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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六 谁胜谁负

    靠近竹台范围内,由于易寒为了减少伤亡,在竹台周围堆半丈高左右的沙子,这些沙子预防人从高处坠落而受到重伤,然而却让这些人在踏这些沙子的时候,速度立即降了下来,只感觉想要奔跑的快一点,陷入沙子就更深了,脚下也就变的更吃力了,那些背着着人镇西军士兵最为吃亏,其次应该是体型较大的西夏勇士,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些西夏勇士在踏沙堆之,却显得并不吃力,他们似乎习惯了在这种沙地中行走,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细细一看,可以看见他们脚下的草鞋是关键,有着更好的摩擦力,一个西夏勇士超过了所有人,最先一步到达竹台之,他身子一跃欲登第一层的竹杆,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别人揪住,紧接着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沙堆之,原来虎女看见这一慕,飞奔到他身边,将这个还没有稳住身体的西夏勇士给揪下来,一百多近的人在她手中就像风筝一样。

    又有两个西夏勇士趁机从席夜阑左右迅速一跃,瞬间了第二层竹竿,这个竹台按照塔形搭建而成,共有八面,高十丈,共计十八层,也就是说每一根横行的竹子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半丈多一点,差不多是一个人的身高,每一层都有竖起的竹子支撑,然而竖立的竹子只见空隙却极大,竟达到一丈左右宽度,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根本无法借力左右的竖立的竹子,只能垂直攀爬,借助横杆,靠着臂力。

    这西夏勇士所用的攀爬之法,双脚站在横杆之,双手捉住面一根横杆,靠着强壮有力的双臂,身子似荡秋千一样,双脚往一荡倒挂金钩,再依靠脚力与腰力,将身子往荡起,这种攀爬之法最耗体力,同时也考验眼力和身体力量,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样速度会显得更快一点。

    然而这两个西夏勇士正要往依此法往第三层荡起的时候,只见虎女高高跃起,她的身子没有接触竹台,但一跃之下,竟高过那些已经快要第三层的西夏勇士,在这些西夏勇士身体在空中平行的时候,虎女一手捉住一人后背,就这样提着两个人稳稳的从空中落到地,双手一放,这两个西夏勇士顿时五体投地,虎女恼这些西夏勇士刚才出手凶狠,在他们没来得及翻身,出脚踩断两个脚腕。

    一个背着人的镇西军士兵,刚好冲到虎女跟前,看到这一幕,生生停下脚步来,朝一脸冰冷的虎女露出善良的微笑,他手指着竹台的另一面,滑头道:“不要动手,我爬那一边”,说着绕了个弯从另外一面奔去。

    虎女并未阻拦,她所立的位置是正面,也是能距离最近的一面,每一面越有五丈之宽,她镇守这里,其他人就需要绕道而行,这娘子军也不会与别人拥做一团。

    其他人看见虎女一夫当关挡在正面,在还未靠近竹台就知趣的绕道另外的台面去。

    镇西军、厢军、西夏勇士,推推搡搡的争夺着攀竹台,单独娘子军这一边没有竞争,只见众女子,两人成三角形当做人梯,让队踏在她们的身体攀,然后两人又在其她女子的帮助下登。

    其他三队场面较为混乱,爬在面的狠力踹着紧随其后的对手,尾随其后的又死命捉住前面对手的脚,不让他继续往,一般这种情况,无非的两人纠缠起来前进不得,或者一人较力失败,摔倒到沙堆之,原本配合默契的镇西军士兵,处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下极为吃亏,而且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他们的队已经被分割看来,就算离自己不远,也因为竹台之行动不方便,彼此之间无法形成配合。

    整个竹台八面均布满了密密麻麻各种颜色的人,许多西夏勇士终究还是能力较为突出,渐渐脱离拥挤的范围,位于更高的层次,竹台越往,地方越小,原本与其他台面各处不同位置的娘子军,也因此而这些西夏勇士接触了,只见一个西夏勇士立于众人之女,依他的速度,这般娘子军根本无法追,她们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西夏勇士拦了下来,只见两女解开头的红缨,伸手各往那西夏勇士脚跟捉去,那里知道这西夏勇士背后似长着眼睛,双手捉住横杠,双脚朝两女肩膀踢去,两女措手不及,身子顿时失位,身边几女连忙将扯住两人衣衫,让两女免于从高台之下坠落下来,只是她们的身子却横在空中,那几个捉住她们衣衫的女子,一手握紧横杆,一手拼尽力气捉住衣衫,奈何衣衫承受不了人的重量,眼看就要断裂的时候,两女的屁股却有两个人用头顶住,然后只见两人腾出一手推着她们后背,缓缓将她们扶起稳住,却是两个背着人的镇西士兵,不知不觉他们也赶了来,只听一个镇西士兵讪讪笑道:“这苦力活该由我们男子来做”,可以看出他们脸已显疲态。

    几女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望望去,只见那西夏勇士正与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两个厢军士兵纠缠起来。

    立于竹台之下的虎女一脸着急,却无可奈何,朗声喊道:“不要胡思乱想,快点登顶取彩”。

    丁飞也大声指挥道:“右边几个快点过去帮忙,先把那最前面的西夏勇士给干掉”,他位于下面可以纵观全局,更容易能看清局势。

    只有宋剑出一声不吭,凝视着混乱的场面。

    右边几个厢军士兵本来打算往,听到丁飞号令,纷纷往那西夏勇士移动,然而因为这会空间不大,平移却要互相让路,还没靠近那西夏勇士,就被几名西夏勇士给捉住双腿一扯,从面摔落下来,丁飞可惜一声,“哎呀,就差一步”。

    西夏勇士与两个厢军士兵纠缠之处,距离娘子军又一丈之远,伸手难触,只听地下的虎女朗声喝道:“一步登天”。

    只见几女用手搭建一个可踩之处,一女四肢离杆,凌空一脚踩在这用手掌搭建的落处之,众女齐力一推,那女高高飞跃,稳稳的趴在那西夏勇士的肩膀之处,在对衬方面同时飞跃来一女。

    那西夏勇士双脚正与那两个厢军士兵做着纠缠,突感双肩有一股压力,还没来的及反应,捉住横杆的双手就被两女迅速用红缨死死困住动弹不得,两个厢军士兵借机一跃与三人同层,双脚刚落杆稳住,双手没来的及捉住横杆,只见两女毫不留情的一肘击在他们的胸口之中,两人大叫一声,摔落在地面去。

    两女并未单独行动,而是帮助位于下面的队来再说,她们两人单独行动的话,个人能力较弱,遇到对手几乎没有一合之机,而且若没有其她人的帮助,这竹台攀爬起来并不轻松。

    那镇西军士兵尾随其后,突然一女转身脸无表情的看着她,只听那士兵露出和蔼的微笑,“姐姐,借给路行吗?”刚才正是他顶在她的屁股之,软绵绵的感觉令人留恋万分。

    只听下边的虎女冷冷道:“把他给踹下来”。

    那士兵大吃一惊,“侠女脚下留情”。

    但那女子还是一脚朝他脸踹去,那士兵以为自己就这样要摔倒下来,那里知道,他的身子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什么事情也没有,脸也不感觉到疼痛,这才明白刚才她那一脚好有情啊!再望去,那女子已经在队的帮助下,再攀一层。

    虽然这些镇西士兵身后背着一个人,但是他们并不比别人慢多少,背后的禁军士兵在这竹台之不知道攀爬了多少次,对于其中技巧熟练无比,他们纷纷像镇西军的兄弟们传授经验,有的双手并未受伤,就帮忙捉住横杆稳住身子,这样他们攀爬起来又稳又快,极少因为脱手而衰落下来,这种垂直向极为耗费体力,不知道比奔跑多难多少倍,越往越累,竞争也越激烈,大部分人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就连那些西夏勇士也不例外。

    镇西军、厢军、西夏勇士三方从一开始就处于争抢的位置,而彼此之间造成的摩擦也激烈非常,而镇西军与厢军也不知不觉的将西夏勇士当做首重的对手,两队颇有联合之状,这样一来那些西夏勇士倒没有占多大的便宜,这样一来,三队除了少部分人分开出去互相追逐,在人数集中的地方,镇西军与厢军两队反而立于西夏勇士之。

    继续延续下去,局势大好,最终将在三队中决出胜负,先一步将西夏勇士淘汰,然而地下的丁飞见那些镇西军与自己士兵并头齐进,刚才与西夏勇士的争夺之中,自己队伍损伤颇多,凭什么让这出一点点力的镇西军享受这种胜利的待遇,他立即吩咐士兵攻击镇西士兵。

    宋剑出听到这话,惊讶的朝丁飞看去,难道他不知道通力合作才有机会压倒这些西夏勇士,虽然目前两队处于优势,可是一旦自耗,这西夏勇士坐收渔翁之利,刚刚的优势也会在瞬间丧失。

    厢军士兵先出手,镇西军士兵无奈只好还手,他们背后有累赘,身形不太灵活,屡屡吃亏,下面的丁飞露出笑容,眼睛却朝通力合作攀顶的娘子军看去,女子天生力弱的特点已经显示出来了,越往,空间越小,她们所有起到的配合越难,往往是三个人帮一个人向,已经无法似乎刚才那般流畅快速,丁飞心中冷哼,“娇滴女子也敢争锋”。

    突然,厢军与镇西军这边却发成了变化,只见那些禁军士兵往镇西军士兵怀中透出石灰粉,朝那些厢军士兵撒去,大多数厢军士兵顿时双眼暂时失明,纷纷被踹了下来。

    丁飞怒吼道:“犯规犯规,都说不用兵器的”。

    宋剑出道:“丁大人,兵不厌诈,你这么老实迟早要吃亏的,再说了,你说石灰粉是兵器,那岂不是衣服腰带也是兵器”,宋剑出冷冷讥讽着,这些石灰粉乃是镇西军士兵随身携带,用于受伤大量流血敷住伤口,止住血崩,乃平时救命之物,并非特意准备的。

    那些眼睛暂时失明厢军士兵大多乱打乱踢,却纷纷被镇西军士兵和尾随其后的西夏勇士推了下去,瞬间依然立于竹台之的厢军士兵寥寥可无几。

    而此刻的丁飞看着面残存不多的几人,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指挥,而是紧张的喊道:“小心右边,小心左边,担心背后”。

    但士气大受影响,那几个脱离大队独自攀爬的人,最终还是一一落地,直到面一个青色身影也没有,厢军最终被淘汰出局,丁飞不敢相信的绕了竹台一圈,希望从面能再看到一个自己队伍的人,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厢军最先被淘汰了,反而一早就全队受伤的禁军还处竞争之列。

    丁飞愤怒的看着宋剑出,然而宋剑出懒的理会他,凝神关注局势变化。

    丁飞只得气匆匆的朝东山高地的方向走去,镇西军出诈,他要去找皇理论。

    西夏勇士时候忌惮石灰粉,他们尽量不处于镇西军的正下方,一般都是避着往,而禁军士兵破散出来的石灰粉一般都洒了个空,依他们的能力,依然能比镇西军快一步达到台顶,镇西无发阻拦,只好全力攀爬,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三支队伍又不知不觉的分了开来,分别占据一面,各十来人左右,朝台顶前进,娘子军虽然位于最先方,但是她们的速度比起其他两队要慢一点,而越高层,竹台的圆周就更小,直至最顶端一层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虽然三队都位处不同一面,但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正在缩短。

    终于在十五层的时候,三对成三角形并头齐行,队伍的边缘两侧,对手伸手可触,到了最后时候,又是短兵相接,再起争斗是难免的。

    底下的虎女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她的通力合作之策略已经再无法发挥效果了,在这种狭隘的空间根本无法施展开来。

    在这狭小的地形,娘子军再难发挥轻盈灵巧的优势,而且她们现在每一层都需要一人单独支撑,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淘汰了身边的竞争对手,否则在他们的搅乱之下,根本无法再一层,她们彼此心灵神会的朝西夏勇士动手,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挡这些西夏勇士,可是当她们动手扯住西夏勇士的衣衫时,却被那几个西夏勇士反手一甩,几女顿时高高从空中摔落下来,几女并没摔落在沙地之,而是被虎女逐一接住,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有沙子保护,但娇滴滴的身体还是会受伤。

    在接住她们那一刻,虎女眉头一松,但也叹了一口气,失望之色显形于表,那几个女子也纷纷露出愧疚伤心的表情来,胜利就在眼前,她们拼搏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能如愿取胜,只感觉刚才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镇西军并没有借机攀爬,在娘子军动手的那一刻,他们彼此对视一样,在另外一个方向朝西夏勇士进攻,边缘的镇西军与禁军居然配合起来在竹台之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或者镇西军士兵双手出击禁军士兵双脚也跟着出击,或者镇西军双脚出击禁军士兵双手出击,同时攻向那下西夏勇士,这看在那些西夏勇士眼中,就感觉一个人四肢朝自己攻来,为了稳住身子,他们却只能腾出一手一脚,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挡住其中的拳脚,面对无再手脚可挡的拳头脚力,他们只能硬生生用身体强挨,然而男子的力道其实女子可比,更何况他们乃是部队的精锐,更何况在这种高台之,要时刻保持身体平衡稳住,两三个西夏勇士顿时脱手摔落,两三个西夏勇士虽让脱手却敏捷的缠住镇西禁军手脚,妄图一并拉下,

    然而他们那是四肢固定,牢固的很,西夏勇士根本扯不下来,被垂挂在空中,在镇西士兵与禁军士兵的狠踹之下,牙齿狠咬之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下,这些死死捉住的西夏勇士逐一松手。

    剩下的七八个西夏勇士也看出了娘子军力竭,在这种空间被其他两队占据了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似刚才一般挪开身子,依靠助力攀,他们不再理会这般娘子军,全力对付联手的镇西军与禁军,两军合作的这种动作,缺点就是极为占据空间,而且身形极为愚钝,两个西夏勇士并成一队,两人齐动与那四拳四腿硬碰硬。

    一击之下,果然奏效,措手不及的镇西军方面力道不如西夏勇士刚猛,有的禁军士兵顿时脱手从后背摔来下来,在空中嚎叫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松手的吗?”

    那镇西军士兵讶道:“我没松手啊,是你自己松手”,话刚说完,一个西夏勇士的旋风腿就扫到他的脸,这名镇西士兵也跟着摔倒下来。

    底下的宋剑出终于开始说话,喝道:“全神对敌”。

    西夏勇士这一突袭之后,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镇西军方面人数虽较之西夏勇士又多一倍,但是他们是一伤一好,而且身法不似西夏勇士敏捷,双方似乎打算在这一层决出胜负,因为谁也无法当着对手的面往攀爬,彼此之间都伸手可触,可以想象空间狭小都何种程度。

    在两方面面相觑,对恃之际,娘子军方面却腾出喘气之机,她们竟三人叠罗汉起来,底下两人以手作梯,让边一人踩住,一手捉住头顶横杆,奋力将其抬起,这种方法必然导致下面之人身体失衡,果不其然,在奋力推去的那一刻,底下两女握住横杆的手顿时脱手,这种反推力实在是太大了,大的她们单臂无法承受,在脱手的那一瞬间,那被托起的女子,踩在两人的肩膀之,底下两个女子就被自己人给踹了下来,而面那个女子借助这股反踹力,双脚稳稳的落在横杆之。

    东面高地之,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为了获得最终胜利,娘子军竟不舍自我牺牲,依次类推,娘子军每一个登十六层,就要摔落两个人,而登十六层的时候,娘子军方面只剩下三个人,就算她们能依此法登是十七层,又如何最后一层取彩呢?所有人的心中均出现这样一个疑惑,因为第十八层显得要更高一点,身材娇小的女子甚至连顶端的横杆都接触不到,然而她们明知不达却义无反顾。

    镇西军方面与西夏勇士互有输赢,络绎有人落地,要说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镇西军士兵和禁军士兵对两个西夏勇士,双方都喘着气,方才一番争斗,耗力极大,对与敌人都摔落,只剩下自己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四人的凝神警戒,希望寻找到对手破绽一击得手,只要一个疏忽就全功尽弃,连就东面高地的众人也紧张的不得了,拽紧拳头恨不得亲自场。

    那名禁军士兵在镇西军士兵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只见镇西军士兵神色一讶,旋即又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两名西夏勇士正小心提防,突见背后之后,飞身突击,两人一惊同时出击,在两人被这名飞袭而来的禁军士兵所牵引注意力的时候,那镇西士兵从两人视线不及的地方出脚,狠狠踹中两人双脚,身出击,注定下盘不稳,在那禁军士兵被击中的时候,两个西夏勇士脚下一失,拥做一团落地,与此同时那名正要坠落的禁军士兵被一手捉住,两人就似乎在演绎杂技一般。

    与此同时,娘子军三人叠罗汉,往第十七层攀爬,两人追了去。

    两人立于对立面各自奋力做最后的冲刺,但仅剩的一名娘子军正在艰难的抱着竖杆往最后一层移动的时候,那两人却高举双手共同持着彩头,整个操场发出如雷灌耳的呐喊声,为最后的胜利者喝彩。

    然而两人在喧哗的呐喊声却听到了一声悲伤的哭泣,低头一看,只见那个女子,满脸污秽,额头布满了汗水,那双眸子流出了失落的泪水,双手紧紧抱住竖杆,凄楚之态令人不忍再睹。

    两人对视一眼,却同时伸出手将这个女子拉了来,两人将彩头放在女子的手,在他们心中这女子让他们敬佩,值得得到最后的胜利。

    女子一脸愤怒,她不需要施舍的胜利,带着恼意推搡了两人一把,那里知道两人被轻轻一推,却夸张的大叫一声,“好掌力!”,落到了地。

    这一幕的变化,又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到底是谁胜谁负,虎女娘子军吗?

第六十七节 习武之风

    输赢已经没有人太去计较,从比试过程中所看到的另一面,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败者就可以概括的,禁军与镇西军的亲如一家,团结配合,以及镇西军给所有人诠释了作为一个士兵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虎女娘子军虽为女子,但她们敢于与男子争锋,而且表现的毫不逊色,光从这一点就让人刮目相看,更别说在比试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不拔,自我牺牲。西夏勇士也让人看到其出类拔萃的能力,可以说他们以一敌四,坚持在最后一刻,唯一可惜的就是厢军,虽是精锐,个人能力突出,但他们的各自为营,以及丁飞的自私深深的刻在众人的心中,这其实是个不好的影响,许多士兵心里都不太相信这些厢军,贤王为了抹去这个影响,贤王特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赞赏了丁飞以及其厢军。

    贤王亲赞,丁飞释怀,心里还自以为是,若是不是他们靠他们厢军,西夏勇士早就一骑绝尘了。

    竟然最后是虎女娘子军取得彩头,皇帝自然信诺奖赏一番,他欣赏虎女骁勇,一时兴起,赠送“虎女娘子军”的称号。

    贤王一讶,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出自天子之口,便是亲封,而虎女这支娘子军也有民团组织一下子变成正式的军队,也就相当于皇上承认了娘子军正式的身份,也承认了女子也可以成为一名士兵,也许皇帝只是随口一言,并没有联想到太多。

    一旁的席慕德打蛇上棍道:“夜阑还不立即领着谢恩”。

    席慕德为什么会反过来帮助虎女,他不是一直持反对态度吗?虎女朝父亲看去,能看见他眼中默许的眼神,旋即跪下谢恩。

    皇帝一愣,却哈哈大笑起来,将错就错道:“皇妹平身”,虎女乃先皇义女,这一点皇帝倒没有忘记,只感觉有一个如此骁勇的妹妹,也是一个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比试结束,皇帝也就回宫而去,文武百官归府,禁军三司返回自己大营,夜晚悄悄的来临,殿前兵马大营又恢复往日一般,这一夜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高兴的莫过于易寒,这个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今日镇西军士兵的表现让重建镇西军是事列入朝廷治事日程中。

    这一夜,殿前兵马大营又欢庆起来,镇西军与禁军同乐,不分彼此,这一次易寒学乖了,他先获得皇上的批准。

    除非特殊时刻,一般三日一朝,枢密院方面又再准备,这一次他们又上奏一份更详细更有说服力的奏折,此事还是皇上领宋公公暗中传呼给方安中。

    这次比试的结果在民间也传了开来,他们知道虎女娘子军最终获得了胜利,其中谣传了许多版本,一种版本是西夏勇士就想野兽老虎一般厉害,靠的是虎女娘子军力挽狂澜,最后才取得胜利,一种却是从一开始虎女娘子军就一骑绝尘远远的将其余四队抛在脑后,女子为兵本来就是一件稀罕事,越是稀罕的事情别人越喜欢讲起来,更喜欢添油加醋吹的天花乱坠。

    这样的就造成了虎女娘子军的知名度,大东国百姓几乎人尽皆知,女子为兵也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合情合理,她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谁还能对她们说“不”呢?

    这几日席府门庭若市,许多女子都自愿加入娘子军,现在再也不怕别人对她们指指点点了,而且在她们看来,成为虎女娘子军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席夜阑趁机旷大娘子军的规模,她亲自挑选了几百人,她所想要的人是真正想打仗的,并不是为名而来了。

    随着娘子军的人数扩张,紧接而来的就是一大堆问题,她如何养的起这几百人,别说统一服装,兵器配备,就是连住、食这两点就无法解决,她不像禁军一般拥有大营,有朝廷负责发放物资,粮饷,只要操练士兵即可,其他的一切都不必烦恼。席夜阑只好在府邸贴出告示,虎女娘子军已经满员,不再招收。

    许多女子看到这张告示只能失望而归,不明白虎女为什么不招收多一点的人,她们那里能了解虎女的苦衷啊。

    这一夜,席夜阑在房间里皱起眉头,冥思苦想解决之法,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门轻轻的被推开,席慕德走了进来。

    席夜阑抬头看去,叫了声“父亲”。

    席慕德微笑点头,“夜阑,有什么烦恼不如跟为父讲,也许为父能帮你解决问题”,他一直想帮助席夜阑,以前两人基本没有交集,如今正可以尽父亲的责任。

    席夜阑轻轻摇头道:“父亲,这些日子影响到你了”,近日席府门庭若市,若说对席府的日常生活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

    席慕德微笑坐了下来,淡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烦恼什么,要知道为父身为吏部尚书,遇到这些事情不计其数,你是在为如何安置这些女子而烦恼,你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我们席府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我说的可对”。

    席夜阑这才点了点头道:“父亲,现在我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旦展开会变得如此复杂,会让人感觉措手无策,没有朝廷物资,粮饷,这支娘子军根本成不了气候,无需多久便会化作鸟散,渐渐为人淡忘”。

    席慕德笑道:“夜阑,你好大的野心,你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是其他大臣都不敢想的事情,莫非你要组织一支像禁军那般规模的军队不成”。

    席夜阑决然道:“有何不可?”

    席慕德淡道:“正是因为你这支娘子军成不了气候,别人才能容你,你以为这个世界是这么简单的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若不是那日皇上承认了你这支娘子军,早就有人参你一本,也幸亏皇上失口,为父机灵才免去了这个隐患,可是你要想发展至禁军那般规模却绝不可能,因为你的娘子军不属于朝廷的军队。”

    席夜阑道:“我甘心让这支娘子军成为朝廷的编制,只要能上战场o杀敌报国就可以”。

    席慕德轻轻摇头笑道:“要成为朝廷的编制部队这一点并不难,别人也乐于接受,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你就要受别人管制,有的时候你说的话并不一定算数,再者说了,朝廷最近要裁军减员,就是要较少朝廷负担,谁又肯给你发放物质,粮饷,就是最近朝廷打算重建镇西军,也是要以裁军减员为代价,为父问你,是娘子军重要还是镇西军重要,或者说是你的娘子军战斗能力强还是镇西军更强大一点,你可知道易中天为了重建镇西军得说动多少人的支持,他又耗费了多少力气,此事才有了矛头”。

    “镇西军确实是一支虎狼之师,依眼前的这支娘子军远远不如”,一语之后席夜阑又道:“易中天可以为了自己的军队而努力,我同样也可以”。

    席慕德闻言一讶,“夜阑你说什么,中天是为国家社稷着想,什么叫他的军队,依为父的估计,这镇西军一职最后还是得由庄庸凡来担任,纵观整个大东国,谁也无法让林毅岳等将领心服口服,就是孤龙来了也不能服众,那**也看见了,光一个宋剑出就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想而知其他人”。

    席夜阑突然认真的打量席慕德,想看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待看见父亲讶异的眼神,淡淡道:“父亲,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席慕德疑惑道:“夜阑,你有什么话直说,我们父女之间,为父有什么可以隐瞒你的”。

    只听席夜阑用淡淡的口吻道:“易中天就是麒麟,你说他管得了管不了这帮镇西军的将领,你说这镇西军是不是他的军队,你说他是不是在为自己谋私”。

    在听到席夜阑的前半句话,席慕德已经被震惊了,甚至连她后面的话都没有仔细去听,易中天就是麒麟,他脑子只有这个念头,猛的双手捉住席夜阑的手,激动而又严肃道:“夜阑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又是从那里获知这个消息”。

    席夜阑淡道:“父亲,我知道这是一件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却是事实,倘若你不信可以向贤王爷求证,甚至向易中天本人求证”。

    震惊之后,席慕德陷入沉思,嘴边喃喃道:“难怪,难怪啊,庄老将军会如此推荐他,皇上会如此信任重用他,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易中天的真实身份,我道怎么凭空冒出这样一个英才人物,原来他就是麒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国家之幸,百姓之父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以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看着席夜阑,说道:“夜阑也是你之福啊。”夜阑不是一直喜欢麒麟吗?非他不嫁吗?如今他在活在人世,两人又有一番交集,真相大白,却可以成就一段姻缘,一直堵在心头的大事总算有了个解决的苗头,麒麟这个女婿他可满意的很。

    那里知道席夜阑却反应冷淡,“他是他,我是我,与我何干?”

    席慕德讶异道:“夜阑,你不是一直非他不嫁吗?如今他善活在人事,这不”。

    “父亲,不要再说了,今日的夜阑已经不是当初的夜阑,那个只会盲目崇拜的夜阑,我的双眼看到的是更多的东西。”席夜阑冷冷打算席慕德的话。

    席慕德讶异无解,“你又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肯甘心”。

    席夜阑站了起来,轻轻捉住他的手,温言道:“父亲,夜阑并不想气你,只是在夜阑心中,女子的一生,并不是单纯的只属于一个男子,既然夜阑将自己当做男子看待,男女之情就不再是全部,就像父亲你一样,父亲,你能理解支持我吗?”

