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风流名将TXT下载风流名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流名将全文阅读

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一节 一发

    函谷关驻扎有朝廷的厢军,统帅乃是李思,李思四十出头五十不到,当年乃是易天涯手下的一名骁将,在镇北军中时,与北敖军队多次正面交锋,屡获战功,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朝廷也是看中这一点,将函谷关这样险要的地理位置交给他驻扎。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乃是大东国雄关要塞之一。

    峡谷两旁峭壁如函,经过一条长长的峡谷中,在较狭隘的地方立有一城关,城门紧闭,城楼守卫突见几百人的队伍出现,如临大敌,纷纷擂鼓发出警报,一会的功夫城墙之列满弓箭手,只见一人朗声喊道:“来者何人?速速报姓名来”。

    这数百人的队部均作平民装扮,城楼守卫见其整齐有度,没有认出身份来,却也不敢小视。

    刘年走到前头朗声回道:“禁军侍卫步军司都副指挥使奉皇命护送西夏使者回国,此乃通关公文,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过关”。

    那人朗声道:“原地等候,待我辩别公文真伪再说”。

    刘年举手领部队停下,这时城门打开,飞驰出来一匹快马,迅速的城门又关闭了,那名士兵来到刘年跟前接过公文,说道:“将军请稍等片刻”,说完又骑马返回城内。

    一会之后,城门才打开,城楼之弓箭手撤下,那刚才喊话之人带领士兵出城门来迎接。

    这人乃是函谷关驻军的副将,名叫李考,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领着李年等人进入城关。

    一边走着一边热情的招呼着,这李考目光却常常在易寒身流连,因为易寒在这是数百人的队伍中实在显得太特殊了,脸容被尘土染的污秽不堪,粗.硬的胡渣,疲惫的眼神,憔悴的神态,看去是那么的沧桑,与一个中年人无异,李考暗暗注意到,这名男子似乎被限制了行动,这些士兵又不敢将他当做囚犯一般对待,言行举止还是很尊重的,心中暗暗猜测,这又是哪一个犯了错误的大人物,偏偏刘年介绍了西夏使者野利都彦,对这个年轻的男子却只字不提。

    天色已黑,李考道:“诸位,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大营暂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进灵宝城。

    刘年正有此意,便应了下来。

    李考安排队伍住下,为队伍准备晚膳,易寒却突然出声问道:“李将军,怎么不见李思将军”。

    刘年脸色一冷,不悦的看了易寒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李考疑惑的看了易寒一样,问道:“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易寒微微一笑不答,野利都彦却插嘴道:“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

    这李考显然不认识易中天,他远离京城,对京城事务不甚了解,心中讶异,难道这殿前兵马都指挥也是随行护送这西夏使者的,可是他竟任殿前兵马都指挥使,又如何能轻易擅离岗位,而且还是这样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完全不似禁军一司统帅的样子。

    也不多想,应道:“西王府的齐子明齐先生来访,李思将军正在西面关口亲自接待,听说是小王爷大婚在即,邀请李思将军出席”。

    易寒心里一震,差点忘记了宁雪的婚期,自己明明记得还有三个月啊,怎么突然间临时起了变化,自己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想起宁雪当初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内心有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宁雪成了别人的妻子,也成了自己的敌人,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呢?为何这种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或者说她跟自己只不过一段感情而已,根本没有打算嫁给自己,一时间,易寒脑子思维混乱不已。

    野利都彦见易寒呆呆入神,脸色苍白严肃,低声问道;“易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易寒回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心中却暗暗思索对策,难道自己要向李思道明真实身份,让他帮助自己,带领不到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去配合宁雪行动,先别说李思肯不肯这么做,敢不敢当这个掀起国内大乱的罪名,本身无端端的带领这一万五千兵马去攻打西王镐京老巢就是一场糊涂仗,自己与宁雪没有丝毫联系,跟分不清是是敌,没有目标打的是什么仗,而且宁雪婚事临时突然提前三个月,这更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以去送死,当却万万不能将一万五千人一起连累,心中苦恼无比,宁雪,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证明我的真心吗?当初想来简单,不就是一个死吗?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竟是如此棘手,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的好,就好像突然间需要一步跨过丛山俊岭这般艰难,假如自己不去做,结果会怎么样呢,他不敢想象,人生就是充满了许多未知因素,也许他会后悔,也是不鲁莽行事才是正确的。

    眼下就是要最快见到李思,获得更多信息,再做出决定。

    刘年用提防的眼光看着易中天,他可不想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将易寒送到西夏才是最主要的,不过这易中天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让他如愿。

    一旁的李考似乎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这易大人就是一个不是囚犯的囚犯,这当中有什么蹊跷,他却无法得知。

    刘年道:“易大人,我先安排人送你到房间里休息,晚膳一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间里”。

    易寒淡道:“刘年,你害怕我跑了吗?我告诉你,我要跑走你也拦不住我。”

    刘年口风一软道:“易大人,请为大东国的大局着想”,有外人在此,他不想泄露太多。

    易寒应道:“我就是为大局着想,否则,凭你也配限制我的自由”。

    野利都彦乐呵呵的看着,也不多语,这易寒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又受奇毒折磨,换了别人已经是火爆脾气了,看他这段时间似乎心平气和,不知为何突然间情绪失控。

    刘年冷声道:“易大人,你再如此就不要怪我对你不敬了”。

    李考不想参合他们的争吵之中,说道:“几位请静候,我去安排一下”。

    易寒却将其叫住,“李将军,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李考热情道:“易大人但说无妨,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一旁的刘年虎视眈眈,易寒看了刘年一眼,淡淡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久闻李思将军之大名,想送他一个字,不知道李将军你可愿意代劳”。

    李考笑道:“什么字,大人说来,下官一定传到”。

    易寒道:“借笔墨一用”。

    一会士兵端来笔墨纸砚,易寒执笔沾了沾墨水,迟迟没有下笔,却招呼李考过来,笑道:“李将军借你掌心一用”,说完就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刘年与野利都彦朝李考手心的字看去,却不识得这个字,正确一点说,世间就根本没有这个字,看起来更像个符号。

    刘年心中暗忖:“这易中天搞什么鬼,不过他与李思又没有任何交情,况且李思是朝廷的部队,听从朝廷的号令,天子亲笔通关文在此,难道这李思还敢配合易寒做出什么事情来不成”,想到这里也就没有多做提防。

    野利都彦却是横竖的看着李考手中的字,揣摩起来,久久却没有半点线索。

    李考刚要离开,易寒又道:“李将军,请尽快让李思将军看见好吗?”

    李考发现这易大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作为将领,他能明白这种眼神代表的涵义是十万火急,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知李思将军,心中暗暗留心,也不敢疏忽,匆匆离开。

    待李考离开,刘年原形毕露,冷声道:“易大人请,下官亲自送你回屋休息”。

    易寒笑道:“刘年,你还是将我当做一个犯人对待。”

    刘年冷声道:“大人虽不是犯人却与比犯人更重要,下官奉皇命令护送你到西夏,不敢怠慢,请大人多多配合,否则下官不想将大人当犯人看待也必须将大人当犯人看待”。

    野利都彦心知易寒必定有事,淡道:“我陪易大人在房里聊会天”。

    易寒笑道:“好的,品大人,我们在一起喝个小酒”。

    两人在刘年的严密监视下进入了房间,刘年让士兵关房门,也顾不得休息,亲自站在门口把守。

    易寒朝门口看去,笑道:“委屈了刘大人了”。

    野利都彦应道:“脑袋随时都可能落地,委屈一点也是值得”,一语之后低声道:“易大人,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可不要半途搞什么把戏,如今除了西夏,你别无去处”。

    易寒笑道:“品大人,真的是这样的吗?普天之大,难道就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野利都彦突然一脸严肃道:“易大人,你该不会又改变了想法,野利都彦与你倾心相交,无所隐瞒,大人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如说来,也许我能帮的忙”。

    易寒点了点桌子,“品大人,这里是大东国可不是西夏,你品大人的身份在这里连个小兵的权利都没有,大人又如何能帮什么忙,陪我喝点小酒静待佳音”。

    野利都彦讶异,正要说话,易寒却高声嚷嚷道:“快酒菜,本大人肚子饿了”。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酒菜。

    易寒与野利都彦边喝边聊了起来,野利都彦屡屡想从易寒口中探出些信息来,易寒却将岔开话题,堵住野利都彦的后话,这个雄辩之人,所有的先机都被易寒给御前估计到了,突然感慨道:“预人先机,现在我知道苍狼为什么会败在大人手中,光是这份心智就少有人能齐肩”。

    易寒将手指竖在嘴边“嘘”的一声,“品大人,你可要小声点”。

    ——————————————————————————————————

    李思亲自设宴款待齐子明,齐子明乃西王府首席军师幕僚,才高八斗擅长谋略,小王爷大婚,派齐子明亲自来邀请出席,可算是给足了他李思面子,然而他镇守函谷关所防范的正是西王,岂可只身深入虎穴,若西王突然翻脸,将他擒下作为人质,这支函谷关的守军可就算废了,心中打定主意,无论齐子明说什么,他李思婉言拒绝也好,坚决拒绝也好,就是不会去。

    齐子明也算老道,说明来意之后,起身亲自奉请帖,此举先声压人,李思不收是无礼,收也是不能。

    李思笑道:“齐先生快坐下,这事一会再谈,素闻先生才名,李思瞻仰已久,我们先喝个痛快,攀些交情,等酒畅之后,再定此事”。

    李思也不是个愚钝的主,立即岔开话题,免去为难。

    齐子明一听,已经知道李思有拒绝之意,这事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王爷要进军中原,这关中四军就是个障碍,不费一兵一卒取下最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配合其他几王直取京师,朝廷防范未然,挟天子令诸侯,可一举成就大业,谁都想成就帝业,到时候就各凭本事了,再无帝名却是共同想法。

    齐子明收回请帖,呵呵一笑,“好,我就陪李将军喝个痛快”。

    两人畅饮畅聊,齐子明突然将话题引到关中驻军,“李将军,函谷关驻军是否物质短缺,粮食告急,此刻冬寒,许多士兵饥寒交困,病倒的饿倒的不再少数啊”。

    李思心中一惊,他严令部下不准将此事泄露,却不知道齐子明从何得知,问道:“齐先生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

    齐子明忙举手打断道:“将军不必胡乱猜想,子明绝没有刺探贵军军情的念头,只因子明也颇懂医术,来时看见大多士兵脸黄肌瘦,加衣衫陈旧单薄,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思笑道:“齐先生多虑了,此地多风沙,又兼太阳毒辣,所有士兵的脸色才会显得苍黄,至于衣衫陈旧单薄也是怕衣物臃肿,操练之时影响了灵活性。”

    齐子明点了点头,说道:“前段时间我也去过镇北军大营,那里的风沙比此地还要厉害,士兵却是棉衣加身,冰天雪地之下,士兵英姿勃勃神采奕奕,看来这镇西军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乃是虎狼之师,素子明无礼,与之相比,李将军的军队精神面貌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李思顿时不悦,“齐先生,你可不要忘记了我这支部队的前身,才是正牌的镇北军,别看平均年纪偏大,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真正打起仗来,现在的镇北军可还真不是对手,镇北军镇守边疆,朝廷物质调度优前满足,装备精良岂是我们地方厢军可比”。”

    齐子明笑道:“将军,你说漏嘴了”。

    李思哈哈一下,掩去尴尬,却道:“比不得比不得”。

    齐子明道:“枢密院方面实在可恶,厚此薄彼,难道函谷关驻军就不是朝廷的军队,就不应该拥有一样的待遇吗?”

    李思举手道:“齐先生此言差异,镇北军职责重大,粮草物质岂能出半点差错,朝廷方面也有难处,这些年我们照样还不是这样熬过来”。

    齐子明点了点头道:“李将军深明大义却是令人敬佩。”一语之后又道:“李将军驻守关中多年,维护地方秩序,对于未能接济函谷关驻军,西王爷深感内疚,现积存一部分的棉衣棉被,为了感谢李将军这么多年的劳苦,王爷特让子明转送给将军”。

    李思摆手道:“无功不受禄,李思在这里谢过王爷心意就是,至于棉衣棉被,李思不敢手下”。

    齐子明笑道:“李将军此言差矣,子明刚刚李将军说过驻守关中多年,维护地方秩序,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无功不受禄,至于将军所担心的,子明心里也清楚,王爷绝不会要求将军做任何事情”,似李思这种忠耿之人,收下了东西就是欠对方人情,这远远比要求他做什么要有用的多。

    李思沉吟良久,犹豫不决,这些年士兵过的很辛苦,却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他内心也愧疚的很,如今有一个机会能让他们温暖,免受饥寒,他确实很难拒绝,再者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王爷在关中地区这么多年富的流油,自己拿一点补偿镇守关中的士兵也是应该的,可是收下了东西,以后敌对可就不好做人了。

    齐子明知道李思犹豫不决,这个时候更应下一剂猛药,起身走到李思的跟前,将一份物质名单放在木案之。

    李思在看见那份物质名单的瞬间,双目顿时大睁,盯着那份物质名单,一眨也不眨,眼神绽放出兴奋的光芒,这些士兵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他们当兵求的是一个温饱,后来才有报国之心,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还谈什么报国呢?粮食,大量的粮食,李思盯着面的粮食,顿时动容。

    “好,李思谢王爷厚爱,接过他这份礼物了”。

    齐子明淡淡笑道:“王爷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出席小王爷的婚礼,能请到将军这样的大人物,王爷脸面也有光彩”。

    思突然沉吟。

    齐子明又道:“这批物资数量巨大,需要几千人运送,路若除了什么差错,大人也不放心不是,何不顺路一并带回大营呢?”

    李思一开始不知不知道其实的危险性,可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之下,人的思维往往会将那危险性无限缩小。

    就在这时,李考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与齐子明打了个招呼,向李思禀道:“禁军侍卫步军司都副指挥使刘年拿着通关文护送西夏使者回西夏,路经南关,属下已经安排他们在南营住下”。

    李思不耐烦道:“你招待他们就是,这些京官我不爱待见,他们若想见我,你就说我公事繁忙抽不开身,就这样”。

    李考点了点头,又道:“将军,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易大人有一个字要送给将军你”。

    齐子明听到易中天三个字,心中顿时一惊,易中天这个人物在西王府的情报之中一早就列入暗杀名单之中,从探子的情报中,已经将此人列为将来威胁巨大的人物,从他掌管殿前兵马司的一系列作为,在西王府情报中有着厚厚的一沓纸,再到朝廷重建镇西军,西王府军事幕僚方面进行讨论,可以证实的是,这是为了防范各大藩王做的准备,可是镇西军又重现往日辉煌岂是那么容易,庄庸凡也许老当益壮还能再顶个几年,可是像贤王这种聪明人,不会不知道,镇西军需要有更好的规划,找一个似孤龙一般厉害的能为来接替镇西军才是正理,满朝文武数来数去就只有这个易中天最为合适,王爷突然将小王爷的婚事提前三个月也正是因为这易中天犯下大错被遣送到西夏,趁朝廷方面人心惶惶,立足未稳迅速出击,王爷可不想让朝廷再培养出来一个易中天来,为自己增加难度。

    雁门关方面暂时要稳定,这是西王府的大后方,他可不想西夏兵马来侵,自己首当其害,所以西王府方面更是不希望易中天出什么差错,这个列入暗杀名单的易中天反而成了保护的对象,齐子明还真想见见这个易中天,若能惟王爷所用如虎添翼,可是此人却成了禁品,碰不得。

    “什么字?”李思懒懒问道。

    待李考举起手中的字,齐子明一脸讶异的看着这个不认识的字,李思却猛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人在哪里,速速带我去见”,前后态度翻天覆地。

    齐子明问道:“将军做好决定了吗?”

    李思将物资名单交还给齐子明,“齐先生你先在此留宿一晚,此事我们明日再谈。”说完起身,与李考匆匆离开。

    齐子明大吃一惊,“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情还要重要”,他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易中天莫名的在他心头留下了危险的信号。

第八十二节 富贵险中求

    这是一个符号,放在掌心竖起五根手指就成了当年镇北军将领之间的秘密联络暗号,李考手中的符号,立即让李思想到了以前一起同甘共苦老战,算起来当年所属镇北军的将领,在与北敖一战之中死伤无数,所剩下的知道这个暗号之人寥寥无几,他想来想起最有可能的就是易老元帅亲临,心中激动啊,自己可是十来年没有见到易老元帅了,可是猛的又被浇了一盆冷水,李考刚才所说的人是一个叫易中天的家伙,任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他可不认识此人,此人也姓易,看来与易老元帅有些关系,也许易老元帅有事找我,又不便亲自出面,所有才派人前来,不管如何自己都应该尽力而为。

    寒风拂面,李思与李考纵马奔驰,十里的路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南关,下了马,匆匆往大营内走去,突然才发现李考在自己身后,嚷道:“李考快点,前面带路”。

    李考“哦”的一声,走在了李思的前面,朝易中天住宿的房间走去。

    刘年守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前方走来两人,当先一步乃是李考,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龙行虎步,隐隐有一军之将的气魄,心中暗忖道:“看来此人正是函谷关驻军统帅李思。”

    果不其然,只听李考指着身后那人介绍道:“刘大人,这位就是李思将军。”

    刘年非常客气的行礼,他只是一个副指挥使,这李思却是一地霸王,身份差距不言而喻,李思点头,淡淡道:“我想邀请易大人到大厅一叙”。

    刘年心中一惊,什么事情劳李思亲自来邀请,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却道:“易大人旅途劳顿,怕是不太方便”。

    李思心知肚明,那个暗号明明就是相见的意思,这刘年却说不方便,“刘大人,你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也敢在本将军面前狐假虎威”。

    刘年被他讽刺,顿时不悦,拱手道:“李将军,刘年官职虽微,可是也是奉了皇的旨意,通关文中有说明,地方官员全力配合,不得阻拦刁难,若出了什么差错,皇怪罪下来李将军你也担当不起”。

    “我说你狐假虎威一点也没错”,说着李思将刘年往一边推去。

    刘年身边的几个侍卫就要拔刀,李思听到声音,突然转身看着那几个侍卫,傲慢道:“怎么,要在我的地方对本将军动手,可以试一试”。

    刘年领士兵收回兵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这李思可不是蛇,是活生生的龙,乃是大东国有名的良将,诚恳道:“请将军体谅下官的难处。”

    李思哈哈大笑,“刘大人若是能将我打的服气,本将军就体谅你,否则滚一边去,否则老子连你们禁军的面子也不给”,说着却跨步先前,一把推开房间。

    易寒与野利都彦喝的不亦乐乎,突然听见有人无礼闯入,同时望去,心中猜测此人恐怕就是函谷关驻军统领李思。

    李思先向野利都彦望去,因为野利都彦是个老头嘛?易老元帅也是个老头,这是人心理的第一反应,待看人野利都彦的容貌之后,眼神闪过一丝失望,紧接着又朝易寒看去,却一脸狐疑,入眼是一个满脸胡渣颓废的男子,神色憔悴没有半点英姿勃勃之气,莫非这个人就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怎么是个这样德行的人物,与他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嚷声道:“谁是易中天?”

    易寒两个人看着这个严肃的中年人突然间变得粗鲁无比,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丝毫藐视却是随意而发。

    李思倒不讨厌这种笑声,他是军人自然也能听出这种笑声所蕴含的涵义。

    易寒微笑道:“这位嗓门大如雷公的将军,怕就是李思将军”。

    很少人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着李思说话,李思顿时不悦,一个废人在他面前也敢如此傲慢随意,在他眼中这个毫无神采的男子就是个废物,那里知道谁跟易寒一般受了这种奇毒的折磨,别说坐在这里喝酒了,能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已经了不起了,“你就是易中天”,李思指着易寒傲慢的问道。

    易寒点头淡道:“我就是易中天”。

    李思走前坐着易寒对面,伸长脖子,两只虎眼瞪着易寒,严肃问道:“你就是易中天,那个字是你托李考送给我的”。

    “我就是易中天,那个字正是我写的送给将军你。”易寒又确定了一次。

    李思喃喃自语道:“朝廷怎么会让你这种废物当禁军一司统帅”,突然之间才发现自己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易寒却毫不介意,莞尔一笑,“将军不傻,朝廷也不傻,就算朝廷这么一二个傻的,也不会全都傻”,这句话却是用委婉的语气证明自己的价值能力。

    李思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无真才实学无以居高位,看来你一定有些本事”,李思闻了闻酒,突然皱起眉头,“这种烂酒也喝的这么畅快”,说着就将酒瓶子给摔到了地,“易大人,我请你到大厅品尝美酒去”。

    刘年等人听到声音突然就冲了进来,却看只是摔破了一个酒瓶子而已,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李思不悦道:“大惊小怪的。”

    众人没有说话,只听李思沉声道:“易大人,请”,语气颇有点威胁的意味,不去不行。

    刘年本来以为易中天与李思攀好,听李思这语气却有点弄巧成拙的意味,心理却反而替易中天担心起来,他知道易中天为人高傲,打算替易寒说情,“李将军,易大人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下官这里给将军赔不是”。

    李思冷道:“正主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出口”。

    易寒站了起来拍了拍刘年肩膀,让刘年宽心,这才淡道:“李将军,我们走”。

    野利都彦站了起来,笑道:“多我一个不算多”。

    李思打算与易中天单独叙话,岂能容忍别人在场,大手一挥:“老头滚一边去,没你好事”。

    野利都彦虽然没有被人这般轻视过,不过他心胸宽广,倒也只是淡淡一笑,毫不作怒。

    易寒与李思两人来到大厅,李思吩咐部下走远,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易寒。

    易寒笑道:“李将军不是说请我喝酒吗?这酒还没呢?”

