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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节 心机

    说着,林黛傲亲手替他解开绳索,柔声说道:“以后不要让我难堪好吗?”

    这nv子真的好手段,难怪她能在勾心斗角的商场上如鱼得水,此刻易寒是感受不到她凶横冷漠的一面,反而觉得她娇弱的需要呵护爱怜。

    林黛傲贴在易寒的身上,眼神流露出心疼,双手摩挲着易寒被勒的发红的手腕,嘴边却冷冷说道:“他们真该死,竟把你绑的这么紧”。

    易寒顿觉好笑,是你说绑的,绑紧了又不可以,在你身边做事可真难做人,说道:“正常,我有点武功底子,他们大概是怕我挣脱开来,对你造成威胁,所以不敢疏忽”。

    林黛傲点头道:“嗯,看在他们忠心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他们了”。

    易寒看着她娇柔依恋的模样,突然问道:“黛傲,你是在装的吗?”

    林黛傲脸sè一冷,瞪了他一眼,猛的推了他一把,厉声道:“我堂堂方家家主,用的着这样虚与委蛇吗?我若不是心甘情愿,你bī着我,我也不会给你好脸sè”。

    易寒莞尔一笑,坐了下来,说道:“你是个难征服的nv子,许多男子都会被你这朵带刺的玫瑰刺的遍体鳞伤”。

    林黛傲字正词严道:“你错了,没有男子可以征服我,只有我征服别人。”说着却盈盈笑了起来,“怕了吗?你这个风流公子”,说着大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你说,你愿意不愿意被我征服”。

    易寒讪笑道:“你不要这么sāo好么,高贵优雅的方夫人”。

    林黛傲问道:“你感觉到压力了吗?屈于nv子之下,我比你有权,我比你能干”。

    易寒淡道:“在男nv情感上,双方是平等的。”

    林黛傲轻轻道:“假如我帮你,你会不会感觉需要一个nv子的帮助很憋屈”。

    易寒笑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强求,也不会恳求”。

    “你是不会强求,也不会恳求,但是你会耍手段哄骗我,别以为当日你给我写信,我不知道你无情无义,只是单纯的想利用我,假如我不是心甘情愿,你这种手段一点也没有用”。

    “有吗?”易寒一脸无辜。

    “你还耍赖”,林黛傲有些生恼的拧着易寒的手臂,“不要把我当傻瓜”,说着捉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我的心很深很深,深到你惊讶万分”。

    易寒将手移动到她小腹,笑道:“肚子饿了吗?”

    “哎呀,我倒忘记了,与你闹着闹着已经三更半夜了,这会下人都安寝了”,林黛傲怕易寒饿着肚子,有些关心紧张道:“我倒愿意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可是我却不会做饭”。

    易寒笑道:“没有关系,我会做,我们来个深夜烛光晚餐。”

    林黛傲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这风流公子,整天yín诗做赋,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易寒讪笑道:“我在李府做下人的时候,可是正牌的厨子”,话出口之后才知道自己太得意了,说漏了嘴。

    林黛傲用犀利的眼神盯了他一会之后,眼光慢慢柔和下来,“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我这府内当下人呢?我这里福利待遇比将军府还要好”。

    易寒讪笑道:“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方夫人长的这么妩媚靓丽,假如见了,我一定来”。

    林黛傲盈盈笑了起来,“幸好你没来,假如你怀的这样的龌龊心理,说不定夫人还没亲近,人就无端遭祸了”。

    易寒讪讪笑道:“怕是夫人要背负着偷汉子的污名那就糟糕了”。

    林黛傲一脸骄傲道:“我若想要男人,谁敢说我不可以,就是养着一大群英俊公子,也是情理之中,准你们男子有权有势可以胡作非为,就不准我们nv子这么做吗?”

    易寒哈哈大笑,“莫道nv子不风流,你难道想做那拥有三十个男宠而闻名后世的楚yù公主吗?”。

    林黛傲嘴角含笑道:“你以为我不敢,你若敢沾花惹草,我就养一群来气你”。

    易寒拧着她的脸蛋,“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不要你”。

    林黛傲冷脸道:“你敢不要我,我就报复你,让你无处容身,如过街老鼠”。

    这个问题,易寒不像继续纠缠下去,定是个没完没了的结局,聪明时易糊涂难,将她抱了起来,“带我去厨房”。

    林黛傲挣扎一番,说道:“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易寒讶道:“不是都睡着了吗?”

    林黛傲道:“有的还没睡,你可不要晚上偷偷潜入我的房内去,有人在暗处保护着,我怕伤到你”。

    易寒明白了,放她下来,林黛傲领着他到了厨房。

    易寒亲手下厨,厨房内应有尽有,他正好大展厨艺,林黛傲就在旁边帮忙着,却越帮越luàn,易寒终于忍不了了,好笑道:“夫人,你闲一下好吗?你是越帮越luàn”。

    林黛傲不悦道:“怎么,嫌我给你捣luàn了。”

    易寒也只好惹她胡作非为,看着她拿着菜刀娇弱弱的模样,显得生疏的切着菜,只感觉她也有可爱的一面。

    就切了会菜,林黛傲却手忙脚luàn的满头汗水,待切好之后,看着那参差不齐的菜,却如释重负,“从明天起,我要给那些厨子增加一倍待遇。”

    易寒伸手染上污迹的手,捧着她的脸蛋,róu了几下,汗水染上污痕,白皙的脸蛋顿时黑一块,灰一块,“你好可爱啊”。

    林黛傲见易寒亲昵的动作,如花笑颜,恍然不知自己被易寒捉nòng了一番。

    一会之后,易寒就做了几个小菜,拿了一壶酒,林黛傲却是带着易寒往自己闺房走去,易寒简单布置一番,林黛傲趁着自己空闲回到梳妆台梳理一番。

    易寒看着烛光盈盈,美酒佳肴的场面,只感觉好不làng漫,却不知不觉的想起另外一个可怜可娇的人儿,梦真现在是否在吃着苦,想到这里兴致顿时大减。

    林黛傲突然大声骂道:“易寒你这个混蛋,你非要把我nòng得像个丑妇才甘心吗?”

    易寒回神,只见林黛傲忙着找水洗脸,见她慌慌张张的神态,顿时惹得哈哈大笑。

    林黛傲瞪了他一眼,就要亲自出mén打水洗脸去,易寒将她拦住,笑道:“吃完饭,一会再去”。

    林黛傲冷崩着脸,说道:“这样你就可以多看我一会笑话是吗?”

    易寒将她拉着回来,“我说你美你就美”。

    林黛傲趁他不留神,手心抹了自己脸蛋,朝易寒脸上涂去,毫不示弱道:“我说你英俊你就英俊”。

    易寒佯装生气,“好啊,你敢作nòng我”。

    林黛傲眼光无惧与他对视,“装模作样,你根本毫不在乎”,一语之后却嫣然笑道:“不过你特意逗我开心,我很喜欢”。

    两人坐了下来,品着酒菜,不时凝视着彼此两人那污秽不堪的脸,刚开始情意绵绵,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说了多久,突然一声jī鸣声隐隐传来,林黛傲显得有些伤感道:“这么快,天就要亮了”。

    易寒明白她的心事,默默无语,林黛傲突然来了酒兴,自己斟上满满一杯,豪爽的一饮而尽,只感觉喉咙一阵火辣辣,却畅快舒坦的很,饮完一杯,就给自己倒上一杯,却不给易寒斟上,也不去看他,直到连续三杯入肚,易寒才捉住她拿着酒壶的手,“酒易醉人,不要再喝了”。

    林黛傲眼睛有些慵懒得看着易寒,“我是千杯不醉,就怕醉不了”。

    易寒道:“好吧,那我陪你喝,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说着就要抢过她手中的酒壶。

    林黛傲却道:“你今早还要启程,你一夜未睡,我不准你喝了”,林黛傲脚步有些轻浮,双手撑着桌子,半站起来,朝易寒怀中依偎去,柔声道:“喂我喝酒,把我灌酒,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了”。

    易寒无语,端着酒杯轻轻喂她饮下,一杯之后双手温柔的róu着她的眉心,林黛傲喊道:“我还要,我还要喝”。

    易寒再不理睬,只是手上依然轻轻按摩着,直到她眼睛缓缓垂下,口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不再发出声音,甜蜜安详的睡在易寒的怀里。

    易寒朝窗外望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将林黛傲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轻轻关上房mén,chūn儿却在mén口候着,手里拿着一封书函,“夫人在京城有一处房产,现在是你的了”。

    易寒有些讶异,“她怎么不亲自来与我说”。

    chūn儿冷淡道:“鬼知道是不是担心你们男子高傲自大的脾气不肯接受,夫人整颗心都给你了,倘若你连这些东西都不肯接受,就是在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林黛傲不是那种蛮横霸道的人,至少她会考虑到易寒的自尊心,易寒想到这里什么话也没说,接过书函离开,不管他用的上用不上,都不能漠视林黛傲的关切,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易寒的回应。

    待易寒走远,chūn儿这才轻轻打开房mén,林黛傲却起身坐在床边,紧张问道:“chūn儿,他收下了吗?”

    待见chūn儿点了点头,林黛傲露出欢喜的笑容,“我就怕他不肯收下,收下就好了,我看他以后怎么逃出我的手心”。

    chūn儿有些好奇问道:“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黛傲叹息道:“连我都被他mí的神魂颠倒,又有几个nv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就是走再远,我也守着他,我可不能再被动了,他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

    chūn儿明白了,夫人是想秘密监视易寒,既能保护他,又不让他给跑了。

    林黛傲穿上鞋子,站了起来,“chūn儿,去打水”。

    chūn儿吃惊道:“夫人,可是你一晚未睡”。

    林黛傲淡道:“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现在我真的恨死他了,我让他灌我,他还真舍得,害我现在脑袋晕沉沉的”。

    林黛傲昨夜就对易寒说过,她的心很深很深,深的易寒惊讶万分,却不知道易寒真的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或者易寒没有去想那么深,假如一个nv子要与你耍心机,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难得糊涂,依她的意思或不依她的意思都没关系了。

    返回yù兰居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敲了敲mén,冯千梅来开mén,见是易寒,忙道:“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闻到他身上一身酒气,皱眉道:“老爷,你昨夜去喝花酒了”。

    易寒摇头道:“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冯千梅忙关上mén,“我马上去烧热水,老爷你先去洗个澡,若是让脱俗小姐看见了,这院子的花花草草可要遭殃了”。

    易寒问道:“两位公子呢?”

    冯千梅应道:“一大早就起来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易寒道:“嗯,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今日就要上京去,他想问问,两人是否愿意随同,云观月让他们随自己入世,他欠云观月一个人情,也不是想将这两个剑道高手占我己有。

    一会之后,冯千梅准备好干净衣衫和热水,特意试了一下水温,这才退出房外去。

    易寒沐浴一番,穿上衣衫走了出来,冯千梅正在井边洗着脏衣服毁灭证据,苏姐正好端了一大堆菜走了进来,向易寒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去做早饭。

    易寒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看了看,其实他在这院子住的时间并不长,周围的一景一物都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突然一声惊喜声从背后传来,易寒回头,只见脱俗朝她飞奔过来,易寒露出微笑将她抱住,脱俗突然想到什么,挣脱开来,冷着脸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我一直没等到你回来。”

    易寒淡道:“俗事缠身,回来的有点晚,你已经睡着了”。

    脱俗突然拧着他的耳朵,“胡说,我一晚没睡,都在静坐,你根本连房间都没回”。

    易寒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大清早,jīng神这么好”。

    脱俗得意笑道:“我静坐的时候也是在休息,可以一边等你一边休息”,突然却严肃道:“你别岔开话题,你昨夜一宿未归,去哪里了”。

    易寒讪讪笑道:“喝花酒去了”,一旁洗衣服的冯千梅听到这话,猛的吓了一跳,手上不禁抖了抖。

    脱俗脸sè严肃的盯着易寒,一会之后却嘻嘻笑道:“又来逗我,你以为我那么笨会上当。”说着róu了róu易寒的耳朵,踮起脚尖,小嘴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不疼不疼”。

    一旁的冯千梅舒了口气,原来对付脱俗小姐,要变着招,朝易寒看去,心中暗忖:“老爷真是个花花肠子的人”。

    两人说了会话,苏姐也做好早膳了,两人回客厅吃饭,易寒说道:“俗儿,今天我要上京城去”。

    脱俗道:“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别想撇开我”。

    易寒笑道:“我正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呢?”

    脱俗好奇道:“我自然愿意了,那还用问”,一语之后,却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人跟着”。

    易寒淡道:“暂时还不知道”。

    脱俗有些紧张问道:“她去吗?”

    易寒摇了摇头,玄观需要养好身子,而且她的身份太敏感了,只要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根本无法行事,太惹人眼目了,想低调一点都不可能。

    脱俗骤然大喜,看见易寒表情有些严肃,心中虽欢喜无比,却也不敢太表现出来。

    易寒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开心”。

    脱俗心里偷偷乐着,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吃完早饭之后,易寒收拾行李,叶白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易寒说给他们留了写早膳,两人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易寒说自己今日就要上京城而去,问了两人的意见,两人对视一眼,表示没有意见。

    两人从各个房间里拿了一个包裹,行李简单,而易寒这边,正在跟冯千梅苏姐打声招呼,说可能自己很长时间不会回家了,苏姐问了多久,易寒也不知道,他感觉自己这么一走,也许十年,二十年都可能不会回到金陵来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苏洛,林黛傲都已经芳华已老,顿时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男儿的命运是否要漂泊不定,让自己的爱人苦苦等候吗?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做了很多错事,每一个爱上他的nv子,都被他害了,他心中充满着动力,他需要尽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一些事情,然后回到山村里过着平淡又有爱人陪伴的日子,这些芳华美景已经再也不似当初那样吸引他了。

    对于自己的前程,易寒mí茫,就算自己天下闻名,光耀易家又能怎么样,这一切真的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却知道这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是易家的子孙,每一个nv子都需要他有强大的实力去保护,脑子了幻想着一幅美景,悄悄的踏上了上京的路。

    (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写书的错,让大家看起来有些拖沓,但也许等这本书完本的时候,再从头看一遍的时候,大家也许就没有这种等候更新时,却嫌情节慢得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可以深思的地方,网文就是流水账,一幕接着一幕,节奏太快了,看到最后只有空dàngdàng的感觉)

第五节 入住豪宅

    两日半之后,易寒四人来到了京城,京城的繁华有异的江南,不似江南一般清雅闲乐,而是带着一种浓重的皇城重地的气氛,处处可见官家之人,时可见枣红色的八人大轿穿梭于热闹的街市之中,绿色的四人大轿更不在少数。泡吧)

    在这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别的地方所没有的。

    京师达官贵人多如过江之鲫,官员乘轿出行时还要鸣锣开道,一般五品以下官员鸣锣七响,意指军民人等齐闪开,五品以上鸣锣九响,意指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这就会遇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小官轿敲着敲着,遇到大官的鸣锣,就得急急忙忙跟平民百姓一般闪到路边去,若是遇到一品大员或钦差大臣出行,则鸣锣十一响,那就得分先行,再行,后行。

    一般情况下,除了上朝或者有官务在身,官员出行都是不用官轿,像上门拜访做客,都是用富绅之家的自备轿,随行几个轿夫,也并未用鸣锣开道,这样就免去了许多尴尬。

    易寒来到京城,已经是天黑了,临时寻找客栈,却不知道为何,大小客栈的住满了客人,细细一问,才知道秦贵妃怀有龙种,明年初春之际,要举行殿试,选拨英才。

    易寒一讶,去年不是刚刚举行了科试,怎么今天又有,细细问了才知,在获知秦贵妃身怀龙种之日,当今皇上就破例举行科考,旨为到时候天下大喜,据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让秦贵妃看了热闹,开心欢喜,可见当今皇上对这个秦贵妃宠爱到了极点。

    民间谣传,秦贵妃乃是绝世美人,她自入宫成为贵妃,从未笑过一次,总是郁郁寡欢,皇上几经哄笑,她依然冷着面孔,似乎生来就是这个性子一般,皇帝本来想放榜,若是有人博得秦贵妃一笑者,赏黄金千两,但碍于朝中重臣阻拦,此事还未张罗密鼓进行起来,便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易寒或知这个消息,苦笑一声,又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凡人一个,难逃世间七情六欲。

    看着脱俗旅途劳顿,易寒有些心疼,想起林黛傲赠送他一所宅院,向人打听了地址,位处西城区,晨曦巷,一路打听一路朝西城区方向走去。

    这京城有三个地方是上流贵族居住的地方,一者乃是北城区的皇城,二者乃是东城区的红冠巷,这红冠巷多是当朝高官重臣的宅院,虽名为巷,占地面积却极为之阔,道路宽敞,随便一间宅院至少是三品官宅,因为重臣头带红冠,所以这地方取名为红冠巷。

    这第三个地方就是晨曦巷,此地是豪门大族居所,并未你是富贵的商人就能在此取得一块土地,修建宅院,此处居住的多是与士族高官有藕断丝连的关系,或者说家族中的人也可以,像方夫人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方家的先祖可是开国功臣,而且她的娘家人也有在朝高官,再加上皇上亲封的三品“淑德夫人”,这种种身份,她完全有资格在晨曦巷拥有一处宅院。

    易寒四人牵马来到晨曦巷,因为赶路,四人并未配上马车,而进入晨曦巷多是由下人拥护着,华丽马车代步,四人朴实倒显得怪异连连,不时有小姐掀开车帘,透过缝隙偷偷打量四人,目光多落到易寒三个男子的脸上。

    而易寒却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此地奢华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红砖砌就高高的围墙,绿瓦深处探出几根枯枝来,每路过一所宅院门口,建筑布局均是富丽堂皇,大门口一对石狮气势慑人,灰沉沉椿木作匾,明幌幌琉璃装饰,让普通人家看了便有种自感贫贱,望而怯步的感受。

    因这些宅院占地极为宽敞,需要走上一段不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下一家,当你认为这一间宅院是最华丽富贵的时候,看到第二家的时候,才会发现你是错的。

    易寒小时候也在红冠巷住过一段时间,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红冠巷绝对没有这晨曦巷奢华富贵,心中感叹,这些钱若是用在国家黎民百姓上面去,大东国何愁不富裕强大呢?

    终于来一所建筑古朴典雅的宅院前停了下来,牌匾之上,“淑德府”三个红艳大字。

    与其它宅院相比,这淑德府倒显得低调了许多。

    这个时候脱俗有些好奇道:“夫君,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易寒莞尔一笑,“我也有些意外,我前去问问再说”。

    敲了敲门,一会之后,一个衣着整洁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脸露微笑,表现的很是谦逊有礼,“淑德府从未有客,可是易公子”。

    易寒显得惊讶,“你如何知道是我”。

    那中年男子道:“在昨日傍晚,夫人亲笔书信已经送到,方重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入府,从今天起,老爷你就是这淑德府的主人,我是这里的管家方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去办,其他人等,老爷日后会慢慢熟悉”。

    易寒道:“我只是想借助一晚而已”。

    方重笑道:“老爷,你是这府邸的主人,你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进来,没有人能够对你指手划脚”,话中之意是不管老爷你住或不住在这里,都已经是这间府邸的主人。

    易寒怀中揣着几百两银子,本来打算在京城随便购置一间普通的宅院,笑道:“我养不起你们”。

    方重道:“一切开销支出,不必老爷担心”,说着微弯腰做了一个让易寒先行的姿势。

    易寒道:“我不识得路,就请管家你在前面领路吧”。

    进了大门,两个婢女掌灯候着,看来早有准备,方重领着几人往府内走去,此刻还未天黑,一路走来,山环楼阁,溪绕亭台,府内竟有乾坤,建筑布局雅而不奢,贵而不俗,易寒也是出身不凡,见过世面,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宅院,感觉有点像做梦一样。

    走在前廊回廊,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点上一对挂着的潼纱灯,亭台月桌之上也染上蜡烛,烛光灿灿烟袅飘来几缕清香。

    脱俗好奇问道:“蜡烛怎么会香呢”。

    易寒未道,方重先应,“小姐不知,此乃特制香烛,能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月下赏花更添韵致,可惜今夜月盈而亏,无月可赏,若不然小姐可以试一试”。

    脱俗笑道:“我怕黑,在晚上需要人陪着”,说着露出颇有深意的微笑看着易寒。

    脱俗那里会怕黑,她本来就是黑夜里的幽灵,神出鬼没,易寒知道她故意这样说的,如今他想先将儿女私情撇到一边,专心正业,所以装傻不应。

    方重笑道:“小姐不必担心,这里的灯会亮到五更天,通明如白昼,小姐若是害怕一个人呆着,我们也愿意在一旁相陪”。

    脱俗突然脸色一冷,大声道:“你来陪我?”

