金陵城内竟有此等绝色,却为何在场之中无人识得,难道真的是天上仙子落凡,凭空冒出”

    “真是惊艳,若是能博她看我一眼,便是少活十年也是甘愿”

    那些议论声,有的低声私语,有的却是故意说得响亮,望博玄观回头,轻启娇音,却没人如愿。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玄观身上,跟在身后的易寒却完全被人漠视,连那守门的也忘了上前问话,便让他从容进门,玄观如此惊艳,易寒心中却是不喜,自己的女人却被这么多人盯着,那些游弋在她身上的眼神,对于色狼的他,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们内心的**与野心。

    这个时候从院内匆匆跑来一女,易寒却是认识,乃是一面之缘的春儿。

    春儿来到玄观面前,行礼道:“李小姐,夫人让我来接你,怕你没有帖子被拒在门外”。

    玄观淡道:“你家夫人为何会知道我今日会来?”。

    春儿回道:“夫人说,不管李小姐有来没来,都应该在门口守着,免得怠慢了你”。

    这春儿突然看见玄观身后跟着一个男子,匆匆一瞥似乎有些眼熟,待要仔细认清模样,易寒却缩在玄观背后,遮住自己容貌,他可不想被对方认出来,这个举动本来没有什么,春儿却大吃一惊,李小姐半丈之内向来不准男子靠近,这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此刻离她可是很近,李小姐却没有半点反常,一脸平静,难道她根本不知背后有人,怕是蒙混入府的人,弱弱问道:“李小姐,你背后”

    玄观淡道:“他是我的马夫”。

    易寒心中暗忖,这个“马”换成“丈”还差不多。

    春儿有些错愕,却不敢多问,心中好奇,怪了,李小姐居然让一个男子靠自己如此之近,正要引荐入内,门外却走来一位六旬老者,旁侧跟着一位桃李年华的少女,却是傅作艺及其孙女傅樱柠。

    妈呀!易寒心中暗暗叫苦,这番下人打扮却如何叫他与人解释,干脆静静走开,别脸望向别处,完全没有一点应该尊候主子旁侧的觉悟。

    玄观淡淡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只要他不惹事就好。

    傅作艺刚刚才到,却没有看见玄观刚刚惊艳全场的那一幕,淡淡朝她望去,却也惊艳一番,晒道:“这是哪家闺女,竟出落的如此玉质冰肌”,他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寻找一个词语来恰当形容此女容貌之美。

    玄观盈盈一礼,“傅爷爷,明瑶有礼”。

    傅作艺惊愕一番,惊呼道:“李家有女玄观,毅老头的孙女”。

    玄观吝啬一笑,“正是玄观,傅爷爷乃是长辈,可喊玄观闺名”。

    傅作艺笑道:“十年之前,你只是豆蔻年华,如今却出落的如此绝色天香,女大十八变啊,我还是叫你玄观,字乃表你之才,我老头子却也要敬你三分,可惜啊,我家樱柠与你相比却逊色不止一筹”,朝傅樱柠道:“还不快点向你李家姐姐行礼”。

    傅樱柠听玄观之名早就一脸期待,爱慕之情显形于表,就等爷爷引荐了,“李家姐姐,妹子樱柠有礼了”。

    玄观素来淡漠,淡淡应了一句,“妹子不必多礼”,丝毫没有半点亲热的意思,顿时在一脸爱慕欲要亲近一番的傅樱柠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傅作艺呵呵一笑,素闻李家玄观为人冷漠,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刚刚她主动行礼却是看到那毅老头的面子上,脸色柔和,眼神却充满冷傲,完全没有晚辈的卑微,对此他没有丝毫不喜,反而暗暗赞赏,真乃奇女子也,晚生后辈之中能淡然面对他这份高官威严少之又少,更别说是一个女子居然神带傲质。

    傅樱柠被浇了一头冷水,闷闷不乐,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男子的背影,黯淡的眼神骤然明亮起来了,走了过去要看清那人相貌,刚绕到他的跟前,易寒却突然朝另外一个方向望去,傅樱柠却又绕到他的前头,两人就这样一个绕一个转,傅樱柠似乎一条心非要看清他的容貌不可。

    傅作艺好奇的看着这个平日里知书达理,喜行不言色的孙女却围着一个下人男子转,眉头一皱,不悦道:“樱柠过来”。

    傅樱柠脸色一红,这才觉悟刚刚盯着一个男子瞧,实在有失大家闺秀风范,只得作罢,回到爷爷身边,便被傅作艺低声斥责:“汝为女子,私视男子,岂不自耻”。

    傅樱柠愧道:“今当改过从新,毋敢再犯”。

    这番儿孙耳语,别人虽听不见也能猜到话中内容,见傅樱柠有愧意,傅作艺向来疼爱她异常,也不忍心再责,便在方府侍从领路之下,朝内院走去。

    春儿道:“李小姐,我们也走吧,这里人声混杂,请随小婢到雅室歇息”。玄观淡淡点头。

    方府之大不亚李府,一路走来,青砖红墙,绿瓦琉窗,垂莲象鼻,画栋雕梁,亭阁峥嵘,朱门回廊,处处玲珑剔透,鲜花娇艳,绿树青翠。

    亭廊铺彩结,朱红架,彩漆带,时不时有下人端着果盘从身侧经过,易寒有话要问,玄观却只顾前行,至始至终不朝他看去。

    来到一处亭院,门垂翠柏,院内一池清水,几株松,几修竹,却是安静清雅之地。

    春儿将玄观引进一屋,易寒却也跟了进去,见他一个马夫本应在宅外候着,能跟随至此地已是难道,怎料却还如此大胆跟随小姐入屋,便又朝他看去。

    易寒见春儿朝他看来,转身装作好奇观赏屋内摆设,却不与春儿正面对视。

    春儿隐隐瞄向玄观,见她一脸平静,再次暗暗惊奇,主人如此,她也不好说甚。

第六十五节 方夫人

    春儿走后,易寒自个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晃了晃,恢复放.荡的本性。

    玄观闭目思索,一脸平静如老僧入定。

    易寒等了半天,闷的难受,“玄”,刚开口,玄观却出声打断他,“不要打扰我,你爱蹦爱跳,爱滚爱爬随你”,声调冰冷,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易寒把她的话完全当做耳边风,淡道:“今天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我从他们眼睛看到了一些东西”。

    玄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易寒,“他们以后都会是你的敌人”。

    易寒站了起来,来到她的跟前,问道:“为什么不是现在呢?”

    “在他们眼中,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反问道:“你可知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过生日,为何办的这般隆重,又有这么多人来道贺”,说话之间,伸手整理他那根本不皱的衣衫,直到平坦如镜才罢手。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突显了玄观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特别是她喜欢的东西。

    易寒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前来道贺不过是掩人耳目,却是另有目的”。

    “对”,对于易寒能说出根本原因,玄观并不惊讶,若是连这份睿智都没有又怎么让她倾心,淡道:“他们大多数人其实是为粮饷而来,另外一部分是为攀好关系,还有一些是若敌若友的大家族,余者不足为论,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却难一言述之”。

    易寒搬了张椅子,在玄观面前坐了下来,面对面,脸带微笑盯着她看。

    玄观淡淡问道:“你想听吗?”她今日之所以带易寒来是为了让他了解国内整个局势,对众多势力有一个了解,认识一下那些必将掀起一阵风雨的人物。

    易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道:“我喜欢听你认真讲话时的声音”,伸出手指去抹她朱唇绛脂,“抹的有点淡,我帮你涂均匀一点”。

    玄观淡道:“今日来此之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官家势力,虽同属朝廷,却分属不同党派,第二类却是世家大族,这些家族都是托先世余荫,家底丰厚,人脉关系千丝万缕,多与当朝高官藕断丝连或家族有高官在职,经营庄园、当铺、钱庄、赌坊、马场、酒店等大肆收敛钱财,三者乃民间武林世家,此类家族以武立世,与陆上各教派,水路帮派多有联系,像盐帮之间为利而争,却需要这些武林世家干预其中,定下俗规,而像金陵武林世家韩家也负责一些安全运输事务,余者便是一些多依附世家大族的商贾之流,”。

    易寒却也没有想到个中关系却是如此复杂,听起来却有些乱,这些势力为何又会搅合在一起呢?问道:“这么说方家便是世家大族了”。

    玄观淡道:“李家先祖乃是当朝开国将军,封王赐世袭封地永不递减,为恐分化,家世一脉单传,余者皆沦为普通富家”。

    易寒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问道:“为什么方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却是方夫人这样的女子来管理”。

    玄观微微一笑道:“这其实却是个偶然,方家此代家主方谋平娶有一妻,其妻林黛柔乃北方世家大族千金小姐,林黛柔生有一子,次年在生育第二胎时候却血崩不止而死,堂堂世族大家之主何能无妻,林黛柔之妹林黛傲年芳二八,便嫁于方谋平继弦,婚后方谋平思前妻而忧伤过度,重病不起,不到一年便病逝,林黛傲便承担起家主大任,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这林黛傲便是现在的方夫人”。

    易寒问道:“她一个女子独木难支,难道就没有家族旁系过来争夺家主大权”。

    玄观道:“若是普通人家,自然权落旁系,可林黛傲的出身却是北方世家大族,何人敢惹”。

    易寒叹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玄观笑道:“她自然不简单,却不知道她是为自己不简单还是为两个孩子而不简单”。

    说曹操,曹操到,房间里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鬟堆金凤丝,绕腕碧玉镯,双耳一对碎花络索,一身华丽长裙,款步之间,柳腰晃的金珮鸣,这番打扮却与当日在大街之上所见恍若两人。

    玄观低声对易寒道:“你先一旁候着”。

    这方夫人见了玄观,上前挽住她的手,启樱唇,露银齿,笑吟吟娇声道:“妹子,让你久等了,今日府内客人多,我是几番好语才脱身过来见你”,淡淡了瞥了易寒一眼,认出了他,却神色不变,在主位坐了下来。

    易寒心中好奇,前些日子见这方夫人是高贵冷漠,怎么今日却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女子都是这么擅长伪装自己。

    “妹子,这春儿竟这么不懂礼数,没有给你奉上茶水,渴了吧”,未等玄观答话,朗声朝门口吩咐一声,片刻之后便有一个婢女端着两杯香茗进屋。

    两女淡淡品了一口茶水,方夫人对着春儿道:“你先出去”,见玄观身后的易寒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对着玄观淡淡笑道:“妹子,你身边什么时候跟着一个这般放诞无礼的下人,却难道不知我们姐妹要说些悄悄话吗?这番话明是说给玄观听暗却是把矛头对准易寒,林黛傲何人也,世族大家一家之主,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这些年方家能蒸蒸日上,从对玄观的了解,以及上次一面之缘,种种信息却表示了他不是下人。

    易寒眼睛一亮,微笑道:“方夫人,你是在说我吗?”

    方夫人朝他看去,此人虽脸挂笑容,我为何却能从他眼睛里看出刚毅之色,刚毅二字念头一出却大吃一惊,这些年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种神采,上一次见到却是自己的父亲。

    方夫人脸色一冷,“无礼,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却话一出却也后悔,这话要讲也是由玄观来讲。

    玄观安抚道:“夫人莫要生气,易先生实乃玄观先生,却不是什么下人”。

    方夫人疑惑问道:“那易先生为何一身下人装扮”。

    玄观笑道:“易先生乃儒雅之士,宁静淡泊,却习惯穿粗布荆衣”。

    玄观夸的易寒脸红,幸亏他脸皮厚看不出来,他那里有这么高尚,这一身衣服却是被迫穿上的,骨子里他还是一个俗人,且俗不可耐,却配合的装出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样,淡淡笑道:“还是玄观了解我”。

    方夫人虽半信半疑,脸上却挂着微笑,“易先生失礼了,请先生坐下”。

    待易寒坐下,方夫人问道:“易先生你即为玄观妹子之师,才学定当不弱,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先生能够答应”,一双锐利的眼神却时时刻刻注意着易寒的举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易寒谦虚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而行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虽是先生却也有许多地方需要向玄观学习,比如说这个习惯穿粗布荆衣的毛病就须改上一改”。

    方夫人道:“为何要改,我倒觉得先生一身布衣更显不俗气质,却是更适合先生”。

    易寒摆手道:“不妥不妥,现在世俗均是一些狗眼看人低之辈”。

    方夫人心中暗暗咒骂,却淡淡笑道:“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呢,看来先生心胸还是不够阔达,这一点也需向玄观学习”,让先生向学生学习无疑就是说他根本不够资格。

    易寒岂能听不出来,却不以为意,玄观小气的很呢,给她下过一次春药就要杀人,还谈什么心胸阔达,你若说她双胸阔达还差不大,眼光隐隐朝玄观胸襟瞥去,果然有变化,看来我的木瓜汤有一定功效。

    玄观静静听着两人唇剑舌枪,完全没有打算插嘴的意思,这个恼人的家伙,看似品性温和,处处谦让于人,实却半点暗亏都不吃。

    (看到书评突然感觉压力好大,脑子顿时空白了,我想立即把宁霜那段,与脱俗那部分修改一下,免得人家老说男主角是受虐狂,这章暂时先到这里,目前写不好,晚上一更)

第六十六节 决心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脸上带着喜色,步伐匆匆走进洛游书院,,一身污秽不堪的粗布麻衣勉强遮住高大的身材,露出几处补丁,粗犷的脸满是汗水,粗大的手拈着一封薄薄的信封。

    书院传来孩子们愉快的朗诵声,汉子神色一呆,眼神变得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叹气一声,脚上的步伐又加快了些。

    粗而沙哑的声音喊了出来,“女先生”。

    苏洛听到声音,走出屋子,见到来人,笑道:“有什么事情吗?”

    这粗犷的汉子见了苏洛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压低他那沙哑的嗓音道:“女先生,我听说你这里免费给人阅读书信,我娘子给我写了封信,能不能帮我念念,我不识”。

    苏洛微笑道:“拿过来吧”,这些人都是外乡人,生活窘迫,这点钱他们却不舍得出,以前帮过别人念过一封,一传十,十传百,却有越来越大的寻来。

    苏洛接过信拆开念了出来,念完,汉子却一脸迷茫,问道:“女先生,这话文绉绉的,我听不明白”。

    苏洛笑道:“你有多久没给家里寄钱了”。

    汉子脸色一涨,弱弱道:“有一些时间没有了”。

    苏洛淡道:“你娘子催你给家里寄钱了,上次寄去的已经用完,现在家里无米可炊,孩子正饿着呢”。

    汉子脸上隐隐一丝愧色,对着苏洛道:“女先生,劳你给我写一封信好吗?”。

    “随我来吧”,苏洛却是什么废话也不讲,走进屋内,铺好纸,手执笔,问道:“你想说什么,念出来,我来给你写下”。

    汉子一边思索一边断断续续道:“我现在寄宿在老王家里,白天我就帮人家抬杉木,晚上我就上山去砍柴”

    苏洛搁笔,汉子弱弱道:“女先生,请给我念一遍可以吗?”