    “喝酒的事一会再说,先谈正事,我来问你,你到底是谁,受何人所托来找本将军”。

    易寒笑道:“我没有受任何人所托,是我自己想见将军”。

    “哦”,李思讶异的看着易寒,“那你如何知道镇北军的秘密联络暗号”。

    易寒拱手道:“不瞒将军,在下易寒,家爷乃是易天涯”。

    李思猛拍木案,怒道:“胡扯,世人都知道麒麟已死,再者说了,你这种宵小之辈也胆敢假冒英明神武的麒麟,将本将军当三岁小孩吗?”

    易寒哈哈大笑,从容不迫道:“李将军觉得我不像吗?”

    “不是不像,是没有一点像,麒麟年青,而你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了多少”,突然陷入回忆,自言自语道:“说起来,这娃我还抱过,想不到如今比我要出名厉害,只可惜啊”

    易寒笑道:“将军不必可惜,将军说过抱过我,但易寒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思淡道:“你当然没有印象,你当时只是个娃娃,再者说了,老子刚抱一会就给被人抢走了”,突然恍悟,挥挥手道:“本将军被你说糊涂了。”

    易寒笑道:“我倒觉得将军清醒的很,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差错”。

    李思不悦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厚颜无耻”,说着突然拔出佩刀冲到易寒跟前,架在他的脖子,冷声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信不信我杀了你,依然逍遥法外,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易寒淡定如斯,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易寒”。

    “你既然一口咬定你就是易寒,我来问你,易老元帅最大的陋习是什么?”

    易寒淡淡道:“好色!”

    李思一讶,“不是脾气暴躁吗?不过好色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突然将刀收回,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易寒,“你真的是易寒”。

    易寒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李思突然动手将易寒按在木案之,扒开他的裤子朝屁股后面看去,口中突然一句非常喜感的话,“真的是耶!”

    说完又迅速拉裤子,按住易寒双肩,认真的打量着他,这四十多岁的汉子真情流露,眼眶红润,“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德行,要是让那帮家伙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了”,手掌似一个持重的长者摩挲着易寒憔悴的脸庞。

    易寒倒显得不好意思,老脸微微一红,他从来就不是小孩子,而此刻李思却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李叔,我是个成年的男子”。

    李思哈哈大笑,似模似样的道:“当初我一听到你战死的消息就知道不对劲,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么可能就样死翘翘,果真不如我所料,你真的还活在世,小寒是不是易元帅让你来找我,易元帅是不是想出山,召集我们兄弟干一番大事业”。

    易寒笑道:“家爷年岁以高,已经打算归隐山林,再说自从当年庸官一战,他心有愧疚,再没有雄心壮志了,我们易家一门也被朝廷永不录用”。

    李思可惜道:“岁月一去不复返啊,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有曾经那般精彩的人生”感慨之后盯着易寒说道:“我倒忘记了,你不是小寒,而是麒麟,麒麟之名也是如雷贯耳”,拍了拍易寒的肩膀,笑道:“好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爷爷也是征战无数,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成就名将之名,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作为,说起来你爷爷一生战役无数,却也没有一战似雁门关这般经典。”

    易寒被李思这么一拍,身子虚弱,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李思大吃一惊,“小寒,你怎么了”。

    易寒擦拭嘴边血迹,淡淡笑道:“生了一点小病”。

    李思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疾病缠身,我说你气色怎么这么差,毫无半点神采,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看一下”。

    易寒忙抬手道:“不必了,随行有御医,慢慢修养一段时日就会恢复了”。

    李思点头道:“我这里的大夫粗手粗脚的,比不御医,也怕给你医坏了,有御医随行是再好不过了”。

    一语之后,大喜道:“今日喜逢,我们喝个痛快”,就要让部下端来酒坛子。

    易寒忙道:“李叔,今日易寒本来不想见你,只因有要事相询,这才麻烦你”。

    李思摆手道:“说什么呢,我跟随易元帅出生入死,说句粗鲁的,就算易元帅打算造反,我二话不说举兵奔援,你是他的孙子,也就相当于易元帅,我们是自己人,不必客气”,说着李思睁大眼睛严肃道:“自己人,比亲人还亲明白吗?”

    易寒心感安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出来。

    李思听完,怒道:“这个昏君,跟西夏干一架就是了,怕他个鸟,还向对方妥协,真把我们大东国的脸面给丢尽了,以后战场相见,我们这些军人连腰板都挺不起来”,一语之后,决然说道:“小寒,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替你做主,谁也无法将你遣送到西夏去,朝廷怪罪下来,我李思替你顶着,我们关中四军一共有六万多兵马,他们要来我这里拿人,就看他们有多少分量。”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思敢说出这样的话,正是这个道理。

    易寒笑道:“李叔就不怕西夏恼羞成怒,借机攻打大东国”。

    李思冷道:“那就让西夏人看看我们镇北军的厉害”。

    易寒又道:“李叔可以带领关中四军与西夏一战,可是有没有想过关中四军一撤,西王府率兵东进再无阻拦,直到皇城生灵涂炭。”

    李思一听有理,不耐烦道:“你们这些聪明人老是顾忌这,顾忌那的,带兵打仗我在行,这个分析局势我一听头就疼,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你被遣送到西夏”。

    易寒笑道:“李叔,这一点你倒不必担心,我在西夏待过一段时间认识许多朋,我不会有事的,这一次我见你是想向你打听西王府小王爷婚事的详细,别无其他”。

    李思讶异道:“要完婚就完婚,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何可打听的”。

    易寒沉声道:“小王爷要娶的女子是我的女人”。

    “什么?”李思惊的失声喊了出来,“小寒,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很严重的。”

    易寒严肃道:“李叔,我没有在开玩笑,这个女子叫宁雪,已经与我约定终生”。

    “既与你约定终生,又怎么会嫁给别人呢?小寒你都快把我搞糊涂了”。

    易寒无奈道:“宁雪与普通的女子不一样,她让我带着兵马在她大婚那一日去抢婚”。

    李思决然道:“她确实不是普通的女子,因为她根本就是个疯子,这样让你去送死又有什么不一样,西王府兵强马壮,就是朝廷也只敢守着严阵以待,却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你是皇帝,率领大东国的军队向西王宣战还差不多”,一语之后劝道:“小寒,无论如何这个险冒不得,大丈夫何患无妻,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更不值得为她丢掉性命”。

    易寒知道李思将宁雪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子看待,却丝毫没有往野心家方面去想,宁雪此举到底是想帮自己还是逼迫自己,他也很难看清楚,但是她就是想让易寒这么做,不知以前谁将宁雪列为乱世妖姬,她已经显示了这方面的潜质,一个女子掀起数十万人的生死搏斗,而她就像陈圆圆,有人来当李自成,有人来当吴三桂。

    易寒还没有下定决心,若是单独为了宁雪一个女子,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大东国要强大统一,西王府这颗毒瘤一定要挖掉,而且宁雪当初说过她会偷走西王府的一半兵力,这是一个天赐良机,而假如自己没有行动,让宁雪一人孤军奋战,这无疑将自己置身于无情无义的境地,人家说富贵险中求,那成就大事是不是也一样要险中求,人生本来就不会处处顺顺利利,总有些艰难的坎要迈过去的,机会与凶险是同等的。

第八十三节 讨论

    李思所担心的是易寒冲动,他自己本身就属于冲动,容易意气用事的类型,但他有这个资本,年轻人有这个毛病是严重的,会得到许多教训,甚至生命作为代价,他问道:“小寒,你到底是什么打算,给李叔一句话,让我有心理准备,不管李叔能不能帮到你,至少能给你提供一些建议”。

    易寒还是继续沉吟,有些话不能轻易出口,一旦出口那就是已经做好不再更改的决定,他这种感觉就像在抽签,生死各有一半机会,而心中对结果的判断没有半点把握,他是否要去打一场看似机会却莫名其妙糊里糊涂的大仗呢。

    易寒笑道:“李叔,我想喝点酒”。

    李思一愣之后,释然笑道:“好好好,我们先喝酒再说”,吩咐部下送来珍藏的好酒,这酒在函谷关可是属于珍稀的物品。

    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畅饮起来,易寒连喝三杯似喝开水一般,看的李思一阵肉疼,说道:“小寒啊,这酒可是好酒,要慢慢品尝才好”。

    易寒“哦”的一声,刚才自己喝酒却是没有品味美酒的心态,反而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这种心态好酒与劣酒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问道:“李叔,你对西王府的兵马可有了解”。

    李思沉吟片刻之后才道:“据我所知,西王府在一年之前越有十万兵马,自从雁门关大战之后,西王府方面暗地里招兵买马,直到最近动作有点大才惟旁人所获悉,西王府见如此,也干脆不偷偷摸摸的,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按我的经验判断,镐京大概已经有十五万的兵马,还有大约五万左右的兵马分布在其他地方,如此一算,西王府应该有二十万的兵马。”

    易寒大吃一惊,二十万的兵马啊!这可是比禁军人数还要多一倍,不计算镇北军,镇南军在内,西王府方面实力岂不是与朝廷差不多,就是一个西王府兵力都如此雄壮,加其他藩王,朝廷方面如何抵挡的住啊,严肃问道:“才短短一年的时间怎么就多了十万的兵马”。

    李思淡道:“自从雁门关大捷之后,西王府方面出兵支援镇西军,获得忠义保国之美名,靠的这个名声,将关中地区贫穷的百姓招为麾下,由于西王府富裕,对士兵的待遇很好,许多人宁愿成为西王府的私军也不愿意成为朝廷的军队,招兵买马这件事情一直在秘密进行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在主持着,征集十万人的兵马,这种繁琐的事务居然处理的条条有序,且在最近才走漏了风声,然而这个时候西王府方面已经坐拥有二十万的兵马,据我所知,这新征的十万人的兵马另外编制,不与原来的旧军混在一起,单独训练,好像统帅正是小王爷颜觅风,此事未经证实只是耳闻,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突然说道:“假如此事是真的,这颜觅风还真有些本事,能将这样一直庞大的队伍治理的条条有序,我带领这一万五千人都感觉有些吃力”。

    易寒问道:“李叔可知道,这宁雪在西王府任什么职务?“

    李思讶异道:“女子可以掺合军事吗?我也是今日才听过宁雪这个名字,在此之前从未耳闻”。

    易寒心中暗忖,“假如宁雪当初说的话是真的,假如颜觅风真的是这新征十万士兵的统帅,假如宁雪真的掺合军事,那很有可能便是她在辅佐颜觅风,从颜觅风对宁雪的信任依赖,从宁雪对颜觅风的控制能力,这十万人的兵马很有可能暗暗被她所控制了,到底是怎么个控制法,是将颜觅风当做傀儡,控制颜觅风进而控制整支部队,还是暗中在军队里安排自己的人,明是颜觅风在控制这支军队,暗地里却是宁雪在处理军中的大小事务,易寒没有亲眼看见,此事只是猜测却无法证实,依易寒对宁雪的了解,宁雪很有可能用第二种手段,因为这样他根本就不需要靠着颜觅风就能控制这支军队,将颜觅风当做一个幌子比将当做一个傀儡要高明许多,颜觅风也许愿意当傀儡,但必须是宁雪成为他妻子的前提下,没有这个前提,宁雪也就无法继续将颜觅风当傀儡了,想到这里,易寒有了点头绪,心里有了点底,若这仗打起来,也不会再糊里糊涂了,怎么样才能与宁雪联系呢?至少彼此之间能通通口风,这件事情才可以真正落实。

    “小寒,小寒”,李思叫唤了易寒几声,易寒才回过神来。

    “李叔,假如我要向你借兵,你肯不肯借”,易寒认真问道。

    李思大吃一惊,“小寒,你不会是认真的,这简直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西王府方面有二十万兵马,我这一万五千人能干个鸟事,就是坚守函谷关都有些吃力,更别说主动进攻西王府了。”

    易寒又问道:“李叔,你说借不借”。

    李思一口回绝:“不借!”一语之后又道:“不是我心疼这支兵马,也不是我不愿意陪你出生入死,而是根本不必为了一个女子白白断送你我的性命,还有这一万五千人的性命,李叔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跟去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易寒道:“这不单单为了一个女子,还有男人的承诺,更重要的是西王府这颗毒瘤非除不可”。

    前两句话,李思可以完全忽略,但是最后一句话他却听的非常清楚,惊讶道:“我没有听错,你是想铲除西王府,你可知就是朝廷也没有这个能力,我这一万五千人过去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小寒,有这个雄心壮志是不错,可是凡事要量力而行”。

    易寒暂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知道没有周密而稳妥的策略,李思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让人为难的事,他对情况一无所知,又谈何策略呢?问道:”李叔,小王爷大婚之日还有多少天”。

    李思沉吟道:“还有五日。”说完看着易寒,见他不再重复这个问题,看来易寒打算忍痛割爱了。

    易寒说道:“李叔,我想到镐京一趟,见她最后一面”。

    李思轻轻摇头,“小寒,长痛不如短痛,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事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这个女子”。

    易寒笑道:“李叔,假如今日我不这么做,此女将来必成祸害,女子的报复心可是很可怕的”。

    李思叹气道:“你想见就去见,不过我劝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轻举妄动,那是西王的地盘,无法无天,他对你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值得惊讶”。

    易寒道:“此事,我需要请李叔帮忙?”

    李思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易寒道:“我希望能陪李叔出席西王府的婚宴”。

    李思错愕道:“我身为函谷关驻军主帅,怎么可能深入虎穴,惟人把柄”,突然一愣,喃喃自语道:“或许我真的会去也不一定”。

    易寒问道:“李叔何处此言,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镐京是去不得”。

    李思叹息一声,这才将西王府方面赠送物资粮草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思当局者迷,因为他太需要这批物资了,他整个人都被利益所蒙蔽,以至于他忽略了许多危险,然而易寒不同,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这批物资在他眼中只是物资而已,至于这批物资能给函谷关驻军带来什么样的帮助没有李思那般深刻感受,他一眼就看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西王府的举动以为此事变得更加清晰了,西王府已经打算跟朝廷动手了,而他第一个目标就是函谷关驻军,只要李思被作为人质留在镐京,这支函谷关驻军就基本废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下函谷关,还顺带白白赠送几千兵马,用这些物资换的一场战略性的胜利,实在是太合算了,易寒当机立断道:”李叔,这镐京你是去不得,西王府想趁此机会将你留在镐京”。

    李思恍然大悟,“这事我明明有想过,怎么会糊涂到给忘记了”。

    易寒笑道:“这齐子明是个厉害人物,擅长利用人的心理,李叔会将此事给忘记了,是因为利益巨大,一叶蔽目”。

    李思咬牙坚决道:“那这批物资我就不要了”。

    易寒道:“要不要没有多大关系,最主要的是李叔你必须陪我去镐京一趟”。

    李思讶异道:“小寒,你刚才不是我不能去吗?”

    易寒笑道:“我是这么说,不过不是以那种方式去”。

    “你说明白点”,李思催道。

    易寒淡道:“李叔,先不着急,我们一件一件谈,首先李叔知道,我被朝廷派人遣送到西夏,本来我也不用李叔陪我到镐京,但是我知道,刘年一定会绕离关中地区,所以我没有机会到达镐京,更没有机会参加婚宴,我希望李叔暂时将刘年留在函谷关大营”。

    “没有问题,这事我早就说过,不会让你被遣送到西夏”。

    易寒摆手道:“这事不着急,第二,我希望李叔带我参加西王府的婚宴,我扮作李叔的部下,暂时并不想暴露身份引人注意,我想找机会见她一面,问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防止李叔被西王府扣押,同时我们找个理由,将齐子明暂时留下”。

    李思问道:“那这批物资我是要还是不要”。

    易寒淡道:“我们带几个人到镐京去就好,不必劳师动众。”

    “为何?西王府想扣押我根本不会考虑到这些”。

    易寒笑道:“这是一种心理策略,齐子明在我们手中,就知道李叔已经有防备了,他们会犹豫,犹豫就会错失良机”。

    今夜有事

第八十四节 镐京

    这一切野利都彦与刘年都被瞒在鼓里,就连齐子明也会因此而遭殃。

    易寒与李思决定好之后,走了大厅,远远就看见刘年带着几个侍卫远远的等候着,他的身边还有李考等人,所属的函谷关驻军的士兵,看来刘年也想进入大厅,不过却被李考拦了下来。

    见易寒出现,刘年匆忙走了过去,这会李考也不在阻拦,只听刘年说道:“易大人,我送你回房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说着朝一旁的李思瞄了一眼,李思伸了个懒腰,打了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易寒点了点头,“好吧,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启程”。

    刘年露出喜悦的笑容,一觉之后就能离开这个麻烦的地方了。

    吩咐士兵在易寒所在的房间把守,旅途劳顿,这会心头的大石落下了,他也感觉自己又疲又困,恨不得立即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吩咐士兵明日一早叫自己起床,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就睡下了。

    一夜过去了,易寒与李思天还没亮就出发往镐京而去。

    睡梦中的刘年突然被嚷嚷声惊醒,只听士兵喊道:“不好了,刘大人,易大人把守在门口的士兵打晕了,逃跑了”。

    刘念心头一惊,匆忙穿上衣服,随士兵往易寒所住的房间赶去,远远的就看见昨夜守卫的士兵被打的鼻青脸肿,在其他士兵的叫唤下醒了过来,神态还晕头转向的,大门敞开,刘年快步走进房内,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易寒的银子,一丝恐惧顿时冒上心头,易中天跑了,他们这伙人要人头落地了,带着一丝侥幸喊道:“快找找看,也许易大人出去逛逛而已”,他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若出去逛逛而已何必把士兵给打晕了,对于易中天,他一直从来就没有疏忽过,只是这一次,是在大营之中,大营夜晚一般的士兵守卫,城门也是关闭的,不准如何人通行,加上自己还安排了士兵看守,应该没有事啊,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心中祈祷道:“易大人,你可不要开玩笑,你这一落跑,可连累了我们几百人的性命,我一路上虽时刻限制你的自由,可对你是毕恭毕敬的啊,从不敢有半点越礼”。

    刘年道:“快,带我去找李思将军,让他协助我们寻找易大人”,这事关性命,个个心急如焚。

    通过函谷关的士兵,刘年最先见到了李考,迅速将事情的缘由讲了出来,并要求立刻见到李思将军。

    李考却从容淡定道:“李思将军与易大人一大早就去看日出了。”

    “什么!”刘年顿时大吃一惊,旋即怒道:“岂有此理,我们是有公务在身,那有什么闲暇时间去看日出,请李将军迅速带领我们去将易大人带回来”。

    李考摇了摇头,“他们是骑马出去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看日出”。

    刘年顿时发飙,“李将军可知道,你们这样是妨碍公务,易大人若出了什么差错,你们都得人头落地”,说着手指着李考,一脸冰冷。

    李考干脆沉默,刘年大手一挥,备马,一队二队跟我出大营去寻找易大人,其他的留下来。

    说着,两百多人匆匆往马厩方向走去。

    一直默不作出的李考待这群人走到离马厩不远的地方,突然大喝道:“来人啊,将这些捣乱大营秩序的人全部拿下”,说着迅速从周围冒出千多人将刘年等人给围了起来。

    刘年气的脸色发青,怒喝道:“李考,你敢,我奉的可是皇命。”

    李考看到不看刘年一眼,大手一挥:“全部拿下”。

    刘年与部下同仇敌忾,愤怒不已,奈何被无数的长矛围了起来,只能束手就擒,每个都被绳子缚了起来,个个都是不清不愿,推搡挣扎,刘年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函谷关驻军竟敢对他如此,心头却万念俱灰,就算到时候皇上龙颜大怒,这些将领要被砍头,他们几百人也难逃一死。

    野利都彦听到吵闹声,赶了过来,看见刘年等人都被擒缚起来,一脸疑惑,往人群中巡视一圈,没有发现易寒的踪影,问道:“易大人那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年一肚子火,懒的回应,李考淡道:“老先生,你是乖乖的在大营里住些日子,还是想像刘大人一样让我用强”。

    野利都彦错愕道:“什么意思?”转头向刘年道:“我们一早不是要离开吗?刘大人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刘年咆哮道:“我犯错误?我一清早醒来发现易大人不见了,这李考说易大人与李思将军去看日出,我想带人去将易大人带回来,这些大胆反贼竟敢违抗皇命,非但阻拦于我,还将我等擒拿。”说着朝李考瞪去,怒吼道:“李考,我跟你说,没有了易大人,这西夏也不用去了,到时候两国交战,你罪无可赦”。

    李考听刘年说的这么严重,心中顿时动容,但想起李思将军的吩咐,不再理睬刘年说什么。

    一旁的野利都彦却基本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起易寒昨日的举动,明白了他一早就有计划,突然恍然大悟,猛拍自己头脑,这李思乃是易天涯的旧部下,只要易寒亮出真实身份,他说什么李思还不支持,自己怎么糊涂到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易寒无处容身,此去西夏是必须的,如今也只能等他将琐事办完,着急也没有用,反而安抚起刘年道:“刘大人,你放心易大人会回来的,我们就再多等些日子也无妨”。

    刘年讶异道:“上品大人何出此言,你为何如此坚定易大人会回来呢?”