    方重从容不惊道:“小姐不要误会,你是小姐,我们是下人,若没小姐准许,绝不敢越礼,冒犯主上可是要责罚二十大棍,驱出府邸,就算是方重也不例外”。

    易寒笑道:“方管家,她刁蛮惯了,以后还请多多体谅”。

    脱俗听了这话,嘟着嘴一脸不悦,只是却没有出声反驳,方重道:“老爷的话,方重谨记在心”。

    易寒柔声对脱俗道:“多体谅别人的感受。”

    脱俗不经意道:“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儿,你不喜欢可以赶我走”。

    易寒淡道:“我不舍得”。

    脱俗突然亲热的搂着他的手臂,嘻嘻笑道:“我是试你的,你竟然都这么说了,以后我慢慢学,做错了,你也不要大声骂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你的话我会牢记在心的”。

    说着话,只见一纱屏,灯光透影可见烛光摇曳,这是内厅,中间正摆着一张一丈有余的大炕,铺着毛茸茸的垫子,左右八张太师椅,各隔着方形木桌,中间一张圆形大桌,左右有两屏门,挂着帘子,正面又有风屏,外面风再大,也吹不到屋内来。

    易寒几人坐了下来,方重问道:“老爷,可要烧起炉火,这样会更暖和一点”。

    易寒摇头道:“不必了,还未到深冬,无需这么麻烦,方管家,你看天也不早了,是不是该”

    方重连忙接话道:“老爷,酒菜早就准备好了,请稍等片刻,马上就送来”。一会酒菜送来了,四人就像一家人一样用膳,方重就在一旁侍候着,两个姿色普通的婢女就在旁边侍候着,西门无言与叶白衣滴酒不沾,倒是易寒喝了几杯,脱俗也就陪着他喝了一点。

    一个婢女见易寒脸上而喝酒而渗出汗水来,无声无息的就拿着手帕去擦,易寒在家里,小乔就经常这样做,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脱俗见了,脸就黑了,刚想发飙,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喝着闷酒来,气氛一时变得阴沉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又走进几个下人婢女,有的收拾剩菜碗筷,有的却等候着,方重道:“我领老爷你们回房,沐浴一番可好”。

    先领着叶白衣来到一间房间,方重对着两个婢女道:“你们留下来侍候这个公子沐浴”。

    叶白衣冷淡道:“不必了。”走了进去,关上房门,将两个婢女拒之门外,两女受到冷漠对待,一脸委屈。

    易寒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们不必见外”。

    一会到了西门无言的房间,西门无言露出微笑,“我习惯了一个人,你们就不用麻烦了”。

    他倒是谦逊有礼,而且挂着微笑,同样是拒绝,却让人心里感觉好受了一点,对着刚才那两位婢女道:“其实他这个人外冷心热,对你们并没有半点恶意”,说着却看见远处,叶白衣自己听着桶往井里打着水。

    易寒对着西门无言笑了笑,只听西门无言道:“我一直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方重又领着易寒来到一间屋子,方重突然对着两位男下人道:“你们留下来服侍老爷沐浴”。

    脱俗本来崩着脸,听到这话,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易寒笑道:“笑什么,方重,这两个人留给脱俗小姐吧”。

    脱俗瞥了两人一眼,脸无表情的两人顿时被她看得脸色唰的就红了。

    只听脱俗淡淡道:“别怪我没提醒,敢进我房间的男子,我一定阉了他”。

    方重严肃道:“听见没有,脱俗小姐没吩咐,你们不准随便进入他的房间”。

    易寒也没有说什么,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的摆设有点偏向的女性化,连梳妆台也在了,很明显临时经过一些改变,但是还是让易寒看出一点端倪,应该是林黛傲的房间吧。

    一会之后,下人端来热水,却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脸上稚气未退,这让易寒显得自在一点,两人见了易寒显得有些惧怕,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事,一言不发。

    易寒问了两人几句话,问一句,两人答一句,不敢多言,不过倒感觉易寒平易近人,水好了,就要替易寒宽衣,易寒让他们出去。

    一人问道:“老爷,要让我叫府内的姐姐来服侍你吗?”

    易寒摇了摇头,两人关上房门离开。

    一会之后,门却咿呀一声,又轻轻的关上,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把声音从帘布外传来,“老爷,要小婢服侍你吗?”

    易寒随口应道:“不必了,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那把声音又道:“那我偏要进来。”帘布一揭,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这般大胆的女子,不是脱俗又是何人。

    只见她一手轻轻揭开帘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微笑,红粉灯光下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即是纯洁温顺的,嘴角的那丝笑意,却散发着妖媚,无时无刻都在暗示着男人来狠狠蹂躏一番。

    脱俗笑道:“转过身去,我来帮你搓背”。

    易寒笑了笑,“这是你第二次偷窥我洗澡了”,说着却转过身去,让脱俗一双光滑细嫩的手在他颈背之上轻轻揉捏着。

    揉了一会,脱将手臂挂着易寒肩膀,搂着易寒脖子,螓首贴在他的耳边,撒娇道:“我累了”。

    她胸前的一对高耸浑圆隔着衣衫紧压在他的后背之上,这温香软玉的感觉让易寒大感**,脸上还能感觉到垂下的俏脸那阵阵温热,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水烘着。

    易寒连忙转身,只见脱俗温婉如玉的脸蛋已经通红,杏眼桃腮,却羞涩涩的低着头,如此妩媚娇态,看在易寒眼中,心中冲动无比,这个大胆妄为的女子变成一朵羞答答的鲜花。

    易寒道:“俗儿,你是不是想一起洗”。

    脱俗嗔道:“我才不要呢?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有了深深感情的两人,最容易情动了,假如易寒信了她这句话,他就是个傻子,盯着她羊脂玉般纯白的肌肤,这透过烛光映出白里透红的光泽让易寒顿时心颤,捉住她的柔夷,真诚道:“你真美,瞧你脸上都红的发烫了,难道不热吗?说完就要动手解开脱俗的轻纱裙子。

    从捉住自己的手,到解开自己的衣衫,动作连贯自然,像是训练过一样,在刹那间就完成了,脱俗娇躯一颤,才反应过来易寒不但侵犯了自己的小手,还解去自己的衣衫,那夜是她爱的极致丧失了理智,这会真的面对,却有点忐忑不安。

    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手起刀落,何从像现在这般扭扭捏捏,本来只想与易寒说会话而已,事情变的不在她掌控之中,待易寒要去解开她系在脖子上的抹胸系带时,脱俗自我反应道:“不准解”。

    易寒已经不去理会脱俗所有的表现,他现在只好一个念头,彻底征服眼前的女子,男人与女人之间发生的微妙变化,两人此刻都有深刻的感触,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这个样子。

    他站了起来,隐藏在水中的怪兽已经狰狞怒张,脱俗不小心瞥了一眼,“哎呀”一声,别过脸去,羞涩的不敢再看一眼,心中暗忖,那夜就是那凶恶的男子象征,侵犯自己的私密之地,让自己痛不欲生,又死去活来吗?一想到一会那物又要侵犯自己娇弱的部分,既担心又期待,只是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已经不纯洁了,成了个荡妇。

    脱俗却不知道,他的手已经溜到她的后背抚摸来起来,全身发软,好像有个依托,这微妙的快乐,彻底把她内心的羞涩赶走,她生出让眼前男人肆意妄为的想法。

    易寒看到眼前佳人呼吸加快,脸若红炭,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他知道只要加把劲,脱俗就会彻底迷恋其中。

    易寒大力一抱,把脱俗整个人就抱入桶中,水花溅射一滴,脱俗已经坐在自己大腿之上,那翘挺丰盈的臀儿已和易寒结实的大腿紧贴了起来,这么大的动作让腼腆中的脱俗反应过来,她身子扭动,极力反抗,想挣脱易寒的怀抱,此刻她如果用上武艺,易寒那能拦得住她,不过,她似乎半肯不不肯,女子的矜持让她不由自主的有这些反应。

    反抗中,丰实浑圆的两片臀.肉就像故意挑逗易寒一样,来回摩擦易寒的大腿,一片臀.肉刚深深陷入两腿之中,一个挣扎,一片刚出来,另一片又大力的陷了进入,脱俗纤腰不堪一握,但偏偏却有违常理的这么硕大浑圆,结实有肉,这般摩擦,是男人都受不了,易寒是男人,他也受不了,身下火热,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

    易寒双手紧紧环抱在脱俗腰间,控制她的身体,头一伸,嘴巴来到脱俗敏感的耳垂亲吻了起来,怀中佳人一颤,全身无力,这才乖乖任易寒为所欲为,易寒吻的很轻很重又很快,也很有节奏感,他好像天生就知道如何撩拨女人的快感,重重的吻了上去,让怀中女人深刻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轻轻的离开,用嘴角轻轻的划过肌肤,像情人分别时的不舍,每一下都让脱俗神魂颠倒,这个口中经常喊着要阉了男子的女子,此刻已经温顺的像一头小绵羊,她只能将红的火热的脸蛋趴在他的身上,不让他看见自己放.荡的神态。

    易寒把脱俗的螓首霸道的拉扯过来,与她正视,脱俗幽幽的横了他一眼,怪他如此霸道,但水汪汪的眼睛却不逃避,柔情似水,红唇微张,微微呻吟,还沉浸在刚刚的快乐之中,娇弱道:“夫君,不要,我害怕”。

    易寒温柔道:“怕那里”。

    脱俗道:“我怕疼”。

    易寒讪笑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撩拨我的,可不要怪我了”,说着看着她眼中媚如缠丝的春.情,嘴就堵了过去,把她红唇封住,脱俗顿时间,神志迷糊,迷失在这甜蜜的天地之间,不知何时,红色的抹胸系带已经被他解开,小小的肚兜沾上水迹贴在胸前,两个圆球被易寒肆意揉捏更不堪老实,两颗樱桃微微翘起,不正不斜挂在肚兜纱领之处,,如此春意,易寒却无暇欣赏,他嘴正沉浸于缠绵之中。

    脱俗越来越强烈的能感觉到之处有一坚硬之物,正抵触自己敏感之处,一股**辣的热气似欲透腹而入,烫的她娇体发热,畅快神爽,她狠不得把阻隔两人的衣物抛开,坦诚相合,让这撩拨她神经的物体融入体内,永不分开,两人目光相视,深情如火,交流着彼此**,而舌头却不闲息地交缠在一起。

    易寒到了忍耐的极限,终于出手,腰下用力,却被一软绵绵的纱布给挡住了,脱俗咯咯一笑,“夫君,我裤子还没褪下呢”。说着扭动腰肢将亵裤褪下,套在易寒脖子,双手各捉住一只裤腿,身子后仰。

    芳香满屋

第六节 席府

    隔日清早,易寒与脱俗吩咐一声,自己去要做事,不一定什么时间回来,怕她闲着没事捣乱,特别让她以女主人的身份熟悉一下这府邸,脱俗听了喜颜笑开,再三向易寒保证,绝对不会辜负重望。泡!书。吧*

    易寒倒无所谓,只要她不会闲着,也不要闷闷不乐就好,现在他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离开淑德府步行往东城区红冠巷方向走去,远久的记忆已经让他忘记了京城的道路,加上环境的变化,他需要好好熟悉一下道路,席慕德乃是吏部尚书,大约估计了一下时间,到了他府邸,他也刚好下了早朝回来了,若是能在门口遇上那就再好不过了,免去了禀报的麻烦。

    一路走来并未多做停留,中间只是停了下来吃了一顿很久没吃过的京城小吃,老家肉饼。

    这席家,即是将军府也是尚书府,席慕德并未另建府邸,也就在这将军府上住了下来,席清有二子,他一直希望席慕德随他从武,席慕德却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他认为国家内政不安,单纯的兴兵强武只能劳民伤财,两者应相互结合,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而席慕德在很久以前就明白,如今国势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力可以解决的,虽然明白其中道理,却常感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虽贵为尚书,也算是个正二品,在朝中的影响力远远不如其父,而他也知道自己虽有才能,能官居二品也是托了其父席清的福荫,官场如战场,若自己身后没有一座大的靠山,依他刚正不阿的性格,早就被人打压下来了,如何能步步高升,在官场混迹了二十多年,他也算是一支奇葩了。

    易寒来到席府门口,大门紧闭,却看见院外几棵树上,不少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睁大的眼睛痴痴的望着院内,对于易寒这个陌生人他们根本无暇顾及,以为又是另一个席夜阑的追求者,这些人都是高官贵族子弟,家中长辈与席慕德同朝为官,或多或少有些交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胆敢在此偷窥,只要不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也没有人胆敢拿他们怎么样,路过的官兵睁着眼闭着眼,席府的下人也早就习以为常,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股风气,以偷窥席夜阑舞刀弄剑为乐。

    每日看着这天仙面孔,魔鬼身材的冰冷仙子,日思梦想,何能不动情,只可惜将军府门庭深似海,只能远远窥见,却无法亲近一番,这个中滋味欢喜着却也痛苦难熬,何人有胆子采这朵带刺的花,漫说胆大无视将军府,就是席夜阑也不是好惹的。

    易寒这个时候才想起这席家可是有一个绝色美人,正是与玄观齐名的虎女席夜阑,席夜阑确实是绝色美人,他是见过的,这是一个冰冷的女子,心中突然讶异风流成性的自己居然对着这个冰霜美人没有半点期待,大概情债让他感觉负担累累,而也让他背负了越来越重的责任,大事未做,他那里有心思纠缠与男女私情,就是乔梦真他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需要为自己正名,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太傅府要人。

    他也未理睬那些爬高张望的人,从容不迫的就去敲门,这敲门声顿时把那些爬在树上的公子们吓坏了,争相恐后的下了树来,有人便爬着边朝易寒嚷嚷道:“喂,你找死吗?这门能随便敲门”,他们一点不会想到易寒是来谋求职位的,他们一眼就看出易寒身上的衣衫价值不菲,而且风度翩翩举止不俗,一时之间就把易寒当做他们同一类人了。

    有一人先爬了下来,也没来得及拍拍身上的灰尘,就朝易寒走了过来,一脸讪笑,显得有些亲热道:“在下周洪山,家父周置,兄台好胆色,怎么称呼啊”。

    易寒显得有些生疏道:“周公子,在下易中天,草民一介”。

    周洪山显得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易寒都应该是出自名门世家的人物,难道他不愿意跟自己结交,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京城中有姓有名的公子,可这易寒却是一张陌生脸。

    后面那几位公子就讲究了许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朝两人缓缓走来,眼神看着易寒,一脸不悦,有一人道:“这位公子,你可坏了我们的好事了”。

    易寒知道这些人都是京城的太子党,也不想多惹事端,谦逊道:“几位公子,对不住了,我是来拜访席尚书的,坏了各位的雅兴了”。

    这话出口几人眼睛闪耀着光芒,一听易寒就是同道中人,不是那种文绉绉的书呆子,脸色变得有些暖和,均露出笑意,有人说道:“周兄,看你们聊了一会,还不替兄弟们介绍一番”。

    周洪山对着易寒笑道:“易公子,既然相遇,就是有缘,我来向你这介绍这几位公子。”周洪山一一像易寒介绍,果然不出所料,这几人不是尚书之子,就是侍郎之子,看脾性倒是属于李明濛,楚留情哪一类型的,直率不做作,只是言行举止不是太过放诞,毕竟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闹出什么大事来,任你家中有高官护着也兜不住。

    周洪山都如此热情了,易寒那能冷漠对待,一一抱拳回礼,自报家门,几人似乎认定他出身不凡,只是不肯坦白身份,倒也表现的不是很计较,毕竟这是京城,水深着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相熟。

    周洪山朝依然紧紧关闭的大门看了一眼,看来今日我们的冰冷仙子的辣妹子并没有什么兴致与我们纠缠。

    易寒不知道个中细情,微笑不语,其中一个陈公子道:“易公子,你既然识得这席府,自然也知道虎女席夜阑了,她身边有一个婢女,名叫芷文,泼辣的很,每一次我们敢有任何非分举动,她必然出来痛骂一顿,只是不知今日为何静了下来”。

    易寒讶异道:“敲门算是非分举动吗?”

    周洪山笑道:“别的时候不算,偏偏你选择这个时。候,那就算了”。

    易寒笑道:“几位是不是想追求席小姐,却苦于无法亲近”。

    几人眼光一亮,陈公子喜悦道:“易兄可有妙招,快快说来”,易兄二字大显亲近好感之意。

    易寒笑道:“此刻风高气爽,几位不如制作风筝,在风筝之上挥墨倾吐爱意,再将风筝放到她家府邸,自然有人去捡,只要字上留有暗示,这席府是书香世家,自然有人会转交给席小姐”。

    几人一听连忙抱拳道谢,他们怎么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哪里知道要比浪漫情趣又有几人比得上易寒思绪开阔呢。

    几人匆匆拜别,看样子是想用易寒这个法子,将京城的风筝全买下来,归家借书传情。

    独有周洪山一人没有离开,易寒笑道:“周公子难道不想追求这席小姐吗?”

    周洪山淡淡一笑,“我见过席夜阑,她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女子,这水中捞月之事不做也罢”。

    易寒笑道:“那周公子为何也爬到树上窥视席小姐呢?”

    周洪山道:“这就像挥墨作画一样,只要过程愉快就好,至于结果已经并不重要了,见了席小姐这样的美人,能让我一整天心情都保持愉快,何况与陈兄他们也有共同话题,何乐而不为呢”。

    易寒淡淡笑道:“周公子,好情操”。

    周洪山又道:“易兄,比起席小姐,我对你更有兴趣一点,别人提起席小姐之名,无不一脸仰慕,我看易兄却似乎毫不动容。”

    易寒淡淡应了一句,“我家中已有妻室,就算心动也需自持,那里敢有这样的荒唐念头”。

    周洪山点头道:“糟糠之妻不可弃,易兄是个真情男儿,让洪山佩服不已”,一语之后,周洪山笑道:“易兄,不如我们来个赌注,假如易兄赢了,洪山以后尊易兄为长,马首是瞻,假如我赢了,易兄可要尊我为长,如何”,周洪山之所以提出这个赌注,目的只是为了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至于谁长谁次并不重要,朋友相交贵在相知。

    易寒笑道:“周兄是想将我拉拢为你的麾下”。

    周洪山摇了摇头,“易兄,赌还是不赌”。

    易寒淡道:“如何个赌法”。

    周洪山笑道:“赌席小姐肯不肯出来打断你的腿,她若肯出来打断你的腿,你就赢了”。

    易寒哈哈大笑,“周兄,你这是在开玩笑,哪有这种赌注,我赢了,却需要断腿作为代价,不赌不赌,不如这样吧,周兄若是能让席小姐出来打断你的腿,就算周兄赢了”。

    周洪山哈哈大笑,“易兄,你真是个聪明人,我直说了吧,无论你怎么做,席小姐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周洪山使出激将法,易寒哪里会不知,但是他看透了周洪山的心意,却道:“周兄,你都这么说了,这个赌注我接了”。

    周洪山笑了笑,“易兄,放心吧,倘若席小姐真的出来,她会手下留情的,不过被芷文打断腿可不算哦”。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门咿呀一声,一个红衣的姑娘走了出来,只见她脸上不施香粉,却白里透红十分娇美,不画眉,眉宇清秀弯弯似柳叶,再加上樱桃小嘴,唇红齿白,美艳的很,走起路来体态轻盈,虽是个婢女,却毫无俗气,俨如小家碧玉,此女正是芷文,婢女都尚且如此,小姐可想而知。

    芷文冷着脸道:“刚才谁敲的门”,瞥了易寒一眼却是个陌生脸,朝周洪山看去,“周公子是你吗?”

    周洪山有些幸灾乐祸,脸露着微笑,眼角朝易寒瞥了瞥。

    芷文朝易寒看去,冷声道:“公子何人?有什么事情吗?”

    易寒心中正回忆着芷文这妮子的脾性,此刻他容貌大变,芷文却无法将他认出来了,正思索中听芷文问起,心中便有了主意,突然欺身上前。

    芷文吓了一跳,正欲后退,这个公子却已经紧紧依靠在自己的身边,顿时吓得香魂四散,跌坐在地,手中藏在背后的棍子吓的掉到地上,急忙就要起身,哪像半片裙幅却被他压在脚下,怎么也起不来,急的芷文满脸通红,口中大骂:“恶徒非礼”,手上乱捉住棍子,一棍子就朝他小腿狠狠抡去,易寒连忙躲避了开来。

    易寒这才施礼道:“小生易中天,想求见席小姐,刚才见了姐姐,一时着急,惊吓了姐姐,实在无意,多有得罪,这里赔过”。

    芷文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裙幅之上一个清晰的脚印,顿时大怒,口中骂道:“你这登徒子,名门闺秀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何况你这种下流非礼之徒”,说着抡着棍子就要来打易寒。

    追着易寒挥了几滚,连易寒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被易寒耍的团团转,一旁周洪山戏谑道:“易兄可要小心了,被芷文敲断了腿,可不算数”。

    易寒忙着躲避芷文,并未回应,这妮子越打不到易寒,心里越气越急,似乎打定主意,今日打不到他,绝不罢休,越是如此,她脚步越显换乱,终于脚下一滑,踏了空,就要摔倒,易寒喜欢这个女子,不希望她受窘,轻轻把她搂住,稳住她跌倒的姿势,一只手却停留在她的小蛮腰,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芷文恼羞成怒,猛地挣脱开来,气的流出眼泪,紧咬嘴唇瞪着易寒,沉声道:“这这么想见小姐,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请”。

    芷文回到屋内,这个时候席夜阑已经练完武,刚沐浴完,换上裙装,安静的在看着书,芷文站在门口,红着眼眶,一言不发,过了良久,席夜阑依然毫不理睬,似乎无视她的存在。

    “芷文,去给我倒杯茶水”。

    芷文一脸幽怨,站着一动不动,席夜阑放冷声音,“还不快去”。

    芷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一会之后端着茶来到她的身边,眼眶红润,泪痕还未擦。

    这个时候,席夜阑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淡道:“我都说不要去理睬他们,你越与他们纠缠,他们兴致越浓”。

    芷文气道:“我为小姐气不过。”

    席夜阑淡道:“就算打断他们的腿,又能怎么,反而让爹爹见了几位同僚还要致歉,听我的话,不要去理睬他们”。

    芷文突然哭泣道:“小姐,我被非礼了”。

    席夜阑放下书本,猛的站了起来,冷声道:“那一个如此大胆妄为,周洪山?”