    “旧无寄者,因自己个人生活,尚且寄食于人,凄苦万状,逼于生活苦累,非枭心无情汉,不念你等也。”

    “为博多些钱银,日出日晒,雨落雨淋,白天持杉,入夜砍柴,省吃俭用存钱银二两一吊三百六十七钱,本欲月底寄送回家,却突遭贼盗,种种损失,一无所有,现在所存唯一条生命耳,对于未及时接济,深感羞惭,所幸身健无恙,家中妻儿勿忧烦,可先到隔壁借些粗粮解饥,为夫日夜勤作,不久便有钱两寄送归家”

    苏洛脸色一呆,这些是她刚刚所写的吗?仔细念来却过于悲戚,却是汉子念来,她用文字表述出来。

    汉子疑惑问道:“女先生,这是我刚刚念的吗?怎么听起来有点不一样”。

    苏洛淡道:“你说是如此,信却是要这般写来”,话毕,却突然将刚刚自己写好的信给撕毁。

    汉子大吃一惊,“女先生,这这”

    苏洛淡道:“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汉子一脸苦恼,“我其实也挺思念她们只是,我若赚不到银子,她们就要饿肚子啊”。

    苏洛眼神坚决,淡道:“我想去西北一趟,你来给我做导游,我会给你银子作为酬劳,这样你即能回去,又能赚银子”。

    汉子大喜,“女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启程”。

    苏洛淡道:“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即可启程”。

    明修站在屋门口,刚刚苏洛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她要离开金陵,去那贫苦的西北地区,其目的自己就算不问却能猜出几分来,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苏洛淡笑道:“我决定的是从来就不会再去考虑第二次”。

    明修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淡道:“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匆匆离开,这洛游书院怎么办”。

    苏洛展颜一笑:“明修,我知道你会办我想办法的”。

    明修苦笑一声,“我自然会替你想办法,我认识些人,才学虽不如你,教导这些孩子却绰绰有余”。

    苏洛轻轻摇头,“别人我不放心,我想把洛游书院交给你”。

    明修哈哈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一定很合适,易兄怎么样?”

    苏洛丝毫没有犹豫,反对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依他的性格如何能稳住性子做这些事情”,心中暗忖,若是由这小色狼来教,十年之后这金陵城便会成长出一班不学无术的色狼,也不知道我突然离开他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恼我。

    明修见苏洛一脸思索,出声打断道:“苏洛,我想与你去西北”,苏洛刚要拒绝,明修抬手打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西北,你虽有心,但有些事情你一个女子做不到却需要我的帮助”。

    对于这个温文尔雅且正直谦逊的男子,苏洛一直心存抵触,不得不说若不是心里对易寒有着一份超越姐弟关系的感情,她极有可能接受对方。

    明修静静的等待她的回话,可以看得出来她在犹豫,他却丝毫没有打算再劝说的意思,只要她点头,他明修就算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也不皱眉,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他对苏洛有爱,这种爱是无声的,只为付出不计回报。

    苏洛眉头一舒,嫣然一笑,“明修,好吧”。

    淡淡的四个字,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态度,她的笑容让自己涤尽尘心。

    苏洛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与易寒是不可能的,那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忘掉他呢,给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子一个机会,明修会跟着她,随着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易寒却牵绊着她,尽管她是姐姐,却无时无刻不是想依赖着他,在他面前的威严只不过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份邪恶的念头。

    心中原本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他一面,想了一想,却还是不打算见他,怕到时见了他又下不定决心,她做事就像下棋一般从来不犹豫,可易寒却让她犹豫了一次犹豫,那一次她一夜未眠,这一次也是一样吗?小寒,姐姐却要把你从我的心里拔根而出,姐姐二字却只能在内心深处偷偷喊出来。

    既然易寒说要改变,方夫人便吩咐下人侍候他去更换一套新的衣服将他支开,趁机与玄观单独聊天,她们所聊的内容却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方夫人道:“妹子,眼下秋收即将到来,各方官家派使者前来想要索要粮食,我存粮不多,谷物却未成熟收割,心里没底,你看我是卖还是不卖”,她身为世族大家之主,身边岂会没有能人,大旱之趋却也看的出来,即将损失巨大,虽然心疼,可却远远没有粮食无法供给所带

    来的影响之大,一者必将与那些官家势力结怨,二者其他世族大家必会乘机打击自己,三者乃是她最担心的一点内乱。

    玄观淡道:“夫人,你为何会问我这些事情呢,你心中其实已经有注意不是吗?”

    方夫人叹道:“妹子,我们不是外人,我不妨给你明说了吧,大旱即将到来,我的存粮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我却打算高价收购粮食,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坑填平,若是填不平,内乱一起,方家几百年的基业恐怕就要在我手中化为乌有”。

    玄观原本以为方夫人打算勒紧粮仓自保,却没想到她如此大义,有心助她渡过难关,笑道:“夫人,你放心,不会有大旱,你却须先做好排涝工作,免得淹没农田”。

    方夫人惊讶道:“妹子,你是说要下雨,可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却是怎么可能”。

    玄观淡道:“夫人,你为何不赌一赌呢?你应该知道,眼下所有人都因为即将要大旱,必定勒紧粮仓,姐姐此刻放粮,那今后夫人在各管家势力眼中便是第一选择,既得名又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方夫人一脸严肃,“妹子,我知道你从来不信口雌黄,你告诉我,你为何会认定没有大旱”。

    玄观淡道:“这却是我家先生告诉我的”。

    方夫人一脸疑惑,“哪位先生?”

    “刚刚离席的易先生!”

    (快十二点了,先写到这里,今天花时间修改了一些以前的章节,写的比较少,请见谅,写苏洛去西北却不是随意写的,后面却是有剧情)

第六十七节 又见柔儿

    玄观说出易寒,方夫人微微惊讶,心中既觉得可信又不可信,信乃因为对玄观的了解,此女之才贤远胜她身边众多诸葛,不信却是易寒所说,次子到底何人,为何所说之言能让玄观如此坚信,玄观是骄傲的也是独立的,她有自己的思想,决不盲从。

    易寒被带春儿领到一处院落,进入一间房间,这是一个储衣间,房间里立有数十个衣柜,每个衣柜之上都贴有标签,“仪裳风情,端丽冠绝,皓体呈露,弱骨丰肌,飘扬翠袖,游丝牵桃,丰姿英伟,羽衣飘风”却均是一些雅致的词语。

    易寒走前打开一个标签是仪裳风情的柜子,却是一些华丽的绫罗女裙,柜分几层,其中几层细小的摆放的是绢纱,腰带,披肩一类的衣饰”,淡淡一瞥之后打开“弱骨丰肌”的衣柜,里面却是女子所传的包腹,抹胸。织锦、花绫、缂丝而制,正方形、菱形、如意形、扇形的,却是款式多样。

    这时两人俏丽的婢女走了进来,其中一女道:“公子,请先坐会,带小婢挑选好衣服替公子换上”。

    另外一女见易寒正看着“弱骨丰肌”内的衣衫,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易寒回坐,一女便走到衣柜去挑选衣服,一女来到易寒身边,请他站起,用自己的手指替他量身,手指从易寒左肩移动到右肩,又分别量了腰部与臀部,完毕,朝正在挑选衣衫的婢女做了几个手势。

    易寒笑道:“这样测有尺子准吗?”

    婢女礼道:“公子一会穿完之后便知”。

    却是拿了几件华丽男子长衣,上绣锦绮,其中一女问道:“公子,你想穿哪一件呢”,易寒随意指了其中一件,两女便四只手在他身上摸索,褪去他身上的马夫服装,替他换上新的衣衫。

    人靠衣衫马靠鞍,他立刻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与刚刚天差地别。

    春儿正在门外候着,夫人吩咐了,一会易寒换好衣衫之后便带他去赴宴,却不知道该带他去公众席还是贵宾席,今日的来宾均奉有请帖,席位也是按照帖子数量,来人身份地位而安排,独独易寒没有计算在内,这个柔儿口口声声喊他做爹爹的男子,与李小姐走的又这么近,夫人还很尊重他,特意安排他到内院换衣服,照理应该是入座贵宾席,可贵宾席所坐却均是些来头不小的人物,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

    突然却看见打扮的像个小公主的柔儿,嘟着小嘴,脸色似乎不是很高兴迎面朝她走来。

    春儿笑呵呵道:“小公主,今日是你的生日,为何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啊”。

    柔儿道:“雄霸说淡出个鸟来了,我在屋内无聊的是,每年我过生日,娘亲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人,却搞的没时间陪人家,我们一家人过不好吗?我生日关他们屁事”。

    柔儿思绪混乱,一会说着一会说那,从语气中却可以听出她憋气的很,春儿笑道:“请这么多客人有什么不好,这说明夫人很看重你,再说柔儿不是可以收到很多礼物了吗?”

    “哎!”柔儿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女孩的心思,他们猜来猜去也不明白,那些礼物除了能看,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送我一个大活人,至少能耍耍”。

    易寒穿上衣衫推门走了出来,只感觉精神抖擞,做了好些日子的下人,终于有种重焕英姿飒爽的感觉,小妞在哪里,快出现让小爷泡。

    骤然一团温香软玉小鸟投怀般撞进他怀里,却是个只有他胸口高的小萝莉,低头,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那双明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仰视着他,眼神充满喜悦与依恋。

    柔儿开口第一句话却是,“爹爹,你这身衣服太俗气了,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易寒哈哈笑道:“差不多吧,也就是这样,咱也不能太高调了,抢了别人风头怎么办”。

    柔儿嘻嘻笑道:“我还是觉得第一次见爹爹的时候更俊俏,人家当时见你唏嘘的胡渣子,就动心了”。

    易寒一脸严肃摇了摇头,“柔儿,你怎么可以拿我的相貌开玩笑呢?”

    柔儿一脸疑惑,撒娇道:“爹爹,人家是真心的,我一个淑女怎么可以随便开玩笑”。

    易寒决然道:“我乃玉树临风胜宋玉,淫.兴浓浓压美人的易家公子,你让我去装乞丐,还不是开我玩笑”。

    春儿走近,对着易寒怒道:“你怎么可以跟小姐说这样的话”。

    柔儿嘻嘻笑道:“我关系,我喜欢听,不风流怎么算个男子,爹爹这才是男儿本色嘛”。

    易寒一讶,问道:“柔儿,你能明白我的话”。

    柔儿大受伤害,一双明亮的眸子楚楚可怜,“爹爹,没想到你也把我当三岁小孩,人家《牡丹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春儿睁大眼睛,失声道:“小姐,你去哪里找来这些**看”。

    柔儿奇道:“我在娘亲房内搜来的,春儿姐姐你为何说是**了”,这话顿时问的春儿哑口无言。

    易寒呵呵一笑,照他看来《牡丹亭》确实不适合柔儿这般年纪的人看,不知道她看的懂还是不懂,摘出其中一段问道:““春光旖旎,两情浓密,不知过了多少时刻,那书生才扶起丽娘,紧紧相偎:“姐姐,你身子乏了,送你回去将息将息”,柔儿,你知道丽娘为何会身子乏了吗?”

    春儿闻言色变,脸色一红,柔儿却咯咯笑了起来,“爹爹,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吓到了”,春儿急道:“小姐,不要乱”。

    柔儿却已经说了出来:“他们风流一番,自然累了”。

    易寒大吃一惊,将柔儿抱起,讶道:“你今年才多大,这些事情你都懂”。

    柔儿脸色一红,羞道:“人家其实很纯洁啦”。

    易寒对着春儿问道:“到底是谁在教柔儿读书写字的”。

    春儿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出来,“小姐一直都是夫人亲自在教”。

    易寒心中一震,同时小腹微微一涨,这娘们这么荡,却把一个天真无暇的小女孩教成这样。

    柔儿看着易寒笑道:“爹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易寒一愣脱口问道:“想什么?”

    柔儿道:“你想让我娘亲瘫乏无力,对么?”

    易寒虽说心里有那么一点遐想,又怎么肯承认,一本正经道:“你觉得像爹爹这种正人君子会有那么龌龊的念头吗?”

    柔儿道:“讨厌啦!你想骗我,是骗不过的,我谁都相信,就不信正人君子”。

    再说春儿已经被两人的言语惊的浑浑噩噩,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她原本以为小姐只是鬼怪精灵,却完全小看了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夫人这些年只顾忙碌,没有时间教导小姐,却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小姐已经变成这样,不成,我要阻止小姐与这个男子在一起,说不定小姐就是给这个男子教坏了,猛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两人却不知去向。

    易寒抱着柔儿,按着她的指示往其它院落走去,府里的下人看见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中,瞠目结舌,呆滞不动,均忘记该忙碌自己的活。

    柔儿一边指路一边问道:“爹爹,我重不重,你累不累”。

    易寒哑然失笑,他一个成年男子岂能抱不动一个弱小女孩,“废话,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娘,我也毫无压力”。

    绕过偏亭,进入一间内屋,房间高阔,并不奢华,却显古雅,屋内纤尘不染,从房间布置来看,这却是一件女子的卧室。

    易寒坐了下来问道:“柔儿,这是你的房间?”