    席慕德反过来想,却是他的一生的价值并不仅仅是一个女子,一段爱情,然而无论如何,夜阑的话却无法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接受,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啊,有些东西她并不用背负,叹气一声,“难道要让你爷爷才能说得动你”。

    席夜阑笑道:“父亲,爷爷比你要开明的多,比起你,他更会支持我”。

    席清与席慕德虽未父子,但向来两人在许多问题上,观点并不统一,只能说席清思想更开阔一点,更注重目的性,而席慕德更传统一点,更注意合理性,是否可为。

    席慕德脸色有些着急,不太想久留,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证实易中天的真实身份,说道:“夜阑,为父有一个法子,你可以试一试,也许能解决你的烦恼”。

    席夜阑忙道:“父亲,快说来”。

    “这支娘子军并不需要像军队一般管理,你可以以习武防身为由,建立一个门户武馆,教导这些女子武艺,闲暇时候让她们归家自给自足,一旦用时,以武馆之名将这些拜在门下的女子召集起来,惟己所率,这样一来,你所烦恼的食、住问题就解决了”。

    席夜阑思索片刻之后问道:“建造门户武馆耗资巨大,更别说衣衫兵器”。

    席慕德笑道:“拜师入门,自然要收取学费了,这不正是资金来源吗?习得武艺防身,这一点不正是合情合理,你不但可以不必发放饷银,还可以有所收入,这不正一举二得”。

    席夜阑决然道:“我绝不收取她们半分银子,她们当中大多出身贫穷,我之本意乃是弘扬女子习武之风,绝非敛财,再说了她们腾出时间习武,白天不劳作,何以度日?父亲你的建议虽好,却颇多不妥”。

    席慕德笑了笑:“好一句“弘扬女子习武之风”,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一个人如何能分身教导这么多人,你只需要传授习练武艺之法,让她们闲暇时间自习即可。你衣食无忧,不知民间世情,一般女子都擅长女红,缝衣作绣补贴家用,二者之间并不冲突,只是虎女娘子军之名必然导致各地慕名而来,你可要选一个地形空旷的地方建造武馆,京城之地寸土寸金,这一点为父可帮不了你。”

    虎女陷入沉思,席慕德却是迫不及待的离开,前往贤王府。

    “父亲!”待席夜阑回神,席慕德已经走远多时,去那里筹集这么多的银子呢?依席府的能力只是冰山一角,让朝廷出银办的却是自己的私事也不太可能,算来算起,最有钱的就是商人了,而普通的商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一定要富可敌国的商人,大东国四大家族浮顿时现在她脑海中,然而,谁肯大公无私的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隔日,席夜阑在虎女娘子军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却特别低调的将此事暂时放了下来,她坐着轿子来到晨曦巷,此地是豪门大族聚集之地,像四大家族的林家、苏家、宋家、方家都在这里有着房产,这些大家族商政二道之间有着密集的联系,大本营并不在京城,晨曦巷的房产算是在京城的门户,方便联系。

    席夜阑坐着轿子亲自登门造访,而在这里并不能见到各大家族的家主,她将写好的书信交给在京城的管事之人,虎女此刻是风头人物,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声称必定转交到家主的手中,欲邀请虎女入府,席夜阑却婉言拒绝。

    席夜阑坐轿来到淑德府,下了轿子顿时就被眼前的奢华所震惊,皇宫她不是没有去过,王府也常去,她本身也是出自官宦之家,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感觉比自己去过的地方都要豪华,这该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建成这样一件宅院,这些银子能帮助养多少人,席夜阑认为这太铺张浪费了。

    席夜阑不懂商道,自然不会明白,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并非林黛傲要特意如此奢华,在商场上,门面功夫绝不能含糊,就像此刻,席夜阑会对于方家信心十足,这样的宅院都能建造出来,还有什么她不能做到的,只要她肯。

    虎女走了过去,淑德府的一位下人看见席夜阑,就知道她身份必定不凡,连忙上前招待,虎女问道:“请问这是方夫人的府邸吗?”

    那人却摇头道:“这不是方府,这是易府”。

    虎女讶异的看着门前椿木牌匾,龙飞凤舞的“淑德府”三个大字,问道:“这里谁做主?请禀报一声,席夜阑来访”。

    那下人一脸犹豫,思索片刻之后道:“脱俗小姐”。

    虎女淡道:“烦请通报一声”。

    那下人连称不敢,匆匆进府禀报。

    易寒这几日处理了大小事务,重建镇西军也在众多大臣的支持之下,列入朝廷改革纲要之中,全权交由枢密院负责,在此期间刘系虽然陈述了无数反对的理由,最后皇上却一锤定音做了决定。

    他也因此闲暇下来,有了自己的私人时间,一有时间就上贤王府看看可怜的拂樱,拂樱虽然失聪,但易寒能看到她内心的快乐,遗憾之中有了一丝安慰,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有与脱俗相处,于是抽了空返回淑德府。

    刚拐过巷角,远远就看见淑德府大门口停着一顶轿子,心中讶异,是谁会在淑德府做客,在京城之中并没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会不会脱俗的朋友呢,待走近看见那个屹立宛如战神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惊,“夜阑怎么会来到这里?”

    易寒走了过去,在背后轻轻的喊了句:“夜阑”。

    席夜阑缓缓转身看见易寒,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她严肃而认真的打量着易寒,似乎要将他脸上所有的轮廓都看个清楚,似乎要从里到外看透这个男子,冷淡的表情渐渐浮现了复杂的神色。

    席夜阑就这样盯了易寒好久好久,这种态度让易寒很是错愕,就在他等待席夜阑应话的时候,这个女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转过身去不搭一言。

    易寒走到她的身边,说道;“那日的比试,娘子军的表现我全部看到了”。

    席夜阑嘴唇嚅嗫动了动,突然又紧闭嘴唇,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下去,一声不吭,甚至用眼角瞄易寒一眼都没有。

    易寒知道她为人冷漠,但是这种理都不理会,完全将他当陌生人,他还从来没有看见,心中思索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自己根本与她没有交集,疑惑问道:“夜阑,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朋友之间也应该”

    “你闭嘴!”席夜阑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他,“朋友”,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无情的扇了易寒一个巴掌。

    易寒完全想不到她会有这种举动,呆滞的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想到的不是受到侮辱,而是到底为什么她会打自己。

    匆匆赶来的下人,看到这一幕,生生的停下脚步,恨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两人听到这打破诡异气氛的声音,同时望去,只听下人弱弱道:“老爷,你回府了”,紧接着又对席夜阑道:“席小姐,脱俗小姐请你到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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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浓情蜜意

    “老爷”两字入耳,席夜阑转过身来看着还捂着一边脸颊的易寒,旋即转身就要走,那下人是很机灵的出声:“席小姐,这淑德府由脱俗小姐全权负责”。

    易寒苦笑一声,“好的,我走”,说的真的转身离开,这名义上算的是他的府邸,他却让着席夜阑,他可以想象,性格高傲的席夜阑会亲自上门,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也许他这种谦让的行为会让其他男子所不齿,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多为别人着想,多为别人付出,渐渐的却把自己所忽略了,不同的爱情观注定有不同的遭遇。

    那下人显然很是讶异,心里思索着怎么办,脱俗小姐天天盼着老爷,老爷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就这样给走了,这事若是让脱俗小姐知道,自己的麻烦可大了。

    不知为何,席夜阑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易寒离开的背影,心头莫名感到一丝苦涩。

    “席小姐,请进府”,下人的这句话让席夜阑回神,将心头的苦涩挥去,随下人入府而去。

    却说易寒走了一段路,转身见席夜阑进府了,也就返回,他只不过做个样子而已,跟这种女子犟是没用的,越是与她犟,她表现的越固执,但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所谓的骄傲,一切就变得那么自然。

    易寒进了府邸,府内的下人见了他,均露出了笑容,开心的不得了,每一次老爷回来,脱俗小姐心情都是大好,她会露出笑容赞赏每一个人,而且殷勤一点就能拿到赏银。

    易寒和气的与众人打着招呼,回到屋子里,只看见房间里多了几把剑,习武之人最爱的就是剑,易寒拔出剑欣赏起来,这不错的好剑,书架之上多了几本书,都是木工建筑一类的书籍,看来这一段日子她主要是习武与看书,刚才他进府的时候,确实看见过几处院落布局发生了变化。

    席夜阑走进大厅,目光所及,那脱俗小姐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美丽女子,为何会用英气逼人,因为她的眼睛,这个女子与席夜阑以前所遇到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同,她没有优雅的坐姿,也没有婉约的举止,坐在那里洒脱的就像一个男子,然而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却证明她实实际际是一个女子。

    脱俗也在打量着席夜阑,姿态轻盈,身段纤美,眉清目冷,如冰山上的雪莲,清冷自若,又好似霜雪里的白梅在淡月之下那么的朦胧而脱俗,脱俗似乎看见曾经的自己,这第一眼让她对这个叫席夜阑的女子有了好感,女子就应该这般,不屈于男子之下,眼前这个女子就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脱俗没有一点陌生感,她很热切的招待起席夜阑来,不知为何素来不欲与陌生人多攀谈的席夜阑,也有了说话的念头,她心中想,似乎她这种女子,一定会很赞同自己的想法,自己分身乏术,何不请她帮忙。

    两人聊了些客套话,说着说着,席夜阑将话题转移到了武艺方面,这可说到了脱俗喜欢的话题,只听她口吐莲珠,双颊变得红扑扑的充满光彩,似个雀跃的小女孩一般,她言语直率,畅无不言,脱俗是个纯洁的人,表里如一,她喜欢一个人不会假装不喜欢他,她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假装喜欢他。

    席夜阑显得稳重一点,看着这个似妹妹一般的女子,不禁露出微笑,不时点头,却极少说话,认真倾听。

    突然席夜阑微笑道:“脱俗小姐,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脱俗喜道:“好啊,我正有此意,想不到席小姐先提出来了”,吩咐下人去她屋内取来两把兵器。

    易寒正在屋内,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脱俗,望去却是一个婢女走了进来,见到易寒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老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易寒微笑点头,那婢女说脱俗小姐要取兵器,易寒并未阻拦,在房内看书等待脱俗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重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脱俗小姐与人打起来了”。

    易寒心中一惊,两人都是性格高傲倔强之人,不无可能,匆匆尾随方重而去,来到大厅前的院子前,只见两女斗的胜负难分,刀光剑影的,那种架势,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有人中剑毙命,院子前的花草树木已经被剑锋摧残的惨不忍睹,难怪方重会如此紧张,这明明就是生死搏斗,易寒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两女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激烈缠斗,不分出胜负决不罢休。

    看来得自己出手了,但他欲动的时候,两女却分了开来,彼此对视露出微笑,势均力敌不分上下,脱俗笑道:“席小姐好武艺”。

    席夜阑淡道:“过奖了,脱俗小姐也是女中豪杰”。

    易寒出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女同时望去,看见易寒神态却不一样。

    脱俗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眉目之间神态无处不宜,尽蕴风华绝代,似乎眼中只有易寒一个人,再无其他。

    至于席夜阑却微微蹙眉,只因容貌娇美,神情冷淡,这番神态却有种云掩冬月,让人如痴如醉,神魂不守的感觉。

    在席夜阑的面前,易寒却不能表现的太过热情放.荡,他只是微微一笑,与脱俗对视,两人恍无旁人。

    这番神态落入席夜阑的眼中,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乃是一对情侣,想起拂樱的遭遇,心头顿冒出无名火来,恨不得把这个花心男子给劈成两半,长剑出手冷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脱俗突然半路拦下,冷眼看着席夜阑,刚刚的热情亲密全无,“席小姐,你想干什么?”

    席夜阑看着脱俗,只感觉这个被蒙骗的女子是那么的可怜,又冷冷朝易寒看去,责问道:“你如何对得起拂樱,又如何对得起脱俗小姐”。

    这个是问了一个让易寒头疼的问题,他摊了摊手,表示最]好整]理}无法回答。

    席夜阑看见他这副浪荡的表情,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易寒当然能理解她的感受,席夜阑太优秀了,优秀的特别骄傲,这让她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满脸笑意的脱俗,突然脸色特别冰冷盯着易寒,“这段时间你将我一个人撇在府里,却瞒着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易寒我要阉了你”,说着真的出剑朝易寒胯下刺去。

    易寒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见脱俗要取他命.根子,大吃一惊,连忙闪躲,三十六计逃为上计,刚转身没走两步,一把冰冷的剑架在易寒的脖子之上,只听席夜阑冷冷道:“我看你往那里跑,脱俗小姐赶紧动手”。

    脱俗却比易寒还要紧张,忙道:“席小姐,我只是吓吓他的,你快松手”。

    易寒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回趟家都这么凶险,席夜阑惊讶的看着脱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将剑朝地上一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脱俗凝视着易寒,表情冰冷,没有半点笑容,周围的下人屏住呼吸,噤若寒蝉,只听脱俗冷声道:“所有人都滚的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

    所有的下人都化作鸟散,连方重也不例外,脱俗小姐发起雌威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易寒也想曾乱溜走,只见脱俗跃到易寒面前,伸手就狠狠的拧着他的耳朵,冷声道:“我都还没收拾你,你敢走”。

    易寒陪着笑脸道:“你都说所有人都滚的远远的,不要让你看见,我这不是照做了吗?快松手,让下人看见了我多没面子”。

    脱俗冷声道:“我就是给你留面子就是让他们滚的”,说着手上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用力的扯了一下,发泄心中的怒气,易寒的耳朵顿时就红了。

    脱俗还悄悄的朝他耳朵瞄了一眼,眼神似乎不舍,但是一想到他冷落自己却在外面胡作非为,眼神又变得坚定凶狠,手上没有留情,说道:“跟我回房去,今日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易寒苦笑一声,自己确实亏待她太多,就让让她吧,他敢保证自己若威严一点,脱俗绝对不敢这么做,可是自己又如何舍得对这样的可人儿大声吆喝呢,想起她刚刚“那句我只是吓吓他的”,内心反而涌出一丝温暖。

    脱俗拧着易寒耳朵,易寒却靠近脱俗,搂着她的小蛮腰,佯装亲密,这会看在别人眼中俨如一对亲密的壁人。

    到了房间,脱俗关上房门,易寒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之上,揉了揉被脱俗拧的发红的耳朵,表情慵懒,轻松惬意,丝毫不把脱俗的冰冷当回事。

    突然脱俗来到他身边,一脚极不雅观的踩在椅子之上,冷冷的瞪着易寒,口中吐出一个字来“说”,音落之时,一把利剑穿桌而过,大有严刑逼问的架势。

    脱俗抬腿之间,裙角飞扬,就想裙子突然被一阵无名的风给卷起一般,明幻娇柔的群边似花瓣轻柔旋绕柔和地轻颤着,那白如雪的亵裤若隐若现,那包裹在其中的紧绷的修长的腿,完美的曲线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有一种**,掀开裙子,扒开亵裤,一趟那雪白圆润的真颜。

    易寒伸手撩起裙角,淡道:“女儿家,这个动作多不雅”,说着却佯装帮脱俗掩住走光。

    脱俗不觉他不良企图,那精致美丽的容颜上一双眸子充满深情的凝视着易寒,只感觉这个男子是那么的温柔贴心,口中依然还是那个字“说”,然而这一次语调却变得那么多情温柔。

    易寒一手摸上她翘而饱满的臀儿,装傻道:“说什么?”

    脱俗身子轻轻一颤,双颊顿现红晕,嘴边却佯装冷言道:“说你到底瞒着我在外面干了多少勾三搭四的事情来”。

    易寒反问道:“我若坦白,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你,没那么容易,我要”,说道这里脱俗却吞吐起来,过了一会才继续道:“我要惩罚你”。

    易寒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揽住她的大腿抬起,让裙下溜出一缕春光来,一手强势的将她抱住,近距离的看着她,挑衅道:“你又如何惩罚我,你有这个能力吗?”

    脱俗一呆,闻到从易寒口中吐出来的气息,顿时心醉,有些害羞竟不敢与他对视,将目光移动到别处,半响才低声道:“我要阉了你”。

    易寒吻上她红的可爱的耳垂,在耳边呢喃道:“你一定不舍得”。

    脱俗身子猛的一颤,却狠狠把他推开,绷着小脸道:“你别想蒙骗过关,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得逞”。

    易寒倒在椅子上却哈哈大笑起来,“脱俗,你真可爱”。

    脱俗见他丝毫不惊,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气嘟嘟的转过身去,易寒看着她一头垂下的长发,仿如高山的岚气那般纯净与浩缈,内心涌起了一股柔情,走了过去轻轻将她搂住,低头只见怀中佳人楚楚可怜,一双美丽的眸子渗出点点晶莹,怜爱的说道:“你留眼泪,我会伤心的”。

    只见脱俗凄凄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却如此欺负我,我是在替自己伤心,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爱上你这个采花贼”。

    易寒将她抱住,坐了下来道:“我来告诉你,我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事情,拂樱又是怎么回事”。

    易寒真情实意的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向脱俗坦诚,随着他的言语,他的表情也时喜时伤,将一个男子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像自己的爱人袒露。

    直到他说完的时候,脱俗双手已经紧紧的抱着,希望抚慰他,保护他。

    易寒笑道:“脱俗,这样算不算在外面勾三搭四呢?”

    脱俗拼命的摇着头,“人同此心,你教导我要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我能了解她的悲伤”。

    对于获得爱人的宽容体谅,易寒并不感觉这是一件值得骄傲庆幸的事情,不管如何脱俗都是为难自己而成全他,甚至她已经爱自己到了那种全心全意为爱人着想却忽略自己的地步,这让易寒惭愧而内疚。

    他与脱俗携手而行,漫步府内,互倾衷曲,情意绵绵,看在下人眼里,心里感叹看了只有老爷才能制服住脱俗小姐这只母老虎,她现在那里还有半点凶狠的模样,俨然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羔羊。

    一同用过晚饭,易寒洗了个澡,惬意的卧在屋内的大炕之上,脑袋空白什么都不想,尽情享受这一刻的轻松温馨。

    突然一道紫衣倩影映入眼幕,一头黑色的晶莹长发挽着发髻,那精致的脸容脉脉含羞、长长的轻飘的紫纱裙拖在身后,每走向前一步都让易寒神魂颠倒,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易寒顿时翻腾起身,伸手将朝他走近的脱俗搂在怀中,脱俗雅臂舒展,自然而搂住他的脖子,举动之间,朴然天成,娇媚可喜之态,妍丽动人之处,实在难描难画。

    易寒解开她的发髻,乌黑长发顿时散落开来,缕缕垂到肩上,易寒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扯她肩膀衣领,白皙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之下愈显丰润白净,脖颈之下,露出粉红抹胸料子,如此美色之前,易寒岂能再忍伸手就要一探究竟,脱俗却捉住了他的手,含笑摇了摇头。

    易寒心中一讶,脱俗这女子难道学会了吊自己胃口,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穿的这么美丽,不是想诱惑我还能做什么,想到这里也就忍了下来。

    脱俗将衣领拉好,掩住春光外泄,让易寒趴着躺好,轻轻的从背后脱开易寒的衣衫,感受到她的轻柔小巧的双手,那指尖在他肌肤划过的触感,心情涌荡起来,心中暗暗赞道:“脱俗现在真懂事”。

    脱俗脱下易寒的上衣,并没有继续的动作,双手揉捏着他的肩膀,房中烛光流转,美人如,白皙温润的粉拳落在后背之上,易寒极为受用,慢慢的他的**也渐渐散去,筋骨尽酥,昏昏睡去。

    脱俗见他久未哼声,喊了一声,易寒不应,低头一看却看见这个男子睡的正香甜,那温婉的小脸顿时变得气嘟嘟的,突然分开易寒双腿,小手朝他双腿根处擒去,只感觉手中之物顿时暴涨。

    易寒被惊醒,只见脱俗俯身在他耳边温柔说道:“易寒,你睡着了吗?”

    易寒只感觉柔滑纤指到他胯下拨弄,两人恩爱几次,脱俗已经不似当初那般害羞惧怕,心中苦笑,你这样动手我怎么能睡的下,脱俗见他不应,手臂又欺,柔指才触,易寒顿时打了个颤,双目大睁,呼吸粗重。

    脱俗轻咬下唇,暗忍笑意,眉目淡淡羞涩,却大胆问道:“易寒,你怎么了?”

    易寒喘气道:“我怎么了,你会不知道,脱俗你这调皮的小妮子”。

    脱俗见他应话,一脸羞涩的离开他那个敏感的部位,双手又轻柔的揉捏着他的肩膀,易寒顿感如释重负,只是那畅快膨胀的感觉却烟消云散,心头顿觉失落不舍,但脱俗双手落在他的腰间,停留在臀际的时候,易寒又期待连连,可是脱俗并没有如他所愿,易寒心中暗道:“这妮子装傻呢?”

    这会脱俗按的再如何酥畅,易寒却再也无法似当初那般昏昏睡下,突然翻身道:“脱俗,我看你累着了,不如由我来给你按吧”。

    脱俗知他意图,含羞点头道:“好”。

    易寒装模做样的帮脱俗按揉一番,却尽袭脱俗的敏感之处,不一会儿,脱俗已经吐气如兰,星眸含幽,早已动情不能自已,现在就算易寒做什么,她也不会反抗。

    易寒将脱俗抱到床上平躺着,只见脱俗颊泛红晕,眉眼如丝,妩媚至极,身子软绵绵的,一副任易寒肆意妄为的意态。

    易寒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衫,羊脂白玉般的躯体在烛光之中泛着红光,旖旎诱惑,掀开粉红抹胸,起伏玲珑妙处巧夺天工,易寒心头一荡,那秀气丰盈的双峰,象两团安静小兔一般轻轻颤动,他似乎触一件珍稀的宝贝一般,手指轻轻落在两团雪白细腻之上,这绵软酥滑,如脂如玉,温暖丰润的感觉让他的双手变得粗鲁起来,脱俗不禁蹙眉疼叫一声。

    易寒将注意力转移到脱俗的腰际,盯着那冰肌玉骨美妙曲线,只要褪下亵裤便可窥见晶莹滑白蜿蜒之源,易寒呼吸变得粗重,但褪下亵裤,脱俗那如荫如茵的胜地映入眼中,易寒顿时感觉鼻下一热,他的双掌轻轻的在边缘处轻挑着,未触红心,脱俗的呼吸轻重已经完全受他双掌所控。

    再看那佳人,美艳绝伦,紧闭双眸,长长睫毛覆下,檀唇轻启吐出幽幽香,带着颤音,雪白柔嫩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的,一头青丝凌乱散在飞红的脸颊之上,娇羞之态,不可方物。

    随着身子相拥,股臀相交,一声轻吟响起,莺声娇呖,红烛摇羞,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六十九节 老生常谈

    隔日一早,易寒醒来,身边佳人却消声觅迹,床上只留下属于脱俗身上那淡淡的余香,突然见易寒有种错觉,自己已经和脱俗度过无数个这样的早晨,一切就似经历了无数次,而你习惯如此。

    易寒非常想捕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一景一物,入神发呆,心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不太敢确定。

    门突然被打开,只见脱俗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她脸上露出微笑,容光焕发,她将几个小菜放在桌子上,看了看,突然又动手摆了摆,看起来更整齐一点,这才满意的走了出去,却丝毫没有发觉床上的易寒已经醒来。

    这让易寒感觉很奇怪,她表现的一点也不任性野蛮,反而似乎贤淑的妻子,这让他有种错觉自己看到的不是脱俗而是玄观。女子可以任性刁蛮,但必须有任性刁蛮的资本,否而令人心生厌烦,脱俗有这个资本,你对她永远不会感到不厌其烦,因为她还是一个痴情的女子,人同此心,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她有着心情,会生气,会幽怨,然而因为爱着对方,会宽容理解。

    当脱俗端着两碗粥走进来的时候,这一次她特意往床上望了一眼,看见易寒已经起身,沾上烟黑的额头下,一双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她有些害羞的对着易寒笑了笑。

    易寒下床,这才发现外衣不见踪影,脱俗连忙放下碗筷,从衣柜里拿出新衣衫,走过来说道:“你那套衣衫,我闻着有股味道,就拿去洗了”,便说着便伺候易寒更衣。

    两人用过早餐之后,脱俗又忙了起来,亲自收拾桌子,清洗碗筷,又洗涤易寒的那套脏衣,恍若这里没有下人,事事都需要她亲为一般。

    易寒就这样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着一切,保持沉默,脱俗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不时会回过头来看易寒一样。

    待她忙完之后,易寒这才问道:“俗儿,你为什么要亲手做这些事情呢?”