    芷文心中暗暗窃喜,小姐终于怒了,崩着脸说道:“一个新来的,不认识,我看他是没有被小姐打断过腿,所以有恃无恐,还有那周洪山在一边起哄,小姐也不要放过,他调戏非礼芷文,就是在非礼小姐你”。

    易寒与周洪山在外面等了一会,久不见大门打开,周洪山笑道:“易兄,你可要输了,就算你非礼了她的婢女,这席夜阑也不会出去,说来也怪,以前她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对于这些事情却视目无睹,任我们如何闹,她也无动于衷”。

    易寒笑道:“这说明了席小姐成熟稳重了许多”,一语之后,看来得拿出杀手锏了,两人走到街口寻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

    周洪山也是静静跟着看着,也不问。

    再说芷文架起梯子,探过围墙,偷偷望院子外面瞄着,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心中感觉可惜又庆幸,她可专门端了洗脚水,准备倒两个人一身。

    只能有些可惜的返回席夜阑的屋子,懒洋洋道:“小姐,他们走了,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席夜阑一言不发,对这些事情没有半点兴趣。

    突然外面传来歌谣,几个童音齐声高唱道:

    春月融和耀中庭,可爱可俏分外明。夏月澄净照花丛,悄悄来说情爱话。秋月清凉花阴重,根根红线把人牵。冬月萧索风太冷,心怜美人孤枕眠。

    你说我,爱春,爱夏,爱秋,还是爱冬月,只要是月,我样样都喜欢,偏爱影月阑姗时,清雾尚朦胧,笑语忒匆匆,邀郎共盖合欢被,戏水鸳鸯共,**两情浓。

    寂寞街巷中,墙内一娇红,抬头望漆空,月儿已不见,难道月儿已经落到院中来,还是落到俊朗怀中去。

    姐姐,你看月阑,明日有风哟;哥哥,是有风也有情。

    几个小孩子念头,易寒这才将一大堆小玩具各递到他们的手中去,几个小孩拿着玩具,嬉嬉闹闹的离开了。

    周洪山大感奇妙,却这样惊讶的看着易寒,“兄台,你竟敢如此侮辱席夜阑”。

    易寒淡淡笑道:“你们听见是几个孩童在唱着歌谣,可与我们没有点半关系”。

    席夜阑很生气,她气得脸色发青,捉住书本的手在颤抖着,遏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砰的一声,那张木案裂开,只见拿起剑,脚步沉而有力,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易寒笑道:“我知道,假如她不生气,便也不会出来了”。

    话刚说完,只见大门顿开,门口站了一女,一脸冰冷,这美的像绝峰之上孤傲的霜雪的女子,不是席夜阑又是何人。

第七章,席幕德

    见到席夜阑一脸冰冷,易寒心想她一个如此冷傲的女子,刚刚那些歌谣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此刻这面容是如此熟悉,她一定很生气,当日她在湖边脱衣准备沐浴的时候,自己只是远远瞄了一眼,就被她拔箭射击,出手毫不留情,倘若自己没有几分本事,屁股早就开花了,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席夜阑见他微笑,还是一脸冰冷,既不骂也不怒视,二话不说,持剑朝易寒刺来,易寒忙着躲避,几招之后,易寒倒没被刺中,席夜阑也收剑入鞘。

    席夜阑见易寒一脸狼狈像却恍然不知道,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有有说不出的喜悦,气也消了一半。

    易寒见她莫名其妙微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身的衣衫已经被她刺得惨不忍睹,连内衫也留了出来,见这冰山美人脸露出微笑,两样呆呆的看着她。

    席夜阑见易寒的模样,心中暗道:“这人真是呆极了,也不认识我,更不害怕我,却只管傻看着,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知觉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也不打算再欺负他,转身就走。

    两人见了席夜阑的微笑,都有些激动的心动神摇,要在这个冰山美女脸看到一丝笑容是多么难能可贵,易寒心中讶异,难道她有情于自己,想到这里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席夜阑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心里很有负担,并不想与席夜阑有太多的纠缠,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里,既想征服她来满足男子的虚荣心,同时又怕因此耽误了正事,有时候人的虚伪是被逼出来的。

    两人回过神来,席夜阑早已返回屋内,大门又紧紧关闭着。

    易寒对着周洪山笑道:“周兄,我输了”。

    周洪山却笑道:“易兄,你没输,要知道博得虎女一笑可比让她打断你的腿难多了,是你赢了,我输了”。

    两人爽朗大笑,并不纠缠于谁输谁赢这个问题,突然一瓢水从头朝两人泼来,两人均被浇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往围墙看去,只见芷文手里正端着盆子,嘻嘻笑道:“小姐说了,赏你们洗脚水,还不快滚”。

    易寒忙着挥袖撒掉身的水迹,他可以想象现在自己如何狼狈,看了看被浇成落汤鸡的周洪山,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而他身被剑削出一道道口子,比之周洪山更是不堪。

    周洪山忙道:“是你的洗脚水,还是你小姐的洗澡水”。

    芷文也不怒,笑道:“既不是我的洗脚水,也不是小姐的洗脚水,是府里老妈子的洗脚水,周公子,喜欢不”。

    周洪山顿时就要作呕,本来这洗脚水味并不怎么浓,只是心里作用强烈,越想越恶心,恨不得早点回家洗干净身子,匆忙对着易寒道:“易兄,我先回去了”,看了易寒的模样,脚步更加急促,实在是太丢人了,幸好还有一个垫底的。

    易寒倒不在乎那是谁的洗脚水,反正都是一个味,而是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去见席幕德呢。

    轻轻一笑,人生会遇到大山,总要翻过去的,怎么能老怪自己走错路呢?至少看到了道路两旁的风景。

    芷文见易寒还呆站着傻笑,心中暗道:“这个人好奇怪啊,一会像个登徒子,一会又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刺破了衣衫,浇了一身洗脚水还站在那里傻笑”,突然看见远处一顶枣红色大轿正慢慢走来,猛的吓了一跳,看了看易寒,只感觉这个傻瓜可怜兮兮的,憋着尖锐的声音道:“傻瓜,还不快跑,尚大人来了”,由于想大声提醒,又不敢太大声,声音变得尖尖的,听起来有点在撕裂耳膜的感觉。

    易寒望去,只见巷头一顶官轿正朝这边移动,看来里面坐的就是席幕德了,早朝时间早过去了,却不知道他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么晚才回来,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模样,苦笑道:“倒也是让人一见难忘的影响”。

    易寒就这样从容的站在大府门口,轿子落下,一个轿夫伸到轿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帘布解开,一个身穿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朝易寒看去,眼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淡淡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府邸门口站着”,他却也不问易寒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行了一礼,“席大人,晚生是庄将军引荐而来,希望能谋得职位,为国家朝廷效力”。

    席幕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生易中天”,易寒不骄不卑的应了一句。

    席幕德道:“庄将军跟我提过此事。”说完这句话却没有后文,对着身边下人道:“带他去换身衣衫,领到房来见我”,说着先行一步进入院子,也没再看易寒一眼,更别说显得热络了。

    再说芷文这边却在暗处悄悄的看着状况,看见易寒被人请了进来,匆匆回去禀报小姐。

    刚进入房间就说道:“小姐,那个人老爷见了,被请了进来”。

    席夜阑倒有些意外,放下本,“这倒也是奇怪,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才,被爹爹一眼青睐”,她知道在席幕德眼中,周洪山等人都是一些不懂世间疾苦,不懂社稷的小孩子而已,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席夜阑受其父影响,自幼就懂得人生的价值,有所用有所为,而非图欢乐,这也是她一直以男儿的标准约束自己,终究骨子是女子,英雄之名何不倾慕,假若那易寒不死,她倒没有如此强烈的思念惋惜

    ,可是一想到终身无法见一面,却越是加深了她的思念,一个女子思念一个男子,那就是爱的萌芽,思念就像养分水分,让这颗种在心底“爱的小树”日益茂壮,在席夜阑心中除了这个没见过面没说过话的麒麟将军,已经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了,这是否只是志向的共鸣,还是倾慕呢?可能要见了面才知道,可是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语之后,席夜阑平静下来,不管什么样的人物,都已经无法代替心中的那个他,除了易寒还没死,见了面,这个幻想中完美的英雄被普通化了,才能解开了这心结,尽管那个人呆呆傻傻的,有异于那些嬉笑怒骂的公子们,能让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席夜阑依然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她又心无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会她突然道:“芷文,傍晚时分陪我去一趟碧云寺”。

    芷文道:“小姐,你又要去碧云寺许愿了,这个月我们已经去了好多次了”。

    席夜阑淡道:“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样他能看见,我想问问他,为什么?”

    芷文叹息道:“小姐,麒麟将军已经死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男子无法胜过他,多才睿智之士,心性行云野鹤,他们才不愿抛头露面,争个俗名呢?”

    席夜阑没有回答芷文的问题,就算芷文说的对,但是易寒走进她的内心,他就已经不一样了,道:“玄观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只是见了一面就清楚,她不会开玩笑的,所以我相信她的话”。

    芷文道:“是玄观小姐说的吗?”突然问道:“小姐,你与玄观小姐并称奇女,你说是她厉害一点还是你厉害一点”。

    席夜阑坚信道:“宰相之才,虽为女子,更胜须眉,我能感觉到她经历的比我要多的多,似已经看透世情俗理,却立于俗世之外,一身清风明月,我不能与她相比”。

    芷文知道小姐是个骄傲的人,却在玄观小姐面前自认不如,可以想象玄观小姐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之高,民间流传有少量玄观小姐的墨宝,被人视为珍宝,博学多才之士不在少数,能让人如此尊崇,必定不是凡夫俗子之笔,当之为魁首也不为过,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想到这里突然说道:“却不知道何人能娶到玄观小姐这样的女子”。

    席夜阑不答,在她想来,目前没有一个男子能与玄观站在一条线,她是个不应该来到这世的女子,她的心态如垂垂老矣的人一般,看透世情,无惧生死,眼前繁华美景,似真又似假,真时如此美丽畅心,假时又如水中弯月。

    也许玄观给席夜阑的感觉太深奥了,这只是她的认为而已,连玄观身边最亲密的爱人,易寒都无法看清她,席夜阑又怎么能看清她,也许她看到的只是一点点言行举止流露出来的皮毛而已,内在也不一定是想象中的更美好。

    易寒换了身衣衫,在府内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席幕德的房。

    下人禀报一声,“老爷,易公子来了”。

    席幕德放下笔,抬头看去,点了点头,微笑道:“衣服刚好合身,果然一表人才,我当年身体比较健壮,不似现在这般消瘦”。

    这短短的一句话,易寒却从中获悉了一些信息,他身的这件衣服是席幕德年轻时候穿过的,而如今这件衣服还保存着,而且一点也不显久,可以看出他是个念旧的人,或者他是个勤俭的人,其次,这衣服他当年穿的了,现在却穿不了,人到中年一般都会发福,他却变得更加消瘦,而什么情况下人会变得消瘦,有此可证,他是个杂务缠身,满腹心事的人,第三点,他是个高官,却将自己的衣服让一个无官无职的人穿,而且在这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是狼狈,他不以貌看人,而且对易寒有足够的尊重。

    易寒道:“席大人,晚生对你很是佩服”。

    席幕德什么也没问,请易寒坐了下来,吩咐下人送来茶水,笑道:“我对你很好奇,或者说在未见到你之前,我就对你很好奇,见了你之后我更好奇,因为你是那么的年轻”,他说完又自个解释出来,“依我对庄元帅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举荐一个人,甚至我从庄元帅信的言语中,看到他很恳切很期待的语气,大东国卧虎藏龙,你是否真的有龙虎之才”。

    席幕德这番话颇有深意,龙虎之才四字并非单纯指博学多才,龙乃神兽,万灵至尊,虎乃百兽之王,这股天生的气质能让其他凶狠的野兽臣服,换句话说,席幕德的问题,“你是否有能力震慑群臣,让人心存敬畏”,他知道问这个问题太早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问,像他自己虽也自认颇有贤才,在官场浮浮沉沉,还是靠着席家这颗大树才站稳住脚,有的时候,你越是博学有才越容易遭别人排挤,一生碌碌无为,抱憾终身,人脉手腕,为人处事,都事关一个人成功与否,或许易寒并无法知晓他的心里话。

    易寒淡淡不语,这句话他虽然能理解,却无法回答,是不是现在下定论太早了,不过他心里期盼自己是,大为国之社稷,黎明百姓,小为个人私利,他都应该是。

    席幕德见易寒不语,没有半点不悦,至少他从此子身看到了一个很好的天———稳重,认真道:“仕途凶险,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累及家人朋,假如你有武将之才何不从军,却为何入仕”。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沉吟道:“痛在脏腑,为何治肤?脏腑如健,肌自莹洁。何惧风尘,何惧霜雪入侵”。

    “好!”席幕德大拍桌子,“好一句何惧风尘,何惧霜雪入侵,便是你这句话便让我席幕德刮目相看,你之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等之辈岂为官而官,然为民而官也”。

    席幕德哈哈大笑,看着易寒似看到知音一般,他之谈吐已然不俗,再加志向相同,如何能不喜。

    大喜之后,席幕德闭目沉思,却开始思索如何安置易寒,说道:“我倒也愿意将你推荐给皇,只是你一无功名,二无功劳,就算皇想用你,也难服众人之口,我看这样,你以武入文,先安排你在我身边任武职可好”。

    易寒倒没有所谓,只要有机会见到皇帝即可,问道:“何职?”

    “尚府守卫中郎将”,听这名字够气派的,只听席幕德道:“正八品,此职可有我自定选择人选,报刑部落籍即可”。

    易寒笑道:“大人,此职通俗一点讲就是这尚府的守备统领”。

    席幕德点了点头,笑道:“怎么?嫌官小无所作为”。

    易寒摇头道:“不是,大人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席幕德笑道:“你还别嫌这官职小,我这府里的护卫,个个武艺不错,你这般年轻,他们肯服不肯服你还难说,我也不管你武艺如何,反正我让你当这个守备统领,你就必须给我搞定,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让我出来主持公道”,一语之后却道:“我的女儿夜阑能管得住他们,一直以来这守备统领一职都在挂空,她也就以小姐的身份客串一下,你若有什么难缠的事情可以找她出面,不过尽量不要去招惹她,免得到时候吃亏,别说我没提醒你”。

    易寒道:“大人放心,中天一心职务,不会搀和儿女私情”。

    席幕德淡淡一笑:“你就是想搀和也搀和不了,你刚刚在门口也看见了。”拍了拍易寒的肩膀,“中天,我希望你是不一样的,你知道我让你当这个尚府守卫中郎将只是权宜之策,目的是让你能跟在我的身边,四处走动,若你真是龙虎,机遇一来,必定为你所虏获”。

    易寒心中暗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就算没有机遇,他也要制造机遇来,正八品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他可是爵拜护国公,虽然说只是一个空名,但至少爵位摆在那里,碰了面能与那些高官重臣平起平坐,如今是想个办法接近皇,而且这个时机要极为巧妙,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念头,演一场刺杀皇的好戏,皇帝身边护卫重重,真的自然不好办,但假的可就没有那么难,谁会猜想到,刺杀皇的居然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是一个大胆到疯狂的念头,但是他易寒就真敢想真敢做,为达目的就要不折手段奸诈狡猾,官场沉浮才能扬帆远航。

    席幕德看易寒一脸沉思,以为他已经在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那里知道这些事情易寒根本并不在心,他的念头已经蔓延到几个台阶之后的事情,席幕德自然也不会想到易寒心中有这样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除了易寒这种人物,别人想都不敢想。

    席幕德简单与易寒讲了这个职位主要的日常事务,主要保护席府的人员安全,以及在席幕德外出时,成为他身边的贴身侍卫。

    几句话之后就让下人带着易寒去他的住处,京城片土片金,特别是在红冠巷这种地方,所以席府比起金陵的李府不知道要小多少倍,那下人带着易寒去了他临时安排的住处,离开的时候,说道:“易统领,你还是去见一下小姐会好一点”。

    “好的”,易寒淡淡应了一句,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找个机会到以前住的府邸去看一看,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否已经换了主人,而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最近有点忙,大家体谅一下,出个问题,秦贵妃在本出现过一次,不知大家能否猜出她是谁

第八节 男女颠倒

    府内的那些护卫大多乃是粗莽之辈,若是一般的公子哥,彼此双方的性格必显得格格不入,可是易寒不同,他喜欢这些性格爽朗,直来直去的人,时不时听他们口中爆出几句粗口,不会皱眉不悦,反而会哈哈大笑,他宽阔的胸怀,博学睿智注定他正经起来必定是个让人尊重的人,他轻浮随意的性格也注定会与别人相处融洽,他天生就是一只变色龙,来到哪里就会融入周围的环境-

    要让这群武艺不弱的人心诚口服,不一样非要在武艺面胜过他们,易寒通过另一种方式表现出他可信稳重的一面,就像席慕德,他没有半点武艺,可是府内的人那个不敬重他,这是他的身份所然,也是气质影响。

    三天之后,易寒已经与尚府内这帮人相处融洽,席慕德所担心的事情,在易寒身几乎没有难度。

    这日清早,席夜阑跟往常一样,在空阔的院子中央,一身劲装,手持梨花枪,舞着枪法,那些护卫手持十八般武器站在一旁看着,见席夜阑雄姿英发的神态,不由感叹,小姐错生了女儿身,她之风采比之男儿还要雄逸崷崒,加之绝美的容颜,难怪外面那些公子们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一定是温柔娇柔的女子能让男子动心,傲然不群,独具英风的气质,是那么的让人感觉与众不同,为之倾倒,甘之为卑,若能有人能娶了她,注定是女为主,男为副,这种气质并非大胆,乃是豪情万丈,飒爽英风啊。

    席夜阑,朝一个侍卫看去,那人就心领神会的将兵器抛去,席夜阑接过,又舞了一番,如此一般,十八班武器均是熟练无比,这细腰纤腿的娇弱身躯,充满着爆发力,让人感受到另外一种女性的韵味。

    十八般武器舞完,席夜阑已经全身汗水淋漓,那雪白的肌肤的肌肤之点点晶莹,亮若星辰的眸子却神采依旧,看不出有半点疲惫之态,黑色的紧身衣在汗水的渗透下,女性起伏浮凸的曲线更加明显,她的胸脯摇摇弹跳,可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并不是贪婪的停留在她的胸襟之,比起女性天生的诱惑部位,她那像绝峰之孤傲的霜雪的脸容,那冷而不傲的神情更加动人。

    一会之后,席夜阑停了下来,大气不喘一下,束起的长长的辫子往脑后一撩,解去白色的束带,一头青丝如瀑落下,螓首轻轻一动,那黑丝像天边落下的云彩随风轻漾,只感觉美丽极了,让人心头一荡,为之痴迷。

    几声熟悉的疼叫声从院外传来,又有人看呆了从树给摔了下来,席夜阑连看也不看一眼,准备回房褪下衣衫沐浴一番。

    这时那些护卫络绎喊道:“易统领”。

    席夜阑望去,只见易寒脸挂着淡淡微笑朝这边看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易寒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双目清华并没有任何痴态,这等举止不俗,神态从容的模样,让席夜阑心里看了有几分喜欢,少有的出声问道:“你就是新来的护卫统领,与我比试一番,我看你是否有这个资格”,这番话说来落落大方,居高临下,根本不像是从女子口中说出。

    众护卫有些期待,起哄道:“易统领,跟小姐比一比,我们都不是小姐的对手”。

    易寒走前,行礼道:“小姐,你身娇肉贵,小的不敢与你比,怕伤了你”。

    席夜阑顿时不悦,冷道:“你忘记了那日的教训吗?竟敢小瞧我是女子”,用不可拒绝的语气道:“你先挑兵器”。

    易寒见无法拒绝,道:“我要小姐手中的梨花枪”。

    席夜阑淡淡一笑,她手中的梨花枪看似轻巧,却是重铁实打实打造而成,重约有百斤,就是一般人拿到手也有些吃力,更何况要作为兵器,也不说明,梨花枪轻轻一抛,从高空朝易寒坠下,易寒随手接去,并没掌握好力道,那知一接,那枪下坠的力道竟是非常的大,枪柄在手心一滑而下,竟插入地寸许深,易寒再使些力气一拔,那枪竟纹丝不动。

    远处的芷文,看了这一幕,竟禁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一阵清清的体香夹带着淡淡的汗息味道涌入易寒鼻中,眼前出现一只白净的手,捉到枪柄,轻轻一提,那梨花枪被拔了出来,到了她的手中,随手往身后一抛,几个护卫前接住。

    席夜阑淡淡道:“你选错了兵器了,我也没什么兴趣了,下次”,说完留下玲珑曲线的背影,离开院子。

    易寒苦笑,想不到还没比,就出了丑,非是他不愿意表现,只是那枪实在扎的太深了,威风威武走了过来,笑道:“易统领,你不要介意,小姐天生神力,非常人可比,你拔不出来也是正常,就算我们几个人也拔不出来,你刚才惹小姐生气,她是故意让你出丑的”。

    易寒笑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统领当的太窝囊了,连一把枪都没接住”。

    威武笑道:“易统领,我刚才都说过了,小姐天生神力,此乃她之所长,就算不如也是正常的”。

    易寒释然笑了笑,若论真正实力,他倒能与席夜阑过招,只是换心之后,他的身体不能运气动武,所以刚才以常人之力并无法拔出枪来,本来打算与席夜阑以巧比武,却没有想到连比都不用比就输了,他心胸开阔,输给一个女子并不感到难堪,毕竟术业有专攻,各有所长。

    本来这些人打算人扛着兵器入库,易寒既然来了,他们也好展示一番,这些护卫就在院子里一一展示自己的拿手本事,又纷纷起哄,让易寒也来一段,易寒知道需要展示一下本事,就算与他们关系再好,若没有半点本事却当起这个统领之职位,难免让人心里小看。

    选了一把刀,舞起刀舞来,威力摄入的狂风刀法在他手中变了个模样,他领悟了痴情剑法,刀若其手,虽未运气,招式并不霸道,却给人一种浑然无迹的感觉,那些侍卫心中暗暗联想自己是他的对手能不能胜过他,一想之下,竟周身冒出冷汗,统领的招式看起并没有小姐那么霸道犀利,也不是精妙,但却感觉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他手中的那把刀。

    远处的芷文偷偷看着,却因为不懂其中关键,哼了一声,“连小姐的万分之一都不如,还想当这个护卫统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探查出这个信息之后,匆匆回房,这个时候席夜阑已经沐浴一番,换了女子的裙装,绝色倾城的模样连芷文也看呆了,来到她的身边嘻嘻笑道:“小姐你真美,连芷文也动心了,为何小姐要整天舞刀弄剑呢,像玄观小姐一样习文写字多好啊“。

    席夜阑却显得有点冷淡,“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张面孔,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是为生存之道”,说着把一头湿发撩到脑后,坐了下来,又翻阅那些兵法谋略的籍,芷文拿着梳子替她梳理头发,说道:“小姐,我刚才看那易中天舞了刀法,根本不如小姐的万分之一,你说一个男子看起来文弱弱的,为什么老爷会让他当这个护卫统领呢?”