    野利都彦笑了笑:“西夏之行,易大人是必须去的,有些事情你们永远不会懂得”。

    刘年沉吟道:“我就听上品大人一次,再等几天”,现在的他非等不可。

    李考听到这话,朗声道:“替刘大人和禁军兄弟松绑,好生照顾”。

    刘年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软禁了,限制了自由。

    再说齐子明隔日一早想要见李思,却获悉李思已经前往镐京出席小王爷婚宴,齐子明大吃一惊,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事情还没谈完,李思就主动前往镐京,莫非一切都是这易中天在搞鬼,打算立即返回西王府。

    却被士兵请回了屋子,说李思将军有事与他谈,希望他在西关等些日子,此刻齐子明才知道被李思扣押为人质,却淡淡一笑,扣押他有什么用,他竟敢来当请客,就有被人扣留的打算,李思既然去了镐京就回不来了,到时候受于压力,函谷关驻军方面还得老老实实的放了自己,心中暗暗笑道:“李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吗?”

    齐子明淡笑道:“那好吧,我就等李思将军回来”。

    ————————————————————————————————

    易寒与李思两人带领不足十人的队伍往西王府老巢镐京前进,两日之后,到达镐京。

    镐京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占地方圆几十里,人口密接约有三百多万,乃是整个关中地区的八分之一,可以想象与其他地方相比,这个地方要繁华鼎盛到何种程度,在西王未来之前,镐京只是一个古老的小城,近几十年的发展建设,让镐京与京城一般繁荣,周围地区的百姓纷纷集中往镐京迁移,在他们心中镐京是另外一个都城。

    进入镐京,只有一个城门可以进入,在城门处设有一处守城,驻扎了着五万兵马,因为西王又成甯王,所以这支军队就叫甯军,在镐京城外的平原上,南北两地驻扎的是新征的两支军队,各五万人,乃是西王利用忠义之名新征的,一支取名南义军,一支取名北义军,这三支军队乃是

    镐京的主要兵力,也是西王府的主要战斗力,剩下的几万兵马零零散散分布各地。

    这一些信息是易寒靠近镐京地区才渐渐获悉,西王府方面似乎也不打算隐瞒南义军北义军两军,有些事情到达一定的规模之后就无法再隐瞒了,听到这个消息让易寒很是兴奋,若南义军与北义军真的被宁雪所掌控,这十万人倒戈,直取西王府,五万甯军想坚守城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这毕竟是臆想,一切要等见到宁雪才能证实,虽说宁雪聪明又在西王府有着特殊的身份,但西王身边能人无数,岂会那么容易,让一直如此重要性的军队被别人所掌控,这不是在自己家埋了一个隐患吗?想来这支十万人军队应该有多方面的相互牵制。

    在靠近镐京城门的时候,便有一个西王府的家将赶来相迎,带领李思等人进入镐京,通过镐京城门,守门士兵见到众人自动放行,根本没有人来过来盘查。

    进入镐京城,一条宽敞的石砌大道,可容数十骑并列行走,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派繁荣昌盛,易寒心里暗暗震撼,这镐京比起京城竟一点也不差,短短数十年,竟发展如此迅速,从此点可见西王的富裕与野心。

    这西王府的家将颜智边带路边介绍,问道:“李将军,你看这镐京比起京城如何?”

    李思淡道:“我从来没去过京城,不知道如何比”。

    颜智得意洋洋道:“我去过京城,若论雄伟奢华,京城比不上镐京,你看看这宽敞的道路,你看看两旁的建筑,雄浑凝重,构造和谐统一”。

    李思等人不应,颜智又道:“若论古朴底蕴,镐京自然是比不过京城,京城毕竟建都数百年之久,又兼是大东国的文化中心,底蕴深厚,但是我相信不久将来京城必定会被镐京超过,一个成为历史,一个活跃在现代的舞台之上,我能目睹一个城市的兴起实在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易寒心中暗道:“这颜智说的倒也有理,只不过他话语之中不知不觉将西王府当做国中之国来看待,自己也视为西王府之臣非大东国之臣,看来这些年西王府国中之国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觉得一切合情合理,否则颜智绝不会将这些隐含大逆不道的话当做闲话来讲”。

    颜智一直与李思聊着,去却将他身边的易寒给忽略了,此刻的易寒看起来确实个脸色发黄,平常的丝毫没有出采的地方,倒是随行的几名士兵英姿勃勃,将易寒忽略也在情理之中,任谁看到他都会将他当做一个小人物看待。

    几人在一所豪华府邸停了下来,远远看去就能知道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府邸,占地面积极其惊人,隐隐有点皇宫的气派,看来这里就是西王府了,易寒也去过贤王府,不得不说这贤王府比起甯王府真是小巫见大巫,几个贤王府都比不上甯王府。

    门前一块好似营地操场的空地,是一片由一块又一块的石板铺制而成的小广场,围起高且宏伟的围墙,中间一扇气派的大门,一块巨大的牌匾,写着正是甯王府三个字。

    门口热闹非常,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脸上带着喜庆的表情,步伐却显得匆匆,算是龙蛇混杂,就似置身于街道闹市区之中,门口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一些士兵整牵着这些马车往安顿的地方走去,看来这些马车是大东国各地贵人。

    颜智说道:“李将军,我们下马吧,婚礼还有三天才到,宾客会在这三天之内陆续赶到,李将军来的早,属下前带领将军见过王爷,安顿好住处,再带将军到四处游玩。”

    李思却没有下马的意思,反问道;“这大门宽敞的很,为什么要下马,我旅途劳累,不想走了”。

    颜智一讶,这进入甯王府自然要下马步行才显示尊重,李思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找茬,这可是西王府,却笑道:“李将军不必担心,属下会安排轿子”。

    李思不悦道:“我是个粗人,骑马习惯了,坐不惯轿子”。

    说着就要骑马进入甯王府,因这甯王府建筑布局与一般府邸不同,并没有台阶,倒像皇宫城门一般,骑马进去看上去倒不会感觉突兀。

    颜智大吃一惊,忙道:“将军不可”,话刚说完,只见那些原本守卫原地的士兵,却亮出兵器挡住去路,严肃道:“请下马!”

    李思冷喝:“你可知我是谁,胆敢拦住我的去路”。

    那人不亢不卑道:“无论是谁,进入这甯王府必须步行”。

    李思冷道:“那我要硬闯呢?”

    那人冷冷从口中崩出一句话:“格杀勿论!”

    :

第八十五节 见而不认

    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气氛变得非常的僵硬,几乎没有任何缓和,易寒知道李思这种人性格特别倔强,他若屈服就会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若不服,你如何威胁他都没有效果。

    李思脸色一冷,从来没有人对他是这种态度,就是西王爷见了他也得笑呵呵的,给三分面子,一个守门的小兵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当下他真的想立即砍下这个士兵的人头。

    而在这守门士兵说出格杀勿论四个字的时候,这些士兵亮出兵器,严阵以待,只要李思敢闯,他们就敢动手,绝对不会客气。

    一方拔出兵器,另外一方也不能示弱,未等李思开口,随行几人立即亮出兵器,他们都是打过恶仗的硬骨头,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让人欺负,要让他们示弱屈服更是没那么容易,在强大的武力面前示弱在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一种耻辱。

    若说刚刚还能有一个人来说情,双方给退一步,那在双方亮出兵器之后,若想制止这场纷争,只有一方先退步,易寒刚才原本想劝一劝李思,只是这么一犹豫,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这会他已经不能劝说李思了,这个是士兵的尊严,也是李思的尊严。

    颜智顿时头疼,这李思可是西王府的贵客啊,若出了什么差错,他如何向王爷交代,另一方面传出有宾客在西王府被王府士兵所杀,其他的宾客会怎么想,他想让一步,可是进入王府要下马的规矩从来没有人违反过,这事是李思的霸道引起的,守卫秉守职责想让李思下马也没有什么错误,只是双方闹到兵器相对的地步,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讲和的,这涉及到尊严层次面的高度,让步就相当于丧失比性命更为重要的尊严。

    颜智忙对着守卫头领说道:“千万不要动手,李思将军乃是王爷的贵客,待我劝一劝他”。

    那头领点头道;“颜大人,这个当然,只要李将军下马,我们立即让开,列队敬礼欢迎李将军”。

    这话他已经说得很客气了,颜智心中暗赞这个头领识时务,转过去又对李思道:“李将军,你看怎么样,请下马,我立即给将军安排好轿子,其实要下马并不是对将军的不敬,乃是这是西王府的规矩”。

    李思冷笑道:“这大门如此宽敞,为什么要下马,我听说进宫皇宫大门,无论官职大小都要下马,那想到这西王府也有这种规矩,难道我走错了地方,这里是皇宫不成。”眼光巡视了西王府一圈,又道:“乍一看去,还真的有点像皇宫的意思”。

    他这些话冷言讽刺,西王爷将自己当做皇帝,但他只是一个藩王而已。

    这一番话说出来,除李思一伙人以外,其余的人均心生不悦,颜智无奈,叹道:“李将军真的要骑马通过,请稍等片刻,待我立即去将此事禀报王爷,让王爷破例一次”,说着安排了士兵头领几句,进入王府。

    身后突然传来李思的声音,“我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等”,说着朗声道:“给我闯进去。”

    李思几人立即策马要闯,易寒显然与李思没有这方面的默契。慢了一顿,当他驱使马匹的时候,却位居众人之后。

    那些守着大门的士兵措手不及,还真的被李思冲过了阻碍,这些士兵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未等李思进入大门,“咿呀”一声大门关闭了,眼前马头就要撞到城门之,李思等人生生勒住缰绳,几匹马儿长嘶一声,生生停了下来,李思摸着胸膛,心中大叹“好险!”

    这时一声马儿的响亮的嘶叫声传来,只见易寒所骑的马匹,两只前腿被士兵生生敲断,马匹顿时如一滩软泥倒下,带着前冲的惯性在地翻滚,再看易寒已经摔倒在地,强烈的冲撞力让他狠狠的在地翻滚了几下,心中大吃一惊,把易寒这个病员给忘记了,他的身体虚弱无比,今日早才发过病,那种痛不欲生的惨状,连李思这种见惯血肉模糊场面的人也不禁毛骨悚然,病魔已经将这个英姿勃勃的男子折磨的不成人形,他的体质连普通人都不如,更如何与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

    几个卫兵围了去,高举双手,几根长矛就要往易寒身刺去,李思见此情景,惊吼一声:“住手”,那几个士兵听到这声吼叫,手一顿,趁此瞬息,李思又道:“我下马就是”。

    说着他第一个下马,其他士兵也纷纷下马,在李思想来,这世没有什么比易寒的性命更加珍贵的了。

    几名士兵没有将易寒刺杀,暂时停了下来却没有移开对准易寒的兵器,而身体本来虚弱的易寒经此一摔,身的衣衫被磨破了好多处,身满是擦伤割伤,束在头的纶巾松落开了,一头长发散披开来。

    衣衫褴褛,脸沾满了尘土,满脸胡渣,一头糟乱的头发盖住半边脸,要说多狼狈有狼狈,一个英雄落到如此地步,见此情景,李思心酸无比。

    一声清澈动听的女子声音突然传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关闭大门?”袅袅余音,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所有人同时朝声音处望去,一辆华丽的马车,声音大概就是冲马车内传出来的,车帘掩,却无法窥的车内女子的容貌。

    那领头士兵禀道:“军师,李将军等人要骑马闯入王府,被属下等人拦了下来,所以才将大门关闭”。

    车内的女子没有回应,车帘慢慢的被揭开,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双白皙如雪的纤纤素手,光滑如丝的手竟找不到一点瑕疵,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之有着天然的淡淡嫣红,可以看出那并不是胭脂水粉所染,在场之人并没有少去注视过女子身的部位,特别是美丽的女子,但是这样一双美丽的手,却让所有的男子都屏住呼吸,对这双手的一举一动是如此的敏感,就好像两军对恃,一个发动进攻的手势那般让人万众瞩目,所有人都感觉这双揭开车帘的手变得是如此缓慢,缓慢至能清楚捕捉到她的一举一动,弯曲撩起的每一个细节,这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神愉悦的去认真注意的。

    车帘只是揭开了一半,一双小脚优雅的踏了出来,白色的绣花布鞋轻轻的踩在马车木板之,却发出“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其实很轻,只不过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这声音才会显得如此清脆,落针可闻就是这个道理。

    裙摆盖过膝盖,半截小腿首先露了出来,纤细的小腿光滑隐隐露出一段裤腿的颜色,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包裹在绣花鞋之内那巧夺天工的小脚,这一节颀长而匀称的小腿,优雅,妖娆,百般难描,让人心神震撼,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可配拥有如此动人的小腿,这种奇特的婉约让所有人的神经都被牵动了,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是如何不堪,他们能了解到自己内心的渴望是多么强烈,将这双腿奉做圣物供奉起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归咎于对美自然而然的倾慕。

    出现,抬起,后跟着地,平踩而下,显得利落优雅,但在所有人的眼前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但她下了马车,盈盈立着,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慢慢的将目光从小腿处往移动,一袭白色及腕的长裙,迷离繁花蕾丝的下摆绕一圈,纯净明丽,质地轻软的裙身裹着她纤柔的身躯,如水波般从身流淌,裙腰紧紧贴住腰身,将女子的柔弱,纤细毫无掩饰的展现出来,在往看,身披着一件大衣,将所有人像看到的地方隐藏起来。

    当所有人将眼神游弋到她的脸颊时,这一刻恍若时间是静止的,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是认识宁雪的,未来的王妃,但是他们并无法随便的就看见宁军师的容貌,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是让他们震撼而呆滞的,到底要看多少次才能对这天仙容貌免疫,谁也不清楚,或许永远也看不腻,永远也会让人惊叹她的美丽。

    这个美的如仙一般的女子已经没有什么言语可以来形容了,你看到她的眉,会想去看她的眼眸,你看到她的眼眸会想去看她的鼻子,你看到她的鼻子会想去看她的嘴唇,你看到她的嘴唇会想去看到她的肌肤,这随便每一样在其他一个女子身都可以称为美人,一处美到极致就可以掩盖白丑,何况她样样完美无暇,这可真让人感觉造物主的神奇。

    李思回过神来,问道:“你是何人?”话刚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干,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没办法自己也是一个男子,要是女子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宁雪脸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了李思一眼,又朝地那个伏身倒地的男子看了一眼,她并没有认出易寒来,在她心中易寒是个英姿雄伟风流潇洒的男儿,如何能与地这个衣着狼狈,蓬头垢面的男子联想到一起。

    李思还在等待这女子的回答,他能允许她过一会儿才回答,一旁的颜智道:“宁雪小姐是西王府的军师,也是西王府未来的王妃”。

    李思顿时一惊,睁大眼睛朝宁雪看去,这个女子就是宁雪,小寒口中说的爱人,难怪小寒会对他死心塌地,不顾冒着生命危险来见她,突然他感觉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付出生命是值得的,心中暗暗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该有多少男子为她而疯狂着魔,就连小寒这样心志坚定的人也不例外,他年过四十,只是见了一眼都被她撩拨的春心荡漾,确实的说是他自己撩拨自己。

    宁雪看了地的男子一眼之后,抬头看着李思,微笑道:“谢将军远道而来,请将军进入王府,让西王府行热情待客之礼”。

    说着朗声道:“打开大门,请将军入府”。

    士兵遵命打开大门,宁雪走到李思旁边,作了个请的手势,她都步行,李思怎好骑马俯视,吩咐士兵将易寒背起,颜智随后,一干人等进入王府。

    一场僵局顿时化之无形,也不应特意缓和,更无须讲起评理,一切似没有发生过。

    宁雪是西王府的未来王妃,算是半个主人,亲自随同迎进,这番大礼,李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让李思感觉怪异的是,一个待嫁女子怎可如此抛头露面,不过在西王府其他人眼中,却早已见惯不惯,不已为其,大家记住的是她宁军师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女子,既任军师之职,不抛头露面如何行事。

    易寒受了伤害,李思不想大动干戈,很大程度是看在易寒的面子,因此也给这个美丽的女子几分面子,

    宁雪也早就知道李思的身份,这号人物很早就在她留意之中,先前也特别向易寒提起过,让易寒留心,他日能惟己所用,大婚在即,易寒却渺无踪迹,她的计划还不够完美,取舍之间让她十分矛盾,要为他孤军奋战,生死有天吗?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对她一个聪明人来说,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因为一个男子,她却有此念头,如今要大婚的事情已经传开有好一些日子,连易寒的踪影都没看到,更别提他有所行动了,此刻她已经心灰意冷了,一个念头,他无情的将自己抛弃了,不顾自己的死活,或者说他害怕,不够勇敢,无法鼓起勇气勇敢的面对这一切。

    宁雪爱他越深,此刻就恨他越深,他既然不打算拯救自己,自己为什么要为他而付出一切,将整个家族连累,只要她成为颜觅风的妻子,这西王府的一切终会是她的,到时候她呼风唤雨也没有人能够约束她,但是这样的话她就永远不可能跟易寒在一起了,这是她唯一的损失,这代价竟让她感觉自己无法承受,痛彻心扉。

    宁雪挂着笑意的脸容突然黯然,眼眶隐隐有些红润,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正视她,并没有发觉。

    倒是李思能感觉到她的异样,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吃惊,她为何会如此悲伤,莫非真是因为小寒。

    宁雪将李思等人领到会客大厅,说道:“李将军,我就送到这里,宁雪不便招待,这里先告辞了”。

    李思点了点头,诚恳道:“谢过宁雪小姐”。

    宁雪往一侧院落走去,颜智吩咐府内下人将李思随从带到客房安顿,亲自带领李思进入大厅,客人来了,下人立即前去禀告。

    李思只等了一会,饮一口茶水,便看见西王爷满面春风走了进来,见了李思哈哈笑道:“李将军,小儿婚期即近,本王琐事缠身,未能远迎失礼失礼,李将军能来实在是给足了本王的面子”。

    李思抱拳行礼:“见过王爷”。

    西王爷忙走前亲热的将他双手扶住,喜道:“李思将军不必多礼,将军之英明,本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雄武,实在令人欣慰啊”。

    说着让下人奉茶水,闲聊起来。

    几句之后,西王问道:“此次子明亲自请缨说能请的动将军亲来,本王不信,没想到子明真的不负所望”,突然“咦”的一声,“怎么不见子明。”

    李思笑道:“齐先生说要留在函谷关住一段时间,所以就没跟来了”。

    西王闻言双眸一闪,如今大婚在即,齐子明不回来参加婚宴,怎么可以还逗留在外呢?立即明白被李思软禁为人质,看来这李思来是来了,却心存提防之心,李思会有提防这原本在他意料之中,难道真的是被那批物资所诱,冒险前来,心中冷笑:“既然来了,恐怕你就回不去了”,哈哈笑道:“子明这人就好游山玩水,他经常跟本王说,看万卷不如行万里路,看来的他博学多才都是走出来的”,又问道:“李将军,物资的事情,子明可有与你讲过”。

    李思点头道:“有,李思谢过王爷厚爱”。

    西王又问:“不知将军带了多少车马来运这些物资,至于物资我早就给将军安排好了”。

    李思道:“这个不急,待小王爷完婚之后,我返回函谷关再派人来运,函谷关职责重大,我擅自离岗,如何还敢调动士兵离开,此事等我回去再从长计议。”

    西王点了点头道:“李将军说的有理”。

    李思面露愁色道:“王爷,李思有个不情之请”。

    “将军但说无妨”。

    李思道:“李思想让王爷将这批物资运送到函谷关,我那边实在是不能随便抽离士兵”,话中之意影射自己已经严阵以待,虽然人来了,可是函谷关方面的守卫工作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王爷你若想动可要掂量掂量。

    西王佯装思索片刻,沉吟道:“李将军,这个恐怕本王无能为力,西王府方面实在抽不出空余的人手来,这批物资还是得李将军亲自来运送回去”,送人又送粮。

    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必戳破这层纸,又闲聊起来,过了一会西王以有事为由离开,让颜智安排李思住下,这几日就他带李思四处游玩。

    李思心系易寒伤势,也想回去看望,从刚才的闲聊中,他已经隐隐感觉西王打算将自己留在镐京,心中暗暗道:“小寒,你最好有主意,不然我们两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宁雪回到屋子只是坐了一会,又起身换了一身男子便服离开王府,纵马朝城外方向走去,不知走了多少路程,绕过一条山谷,来到一处宽阔之地,眼前一条小溪,缓缓冲击着溪地石头,杂着淙淙响声,一片宽阔的绿草茫茫,恍若草原,只有不时飞过的鸟儿,远处的林木才能让你明白这不是草原,好一块清幽之地,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此刻冬季却呈现出一片草木苏荣的景象。

    不远处一座气势磅礴,气势如虹的山庄建在半山腰,远远望去,就仙殿一般,依山畔水,像一条巨龙盘旋竖立,山庄前面有一条小河引入山庄之中,河水清澈见底,河中可见鱼儿成群或结对或独游,宁雪牵着马儿用手轻轻撩了一下河水,水波荡漾,鱼儿惊走,一股清凉从手中传来,顿时让她涤尽尘心,心旷神怡所有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宁雪走进了山庄,山庄之内假山高下错落,流水萦绕穿流其间,楼阁亭树交辉掩映,不少身轻纱裙装的美丽女子见了宁雪,都尊敬的喊了一声师姐。

    宁雪问了一句,“师傅在那里?”