    脱俗笑道:“我感觉有一天我们会一无所有,到时候就只能我来照顾你了”。

    “为什么不是来照顾你呢?”易寒反问道。

    脱俗看着他憨憨的笑了笑,易寒从来没看她有这种笑容,那额头上的烟黑显得耀眼,不像是引人瞩目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易寒将目光凝聚道她额头上的烟黑,于是他走到她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她额头上的发丝,却没有将那抹烟黑擦拭,脱俗将头靠在易寒的肩膀之上,两人共同领路这一次的恬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脱俗眼神闪烁出一丝调皮,“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心里想,那里来的傻小子,也敢学人家当采花贼”。

    易寒呵呵一笑,她还是原来的脱俗。

    只听脱俗又默默道:“现在我才知道,傻的是我,不知不觉就中了你的圈套,无法挣扎”。

    易寒安慰道:“你是美丽的小妖精,是我不知不觉被你诱惑了”。

    脱俗睁大眼睛充满疑惑,待一寒那句“娘子”出口,她已经无法思索,陷入浓情蜜意之中。

    这一次,当易寒要离开,脱俗没有百般阻拦,她依依不舍的将易寒送到府门口,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等待着下一次自己的夫君归家。

    易寒又陷入忙碌之中,重建镇西军的事情定了下来,原本镇守雁门关的镇西军旧部被调至京城,朝廷在郊外西山脚下布置大营,为镇西军暂时的驻军之所,同时从地方厢军调动士兵补充雁门关城关兵力守备,而这支镇西军暂时定为为京城守备军之意,并没有明确的职守安排,元帅一职还是由林毅岳担任。

    林毅岳也参与到镇西军重建事务之中,他拿出了镇西军士兵名册。

    这份名册足足有一大马车之多,有些纸张已经破旧不堪,有些新添不久,枢密院统计一番,名单足足有三十万人之多,除老弱病残,善存人世的只有三万人之多,余者已化作一缕英魂,这三万人除一万多人还在军队,二万多人已经归乡。

    枢密院下令地方官府通知这些镇西军旧部,同时承诺厚待,望他们能继续为国家效力。

    这一些都是繁琐的工作,光是清点名册一项,枢密使大小官员就耗费了七日之多,这还别说有林毅岳等人从旁协助。

    重新订制镇西军士兵名册的工作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在此期间枢密院向全国发放了不计其数的文书,几日之后,地方传来名单愿意继续从军的士兵却寥寥无几,大多士兵表示,他们再也不愿意与家人分开了。

    一个月之后,镇西军重建工作到了一段落,镇西军总人数共计二万人还不到,比起镇北军的二十万人,镇南军的十五万人,镇西军显得是那么寒酸,令人感慨,镇西军难显往日风光。

    在重建镇西军的同时,朝廷已经对地方厢军进行裁军减员,大胆改革,然而镇西军的重建工作并没有达到如初预想,这让枢密院方面忧心忡忡,镇西军不成气候,藩王一旦有谋反之举,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个月来,方安中多次邀请易寒共商如何扩展镇西军规模,两万人实在是太少了。

    若是调动补充兵源,除从镇北,镇南两军调动之外,余者不堪重用,然而镇北,镇南两军岂可随意调动,事关国家疆土。

    易寒有意让镇西军与殿前兵马融为一体,时机未到,此事却不打算出口。

    殿前兵马职在保护皇城安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调动离京,镇西军却是为大战而备,二者职守不同,易寒也不着急,逼急了就不得不为了。

    再说西王那边,朝廷裁军减员,地方驻军兵力大减,镇西军又未成气候,如此良机为何还隐忍不动,本来枢密院还生怕此事弄巧成拙,让藩王有机可乘,如今见西王等人,兵马未有异动才送了一看书就]来口气,这可真是像走在悬崖甬道,稍有不慎玉石俱焚。

    林黛傲一直忙于贵州之事,有玄观在背后统筹划策,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人力与资源做到了最大化,让林黛傲深感玄观才能深不可测,此女若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万事无忧,只可惜,玄观注定不是这样的人,自己所能做到的就是成为分享共同利益的伙伴,林黛傲出钱出力,玄观只是出智,林黛傲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赚了。

    直到近日她返回金陵才收到虎女席夜阑的书信,虎女娘子军之事传遍大东国,她也早有耳闻,信中并没有细说,只是希望让她上京城见上一面,商议要事。

    林黛傲早就打算上京一趟,她获知易寒身边有一位关系密切的女子,据方重信报,此女天香国色,姿色容貌天下少有,林黛傲一边很紧张担心,一边又迫切的想上京城去,只是碍于琐事缠身,抽不出空来,这一会非要找那个混蛋算账不可,住着自己的府邸,养着其她的女子,成什么样子。

    心里这么打算,也好见见虎女,当然找易寒算账是最主要的,见虎女只是顺便而已,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没有利益,名声什么都是虚的。

    林黛傲只是在府里休息一天,陪陪两个孩子,隔日便带着一大帮下人护卫上京。

    虎女立于一片空地之上,此地空旷,正合适建造门户武馆,可笑的是,她连这块地都买不起,又拿什么建造需要耗银无数的门户武馆,尽管头上有着虎女之名,尽管世人承认女子也可像男子一般战场杀敌报国,尽管有许多的女子不甘心位于男子之下,不想再被男子小看,不想只是成为男子的附属,可是自己却无法利用这个机会。

    虽然她雄心万丈,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没有人帮助他,宋、林、苏三大家族的家主已经给她回信,说事务繁忙会抽空上京一趟,方家家主甚至没有给她回信,她这一个月一直等着,放下骄傲常往晨曦巷,此刻,她才发现,那几个家主完全没有把她放下眼里,她只有一个虚名并无权势,那只不过是人家的客套话,可笑的是她还充满期待,当有求于人的时候,所有的骄傲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就算她是席清的孙女,是皇上的义妹,有着虎女之名,有些事情还是那么的艰难,席夜阑突然感觉自己很孤单无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易寒来。

    他是第一个告诉自己可以这么做的人,从那个时候起,席夜阑就把他当做朋友看待,当中也许带有些淡淡的情愫在内,只是因为当时她的心完全被麒麟所占据,没有这个叫易中天男子的容身之地,这丝若有若无的情愫也被归类为友情多一些,她之一生至此刻,只有三个男子能在她内心留下影子,占据最大空间的是为国捐躯的麒麟,相处一段时日的易中天还有那个告诉她女子的价值,素未蒙面的男子,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三个影子,易中天与麒麟根本无法重叠在一起,一个是幻想出来完美无瑕的男子,一个却是真实所见有着无数缺点,让人对他的行径痛恨不耻的男子,可事实告诉她,两个影子是同一个人。

    那个幻想出来完美无瑕的麒麟渐渐的淡去,易中天的形象越发鲜明的,他是实实在在的,就像挥舞着大棍棒将那虚无缥缈,烟雾一般的麒麟影子给冲散,其实自己每一次见到他虽然表情冰冷,但是内心其实是愉快的,想着一幕幕,嘴边不知不觉挂起了微笑,想起他义无反顾的将自己从火海中抱了出来,冰冷的眸子突然变得特别温柔。

    她是恨他又想他,要恨一个人,必须先想到他,她不知道自己恨他什么,恨他欺骗自己,恨他花心滥情,不管如何,有一点可以证实的,那就是两个人不会有结局,中间有着太多的障碍,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感到孤单无助吗?自己才会那么恨他吗?骄傲的她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可以为了那帮女子而屈服,但她绝对不会对易中天屈服而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

    她偷偷的思念了一下,屹立高处吹了冷冷的寒风,让风将心头的羁绊吹散,然后转身离开,为着自己的价值而孤军奋斗着。

    林黛傲带领着下人护卫到京来到淑德府,府邸上下忙成一团,似皇帝来了一般,方重出府相迎,“夫人,住宿已经安排好了,夫人旅途劳顿是想到大厅还是先回房休息。

    林黛傲笑道:“方重,我现在是客人了,不再是这里的主人,请你们老爷出来相见吧”。

    方重应道:“老爷不在府内,要不要我让脱俗小姐出来相见”。

    林黛傲讶道:“他不在府内,这会去了哪里?”

    方重摇头道:“老爷一般都不住在府内,他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日,小人也不知道老爷住在哪里?他的事情,小人也不敢问”。

    林黛傲听到这里,心里怨气消了一班,他并不在府内与那狐媚子厮混,这还差不多,想到这里笑道:“方重,先带我去大厅,请脱俗小姐出来相见吧”,她倒有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敢与自己争夺男人。

    林黛傲往大厅走去,一路上看着府内建筑布局做了改变,皱起眉头道:“方重,是谁将这建筑改的乱七八糟的”。

    方重连忙应道:“是脱俗小姐,她说这样布置更平华”。

    林黛傲心中叹气,这所府邸为了营造富丽堂皇,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子,被她这么一改,大气之势全无,那些银子算是白花了,她虽富可敌国,但是还是很心疼的,那些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了,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却说道:“方重,一会你去把账本拿来给我看”,这府邸虽然所属易寒名下,但是所有的日常支出都是她所出,看看账本也无可厚非,再说了易寒也从来不理此事。

    林黛傲在大厅坐下,方重拿来账本,林黛傲翻阅了一会之后,眉头皱的弯弯的,这几个月的支出竟是如此之多,而且是大多花费在无用的方面上,林黛傲合下账本说道:“我可不是冤大头,养这么多闲人,你将八个厨子当中的三个辞退,留下五个能干的,再有就是”

    林黛傲毫无停顿,流利的说了一通话,竟一口气辞退淑德府大约三十个下人。

    方重显得有些为难,这些都是府内做了一段时间,平时也兢兢业业,夫人一下子辞退这么多人,会不会有点不通人情了,于是道:“夫人,其实有些支出可以俭省,并不用将他们辞退,而且他们一直任劳任怨,夫人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林黛傲猛的站了起来,拿着账本打在方重的头上,“我将这里交给你,就是相信你,如今你不能做到让我满意,我只好如此,有什么不妥的让你们老爷来跟我谈,只要他能说服我,这些人我可以不辞退”,一语之后淡道:“去请脱俗小姐来相见吧”,她虽然说将淑德府赠送给易寒,然而这里的一切都完全掌控在她手中,她想将易寒赶走,依然有无数的法子,这就是商人的奸诈本性,不过她当然不会这么做,本来就是为了箍住他,控制他的一切举动,岂会傻得把他赶出去,脑子里不由想起那个混蛋,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这让方重有些呆滞的看着她,夫人吃错药了,突然林黛傲盯着他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方重这才匆匆离开,来到脱俗小姐所居住的院子,只见脱俗正在舞剑,她表情严肃,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姿态自若,灵性和优美的动作,令人一见难忘,方重看的呆呆入神,与脱俗小姐相处,不知不觉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主人,她率直坦诚,纯洁无污,而不像夫人一样有着许多弯弯肠子,突然方重发觉自己比起方夫人,自己更喜爱脱俗小姐这个女主人。

    突然一把冰冷锋利的利剑架在方重的脖子之上,吓的方重额冒冷汗,难道脱俗小姐知道自己内心正在亵渎她,自己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喜爱而已,忙道:“脱俗小姐,是管家我方重啊”。

    脱俗收回剑,嘻嘻笑道:“方管家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的,本小姐不会胡来的”。

    方重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脱俗小姐喜怒无常,可不似夫人那般懂的隐忍,朝脱俗看去,这样一个纯洁率真的女子如何是夫人的对手,心里竟打算帮帮她,可是夫人岂是好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吃里扒外,准饶不了自己,顿时一脸矛盾。

    脱俗见他表情怪异,问道:”方管家,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尽说无妨,本小姐立即去解决”。

    方重应道:“脱俗小姐,方夫人来了,就在大厅等候,请小姐你去相见”。

    脱俗疑惑问道:“方夫人?”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方重解释道:“方夫人就是以前这淑德府的主人。”又悄悄补充一句,“这府内的一切日常支出都是由方夫人所付”。

    脱俗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方管家你说的是那个福寡妇”。

    方重大吃一惊,连忙道:“脱俗小姐你可不能在夫人面前这般称呼她,她发起怒来,这大东国的地面都要抖上一抖”。

    脱俗笑道:“放心吧,方管家,你当我傻吗?”突然却眯着眼睛盯着他,问道:“方管家,你会不会偷偷去告状”,未待方重回话,脱俗却嫣然笑道:“就是你去告密,我也不怕”。

    方重无可奈何,脱俗小姐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调皮,说道:“脱俗小姐,我们走吧,不要让夫人等久了”。

    两人往大厅方向走去。

第七十节 儿女成行

    “夫人,脱俗小姐来了”,方重人未到,声先禀报,潜意识里还是将方夫人当做这里的主人,而脱俗也退而居次,成为客人。

    两人女子,第一眼都将目光投射给对方,一个超凡脱俗的气质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一个是举止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流动着端庄典雅,婀娜多姿充满成熟女子的韵味。

    看见脱俗那清丽绝美的脸蛋,林黛傲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个纯洁唯美的女子”,同时林黛傲心里却生出怨气来,她不禁又怨恨起易寒来了,她想恨眼前的这个女子,但脱俗宛诺处子般的纯洁,宛如妹子般的可爱,让她半点也生不出她的气来,她将这些帐又算在的易寒身上,归咎为易寒高超的技巧,独特的性情所蒙骗了,她阅人无数,脱俗是什么样的女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脱俗在看见林黛傲的时候也是一讶,她想不到这个方夫人竟是如此年轻美艳,原本她还以为对方是个中年妇女呢?她坐在那里如同娇艳的兰花一般,端庄精致的脸上挂着微笑,如兰花一般散发着缕缕高贵,眼角的皱纹有着庄重与幽思。

    脱俗先开口道:“你是方夫人?”

    脱俗率真的口吻,不可置信的神态,使人不自觉生出一丝怜惜之情,林黛傲也不例外,心中暗道:“可怜的女子,被蒙在鼓里还恍然不知”,她可以将任何东西让给眼前的这位女子,可是独独爱人是绝对不可。

    林黛傲点头微笑,漆黑的眸子秋波顾盼间闪烁着女子成熟的魅力,优雅淡笑间给人和风扑面的感觉,用热切的口吻道:“脱俗小姐原来长的这么美丽动人,我听方重常提起你”,她习惯反客为主,将主动权牢牢的控制在这里的手里。

    脱俗精致的俏脸顿时绷紧,变得英气逼人,不知道为何心里不太痛快,因为这所宅院是她所赠,她与易寒是什么关系呢?以前她以为方夫人是个中年妇女,事实却是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她还很年轻,她也有诱惑力,突然间她似乎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感觉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站在那里有些发呆,不走着也不坐下。

    林黛傲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自然而然,无声无息的挽住脱俗的手臂,说道:“我年长你几岁,不如我们就姐妹相称,也不会显的见外,可好”,林黛傲的热情亲切让人如沐春风,脱俗无思索的点了点头。

    林黛傲喜道:“妹子,那快坐下来吧”,说着就挽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林黛傲显得非常热情,问这问那,不一会儿,脱俗就完全忘记方夫人潜在敌对的身份,她似一位姐姐又似一位长辈,渐渐的打开脱俗的心扉,“姐姐”二字顺口喊出。

    林黛傲应道:“怎么,妹子有什么话要说”。

    脱俗却沉吟起来,她是想问清楚她与易寒之间的关系,突然间却说不出口。

    突然林黛傲一脸入神,喃喃道:“想见的人见不得,思念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她一双沁透的眸子,她宛如最迷情,最温情的一朵兰花,林黛傲先声夺人,其实她根本不必如此,然而确实喜欢这个女子,她不想用强硬的手段,

    脱俗心里一悸,顿时感觉呼吸不畅,艰难的出口道:“姐姐思念之人是谁呢?”

    林黛傲笑道:“姐姐也不怕你笑话,我是来找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一家人回金陵也好团聚”,突然朗声朝方重喊道:“方重,老爷回来了没有?”

    方重明知夫人故意问道,也不好揭穿,只得如实又重复了一遍。

    先在脱俗再不明白方夫人口中说的两个孩子的父亲就是易寒,她可不是天真而是愚钝了,易寒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他早有妻室而且还有孩子,这一点都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他不该对自己隐瞒,自己是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给他啊,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她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个女子,脱俗突然感觉自己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重要,甚至没有地位,心酸涌上心头,绝美的小脸带着悲伤,美丽的眸子湿润了,脱俗强忍着眼泪落下,勉强笑道:“我离家多日,突然思念师傅,想回去看看她”,从不舍不弃到甘心退出,这种情感已经蜕变成熟,在面对情感方面,脱俗是稚嫩的,她不懂得见招拆招,时常表现的懦弱而坚定,他身边每一个女子都似一颗大石,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心里还在安慰自己,等他孤单的时候,自己再来照顾她,无欲无求便是如此。

    林黛傲自然看得出来脱俗的伤心,她内心有些心疼,可是这是最好解决的法子,闹僵硬了,这一切都变的更难收拾,忙将脱俗拥住,柔声道:“妹子,你怎么了”。

    脱俗摇了摇头,已经再没有说话的**,“姐姐,我先回屋收拾行李了”。

    林黛傲忙道:“方重,给脱俗小姐安排一辆马车,派人随行送脱俗小姐回去”。

    “不必了”,脱俗说完转身就离开大厅。

    方重看着林黛傲,一脸为难,不知该追去还是继续呆着,林黛傲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去照应一番,方重这才追了上去。

    待大厅只有林黛傲一个人,她的内心却完全没有战胜情敌的喜悦,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愤怒道:“好你个易寒,连这么率真可爱的女子,你都敢欺瞒哄骗,让我不得不来当这个坏人”。

    回到房间里,脱俗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哭的成了泪人,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涌了下来,她内心是矛盾不舍的,可是要走的决心是非常坚定,这里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外人,脱俗甚至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先找间客栈住了下来,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根本不需要自己,自己先回云雾峰顶,等他孤单无助的时候,自全文字己再回到他的身边,以前是脱俗是霸道的,在两人经过了一场生死之恋后,她不再如此。

    方重尾随而至,轻轻喊了句“脱俗小姐”。

    脱俗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转身勉强笑道:“方管家,这些日子劳你的照顾,对于我的无理取闹,你处处忍受宽容”。

    方重一愣,脱俗小姐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内心温暖,他却欲言又止,脱俗小姐是肯定斗不过夫人的,留下这里也只能受尽委屈,不知道为何强势任性的脱俗在方重看来,在方夫人眼前就像一个小孩子般难以匹敌,这事恐怕谁也帮不了什么忙,只有那个又神秘又忙碌的老爷出面不可,他得到这样优秀的两个女子的青睐,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方重道:“脱俗小姐,要不我先将你安排在客栈住下,等老爷回来再通知他去见你,你也知道方重什么也做不了主,在这里就是个奴才”。

    脱俗脸上有些犹豫,一会之后却道:“不必了,他若想寻我,就是天涯海角他也找的到,若不想见我,就是我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变着招躲着我”。

    脱俗简单收拾行李,匆匆离开淑德府,方重送到门口,也未准备马车,她知道脱俗小姐不会再接受这里的任何一切。

    席夜阑坐在轿子上,撩开轿帘子,问道:“淑德府到了没有?”轿夫应道:“小姐,快到了,前面不远”。

    这些日子,她日日往晨曦巷这边来,上门拜访四大家族在京城的门户府邸,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幕,脱俗背着包裹似要出远门,恬美的脸容透出忧郁不宁的神色,往常清澈灵动的眸子此刻蒙了一层迷惘的雾气,像是有非常令她困扰难解的愁结,两人这些日子以武论道,已经培养出了深厚的友情,忙让轿夫停轿走了出来,脱俗低头一脸黯然没有看见席夜阑,待听有人喊着她的名字,才抬头望去。

    席夜阑靠近问道:“脱俗,你这是要去哪里?”

    脱俗应道:“回云雾峰顶!”

    席夜阑讶异道:“为什么要回去?”突然冷声问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脱俗摇了摇头,露出淡淡怡人的微笑,眼神却充满悲伤。

    依席夜阑对脱俗的了解,这女子什么都强势不屈,单单对于易寒这一点软弱无比,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道,她冷喝道:“他有什么好?似你这等女子,全天下的男子都争着抢着,只要你轻轻撩起手指,个个蜂拥而慕”。

    脱俗好奇的看着席夜阑,无法理解这句话,爱人是独一无二的无可代替的,岂能拿来相比较,露出娴静的笑容道:“我这一生只认定他一人,谁也无法代替”。

    席夜阑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不顾一切的,捆着他绑着他,也要让他屈服,为何要懦弱的逃避”。

    脱俗笑道:“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到,他若乱来,我就打断他的手,他若乱跑,我就打断他的脚,然后守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席夜阑冷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假如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动手”。

    脱俗弱弱的低下头,淡淡道:“因为他让我懂得这样的情感是自私的,他快乐我才会快乐,而并不是我快乐而快乐”。

    席夜阑显然无法理解,“这就是你为什么谦让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懦弱”。

    脱俗沉默不言,席夜阑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拉着脱俗的手,“跟我回去”。

    “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方夫人回来了,我没有留下淑德府的理由”。

    在听到方夫人三个字,席夜阑莫名的激动,甚至忘记了脱俗的遭遇,她日盼夜盼就是等待当中一位家主来京,久违的等待迎来曙光,她岂能不激动,“是真的吗?方夫人来了”。

    脱俗点了点头,“夜阑,我先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席夜阑这才想起脱俗之事,忙道:“你先别走,先到我那边住下来。”

    脱俗摇了摇头,“我不想麻烦你,在你那边做个闲人”。

    席夜阑却道:“脱俗,我那里有一帮女子,她们喜欢习武,不如由你来教导她们武艺,算我有事相求可好”。

    脱俗看着席夜阑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绝,再者说了,她也不想离易寒太远,现在虽然去意坚绝,说不定明日就后悔,恼自己犯傻了,点了点头。

    席夜阑拉着她的手,喜道:“脱俗,谢谢你。”

    脱俗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席夜阑虽然急着见方夫人,还是先打道回府,安排脱俗住下,晨曦巷与红冠巷其实离着也不远,安顿好脱俗,又匆匆来到淑德府。

    方重对于这美丽清冷的小姐早已熟悉,她是脱俗小姐的朋友,只不过脱俗小姐现在已经不再府内,未等席夜阑开口,便说明情况。

    席夜阑拿出帖子,却是拜访方夫人的。

    方重讶异,方夫人刚到京城,这席小姐消息如此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匆匆进入大厅禀报,林黛傲一脸愧疚,恼自己不该如此无情先斩后奏,好几次都想让方重将脱俗给追回来,想起易寒,又强行控制这股**,见方重进来,忙道:“方重,你快去将脱俗小姐给追回来”。

    方重一讶,脱俗小姐这都走了多久,夫人怎么才有这个念头,说道:“夫人,脱俗小姐已经走了多时,怕是追不上了”。

    林黛傲却是蛮狠不讲理道:“我让你去追,你去就是这么多废话,派人搜寻京城大小客栈,再往出京的几条必经之路追赶”。

    方重大喜,应道:“是,我即刻去办”,突然想去席小姐拜访,转身一瞬间,林黛傲显得不耐烦,责问道:“又有何事?还不快去”。

    方重奉上拜帖,“席小姐登门拜访”。

    林黛傲接过拜帖一看,是虎女席夜阑,淡道:“请席小姐进大厅来”,又补充一语:“赶紧去将脱俗小姐给追回来,找不到人,方重你就不用回来了”。

    对于林黛傲的强狠,方重没有不悦,匆匆退下。

    林黛傲喃喃骂道:“混蛋,我上辈子欠你的吗?这种事情也得我来给你摆平”。

    这时,席夜阑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进大厅,林黛傲将眼前这个幽然素淡的女子与玄观相比,两人并称奇女,一文一武,容貌倾国倾城难分高下,她与虎女没有接触,暂时无法多做判断,名声在外,未见先重三分,林黛傲也不例外。

    虎女也没有想到大东国的风云人物方夫人竟是如此年轻美艳,倒也有些讶异。

    林黛傲以客人姿态招呼席夜阑坐下,商人的那套熟络言语运用的娴熟无比。

    林黛傲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席夜阑道明来意,她希望方夫人出资帮助她建造武馆。

    这显然有点唐突,让林黛傲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心智与玄观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无缘无故的就让别人出资帮助她建造武馆,是将别人当做傻子,还是自己愚钝单纯,林黛傲笑道:“席小姐,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个慈善家,再说这件事情与慈善半点也没有关联,凭什么要我耗费大量银子帮你建造武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商人付出就要有所回报,席小姐拿什么回报我呢?”

    一句话就将席夜阑搪塞的无法再言,沉吟良久,才道:“夫人,夜阑无法给你任何回报,夜阑只是希望鼓动女子学武之风,让我们女子不再屈服于男子之下,夫人也是个女子,难道不想与男子平起平坐”。

    林黛傲嫣然笑道:“席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作为女子,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该挺胸扬眉的时候就挺胸扬眉,我也想提高女子的地位,然而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我一点回报也没有”。

    席夜阑道:“夫人也是女子,女子地位提高,这不是夫人的回报吗?”

    林黛傲感觉与她丝毫没有共同的话题,她天真单纯至极点,冷淡道:“这回报我不要也罢”。

    席夜阑骄傲的性格让她想立即起身离开,不想再这样央求别人,然而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不知夫人要获得什么样的回报”。

    这话一出,气氛似在谈判一般,林黛傲喜欢如此,这样让她不必看名声看人情,一切从利益的角度上考虑,严肃道:“席小姐,说真的,无论什么样的回报都无法打动我耗费巨资帮你建造武馆”。

    席夜阑道:“夫人修建这所府邸耗资巨大,夜阑所需要的不多,这对夫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夫人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呢?”她将自己的尊严放到了低点。

    林黛傲淡淡应道:“我的银子,一分一两都是要落在实处,从不胡乱施为,席小姐请恕我爱莫能助帮不了你”,一语之后道:“席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来用餐吧”,显然她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与一个天真之人有什么好谈的,却打算送客。

    席夜阑淡淡道:“不必了”。

    林黛傲笑道:“这样也好,我吩咐下人送席小姐出府”,朗声喊道:“送席小姐出府”。

    席夜阑起身离开,心里面失落无比,没有人能理解她,这方夫人身为女子却无法身同感受,对于无法理解她的人,她是愚昧天真的,对于能理解她的人,他会钦佩支持的。

    不远的距离,席夜阑却感觉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前方的道路那么的空旷,不知道何去何从。

    骄傲是需要资本的。

    (今夜有事就到这里)

第七十一节 美色诱惑

    易寒这段时间常往西夏脚下的镇西军大营跑,就像有一件东西失而复得,总让人感觉兴奋而沾沾自喜,同时也利用自己的职务,人脉,让这

    些将领士兵尽快适应下来,在另一方面与枢密院的关系也密切起来,枢密院侍中佐天子不再是一个虚衔,此职的设定真的落到了实处,与枢密使

    方安中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天天相处日久生情,何况是两个彼此看的顺眼的人。**泡!书。吧*

    楼起的太高,而基础打的不坚实,总会埋下隐患,易寒如日中天,而刘锄方面隐忍不动,还有一个狡诈如狐的珍妃,这一切都是不稳定因素

    ,在此其间,刘锄多次邀请易寒前往太师府,然而易寒总是以公事繁忙为由委婉拒绝,直到一日刘太师亲自上殿前兵马大营邀请易寒晚上到太师

    府赴宴,盛情之下,易寒无法拒绝才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与刘锄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最好大家各走各的,河水不犯井水。

    晚上,易寒赴约而至,刘太师在大厅设宴,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三人均在场,以及刘太师的一些门生,大小官员约有数十人之多

    ,当然客人之中,若论当朝重臣者,就属于三部尚书以及易寒四人,那些官员彼此之间都很熟络,而易中天之名,名声在外,那些没有见过这个

    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的官员们纷纷表示尊重。

    宴席一开始,众人便围绕着易寒聊了起来,纷纷朝易寒敬酒,易寒也是来者不拒,他不想与这些人闹出太大的矛盾,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有求

    于他们,大家和平共处最好不过,而易寒也成了宴席上最耀眼的焦点,酒过三巡,易寒喝的最多,尽管他酒量不错,被这么多官员轮番敬着,也

    有点吃不消,脑袋晕晕沉沉的,于是打算离席。

    身边的户部尚书连忙将易寒按了下来,说道:“易大人,这酒宴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走了呢?今日难得与易大人一聚,应该尽兴才是啊”

    ,说着又朝刘锄看去,说道:“太师快请芙儿小姐出来一舞,让易大人看看眼界,也好让我尔等大饱眼福啊!”