    席夜阑淡淡应了一句,“也许他是个文才,世从不缺少孔猛有力的莽夫,却极少有睿智从容的大将之才,他虽武力不强,但胜在气质风度不差,帅者,筹谋运幄而非场拼杀,在这种人身,武为强体也为壮志”。

    芷文好奇道:“小姐,你为何如此高看于他,芷文怎么觉得他很普通”。

    “我见过的男子何止万千,他在我眼前能够从容不迫,就算被我羞辱一番也丝毫没有恼态,这种人不是奸诈狡猾之辈,就是心胸阔达之人”。

    芷文从没见过芷文对才见过几面的男子就有如此高的评价,喜道:“小姐,那他比之麒麟将军如何?”

    芷文一提到这个名字,席夜阑顿时变脸,冷声道:“如何可比,以后不要拿任何人与他比较”。

    芷文吐了吐舌头,她以为小姐对这个男子有好感,希望借此驱赶出小姐深藏在内心的影子,没有想到只是随便一提,小姐就生气了。

    席夜阑口头虽这么说,心里却不知不觉的将易中天与麒麟的形象比较重叠起来,只感觉还真有几分相似,越是相似,她却越生气,突然说道:“将他叫来,将我院子门口的石头从左边搬到右边”。

    芷文有些好奇,“小姐,一边摆着一块不是很对称吗?为何要将左边的搬到右边去呢?”

    席夜阑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想让易寒的形象更不堪更无能一点了,除了麒麟,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走进她的内心。

    芷文走了出去,易寒却在席慕德房之中,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老爷发出爽朗的笑声,心中好奇,老爷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只听席慕德哈哈笑道:“中天,你果然并非俗子,他日必定是龙虎之才,我有一桩心事未了,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帮忙”。

    芷文刚要去禀报,听老爷似乎话中有话,停下脚步,静静偷听,不知老爷有什么心事需要那易中天来帮忙。

    只听易寒道:“大人,尽管说来,中天愿意尽力而为”。

    席慕德哈哈笑道:“中天,你看我这个女儿如何?我见过的年轻俊彦不在少数,还第一次想让他当我女婿的念头,坦白说,我很喜欢你,特别是你在政见与我不谋而合,单单这份眼光就是许多年轻人所没有的”。

    门口的芷文暗暗吃惊,老爷竟打算将小姐许配给这个男子,他何德何能可以配的小姐,老爷疯了吗?他只是府内的守卫统领啊,身份地位相差何止千里,小姐要嫁人,至少也要嫁人名门公子。

    易寒听到这话也是暗暗吃惊,他在席慕德面前尽展生平所学,本来是想博得他好感重用,那里知道他竟兴起了将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念头,委婉道:“大人,中天职低官小,高攀不小姐”。

    门外的芷文点了点头,还算识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

    席慕德不以为然道:“想那李毅李元帅,易天涯易将军,不是也从平凡之人一步步走来的吗?你之志向,你之眼观,你之气度,我相信你的未来必定不凡,也不会委屈了我这个骄傲的女儿,更重要一点,我觉得你能降伏住她,若是其他男子娶了她,必定在她身边卑微难尊,男为尊女为卑,若一个女子当家做主成何体统,也让人说我席慕德教女无方,不懂贤淑夫尊”。

    易寒有些为难,却不知怎么拒绝席慕德的一番好意,他如此高看自己,短短时日就打算将女儿许配给自己,他如何忍心拒绝,想起当日自己以易家子孙的身份提亲,却被席夜阑一口拒绝,于是道:“恐怕小姐并不愿意”。

    席慕德叹息一声,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我这个女儿倔强的很,她想要做的事情,拦不住,她不愿意的事情也逼不了。”一语之后又道:“不过,你现在居住府内,方便与她接触,只要你用心追求,依你的风度才学,相信能打动她的”。

    易寒笑了笑,却违心道:“中天尽力就是”,心想,自己若不是主动去追求席夜阑,依她骄傲的性格,如何会来投怀送抱。

    门外的芷文却气的脸色紫青,这易中天真是色胆包天,竟敢答应下来,想到这里故意发出脚步声,走了进来禀道:“老爷,小姐有事吩咐易统领去做”。

    席慕德朝易寒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让他过去。

    易寒尾随芷文身后朝席夜阑院子走去,看着芷文的背影,想起与她在沙漠里的时光,嘴角不觉露出微笑。

    芷文听他脚步轻巧,安静无语,突然转身,看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眼睛色迷迷的看着自己,顿时大怒,冷喝道:“你在看什么”。

    易寒从容笑道:“看你”。

    芷文一想到自己扭屁股的模样全被他看在眼里,顿时脸红耳赤,恼羞成怒,恶狠狠道:“不准乱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易寒淡淡一笑,并不介意,继续保持沉默。

    芷文停了下来,喝道:“你走前面!”

    易寒笑道:“我不识的路”。

    芷文一听有理,便与他同行,心中对他的厌恶感强烈到极点,心想,一会我将这些事情向小姐说来,看你日后在府内的日子还怎么过。

    两人同行,易寒脚步保持与芷文慢一拍,身形却并未落下,芷文不时偷偷瞄了他几眼,但见他脸依然挂着从容的微笑,让人好感亲切,似大哥哥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心中暗道:“装,让你装,一会让你搬石头,看你还怎么装优雅”。

    来到席夜阑所住的院子,芷文却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易寒也不说话,易寒好奇道:“既是小姐唤我过来,姐姐为何不去禀报”。

    芷文冷淡道:“小姐你是见不到了,不过小姐有事吩咐你去做”。

    “哦”,易寒淡淡应了一句,心中却更是高兴,他是个风流放.荡的人,席夜阑又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单独相处,他还真有点害怕自己疯癫的性子又发作,能不见面最好不过了,问道:“何事?”

    芷文见一脸愉悦,以为他心里偷着乐,期待的很,心中冷笑:“一会你就知道苦头了”。

    指着几百斤重的大石雕说道:“将这块石头搬到右边来”。

    易寒看去,观察了一下,才说道:“路冲对称,双肩成凤,还是不要搬的好”。

    芷文道:“叫你搬就搬,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易寒笑道:“此屋门向着东方,晨曦开门,弱阳投影,若是搬了这石头位置,可能会影响心情,一天心浮气躁”,易寒博览群,这对石头可是很关键的一种布局,女子每月有几日来潮,气躁心浮,若阳过盛入体,可会让人易烦易怒。

    芷文冷道:“不要废话,快搬”。

    易寒苦笑一声,他早看了席夜阑腮边红晕浮现,正是一月那几天比较难过的日子,他若搬了,明日一早起来,这种环境极为协和的变化,必然会让她心里产生反感,这就像立于一处污水杂草的地方,心情如何会畅快,何况她身体郁郁不畅,不太舒爽,既然自己的好意她不心领,自己照做就是。

    易寒走了过去,蹲了下来,这石头竟大的他抱着的时候,手的合不起来,刚一用力,石头微微动了动,心口竟一阵揪痛,不知不觉运了气,脸变得通红,额头冒出汗水。

    芷文见易寒抱不动,站在一旁有些得意,让你打小姐的主意,累死你。

    易寒说道:“姐姐,这石头有些重,不如我去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芷文却冷冷讽刺道:“这石头,小姐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你堂堂一个男子汉,难倒连女子都不如,还需要别人帮忙,说不出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易寒心中苦笑,此刻他就像一个秀才,而芷文就想一个兵,原本这石头他也搬的来,只是身体还没恢复,说道:“那就有请姐姐给我拿几根绳子”。

    芷文有意刁难他,故意慢吞吞的取来几根细小的绳子,易寒见了哭笑不得,为何做丫鬟的,个个都是这么刁蛮呢?也好,绳子小,拧在一起就变粗了,伸手欲去接住,芷文刁滑,将绳子随手往地一扔,易寒一阵不悦,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这般戏耍自己,又不便发作,只好忍住,心中却道:“那我就让你明日一早起来,打开门,心情沉的像堵着一块石头”。

第九节 笑颜动心

    人终究是人,难免有三分脾性,就算玄观被易寒撩拨,也难免嗔痴一番,易寒是不愿意与席夜阑有纠缠,但也愿意与席夜阑玩闹——这是理智与天性的矛盾冲突。

    易寒将细绳子拧成粗的一根,利用所明白的原理,将左边的石头移动到右边,芷文看了,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竟是如此聪明,轻而易举的不费多少力气就完成小姐吩咐的事,淡道:“你先等等,我进去问问小姐还有没有事情吩咐你”。

    易寒心中苦笑,看来这妮子还不肯作罢,他认为自己从来到席府就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也不乱来,却不知道那些地方让这跟妮子和席夜阑看不顺眼,依席夜阑的性子应该不会搭理自己才是啊。

    芷文进了房间,却看见小姐脸颊红晕,神态好像有些烦躁,突然见小姐猛的放下本,捂住小腹,那绝美的小脸不悦的崩的紧紧的,几滴涓涓血水从她双腿滴到地面之。

    只听席夜阑非常不悦道:“芷文,我月事来了,去将我的棉花锦包拿来”。

    芷文应了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物,乃是椭圆形的丝织物品,薄薄的,内缝制有棉花。

    席夜阑走到角落,拉帘布,过了一会,换新裤子才走了出来,那条刚刚褪下的裤子已经染红了鲜血。

    芷文将染血的裤子收好,见小姐脸色有些苍白,关切说道:“小姐,我去给你煮一碗红糖水”。

    因为突然来了月事,席夜阑心情明显变得糟糕,她非常讨厌痛恨每个月的这几天,行动不便而且身体难受的很,自从初次来潮,她就厌恶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子,为什么会有这些麻烦事,阴沉着脸,也不说话,也不看了,脱鞋床卧着休息,红色绣花被半盖玉色罗衫,从袖缝中映出雪白肌肤,双手斜掩腹,神态有些娇慵倦怠,任她性格在如何刚强,终难逃女子娇滴本质。

    易寒见芷文匆匆走了出来,却不看他一眼,离开院子朝厨房走去,一会之后只见她端了一碗汤水回来,易寒鼻子灵妙,一嗅就闻出是红糖水,无端端的去煮红糖水,定是席夜阑来了月事,心中好笑,说到底还不是女人。

    芷文走进房间,端着了糖水喂席夜阑喝下。

    月有盈亏,潮有朝夕,一般来说,女子对自己的月事,心里是有底的,只是她无端郁躁,搅乱了体内的平和之气,因此导致月事突然来袭。

    席夜阑喝了糖水之后打算休息一下,这几日就打算多休养少活动了,芷文问道:“小姐,那易中天将门口石头搬好了,还有什么吩咐他去做的吗?”

    席夜阑明显没有什么心情,淡道:“让他回去”。

    芷文打开一条门缝喊道:“没你的事了,回去”,然后又返回屋内,见席夜阑眸子半垂,知她正在养神,心中却有话不吐不快,犹犹豫豫却也没有说出口来,过了一会之后,只听席夜阑轻轻道:“芷文,有什么事情说。”

    芷文这才开口道:“小姐,有一件事情是关于那易中天的”。

    席夜阑应道:“现在我不想听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跟小姐你有关”,芷文迅速插了一句。

    席夜阑睁开眼睛,有些好奇道:“跟我有关?”

    芷文道:“我刚才去寻易中天的时候,听老爷与他讨论,正打算将你许配给他,还说什么男为尊女为卑,只要他才能有降住你的性子”。

    席夜阑淡淡道:“爹爹早有将我许配给人的念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做个不孝女,假如他真有些能耐,嫁给他也好,至少看起来顺眼一点”,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她一直在等待那个属于她的男子,可是又能得到几时,等到花期凋谢,人老珠黄,不能再嫁的时候,给家里的长辈添堵吗?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毕竟事关终身大事,哪能草率行事,那易中天必有过人之处,才能得到父亲的赏识,甚至打算将自己许配于他。

    芷文震惊道:“小姐,他在府里只是个下人,怎么能配的你,再说了,小姐你心中不是除了他,谁也不嫁吗?”

    席夜阑有些激动道:“你说,他在哪里!他现在若是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不肯娶我,我也要拿刀逼着他娶,茂绩犹可闻,英魂不可呼”,眼眶却变得有些红润,语气一轻,“配不配都没关系,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河水不犯井水”。

    芷文还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若成了夫妻,却各过各的日子,这样的关系不是比陌生人还要让人别扭吗?小姐怎么会想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不过要让小姐心甘情愿还真的没有可能,芷文却比夜阑还要明理,说道:“小姐,你若只是为了敷衍老爷太爷,还不如不嫁呢,这样害了他,也是害了你自己”。

    席夜阑淡淡一笑,充满苦涩道:“那你说我嫁给谁好呢?”

    这个问题芷文无法回答,“她是个婢女,要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都难,更别说小姐眼界更高,想象真可怕,后半生的命运,根本很难掌握在自己手中”。

    席夜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眼睛闭,慵懒道:“芷文,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这一日易寒却抽了个空出去南郊祭祀天坛踩点,冬至之日即将来临,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要到这祭祀天坛祭天,祈祷国泰民安,到时候文武百官也会出席,而易寒作为席幕德的贴身护卫,这是最靠近皇帝的一次机会,这个假刺杀皇帝的计划,他打算就在这一日来做,若是等皇帝回到皇宫,宫内护卫重重,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易寒身为席府护卫统领,自然能在府内来去自如,非常随便,返回府内,还未吃饭,准备到厨房看还有没有剩菜剩饭,忽闻一阵清气飘来,见是席夜阑也朝厨房走来,易寒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步伐有些轻飘,不甚利落,心中有些怜爱,任她性格如何刚毅,终究是一个需要男子疼爱的女子,走了过去行了一礼,“小姐,天色不早了,有什么需要,让小人代劳就是”。

    席夜阑本来不欲与他搭话,被被他拦住去路,沉下脸来,“不必了,你去忙自己的”,说着独自往厨房走去,她的日常居住一般都是芷文在服侍,今日刚好芷文要送斋饭到内堂给祖奶奶,顺便陪着作伴,便自己独自往厨房走来。

    走了几步,见易寒也跟了过来,突然转身厉声问道:“你为何跟着我”。

    易寒天性怜花惜玉,席夜阑身体不适,他不由自主想护在身后,这是一个男人对娇弱女子强烈的保护欲在作祟,听席夜阑责问,易寒倒也堂堂正正,“我也要去厨房”。

    席夜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厨房”。

    易寒笑道:“我肚子饿了,小姐想必肚子也饿了”。

    席夜阑冷笑一声,“你倒有些小聪明”,说完之后淡道:“我先进去,等我出来你再进去。”

    易寒见她一笑,知觉十分动心,骨头都有些酥软了,追了去问道:“为何要你先进去,等你出来我再进去,厨房大的很,各站各的,又不会挤在一起”,不知不觉他已经用了调戏轻浮的口吻,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但这却是一个人的习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席夜阑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最讨厌这种花言巧语的男子,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好感,因为他这一言,瞬间化为厌恶,自己怎么愚蠢到随便嫁人呢,跟这种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整天面对面看着,也心烦不畅,“你可以试一试,就算我打断你的腿,也没人会责罚我”,说着走进了厨房。

    易寒跟了去,却也没有进去,就在门口瞄着,见席夜阑翻锅倒碗,寻了半天却连剩饭剩菜都没有留下半点,席幕德想来勤俭朴实,最恨铺张浪费,糟蹋粮食,所以下人宁可做少,也不敢做多。

    易寒看向来英姿飒爽的席夜阑却像只老鼠一样,不禁开怀大笑,连忙捂住嘴巴,却笑出声来,心中暗道:“要坏事了,她素来高傲,如何肯让一个下人看她笑话”,果不其然,只见席夜阑脸色一冷,毫无征兆的将一个盘子朝他脸扔来,易寒眼疾手快,接住了盘子,手心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妮子果然天生神力,随便一扔力道竟是这么野蛮,幸好接住了,若被打中,这张脸可要肿了。

    只听席夜阑冷笑道:“我看你能接住几个”,易寒闻声望去,我的妈呀,只见她手里拿着高高一叠盘子,细数一下,不下于十个,他的身体还未恢复,这十来个若朝他扔来,身难免遭殃,连忙高举双手,向后退了几步,表示不想再玩,席夜阑见他呆呆害怕的模样,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男子在他面前向来喜欢摆一副英雄气概,且假装不正视她的模样,似易中天这种,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又显得害怕的从来没有,就像小孩子既馋嘴又害怕大人责骂一般。

    易寒见她再次朝自己微笑,心头有说不出的愉悦,她笑起来真美,甜美温暖,冰山美人这个外号实在不适合她,失声喊道:“小姐你笑起来真美”。

    席夜阑闻言,有些讶异,她对这个男子笑了吗?不知为何,她收敛起笑意,继续板着一副冷冰冰的脸孔,喝道:“滚——”

    易寒心中大感后悔,早知道就不说话了,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肚子一阵嘀咕,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饭呢?又返回来,这一次却克制自己不去招惹席夜阑,就在厨房门开几丈远的一颗树下等她出来,他心中明白,像席夜阑这个性格鲜明的绝色女子,他风流放.荡的性子是完全没有抵抗力,因为对爱人的责任,让他一直在约束自己,他也知道,假如像席夜阑透露真实身份,这个女子会对他大为改观,虏获她的芳心也变得不再那么困难,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他来京城是一心正事,可不是纠缠于男女之情的,就连心中思念很深的乔梦真,他都能忍住不去相见,为何不能控制自己的**呢?却不知道秀色可餐在眼前,这种牵扯力是决然不同的,他已经无法做到至情至性,随心所欲,人如世俗,有些事情就必须违心接受。

    等了半天,席夜阑在厨房里摸索半天,愣是没有个结果,易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在树下来回渡步。

    席夜阑实在饿得厉害,打算自己随便弄点补补肚子,看看这样看看那样,愣是没有一样她能下手的,最后看中水缸里的几条鱼,便挽起袖子,伸手去捉,鱼儿倒是灵活却也难逃自幼习武,眼力手法厉害的席夜阑之手,只是将鱼捉出水面,那滑腻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往地一扔,鱼儿顿时血肉横飞,没有丝毫动弹,席夜阑皱着眉头看着地已经不成模样的鱼儿,这番血腥模样到吓不到她,只是弄得脏兮兮的,让她看了很不舒服。

    易寒听到声音,忙赶了过来,看着地的鱼儿,有些讶异,站在门口问道:“小姐,你在干什么?”

    席夜阑冷道:“我不是叫你滚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易寒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算是巧妙的回答了席夜阑的问题。

    听到这饿着肚子的声音,席夜阑不禁浅浅一笑,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易寒看见她绝美的微笑,再次呆呆的看着她。

    席夜阑见他一脸痴态,瞬间又变脸,“你那双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易寒连忙收回眼光,知道自己又犯痴了,被她的微笑给迷住了,都说女子来那个的时候喜怒无常,果真不假,一会微笑一会又发怒,让人捉摸不透。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低声骂道:“德行”,说着转身离开。

    这个举动却让席夜阑大感怪异,喊道:“你给我站在!”

    易寒转身,手指指着自己胸口,好奇道:“小姐,你是在叫我”。

    席夜阑冷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易寒阴阳怪气:“这可说不定,我听说初一的时候阴气最重,有许多孤魂野鬼最喜欢到处流窜,特别那些饿鬼最喜欢在厨房逗留”。

    席夜阑冷笑道:“你是想把我吓到,然后投怀送抱吗?”

    易寒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我也是听说的,信不信由你,我还听说那些饿鬼找不到吃的,就会发怒,找人出气”。

    席夜阑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是饿鬼,淡淡道:“我也听说过,饿鬼喜欢将人绑起来,吊到树,然后浇冷水,让他吹冷风”。

    易寒哈哈笑道:“这种鬼怪之事都是谣传,不可信不可信”。

    席夜阑淡淡道:“你进来,把这几条鱼给宰了”。

    易寒却道:“我初一十五从来不杀生”。

    “哪里来这么多规矩,我让你宰就宰,你若不听,我现在就宰了你”,席夜阑没有闲工夫与他纠缠,冷声督促了一声。

    易寒大喜,既然她有央求在前,自己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迈出厨房,刚抬起一只脚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说道:“小姐,是你让我进来的”。

    席夜阑从来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男子,厉声道:“是我让你进来又如何?”

    “这可要事前说清楚,孤男寡女共处一屋,传出去,可是小姐你安排的,不关我的事情”,易寒一本正经道,易寒又开始发颠了,连他自己都没有主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已经近乎夸张。

    席夜阑淡淡道;“此事如果外传,我就剪掉你的舌头,打断的你四肢”,语气虽然严厉,但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不知不觉她也被易寒所酝酿的气氛所影响,展露出女子天生打俏的天赋。

    易寒呵呵一笑,走了进来,席夜阑问道:“这会你却为何不怕了?”

    易寒朝鱼缸走去,应了一句,“你刚好来了月事,身体不宜浸到冷水,小姐身娇肉贵,生了病某些人可要心疼死了”。

    话刚说完,捂住自己的嘴巴,慢慢的转过头去,偷瞄了席夜阑一眼,只见她的表情冷似冰山,一双眸子锐利的似要洞穿他的心口,两人眼神对视,易寒脚底不禁有些发麻,自己怎么会蠢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就算熟络无比的爱人也承受不住啊,何况他与席夜阑关系不冷不热。

    席夜阑眼神冷漠,语气却很平淡,“你确实很下流无耻”,一语之后却道:“将鱼宰了”,这话听到易寒耳中却感觉像,“把你宰了”。

    易寒换忙从鱼缸捞起鱼儿来,偷偷往后面瞄了一眼,只见席夜阑正拔出佩剑,在烛光下大量着锋利的剑刃,带着红晕的寒芒不斜不正刚好映到他的眼睛,手一抖,鱼儿却脱手而出。

    席夜阑淡道:“连鱼都捉不住,我留你在这里何用?”

