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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节 明争暗斗02

    主持花案三人低声窃窃私语一番之后,朱通朗声道:“便先由锦绷儿与紫曲流献上舞蹈一番”。

    铮铮伴乐响起,便见那两女翩翩舞蹈起来,娇肢柔腰,尽展女子的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一曲完毕钱迁意赞道:“盖闻影落池中,波惊容之如画,便是此一舞已远胜看遍人间娇艳”,钱迁意淫浸风月数十年,如此盛赞就算今日不能夺魁也必声名大涨,两女礼谢盈盈告退。

    技艺也分雅俗,文人雅士均认为翰墨为上,丝竹次之,歌舞又次之,这舞跳的再好难免落得个三品。

    几个秋华堂的婢女抱着琴桌瑶琴,在正中央摆好,宁诗诗走了出来,看见易寒,脸上露出娇羞之色,双颊一抹红艳浮起,她自认琴艺不弱但比起那个男子却逊色许多,不知他会不会小瞧自己,突然看见两道目光同时朝她看来,一个算是她半个主子的宁霜,一个却让她更为惊讶,从她那神爽如秋月的笑容立刻能认出是宁雪,这笑容她太熟悉不过了。

    宁雪朝宁霜笑道:“你倒好手段,可惜了你这身边第一妖艳也不过如此”。

    宁霜笑道:“确实如此,我太高估她了,我不懂女子也不了解女子,看男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便以为她艳丽无双,今日所见才知道天外有天,达不到我的要求,她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打算将她送给易兄做侍女”。

    颜觅风讶异,姐妹两人为何但着易寒的面聊起这些隐蔽的话题

    宁雪脸色一寒,冷道:“你敢!”

    宁霜淡淡笑道:“只要易兄乐意,我便舍得”。

    宁雪转身对着颜觅风问道:”你说他乐意不乐意”。

    易寒自然能听出,宁雪明是在问颜觅风,暗却在问自己,未等颜觅风说话便道:“弱水三千我只去一瓢,诗诗姑娘却不是我的菜,宁兄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却不能接受”。

    宁霜笑道:“我可记得当初说将诗诗送于你作侍女的时候,易兄可是一脸喜色,为何突然改变注意了,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被人所迫”,话中却有隐隐有些不悦。

    易寒笑道:“当初我以为宁兄跟我开玩笑,便与宁兄打逗着玩,宁兄还是留着自己暖床吧”。

    宁雪朗朗一笑,“对,我看你还是留给自己暖床吧”。

    宁霜常与女子做一些鸳凤假龙之事,宁剑就常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此事颜觅风也素有耳闻,颇感尴尬,移眼别处,假装不知。

    宁霜冷笑一声,不作答。

    宁诗诗一曲完毕,众人叫好,宁雪对着颜觅风问道:“弹的可有我好”。

    颜觅风不假思索答道:“天差地别!”

    宁雪却叹息一声,“唉,再好又有什么用,却也胜不过法术高深的道士的咒语”。

    颜觅风一脸疑惑,问道:“那个道士敢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易寒莞尔一笑,这宁雪难道就不能安分点,宁霜突然凑到易寒耳边低声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吃醋”,易寒轻轻摇头,若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信不过,这份情就不值得去爱,不管宁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在他心中永远是那个宁雪,两人已是心意相通,这只不过情人之间的乐趣而已,若为这点小事而大发雷霆,他便不是那个宁雪所爱的易寒了。

    宁霜又低声道:“帮帮我,我要胜她一回,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易寒低头朝她胸襟望去,嘴角一翘,暗含把玩之意,宁霜点了点头,竖起手指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这支手指不知道坏了多少女子的贞洁,你若答应帮我,我当一回女子又如何”。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充满诱惑力,易寒却摇了摇头,宁霜在他心中已经贴上了阴谋诡计的标签,莫说她的话不可信,就是可信,他也不愿意站在宁雪的对立面。

    宁霜淡笑一声,凑近他的耳边用嘴唇隐蔽在他耳朵轻轻一扫,妖娆道:“我可在女人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宁霜一只手拿起酒杯潇洒的品着美酒,另外一手却伸到桌底下,慢慢的滑动到易寒得大腿处,隔着裤子两指指尖在易寒厚实的大腿处舞动起来,指尖虽细,但每一次滑动却都能给易寒带来一次酥麻的快感,他感觉自己的火热控制不住了,每一次的酥麻都让他的火热涨上几分,快感冲击着大脑,让他有种冲动把身边的宁霜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易寒莞尔一笑,男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动物经不起女子挑逗,心中虽有欲却无爱,胯下虽坚硬如铁却依然安然而座。

    宁霜手掌敞开,伸到易寒大腿内侧,重重的抚摸着,然后手心收起,五指尖快速的滑动,就这样连续几次,火热已经撩拨到了极限,被裤子压住不能解放,非常之不舒服。

    易寒冷冷瞪了宁霜一眼,示意她不要再玩了,宁霜隔着尺许朝易寒耳边隐蔽的吹了一口气,低声淡道:“答应我,不然我就让你出丑,不要怀疑我的手段”。

    易寒哈哈大笑,宁雪颜觅风突然望来,敏感被小手蹂躏,易寒却从容笑道:“宁兄威胁我呢,不过这威胁的手段我倒蛮喜欢的”。

    颜觅风一脸狐疑,宁雪笑道:“他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宁霜一脸从容,桌底小手一滑,掌心一张一收,一个准的把易寒坚硬的火热握在手中,琅琅笑道:“你难道忘记了,小时候我就经常毁坏你喜欢的东西”,桌下五指用力,易寒刚饮半口酒却突然咳嗽起来,扬起手,艰难道:“这酒太呛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宁霜似有深意道:“看来易兄已经有些动容了,人生何处不欢乐,只要点头畅快淋漓何乐而不为呢”。

    易寒骤然脸色大变,字正辞严道:“宁兄我绝对不会答应你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手探入桌子底下捉住她那双作怪的手,眼神锐利的盯着她看,宁霜毫不示弱,良久之后,主动避开,难掩眼神的一丝失望,手抽离易寒身体。

    她那双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手,第一次用在男子身上却以失败告终,照常理来说男子在情.欲上的忍耐能力要比女子差上许多,她的手段甚至比不上宁雪撩拨的眼神能让他动容,那只是他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

    突然大厅一片寂静,边听一段婉转凄楚的昆曲唱道:“叹生前,冤和孽,才提起,声先咽。单则为一点情根,种出那欢苗爱叶。他怜我慕,两下无分别。誓世世生生休抛撇。不堤防惨凄凄月附花折,悄冥冥云收雨歇!恨茫茫,只落的死断生绝!”

    易寒为之动容,这董小宛只需这一嗓音便足矣让人惊艳万分,不但是他,大厅之内诸人似也为曲子描绘之情景所感,一脸悲戚,再看那小宛眼眶已经红了,唱到这只落的死断生绝这一句,便刹不住情感,眼泪簌簌落下。

    宁雪赞道:“好美的嗓子,好美的词曲”,颜觅风以为宁雪对他深有感触,决然道:“你放心,我绝”。

    宁雪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这里人多,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苏昆生脸带笑容,小宛乃是他的学生,让他颜面有光,挑动众人情绪道:“小宛唱的可好”,众人连声叫好,纷纷真情实意为小宛而呼。

    苏昆生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道:“刚刚听小宛唱了,我也技痒,不如由我来接唱下面一段可好”,苏昆生乃昆曲大家,能听他昆曲,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便听听这师徒二人更胜一筹。

    苏昆生示意奏乐,唱道:“听说旧情那些,似荷丝劈开未绝,生前死后无休歇。万重深,万重结。你共他”

    一曲毕,朱通拍案叫好,苏先生不愧为老而弥坚,板眼讲究准确。

    说实话,苏昆生唱的要比董小宛好上一些,只是董小宛用情在唱,那婉转凄楚嗓音让人闻之落泪,更是董小宛是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更容易鼓动男子的心境。

    众人连声叫好,给足苏昆生面子,苏昆生露出喜色道:“我老了,只是能唱上一段就喘不过气来,座下哪位公子有兴致来接唱下面一句。”

    座下之人虽多学博才,可男子却极少学习昆曲,更别说在苏昆生这等名家前面献丑,虽想上台一展风采,奈何却无能为。

    易寒那日与小宛对上一曲,并未过瘾,站了起来朗声道:“我来请教这一出”。

    李明濛这边,赵博文与楚留情疑惑道:“易兄连昆曲都会?”,李明濛神秘笑道:“会不会你们一会便知”。

    此话一出,易寒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宁雪更是兴致勃勃,苏昆生笑道:“便请这位公子唱来”。

    易寒唱道:“伤嗟,岂是他顿薄劣。想那日遭魔劫,兵刃纵横,社稷阽危”

    一曲完毕,总的算来中规中矩,比起苏昆生这等大家便差上许多,大厅之内许多人为易寒的勇气而鼓掌,果然是在献丑。

    倒是董小宛听完之后,颇有深意的看了易寒一眼,盈盈向他行了一礼,“谢谢公子”。

    此举倒让人感觉莫名奇妙,为何而谢,只见董小宛走到一桌在水果拼盘之上拿了一颗枣儿递给易寒。

    易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谢小姐鼓励”,众人释怀。

第九十四章 卞玉京

    小宛退去,走出来的是长斋绣佛卞玉京,她一出场,她那含蓄端庄的形象慢慢的便将刚刚那股忧郁沉闷的气氛给压了下去,不得不说花案主持之人安排的极为妥当,若是此刻出来的是性情活泼的马湘兰,一静一动的落差一下子极让人不好接受,不管如何卞玉京起到了效果,不知这个精通文史,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会给人带来什么技艺。

    卞玉京不言一语,婢女却早就准备好笔墨纸砚,卞玉京走到画桌之前看来打算当场作画,又有两个婢女搬来两张画桌,并在一起,正但所有人讶异之后,卞玉京普开长纸,那纸幅长竟有三丈之长,要画一幅三丈长的画卷需要多少时间,在座之人深有体会,就是三天也不一定能画完。

    正当众人一脸狐疑之时,卞玉京下笔了,只见她一手执笔,沾上浓墨,笔尖浓墨延滴,众人知道,画画或者写字时,墨笔要湿而不透,像卞玉京这样,笔一离砚,墨水便会滴到纸上,如何作画,卞玉京敛容凝神,身子不动,持笔的手腕轻轻在砚中甩动,似持竹竿要将一池清水搅拌的浑浊,在卞玉京的搅拌之下,那砚中的墨水越来越浓粘,便见她手迅速提起,笔尖沾满墨水离砚,那笔毛根根沾满墨水,涨成一团,那墨水低落的速度却非常的慢,重心慢慢的落下。

    只见卞玉京下笔,笔尖却刚刚触碰到纸面,仔细一瞧却只是那垂涎欲滴的墨水接触在纸面,笔毛却未真正接触,笔落身动,从左到右画去,三丈距离瞬息便到,众人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她的手上,只见随着她手腕的抖动,纤指的舞动,笔毛似乎闭合的花瓣骤然分开,花瓣的露水滴下,手轻轻一顿,那花瓣又闭合起来,何谓行云流水,毫不停滞一气呵成,一落笔尽十余纸,那饱和的墨水尽沾纸面之上,此刻笔尖刚好湿而不透,卞玉京迅速落笔,完成雏形。

    众人还沉浸在她奇特的画艺之中,卞玉京已经收笔,一副秋风藏娇兰跃然于纸上,笔墨虽少,朦胧风景之中又显清晰,兰花枝枝袅娜。

    奇.淫巧计,在座众人本为之不屑,学文作画素来讲究严谨,只是卞玉京却巧的让人心服口服,这幅画无疑是上上之作,卞玉京瞬息之间就完成了,若她不是女子,若她不是青楼女子,光这份才艺,其身份地位便远胜于金陵才子。

    在座大多数人脸上均露出难堪之色,一想到自己却不如一个青楼女子,却又有什么资格说来品论别人,对卞玉京是又佩服心中也失落万分。

    易寒心中暗暗叹息了,如此奇女却可惜流落风尘了,宁霜见他表情淡道:“可惜,你却可以替她赎身”。

    易寒笑道:“用金钱来衡量她却未免侮辱了她,她之才却需找上一个配的上她,又志同道合之人,我的志向不在悠闲生活,整日舞文弄墨”。

    宁霜不以为意,宁雪却明白他的志向,眸子隐隐带着赞赏之色。

    众人却见这卞玉京还未离开,在画上做诗,钱意迁念道:“长向东风问画兰,玉人微叹倚阑干。乍抛锦瑟描难就,小叠琼笺墨未干”,写毕,钱意迁赞道:“好俊的小楷,便是这手字,金陵就找不到几个人可比”,座下众才子虽赞同,但钱意迁的话却让他面颜面无光,便有人自傲甚高,蠢蠢欲动,一人站了起来,众人一看,认出来是书画双绝的骆展才,这骆展才不知为何这些时日书画进展飞快,年纪轻轻已隐隐颇有大家之风采,前几日花选开始之时,他做了一副“江头燕子”作贺,引各大书画家连连称赞,名气大涨,今日专门将请他请了过来。

    易寒也认得此人乃是莫愁湖畔与他比画的男子,他画艺虽不错比卞玉京还是稍有不如,却不知道他为何要出来显拙,莫非他画艺进展飞快,名字却一时记不住了,众人朝骆展才看去,终于有人忍不了被女子压在头上了。

    只见骆展才却走到易寒身边,对着他道:“你来还是我来”。

    在座诸人惊讶,目光从骆展才转移到易寒身上,这书画双绝骆展才,作画之前还要先询问别人,莫不成这名叫易寒的男子画艺比他还要高,那副“江头燕子”已经确立他乃金陵画道第一人。

    易寒笑道:“你来吧,我就不显丑了”。

    骆展才潇洒落拓走到卞玉京所做的那幅画之前,细细观摩一番之后,淡道:“这画有兰却无玉人,就让我将玉京画入其中可好”。

    本来众人以为卞玉京会欣喜答应,哪知她平静的脸却露出不悦之色,自己的画作岂容别人玷污,便说不好也没有对方这句话让人生气,淡淡道:“公子要画也可以,不过却必须在我十数之下画完”,她不好明着拒绝却只有暗中为难。

    骆展才一愣,没有想这卞玉京会如此刁难于他,他自认画艺不差于卞玉京,这些时日快画之法也掌握娴熟,若要画龙点睛,一美盖众兰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若要与卞玉京平分秋色也需要片息时候,这十数之内画完却真的有点强人所难,真是左右为难,人已上来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中暗暗估计,十数之内,他大概能匆匆画上几十笔,这便没有沾墨的空隙,这几十笔如何将一个美女画出来,腹中开始打着草稿。

    卞玉京听他答应,心中暗惊,莫非他真的这等本事,若是如此便不存玷污一说,脸上不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之色,柔声道:“公子高才,请落笔吧”。

    骆展才看了卞玉京一眼,便将她的摸样装扮记在脑子里,沾墨的笔迟迟未动,他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一”,卞玉京清脆的喉音缓缓拉起长音来,此刻她并不打算让对方出丑,特意延长时间希望对方真的能够画出来。

    骆展才落笔,时间已经不容他再思考了,十数之下瞬息即过,只见他手上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绘画之中,便是卞玉京那急促的喊数声也听不见了,歇笔,骆展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却见全场寂静无声,骆展才问道:“玉京数到那里了?”

    十数之数早过,骆展才沉浸于绘画之中恍若未见,他虽迅速画完,还是无法达到卞玉京的要求,场中不知有谁应了一句,“骆兄,十数之数早过了”。

    骆展才一脸错愕,不知觉道:“这么快,我感觉只是一瞬之息啊”。

    卞玉京怜他之才,柔声道:“谢公子添笔,这十数之约乃玉京顽性.戏言,不足为真”。

    尽管卞玉京柔声安慰,前后态度判若两人,骆展才还是感觉颜面无光,脸上失落之情显形于表,卞玉京柔声劝说道:“骆公子不必失落,天下间没有人能在十数之内画完,刚刚是玉京有意刁难,这厢赔不是”,话毕,深深行了一礼。

    骆展才闻言,眼神旋即一亮,却朝易寒望去。

    他什么话也没说,这个举动却让在座诸人大吃一惊,心中不免浮想联翩,莫不成这个叫易寒的男子能够做到,却均不知觉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易寒哑然失笑,都看着我干什么,这耍巧之事,他却不想掺和,什么十数之内画完,就算再快又有什么意思呢,绘画本是随心所欲,若强行限制便落得个下乘,这种事他如何也不想做。

    骆展才诚恳道:“易兄,今日你无论如何要要替金陵男子争一口气”。

    易寒连连摆手,“兄台,我画不来,莫要强求”,众多心高气傲的名士却大声起哄,就连钱意迁也兴致勃勃道:“易公子,试一下,就算十数之内无法画完,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画艺”。

    易寒知再难推辞,也不多言,走上台中央,脸带笑意看着卞玉京,卞玉京却好奇的盯着他看,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易寒淡道:“嗯,眸子很美”,话毕,转身来到画前,看看画作,骆展才已经在楼栏处画出了卞玉京盈盈而立的姿态,又朝别处看去,秋风吹拂,掀起垂帘一角,心中已有主意,慢悠悠的持笔沾墨。

    卞玉京见他持笔念了出来:“一”,便看见易寒在垂帘掀起的一角处落笔,三数之后,易寒已经画好半边脸型,卞玉京再数三声,易寒画好一只眸子一道柳眉,数到九时,易寒画好几缕青丝,最后一声,易寒随性在她额头点下几滴香汗。

    刚念道十,易寒便搁笔停下,他画的并不快,似寻常人绘画那般速度,众人好奇,他真的画好了吗?