    一女应道:“庄主在密室闭关”,这里除了她的四个徒弟,谁也不准称呼她为师傅,她也只认这四人为徒弟。

    宁雪淡道:“那我就不打扰她了,你忙你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师傅在闭关,她相见的是宁霜,她倔强一直不肯向自己认输的亲生妹妹。

    前些日子,她获悉,一直最听师傅话的宁霜突然打算叛离师门,依然规矩,她必须在邪山顶不吃不喝熬过七七四十九天来获得自由之身,邪山顶有寒邪之气,此为六淫之一,与风、寒、暑、湿、燥、火一般对人体有极大的伤害,宁霜是否能活着熬过这七七四十九天另说,就算活过来了,寒邪之气已经侵蚀她的身体,从此之后她会疾病缠身每日痛不欲生,且活不过三年,宁雪不知道宁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实在为她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在此之前她劝过宁霜几次,在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宁霜已经生命垂危,如今过了一个月,她知道宁霜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她不能让自己这个妹妹白白送死,这一次她要当着师傅的面将宁霜带走,就算与师傅反目成仇也在所不惜,这座山庄是西王爷所建,师傅就是打算与自己反目,也应该给西王爷一个人情,师傅的这种固执蛮横让宁雪不满,在她所有弟子之中也只有她敢生出这种念头。

    她匆匆了邪山峰顶,一路把守的女子见了她都不敢阻拦,谁心里都知道宁雪是这里未来的主人。

    唉,又有事情

第八十六节 姐妹情深

    往邪山峰顶而上,有一条蜿蜒狭长的小路,铺上了一层并不算平坦的石块,这些石块大小不一,倒显的别致,石面之上长着一层青苔,山路两旁有些杂草蔓延出路的中间,不时可见小草从石缝中生长出来,也许这条路走的人很少,无人踏迹,大自然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足迹。

    山带着杂乱的峰群,横躺着进入宁雪的眼中,邪山常年多雨水,特殊的地理环境,常年累月的在这里集聚了浓郁的寒邪之气,越靠近山顶,越能感觉明显,普通人到了这里只是感觉难受而已,像宁雪这种修习武艺之人,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气体正在侵袭自己健康的身体。

    今日出乎意料的没有下雨,两旁丰盛的草木,明亮的阳光,正装扮出一条又光明有翠绿的迂回小道,缠在大树上身上的藤子,绵延的坠到地面上来,用它柔嫩的叶尖爱抚着坚硬的市面,不知名的草木清香,随着微微的山风殷勤的抚慰这个女子,很多人容易被这种舒畅的环境所迷惑,这就似一个无底的深洞牵引你往死亡的道路前进。

    从树疏处望去,遥锋拥着黛色,淡深蓝的天幕下,描绘出各样娟秀的姿影,山峦起伏,遥可见远远的一条蜿蜒绵长的江河,吞吐这水花,那怒吼声因离的较远,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在往上走了一截路,显得荒凉了些,除了草木竟看不到一点活动的痕迹,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恍若死物一般。

    宁雪登上了山顶,山头弥漫这丝丝缕缕灰绿色的烟雾,从石缝中冒出来,从湿润的地面上冒出来,就好像来到火山口,冒出的那种红黄的气体一般,东南西三面都是那种不知道深薄缥缈虚无的烟雾,周围都被这种灰绿色的烟雾所掩盖,宁雪朝西边走去,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周身就被这种灰绿色的烟雾所笼盖在中间,双眼所及不过丈许远,仿佛突然间走进了空旷无际的地方,渐渐的似乎大漠。

    在这种地方,无法辨别方向,然而宁雪似乎知道怎么走,忽然前面一块晶莹夺目的青色东西,在这灰绿色的烟雾之中显得是那么的鲜艳耀眼,那是一块巨大的青色石头,宁雪感觉有一个,体内寒冷,周身血液有种凝滞郁结的难受,这就是寒石,凝聚有不知有多少岁月的寒邪之气,能侵入肌表,亦能直侵脏腑,最后腐蚀血脉,让人体机能衰退败坏,当一个人对疾病没有抵抗能力,那她就离死不远了。

    青色寒石之上盘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苍白的可怕的肌肤上沾着一层青绿色的湿露,一头长发扎了起来,柔顺的头发却僵硬凝固着,似雕像一样无法荡起半点柳动,死了么?宁雪内心一悸,心头刺痛摇晃着让她脚步变得轻浮,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一口,这一下却让她连连咳嗽了几下,宁雪掩着嘴快步的走到宁霜的身边,触摸宁霜的身体,一阵冰凉,再看她的肌肤,血液凝滞毫无血色。

    自己来晚了吗?宁雪内心一阵悲痛,双眸顿时滴出眼泪来,她紧紧的将宁霜抱住,伤心道:“我们姐妹自幼不和,表面上我对你冷眼相对,其实内心我一直没有怪你,你一直很倔强也很坚强,看在眼里,我心里也是欢喜的很,你要我让你,我可以让一千次一万次,但我知道这种施舍你是绝对不会接受,宁霜,我的妹妹,你快点活过来,姐姐带你离开这里,谁也无法阻挡我”。

    说到这里,她已是泪如雨下,伤心痛哭起来,俏立的身姿也不知不觉弯了下来,趴在宁霜身上,纤细的双手有气无力环抱着宁霜这个一动不动的人儿的腰部。

    宁雪猛的停止哭泣,打算将宁霜抱离这里,她知道这么做无疑与师门对绝,但是这一切并无法阻止她,当她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双暗淡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又弱又虚,似乎就要这样垂下去,可是她却睁开的。

    宁雪顿时欣喜若狂,洁白纤细的双手捧着宁霜的脸容,在她苍白冰冷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宁霜眉头一皱,稍微露出不悦的神色,嘴唇嚅嚅动了动,过了好久,两片白的可怕的嘴唇终于张开,由于合并的太久,唇皮竟然撕裂开来,沙哑虚弱到极点的喊出一个:“滚”字。

    这个“滚”字非常的小声,宁雪却听得非常清晰,说完这个字,宁霜又闭上眼睛,恢复如初的安宁。

    宁雪欢喜道:“那一次你的话能约束的了我,你想死,我偏偏不然你死”,说着将一颗药丸塞在宁霜的嘴中,将水壶递到她的嘴边,强迫她饮用,做完这一切将她背了起来。

    宁霜虚弱无比,根本无力反抗,她所能做的,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宁雪的一头乌黑的长发。

    就这样宁雪背着宁霜离开了邪山峰顶,下山而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宁霜恢复了一点体力,用冰冷的语调,虚弱的声音道:“你这疯婆子,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这样做让我前功尽弃,我发誓我活着的话一定要杀了你!”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刚才恢复的所有体力,她一口气说完,生怕自己说到一半,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宁雪笑道:“我的妹妹,你恨我也好,要杀了我也好,反正我就是不让你死,你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熬过去,你是倔强还是愚蠢的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定有你的理由,假若你死了,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你想脱离师门的束缚,我可以帮你”。

    过了一会,宁霜又憋了些体力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要为自己所犯的过错负责,死活都是天意”。

    宁雪笑道:“我帮你杀了那个老妖婆可好?”

    宁霜顿时大怒:“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叛徒”。

    宁雪嫣然笑道:“我命由我不由人,谁也无法掌控我的生死,偷偷告诉你,我早有杀她之心,她管的太多了”。

    宁霜道:“我劝你不要乱来,免得自取灭亡”。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宁雪好奇的问道。

    宁霜不答,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想回答,她垂下眼睛,趴在宁雪后背养神聚气。

    来到山下,把守路口的几女见了宁雪背着宁霜走下来,大吃一惊,几人拦了起来,一女为难说道:“宁雪师姐,你这样违反戒律,请师姐将宁霜师姐送回山顶去,不要让我们难做”。

    宁雪看了众女一眼,“你们要拦着我吗?”

    那女应道:“倘若师姐执意要这么做,我们谨遵师命,只好得罪了”。

    宁雪淡道:“那好吧。”背着宁霜却往下继续走着,几女立即拔剑要将宁雪擒下,由于生怕伤害到宁雪,手上动作并不果断,宁雪躲过几招,夺了一女手中之剑,一式便刺伤一女持剑手臂,叮叮当当落剑声传了出来,几女个个身负轻伤,失了兵器。

    宁雪一手仗剑,背着宁霜,每走一步,那些女子便后退一步。

    突然一声撕裂空气的巨响传来,一支如流星般的箭朝宁雪射来,这箭犀利无比,有开山碎石之威,瞬息之间来到宁雪跟前,欲要将两女穿心,突然从一侧冒出一道黑影,挡在宁雪的跟前,正视着那支迎面而来的神箭,双手握住那比千年寒冰还要冷霄的刀,刀锋准确无误的与那气势凝聚神箭交锋,“当”的一声巨响,黑衣女子身子摇晃不止,那神箭化作两芒从两边划过,陷入山石之中。

    宁雪喜道:“刀女”,她没有想到刀女会帮助自己。

    刀女敛容冷道:“你们快走,她由我来对付”,目光遥视几十丈远蓝色身影。

    那是一个少女,迎风而立,手中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弓,未完全成熟的脸容充满少女的青稚,身材略微消瘦,并没有凹凸起伏的曲线,有着强烈的骨感,纤细的手腕突兀的扎起了厚厚的布条,她的容貌并不算美丽,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一双锐利如同利剑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的色彩。

    宁雪朝那蓝衣女子看去,微笑道:“箭女已经这么大了,犹记得当初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刀女沉声道:“你快走,她下手无情”。

    宁雪问道:“你们共载十几年的感情,你要杀了她吗?”

    刀女道:“道不同不并存,我不会留情”。

    说着,又是一箭射来,刀女双目一睁,两颗眼珠犹如日月星辰,爆射出锐利的光芒,身子一跃朝神箭射来的方向奔去,娇喝一声:“等我近身,就是她的死期”,身影幻作一道黑影迎接上那道流荧,当流荧与黑影相触时,刀女舞动手中大刀,流荧瞬间被切成星星点点,细小如丝冷芒

    在周围一闪,片息间消之无形,刀女一击挡住之后,又疾速朝箭女奔去。

    箭女拔箭又是一箭,这一次却三箭连发,由于箭速比人的移动要快,瞬息便至,躲避已是不能,除了正面交锋将箭打落别无它法。

    宁雪无暇顾及刀女的安险,背着宁霜迅速下山,走出山庄大门口,终于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只要师傅不来,什么人来拦住去路都没有关系,突地又是一女靠近宁雪的身边,却是剑女。

    宁雪冷冷道:“剑女,你也要拦着我吗?”

    剑女看了她身后的宁霜一眼,眼神闪出一丝心疼,说道:“大小姐,想拦你的不是我,是她”,说着转身朝前方一指,只见前方立着婷婷玉立的女子,身形高挑,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头发盘卷,雪颈修长,面容白皙秀丽,温柔恬静,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风韵,一双美.乳丰硕高挺,腰枝纤细不堪一握,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妖娆美人。

    宁雪笑道:“哦,原来是这只小妖精”。

    剑女冷声道:“索女,你让开,拦我主人去路者死”。

    索女盈盈一笑:“剑女,谁是你的主人,你难道分不清,你难道又忘记你的剑法还是我教的,我最厉害的却不是用剑,乃是我手中这件索套绵绳”,说着从手中拿出一条银色绳索,那绳索表面镀上一层银色的金属,刀剑不断却又挥洒如意。

    宁雪提醒道:“剑女小心,断钢易而断水难,她这条索套绵绳可长可短,可硬可柔,变化莫测。”

    剑女点了点头,凝神对敌,那索女倒是漫不经心,只听剑女冷喝道:“滚开!”持剑朝索女要害攻击。

    索女似乎有心与剑女玩耍一般,面对剑女犀利的攻势显得游刃有余,边打斗着边嬉笑调侃着:“哟,有进步哦”

    宁雪见两人缠斗在一起,从一侧走过,这时只听剑女冷声道:“想溜!”一鞭破风挡住宁雪去路,地上石板之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缝,可想打在人的身上必定粉身碎骨,同时,绳索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向从剑女背后缠住了剑女的脖子,刚才打裂地面的另外一端绳索又诡异的回答她的手中。

    索女变得冰冷,“剑女,放下剑,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剑女脸色涨着紫青,呼吸不畅,被勒的非常痛苦,手中的剑却不肯放下。

    这时,刀女从门口走了出来,箭女似小鸡一般被她拧在手里,突然将箭女朝地上扔去,箭女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一动,刀已经到了索女跟前,索女连忙抽索回防,剑女脖子一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刀女冷喝道:“还不迅速带小姐离开”。

    索女朗声道:“胜过我再说”,绳索又朝宁雪挥去。

    刀女大刀与那索绳缠绕在一起,沉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索女与刀女缠斗在一起,两人旗鼓相当,难分高下,索女一心面对刀女再无暇顾及宁雪等人。

    宁雪三人走了一段距离,宁雪突然停了下来,剑女一讶,“大小姐,怎么停下来了”。

    宁雪淡道:“背着”,将宁霜让剑女背着,拿着剑女的剑,说道:“这小妖女,我早看不惯了”。

    索女正与刀女缠斗,突然感觉后臀一凉,回身一见,只见宁雪剑尖挂着两片绿色的布料,臀儿处却被宁雪削出两个洞来,只听宁雪嘻嘻笑道:“小妖女,你再嚣张”。

    索女恼羞成怒,想发作,手却掩住后臀,瞪着一脸笑意的宁雪。

    宁雪对着刀女淡道:“刀女,不要再纠缠了,跟我走吧”。

    刀女一脸犹豫,思索片刻之后,坚决道:“好!”

第八十七节 人间万象

    刀女应下来,就差不多与死亡挂勾,“仙子魔迹”这个人,说的是她看起来像个仙子,却有妖魔一般的行迹,宁霜是她的弟子,她都可以无视而让她在邪山峰顶受尽折磨,更别说她刀女了,下手绝对无情,唯一一个会让她犹豫的人恐怕就是小姐了,济宁派虽然很有势力,但是再多的高手也不是一个顶尖高手的对手,小姐宁愿将整个家族惹祸身也要救下宁霜小姐,而且宁霜小姐一直与小姐作对,小姐却还有如此宽阔的胸襟。

    索女忙于遮羞,已顾不及拦住她们了,四人匆匆离开山庄。

    回到镐京城中心,济宁派大门口,府内下人正在忙里忙外,操办宁家大小姐的婚事,再过几日,大小姐就要成为西王府的小王妃了,下人看见宁雪突然出现,剑女身后还背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看差点没认出来,既然是二小姐,二小姐脸色苍白,垂垂欲死,大家都慌张起来,有人立即去禀报宁晟睿。

    宁晟睿正在差遣下人操办准备宁雪的婚事,突然听下人来禀,“大小姐与二小姐回来了”。

    宁晟睿一讶,宁雪回来了,他不感觉奇怪,但宁霜怎么也回来了,她不是一直在外面办事吗?而且两人一起回来更让他感觉奇怪无比,两人一直不和,很久很久了,就没看见两人呆在一起。

    十几年前,他在西王府偶遇一个高人,于是将这对女儿拜在她的门下,宁晟睿一派之尊很少佩服过人,但是那个高人却让他心悦臣服,后来从女儿口中才获悉,这高人原来是个女子,她的易容之术更是让人闻所未闻,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高人,这两个女子也时而回家,后来就越来越少归家过,宁霜似乎在这个高人的引荐之下为西王府效力,她们算是江湖儿女,对此宁晟睿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宁霜的性子倔强,没有人能约束她的行为。

    在下人的带领下,匆匆往后院走去,门口站着刀女和剑女,宁晟睿也算认识,毕竟她们常跟在宁雪宁霜的身边,微笑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推门进屋,看见宁霜脸色苍白躺在床,宁雪握住她的手守护在她身边,大吃一惊,问道:“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宁霜怎么了”。

    宁雪简单的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下,宁晟睿大吃一惊,“什么,你们是她的徒弟,她竟然这么对待你们,天下间竟有这样的道理”,对于那个高人的行事性情,宁晟睿却知道的不多,宁雪宁霜也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过,如今听说宁霜的遭难全是拜她的那个师傅所赐,宁晟睿岂能不惊讶,怒道:“岂有此理,我去找她理论去”。

    宁雪淡道:“父亲,你不必去了,她自然会来找我们算账,我已经与她翻脸了”。

    宁晟睿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宁雪淡:“她会来将宁霜和我一起带走,谁敢拦她,她就杀谁”,凝视着宁晟睿沉声道:“包括你在内,父亲!”

    宁晟睿大吃一惊,“我迅速去召集门内高手,做好防备”。

    宁雪道:“没有的,这些所谓的高手在她眼中如蝼蚁一般,再多也是没有”。

    宁晟睿沉声问道:“雪儿,那怎么办,如今你大婚在即,却闹出这些事情来。”朝宁霜看去,生恼道:“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她要叛出师门干什么,还有你师傅怎么会有这条强人所难的破规矩,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让你们拜她为师了”。

    宁雪眼神一冷,带着一丝杀气,这丝神色稍现即逝,说道:“如今我只有请西王爷出面,他们之间有些承诺,也许能缓一缓,后面的再说”。

    宁雪撩着盖在宁霜额头的几缕秀发,微微笑道:“宁霜是这么的美丽,远远胜过我”。

    宁晟睿心中感慨,终究是亲姐妹,平时闹闹矛盾,患难见真情。

    “父亲,宁霜就交给你照顾了,这事不必惊动门内长老,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有刀女剑女在,抵挡一般的高手足够了,若是师傅亲临,做什么也无事于补”。

    宁晟睿沉声问道:“她厉害到何种程度?”

    宁雪思索片刻,“除了师祖出手,天下间没人能胜过她,可是师尊恐怕不在人世了”。

    宁晟睿惊叹道:“还有师祖,那该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宁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立即返回王府一趟,让王爷出面调解此事,他看在我的面子一定尽力,况且宁霜这些年也为西王府立下许多功劳”。

    宁晟睿在房间内渡步走来走去,好几次走到宁霜身边查看她的情况,又走开,这事确实棘手的很,处理不当,恐怕会连累族内的其他人。

    宁霜待宁晟睿离开之后,却轻轻的睁开眼睛,她有这一种感受,放弃了某些东西,又能获得某些东西,她变了吗?为何心头会感觉隐隐作痛。

    易寒,你在哪里?我要死了。

    宁雪返回王府已是天黑,换了身衣裳立即前去房见西王,西王见到宁雪,笑道:“我的宁军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是不是有些担心啊!”

    对于西王轻松的家常语,宁雪却是一脸严肃,沉声道:“王爷,宁霜犯了错误,宁雪也犯了错误,师傅要追究我们姐妹的过错,请王爷出面向师傅说情”。

    西王一讶:“怎么会了,在仙子眼中,你们是她最看重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快说来”。

    于是,宁雪便将宁霜打算叛出师门,自己又有违门规将她救了出来的事情讲了出来。

    西王沉吟道:“此事前段时日我有听说过,仙子曾让本王给宁霜发过一个密令,宁霜却首次的反抗了命令,几日之后宁霜归来,回到了山庄,怕是宁霜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才有脱离仙子师门的念头,至于有这样一条门规我却不知道”,说完之后又道:“雪儿,你放心,宁霜为我西王府立下这么多功劳,本王一定去向你师傅说情,还她一个自由身,不过从今往后,宁霜必须得留在镐京,直到本王成就大业”。宁霜知道他太多秘密了,掌控了他所有的情报部门,他不能让这些信息走漏出去。

    宁雪本来就想缓一缓,至于将来的事情,由不由他西王说的算又不一定,立即答应下来:“王爷放心,我会约束好宁霜的行动”。

    西王狐疑道:“你确定你能约束得了宁霜,要知道她性子倔强的很”。

    宁雪决然道:“我确定”。

    西王顿时哈哈大笑:“雪儿,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大概也就是你这个姐姐能管的住宁霜了”,问道:“南义军和北义军最近怎么样?”