    易寒一听感觉不妙,难道这样她就动了杀机,假如她要草菅人命,此刻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佯装镇定从容,将地活蹦乱跳的鱼儿捉起,清洗干净,却是打起十二足精神小心提防,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十节 厨香妙室

    易寒一边从缸内捉鱼一边杀鱼清除鱼鳞内脏,注意力还是主要集中在身后的危险人物,后背虽然有些凉飕飕的,但是咱要装的镇定从容,突然银光一隐,易寒立即回头转身,一副警戒的表情,喝道:“你想干什么?”

    席夜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束起的长发,几根发丝被风吹乱,垂在她的嘴角,粘在她嫣红的嘴唇,一截玉颈粉腻如瓷,一双眸子闪亮的盯着易寒而看,长长的睫毛偶尔轻促一下,竟像女子看见可爱的小动物一般,露出保护与毫无提防心的亲近表情。

    席夜阑正朝易寒走来,盈盈腰身曼妙无比,圆润的胸襟隐隐起伏着,在男子的眼中,女子身体的每一步部位都是那么容易让他们迅速捕捉到,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当他们愿意亲热的陪着说话,不是对她的脸蛋感兴趣,就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男人跟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

    这一次易寒却没有被她动人的笑容所迷惑住,他一直在警戒着。

    席夜阑岂会看不出来,这个男子在提防着她,害怕着她,这让她找到一点既熟悉的感觉,又显得陌生,说实话,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男子,他让人捉摸不透,从他的眼睛里,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而他的言行举止,一会显得真挚又一会又显得做作,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让人无法猜透的敌人才是可怕的敌人。

    席夜阑的脸容是娟秀的,眼神是平静的,她一步一步的朝易寒靠近,让人有一种错觉,要与易寒融入一体,这种韵味像红灯帐内,床中枕畔,一个女子正一件一件的解开她身的衣衫,她轻盈的步伐足以荡人魂魄,每走一步,她的体香就越浓密,她皎洁的肌肤就越明显。

    易寒错了,席夜阑并非没有足够的魅力撩拨他风流的本性,那是因为他以前没有看见过,所以才这么认为的,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女子没有遐想。

    席夜阑淡淡道了一句,“缸里已经没有鱼了”。

    易寒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一只手还在无鱼的缸内捞着,他的手已经习惯了这冰冷的水,易寒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洗一下手”。

    席夜阑淡淡道:“我饿了”。

    什么!易寒脑袋顿然一轰,对她突然出口的这一句话,反应不过来,一个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个男子,然后说“我饿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管她的表情如何,这三个字的本身就充满了撒娇依赖的成分,虽然她美眸秋波如水,清冷自若,冷冰冰的神气,丝毫没有半点羞涩痴缠,但是易寒内心却感觉一阵强烈的愉悦,微笑道:“你等着,我马给你做”。

    席夜阑看见他迅速转过身去,熟练的操着菜刀,那如刀削似山岳的后背是那么的庄重而认真,不知不觉她的眼神有点痴,只感觉是那么的有吸引力,让人不愿意移动开目光,她刚刚在一旁看见了易寒操刀的手法,这个男子是个厨艺高手,肯下厨的男子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觉奇怪的事,而且他还是擅长,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这个男子有一点是胜过她,这个认真而坚毅的背影慢慢的与内心的那个影子重叠起来。

    席夜阑带着红晕的肌肤突然刷地就白了,白的毫无血色,她眯着眼睛盯着易寒,晶亮的眸子空洞冷漠,易中天越认真,他的手越熟练,席夜阑就越痛恨他,她有一种强烈的**,拿剑洞穿他的心口,结束这种矛盾又难受的心理,理智还是压抑了她的疯狂,她只是冷喝一声:“快点”,这一声充满着不悦感。

    易寒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关切道:“怎么,是不是冷了”,席夜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这张脸,瞬间让她非常讨厌的脸。

    易寒将手伸到缸里洗干净,自然而然的除去自己的外套,踏前一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席夜阑依然冷着脸一动不动,直到易寒转身继续做着饭,她才感觉到这件外套给她带来淡淡的温暖,席夜阑显得有些羞怯,生平第一次毫无声息的就接受了一个男子的殷勤,她对带有男子味道的东西向来有排斥心理,只是这一次她却感觉这一件外套来的那么的恰当,这覆盖身体,给她肌肤带来淡淡的温暖安抚了她激动而又矛盾的心情,灵秀雅致的脸容慢慢变得柔和,眸子高雅明丽中带着一丝痴惑,她不容许再有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可他却优雅的让人无法拒绝,优雅的让自己找不到半点借口来责问他,他的手指连自己的衣角都没碰到

    席夜阑失神的沉静在思考的世界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香喷喷的味道传来,还有那把轻快的声音:“鱼粥好了”,席夜阑这才回神,她刚刚竟就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是自己站的太久了,还是他做的太快了。

    易寒盛了两碗热腾腾的鱼粥,月事期的女子喝鱼粥最补身子了,席夜阑也还真会挑,厨房内有一张桌子,易寒放在下碗,拽着衣袖擦了擦显得有点脏的椅子,说道:“来,这个位置你坐下”。

    席夜阑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易寒,易寒看了那碗热腾腾的粥,又看了席夜阑一眼,督促道:“你快坐下来啊”,她要等席夜阑坐下来,自己才能坐下来填饱肚子。

    席夜阑淡道:“你出去”。

    易寒显得有些错愕,“小姐,你让我出去”。

    席夜阑淡道:“我不习惯和男子一起用餐”。

    “哦,那你吃快一点,我可不想吃冷粥”,说着忍着肚饿,走了出去,席夜阑挽着裙子在他擦过的椅子坐了下来,说道:“粥,你端出去”。

    易寒有些小小的惊喜,她也不是不会体谅别人嘛,端着粥走了厨房外面吃,他肚子饿,所以吃的狼吞虎咽的,一碗粥吃完,席夜阑才只是慢悠悠的品尝了几口,易寒端着碗站在门口朝厨房内张望,却没有进来,看着席夜阑优雅轻缓的动作,心里为她提气,大口一点,贪婪一点。

    席夜阑冷冷朝他望来,“我吃过的,你还要吗?”

    易寒一讶,她在跟我**,见了她的眼神才明白,她是在讽刺自己,眼睛朝锅瞟去,说道:“锅里还剩下很多,你一个人全吃的了”,没办法,谁让她是小姐,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那进来”,席夜阑应了一句。

    易寒盛了点粥,说了一句,“锅里还有很多,你吃快点,不要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席夜阑冷道:“闭嘴,别以为你做的好吃,我就会纵容你”。

    易寒释然一笑,走了出去,至少她肯承认这粥好吃,对于自己的厨艺,他还是很自信的。

    席夜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忍,暗暗摇头,我这是怎么了,继续品尝这普普通通做出来的美味,肚饿加他做的确实不错,简直就是一辈子吃过最好的美食。

    易寒蹲在树下,正吃的开心吃的愉悦,突然眼前的地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抬头看去,只见芷文好奇的盯着他看,“你怎么蹲在这里吃饭。”

    易寒冷淡应了一句,“没别的地方可去”。

    芷文又道:“这外边风大,你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

    易寒又冷淡应了一句,“男子总是要委屈自己,舒服别人”。

    对于易寒既冷淡又漫不经心的态度,她显得有些不悦,“真是傻瓜,厨房暖烘烘的,非要待在这里挨冻”。

    易寒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额头的汗水,字正词严道:“看见没有,热的很呐”。

    芷文却扑哧一笑,朝他扔去一条手帕,含笑道:“把你嘴边的饭粒给擦干净,免得让人看见我们堂堂的护卫统领这样邋遢的模样”。

    手帕落到了地,易寒却没去捡,芷文顿时有些愠怒,自己好心把手帕给他,竟不领情,冷声道:“把我手帕捡起来”。

    易寒扒了几口,才懒洋洋道:“吃完再说”。

    芷文真想蹲下来捡起手帕,转身就走,懒得理他,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不悦道:“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就算不想用,至少也得将手帕捡起来还给我,说声谢谢”。

    易寒应了一句,“是你自己扔的,又不是我跟你讨的”,见芷文正要发作,随手捡起,递给芷文。

    只见他触手之处,白净的手帕染了污秽,愤愤道:“不要了,送给你了”。

    易寒一听,随手一扔,那手帕被风吹的老远,“也不知道面擦了多少人的鼻涕和口水,我才不稀罕呢”,说着做了一个全身颤抖起鸡皮疙瘩的动作。

    芷文气的脸色发青,跺脚道:“你胡说,这是我自己的手帕,怎么会给别人用呢?我每天都有洗的干干净净的”。

    易寒一脸好奇,“你刚刚不是主动就拿给我用了吗?”这妮子三番二次戏弄他,为了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才故意戏弄她的,最好恨的自己牙痒痒的,不想看到自己,这样自己就少了许多琐事纠缠了,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妮子。

    最近忙的很,今晚一更

第十一节 人为天作

    芷文大声喊道:“你根本不配”。

    易寒微微一笑,待将粥吃完才慢悠悠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微妙的感觉,你们这些整天呆在院子里的女子,永远都不会懂,你连男人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懂,还跟我说配不配的玩意儿”。

    芷文顿时被易寒尖锐的言语给吓的傻傻的,自己没有听错,他说这些伤人的话,脸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易寒站了起来,挺直胸膛道:“我为你们做的太多了,也累了,从此刻起,我要做回我自己,你们爽不爽再也不关我的事,我自己爽就好”,看了芷文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没来得及拈花惹草,好的花草就被人拔光了”。

    易寒三番二次冷言讽刺,芷文已经气的不得了,她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讨厌一个男子到如此地步,大声道:“易中天,你有种!”

    易寒懒得理会,懒洋洋转身道:“没种还算是男人吗?”却看见席夜阑站在门口冷静的看着他。

    易寒有点惧怕她的美丽,不去正视她,绕过一处往厨房走去,席夜阑移动身子挡去了他的去路,一双眸子盯着他,逼迫易寒不得不去正视她。

    “我准你拈花惹草,你有没有种”,席夜阑平静道,她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易寒刚刚小瞧了女子,那种将女子当做玩物的轻浮口吻。

    易寒淡淡道:“小姐,别跟我谈拈花惹草,我已经戒了”。

    席夜阑挺起胸膛,似乎想将那饱满的胸脯送到他的手,问道:“我算不算好的花草呢?”

    易寒看了她那浑圆的胸襟,有些激动,手指变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当自己的手碰到那个地方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怕死的人才配好好活着,只有足够勇敢的人,才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席夜阑在撩拨易寒骨子里的疯癫因子,她认为没有一个男子敢这么做,可是有一个人敢这么做,独一无二的一个人,在他眼中只好满足**,却将其他的问题都抛之脑后,易寒将手掌贴在席夜阑饱满的胸脯,淡淡说道:“我觉一定有很多人暗恋我,这么多年了,小姐,你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我接受你的诚意”。

    席夜阑脸色变得苍白,她的身体被一个男子侮辱了,他真的敢亵渎自己的身体,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佩剑出鞘,就要砍断易寒那只刚刚亵渎她的手掌,易寒换忙躲避,席夜阑穷追不舍,一剑接着一剑,毫不留情,易寒自然反应,却屡次巧妙的躲过威胁,奈何席夜阑攻的太厉害,他丝毫没有换气的空隙,身体虚弱,一会之后气喘吁吁。

    易寒的身体很吃力,他用自己衣衫被刺成一道道口子的代价减缓了席夜阑的攻击,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他可以想象,假如席夜阑停下来,他会不堪的瘫软在地,连动都不肯动一下,这种痛苦的感觉甚至让人有种被她一剑杀死来的更痛快一点,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这种痛苦要延续多久,而你要一直坚持下去。

    席夜阑能感觉到这个男子气竭无力,他的动作变得缓慢,在这种快速运动中,他的额头身体被汗水浸透,可是自己却依然无法达到目的,把他的那只手给砍下来,他的胸口、喉咙、眉心都是破绽,可是席夜阑并不想取他性命,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觉的自己有些残忍,她想停下来,可是冷硬的性格却不准她这么做,她的攻击变得更快更犀利了,她想快点结束易寒的痛苦,甚至不在乎腹下那淋淋的血水渗透出来,这种剧烈的动作,让血染红了亵裤渗出裙子。

    两人都在坚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夜阑先倒下了,裙幅前面已经染一大片嫣红,失血过多让席夜阑的身体变得软绵绵没有力气,在席夜阑倒下的一瞬间,易寒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他已经脱水了。

    两人目光冷冷对视着,易寒喘道:“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说着咬紧牙根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芷文冲到席夜阑的身边紧张道:“小姐,你流了好多血”,席夜阑低下头,脸色有些苍白,一言不发。

    芷文捡起剑,朝易寒冲了过去,易寒转身笑道:“怎么,你不怕伤害到自己吗?”

    芷文顿时被他吓的停了下来,露出仇恨的眼光盯着易寒。

    易寒又道:“我可不是一个随便被人欺负的人,你与你小姐都不懂得人情冷暖,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再美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身没有内在的空皮囊而已”。

    芷文大声反驳道:“你下流无耻”。

    易寒道:“只有胜利者才能对别人指指点点”。

    席夜阑轻声道:“芷文,你回来。”

    芷文对着易寒大喊道:“易中天,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易寒莞尔一笑,我又不稀罕你原来,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席夜阑是骄傲的,他根本不必担心芷文会从背后偷袭出手,她不会容许芷文这么做的,他也不必担心席幕德那边不好交代,席夜阑是不会向别人诉苦,寻求帮助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不在乎两人对他印象怎么样,假如他没有出现,恨与不恨还不是都一样,假如以后不会再见面,什么关系还不是都一样。

    易寒回到屋子,疲惫的躺下,他需要好好休息,胸口疼的厉害却还是无法抵御那强烈的困意,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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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天,他再也没有遇到席夜阑和芷文,料理好府内的事情,就到南郊祭祀天坛,站在高处远处观察周围的地形,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与他配合这次的假刺杀计划,这个人就是叶白衣,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很相信这个寡言寡语的男人,拿着偷偷画好的地形图,返回淑德府,直接走到叶白衣的房间里,屋子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叶白衣才走了进来,淡淡看了易寒,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易寒道:“白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叶白衣没有半点废话,他虽然与易寒很少交流,但这个男人是带他入世的老师,也是他心里的兄长。

    易寒低声道:“我想让你去刺杀皇帝”。

    叶白衣一脸平静,“你可知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皇帝死,可是他却依然活的好好的,我虽然不知道他身边护卫如何,恐怕我会让你失望”,这一次他的话有些多,说完之后却道:“好”。

    易寒道:“他的三丈之内,必定高手如云,而我只需要将你挡在三丈之外,你就有足够的机会能够逃走”。

    叶白衣敛容冷峻道:“我从来不会不战而退”。

    易寒笑道:“那今日我就来教你,人在世不能一板一眼,也不能死守原则,换个角度看,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你只是拿着剑进去逛一圈而不是去战斗,何来不战而退的道理,你之所走,是不想与他们交手,而且我也没有让你真正去刺杀皇帝,何来不战而退之理”。

    叶白衣道:“好,你要我如何做?”

    易寒拿出地图,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

    叶白衣明白易寒此举的目的,却没有问出来。

    大胆之人行大胆之事,将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告诉叶白衣,易寒心里却没有半点担忧,也没见脱俗就离开淑德府,见了就回不去了,干脆不见。

    天色还早,想起玄观交代他的事情,掏出那张澄心堂纸笺,看着被折的正正方方的纸笺,易寒却没有拆开,看看玄观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心愿。

    既然有时间就抽空往碧云寺走一趟,了却她的心愿。

    碧云寺在京城无人不知,易寒只是稍微打听,就知道大概方向,来到碧云寺,这里香火鼎盛,易寒随着密密麻麻的进香队伍进了寺院,这种烧香拜佛之事多为女眷,稀少的些男子也大多是随小姐夫人们香而来的护卫家丁,美色撩人耳目,易寒却无心观赏,直接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捐了些香火钱,拿了几根香点了起来,将纸笺贴在香,由于香的人太多,而且多是女子,他一向礼让别人,等了一会却没有空位,看了手的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一,自己却依然没有祭拜,也不打算再让了,见了一个中年妇人刚起身,就大步前,跪了下来。

    一个女子也刚好与他动作一致,两人同时紧挨着跪了下去,易寒人高力大,却把那个女子给挤的倒在一边去,发出“哎呀”一声,易寒一听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见芷文这妮子坐在地揉着屁股。

    两人有嫌隙,易寒佯装不知,祭拜说道:“求神保佑写笺之人心想事成”。

    芷文站了起来,盯着易寒,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般粗鲁无礼,也不知道让一让姑娘家的”,一语之后,看他的背影却是熟悉的很,绕到一边伸长脖子侧面看了易寒一眼,顿时骂道:“易中天,原来是你,你是故意的,为什么偷偷跟着我跟小姐”。

    易寒不恼也不怒,也不理睬芷文,当她是一个透明人,只耳不闻。

    周围的人见芷文在这庄严的正殿之,大声嚷嚷,纷纷朝她看来,芷文羞的满脸通红,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进入人群的易寒见了她这模样,莞尔一笑,这妮子还是挺可爱的。

    在正殿外门口将香插入香炉,拿着纸笺寻找那颗还愿树,本来以为一会就能找到,那知道这碧云寺却大的很,他又第一次来,逛了很久还没有找对地方,只好硬着头皮年纪较长,模样有些慈祥的妇人询问,只从那夜与席夜阑闹翻之后,这些人他对年轻女子都有一种抵御心理,实在不愿意开口与她们讲话。

    那老年妇人倒是很热情,本来要回去的,却说愿意亲自带易寒过去,易寒委婉拒绝几次,那老年妇人才作罢。

    有了指点,这一次很快就找到那颗许愿树,原来是一颗年月比较久远的大榕树

    ,枝干粗壮,树叶茂密,树垂着无数根黄布条,有的黄布条吊着纸笺,有些黄布条却空荡荡的,像女子长长的发丝,微风一吹便飘了起来。

    许多人站下树下,捡起地细小的石卵子,用纸笺包起来,用红绳的一端将纸笺和石卵子捆了起来。

    易寒知道怎么做了,走近,突然看见人群之中的芷文,为了避免碰见,他停了下来,让他好奇的是,芷文系一张纸笺,却伸手却解下另外一张。

    等待芷文离开之后,易寒才走到树下。

    没特别说明,每天都是一更

第十二节 缘来如此

    易寒不信鬼神,但他信因果,一个人有什么福分磨难都是与他的所作所为有说不清的关系,从男nv之情中尝到了甜蜜、充实,相同的他也要付出苦涩相思的代价,无奈乏力的代价,风流放.dang让他在花丛中如鱼得水,也让更多的nv子爱他也恨着他,有的时候他真的想收敛,但收敛之后就不是真实的他了,那是虚伪的他,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伪了,毫无顾忌的热情离他越来越远,人在世俗,身上背负着重重的壳,这些都是无法抛弃的,如何能做到心随所yù?要远离世俗只有两种选择,死或者出家,那一切就都放开了

    易寒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卵子,圆圆滑滑的,小心的用纸笺包裹起来,用黄布条捆绑起来,因为是布条,所以并不怕滑落下来,做完这一切,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布条,每个人都想心想事成,愿望不就是yù望吗?心淡如水的玄观都不能避免,还有谁能够避免。

    骤然看见一澄心堂纸笺,垂挂在树上,易寒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头往刚刚自己捆绑的位置望去,没错这个结是他刚刚打的没错,又转过身去触碰刚刚所见的纸笺,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yù,细薄光润,没错,这是同属一种纸笺——澄心堂纸笺。

    易寒知道,这种澄心堂纸笺世上只有一大张,心中暗忖:“难道玄观以前来过这里”,在认识他之前的玄观是不一样的,无yù无求,或许在自己远赴雁mén关的那段时间她来过这里,这让易寒很是好奇,有一种冲动想知道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他就站在这垂挂在树上的许愿笺面前站了很久,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犹豫了半响之后,才决然转身离开,一阵微风出来,枝摇叶摆,那黄布条dang了dang,一声细小物件落地的声音传来,易寒转身,刚刚所见的澄心堂纸笺已经和石头一起掉落下来,纸石两分。

    不管是不是玄观的心愿,都是一个人的心愿,易寒弯腰要捡重新系上,又一阵风吹来,将纸笺吹了几步远,易寒走了几步,就要弯腰,又一阵风吹来,这一次纸笺又翻滚了好远。

    如此一番,这纸笺似带着人xìng一直在戏nong易寒,当他靠近的时候,就飘远。

    易寒就被张纸笺牵着鼻子走,恍然不知自己已经走了不近的一段距离,远离那许愿树。

    纸笺飘到一张桌子上停了下来。

    一个中年人憋着脸对着易寒道:“公子,请帮我看管一下摊子,我去趟茅房”。

    原来这是一个解签文的地方,易寒只是应了一声,那中年男子捂住肚子匆忙离开。

    易寒也没细想,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去按住那纸笺,这一次,它却也就不跑了,一个nv子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易寒,问道:“你是新来的,陈师傅呢?”

    易寒并没理睬她,而是认真的看着纸笺,很安静,当他抬头的时候,眼眶红润,情不自禁的拿起小笔,染墨在上面书写着

    搁笔,轻轻在纸笺吹干墨迹,又折好,刚要起身,却看见眼前一个优雅温婉的nv子,一身简朴素裙,头上只有一支簪子并没有多余的饰品,正好奇的看着他,只听她说道:“你的字写的很漂亮”。

    易寒笑道:“谢谢”,就要离开。

    nv子又好奇道:“你不是来代替陈师傅解签文吗?”