    卞玉京目瞪口呆的看着画作,秋风吹拂,掀起垂帘一角,露出女子一点容颜,光着一双眸子便能认出画中之人正是自己。

    钱迁意上前,大赞道:“妙啊,实在是妙,以偏概全,便是只看见一只眸子却能让人感觉到隔帘望秋的女子情趣,太妙了”,“咦,为何易公子在佳人脸上画上几点香汗,秋风凉人,人应该神情气爽才是啊”。

    易寒淡笑道:“反正还有时间,我便点了几滴风流汗,隔帘美人风流汗不是更有情趣吗?”

    赵博文猛的站了起来,问道:“易兄你是说帘幕”。

    易寒接过话语:“不错,帘幕之内还有一个男子”。

    卞玉京闻言星眼微瞋,脸上一丝绯红浮起,淡道:“公子有点傲才欺人”,借清淡之语掩饰自己的尴尬。

    宁雪心中暗暗骂道:“老毛病又犯了,你便是无心勾引,却也让别人以为你有意传情”。

    几言之后,众人心神领会,又是风流汗又是男子,定是刚刚**一番,一副普通的画却能让人浮想联翩,这个易寒不但是个机敏多才之人,却也有不拘于礼俗的放.荡。

    卞玉京道:“长斋久候,望公子能常来与玉京畅聊文史”。

    易寒还礼客套道:“那是当然”,心中却没有打算去的想法。

    李明濛这边,楚留情笑道:“不知不觉易兄又勾搭上了,以后我们便可沾易兄的光去拜会这卞玉京”。

    卞玉京亲自将画卷了起来,拿起便退了回去,婢女前来收拾,易寒也返回自己座位,颜觅风不以为意,自古文人无用,便是再多才又有何用。

第九十五节 品

    一场好戏之后,众人只感觉这一趟没白来,相信今日之后,金陵名妓之名将通过在座之人广为传播,甚至登名造册流传后世。

    众多名士正窃窃谈论刚刚那画之际,一个窈窕动人的女子走了出来,清雅幽兰马湘兰,妖娆倾国的容颜却带着男子丰姿英伟的神情,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目秀眉清。绣带飘逸,缓步行来绝尘似昂竹,双腮不施脂粉,未带宝簪银坠,头挽纶巾,一身不俗,好似个妙龄聪俊风流郎。

    这番装扮让人眼前一亮,传扬果真不假,马湘兰虽身为女子却有一颗男子心,便见她朗朗一笑,“我本是想让大家与我比比力气,妈妈却说不雅,不雅便算了,我绘兰竹一副,大家看可否”,男子口吻,声音却娟娟似春柳早莺那般动听。

    赵博文站了起来,谁说不雅了,我来与湘兰来比比力气,马湘兰露出喜色:“公子这么说便是雅了,我却要给这个比试取个雅致一点的名字,你看龙章凤函可好”。

    赵博文哈哈笑道:“我想到一个更雅的”。

    马湘兰喜道:“公子说来”。

    “驮龙衔凤可雅”,马湘兰听完眉头微微一皱,这驮龙衔凤四字自然是出自龙衔凤,凤驮龙,却是龙凤缠绵之意,直白一点就是龙凤同体,她本来以为对方也是兴致勃勃,却彻头彻尾是个下流的登徒子,淡道:“好吧,就依公子之意”。

    赵博文大喜,走了上前台,问道:“如何个驮龙衔凤法”。

    底下的易寒苦笑摇头,看这马湘兰眼神闪烁,很显然已经拿定主意想让他当场出丑。

    马湘兰扬起手,衣袖落下,露出纤细手臂,莹白酥腻肌肤烁烁耀人耳目,赵博文靠的近,更闻到一股肌香,立即心猿意马。

    马湘兰道:“这样吧,公子只要能摆的动我的手,便算你胜了”。

    赵博文却没有猴急,问道:“既然是比试,却也要有彩头”。

    马湘兰犹豫一番之后道:“这样吧,若公子胜了,湘兰便答应你任何要求,若公子输了却要四肢爬在地上让我踩上一脚,以应这驮龙二字”。

    易寒刚要提醒,赵博文却反而害怕马湘兰后悔,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场下之人只觉得是胡闹,但见这马湘兰娇娇弱弱,却也好奇她是否真的力大如牛,便也没人反对。

    马湘兰弱弱道:“公子一会可要轻点,别掰坏了湘兰”。

    赵博文一听到掰坏二字,立即心神摇荡,便联想到了久远的东西,一痕酥耻双粉肌,线天春藏漾碧漪

    ,当然要狠狠掰了,一会定使出吃奶的力气。

    赵博文双手按住马湘兰扬起的手臂,用力往下压,这一压,自己身子跟头是过去了,马湘兰那细若麻杆的手却纹丝不动,赵博文不死心,粗着脖子涨红脸,使劲用力,马湘兰的手却似一座大山,赵博文气喘吁吁。

    马湘兰颇为关切道:“公子小心,莫要扭到脖子了”。

    这时赵博文也顾不得许多,猛蹦起来,借助下坠之力狠压下去,这一下冲力震的他双手发麻,却不能达到目的。

    全身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失望道:“我输了”,他不怕出丑,只是不能达到目的却可惜的很。

    众人期待满满,正准备看赵博文承受这一踩之辱,马湘兰却见他那似得不到东西的失落样,只感觉好气又好气,她做这些事情,别人都将她当做异类,这位公子虽然一脸色相,刚刚却很认真,心中一软却不忍心罚他,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背后,轻声道:“公子算是驮过湘兰了”。

    赵博文一脸莫名其妙,马湘兰却用眼神示意他回到自己座位,马湘兰这番举动却出人意料,只觉得这马湘兰身为女子却有男子的宽阔胸怀。

    好戏虽看不成,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是似市井俗人一般紧咬不放。

    马湘兰收敛笑意,静似空谷幽兰,当场绘兰竹一副,此女能动能静,也不负清雅幽兰的一面。

    话毕,钱迁意点头赞道:“兰仿子固,竹法仲姬,俱能袭其韵,湘兰灵秀多才也”。

    马湘兰谢过,便退了回去,钱迁意将她所作之画收入囊中。

    玲珑雪寇白门盈盈走了出来,此女可人不胜娇,步步幽香,比到现在真是看到那个哪个便是最好。

    寇白门低着头,也不言语,全场寂静等她开口,一会之后她才抬起头,双眸秀润,低声道:“我只会吟些诗,画也作的不如几位姐姐好,便让我煎茶几杯给大家解解渴可否”。

    这番话说来却没有底气,煎茶那里比的上吟诗舞墨来的高雅,众人却大感新奇,刚好喉咙有点渴,能品玲珑雪一杯清茗,却是正中下怀。

    众人应允,朱通道:“便有劳白门了”。

    婢女搬来一张圆形小桌,摆上一副褐色茶具,炭炉也一并搬来上立一碧砂小壶,炉内炭火燃烧,飘出一阵青烟,众人闻到味道,却不似寻常灰炭一般呛鼻,蕊蕊香蕙的味道。

    壶水未开,寇白门闭着眼睛,一脸平静淡淡道:“此炭是沉檀木炭,却为的是怕炭味污了茶香,这壶叫“金汤潺潺”,却没有解释由来,这水取自苏州观音泉,这茶具也有个名字叫“泉流碎玉”。

    一会之后便听到流水潺潺鸣声,从壶内飘出一缕热气、二缕、三缕、四缕直到缕乱不分,氤氲乱绕,众人这才明白为何这壶名叫“金汤潺潺”。

    便见寇白门将水壶拿了下来,道:“涌沸如腾波鼓浪,气直冲贯,半丈化为氤氲,方是熟水”座中不乏茶道高手连连点头。

    寇白门将沸水冲入壶中至溢满为止,再迅速将壶内的水倒出至茶船中,道:“这是洗茶,却不能让水浸太长时间,需迅速倒出”,话毕再往壶内注水,直至泡沫溢出壶口,用壶盖刮去沿边的泡沫,“此乃去污”,最后才将壶中的茶水,分入茶杯之中,刚好七分满,她的手法极为熟练正规,壶低而水入杯不溅,水线延而不落空。

    茶香顿时飘逸满屋,水清澈金黄见底而无沫,此乃好水好茶的印证。

    “几位先生请饮”,坐在前面的钱意迁独占鳌头,尝了一杯,剩下两位便让苏昆生与朱通饮用了。

    钱意迁慢慢品尝之后,若有所思道:“玲珑雪果乃泡茶高手,滋味浓醇鲜爽让人回味无穷,所用茶叶乃冻顶乌龙,不过我却品出了其中一股清锐香气,却是我品茶数十年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却不知道玲珑雪其中是否加了一些花瓣,似玫瑰又似茉莉,我却品不出是什么花来”。

    寇白门低着头,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香囊,低声道:“先生品的是我身上的味道,本来淡若虚无,却瞒不过先生的鼻子”。

    全场顿时目瞪口呆,处女幽香胜似人间万物,却均有想尝一尝的味道(寇白门乃是艺妓却不卖身),连连督促寇白门再冲一泡。

    寇白门道:“时间不多,我便再冲一泡,却只有三位公子能够品尝到”。

    诸多名士大感可惜,有一人朗声问道:“那由那三人来品尝呢?”

    寇白门道:“我若随便选来,大家可能会不甘心,我最喜欢.吟诗,也喜欢听人吟诗,不如各位吟诗一首猜测我此刻心中想法,不论诗好坏,只论是否准确”,最后这句话却堵住那些想问如何评比优劣。

    我来,便有一人当先吟道:“秋剪瞳人波欲活,春添眉妩月初分”,众人连声赞好,此人才思敏捷,这头一杯理当由他来喝,寇白门弱弱道:“公子是在赞美顾姐姐吗?”

    众人恍然大悟,这两句不就是将顾眉生描写的生动活现吗?

    那人笑道:“实在罪过,却让白门误会了,我确实猜不出你的心思,本想蒙骗过关的,我却喝不得”,此人倒也释然,自解心事。

    再有一人吟道:“清茗也似知人意,氤氲淡淡传幽情”。

    如此雅诗面前寇白门却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又有几人吟了上来,寇白门依然摇头,众人不由心生不悦,作诗不难,这要猜透她的心思却难的很呐,良久大厅寂静起来,个个都在冥思苦想。

    寇白门见无人再吟也不耽误时间,淡道:“还是等下次吧”,话毕就要离去,这时宁雪却站了起来,“慢着”。

    易寒狐疑的看着她,你是女子凑什么热闹,不过这女子心,作为女子的她却也最好猜,便听她吟了起来:“萍梗生涯悲无语,寡言自伤人作怜”,此诗所述寇白门寡言寡笑乃是自悲沦落风尘,偏偏别人把她这个摸样当成是天生的楚楚可怜,却是悲己又笑世间之人。

    寇白门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却点了点头,眼眶红润噙着泪珠,这泪淹星眸的摸样让男人看了心都碎了。

    宁霜丝毫不为所感,似冷血无情之情,对着易寒淡道:“我最喜欢品女子身上的味道,你给我想一首”。

    易寒苦笑,想来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便满足她,“名士正是连天竹,不堪栋梁竟中空”。

    宁霜吟来,寇白门脸色一讶,这本来是她认为绝对没有人能够猜出来的心思,却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看透,是啊,眼前这班人无论名流还是雅士,衣着鲜艳,名声广传,但除了这些他们又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有无数穷苦人家需要帮助,他们却在饮酒对着她们这些弱女子指指点点,美其名曰“花选”。

    在座众人怒视宁霜,宁霜却安然而坐,毫不在意,这时见寇白门当着众人的面勇敢的点了点头,她这个举动无疑将在座的名流雅士全部得罪了。

    寇白门丝毫不惧,本来低着的螓首却高高昂起,在座之人本想反驳一番,看她眼含泪润,心中不忍,自恃身份却也不跟一个青楼女子计较。

    易寒吟道:“门掩着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比邻咫尺隔千重,愿化青鸟倚枝头”,却自个哈哈笑了起来,“我也口渴了”。

    便听座下有人暗暗嘀咕道:“这是什么烂诗前言不搭后语”。

    易寒笑道:“我这也是诗,虽说是俗诗,都说不分优劣了,献丑了”。

    这时便见那寇白门点了点头,三杯香茗同属一桌,唯独颜觅风一人无份,寇白门泡了三杯,亲自奉茶,献于三人,却是真情实意,忧愁的脸难得一次露出笑容。

    宁霜与宁雪淡淡饮下,易寒却是一脸正经亲手接过,柔声道了一句:“为难你了”。

    寇白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红着眼眶洒着泪花,激动道:“不为难,我很开心”。

    便只是淡淡一句话却让人看到寇白门弱表毅心的一面。

第九十六节 作戏

    易寒力挺寇白门,无疑将在场之人得罪个遍,那些不时朝他怒视而来的眼神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种压力,易寒却通通当做透明的,神色自若。

    不管如何多才,不入群的人最终要受到排挤,不知不觉中易寒已经被清出名士的范畴。

    大堂之人窃窃私语,李明濛亲自过来将易寒请回原来的座位上,宁霜并没有说什么,宁雪却不方便挽留,颜觅风巴不得他走。

    易寒刚落座,三人便与他畅聊起来,用自己热情的态度声援易寒,楚留情笑道:“易兄不必于那些人一般见识”。

    易寒朗笑一声,“我都不认识他们,管他们对我有什么看法”。

    此话清楚的传到众人耳中,这是**裸的侮辱,他们当中那一个不是声名广传,这个叫易寒的男子居然说不认识,便有一个站了起来,朗声道:“这位易公子好大的口气,不是你认不认的钱老先生”。

    钱迁意学识渊博,诗风清丽,号称文章之宗伯,与吴子业,龚鼎并称“江左三大家”,在江南有两顶桂冠,一是“文坛盟主”,二是“风流教主”,却是想借钱迁意大名讽刺易寒无知。

    易寒笑道:“这钱老先生,我也是听过一二次,今日才有幸见得他的真容”,话毕,朝钱迁意拱手道:“钱老先生久仰了”。

    钱迁意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那会像这些年轻才士一般鲁莽易怒,便是那份眼力见识早就知道此子乃不凡之人,连西王府小王爷都惧他三分,岂是俗子,却也淡淡一笑还礼,丝毫没有半点傲慢。

    那提问之人见钱迁意并没有出头之意,只能作罢,却是打算另寻机会,好好折辱对方。

    这时见顾眉与柳紫兰一同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身儒士打扮,顶结纶巾短发戟,儒衣襟绕两袖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明,骨骼清爽,容颜俊丽,咋一看去好似两位轩昂美少年。

    顾眉那双眸子依然水润水润的,只是此刻并没有露出妩媚之态。

    柳紫兰豪爽不羁道:“眉兄,请”。

    顾眉步伐凛凛,丝毫没有半点女子的扭捏之态,朗道:“柳弟不必客气”。

    众人见两女兄弟相称,却不知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柳紫兰道:“眉兄,今夜清风微来,天云四皎,众星朗朗,不如我们吟诗抒情可好”。

    顾眉叹息一声,“柳弟,此时此景虽心境不佳,词意却莫要太过沉痛,让人看了笑话”。

    柳紫兰笑道:“可不是吗?我先来”。

    座下众人听两女你一言我一语,且扮作男装,均一头雾水。

    钱迁意朗声道:“此为借诗词而作戏,应景应情而吟,非才思敏捷而不能为,老夫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了,座下诸位公子,若有兴趣也可上前去凑个热闹”。