    宁雪淡道:“王爷应该问觅风,他才是军队的主帅,宁雪只是一个军师”。

    西王哈哈大笑:“好好好,便是有你这个助内贤,我才敢将如此重要的军队交给他。”感慨道:“雪儿,连齐先生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曾本王说,你当他的老师绰绰有余,这一年来,本王看到你的才能,今日才正式承认这句话,他日,这一所的宏图伟业都是你们的,你有要尽心尽力帮助觅风,成就吕后之美名”。

    宁雪心中暗讽笑,“吕后那是美名吗?她有多少丑恶之事掩盖在光环的背后”,不再多语,告退。

    却说易寒那边,成了个病秧子,身体被奇毒折磨的虚弱无比,今日早遭难,到了下午才苏醒过来,请了王府的大夫,解决了他的跌擦伤,对他的体虚之状却无可奈何,搁下一句话,“命不久矣,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

    李思闻言又惊又怒,大骂:“庸医”,还将那个大夫痛打一顿,说他胡说八道诅咒别人。

    确实,易寒的身体假如无法解去体毒,活不了多长时间,那奇毒正在吞噬他的生命,每一次发作都比一次要严重。

    自己的身体,易寒心知肚明,安抚了李思一番之后,却问他能否引宁雪前来一见。

    李思这才将早见过宁雪的过程讲了出来,易寒没有失落不能与宁雪相见,却沉吟道:“看来她在王府的身份很不简单”,在未见到宁雪之前,两人之前的约定,易寒却不打算告诉李思,这个信息太惊天骇俗了。

    下午的时候,颜智要带李思等人去逛逛镐京城,自然是打算去那些风月之地,李思却说想见宁雪。

    颜智一愣,有些为难,想起王爷好生款待李思的吩咐,这才应了下来,他将李思引到宁雪住处,前去禀报,却得知宁军师出去了。

    见不到宁雪,对于颜智去逛镐京城的建议,李思一口回绝,易寒身体不太好,他那里有这个心情。

    隔日一早,西王派人来请李思,说来了几位贵客,请他过去相见,李思推脱不得,只好应下,想带易寒过去,又不知对他身份安什么名目,太出名的,别人认识,不出名的,这种场合他那里有资格出席,倒是易寒让他放心,不必担心自己。

    易寒换便服,就在客房前的院子散步,王府的宾客如云,府内的下人又看他穿着王府给宾客提供的衣衫,对于他的行动也未加阻拦。

    院子有些小,布置又显得有些俗套,他散步着不知不觉就走出院子,王府内宾客如云,下人忙里忙外,龙蛇混杂,就似热闹的大街之,并没有人对于易寒有太过注意,就似易寒眼中,眼前尽是陌生的面孔,并不是认真的去打量一个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热闹,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沉浸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去,尽往寂静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人声越来越低,周围也越来越寂静,易寒大感新奇,这地方看去明明住着人并不是荒芜废弃之地,为何会如此雅静。

    直到在一所幽雅的院子前停了下来,往大门的牌匾看了一眼,写着“岚院花雪”四个字,左右一副联子,“冬来无花事阑珊,岚色映人间万象”。

    易寒笑了笑,此联玄妙的很,既道常理,又道人间不尽常理,不知何人有此妙笔,他迈步走进院子,亭台轩榭布局巧妙,假山池沼互相映衬,林木花草远近相呼,因为林木建筑阻挡,他并无法一视全貌,然而这样却让他有种“如在图画中”的感受,这一切布局就好像要为了构成完美的图画而存在。

    看见假山,旁边陪着竹子花木,却有种重峦层叠的大气,这可考究设计工匠的平生阅历和胸中丘壑,院子空无一人,易寒尽情观赏,无人打扰,来到一条池沼,登木制小桥之,只见河岸边缘砌有石块,高低屈曲任其自然并不一般大小,虽无齐整之感,却有玲珑之意,此又有入画之境界,因异而美,易寒心中暗暗想,设计此院者必是画道高手。

    从画师的角度看,没有无限繁华和欢悦的华丽,也没有珠光宝气的百花齐放,留给你充分遐想的空间,才算一副有深意的话,从画中一景能联想到春夏秋冬。

    易寒又往内院走去,花墙与走廊是隔着的,如此一般,景致就深了许多,花墙之砖砌有各式镂空图案,走廊两旁却是无所依旁,这种布置他倒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让他有种隔而不隔,界而不界的感受,如此一来增加整个院子的深度。

    庭院之内,一座厅堂,门窗简朴工细而不庸俗,屋瓦与屋檐是淡灰色的,陪着着周围安静的气氛,给人一种安静闲适的感觉。

    突然听到一声厉问:“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进来”。

第八十八节 再见

    易寒听到声音不惊反喜,总算见到了人,他还以为这院子空无一人只是摆设而已,回头,身后站着一个年轻nv子,一身黄è衣衫,料子比一般下人要好上许多,这也显示了她身份的不一样,肤如凝脂,白里透红,颇有姿敛容,一双眼睛冷冷瞪着易寒。)

    易寒不答反问道:“这位小姐,你是住在这里的吗?我见这院子雅致幽静就走了进来,唐突之处请多见谅”。

    那nv子见此人恭敬有礼,又见他穿着王府专为宾客所准备的衣衫,脸è暖和了许多,待看见他暗黄的脸暗淡无神的眼睛,却微微皱起眉头,美男子能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而反之也是一样,此刻的易寒别说美男子了,随便在王府挑一个男下人都要比他强,对于这样平常无奇的男子,这此nv显然不愿多做纠缠,冷淡道:“你离开吧,这里不是你随便能进来的”,说着转身往厅堂方向走去,连告诉对方姓名都不愿意。

    易寒莞尔一笑,人一落魄,连一个nv子也不愿意与自己多讲话,正思索之际,那nv子突然转身,责问道:“你怎么还不离开,要我叫人来轰你走不成”。

    “我这就走”,说着转身打算离开,看见这雅致的风景,眼神留恋,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了起来。

    nv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认为此人故意拖延,冷声道:“你这是要自寻倒霉吗?”

    易寒错愕转身,问道:“小姐是什么意思?”

    nv子冷声道:“你心里清楚,此地闲杂人等不准进入,你无端擅闯进来,还故意逗留,看你鼠眉贼眼,定是怀有不轨企图”。

    易寒哑然失笑,还第一次有人说自己鼠眉贼眼,做贼的时候别人不把自己当贼,正经的时候别人反而将自己当做贼看待,妥协道:“好好好,我走快点行了吧”,说着这一次却是目光向前,也不左右张望,脚步匆匆似有什么急事一般。

    nv子突然又冷喝道:“站住!”

    易寒无可奈何转身道:“小姐,又怎么了,我这不是按照你的吩咐离开了吗?”

    nv子冷道:“看你行径鬼鬼祟祟的,走这么快干什么,不行,我要先确定你的身份,免得你是扮作宾客进来的刺客歹人”。

    易寒几乎要被她逗笑了,有像他这样的刺客吗?我若是刺客凭你也能发现我,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在nv子眼中却认为对方在取笑她,她堂堂西王府的郡主,何曾被人如此小瞧过,心高气傲的她冷喝:“你敢取笑我,看我厉害”,也不打招呼,突然不知从那里ōu出一根鞭子,狠狠的甩向易寒脸蛋,若是以前的易寒,他定能轻易的闪避过去,可是他如今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只能迅速别过头去,脸是免受遭殃,可是鞭子却实实落在他肩膀划过iōng膛,顿时上身的衣衫被撕开一道口子,iōng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个nv子实在刁蛮无理,也不知道是谁惯的,几鞭又是向甩来,易寒连忙躲避,可是脚步迟缓并不灵活,好几下都被打中,那nv子狠毒的很,一鞭接着一鞭似乎要将易寒打趴下去为止,只听她说道:“还不求饶,还从来没有人不在我的鞭打下不求饶的”,她打惯了下人,府内下人稍有让她不称心如意的地方,她就动手鞭打,直到对方哭泣央求,易寒也算倒霉,遇到了这个刁蛮任的郡主,更倒霉的是,此刻的他体虚无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易寒从一开始释然的心态到此刻气愤无比,只感觉这个nv子实在是刁蛮任到了极点,管她是谁,真想狠狠的扇她两巴掌,对从来不打nv人的易寒来说,有这样的念头可以证明他是如何的生气。

    “慢着”,易寒大喝一声,被这么一喝,nv子刚抬起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他的肌肤在鞭子面前就像窗纸那样轻薄。

    nv子冷笑道:“知道怕了吗?可惜晚了,你今日注定逃不了这一顿毒打”,说着舞动鞭子,甩的地上飞沙走石,借此震慑易寒,又道:“求饶吗?求饶我就轻一点”。

    疼痛对于易寒来说,早就麻木了,倘若他真的求饶就不是易寒了,那双暗淡的眼睛突然充满厉严肃的盯着眼前这个nv子,试想寻找她的破绽,一击得手,依他的体力,假如一击无法得手,就要受尽对方凌辱,认真起来的易寒是很可怕的。

    说着nv子又突然一鞭朝易寒iōng口挥去,易寒站立原地,任她鞭打,他不想费体力而做无谓的躲避,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体力不支,累趴下来。

    nv子见对方不求饶也不躲避,尽情让她鞭打,这让她很生气,她下手更恨了,她就不相信此人在她鞭打之下能宁死不屈,nv子也不顾招式,只想让对方尝尽痛苦的折磨,毫无防御态势,已经认定这个男子没有还手之力,打算将他擒拿下,带到父王那边领工,看父王还说她不务正事。

    易寒见她已经轻敌,心中冷哼,我不还手,你还以为我不会打人呢,只见她靠近易寒,全力一鞭朝易寒脸蛋挥去,内心恨道:“这下你还不死”,易寒早已蓄势待发,就在对方鞭子要打在他脸上的时候,易寒身形突然变得敏捷,快速绕到对方背后,nv子大吃失è对方居然有还手之力,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狡猾,背后破绽大开,这个时候她再想违反物理,回身已经来不及了,她稳住向前的脚步,转身回击,只期望这个男子手脚不快,这无疑是异想天开,易寒酝酿了这么久,必胜的一击哪能轻易的就被对方躲过。

    nv子只感觉腰间一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戳了一下,全身竟然没有力气,易寒看准机会,从背后贴身上去,手臂从nv子腋下穿过,手掌扣住nv子手腕,长鞭脱手,nv子顿时动弹不得,她的身子被易寒紧紧贴住。

    易寒舒了一口气,忍住身体的疼痛,擒下这个nv子,心头怒气消了一半,恼她刚才狠毒,手指狠狠的拧了她儿,他用的是扭拧力,随着手上力道的家中,nv子“啊,啊出一道尖锐的长音来,因为疼痛,那脸容已经扭曲起来,只听她连忙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今日你欺辱我,必死无疑”。

    易寒心头有火气,那里管她是什么人,公主皇后他也不会客气,拧上她细皮nèn的脸蛋,似拉面一把使劲,这一下,对方的半边脸蛋顿时肿后一片,nv子气的哭了起来,咒骂道:“我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然后叫你的一块块喂狗”。

    易寒听了这句话,又似拉面一般扭拧了她另一边的脸蛋,这一下,nv子双颊顿时肿出一对猪头红。

    这会因为吃疼,nv子也再不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好疼,好疼,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疼过”,却放声嚎哭起来。

    易寒折磨了她,心头气也消了,也痛快了,见她似个小nv孩一般哭了起来,顿时心软,也不打算折磨她了,淡道:“你打我,我拧你,互不相欠了”,说着放开了她的要害,nv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易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迈着有些吃力的步伐背身离开。

    nv子突然抬头朝易寒的背影看去,含着泪光的眼睛充满了狠毒仇恨,只见她突然起身,使尽全身力气朝易寒背后就是一掌,易寒身子一摇,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顿时膝uǐ半跪了下来。

    nv子脸出获胜者得意洋洋的表情,冷冷说道:“我说过你必死无疑,我要把你四肢斩断,挖出你的眼睛,戳破你的耳朵,使其失聪,割去舌头,装进桶里做成“人彘”扔到大街之上供人观赏。

    易寒当然知道“人彘”是什么,这种酷刑,只有心肠无比毒辣的人才做的出来,他心存仁慈的格注定给他带来无数的横祸,自己曾经秉持这个原则,如今进入权力争夺,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应该戒除这个优点。

    只见nv子透出腰间匕首,冷笑道:“待我慢慢来割断你的双臂先”,这种报复的快感,让她发肿的脸变得更加丑恶。

    突然一把声音传来,“幽风,不要这么折磨他,给他一个痛快”。

    “雪儿姐,你回来了,我刚刚还打算去找你呢”,nv子不禁lù出欢喜的表情来,可是发肿的脸蛋却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怪异极了。

    易寒听到这把声音,心中一颤,缓缓抬起头朝发声处望去,远处,一个身影静静的俏丽而站,她的目光直视自己身后的nv子并没有看自己,穿着一点淡紫è的长裙,身上几乎没有多余的饰物,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高挑ǐng拔的身姿充满着神秘的感觉,让人明明知道美丽如斯,却捉mō不得,像虚幻的,宁雪!真的是她,易寒心头涌出一丝苦涩,没有想到再次见面,自己却是这样一番狼狈的模样。

    也没有多少时日,当宁雪的模样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好似只存在记忆当中,这人是她吗?一年而已,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变化,那双明眸不再俏皮机灵,而是带着清澈的睿智,淡然,一个人的身体,相貌再如何变化总归痕迹可寻,可是那双温婉心娴的眼眸,她似乎没有当初游戏人间的心态,而是背负了重重的负担,这让易寒感觉陌生,如果不是在金陵的一段缘分,易寒不知此刻依自己的状况

    是否能勾起她心中一点点的涟漪,他知道他不能,宁雪出现至此连瞥都没瞥他一眼,她还是很美,这种美的变化,让人第一眼见到她的人已经不在去关心她的容貌,那一举一动散发出来的气质,魅力已经足够征服任何人了,只有敬仰,却生不出什么杂念,但是易寒再见宁雪的这一印象却是大错特错,宁雪并不完美,没有人能真正看透她的内心而已,也许是没有人有这个机会,从第一眼见到此nv的人根本不想去找出她的缺陷,人是感的动物,有一件完美的事物存在于世间,难道不是奇迹,人人都喜欢奇迹,能见证奇迹更是炫耀的资本,这一个并不完美的nv子,已经被人仙nv化了。

    宁雪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过来,很慢却让人感觉她根本没有在动,而是随风飘了过来,站在颜幽风一丈之外道:“我帮杀了他,你没有意见吧”,音乐清脆圆滑,美妙极了,但这美妙的声音之下讨论的却是杀人这样恶俗的事情,那样的平淡,彷佛在评论uā草一般自然。

    易寒错愕,怎么宁雪要杀了自己,难道真的像宁霜所说的,他根本就没看透宁雪,她对自己只是虚情假意吗?他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充溢着鲜血,这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颜幽风冷声道:“雪儿姐,不要杀了他,他如此欺辱于我,我要让他活着,永远折磨他,让他内心一辈子后悔自己犯了一件大错,那就是得罪我”。

    宁雪眉头一皱,这个郡主,任妄为对待下人一向手段毒辣,王府内外闻其名而è变,若不是有着郡主的身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偏偏jiāo惯成没有觉悟,若不是因为自己必须留在王府,她根本不愿意与此nv虚与委蛇,如今要在自己的院子出血腥的场面,她更不愿意”,淡道:“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将人出去,不要把我的院子脏了”,看着颜幽风那肿成猪头的脸蛋,她知道此人必死无疑,没有人能救的了她,自己也不必怜悯泛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颜幽风闹僵。

    颜幽风嘻嘻笑道:“好的,雪儿姐,等我料理了这个恶贼,再回来找你”。

    宁雪心事重重,那有心情跟她消磨,倒是什么也没说,就要离开。

    易寒听到宁雪如此冷漠自己,怒气攻心,感觉难受而又痛苦,咳嗽一声,充盈在喉咙的血液吐了出来,身体感觉畅快了许多,猛的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对着宁雪就是一个巴掌。

    宁雪mō着火辣辣的脸颊充满了惊讶,这一辈子就来就没有男子扇过她的脸,这一巴掌真的扇的她百思不得其解,疑云重重。

    一旁的颜幽风更是愣住了,只感觉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舍得对雪儿姐动手,一时之间内心震撼,呆呆的却也没有反应过来。F@。

第八十九节 看不透的人心

    今天有去里看了一下,确实是我的错,年要到了,事情变多了,今年还交了一个女朋,噢,我的天啊,你知道有的时候时间并不属于你,好,年终奖我打算不要了,从今天提前休假,晚熬夜更新

    易寒一时急怒攻心,因为见到宁雪而太激动了,一时无法想到宁雪可能没有认出自己,同时也因为宁雪漠视生命的态度让他恼火,一个人说杀就能杀的吗?况且她还是那种无关痛痒的态度,一时之间易寒以为宁雪变了,加自己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才打了她一巴掌。

    直到这个时候,宁雪才认真打量这个朝他挥动手掌的男子,散乱的头发掩去了他半张脸,面庞并不肮脏,五官隐隐可辨,瘦弱的身躯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一双发黄的眼睛睁的大大带着无尽的怒气盯着她看,嘴边还残留着血丝,这副模样看去有些狰狞恐怖,倘若小孩子看见了他,一定会被他吓哭了。

    宁雪似乎也被吓哭了,只见她娥眉绸缪,双眸发红,哽咽未语泪已满衣,她似乎不敢相信又非常肯定,伸出了手撩起易寒垂掩在脸的发丝,掌心轻轻的在他的苍黄的脸庞摩挲着,似乎有无数锋利的芒在刺着她的心,她就这样站在易寒的跟前,用那只刚刚抚摸自己火辣辣的脸轻抚着易寒的脸颊,是那么的轻柔,似乎想将女子所有的温柔传递到易寒的身,望着,望着那张苍黄的脸,那两片咽下千言万语的嘴唇愣是吐不出一句话来,她只能咬紧牙齿,在心里唤着他的名字,她想,这些苦痛为什么不让她承受呢,这并不公平,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原本是个风流公子,逍遥自在,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究竟为什么?也许并不难解释,因为他为了自己而走一条艰难的道路,他为什么会这般落魄模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记得对自己的承诺,他付出了许多,但是依然还没有得到回报,是因为自己在逼他,自己的强势,自己的一意孤行,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可是他终究还是来了,孤身一人来到自己的面前,一句话,是自己连累了他,宁雪曾经说过,自己喜欢他让自己伤心难过,然而当这一刻来临之时,她却知道这种苦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感觉很痛心,她后悔认识了他,假若没有见过,他就不会受到这种**和精神的折磨,一时之间,宁雪将易寒所受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此刻她对他是怀有多大的愧疚啊,这让她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弥补他就足够了。

    这张满是泪痕的脸映入易寒眼中,一瞬间他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他后悔自己打了她一巴掌,这张原本淡定从容的脸瞬间布满了愁容,几乎找不到一点可以欢悦的迹象,易寒多么希望让她的泪痕立即消失,笑容在她的脸重现,似从前一般,即使让他受尽更多的侮辱,他也心甘情愿。

    一旁的颜幽风似乎成了一尊雕像,呆呆着看着互相凝视却无语的两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宁雪突然勉强笑了笑,喉咙的哽咽让她的笑声变得有些怪异,她轻呼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道:“一切会过去的,你所付出的也会得到回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特别坚定充满自信。

    易寒没有讲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从何说起,看着她红的鲜艳的半张脸蛋,只能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根本没有资格打你。”

    宁雪道:“你打我,我就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你所受到的欺辱,我身感同受,他们要对付你,我就让他们来对付我”。

    易寒不明白宁雪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足够了,她卑微的自报罪行。

    宁雪将他的手臂架在脖子,挽着他的腰,说道:“回我屋里去,我给你敷药”,她当着颜幽风的面做出这些举动来,也丝毫没有提及刚才那一巴掌的事,似乎真的是她的错,那巴掌她理所当然应该承受。

    易寒倒感觉不自在,他刚刚还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而她却如此对待自己,他情不自禁的在宁雪的搀扶下,拖动他那迟钝的双脚。

    一旁的颜幽风如梦初醒,宁雪是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却当着她的面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亲密,当然傻瓜都知道如此情意绵绵,两人关系定不简单,她大声责问道:“雪儿姐,你这是做什么,再过三天你就要与大哥成亲了”。

    宁雪自然没有把颜幽风忘记,她知道依颜幽风的性格,在没有问清楚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她能如此从容淡定,这是她的自信,也是她的骄傲,她什么话也没说。

    果然走了几步,颜幽风按耐不住的冲在两人之前拦了下来,冷声道:“你们竟敢当着我的面通奸,雪儿姐,无论父王跟大哥如何疼爱你,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也无法容忍”。

    宁雪淡淡道:“他们暂时不会知道的”。

    颜幽风一头雾水,呆呆思索,宁雪却挽着易寒往房间里走去。

    颜幽风回神,又追了去,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个男子的身份,为什么像雪儿姐这样的人物会与这样一个平常无奇的男子有些关系,她心中还幼稚的猜测,或许他与雪儿姐只是亲人关系,否则雪儿姐又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做出如此举动来,即是雪儿姐的亲人,看在她的面子,就免他一死,不过必须向自己道歉。

    颜幽风追到房内,宁雪已经在给易寒敷药,她少有的保持安静,一直盯着易寒看,希望能从中察觉出一丝端倪来,同时心里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雪儿姐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这么温柔贴心过,就连大哥也从来没有这般待遇,一点可以证实的,这个男子在她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

    待宁雪放下药箱子的时候,颜幽风道:“雪儿姐”

    “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雪冷冷打断。

    就在颜幽风错愕之时,宁雪突然出手将她打晕,粗鲁的将她拖到内房之中,易寒顿时目瞪口呆,总感觉宁雪不是宁雪,而是个彪悍大汉。

    一会之后,宁雪才走了出来,易寒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我已经将她杀了”,宁雪用淡淡的口吻说道。

    易寒错愕道:“她罪不致死”。

    宁雪认真而严肃的道:“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心太软,心存妇人之仁最后遭殃的是你自己,又如何能成就大事”,说着却叹息一声。

    说着坐在易寒的身边,替他把脉,突然她的脸色露出一丝惊讶,紧接着是愤怒,最后双眼冷冷透着杀气。

    易寒又道:“其实你将她暂时囚禁起来就好了”。

    宁雪不知为何,骤然发火,“不杀了她,难道让她坏了我的大事,将我们置于死地吗?她是罪不至死,但有些人就必须死”,易寒不答,宁雪语气轻柔了许多,“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就是因为你这心软的性子,你放心,我还没有杀了她”,说着凝神继续替易寒把脉。

    过了一会才松开易寒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这个骚狐子,我一定饶不了她”。

    易寒从来没有看见宁雪这么激动的表情,一时之间倒是看愣了。

    只听宁雪说道:“你中了师姐的独门奇毒“最毒妇人心””

    易寒讶异道:“珍妃娘娘是你师姐?”

    宁雪愁眉不展,思索不答,过了良久才道:“这毒我也解不了,乃是我师傅传授于她,用于控制别人,此毒除了她就只有师傅一人能解”。

    易寒喜道:“那快请你师傅替我解毒”。

    宁雪看了他一眼,想骂他几句,见他脸容憔悴,心中不舍,纤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目,用无比失落的口吻道:“恐怕此法行不通,我为了救宁霜已经与她闹僵了”。

    易寒心中一颤,失声问道:“宁霜怎么了?”

    宁雪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为何如此关心她,我记得你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易寒却用迫不及待的口气问道:“宁雪你快说,宁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宁雪气道:“你都活不了多长日子,还有这个闲情关心别人”,突然认真的看着易寒,问道:“你是否见过她女装打扮?”

    易寒为了让宁雪讲出来龙去脉,连忙点头,只听宁雪道:“若论天底下有那个女子能配的天下无双这四个字,非她莫属,也没有男子能看到她而不心动”,骤然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易寒,冷声道:“易寒,你也不例外”。

    易寒没有否认,“确是若论容貌,没有人能胜过她,可是这一些在我眼中并不重要”。

    宁雪淡淡道:“重要也没用了,她身体受寒邪入侵,会老的非常之快,不用一年时间会变成一头白发满是皱纹的老妇人一般模样”。

    易寒坚决道:“没有关系,只要她能活着就可以,我会照顾她的”。

    宁雪冷声责问道:“你凭什么照顾她?”