    众人哈哈大笑,眼神露出期待,纷纷附和。

    易寒被户部尚书按下,身子顿觉疲惫,心中怨自己太过自信,来者不拒,却打算前喘喘,一会再走。

    刘太师笑道:“好吧。”紧接着吩咐下人去请芙儿小姐。

    只听户部尚书笑道:“易大人,这芙儿小姐乃是太师收养的义女,年芳十九,长的倾国倾城如芙蓉一般,擅长舞蹈曲子,只是这芙儿小姐眼

    角甚高,寻常男子难入她的法眼,易大人年轻有为,相貌英俊,不知道是否能让芙儿小姐动心”

    易寒喝的虽醉,心里却是清明,敢如此拿这个女子开玩笑的绝对不是大家闺秀,最有可能是太师府的歌姬,一般受宠的歌姬都是高官以义女

    之名留在府邸,实为侍妾,只不过这刘太师年过六旬,恐有心无力。

    易寒低头眯着眼睛养精蓄锐,突然喧哗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易寒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几丈之外,一袭白裙身影袅袅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有

    着黑亮的头发,流泻着晶莹的光泽,上挽着挽着华丽的发髻,易寒淡淡一瞥,她低着头,一副脉脉含羞的模样,易寒不能完全看到她的容貌,然

    而那晶莹洁白肌肤,已是精致万分,那窄小的双肩,行走之间,脚尖从那长长的拖地的轻飘的白纱裙中探了出来,小脚之上是一双粉红的绣花鞋

    ,身材修长,女性完美的曲线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每一步属于女子袅袅的姿态,都令在座之人人神魂颠倒。随着她的走入,整个大厅似乎充

    满了明媚的阳光,似置身于花香鸟语的春天色彩之中,她整个身影,都笼罩着一层蒙蒙的女子的婉约,在这一刻,整个大厅都寂然无声,众人呆

    呆地看着她经过,惟她美色所惑。

    在走到刘太师一丈距离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嫣然行礼,娇声道:“见过义父”。

    刘太师哈哈大笑,“芙儿快不必多礼,为父向你介绍一个年轻有为的英雄豪杰”,做了一个手势,“这位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易大人”。

    芙儿缓缓转身朝易寒望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朝易寒看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羡慕,他们早有一亲芳泽的想法,只是刘太师宠

    爱无比,从不轻易授予,让她亲手敬上一杯美酒已是厚待。

    芙儿慢慢的舒张她那垂下的眼皮,微微一动间,一双美丽的眸子认真的凝视着易寒,她的双眸是春日光明汇聚之处,光明幻丽,令人如处幻

    梦之中,心魂顿时为之所慑。

    易寒身体疲惫,垂下头晃了晃,手上还拿着酒杯,并未迎上她的目光,芙儿檀唇轻轻一翘,露出宁静怡和的微笑,平静的眸子闪烁出一丝深

    邃,盈盈施礼,“芙儿见到易大人”。

    易寒未有反应,其他人都入神凝视着这么美丽的女子,而无法思考。

    刘太师见到气氛凝固,淡笑道:“看来易大人喝醉了”。

    身边的户部尚书这才回神,扯了下易寒手臂,“易大人,芙儿小姐向你施礼”。

    易寒“哦”的一声,“辛大人,我不胜酒力”。

    众人哈哈大笑,看来这易大人真的是喝醉了,芙儿微笑道:“易大人,芙儿有礼了”,目光依然停留在易寒的身上。

    易寒抬头望去,“小姐不必多礼”。

    芙儿的媚术却对他没有起到太多的效果,他受南宫婉儿影响,因爱而欲却不会因色而欲。

    芙儿见他眼神纯净无欲,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表情却依然保电~脑访问持怡和淡然,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去,眸神依然未断,直到侧身对着易寒。

    刘太师道:“芙儿去给易大人敬上一杯酒。”

    易寒举手道:“不必了,太师,中天不胜酒力,再喝下去就醉倒在这里,回不去了”。

    刘太师哈哈大笑:“易大人不必拘束,若是醉倒就在府内留宿一夜”。

    芙儿倒了一杯酒,来到易寒跟前,“芙儿敬大人一杯”。

    美人来到跟前劝饮,易寒岂能无礼拒绝,这酒是非喝不可,豪爽的一饮而尽。

    芙儿举袖掩态将酒饮下,眸子带着清纯凝视着易寒,微微而笑,沾上酒水的檀唇变得晶莹明亮,挂着动人的微笑。

    易寒抬头,目光与她对视,心头猛然一悸,如受电殛,竟有种将她拥在大腿上坐下的强烈**,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竟变的千百倍的敏

    感,他感觉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着这缕幽香,“芙儿小姐为何这般看着我”,突然发觉自己脸庞发烫,声音变得沙哑粗重。

    这落到别人眼中却认为这易大人血气方刚终为芙儿小姐美色所惑,易寒有苦自知,只感觉心头有一股无名**烧着他难受,不发不快。

    芙儿轻轻一笑,“大人却也这般凝视着我”,一语之后转身将迷人的倩影留给易寒,易寒盯着她包裹在白纱裙中的动人躯体,只感觉此刻恨

    不得双手按在她翘起的臀儿之上。

    待芙儿朝太师看去的那一刻,众人知道,终于可以一睹芙儿的优美舞姿,果不其然,太师笑道:“芙儿,你就为诸位大人舞蹈一曲助兴”。

    芙儿轻轻点了点头。

    几个婢女摸样的女子捧琴抱乐走了进来,按步就班。

    芙儿目光匆匆扫视全场,待看到双眼充满欲.火的易寒身上,却故意多停留一下,却也并没有久视,她婷婷立着,突然身子轻轻的向前走动,

    随着她的步伐,轻柔的乐奏随着她的节奏响起,有人发觉,她脚下的绣花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裙下是一双裸足,细嫩的脚趾,踩在地面

    上,犹如一块会动的美玉印在地面之上……

    曲调突然加快,只见芙儿身子一顿,一个优美而又快速的转身,双臂柔和的举起,袖中释出两道轻缈白虹,白虹在空中绷直,又轻轻的垂落

    下来,在白虹就要落地之时,她的双手又抖动起来,那白虹又缓缓的荡起,就像飞舞在空中的缎带,她旋转舞蹈起来,那两道白虹围绕在她的周

    身飞舞起来,时而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时而如灵蛇一般蜿蜒扭曲,顿时让人看到眼花缭乱,陪着上优美的曲调,恍如天边一个仙女正在舞蹈,

    她的身子轻盈,双脚似被无形的风托起,并没有明显的踏地动作,似乎与那白虹一般重量,在空中飘飘而非,衣裙颤动,美幻如云如雾,随着荡

    起的白裙,一双**的小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眼暮,修长的小腿精雕玉凿,让人气血涌动的是,她是不是根本没有穿亵裤,裙子虽长,似她

    这种舞动,只要下摆一撩,岂不是裙底完全**,虽然那裙摆最高限度的上撩到膝盖之上,却让人感觉异常刺激兴奋,恨不得趴在她的双脚之下

    往上窥望,这唯美的舞蹈却很好撩起了众人的**,没有让人感觉低俗下流。

    易寒已经呼吸粗重,恨不得冲下场去将此女抱住,这种像高.潮来临前的不发不快让他压抑的周身难受,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似乎有意

    **易寒,每一次脸朝易寒的时候,眸子便荡了荡,媚眼刺入易寒心头,继续撩拨他心头的欲.火烧的更猛烈一点,这甜美的微笑落在易寒眼中却

    是那么的**.荡妩媚,她是故意想让易寒出丑吗?还是想教训这个一开始对她美色毫无所动的男子。

    他妈的,易寒都要骂娘了,这种**与灵魂的不统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只要咬着忍住,额头渗出点点热汗来。

    芙儿双手似拈着花瓣,她手中的白虹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朵,阵阵幽香营造出明媚花色的景色来,她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白虹瞬间

    变幻无数条来,轻柔旋绕中,明幻娇柔的花瓣纷纷在空中飘荡,一花刚闭瞬间又幻漾出一朵花儿,只见她垂直一跃,漂浮在空中,白柔纱裙幻发

    出一个美丽的花圈,一双紧贴着的雪白圆润小腿是那么的弱质娇柔,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女神一般,充满婉约温柔,她的身子似乎静止了,整个

    地面在上升,她只是静止的保持那个动作,脚尖落地,裙边如缓缓合拢的花瓣,晶润的花心在花瓣的点缀下,漾动着晶润明亮的光泽,眩人耳目

    ,白纱裙落下掩住如丝绸般柔滑娇洁双腿,亭亭玉立的芙儿宛如一朵闭瓣含羞的白色芙蓉。

    曲停人静,大厅落针可闻,只有一丝粗重的呼吸声打破这丝静谧,所有人恼怨的朝破坏这美妙一瞬的那个发出粗重呼吸声的人望去。

    突然灵机一动,双掌一拍,哈哈笑道:“好,果然美轮美奂”,将粗重的呼吸声掩饰起来,众人也跟着鼓掌喝彩起来。

    芙儿媚眼如丝瞥了易寒一眼,举袖掩口轻笑,这易大人为何会如此色态痴迷,她心知肚名,她身上有一种体香能让男子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中这种迷药,**迷智,就是让那个男子在地上做出再如何不堪的动作也没有难度,刘皓曾经贪图她的美色,潜入她的闺房之中,最后反而成

    全了她的遛狗之趣,她只是单独朝这易大人一人施用,原本打算让他当场出丑,谁知道他竟能忍了下来。

    她原本是珍妃的师妹,随珍妃出师,最后被刘锄收为义女。

    芙儿施了一礼,退了下去,夜已深了,宾客陆续离开,易寒也要告退,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太师笑道:“易大人累了,独行不便,就在府里留宿一夜”。

    易寒只好应下,在下人的搀扶在到客房休息。

    他躺在床上,身上却似在火上烤着一般,热的他将自己扯的赤条条的,盯着**鼓起的物体,手上欲动又止,我易寒居然也会有今日,至此

    刻他还不知自己被人暗中下了迷情药物,以为自己被那芙儿勾起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芙儿来侍候大人入睡”。

    易寒飞奔过去开门,一双充满**的眼睛凝视着门外的美丽女子。

    芙儿见他身上只穿一条短裤,身体泛红,神情痴迷,不禁嫣然,嫣然而笑。

    易寒突然伸手捉住她,搂在怀中,横抱起来就往床上走去,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直白的举动。

    只见芙儿双臂一抬,纱袖一舞搂住易寒脖子,易寒顿觉鼻尖一阵浓香,瞬间全身酥麻无力,双腿一软,双膝弯曲,停了下来。

    芙儿一脸妩媚,娇声道:“大人,不要这般粗鲁”。

    易寒心中暗骂:“粗鲁个屁啊,都成了软骨头了”,床近在眼前,拼命想站起来,双腿却酥的如棉花一般。

    芙儿见易寒额头汗水扑扑滴落,伸手轻轻擦拭,“大人,你是不是很累,不如由芙儿来侍候你安寝吧”。

    易寒点了点头,芙儿离开易寒的身体,挽着他的肩膀朝床上走去,手刚松开,易寒重重的瘫软在床上去。

    易寒无力招手,喘气道:“来,你在上面,把你的招式都试出来”。

    他的语气直白又露骨,似在招**过夜一般。

    芙儿眼神闪过一丝不悦,露出微笑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一手拿出手帕擦拭易寒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芙儿不懂的什么招式,大人你

    话中之意到底是什么呢?”

    那浓香又涌入鼻中,易寒所剩的力气顿时消之无形,此刻才觉悟她身上的香味有蹊跷,忙道:“芙儿小姐,你不用再迷昏我了,我知道你的

    迷药强劲,够了够了”。

    “大人,你在说什么呢?芙儿不懂”,手帕轻轻一舞,易寒又闻到香味,身子既酥麻又舒服。

    易寒无可奈何,这女子是想玩弄自己呢?“你随便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芙儿轻轻褪下他的短裤,那异物顿时弹跳除了,芙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暗忍笑意,给他盖上被子,却丝毫不去触碰他的敏感部位。

    芙儿坐在床便说道:“我唱一首曲子哄大人睡下吧”,安详而轻柔的轻哼声从她口出传了出来。

    易寒这个时候那里有心情欣赏歌曲,待芙儿唱完,一双眼睛依然睁的大大的盯着芙儿,没有半点睡意。

    芙儿温柔道:“大人为什么还不睡下呢?”

    易寒诱惑道:“你这么美丽,我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所以不舍得睡下”。

    芙儿笑道:“大人既然若不想睡,那芙儿就这样陪着大人到天亮”。

    “这样太无聊了,你觉得不应该做点什么吗?”易寒**道。

    “那我就陪大人聊聊天吧”。

    “聊天太无聊了,不如我们玩点游戏吧,不如你使尽手段来让我开心吧”。

    芙儿流露出单纯的眼神,好奇地看着易寒,问道:“大人是什么意思呢?芙儿听不懂,不如大人直说,要芙儿怎么做吧”。

    :

第七十二节 一家之主

    这妖女下了迷药,还百般勾引,易寒原本打算稀里糊涂,放纵一番,只是这个时机已经过去了,易寒心中暗念:“莫要负了她!莫要负了她!”,想起脱俗,想起拂樱,脸依然挣扎矛盾,**越发强烈,待想到玄观的脸容,顿时痴态收敛,佛相庄严。

    “本来无佛,无可念者。”玄观不愧是修佛之人,千里之外,还是救易寒于水火之中。

    芙儿原来看这易中天闭眼睛,一脸挣扎,自然也明白他在干什么,心中暗笑,寻常人哪里能脱得了这诱惑,突见他佛相庄严却是大吃一惊,突然吟道:“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

    易寒淡淡应道:“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芙儿又道:“心斋青竹”。

    易寒睁开眼睛已经双眼清明,虽身体依然酥软,内慧却无尘无我。

    芙儿突然站了起来,与这易大人保持距离,一双眸子认真而严肃的凝视着他,莫非这易大人是大师伯的弟子,能轻易破我媚术,但据她所知,大师伯只有一个女弟子,想到这里又走向前掀开被子朝易寒胯下望去,确定他是男子无异,沉声问道:“你可认得心斋青竹”。

    易寒笑道:“从没听说过”。

    “既不识的,为何懂得佛相庄严?”

    易寒道:“世人修佛,何处一家”。

    芙儿嫣然一笑,“大人,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易寒看着她,淡道:“芙儿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来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芙儿又坐了下来,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大人你说的倒容易,河水与井水也有混搅难分的时候”,易寒闭眼睛打算安然入睡。

    只见芙儿除去外衫,只着亵衣,钻进被子之中,两条光洁滑溜的手臂搂住易寒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易寒却不为所动。

    眉远山长,眸云中幽,酥胸纤腹,娇俏脐儿,玲珑妙处,近在眼前。易寒如老僧入定般似真的就这样睡着了,只见芙儿伸一支柔滑长臂到他腹下拨弄,檀唇送吻,香臂勾脖,使劲百般手段,易寒竟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拨弄了多久,易寒却似呆头鹅呼呼入睡。

    芙儿一脸妩媚笑容顿时化作愤怒,缠他大腿的小脚狠狠的踹了几下,见这易大人依然没有反应,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打开房门头也不会的离开。

    易寒见倩影已远,滑溜的下床关屋门,返回床盖被子,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这才闭疲惫的眼皮。

    刘太师正在房之中看着公文,门轻轻的被打开,芙儿走了进来。

    刘太师放下公文,问道:“芙儿,怎么样?这易中天是否被你美色所诱”。

    芙儿淡道:“这人不简单,太师,你还是先查清他的来历再下手”。

    刘太师大吃一惊,“连你都无所诱惑他,难道他这人不恋美色”。

    芙儿也不多言,盈盈一礼,退了下去。

    刘太师原本打算用美色将易中天拉拢,所以才让芙儿出马,岂知无功,莫非他想要的是功名利禄。易中天大红大紫,想要拉其下马定要大费周章,所以他才出此一策,尽管芙儿无法让他迷恋,刘锄暂时还是不想与他为敌,他能感觉到易中天背后有一股很强劲的势力。

    隔日易寒早早醒来,穿衣衫打开房门,太师府的婢女却早早候在门口准备好洗漱用品,易寒不想多作久留,让她们知会太师一声,匆匆离开太师府。

    景宁宫内。

    芙儿以珍妃义妹的身份见了珍妃,珍妃吩咐宫女太监退下,两人在房门叙话。

    芙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师姐。

    珍妃陷入沉思,越来越感觉这个易中天大有来历,易中天任这个殿前兵马都指挥使,可不是一个闲职,与诸多部门关系密切,可不是什么人物都能担当的,原本以为他不依靠别人独立担当是绝无可能,让他明白没有自己他这个都指挥使的位置是做不久的,到时候遇到困难就会有求于己,那里知道他竟顺风顺水,实在出她意料。

    芙儿见师姐陷入沉思,问道:“师姐,你说这易中天与大师伯是什么关系?”

    珍妃摇了摇头,“绝对没有关系,似大师伯那种人物绝对不会容许易中天在她身边呆片刻,两人又怎么会有关系呢?你知道大师伯只有拂樱公主一个徒弟”。

    “要不要,我们向拂樱探听一下这易中天的身份?”芙儿问道。

    珍妃道:“你觉得拂樱会见我们吗?要知道她师傅与我们师傅可是水火不相容,五年比试之期就快要到了,五年前师傅败于大师伯之手,大师伯曾说过,师傅永远也无法胜过她。”

    芙儿点了点头道:“师伯还说过,给师傅一个机会,五年之后,让弟子之间比试,胜负依然作数,师姐,你说师傅与师伯之间的胜负到底是什么呢?”

    珍妃淡道:“据说因为一个男子,茗山王师!”

    茗山王师乃是孤龙之师,天下无人不识,只是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芙儿惊讶道:“师傅与师伯两人在争夺一个男子”。

    珍妃淡道:“师妹,这事你不要再问了,其中复杂的很,并不似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师伯入佛绝情又如何会牵扯到男女之情,怕是师傅一厢情愿”。

    芙儿转移话题道:“师傅到底会让我们师姐妹四人,谁与拂樱一战。”

    珍妃看着芙儿:“这一战不死不休乃生死之战,宁雪是师傅早就认定的衣钵传人,我贵为贵妃,这人选在你与宁霜二人之中”。

    芙儿顿时一脸严肃,只听珍妃又道:“师傅传你最高媚术,你与拂樱比试毫无胜算,恐怕这人选非宁霜莫属”。

    芙儿不服气道:“若是二师姐也就算了,为什么是三师姐。”

    珍妃拉着她的手,淡笑道:“她们姐妹两人,谁也不好惹,宁雪心沉,深不可测,宁霜谁又能说真正能看透她,最主要的是她们姐妹相斗,我们二人这些年才有喘息之气。”

    突然珍妃又道:“你暂时不要与易中天有瓜葛,免得到时候惹祸身”。

    芙儿淡笑道:“似他那种男子,我岂是看眼”。

    珍妃语重深长道:“你精通媚术,天下男子无人能逃出你的掌心,只是这易中天却与宁雪有说不清楚的关系。”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你敢碰她的东西,她就敢杀了你”。

    芙儿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却倔强道:“二师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子而杀了我,而且她从来不杀人”。

    “杀人于无形之中才真正可怕,聪明智慧比武功更厉害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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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通身酒气,身也粘糊糊的难受,这番形象可不好返回大营让士兵瞧见,于是打算先返回淑德府洗个澡吃顿饭,再返回大营。

    进了淑德府,下人远远的就闻到他身的酒味,加蓬头乱发的形象,给人感觉昨夜去妓院喝花酒了,这会才回来。

    大家都无精打采的,正确点说是既无精打采没有往日的喜气洋洋而又显得严肃小心翼翼,也不见人喧哗,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大家看了易寒似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的喊了句老爷。

    突然易寒看见一帮下人,背着包裹,闷闷不乐,容神有些憔悴正迎面朝他走了过去,路经易寒身边还彬彬有礼的喊了句“老爷”,说着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易寒讶异,转身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人先出声应道:“回家”。

    其他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一个与易寒比较熟悉的婢女说道:“老爷,我们被辞退了”。

    易寒大声道:“谁敢辞退你们,是不是脱俗小姐,这丫头又胡闹。”扬起手朗声道:“我做主,都留下来”。

    易寒虽这么说,众人却没有露出想象中的笑容,虽说这府邸属于老爷的,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方夫人才是真正当家做主了。

    易寒见众人虽然停了下来,朗声问道:“方重呢?让他来见我”。

    一人应道:“方管家出去两天了,现在还没回来”。

    “脱俗小姐呢?”易寒又问道。

    “脱俗小姐也不在府邸”,不知道谁应了一句。

    易寒错愕,“那现在到底谁在做主。”他将大小事务交给方重,却是不太清楚。

    “我!”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易寒望去,却是林黛傲,只见她一脸威严冰冷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易寒有些惊讶,随口就吐出这么一句。

    林黛傲强势道:“我怎么不能来,我能不能替你做主”。

    易寒笑道:“当然可以,这府邸本来就是你的,你随意”。

    众人听到这话,看来老爷也做不了主,叹气一声转身离开。

    易寒转身道:“我不是让你们留下来吗?”见几人将他话当耳边风,冷喝一声:“谁也不准走,谁再敢往门口方向踏前一步,我就揍谁”。

    这一声喝,众人真的停了下来,看看易寒又看看林黛傲,处于两难之境。

    林黛傲冷淡道:“是我将他们辞退的”,此语示威之意显形于表。

    易寒问道:“干嘛要辞退他们,他们做的好好的啊,又兢兢业业的”。

    林黛傲道:“我查看了账本,这些都是无谓的支出,辞退他们乃是为了节俭日常支出,跟有没有犯错没有关系,说的清楚点,就是不需要他们”。

    易寒淡道:“让他们留下来,你也不缺这几个钱”。

    林黛傲坚决道:“不行,这是原则的问题,不是缺钱不缺钱”。

    易寒道:“那我现在就做主让他们留下来,我做人讲究人情,也是原则的问题”,却与林黛傲僵起来了。

    林黛傲脸色一冷,“这么说你是不赞同我的做法了”。

    易寒摊手,一副浪荡模样道:“有些对的可以赞同,错误的就需要帮你改正”。

    “懒的理你”,说着林黛傲转身离开。

    易寒见众人又走了,对着林黛傲的背影大喝道:“林黛傲,你给我站住!”

    林黛傲真的停了下来,易寒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盯了她一眼,冷冷道:“跟我回房去”,又对那些下人道:“你们暂时先留下我,等我与夫人意见统一”,说着领先林黛傲走在前面。

    林黛傲看了他一眼,所有的下人都往这一处望来,待易寒走了好几丈远,她才动身跟了去。

    所有的人一脸惊讶几乎不敢相信,夫人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岂会不知,这老爷还真能做主。

第七十三节 降服

    易寒走了几步,偷偷的往后瞥了一眼,见林黛傲有跟上来,心里这才松了下来。()

    林黛傲一脸冰冷威严,眸子盯着易寒,柳眉几乎都倒竖起来了,突然看见易寒这个怯怯的偷瞄她的举动,星眸一闪,也不吭声,却笑了笑。

    易寒故意放慢速度,等她走近,林黛傲却不如他愿,也放慢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

    林黛傲低着头,回忆起与他共遮一伞的情景,她一脸入神,嘴角的微笑绽放出青春气息,女子的美丽内涵陡然舒展的无限宽广,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想依偎在易寒的身边,闻着属于他的气息,让他溺爱着自己。

    易寒突然停了下来,迅速转身朝林黛傲走了过来,横着就将林黛傲抱了起来,这一下却将神思恍惚的林黛傲给吓着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待反应是易寒将她抱住,挣扎的力道小了许多,却恼道:“你要死了,快把我放下来,让别人看见了,我多难堪”。

    听在易寒耳中却完全是一副撒娇的语气,威严的林黛傲也会撒娇,这可真是新鲜事,易寒有种满足感,他想继续逗她,放肆道:“方夫人,你觉得小人怎么样”。

    林黛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斩钉截铁道:“我让你立即将我放下来”。

    易寒哈哈大笑,“好”字出口,却将林黛傲望天空抛去,林黛傲顿时尖叫一声,整个府邸的下人听到这把声音,不知道为何心头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就在林黛傲落下的时候,易寒却稳稳将她接住,只见林黛傲似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一般,双臂紧紧了搂住易寒,待惊吓平静下来的时候,拽起粉拳捶打易寒的后背,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我开玩笑,本夫人要杖责你三十大棍”。

    易寒却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乖,我不会让你摔到地上的,你要相信我能保护你”。

    林黛傲内心一阵甜蜜,脸上微微一红,撇了撇嘴道:“就你,无权无势拿什么来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她依然想展示自己强势的一面。

    易寒涎着脸笑道:“还别说,你虽权势滔天,没有一个宽阔的肩膀保护你还真的不行”。

    林黛傲默默不语,算是默认,在他身边,她总感觉自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她收敛起自己的强势,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感觉充盈呢?她所得到的一切与这个男子相比都不值一提,现在就算让她放弃所有,一家四口过着平静的生活,她也愿意,浮华的表象,久经风霜,让人更容易看到真实的一面,只听林黛傲突然吟道;“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易寒爽朗大笑:“黛傲,前些日子我就知道你才学不弱,没有想到你还真是一个才女”。

    林黛傲淡道:“我自幼也读了些诗书,你可能了解我此刻心境”。

    易寒笑应道:“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心中若无烦恼事,便是人生好时节。”

    林黛傲突然拧了他的耳朵,“我还没找你算账”。

    易寒一讶,“算什么账”。

    林黛傲冷声道:“那个脱俗小姐是怎么回事?”

    易寒猛的将她放了下来,“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脱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再府里了”。

    林黛傲瞪着他,冷冷道:“我问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易寒心里发慌,嘴边淡淡道:“脱俗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

    林黛傲顿时暴跳如雷,朝易寒疾挥来一巴掌,一声脆响,却打在易寒的手背之上,只听她冷冷责问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我到底算什么?”

    易寒淡道:“我们的事太过复杂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算什么?”