    易寒低声问道:“何为借诗词而作戏”。

    楚留情笑道:“这我也是从前人书中见过提及,并没有真正看过,且慢慢看来”。

    边听柳紫兰吟道:“玉漏催宵灯照屏,小窗风过试新爽,可惜今夜好风光,无人共倚绣栏望”。

    顾眉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难来最愁心,都说莫要太过沉痛,害我也跟着你一起伤心了”。

    柳紫兰笑道:“不沉痛,只是有一点愁落而已,哎呀,我芳年已二十有七,都没有一个娘子看的上我,是不是我诗吟的太多,人也变得文呆呆了,昨日见那秦淮柳紫兰,突然对我一笑,眉兄你说是何原因,莫非看上我不成”,却是吟道:“丹唇微露双俏沟,耍子逗我心摇曳”。

    大堂众人朗声发笑,只感觉有意思的很。

    顾眉接道:“原因我就说不来,也许她是看你傻头愣脑的,忍不住发笑,我看你还是先试探一番,岂是拈花意濛濛,无端花事太飘零”。

    柳紫兰笑道:“也对,可是我更倾慕那凌波仙子顾眉生哩,不知能否一耍也,偶然扑蝶粉墙东,步步纤痕印落红”。

    顾眉闻言,明知道是在作戏,却还是脸色一羞,道:“你道自己是潘相公,人家凭什么与你耍,世上那里有你这等傻角,你还是多惦念隔壁的宋婆子,春心情短柳丝长,花人隔近天涯远”。

    柳紫兰踮着脚尖儿仔细定睛瞧看座下众人,最后在后排一位年轻公子身上停了下来,对着顾眉低声道:“我道那里来的衣香味,原来是隔壁家的宋小姐,待我来唤她一声,缘她小影难寻觅,谁肯针儿将线引

    柳紫兰朝那个公子喊道:“宋家小姐,小生柳姿,乃是住在你家隔壁”

    众人望去,却是一位年轻俊逸不凡的公子,易寒却认得此人正是听雨阁所见到的宋姓公子,低声问道:“可识得此人”。

    李明濛道:“正是我们那日在听雨阁所见之人,便是此人抢了我们二人的鳌头”。

    楚留情笑道:“此人我却也认识,乃是风流才子宋渊纹”。

    赵博文讪笑道:“大名鼎鼎的风流才子,素有雅名”。

    李明濛惊讶道:“他便是风流才子宋渊纹”。

    宋渊纹一愣,骤见无数目光盯着他看,却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朝台上走去。

    宋渊纹走近,柳紫兰笑道:“宋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宋渊纹很显然不适应这种身份转换,虽说戏剧之中常用小生扮作旦角,呆滞一会马上应道:“有礼了,公子唤我何事”。

    柳紫兰与顾眉却未接话似在等他下文,底下的钱迁意好心提醒道:“每句话之后都要吟诗词一首”。

    宋渊纹觉悟吟道:“红粉人皆疑命薄,蓝衫我自患情多”。

    柳紫兰微微一笑,却重重的长呼一声,“宋小姐呀”。

    宋渊纹恍然大悟,他依然把自己当做成个男子,刚要再吟一首,顾眉却先接话道:“宋小姐,这柳弟可看你看的饿眼望穿馋口咽涎,念你念的骨髓透着相思病,你当日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我也好生心动也,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眸衬桃花”。

    宋渊纹又是一愣,这说的不是你自己吗?两女这台戏却让他感觉怪异的很,

    宋渊纹道:“柳小”,突然改口,“柳公子,奴家也想念你的很”,话毕刚要吟诗,柳紫兰却与顾眉控制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全场哄笑起来。

    宋渊纹白脸涨的通红,柳紫兰柔声道:“女儿家那里会这么没有矜持,就算是想、念也不会直接说出口”。

    宋渊纹摆了摆手,尴尬道:“我实在不能”,却退了回去,两女也没有阻拦。

    两女继续,柳紫兰怨道:“眉兄,都怨你太过唐突,都把宋小姐给吓慌了,你看她那对金莲蹦的飞快果赛霜华委实羞,莲曼扑扑敢是慌”。

    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宋渊纹脸涨的紫青,刚才回来时确实有些慌张。

    顾眉接道:“这却也不能怪我,你也不看看你那双贼眼有多吓人,莫说千金小姐,便是和尚也要慌抖,眼角儿贪婪传情,貌堂朗贼心不改”

    柳紫兰莞尔一笑,今日顾眉生却不知不觉将自己逗俏的一面展现出来,两人均乃心高气傲之人,如何肯在男子面前作践自己,寻思一番便想到这个主意,明为献艺暗却讽刺这些名士,便又向座下望去,却在易寒处停下搜索。

    易寒背着身子与三人闲聊,突见三人骤然停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明濛道:“易兄,那柳紫兰好像在看你,是不是也想让你与那宋渊纹一般出丑”。

第九十七节 突发意外

    便听柳紫兰看着易寒吟道:“才高难入俗人眼,时乖不遂男儿心”,易兄何不过来一聊”。

    顾眉好奇的看着易寒,宋渊纹之名她素有耳闻,加上他与紫兰有些交情,刚刚她那番举动并不出奇,这个男子又是何人,看他容貌气质在诸人之人并不出彩,紫兰为何独独找看,再说这易兄的称谓可跟刚刚说好的不一样。

    赵博文等人脸带笑容,督促易寒,“易兄,上啊,让她们知道小看男子的后果”。

    易寒呵呵一笑,走了台起,盯了盯柳紫兰,接着转移目光,注视着顾眉那双可以荡出水花的媚眼。

    顾眉朗笑道:“这位兄台为何这般看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不妥,水溢银河云尚止,何曾自言最风流”。

    易寒淡淡一笑,“我说眉兄,人言你身为男儿身却独有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倘遇如此近距离的良机,必当是饱看一会,解我心中疑惑,无言只是转星眸,个里情怀辨雌雄”。

    顾眉愠道:“易兄休要劣言相欺,我乃堂堂七尺男子”,却是雍容走了两步,挺起胸膛,英姿勃勃吟道:“富贵风流拔等伦,牡丹不及梅一品”。

    易寒见顾眉高高耸起的胸部,微微一笑,心中暗忖,你虽有男子之风采却奈何身为女子身,天理循规,一阴一阳,一柔一刚,笑道:“你看看我,都什么眼神,顾兄确乃俊逸男子”,顾眉点了点头,却见易寒吟道:“胸襟开阔人中龙,舒潇洒浮波芙蕖”。

    易寒吟毕,顾眉不知觉的低头望着自己胸襟,刚刚出来时候她已经用布条将双峰紧束,乃是刚才一时激动,挺胸之际,胸乳迸发而出,却是与易寒所描绘一般如未展花苞的荷花在水波中摇曳。

    骤然大羞,哪个男儿有如此雄伟的胸襟,也不再扮作男儿,盈盈朝易寒行了一礼,“公子才思敏捷,眉生扮不下去,这里先行告退”。

    易寒一讶,他本意并不是让让顾眉难堪,只是放.荡不羁惯了,这些挑逗之言信手拈来,随口即出,却诚恳道:“可惜眉生乃女儿身,不然我们定能引为知己好友”。

    顾眉露出喜色,往日里男子都把她当做一个美貌多才的女子来看待,与她相处屡屡谈及儿女之情,何从有人把她当做知己好友一般看待,认真道:“若是易公子不嫌弃顾眉是个弱女子,顾眉愿意将公子当做知己好友”。

    易寒欣然应允,顾眉离开,便听柳紫兰道:“我也离开吧”。

    易寒回到座位,座下诸人却认为一场好戏生生被易寒给破坏了。

    最后一人便只有李香君一人了,李香君未着华衣,未施浓妆,素素雅雅像邻家女子,其相貌比起顾眉柳紫兰并不出众,不知为何,并无惊艳的容貌,那样娴娴一站,便万众瞩目,似一朵含露的莲花,虽没有玫瑰的妩媚,却不乏淡淡芬芳,在那娇弱的身躯里让人感觉涌动着一股力量,不是暖暖软软的香风,而是举止之间透射出来的骨气。

    在座诸人为何认为李香君有骨气,乃是因为李香君见人向来凭自己喜欢,花案开始之初,这礼部尚书朱通久仰她的大名,想登门拜访,最后却被李香君给拒绝了,此举赢得了许多空有才学但无功名的才子追从。

    座下一人吟道:“绰约小天仙,生来十六年,玉山半峰雪,瑶池一枝莲。

    此人正是与李香君乃是旧识,专门捧场的候芳玉,候芳玉乃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其才学自然不弱,李香君盈盈一礼,淡道:“香君乃风尘女子,当不得候公子此赞”。

    朱通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此乃花选,寻得个雅字,最忌讳的就是说出风尘**这些字眼,李香君自贬,便是贬整个此次花选,淡淡问道:“香君有什么才艺啊”。

    朱通步入正题,众人期待满满,均知她歌喉珠圆玉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却不知道她要一展歌喉还是展示诗画才艺。

    却听李香君淡淡道:“我乃风尘女子,哪里懂得什么才艺,反而是在座各位均乃一方名士,却为何让我一个小女子来献丑”。

    众人一讶,李香君语气虽淡,却不难听出,她对在座众人不满,虽知她性格如此,但真正被她小瞧,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苏昆生见气氛有些敏感,缓和道:“香君这不能相提并论,你就献曲一首吧”。

    李香君道:“老师都这么说了,那香君就献丑了”。

    见香君应允,众人均露出笑容,准备凝神静听圆润歌喉。

    “乐哉,美景繁华,岂是人人不贪恋。忧嗟,百年间横祸突变,忘前人千秋惨痛,此恨难绝。谁道风雨闻号呼,安逸不问乱离说,贱妾如鬼马,色悲充如乐,士子已沉,气节怎能不终。”

    众人大吃一惊,李香君竟敢当着管家之面,大放阙词,最后那句“士子已沉,气节怎能不终”更是敏感。

    朱通一脸阴沉,冷冷道:“香君这一段曲子摘自那里,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李香君淡淡道:“乃是我自己作的,先生不喜欢听那就不听”,话毕转身就要离去。

    朱通拍案而去,“放肆,你只是一个**,这里那里有你讨论国家大事的份”。

    李香君淡淡道:“我都说不唱了,你们非逼我唱,唱完之后却不高兴,这是为何”。

    苏昆生生怕李香君把朱通给得罪透了,连忙道:“香君,你速速退去吧”。

    李香君笑道:“老师,以前我作画之后便撕毁,今日我却有留墨一副当做纪念”。

    朱通以为李香君服软,脸色一暖,几个婢女拿来笔墨纸砚,便见李香君挥墨作画,片刻之后便见李香君完画,众人一看却见一只猪前蹄扬起立于百花丛中,后蹄之下花儿折瓣而茎不屈。

    众人讶异,香君为何画一副如此粗俗的画作,寓意为何,朱通看了一眼,一脸怒意,那后蹄居然穿着一双官靴。

    朱通拍案怒吼:“大胆,你竟敢如此侮辱本官”,朱通这么说,那些还在揣摩的人立即恍然大悟,李香君一个风尘女子竟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讽刺高官,此举却是大胆鲁莽,她难道疯了吗?看她平静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像。

    候芳玉大吃一惊,若是触怒了朱通,李香君难免香魂黯凋,心中暗暗叹息,香君这脾气还是这样,不知量力而为,却是有心救她,道:“今年是猪年,香君画猪又画花难道是暗含珠歌花舞之意”。

    此话无异是给李香君一个挽救的机会,同时也给朱通一个台阶下,却见李香君摇了摇头。

    易寒心道,果然是奇女子,不畏强权,有心助她,问道:“香君,此画可有名字”。

    李香君笑道:“此画名叫猪踩花”。

    易寒上前道:“不如我来题下名字可否”。

    李香君点头,朱通冷眼看他,便见易寒在画作之上写着“朱采花”三字,自个笑道:“看来我的书法还没有退步”。

    李香君赞道:“这金陵便只有易公子能写出如此俊美的三个字”。

    易寒哈哈大笑,座下诸人却暗暗欣喜,他们早已经看到尚书大人那涨的紫青的脸。

    朱通冷冷问道:“你叫易寒”。

    易寒还礼道:“大人客气了”。

    朱通寒声道:“你可知我是谁”。

    易寒笑道:“大人乃这才花会的主案之人,礼部尚书”。

    朱通冷笑道:“很好,我记下你了”。

    易寒礼道:“大人不必惦记”。

    苏昆生怕闹出什么乱子,连忙吩咐人将其余九美请了出来,确定最后花魁所属。

    易寒返回自己位置途中,却被宁霜突然落住坐在她那桌子上。

    只听宁霜低声道:“你放心,他活不过今天晚上”。

    易寒讶异,宁霜笑道:“你可知得罪了他,明天你必冤死牢中,我又替你解决麻烦,你该如何谢我”。

    易寒莞尔一笑,低声回道:“都还没发生的事情,你便说的信誓旦旦,还自作主张”。

    宁霜淡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等你进了牢房,再将你救出来,顺便将他杀了”。

    易寒不想与她胡闹,当朝二品高官岂是你想杀就杀,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想来自己没有做过犯法之事,这朱通若想对付自己也必耗费些周章,那有想捉便捉的。

    却是返回自己的座位上,朝台上望去,十美并聚,花案三人低声讨论之际,却见李香君突然发飙了,劈手就把头上的发簪脱下来了,扔到地上,挥袖离去。

    顾眉与柳紫兰效仿,卞玉京叹息一声却也离开了,马湘兰、董小宛、寇白门见几人离开,也随后一并离去,宁诗诗也想离开,望着宁霜却挪不动脚,突见宁霜像她使了一个眼色,宁诗诗眼神闪过惊讶,迅速平静下来。

    十美离开的七七八八,大案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便见宁诗诗转身朝大案走去,朱通问道:“你也要离开吗?”

    宁诗诗骤然拔出头上发簪,猛的朝朱通胸口刺去,只听朱通哀嚎一声,便倒地不起。

    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行刺完毕之后,竟身形灵活,朝窗口逃窜离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在座之人呆滞反应不过来,片刻便听呼叫声,尖叫声响起,秋华堂乱成一片。

第九十八节 冷酷的女子

    好好的一个花选因礼部尚书朱通被杀,瞬息间闹的人心惶惶,消息传出,金陵城的官兵尽出,就连驻扎在金陵城郊的陈知州也带兵前来协助搜查逃犯,罪犯乃是一名叫诗诗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礼部尚书刺杀,眼下却省去了破案的过程,只需封闭金陵各交通要道,连夜彻家搜查,因花选而出来凑热闹之人,均被驱赶回家,原本摩肩接踵的大街之上瞬息之间变的诡异寂静,街道之上的官兵一脸严肃,若捉不到罪犯,他们的顶头上司必受牵连,而他们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官兵们挨家挨户搜查,每户人家的房门大半夜都被撬开,官兵二话没说冲进去就搜查个遍,那些大户人家官兵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像李府、方府,需等天亮之后,由他们的长官登门造访,请他们协助搜查。

    同福楼一间房间之内,始作俑者宁诗诗正安坐房内,屋外不时传出官兵经过时哒哒哒的脚步声,她却一脸平静,自己潜伏金陵这么长时间,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杀一个当朝二品大官,她不明白,宁霜为何让这么做,可她的命令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

    屋门被轻轻推开,宁诗诗不用说也知道,来者何人,果不其然进来的是女扮男装刚返回同福楼的宁霜。

    宁霜在诗诗对面坐了下来,诗诗看着宁霜道:“主人,你回来了”。

    宁霜轻轻笑道:“嗯,我来了”

    诗诗平静道:“主人,外面官兵现在在搜捕我,我留在这里会不会连累你”。

    宁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托住她的下颚,笑道:“你说为什么长的这般美艳的女子,杀起人了一点也不手软呢?”

    诗诗平淡道:“主人要我杀任何人,我都不会半点心软”。

    宁霜朗声一笑,“我不喜欢你现在这副平静的表情,你应该诚惶诚恐,这样我才有保护欲”。

    诗诗淡道:“主人,可我一点也不害怕,就算被官兵捉住我也不害怕”。

    “是吗?”宁霜冷笑一声,“天底下就没有让你害怕的事情吗?”