    易寒顿时哑口无言,宁雪继续责备道:“我跟你说过不要靠近宁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若是原来的宁霜会活的好好的,你把他害苦了”,说着气愤不已,伸手就要打易寒一个巴掌,终究还是不忍下手,依她的聪明才智,从易寒的言行举止之中早就断定了两人关系不一般,能让宁霜如此坚决脱离师门,能让自私的她如此甘心付出全部,甚至包括生命,除了“情”字再无其他,宁雪是过来人,她心里清楚的很,女子一旦陷入情爱的漩涡就欲拔不能,宁霜不似她一般成熟,她处理感情的手段不懂的委婉,坚决果断一头筋。

    易寒无语,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他也不想,他尽量避免了,可是终究还是爱宁霜。

    宁雪见了他黯然神伤的表情,又爱又恨,吐出一句气话来:“你死了,就最省心了”。

    易寒自嘲笑了笑:“如你所愿,我确实离死不远”。

    宁雪见他还说出这种话来气自己,突然暴躁的将桌子掀翻,瞪着易寒,指着他却气的说不出话来,连连喘了几口气,这才安抚自己激动愤怒的情绪,又安静的坐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不语,房间内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宁雪才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最倒霉的就是遇见了你。”

    易寒莞尔一笑,“缘分的事情,天注定的,想躲也躲不过”。

    宁雪反唇讥讽道:“你那么信佛,怎么不去做和尚,老去那种繁华之地闲逛”。

    易寒笑道:“我若做了和尚,又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你,我确实想出家,但我尘心未了。”突然目视窗外,宁静道:“有一天那个地方会是我的归宿”。

    宁雪冷冷道:“这么说你是打算祸害我之后就一走了之”,一语之后淡淡道:“你去那里出家,我就放火把庙给烧了,看那间和尚庙敢收留你”。

    易寒脑中灵光一闪,道:“世间繁华情爱还不是过眼云烟,人死了归尘土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或得不到还不是都一样”。

    宁雪道:“你少跟我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你就是要死,也得把欠我的还够了”。

    易寒看着她,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悲伤、思念、失落、痛苦”

    易寒淡道:“这些不要还也罢。”

    宁雪突然冷笑:“由不得你”。

    易寒捉住她的手,“你说宁霜固执,其实你才是最固执的”。

    宁雪撇开他的手,“废话少说,我也不更你扯那高深的道理,求我所好,好我所喜,就是死也痛快,两日之后是琴瑟永谐还是黄泉鸳鸯就看天意了”。

    易寒豪情道:“好,我就陪你共生共死!”

    宁雪嫣然笑道:“那你可要心狠自私一点。”

    此刻易寒似乎将生死看透,一脸释然,却问道:“宁霜到底如何?我想去看看她”。

    宁雪这才将整个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易寒闻言,心头一股滋味,却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伤痛,或许两者皆有。

    宁雪淡道:“我一开始以为她犯傻了,看来她聪明的很,不论死或活,她都铭刻在你心中”。

    易寒大声道:“宁雪,你不应该如此看待她,这与聪明无关”,他为了宁霜不惜对着宁雪大声咆哮。

    宁雪冷笑道:“难怪你会被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该说你是情痴呢还是头蠢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这么多情丝,你理的过来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将你劈成十八个易寒,也不够分”。

    易寒道:“要说第一个该断的,就应该与你断了”,易寒也说了句不好听的。

    宁雪示威道:“你试试,我保证你一个都得不到”。

    易寒问道:“这么说,断谁就就是不能与你断了?”

    宁雪突然靠近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报复心很强的,也很心狠手辣的,我会将你给我带来的伤害疼痛全部转化为报复的快感,快点说你不要我,我想试一试我到底能不能做到铁石心肠,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易寒听到这句话,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哈哈大笑,赞道:“好一个宁雪”。

    “你夸奖了”,宁雪不骄不诌道。

    大家放心,晚我会熬夜,明早就有新的章节

第九十节 百密一疏

    旧情也叙了,该谈论正事了,这也是两人见面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情,宁雪到底准备的怎么样,她有几分把握,婚礼的提前举行是否对她的计划造成影响,对此易寒一无所知。

    易寒道:“宁雪,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我心里也有个底”。

    宁雪没给他好脸色道:“告诉你,你能帮的忙吗?”

    易寒错愕,“你让我来抢亲,你总得告诉我,你有掌握了多少人马,否则到时候,我带领为数不多的人前来,被人围剿岂不是闹了天大的笑话”。

    宁雪嘴角含笑,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易寒,“你是怕死”。

    “怕死我就不来了”,他神态无比坚决。

    宁雪淡道:“我什么兵马也没有,西王身边智才不少,他们给西王建议了严密的管理制度,我虽然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但是兵马大权还是掌握在颜觅风的手中。”

    易寒错愕道:“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玩笑”。

    “谁跟你说玩笑了,孰轻孰重我还分的清楚。”宁霜瞥了他一眼。

    易寒坚决道:“收拾包袱,我们立刻走人”。

    “走!”,宁雪叹息一声,“说的倒容易,我若走了,我的族人怎么办,宁霜怎么办,这些年我在颜觅风身边虚与委蛇所耗费的心血怎么,有的时候我在想,不如就这样嫁给他,做小王妃好了,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易寒凝视着她,“你这句话是故意在气我”。

    宁雪神情有些难过:“对不起,我真的这么想过,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情不自禁就这么想了”。

    易寒绷着脸,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宁雪嫣然笑道:“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成功了,我一辈子就跟着你了,你要是失败了,我就陪你死,怎么样”。

    易寒气愤道:“你这是在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你这个荒唐的承诺”。

    “可是你终究还是来了,不舍吗?你无法忍受我成为别人的妻子,你无法忍受我睡在别的男子的身边,你也无法忍受我对别的男子温言软语”。

    “你闭嘴!”易寒脸色涨的青筋毕露,宁雪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痛处,一个男子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子,却让她落在别的男子的怀中,这是如此痛苦而耻辱的事情。

    宁雪扑哧笑了起来,“你这模样让我心情很好。”一语之后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你这么容易被别人激怒的,我要是有心害你,你不知道死在我手多少回了,蠢驴”。

    易寒冷道:“我懒的跟你勾心斗角,让你过过瘾又如何”。

    宁雪突然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皱眉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来,现在看来,我们恐怕九死一生了”。

    易寒知道,两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语之后,宁雪恢复了淡定的神色,问道:“到时候,你能带来多少人马?”

    易寒道:“你若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不打算带任何人来,我不想他们白白送死”。

    宁雪若无其事道:“战争总要死人的,早死晚死总是要死,早打晚打总是要打,既然无法避免,又何必顾前怕后的呢?”

    易寒问道:“先将你的计划说出来”。

    宁雪不喜欢易寒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干脆与他别扭,不悦道:“我没有计划,你爱来不来”。

    易寒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诚恳道:“我的道与你的道不一样,这一次按我的道来行事,否则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就算有一人我下了地狱,也有无数条冤魂找我算账。”

    “我从来不信这”待看到易寒的眼神,宁雪却妥协道:“好,就依你的道,如此一来我们成功的几率就更加渺茫了,有更好的求生机会,却宁愿选择那所谓的道”。

    易寒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她的额头,激动道:“谢谢你”。

    宁雪瞥了他一眼,又莫名的一笑,“只要你高兴,我吃点亏也愿意”。

    未等易寒搭话,敛容道:“或许你已经知道了,镐京城共有十五万兵马,甯军也就是西王府原有的私军,驻守镐京城关,要进入镐京就必须冲过这道防线,统帅乃是张凉,张凉这个人你应该有些了解,治兵有方,颇懂兵法谋略,但是他这个人有个缺点,容易冲动。再有就是镐京城外的平原,南北两个方向驻扎南北义军,各五万人,主帅乃是颜觅风,有两个副帅分别统管,要进入靠近镐京城,首先必须穿过这两支军队,其余的就是关中地区各大地区分别驻扎有零散的军队共计五万人左右,以镐京城为界,西边二万人,东边三万人,要到镐京城的平原,首先必须

    闯过这些关口。”

    宁雪说完,易寒立即道:“就算我有十万兵马,就是此刻立即出发,三日之内也无法闯过这些关口,到达镐京城外,更别说进入了铜墙铁壁的镐京城内了”。

    宁雪笑道:“那倒未必,你真的有十万兵马,这事我也不用这么愁,可惜跟着了个没前途的人”。

    易寒知道她故意调侃,微微一笑不与计较。

    “其实这个计划之所以有可行之处,就是因为有我这个内奸,而且我对西王府的兵马部署了若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可惜寡不敌众,掀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

    易寒道:“你既然知道西王府的兵马部署,我献一计,釜底抽薪,烧了西王府的粮仓,让军队不攻自乱”。

    宁雪道:“这个计谋我想过,可是西王府并不是将粮草储存一处,而是分散开来,就是烧了粮仓也是对他无关痛痒,可是要同时烧光他的粮草却也办不到,再者说了,我是想颠覆西王府,将这一切占为己有,烧了粮仓,士兵必定逃离,这股强大的势力瞬间就会化为虚无”。

    易寒至此刻还不是很明白宁雪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冒着生命危险付出就会有巨大的回报,难道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只为了抢一个女子这么简单,他调侃道:“好,就算我们真的能成功,你又如何将西王府占为己有,要知道你必须让所有重要将领都归顺于你,这一切才真正属于你”。

    宁雪朝易寒指去,“我当然没有这个声望,但是你有,只要你亮出名号,在这富裕有钱有粮的地方,相信大部分人愿意换个主人,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并不愿意造反”。

    易寒道:“他是西王,名正言顺拥有封地私军,我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这一切都得归还朝廷”。

    宁雪正色道:“道理是强者说的算,你实力强大,何人敢对你指指点点,就是当今天子也得蒙着头当乌龟,西王爷就名正言顺吗?他坐拥二十万大军,造反之心天下皆知,又有谁敢大声说他西王想造反,就算朝廷方面早就知道,他们又能拿西王怎么样,非但不敢出兵还得看他的脸色,生怕江山就这样易主”。

    易寒脸露难色,似乎不太赞同宁雪的想法,宁雪没好气道:“你一世英名要是怕蒙污,就由小女子来承担好了”。

    “说远了说远了,我们还是回归正题”,易寒连忙岔开话题。

第九十一节 孰是孰非

    宁雪道:“无论你能带多少兵马来,想进入镐京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着又思索起来-

    易寒也想替她分忧,骤然看见她认真思索的模样,不禁有些走神呆呆的盯着她看,只感觉她似一副辽阔的河山美景,永远看不完。

    只见宁雪转身对着他道:“不行,你不能带兵马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控制了所有的重要人物,这二十万兵马就群龙无首,只要能控制这些重要将领,也就相当于控制了所有的兵马,我以前怎么那么愚钝,会蠢到与对方硬碰硬”。

    宁雪说话,易寒却还愣愣的看着,宁雪在他面前摆了摆手,问道:“你怎么了,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你说什么?”易寒被她晃了几下,骤然回神。

    宁雪露出无奈的苦笑,“你发什么呆?”

    易寒笑道:“突然间感觉你很美,所以看的有些入神”。

    宁雪笑道:“那你就多看几眼,再过些日子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易寒一时脑子迟钝,错愕道:“为什么”。

    宁雪夸张的挥动手臂,“到时候我就化作一缕香魂了”。

    易寒哈哈大笑,宁雪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淡道:“我还有要事去办,你先回去”。

    易寒疑惑问道:“我们的计划还没有议定呢?”

    宁雪笑道:“定了一半,有些事情等我确定之后,明日再与你商定,你在屋子里等候就可以,我会秘密派人去领你过来”。

    说走,宁雪没有磨蹭,脚步匆匆走出厅堂,易寒停顿了一会,随后走了出去,刚迈出大门,只见宁雪脚步匆匆返回,说道:“你先避一避,颜觅风来了”。

    见易寒疑惑,说道:“虽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对你印象非常深刻,只要看一看就能把你给认出来”,说着朝易寒使了使颜色,示意他回到房间了躲一躲,待易寒转身往内屋走去,她理了理衣衫,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半点慌张。

    这时易寒突然回头,说道:“我怎么感觉似在与你偷情通奸”。

    宁雪恼道:“还闹,明明就是”。

    易寒欲辨,“我明明就是与你正大光”

    话还没说完,宁雪一脸严肃,手指朝内屋方向直去,“进去!”

    易寒无奈只能往内屋走了进去,正牌的见到虚情假意的,居然要躲着藏着,实在憋屈。

    “雪儿”,颜觅风远远的就喊了她的名字,由于院子寂静,声音显得特别清朗,就在内屋的易寒也能听见。

    宁雪走出大厅相迎,见了面,说道:“你公事繁忙,这会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颜觅风呵呵一笑:“我们大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这些日子我忙着料理好义军的军务,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有些想你,所有抽个空来看看你”,说着自然的拉了宁雪的,突然看见宁雪一边脸蛋发红,紧张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的了”,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特别冰冷。

    宁雪道:“昨夜蚊子多,睡的迷迷糊糊的,脸被咬的痒,就打了自己一巴掌”,她说的轻巧,似乎真有此事一般。

    颜觅风相信宁雪,虽然这个说法有点怪异,但是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谁会扇她巴掌呢,不不不,自己当然不会这么做,没有人会打她,只可能她自己打自己,走近轻轻查看,轻声道:“疼不疼”。

    宁雪笑道:“一会就好了,不必担心。”一语之后问道:“前日我们还在军营见过面,怎么说好些日子没见面呢?”

    “我说的见面是单独会面,在军营哪能算数”,见宁雪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叹道:“自古都是妻子想着丈夫,盼不得丈夫归家能相见,你倒好,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倒是我显得经常缠着你一般”。

    宁雪莞尔笑道:“谁是你的妻子?我还没嫁给你,你别乱讲”。

    躲在内屋的易寒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浑身不舒坦,若他没有听错,宁雪对颜觅风用的是**的口吻,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吗?还说出这种话来,不怕惹恼自己吗?

    站在不同角度感受自然不同,宁雪是颜觅风的未婚妻,三日之后两人就是要成亲,她用这种口吻对颜觅风说话有什么奇怪,若是不用这种语气,反而显得怪异,让颜觅风起了疑心猜测。

    两人走到厅堂走了下来,宁雪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茶”。

    转身之时,颜觅风将她拉住,一双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宁雪,“我不用喝茶,只想看看你,与你说会话,无论我做了多少事,有多少成就,只有这一刻才让我骄傲,感到充盈.满足,因为我拥有你,一个如此美丽聪慧的妻子”。

    宁雪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说话,一对眼眸也凝视着颜觅风,似被他感动,还是优雅如斯。

    站在内屋的易寒见外面寂静下来,一颗心跳的飞快,心头担心起来,两人到底在干什么,他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在亲热?想到这里猛摇头,不可能,宁雪绝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可是她与自己的未婚夫亲热天经地义,又谈何伤风败俗,易寒有股冲动想冲出去,倘若颜觅风敢对宁雪动手动脚,他绝对会狠狠的揍他一顿,终究顾忌大事,强忍了下来。

    颜觅风轻轻的撩着宁雪的鬓发,感慨道:“雪儿,你真的好美,你知道吗?这一刻我都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窒息了。”猛的他突然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就要朝她吻去,宁雪别过脸去,沉声道:“觅风,不要这样,我们还没有成亲”。

    颜觅风粗着脖子,涨红着脸大声道:“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当我从来都没有吻过你一次,你知道我每天都承受多少折磨,每一次我强行克制自己的那种滋味吗?”

    宁雪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轻轻道:“你若把我当做烟花女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不反抗,你若尊重我,在乎我的名声,这一切等成亲之后再说好吗?我无法与一个未确定身份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内屋的易寒听到这句话,心里畅快的很,这宁雪啊,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欺骗颜觅风,却不知道欺骗了自己多少次,突然间他感觉颜觅风很可怜,他自己不是也很可怜吗?爱她的男子都是可怜的,不由自主,宁愿放弃自己一些原则。

    颜觅风见宁雪脸容严肃,没有了笑容,有些慌张道:“雪儿,对不起,我刚刚实在是被你迷住了,所以才没有克制自己,我爱的正是你的高贵脱俗,冰清玉洁,可是我要矛盾的想拥有你,你能理解我吗?”

    宁雪绽放笑容:“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会怪你,再过三天,等我们成亲了,名正言顺,我就完全属于你”。

    两人坐了下来,聊了起来,颜觅风想聊些私事,什么以后要对她什么样,生几个孩子之类的,宁雪却将话题引到军队公事面去,女子一般是很憧憬美好的未来的,说起来颜觅风也算投其所好,但是女子憧憬美好未来是在和最爱的人一起的基础,她对颜觅风只有虚情假意,她如何会有兴趣,女子心毒如蛇蝎,换做男子大多不愿意伤害一个深爱他的女子。

    或许在宁雪心中也存在一份善良,她也不愿意伤害这样一个男子,可是与大事相比,颜觅风显得那么轻,那么不重要了,生死她都可以谈笑风生,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一会之后,宁雪说道:“觅风,你该走了,被人看见了,怕是要说堂堂义军统帅却整天迷恋女子”,她用的是调侃轻松的语气。

    颜觅风不悦道:“谁敢对我指指点点”。

    宁雪笑道:“你父王一直对你期望很大,男子也当以正事为首。”

    宁雪搬出西王来,颜觅风这会也不敢久留,父王对他期望很大,他也不想让父亲失望,说道:“那我先走了,晚我再来看你”。

    宁雪点了点头,送颜觅风离开,返回屋子,易寒走了出来,一脸不悦,故意道:“好一个深情痴心的男子”。

    宁雪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道:“你还别说,这一点他做的比你要好,可是人生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十全十美,做的再好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又有什么用呢?他对我千般好,万般好,似乎有种莫名的东西蒙蔽我的双眼让我看不见,相反你只要对我说一句甜言蜜语,我便会印象深刻,时常惦记回味”。

    易寒问道:“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与他**,你要做这些就不要让我看见”,男子的自尊心让他很不痛快,涉及到某些东西就不是用心怀是否宽阔来衡量的了,除非他六根清净。

    宁雪冷脸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扇他一巴掌,还是恶言相向,为了你,我已经成了一个无情的恶女子,你以为我真的愿意拿感情来玩耍,告诉你,一想到将来要伤害他,我还真心疼”,对于易寒的无法宽容理解,她显得非常气愤,颜觅风如此对她,易寒又是怎么对她,花心滥情,朝三暮四,牢骚道:“我真的发现我实在下贱,好的不选,非挑一个烂的”,

    易寒睁大眼睛,“你不用这么贬我,怎么说也是让你看眼的,你贬低我,不是在贬低你自己”。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下贱”。

    这样的一个女子,说自己下贱,实在是一件怪异的事情,为什么一见面就吵吵闹闹相互指责,还不是重视对方,否则以两个人的心性,完全都可以讲这些话当成耳边风,又岂会如此斤斤计较。

    易寒问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一些让她心痛的话呢?难道就为了出出心头的怒气吗?因此惹的两人都不太高兴。

    宁雪背对着他,不愿意正视他,易寒轻轻走到她的身后,搂在了她,柔声道:“是我的错,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太重要了,我承认我在吃颜觅风的醋”。

    宁雪道:“你也知道吃醋啊,那你可有站在我的角度体会我的感觉,你那数不尽红颜知己,我是什么滋味,我给你脸色看了吗?我有指责她们的不是吗?”突然自嘲笑了笑:“说起根本原因来,就因为我是女子,你是男子,自古以来男子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三妻四妾,女子却得专一,易寒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易寒叹息道:“后事渺渺,说这些干什么,还没有到那个份”。

    “你岔开话题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突然转身紧紧的反抱住他,深情道:“死了一了百了也是不错,至少只有我跟你”。

第一百一十节 飞来横祸

    第二天清晨,易寒一伙人闲的没事,刘年与其带领的士兵似乎没有多大的担心,他们只是需要等待,时间一到就立即起程,回来与没回来结果都不会因此发生改变,若说担心也只是易寒担心,但实际上易寒却一点也不会因此而担忧,他对拂樱有绝对的信心,他与野利都彦走在一起,在村子的周围闲逛着,共同研究讨论一些凿刻在岩石上的岩画,有的岩画出于露天环境,经过风吹日晒,模样已经变得极其难认,有一些处在隐蔽的角落里,保存的较为完整,画型粗犷浑厚,构图朴实,姿态自然,从这些岩画中,两人似乎能看到在这个地方曾经活跃进步的一群人。

    至于宁霜却与那些老妇待在一起,彼此交流讨论,她会听她们讲起这个部落种族的兴起来源,会听她们这个部落曾经著名的故事,慢慢的延伸到周围一些其它强大部落的礼仪文化。

    这些老妇在讲的时候,不时焦虑的朝北边的方向望去,看没有人群出现,她们眼神中的绝望之色越显强烈,待宁霜问起,她们才分神的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若不是宁霜,她们都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漫长等待的心里煎熬,既希望时间快一点到来,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抬头望去,阳光已经变的清朗娇艳,太阳正挂上空,一大团的红晕与绵延的山脉融合在一起,让山看起来成了红檀色,一个老妇顿时落泪,紧接着其他的老妇人也垂下了头,眼泪滴落在地面之上,宁霜的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气氛一瞬间严肃的让人不敢大声喘气,她能感受到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悲伤。