    易寒这才记起刚才那个中年人让他帮忙看一会,自己用了他的笔墨,却也不能一走了之,就帮他看一会吧,又坐了下来,说道:“不是,他去茅房了,让我帮忙看一会”。

    他心直口快,nv儿家却显得有些尴尬,茅房算是一个秽语,岔开话题正sè道:“我看你字写得这么漂亮,才学定是不弱,要不你帮我看看签文吧”。

    易寒也不废话,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算是一支上签,家道中落,事事需循规蹈矩,他日必有贵人相助,光耀mén楣指日可待”,他对签文一事不太相信,只是按着签文的诗句解答出来。

    nv子有些好奇道:“我还没说我要求什么,你怎么就说中了”。

    易寒笑道:“这姻缘签,事业签,平安签都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按着诗文解释出来,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nv子对于易寒的解答很满意,她来这碧云寺好多次了,屡次chou到下下签,这一次却终于chou到上签了,心情很愉快,心情一好看什么都是顺眼的,对着易寒说道:“小nv子姓冯,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未嫁nv子不好将姓名告知陌生男子,这冯姓小姐也就没说自己姓名。

    易寒道:“先生二字不敢当,鄙人姓易,名中天。”

    nv子点头,也不再问,从小巧的荷包掏出两文钱放到桌子上,微笑道:“易先生,下次我还找你解签”。

    易寒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笑道:“有缘再见”。

    nv子也不说话,施了一礼,转身离开,易寒见她衣着简朴,气质风范却似足了大家闺秀。

    等了一会,又有几个上来解签得,这一次易寒却也没有代劳,一直等到那中年人回来之后,才离开,眼前天sè要黑,怕耽搁了,匆匆将纸笺捆绑在许愿树之上,返回尚书府。

    回到席府,天sè刚好黑了起来,易寒往别院走去,他一般都是与府内的那些护卫一起用餐,来到别院,进入厅堂,许多人早就在等侯,可桌子上却空空如也

    易寒问了一句,“这会都到了晚膳时间,为何厨房的饭菜还没有送来?”

    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别院里的好几个厨师让芷文给借走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厨房里人手不够,做到现在还没有好

    易寒让大家安静一点,自己走到厨房一看,只剩下一个年轻的伙计,正在手忙脚1uan张合着,很明显平时就属于端菜送饭哪一类的。

    易寒走了进去,易寒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却识得易寒,有些紧张道:“易统领,再等一等,马上就好了,让各位大哥饿肚子了”,说着一脸歉意。

    易寒笑道:“没事,饭好了吗?”

    那男子放下手上的菜刀,大吃一惊,这才记得自己还没有煮饭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可以糊涂到这种地步,显得很慌张,就要去淘米。

    易寒笑道:“让我来吧”,说着挽起衣袖,干了起来。

    易寒很是随和,这让这年轻的伙计渐渐放松下来,看着易寒熟练手巧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易寒边忙着边笑道:“别愣着,把菜给洗了”。

    那伙计才应了一声,洗着菜却问道:“易统领,我看你手法熟练,可比这里的几个大师傅还要厉害”。

    易寒微笑应了一声,“我以前也当过厨子”,一语之后问了一句,“芷文为什么要将几个厨子给带走呢?”

    那伙计应道:“听说小姐这些天厌食,吃不下,饿得脸黄肌瘦,请了个大夫来,大夫却说身体没问题,所以就让这边几个厨师过去帮忙了”,说着嘀咕一声,“小姐向来不挑食的,怎么会厌食呢?”

    易寒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挑食?”

    伙计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被易统领给听到了,答道:“小姐吃的饭菜跟我们一样啊,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她向来对饮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易寒又道:“这会天sè都黑了,那几位厨师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不知道兄弟们都饿着了吗?”易寒很是不悦,为了一个小姐大动干戈,这别院里的人却饿着肚子。

    伙计一回神,“对啊,他们一定很生气,我去跟他们说一下原因,他们就不生气了”,说着就要离开。

    易寒将他喊住,“别去了,留下来帮忙”。

    他一人cao刀,厨房内菜rou又应有尽有,一会之后饭煮好了,菜也一个接着一个炒好,这种十来个人用的大锅,炒起来可是很费力气而且很考验功力,等他听了下来之后,已经满头汗水,却感觉畅快无比。

    等伙计端菜回来之后,才惊讶的看着易寒,因为他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全的任务,在府里做厨师的可是技术苦力活。

    待易寒返回厅堂,众侍卫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个个都赞今天的菜美味了许多,见易寒出现,七嘴八舌的招呼他快点坐下,给他盛了碗饭,夹了些菜,又自个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好吃的菜就像一个美nv能勾起心中的yù望,众人抢着,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子上的菜扫个jīng空,到了后面只能干咽着干饭。

    6续有人先吃饱了,却往厨房方向走去,其他人议论着今日的饭菜口味不同,也有人说咸了点,也有人说淡了一点,不过这一些都不影响菜肴的风味独特。

    易寒回去卧室,拿了干净衣衫,洗了个澡,刚从浴房走了出来,便看见管家对他说,“老爷请他到书房一叙”。

    易寒让管家稍后,将脏衣服放回房内,就随管家往席幕德所在书房的院落走去。

    进了书房,席幕德并没有似乎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办公,而是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品着茶水,看来特意在等着易寒。

    见易寒进来,席幕德给他打了个招呼,让他坐下,吩咐下人给他也来上一杯茶水,待易寒品尝了一口才笑道:“我平常没有什么喜好,就是喜欢喝茶,自然对茶质也比较挑剔,你觉的这茶怎么样”。

    易寒笑道:“大人,我直说了,属于中下档次”。

    席幕德哈哈大笑,“好一个中下档次,你能据实而言也算难得,我也知道我这茶不算好茶,可也不舍得将银子用在这些方面,我宁愿将这些钱用在提高府内下人的生活标准上”,笑语之后,叹道:“中天,你这个心直口快的xìng格跟我一样,我很喜欢,但是我要说的是在官场之上需要左右逢缘,什么时候该得罪人,什么时候不该得罪人,都须有分寸,我现在也算二品大员,可是我在官场之上,却也被挤的很难受,倘若我不是席家之人,早就被人不知道以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参下台来了”。

    易寒道:“大人的话,中天受教了,人在世俗,要有两个准则,脸上一个,心里一个,中天是不虚伪的,也能虚伪”。

    席幕德眼睛一亮,惊讶道:“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我对你猜疑”。

    易寒心中暗忖,我又不是一辈子想在你手下,对他来说席幕德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却笑道:“大人想招我为nv婿,必定已经坚定了中天地品格,否则大人也不会有此打算”。

    席幕德哈哈大笑,“好你个易中天,他日,你经磨砺定能成为老jian巨猾的人”。

    易寒笑道:“大人不怕将来中天成为jian臣,1uan了朝纲”。

    “忠jian自古难分,由后人评说,在官场上混到高官的,哪一个心里没有底,最重要的是,不受荣华富贵所you惑,秉守如初的志向”,席幕德叹息道:“谁刚开始不都是一个忠良之人,怀有为国为民的志向,只是在这趟污水中浑久了,也染上黑了,能秉持者,乃人中之高毅者,其情netbsp;易寒道:“大人就值得人佩服”。

    席幕德淡淡笑道:“我乃是托了家父的福荫,非出于污泥而不染,与宰相大人相比,天壤之别”。

    一语之后,突然问道:“你跟夜阑相处的怎么样,之间是否有戏”。

    易寒摇头道:“小姐xìng格高傲,中天之才貌难入她的法眼”。

    席幕德又关切问道:“可曾见过面?”

    易寒道:“见过一面”。

    席幕德好奇道:“她早上不是要起来练武吗?怎么只是见上一面,你多与她接触,她对男子有一种排斥感,熟了之后,她也就能扒开mí雾,见识你真正的才能,男nv之间的感情最难的就是一个了解,古语不是有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此话印证了一个道理,你无须是最好的,但是你要有这个接触了解的机会。

    易寒心中思忖道:“这席尚书看来真的很忙,连自己的nv儿来了月事已经好多天没有在院外露面都不知道”,嘴边笑道:“日久生情,中天尽力而为吧”,一语之后回归正话,“大人叫中天来有什么事情?”

    席幕德道:“再过七天就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眼下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易寒问道:“中天官微职低,不知道能帮的上什么忙”。

    席幕德道:“到时候你做我身边的贴身侍卫,我会将你介绍给当朝高官重臣,而你也要尽你所能,让其他人对你印象深刻,之后我会与我的几位同僚好友商量,安排一个好差事给你,这个差事并非油水丰厚,反而有些辛苦,但却是有机会立下功劳,只要你有功劳,我们就会联名夸大此事,而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升官”。

    易寒笑道:“大人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招人耳目了”。

    席幕德哈哈笑道:“我就说你是我看上的nv婿,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吧”。

    不得不说席幕德准备的很周到很用心,但是还是太慢了,等到他权倾朝野不知道需要十年二十年,宁雪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更快一点,更多的奇遇,更强大的推力——皇帝,1uan世出英雄,刺杀皇帝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计划,他的心中有更让人震惊的意图,当然不会在席幕德面前表现出来,他谢了席幕德的知遇之恩,离开了他的书房。

    回到卧房,却看见芷文站在他的屋子前,正等着他。

    (虽是一更也有四千五字)

第十三节 怜花惜玉的本性

    芷文不是已经恨自己入骨吗?看样子好像是来找自己的,也许恨的不够彻底,见个面还是能够忍受的。

    芷文不说话,也不看他,正等着他过来与自己打个招呼呢,易寒佯装不见,从她身边走过,推门进屋。

    芷文一愣,气的跺了几下脚,嘴里嘀咕骂了起来,这个时候易寒见抱着脏衣服走了出来,受了惊,连忙保持安静镇定,与他呆在一起还是很有压力的,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因为白天有事,易寒的衣服一般都是晚自己洗的,他也算是个下人,也就没有人帮他洗衣,这些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做。

    他走到院子的井边,打了水,洗起衣服来。

    芷文站在远处,犹豫不决,过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走了过来,站在易寒的后面,突然出声道:“我帮你洗衣服,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易寒突然回头笑道:“什么事情?”

    这一举动又把芷文给吓得退后了几步,却看见他的微笑很迷人,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性格,她有些迷惑,紧张加他的微笑,让她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来,连忙安抚心情,有些吞吐道:“你给小姐做一顿饭,我给你洗衣服”。

    易寒转过身边洗着衣服边问道:“是小姐让你过来的吗?”

    芷文鼓足中气道:“怎么可能,小姐讨厌死你了,怎么会让我过来找你”,一语之后又放轻语气道:“小姐这几天身体不适,食欲不好,饿得面黄肌瘦,说想吃鱼粥,没办法我才来找你的”。

    易寒也不多问,定是那些厨子做的鱼粥不符合她的胃口,月事期的女子有时候会犯一些稀奇古怪的毛病,想起那日她大出血的情景,心中有些愧疚,男子要雄起,就要伤害女子为代价,爽快应道:“好,等我把衣服洗了”。

    芷文有些惊讶他如此好说话,不问三问四,也没得意洋洋,更没有讨价还价,却走到他的身边,“衣服我帮你洗,像你这种洗法,怎么会干净”。

    易寒站了起来,淡道:“好,洗完帮我晾在院子里的杆子”,说着就朝厨房方向走去,芷文却喊道:“你别走,等我洗完带你过去,很快就好”,说着手脚麻利的搓起衣服来。

    拧干衣服拿到杆子前晾起来,边说道:“我可没有原谅你,我们这只是在交易,我们还是仇人”。

    “嗯”,易寒露出微笑淡淡的应了一句。

    芷文转身认真看着他,郑重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不要误会”,心里感觉来见他实在是太委屈了,但是为了小姐也顾不得太多了,幸好他没有让自己太难堪。

    易寒不说话,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的话。

    晾好衣服,芷文显得有点偷偷摸摸带着易寒往主人用的厨房走去,易寒好笑问了一句:“你害怕什么”。

    芷文嘘的一声,“小声一点,别让小姐给听到了,否则她的心里又不痛快了”。

    易寒笑道:“你倒挺会为她着想的”。

    芷文低声叹道:“小姐从不求人,若是知道了,心里一定很别扭”,突然转身严肃说道:“等她身子恢复过来了,才能理直气壮的找你算账,帮我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易寒微笑道:“其实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也不记仇”。

    芷文一呆,旋即挺起胸膛道:“谁说的,我特别记仇,特别是你这种华而不实的男子”。

    易寒道:“你不觉的你家小姐冷的有点过分吗?性子一点也不温存,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公子像蜜蜂见了花一样,绕着她转,愿意受她的气”。

    芷文反问道:“你见过像小姐这么美若天仙的人儿吗?”

    “哦,我倒忘记了男子的本性,看了她的容貌就算吃瘪也心情越快的很,只可惜芳华易逝,又能美十年或者二十年”。

    芷文还没有这个深度无法理解他的话,两人有一句没一搭说了几句话,静悄悄的进了厨房,易寒认真的开始做饭,芷文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只感觉他也有让人尊重的一面,每一个人都不是一无是处的,你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没有机会发现而已。

    两人都一言不发,一人顾着做饭,一个静静的候着,过了一会,易寒又煮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来。

    芷文见他满头汗水,手摊入衣袖中想掏出手帕,想起那夜的事情,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易寒在锅里放了点降气安神的东西,希望席夜阑能平心静气,安详的睡一个晚,将锅端到桌子,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休息了”。

    芷文盯着那锅香喷喷的鱼粥,露出喜悦的笑容,却对着易寒说道:“你这等着,我看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说着就端着粥离开。

    易寒看着她欣喜的背影,苦笑道:“帮我洗一次衣服,就随意将我使唤”,坐在屋檐下,吹着冷风,望着轻轻摇摆的孤枝,人若无心,孤芳自赏,何愁冷风皱枝干。

    芷文端着粥推开席夜阑的闺房,席夜阑似一团软玉温香半卧在床榻,如此娉婷如花的美人儿,却玉容苍白,愁愁寡欢,刚毅之态全无,比平日里消瘦了几分,若是易寒见了非心疼的顾不什么男儿的尊严,将她搂在怀里疼惜一番。

    席夜阑也是人,心病缠身,加前些日那种特殊的敏感时期惹出那样心烦的事情来,愁怒攻心,人也清减,她当夜若是以这种姿态,而不是处处要强,易寒那里会跟她计较,定是处处谦让,为她着想。

    巫山远隔在天边,业身卧在床榻,魂灵儿已随他而去,何物传幽情,怨粉蝶儿成双成对,席夜阑眸子半垂,眉儿浅淡入神思索,一脸春色憔悴,忽闻一股香味传来,回神望去,见芷文却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她手里端着的是什么,闻到那味儿,已经食欲大开,索手抵着腮边慢慢的想,也不说话。

    芷文何从看见小姐如此这般的女子娇真模样,有些惊讶,小姐看来真的病得柔弱了,轻呼道:“小姐,我让厨子给你做了点鱼粥”。

    席夜阑微笑道:“芷文,劳累你了,小姐现在看去是不是有点柔弱”。

    芷文笑道:“小姐,我倒是很喜欢你现在这样样子,不要强,芷文才觉得自己有用哩,否则芷文老觉得自己在小姐身份是个废人,什么也帮不了,小姐也根本不需要我”,说着,芷文拿了一件袍子,走进床榻,掀开被子,等席夜阑自己起来。

    席夜阑却伸出手,芷文有些讶异,含笑道:“这一次,你要芷文来扶啦”。

    席夜阑淡淡一笑,“卧久了,腿有些软,也不愿意让芷文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芷文欣喜,扶起席夜阑,替她披袍子,只听席夜阑道:“芷文,我的事情休对老爷说,省的让他挂心,我已经给他添了太多烦恼了”。

    席夜阑因身子不适,挪动金莲之际,少有的露出轻盈柔态,脚步儿悄俏,几分妖娆,竟让芷文看的有些发呆,说道:“小姐,你这样子好美,那些公子哥看了非流口水不可”。

    席夜阑闻言,脸色一冷,“休要胡说,以后这些话不准再讲”。

    芷文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席夜阑见了也不免微微一笑,“你倒不怕我,真以为我是在假生气吗?若是再犯,我立即罚你”,语言还是一样的冷硬,只是那笑意却不怎么让人惊畏。

    坐下,芷文给她端了一碗鱼粥,见了这粥,席夜阑不由又想起那夜的事,眉目一俏有几分喜色,只是一会之后又突然变得冷漠,不管如何神态,这绝美的脸容还是稔色动人。

    席夜阑安静的吃着粥,这粥酥滑,容易入口,席夜阑小心翼翼,却没也有吃到半根鱼骨,吃了几碗,身子舒坦了许多,也不觉的涨胃口,粥也煮的不多,几小碗就见锅底了。

    芷文见小姐吃完,问道:“小姐,好吃吗?”

    席夜阑直言道:“很不错,这厨子很有心”。

    芷文心中嘀咕,“有心,还不是被我逼的,他那里有这么主动献殷勤认错的觉悟,小姐能吃的下,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却问道:“小姐,你还想要吃吗?”

    席夜阑淡道:“不啦,天色不早了,让那厨子好好休息,你拿点银两去赏给他”,这语气很容易让人听懂,有点想,但是不愿意劳累别人,她的傲慢是一种我自清风的傲慢。

    吃了几碗粥,席夜阑神色好了许多,檀口似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带着几丝红云,美丽分外标致,说道:“芷文,你去休息,我也困了”,腹中暖和,这个时候她才有些困意。

    待小姐了稔帐,芷文这才吹灯,轻轻关房门,朝厨房方向走去,心情愉悦了许多,心中想,看在今夜这事,我就帮他减轻点罪行,来到厨房,见易寒坐在厨房前的屋檐下,脑袋垂在一边,却已经等到睡着了,见了他老实安静的模样,却也有些心怜,叹息一声,“说他傻,却让人恨的入骨,说他不傻,这会又傻愣愣的,不知道夜深露寒,这样在外面吹着风,不生病才怪,嗔怪一声,“非要装成这个模样来博得我可怜。”贝齿咬紧嘴唇狠心道:“就是不可怜你!”

    芷文放轻脚步,怕突然吵醒他,待靠近易寒,易寒却突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朝芷文看去,见是芷文这旋即变得柔和。

    芷文猛地捂住胸口,说道:“你刚刚吓到我了”。

    易寒淡淡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回去休息了”。

    芷文道:“小姐让我奖赏你”。

    易寒站了起来,笑道:“什么奖赏?除了小姐的吻,我什么都不要”。

    芷文眉头一蹙,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多,这模样实在让人生恨,刚要发飙,突然脸色却是一暖,“我可不知道小姐打算赏你什么,小姐想见你,此话不是说话之处,说到柴房去见面,如何?”

    易寒的心猛的噗通直跳,被这么动人的建议影响到他的理智,也没有去想芷文是在耍花招,心中想拒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为自己寻了个理由,那夜我害了她的身体,在情在理我都得去看看她,点头道:“好”。

    芷文一听,心想,“好你个易中天,你还真有这个胆子与小姐私会,臭泥巴也敢往鲜花拱,今夜我就要治治你,让你有自知之明”,笑道:“那随我来”。

    两人转了几个院落,来到偏僻无人的柴房,易寒心里有些期待,心中思索着一会见了她,该如何向她道歉,那一次在沙漠,自己对于她的性格已经有些了解,是个让人可敬可佩的女子,就像自己本性如此,玄观能做到让他自由自在,自己为什么不用不常人的眼光来看待,非要纠结于世俗常理呢,想到这里放松了心情,嘴角露出微笑。

    这一丝微笑落在一直在密切注意他的芷文眼中却成了淫笑。

    芷文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一股淳朴气息的稻草味传了出来,易寒鼻子嗅了嗅,问道:“小姐呢?”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半点怀疑,席夜阑是不屑于耍花招的,倘若她想报复自己,会堂堂正正的报复自己,也不会在乎别人说她小气,却完全没有联想到是芷文捏造出来子虚乌有的事情,芷文可是会耍花招,易寒并不蠢,相反他很聪明,越是聪明的人想的越多,有时候看似破绽重重的,反而能让他当,而且问题的焦点一直锁在席夜阑的身。

    芷文字正词言道:“怎么可以让小姐等你呢,自然是你先等会,你先进去,把草铺好,省的一会让小姐没地方坐着,我去领小姐过来”。

    易寒一听有理,她身子不适,还是芷文想的周到,进了屋子摸黑将稻草铺平,嫌草脏,还脱了自己的外褂垫在面。

    芷文见他进了里面忙碌起来,迅速把门一关,了锁,转身就走,易寒这个时候才知道当,苦笑了一声,反正身子有些困了,将就睡下。

第十四节 滴水成潭

    稠密之情,形诸声色,席夜阑是傲慢的,她是对自己傲慢,并不是那种将姿色身份当成一种炫耀的傲慢,这让她外表看上去很冷漠,不容易亲近,但易寒知道,在这个礼教与道德鉴别一个人优劣的社会里,席夜阑内心有着自己的一份娴静雅致,她具有个性不会人云亦云,她富有品味,心中有着对生活意义的追求,这种与世俗大不相同的雅致,这让她显得特殊而充满魅力,假如玄观是岁月投影下的才女,她便是在水一方的伊人。

    隔日一早,席夜阑起身,安睡一晚,气色不错,芷文打水进屋,席夜阑已经穿好衣衫,洗漱一番之后,朝阔院走去,从今天起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晨练。

    走出门口,看见两个大石头并在一起,突眼的很,不知道为何见了这景象,心里总是不畅快,也没说话,轻轻一挑,将石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

    来到阔院,那些侍卫已经在舞刀弄剑,有几个闲着正打听看见易统领没有,芷文抿嘴偷笑。

    席夜阑看见了:问道:“芷文,你笑什么?”

    芷文低声说道:“小姐,昨夜我把他骗到柴房里关起来了”。

    席夜阑皱眉道:“你昨夜见了他”。

    芷文心中一慌,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知道小姐会不会怪自己私自做主,来什么怕什么,只听席夜阑问道:“昨夜那鱼粥可是他做的?”