    诗诗不答,宁霜走到诗诗身后,弯下腰,头贴近她,轻轻的嗅了一口,轻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香,难怪男人靠近你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诗诗能感受到宁霜轻微的呼吸声,她轻轻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吹拂着她的脸,明知道她是个女子,不知为何一阵心旷神怡,心跳加快,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宁霜用脸轻轻摩挲着诗诗细腻光滑的脸蛋柔道:“你心动了是吗?我喜欢女子娇羞难耐的模样,这让我有一种征服感”。

    诗诗感受到宁霜独特的男子气息,对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情郎,她的声音她的动作那般轻柔,轻易就能将她内心的情.欲撩拨出来,心扑通扑通的跳,此刻,她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喘息道:“主人”。

    宁霜嘴唇轻轻移到诗诗耳边,饱满的嘴唇轻轻含住诗诗的耳垂轻语道:“你知道吗?你是一件多么完美的艺术品,我一直不舍得糟蹋你的身子,今晚你做的干脆利落,我要好好奖励你“,手掌探入诗诗胸襟,轻轻抚摸她的香腻规前,眼睛俯视着诗诗,眼神之中带着爱怜。

    诗诗娇躯轻轻一颤,终于要来了吗?终于要体验主人她欲仙欲死的手段了吗?她内心深处藏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宁霜,当初在见到易寒的时候,她就想借助易寒来忘记自己对主人畸形的爱恋,假如易寒与她多相处些时日,她也许能做到,甚至有很多一段时间,她惦记着易寒,狠心将宁霜的影子挥出脑海,可是今日被主人撩拨,她才明白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宁霜已经在她内中种下一颗种子,只要浇灌一番,便能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宁霜虽身为女子身,可她的言行举动无不充满着男子的魅力,冷时冷酷无情,热时比男子还要温柔贴心,她的手她的话细腻的把握着女子的心理变化。

    宁霜轻轻一笑:“你耳根红若胭脂,你喜欢我。”说话之际,双手狠狠搓着诗诗胸口的蓓蕾,骤然露出冷漠的表情:“你知道我是个无情的人,你却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诗诗娇躯猛的一颤,不是因为那蓓蕾处传来酥麻的快感,却是那句“你喜欢我”,这句话无疑在她心湖荡起巨大水花,久久不能平静,往日里跟随在她身边的甜蜜的场景犹在昨日一样历历在目,内心深处心欢意美,再也不压抑自己,爱.欲恣恣,展放樱桃小口,呼道:“主人,诗诗一直喜欢你,不管主人如何对待我,诗诗都没有怨言”,这些话本来是一个堕入情网的女子对情郎所说,诗诗此刻就是一个堕入而不能自拔的女子。

    宁霜眼神发亮,热人耳目温柔道:“这样才对嘛,你要表示一下,我才有继续的乐趣”。

    宁霜骤然将诗诗抱起,让她面对着自己,一个转身却将诗诗往床的方向推去,诗诗踉跄后退到床边,双手抵住床边,半倚着身子,一脸女子的娇羞之态。

    宁霜不似男子那般急色,安然坐下,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诗诗,淡道:“自己脱吧”。

    悉悉索索宽衣解带的声音,诗诗在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她脱去自己的裙子,她神情娇羞,动作却没有半点生涩扭捏,手上的动作那么熟络,那么从容。

    她将脱下来的外衫裙子扔到宁霜身上,衣衫上残留着女子身上的体香,薄薄轻柔的绸丝像情人的手轻轻在抚摸着宁霜,宁霜放声大笑,拿起衣衫在鼻尖嗅了一口,“嗯,我闻到了一股下贱的味道”。

    这种侮辱的言语却让诗诗更为兴奋,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她爱上了这种感觉,她讨厌相思,她讨厌悲伤失落。

    她尽情的脱掉身上的衣衫,就像脱掉内心层层的束缚,此刻的诗诗衣衫只有一件绿色的抹胸,一条绿色的亵裤,外衣除去,露出冰雪一般白皙的肌肤,光滑细腻的肌肤像一面柔和的镜子闪耀着诱人的色泽,细而修长的脖子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像天鹅般高贵,纤纤素手像藕枝,随意垂下,让人感觉那么自然,她露出端丽冠绝的神情,她明白宁霜喜欢征服,她明白宁霜很享受贞女在她手中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她等着她来征服,直到自己控制不住从内心深处发出不能自抑的呻吟。

    宁霜发出“渍渍”的声音,似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诗诗,绿色的抹胸根本包揽不住高耸浑圆的酥胸,那一片凝脂白玉嫩肉在抹胸的压迫下以完美的弧线半遮半掩着,不堪一握而又充满弹性的纤腰,紧紧包裹在亵裤之下那对修长的美腿,让人有屈于之下的**,翘挺丰盈的臀儿将亵裤撑得饱饱的,翘的浑圆到了极限,这半圆型的肥肉在亵裤的包装之下,两瓣臀.肉儿之间若隐若现一抹浅浅的诱人沟壑,如此诱惑如此神秘,让人把持不住想一探究竟,不管男子女子对美都有一种盲目的追从。

    诗诗的身材展露出一种成熟女性的丰腴美,肥而不腻,看了这副身材更让人兴起一睹娇颜的**,是的,诗诗那美丽的容颜,平时就算看再多眼也没有此刻来的震撼,从她脸上可以看到两种神态,一种是为情人无保留献出自己的妩媚,情动神动,勾魂摄魄,让人魂牵蒙绕,若宁霜不是女子却不知道能否这般安然静赏。

    她也是端庄不可亵渎的,一脸高贵冰冷,似清雅高雅的仙女,只有从她翘起的嘴角才能感受到她内心积郁着热浪般的春.情。

    以宁霜对于女子的了解,自然不会被迷惑,莞尔一笑:“你现在的模样绝对没有男子能够抵御的住,刚刚在花案之上你如果可如此,头魁之名非你莫属”。

    诗诗弱弱道:“主人你喜欢吗?”

    宁霜没有回答,缓缓的靠近她,一声又一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诗诗的心,她紧张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宁霜那戏谑的表情,一根手指触碰到她的脸蛋,轻轻的划过脖子,漫过胸口,在脐容半寸许珠处停了下来,诗诗身子轻轻颤抖,所拂之处一阵酥麻,她只要睁开眼睛就是欣赏到主人那算灵巧的手,她却宁愿闭着眼睛,这种感觉是美妙的,介于惊喜就要到来的那一刻,这一刻只要她不睁开眼,就永远持续着,不会一刹而逝。

    宁霜笑道:““你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让你快乐吗?”她的声音带着魔力,好像有一双手再使劲撑开诗诗的眼皮。诗诗不知道,宁霜此刻脸上带着令人生寒的冷酷,并不似她言语那般温柔。

    她的声音却依然这么温柔:“既然你不想看,我就让你感觉一下”。

    宁霜像男子一般粗鲁,狠狠一把捉住她的头发,问道:“疼吗?”

    诗诗脸上肌肉扭曲,却摇了摇头,宁霜冷笑道:“你说谎,你看你的小脸都青了”,话毕,手掌按着她的胸口,“你心跳的这么快,该不会是怕了吧”。

    诗诗不答,突然感觉一股力道推来,身子猛的往床角摔去,良久宁霜却没有后续动作,突然“砰”的一声花瓶落地的声音,不知为何,诗诗内心感觉一股又刺激又悚然的惧意,身子不知觉的往被子钻去。

    宁霜看着诗诗绝美的容颜就好似看见宁雪一般,眼神顿生恨意,掀开被子,一掌用力按在诗诗后背,将她钉在床上,刚开始诗诗还虐来顺受,随着宁霜手上力道的加大,身子被压迫的极为难受,却自我反应的挣扎起来。

    宁霜伸出手指,尖锐的指甲在诗诗白嫩的雪肌一划,诗诗回应呻吟了一声,一下又一下,光滑白皙的肌肤之手出现了无数道鲜红的爪痕。

    光滑背后只有一根打结的红绳,宁霜用指甲轻轻一挑,绳子就松开了,看着光滑的背部,再没有碍眼的东西,宁霜露出冷酷的笑容,她十指从诗诗肩膀轻轻划到腰间,诗诗只感觉一阵又麻又痒,挣扎的力道慢慢没有了力气,双脚幅度极小剧烈的颤抖着。

    宁霜一边用嘴唇亲吻那些伤痕,双手又不停的增加更多的伤痕,痛苦与快乐终于让诗诗求饶起来。

    宁霜冷笑一声,“好了,我便满足你”,手顺着腰间轻轻滑进诗诗亵裤之中,在诗诗浑圆的臀部抚摸着,诗诗虽在风尘待过一段时间,却是是个未经情事的处子,那经得起宁霜那只柔滑的手的这样挑拨,那个地方就算诗诗自己,也很少碰到,可是现在却被宁霜肆意妄为,慢慢她觉得自己变得情动难耐,屁股麻麻痒痒,下面那是羞人的地方像有无数小虫在钻着,非常难受,她想动手去捉,可是身子被宁霜压住,根本伸不到。

    宁霜手指顺着诗诗臀.沟滑了进去,感觉毛绒绒的地方一片湿润,手指穿过的时候,看见诗诗一脸享受,她冷笑着,她恨宁雪,心中早已把诗诗但做宁雪,要折磨她,又怎么会让她享受呢?她手指移动到路口,趁诗诗还在舒服的时候,猛的一下从路口直插进去,这一下又猛又用力,穿过一层薄薄的障碍,整根手指就没入进去,这一下太过激烈,诗诗小口微微张开急促呼吸着,突然下身受创,来不及咬紧嘴唇,就失声喊叫了出来。

    宁霜拔出手指,一滴红色的液体从指尖滴了下来。

第九十九节 强势

    随着一声高亢的呻吟声,宁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宁诗诗娇躯软柔无力,一脸意乱情迷,她沉醉在这令人**的快感之中,宁霜的粗暴、温柔让她着迷,人的情.欲唯有得心,才能攀升到最高点,她心里爱着宁霜,所以才能在她面前的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

    宁霜一脸冷漠,拿着扔在床上的抹胸擦干自己沾上液体的手指,宁诗诗脸上余韵未消,双颊红润,此刻她身体是快乐的,内心却一阵忧伤,强颜欢笑道:“主人是今晚吗?”

    宁霜背对着她,淡道:“你倒很了解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你”。

    宁诗诗那里会不了解她,她时时刻刻最关注着她,揣摩着她,若还不了解她冷酷无情的性格,那自己真的可以算蠢到极点,可是就算了解她,自己难道就不蠢吗?疯狂的爱上一个女子身却有男子心的人,本来就是一间愚蠢的选择,她身边无论是多么亲密的人,利用完了最终将被她抛弃,甚至为了以除后患,她会狠下杀手,从宁霜让自己对朱通下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动手了。

    宁霜一脸平静道:“你自己动手吧”。

    宁诗诗一脸悲戚,深呼道:“你能回头再看我一眼吗?”

    宁霜冷淡道:“我会好好埋葬你”。

    宁诗诗拿着那支刚刚刺杀朱通的簪子,对准自己胸口,潸然泪下,她满足既不甘心。

    就在这时屋外走廊突然传来宁剑的声音,“大小姐,你不能进去”,大小姐,一听这称呼,屋内两人立刻明白宁雪来了。

    便听宁雪冷冰冰的声音:“宁剑,你敢拦住我!”

    宁剑挡在宁雪前面,没有底气道:“我不敢”,宁雪也懒的与她交缠,大步流星往宁霜房间走去,每踏一步,宁剑就主动后退一步。

    来到门口,宁剑挡在门前,低声下气道:“大小姐,要不你等一会,我先禀报一声”。

    宁雪冷笑道:“我想见她,还用得着你禀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她做了多少坏事,惹恼我,连你一起收拾”,宁剑是个杀手,被宁雪这样冷言斥责,却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宁剑再也拦不住宁雪,屋门被用力推开,骤然见到宁诗诗**着身子半倚在床上,宁雪猛的停下脚步,恼道:“每次都是见到些不干净的东西”,纤手在鼻尖扇了扇,走到宁诗诗旁边,伸手夺去她抵在胸口的簪子,随手扔在地上,皱眉道:“先把衣服穿上,别污了我的眼睛”。

    宁诗诗一脸呆滞,一动也不动,宁雪随手拿了一件褪在床上的衣衫盖在宁诗诗的身上,转身来到冷视着她的宁霜跟前,骤然一个巴掌就扇去,事发突然,宁霜反应不及,白皙的脸出现五指红印,“你还嫌金陵不够乱吗?”

    宁霜俊俏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怒道:“你敢打我”。

    宁雪神色泰然自若,坐了下来,淡道:“也不止这一次了,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宁霜冷冰冰道:“你别以为是我姐姐,我就不敢杀你”。

    宁雪嫣然一笑,“八年前我扇了你一巴掌,你也是像现在这般凶狠的眼神,我又给你一巴掌,难道你不忘记了吗?”

    宁霜似乎被触及到内心的往事,不知觉的手掩着另外一边脸,往后退了一步,与宁雪保持距离。

    宁霜一脸寒霜,“没人可以如此对我,你也不行”,用使人心寒的语气道:“宁剑,杀了她”。

    宁剑呆站原地,一脸不知所措,不清楚宁霜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宁霜冷喝一声:“宁剑,我再说一遍,杀了她”。

    宁雪微笑着着宁剑,淡道:“你想对我动手吗?跟在她身边久了,你的胆子倒变得不小”。

    作为一个杀手,杀人的时候不能的丝毫犹豫,可是在面对两人的眼神,她握住剑柄的手在颤抖,脸色决然,抛去杂念,唰的一声,利剑出鞘,“大小姐,对不起了”。

    宁雪不答,慢悠悠的倒了杯水,凑到嘴边,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水也这般难闻”,叮的一声,水杯又轻轻落在桌子之上,这一轻微的声响却让屋子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与此同时,宁霜喝道:“杀”。

    宁剑利剑朝宁雪胸口刺去,她真的下手了,就在宁雪胸口半尺距离的时候,从暗处窜出一人,她手上的弯刀将宁剑利剑隔开,横在桌子之上,一身劲装束身黑衣,一张森寒如雪,薄如窗纸的脸,俏丽中带着三分英气,来者正是刀女。

    宁霜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我亲爱的姐姐不怕死,原来是刀女在你身边”。

    宁雪嫣然笑道:“我还没活够,怎么舍得死呢,最主要是不能让你称心如意,可惜你这一巴掌又白挨了”。

    宁霜冷笑道:“你难道就不怕睡觉时不安慰”。

    宁雪调皮的拍拍胸口,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哎哟,那你下手可要轻点,我最怕全身脏兮兮了”。

    看见她那副模样,宁霜气的牙痒痒的,怒指着她,“你”

    宁雪挥洒衣袖,“别用你那脏手离我那么近,也不嫌恶心”。

    宁霜到没什么,倒是床上的宁诗诗闻言,脸色一红。

    宁剑剑入鞘,对着刀女道:“师姐”。

    刀女面无表情,站在宁雪背后,半闭着眼睛,不言一发。

    宁霜冷道:“你可以走了”。

    宁雪笑道:“我还真不想来”。

    宁霜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宁雪道:“你发展你的势力我不管,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可以不管,但是你不可以拿整个宁家冒险,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了朱通”,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特别严肃。

    宁霜讥诮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宝贝易寒,你应该好好谢我才是”

    宁雪淡道:“你忘了我是你姐姐,我是和你一起长大,在你眼中他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断然没有为他付出这么大风险的理由”。

    宁霜笑道:“你喜欢的男人一定很有味道,我也想尝尝鲜,若是能将他从你身边抢过来,先让你痛不欲生,再将他抛弃,你说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宁雪嫣然笑道:“我告诉你,男子与女子不一样,就怕到时候你吃不消”。

    宁霜放声大笑,“姐姐,他是你唯一的弱点,就算吃不消,我也愿意”。

    “不说了,在你这里呆久了,恶心死了”,宁雪站了起来,朝床上的宁诗诗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宁诗诗咬紧嘴唇,看了宁霜一眼,对着宁雪摇了摇头。

    宁雪叹道:“你这傻丫头,情爱是两情相悦,你明知道她对你无情,为何还如此顽固”,纤手抵住下颚若有所思道:“男子味应该比女子味要好一点”。

    宁诗诗一愣,这个时候宁雪还能说出如此俏皮的话,“大小姐,谢谢你,可我已经是二小姐的人了”。

    宁雪似乎不想在这房间里多呆片刻,走出房间,深呼一口气,“这里空气好多了,憋坏我了”,淡道:“刀女,把她背走”。

    刀女一脸不情不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点住宁诗诗穴道,轻轻一挑,抗在肩膀之上,神色自若的走出门口。

    宁雪对着刀女笑道:“委屈你了”。

    刀女淡淡应道:“没什么”。

    两人离开,宁霜朝宁剑脸上甩了一个巴掌,“你怕她干什么”。

    宁剑低头不语。

第一百节 风暴过后必是平静

    刀女步入房间,淡道:“她已经离开金陵了”。

    宁雪笑道:“你洗澡了”。

    刀女点头,算是默认。

    宁雪懒懒道:“有点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刀女不问,宁雪又道:“今晚见了他,心里想的慌”。