    林黛傲激动的喘着气,尽量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然而她的脸容却绷的如雕塑一般僵硬,终忍不住,双掌狠狠的推了易寒一把,将他推得踉跄后退,手望大门的方向一指,“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偏偏易寒想避又无可避,只能搅的更糊涂一点,须知,女子最无法容忍的就是男子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假如易寒说自己花心滥情还没有这么严重。

    易寒朝她走近一步,语重深长道:“黛傲,有些事情是很复杂的,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不过有些事情习惯了就好,皇帝还三宫六院呢?还不是爱的你死我活”。

    林黛傲激动的拽起拳头在面前舞动,阻止易寒朝她靠近,她的神态惶恐无助,从口中硬邦邦的吐出话来:“易寒,我林黛傲从来没有受过这等侮辱,记得以前我说过吗?假如你不尊重我,我也无需尊重你,你不是朝三暮四吗?明日我就在这淑德府养十个八个男宠”。

    她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一脸悲伤,眼眶红润,眼里带着晶莹,就快要滴出眼泪来,再坚强再强势的女子终也无法抵挡情爱所受到的伤害。

    易寒听到这话,顿时愤怒无比,光明正大的跟我说要给我戴绿帽子,这到底是要做泼妇还是淫.妇。

    待看见她那藏在深沉的黑发中那几根突兀的白发,此刻的她是坚毅与孤楚的,易寒瞬间冷静下来,她说的是气话,自己如何能当真,愤怒的情绪变得特别心疼她,叹了口气,像哄着三岁小孩子般柔声道:“是,我是花心滥情,这是我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认识了脱俗,我不应该对你有想法,可是你知道你是如此的美丽,让我不能自已,如果说我们之间真的有错,那就是我千不该万不该遇到你”,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同时又奇妙的利用男子情爱的无可控制为自己洗脱罪名。

    “你少花言巧语”,林黛傲语气软了许多,将脸往边上侧了侧。

    易寒能看见她的眼眶终于涌出本手}打了泪水,是感动还是愤怒,是喜悦还是悲伤,这一刻,林黛傲真的好像是他的妻子一般,而自己却在不断的让她悲伤,他极为自然的走到她的身边,搂住了她,“不要哭了,好吗?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就更容易苍老了,让下人看见了也会笑话你”。

    “我真的想把你给杀了,除了你谁敢如此欺负我”,她仰着脸咬牙切齿道,这边眼里却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泪。

    易寒一手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说道:“来吧,只要你能出气,打给够,我绝不还手”。

    林黛傲瞪着他,真的想狠狠扇下去,发泄心中的愤怒不快,只是易寒却将她搂的非常之紧,不禁嘤咛一声,身体酥软的如棉花一般,无力挣扎,更别说动手打他,却悲伤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满足”。

    易寒没有说话,他用热情的吻来回答她,吻着她清香的头发,吻着他柔软湿润的嘴唇,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黛傲也老实的如一只小绵羊一般,两人唇分,他丰厚的嘴唇近在眼前,从口中吐出热气,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挣脱开来,羞得用手遮住了发红的脸蛋,随即又抬头看着易寒迅速的说道:“我没有原谅你,我依然与你誓不两立”

    “床头打架床尾和”,易寒笑道。

    “你真够厚颜无耻的。”林黛傲娇嗔的瞟了易寒一眼。

    易寒顿时感到骨头发麻,真想想到,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眼睛,此刻变得如此深情如此妩媚,他禁不住又将林黛傲搂住她的怀里,刮着她可爱的鼻子,笑道:“你不正是因为这一点而爱上我的吗?”

    林黛傲轻轻一笑,“我林黛傲是个硬骨头,从未不会委屈自己,我承认我是爱上你,可是我也能斩断我们之间的情丝,我说到做到”,最后几字,她加重语气,变得斩钉截铁,神态坚决无比,同时别过脸去,不与易寒对视。

    明知道她这句话威胁的成分居多,易寒内心却真的有些恐怯,生怕她说到做到,也许易寒可以没有她,但林黛傲骄傲的性子所付出的代价,一定会让她自己很伤心,易寒心里有她,自然不忍她如此。跟女子打交道,他还第一次有这种惟恐失去的心情,他手指抚摸着她鬓发中的几根白丝,眼神中充满了深情、温柔、溺爱。

    林黛傲好奇的向他望来,看到这一双眸子,冷硬的心顿时酥软了,他是真的爱我,要不然他不会有这么深情的眼神,对于在商道上淫.浸多年的她,能从别人的眼睛中看到真假,心里一把热情,口上却佯装冷淡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易寒摇了摇头,林黛傲柔声道:“你求求我原谅你,我这人心肠虽硬,对你却软的很。”她希望彼此之间有个台阶可下。

    易寒摇摇头,“不敢求”,他求她,就要像她承诺,然而有些东西他并无法做到,对一个深爱着的女子来说,更不敢轻易开口。

    “为什么?”林黛傲问道。

    易寒只是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有解释,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同时想到几个女子,然后问自己,将来怎么办,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除非他死了,这一切就烟消云散。

    林黛傲轻轻一笑,“唯恐难清,故而不辩。好一个易寒,好一个风流公子”。

    她说完,潇洒的转身朝屋子走去,似下定了什么决定。

    易寒心头一跳,紧张的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林黛傲回头,看见他紧张惶恐的神情,嫣然一笑,“你也会有紧张害怕的时候”。

    易寒错愕,林黛傲有些得意,心情一下子变的似乎很愉快,含笑道:“松手,人在这里,暂时跑不掉,你紧张什么”。

    易寒莞尔一笑,“方夫人就是方夫人,手腕高超,这种事情尤其如此”。

    林黛傲瞥了他一眼,嗔道:“谁跟你玩手腕,我要玩你,你连骨头都不剩,你玩不起”。

    易寒将脸庞贴近她的耳畔,说道:“谁说我玩不起,咱们又没真正比试过”。

    “你是说你那些不入眼的下三滥手段”,林黛傲昂起头讽刺道。

    易寒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样的手段才是入眼”。

    林黛傲凝视着他,“有的时候你是如此的天真。”一语之后她快步走进房间。

    易寒尾随而至,他轻轻的关上房门,看着林黛傲举手投足充满优雅,一身华丽衣衫又是那么高贵,顿时怦然心动。

    在这美妙的瞬间,林黛傲却说了一句不恰时宜的话,“脱俗小姐被我赶走了”。

    易寒顿时回神,脱俗那么强势的女子怎么会随便的就被人给赶走了,该不会是林黛傲跟她说了什么,特意跟自己耍小性子吧。

    只听林黛傲又道:“当时我很生气,不过我已经让方重去找她回来了”。

    易寒望着她,林黛傲无惧的与他对视,“你若生气,可以拿我来撒脾气”,她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表现的很是傲慢,心中却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易寒真的大发雷霆。

    易寒“哦”的一声,“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我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她回来”,他生怕触动到敏感的林黛傲,没有表现的太过热情,内心却真的惦记担心脱俗。

    林黛傲点了点头,“把她找回来吧,她一个女儿家孤零零的也不容易。”

    易寒试探性的问道:“那我现在就找她去了”。

    林黛傲叹气一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神情疲惫失落,陷入沉思中,思索着如此妥当处理这种三角恋情,她一生遇到棘手的事情多如牛毛,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我措手无策,不如如何处理,一直在肯不肯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矛盾中挣扎,她自然不愿意,可是有办法不愿意吗?许多男子都是三妻四妾不是还照过日子,是自己太过强势了吗?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易寒突然从她后背将她露出,轻轻道:“黛傲,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林黛傲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我应该佩服你的本事,你真的完全将我征服,任你拿捏了”。

    突然轻轻分开他的手,站了起来,“靠方重这个废物是成不了事的。”打开门喊了一句暗语,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林黛傲淡淡问道:“打听到了脱俗小姐的下落吗?”

    那蒙面黑衣人应道:“脱俗小姐现居吏部尚书府”。

    “嗯,你先下去吧”,那蒙面黑衣人又瞬间不见。

    易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刚才自己与林黛傲的一幕岂不是让人看在眼里,心里不太舒服。

    林黛傲看着他,嫣然笑道:“怎么,又被吓着了”。

    易寒莞尔一笑,“只不过有点惊讶”。

    林黛傲漫不经心道:“对你们男子来说,靠女子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你将一个如此强势的女子给完全征服了,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易寒打量着她,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的衣饰,“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与其他无关”。

    林黛傲不屑的冷笑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假如我是一个面貌丑陋,脸容枯老,一无所有的老太婆,你会这么认真的看我吗?假如我无权无势,你会这么的看重我吗?莫要忘记了当初你是怀有目的才与我接触的”。

    她冷笑的看着易寒,眉目间充满媚惑人心的风情,似高高在上的看着一个男子,又是展露自己值得骄傲的资本,易寒只是轻轻的撩着她耳边的发丝,林黛傲长长的睫毛顿时抽动一下,呼吸变得重了许多,显然已经激动,随着她的呼吸,胸襟处圆润的饱满张扬的起伏着,易寒低头看了一眼,将手指落在胸襟处,扯了扯上衣,纷色略微透明的抹胸露出一角。

    林黛傲冷冷道:“易寒,你吃了豹子胆”。

    易寒放肆的大笑起来,“夫人这道美味佳肴,总要有人来品尝,耽搁久了就变冷了”。

    “你也不怕噎着”,林黛傲没好气道。

    易寒往下腰,撩起她的裙腿,直拉到腰际才停下,露出她那大红亵裤,如玉葱般的双腿被亵裤包裹着并拢起来,膝处一条细小的缝隙,真的是美轮美奂,浑圆饱满的翘臀几欲涨裂亵裤,这如桃一般的位置是如此的成熟动人,双瓣间隐藏着迷人的春色,他真的想扯下亵裤,窥视那掩藏在亵裤中的春色。

    林黛傲羞涩无比,她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男子如此大胆亵渎着,那窄小的腰身盈盈扭动,发泄自己的不堪,粉腻而又挺翘的部位越发勾引易寒的神经,变得每一处似都在激发着男子冲动的**。

    林黛傲捉住他的手,放下裙摆,掩住春光外泄,羞涩道:“不要胡来,我们还没有成亲”。

    易寒露出微笑,轻轻在她额头一吻,“对不起,你太美丽迷人了,我情不自禁”。

    林黛傲脸颊白雪点嫣,低下头,双手不安的放在胸前,转过身去,姿态有些忸怩,宛如一个怀春动情羞涩纯洁的小女孩一般。

    易寒越发爱她,只感觉她此刻可爱到了极点,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弯腰为她脱掉绣花鞋,那是一双细腻柔若无骨浑然天成的小脚,易寒轻轻触碰了一下,林黛傲顿时变得非常的紧张,脸蛋红扑扑的烧的厉害,鼓足勇气威胁道:“你敢胡来,我跟你没完”。

    易寒抬起她的双脚放好,笑道:“我怎么敢亵渎高贵的夫人”。

    林黛傲哼道:“算你识相。”

    “你累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将脱俗找回来”。

    林黛傲心里一咯,有些不太痛快,却什么也没说。

    易寒转身,轻轻的关上房门,林黛傲突然朗声喊道;“易寒你敢抛弃我,我做鬼也不饶了你”。

    门缝露出一个笑脸,“那我们就做一对鸳鸯鬼”。

第七十四节 痴者多得

    既然知道脱俗就在席府,易寒也就不耽误时间,直接往席府而去,也好拜访一些席慕德,感谢他对于重建镇西军的帮助,这些日子吏部上下在席慕德的带领下忙里忙外,可是异常的认真热情,至于脱俗会在席府,大概与席夜阑有关系吧,他一直不明白席夜阑为什么前后对他态度大不一样,莫非看不惯自己情人太多,我情人多关你屁事,你又不是我情人。

    走了一半路程,肚子咕咕直叫,这才发现自己早饭没吃,也没有洗澡,一身酒气,依然蓬头垢面,也就将错就错。

    来到席府门口,该热闹的地方依然热闹,该安静的地方依然安静,几个熟面孔依然爬到树上张望院子里面的春光,不时传来女子齐声的吆喝声。

    周洪山等人认出易寒来,今时不比往日,当初的小人物,如今已经是位居高官手握重权的人物,与自己不再是一个等级,没有人敢过来跟易寒套近乎,易寒也就不予理睬。

    不知道碍于什么原因,那几位公子,在易寒到来之后,纷纷离开,大概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忌惮心理,或者说自感低下,不比而怯。

    门口还站着一位女子,正是贺兰,易寒看到了她,心里一颤,连忙躲了起来,心中暗道:“若是被她看见就糟糕了”。

    贺兰正凝神贯聚,盯着大门并没有发现易寒,大概过了一小会,席府大门打开,芷文走了出来,对着贺兰说道:“贺兰小姐,小姐身体不适,不便招待,请下次再来吧”。

    贺兰冷声道:“放屁,我求见有半个月了,每一次虎女都说自己身子不适,不便招待,到底是敢见不敢见,来句痛快话,今日若不出来相见,我就要硬闯了”。

    芷文见贺兰如此狂妄无礼,也不再假惺惺的装礼貌,绷紧小脸严肃道:“贺兰小姐这可不是西夏,这也不是你家,是大东国的吏部尚书府,你若敢胡来,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贺兰淡道:“小丫头,我跟你说,我完全就不将大东国放在眼里,也不将你们什么当朝重臣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一个人的面子上,我岂会如此和气,让虎女出来见我,与我生死决斗。”

    芷文喝道:“放肆,你这西夏来的蛮女一点礼数也不懂吗?”

    贺兰手中长剑突然出鞘,只见银光一闪,芷文上衣顿时褴缕,裂出无数道小缝,绿色可爱的小抹胸若隐若现。

    芷文尖叫一声,双手护住胸前匆匆往院内走去,大门还未来的及关上,只见贺兰用脚一踹,阔步闯了进去,朗声喊道:“虎女,出来与我决斗”。

    易寒摇了摇头,这女子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这无疑不是想将两国的关系闹僵吗?却不知道在贺兰的心里,荣誉是比生命还要高贵的东西。

    贺兰刚踏入院子,四处就涌出几个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只听威风喝道:“擅闯尚书府,速将此女拿下”。

    易寒心里祈祷着不要闹出人命,正犹豫是不是出来缓和,双方却立即的动手了。

    几个侍卫却不是贺兰的对手,这会她腰间的剑也不再出鞘,只用拳脚,却将几个侍卫打的倒地呻.吟,大多在她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威风威武两人联手,也不过走不出十招,贺兰巡视一圈,见无人站着,阔步往前走着。

    突然一声娇喝:“那里来的大胆之徒”。

    话未说完,寒芒已至,贺兰迅速出剑,两剑交锋,贺兰后退几步,一女盈盈落地,体态娇美,宛若游龙,两撇淡淡的秀眉下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长裙飘飘,一副英姿飒爽的神态。

    贺兰敛容,一脸严肃,凝视着这个女子,眼神变得异常的兴奋,问道:“你是何人?”

    此女正是脱俗,这些日子她就在席府教导那些娘子军武艺,大概心情不怎么好,脱俗冷冷道:“不要问我是何人,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贺兰淡道:“我既然进来了,达不到目的就不会走了,也好,让我先过了你这一关再说”。

    这个时候芷文与十几个女子从侧面走了出来,盯着贺兰一脸气愤,对着脱俗道:“脱俗小姐,她欺辱我,快帮小婢教训她”。

    脱俗长剑朝贺兰一指,“现在你走不了了”。

    贺兰淡淡道:“我本来就没想走”。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出剑,两道银光交替变幻,剑影交叉回旋,场面瞬间变得异常激烈,因为牵扯范围极广,围观的众人纷纷退后几步,也帮不上什么忙,明眼人一看就是高手对决,掺和其中只有死路一条。

    贺兰的剑法显得霸道,脱俗柔美灵巧,一时之间两人竟分不出高低,突然只听贺兰大喝一声,气势磅礴的一剑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层次感压上脱俗,逼迫脱俗不得不接,脱俗凝聚一点想从中间破贺兰霸道一剑,这一招的对决,似乎没有想象中发出霹雳一般的声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胜负结果。

    脱俗后退几步,手臂之上被划出几道裂痕,沾上鲜艳的血迹,已经受伤,手中的剑不知去向。

    贺兰傲世而立,一脸冰冷,令人不敢逼视,手上长剑寒芒闪闪,肩膀之上一处伤口,流出鲜血,那血不停的从她肩膀上流了出来,让她的侧腰也染红了,地上一把断为两半的剑,贺兰沉声道:“你已经输了,还要比吗?”

    严格来说,两人算是平手,只不过贺兰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才显的她略胜一筹,假若脱俗不是回防,两人此刻已经同归于尽,脱俗不能死,她还要照顾易寒呢,然而她却不肯认输,“我承认你的意志比我要坚强,但是在武艺上你并无法胜我”。

    贺兰道:“这一次我要杀了你”。

    所有人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蛮女擅闯进来,还扬言要杀人,这简直太狂妄了,十几名娘子军一脸气愤挡着脱俗的前面,严阵手打以待。

    脱俗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我来吧,放心,她武艺虽高却没有杀我的资本”。

    脱俗对着贺兰道:“你先包扎伤口吧”。

    贺兰冷道:“不必了,鲜血能让我更冷静,忘记死亡”,她双眸一睁,突然所有看见她眼睛的人,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恐惧的感觉,身体竟不知觉的后退,不敢迎上她的目光。

    脱俗也感觉到了她这双眼睛的震慑之效,她微微垂下眼睛,神色恬静安详,将自己处于忘我的境界。

    易寒见两人受伤之际,已经顾不得许多,冲了进来,大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府内的侍卫和娘子军看见易寒,心中暗喜,“可来了救星,这易大人可是与老爷同品,位居高位”,可是念头旋即一转,这蛮女可完全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否则又如何会大胆闯入,要制服她,只有靠武力一个法子,神态不约而同的一喜之后变忧重。

    脱俗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见易寒,瞬间露出喜悦的笑容,这一丝喜色稍显即逝,瞥了易寒一眼之后,神态变得清冷,不再看他,仿佛陌生人一般。

    最为震惊的要数贺兰,她远道而来,为的就是眼前这个男子,如今终于不负厚望,可以向狼主交代了,一瞬间她将与虎女比武的事情给忘记了,一脸冰冷的凝视着易寒,却可以看出她内心已经动容,嘴边吐出音来:“易”

    还没有说完,易寒冷喝打断了她的话,“你给我闭嘴,还不快走“。

    贺兰顿时冷静下来,知道他的身份不便揭晓,冷淡道:“今日的事可以暂且放下,不过你必须跟我走一趟,把事情给讲清楚了。”

    易寒摆手道:“你先走再说,我会去与你说个清楚”。

    贺兰决然道:“不行,你现在就必须跟我走”。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怎么感觉这蛮女和易大人好像认识,关系还不错。

    其中以脱俗最为敏感,听这对话,两人似乎暗通衷曲,藕断丝连,什么女人落到易寒的身上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脱俗小脸绷紧,冷入骨髓,盯着易寒,恨意浓到极点。

    易寒感觉到她的目光,心里紧张,忙摆手道:“脱俗,你不要胡思乱想”,立即转身对贺兰道:“你还不快走,想害死我不成吗?”

    贺兰神色坚定,指着脱俗问道:“她是你的爱人?”

    易寒没有回答,脱俗也没有应话,其他人更是沉浸在这怪异的三人关系而反应不过来。

    贺兰又道:“那今日我就非杀了她不可”,她不为自己却是为了怀有身孕的狼主。

    脱俗一脸神伤,懒的说上一句话,更懒的做任何事情,只感觉对易寒失望极了,她能看见贺兰手中的剑朝她胸口刺来,然而她却不想抵挡,只感觉这样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去思考。

    贺兰突然出手,所有的人都预料不及,易寒大吃一惊,将身体的潜能完全爆发出来,已一种极快的速度挡在了脱俗的前面。

    贺兰连忙收手,幸好只对易寒的身体造成轻伤,然而易寒已经换心之后,身体不堪重负,旧伤牵发,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洒的贺兰一脸血迹。

    易寒双眼一闭,晕死过去,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呆滞,就连贺兰也一脸愕然,只听脱俗悲嚎一声,跪下将易寒抱住,眼泪顿时掉落下来,迅即从一个娘子军手中抢过一件,双眼充满仇恨,朝贺兰刺去,招招夺命全无防守的打法,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取贺兰的性命。

    贺兰眼神却有犹豫,不似刚刚一般坚定,这一丝犹豫,让她屡屡中招,身上已经无数伤口,鲜血已经将她染成血人一般,脱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眼神只有仇恨没有怜悯。

    直到她一剑刺中贺兰小腹,抽剑瞬间,贺兰小腹的鲜血如泉一般涌了出来,这才罢手。

    贺兰捂住小腹,脚下有些轻浮,脸色因失血过多已经变得苍白,却依然屹立不倒,从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还不看看他是否有事”。

    脱俗冷声道:“取你性命再说”,剑朝贺兰脖子横劈而去,想残忍的砍下她的人头来。

    这时候,一把飞剑疾速朝脱俗手中寒芒飞奔而去,叮的一声,脱俗剑招一滞,贺兰保住一条性命,脖子之上一道血痕。

    “脱俗,住手!”

    只见席夜阑走了进来,剑鞘已空,席慕德尾随其后,看着混乱的场面一脸惊讶,旋即怒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十分复杂,没有人能一语讲清事情经过,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席夜阑快步走上前,只是匆匆一瞥,看见倒地的易寒,哭泣的脱俗,成了血人的贺兰,似乎明白了整个经过,当机立断道:“脱俗,还不扶着他去看伤势如何”。

    悲伤之中的脱俗顿时回神,冷冷瞪了贺兰一眼,紧张而惶恐的将易寒背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会席慕德也看清楚了那个倒地的男子正是易寒,顿时大怒喝道:“来人啊,将这个西夏刺客给我拿下,刺杀我大东国的重臣,此事我会启禀皇上,正式向西夏宣战”。

    贺兰所站的地方,地面已经一滩鲜血,此刻的她已经不擒自缚,她双眼微微垂下,一动不动的屹立不倒,两人上前要将她擒拿的人,看到这一幕,竟生生停了下来。

    席夜阑道:“父亲,此事关乎两国兵戎相见,暂且压下,等查清事情原委,再做决断不迟”。

    席慕德一听有理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快点让大夫查看易中天的伤势如何,刚才自己因为易寒被刺,愤怒非常所以一时才脑袋发热。

    席夜阑吩咐两个女子将贺兰背到客房,同时吩咐下人把大夫也请过来。

    所有人均讶异万分,不知小姐为何要理会这个蛮女的生死,待看见她全身伤口无数,血液将衣衫都全部染红,却依然一脸坚韧不屈,心头也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不管如何,她没有杀人,也不算十恶不赦,只是有点蛮狠而已,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岂能因为个人厌恶而儿戏。

    待两个女子触碰贺兰,这个女子却轻轻的倒了下来,她已经将全身的力气维持在站立上。

    席夜阑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个坚韧不拔的女子”。

    待她冷静的处理了所有的后事,想起那个刚刚倒地不起的男子,一丝恐惧这才悄悄的爬上她的心头,脚步匆匆的望脱俗所住的地方走去。

    芷文尾随其后,匆忙的要将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小姐,是这样子的”

    席夜阑冷冷打断道:“这事一会再说,我先去看看他伤的是否严重”。

    撇下芷文一人呆站原地,望着小姐的匆忙慌张的背影,心中怪异极了,小姐不是不准自己在她眼前提起这个人吗?怎么这会又显得如此紧张关切,想起易寒与脱俗小姐还有这个蛮女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朝已经走远的席夜阑追去,“小姐!”

    席夜阑不耐烦的转身,冷道:“芷文,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烦我”。

    “不是的,小姐,脱俗小姐与这易大人好像是一对,芷文是担心你现在过去会不会显得有点唐突,让脱俗小姐误会就更不好了”,芷文未等小姐打断就连忙将话说完。

    这事席夜阑早就知道了,强行压下心头的担忧,淡道:“那好,我就在门口候着,听大夫怎么说”,一语之后又道:“你帮忙去查看伤员,顺便将院子清理一下”。

    席夜阑就在脱俗所住的屋子门前,心神不安的走动的,一会儿便着急的朝紧闭的大门看去,想匆匆推门进入,又生生的将自己控制住,怨恨道:“这混蛋死了就作罢,不死的话,我就让他明白什么就痛不欲生”。

    过了一会,大夫总算走了出来,席夜阑连忙上前问道:“大夫,他到底怎么样”。

    大夫沉声道:“从表面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体内部以前受到重创,伤势未完全恢复,用力过度,才牵引旧伤来”。

    “严不严重”,席夜阑赶紧问道。

    “人倒没事,只不过从此之后身体虚弱,比常人不如”,一语之后又嘱咐道:“应该好好休养下去,再这般劳累过去,将身子掏空,恐活不过三十岁”。

    席夜阑听到这里,心头隐隐作痛,联想他以前种种,确实为国为民操劳过度,除了在男女情感上有些放纵无耻,为人品性倒没有什么可说的,谢过大夫,终忍不住走了进去。

    屋子里寂静的很,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脱俗黯然神伤只是凝视着易寒,默默不语,眼泪却一直从眼眶滑落。

    席夜阑走到脱俗的身边,用手心温柔的安抚脱俗的情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凝视着这个眉头紧锁却安静的睡下的男子,此刻的他却是很动人,席夜阑有种**,想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庞,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终因脱俗在场,没有把内心的情感流露出来。

    过了良久,席夜阑才道:“脱俗,你不必担心,大夫说他没事”。

    脱俗突然掀开被子,将脸颊枕在易寒的胸口,“只有听到他的心跳声,我才能平静下来,否则我感觉我喘不过气来,就要这样死去”,易寒给她的悲伤要比快乐多的多,然而脱俗心里从不后悔,一丝的甜蜜就足以千万刻的悲伤。

    然而席夜阑却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痕,这个男子曾经到底承受过多少伤痛,光是这些伤痕就可以想象他的过去并不平坦,麒麟之名不是空穴来风,席夜阑虽然恨他,但打心底佩服敬重他,心头绞痛的很,突然她发现自己眼眶湿热,伸手一触,竟是眼泪,自己居然为他流出眼泪,为一个恨之入骨的男子流出眼泪,这一刻她的心是温柔的,是温婉牵牵挂挂的女子柔情。

    席夜阑忍住那要涌眶而出的泪水,转过身,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淡道:“脱俗,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脱俗没有回应,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易寒那心跳声之中。

    走出房间那个清冷的背影是如此的失落!

第七十五节 有缘无分

    待问清事情原由之后,席夜阑与席慕德两人均感这件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很明显易寒与这贺兰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简单,还有一点席慕德可以证实,那就是这脱俗与易寒关系更不简单,两人的情侣关系几乎是透明的,席慕德叹息道:“这易中天怎么比他爷爷还要风流”,说这话的时候朝陷入沉思的席夜阑望去。()

    席慕德问道:“夜阑,你说中天为什么会与这西夏招亲使有关系呢?据我所知这贺兰乃是沙如雪之女,性情比你还要怪异”。

    席夜阑淡淡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你有什么疑惑,等他们两人醒来再问吧”,说着她离开了房间里。

    一夜就这么过去,席慕德可烦恼的一夜未睡,易中天乃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此事可不好压下来,只希望他快点醒来,再做决定,早上去看望一番,易寒却还没有醒来,那个叫脱俗的女子不喝不睡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守护着,痴情无比,让他不禁想起自己过世的妻子,感慨无比,心头伤感回房喝起酒来,由于一夜未睡,几杯之后迷迷糊糊的醉睡过去,还是席夜阑走进来将他扶到床上,放下盖好被子。

    中午时分易寒醒来,迷迷糊糊道:“疼死老子了”,突然感觉胸口被压着,睁眼一看见脱俗容神憔悴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顿感怜爱无比,轻轻的抚摸她苍白憔悴的脸蛋,喃喃道:“我可怜的俗儿,自从你遇上我,悲伤就一直陪伴着你,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却不能无情无义,我的内心一直痛苦矛盾,你是否知道,你是否能体谅我”,感情这东西是无法控制的,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收敛自己放.荡不羁的性子,可是天生多情的气质往往总能碰撞出火花来,除非他隐世,否则这一切就不止休。

    在睡梦中脱俗轻轻呢喃:“夫君,俗儿的夫君!”