    刘年看了看,朗声道:“所有的人立即收拾帐篷行李!”大家知道,时间已经到了,时间不等人,刘大人也不等人,虽然心里没有什么担心,但当确认这种事情的发生,心里还是并不感觉愉快。

    刘年单独一人朝易寒走了过来,野利都彦看见了他,拍了正入神看着岩画的易寒一下,低声说道:“刘大人过来了,看来时间已经到了,你的朋友与这帮当地人却还没有回来”。

    易寒回神道:“时间到了吗?她还没有回来吗?”这句话颇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们估计错误了路途的遥远”。

    野利都彦低声道:“你对他真的那么有信心,要知道他们去对付的是一帮凶狠的北敖强盗,这帮强盗就是西夏与北敖的骑兵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平时出外掠夺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人而已,如今去的可是对方的巢穴,就算他有过人的本事,终究只是一个人”。

    易寒的耳根子软,况且说这些话的是野利都彦,一个从不妄言的睿智博学的老者,心里开始有些担心。

    刘年走到易寒的身边,说道:“易大人,时辰已经到了,我们立即出发吧”,他根本提都没有提关于那帮人前去强盗巢穴人的事情,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做事要量力而行,他佩服这帮人的勇气,但是一味勇气有时候要酿成悲剧,他根本没有对自己没有派人帮助而产生内疚,那是去送死无异。

    易寒淡淡道:“好吧!”他既然与刘年约定了,大丈夫就要说到做到。

    刘年倒显得有些讶异,他原本还以为易大人想让自己给他多一点的时间,若易大人开口,他心里也是愿意多等一小会。

    三人返回村子,士兵已经将帐篷收好,将行李陆续捆绑在马匹之上,宁霜走到易寒身边低声问道:“真的不等她了”。

    易寒苦笑道:“你估计错了时间,其实你应该说两天两夜”。

    宁霜道:“刘年不会愿意等上两天两夜的,一天一夜已经是他的极限,你不会明白这种的人想法,也许他现在存在着怜惜,可是当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时,受情绪的影响,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一件事,这件事会蒙蔽了其他的事情”。

    易寒一讶,宁霜是学心理学的吗?对人性竟有此等深刻剖析,淡淡道:“走吧”。

    宁霜又道:“你不担心留下她一个人吗?她可是个女子”。

    易寒笑道:“我身不由己。”说着转身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刘年。

    没有多少耽搁,易寒一伙人离开了这个村落,宁霜从那群妇人中打听到了大概一日的路程,会有一个大的部落,乃是罗即氏的一个旁支,朝着这个方向进发。

    老者跪在地上,口感舌燥,自昨日到现在他就没有起来过,他心里坚信对战神的忠诚能换的回报,坚韧的意志,让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他能依然不倒下。

    那帮妇人已经绝望了,这个传承数百人的部落将灭亡,她们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迎接死亡。

    落寞的夕阳渐渐收敛起它的光辉,像一个红色的大球悬在山脉的边缘,太阳要下山了,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样缓缓消退,当一切趋于黑暗的时候,这也断送了人心里的希望。

    突然一声尖呼响起,只见远远的地方,出现一匹马,那匹通身雪白的马,在夕阳余光的映照下,似从烈焰中重生而现,充满着野性和火一般热情的视觉感受,马匹上的人英姿飒爽,双目静静地看着前方,所有看见他的人,那种幸福的快要晕眩的感觉如同翻滚的海水一样,在胸腔里汹涌澎湃,那是自出生最激动人心的一刻。

    老者听到尖呼声,抬头望去,双眼顿时流出泪水,他想呐喊**心中的愉快,干涩的喉咙只能发出呐喊的口型,他的身心完全被这一人一马所征服,所有的肢体语言无不表达自己的崇拜与尊敬。

    马匹身后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疲惫的脸露出笑脸,夫妻沉浸的重聚的甜**之中,而不懂事的孩童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拂樱在村子前方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奔跑着相拥起来,内心有一丝宽慰,她目光巡视易寒的踪影,然而她熟悉的面孔却一个也没有出现在人群之中。

    他们欢聚之后,朝拂樱望去,嘴边兴奋的说个不停,神情带着崇拜与敬仰,紧接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所有人竟不约而同的像老者跪下,双掌贴地跪拜神灵一般,嘴边同时喊着一个神灵的名字。

    拂樱无法与他们交流,也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她一脸平静,绝世孤傲的安静离开。

    当所有人一跪表达了自己最崇高的敬畏,带着虔诚的目光望去,人马身影已经远去,直到远的缈不可见。

    当夜这个小的村落举行了神祭,表达了神灵对他们的厚待,帮助他们度过难关,他们将人马合一的模样雕刻成塑像供奉起来,他们将神灵降临的消息利用生活在这里的一种苍鹰传播出去,消息的传播是如此的快速,生活在两国边境的散布各处的部落,他们都知道一个消息,战神显身来助他们来保护他们。

    易寒一伙人在隔日傍晚时分终于抵挡一个较大的村落,这个村子适当一点应该称呼为部落,因为这个村子约数千人,看上去更像一个部落。

    远远的,易寒等人就能感受到部落里所散发出来的喜庆气氛,整个部落放下了日常工作,似乎为了什么祭礼而忙碌起来。

    易寒问道:“上品大人,今日是否是罗即氏的大日子?”

    野利都彦思索道:“据我所知,罗即氏一年最热闹的日子就是神祭日,可是这早已经过了啊。”看着几十丈远堆积起来高越三丈的柴架子,还有那不是传来宰杀牛羊的声音,说道:“看上去就是在准备神祭”。

    宁霜笑道:“我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不知道他们欢迎不欢迎我们”。

    野利都彦沉声道:“若是神祭日恐怕他们不会接待我们,传说罗即氏有一次在举行神祭招待了外边的客人,因此而遭受一场大灾难,罗即人认为因为无法全心全意敬奉神灵而惹恼了神灵,所以神灵才会降祸给予警告,自从之后部落一年一度的神祭日从来不准外人参加”,突然说道:“你们看,不少人盯着我们一脸警惕,据我所知罗即氏部落还是很热情好客的,他们在看见我们之后早就应该热情接待请我们进去,如今对我们不理不睬,我看很有可能,他们在准备神祭”。

    易寒道:“那就请上品大人上前去问一问,交流一下,也免得惹出什么误会。”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陆续从部落里走出来一些手拿武器的年轻强壮男子,那模样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警告,让他们速速离开,不要在此逗留。

    烘烤牛羊的香味扑鼻而来,众人久未尝美食,就似看见美女一般露出的渴望的眼神,所有人的留恋想饱餐一顿。

    易寒朝宁霜问道:“你肚子饿不饿?”

    宁霜哑然失笑道:“反正不会饿死就是了”,一语之后反问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易寒说道:“我现在学会了乐观的心态,我认定她安然无恙,所有我的心里也就不担心了”,说着却是转身回望。

    宁霜笑道:“你的举动已经泄露了你的内心”。

    易寒也是不应。

    是走是留,刘年也是沉吟不定,眼看天就要黑了,若能在此留宿是最好不过了,可是他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说真的闻到的食物香味,他心里有种**想留下来,他还是希望野利都彦去交流一下,若是因此搞错了就太可惜了,说不定人家不是抵拒他们,而是将他们认为是强盗之类的人物,想着朝野利都彦看去。

    野利都彦苦笑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敢保证,只有我敢靠近,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大卸八块”。

    易寒调侃道:“那你就亮出野利氏的名号,怕是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野利都彦决然道:“照宰不误,将我这个亵渎神灵的人祭拜神灵”。

    说着只听见一声声的吆喝声从身后传来,易寒回头望去,只见一辆巨大的木板钉制的大马车,造工有些粗糙,马车上面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石头,马车有十几只强壮的马匹和牛拉着移动,十几个汉子驱赶着马牛慢慢朝部落靠近。

    刘年讶道:“这些部落行为真是怪异,无端端费劲周折弄这么大一块石头想干什么?”

    几人不答,易寒看着他们模样,这项工作明显吃力的很,有些人脸露疲态气喘吁吁,但是从表情看却感觉是一件荣耀的事情,让他们心甘情愿。

    部落里那些手持兵器眼神不善的人走过去迎接,同时在靠近易寒等人的时候,他们举起兵器将易寒一干人等驱赶到一边去。

    刘年与其士兵都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脸色变得铁青,有些愤怒。

    野利都彦提醒道:“千万不要与他们闹起来,这一天他们是不会跟你讲理的,更不会手下留情,对你们收下留情就是对神灵的不敬,就会给自己部落带来大灾难,神灵在看着他们,他们要证明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易寒感觉怪异无理,但是世间就偏偏有这种事情。

    这么一耽搁,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起来,此刻赶路已经来不及了,这部落也没有打算招待自己一伙人,刘年在远离部落二百丈距离的一片空地上忙黑搭建起营地来,烧起篝火,吃着干粮。

    欢乐喧哗的歌声从部落中传来,所有人不禁将目光移动到那烧着火红火红的木架堆积的大火堆,那边一定在享受着美食沉浸在欢乐之中,这边却只能啃着干粮,心里的落差感让所有人都一脸黯然。

    突然易寒感觉脸上有些冰凉湿润,莫名的雨点降落脸颊,啃着干粮的野利都彦突然脸色大变,一脸严肃一动不动的。

    雨瞬间下的非常之大,熄灭了篝火,士兵纷纷躲到帐篷里,身心感觉冰冷,暗骂自己倒霉,今夜可不好过了。

    部落之中的欢乐喧哗顿时哑然而止,变得静悄悄的,烧了火候火候的大篝火也被密集的雨点浇灭了,目光所及一片漆黑,给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野利都彦立即说道:“不好,快立即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刘年不耐烦道:“这三更半夜的,又突然下着雨,怎么走”。

    野利都彦道:“篝火被雨浇灭,神祭被破坏,罗即人会认为触怒了神灵,不肯保佑他们,他们会迁怒于我们的”。

    刘年怒道:“关我们屁事!”

    野利都彦严肃道:“因为我们今天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原因啊!

    易寒劝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大人,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刘年说道:“我去说一说,不过士兵们可能不太愿意”,离开的时候嘴里嘟哝了几句,有些不悦,心里似对此事满不在乎。

    一会的时候,嚷嚷声顿起,士兵纷纷抱怨起来,几番打击,士兵的心理已经处在一个即将爆发的边缘,这个强人所难的决定正好成为他们**的理由。

    刘年回来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说道:“我虽然是他们的长官,但也应该讲道理,我这么做已经犯了众怒了”。

    野利都彦摇了摇头,一脸忧虑。

    突然从部落传来了震天撼地的喧哗声,清晰传入几人的耳中,那声音似乎非常愤怒,又非常失落。

    刘年一惊,问道:“上品大人,他们在喊什么?”

    一旁的宁霜说道:“杀光他们,向神灵赎罪”。

    刘年莫名其妙,“杀了谁?这场雨吗?”

    宁霜目光巡视身边几人,刘年顿时恍悟,惊讶道:“莫非是想杀了我们!”

    野利都彦点了点头。

    这真可谓飞来横祸,这样也可以惹来如此大的仇恨,“去他妈的神灵”,刘年心里暗暗咒骂,他立即朗声让士兵立即收拾好行李,即可离开这里,士兵抱怨,这一次刘年却态度坚决,不服从命令者一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这一场雨真的莫名其妙,浇灭了篝火之后又奇怪的停了下来,若非润湿的地面,还感觉真的没有下过雨一般。

    只见部落中突然燃起了数百把的篝火,喧哗吵闹声,小孩的哭泣声,火光迅速朝这边移动而来。

    易寒朗声道:“刘大人来不及走了,快让士兵拿起兵器面对”。

    士兵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那数百人的脚步声,他们就能感觉来者不善,未等刘年下令,已经纷纷放下手头工作,拿着兵器聚集在一起。

    几十个人聚在一起,看着那渐渐靠近的火光,野利都彦叹息道:“早听我说收拾东西走人就没有事了,只希望这部落的酋长能看在我们野利氏的面子上平息干戈”。

    易寒笑道:“上品大人,你可要发挥你雄辩的本事了”。

    野利都彦瞪了他一眼,严肃道:“易大人,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宁霜淡道:“这些部落在不讲道理的时候,道理是没有用的,就算如何雄辩也是对牛弹琴”。

    部落的罗即人靠近停下,只见一个打扮的比较花俏的老者朗声说了一通话。

    宁霜在一旁翻译,“他们说因为我们的到来,亵渎了神灵,所以神灵降雨不接受他们的祭拜,他们要杀了我们,向神灵赎罪”。

    易寒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感觉好笑非常,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严肃的气氛突然出来了发自内心爽朗的笑声,突兀的很,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停留在易寒身上,刘年等人不明白易大人为何发笑。

    那帮罗即人却非常愤怒,看着易寒的眼神,就像一个必须铲除的邪恶魔鬼,心中想,定是因为这个魔鬼,这片土地不干净,神灵才会发怒。

    宁霜瞥了易寒一眼,似乎恼他不分时机,易寒表示无奈,他也不想,可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笑出声来。

    野利都彦瞪着易寒,气道:“易大人,我们要被你害死了”,说完立即咕噜一通像那领头的酋长交流了一番。

    这一次宁霜却没有翻译出来,野利都彦说他是野利氏的智者,而身边是西夏狼主的尊贵客人,他绝对不是神灵发怒的原因,让他们思索自己是否其他地方得罪了神灵,在所有的西夏人心中,望舒是西夏土地上的女神。

    那酋长顿时犹豫起来,一个厮乱模样的老者突然在酋长身边口吐连珠,神情果断的说了起来,边说着边指着易寒一干人等,又时不时朝天空指去,那酋长边听边点着头,野利都彦脸色却越变越严肃,连忙说道:“不好,他们似乎认定了我们是罪魁祸首,立即准备撤退,保护易大人为首要,我来与他们**”。

    易寒讶异问道:“他们一个小部落难道不给你野利氏的面子吗?”

    野利都彦道:“你不懂,若真是确定是我们引起的,就是我的族人也无权干涉,他们也许不会杀我,但是会将我审判,由神灵决定我的生死”。

    那酋长说了一句话之后,大手一举,数百人立即将易寒等人围了起来。

    刘年目光锐利的巡视了周围一圈,“从西面快速突围,首要保护易大人安全离开,其余的人随我断后”。

    真的临近生死边缘了吗?易寒只感觉这一切似一场玩笑一般,然而从对方决然的杀意又感觉这一切那么的真实。

    (这一更可差不多六千字)

第一百一十一节 化险为夷

    这帮罗即人在酋长下达命令之后,立即就围攻来举起武器要将目标砍杀,没有中原人的犹犹豫豫,也没有只是围起来虎视眈眈迟迟不动手,他们像一股突然扑面而来的浪潮,一下子就靠近你的身边,一把棒槌敲中一名士兵的脑袋,哀嚎声以及那溅射到身的血水,所有人这才被惊醒过来,当生命受到威胁,自我意识的他们会排除这个威胁,毫不犹豫的刀剑刺入了罗即人胸膛,顿时乱战成一片。

    罗即人数倍于他们,而且这些罗即人经常与野兽作战,比一般人能力要强大许多,虽然这帮士兵训练有素,但形势并不容乐观。

    第一次真正面对这种生死场面,士兵只是燃起了自我保护意识,并无法做到沉稳冷静,他们拼尽全力与罗即人厮杀在一起,刘年一开始说的从西面突围的话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他们的脑袋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可以致命的武器,还有那血腥的血液。

    易寒并未冲动,身体恢复以后,他还是有些武力的,但他并没有将这些武力用在与罗即人厮杀,而是保护起宁霜与野利都彦,眼看士兵没有秩序不顾后果的与罗即人混战起来,当头棒喝道:“所有的人往西面边战边退,不要恋战”。

    这句话清晰的传入士兵的耳中,他们立即恍悟,才发觉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的人数根本不是他们能取胜的,只感觉自己怎么就昏头了,根本没有像平时训练一样有条不紊。

    这帮罗即人看似混战,实际他们之间是在通力合作的,不知多少次,他们配合围擒多少可以伤人性命的凶残野兽,而现在他们使用的方法就似平时捕杀野兽一般,将这些人慢慢的逼围在一起,让他们无法逃窜,要活的就用网擒下,要死的就用乱箭射杀。

    易寒一干人等往西面后退,正面的罗即人步步逼近,但攻势并不强烈,似乎只是为了驱赶他们而已,突然刘年大喝一声:“不好,我们了敌人的当,这西面是一条死路”,从生路到死路,这罗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派出一些人手在双方乱战的时候,偷偷将所有人的马匹砍杀,没有马儿代步,这些人如何逃出生天呢?

    断了易寒等人的生路之后,罗即人后排拉起了弓箭,箭矢对准了他们,只等酋长一声令下,就将他们全部格杀。

    刘年当机立断道:“易大人,我保护你杀出去”,如今不能顾及全部了,罗即人用弓箭攻击,为了避免伤及自己人,就不会发动正面攻势,这却是少数人突围的好机会。

    易寒一脸严肃,自己曾无数次逃出生天,这一次自己却要死的这么窝囊吗?他觉得若刘年和自己应该有把握冲出去的,但是宁霜怎么办,他低下头看了宁霜一眼,宁霜脸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恐惧,“我迟早要死的”。

    易寒道:“我也一样”。

    酋长高举的手就要缓缓落下,脸的肌肉轻微有些嚅动的迹象。

    一匹骏马长嘶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空,马蹄奔踏如烈雷一般,所有人顿时都被这奔雷的马蹄声所摄,朝声音传来出望去,漆黑的空间出现一人一马,马形如梦似幻,人样却若隐若现,一袭白色的衣衫,仿佛漆黑中所剩辉耀都集中在他的身,无数火把所照射出来的光明似乎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看清楚他的英姿。

    快速践踏地面的马蹄扬起了沙尘在马身下面笼罩着一层沙雾,让人感觉似乎腾空而至,马儿身似大理石一般的肌肉,在高速运动中蕴含着爆发力的美感,白色的衣衫猎猎作响,犹如有万道纱线在他背后拉扯也无法阻止他向前的速度。

    这是一张冷萧而威严的脸,所有看见他模样的人,瞬间全部精神都被“他”所震慑,浑然忘却了一切,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的,只有那不停变幻的火焰与他是在流动着的,越来越近,马匹的速度却丝毫不减,眼看就要践踏在人的身体之,突然马匹前腿一扬,后腿用力一蹬,一人一马竟如娇龙一般穿过人堆,“砰”的一声,四蹄稳稳落在平地之,所有人都感觉地面撼动了一下。

    马匹如虎咆哮一声,掉转马身面对那些罗即人,所有的罗即人面对的是一张端庄威严的脸,那双冷冷的眼睛穿透他们的灵魂,他的注视,让四周的空气似乎有了生命,紧紧地包裹凝固他们的身体,绞的几乎要窒息过去了!

    易寒大喜,拂樱总算来了,马因人而娇,好一个拂樱,一出场就将这般野蛮人给震服住了。

    刘年待看清来人模样,心中也是一震,莫非真的靠他一人之力将那群强盗给剿灭了,他是人还是神,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厉害到惊世骇俗程度,刚才的一幕幕穿透他的心灵,在脑海中徘徊,自己身心已经被他征服了。

    野利都彦惊叹道:“你的朋竟是比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还要厉害的人物,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到来,让士兵士气鼓舞,认为自己有能力与这般罗即人决一胜负,朝那帮凶狠的罗即人看去,这帮罗即人却个个一脸惊讶,还有敬畏,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相信,只听几个厮乱高呼着一个名号,酋长如梦初醒,高呼一声带头跪下,瞬间所有人放下兵器,同声高呼着一个名字跪在地,他们统一低下头不敢看着拂樱。

    野利都彦一脸惊讶,失口说道:“他们喊的竟是战神木纳儿的名字”,一语之后哈哈大笑:“真是奇妙啊!”

    野利都彦的笑声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放下大石,他们知道易大人的那奇怪的朋已经完全将这般罗即人给降服了。

    拂樱对于他们朝自己跪下却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他们跪的不是自己,与自己没有任何干系。

    刘年低声道:“易大人,让你的朋化解这段矛盾”。

    易寒在宁霜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宁霜微笑道:“你的鬼点子真多”,说着走到拂樱的身边朝那帮罗即人说道:“我是神灵的使者,就是因为今日你们冷落了我,才导致神灵愤怒,如今你们又动手想杀害我们,神灵决定将你们全部处死”。

    所有的罗即人感觉恐惧跟冰冷遍布全身,神灵要他们死谁也活不了,只希望得到神灵的宽恕,酋长声音颤抖的解释了一切,并表示愿意做任何事情得到神灵的宽恕,他与几个厮乱愿意用生命来弥补。

    宁霜点头道:“看在你们的真诚,神灵愿意宽恕你们,神灵不需要你们卑贱的生命,将你们最好的东西用来款待神的使者。”

    所有人如蒙大赦,落泪欢呼起来,这一幕看在易寒眼中只感觉信仰的力量真是伟大,这是祖祖辈辈烙印在他们心中的东西,与生俱来从不怀疑的东西,这比任何承诺信用还要坚固不变。

    有些士兵得寸进尺道:“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就这么算了吗?”