    刀女脸无表情道:“我将他掳来陪你”。

    宁雪扑哧一笑,“我倒想,不过依他那脾气,睡的好好的被人掳走,定是火冒三丈,还是算了吧,念着,心里甜滋滋的,见了面就不想了,也没有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了”。

    刀女淡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转身就要离开,宁雪将她叫住,“刀女,陪我聊聊天”。

    刀女停下脚步,坐了下来,宁雪问道:“刀女,你有没有喜欢过男子”。

    刀女摇了摇头,淡道:“我只喜欢刀”。

    “易寒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宁雪又问道。

    “一般”,刀女的回答言简意赅。

    宁雪懒洋洋道:“与你聊天真没意思,要是秋凌在这里就好了”。

    刀女道:“小姐,你不是经常嫌她唧唧喳喳像只麻雀”。

    宁雪困道:“以后我睡不着就找你聊天,马上就困了”,却是躺了下来准备休息。

    “好的,天气多变,小姐盖好被子,担心着凉”,却是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金陵城外乱成一团,因为朱通被杀,那些外地人前来一睹金陵花选也络绎回乡,各重要路道设置关卡,出金陵的多,进金陵的少,平时热闹异常的大街上,也变得人烟稀少,街道上除了官兵还是官兵,不时有路人经过,必会接受官兵盘查一番,身份、名字、住处一个都不能少,再路过下一个路口又有官兵上来盘查,寻常人家生怕受到牵连干脆闭门不出,这各大妓院就成了重点盘查的对象,诗诗捉不到,其所在的群芳阁变成了代罪羔羊,一干人等均被押到衙门审问。

    一辆普通的马车奔驰在往金陵方向的官道上,驾驭马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车夫,马车前面有一个骑着骏马的男子在领路,男子年纪越四十来岁,五官刚毅,双眼微垂,眉角微微皱起,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冷厉与杀戮之气,只是看上一看就知道必是个经历生死考验的人物。

    马车来到金陵城郊关卡,便被官兵拦了下来,马车掀开,探出一个头来,是一个年约七旬,满头白发的老者,朝马上男子问道:“罗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官兵在金陵城郊设下关卡”。

    那名叫罗刚的男子尊称道:“老爷,旅途劳顿,你先回车内休息,待我来问就好”。

    罗刚骑马走了几步,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居高临下望着那几个拦住他下来的官兵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在这里设下关卡”。

    其中一个官兵细看罗刚一番,认为此人来历不定不凡,这个桀骜不驯的气质却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尽管如此还是要仔细盘查,礼貌道:“这位壮士,礼部尚书朱大人被刺杀而亡,所有出入金陵的人均要盘查一番,请下马”。

    罗刚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递给那官兵手中,官兵接过腰牌一看,双手一抖,朝罗刚行了一个下属之礼,“大人请稍后,我让队长马上过来”,连豫州的人也来了。

    片刻,那官兵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匆匆走了过来,男子朝罗刚行礼道:“大人,小的宋江,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心中讶异,怎么消息传的那么快,连豫州的军队指挥使也赶来了,他以为豫州地方也得到消息,特派军队过来帮忙搜查,往罗刚身后一看,却只有一辆马车,并无士兵前来。

    罗刚不想耽误时间,言简意赅道:“此次来金陵我是护送一位大人物过来的”。

    宋江听那位大人物居然要一位指挥使亲自护送,大吃一惊,小心翼翼问道:“可是马车坐着那位”。

    “正是,你要不要查看一番”,他素来讲理,也不为难这些官兵。

    宋江道:“此刻金陵城内乱成一团,大人要去哪里,不如由小的带路,一路上便可通行无阻,便不会有人来打扰车内的大人”。

    罗刚淡道:“将军府,领路吧”。

    一听要去的地方,便知马车之内的人来历不小,宋江吩咐手下严密盘查,便骑上马领路朝金陵城内走去。

    易寒起床,昨夜回来时有点晚,这一觉睡到日晒三杆,他没有想到宁霜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让诗诗刺杀朱通,一开始本以为她在玩笑,没有想到毫无征兆的动手,敢刺杀当朝二品大官的人,不管是男子女子都是可怕的人物,且谈笑风生,神色自若,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境让人佩服又不得不惊叹,想来以后自己若伤害了她的利益,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却不能不防。

    填饱肚子,准备往玄观阁去一趟,收集有关地图的资料,没走几步,便看见沐彤迎面走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沐彤道:“易寒,你随我到议事大厅走一趟,老夫人要见你,七位夫人也在等你”。

    易寒一愣,老夫人,七位夫人齐聚,这么大的阵势,莫非因为乔梦真的事情,或许是岚儿凝儿的事情,还是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沐彤见易寒表情,淡道:“老夫人与七位夫人要考考你的才学,放心吧,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路上我再慢慢与你详说”。

    两人往议事大厅走去,沐彤边走边向易寒叙说缘由,原来,玄观将易寒请为先生的事情告之老夫人,老夫人当场震惊,玄观这个孙女她知根知底,若是说别人拜她为师还可以理解,依她的才学何人能成为她的先生,又惊又奇之余,便打算见易寒一面,随便揣摩其中根由,玄观拜师之举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她素来爱静,喜欢独处,又怎么会与人扯上关系,至此她还不知道易寒乃是李府的一名下人,还以为玄观在外面偶遇的一位世外高人呢,若是见了易寒年纪,知道他下人的身份,更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小姐一个下人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更别说这个小姐是孤僻不爱交际的玄观。

    议事大厅之内,老夫人坐在正中,玄观坐在老夫人旁侧,祖孙二人正亲密的聊了起来,玄观没有往日里的冷漠,神情喜人耳目,两排坐着七位婶婶,在自家亲人面前,她向来如此,在座诸人也觉的没有什么可好奇的。

    玄观说要拜师,却并没有说出那人身份地位,七女听到消息,也抱着好奇的心思前来,玄观都要认作先生的,这人的才学该高到何种地步,他的品性,风采必定不同俗子。

    吴天瑜不以为意,依她对明瑶的了解,这人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乔梦真却只是来凑凑热闹,别人都来了,她这个做婶婶的也需要替玄观把把关,此刻人还未到,便与交情最要要好的六夫人林若烟闲聊起来。

    在场有说话权的无疑便是五夫人蓝觅白,她也是继玄观之后,李家的第二个才女,她素来敬佩有才之人,难得有一个高才之人来到李家,正好可以借机请教一番,华柔还是那副表情。

    易寒收敛起平时嬉皮笑脸的表情,雍容雅步,摇身一变,却是个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年轻先生,来到议事大厅门口,沐彤道:“你先等一等,我先去禀报一声”。

    沐彤进入禀报,大厅众女旋即停止细聊,收敛随意的神情,不敢怠慢,老夫人连忙道:“快请老先生进来”。

    沐彤神色一滞,老先生,莫非小姐还没有将易寒的身份告诉老夫人,却也没有多想,返回门外,对着易寒道:“老夫人请你进去”。

    沐彤刚要离开,易寒将她叫住问道:“我是不是该注意点什么”,他倒不怕独自面对一大帮身份尊贵的女子,只是担心搞砸了,连累了玄观。

    沐彤面露苦色,无奈道:“这种事情我以前也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规矩一点,别像平时那般放.荡,有小姐在其中替你周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易寒步入议事大厅,顿时几十道眼光齐唰唰朝他望来,那些不认识易寒的夫人均一脸狐疑,这个年轻男子是不是走错路了,乔梦真心中大吃一惊,“怎么是他”,与她坐的近的林若烟也好奇起来,她见过易寒一面,这个人不是府内的下人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玄观的先生了,这太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华柔狠狠盯了他一眼,表哥实在太大胆了,突然心思一转,那日他说为玄观而来,难不成他真的做到了。

    蓝觅白也认出了他,这不就是那个非礼凝儿的男子吗?吴天瑜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却记不得在那里见过。

    易寒的形象让在座诸人大为惊讶,竟是个年纪与玄观相仿的年轻男子,男女有别,一个血气方刚,一个芳华正茂,若常时间呆在一起难免于礼不合,虽然相信玄观的为人,可是李府贵为名门,这种事情终究不妥,不得不说易寒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管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的人,均一头雾水,顿时摸不清形势。

    所有人的目光从易寒身上纷纷转移到玄观处,无一不是带着询问,老夫人见到易寒也是一愣,却旋即收敛脸色的讶色平静看向玄观,待见玄观点头,朝着易寒笑道:“先生快请上坐”。

第一百零一节 数罪状

    易寒行了一礼,便落落大方坐在华柔的旁边。

    华柔隐蔽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至此还有一丝人性化的表情,易寒假装不认识,微微饱于一笑,“七夫人好”。

    华柔端正螓首,不屑去看他,这个举动落到有心人眼中却认为是她害羞内向的性格在作祟。

    七位夫人表情各异,这怪异的气氛除亲手感觉,却也无法用言语一一道来,就想在路上碰见一件怪事,每个路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老夫人发话了,“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呢”。

    易寒礼貌道:“老夫人,在下易寒”,他现在要成为玄观的先生,却不能称呼自己为小的。

    吴天瑜闻言,冷漠的眼神旋即一亮,双眼大睁盯着易寒,易寒这么名字她非常熟悉,便是府里的心腹来告之她,有一个叫易寒的下人与四夫人有不清白的关系,这般年纪这般容貌倒与那心腹描写的很像,厉声问道:“你是府里的下人”。

    二夫人与三夫人一脸狐疑,不明白大夫人为何会突然问出这般奇怪的问题来,剩余四位夫人却心知肚明,他本来就是李府的一名普通下人,至于为何会与玄观扯上关系,就没人得知了。

    易寒淡淡道:“夫人,以前是,今天之后就不是了”。

    吴天瑜冷喝道:“大胆”,身为一个下人,敢用这种傲慢的语气对她讲话,勾搭了乔梦真还不够,竟敢勾引自己女儿,至于玄观为何对他有好感暂且不说,首先就要用李府的家规好好收拾对方,什么先生,做先生的那会是这种好色之徒,依她看来,此人必是花言巧语善于哄骗女子,却定是个腹中没有墨水的男子,他才多大年纪。

    再看易寒突然认出了他,突然举起手指颤抖的指着易寒,“你你你是我那天早上在玄观阁门口遇见的那个神仙”。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怎么又扯到神仙去了,玄观微微低下头,心中明白母亲所遇到易寒必是那个给易寒下毒药的隔天早上,这事若要怨也需怨她,却怪不得易寒。

    玄观开口了,“母亲,先生那日”。

    “明瑶,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却被吴天瑜冷喝打断,那日这个男子所说的话还清晰记在脑中,“老娘们,我刚刚说你瞎了眼睛还真没错,老子不但从里面出来,还是刚睡醒呢”,侮辱了她,更玷污了明瑶的清白,若是神仙就算了,只是府内的一个下人,那就罪不可恕了,想到这里也顾不得他是那门子的先生,冷喝道:“来人啊,将这易寒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棍再说”。

    碍于母亲的威严,玄观轻轻拉着老夫人衣袖,望她能说几句话,老夫人看到玄观眼神中的着急关切,内心惊讶,明瑶这妮子该不会是爱上这个下人吧,她可是与赵家儿郎有婚约啊,拜此人为先生只是个幌子,却为了方便往日亲近,暗道:“明瑶,你好糊涂啊,怎么能与一个下人有这般不清不白的关系,若不是天瑜认出了他,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一个下人怎么比的过那赵檀慎”,心中虽对她溺爱,却也不能无端端纵容,刚刚天瑜的一番话她只听明白了一般,这其中必有蹊跷,且先静观其变,再行拿捏。

    老夫人微笑低声道:“我都听的糊里糊涂,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玄观冰雪聪明,却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一开始就陷入如此恶劣的局势,她本想暗中周旋,好助易寒过关,母亲大怒,她身为子女如何能当面忤逆,本想让祖母帮忙,可看她从容安坐,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两个李府的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就在这时,四夫人乔梦真、五夫人蓝觅白、七夫人华柔竟异口同声道:“慢着”。

    众人大讶,竟同时有三人替易寒求情,乔梦真阻拦本在吴天瑜的意料之中,她就是想借机将这个男子与乔梦真一网打尽,蓝觅白与华柔的举动却大出她的意料,在她印象中,这两人向来都是不管李府闲事的人。

    蓝觅白泰然自若,恍若刚刚她没有出声,对于投射在她身上的眼光不以为意,倒是华柔低垂着头,好像刚刚做了一件失礼的事情,乔梦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直视着吴天瑜,道:“谁敢动他,他是我芳泽院的下人,要打也是我来打,你凭什么”。

    这两位夫人本来就是针尖对麦芒,素有嫌隙,乔梦真这个举动倒没有引起别人多大的疑惑。

    吴天瑜冷笑道:“我一个夫人难道连对一个下人都没有杖责的权力吗?你如此袒护他,到底是何居心”,在老夫人面前,奸情二字实在不适合出口,就算有理,辱了李家门风,她也变成无理,再说她没有十足的证据,这种事情如何能轻易开口。

    身在风暴中心的易寒,此刻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插话,却担心越搅越乱,干脆一言不发,让人摸不清他的意向。

    乔梦真冷道:“不管如何,我就不准别人打他”。

    吴天瑜知道跟乔梦真胡搅蛮缠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在中之人能压得住她的只有老夫人一人,朝老夫人看去,将自己所知易寒的条条罪状列了出来,听在易寒耳中却觉得这算什么罪状,与他在李府干过的坏事,大夫人所列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老夫人点了点头,“依李府家规,却是该杖责三十大棍,在逐出府里只是”,她话说一半,却朝蓝觅白看去,问道:“觅白,你刚刚阻拦,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

    今日,这易寒逐出李府已是必然结果,正可借此让凝儿死心,蓝觅白淡道:“此人花言巧语,勾引我的贴身婢女凝儿,我只不过不想让凝儿伤心”。“什么,五夫人,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被人冤枉,易寒按捺不住自己,冲动的说道。

    蓝觅白不言一语,她根本不必辩解,大厅的人信任谁一目了然。

    玄观轻微的叹息一声,早知道他与凝儿有一腿,本以为五婶会顾及凝儿声名,避而不讲,哪知她还是说了出来,这易寒又加了一条罪状,早知道就先问问他在府内做过多少坏事,自己也好从中计量准备一番。

    本来袒护易寒的乔梦真听到这话,却气的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中一狠,打算不再理睬他了,返回座位。

    六夫人低声在乔梦真耳边道:“姐姐,你怎么不帮他了,要不要我帮他说几句好话”,乔梦真与易寒敏感的关系,她就好说话的多,再说了与其余的夫人关系也是不弱。

    老夫人还未下决定,往最为害羞内向的华柔看去,问道:“华柔,你又为何阻拦,该不会是他也勾引了你的婢女南儿吧”。

    听这话,众人齐唰唰的往华柔看去,这却是抱着一种奇怪的心理,就像是出现一个恶人,恨不得在他身上多加几条罪状。

    华柔低声道:“没有,只不过我觉得打三十大棍会把人活活打死,不如把他逐出李府就算了”。

    众人恍若大悟,原来是这样的,她胆小怕事的性格还是没有变,不忍心看别人受罪,尽管那个人数来罪状无数。

    吴天瑜柔声道:“妹妹你不必可怜这个恶奴”。

    华柔哪能不可怜,终究还是自己的表哥啊,虽然有点恼怨他,作为表妹的她,如何能看着他活受三十大棍,这要打伤了,易爷爷该如何伤心,打死了更是让两家结仇,这种事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发生,偏偏易寒的身份又不能公开,真是烦死了,心中狠狠的咒骂易寒一番。

    老夫人点了点头,“嗯,看来已经没有人反对了,那就杖责三十大棍,逐出府里”。

    玄观突然出声,“我反对”。

    老夫人笑道:“明瑶,你母亲与几位婶婶都不反对,你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玄观淡道:“我承认先生有错”,这个时候她还称呼易寒为什么,乃是为了抹去他身上下人的标签,向众人重申先生二字,“自古先生有错,可由学生代为受过,这三十大棍就由明瑶来受吧”。

    在场诸人一脸错愕,这如何使得,只是与她说这些大道理如何辨的过她,若是轻易放过易寒,又将李府家规置于何地,威严置于何地。

    二夫人,三夫人两位夫人纷纷开口,“老夫人,我看就算了,他前身虽为李府下人,可如今是明瑶的先生,传出起会让别人说我们李家辱没圣贤”,这事自然也不可能传播出去,只是一个袒护玄观的说辞。

    除了吴天瑜,余者也不想看到易寒受罚,世间就有这种人,让你又恨又爱,恨不得打他一顿,可又下不了手。

    易寒堂堂一个大男子如何能让玄观代过,若是以前他可以尽展耍赖手段,如今牵扯到玄观的颜面却不能如此,虽说自己以前的举动已经让玄观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心中咬牙,三十大棍挨了就挨了吧,刚要说话,却见玄观连连向他使眼色,让他静观其变。

    玄观道:“谢谢二位婶婶”,二人抱于微笑,这孩子可是李家的宝贝啊,如何能让她受委屈。

    吴天瑜一脸不悦,冷声道:“明瑶,你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她真的想连玄观一起打,心中又顾忌她的身体,希望能让自己的威严让玄观屈服。

    这场见先生已经不知不觉演变为一场闹剧。

    就在这时,总管来禀,说易将军来访,众人讶异,不是说明天才到吗?老夫人露出喜色道:“快快有请”。

    总管道:“我怕易将军等久了,自作主张先请他进来,我匆匆赶来禀报,望老夫人不要见怪”。

    老夫人笑道:“你做的很好,不怪不怪”。

    易寒一听易将军三字,心里一颤,刚刚说要打他三十大棍都没有现在让他这般紧张,这老头子见了我,知道我干的这些好事,非把我往死里打。

    众人暂时将易寒的事撇在一旁,聊了起来,华柔趁机低声对易寒道:“你还不快偷偷溜走,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易寒一听有理,打算溜人,刚起身,便听吴天瑜冷喝道:“你要往那里去”,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奇集在他身上,让易寒无所遁形。

    易寒假装镇定笑道:“今日府里贵客来访,我身为外人不便在此,改日再来拜访”。

    吴天瑜冷笑道:“你走了,还有胆子再回来吗?