    易寒心头一颤,吻上她娇嫩的嘴唇。

    这一吻却把脱俗弄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易寒,眼神中充满了喜悦,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放声痛哭起来,口中一直呢喃着,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易寒安抚着,直到她不再哭泣,露出灿烂的笑容,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没事,小伤而已”。

    脱俗忙捉住他的手,“你身子虚弱,不准你用这种法子哄我开心”。

    易寒哈哈大笑,“最主要的是能赢回你的心”,由于笑的太过痛快,竟咳嗽起来。

    惹的脱俗紧张惶恐,不知所措。

    待易寒缓过劲来,脱俗才连忙摆手道:“我没生你气,我离开淑德府只不过觉的自己不适合在住在那里,我一直还在你的身份,等你累了的时候就照顾你”。

    易寒怎么也没有想到最贤淑贴心的女子居然会是刁蛮任性的脱俗,他感动的不得了,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脱俗比自己要伟大的多。

    “脱俗小姐,我给你送了吃的,你吃一点吧,不然会把身体饿坏了”,说着芷文推门走了进来,见到紧紧拥抱的两人,脸蛋顿时红的胜过猴子屁股,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尴尬无比。

    易寒松开脱俗,笑道:“芷文丫头,几日不见,你气色不错。”

    见易中天这种口吻,芷文顿时错愕,他还是昨日那个昏死过去的男子吗?怎么跟着没事人一样,心里暗骂道:“气色好,她会气色好才怪,因为他,府里上下气氛闷闷不乐,小姐也一直阴沉着脸”,终究他现在身份大不一样,且脱俗小姐在场,不好作难,礼貌道:“易大人,你醒来就好了,我先去禀报小姐和老爷"。

    放下盘碗,退了出去,瞥了脱俗一眼,心中暗叹道:“易中天真的好福气,连脱俗小姐这般美貌天仙的女子对他都如此痴情,是脱俗小姐傻,还是易中天有能耐呢?”

    席夜阑正在教导那些女子武艺,因最近琐事缠身,此刻眉头紧锁,有些愁容,心神无法集中。

    突然见芷文远远奔来,朗声喊道:“小姐,易大人醒了”。

    听到这话,席夜阑感觉心头注入一股温流,所有的负面情绪顿时被赶走,脸上不知觉的露出如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

    芷文看见小姐这绝美的微笑,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小姐,心头怪异的很,这可比什么良药都管用,心头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小姐也喜欢那易中天,她顿时感觉自己被这个猜测惊的快要晕眩过去了。

    席夜阑脚步匆匆走来,问道:“芷文,他看起来怎么样”。

    芷文不知怎么回答,在小姐期盼的目光中,终于出口道:“小姐你放心,他活蹦乱跳着呢,还出言调戏我”,话刚出口,心头又怪异,我为什么要让小姐放心。

    席夜阑显然没有去计较芷文的话是否妥当,她匆匆离开,往脱俗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通知一下老爷”。

    席夜阑脚步匆匆,刚进入院子,突然放慢了速度,进了房间的时候,易寒已经穿好衣服,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与脱俗聊天,从气色上看,与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昨日还晕死过去,席夜阑有种错觉,他是故意装出来的,为的是博得别人的同情,这想法刚在脑海闪过,立即将其挥出,自己确实不应该用这种眼光来看他。

    易寒与脱俗两人同时朝席夜阑望去,席夜阑却像个怕生的小女孩,娇怯怯的站在门口。

    易寒没有说话,他知道席夜阑对自己没有好感,脱俗先开口道:“夜阑,你是来看易寒的吗?”

    “易寒”二字出口,易寒突然身子一震,莫非席夜阑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可就是自己瞒着她,也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啊,自己又没有得罪她,陷入深思,尤记得当初在雁门关,席夜阑对着自己的雕像咬牙切齿的表情,心中疑惑重重,小心翼翼的朝席夜阑望去,席看}}书}就来夜阑却一脸平静,心中松了口气,也许她根本没有去联想太多。

    这个时候,席夜阑发现自己不应该来,因为她面对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淡淡道:“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两人并没有挽留,脱俗知道席夜阑对易寒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是厌恶,而易寒也没有挽留她的理由。

    席夜阑刚转身就碰见父亲匆匆走来,她停下脚步喊了句“父亲”。

    席幕德走进房间,见易寒气色很好,喜道:“中天,看见你没事我实在太高兴了”。

    一语之后看着脱俗说道:“脱俗小姐,可容我单独与中天聊一会”。

    脱俗看了易寒一眼,易寒微笑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两女作伴走了出去,席夜阑欲言又止,脱俗也没有说话,两人都保持安静,过了一会,脱俗才道:“夜阑,其实他很不容易,我以前也无法忍受,现在我了解爱一个人就是理解他。”

    席夜阑没有回话,她依然沉默不语。

    脱俗突然说道:“夜阑,你可认得李玄观”。

    席夜阑淡淡的点了点头,只听脱俗又道:“李玄观可以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一语之后又道:“你可知易寒的身体为何如此虚弱,因为他将他的心给了李玄观”。

    席夜阑突然停了下来,讶异的看着脱俗,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脱俗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席夜阑内心震惊无比,完全不敢想象一个男子可以勇敢到将自己的心给自己的爱人,连生命都不在乎,这是如此深厚又真诚的爱,谁又能说他虚情假意呢,谁又能说他在玩弄女子的感情呢?她的心情动荡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子,自己以前所看到的连皮毛都没有。

    脱俗叹息道:“这样的男子,虽可恨也可爱。”

    席夜阑嘴角掠过一丝苦涩,连李玄观都对他倾心,自己有什么资格批判他的不是呢,她是骄傲,但是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她完全没有骄傲可言,回想起与玄观所谈的话题,她似乎捕捉到点什么,玄观是知道她对麒麟倾慕,现在回想起来,她所说的话无不透露出麒麟未死的信息。

    是玄观让她到碧云寺许愿的,也是她将澄心堂纸笺交到自己手中的,依玄观的聪明智慧,她不会无端端的信鬼神之玄,席夜阑做了大胆的猜测,李玄观从一开始就打算撮合两人。

    席夜阑突然道;“脱俗,我想起我突然有事要做”。

    脱俗讶异,席夜阑已经匆匆走远。

    席幕德坐了下来,问道:“易寒,你感觉身体如何?”

    易寒笑道:“大人,放心吧,只是久疾发作而已”,一语之后却发现席幕德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似乎有点严刑逼供的意味。

    突然,席幕德哈哈大笑,“麒麟,你终于承认了,从第一看见到你,我就知你不凡”。

    易寒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刚刚他念自己真实姓名的时候,这个习惯性的回答,淡淡笑道:“席大人,你既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席幕德笑道:“还不是夜阑告诉我,否则我还瞒在鼓里”,易寒欲言,席幕德忙举手道:“中天,什么都不必解释,我能明白你的处境,倘若我连这点都无法理解你,我们之间还算什么朋友呢?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回来就好”。

    易寒感动道:“大人”。

    只听席幕德盯着易寒,过了良久才道:“真不敢相信,麒麟真的这么年轻,真没有想到新一代的将星就活生生的坐在我的跟前”。

    易寒笑道:“大人,你与席老元帅相处这么多年,也应该能明白,所谓的名将,剥去身上耀眼的光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非像想象中那般神圣。”

    席幕德点头笑道:“你的心态成熟到完全就不像一个年轻人”。

    只听易寒问道:“席大人,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呢?”

    “最先猜出你身份的是贤王,而夜阑是贤王的义侄女,夜阑便是从贤王口中获悉这个秘密,中天你可知道,我这女儿骄傲无比,丝毫不将天下男儿放在眼里,就是孤龙也难入她的法眼,偏偏听了你的事迹,听了你的诗词,便对你倾慕不已,她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孤身一人进入大漠寻找你,差点丧命,尤记得当初易老元帅还来提亲,此事不了了之,如今你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席幕德说完,认真的看这易寒。

    易寒内心却震惊无比,什么,当初她深入大漠所要找得丈夫就是自己,若非席幕德讲出来,他如何敢相信,那当初她对着自己雕像幽怨落泪就可以理解了,面对这样一个如此优秀深情的女子,他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而且易寒心中也暗暗倾慕敬佩席夜阑,可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感觉到恐慌,他不能再这么做了,他不能再见一个爱一个了,那些男女之情已经搅的他愁肠欲断,他不知道如何处理面对,他希望席夜阑只是一时糊涂,他希望席夜阑还是那个印象中坚韧不拔的女子,她不应该惟男女情爱所羁绊。

    易寒淡道:“大人,彼此知名,虽然相知,情分先后。”

    席幕德默默道:“难道你们两人真的有缘无分吗?”

    这个问题让易寒心头似压上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想起席夜阑,内心就充满温情,强烈的想将这个骄傲的女子抱在怀中,可是他真的不能这么做,佯装坦然,笑道:“大人,你太小看夜阑了,据你所说,她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她非但没有对我有半分殷勤,反而更为厌恶,或许幻想与现在的距离太远了,夜阑也认清了现实,易寒也只不过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这番自嘲的言语,让席幕德心里释然许多,或许真的如此,这个女儿却是难以捉摸,步入正题道:“中天,这个贺兰的事情,我想询问你的意见,是否禀知皇上,你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事关两国兵戎”。

    易寒忙道:“请大人将此事压下来,我知道贺兰擅闯尚书府,又打伤了府内的人罪不可赦,可是我了解她的性子,其实都是骄傲在作祟,中天在这里替她向你赔罪”。

    “我岂是那么小气的人,这颜面上的东西都是小事情,只是你与这贺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易寒道:“我在西夏曾受沙如雪关照,与这贺兰也有一段交情,勉勉强强算是个朋友吧”。

    席幕德惊讶道:“中天,你竟在西夏国呆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如雪等人怎么肯放你回国呢?”

    易寒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于是易寒捡次要的讲,将自己如何逃回过说了出来。

    席幕德听完感慨道:“中天,为难你了,一心国家忍辱负重,便是这一点就有许多人做不到啊,既然如此此事就秘而不宣,我吩咐府内下人守口如瓶”,一语之后又嘱咐道:“你的真实身份看来也瞒不了多久,可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易寒点了点头道:“大人请放心,我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了”。

    这时芷文来禀,说那个西夏蛮女醒了过来,正要离开,拦不住。

    席幕德一讶,起身就要赶去。

    易寒却道:“大人,她的性子谁也管不住,我与她是熟交,还是我去与她说的好,大人也累了,先回房休息”。

    由于贺兰敏感的身份,席幕德处理起这件事也感觉颇为棘手,不牵扯到公事,让易寒以朋友的身份私下处理最好不过,点了点头,事情一解决也感觉疲惫的很,吩咐芷文让易寒全权负责,不要自作主张。

    易寒随芷文走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贺兰手持着剑与那些将她围住侍卫对恃,因失血过多,脸上苍白,身体看上去有点虚弱,却敛容相对,毫无惧色。

    只听贺兰冷道:“再不滚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她想将易寒带走,这些人却围住不让她离开房间。

    易寒大喝一声,“都让开!”

    贺兰望来,看见易寒,绷紧的脸容柔和了许多。

    易寒走到前面问道:“你伤都没好,这是要去哪里”。

    “带你离开!”

第七十六节 岂有此理

    易寒淡道:“我要走自然能离开,不用你费心,倒是你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贺兰神情一敛,冷道:“谁敢拦我”。

    易寒摇了摇头,这个性子在这里呆久了,迟早要惹出祸端来,心想打算快点将她赶回西夏去,淡道:“我们进屋聊一聊”。

    转过身,大手一挥,朗声道:“没事了,都去忙”,说完先一步进屋而去,刚踏入屋子,一股浓厚的膏药味,夹带着难闻的血腥味,地散乱着血迹斑斑的绑带。

    贺兰站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凝视着易寒。

    易寒可以估计她白璧无瑕的肌肤一定布满了许多丑陋的伤口,感慨道:“你一个女子何苦如此呢?”

    贺兰冷淡道:“你在教训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世,我没有资格批判你的好坏,我只是怀疑,意义究竟是什么”,易寒平静道。

    贺兰道:”**是驱使人的所有行动,我朝着**所驱使的目标前进,这就是意义,你不是习武之人,你不会懂的”。

    易寒转移话题道:“贺兰你来这里干什么?”

    贺兰道:“和亲”。

    易寒莞尔一笑,调侃道:“和亲,两国又不是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为何要和亲”,一语之后又道:“我听说你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没有,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家”。

    贺兰道:“昨日找到了,易寒你为什么一直躲避我”。

    易寒笑道:“你明知不可为却一心为之,我知道你性子倔强,跟你解释也没用,不见不是没有烦恼了吗?”

    贺兰冷道:“狼主怀孕了,是不是你的孩子”。

    易寒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已经听的很清楚,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易寒却被这个消息惊的久久无法言语,顿时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棘手复杂,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比欣慰又痛不欲生。

    贺兰冷冷责问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抛弃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易寒突然愤怒的吼叫道:“你闭嘴,容不得你来教训我,你们西夏又有多少男儿算是合格的丈夫,又有多少人抛弃自己的妻儿一去不归”。

    贺兰语气缓和道:“也来你也能看到这一点,不过你看的并不透切,他们在用生命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亲人朋”。

    “放屁,是谁野心勃勃掀起两国争斗”,易寒手指着贺兰:“你们西夏人好高骛远,不肯安分守己”。

    贺兰淡道:“这是梦想,强国富民的梦想”。

    易寒摇头道:“这是人是私欲在作祟,强者是不甘平凡的”,一语之后淡道:“贺兰回去”,他只有这句简单的话,什么承诺也没有。

    贺兰一脸坚决,“在来之前,我向狼主承诺,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将你带回西夏,否则我贺兰就永远不回去”。

    易寒冷道:“是你吃饱了撑着,还是她吃饱了撑着”。

    “这就是你对待一个日夜思念你的女子的态度,不过狼主早猜到你的无情无义,近日来信,假若在孩子出世的时候,你还没有回到她的身边,就向你报复,西夏正式向大东国宣战,用生命和鲜血洗清你带给她的耻辱”。

    易寒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冰冷道:“她敢这么做,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她有什么耻辱?”

    “你亵渎了西夏最至高无最冰清玉洁的人”,说着转身,“我即刻向大东国皇帝启禀,招你为西夏王夫”。

    易寒喝道:“贺兰,你站住!”,贺兰停了下来,易寒淡道:“我给她写封信,你速速寄给她”。

    贺兰冷淡道:“有什么话当面对她说,狼主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易寒讶异,贺兰又道:“你离开西夏之后,是否给她写过一封信”。

    易寒拳头一挥,将桌子劈成碎片,愤怒的情绪,让他变得冷漠无情,冷道:“我与她注定没有结果,你告诉她,从此之后我们再无情分,她做她的狼主,我做我的易寒,河水不犯井水”,是的,想起望舒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注定是没有结果,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自己无法将她带在身边,纠结其中还不如断了情分,成就一段露水情缘。

    贺兰转身凝视着易寒,平静的问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你真的敢这么做”

    易寒冷道:“这是她逼我的”。

    “你怎么能说一个日夜思念你,盼望你回到她身边的女子逼你呢?我承认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伟大的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严重的”。

    易寒低头默默不语,内心矛盾重重,难以取舍,他一直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取舍,根本没有所谓的两全其美,他终于用恳求的语气道:“贺兰,你告诉她,让她再等等”。

    “等久了,心就冷了,情就淡了。”贺兰依然打击他。

    “假如真的如此,她就不是真的爱我。”

    贺兰没有说话,她转身就走,府里的侍卫似乎受到吩咐,并没有人拦着这个脸色苍白,神态冰冷的女子。

    易寒内心浸透着悲伤无奈,为了无法与望舒相聚而痛切心扉,他感觉自己就这样要死去。

    易寒抚琴弹曲,抒发内心忧愁的心绪。

    坚定的心带着异国他乡的月儿归,一步一个脚印,心却步步回首,贺兰山伴随着多少往事,真不愿意抛下你一个人往远处飞,贺兰山下一对心印心的恋人啊,什么时候再重现。

    我何时能见到你,我最淳朴的恋人,我是离你而去,你宝贵的小影却印在我的心头,爱人啊,叫我什么回到你的身边,我不是清高的人,我不是无情的人,荆棘在消磨我的生命,血染红了雪白的贺兰山,让那一缕情火燃烧着,别空望着我的背影。

    席夜阑拿着澄心堂纸笺,听到这倾诉思念,忧伤和痛苦的琴音,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倾听,似乎感觉自己就是他,内心承受他所有的情感,一曲完,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席夜阑将澄心堂纸笺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埋葬着内心这一份深刻的情感,转身离开。

    易寒见了脱俗,说道:“脱俗,我先过大营一趟,晚再来接你回府去”,原本可以让脱俗自己回去的,让她单独面对林黛傲总是放不下心来,林黛傲这个女子就是自己面对也是吃不消。

    脱俗放心不下他的身体,在易寒的安抚之下总算勉强答应,不过对于回淑德府,她却不愿意,说在席府住着挺好的,不会无所事事,让易寒多来看她就是。

    易寒没强求,他感觉脱俗的建议其实挺好的,她武艺高强学有所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回了兵马大营一趟,刚好镇西军的几个将领也来了,正与禁军将领讨论练兵之法,两军自从比试之后,成了关系密切的军,士兵之间相处融洽,将领之间感情也变得深厚了许多。

    傍晚时分,宋德张又来了,说今天下午野利都彦口出狂言说大东国文化底蕴深厚,人杰地灵,博学多才者居多都是空有虚名,连让他一个外乡人服气的资本都没有,龙渊阁众大学士愤怒不已,与野利都彦在文德殿一辩,那知此人精通大东国文化,且能雄辩非常,众大学士竟辨不过他一人,皇大感颜面无关,怒斥了这帮龙渊阁的大学士,又亲口承诺,能辨过野利都彦者,立即封赏为为龙渊阁大学士,兼职少师衔。

    易寒听完,心里明白,皇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赐他少师衔变得合情合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这也当然,他武官出身,从未没有展示过文治方面的才能,又不是士子出身,未经过国家正规考核获得学位,也只有此法才能让众多大臣心服口服。

    易寒问道:“皇什么意思?”

    宋德张微笑的看着易寒说道:“皇打算让近十年科举考试的五位状元与这野利都彦辩论,特差老奴召易大人进宫商议”。

    易寒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即刻进宫去”。

    进了皇宫,宫中见了这个顶头司,纷纷行礼问候,易寒也只是吩咐他们小心守卫。

    宋德张领着易寒来到御房,皇却并不在御房,宋德张向其他太监打听才知道皇却了景宁宫陪珍妃娘娘用晚膳。

    易寒心中顿时不悦,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

    宋德张犹豫了一会之后,说道:“我领大人前去景宁宫”。

    易寒一讶,除了太监宫女以外,其他人不是不准进入后宫吗?却不知道自从刺杀事件之后,此条戒律已经明在暗废,无论白天黑夜,后宫均已经加强守备,而皇帝也一着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带着宵静、华笙两人。

    宋德张将易寒领进景宁宫内,直到在珍妃娘娘的居所前才停了下来,易寒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烛红妙曲,男女嬉笑之声闯入耳中,眉头一皱,如今国难当头,皇怎么还有如此雅兴饮酒作乐,自己应该好好劝劝他才是,这段时间他杂务缠身,与皇没有怎么交流。

    珍妃与皇帝两人正在饮酒,场地中间几个衣着暴露的宫女正在翩翩起舞,伴随着靡靡的乐曲,几杯水酒入肚,皇帝色态痴迷,盯着怀中美人,心猿意马,一双手掌已经安奈不住,抚摸着珍妃的身体,惹的珍妃咯咯发笑道:“皇,不要这样有外人在”,说着眼光瞟了背对他们的宵静、华笙二人。

    皇帝恍然大悟,说道:“宵静、华笙你们两人暂且退到门外候着”。

    待两人退下,皇帝迫不及待的说道:“美人,我想死你了”,说着紧紧将她搂住。

    珍妃一脸幽怨,将皇帝双手推开,“皇若想臣妾,怎么好些日子不来看臣妾,若不是我差太监去请皇,皇都快要把臣妾给忘记了”。

    “美人,朕国事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这不,你一叫,朕就来了”。

    说着,半推半就的,两人就要做出一些下流的举动来。

    这个宋德张进来,破坏了两人的好事,“皇,易大人求见”。

    皇帝显然没有仔细听,不耐烦道:“不见不见,朕现在谁都不见”。

    珍妃冷脸道:“宋德张,没听见皇的话吗?还不快滚出去”。

    宋德张忙道:“是皇差奴婢去召易大人进攻来的”。

    皇帝恍然大悟,“差点误了正事。”匆匆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珍妃挽住皇帝的衣袖,央求道:“皇,怎么要又走了”。

    皇帝在她耳边低声道:“爱妃,等朕忙完了正事,晚就来陪你”。

    珍妃却毫不留情面道:“皇若是真忙就去,臣妾也不敢耽误皇,臣妾回去歇息了”,说着转身就要走,衣衫一扯,露出如玉无暇的肩膀来。

    皇帝双眼顿时一睁,迅速转口风道:“宋德张你让易爱卿明日再来,朕今晚要陪珍妃娘娘”,说着就尾随珍妃的脚步进入内寝,几位宫女知道好事要开始了,尾随其后准备侍枕。

    宋德张无可奈何只能出门回话,易寒一听顿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闯进去,宋德张大吃一惊,连忙喊道:“易大人,这是后宫深院,你可不能胡来啊”。

    易寒正在火头之,那里听得下去,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完全忘记皇帝的身份,心里却把皇帝当做一个朋。

    来到门口,宵静、华笙两人将易寒拦住,“大人,不要让我们难做”。

    易寒朗声道:“我已皇宫侍卫总管的身份命令你们两人让开,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担当”。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不再拦着易寒。

    皇帝刚将珍妃抱床,解开她身衣衫,突然听见大厅外有打斗呻.吟的声响,大吃一惊,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一个脸被打肿的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皇,大事不好了,易大人闯进来了”。

    皇帝愤怒震惊,“大胆无礼,朕斩了他”,匆匆走了出去,只见几个太监宫女死命缠着易寒衣衫不让他前进半步,易寒却在火头之,无论太监宫女,下手都不留情。

    皇帝大喝道:“都住手”。

    两方这才停了下来,易寒道:“易中天求见皇”。

    皇帝怒道:“易中天,你可知罪”。

    易寒不卑不亢道:“臣知罪,可是皇沉迷美色,不务国事,臣宁愿获罪而谏劝皇迷途知返”。

    皇帝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好,你竟知罪,朕也不客气了,来人啊,将易中天拿下关到天牢待审”。

    易寒也不辩解,宵静道:“大人得罪了!”两人便将易寒拿下。

    皇帝龙颜大怒,景宁宫下噤若寒蝉,珍妃披外衣走了出来,“皇英明,这些臣子仗着功劳丝毫不将皇放在眼里,竟敢做出这些诛九族的大罪来,让他们知道天子之威,以后看谁还敢恃功而傲”。

    这会皇帝冷静下来,再无色态,叹息道;“中天也是为朕着想,只是他的处事太过极端了,好好与朕说,朕岂会不听,非要如此。”这会他已经有点后悔了,竟自个为易寒说起情来。

    珍妃一听皇心软了,忙挽住他的手,柔声道:“皇不要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夜短极乐才是啊”,一双媚眼透着无限诱惑,看着皇,一双小手撩到他的胯下,娇笑道:“皇,你硬了,让臣妾好好服侍你”。

    皇帝呼吸顿时变得粗重,一脸痴态,抱着衣衫不整的珍妃进入内寝。

    几番折腾,皇帝体力不支,一脸疲惫呼呼大睡。

    珍妃脸泛红光,看着身边这个**入睡的男子,轻轻一笑,刚才一番纠缠让她肌肤变得粉红,几点晶莹剔透的汗水停留在她的脸颊,几缕青丝湿润贴紧肌肤,妖艳妩媚到了极点,她轻轻笑道:“皇,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只见从他衣袖散些粉红色的粉末,皇帝的呼吸声变得更加粗重了。

    她却走下床来,来到另外一间屋子,褪下身的衣衫,妙曼袅娜的曲线在黑暗中温润如水,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脸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来,怀揣匕首,化作一道黑影,与黑暗融合为一体。

第七十七节 纠缠

    易寒一人被关在天牢的一件牢房之内,周围充斥着腐臭难闻的味道,四周安静起来,他却变得冷静下来,为自己的鲁莽大感后悔,想想根本不值得这么做,但他不是圣人,受情绪的影响往往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苦笑一声,自己的耐性比起那些老油条还是差了许多,就是这样的心性也妄想与那些名将争锋,战场一个冲动的行为往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自己实在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件事情让他更看清自己,对自己刚刚犯下的错误深思检讨。

    他盘腿而做,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他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全身劲装黑衣,只露出一双眸子的神秘人。

    易寒淡道:“娘娘,深夜劳你亲自到这种地方,委屈你了”。

    黑衣人眸子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嫣然笑道:“易中天,你果然不俗,一眼就认出本宫来了,本宫心疼你,特来看望你”。

    易寒哈哈大笑:“娘娘那里有这种闲情逸致,恐怕是来杀我的”。

    珍妃脸色一冷,“易中天你说的不错,本宫正是要来杀你”。

    易寒朝牢门外张望,刚刚有牢头经过检查,怎么这会却没有了,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天牢之中。

    珍妃发出风铃般悦耳的声音,“易中天你也会害怕,当日你乖乖从了本宫,非但可以得到本宫的身体,且不会有今日厄运。”说着扭动她曼妙性感的躯体,这却让易寒感觉厌恶非常。

    只听珍妃又道:“你也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那些守卫已经被我的**香熏到,时辰未到,他们是不会醒来,你大声咆哮的话,其他犯人隐隐约约的以为你在受刑,可别把人家给吓到了”。

    易寒淡定道:“娘娘就这么自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给杀了”。

    珍妃将匕首抵到他的胸口,蒙黑纱的脸颊凑近他的脸庞,轻柔道:“一会你就是个死人,还有谁会知道”。

    易寒闻到她身散发出来的香味,警惕的闭住呼吸,应道:“天知道,地知道”。

    珍妃突然拉下面纱,露出她邪媚妖艳的容貌来,绽放出狡猾的笑容,红唇轻嚅低声道:“似你这种妙人,我还真不舍得杀了你”,说着手指轻轻的抚摸易寒的脸颊,“乖,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饶你性命”。

    易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手铐的双臂一挥,将珍妃的手掌推开,“我这个人耳根子软,娘娘不要诱惑我了,亵渎了娘娘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珍妃杏目一瞪,脸色一变,含怒就要动手将他给杀了,突然却轻轻一笑,“我没有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去,我要折磨的你生不如死,这才能消我心头怨气”。她当初留易中天性命乃是像惟己所用,二者牵制宁雪,但是她大大低估了易中天的能耐,这个男子已经变得强大而然她无法控制,渐渐威胁到自己,所以她才起了杀心,可是杀易中天必定会酿成大风波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此人最好能惟她所用,这样就最完美了。

    珍妃挺直了腰,一袭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她美妙的身材,流畅的曲线如山峦一般起伏有致。

    这女性动人的妩媚,却让易寒感觉刺刺的非常难受,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缓缓闭眼睛,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变得如此淡定从容,恍若珍妃说要杀他的话只不过是玩笑话。

    看着这个一脸坚毅淡定的男子,珍妃第一次第一个男子生出佩服,以前遇到的男子无论是谁,在面对威胁的时候都变成软骨头,突然间她有一股**,尝尝宁雪所看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滋味,那双水汪汪的凤眸隐隐透出一丝渴望,她雍容华贵,无数男儿为她倾倒,可是此时她却必须使出手段让这个男子对她动情.欲之念。

    珍妃伸出修长的手抚摸着易寒的胸膛,轻柔道:“我不舍得杀了你,可是我又非杀你不可,怎么办?”