    芷文知道无法隐瞒,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不欠他的,我给他洗衣服作为交易,他还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席夜阑淡道:“他要是不愿意,那交易也看不上,去放他出来吧,以后我们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也不要提起他,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芷文离开,席夜阑又英姿飒飒的舞着刀剑,护卫们在一旁看着,院子外面的树上依然有人在偷窥,一切都如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芷文打开门锁,偷偷瞄了一眼,见易寒睡着香呢,心中暗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惩罚你,小姐过意不去才不跟你计较”,蹑着小步儿朝他靠近,身子往前凑了凑。

    易寒突然转身,半卧着身子,手托着脸庞,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芷文,芷文大吃一惊,撒腿就要逃跑。

    易寒手快,拉住她的衣袖,一拽,芷文却被拉了回来,倒在稻草堆上,虽然上面有稻草垫着,屁股还是一阵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张戏谑的笑脸离她不过寸许,芷文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啊”,身子往后缩,双手拼命的撩着稻草朝易寒扔去。

    易寒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扒光你的衣服为所欲为了。”说着眼睛在她大腿和胸脯上瞟了瞟去。

    芷文吓的慌了手脚,大喝道:“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易寒轻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又慢慢的朝她靠近了几步。

    芷文紧张的红着眼眶道:“我不是牡丹,你不要碰我”。

    易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笑道:“好了,跟你开玩笑了。”转身就要离开,芷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死易中天竟跟我开这种玩笑,吓死我了,他要是敢玷污我,我就吊死在他门口,化作厉鬼搅的他不得安宁。

    易寒突然回头,芷文吓了一跳,严肃道:“不许反悔”。

    易寒笑道:“望了告诉你,好好收理我们共同睡过的床,免得被人看见了,坏了你我二人的名声,你也知道偷情这种事情可不能张扬”,说道最好一副煞有其事,小心翼翼的神态。

    芷文怕惹他生气,突然发作,只能咽下这个恶气,一言不发,待易寒离开之后,才将慌忙拨弄稻草,省的被别人看见了,误会了他们真的在柴房偷情。

    看见他的外衫还在,扔到地上,踩在上面泄愤,突然咿呀的推门声传来,芷文心中一慌,难道他又回来了取衣衫了,有些惶恐的回头,却见是小姐,用获救时的心情喊道:“小姐,你来了,芷文这下就放心了”。

    席夜阑听出有什么不对,冷声道:“他侮辱你?”

    芷文见小姐脸上有了杀意,忙道:“不是,他欺负戏弄我”。

    席夜阑脸色这才暖了下来,淡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招惹他吗?”

    芷文用委屈的语气道:“是他招惹我的”。

    席夜阑淡淡道:“先跟我回房再说。”

    芷文朝她走来,席夜阑朝那外衫看了一眼,说道:“衣服也拿上吧,被人瞧见了,就算没事,别人也会浮想联翩,总是不好”。

    芷文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件被她踩的脏兮兮的衣服随手拿上,追了上前,见小姐满头汗水,问道:“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席夜阑淡道:“舒缓一下身子就可以,不宜太过长久”。

    两人回到房内,席夜阑问道:“怎么回事?”

    芷文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昨夜将他骗到柴房里的事情说出来,席夜阑有些生气,“我岂是那种女子,你这不是坏我名声”,见芷文显得有些愧疚,淡道:“也好,惩戒一下他,心里也好受一点”。

    芷文见小姐不责怪,有些高兴,随手将衣衫一扬,席夜阑见了这衣服,有些狐疑发问道:“夜冷露寒,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脱衣服呢?芷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芷文连忙摆手道:“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这衣服是他脱掉放在稻草上垫着的”。

    席夜阑淡道:“男子没有这般计较。”

    芷文随口应道:“也许他以为你真的要来,怕弄脏了你”。

    芷文这一语之后,席夜阑不再问这件事情,转移话题道:“准备下热水,我要沐浴一下”。

    芷文正要离开,席夜阑看着衣衫道:“看~书就来你拿去洗干净还给他”。

    芷文显得有些不太愿意,不过还是将衣服拿了出去。

    几日过去,易寒看是闲着没事,却经常出府而去,秘密筹备刺杀计划,这种事情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所有他显得非常小心认真,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叶白衣一个人知道,而同时也从席幕德口中套出皇帝身边护卫的详细,一点一滴的将这些资料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席幕德以为他用心,自然将自己所知的全部告之。

    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易寒还抽空到淑德府走一趟,见了叶白衣,再次嘱咐一声,顺便将自己了解的信息告诉叶白衣,叶白衣一直是那种万军从中色不变的淡定表情,无论易寒说的多凶险,他依然同样的脸孔。

    吩咐之后,也不打算多久留,离开房间朝大门方向离开,骤然看见脱俗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亭子边,却打算悄悄绕道而行。

    走了一会,只听身后一声非常不悦的声音传来,“你倒是跑啊,你倒是溜啊”。

    易寒转身笑道:“谁惹我们家的俗儿大小姐生气了”。

    脱俗毫不客气的指着他,说道:“就是你!”

    易寒拉着她的手,轻笑道;“我们到亭边坐一会”。

    脱俗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不要碰我”。

    易寒笑道:“好,没什么事,我走了”,说的就真的要走。

    脱俗冷声道:“你敢迈一步,我就跺了你的脚”。

    易寒好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脱俗娉婷而立,用娇滴滴的温言软语道:“没想怎么样,就是要让你这样站着”。

    易寒呆呆思索,却没有主意去听,不知觉的挪动脚步,脚背却突然一疼,却被脱俗狠狠的踩了一下,只听她冷声道:“把我的风当耳边风,你以为我真不敢跺吗?”

    易寒哈哈大笑,原来她说的跺脚是用脚跺啊。

    脱俗俏目大睁,“你还敢笑,我恨死你了”

    易寒笑道:“不知道脱俗小姐是恨死我了,还是爱死我了,照我猜想,估计在床上的时候爱死我,好多天没找你一起嬉戏,心里痒的慌,所以又恨死我”。

    脱俗俏脸飞红,美艳不可方物,含嗔怒道:“你欺负我,还敢如此取笑我,你若是以此种心态视我,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你以后也别想碰到我一丁点”。

    易寒戏谑道:“可是你叫的很欢快”。

    脱俗气的眼泪就要飞出来,跺足道:“我没有,那是被你弄疼了”,见易寒一脸不以为然,瞪眼怒道:“你不信?”

    易寒摇了摇头,认真道:“不信”。

    脱俗美丽的大眼睛连闪几下,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那么大的东西进入我的体内,你跟我说不疼,你可知道”后面的话终究太过下流羞耻说不出口,扬起剑鞘,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就让你试一试,这么粗长的东西塞进体内是什么滋味”。

    易寒有些惊恐道:“你想干什么,有些事情能开玩笑,有些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脱俗见他示弱,咯咯笑了起来,得意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语气变得轻柔,哄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会温柔一点的,省的一会弄疼你的舌头”。

    易寒松了一口气,瞧自己邪恶的思想,见过太多对“基友”,人的灵魂也变得肮脏了。

    脱俗见易寒又恢复从容,好奇问道:“你不害怕了”。

    “怕!怕在心里,可是在娘子你面前,不能表现的太过懦弱了”,易寒表现的有些夸张,最近他的心里压抑的很难受,与脱俗说了几句话,心情畅快了许多。

    脱俗娇笑道:“只要你对我好,我会保护你的,心疼你的”,一语之后却严肃道:“可是你现在对我不好,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一边十来天,无情无义,没有半点良心,我非但不会保护你,而且要收拾你”。

第十五节 小聚

    易寒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发泄怨气,认真打量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她换了身装扮,一身优雅女裙,长裙着地,香肩裹直至小腿的披风,在胸口处打了个结。

    披风外黄内白,配淡红色的刺绣花蝶图案,恍若高贵的大家闺秀装扮,既有少女的俏丽风情,又有女性的迷人风韵,她的身材本来就极为优美,这番雍容高雅的姿态,竟让易寒痴痴的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有点不敢想象,这个高贵的女子他可以随意索取,心头**顿生,真想一件件把这衣服扒掉,看看这优雅服饰下,那身子是什么模样。

    脱俗本来是白裙打扮,听府里的婢女说,装扮的高雅一点,能让男子更心动更留恋,所以特意打扮如此,刚刚还以为没效果,这会见了他的痴态,心里甜滋滋的,原来是一开始没注意啊,心中冷哼,这会不给你机会亲热了,故意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易寒眼神游弋在她玲珑浮凸的曲线,激动道:“我害相思了”。

    脱俗嫣然笑道:“相思谁了?”

    易寒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我最疼爱的俗儿了”,这会心里有了坏主意,却也变得甜言蜜语。

    脱俗美丽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嘴边含笑勾引易寒,待易寒就要走近,却突然冷哼一声,挺起那坚耸弹跳的胸脯,装出个不屑理会的冷漠模样,“你这相思病是假的,想了十来天,也不来见,倒也是难得”,说完转身就走。

    易寒盯着她那充满诱惑浑圆的胸脯,她这么一转身,这春光就没了,着急的追了去,脱俗突然转身,眼睛瞪着他,美眸传出“你敢碰一下,会死的很难看的信息”。

    易寒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就要动手去搂,搂到怀里揉几下,保证温顺的服服帖帖。

    脱俗闪避一下,俏脸一寒,冷道:“你要用强,跟你说,我脱俗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我。”

    易寒好奇道:“俗儿,我们是夫妻,搂一下都不可以”。

    “就因为是你,别人现在那里还有命在,以前可以,今后或许可以,但就是现在不可以”,脱俗一脸骄傲,她心里怨的很,十来天不见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打算跟自己说会话,就想偷偷溜走,这么无情无义,丝毫不体贴她的感受,凭什么你招手我就得亲热的贴去,你不想见,可以干脆不露面,她可不是任男子随意拿捏的娇弱女子,有气不能发。

    易寒见她一脸娇怜模样,那小嘴抿着很是幽怨,真想立即在面亲一口,嘟着嘴就吻了去,一只柔软的手却挡住了他,今天她是下定决定不打算与他亲热半分了,挺起酥.胸,娇声喝道:“你还真敢!别以为我真”,狠心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俏目大睁,极个性格的小嘴因为激动微微喘着气,不停的吐出芳香醉人的气息,那酥泽娇艳的红唇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小腹顿时有了冲动,心里痒痒的,今日不搞她,我就不回去了,忍住冲动,用轻柔到可以勾引猫的声音喊了一句:“俗儿”。

    脱俗没给他好脸色,冷冰冰道:“干嘛?”

    易寒温柔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会知心话”。

    脱俗心里甜蜜蜜的,嘴边却道:“我今天没有说知心话得兴趣,你不是很忙吗?还不快去忙,省的误了你的大事,来将罪名扣在我的头”。

    易寒见她丝毫不动容,敛容道:“那我可用强了,我把你抱到房间里,粗暴的撕裂你的衣衫,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脱俗咯咯一笑,展露如花笑颜,“易寒,我最不怕的就是你说这些话,你若是欺负我,人家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回敬你,心里就不会又愧疚哩”。

    易寒佯装生气道:“你敢打我?”

    脱俗一脸俏皮,漫不经心道:“我自然不敢,可是你把我逼急了,不小心打到你,那可不算”。

    易寒哑然失笑,心中却是急色的很,不知不觉已经被这美人儿来撩拨到不快的地步,这妮子今天冷硬都不吃,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道:“那怎么办?”

    脱俗一脸好奇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

    这妮子现在也会跟我耍心机了,吃又吃不到,走又太可惜,这一次脱俗可掐中了他的命门,只能痴痴呆呆的盯着她小巧的嘴唇看,看的脱俗心里直偷笑,“还是这个色胚样,装正经也装不出一会来”,柔声问道:“你今晚在这里住下吗?说不定我一会心情好了,就依了你”。

    易寒走了过去,轻轻的拉了她的手,脱俗这一次却没躲避,易寒趁机吻她的小甜嘴,两嘴顿时温馨的纠缠起来,脱俗被他吻的神魂颠倒,发出唔唔唔的声响,瑶鼻喷出气息,易寒大感**,丁香小舌饱尝个痛快,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滑溜溜的,甜甜的,还会跑。

    一会之后,脱俗一脸红晕,大吃不消,轻轻推开他的脸,软语道:“你又欺负我”。

    易寒手探入她的披风中,搂那小蛮腰,手掌贴在她隆臀之,那充满弹性的臀儿,连他的手指都能感觉到快感。

    脱俗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易寒毫不理睬,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捉拿高耸弹跳的胸脯,脱俗却捉住,不让他侵犯,一双美眸认真的看着他,“先回答”。

    易寒温柔道:“我明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

    温温柔柔的脱俗骤然变脸,用力把他推开,“不要碰我”,气的眼眶红润润的,转身就走。

    这一副泣然欲涕的凄凉模样,让易寒心疼不已,想起她愿意随自己去死那一刻,什么也不顾,冲了过去紧紧将她搂住,决然道:“我今晚在这里住下”,话一出口,却立即后悔。

    脱俗转身,她还真的落泪了,易寒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儿,只听脱俗问道:“你很懊恼,我很野蛮不讲理对吗?”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抱了起来,笑道:“这几天不见,你重了许多”。

    脱俗玉颊霞飞,忙道:“快放下,别让人给看见了,说我偏心”。

    易寒讪笑道:“这一次我们做十次好吗?让你魂飞九天,连自己都不认识”。

    脱俗啐道:“你这荒淫无道的坏人,你要让我丢尽脸面吗?”突然却咯咯笑了起来,从自己怀中透出一本来,在易寒面前扬了扬,正是婉儿师傅给他的闺房秘笈,却不知道如何落在脱俗的手中,只听她笑道:“你身所有女子的东西,我都要没收”。

    易寒惊讶道:“这种,天真可爱的俗儿也看得下”。

    脱俗啐道:“胡说,这可是宝贝,是你不识货”。

    两人走到厨房,脱俗让所有人都下去,准备亲手给易寒做一顿好吃的,她在云雾峰顶的时候,师傅就喜欢她做的菜,所以今日想让易寒也尝尝。

    脱俗让易寒带着,自己解开披风,穿着华丽的裙子,挽着衣袖可以忙碌起来。

    易寒凑到她的耳边,笑道:“我今日送你一个小情人好吗?”

    脱俗有些好奇,切着菜边问道:“什么小情人?”

    易寒从背后将她搂住,手指已经悄然无息的进入脱俗的亵裤之中,那五个小情人立即活动起来,脱俗感觉有股热气充满全身,顿时陶醉在快乐的云霄之中,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脱俗感觉非常舒服,她极力忍住快感,继续做饭,手的刀却不由自主的松开,易寒手指停留之处的快乐感觉让她无法抵挡的两腿不听使唤的颤抖,潮流澎湃汹涌,不停的往外溢出,染湿亵裤,脱俗感觉那双手指越来越快,似要将她欺负彻底,忍不住喘叫道:“易寒,你快停下,不然我揍你了”,易寒讪笑道:“我就不相信你现在还动的了”。

    脱俗崩紧脸,拽起拳头,易寒见她动作,手指又飞快的轻拨几下,脱俗大叫一声,手掌松开按在桌子之。

    易寒凑在她耳边吻着她的耳垂,淫道:“裤子可湿的厉害,俗儿也有这样的爱好”。

    脱俗有些吃力道:“我讨厌这小情人”。

    易寒故意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脱俗已经被撩拨起来,臀儿扭动几下,似在督促继续,易寒又勾引道:“舒服吗?想不想继续”,边说着边时不时撩拨起来,直撩拨到脱俗放弃矜持,喊道:“郎君,我不做饭了,快抱我回屋子”,她不愿意承认,可是真的好快活,好快活,快活的愿意这样死去也心甘,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听他的手指在操控。

    终于在那小情人的安慰下,脱俗就这样在厨房以难堪的方式攀了巅峰,两人也顾不得做饭了,回到了房内,水乳.交融一番。

    为了保持精力,易寒只是做了一次,可脱俗被开发出来成熟的身体充满活力,并不满足于此,易寒只有用手指或者亲吻的方式让脱俗攀了几次巅峰,直到脱俗整个人累的睡着了,易寒才穿衣服,安静的离开。

第十六节 女子

    席夜阑似往日一般来到碧云寺,用独一无二的澄心堂纸笺祈愿之后,来到许愿树下,用黄sè的布条捆上,尔后又寻找着另外那澄心堂纸笺,解了下来揣入怀中,不管里内是否真自天上的答复,席夜阑都表现的很平静,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就像习惯了对神佛说话,神佛永远不会应答,可是却得到内心的安慰

    做完这一切,席夜阑与芷文回府。

    道路的两旁密密麻麻的,有一种不畏严寒独傲冰霜的小草开出黄yanyan的小花,百物枯萎,这种黄灿灿的花儿显得耀眼鲜yan,人们习惯把这种冬花当做寒冷孤独时,苍白内心的一抹sè彩,黄sè让人感觉温暖,这种花儿是等待的象征,无论在什么艰困的环境下,总有值得你留恋,让你感觉温暖的东西,它让你等待着。

    坐在轿子中的席夜阑拉开帘布,望着这些黄yanyan的小花,为什么这么做,她一点也不知道,只感觉就是想这么做,至少心里有期待,内心也会充盈着。

    过了这一片盛开黄yanyan花儿的道路,席夜阑又把目光停留在手中与花儿一样颜sè的纸笺,一直看着却没有打开。

    只有没有打开,心里就一直有期待,那失望也不会到来,这是一种什么样奇怪的感觉,只要怀揣这没有打开的纸笺,席夜阑内心就充盈着暖烘烘的富有的。

    傍晚时分,易寒回到席府,远远的就看见一顶轿子迎面走来,这是席夜阑的轿子,因为芷文站在轿子旁边。

    刚好同时到达大mén口,易寒微笑道:“芷文,你们去哪里了”。

    芷文没给他好脸sè,瞥了一眼转过头去,冷冰冰的从口中说了一句:“多嘴”

    易寒哑然失笑,轿子已经放下,他颇有风度的站在一旁,打算让席夜阑先进府去,席夜阑优雅的从轿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丝飘飘,信步闲庭的姿态,一时间恍如隔世,席夜阑也有这般充满nv子娴雅的时候,完全无法想象她是那个风姿飒飒的席夜阑,平静淡漠的脸容是那么的静淑。

    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巧笑嫣然,目光入神似飘到了远久,易寒认为,她内心一定有许多深深浅浅的故事,她心中藏着什么样的人物呢?又有什么人能让她如此怀念呢?易寒有些好奇,因为要让席夜阑屈服的人,一定是比她还要优秀的人物,此刻的席夜阑目光神态让他感觉熟悉,他突然想起来,席夜阑当初在雁mén关望着那雕塑的时候也是这样充满了nv子的味道,虽然一喜一悲,但易寒能肯定,这二刻是那么的相似,他那个战死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经意间的一刻无声胜有声的美好却被易寒出声打破了,“小姐,他到底是谁?”易寒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他明白丧失爱人的痛苦,这会让你的生命只剩下空白,活着只为了挥霍时间,只有怀念那一刻,内心才会充盈着淡淡的快乐。

    席夜阑淡淡的看了易寒一眼,“似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无法理解”,说着走了进了府去,芷文不悦的瞪了易寒一眼,“你以为你很聪明,多嘴!”说完追上席夜阑,尾随进府去。

    易寒撩了撩鬓角的丝,突然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扇动眼睫mao憨憨的看着席夜阑的背影,竟有点期盼自己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假如真是如此,那该是一件动人而又美好的事情啊,内心隐约有一种温暖柔软的暗香浮动,想认真去感触的时候,这种感觉又不可捉摸,他已经不是曾经的易寒,他的眉目展露出君临天下的英气,把席夜阑从心底抹去,美丽的you惑已经不能再左右他的行为

    席夜阑回到房间内,轻而温柔的将那纸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眸子闪着冲动,双手却一动不动,这纸笺在手中,她的心中便有一份充实,可打开的时候,它就只是一张纸笺而已,她一生中所有的犹豫都因为这张纸笺,她多么希望里面能长出那黄yanyan的小花来,理智却告诉她,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芷文看着有些难受着急,说道:“小姐,快打开吧”。

    席夜阑直率的笑道:“现在不打开,等我拥有下一张的时候,再开打。”说着,将这张被风吹日晒过的纸笺贴在她的脸颊,脸蛋有些依恋的摩挲着。

    一旁的芷文叹气,只有这一刻的小姐是痴的,芷文德内心有些难受,她也觉得不要打开的好,省的再次看到小姐冷漠而空dong的眼神,她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心中开始痛恨自己也崇拜的麒麟,男子都是可恶的,不禁想起了易中天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芷文轻呼一声,“小姐,该吃饭了”,说着取出的檀香木匣放在桌子上,启开木匣,里面浅浅的十来张纸笺平摊着。

    席夜阑把折起的纸笺放入,说道:“这一张在里面显得那么特殊,为什么不能一样呢”,话虽如此,她却亲自动手将木匣合上。

    这个时候窗外已经暗沉沉了,芷文燃起油灯,红莹莹的,别具一番情景,两人走了出去。

    小屋变得安静,一阵风吹来,拍打着窗户,灯焰一闪一闪的,几点油溢了出来,沾上星火落在桌子之

    易寒等人正在用饭,突然看见院外一处浓烟四起,便听有人大喊道:“起火了,快救火!”

    众人大吃一惊,放下碗筷,匆忙跑出,提着水桶就往着火的院子奔去,大火在风的鼓动下,烧得很快,易寒来到之时,火势已经很猛烈,在这种干燥多风的季节里,从着火到烧成大火只是一小会的事情,由于此处是席夜阑的院子,又刚好碰巧是晚膳时间,所以才现的晚一点。

    易寒立即吩咐众人打水浇火,一边着急的向现着火的人询问小姐和芷文是否在里面,那下人不敢肯定的道:“这会是晚膳时间,可能不在里面吧”。

    易寒显得有些生气,高声大喊道:“小姐,芷文”,两人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易寒心中着急,提起一桶水往身上一浇,随手撕了一条布条捂住鼻嘴,就要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席夜阑与芷文匆匆赶来,见了这场面,脸sè大变,也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小姐在外面,实在太好了”。

    冲到连屋檐都着火的易寒,听到这声音,迅退了回来,席夜阑却神sè紧张的朝他这边冲了过来,易寒正讶异,席夜阑却已经从他身边经过,朝屋子内冲去,易寒猛的加快度,把席夜阑死死搂住,吼叫道:“小姐,你疯了吗?”