    易寒顿时不悦,他怕的是易天涯,这些女流之辈,他怎么会害怕,挺起胸膛,毫无惧色道:“如何不敢”。

    老夫人知道易天涯此次是为替他家孙子向明瑶提亲,这种事情便不足为外人道,吩咐道:“先把他押下去,严密看守,此事等易将军走后再议”。

    易寒露出喜色,点头道:“还是老夫人明白事理”,众人讶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还这般开心,还有闲情不忘对老夫人指指点点。

    这时突然传来一把爽朗的笑声,“天涯来访,李家嫂子别来无恙”。

    下人已经带着易天涯走进大厅,易寒猛的低下头,老夫人连忙起身上前相迎。

    (争取一点左右再写一章节)

第一百零二节 易天涯

    易天涯呵呵一笑,在老夫人的带领下朝正中客位走去,骤然见到坐在主位旁边的玄观,虎眼猛然一睁,此女双眸澄澈明朗与他对视,暗含波涛不惊的冷静,这份从容淡定便是跟随他多年的部署也是没有的,易天涯眼光如何老辣,玄观孤芳自赏之神韵,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睿智,此女若能成为我易家的媳妇,必能独挡一面,成为那混蛋小子的助内贤,那浑小子素来爱慕美色,此女必能将他牢牢规束,难得易天涯有一次露出贪婪之色,就像凡人看到美玉一般,却不是为对方美色所摄,李家有奇女玄观,席家有虎女夜阑,便只是匆匆一瞥,他已有十足把握断定,此女必是玄观无异。

    玄观起身盈盈一礼,“易将军,明瑶这厢有礼”。

    易天涯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亲切道:“明瑶无须多礼,我与你爷爷李毅兄弟相称,若不嫌弃,称呼我为爷爷”,易天涯这老头子,人老心思不糊涂,旋即拉近双方距离,收敛平时的傲慢,亲切的像个慈祥的老人,这个孙媳妇他太想要了,他敢来提亲心里还是有点底气的,那浑小子除了性情散漫,论才论貌论出身,还是能配的上对方的,要的就是有这样一个大气的女子来管住他,眼下非此女莫属,这个孙媳妇他易天涯要定了,就是讨也要跟李毅讨到手。

    易天涯越看越满意,情不自禁的露出愉悦的笑声,玄观淡道:“明瑶不敢,易将军乃天下名将,将军二字才能表达明瑶的敬重”,此番话明是敬仰,却似有意似无意拉开与对方的距离,此刻易天涯来李家乃是专门提亲而来,她的心中除了易寒再容不下别的人,就算对方乃是天纵之才,她也不屑一顾,相信她刚刚这番话,祖母能听出点什么来,却要顶住压力。

    老夫人微斥道:“明瑶,易将军乃你爷爷好友,如何能这般见外”。

    易天涯摆了摆手,淡道:“嫂子不必如此,也许明瑶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亲近不起来”。

    易天涯在客席坐了下来,老夫人将李家媳妇一一介绍给他认识,易天涯微微点头,不似刚刚对玄观一般亲热,他的心思还是放在玄观身份,对李家的七位媳妇也未细看,倒是介绍到七夫人华柔的时候,华柔亲热的叫的一声:“易爷爷,我是华柔”。

    易天涯也只是微笑应了一句,“华柔啊,多年没见,你长大了”,突见华柔身边有一位男子低垂着头,淡淡一瞥,却也没去留心,很多人见到他都不敢正视他,这一点他早就习惯了。

    认识一番之后,易天涯步入正题,“李家嫂子,想必你已收到我的书信,此次专门拜访,乃是提亲而来的,李毅老弟不在,这个家便由嫂子做主,当着众人的面,我这里正式向你提亲”,话毕,从衣袖之中透出一块通透墨玉,“这块九御玉佩乃是我易家的传家之宝,今日便当做彩礼”。

    在座之人都知道易天涯为人霸道,却没想到霸道的如此程度,直切主题,几句话下来,让人不知道如何拒绝。

    座下的易寒闻言一愣,竟有如此好事,脑子一时却也转不过来,华柔心中一震,低声朝易寒道:“本来是好事,却被你搞砸了,我看你如此收拾”。

    易寒苦笑一声,他如何能想到老头子乃是为他提亲而来,在座诸女对他印象已经恶劣到极点,他不敢想象如果公布身份会是怎样一种局面,当日他公布自己身份时候,玄观刚好离开,只希望她一时糊涂答应下来,可是她若真的答应,自己心里又不是滋味。

    老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岔开话题道:“易将军,为何你见令孙”。

    说起这个孙子,易天涯差的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此刻却不能露出破绽,压抑心中的怒气,平静道:“他出去磨砺一番,暂时未在身边”,却旋即黄婆卖瓜,自卖自吹挑起易寒的好说道:“我这个孙子啊,才学之高不亚于玄观,相貌更是一等一的俊朗,只是心性有些浮躁,我这才着急想找个孙媳妇来管管他”,看着玄观道:“我看明瑶就有这个能力”,突闻自己的婚姻大事,玄观沉静安然,丝毫没有半点寻常女子的扭捏,本来于礼,玄观却不便在此,只是偶然在场,两家关系不凡,却也没有多大计较,玄观的从容看在易天涯眼中,暗暗称赞,“果然大气稳重”。

    别人上门提亲都谦虚一番,像易天涯将自己孙子赞的天花乱坠倒是少见,又一次呈现出他霸道的一面来,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非撮合这门亲事不可。

    老夫人叹息一声,易天涯疑惑问道:“如此天作之合,嫂子为何叹息”。

    老夫人看了玄观一眼,见玄观微微摇头,易天涯自然也是看见了,以为自己说的不够好,玄观未能动心,道:“浮云一片是吾身,治叶介条偏相识”。

    众人细细品味一番,蓝觅白神色一跃,赞道:“好诗,好意境”。

    易天涯朝玄观看去,问道:“明瑶,认为此诗如何”。

    玄观点头道:“确实好诗”。

    易天涯脸露满意之色,淡道:“我那劣孙,五岁能吟诗,六岁会作画,这首诗乃是他十岁所作诗词中的二句,明瑶虽然称呼才女,十岁也做不到这样的好诗”,此举乃是贬玄观而扬自己孙子,观此女乃心高气傲之辈,却需用不寻常手段,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成为夫妻,以后凡事好说。

    玄观淡道:“我十岁心智未开,却作不出如此充满深意的诗句”。

    易天涯见玄观屈服,心中大喜,心高气傲之人若是认输,那就像攻城一般,打破了对方的第一道防御。

    低下头的易寒却老脸一红,他两世为人,心智如何是寻常人十岁可比,倒是这老头子平日里把自己骂的一无是处,在外人面前却是如此抬高自己,他自然能明白老头子的一片苦心,可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却有现代人的观点,不会拘于这个时代的传统观念,心中虽老头子老头子的叫,却是非常尊敬他的,若不然又何须怕他,只能是道不同。

    蓝觅白却对那诗句感兴趣,问道:“老将军能将全诗给念出来吗?”

    易天涯最烦扯文,淡淡应了一句,“我只记得这两句,其余的给忘记了”,蓝觅白失望之色显形于表。

    易天涯又转入正题道:“嫂子,你看如何,难不成要我亲自去边关找李毅”,又霸道的像老夫人施压。

    老夫人心中是蛮喜欢这门亲事的,心中却是为难,玄观根本就不愿意,她这个做祖母的如何能逼她,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事情由家中长辈说了算,可谁也了解明瑶的性子,她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她,便是她这个家中一把手也不能,如今却只能先用与赵家的媒约来当挡箭牌了,叹息道:“易将军,不是弟妹不愿意,乃是玄观自出声之日便于那义郡王之子定下婚约”。

    易天涯一愣,“赵家儿郎,可是孤龙赵檀慎”,老夫人见易天涯神色以为有戏,忙道:“正是”,天下儿郎又有谁能与孤龙相比,想必易将军会主动退出争逐明瑶这门亲事,便不用撕破脸皮。

    哪知易天涯一脸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晒道:“那么久远的事情,哪能作数,再说未结亲家便可退亲,嫂子,你放心,老赵若敢跟我抢,我便带兵杀到他家”。

    全场震惊,这已经不是霸道了,简直就是无赖行径,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代名将竟是如此品性,易寒却知根知底,老头子为人就是这样,未见玄观还好说,见了如此极品愧玉,他肯轻易罢手才怪。

    老夫人顿时被易天涯堵的说不出辨别的话,吴天瑜道:“易将军,李家乃是名门怎么轻毁诺言,此举非但无法向郡王交代,更是让天下人耻笑李家言而不信”。

    易天涯一脸不悦,这妇人好厉的嘴,若不是看到她是自己未来孙媳妇的母亲早就当场发飙了,他收起威严好生说话,别人还以为他易天涯是软角色了,虎目一睁朝吴天瑜瞪去,淡道:“李毅也不敢如此教训我”。

    只是那淡淡的语气却将吴天瑜吓的脚软,这是一个杀人如家常便饭的人物,他的气势岂是一个妇人能够抵御的,连忙恕罪道:“天瑜完全没有教训将军的意思”。

    老夫人也连忙说好话:“将军不要生气,天瑜莽言,弟妹这里向你赔不是”,话毕就要弯腰行礼。

    易天涯佯装惊讶,连忙将老夫人扶住,“嫂子行不得,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我这个人直率惯了,却让你误会了”。

    却将老夫人扶上坐,道:“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怎能如此见外”。

    大厅众人闻言,脸上均露出怪异的表情。

    易天涯安然坐下,脸带笑容,看来一切都将水到渠成,他那里管义郡王那边死活,至于李家生怕背负失诺之名,这一切便有他易天涯来担当,老赵那边若是不爽,来干架就是,他易天涯还未怕过任何人。

    这个时候,却听玄观淡道:“这门亲事我不愿意”,没有委婉的语气,更没有陈述一些理由,直接拒绝。

    (有时候半天嗝不出个屁来,有时候打字却这么快,想想时候还早,就再写一节)

第一百零三节 一波三折01

    玄观正面拒绝易天涯,这句话是连老夫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毫不留情,易天涯一愣,他从来没有被人当面拒绝过,老脸顿觉挂不住,想发飙,看了看未来的孙媳妇,实在是太喜欢了,又飙不出来,就好像有一股气堵在喉咙上,却任何也吐不出来,脸有点涨,咳嗽了一声,此刻倒像个市井的小老头儿,一点名将风度也没有。

    在座诸人讶异,这易将军此刻那有一点名将的风采,若是易天涯知道她们的心思估计要大骂出声,作为一名将军,主要是打仗又厉害,谁说一定要有这些什么狗屁风采。

    易天涯调整自己的心态,这个他最拿手,笑道:“明瑶,你不必太早下决定,要不我安排那小子跟你先见上一面,再行定夺了”。

    老夫人讶异,怎么突然间,霸道的易将军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她心里非常赞同这个主意,一眼相中那是最好,他哪里知道易天涯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他刚才已经将自己强硬的一面展示出来,玄观不为所动,丝毫不惧怕他的威严,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需要那小子出马了,他装得正经一点,俘虏此女的芳心希望还是很大了。

    其实易天涯却不知道自己出了一招昏招,那是因为他对玄观了解的还不够深刻。

    玄观摇了摇头,“易将军,你先坐,明瑶先行告退”,话毕与诸位婶婶行礼,便要离去。

    这时一直没有发话的华柔开口道:“明瑶,你就答应先见上一面,省的它日后悔”。

    玄观对着华柔抱于微笑,“谢七婶关心,明瑶心中有数”,不但玄观,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华柔此举乃是想亲上加亲。

    易寒知道不能再瞒了,刚要起身说话,华柔低声道:“表哥,你先别着急,我来说,否则易爷爷不被你吓死也会被你气死”。

    华柔与易寒说话的时候,大厅众人注意力正集中在她身上,易寒也受到了波及,易天涯打量一番觉得那男子身躯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华柔开口道:“明瑶,你先不要走,我知道表哥在哪里”。

    此话除了易天涯一脸惊喜之外,余人倒表现的很正常,玄观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好吧,七婶,如果你能现在让他出现,我见他一面又何妨”。

    本来此话只是敷衍一番,却不料华柔一语惊人:“表哥,明瑶要见你”。

    易寒起身,昂起头,未言一语,只是这个举动便让在场诸人大吃一惊,易天涯更是被吓的向后一仰,胸口激伏,连连喘了几口粗气,骂道:“你这浑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易天涯此话出口,却确定了易寒的身份,全场目瞪口呆,谁能想到易天涯的孙子居然跑到千里之外金陵的李府来当下人,谁又能想到易天涯的孙子居然是个品性恶劣的人。

    玄观自嘲笑了笑,难道自己注定与他有割不断的缘分吗?想起刚刚坚决拒绝易天涯的提亲,却觉得好笑又难堪,俏脸浮起一丝红晕。

    几位夫人与老夫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叫易寒的男子与易将军口中那位夸的天花乱坠是同一个人吗?可事实胜于雄辩。

    易天涯重复一遍,冷喝问道,“你这浑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却让易寒无法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在李府当下人吧,相信此话一出,老头子定当场气的吐血。

    求救的向华柔看了一眼,望她能替自己周旋一下。

    华柔微笑,淡道:“表哥在李府当下人,前些日子我也是刚刚遇见他,表哥威胁我不准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易寒张大嘴巴,怒瞪着华柔,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简直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华柔却也有自己的苦衷,她刚刚已经瞒着李府的家人,一会追究起来她也难辞其咎,如今却只能将风暴中心完全转移到易寒身上,尽量让自己置身事外,她虽然很想帮易寒,思量一番之后,反正易爷爷在场,表哥应该没有事了,如何知道在易寒心中易天涯可是比李家这帮女流之辈可怕的多。

    果不其然,易天涯当场大怒,重拍桌子,喝道:“混账,竟敢做这些丧辱门风的事情”,此举虽有点喧宾夺主,奈何所有人均被易天涯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丝毫察觉。

    易寒嚅嚅道:“我在金陵盘缠用完了,这只是一个权宜之策”。

    易天涯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权宜个屁,你就是饿死也不能做这种事情,你把我脸都给丢光了,亏我还亲自来给你提亲”。

    说到提亲二字,诸人均露出怪异的表情,玄观与易寒的关系极为微妙,也许说不定这事能成,乔梦真最为敏感,她也不管易寒是何身份,她可不想,难道自己也要请爷爷出山给自己撑腰,想来若他知道自己竟有这种想法,非但不会帮自己,更是会狠狠怒斥自己一顿。

    老夫人笑道:“易将军不必生气,年轻人难免不够稳重”,心中对这门亲事算是彻底灰心了,眼下也不用再去强迫明瑶了。

    易天涯叹息一声,“嫂子,今日提亲之事,算我没说”,惋惜的朝玄观看去,好好的一个孙媳妇就这么给没了,如今却只能打席老头孙女的主意了,都怪这浑小子,突然却发现玄观颇感兴趣的看着易寒,再猛的往易寒看去,两人正在对视,那意味似乎不像他想象中那般恶劣,莫非有戏。