    柔儿神秘一笑,“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男子哦,要不要参观参观”。

    易寒淡淡一笑,小女孩总是有那么一股热情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示在人前,“好吧”。

    易寒往床头走去,解开幔帐,锦带银钩,一枕一被一席,比平常人家多些讲究,并也没有什么新奇,倒是这床比平常的床大上一倍。

    柔儿拽了拽易寒衣角,问道:“爹爹,你看好不好看”。

    易寒转身回头,柔儿手里拿着却是一件女子粉色的抹胸,上面刺绣双蝶和盘花图案,看上去温情含蓄,雅致恬美,疑惑问道:“你怎么有这种东西”,从大小款式可以看出这是一件成年女子的亵衣。

    柔儿高举着手,笑道:“爹爹,你闻一闻,香不香”。

    易寒脸色露出的怪异的表情,笑道:“我不闻,却不知道你从哪个脏婆子那里偷来的”。

    柔儿咯咯笑了起来,“脏婆子,娘亲是脏婆子”。

    易寒一悟,仔细看看周围,梳妆台,铜镜,胭脂水粉,还有床头上的绣花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方夫人的卧室而不是柔儿的卧室,刚刚没有猜出来是因为这房间并不奢华,完全就不是堂堂方府夫人应该住的。

    易寒伸出手却是犹犹豫豫,柔儿笑道:“放心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易寒闻了一口便揣进怀中,问道:“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柔儿兴匆匆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子的长衫,摆到易寒面前,“换上吧,爹爹身上那件太俗气了,这一件才符合你的气质”。

    柔儿所拿的衣衫却不如他身上所穿华丽,袖边,腰部和下摆等部分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这种装饰却极为少见,还有边缘的纹理似乎断而不续。

    看着柔儿一脸期盼,易寒没有丝毫拒绝,便更换上,柔儿的那双小手很认真的替他抚平上面的褶皱,“爹爹,这件衣衫千金难得,你可不能随便丢弃”。

    易寒心中不以为意,却淡淡点头。

    (最近写作时是不够兴奋,刚刚写了二千多字,觉得太压抑了,全删除了重写,尽量在易寒这方面写的轻松一点,放.荡一点,把沉闷留给别的角色,晚上还有一更,书评我就不去看了,免得一会没有激情,似乎这几节有点拖沓了,却是为下面章节做铺垫,认真想情节码字,若是下面几章写不好,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第六十八节 宴会前夕

    易寒又换了身衣衫,出来之后,柔儿被春儿强行带走,却又安排一个婢女将自己带到设宴的会客大厅。

    远远走来,便看见大厅之外空阔的场地之上聚集了上百人之多,喧闹的嘈吵声,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认识或不认识寒暄着,所到之人无不是一方人物,来到这里,他们的身份却显得再普通不过,脸上堆满笑容,将平日里倨傲收了起来,其中商贾最为开心,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借机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人脉广,路子也广,办事就方便多了。

    一条丈宽铺砖大道,将院子分为两边,右侧翠竹掩映,当中几个看似随意而建的亭子,却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左侧一个水池,设水榭几座,水面烟光荡漾,池边垂柳鸟鸣幽静。

    亭榭之内均有石桌秆凳,方便等候众人就坐休息,这种布局看似繁琐了,却因为院子空阔,又有树绿水静相衬,俗气之中倒隐隐带着几分古朴清雅,看来主人在布局之上定花了不少心思,既又不能让客人干等着又不能没有雅气。

    宾客大致可分为三种人,一者乃是锦衣玉带,衣饰奢华的一方大商贾,此类人,人数最多约五六十人,均聚于亭子处,二者乃儒士打扮,大多三四十岁,多者蓄长须,此类文人学士却是办理各类事务幕僚使者,三者衣冠华丽,个个清秀俊雅,飘逸出尘,却是各名门世家的公子。

    后二类人却驻聚于水榭之上,幕僚使者窃窃私语小心翼翼,公子哥们却放声笑谈,举止随意。

    下人们手端着珍馐百味,异果珍盘鱼贯走进大厅,看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院子里透出一种兴奋和等待的气氛。

    易寒往水榭公子堆里走去,还没走近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正是赵博文,正眉飞色舞的像其他公子们讲着些什么,赵博文旁侧一人似乎索然无味,时不时打着哈欠,却是楚留情,这两个色胚怎么会这这里,看来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

    楚留情又打了一个哈欠,本来以为来到这方府会邂逅美女,怎知除了丫鬟,连个有点姿色的女子都没有,跟一帮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尽听着赵博文在扯淡,捂住口上的手刚松开,眼神突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易寒脸带笑意正迎面朝他走来。

    两人一碰面,真诚的寒暄了几句,楚留情问道:“易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寒道:“楚兄和赵兄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楚留情笑道:“不问那么多了,易兄出现在这里,定是有美女出现”,心中暗忖,今天所到的公子出身均是名门世家,在他印象当中,好像没有一个姓易的大家族,国内有四个大家族,江南之地占两席,一乃金陵的方家,二者杭州的苏家,闽南福州的宋家,黄河南岸洛阳的林家,此四个世家大族,首屈一指,余者只能望其项背,他与赵博文的家族在金陵虽说数一数二,但也只能算是二流,像于家等却只能算是三流。

    易寒笑道:“我也不知道哦,不过傅侍郎家的千金傅樱柠我已经见到”,低声在他耳边道:“玄观也来了哦”。

    楚留情大吃一惊,匆匆巡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低声道;“我听明濛说你入将军府为仆,难道今天你是随玄观来的”。

    易寒淡淡点头,楚留情又问道:“难道你已经接近玄观了,了不起啊”,他还是太低估了易寒了,岂止接近,玄观其实已经上手了,但在楚留情想来,一个仆人能接近深居简出的玄观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心机才能办到。

    易寒低调的点了点头,楚留情道:“好小子,你可要捉紧机会,若是玄观名花有主,必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语气中却透着浓重的酸味,虽说是好兄弟,可在绝色美女这件事情上别说兄弟了,老爹都不让。

    易寒来了,又听说玄观在此,楚留情顿时来了精神头,拍了拍赵博文,赵博文正讲的过瘾,被人打断有些不悦,猛一回头,怒道:“没听老子正在传授经验吗?”,突见身后是易寒、明濛,神色一滞,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背后怎么一股凉风,原来是易寒你小子来了”。

    拉着易寒,热情的将几位正在听他传授经验的男子介绍给易寒认识,见疑惑似乎不太认识,生怕尴尬冷场,便将他们家族最有威望的人也道出来:“段公子的大伯,段大人乃殿院监察御史”,“车公子之父,车大人乃卫尉寺少卿”,“巩公子”,却均是一些五六品的京官。

    赵博文介绍完了,待要介绍易寒,却突然说不出来,他与易寒关系虽似兄弟,却完全对他的身份背景毫不了解,灵机一动,锤了易寒胸口,“这是我的好友,易寒”。

    赵博文虽未道出易寒身份,那几人却不敢怠慢,连连行礼,能跟赵家公子有如此深的交情,其身份背景岂能小瞧。

    赵博文将重心放在易寒身上,那几个公子哥倒也识相,借故走开,将空间留给三人。

    三人叙了下旧情,又闲聊着不见这些天的经历,楚留情突然盯着易寒身上看,那眼神看的他都发毛,问道:“楚兄,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楚留情笑道:“我不是在盯着你看,我是在看你身上这件衣衫”,赵博文闻言也朝易寒身上看去,神秘笑道:“易兄,是那个小娘子送你一件夫衣”。

    易寒错愕,问道:“何为夫衣”。

    楚留情笑道:“易兄你居然不知道”,吟诵道:“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结此缘,素缕连双衣”,“女子选一块布料,亲自刺绣,从中间剪为两半,做成两件衣服,一件称之为“夫衣”,另外一件为“妻衣”,寓意无论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对爱情却忠贞不渝,若是有女子送你一件夫衣,那就代表她心中承认你是她的夫婿,若她穿上妻衣,那就代表她要你马上

    迎娶她过门”。

    易寒心中暗暗吃惊,柔儿将这件衣服拿给自己穿上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真的明白其中的涵义,希望我真的成为她的父亲。

    赵博文猥琐笑道:“易兄,此衣到底是那个小娘子送给你的”。

    易寒打了哈哈,道:“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

    楚留情哈哈大笑:“一个小女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的其中意义,定是她娘暗暗指使,暗示易兄,易兄没想到你狩猎的范围居然已经扩展到寡妇的范围”。

    易寒微笑摇头,赵博文佯装惊讶道:“莫不成易兄你是在与有夫之妇暗通款曲”。

    易寒苦笑,这两位啊,真是没有什么是不敢说出口的。

    突然周围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朝大厅门口望去,三位身穿便服的男子正低声交谈,在李府下人的领路雍容雅步的走进大厅。

    楚留情道:“内侧那位是江苏总督李谓之李大人,中间那位乃枢密院枢密副使赵大人,主管江苏军事机务,也是博文的大伯,外侧那位前礼部侍郎现已告老还乡的傅作艺傅老先生”。

    易寒心中暗忖,江苏总督与枢密副使均是一省长官,官居二品,一人掌文,一人掌武,看来这方家不简单。

    接下来又走来几人,楚留情分别作了介绍,金陵太守于成(太守一职在本文中并不常设,却是重要城市才有),金陵知府林知世,杭州世家大族何炯,那个是我老爹无无官无职武林世家韩家家主韩若南,武林世家云家家主云白。

    却足足有二十人左右,无一不是大人物,接下来款款走来两人,却是傅樱柠挽着玄观的手走来,看到玄观那些刚刚见到了或没见到的都一脸惊艳,楚留情目瞪口呆,“难道她便是玄观”。

    赵博文见过一面,笑道:“正是玄观”,语气中却有深深的感叹,果然不是凡女。

    玄观与傅樱柠却并未从院子众人看来,径直走进大厅,时间虽断留给人的却是深深的震撼。

    最后到的是一男一女,竟是方夫人亲自相伴而来,那男子丰神俊朗,气质美如兰,却是个人中龙凤的年轻男子,身边女子服侍甚洁,身段婀娜,举止娴雅,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大部分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移到俊美男子身上,易寒却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她几眼。

    楚留情低声道:“这男子应该就是西王府的小王爷,虽无官职却有爵位,难怪方夫人亲迎”。

    赵博文却一脸痴迷的盯着方夫人,感叹道:“没想到方夫人竟这般美艳”。

    楚留情笑道:“博文,你这个人见了美色就脑子不好使,我们同为色狼,这却是我与你的差别,莫说她乃堂堂方家之主,就看近些年方家蒸蒸日上,一介女流却能与诸多阴谋家分庭抗礼,就足可见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手头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想她还不如想玄观呢,至少安全有保证”。

    易寒问道:“西王府,可是陕西境内的西王府”。

    楚留情道:“不错,国内有封地的亲王,只有五个,西王,北王,南王,华中王,华东王,此五王乃先太上皇赐封,却是当今皇上的叔叔,个个手握一方兵权”。

第六十九节 熟人

    等众位大佬进入大厅,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朗声喊道:“请诸位贵客入席”。

    楚留情三人往大厅方向走去,赵博文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为何玄观与傅家千金安排在贵宾席,我却只能做公众席,不行我得到公众席去见玄观”。

    楚留情笑道:“方夫人这样安排却是有一定的道理,一者她们是女子却不方便在公众席与一群大男人共坐一堂,男女毕竟有别,里面那些多是长者,却显的合理一些,二者方夫人可能避免自己在贵宾席只有自己一个女子吧。

    等候一天的宾客陆陆续续走进大厅,每一个踏入门槛的宾客都有李府下人上前问上名讳,再引进入座。

    易寒又看见两个熟人了,却是好长时间不见的于杰和林木森,朝他们招了招手,相比易寒的自然,于杰两人却大为惊讶,以他们的身份来到这里,却只是小佛一尊,风头完全被别人盖过。

    两人本来是来见识一番,却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倒也与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只是却与别人格格不入。

    易寒停下脚步,楚留情两人也跟着停下,易寒像江湖莽汉一般捶了两人胸口,“于兄,林兄,好久不见,兄弟想念你们的很”。

    于杰与林木森有些激动,隐隐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刚刚被别人冷落与易寒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于杰沉寂了好久才吐出“易兄”二字,短短二字却足矣表达朋友的那种相知之情。

    于杰朝李明濛与赵博文看去,认识金陵三大才狼的人不少,却甚少有人能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三人由于臭名远传,旁人闻其名便远远躲之,再者交际圈子不同,知道他们出生世家名门的人却是不多。

    于杰朝两人行礼,“楚公子,赵公子,久仰久仰”,在外面他们是色狼,在这里他们可是世家贵公子,依他们的身份说不定还看不起自己呢,自己又岂能无礼。

    楚留情笑道:“于兄,你与易寒乃是知交,我们兄弟相称即可,不必这么客气,明濛跟我提起过了,说让才子明修介绍我们认识一番,今日相见就免去了他这个中间人了,不过就怕你跟我们走的近,污了自己名声”。

    于杰道:“自然不会,谣传不足为信,明修并未向我提起这件事,若不然在就拜访两位兄台去了,说起来这明修好些日子没见他了,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易寒淡淡一笑,心知肚明,却没有说出来,明修能忙些什么,自然在洛游书院,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转身一看,却看到一双阴狠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叫韩什么,易寒一时记不清名字,他的旁边一位俊美男子却脸带笑意看着自己,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这人易寒倒记得他的名字,我乃帅哥韩浩宇中的韩浩宇,并排还站着两位年轻公子,一位是有几面之缘的云孤天,正惊讶的盯着他,另外一位易寒却是不认识,也看着他,眼神却有些疑惑。

    这四人似乎很相熟,相互之间距离靠的很近,同时看着易寒,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不一样,赵博文、楚留情等人也转身朝四人看去,于杰看到云孤天,两人顿时就对上眼了,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两帮人就这样互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楚留情在易寒耳边低声道:“从左边数起,分别是云孤天,云柏,韩浩宇,韩元武”。

    那韩元武似乎也在韩浩宇耳边嘀咕着些什么,只见韩浩宇神色一讶,却稍显即逝,依然笑意融融看着易寒,易寒却能在他眼中看到歉意。

    刚刚楚留情已经简单的将几个人的来历告诉了他,这韩浩宇是韩家未来的家主,韩元武却是他的堂弟,按楚留情的话来讲,一条小**而已,成不了大气”。

    易寒笑呵呵,开口说第一句,“憨厚兄,这么巧啊,我们又遇见了”,从他眼神却是对韩元武讲的。

    韩元武脸色一冷,却没有接话,他身后两人乃是世家大族的楚留情,赵博文,眼前的男子背景岂能小瞧,再说了这种地方岂容得了他放肆。

    楚留情闻言,惊讶道:“易兄,你叫那小**憨厚兄”,此言一出,两帮人无不瞠目结舌,想不到楚留情居然这么不了情面。

    韩元武本来惧他身份三分,闻言大怒,直呼其名,“楚留情你这大**岂有资格来说我”。

    楚留情哈哈一笑,朝韩元武拱手道:“过奖了,虽是大**却轻易就能将你小**给压死”,同是色胚,韩元武这种人他却最看不惯,强行霸占,一点情致都不懂。

    赵博文佯装出来缓和矛盾,怨道:“留情,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恶劣的外号来称呼韩公子,忒恶毒了你”,听到这里韩元武脸色微微一暖。

    “就算遇到不是东西,我们也要有一颗仁慈的心,莫要动嗔念,佛言:“众生平等”,就算是禽兽我们要也好好对待”,“阿尼陀佛”,话到最后还煞有其事的念了一句佛号。

    可以想象韩元武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折辱过,偏偏又不能跟对方动手,憋气可想而知。

    易寒也来兴致了,“错啦错啦,你们可别被憨厚兄大愚弱智的表情给迷惑了,那天我在街上亲了一个女子,女子摔了一巴掌过来,憨厚兄却勇往直前的用自己的脸替我挡了下来,小弟但是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天下间还有如此善种,如此憨厚的人存在,世道苍凉,人心未泯”,却是一脸感激涕零的神态。

    楚留情故作惊讶道:“你跟这小**抢女子,怎么这么没品啊,他看上的会是什么好货”。

    易寒心中暗暗偷笑,这小子的眼光还真不差,华柔却乃活脱脱的大美人。

    赵博文满腹高论道:“人和禽兽的不同,正在于本质的不同,人性本善,所以才会有仁者之心,禽兽为了果腹私欲,全无恻忍之心,所以他只能是禽兽却成不了一个人”。

    三人一个禽兽,一个小**,一个憨厚兄却将韩元武气的脸色发生,更让他痛苦的是,丝毫发作不得,心中才学有限,除了遇到美貌女子喊出一句:“小娘子,请留步”,武又不能,文又没才,却是尝到了什么叫苦不堪言,怒不可遏,这股气在心?*?搅遥?搅似盗俦?⒌募?蕖?