    隔着衣衫,易寒依然能感觉到她手指的纤细与柔软,不得不说她的手段很高超,能轻易的撩拨起一个男子的**来,人都是有**的,只是那些无法克制**,肆欲而为的人又与禽兽有什么两样,这道德心平衡了珍妃给他带来的**,他不为所动。

    珍妃的双手顺着他的胸膛往小腹移动,易寒心中一动,却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掐住珍妃的脖子,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之。

    珍妃妩媚的脸颊微微一红,似乎很喜欢这种暴力的侵犯,她闭一种眼睛,红润的嘴唇是如此的妖艳,直到她感觉这个男子的双臂箍的越来越近,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心里浮现起一个念头,这个男子要杀了她!双眼突然一睁,透射出冰冷无情,软绵绵的身子猛然绷紧,膝盖充满爆发力的一击朝易寒小腹撞去,易寒吃疼手一松,一丝血丝从嘴边流了出来,珍妃趁机捉住他的手腕离开自己的脖子。

    易寒低头狠狠的就朝她的肩膀咬了下去,珍妃疼痛无比,变得暴躁无比,她本可以一击取易中天后颈要害,可是她非常愤怒,她双手握住易寒手腕从两边分开,意图将易寒双臂撕了下来,由于易寒带着手铐,力道歇了一半,手铐却被生生撕裂断成两半落到地。

    易寒手腕受到重创,瞬间血肉模糊,珍妃怒气未消,加肩膀剧痛,将易寒一直手臂反手一扭,肩骨顿时断裂。

    易寒咬住珍妃肩膀,也因为力道牵扯而离开。

    珍妃整个脸绷的如修罗恶鬼一般狰狞,肩膀洒着一片殷红血迹,易寒吃痛,汗水如泉涌一般从额头落下,他的嘴唇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将肉块从吐到地,哈哈大笑,“都说美人肉香的很,今日第一次尝到,那知道腥臭无比”。

    珍妃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她的笑声是那么阴森恐怖,伸长那双可以轻易撩人心弦的动人美腿,轻轻朝易寒眨眼,“我身的肉多的是,想不想再尝一尝呢?”说着扭断了易寒的另一只手臂,易寒吃痛,脸绷的紧紧的却没有哼出一声来,额头的汗水如雨点一般密集,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珍妃挂着笑意问道:“易中天是什么滋味?不如告诉本宫”。

    易寒忍着痛疼咧嘴笑道:“不如你自己尝一尝,不是比我告诉你更清楚一点吗?”

    珍妃顿时大怒,插住他的脖子冷喝道:“事到临头还敢如此嘴硬”。

    易寒因为无法呼吸,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种窒息的痛苦让他脑袋变得空白。

    只听珍妃诱惑道:“你只要求我,我就松开手”,她这等恶毒的手段令人悚然,易寒却绝不屈服,假如他今日不死,他迟早会百倍奉还,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痛恨一个女子,印象中温婉善良的女子形象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而大为改观。

    就在易寒张开口迫切想呼吸的时候,珍妃从衣袖中掏出一颗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药丸塞到易寒的口中,美丽的事物总是充满威胁的,就像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一样。

    珍妃松开了手,轻轻笑道:“从此以后我就不怕你不老实听我的话了”。

    易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根本没有去思考珍妃的话是何涵义,就在这时,他的双臂又被珍妃擒住,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肩膀又恢复了原位,珍妃抚摸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庞,轻轻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让人如此心疼。”

    易寒磨了磨牙,咧嘴笑道:“下次小心点,我喜欢你身肉的滋味了”。

    珍妃转身露出挺.翘的臀部曲线,淡淡笑道:“有本事我让你尝个够又如何,只可惜啊,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黑影走远,周围又恢复了安静,易寒只感觉似做了一场梦一般,只有身不时传来的疼痛才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女子真的太可怕了,他是人根本无法事事了然于胸,玄观说他太轻视女子了,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能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不将她当做敌人看待。

    身体疲惫不堪,闭目睡下。

    隔日,易寒被关入天牢的事情却被皇帝特意隐瞒了下来,皇帝心神不宁特召丁制进宫悄悄与他商议此事。

    丁制听完大吃一惊,心里暗暗佩服这易中天,敢言别人所不敢言,他日必是朝纲有力的顶梁柱。连忙说道:“皇,此事还没有传开,应该快点将易大人给释放了,等别的臣子获悉此事,皇就无法轻易将易大人给释放了,再说殿前兵马不能一日无主,掀起暴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皇帝点了点头,“我也打算将易中天给释放了,可是他当面顶撞于我,若是这样就饶了他,我颜面何在”。

    丁制道:“皇若碍于面子,不如寻个借口”。

    皇帝一听有理,“丁爱卿,此事切勿宣扬,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你退下”。

    丁制离开之后,皇帝换便服,差宋德张带领自己前往天牢。

    天牢的侍卫不认得换便服的皇帝,看宋德张如此恭敬,身份非富即贵。

    天牢环境恶劣,皇帝刚走了进去就掩鼻皱眉,来到易寒的牢房前,宋德张差遣侍卫退下,低声对着易寒道:“易大人,皇来看你了”。

    易寒睁开眼睛虎目一睁,只见皇走了进来,易寒连忙行君臣之礼。

    皇帝在看见易寒那一刻顿时动容,只见他衣衫褴褛,脸容污秽不错,容神疲惫憔悴,再看他双腕血肉模糊,顿时两眼一红,旋即愤怒道:“没有朕的命令,谁敢对你动刑,朕立即斩了这般滥用私刑的奴才”。

    易寒这身伤全是珍妃所赐,就算他说出来皇也不会信,谁都知道珍妃昨日与皇同床共枕,再说了一个弱女子怎么有能力潜入天牢之中,说出来岂不让人误认他易中天故意陷害,易寒只得说道:“没有人对臣动私刑,是臣顶撞皇,心有不安而自罚”。

    皇帝挽着易寒手臂,轻声道:“中天,委屈你了,是朕的错,可是朕贵为天子却无法在众人面前向一个臣子认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朕讲,切不可做出这种极端的行为,朕一直把你当做亲密的朋啊!”

    易寒应道:“臣正是将皇当做朋,才会如此愤慨激扬”。

    皇帝点了点头,“此事朕替你隐瞒起来,不过你也要给朕一个交代,将功赎罪,与野利都彦一辩,护我大东国的颜面”。

    易寒淡淡一笑,“皇,我会让那野利都彦明白,我大东国非人才凋零,而是卧虎藏龙”。

    下章很难写,七月要收集资料

第七十八节 雄辩

    文德殿之内,那五位状元被野利都彦辩的哑口无言,纷纷涨红着脸,埋头苦思,野利都彦却脸挂淡淡微笑,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其他的大学士也一脸着急替这些状元郎们着急起来。(an读看看请记住我)**!。*

    说起琴棋画在场之人均有不凡的造诣,但野利都彦乃是与他们辩论,这就是需要博览群,且要融会贯通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法,所讲的话都是出陈易新,不得不说这需要高深的学术休养以及博众的内才,这对于读死,尊前人教诲的文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缺点,要创立一番新学说者,需要深通世故的文学泰山北斗,野利都彦比他们多活的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易寒换上衣服,身上的伤口随便包扎一下,便随着宋德张匆匆往文德殿赶去,刚踏入门口边听野利都彦问道:“何为山?何为水?”

    易寒迈步踏入大殿,朗声道:“世上本无山,世上本无水,何来山水之说,老先生此言差矣”。

    众人眼光齐刷刷的往易寒看来,是一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有人认出他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心中暗道:“他怎么来了,这可是比文,却不是比武”,有些不认识他的人纷纷猜测此人到底是何人,不管他刚才那番言语是何道理,终究压了野利都彦的狂妄气焰。

    野利都彦朝易寒看来,问道:“这个公子如何称呼呢?”野利都彦见他穿着便服所以才以公子称呼。

    易寒笑道:“老先生既然称呼我为公子,不是已经知道如何称呼,却为何还要问,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野利都彦道:“我这是问公子姓名,以显尊重”。

    易寒淡淡笑道:“公子是称呼,姓名也是称呼,既然同是称呼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人人都可以称作公子,但人人都不可以称呼公子的姓名,一个是大众惯用,一个确实区别对待,此为大同小异,作为详细区分,便似公子也归男子范畴,假如依公子所言,野利都彦是不是也可以称你为男子呢?”

    听到这里,在场之人无不哄笑起来,瞬间又现野利都彦乃是敌对一番,纷纷忍了下来,这野利都彦如果雄辩如斯,宛如狡兔三窟,难以一言擒下他话中漏洞。

    易寒淡淡一笑:“老先生果然雄辩”。

    野利都彦问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一旁的宋德张道:“这一位乃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易大人”。

    野利都彦一讶,认真的打量着易寒,这一位就是狼主所要寻找的人,昨日他也是从贺兰口中获悉此事,故意为了引出他来,所有才有与龙渊阁大学士一辩的事,只见野利都彦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闻名不如一见,野利都彦有礼了,易大人请上座”,说着摆着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众人见傲慢的野利都彦突然间变得如此谦逊纷纷讶异,从刚才一番言语也不能证明这易大人在文学上有如何过人之处,双方刚才一番言语,这易大人不是落了下风吗?为何这野利都彦会对他如此恭敬,再者说了易中天以前籍籍无名,何来闻名一说。

    易寒依然站着不动,笑道:“老先生,为什么要坐呢?难道我就不能站着”。

    众人一讶,既然对方请坐,却不坐岂不失礼。

    野利都彦道:“请大人坐下乃是一礼,大东国为礼仪之邦,难道大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易寒道:“礼为世人约定俗成,以前无礼,后来有礼,老先生认为请坐乃是一礼,中天却认为站着更能显示对老先生的尊重,此乃我心中之礼”。

    野利都彦突然站了起来,易寒立即问道:“老先生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野利都彦道:“我也为了显示对易大人有力”。

    易寒道:“老先生此举是片面,是荒谬的,并不是所有人站着都是有礼的,假如老先生认为坐着是有礼,那你站着就是对我无礼。”

    “这”,野利都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可奈何。

    余者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偏偏说来是那么强辩。

    易寒又笑道;“国界不同,礼数也是不同,此为大同小异,作为详细区分对待,便似西夏男女都穿着亵裤上街,难道我就认为老先生你也一定要穿着亵裤吗?”

    全场哄笑起来,西夏在大东国文化未传入之前,衣装随便,下身只着一条短裤遮羞而已。

    野利都彦老脸涨红,没有想到被对方如此奚落,他说的句句在理,又作又是不得,于是说道:“西夏是个开放的国度,陈新去陋,早已经没有人只穿着短裤上街了,易大人只记往昔,却不放眼未来,眼界狭隘。(读看看)”

    易寒笑道:“老先生懂得入乡随俗,看来瞻仰我大东国文化已久,凡事有主次之分,既然学习得到教诲,是为先师,先前老先生言辞放肆,丝毫不将大东国文化放在眼里,岂不是犯了不敬先师之道,看来老先生说精通大东国文化,其实也只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着摇了摇头。

    众人闻言,大感痛快,连声叫好,却纷纷朝野利都彦看去,看他如何来辩。

    那知野利都彦却道:“易大人说的极是,却不知道大人刚才说的,世上本无山,世上本无水,何来山水之说是何道理,大东国河山万里,难道大人眼睛瞎了,熟视无睹”,他特意引开话题,此乃雄辩的技巧,再陷入对方的言辞之中,只会屡屡处于下风,转化为自己设定的框架才能知彼知己,雄辩胜之。

    易寒朗声道:“老先生好一句熟视无睹,山水之物乃是上天赐予,山水之名乃是后人赋予,我们眼中所看见山水,是我们强行赋予的事物,山水是否真的是山水,我们无从得知,便似孩童初识世界,长者言之此乃山水,山水便是山水,我们有什么资格肯定上天赋予之物,先生说我熟视无睹,不错,在我眼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说着走到木案之前,执笔挥洒笔墨,瞬间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映入眼中。

    在众人大叹这易大人画艺高的时候,只见易寒指着画卷问道:“老先生,你看看这是不是山水”

    野利都彦思索道:“并非山水”。

    易寒似乎知道他有此一语,指着画卷问道:“这明明是山水,老先生为何说不是,你这不是熟视无睹,有眼无珠,认知能力连稚童都不如”,说着易寒拉着一位状元郎问道:“状元郎,你说着是什么?”

    那状元郎笑道:“这是山水,我从孩提时就懂”。

    易寒朝野利都彦看去,“老先生,我们都懂的东西,老先生却不懂,难道老先生位居西夏,孤陋寡闻,连山水之物都不识”。

    野利都彦捉住易寒话中漏洞,“易大人刚才说世界无山无水,此刻却言词确确的说明此乃山水,岂不先后矛盾”。

    要与易寒这个现代人讨论辩证矛盾,野利都彦还不是对手,易寒随手将画卷撕毁,在众人大叹一副好坏就此毁坏的同时,易寒笑道:“老先生,何来山水,这只不过是一张纸和一些墨水组成的画而已,假如这是山水,那我岂不是造物主,能随意捏造世界”。

    野利都彦脸色青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怒道:“易大人,你这是强词夺理。”

    易寒笑道:“理也是约定俗成的,有理无理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们彼此之间不正是为了辩论谁更有理一点吗?老先生认为我夺了你的理,那就是说你无法辩解,连你自己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了,又有何理可言,又如何让别人信服你的理”。

    事无对错,本来就靠的是一张嘴而已,野利都彦挥袖怒道:“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辩。”

    易寒这个时候才从容不迫坐了下来,笑了笑:“老先生既然不肯服气,我们就不用再辩论了,只是老先生说大东国博学多才者居多都是空有虚名,不知从何证明这一点”。

    野利都彦淡道:“我举一点,易大人若能让我信服,我便承认大东国博学多才”。

    众人一听,都知道这野利都彦又想说些极少涉猎的偏门之说。

    易寒笑道:“事实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承认,不过我倒想看看老先生博学到何种程度”。

    野利都彦道:“我们就来谈谈这个美人一说”。

    众人一讶,这么低俗的话题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易寒点了点头:“我对这个话题很敢兴趣”。

    野利都彦看了众人不屑的神情,冷淡道:“食色,性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古之大贤,择言而,其所以不拂人情,而数为是论者,以性所原有,不能强人之使无耳”。

    此番言语却说着众人微微脸红,这番语言的意思是,人性是天生的,你不能强迫它并不存在,一言之下便将众人的气势给压了下来。

    野利都彦看着易寒,问道:“有美姬,人本好色,此为天性,大人爱或不爱”。

    此为两难的问题,说不爱是违反人性,说爱,野利都彦便会指出一个美人让易寒去爱,例如皇后贵妃均是美人,你说易寒该回答爱是不爱,众人已经能感觉,野利都彦这句话是个必须钻的圈套。

    易寒淡淡笑道:“人有美妻美妾而我好之,是谓拂人之性,好之不惟损德,且以杀身。我有美妻美妾而我好之,是还吾性中所有,非失德也”。

    众人闻言,手掌一怕朗声赞道:“好,好一句非失德也”,这才是真正的人性,将本性与禽兽区分出来,绝妙无比。

    野利都彦点了点头道:“易大人好一句,“我有美妻美妾而我好之”,可是世间有抛妻弃子之徒,另处摘花是何道理”,说着双目睁开冷冷盯着易寒。

    易寒突然低下头,默默不语,众人奇怪一向从容不迫的易大人为何会突然间这番表现,依雄辩之能,这话并不难辨,过了良久只听易寒叹息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野利都彦立即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易大人既然认错,怎能不迅改正”。

    易寒淡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明知是错却无法改正,无可奈何也”。

    众人听着两人辩着辩着,却打起哑谜来。

    野利都彦问道:“女子妩媚多端,何以为主美”。

    易寒应道:“以肌色白为主,女子本质,惟白最难,常有女子眉目口齿般般入画,而缺陷独在肌肤”。

    野利都彦又问道:“面为一身之主,相面何以为先?”

    易寒应道:“相面必先相眉目,眉目之态可辩性情之刚柔,心思之聪慧。目细而长者,秉性必柔。目粗而大者,居心必悍。目善动而黑白分明者,必多聪慧。目常定而白多黑少,必近愚蒙。”一语之后又道:“即决异日司花执柴之分途,狮吼与温柔之别,非择人而刁,以其温柔乡择人,非为娘子军择将也。”

    野利都彦又问道:“相女子,面其主,次之何也?”

    易寒道:“有诀云:“上看头,下视手足”,手嫩者必聪,指尖者多慧,臂丰而腕厚者,必享荣华。小脚瘦弱无形,多生怜惜,亦举步娉婷,步步生金莲,行行如玉立”。

    说道这里,众人看了眼界,美人之说,如此可辨。

    野利都彦问道:“尤物足以移魂,尤物为何?”

    易寒笑道:“媚态是也,世人不知以为美色,殊不知,姿色虽美,一物罢了,何以移魂,何以动心,加之以态,方为尤物。媚态犹火之焰,灯之光,金银之宝色,令视者赏心悦目,物而非物,是以名称之为尤物,凡尤物者,一见即令人思,思而不能自己”。

    野利都彦问道:“美人之韵,何为幽情”。

    易寒笑道:“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与生俱来,非由熏染,此味绝妙,似花非花,是露非露,有其芬芳透其气息似立于花丛,此为幽情。”

    野利都彦又就盐洗、饰、衣物、技艺、听琴观棋、看花听鸟向易寒提问,易寒一一道来,无所不会。

    众人所学均乃大儒之说,此番偏门,极少涉猎,自叹自己却非博学阅众之辈。

    只听野利都彦朗声问道:“有一女无论容神举止,样样上上之选,世间独一无二,易大人爱是不爱?”。

    众人一讶,世间那里有这等女子,便是天上仙女也难与之媲美,听野利都彦言辞确确,恍若真有此人。

    易寒一脸矛盾,却低下了头,沉吟良久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爱”。

    野利都彦朗声道:“好,我所说的女子便是我们西夏国的狼主,易大人既然爱,以一国之君的尊贵招易大人为夫婿配是不配”。

    全场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所有人的屏住呼吸,落针可闻,西夏狼主来大东国招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几个月过去了却没有结果,大家却将此事当做饭后茶话来聊,却没有当回事,却没有想到野利都彦是真的有这个打算,这是一件如此震惊的事,所有人都朝易寒望去,心中暗暗道:“假如这西夏狼主真的如野利都彦所说的那般完美,那这易大人可真的是飞来艳福”。

    易寒低声道:“配!”

    这句话传入众人耳中却如雷一般响亮。

    只见野利都彦从袖中掏出一副画卷,平坦在木案之上,朗声道:“此为我西夏狼主的画像,真人比画要美丽百倍”。

    众人朝画中看去,顿时惊讶的如木头人一般,心神完全被其美貌神姿所虏获,画中女子似笑又肃,静止不动似收敛其自己的女子媚态,然而又让人感觉她是活生生的,透露出来一种娇羞的情态,令人怜爱,再认真看着,又有一番不一样的感觉,她的脸容皎洁的犹如圣灵仙女一般,一头柔长乌黑的秀垂着如刀削一般的肩膀上,脸颊闪烁着点点晶莹,仿似娇花凝露

    他们只感觉这个画中人是活生生的,不停的变幻出姿态来,就似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只感觉神奇无比,这就是西夏狼主,一个比天仙还有美丽的女子,世间没有男子面对她而不动心,他们只感觉内心有一种虔诚的倾慕,而完全没有亵渎的念头。

    易寒却一直低着头,连朝画中看上一眼都不敢,他怕自己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勾起内心无限的思念,自己会冲动不顾一切的回到她的身边。

    野利都彦拿起画卷走到易寒的身边,“易大人不凡看上一看。”

    易寒依然低头不敢去看,恼怒的伸手一挥,“不看!”

    野利都彦却将画卷凑的更紧,“大人在害怕什么呢?为什么连看一眼都不敢看呢?”

    其他人却不理睬易寒的反应,一直盯着那画卷,似永远也看不够,内心充盈着激动,似瞬间年轻了好几岁,生活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期待。

    易寒大怒,扯过画卷,疯狂的将画卷撕成碎片,爆粗口道:“看个屁,有什么好看的”。

    所有人大吃一惊,愤怒的盯着易寒,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片。

    野利都彦冷声道:“易大人亵渎我西夏狼主,西夏与大东国就此绝交,至于是否兵戎讨个说法,此事我会回国向狼主禀报,再做决断。”

    易寒冷冷笑道:“野利都彦你在大东国的土地上说出这样的话,我还会让你轻易回去吗?”

    一语之后,朗声道:“来人啊,将野利都彦给我拿下!”

    两个御前侍卫走了进来,将野利都彦擒拿。

    众大学士大吃一惊,“易大人万万不可啊,野利都彦乃是西夏使者,旨在与我国结盟,你这么做不是要引起两国仇视,再起兵祸,生灵涂炭”。

    野利都彦冷冷一笑,“易大人好魄力,不过你真的做的了主,此事我定要向大东国皇帝讨个说法,是你的官职重要还是两国的盟约重要”。

    几个大学士百般劝阻,那些御前侍卫却只听易寒一人命令,易寒一意孤行,令侍卫将野利都彦押了下去,可怜野利都彦在西夏位居上品,在大东国受尽礼遇,却被易寒当做犯人对待。

    众大学士冷眼看着易寒,易寒淡淡道:“诸位大人,你们也看见了,这野利都彦威胁于我,妄图掀起两国纷争,我将他拿下乃是维护我大东国的威严”,说完站起离开,不再理会这般叽叽喳喳的文人。

    待易寒走后,众人议论一番,却同时往御房方向走去,打算参易中天一本,国家颜面是抱住了,可是这易中天却又酿出一件比颜面更严重的大祸来。

    易寒返回大营,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其他地方却乱成一团,众多臣子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进宫面圣,参易中天鲁莽行事专行独断之罪。

    礼部尚生怕矛盾加剧,亲自到四方客省馆说明情况,说大东国并没有这个意思,乃是那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一人之过,此事定会请皇上为上品大人做主,依贺兰的火爆脾气那能静心等待,负伤带领二百名西夏勇士就往皇宫方向去,礼部尚好生劝说,却被贺兰打了一顿,忙差部下前去汇报。

    这二百名西夏勇士走在京城街道之上,是如何耀眼的事情,路人看着这般怒气冲冲凶神恶煞的壮汉,心里猜测估计生了什么大事。

    守护城门的士兵认得这帮西夏人,还没来得及盘查,宫门还未关上,就被贺兰率领的勇士打倒在地上,这一帮人势如破竹,寻常侍卫根本不是对手,而且事情来得突然,根本没来得及阻击,直到御前侍卫出现才稍微阻拦了贺兰等人前进的脚步,只是御前侍卫人数不多,寡不敌众,也无法完全阻拦贺兰前行的脚步。

    侍卫马军与侍卫步军两司收到消息,纷纷从大营带领部队往皇宫赶来,御前护卫营的护卫也全部出动往皇宫赶来,这皇宫固若金汤,若说凭贺兰的两百名西夏勇士就想闯进来,无疑是痴人说梦,只是守城士兵毫无戒备,才被贺兰杀了个措手不及闯进皇宫来,贺兰的鲁莽让事态演变的非常严重。

    易寒正在查看军务,突听士兵来禀,说贺兰带领二百名西夏勇士闯入皇宫,兵去救。

    易寒顿时拍案怒道:“这个贺兰真的胆大妄为”,说着走出大帐,骑马火赶往皇宫。

    副将问道:“大人,我们要带多少兵马前去”

    易寒淡道:“全营一切如此,此等小事不必大动干戈,劳民平静,我一人去足矣”,说着骑马快驰。

第七十九节 人生如戏

    (谢谢吧里的朋友给我提醒,《岂有此理》这一章,易寒不知道望舒怀孕了与前文矛盾了,这一章的内容我会修改好,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越写到后面越吃力越没有激情,也许没有经验吧,以前我会花时间看看自己写的内容,可是现在差不多两百万字,我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完,七月糊涂了,这里给大家道歉,这一月的更新量会少很多,越是难写越是要认真写,确实许多伏笔,我自己也给忘记了,脑子有限啊,其实应该跟读者多交流的)

    皇宫终究是皇宫,尽管贺兰带着两百名西夏勇士闯进来,但是御前侍卫可不是白养的,林薄暮带领御前侍卫进行有效的阻击,西夏勇士赤手空拳,御前侍卫却带着武器,许多西夏勇士吃了大亏,被砍伤倒地。

    侍卫马军与侍卫步军两司迅速到达,将这帮西夏勇士给围了起来,面对无数锋利的长矛,这些西夏勇士根本无法展现其优秀的个人能力,他们不是鲁莽之辈,明知不敌还疯狂的往前冲,这与找死无异,在贺兰的带领下往内围收缩。

    林薄暮看局势已经控制下来了,冷喝道:“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众西夏勇士朝贺兰看去,几名将领也命令士兵暂时停止进攻,给对方考虑的时间,贺兰眼光巡视了全场一周,一脸坚决冷声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不做投降的士兵,听我命令,让这些大东国的士兵知道我们西夏勇士是不畏惧死亡的”。

    突然一声如雷般的吼叫声传来,“贺兰,你敢胡来!”