    老夫人呵呵笑道:“易将军,结不成亲家,可以成为世交嘛,也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李明濛从远处匆匆赶来,还未进门就喊道:“打不得啊,易寒是我好友,三十大棍下去,他那里有命在”,也不知道李明濛从那里收到消息,听说易寒要被杖责三十,匆匆赶来求情,他身为李家的少爷,自然知道三十棍下去,不死也得少半条命,身为好兄弟,如何能眼睁睁看他受这种苦,硬着头皮就来了,无论如何,今日也要保住易寒。

    李明濛进来,看见易寒安好无损,舒了一口气,道:“太好了,我听说你触犯了府规,要杖责你三十大棍,幸亏我及时赶到了”。

    大厅诸位夫人与老夫人脸色怪异,本来这易寒即使易将军的孙子,打算一笔揭过,不再提及,哪知李明濛会突然冒了出来。

    易天涯阴沉着脸,我说这浑小子一个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犯了府规,也不知道在这李府干了多少丢人的事情,朝老夫人道:“嫂子,这浑小子可是在府里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夫人面露难色,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说的出口,刚刚到来的李明濛一脸搞不清楚状况,这才发现正中客位之上坐着一位七旬老者,看来这老者来历不简单,边听易寒低声道:“我爷爷,易天涯”。

    “什么!”李明濛失声喊了出来。

    老夫人冷道:“明濛,贵客面前不得无礼,还不快点来拜见易将军”。

    李明濛持晚辈之礼,易天涯淡淡应了一声,客套的赞了几句,却又重复刚刚的问题,“嫂子,这浑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要杖责三十大棍这么重的惩罚”。

    老夫人叹息一声,易天涯此番言语却将她置于不得不说的境地,“我也是刚刚才听闻”,却朝吴天瑜看去,“天瑜,你来说吧”。

    吴天瑜将易寒的罪状一五一十的数了出来,易天涯越听脸色越青,未等吴天瑜说完,怒道:“何止要杖责三十大棍,五再加五大棍”。

    老夫人连忙好气说道:“不必啦,不必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

    易天涯道:“嫂子不必拦我,他即使我的孙子,此事就由我来做主,就算是向嫂子赔不是”。

    易寒叹气,乱搅一通之后,这杖责还是逃不过,反而还加了五棍,打就打吧,谁叫自己是晚辈,犯了一些不能算过错,所谓的过错,当面忤逆老头子,他还是做不出来。

    “拉出去,杖责三十五棍吧”,易天涯别过头去,眉毛抖了抖,心里还是有点肉疼的。

    吴天瑜朝两个愣在当场的护院喝道:“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易将军的话吗?”

    易寒心中暗骂,好狠毒的婆娘,不就是骂了你一声老婆娘吗,用的着如此妒恨我吗?

    李明濛大声道:“慢着”。

    吴天瑜喝道:“放肆,明濛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速速退下”。

    易天涯和善的朝李明濛看去,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算讲义气,为朋友不惜忤逆长辈,可眼下那浑小子杖责一顿是跑不了的”。

    老夫人淡道:“明濛你不必多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必须承担责任”。

    李明濛见自己的话毫无分量,情急之下喊道:“家姐,你舍得?”

第一百零四节 一波三折02

    玄观脸色一羞,这件事情她暂时不想让家中长辈知道,李明濛这一胡闹,把自己刚刚想好的说辞都给毁了,顿时将她置身于无地自容的处境。

    李明濛的话,让所有人都同时想到四个字,“私定终身”,这玄观与易寒已经私定终身了,她脸上那丝羞涩是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震惊程度远胜易寒乃易天涯之孙,事情真是一波三折,惊讶连连,从玄观要拜师,到她所拜之人是李府的下人,再接着此人又与多女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到他犯下无数罪状,接着他是易将军那个口中好的天花乱坠的孙子,最后居然爆出他与玄观私定终身。

    易天涯虽一脸阴沉,心中却暗暗偷着乐,这浑小子胡作非为也能拐骗到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嗯,胡作非为的好,不愧为我易天涯的孙子,过程无论多么恶劣,最重要的是这结果让人满意,怒意全消,三十五棍能换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值了。

    这打还是要打的,淡道:“拉出去吧”,可以听得出易天涯的语气轻松了许多,三十五棍这浑小子挨下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乔梦真失魂落魄,心中一阵忧伤,玄观名正言顺,自己呢,就算自己如何厚着脸皮,与易寒也是于礼不合,她现在倒希望他只是个普通人,易寒此刻却没有顾忌乔梦真,他自己此刻都焦头烂额了。

    易寒被拖了出去,大厅之内气氛一阵怪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易天涯又故话重提,“嫂子,你看这么亲事”。

    老夫人对易寒已经有些了解,心里不太乐意,笑道:“易将军,你刚才不是说不提了吗?”

    “咦”,易天涯不以为意,“刚刚我在气头之上,说的话如何能算数”,玄观闻言心中暗笑,爷孙俩倒也有共同点,无赖的很,也不知道那无赖挨了那棍子受得了受不了,这些日子我却要好生照料他一番。

    “此事情却要听听明瑶的意见,两情相悦才能有好的结果嘛”,易天涯淡淡说来,眼光却转移到了玄观身上,心中暗忖,我道刚才任我说的天花乱坠你这妮子都不动心,原来早就芳心所属。

    玄观淡道:“我明白各位婶婶,母亲,祖奶奶都认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大家了解我的性情,若是一个俗人,他又怎能接近我,他在我心中是个有才学有品性的男儿”。

    此番话说来也是有理,明瑶的性情确实如此,凭着花言巧语如何能得到她的青睐,其实当中大多数人对他也不是了解,印象却仅凭吴天瑜的三言两语。

    易天涯微微一笑,骤然却听玄观下面有话,“这门亲事我不答应”。

    什么,易天涯顿时愣神,这是什么意思,都私定终身了,不嫁他嫁谁,非但易天涯不解,余人也是一脸狐疑。

    老夫人叹息道:“明瑶,我没有想逼你的意思,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玄观亲热的拉着老夫人的手,微笑道:“祖奶奶,我,你还不了解,我不愿意的事情,怎么逼我也没有用,我打算终身不嫁”。

    此话一出,众人心知肚明,易天涯震惊,自古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女子不嫁人的,易天涯和蔼道:“明瑶,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跟易爷爷说来,我会替你做主”,在他想来定是那浑小子拈花惹草,惹恼的玄观,也不对啊,依自己刚刚对她的了解,她不至于如此小气,更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朝其她人看去,见她们表情总感觉她们知道什么隐情。

    玄观淡道:“没有”。

    这真是把易天涯给憋坏了,玄观不明言,其余的人好像也不打算说,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道:“明瑶,我来问你,你可喜欢那浑小子”。

    这个问题无疑将关键**裸的摆上了台面,若是一般女子被人这么询问早就羞红了脸,撒娇一声,跑的无踪无影,玄观淡道:“易将军,我对易寒有好感”。

    “这不就得了,两情相悦,多美满的一段姻缘”,易天涯理所当然道。

    玄观轻轻摇头,不言一发,真的让易天涯憋的难受,老夫人一脸忧愁,叹气道:“易将军,实不相瞒,明瑶自幼患有一种怪病,每日都要晕倒几次,不醒人事,遍寻名医却束手无策,这种病也有前例,患病者无一活不过二十,明瑶十岁那年家夫带明瑶亲自去茗山拜访无所不精的奇人王师

    ,王师断言明瑶活不过二十,可他却一法能让明瑶延长寿命,且每日不再发病,尽管如此却无法根治,年不过三十”。

    易天涯叹息道:“天妒奇才啊”,决然道:“嫂子,我还是要提这门亲事”,他不必陈述任何理由,他的言语已经足够表达自己意向。

    玄观笑道:“易将军,也许明日你就见我不我了”。

    易天涯哈哈大笑:“想当年我在战场之上也有这种感觉,人生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例如你根本不想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却是你最想见的,这种感觉不是很奇妙吗?”

    玄观还是摇头拒绝,易天涯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明瑶,你越是如此,我越非要你这个孙媳妇不可”。

    “好了,此时暂且搁置一边,我先去看看那浑小子伤的怎么样了”,易天涯话毕,起身。

    一直失魂落魄的乔梦真突然却像着了魔朝门口冲了出去,竟比易天涯还要着急,此刻诸人这才恍悟,这四夫人似乎与那易寒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今日突发事件太多了,让她们不能好好的思考一件事情,这些错乱若繁丝的关系到底要何人才理的清,也许那个当事人也不一定做的到。

    (易寒将要去战场,却不能受伤,想了一想,除了拂樱出现能救他,不过又觉得太乱了,虽然有充分的理由她能出现在这里,犹豫之后还是把这一段的内容给删除掉,所以这一章字数有点少)

第一百零五节 插曲

    易寒虽被打了,但没有人知道,刚刚在拉出去的时候,老夫人暗暗朝那执刑两人使了眼神,易天涯要给足她面子,自己也需还上三分礼,想来那些所谓的罪状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他是一个下人,所以才算得是罪状,对一个名门公子来说,顶多算行为不规矩,最重要一点,若真的把他打的半死,明瑶那妮子会不会心疼难受,终究折磨的还是自己,不知觉中她已经把易寒当做一个准孙女婿来看待。

    易寒双股有些火辣疼痛,由李明濛搀扶着,勉强还能站住,易天涯一讶,立刻明白老夫人手下留情,表面上罚了易寒,又避免让自己难受,或许是为玄观那妮子着想,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朝老夫人抱于感激的眼神。

    乔梦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坐坐样子,刚刚真把她给吓死了,易寒无碍,她的内心又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处理好这段感情,她需要好好静下来想一想,到底自己该如何去做,放弃这个花心的男子,或者坚持,神情落寞,淡淡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

    李明濛挽着易寒,打算将他扶到紫金阁敷药,易寒身份已明,再回到鼎立院却不合适,玄观不言一发也跟了上去。

    其余的夫人也相继离开,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易天涯与老夫人返回大厅之中。

    路上,李明濛道:“易兄,能走的动吗?不如我来背着你吧”。

    易寒咧嘴笑道:“是有点疼,只是小伤而已”。

    玄观紧随其后,她心里有许多疑惑,有许多话想问,还是忍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烦死了,自己却不能再给他添加烦恼,淡道:“明濛将他扶到我那里吧,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

    李明濛愣道:“姐姐,让易兄去你那里,不合适吧”。

    玄观淡道:“为何不合适?”

    李明濛却回答不出来,三人在靠近玄观阁的时,玄观代替了李明濛的位置挽着易寒手臂,易寒抬头望她笑道:“你此刻很生气吧”。

    玄观没好气道:“我何止生气,我还心疼呢”。

    易寒莞尔一笑,不言一发,只是看着她,玄观不再理睬,小心看的脚下。

    墨兰正在院中浇花,突见三人出现,玄观亲挽易寒,李明濛跟在身后,看样子易寒好像受伤了,小姐不顾身份倒也让她吃惊,只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也没多想,上前道:“小姐,还是我来吧”。

    玄观轻摇头,“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墨兰,你去找一些棍伤的药,拿来我房里”。

    墨兰只是看了一眼,听了一语就明白,易寒受到杖责,不是说拜这浑人为师吗?怎么又搞成这样,也没多问,快步离开。

    玄观将易寒扶到自己的房间,易寒进入之后看了房间的布局,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玄观倒没注意,听易寒问起,这才恍若自己怎么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间来,看来自己心里真的把他当做自己最亲密的人。

    李明濛见了玄观错愕的表情,心中一讶,他还以为姐姐特意如此,自年长以后自己就没再进入过玄观闺房,想不到他这个弟弟又沾了易寒的光。

    玄观将易寒扶到自己的床上,却是背部朝上,趴在上面,见他贪婪的呼吸着带着自己淡淡体香的被子枕头,却禁不住嫣然一笑,什么时候她也会像溺爱一个孩子一般溺爱一个男子。

    墨兰用盒子拿来一大顿伤药,沐彤也端了盆水进来,估计也是墨兰刚刚寻得她,让她也来帮忙。

    墨兰淡道:“小姐,药拿来了”。

    沐彤不明状况,问道:“小姐,他怎么会被打了呢,你不是在场吗?”

    玄观淡道:“母亲将他在李府做的好事都数出来,有一些连我都不知,你让我如何护住他,且不说了”,其中事情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

    李明濛上前,想来,水来了,药也来了,看来三女要回避一下,这敷药的事情却要自己来做,虽然他一个少爷做这些事情心中却没有任何怨言。

    易寒正贪婪的闻了那带着玄观清香体味的被子,猛的感觉后臀一凉,便感觉自己的裤腰正被一只纤手轻轻的褪了下来,带着血的裤子轻扯之间有一种针刺痛,只是他却感觉怪异到了极点,回头一望,玄观正凝神认真盯着他的臀部,手上动作轻柔,眉头紧皱。

    李明濛愣的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玄观的举动,墨兰愣在当场,沐彤端在手里的水盆差点就送手了,俏丽微红,垂下螓首,不敢往易寒那个部位看去。

    四人的目光同时奇聚玄观身上,她却神色自若,喃喃道:“看起来伤的不轻”。

    易寒第一次臀部被众人这般盯着看,就算如何无赖,也禁不住老脸一红,问道:“玄观,你干什么”。

    玄观瞥了他一眼,淡道:“我都没不好意思,你怕什么,就把我当做一个大夫好了”。

    易寒朝沐彤墨兰两女望去,刚好两女正盯着他的臀股,表情各异,突见易寒目光看来,沐彤唰的一下,双颊通红低头不去看他,墨兰一脸不屑别过脸去。

    其实她们身为玄观的婢女,若易寒成了姑爷,以后这种场面却是必不可少的,古便有婢女随小姐出嫁,帮忙照顾姑爷的例子,只是玄观的举动却让人感觉有点突兀,一时招架不住。

    反而是李明濛这个大男子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好像自己正在窥视夫妻的亲密事,招呼一声便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易寒高举着手,“李兄,别离开啊”,李明濛却没有回头。

    玄观不理睬淡道:“沐彤,水端过来”。

    沐彤上前,易寒手不知觉的就要要拉自己的裤子,玄观捉住他的手,冷道:“不要乱动”。

    易寒尴尬,干脆把头别向床内,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表情,不知为何,沐彤觉得好笑,心里暗笑,却没有笑出声了。

    玄观将毛巾拧干,轻轻的擦在易寒血肉模糊的股间,易寒只感觉一股冰凉透着点点刺痛,身体自然反应,身躯轻轻颤抖,玄观柔声问道:“疼吗?你忍一忍,敷药之前伤口要清理干净”。

    易寒调笑道:“不是,你的手很温柔”。

    玄观不答似在恼他此刻还有心情说这些俏皮的话,不应他话,专心帮易寒清理伤口,几次之后,那盆清水已经变成血水,易寒雪白的臀肌夹带着丝丝鲜红的裂肌,玄观手指摸上药,轻轻的在每一条鲜红的裂肌上敷药,易寒顿觉冰凉清爽,玄观的手指温柔让他有种酥麻的感觉,身体不知觉的起了反应,火热慢慢从腹前往下凸出来。

    被三女盯着屁股,那家伙却不争气跑出来亮相,这实在是太窘了,但是三女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伤口,并没有注意到。

    易寒问道:“玄观,好了没有”。

    玄观不解,“这么大一团,那有这么快”。

    易寒听到这么大一团几个字,却感觉玄观在调侃他那个部位,猛的听沐彤尖叫一声似乎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连连后退几步,羞红着脸道:“小姐,我先去把水给倒了”。

    玄观淡淡点头,依然没有发觉到,在玄观擦药期间,易寒隐蔽的将裤子往上拉了拉,掩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玄观擦完臀部,伸手将易寒裤腰退到大腿处,准备擦大腿的伤口,骤然看见一团漆黑,属于男人的器官压住床面,紧贴大腿,尽管她在淡定如斯,骤然看见这敏感的东西也禁不住心头一跳,却是假装没看见,可这么显眼的东西又怎能看不到,自己忍不住目光飘在那儿,再也无法静心敷药,平抚心情,想让易寒张开那紧并的双腿,奈何怎么也说不出口。

    易寒自然也知道玄观为何迟迟不擦药,为了避免双方难堪,道:“剩下的我自己来擦,我够的着”。

    玄观平静道:“把我当做一个大夫”,不知为何声音却有点刺耳,手上一个轻轻一个动作,易寒的腿便被一股力道分开,玄观尽量当那男人的器官当做透明的,手指避免那东西,探入与与大腿相隔的缝隙中,一心擦药,可当她手指接触易寒肌肤,那东西便颤了颤,缝隙太小了,一摇便撞着她的手指,没一次接触,她的手便猛的缩了回去,搞了半天却无法敷药,玄观恼道:“你不能老实一点吗?”