    韩浩宇平日只顾练功,不闻俗事,但也听闻这个堂弟一些恶劣行径,本不爱理他,终究是因为他是韩家的人,自己家如何责罚均可,被别人暗暗讽刺终究有辱门风,想到这里,做了一个在场之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举动,弯腰深深向易寒一躬,真诚道:“兄台,韩浩宇向你赔不是了”。

    云柏,云孤天神色一惊,韩浩宇竟会这般卑微,就算面对四大家的长辈也丝毫没有半点屈尊的韩浩宇会向一个陌生男子赔礼。

    韩元武也吃惊的看着浩宇堂哥,完全忘了自己正怒火难遏,只听楚留情低声嘀咕道:“这个看上去还顺眼一点”,余者听不见,对于韩浩宇四个高手来说却清晰入耳。

    下一幕却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见易寒与韩浩宇各走上前一步,却无视旁人寒暄起来。

    “韩兄,怎么样,美人见到了吗?”

    “兄台,托了你的福,不负众望”。

    两人像老熟人一般聊了几句,韩浩宇从怀中取出一封书函,“兄台,那小宛只是一试就轻易试出那诗不是我写的,这封信是她写给你的。

    易寒接过,微笑道:“谢谢”。

    赵博文与楚留情不约而同的从左右紧贴易寒,盯着信念了起来:“见君鄙诗,时正惆怅万分,意尽调戏触于外,深愤其心而不能自主。遒美健秀之笔挥洒有灵,恼怒顿消,圣云:“字如水般柔又如山般延,俊才空千古”,所学盖闳,岂是俗子。”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若苟狭于轻浮,乃愤世嫉俗,欲屏弃一切,岂不有负前人教诲”

    楚留情讶道:“小宛那小娘子居然给你的轻浮寻找理由”。

第七十节 酒宴01

    浩宇表哥一般不管俗事,做事仅凭个人爱好,但有一点就是非常重视家族荣耀,韩元武刚刚身边就是因为还站有云柏,所以刚刚他才有资本与赵楚两家对峙。

    韩浩宇与易寒亲近却无疑像在他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这个巴掌是自己人抽的,一下子就把他脸给抽肿了,在韩家,与韩浩宇相比,韩元武可以说什么都不是,这个变化让韩元武始料未及,脑子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云柏与云孤天对易寒一伙人没有什么好感,云柏对着韩浩宇低声道:“浩宇,我们进去吧,会宴已经开始了”。

    韩浩宇微笑点头,独对易寒一人笑道:“易兄,我就先进去了”,两帮人若是没有嫌隙,他倒想邀请易寒等人同席,依他的眼光如何会看不出非但元武与他们有嫌,这云孤天与他们也似乎有恩怨。

    韩浩宇一伙走进大厅,宾客也络绎均走了进去,楚留情对着赵博文笑道:“博文,我们刚刚还不是有点过份了”。

    赵博文晒道:“过分什么,身为一个名门贵公子有时候就应该骄横跋扈,他侮辱易兄就是在侮辱我”,突然对着易寒道:“易寒,我为了你可是算豁出去了,以后可不要跟我抢美女了”。

    易寒哑然失笑,心中却明白,有些人只要一见面就对上眼了,成了肝胆相照的好友,有些人无论多好,你与他永远成不了朋友。

    一个方府下人上前相迎,一身装扮在方府也算是个管事一类的,看到赵、楚、易、于、林五人同行,便知道这又是一群公子党。

    大厅广阔,设宴席十来桌却依然显得的空旷,左右设数十明窗,屋顶透光设计,屋内明亮如外,一道大屏风将大厅隔为公众席与贵宾席,大部分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倒也稀奇独剩一桌,并未坐上任何一人,看来,那里便是他们的席位,那李府管事领着他们朝那桌空席走去,几人坐了下来,却有三个位置空了下来,赵博文叹道:“可惜明濛并未能来,若不然我们四大才狼就奇聚了”,这话说了于杰与林木森连连朝易寒望去。

    赵博文朝临近不远一桌的几位公子招手,“哥几个,这边空着过来这边坐”,那几位公子受宠若惊,过来三人坐下,却是刚刚赵博文介绍过的段公子,车公子,巩公子三人。

    有不少席桌已经开始了,杯盘交错在大厅响起,来者宾客大多自恃身份,举杯劝饮时,轻声细语,终究因为人数太多,还是显得喧哗吵杂,这热闹欢洽的气氛却恰恰符合一场生日会宴。

    桌上,果盘高砌似楼台,红绽黄肥的鸭子,金色珠弹不知名的鱼,熊掌龙虾,几般甜食、蒸酥、油札糖浇,菜类丰富,珍馐百味异果嘉肴全奇,奢华异常,却有一些易寒闻所未闻。

    没有人打算介绍,也没有人要去夹菜的意思,刚坐下来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倒酒,酒宴之上敬酒向来就是攀交情最好的方式,段、车、巩三位公子在女子方面经验不如赵博文,这一到酒桌之上却活跃起来,三人先寒暄几句,就分别找人敬酒畅聊起来,在三人的鼓动下,几杯下肚,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似多年好友一般,海阔天空,无所不聊。

    于杰与林木森似乎也找倒了感觉,表现的不似刚刚压抑,谈笑风声,论诗论词论风花雪月。

    大厅之内有三桌是年轻公子,易寒这一桌气氛无异是最热络了,另外两桌多是在看看周围又低声聊些什么,一桌是韩浩宇,云柏等人。

    赵博文六人畅饮起来,易寒与楚留情却低声聊了起来。

    楚留情低声道:“我们身后那桌是以杭州何家二公子何不欺为首的杭州各大世族公子,此人张扬,其兄何不争为人却低调了许多”。

    易寒一听何不争之名,露出思索表情,这何不争会不会就是自己所认识的何不争呢,又听楚留情说他为人低调,性格上却有几分相似。

    楚留情见易寒表情,问道:“易兄,你认识这何不争”。

    易寒笑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多才多艺,却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何不争”。

    楚留情问道:“易兄你在那里见到他”,易寒答金陵。

    楚留情思索一番之后道:“应该是偶然吧,据我所知,这何不争向来极少离开杭州,特别是金陵对他来说是一个敏感的地方”。

    “嗳,为何那何家大公子今日未来,来的却是二公子”。

    楚留情笑道:“杭州还有一个世族大家苏家,与方家乃苏浙地区两大家族,两家却是交恶,每年的今天,方家设宴,那苏家也设宴款客,想来这何家是收到请帖不能不来,苏家那边却不能不去,大概这何大公子去了苏府,二公子来了方府”。

    易寒背后一席酒桌,在坐几人甚少夹菜饮酒,目光时不时朝易寒与韩浩宇两桌望来,这一桌子之上,却均是从杭州过来的各世家公子,坐中一位锐气外露的男子格外引人瞩目,正是何家二公子何不欺,他身侧那位是他家族世交兼好友冯子渊,这何不欺与冯子渊在各自家族中都处于一个尴尬地位,都不是嫡长子,偏偏他们均认为自己有能力成为下一代家主,这何不欺幼时与冯家嫡长子冯子敬走的很近,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冯子敬渐渐疏远,却与二公子冯子渊关系不弱,可能惺惺相惜吧。

    何不欺低声对冯子渊道:“那坐在楚留情赵博文中间那个男子是何人,却不是三大才狼之一的李明濛”。

    冯子渊冷冷道:“我也不知,不过能让楚赵两人如此亲热,定是背景不简单”。

    何不欺岔开话题点评道:“金陵三大才狼,看似纨绔子弟,实却是不能小觑的人物,三人虽行径放.荡,有着才狼恶名,却从没有做一些过分无脑的事情”。

    冯子渊问道:“不欺,何出此言,在我看来楚赵两人均是扶不起的阿斗”。

    何不欺眼神一亮,“楚赵二人若是普通的纨绔子弟,楚赵两家的长辈岂能容他们,定是对他们的心性知根知底,这楚留情之父楚中德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如今他却成了楚家家主,户部侍郎楚中礼甘愿将家主之位让给他这个弟弟”。

    冯子渊阴沉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据闻这楚留情将他父亲看上想纳为妻妾的女子给办了,父子二人因此还大闹了一场”。

    何不欺道:“有时候这种人才可怕,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连老爹的女人都敢动,却没有他不敢做的,你永远也无法捉摸他的动向”,话毕站了起来淡道:“走吧,我们去敬他们一杯”。

    易寒与楚留情正低声讨论着何不欺,却见两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停止了交谈。

    寒暄几句,相互认识之后,赵博文给两人倒满酒,笑道:“何公子,冯公子久闻两位乃是杭州的大才子,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见上一见,来,我敬两位一杯”。

    何不欺笑道:“这大才子之名却让我大哥给摘去了,小弟却只是个俗人”。

    赵博文大喜,“俗人好啊,我就不习惯跟大才子走的太近,你这人我喜欢,来,废话少说,干了”。

    何不欺却抬手阻了一下,“赵兄,酒是要喝的,不过这酒却需要我两人来敬赵兄,赵兄是主,我们来之杭州是客,那有主敬客的道理”。

    赵博文哈哈一笑,“好好好,要说主人,那也要说方夫人才是,不过何公子这么说了,我就不再客气”,一饮而尽。

    何冯两人饮完,何不欺却将话题转移到了易寒身上,“易兄,看你相貌非凡,乃人中龙凤,定是出自名门,却不知道领尊是”

    易寒哈哈一笑:“何公子,请恕我斗胆称你何兄,我却只是个无名小卒,能坐在这里却也是沾了楚兄赵兄的光”。

    楚留情笑道:“易兄现在在将军府当下人呢”,语气却像在打趣,没有丝毫讽刺。

    在座众人闻言一愣,好奇的看着易寒,易寒神色自若,笑道:“楚兄,你怎好揭我的短,让我多装一会名门公子嘛,你让诸位公子知道与一个下人共坐一桌,心里定不是滋味”,这番言语似在自嘲又似在打趣几人。

    赵博文道:“嗳,说什么名门不名门,只要我们志同道合就够了”。

    何不欺心中暗忖,原来只是个无名小卒,只是与楚赵两人都爱慕美色,所以才混在一起,此人在他心中地位顿时降了好几个档次,看在楚留情与赵博文的面子上勉强应了一句,却对楚留情敬酒,将易寒冷落,想让他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向一个下人敬酒,他何不欺还没有这么宽阔的胸怀。

    赵博文寻了些有理无理的理由连连向何冯两人敬酒,却让两人有些吃不消,好言婉拒,赵博文却晒道:“嗳,都说五两六两才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我们现在才喝了不到三四两,今日相见甚喜,却无论如何也要畅饮痛快”。

    何不欺道:“小弟不胜酒力,赵兄莫要再逼,我还要过去那边敬酒,就放过小弟吧”。

    赵博文只得放行,却见两人朝韩浩宇那桌走去。

    赵博文低声嘿嘿笑道:“我刚刚喝的都是早就预备好的白开水,这两个小子看我一杯接着一杯,眉不皱色,吓的脸都青了”。

    易寒与楚留情莞尔一笑,楚留情道:“易兄,我看他好像瞧不起你”。

    易寒哈哈晒道:“瞧不起我的多的是,李府的婢女不是也瞧不起我,最后还不是被我捏在手心”。

    就在这时,大厅一阵哄然,却是方夫人牵着今日的小寿星,身后跟着小公子来向大厅宾客敬酒来了。

第七十一节 非礼

    方夫人身穿华丽雍贵长裙,发插高簪,身饰珠翠,款步走来妖娆娇姿,光彩耀人,俨然是一个楚娃美貌的贵妇人,身边的小寿星打扮的像个小公主,小脸灵秀雅致,颇见美人之雏,桃腮泛红、檀口粉嫩挂着甜甜乖巧的笑容,身后的方家小公子步伐轩昂,已隐隐有英伟男儿之风,脸无表情,似不喜欢这种应酬,一个李府下人胸前用双手托着一块沉木板,板上一酒杯一壶酒,一脸骄傲的表情。

    方夫人来到一桌,席桌众人是又受宠若惊又欣喜万分,方夫人向众人介绍自己的爱女爱子,又逐个介绍给柔儿雄霸,柔儿甜甜小嘴,叔叔伯伯,喊的众人连连赞她乖巧可爱,不吝赞美,雄霸反应冷淡爱理不理,被方夫人一瞪,只得懒洋洋的敷衍几声,怪异的是,众人对他的赞美却更胜柔儿,此子虽年幼,他日却是方家之主,纷纷希望给他留下好印象。

    方夫人倒上一杯敬上,算是招呼过了,又领着柔儿雄霸走到下一桌,一会的功夫就转了一般,易寒一直在看着柔儿,见她趁人没有注意夸张的揉了揉双腮,似乎嫌叫累了,莞尔一笑,身边的赵博文却误会了,笑道:“易寒,这方夫人艳的很呐,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让男人有一种征服感”。