    席夜阑猛的给他一巴掌,又一掌打在易寒的身上,将易寒击倒在地,待易寒抬头,席夜阑已经消失在火海之中。

    芷文吓得花容失sè,边喊着小姐也跟着冲了上去,易寒迅把芷文给拦住,芷文挣扎喊道:“你滚开,我要进去救小姐”。

    易寒大吼一声,“这儿站着,别添1uan!”

    这一声把芷文给镇住了,大喊一句:“快点提水灭火”,说完朝屋子内奔跑进去。

    屋内大火熊熊,浓烟密集,无数的火星从屋顶下掉落下来,嘴巴上虽捂住浸水的布条,却依然被呛的难受,而他只是刚进去一会儿,身上的湿衣就被烘干的差不多了,不敢耽误片刻,寻找席夜阑的踪迹,这并不大的屋子,处处是火,步步艰难,几个转身就看见席夜阑在一处角落被火海所包围住,她非但没跑,双手还疯狂的扒nong着什么,边扒着边不停咳嗽,白皙的脸蛋已经乌黑如炭,那纤细的十指已经被烫伤。

    易寒顾不得大火挡路,几个阔步冲了上去,将她抱住,将身上还有点水分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骂道:“你这疯子,你要寻死也不要连累别人”。

    席夜阑根本不理睬他,依然扒nong着,易寒边骂着边抱着她就往外拉,席夜阑回手给了他一肘子,并没有转身,冷道:“你再碰我一下,就立即杀了你”,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这个时候,只听屋外有人喊道:“易统领,快点,屋子好像要塌了”。

    易寒气的冲过去,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只见席夜阑手里拿着一个檀香木匣子,表面几处已经被烧得有些炭黑,席夜阑却用易寒给她披上的衣服将木匣子包裹起来,乌黑的脸惊喜的流出眼泪来,整个人却被浓烟熏的mímí糊糊就要晕倒。

    易寒也顾不得太多,将席夜阑抱起,护着她弯腰就往mén的方向冲去,不管前面是否有火,他却再没有躲避,已最快的度直线冲了出去,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着火了,炙的他疼痛。

    刚跑出mén口,几个正在灭火的人,将桶内的水朝易寒身上浇去,易寒身上火烫的疼痛感才得以减缓,紧接着身后一声巨响,屋子榻了下来。

    易寒与众护卫连忙后退远离。

    易寒将在里面被熏的昏mí的席夜阑jiao给芷文,主持参加灭火工作之中,这一场莫名的大火在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完全扑灭下来,波及半个院子,席夜阑起火的屋子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断垣残瓦。

第十七节 桃之夭夭

    易寒吩咐自己的人留下来配合府内总管料理后尾,自己返回屋子,拿了些烫伤yao自个抹着被烫伤的部位,相对于席夜阑,他显得要严重的多,席夜阑应该只是被烟雾熏的严重一点,至于烧伤应该只是一小部分

    心中不明白,向来冷漠的席夜阑为何会有这种充满热情的执着,甚至连xìng命也不顾,那个木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比xìng命还要重要,就算是绝世珍宝也不值得她这么做,想到这里却一肚子气,暗暗誓,以后不管她生什么,都不会去理睬她,就算她想去死,自己也不会去阻拦,可是反过来一想,他身为府内的shì卫统领,不正是需要保护别人吗?

    只是一脸苦笑,估计有半个月左右不能洗澡了,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可难熬了。

    抹了一般,突然传来敲mén声,易寒问了一句是谁,席幕德的声音传来:“中天,是我,我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易寒连忙让他进来,席幕德进屋,易寒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席幕德让他坐下,捉住他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又看了看他卷起kùtuǐ,抹上yao那红的小tuǐ,关切说道:“看来伤得不轻,这种烧伤看似不怎么严重,一旦脓却危险的很。”

    易寒淡淡一笑,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免受感染,所以并不担心,却问道:“大人,小姐有事没有”。

    席幕德道:“我刚回来,听说你受伤了,先过来看你,还没过去看她”,说着,眉头皱起,有些可惜道:“人算不如天算,看了明天你是无法随同护卫了”。

    易寒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可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就此搁浅,连忙表示自己没事。

    席幕德却安慰道:“不要担心,这种机会以后多的是”。

    易寒如何肯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脸严肃的陈述自己必须要去的理由,席幕德被他说动了,说道:“那好吧,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想我父亲,当年身负重伤,还临阵点兵与敌军进行决战,男子除非死,就没有不行的时候”

    这个时候易寒反而轻松道:“我如何能与席元帅相比,那是一场决定十万人生死的决战,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松懈”。

    对于易寒也知晓此事,席幕德并不感觉奇怪,微微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夜阑”。

    席幕德离开易寒房间,一脸yīn沉,他刚刚从下人那里获悉,屋子已经烧的熊熊大火,夜阑还不要命的往屋里里面冲,若是救人他情有可原,更让他生气的是,险些害了易中天的xìng命。

    来到临时住下的房间,刚好看见芷文送着刘老走出屋子来,两人见了席幕德连忙行礼。

    席幕德问道:“刘老,夜阑的情况怎么样”。

    刘老应道:“老爷请放心,小姐只是吸入过量的烟雾所以晕了过去,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烧伤,大概休息一个晚上就能醒来,今晚最好不要关窗,尽量保持空气流畅”。

    席幕德听夜阑没事,心里放下心来,却冷冷的看了芷文一眼,看的芷文心里慌张,手心冒汗,连忙道:“老爷,我带你去看小姐吧”。

    席幕德也不应话,直接朝屋子里面走去,心中一肚子火,待看见躺在netg上,脸蛋红红的席夜阑,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了,却不禁涌起为人父的柔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睡着的模样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是个大闺nv,在她失去母亲的那些日子,她还不太懂事,自己每天晚上都要哄着她睡觉,后来因为公事繁忙,也就不再照顾她,这个孩子从小就有着男子汉的坚强自立,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十多年没有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坐在netg边,抚着她的脸蛋,柔声道:“你整天跟我怄气,跟我犟,我行我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是拿你没办法,是心疼你”

    说着说着,席幕德微微一笑,“好久没有看见你不瞪着我,与我顶嘴了”,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显得有些疲惫的站了起来,突然看见桌子上一个被火烧过的木匣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拿起木匣子狠狠的往地下一扔,“这种害人xìng命的东西,就算里面有再珍贵的东西又有何用”

    木匣子饱经多次摧残,裂成几块,里面的十来张纸笺散落一地,一旁的芷文吓得不敢吱声。

    席幕德弯腰捡起纸笺,看了一张又看了下一张,叹息道:“从你知道你母亲离开那一刻开始,你就一直祈祷她回来,这个习惯你依然没有变,可是死去的人化为尘土,又怎么会回来呢?你应该好好珍惜活着的人,珍惜自己,可是你为何就是如此固执”。

    直到看到其中一张,脸上1ù出讶异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回身看了看席夜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继续将其余的纸笺捡起,又仔细看了一遍,将全部的纸笺放在桌子之上,淡淡朝噤若寒蝉的芷文说了一句,“将地面打扫一下”,就离开了房间。

    待席幕德离开,芷文没来得及打扫地面,却拿起那些纸笺看了起来,突然她的脸上流1ù出一丝惊喜,双手不由颤颤抖,jī动的扑到席夜阑的身边,喊道:“小姐,奇迹生了”。

    一夜过去,响午时分,席夜阑醒了过来,这个时候易寒已经随着席幕德外出了,祭祀大殿在未时正点开始。

    芷文倒了杯水给席夜阑,脸上1ù出怪异的表情一直看着她,席夜阑喝完了水,问道:“他有没有事?”

    芷文明知故问道:“小姐,你说的是谁啊?”

    席夜阑淡淡道:“易中天”,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又道:“其实我不应该进去的,差点害了他的xìng命,只是我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做”。

    芷文道:“他做了老爷的贴身shì卫去参加祭祀大典了。”突然又道:“小姐,假若你当时没有冲进去,你绝对会后悔的”。

    席夜阑淡淡的朝桌子上看去,再次看见这些拼了xìng命抢救回来的纸笺,她的表情却很平静,说道:“人死了,怎么会回来呢?我真傻”。

    芷文却笑道:“小姐,你一点都不傻。”

    席夜阑没有应话,芷文突然将一张纸笺递到席夜阑的跟前,“小姐你看一下,这里面写着什么”。

    在看到纸笺的一瞬间,席夜阑感到惊慌失措,平静的内心突然被一种莫名的jī动所颠覆着,脑子里嗡的一下,如火燎一般,不敢相信的事情就生在面前,内心愿望实现那一刻,这是一种象征,有人在倾听她的心事。

    她手颤颤的接过,只见纸笺上面写着几行苍劲的楷体,字写的很美,那些笔画透出一种潇洒清雅让人怦然心动的阳刚之美,就像一个yù树临风的君子立于眼前,字如其人,看到这优美的文字,席夜阑已经可以想象到,浊世之中,那个人衣诀飘飘,拂着尘埃,仿佛如yù的温润无暇,她的眼神中不禁透1ù出一种nv子对男子的倾慕,浅浅淡淡的眉mao含着羞涩,这是nv子的温婉如水。

    席夜阑认真而期盼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命运的恩赐,让你的生命中有了一份挂念,这应该是让人感觉温馨的事情,为何要在荆棘上消磨自己的生命,nv子一生的梦想,并不是简单轻易到一个男子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予的,愿我的拙笔能让你有一份安宁宽慰。”

    席夜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麒麟所写,她心里知道也许有这么一个人无意间看到了她写在纸笺上的字体,但她心里更愿意将这个在上面留下文字的人当做麒麟看待,这种文字的宽慰比之言语更能让席夜阑接受,这种特殊的方式,让她骄傲的xìng格放低下来,这些令人了然的话,勾起了席夜阑nv子纯洁的nv子依恋无助,她并不愿意终身成为一个普通的nv子,以致于有时会产生冷漠悲观的厌世之想,这个奇迹让她感觉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振奋的下netg来,让芷文拿来笔墨,在小小的纸笺写下文字,问他是不是麒麟?当她写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假如答案是否定的,她明白自己就不会继续期待下去。

    席夜阑重新拿了一张,不再问这个问题,像个小nv孩一般在上面倾吐自己的心事,她显得是那么的卑微无助,显得是那么的娇弱可楚,就像将自己的辛酸事向自己的母亲倾诉,她不必再1ù出坚强而冷漠的神情,她是那么的轻松自然,感觉自己正在跟母亲说话,也似跟麒麟在说话,而眼前是一个她很亲密很亲密的人,1ù出溺爱的微笑在等待她说出来,席夜阑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心事写了下去。

    做完这一些之后,席夜阑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说道:“芷文,我们现在就去碧云寺,不要让他等久了”。

    席夜阑的脸容依然是冷冰冰的,可是她的眼眸却如燃烧着得太阳,泛着强烈的光芒,热烈而jī动。

    芷文知道,看似坚强自立的小姐,她的眼睛是单薄脆弱的,可这一刻是那么不一样。

    席夜阑怀揣着纸笺,心中是复杂而矛盾的,jī动、期盼、担忧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内心可以有如此多的情绪并存,直到她将纸笺挂在许愿树之上,内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她呆呆的在许愿树下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她多么想站在远处看一看到底是谁取下那张纸笺,可是她不敢,世界上竟然有她席夜阑不敢做的事情。

    席夜阑裙角飘飘,信步娉婷,周围浮躁,喧扰,云起,尘暗,她内心却已经寄存着一份纯真的1ang漫情怀与兰心慧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多么美丽的情态啊!

第十八节 刺杀

    南郊祭祀天坛。

    百官早已在天坛下面等候,而防卫工作却由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指挥京城禁军三部各自调度人员,天坛周围,各重要路道,山林均布满了士兵,百姓只能远远观看,被这些禁军挡在了外面,严禁跨越。

    三品以高官,身边都有一个护卫随行,同一衣着,腰挂令牌。

    百官各自聚在一起,交谈起来,席幕德将易寒介绍给与他交好的同僚认识,对于席幕德的举动,那些高官也知而不宣,看来席幕德是打算扶持此人,要不然一个八品的贴身侍卫,何须如此隆重介绍,易寒表现的不卑不亢,加他本来气质不凡博学多学,谈吐自然,倒让众高官对他赞赏不已,心中暗暗对他留下印象,此人他日必非比寻常。

    突然看见远处出现密密麻麻的旗杆,地面尘土扑扑,络绎响亮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东西两侧排列着身穿黄色衣衫的甲士,手持大旗,列起旗仗来,小跑而来,队伍整齐。

    龙旗十二面,每旗甲士二十人,除持旗者,余者均腰揣兵器,左边为剑,右边为刀,在天坛的台阶下列队停了下来,中间留下一条宽敞的道路。

    声乐想起,只见紧接着一支红黄队伍浩浩荡荡的慢慢走来,宫女持红方扇,宫卫持御杖,整齐列队而行,中间正是皇帝的銮驾玉辇,朱漆粉饰,华丽非常,独一无二。

    百官连忙按官职大小排列整齐,三叩九拜恭迎圣驾。

    銮驾玉辇在天坛台阶之下停了下来,皇帝走了出来,似朝一般让百官起来。

    一礼仪官手持着燃香弯着腰匆匆朝皇帝走来,众人并没有阻拦,在踏天坛台阶之前,要先香行礼。

    就在这个时候,离皇帝有几丈远的易寒却突然拔刀朝皇帝冲去,他的速度极快,谁也没有想到,更没有反应过来,待易寒人离皇帝一丈远的时候,易寒那句“小心,有刺客”才从口中喊了出来。

    两旁的宫卫这个时候才有了行动,目标却是朝易寒而去,不管这是掩人耳目的诡计,还是真的忠心护驾,他们都必须将那个朝皇冲过去的男子拦下来,皇帝身边的宫卫挡在皇帝面前,将易寒拦住,易寒并未停下,腰中的刀出手,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快的别人来不及出口喊出声音来。

    而更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礼仪官突然扔掉手中的燃香,掏出一把匕首朝皇帝胸口刺去,这个时候络绎不绝的护驾声才响起。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张的盯着这一幕,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易寒不顾一切飞身扑挡在皇帝的前面,两个宫卫的拳头与刺客的匕首同时朝落在他的身,他能躲,但是却不能躲。

    易寒被刺客刺中了肩膀,两个宫卫的拳头紧接落在他的身,只听一声脆响,易寒整个人扑到在地。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宫卫已经赶到,刺客见机不妙,再无行刺的机会,只得逃离,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过了一会,局势稳定下来,皇帝还显得惊魂未定,他阴沉着脸,当场就将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指挥使三人当场叫到跟前,斥骂一番,撤去三人官职,宰相丁制顶着龙颜大怒谏说道:”皇,这三个官职责任重大,不可如此草率,不如等明日早朝另外定下人选,再撤不迟。”

    皇帝这才作罢,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有一个护卫不顾性命挡住那刺客致命一击,假若不是他,自己早已经死于刺杀,连忙问起那个护驾有功的护卫来。

    易寒倒在原地,众多侍卫将他牢牢围住,没有人敢动他半分,任着他肩膀的血流了出来也不理睬。

    皇帝匆匆走了过来,众侍卫让开,皇帝见此情景,连忙顿了下去,亲手将易寒扶坐起来,轻声说道:“你救了朕的性命,朕会好好的赏你的”,一语之后,大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朕的救命恩人扶下去,差御医为他治疗伤势”。

    易寒被背扶了下去,心中却担心叶白衣能不能逃脱这层层的围捕,计划很顺利,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叶白衣居然没有半点留情,两个侍卫的拳头让他并不好受,体内有些气血沸腾。

    祭祀大典以为意外而耽误了时辰,皇帝阴沉着脸,文武百官噤若寒蝉静静不语,心中猜测起来,到底是哪个封王想要刺杀皇,西王,北王,南王,华中王,华东王,想来想去只有一直蠢蠢欲动,暗中找兵马买的西王爷最有可能,假若皇因为此事愤怒,而提前向西王爷动手,那麻烦可就大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很有可能变得慌乱不堪,皇贵为天子,有无数的理由逼西王爷不得不反,要集合兵力对付一个西王,胜算是很大的,可是其他王爷难道会让皇如此轻易的将西王给剿灭吗?他们自然不会傻到让皇一个个将他们个收拾了,北王也许不会插手,可向来与西王关系密切的华中王必然会借机行动,到时候天下可大乱了,外族借机入侵中原,后果让人不敢想象,想着想着,不少人头冒出冷汗,这几个王爷真是烫手啊,动又不得,不动又不得。

    席幕德一想到易寒立此大功,依他的才能让皇惦记着,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心中替他高兴,然而他的眉头却皱的弯弯的,内乱一起,可不是他一个吏部尚能够扭转乾坤的,

    宰相丁制道:“皇,已经错过时辰了,先回宫”。

    皇帝冷道:“自先祖开始,从无此例,我若就此回宫岂不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让礼仪官再选吉时,祭祀大典继续进行”。

    祭祀继续,只是护卫工作却比刚才要严密了几分,本来那些站在外围的百姓也全部被驱逐,直到祭祀结束,却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最终还是让刺客给逃跑了,皇帝让宰相丁制,太师刘锄,兵部尚周置,席慕德随他回宫,其他官员自个回家。

    御房之中。

    皇帝问道:“诸位爱卿,认为何人想刺杀朕?”

    几人静静不语,这种事情在没有证据之前可不能随便开口,乱猜测可是要闯出弥天大祸的。

    皇帝目光在每个人脸停留了一下,几人都低下头不敢去迎接他的目光,过了良久,皇帝才严肃道:“周置,我令你全力彻查此事,七日之内,无论捉到捉不到刺客,你都需要给我个交代”。

    贵为臣子就是要为皇分忧,无论要求多么苛刻,他都需要无条件答应,周置硬着头皮道:“臣遵旨”。

    皇帝让其他人退下,独让席幕德留下,他已经知道那护卫是席幕德的贴身护卫,问道:“席爱卿,这一次多亏了你身边的护卫”。

    席幕德说了一番谦虚的话之后,借机在皇帝面前称赞易寒的才能,当然也没忘了提到他忠诚的品格。

    这并不是废话,皇要重用一个人,至少要了解他的来历,然而他并没有问。

    而在皇帝想来,席幕德是什么人,他不会无端端的将一个不可相信的人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卫,而且现在席幕德还美言推荐,不知不觉间,易寒在皇帝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熟悉可靠的人物,他飞身挡在自己跟前,自己亲眼目睹,那种不顾一切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想到这里,皇帝说道:“席爱卿,你先回去,易统领就留在宫里养伤,等他伤势好了之后,朕自由安排”。

    皇帝倒想过去看看易中天的伤势,只是他贵为天子却不能如此屈尊,差御医前来询问易中天的伤势,知道并无大碍,这才回寝宫而去。

    心中一肚子烦恼,这些皇叔越来越大胆了,真的以为朕真的好欺负,不敢与他们撕破脸皮吗?内忧不解,永远似一块石头堵在他的胸口,第一次他下定决定,想永久铲除这些后患,同时心里也有些害怕,假如自己输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想到这里他猛的又变得犹豫不决,看来此事还是需要与十一皇叔好好商量一次,现在也不要去想了,走到一半,皇帝对着随行太监总管道:“转驾长信宫”。

    只有秦贵妃才能让他忘记所有的忧愁,安心的睡了下来,来到长信宫,皇帝并没有让左右大声宣报,四周灯火通明,一个宫女端着水果盘子突然看见皇,惊慌失措的跪下行礼。

    皇帝让她起来,问道:“娘娘可否已经安寝了”,她已经怀有身孕,若是已经睡下,就不打算打扰她了。

    宫女应道:“回皇话,娘娘害喜,恶心呕吐,到了晚都是无法好好睡下,白天都是睡一会,醒一会的”。

    皇帝接过手中的水果盘子,“你们都退下,今夜我留在这里陪她”。

    大门虚掩,寂然无声,突然听到一声难受的声音,皇帝心头涌起一股柔情,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个亭亭玉立的背影,那女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身,却是一个美人儿,只见她面如满月,细嫩的脸颊白里透红,一双眸子如同两潭清澈的秋水,小腹微微隆起,见到皇不惊不慌张,寡寡欲欢的脸容庄重严词,不慌不忙的朝皇帝施礼。

    皇帝连忙放下盘子将她扶起,“爱妃怀有身孕,不必如此多礼”,见了她皱眉的模样,有些心疼,却叹息道:“朕从来没有见过爱妃笑过一次”,抚摸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说道:“爱妃为何不畅怀一笑,难道见了朕你还不高兴吗?”

    秦贵妃不经意道:“妾身自从没有家人,就是这个性子,皇若是怪我,就请惩罚臣妾”。

    秦贵妃神韵独具,品格异常,她越是冷冰冰板着脸容,皇帝越是疼爱她到极点,听她这么说,连忙温言宽慰,一边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说不出的畅快舒服。

    “爱妃啊,你说你没有亲人,难道朕还不算你的亲人吗?你喜欢什么东西,若能博你一笑,朕什么都愿意做”。

    秦贵妃挣脱开他的怀抱,两样凝视,并不正眼去看皇帝,隐入沉思之中,嘴角微微翘起,似要露出女子温婉的笑容,终究还是笑不出来,骤然眼眶一红却无声哭了起来,“臣妾还有一个亲人,不过却不知道去哪里寻他”。

    皇帝见她这般神态,又心疼又激动道:“爱妃快快说来,朕一定帮你找到他”。

    秦贵妃紧张的捉住皇帝的手,“皇,不要,臣妾怕寻不到他人,却得到他的噩耗”。

    皇帝百般无奈,在秦贵妃身边走来转去,实在是黔驴技穷,他贵为天子,却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女人一笑,秦贵妃也不理会他,自个掩袖悲伤抽泣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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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