    易寒苦笑,他如何不想老实,只是玄观这样动人的美女只是看上一眼都会动心,更别说她用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内侧磨挲,没反应才怪,易寒无奈道:“你吧它当透明的吧,我控制不住”。

    玄观没好气道:“这么显眼,叫我如何当看不见,你以为是细若毛发吗?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吗?”

    这是人的天性,根本不分男女,若自己的手在玄观双股之间磨挲,他就不相信对方不出水,这话只能在心里想,自然不能说出口。

    眼看就要僵持,墨兰淡道:“小姐我来按住,你来擦药”,话毕脸无表情将易寒东西死压住,骤然被一只小手捉住,易寒舒服的舒了口气。

    没有东西再能让她分神,玄观这才专心给剩余的伤口敷药,完毕,盖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再将易寒裤子拉上。

    易寒舒了一口气,真是痛并快乐着,便听玄观突然淡淡道出一句,“倒比书里画的可爱多了”。

    易寒猛回头,问道:“为何用可爱形容”。

    玄观淡道:“书里画的很丑陋狰狞”。

    易寒心里一阵怪异,她是在说调侃我的尺寸,问道:“你刚才定是擦药分心,没有好好看清楚,要不再看一次”。

    玄观冷道:“不要胡闹,安心养伤,我先出去洗手”。

第一百零六节 谁知英雄心

    一天过去,李府的人都知道一代名将易天涯来访,老夫人亲带易天涯游阅府邸,府里喜气洋洋,那些下人也想一睹易天涯的风采,纷纷躲在暗处瞧看,至于府里的一个下人乃易天涯之孙的事并为广传,唯独不多的那几个人知道。

    易天涯望着杂草繁生,齐聚飞禽走兽,鱼儿虫物的天日潭,叹息道:“这里便是李毅当年习武之地吗?物是人非,想不到如今竟荒废成这般模样”。

    老夫人失落道:“我李家出身将门,六子为国捐躯,便是七郎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如今只剩下明濛这根独苗,我来到这里便伤心”。

    这个时候一个管家匆匆走来,手上一张拜帖,刚刚有一个七旬老者拜见,管家见他气宇不凡,风采不亚于易天涯,对方也未报上名来,只是说老夫人见了拜帖便知,他却不敢怠慢,立即将拜帖送到。

    老夫人漫不经心的打开帖子,却失声喊道:“庄将军”,易天涯一脸狐疑接过老夫人递过来的帖子,打开一看,失声道:“老庄,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雁门关失守了”,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却忍不住发抖。

    易天涯身后的罗刚决然道:“不可能,雁门关固若金汤不可能失守”。

    易天涯一脸愁色,“我也是这么想到,可是老庄十年未离开雁门关,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金陵呢”,转头对老夫人道:“嫂子,快点将老庄请进来吧,解我心中疑惑”。

    老夫人对着管家吩咐道:“请将来人请进议事大厅,庄将军乃镇西大元帅,千万不能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管家一听,来人身边只有一个马夫相伴,马车也是极为普通,居然是镇西大元帅,看来越是大人物越喜欢低调,不敢怠慢,匆匆离开。

    易天涯与老夫人也立刻返回议事大厅。

    片刻之后便见,管家领着一位七旬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气质与罗刚相似。

    老者一身素衣,眉目慈祥,雍容雅步,易天涯一看来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有些激动,感慨道:“老庄,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你老了”。

    庄庸凡朗声笑道:“老易,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也老了”。

    庄庸凡坐了下来,三人寒暄几句,易天涯切入正题道:“老庄,你为何会来金陵,雁门关何人在守”。

    庄庸凡叹息道:“皇上召我回京,大概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

    易天涯猛拍桌子,怒道:“准时那帮奸臣在中作梗,雁门关如何重要他们难道不知吗?你一离开若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庄庸凡淡道:“不管如何,我是老了,我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一直以为我要在雁门关终老,想不到却也能回去见见那二十年未见的妻女子孙”。

    易天涯突然神情失落,“老庄,嫂夫人过世了”。

    “什么”,庄庸凡猛的站了起来,“天涯,你说什么”。

    易天涯狠心重复了一遍,庄庸凡一瞬间老了许多岁,“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易天涯道:“庸凡,嫂夫人临终之前让所有人不告诉你,她只有一句话,“你久不归家,她虽书信屡屡督促怨你,心里却一点也不怨你”。

    庄庸凡神情黯然,眼眶红润,却没有落下一点眼泪。

    易天涯问道:“庸凡你后悔了吗?你后悔为将了吗?”

    庄庸凡道:“我不后悔,人生那有处处完美,既要保家卫国,就要舍弃亲情为代价,我对的起国家,我对得起百姓,只是我却对不起结发妻子”。

    两个老人的深深感叹也触动了老夫人的伤心事,“便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男子,让我们身为女子愁落无依,偏偏生不得半点埋怨”,老夫人明是在怨,暗却在赞。

    易天涯与庄庸凡对视一眼,竟哈哈大笑,将伤心的情绪挥出心中。

    庄庸凡淡道:“人生匆匆数十载,淑贤安稳活了几十年,也足够了,只是我们几十年的夫妻,细细数来相处的日子竟超不过一年”。

    在座三人均是久经风霜,看淡生死之人,感慨一会,便恢复从容,聊起正题来。

    易天涯又问道:“庸凡你离开,雁门关何人在守,若是西夏来犯如何是好”。

    庄庸凡叹道:“我细观西夏军近些年的举动,他们早有犯我雁门关之心,若我估计的不错,我一离开的消息传出,西夏必大举来犯”。

    易天涯惊道:“你明知局势如此,为何还能如此鲁莽离开”。

    庄庸凡道:“皇上三道急令催我回京,我已不能再假装不知了,再说了,西夏军若真的来犯,照雁门关的守兵,粮草储备,我也没有把握能守住,我经营镇西军多年,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却早就做好准备,就算帅不在而将能战,如今却只能等待一个良帅来接管这支镇西军”。

    易天涯叹息道:“纵观朝野上下,何人有能力担次重任,如果有人争气,也不用我们这些老不死这年纪还在战场上耗着,可惜啊,若能再给你浑小子十年磨砺,说不定他能独当一面”。

    庄庸凡一脸惊讶,据他所知,国内十年之后能成为一代良帅的就孤龙一人,问道:“天涯,你口中说的浑小子到底是何人”。

    老夫人却明白易天涯说的是易寒,心中震惊,易天涯虽然霸道,但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他从来不说大话,若易寒没有这个才学,他根本不是这么说,难道他也是一个不亚于孤龙的奇才,若年纪,易寒比孤龙要更加少年有为。

    易天涯淡道:“真是劣孙易寒,说实在平日里我与他对演战局,这小子屡屡能出妙招将我击败,差的就是心性磨练以及统帅气质”。

    庄庸凡点头,熟读兵书,擅长妙策是一回事,真正领军打仗又是另外一回事,成为一军统帅不但要治兵有道,分析形势,敢于割舍,若不然熟读兵书,妙策于胸顶多只能做一名军师,这也就为什么说孤龙才能虽不亚于各大名将,却还需十年磨砺的原因,如今他只能算一名贤将,贤与名虽只一字之差,却能决定一战大战的输赢。

    知道易寒此刻正在府中,商量之后,庄庸凡却希望易寒能出来一见,一睹少年英才风采。

    易天涯果断应下,倒是老夫人有些犹豫,那易寒此刻还伤着呢,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易天涯淡道:“这点小伤算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太安逸了,经不起一点磨难,想当年,我身负刀伤,高烧依然上场杀敌”。

    庄庸凡哈哈笑道:“天涯,你当年只是一个小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老夫人不再犹豫,吩咐下人去将易寒请来。

    易寒正在玄观房间活动筋骨,算起来拿只是一点皮外伤,只是坐着有点疼,他年轻力壮,如何肯老实呆着,这时便见玄观推门进屋,见他在翻阅自己的东西,恼道:“你还真是铁打的人,三十五棍挨下来,一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点伤对易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想他前世,缩在冰天雪地之下,并无粮食,用雪化水维持生命,还不是坚持到活下来,那种痛苦没经历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点伤痛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易寒笑道:“我没事了,便不用劳你辛苦了”。

    玄观淡道:“不必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刚刚祖奶奶让你过去议事大厅一趟,我还有点担心你的身体,现在看你生龙活虎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过去吧”。

    易寒走进玄观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笑道:“谢谢你的照顾,这个吻奖赏你的”。

    玄观微笑,“好啦,他们明知你受伤还将你叫去,必有重要的事,不要耽误了,快去”。

    易寒突然想到雁门关的事情,老头子人脉广博,也许他有办法,也不再耽误,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开。

    易寒果断的举动让玄观暗暗赞赏,若他缠绵不舍还真让自己小看了。

    易寒返回自己屋子,将画好的地图收好,大步流星往议事大厅走去,丝毫感觉到他是一个受伤的人。

    易寒雍容雅步走进议事大厅,脚步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易天涯脸带微笑点了点头,浑是浑,总算像个男子汉,若易寒走几步摸一下,当下就赏他一个巴掌,他疼爱这个孙子可不是没有理由,便因为有时候他能分清轻重。

    易天涯淡淡道:“还不快点见过庄老将军”。

    易寒刚进屋早就注意庄庸凡来了,心中正暗忖是那个元帅,一听庄老将军旋即露出喜色,等来全不费功夫,行了晚辈之礼。

    庄庸凡见易寒器宇不凡,微笑点头,道:“果然是少年出英雄,我刚听说你昨日被打了三十几棍,怎么今日看你一点事也没好”。

    易寒笑道:“那点皮肉伤算什么,就像毛毛虫在上面挠痒痒一般”。

    庄庸凡大喝一声,“好,果然是个铮铮男儿”。

    老夫人爱屋及乌,又见易寒气宇不凡,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用长辈的口吻轻声道:“别站着,坐下吧”。

    易寒从容坐下,屁股触碰椅子的时候却不知觉的顿了一顿,眉毛一抽还是做了下来,易天涯冷道:“你要嫌疼,就站着吧”。

    易寒笑道:“没关系,爷爷,那个部位已经被你打成铁骨铜皮了”。

    这句自嘲的话,却让庄庸凡哈哈大笑起来,易天涯紧绷的脸也慢慢变柔和,脸带笑容,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完全没有晚辈见长辈那种压抑的气氛。

第一百零七节 惊天之举

    聊了几句家常话,易寒却迫不及待的将画好的地图拿了出来,庄庸凡与易天涯细细观摩,易寒在两个大人物面前没有半点扭捏,从容解说出来,庄庸凡激动道:“画的太精细了,有些地方连我这个驻守多年的人也不知道,太好了,这地图胜过十万兵马”,庄庸凡自然知道这地图的真伪,身为一名元帅,地图乃是他经常研究的东西,熟记在脑子的地形路道,易寒无一错漏的画了出来,那其它他所不知的,便也不会错了。

    易天涯问道:“你什么时候画的?为何突然会想画雁门关的地图”

    易寒道:“前些日子刚画的,此刻临近秋收之际,西夏军兵强马壮,必会乘我雁门关守军粮草未及时送达,趁机大举进犯,我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他的语气坚决好似真的会发生一样。

    庄庸凡虽然早有预料,心里还是希望不要发生,说来却没有易寒这般自信,庄庸凡突然神色严肃问道:“易寒,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他却希望试探此子的能耐。

    易寒一脸狐疑,我身在千里之外都能捕捉到这丝危险,你一个长驻雁门关的元帅会不懂得,却没有多问,摊开图纸解析局势。

    易天涯与庄庸凡越听越冒冷寒,易天涯还好,庄庸凡心沉到谷底,寒的分析针针见血,还虽预料到很多方面,却依然没有易寒这般细腻,若真如易寒所说,自己所布置的后手根本就不足以抵御西夏军的进攻,每个人的天分都不同,他虽征战沙场多年,沉稳有余,与此子相比却少了一份透视全局的能力,这是天赋并不是熟读兵书就能够有的,就算磨砺一生也无法达到。

    庄庸凡思索中,突然听到易寒说道:“庄将军,若我是西夏军的统帅,只需半个月便能破明、陡二山,封锁各重要路道,进而死围雁门关。

    庄庸凡老眼突然大睁,透出锐芒,沉声道:“易寒,若你是雁门关元帅有几成把握能解围”,此子眼下虽然没有成为一军统帅的震慑力,特殊时刻却需要他透视全局的天赋来一搏,自己离开雁门关已经半个月了,虽然行踪隐蔽,但西夏军若早蓄谋已久,如何会发觉不到,他心中竟有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统帅镇西军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大胆,大胆到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可他自己竟认为,此刻易寒的作用比自己还要大,他不要人治军,他需要的是一个胸有成竹,能拿捏好每一个细节的人。

    易寒一脸严肃,沉吟片刻后,郑重道:“打仗靠天时地利人和,我有五成把握”。

    易天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乃一代名将,如何看不懂局势,若明、陡两山已破,雁门关被围,他自然自己亲临也只有三成把握,怒斥道“口出狂言”。

    易寒也不反驳,又分析一下形势局势,天时、地势,双方的兵力,已经可能救援的援军,最后道了一句:“照我估计,若雁门关来犯,必是苍狼拓跋狄领军,他可是个老滑头”。

    两人没有想到易寒连苍狼拓跋狄知道,看来此子并不是在说空头话,庄庸凡却也知道拓跋狄,这是一个难缠的老对手了。

    易寒话毕,庄庸凡说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天涯,我想让易寒假扮成我的模样,回去统领镇西军,林毅岳还斗不过拓跋狄”。

    易天涯惊道:“庸凡,莫说这浑小子不足担此大任,就是他这般年纪如何假扮成你的模样”。

    庄庸凡淡道:“天涯,我刚刚已经见识了寒儿的才能,他的洞察能力就是我也有所不及,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成为一军之帅,但此刻我要的是他去打仗,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镇西军在我多年的治理之下已经做到令下必行,他只要发出命令即可,至于假扮我却有不难,只要戴上我的麒麟面具,穿上战袍,别人从表面便无法认出他来”。

    易天涯道:“可是你的声音他如何能模仿的出来,若是大帐议事不就一下子被揭穿了吗”。

    庄庸凡朝那刚刚尾随进来的马夫道:“林重诺,你过来”。

    庄庸凡淡道:“重诺乃是我的副将,他会帮着寒儿蒙混过关,寒儿有什么命令只需让重诺传达,至于大帐议事可免即免,若迫不得已,相信以寒儿的能力定能化解”。

    易天涯严肃道:“庸凡你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声名在开玩笑,此时过后必然暴露”。

    庄庸凡哈哈大笑,“我的声名比起雁门关十万将士轻若鸿毛,只要寒儿能解危,我便是一死又何妨”,易天涯刚要再说,庄庸凡摆手阻道:“天涯勿要顾虑,也许是好事也不一定”,却朝易寒望去。

    易寒一脸凝重,他没有手握千军万马的兴奋,责任二字像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只要一点差错,便会让无数条生命枉死。

    庄庸凡淡淡笑道:“寒儿,想当年我四十五岁接下镇西军帅印,便感觉此生肩头有了一副重担,不管如何你都要相信自己,就算面对挫折,面对失败”,这却是他几十年的良言。

    见易寒还一言不发,笑道:“你若此战胜了,我便把我那宝贝孙女许配给你”。

    突闻这话,易天涯与老夫人均露出怪异的表情,这易寒瞬刻变成了热馍馍。

    易寒凝神思索,决然道:“庄将军,我答应你,若雁门关被破,我就不回来了,让我埋葬在黄沙之中”。

    罗刚与林重诺虎眼一亮,至此他们才从易寒身上闻到那熟悉亲密的气息,桀骜不驯的两人已经把他看成同类人。

    易天涯重重拍了易寒肩膀,却用朋友的语气道:“不经大战无以成名将,寒儿不要让爷爷失望,死并不伟大,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易天涯本来想让易寒马上出发,三人商量几句,此刻时候已经不早了,易寒又身体有伤,若是旅途劳顿,毁了身体根本就得不偿失了,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出发。

    此去雁门关凶多吉少,易寒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下来,就像他自己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许此去也许再也见不到玄观、宁雪、姐姐、拂樱。

    雪儿,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时间匆匆叫我如何告诉你,半年之期若是自己无法及时赶到,到时候你会怨我不守诺言,嫁于他人,却不知道也许我已经血溅黄沙了。

    苦笑一声,让自己惦记的人还真不少,乔梦真,凝儿,岚儿一个个熟悉的模样也浮现在脑海,她们大声呼喊,“不要去,这不关你的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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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