    声音不大不小,于杰与林木森却也听到了,顿时目瞪口呆,这种话也敢说的出来,这方夫人却是连他们的长辈还要尊上三分,身为晚生后辈居然胆敢有这种妄念,这才狼之名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正惊讶之中,楚留情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更为震撼的话,“一会她过来,我想调戏她一下,不知两位敢不敢比”。

    楚留情只问两人,却因为在他看来,除了易寒博文,余者皆为软脚虾,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子。

    赵博文讪笑道:“如何个比法,让她脸红,还是让她大怒,还是让她羞答答不敢搭话”。

    楚留情朝方夫人看去,见她谈笑风生,应酬自如,思索一番之后道:“这却也难定,这样吧,只要能让她失礼便算胜了”。

    易寒莞尔一笑,却不知道两人为何整天都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他倒无所谓,两人这般大胆难道不怕得罪了她,惹得家族与她交恶这样的大祸来,笑道:“两位可要想好,这可不是在大街上调戏女子那么简单,若是处理不当,弄的不可收拾,两位家中的家中长辈岂能饶了你们”。

    赵博文笑道:“不够冒险不够大胆又怎么会刺激,又什么会有意思呢?若是处处碍手碍脚,岂不有负才狼之名”。

    楚留情道:“我老爹一直对她有想法,却没有胆子,今日我要证明他还差的远呢?那日在街上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原来是方府的夫人,难怪有如此威严高贵的气势”,突然想到什么,脱口道:“你是她女儿的干爹,一会比试你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于杰饮了一杯酒正打算压压惊,突闻楚留情之言,却猛的喷了出来,在他身边的赵博文却遭殃了,被喷了一身,怨道:“于兄,人家饮酒你喷酒,就算要喷也不能瞄准我啊”,于杰连连致歉。

    赵博文却也不计较,却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不说我还忘了,哼,她打断了我的手,还让人把我脸给抽肿了,让我一点面子也没有,我可是很记仇的”。

    席桌几位,闻言咂舌,都有被打断手,抽肿脸的经历还如此不知死活,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又不得不佩服感叹,段、车、巩三位公子不约而同的借故离席,看热闹就好,他们可不想一会被殃及池鱼,此刻才真正感悟到三大才狼真不是白叫的,用色胆包天来形容绝不为过。

    赵博文,楚留情并未阻拦,继续刚刚的话题。

    楚留情笑道:“不得不说,那是难忘的经历,腿虽被打断了,一想到调戏的是方夫人却痛快的很”。

    易寒苦笑不得,当日是不知者无罪,都被人家打断手脚,今日若明知她的身份还要如此非礼,其后果却是严重了许多,笑道:“好,我就舍命陪色狼”。

    往那方夫人看去,已经到韩浩宇那桌,却见她身边多了位管家,看来这些年轻公子她大多不认识,管事在一一为她介绍,招待完了,却朝自己这桌走来。

    方夫人盈盈走来,柔儿隐隐朝易寒眨了眨眼,雄霸懒懒望来,先露出冷漠的神色,待看见易寒,眼神旋即一亮,闪耀着神采。

    管家照例介绍了林木森,于杰,赵博文,轮到易寒却是一呆,说不出口,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是那家的公子。

    方夫人顺着管事的手势淡淡微笑回礼,待看到易寒却神色一震,啊的一声呼了起来,她失礼并不是因为易寒这个人,而是此刻他身上穿的那件衣衫,这件衣衫的主人象征着她的男人,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纵然眼前男子潘安转世,华馥比仙,也不会让她感到心动,可偏偏他身上的衣衫乃是自己亲手所绣所缝,那份潜藏内心多年的少女情思又被勾了起来,让她记起自己只是一个女子,需要一个男子。

    方夫人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变得如此勉强,从她的眼神却能看到压抑的愤怒,那是她少女时纯洁的情怀,这个男子亵渎了它,一切变得如此糟糕,变得如此污秽。

    以至于管家跳过易寒介绍楚留情的时候,她的眼睛依然盯着易寒,旁侧的雄霸似乎能感受到她压抑在内心的暴风雨,嘴角不知觉的抽了抽,柔儿轻轻拉了拉方夫人的衣袖,弱弱道:“娘亲”。

    方夫人回神,低头,温柔的看着柔儿,“什么事”,柔儿却只是摇了摇头。

    楚留情与易寒何其精明,早已感觉到这股压抑的气氛,赵博文却以为两人怯场,心中得意,对着方夫人讪笑道:“方夫人你做寡妇这么多年,有没有打算再嫁啊,你看我们三人”。

    话未说完却被方夫人打断,“赵公子,你的脸好了没有”,赵博文刚要答,一个巴掌却毫无征兆的扇在他的脸上,方夫人的表情比当日在街上所见还要冰冷,“放肆,便是赵大人也要敬我三分,你胆敢如此无礼”。

    大厅的宾客纷纷朝这边望来,议论纷纷,刚刚笑意盈盈的方夫人,凶起立竟有如此威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不知。

    旁边不远的何不欺冯子渊却看清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冯子渊低声道:“不知死活”,何不欺轻轻摇头道:“难道我看错了他,这显然是一个愚蠢的举动,方家的地位,方家的重要性,他难道不懂”。

    韩元武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暗忖,“这女人我都不敢正眼瞧她,你以为比我厉害,等死吧”。

    韩浩宇与云柏却一脸平静,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静观事态变化。

    赵博文摸了摸脸却还笑的出来,那笑容却是苦笑,丧气。

    方夫人冷道:“今天看在赵大人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一回”,朝身边管家喝道:“将他轰出去,从今往后不准此人再踏入府内半步”。

    那管家兢兢战战,却还是礼貌的对赵博文道:“赵公子,请吧”,这赵公子若能自己离开最好不过,若是不肯,他却也只能用武力了。

    大厅宾客似乎有些明白,这赵公子当面得罪这方夫人,想这赵公子灾难才刚刚开始,方夫人碍于赵大人面子不便大肆发作,可向赵家讨罪却是难免的,若无法缓和,方赵两家却要交恶,此举可见她手段强硬,不畏得罪人。

    事到如此,赵博文只得离开,事情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临走前,隐隐还不忘朝易寒楚留情两人使眼色,“别忘了,你们两个还要继续”。

    易寒楚留情两人不约而同的假装没有看见,心中却在暗暗衡量,还要不要继续,这赵博文已经是前车之鉴。

    谁能想到,此时此景,两个男人心中竟然还在打着这样的主意。

    (快十二点了,先写到这里吧)

第七十二节 霜色再染

    众人一阵轻语,方夫人一介女流这些年来能让方家屹立不倒确有其过人之处,刚刚对众来宾敬酒时八面玲珑,平易近人没有半点傲慢,而对于赵家公子的无礼,丝毫不假于颜色,短短一瞬已经让人看到她可柔可刚的性格。

    易寒身上的那件衣服一直收藏在自己卧室的衣柜内,好几年她已经没有再拿出来了,不用问也知道,定是柔儿翻出来给他穿,她知道柔儿对这个男人有依赖感,她柜子里也有其它的衣衫,为何柔儿独独挑这一件,是有意还是偶然呢,低头往柔儿看去,竟见柔儿盯着易寒看却不是看她,无端端心中冒出一股醋意,我乃抚养她十几年的娘亲,对方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男子。

    方夫人脸色恢复了平静,朝目光注视这里的众宾客笑道:“大家继续,没事了”,众人陆续坐了下来,大厅又喧哗如初,尽管还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气氛却不似刚刚那般阴沉。

    方夫人优雅地在易寒几人对面坐了下来,目光转到几人身上,于林两位公子一个低着头,一个却望着别处,不与她正眼对视,易寒脸带笑容,意态悠闲看着她,那眼神就男女间的脉脉对视,那楚公子木然安坐,似一切事都似与他毫不相干。

    对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可谓数不胜数,或者因为她的美貌,或因她的身份,在她面前却无一不是循规蹈矩,战战兢兢,刚刚那无礼之人,已经被她轰了出去,难道他还不知死活,看在玄观的分上我便不计较,若是胆敢口出无礼之言,就算你是玄观的先生,我也不会客气,脸上却挂着如初的笑容,道:“易先生,刚刚失礼了”,楚留情脸上讶然神色稍显即逝,却不知道方夫人为何称呼易寒为先生,却不叫公子。

    易寒呵呵笑道:“算不得是失礼,女子嘛,心胸狭隘难免,再怎么装也难有男子的那份气度风范”,方夫人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话,易寒却较真起来。

    楚留情心中暗暗偷笑,易寒这句话却高明多了,看似在替方夫人推脱,暗地里却讽刺她心胸不够宽阔,动不动就大怒。

    方夫人眼光朝易寒射去,厉芒一闪,却发作不得,淡淡道:“易先生这番话却对女子有偏见,不知道你对玄观又怎么看,是否在你心中她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女子”。

    玄观二字出口,在座几人顿时精神抖擞,纷纷朝易寒望去,一脸期待。

    易寒神往思索,半响之后,煞有其事道:“这我没摸过,也不知道是狭是宽”。

    于杰禁不住咳嗽了几声,方夫人一愣,立即明白了易寒话中之意,此人实在放诞无礼到极点,竟当着自己的面拿女儿家的私密部位来开玩笑,比起他,刚刚那赵家公子却只算是个小泼皮,虽知他在胡扯撇开话题,以自己的身份却不能拿这个问题去责问他的不是。

    方夫人不问,却轮到易寒问了起来,“夫人,这么多年你要招呼两个孩子,又要顾及家族产业,你看看,劳累的像暮春的飞花、拂晓的残月,让人看了心疼啊”。

    易寒此话本是在暗暗讽刺她年老色衰,不知为何她却丝毫不怒,内心却涌起不可言说的酸楚与忧伤,娇美的身材依然有吸引男子的魅力,顾盼间仍具风韵,那少女孤芳自赏的喜悦如今却成了顾影自怜的失落,她是一个女子,这并不是她所要追求的,可却也是她不得不做的,淡淡一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易先生真不愧是玄观之师,同样意思的话从你口中说来却让人气不得,只是易先生却太盛气凌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留情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老师,以她的才学还用的着你来教”。

    易寒讪讪一笑,“你别着急,我去问问她还要不要拜先生,玄观却是好学的很”。

    方夫人神色黯然也不记得要敬酒便要起身离开,楚留情出声喊住,“夫人,我来你敬你一杯,你的坚韧睿智、温柔贤惠让我佩服,你的娴静如花,俏美如霞让我爱慕,也只有那飞花、残月才有这一份恬淡与雅致”

    方夫人嫣然一笑,“赵公子你是在想我示爱吗?”,一个来撩起她心中的忧伤,另外一个又来贴心安抚,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个女子真让人捉摸不透,一会怒一会喜,本以为会勃然大怒岂知她却嫣然一笑。

    楚留情认真道:“是的,夫人难道不嫌我无礼?将我轰出去”

    方夫人什么话也没说,将酒饮完,美目朝楚留情看来,淡淡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楚公子你却如何来撼动我清池涟漪”。

    楚留情猛的站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激动道:“夫人你是说,可以接受我的追求”。

    同桌五人对这切身问题甚为关注,目光同时集中在方夫人身上。

    大厅上的人察觉到这边气氛的变化,纷纷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一二,可惜几人讲话声音并不大,大厅喧哗嘈杂,却一句也听不到,只能从几人神情判断。

    方夫人目光蔼然淡定,神态波澜不惊,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在期待她这个敏感的答案,“我没这么说,不过楚公子你不怕断手断脚倒可以试一试”,

    一脸和颜悦色,却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楚留情得意笑了起来,又不是没被打过,主要是亏不亏的问题,若是博取这方夫人的芳心,那一切就都赚回来了。

    这方夫人想借在座几人之口传达她有招夫的意思吗?若不然又怎会说出异于往常,这般随便的口吻。

    易寒用大胆的眼神盯着方夫人,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说道:“夫人,难道你已经有了招夫的念头”。

    方夫人怒瞪了他一眼:“先生,你太放肆了”,却没有否认,又怒又恼的美态,顿时将大厅男子的魂给勾走了。

    易寒看见她瞪眼的动人美态,心荡魂摇,讪笑道:“夫人若有招夫的念头,莫要忘了通知我,我随即拍马赶倒”。

    方夫人为之气结,这两人却是属于那种给上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丝毫不惧怕她,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付,不予理睬,打算离开。

    柔儿却道:“娘亲,你还未给人家介绍呢?”

    易寒佯装惊讶,猛的站了起来,惊呼道:“好乖巧,好漂亮的女孩,方夫人这便是你的千金”。

    方夫人却被他夸张的表情搞得好气又好笑,冷冷盯着他,看他要搞出什么把戏来。

    柔儿甜甜一笑,竟主动走到易寒身边,用好奇的表情看着他,“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像叔叔这般和蔼可亲的人”。

    “哎呀,那我们真是相见恨晚啊,要不我收你做干女儿吧”。

    方夫人还未应允,柔儿却甜甜喊道:“干爹”。

    易寒将柔儿抱着起来,溺爱道:“干女儿”。

    方夫人便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她面前演戏,直到易寒怀中的柔儿弱弱的朝她看去。

    方夫人明白,两人是想让自己正式承认他们这份关系,心中有些不忍,柔声道:“好吧”。

    柔儿喜道:“谢谢娘亲”。

    易寒笑道:“方夫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番变化,楚留情知道内情微微一笑,却看的于林两人莫名其妙,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方夫人一会怒一会喜,这易寒,楚留情又大胆无礼,最后峰回路转又搞出认干女儿的闹剧。

    方夫人道:“易先生,请别跟我扯一块,柔儿喜欢的事,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依着她”。

    一直冷漠不语的雄霸也开口了,淡淡道:“多一个不多,要不把我也给认了吧”。

    易寒皱眉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整天崩着脸,一点也不可爱”。

    “什么,我堂堂方家少爷,你竟看不起我,跟你说,你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娘,认不认”,雄霸却是威胁起来。

    易寒朝方夫人看去,笑道:“夫人,你怎么说,我可不想把你两个宝贝都抢过来,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方夫人未答,雄霸抢先一步怒道:“你这小子,尽说些屁话,堂堂大男子却要征求一个女人的意见,你有没有点男子气概”,话刚出口却知道糟了,果不其然,方夫人冷冷瞪了他一眼,吓的雄霸背脊发凉,弱弱道:“就算大男人也要听娘你的,娘你却是管着大男人的巾帼女豪杰”。