    众人望去,只见易寒纵马而来。

    易寒迅速下马,士兵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让易寒经过,易寒走到贺兰跟前,二话不说就扇了她两个巴掌,冷道:“你迅速带着你的人退下,我保你无事,否则后果你无法担当”。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如此羞辱于她,这易大人不是找死吗?林薄暮迅速赶到易寒身边,朗声道:“大人小心,这女子武功高强!”。

    一语之后所有的士兵蠢蠢欲动就要动手,易寒举手朗声道:“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造**员伤亡”,他的话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所有的士兵都严阵以待站立原位。

    贺兰白皙的脸颊有着两个火红的掌印,她冷冷盯着易寒,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脸上充满着矛盾,过了一会,她才冷声道:“今日的耻辱,他日我会一并与你算”,一语之后朗声道:“所有人听我命令,退离皇宫”。

    两百名西夏勇士转身就走,除了御前侍卫没有阻拦以外,侍卫马军与侍卫步军两司指挥使却将完全没有放他们离开的意思。

    只听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上前道:“易大人,这般贼子擅闯皇宫,你无权放他们走,一并拿下听候皇上发落”,紧接着大喝一声,“将这般贼子全部拿下”。

    贺兰看了易寒一眼,易寒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恳求,她若反抗必死无疑。

    贺兰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声喝道:“我们西夏人誓不投降,给我杀”。

    一声之后,两百名西夏勇士与侍卫马军与侍卫步军两司厮杀起来,场面立即变得无法控制,这些西夏勇士虽然英勇,可是面对数十倍于他们的精锐部队,却一一被格杀。

    易寒叹息一声,内心充满愧疚,他没有想到贺兰会如此倔强,到底是他的错还是贺兰的错,他没有理由拯救这帮西夏人,包括贺兰在内,因为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刚才承诺放他们走,已经是大罪一条了。

    林薄暮走到易寒身边,问道:“大人,怎么办?”

    易寒淡道:“替他们收尸。”他不忍心看着包括贺兰在内的人被一一格杀的场面,转身往皇宫内走去。

    那些西夏勇士拼死护住贺兰突围,在几个西夏勇士的保护之下,贺兰和几个西夏勇士突围而逃,在突围的时候,贺兰凝视着易寒的背影,眼神充满了仇恨。

    当皇帝与众多臣子赶到的时候,地上一片死尸,皇帝震惊无比,咆哮喝道:“谁让你们将他们杀死的”,一语之后迅速道:“快看看,是否还有可救之人”,若是因为此事,与西夏结仇,那么雁门关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又要掀起战火了。

    然而地面的西夏勇士,个个身中数十矛,无一幸免。

    侍卫马军与侍卫步军两司都指挥使上前禀道:“皇上,这些贼子不肯束手就擒,臣只要将其一一格杀”。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朗声道:“替这些西夏勇士收尸,我会立即发送文书与西夏狼主交涉此事”。

    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又道;“皇上,是否要封锁城门,将这些逃走的西夏勇士一并拿下”。

    皇帝犹豫不决,刘锄禀道:“皇上,切不能放他们走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带人闯入皇宫,我们将其格杀也无可厚非,若论对错,我们也是处于有理的一方”。

    丁制道:“理是有理,只不过两国感情所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弥补的,此事起因是易大人无端端将野利都彦拿下,怕是需要给西夏一个交代,才能免两国起战祸”。

    易寒不悦道:“宰相大人,我们堂堂大东国,何须惧怕西夏,我将野利都彦拿下,乃是他藐视我大东国的威严,威胁于我,我岂能容他在大东国的土地上放肆”。

    刘锄道:“皇上,如今只有将易中天拿下,押送到西夏听候西夏狼主发落,此举才能避免两国兵祸”。

    易寒冷笑道:“刘太师,堂堂一个大国却屡屡向西夏示弱是何道理,难道对方提出无理的要求,我们也要答应不成”。

    丁制道:“如今势不利于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西夏兵戎相见”。

    皇帝充满犹豫,无法作决定,突然喝道:“都给我闭嘴,来人啊,将易中天给拿下”。

    易寒不服道:“皇上,臣何罪之有?”

    皇帝见了易寒,顿时哑口无言,一旁的刘锄道:“你居心不轨,破坏两国结盟,给我大东国带着兵祸之灾,不管你有理无理,此事都因你而起,来人啊,还不速速将易中天拿下”。

    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朝皇上看去,听从他最后决定,只见皇上点了点头,吩咐士兵将易中天拿下。

    易寒束手就擒,也不反抗,任士兵将其押了下去。

    刘锄又禀道:“皇上,迅速下令封锁城门,不能让这几个漏网之鱼逃回西夏,将野利都彦与沙如雪之女作为人质与西夏进行交涉。”

    皇帝点头,下令封锁出城的各大城门,顿时感觉头疼,此事非但牵扯到易中天还牵扯到两国和平相处,却是棘手的很,如今他心中也没有半点主意。

    隔日早朝,文武百官就此事展开讨论,大多数人还建议将易中天押送到西夏交由西夏狼主发落,换的两国和平,席幕德等人却持反对态度,声称既然发生这种事情就应该主动面对,不应该示弱求和,此举有损大国威严,双方争论不休,却没有统一意见。

    最后丁制提议道:“不如先向西夏狼主送去文书,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再做决定”。

    此举乃是缓和之计,正合皇帝心意,此事就这么做了决定,即可领礼部往西夏送去通关文书,等西夏文书一到,易中天之事再议。

    林黛傲听说易寒犯了如此大事,她是个商人,利用其人脉关系希望救易寒于水火之中,因滋事体大,许多大臣都摇头表示无可奈何,心急如焚措手无策之际,却写信向玄观求救,同时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举兵造反。

    几日之后,玄观回信,似乎知道她有此大胆念头,劝她不要轻举妄动,易寒定会平安无恙,让她敬候佳音。

    许多大人物也从不同渠道获悉这个消息,事关两国兵戎,虽有救易寒之心,却不敢轻举妄动,一切等西夏文书到达之后再做决定。

    脱俗从获悉此事之时,就要单枪匹马去天牢救人,却被席夜阑劝了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样非但无法帮到他,反而将其置身万覆不劫之境。

    贤王方面自从获悉此事,也与席幕德多次会见,妄图寻找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乃何滋事体大,不敢轻易一家独断,生怕拂樱添乱,却不敢将此事告之于她。

    所谓牵一线而动全身,因为此事大东国的格局正在慢慢发生变化,庄庸凡方面却亲自安抚镇西军众将,屡次保证易寒必定安全无恙,众将这才冷静下来,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一切等待时机。

    殿前兵马方面人心惶惶,军中事务暂时由都副指挥使全权负责。

    再说这些日子被关在天牢的易寒,无人问津,终日忙碌的他终于有一刻闲暇时间属于自己,这是他唯一的收获,此刻的他面容憔悴,七孔隐隐有着血丝,在关入天牢的第三天,突然身体有莫名的痛苦向下袭来,他敢保证,这一次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当日拂樱一指,当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经脉就要寸寸断裂,自己的灵魂似乎要从身体跳出来,他已经自己就要这样死去了,不过他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而那一次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变得虚弱不堪,事后他才记得,珍妃曾他给过服用过一种慢性毒药,也许她就是想借此达到控制自己的目的。

    自此事之后,他发现自己一辈子也没有似此刻思维这般混乱过,他想过许多事,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去想,是的,什么都不去想,后悔与不后悔,遗憾与不遗憾,担心与不担心,所有的所有都不去思考。

    几日之后,在万众期待的时候,大东国方面终于等来了西夏的文书,这份文书乃是西夏狼主亲笔用大东国文字所写,内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易中天押送到西夏交由西夏国处置,将野利都彦一并遣送回国,否则两国结盟之约作废,兵戎相见。

    文书中并没有提到沙如雪之女贺兰,看开此女已经潜逃回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非常容易接受的条件,在朝堂上公布这份文书的内容时,文武百官都大感幸运,此事能如此轻与,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一个易中天就能免去两国兵祸之灾,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轻了,几乎说没有什么代价,大部分人力荐接受西夏国的这个条件,可是知道易寒真实身份的人就不这么想来,这不是普通人啊,可是麒麟啊,百年难遇的将才,大东国将来的栋梁啊,对他们来说,这个代价太惨重了,然而衡量一番,是失去麒麟还是掀起两国兵祸,任谁都不免选择前者,大东国已经无力再承受大战了,这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的悲哀,他们根本无法挺起。

    众多大臣赞成的情况下,皇帝还是犹豫了,此事押后再议,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想进谏,太监却宣布退朝,只留下皇上那落寞的身影。

    御书房中,皇帝眉头紧锁,心中没有主意,这时宋德张禀道:“皇上,十一王爷来了”。

    皇帝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快请皇叔进来”。

    贤王走进,“皇上召臣而来有何事要议”。

    皇帝差宋德张将闲杂人等撤退,关上大门,这才说道;“皇叔,朕心中为难的很,无法做出决定,请皇叔为朕解忧”。

    贤王明知故问道:“皇上,有何忧愁”。

    皇帝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道:“皇叔,你可知道易中天的真实身份?”

    贤王淡道:“臣知道!”

    皇帝一讶,“皇叔你早就知道”。

    贤王苦笑道:“若非我早知他的身份,如何会容许一个毛头小子当此大任”。

    皇帝点了点头,“皇叔聪慧过人,什么事情也瞒不了你,他是麒麟,朕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今各大藩王蠢蠢欲动,重建镇西军也是为麒麟而准备的,如今要将一番心血化之流水,朕是多么不忍,可若不这么做,两国再起兵祸,所谓牵一线而动全身,北敖安卑再趁机举兵入侵,紫荆帝国趁机侵占我国领土,各大藩王藉机造反,内忧外患,国之将破啊,朕很生麒麟的气,他为何要无端端的搞出这种棘手的事情来了。”

    贤王叹息道:“皇上所想与臣如出一辙,手心手背都是肉,事到如今只好忍痛割爱了”。

    皇帝惊讶道:“皇叔什么意思,你是说”

    贤王打断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黯然道:“唯今之计,只好依西夏狼主的条件,将易中天押送到西夏交由西夏狼主处置”。

    贤王沉默不语,他内心也是无比的矛盾,他也无法给皇上做出决定,只听皇上道:“朕亏欠他许多,如今也应该做些补偿,还他麒麟之名”。

    贤王惊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他若恢复麒麟之名,皇上就无法将其押送到西夏,他在民间威望无人能及,此举必掀起**,到时候不待西夏来攻打我们,这国内已经**四起,民心涣散,不攻自破”。

    皇帝无奈道:“那要朕怎么做,麒麟一定会恨朕狠心”。

    贤王道:“自古君王无情,谋大计需当机立断无情无义,皇上为国家社稷,此举无可厚非,麒麟能理解你的”。

    皇帝叹息道:“皇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贤王退下,皇帝朗声道:“宋德张,召礼部尚书来见朕”。

    皇帝做了决定之后,亲自前往天牢探访易寒,待看见易寒憔悴不堪,内心阵阵悲痛。

    易寒表现的非常冷静,自古事无双全,这段日子他在牢内想了许多,有些事情他想尽力去做的完美,当人力有限,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些东西注定结果无法改变,他淡淡道:“皇上!”

    皇帝压住内心悲伤,说道:“中天,西夏方面的文书已经过来了,他们有个条件只要将你押送到西夏交由他们处置,就可免两国兵祸,朕已经做了决定,明日即送你离开大东国,我们君臣一场,朕来看你最后一面,以后再难相见”。

    易寒淡淡笑道:“皇上真的打算这么做,其实”,说到这里他却停了下来,其实就算不将他送到西夏,西夏也不会举兵来攻,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在皇帝看来无法抉择的难题,在他看来只是简单的问题,重要的是皇帝选择抛弃他,他没有勇气选择他一起并肩作战,无论是为国家黎民着想,还是害怕灭国,他终究做了决定。

    皇帝陈恳道:“中天,朕一直将你当做朋友看待,朕也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惹出如此大祸来,朕前些日子一直很痛恨你,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朕会满足你”。

    易寒淡淡一笑,“我的心愿,皇上满足不了”,举头望天笑道:“老天也无法帮我解决”。

    皇帝叹息一声,“朕会向你保证,一定照顾好易家一门”。

    易寒背过身去,一言不发,君臣之间就此恩断义绝。

    皇帝还想再说话,欲言又止,又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珍妃没有想到如日中天的易中天就这样倒了下去,她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慢性毒药控制易中天惟己所用,这毒药三天发作一次,没有她的解药,易中天生不如死,而且三个月之后就会毙命,假如易中天没有被关在天牢之中,她可以肯定易中天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没有人能承受这个非人的痛苦,她想看见易中天爬在她的跟前向她渴求解药,这样她就可以尽情羞辱折磨这个傲慢的男子,满足自己的控制**,如今这一切都成为泡影,事到如今,就让别人烦恼去吧,此刻她也不敢冒险潜入天牢之中,就让这个男子自生自灭吧。

    隔日,易寒与野利都彦被秘密押送出京,这是贤王的建议,他对着皇帝道:“皇上真的这么决定的话,一定要如此行事不可,假若此事大肆宣扬,事情一定不会顺利”。

    漫说那些知道易寒真实身份的人会百般阻挠,就是他所属军队也会人心惶惶,再者说了,各大藩王说不定会派出杀手破坏两国重修友好,等一切事情板上钉钉,再公布不成。

第八十节 西行之路

    梅妃一直处于深宫后院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接近临盆,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所以就一直呆在长信宫安心养胎,前些日子易寒还时而来看望她,好久一段时间没来了,有点思念易寒,皇上也好久没来了吧。

    梅妃抚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腹,当一个女子要成为母亲的时候,就会多一份责任,内心也多一份宽慰。

    画眉突然进屋喜道:“娘娘,皇上来看你了!”

    梅妃素颜,也未打扮一番起身迎接。

    皇帝走了进来,让她不必多礼,突然看见她小腹圆圆的,自己却多日未来看她,心中内疚,自己这段时间被珍妃迷得神魂颠倒,差点把梅妃给忘在脑海,若不是因为易中天这件事情,心情不好也不好找她倾诉。

    两人做了下来,聊了些温馨的家常话,叙叙感情,看见梅妃快要临盆的肚子,皇帝有了一丝宽慰,这些天总算遇到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梅妃问道:“皇上,哥哥最近可好,他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皇帝突然脸色一变,将头移到别处,不敢正视梅妃娇楚的眼光,沉吟不决,过了一会之后才道:“爱妃,朕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激动”。

    梅妃内心一抖,颤道:“皇上,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叹息一声,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言毕,朝梅妃看去,只见她却一脸冷静,也不言语,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皇帝安慰道:“爱妃,你不必担心,依中天的才能,无论犯下什么大错,西夏那边都不舍得杀了他”。

    梅妃却道:“皇上,我堂堂大东国为何不能与西夏一战呢?为何要向西夏屈服”。

    皇帝顿时惊讶无比,梅妃是个善良的女子,一直讨厌战争,他惊讶梅妃为什么要说出支持战争的话来,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又陷入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又有多少人会丧失亲人而痛不欲生。

    梅妃又道:“皇上,哥哥曾说过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善良心存妇人之仁更是有纵恶之嫌,臣妾这段日子闲暇阅读了许多书籍才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却道:“爱妃,国家大事你不会懂得,只要你不怪朕无情无义就好了”。

    梅妃道:“皇上,臣妾虽不懂的国家大事,但是臣妾可以肯定,皇上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皇帝顿时不悦,“朕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朕为天下黎民着想有何可悔,倒是中天应该后悔自己无端端犯下这种不必要的大错来”,说完淡道:“你好生养身,朕有空就来看你”,说完起身离开。

    梅妃呆呆坐着,一会之后画眉走了进来,喊道:“娘娘,皇上已经走了”。

    梅妃回神,“画眉,哥哥有难,本宫却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

    画眉不知原因,没有应话。

    梅妃又道:“男子的事情,我们女子根本没资格插手,我只能祈求菩萨保佑哥哥平安无事,画眉从即日起,本宫要吃斋念佛,为哥哥祈福”。

    再说易寒与野利都彦被秘密押送出京,除了贤王以外,众多重臣还被蒙在鼓里,大部分的臣子还打算劝皇上早点做出决定,席幕德等人却依然为了留住易寒而做着努力,也许这是生平他们做的第一件有违理智的行为来,但是就是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这么做。

    镇西军方面众将心急如焚,庄庸凡这些日子亲自坐镇镇西军大营,约束众将行动,怕的就是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除了易寒,也就是庄庸凡能约束得了这些老部下,林毅岳等人屡次面见庄庸凡,希望庄老元帅有所行动,庄庸凡烦了,干脆不见,另一方面,生怕镇西军发生**,上禀朝廷,打算出山再次接管镇西军主帅一职,本来许多臣子就是这么打算的,庄庸凡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镇西军的主帅。

    上任那天,庄庸凡就下了一条军令,所有士兵将领全部不准离开大营,否则军法处置,众将倒不害怕军法处置,只是这老元帅却不能不敬。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暗藏着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受此事影响,殿前兵马司士兵将领精神面貌大不如从前,殿前兵马都副指挥使无法撩起这些士兵的热情,他们为的是报效国家,上战场杀敌,却不是向敌人屈服,乞求苟且偷生,主帅即将被遣送至西夏任人鱼肉,他们却无能为力,易寒灌输给他们的信念被动摇,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几日之后,皇帝突然公布易中天与野利都彦一并在几天之前已经离京,此番消息一出,有人喜有人忧,京城乱流如潮,在丁制、贤王、庄庸凡的控制之下,才渐渐回归平静,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许多带着矛盾心情的臣子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西夏之事已了,眼下还有更大的威胁,那就是藩王的蠢蠢欲动。

    这个一个消息突然传出,西王府的小王爷定在七日之后完婚,届时宴请天下宾客,这会不会是一个行动的信号呢?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再说易寒这边,由数百人的大队押送,这些人都是从侍卫步军司挑选,负责这次遣送任务的乃是侍卫步军司都副指挥使刘年,可见朝廷方面对此事的看重。

    以易寒的身份,自然不会受到什么侮辱,只不过行动却受到限制,由于珍妃所下的慢性毒药在此期间又发作一次,易寒发作时七孔流血的惨状,这些押送的士兵顿时毛骨悚然,他们真的以为这易大人就要这么的死去了,心中担心任务若无法圆满完成,当初皇上下了密旨,此事若出了差错,随行之人以死罪论处,若完成任务每人官升三级。

    就在众多士兵措手无策的时候,随行御医立即出现想查看易寒的病情,那里知道却被处于疯狂状态的易寒生生的撕断了手臂,刘年立即命令士兵将易大人按住,易寒却像一头疯狂的野兽,生生的将几个士兵给挣脱开来。

    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易寒渐渐平静下来,身体的所有力量在刚刚挣扎中耗尽,全身几乎没有任何力道,晕了过去。

    御医连忙查看易寒病情,这易大人若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再万众期待之下,御医查看了易寒的病情之后却摇了摇头,易大人的脉象有些奇怪,我却查不出是什么病,刘年愤怒的拽着御医的胸襟,怒道:“你这庸医,连什么病都看不出来,是怎么混到御医的,易大人若出了什么差错,我们都得死,你知道吗?”

    这句话说得所有人背后都凉飕飕的,野利都彦一脸淡定的走过来说道:“易大人中了一种奇毒,我们西夏狼主乃是医道圣手,只要你们如期将易大人送到西夏,易大人无性命之忧”。

    众人讶异,西夏狼主不是为了处置易大人吗?到了西夏论罪处罚,谁还会管他死活,刘年问道:“上品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不可说,不可说,若非要说,就是老夫的委屈受的值,那些西夏勇士死的值,贺兰这妮子一直鲁莽,不过她也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了”,说着自个狂笑起来。

    众人讶异的看着这个老头,这些日子他丝毫不像受到侮辱,反问笑口常开,因为是护送野利都彦回到西夏,他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这一点与易大人不一样,谁会傻的逃跑呢,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必要。

    野利都彦走到易寒的身边,低声道:“易大人,你的性子可是完全被狼主琢磨的一清二楚,这一次你可算栽在自己女人的手上,谁都知道你一定不肯回西夏,你以为我们真的会蠢到来大东国招亲吗?可这一次大东国皇帝还不得乖乖把你送到西夏,断了你的留恋,以后你就不会想回去了”。

    易寒却根本听不见,可是野利都彦远远低估了易寒留恋之心。

    易寒半日之后苏醒过来,好起来的时候跟着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然而他脸色苍白,容神憔悴,短短几日,脸上瘦了一圈,刘年虽然没有将易寒当做囚犯看待,易寒看起来却与囚犯没有什么两样,蓬头垢面,眼眶深陷。

    野利都彦与易寒根本就不像闹过矛盾的人一般,两人相处的不错,时常一起聊天,畅聊之后,才知品性,两个博学多才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海空天空无所不谈,野利都彦很少佩服人,连沙如雪他都感觉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佩服的,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佩服,也许易寒好他所好吧。

    这日进入关中地区,易寒立于高海拨的位置遥望这丛山峻岭的八百里秦川,此等锦绣山河让人感慨无比。关中地区农业发达,人口密集,又有秦岭、黄河等山河屏障,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关中、关东两地地博物广,不似于江南地区人口密集,繁华鼎盛,多平原少山河。

    从政治、经济、军事的地位上看,关中处于极其有利的位置,首先,它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附近有巴蜀地区农业和西北畜牧业的支持,经济发达。

    其次,它四周为秦岭、北山山系及黄河所环绕,有四塞为固,北有萧关,西南有散关,东南有武关,东有函谷关等,形成一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特殊有利地位。从地势上看,关中又位于天下上游,对关东用兵,顺黄河河运而下,有如高屋建领,势如破竹。

    同时,在微观地貌上,关中也具备许多优越地理条件,如渭北径渭之交的地区,特别是丰镐之东、渭水南岸,更是一块地势开阔的小平原,东西长达百里,八水环绕。

    易寒不禁怀疑,朝廷怎么会将一个如此天时地利的地方作为西王的封地,在此滋养之下,西王已经变得越发强大。

    朝廷在关中地区布防有四支部队,然而只是驻扎在关中外围,临近关东,并没深入关中地区,当然西王绝对不容许有这样几支部队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野利都彦走到易寒身边说道:“其实你不用留恋,此去西夏又不是不能回来,也许有一天这一些都是属于你的”。

    易寒虎目一睁,冷道:“野利都彦,你说什么!”

    野利都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淡淡笑道:“易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从你眼神中看到了争霸之心,你想做什么,狼主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我们西夏有数百万的儿郎愿意为狼主而死”。

    易寒冷笑道:“带着异族侵略自己的同胞吗?野利都彦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野利都彦道:“易大人,你知道大东国处于强弓之末,再过不久这片美丽的河山就会掀起战火,血液会染红这片山河,到时候内乱纷争,外敌入侵,这一片土地就不再属于你们汉人的,你们汉人会成为你们口中番奴的奴隶,苟活残存,易大人乃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你是否能容忍,是否能容许外族蹂躏你的同胞,我相信易大人一定有光复河山的雄伟志向。”

    易寒冷道:“野利都彦你是不是说的有点远了,大东国还是汉人的土地”。

    野利都彦淡道:“易大人,我说的远不远你心里清楚,繁华背后已是危墙林立,一触即发瞬间倒塌,大东国皇帝犯了一个错误,有麒麟在也许能力挽狂澜,但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易寒自嘲笑道:“野利都彦你这么看的起我,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野利都彦从地上捉起一把沙子,沙子从他手缝中流了出来,突然握紧拳头,沙子紧紧的拽在手中,说道:“易大人,我不是说你的逆天的能力,而是你的影响力还有你所做的努力,你就像我现在的这只手,只要你在就能凝聚起这些沙子,让这些沙子无法摧毁。

    易寒淡道:“大东国还有一个孤龙,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此刻我真希望镇西军奉他为帅”。

    野利都彦道:“一个孤龙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一个麒麟,一个镇外一个安内,他分身乏术,你还不要忘记了北敖有玄冥,安卑有幼虎,这随便一个人都够孤龙受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整个国家在无条件的支持着,这一点跟孤龙孤军奋战不同”。

    易寒冷声责问道:“既然知道如此严重,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野利都彦陈恳道:“易大人,你难道还不知道狼主是在帮你吗?在大东国无论你势力如何强大官职多高,都脱不了臣子的身份,既为人臣就处处不能自主,而既然局势如此,又何必逆天行事呢?有一天当你以新的身份正当的理由回到大东国,那就再没人能够约束你了,就算那个将你抛弃的大东国皇帝也不能,一切以实力说话”,说完野利都彦握紧拳头,一脸坚定。

    易寒敛容冷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狼子野心也不足为信,我岂会被你们所利用”。

    野利都彦笑道;“大人错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子,你的内心在受着折磨,她也一样,试问就算利用你占据了大东国的整片沃土又怎么样呢?她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你,狼主是爱美男不爱江山”。

    野利都彦的一句调侃话让僵硬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易寒莞尔一笑,“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的,这本来就是我欠她的,一个女子追求属于自己的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都是无可厚非的”。

    “过激的行为?”野利都彦一脸讶异重复易寒的话,突然却失声笑道:“大人,你还把狼主当做一个天真无暇的小女孩吗?她的聪慧连我们几个老头子都不是对手,西夏在大东国有无数的探子,狼主知道的情报比大人你知道的多,她对局势的掌握比你准确的多”。

    易寒问道:“她为什么会这般无条件的帮助我,就是因为我是她的爱人吗?这样就可以置她的子民于战火之中吗?”

    野利都彦道:“一开始我也不懂,直到狼主告诉我一句话,我才恍然大悟”。

    易寒朝野利都彦看去,只听野利都彦淡淡说道:“为了她国家的黎民百姓,也为了大人你国家的黎民百姓,你所努力的也是她所努力的”。

    易寒顿时激动,“她真的能理解我,她真的能明白我”。

    野利都彦笑道:“为臣者不正是希望国泰民安吗?谁会用性命鲜血去换来那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有**膨胀的野心家都会这么做。”沉声道:“大人,只有国泰民安,丰衣足食才是真正的和平啊”。

    易寒思维混乱无比,思考野利都彦的话。

    只听野利都彦又道:“易大人,再过不久这八百里秦川,这关中地区就是你的了”。

    易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领兵攻打西王,我率领外族入侵,就算有再充分的理由也会被视为叛徒。背负勾结外族的恶名,我又如何在大东国立足,又如何占据着关中地区,让所辖区域的百姓一心归顺,怕是**四起,反我之义举层出不穷”。

    野利都彦笑道:“大人可以借军的名义,到时候你是西夏的王夫,狼主的夫婿,祖国有难举兵相助有何不可,至于大人所担心的,西夏会助大人稳住阵脚,立即撤兵回国,相信没有人会说大人勾结外族侵略祖国吧,麒麟的旗号一举,可就是百万之师,根本不需要我们西夏从中插手”。

    野利都彦与自己说的都是时机,这一切都是需要在国家内乱的基础上,虽然不愿意如此,可是乱世才能出英雄,他的敌人到底是谁,所有阻拦他前进脚步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是否有一天皇帝也是自己的敌人,镇西军也是自己的敌人,易寒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士兵收拾行帐,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由李思将军看守,关中四大关口,萧关,散关,武关,函谷关,也只有函谷关驻守着朝廷的部队,看来刘年想经过函谷关绕远路避过关中地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个中缘由奇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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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