    方夫人不假于颜色,冷道:“回去书房抄写一百遍《道德经》”。

    雄霸顿时咂舌,一脸愁色,“一百遍是不是多了点,万事好商量,一遍如何”。

    “二”,方夫人百字还未出口,雄霸连忙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现在就去写”。

    易寒怀中的柔儿咯咯笑了起来,雄霸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着两个始作俑者。

    易寒笑道:“夫人你教育孩子的方式却是不妥,孔老夫人说过,“因材施教”,夫人你却用同样的方式去教导自己的孩子”。

    方夫人不悦道:“我怎么教孩子不用你管”。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现在也是我的孩子,是你我的孩子,夫人怎么说与我无关”。

    突闻此话,方夫人顿时耳根一红,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大厅一片轰然,却是傅作艺与李谓之见身为主人的方夫人久去未回,寻了出来。

    (昨晚没睡好,脑袋一片空白,今日就这一章,还写的不好)

第七十三节 雄辩

    李谓之与傅作艺径直朝方夫人所在的方向走来,大厅之上只有她一个女子,极为好认,路经席桌,宾客纷纷朝两人行礼寒暄,或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两人均用一个“好”字来回应,没有丝毫逗留。

    方夫人久去未归,贵宾席均是一些身份敏感的人物,自恃身份,没有方夫人这个主人在场牵针引线,气氛极为压抑。

    李谓之三年前从湖广一带调任到江苏任总督,三年来却只与方家有些交情,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与这些地方家族势力相熟一番,当众提出了一个赋税与商业发展的问题,余者似乎不给他面子,反应冷淡,全场只有傅老先生附和,这枢密副使赵大人本来也有心缓和气氛,奈何他是一名武将,干脆闭口不言,免得贻笑大方。

    两人走进,李谓之道:“方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啊,你盛情款待众宾客,却也不能冷落了我们”。

    方夫人笑道:“李大人,实在抱歉,我立即随你过去”。

    傅作艺却看见了易寒,喜道:“易公子,原来你也在这里,也随老夫到里面叙叙旧吧”,前些日子,一画道高手前去拜访于他,他一时欣喜就将易寒的画作拿了出来,那人一见画便大吃一惊,赞道:“此画令人惊艳”,众多名家他是认识,这画风他却从来没见过,问是何人所画,傅作艺说出易寒之名,那画道高手却称不认识,再闻易寒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更是大吃一惊,不吝赞美天纵之才。

    此后,傅作艺屡次想再见这易寒一面,奈何却不知此子住处,无处寻访,今日偶遇,却是欣喜万分,他生平有二好,一好是画,二好是音,喜悦之情显形于表,出声邀请,也忘了自己并不是主人。

    于杰与林木森身为晚上后辈,起身朝两位大人行礼,楚留情虽没有像两人这般正式,却也淡淡行晚生之礼,傅作艺只是微笑应了一声,却将眼光放在易寒身上,眼神就像看到一块美玉那般烁烁明亮。

    易寒心中担心玄观一个女子在里面吃亏,早就打算进去,也就顺水推舟道:“承蒙傅老先生看的起,我又怎么能拒绝呢”,却大胆的行了一个平辈之礼。

    大厅中上百只眼睛顿时露出惊讶的眼神,此子何人竟与傅作艺平辈相交,或是他根本不懂礼数,易寒却有自己的打算,贵宾席坐着均是一些大人物,若是以晚生后辈的身份入内,难免处处受阻,根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何不借傅作艺的身份地位抬高自己。

    傅作艺前行几步,热情的挽住易寒双手,哈哈笑道:“太痛快了,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称呼我为傅兄,畅聊起来才不会那么别扭”,傅作艺哪管别人瞠目结舌,却只顾自己畅怀即可。

    李谓之脸上有些尴尬,他官职虽比傅作艺要高,可是依辈分而言,傅作艺却还是他的长辈,眼下他与一个晚上后辈称兄道弟,却置自己一个万分尴尬的位置,却也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这个易姓公子。

    易寒本来只是想利用一些这傅作艺的身份,哪知他竟如此爽快,心中对他有好感,却也毫不客气,傅兄二字毫不扭捏的喊了出来。

    方夫人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笑道:“易先生乃玄观的先生,是我疏忽,忙的稀里糊涂却忘了将易先生请入贵宾席”。

    此话一出,李谓之脸色才有一丝温和,师者为尊,李家奇女李玄观的先生,这分量更重,此人虽年纪轻轻必有其过人之才,我若称他为先生也不算有失颜面。

    傅作艺呵呵笑道:“凭易先生的才学绝对够格”。

    傅作艺如此不吝赞美,易寒瞬间身份地位突增,将在场的年经公子远远抛在脑后,同桌楚留情三人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却不便插嘴。

    方夫人吩咐管家将柔儿带走,领着几人进入贵宾席。

    席位分左右两排,正中却没有设主人席,对于在座众人敏感的身份地位,方夫人这种布置却巧妙的很,表示没有轻重之分,主客之嫌。

    左席之上留有一个空位,却是方夫人的位子,次席坐着玄观,傅樱柠坐在第三席位,中间两个空位,依次便是赵节,林知世等人。

    右席之上,西王府的小王爷与他身边的女子,一个五旬长须老者,韩若南,云白等人。

    主人到来,众人停止交谈,望来,见易寒与傅作艺并排而行,一瞬之后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齐聚在易寒身上,此子何人,看其雍容雅步,仪表不凡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居然毫不怯场,莫不成便是甚少外出,北王府的小王爷颜煜祺。

    易寒朝玄观望去,却见她似一潭幽静的湖水,脸上毫无表情并没有在看她。

    小王爷颜觅风见身边佳人身子轻轻颤抖,低声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对于颜觅风的热情关心,那女子的淡淡应了一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颜觅风俊美的脸上一丝着急,“你难道还在生我的气,你知道,自七年之前我见了你之后,就再也忘记不了你,我就坚信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你屡次拒绝我,没办法我才这央求父王向你父亲提亲,你父亲答应了,你也答应了”。

    若是旁人听见定会大吃一惊,身份尊贵的小王爷竟如此软言细语对一个姿色一般的女子说出这种话。

    女子不答神情淡定,眼神却带着冷芒直视对面的玄观,玄观似乎感觉到了,抬头淡淡看去,却依然一脸沉静安然。

    颜觅风整个心神都在女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其他,又低声道:“你说你想游历一番再行完婚,我应了,本来这一次我并不想来,你说来金陵,我也应了,为何在我身边你老是闷闷不乐,怎么这么吝啬你的笑颜,你可知道你的笑容有多美,每一次见到我的心都在颤抖”,说到最后颜觅风一脸深情,可女子却没有看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玄观。

    颜觅风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见对面的玄观,淡淡道:“就算是玄观,在我心中也不及你的万一”。

    女子突然转头望他,问道:“真的不及万一吗?”

    颜觅风稍微犹豫道:“在我心中,不及你的万一”。

    女子又问:“那在别人心中呢?”

    颜觅风不知如何回答,思索一番,道:“别人的想法我又如何能知”。

    女子娴雅一笑,微微露出洁白的贝齿,颜觅风眼睛旋即一亮,顿时看呆了,“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知道,从她出现,所有男子的眼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颜觅风应道:“那是你没露出真容颜,若不然定能平分秋色”。

    女子淡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什么不及万一,我让你多说些甜言蜜语给我听,你练习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生拗,一点都不动听”。

    颜觅风愁眉苦脸,依他的身份,从小到大只有一招手便有一大群女子涌上来,那用的着说什么甜言蜜语,偏偏自己喜欢的这女子爱听这些,他吩咐手下,生搬硬套记下了一些,像背诗词一样记在脑中,每次对她说起总是弄巧成拙,父王还因为此事大骂了他一顿,他样样都好,也不好色,偏偏这个女子是他的克星。

    女子突然朝身侧那五旬长须老者望去,问道:“伍先生,你多才多学,我想请教一下”。

    那伍先生微笑道:“小姐但问无妨”。

    女子问道:“女子都是长的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为何玄观美,我却不美呢?”

    这是一个怪异的问题,伍先生一愣,思索一番之后才道:“女子美与不美在于约定俗成的个人想法,就像一幅好画,人人都说好,它便是一幅好画,我心中认为玄观小姐乃天下绝色,认为小姐乃蒲柳之姿,别人也是这般认为”。

    女子笑道:“我却看不出玄观那里美了”。

    伍先生笑道:“我还有一说,让小姐心服口服,玄观小姐之美在于她的睿智多才,她的傲而不骄,还有眼前这份容纳百川的胸襟和波涛不惊的淡然,便是有一个女子有她那般精美如云的姿容,却也难有她那份气质。

    女子淡道:“先生此言差矣”。

    哦,伍先生不以为然道:“小姐有何高见”,语气轻淡,丝毫不因为她是小王爷身边的女伴而卑微。

    女子道:“依先生之言,若一个普通女子没有玄观小姐那般慑人心魄的魅力,睿智高雅的气质,那她便不美了,依我看一个女子无论长相多么丑陋,言行举止多么粗鲁,只有甘于付出和奉献,她便是美,请问先生,似那街井中的民妇,劳碌一生,相夫教子她美是不美”。

    “这”伍先生支吾一声却答不出来,女子又道:“再问先生,一个母亲家中无米可炊,为免孩子饿肚,舍弃尊严上街乞讨,尽管她衣衫褴褛,满脸皱纹,一举一动更没有先生所说的气质,先生说她没是不美”。

    伍先生道:“小姐,我们论的是容貌,你却扯到”。

    女子笑道:“先生想要狡辩”,那伍先生一张白脸顿时唰的红了一大片。

    女子又道:“人人都说好,未必是好,男子都是这般俗气,想不到连先生乃是前翰林侍读学士也不例外”。

    伍先生不再辩驳,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不简单,敬道:“小姐雄辩高才”。

    女子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笑道:“那先生认为我美是不美”。

    伍先生看着她那张平庸的脸,违心道:“小姐美”。

    女子嫣然笑道:“先生,似我这般多口舌的女子,乃是犯了四德中的妇言,古人云:“利口覆家邦”,先生怎么会说我美呢?”

    伍子序曾任翰林侍读学士,博览群书,怎会预料到自己会辩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拱手笑道:“小姐,伍子序佩服,请不要再为难我咯”。

    女子一脸讶异:“先生,乃华中王府首席中参谋,小女子怎么敢为难你”。

    伍子序哑然一笑,不再搭话。

    颜觅风低声道:“雪儿,好啦”。

    女子脸色一变,寒声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晦气,你敢管我”。

    颜觅风脸色一青,“你”。

    女子淡道:“怎么,听着不爽,你刚刚没有听我说“利口覆家邦”,我这毛病是永远改不了,不乐意你以后可以不来找我,我还乐得逍遥呢”。

    颜觅风一脸紫青,条条青筋暴起,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锋利的碎片刺入手心,鲜血流了出来却恍然未觉。

    (我看能不能在12点前再赶上一节)

第七十四节 误会

    女子叹息道:“你真是个愣子”,脸色一暖,语气轻柔却不似刚刚那般冰冷,从怀中透出一条手帕替颜觅风包扎伤口。

    颜觅风顿时露出喜色,一脸深情盯着替他包扎伤口的女子。

    女子抬头突见他炙热的眼神,别过脸去,淡道:“你可不要误会,我这人心软”。

    颜觅风眼神微微有些失落,却露出笑容道:“足够了”,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个不安分的女子封闭的心会为他而绽放。

    可怜的小王爷,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完全掌握在一个女子的手中。

    方夫人吩咐下人在傅作艺旁侧添加一席位,易寒坐了下来,旁边的傅樱咛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易寒假装不认识她,他此刻的身份却不能再像往常一般放.荡,道貌岸然咱也装的来,却与傅作艺聊了起来,所涉及的内容不离琴棋书画。

    华中王府的伍先生与旁侧的女子聊了起来,易寒与傅作艺交谈着,余者也三五作群聊了起来,气氛不似刚刚那般寂静沉闷。

    大部分人把目光移动到方夫人身上,望她这个主人将来人介绍一番。

    方夫人为了抬高易寒的身价,笑道:“这易先生乃是玄观的先生,也是傅老先生的好友”。

    众人一阵轻语,原来他并不是北王府的小王爷,但玄观的先生,傅作艺的好友的身份更让人骇然,此等年纪却与身份不相吻合,再看玄观脸色平和自然、沉稳安坐,怪异她怎么不向自己的老师打招呼,难道两人根本不是师生关系,可方夫人又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谎呢?再说了玄观也在此地,那傅作艺也与他聊的甚为欢快,种种疑惑却让人感觉此人的出现,怪异极了。

    别人觉得怪异,这林知世却暗暗心惊,联想到当日他出现在拂樱公主所在的宅子,还有面对自己那份不亢不卑的风度,却是凑到旁边李谓之,低声耳语几句。

    李谓之听完脸色大变,低声问道:“你可看清了?”待林知世点了点头,李谓之笑呵呵的脸却严肃了起来,他是地方高官,官场见识却远不如傅作艺这个京官广,跟拂樱公主待在一起,此人身份来历定不简单,莫不成是那位王爷微服私访,傅作艺知道他的身份才如此热络,再看玄观对他这个先生并不很是尊重,难不成他有心追求李家奇女,李家人迫于压力给他安排的一个身份,如此揣恻却是越想越合理。

    当今皇上的兄弟,这般年纪的只有寒王、武王两人,却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顿时有了试探的意思。

    李谓之朗声笑道:“易先生,你能成为玄观的先生定是才学不弱,敢问先生名讳如何称呼”。

    易寒谦虚一番,将名字告之,众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却不以为意,这种没有势力空有虚名的学士就算如何高才也不必重视,李谓之却是大吃一惊,易寒,易字不就是更改的意思吗?寒字难道代表的是寒王,朝西王府小王爷看去,番王未经召见是不准入京的,难怪他看到寒王却没有半点惊讶,可能是不认识,潜意识里,李谓之已经把易寒当做寒王来看待。

    李谓之倒酒举杯朝易寒笑道:“易先生,我来敬你一杯”。

    李谓之此举却让人吃惊,这圆滑的老油头,最懂得察言观色,这第一杯酒敬身为主人的方夫人和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别人都不会有异议,就算敬同为一省高官的枢密副使赵节也不稀奇,但他敬的是易寒这个寂寂无名的男子,李谓之在江苏任职三年,在场之人还是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易寒此人身份

    若不是尊贵无比,他绝对不会如此屈下。

    易寒丝毫不做作,便干了,笑道:“李大人,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让人看的顺眼”,无意间举止言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意。

    这番言语听到别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上属长官对下属就经常用这种语气。

    李谓之此举,却让在场诸位将西王府的小王爷冷落了,纷纷朝易寒敬酒,易寒受人热宠,气氛片刻活跃起来。

    官家之人,久混官场,不但懂得察言观色,恭维话更是熟络无比,倒是云韩何等家主淡淡表示自己的敬意。

    易寒这会已经感觉到一点不寻常,非但他疑惑,这方夫人、傅作艺、赵节也是一头雾水,隐隐捕捉到点什么,又不敢太确定。

    颜觅风阴沉着脸,不悦之情显形于表,但大多数人已经将他忽视,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朝他敬酒,颜觅风反应冷淡,甚至干脆不予理睬,几人自讨没趣,却又围绕着易寒敬起酒来。

    他身侧的女子笑道:“怎么啦,风头被人抢走了,不高兴,我来欺负他一下替你找回点面子”。

    见心爱之人轻启檀唇,软言安慰,颜觅风气郁顿消,精神抖擞,点头应允。

    女子淡道:“我又没征求你的意见,你点什么头,我只是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模样”。

    女子朗声道:“易先生你多才多学请恕小女子无礼,斗胆向先生请教一个问题”,娇音清脆,一下子就将众男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颜觅风心中好奇,雪儿为何要装成这种音调讲话,只是她向来古怪精灵,也没细想,却看他如何捉弄对方。

    轻音萦绕耳畔,众人朝小王爷身边这个姿色一般的女子望去,没想到她蒲柳之姿,声音却是这般清脆好听。

    易寒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模样,心中有好感,不似刚刚与人饮酒一般随意,斯文道:“只要出自小姐檀口一开,什么问题我也乐意回答。”

    女子嫣然一笑道:“先生认为我美不美”。

    那伍先生低声嘀咕,“又来了”。

    此话一出,满座愕然,纷纷朝小王爷看去,颜觅风刚好因为她对一个陌生男子露出吝啬的笑容而微微有些醋意,却惹的在场之人讶异起来,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纷纷停止饮酒私语,静聆易寒的回答。

    易寒笑道:“小姐非常美”。

    听到这句话,女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道:“易先生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刚问过伍先生了,他说我不美,李小姐才算是美人”。

    众人纷纷朝淡定如斯的玄观与窘迫的伍子序看去。

    (快十二点了,虽然有点少,就先上传吧)

第七十五节 各怀居心

    席中诸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乃见识广博,自恃身份之辈。

    小王爷身边女子提出的这种美丑俗论,那能入人法眼,妙就妙在这姿色平庸的女子拿自己去与绝色天仙的玄观相比较,此为吸引他们的一点,其次便是这易寒与小王爷敏感的身份,一个是小王爷身边的女伴,一个是易寒的学生,两个男子,两个女子,错综复杂而又关系微妙,更是他们兴趣所在。

    此宴名虽为方夫人小女诞日之喜,其实众人心知肚明,或顺水推舟,或见风使舵,便要看局势的发展。

    伍子序听易寒赞她很美,心中暗忖,他是碍着小王爷的颜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有独特的见解,隐隐朝身侧女子看去,此女甚为雄辩,便是对方能说出一番妙解来,恐怕她也不会赞同易之。

    易寒见众人朝他看来,却皱起眉头,一脸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女子笑道:“先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只要回答是与否,天下间再也没有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易寒道:“在下是怕亵渎了小姐你,所以才犹豫不决,为难的很”。

    女子道:“先生尽管说来,我免你亵渎之罪啦”。

    既然都这么说了,易寒也不再拖拉,道:“我认为小姐很美,玄观也很美,我却分别不出你们两人谁更美一点”。

    女子蹙起黛眉,却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小女子却不敢苟同,除非先生说出一番合理的解释,让我心服口服”。

    余者却认为易寒这番话已经算说的很圆滑,说她与玄观平分秋色,给足了她面子,哪知这女子居然步步紧逼不肯谦让半分。

    易寒向女子抛去一个早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女子却以为他在对自己暗暗示好,心中暗骂道:“小王爷身边的女子,你也敢如此大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混蛋,等我出去以后好好修理你一顿”。

    小王爷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两人对视的模样似在眉目传情,却完全把他当透明的,虽然明白这是雪儿的拿手好戏,却依然不悦,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敢这样无视他盯着他的心上人看,此子必杀之。

    易寒笑了笑道:“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私.处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此言一出,满桌皆惊,素闻寒王穷淫极奢,常设荒淫之宴,果真不假,这种秘隐之事也敢当众说出。

    在场四个女子均是羞态稍现,就连淡然若水的玄观也带着恼意的眼神朝他看去。

    女子佯作不懂,掩饰羞态,问道:“先生你这又是从那里摘来的典故,小女子听不太明白”,心中却暗暗骂道:“敢让我当众如此难堪,看我一会不扒了你的皮”。

    易寒佯装讶异,“女子有十情,即是容、体、韵、技、事、居、候、饰、助、趣,若是小姐要与玄观分辨出胜负却须从这十点来比较,我刚刚所说乃是检体标准”。

    女子撇开话题道:“那为何不从“容”开始比呢”。

    易寒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小姐,“容”之后可就是“体”了。”却是望对方知难而退,免去难堪,此女容貌虽然一般,不知道为何易寒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女子蹙眉,口上却淡淡道:“只要玄观也同意,先生要看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任何意见”。

    颜觅风脸上肌肉抽搐,脸色极为难看,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身体,那能让一个陌生男子看到,心中怒火焚烧,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拍了一下席桌,嘣的一声之后,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席中唯独两个始作俑者却依然带着笑意的,这易寒乃是寒王自然不惧怕这小王爷,可他身边的女伴为何一点也不惊,这倒有点让人想不通。

    易寒哈哈一笑,“小王爷,我看气氛有点压抑,开开玩笑而已,不必动怒”。

    余人也发出笑声缓和气氛,“我可没在开玩笑”,女子此话一出,所有笑声刹那间断绝。

    颜觅风脸色阴沉,低声道:“雪儿,不要再任性了,你已经让我颜面扫地了”。

    女子不予理睬,却对着李玄观道:“玄观小姐,你可愿意啊”。

    众人虽听不见颜觅风说些什么,见他都这般田地依然对那女子暖色软语,心中揣测这小王爷却也是个惧内的主,而这姿色一般的女子也成了刁妇的代名词。

    颜觅风实在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挥袖离席,原本众人以为这小王爷一走,那女子也应该离开,哪知她却依然安坐,毫不在意。

    玄观不语,倒是她身边的傅樱柠早就看不惯对方,俏脸一寒,冷道:“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有何资格与李家姐姐相比,便是与我相比,你也是蒲柳之姿”。

    易寒呵呵笑了起来,这傅樱柠看似规规矩矩,脾气倒也不小,问道:“你身什么气”。

    傅樱柠低声恼道:“我见不惯她没有自知之明,且轻浮放.荡的模样”。

    傅作艺冷喝一声,“樱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女子微微一笑,盈盈起身,其态乍羞乍媚,眉含娇唇带风情,款步弱柳一般朝易寒方向走去,众人顿觉惊艳似乎忘记了她平庸的容貌,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朝她细细看去,双眸所透射出来的神韵,幽闲贞静,似天地清淑之气,清晨玉露之华,却再此惊艳一番。

    心中顿时释然,难怪小王爷对她这般宠爱容忍,面对玄观咄咄逼人,极为自傲,有如此神韵,足矣成为绝色美女,此刻那平庸的容貌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子径直朝易寒走去,眸含暗情,如茶香,如烟缕,乍放乍收,在场之人顿时被她的美态所摄,余者还稍微掩饰一番,这易寒却已经痴痴的盯着她,恍然未觉,看得众人心中暗暗摇头,寒王虽身份尊贵却也难堪大才之用。

    女子来到易寒席前,却突然转到傅樱柠的席前,问道:“小妹妹,你要和我一比吗?”

    傅樱柠稍微有点难堪,她的容貌虽不如自己,可这份瞬息之间就俘虏男子的眼光自己却做不到,朝傅作艺看去,见他也盯着这女子,心中暗恼,连爷爷也是这般不堪。

    傅作艺被傅樱柠看得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却是恢复了常态。

    傅樱柠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娴雅,盈盈行了一礼,“樱柠不敢,刚刚无礼之处,请姐姐不要见怪”。

    女子淡淡朝玄观看去,见她温婉如玉,淡然安坐,似乎不为外界的影响而心起涟漪,却是走到方夫人之前,道:“方夫人,这里可有梳洗的地方”。

    方夫人吩咐婢女将女子领着离开,却如释重负,好好的一个宴席却被此女搞的乌烟瘴气,淡淡朝易寒瞥去,还有这个帮凶。

    伍子序暗拍了自己的大腿,我竟看走眼了,此女却不如表面这么简单,却朝玄观看去,问道:“素闻李家玄观女,才高八斗,通儒通玄,不知是否有涉猎军事”,李毅精忠为国,却不能为华中王所用,战乱一起,以李毅名将的号召力却是可怕的隐患,此女之名远传大江南北,就算李毅不在,她也足矣担当大任。

    玄观脸无表情淡道:“伍先生缪赞了,玄观不敢当”。

    众人静听伍子序的用意,以揣摩华中王府的动机。

    伍子序问道:“请问玄观小姐,你认为我国为何不能一劳永逸,永解边疆四国危机。”玄观未答,伍子序又叹息道:“边疆长期驻守重兵,如此下去,国库常年空虚,待无法支撑之日,国危矣”。

    玄观淡道:“国弱而邻欺,若要一劳永逸,一策可行,便是强国”。

    席中之人心知肚明,眼下国内各大势力拥兵自重,国已频临凄离破碎之

    境,若说强国无异是个笑话,便是有通天之才,治国妙策却也无法挽回这种局势,却只有破立重生一法可行。

    赵节道:“我国已与那西夏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何不撤回雁门关重兵,缓和国库压力”。

    众人微微一笑,想不到这赵大人会说出这样的妇人之见,狼子野心其实一纸空文能约束的了,一旦雁门关重兵撤回,西夏国必将趁机挥师东进。

    赵节身为一省最高军官岂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眼下各大藩王乘趁国内三大精锐军队驻守边疆,无力削藩,毫无忌惮发展势力,不但如此,许多郡王也暗暗囤积兵力,用于自保,便是那山高皇帝远的各省枢密副使也有拥兵自重的嫌疑,这些势力若归皇上掌管,何愁惧怕四国兵临城下,可惜各大势力却只顾自己利益丝毫不顾及国之安危。

    想那几月之前,庄老元帅统管的镇西军因朝廷粮饷未能及时送达,军中粮草告急,军心涣散,庄老元帅火速赶往西王府商讨借粮之事,却被告之无粮,哼,有粮没粮,赵节很清楚,每年西万府都向各大家族购买粮食,如此紧急的军情,那西王居然可以放任不顾,他心中对着藩王是恨之入骨,将士在边疆浴血奋战保卫家国,这些人非但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暗地里蠢蠢欲动,最好将其中一支军队召回国内将各大藩王连根拔起。

    但他也知道,就算召回来又怎么样呢,出师无名啊,莫说各大藩王势力强大,那些身处藩王属地边缘的枢密副使会不会已经与其暗通款曲还不知道,内忧外患,就算他一省最高军官,想到这些心中也一阵无力感,华丽的高楼摇摇欲坠,到底会是谁来拆这第一片瓦。

七十六节 女子心若蛇蝎

    各方势力虽蠢蠢欲动,但也不会蠢到来揭第一片瓦,而成为众矢之的,至于外敌入侵,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能依靠险要关口将外族驱逐出中原地带,像西夏,北敖的骑军来到中原的山林菏泽之地便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是的但人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骄傲,适当的骄傲是一种霸气,若有在众多强大势力中称王光靠智谋是不够的,那种舍我其谁的人格魅力也不可缺少。

    伍子序问道:“玄观小姐,哪又如何才能强国呢?”,表面上虽极为尊敬,暗地里却在讽刺。

    玄观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同心则其利断金,异心则不为瓦全”。

    众人沉默不语,玄观这个话题太过敏感,虽然大家都明白,却没想到她当面说了出来。

    伍子序冷道:“玄观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观淡淡笑道:“我什么意思,伍先生难道不知,却不知道华中王爷麾下十万兵马什么时候为国效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靠的国家的封赏养的自己的兵,却不为国效力”。

    在场之人闻言色变,没有想到玄观竟当面揭人家隐蔽,这是最为忌讳的,此女果然不同寻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光这份魄力胆色就连男子也是不如。

    李谓之却暗暗摇头,该说她有魄力还是说她鲁莽呢,你这明摆着与华中王府对着干吗?提前暴露自己的倾向,内乱一起,这华中王府必前铲除周边异己,以李家的影响力必是他第一个目标。

    玄观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华中王有争雄之心,他便不是一个庸人,如何看不出她李家的倾向,既然如此何不向在座之人表明自己的心迹,也就不用相互之间猜疑了。

    气氛有些压抑,良久没人再发一言,这时一把笑声传来,“怎么我一走,便变得这般安静了”。

    众人朝来者望去,娇颜耀日,韵步迎风,神丽如花艳,神爽如秋月,却是一个不亚于玄观的绝色美女。

    众人正吃惊从那里冒出来一个绝色美女。

    女子嫣然巧笑,“怎么一会不见就不认识啦”。

    这把声音却让大家认出来她便是小王爷身边的女子,韩若南淡淡道:“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易容术,便只有济宁派一家,小姐可是姓宁”。

    女子盈盈一礼,“小女子宁雪见过韩家主”。

    除了武林世家的韩家、云家等人,余者皆不太认识,这等绝色的女子居然籍籍无名。

    易寒一脸期待,痴痴的看着宁雪,当日一别想不到会在如此场合见面,激动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望她来跟自己搭话,落到别人眼中却成了贪婪美色。

    宁雪朝左上席方向走去,易寒以为她要过来与自己叙旧,期盼满满,傅樱柠认为她要过来与自己比较一番,只有玄观神色不变,倒是这方夫人看了看宁雪又看了看玄观,心中暗暗拿两人比较。

    哪知宁雪只是绕了一圈却返回自己的位置,易寒呆呆看着她却是不解他为何不跟自己说话。

    宴席之上又重新开始了一个新话题,众人似乎有意想试一试宁雪这女子的才学,纷纷向她提出问题,内容包括诗辞歌赋政见世论,宁雪檀口妙语连珠,那双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时不时朝提问者飘来,让人感觉她既多才平易近人区别于玄观的冷漠。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宁雪应答如流,易寒也是按捺不住,朗声问道:“宁小姐,想你这样绝色的女子有没有意中人啊”,这个问题虽问的粗鲁,却不得不说切中要害。

    众人心中暗笑,看来这寒王,见人家绝色又看上人家了。

    宁雪叹息一声道:“哎呀,本来看上一个的,那知道他却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害得人家足足伤心了一段日子”,

    女子有许多情态能轻易勾引男人魂魄,似那镜里容、月下影、隔帘形、风流汗,相思泪,**梦,宁雪这怨郎娇却让人感受到了另外一股风情,丝毫感觉不到半点作假。

    易寒心中讶异,她口中的那个家伙难道说的是我,在与她相处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对她一心一意啊,只不过你离开之后才风流了一点,难道我与玄观的关系被她知道了,不可能啊,自进来我就没有与玄观说过一句话。

    伍子序惊讶道:“似宁小姐这般天下少有女子,还有男子不懂得珍惜,真的瞎了狗眼了”。

    宁雪道:“伍先生,他却不是瞎了狗眼,他眼光高的很呢,却看上了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便将我狠心抛弃”,眼神似有意似无意朝易寒看来,却看的易寒心里惭愧不敢与她直接对视。

    众人目光不知觉的朝玄观看去,从刚刚她的谈吐见识,若说有人可比,普天之下寥寥可数,眼前便有一人,从她一开始便对玄观针锋相对,难道抢走她情郎的女子便是玄观,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年轻男子能同时得到她们两人的青睐,数来数去只有四大奇将的孤龙可能性最大。

    宁雪伸了一个懒腰,“这里太闷了,诸位先生继续,小女子想到外面散散心”,话毕便离席而去。

    宁雪离开之后,席中诸人围绕着四国的严峻局势聊了起来,易寒却无心细听,借故就要离席。

    这时玄观却对他淡道:“要不要我陪着你”。

    此话一出,满席皆惊,一直甚少开口的玄观又一鸣惊人,刚刚的揣测因玄观这句淡如水的话而全部推翻。

    易寒婉拒,“玄观,你留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走走就可以”。

    众人又是讶异,美人相伴他竟会拒绝,这难道还是那个荒淫无度,贪杯好色的寒王吗?

    易寒没有去看众人,走了出去,他本来就是去寻宁雪的,又怎么能让玄观相伴。

    尽量往寂静无人烟的方向走去,终于在一个水榭阁楼看见一个娉婷婀娜的背影。

    易寒走近道:“倚栏踏径为闲情,宁雪你此刻挺有闲情的”。

    宁雪淡淡回道:“谁说我现在有闲情,我现在憋着一肚子火”。

    易寒嘿嘿一笑,挽住她的香肩,“我就是为你消火而来的”。

    宁雪淡道:“刚刚坐在我身边的小王爷是我的未婚夫”。

    宁雪语气虽淡,却听在易寒耳中无异是晴天霹雳,按在她肩膀的手不知觉的松开,压抑心中激动的情绪,问道:“为什么”。

    宁雪笑道:“没有为什么,反正你找到更好的,也不必再念着我”。

    易寒顿时火大,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绕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住,“取消婚约好不好”。

    “不太好”。

    易寒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宁雪笑了笑摇头,“我名义上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除非”

    “除非什么?”

    宁雪道:“除非你有本事从他身边把我抢走”。

    易寒道:“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你让我去抢婚”。

    宁雪俏脸一寒,冷道:“半年之后我要你在我大喜之日过来抢亲,你若不来我便嫁给他”。

    易寒笑道:“你这狐狸精又来开玩笑,我现在就把你抢过来,那用得着半年之后”。

    宁雪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长,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若不来,到时候我成了别人的妻子你可不要后悔”。

    易寒讪笑一声,将她搂住,手上往她弹性十足的臀儿摸去,“听你这声道长,我就知道你按耐不住了,来,我们先亲热亲热”。

    宁雪却挣脱开他的怀抱,易寒讶异问道:“干什么?”

    宁雪嫣然笑道:“没干什么,馋着你,难受不难受”。

    易寒佯装大度,挥了挥手,“不亲热就算了”,却突然趁宁雪不注意一把将她捉住一手捏着她的丰满一手搂着她的蛮腰,讪笑道:“我吃到了”。

    宁雪娇哼一声,“西王府有十万兵马,到时候我再使坏偷他一半兵马,你只需带足三万兵力,里应外合,就有九成把握将我抢走”。

    易寒手上动作一滞,“我半年的时间去那里找三万兵马,要不你先拖延婚期,或者你跟我私奔也可以”。

    宁雪道:“不行,我要你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我抢走,让他颜面扫地,而且我要将这个压迫我宁家多年的老贼连根拔起”。

    易寒一愣,“你在利用我”。

    宁雪妩媚笑道:“爱来不来,我可不强求”。

    (又十二点了)

第七十七节 选择

    易寒笑道:“别把我说的无情无义,你放心,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到时候我也去抢亲,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宁雪深情的抚摸他的脸庞,“这才是我宁雪看上的男子,我也不想你冒险,但这是我身为宁家儿女的宿命,此事若成,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若是不成便让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易寒觉得宁雪说这些话气氛有些沉重,笑道:“你这小狐狸又如何使坏偷走人家的一半兵马”。

    宁雪笑道:“道长,你可不要小看狐狸精的本事,我非但要偷走西王府的一半兵力,还要将家族大权牢牢掌握在手心,将那些贪生怕死老头关上一辈子”。

    易寒咂舌,这还是那个笑容甜蜜,柔弱多娇的宁雪吗?怎么看都像只毒蝎子,问道:“我们心底善良一点好吗?”

    宁雪一脸冰冷:“不行,我这人就是小气,谁得罪我,我就要十倍奉还”,突然脸色一暖,柔道:“自然谁对我好,我也会十倍归还”。

    易寒呵呵一笑,“我们这么熟了,不必这么客气”。

    宁雪看着他,美眸逸出笑意,甜甜道:“谁跟你客气了,你刚刚在大厅让我难堪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易寒揉着她胸襟,踏入寻找樱桃的征程中,口上淡淡道:“谁让你打扮成那个模样,对了,这小王爷有没有占你便宜”。

    宁雪扑哧笑了起来,“你紧张了,小女子是他未婚妻合情合理让他占便宜”。

    易寒睁大眼睛,“什么,你们还未成亲怎么可以越规”。

    宁雪低头看着他正在占自己便宜的手,淡道:“我们成亲了吗?”

    易寒嘻嘻笑道:“我们不一样,不可相提并论”。

    宁雪恼道:“还不快松手,捉的我身子酥软无力,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易寒大感兴趣道:“我还以为你没有感觉呢”。

    宁雪娇羞一笑,嗔道:“你这无赖,我一个女儿家被你这般摸着哪能没有感觉,便是看见你,人家就心神不宁,可知道我装的很辛苦”。

    易寒也不再非礼她,多时不见,有好多话想说,便牵着她的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捏捏她的手臂,摸摸她的小腹,笑道:“多时不见,你这日子过得不错,胳膊粗了,腰身也壮实了不少”。

    宁雪秀眉轻蹙,幽幽道:“人家每天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非但不甜言安慰,且来说我坏话,还不是你害的,我心情不好又没人陪我讲话,一闷就吃东西,把食物当成是你,塞到口中,直到咬成碎片,吞到肚子里我就闷气就消了”,话毕,还抿了抿嘴,一脸似乎在享受美食的样子。

    易寒一愣,这算什么心理,问道:“好吃吗?”

    宁雪见他表情,扑哧一笑,笑的花枝乱颤,好一会才抿嘴笑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味道不如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逗俏话,叙叙旧情。

    宁雪突然问道:“你与玄观是什么关系”。

    易寒本来可以编许多谎话,却不想欺骗她,“宁霜让我追求玄观”,尽量避免问题的关键。

    宁雪道:“你追求上了吗?这个女子心静如水”语气淡淡却让人感觉似乎不关她事。

    “哎”,易寒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

    宁雪道:“宁霜的用意我却知道,不过她却小看你跟玄观了,玄观胸中之学浩若渊海,看上去似与世无争,但一个如此品性的女子在乱世之中又怎甘心碌碌无为”。

    易寒联系玄观那晚对他所说的话,隐隐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宁雪,你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吗?我可没有你那么广阔的情报网”。

    宁雪微微一笑,易寒有问必答,恳切道:“玄观与义郡王之子赵檀慎幼有婚约,两家又关系不弱,若是结为姻亲,这层关系就更为牢固,李毅、义郡王、玄观、赵檀慎这四人的影响力足够对西王府构成强大的威胁,眼下各方势力都在观望,他们既想依附到一个足能自保的强大势力,又不想污了家族的忠名,像李毅如果足够强大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从地理位置来说,我估计西王府与华中王府暗中勾结又相互利用,因义郡王与李家均乃他们各自的眼中钉,足可见你追求玄观是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啊”。

    易寒一脸难色,他那里会想到只追求一个女子背后竟会牵扯到这么多阴谋,可是得到玄观,他并不后悔,脸色决然:“这一切就由我来弥补”。

    宁雪用平静的使人心寒的语气道:“易寒你凭什么来弥补,你有孤龙的将帅之才,有他的号召力,有义郡王府的强大背景来支撑吗?”

    易寒脸色一变,冷道:“你小看我”。

    宁雪作无所谓的表情,望向水池,漠视道:“我说的是实话”。

    易寒不悦道:“既然我这么差,你为何还会喜欢我”。

    宁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幽幽一叹,俯下头去,在他额头轻轻一点安抚他的怒气,“放弃她吧,我会帮你的,玄观不属于你,我才是那个属于你的女子”,不得不说宁雪有一点私心,虽说有碍大局,但这根本不影响她自己的计划,她不愿意与别的女子共同分享这个男子,没有理由,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也希望他将一切奉献给自己。

    易寒淡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可是我与玄观已经确定关系了”。

    宁雪失声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说玄观已经爱上你了”,待见易寒点头,却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依你的才学,若说她对你有好感我相信,可是她怎么蠢到舍孤龙而选你呢,要知道跟着你可是一点前途也没有,只有与孤龙,她才能一展抱负”,此刻宁雪自信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疑惑。

    易寒苦笑一声,“说到底你还是小看我,为何跟着我就没有前途呢,难道她不能像你一般为爱而不顾其它”。

    宁雪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脸,幽幽道:“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也许你的魅力真的让她痴迷而不能自拔,像我一般”,突然却出声道:“不对!”

    易寒突然见她俏脸平静无波,眼神充满睿智,问道:“那里不对了,我觉得一切合情合理,她是个品性高洁的女子,哪像你凡事都掺杂些什么阴谋诡计”。

    宁雪顿时变脸,冷声道:“人家品性高洁,纯洁的像白纸,我却是个耍阴谋诡计的坏女子,对,我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女子,去吧,去找你的玄观去,永远也不要来见我”,转过身,幽怨道:“便让我嫁给小王爷,享受荣华富贵,也不必整天担心你的将来”。

    易寒已经不止一次尝过她的厉害,这宁雪柔的时候千依百顺,突然发起脾气来却让人措手不及,双手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我没这个意思,我只不过随口这么一说”。

    宁雪娇躯一抖,将他双手震开,语气冰冷:“我现在给你选择,你是要玄观还是要我”。

    易寒呆在当场,哑口无言。

    宁雪这句话却将他闭上绝路,两人都是她割舍不下的女子,可以说这个问题比生死还难以选择,既不能对不起玄观也不能对不起宁雪,心烦意乱,耍赖道:“我两个都选”。

    宁雪转身看他,冷笑道:“你倒挺贪心的,若说我一肚子坏水,你却是十恶不赦”,语气转淡,“我也不强求你,既然你不能做到专一,我干脆不要”。

    易寒苦恼道:“你这不是逼我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若今日若此对她,难保它日不会如此对你”。

    “你敢!”

    易寒眼见不妙只好使出柔情对策,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任她如何挣脱也不松手,待她安静下来,在她耳边柔声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不舍得”,良久却未听见她说话,捉住她的双肩朝她看去,却见那绝美的容颜挂着泪珠,在他印象中从没见她如此柔软的模样,却是不知如何安慰她。

    犯下的过错就要勇于面对,而不是去逃避,道:“要不我去跟玄观商量一下,你做大她做小”。

    宁雪却被他逗的突然笑了起来,恼嗔道:“你又说这些浑话,我当初就是被你这样给骗了”,叹息一声,喃喃自语:“想不到有男子得到我宁雪,居然还那么花心”。

    易寒却知道她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叹息道:“人生就是有太多太多的诱惑,让你一不小心就花心了,当你恍然悔悟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又来”,宁雪大恼,五指狠心朝他脖子捉去,留下深红的指痕,“本来想扒了你的皮,怎知你的皮太厚了扒不出来”。

    只要宁雪不逼他二选一,让她撒撒脾气又何妨呢。

    宁雪捉累了,却突然俯首,檀唇像雨点一般落到他的脖子之上,柔软的纤手,探入他的衣襟之内紧贴着他的肌肤温柔的抚摸移动,由胸口直往小腹游去,在大腿内侧磨挲着,易寒顿觉小腹一热,全身血脉沸腾,这妮子往常都是欲迎还拒,何从对他如此这般大胆热情过了,喘息道:“再往中间过去一点”。

    宁雪却调皮的五指似弹琴一般只在他大腿徘徊,易寒按耐不住就要动手,宁雪忙道:“不要动,你们男子就是这般急色,一点情趣也没有,让我服侍你,感受那真正的欲仙欲死,好么”。

    易寒嘻嘻一笑,闭目享受,心中暗道:“再浪点”,突然胯下被宁雪手指弹了一下,身子一颤,大叹舒服,前面就这么刺激,后面岂不更让人难以消受,宁雪久久没有后续动作,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睁开眼睛,宁雪却抽身离开他的怀抱,笑意吟吟看着他,大为得意。

    易寒讶道:“怎么停了,放心大胆去做,这里偏僻得很没人”。

    宁雪花枝招颤娇笑起来,“人家不想做了,我又馋了你一回”。

    易寒望着胯下丈二红枪,脸色铁青,“你在逗我?”。

    宁雪见他一副臭脸,丝毫不惧,悻悻道:“准你逗我,就不准我逗你”。

    易寒辩解道:“至少我有始有终,你这样就不对了,关键时候怎么可以戛然而止”。

    宁雪牵着他的手,“我们回酒宴吧,晚上我再好好补偿你”,伸手替他整理头发,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却反而让宁雪弄的有些散乱。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流名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流名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流名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