    易寒说道:“这并不是仇恨的根源”。

    这个变化让他们换了一个态度,用非常热情的方式迎接神灵和神的使者,部落内又燃烧起熊熊的篝火,欢歌载舞起来,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喜庆之中,神灵的来临是他们部落莫大的荣耀,他们将拂樱安置在部落里最好的地方住下,却没有人敢打扰她,她已经是神圣不可冒犯的象征。

    而其他人却热情的款待着他们,刚刚还要杀死他们,这么一小会态度却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这一刻这些罗即人变得与热情好客的中原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也有着自己的礼仪,说他们是野蛮人并不适当。

    在将易寒请到一间大帐之内,酋长似个卑微的仆人总管,吩咐人将部落里最好的美食送,士兵站在温暖的大帐篷内享受着鲜美的食物,只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有些人心里还担心,易大人的朋身份被揭穿,他们会不会又变了一个态度,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拂樱是神灵,他只是一个神奇的人而已。

    酋长与野利都彦聊了起来,相互了解信息,野利都彦想知道他们为何会认为易大人的朋就是战神木纳儿,这酋长就将战神帮助一个小部落救回妻儿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说战神一个人就将几百名强盗给杀死了,那些北敖强盗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除了神没有人能够做到,如今这件事情已经通过苍鹰传到了好多个部落,他们今日举行祭神礼,就是为了欢迎战神降世,没有想到战神真的出现,对于自己的无知险些冒犯了战神表示最深的歉疚。

    酋长问野利都彦为何会跟神的使者在一起,事到如今,野利都彦就算明知不是也得鼓吹起来,依他的本事说个天花乱坠自然不是难事,听的酋长大为受教。

    饱餐欢聊之际,一个厮乱带着几十个年轻美貌的部落女子走了进来,她们一脸欢乐,神情中带着骄傲。

    酋长说道:“这是我们最好的东西,按照神的使者的要求,我们部落用来款待神的使者”。

    士兵盯着这些美女,眼神中露出了**,被神的使者眷顾,她们纷纷露出了娇羞可喜的神态来,女子媚态越显动人。

    易寒一看就立即能看出这些女子都是处子之身,士兵听不懂这部落的话,却被蒙在鼓里。

    宁霜哑然失笑,她原本是想让这些罗即人拿出美食招待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却是一些美女,她也不给易寒翻译,对着酋长庄重道:“在神的眼中,最好的东西是让人维持生命保持身体强壮的食物,并不是美色,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让她们退下,神已经宽恕了你们”,她可不想让这些女子被糟蹋之后,士兵却一走了之。

    酋长让厮乱带着众美女离开,这些女子脸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士兵见这群美女离开,眼神露出可惜留恋之色,饱暖思淫.欲,心头已经有了欲念。

    易寒见状,低声对刘年说道:“你今晚要郑重警告你的士兵不要做出蠢事来。”

    刘年点头,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易大人放心,就敢乱来就别怪我手中的剑无情了”。

    易寒对着宁霜问道:“这帮美女怎么来了又走了”。

    宁霜笑道:“她们是晚来给你暖被的,被我推辞了,你不会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易寒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你处理的挺好的,宁霜,我现在感觉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宁霜问道:“如何个人情味法?”

    易寒不答却道:“要得到一个女子的身体,是要真诚的去取得她的芳心,却不是靠这些蒙骗的手段”。

    宁霜笑道:“我不苟同”。

    一夜过去,这件事情,当事人的拂樱却被蒙在了鼓里,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周边部落认为是战神木纳儿,她有些生气,为什么哥哥先前弃她先行离开,这会又放在一个人孤独的呆在房间里,杀了北敖强盗之后,她马不停蹄的追了来,几乎没有休息过,身心疲惫,久等易寒没来,这会夜深人静,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第一百一十二节 临近

    已是春初,易寒一伙人行走在前往兴庆府的路,天气寒冷只感觉比中原寒冬腊月还是入骨许多,士兵从罗即部落那里获得厚厚的棉袄,部落风格的衣装打扮让一行人似乎融入了这片土地,他们也似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

    遍地是软绵绵的黄土,风并不大,昨日凝霜的沙土在晨曦的照耀下,变成了露珠,湿润了马蹄,骏马气咻咻,口吐着水雾,不断打着喷嚏,身积满灰尘,野利都彦行走了一会,告诉刘年用布将马蹄给擦拭干净,不然马蹄会冻伤走不动了。

    这是一片起伏不平的盆地,地理位置好似草原一般,不过覆盖在面的不是草而是沙砾,没有一条明显的道路,太阳所在的方向就是他们的指导,南边的贺兰山就是他们的坐标。

    这同样也是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途中却可以看见人类曾生活在这里的遗迹,约一丈高的土坯墙围起了一间并不大的房子,如今屋顶已经空无一物,但是房子的规模依然清晰可辨,房子前方散落着一大堆木桩,像这种屋舍,一路易寒不知看见了多少。

    野利都彦告诉易寒,这些是古渠遗址,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当时人们用胡杨木板竖起砌成了土坯墙,至于屋顶却是用芦苇或细红柳枝铺成,他们就用这样简单的建筑抵挡风霜雨雪,一年又一年至今有些还屹立不倒。

    这样的沙砾何来胡杨树和芦苇,这让易寒产生疑惑,于是问了出来。

    野利都彦笑道:“现在是没有,可是以前却是确确实实有的。”他告诉易寒,受黄河的恩赐,形成了这一片广阔的河流冲积平原,五百多年的一个西夏的智者,认为这一片有水的土地能栽种出大量的粮食,当时他刚才中原地区回来,学习了丰富的知识,他想要带领西夏人走出贫困的生活,你知道西夏最缺乏的就是可以栽种的平原,于是说动几个部落的酋长,费劲人力物力花费十年时间,沿贺兰山东麓的山坡,开凿一条水渠用于灌溉田地,水渠建成之后,大量的人迁居至此,建设屋舍,栽种大量的胡杨树稳固沙土,这个地方就越来繁荣起来。

    易寒看着周围,那里有水渠的痕迹,野利都彦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这些水渠现如今已经被沙土所淹没,无处寻觅了,所有的线路图只有从古中的描述可以获悉”,他解释道:“灌渠长期被黄河泥沙淤积,使渠底抬高,加之受山洪淤泥侵害,河身逐年下降,以致废毁”。

    易寒问道:“为何不清除淤积泥土呢?”

    野利都彦目光望向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久远的年代,“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各部落忙于争战,那里还能抽出人手,说到底也还是古渠惹的祸,不过让人庆幸的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征服了所有人,统一了所有部落,建成了西夏国,这个统一西夏的部落就是拓跋氏,翻译到你们中原那里就是“李”字。

    易寒讶异道:“那她的全名不就是拓跋望舒,或者叫李望舒”。

    野利都彦:“没有人会这么称呼她,也只有你可以这么大胆。”一语之后淡道:“望舒二字乃是御月之神的涵义,西夏百姓称之为御月公主,不过如今应该叫狼主了”。

    易寒与野利都彦并行浅谈,这些话别人并无法听见,他们目光遥望,心中恨不得快点达到兴庆府,完成任务立即归家与家人团聚。

    经过这片荒寂的古渠遗址终于抵达西川,人迹越来越多,士兵们的心都因此变得清朗起来,傍晚在一户牧民家门口借了一块空地安营扎寨,地形较为平躺,旁边靠近溪流,取水方便。

    这户牧民姓氏没藏,虽然易寒一伙人做部落装扮,但是从言行举止中,牧民主人还是看出他们不是西夏人,易寒用生涩的西夏语说道:“他们是来西夏贩卖物品的商人”,在西夏中彼此不是太过熟悉,称呼姓氏也是一种习惯。

    没藏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易寒知道,他明白自己一伙人不是商人,商人与他们不一样,他从刘年那里拿着一些金银给了没藏,没藏并没有收下,野利都彦走过来说道:“他们是不会收的,你们身份未明,若他日出了什么事情,追查到这里,他可以后果严重”。

    士兵忙着搭建起帐篷,没藏原本想让出屋舍让他们居住,可是他们人数众多。

    突然马蹄声响起,几匹骏马朝这边奔驰过来,易寒等人好奇望去,骑马的人却是一些西夏士兵装扮,这个地方是牧民居住生活的地方,突然有士兵前来,必不寻常,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易寒心里想。

    那几个士兵来到没藏家门口,下了马,一人从马取下了一卷黄纸递给没藏,朝没藏说了一通话,没藏露出喜悦的表情带着几个士兵前往他圈养马牛羊的地方,巡视了一圈之后返回,士兵对没藏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要骑马离开,突然领头之人看见这边搭建起来的帐篷,停了下来,几人朝易寒这边走了过来,边走着边低声彼此商议着什么。

    刘年问道:“他们过来干什么?”

    易寒笑道:“大概是例行公事,像你们遇到可疑的人,不应该前盘问一下吗?”

    刘年释然,他也不怕,身边可是有品大人在,这些虾兵蟹将的算什么东西。

    野利都彦道:“放黄,万民齐贡,皇城必有大喜庆”。

    易寒问道:“什么意思?”

    野利都彦淡道:“我们西夏,每当有值得庆祝的事情,就会举行一场马牛羊甄选,所有牧户将自己最好的马牛羊拿出来带去甄选,最后选出最好的一只,称之为圣兽献给狼主,前段时间狼主登位,就举行过一次”。

    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士兵已经靠近,他们先是巡视了易寒等人的马匹,最后目光落在拂樱所骑的白色骏马身后,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这些士兵大概认为他们听到消息也是来参加圣兽甄选比赛的某个部落,因为最后获胜者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励,于部落于个人都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刘年等人根本听不懂西夏话,易寒生涩的西夏语也不献丑,宁霜不自作主张,就由野利都彦出面了,从士兵的话他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回答道:“我们是罗即部落的一个旁支”,野利都彦身居高位,这些普通的士兵自然不认识他。

    士兵露出笑容,对着身边的人道:“我说过他们是罗即部落的,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我立即就看出来”,接着对着野利都彦说道:“我看你们的马不错,想不想参加这个圣兽甄选,获胜者能获得丰富的奖励,够你们吃一辈子了”,说着目光又瞟向拂樱的那匹白色骏马,那马也是一匹平常的马,只不过与拂樱相处久了,气质受其影响,看起来有些傲慢不俗。

    “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这是野利都彦最想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未通信,却不知道兴庆府近况如何。

    “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狼主诞下小王子,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这可是神的儿子”,士兵边说着边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

    易寒顿时一惊,整个人呆呆不动,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震惊。

    野利都彦也是一惊,深意的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易寒一眼,自己怎么忘记了,按照时间计算确实差不多了。

    刘年等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表情平静,而听懂他们话的易寒三人表情各异,怀着不同心思,这让几个西夏士兵感觉怪异,问道:“你们不感觉到高兴吗?”

    野利都彦不再分神,笑道:“高兴,怎么能让人不高兴。”

    士兵听完指着其他的人问道:“那他们怎么如此平静”。

    宁霜指着易寒插话道:“你看,他被这天大的喜事给震惊了。”士兵朝易寒看去,分散了对其他人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如他所说,于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从手中拿出一张黄纸递给野利都彦,说道:“给你们个机会,有了这张纸,你们就可以参加圣兽甄选比赛了”,说完就离开了。

    刘年走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野利都彦有些入神,并没有反应刘年的话,他整个人心神都沉浸在思考的世界里。

    刘年自讨没趣,走开,去吩咐士兵准备晚膳,士兵架起了从没藏家借来的大锅,顿起几堆柴火,准备煮羊汤,烤羊肉。

    宁霜推了推易寒,问道:“你看去怎么心神不灵,被什么刺激到了吗?”

    易寒回神,淡笑道:“没事,我只是惊讶这狼主怎么是个女子”。

    野利都彦刚回神,听到易寒这句话,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宁霜眼光如何锐利,从野利都彦的眼神立即就能判断出易寒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也贴心,知易寒既然不想说,明知道他在胡说,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向野利都彦问道:“你们的狼主长的美不美?”

    野利都彦抚着自己的长须,呵呵笑了笑,这才道:“她是我见过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了”。

    宁霜用怀疑的口吻道:“是吗?”

    野利都彦顿时激动,“不信,你问问易大人,让他来判断是或不是”。

    宁霜朝易寒看去,笑道:“原来你见过西夏狼主,我还从来不知,你倒说说看她是不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易寒莞尔一笑,“美丽一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难说谁更美一点”。

    宁霜朝野利都彦道:“品大人,易大人可没有你这么肯定”。

    野利都彦坚信道:“无论相貌气质内涵,狼主都是绝世无双”。

    易寒道:“也并非如此”。

    野利都彦惊讶道:“易大人何处此言,莫非世间有比狼主更加优秀美丽的女子”。

    易寒笑道:“女子之美分内在美与外在美,光从外貌来讲,狼主却是不能算是绝世无双,我就曾见过一个比她还要美丽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绝世无双,但其内在之美却比狼主不如”,说着朝宁霜看去,这个在美貌一骑绝尘的女子。

    “何人?”野利都彦迫不及待问道。

    易寒道:“很少人能看见她女子装扮,我就是少数的幸运者之一,她的名字也并不响亮”。

    “玄观还是虎女?”野利都彦对这种新鲜事最感兴趣,打破沙锅问到底。

    易寒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在讲美貌,可不是在讲奇女,此二女者在某一领域有卓越成就超越男子,为女子扬眉吐气,方称奇女却与美貌无关”。

    野利都彦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说来”。

    易寒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说了要遭祸”。

    宁霜听了这话,爽朗大笑起来,却惹得野利都彦一头雾水,心痒难止。

    明天就要抵达目的地了,晚,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吃着烤羊腿,喝着奶酒,心中却不知道为何有些惋惜,多日相处毕竟有了感情,虽然一路挺辛苦的,但回想起来确实让人感觉心里暖呼呼的,士兵纷纷走过来向易寒敬酒,说着一些祝福的话,明日之后他便祸福难料了,他们真心希望易大人能够平安无事,易寒心情大为畅快,来者不拒,酒喝多了就有些醉,一旁的宁霜也不劝阻,她不是扭扭捏捏多愁善感的女子,相反她的内心更像一个男子,更能了解男子的心思,她放任易寒,却走到拂樱身边,两人作伴交流起来,这些日子拂樱除了跟宁霜交流几乎没有与别人说过话,她在别人眼中是个怪癖冷漠的人,至此还没有人知道她失聪,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按照拂樱的性子,很少人能与她融洽,宁霜却能做到,是她跟易寒一样宽广阔达的胸怀得到了拂樱的认可吗?

    刘年敬了易寒一杯,诚恳道:“易大人,说实话,刚开始我是恨不得早点将你送到西夏皇城,可是此刻,我却有点不舍得,刘年只做到的,只是祝愿易大人逢凶化吉,易大人的气度让刘年佩服”。

    易寒哈哈大笑:“放心,我已经与品大人成为知己,他会替我说好话的”。

    刘年道:“话虽如此,可这件事可是严重到引起”,说了一半他却停了下来,这件事情可是差点引起两国交战,一个臣子一家之言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此事可是生生屠杀了对方三百名的西夏勇士啊,不拿易大人人头如何让西夏文武百官泄愤,那险些毙命的贺兰更是名将沙如雪的女儿,他又岂能轻饶易大人,他想帮助易寒,可是在这西夏的土地,他只是一个外人,根本帮不了什么忙,突然朝野利都彦施了厚礼,“品大人,刘年在这里请你为易大人多说几句好话,不管如何要保护易大人的性命”。

    野利都彦喝的半醉半醒,昏昏说道:“笑话,在西夏谁敢取易大人性命,他的命珍贵的很呐”。

    刘年自然认为他在说着酒话,大言不惭,不过也可以看出他的一片真心。

    每个人均大醉睡去,周围变得静悄悄,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节 西夏风情

    即日启程,走过这片草原就能到达西川的政治中心兴庆府,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阳光穿透云朵,让天空变得青蓝,高一千多丈的贺兰山主峰远远看去,南仰如翠白交绕的宝瓶置于地毯上,北视却像一只横卧的雄狮,山顶雪峰,金光灿烂,直刺蓝天,贺兰山嚅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西夏人,他是西夏人的母亲。

    在贺兰山周围纵横千里之地居住着无数的部族,还有一个代为西夏文达巅峰的都城,这就是兴庆府,贺兰山主峰是美丽与纯洁的,让人不禁勾起一种种的遐想。

    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出现,他们都是西夏的牧民,牵着骏马,壮牛,肥羊,脸上露出了欢愉的笑容,易寒一行人也在其中,周围都能看见人,他们不再是草原上唯一的人烟,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让西夏有着丰富多变的气候分布,刚刚沿河入西川,半山春正旺,似乎永远有看不尽的春色,嗅不完的花香,加之随处看见盛装打扮的西夏男女,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汉子;美丽异族风情的西夏少女,这些美丽的风景,这样浓重的节庆气氛在第一次到达西夏的刘年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前他们认为,西夏人是野蛮粗鄙的,然而此刻,他们却感觉与中原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脸上挂着是淳朴与灿烂的笑容。

    所有的人似乎往着同一个方向进发,贺兰山主峰脚下的草原,万人齐集,人声沸腾,临时搭建起来的毡房均以六角形多边形特征呈现,像一朵朵盛开的大梅花,梅花的特质和禀赋代表着勤劳的西夏平民,数百年来她始终不愠不恼,不娇不嗔。

    大自然的千种风情、万种流韵与密集的人气汇集在一起,这些牧民似乎非常享受着这种天赐地利,周围的山山水水,可以纵马狂奔的辽阔草原,他们不知道这这个地方举行了多少次的喜庆节日和大型集体活动。

    在人群包围的中心地带,用巨大的桩木钉到草地上,无数的桩木围起了一块空旷的场地,其中有无数官家打扮的士兵在牵拉着绳索,临时搭建起木架台子,看似混杂,他们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与大东国不一样的是,这些官民几乎不分彼此,不时候有平民百姓上前攀谈,热情的人还带着三朋四友,全家老少加入布置工作之中,曾士兵休息的时候,他们也不忘送上茶水,边攀谈起来边哈哈大笑。

    在钉下桩木所围起来的场地外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外面的草地上搭帐篷,累灶台,以草地为舞台,以太阳为灯光,把蓝天作幕布,把绿树当花伞,把整个身心完全融合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与天地共舞,与山河同庆,人与自然成了最谐合的统一体。

    天空中突然飞来一群奇怪的鸟,他们在人群的上空徘徊,所有的人顿时昂望这些鸟儿,尽情欢呼。

    这些鸟儿丝毫不惧怕人群的尖呼声,相反它们似乎在回应这人群的呼声,出发一种美妙动听的声音,不少人立即拿出陶笛、马头琴、大鼓演奏起来,人鸟齐喝彩,演绎着一曲渺渺的曲调来。

    野利都彦解释道:“这种鸟叫迦陵频伽,在西夏中是一种吉祥的鸟,据说来着极乐世界,迦陵频伽翻译成大东语就是妙音的意思,鸟如其名”。

    易寒问道:“这种鸟经常出现吗?”

    野利都彦笑道:“不常出现,你看那些人兴奋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如何高兴,刚才他们用歌声舞蹈就是为了引导这种鸟儿出现,这种鸟喜好热闹,据说它们能看到人的内心,假如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它们就是飞来一起共贺,人鸟共贺代表了今后的几年了,西夏会风调雨顺,这对刚上任不久的狼主来说是很好的预兆”。

    易寒一伙人缓缓的靠近,刘年笑道:“上品大人,虽然我们很想留在这里享受着热闹祥和的气氛,可是在天黑之前必须带着易大人到达兴庆府,请上品大人领路吧”,前方把密密麻麻的人群所笼罩,不知该如何通过,也生怕人流混杂,一会被冲散了。

    野利都彦笑道:“不着急,这圣兽甄选比赛还要三日之后才开始,在开始之前,他们要在这里载歌载舞狂欢三天。”

    刘年讶异道:“为何要载歌载舞狂欢三天,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道:“你看,这些人均带着一家老少出来,其中英姿勃勃的汉子,盛装打扮的美丽少女可不在少数吧”。

    众人知他有后话要说,认真倾听并不插嘴,只听野利都彦接着说道:“我们西夏人缔结姻亲的方式与你们中原人不同,你们是由媒人作媒,而我们却是自己相中的,一般来说未成亲的男子比较羞涩淳朴,相反姑娘们反而是热情大胆,而相亲的方式就是靠这些大型庙会和节庆活动,你以为他们都是奔着这圣禽甄选大赛而来的吗?这三日的载歌载舞狂欢才是其中的关键”,说完扯了一段文绉绉的话来;“千百年来,朝圣观人海,耳濡目染,朝朝暮暮”。

    宁霜见野利都彦说完,笑道:“一般同部落之间是不缔结姻缘的,这种方式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野利都彦点了点头,笑道:“宁先生果然博学”。

    刘年笑道:“好了,上品大人,带我们离开这里吧,要事在身,不敢耽误”。

    突然听见一群少女们地娇笑声此起彼伏、在不远处传来,易寒等人随着声音望去,不知道什么出现一群盛装打扮美丽的女子,她们正迎面朝易寒等人走了过来,她们美丽的大眼睛大胆的看着易寒这一伙人,丝毫没有半点羞涩。

    易寒几人专心聊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而一旁的士兵早就心神被其摄住,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多美丽火辣的眼神同时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在中原,女子一般都是婉约端庄的,这种异族的热情火焰顿时让他们的心燃烧起来,表情上又是有些不适应的表现的呆若木鸡。这才引起这般女子的娇笑,士兵根本不知道这般女子朝自己走过来干什么,随着她们越来越近,整个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被如此多美丽的眼睛眷恋,这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啊!

    刘年瞥了一眼问道:“她们这是过来干什么?西夏的女子都是如此大胆火辣的吗?”

    野利都彦笑道:“也许她们平时没有这般大胆热情,但是假若一生的伴侣一生的幸福就在眼前,她们大胆火辣一次又何妨呢?你们大东人常说姻缘,却从来不敢鼓起勇气去捉住上天赐给你的姻缘,这扭扭捏捏的在我们西夏人眼中可是不耻的,看样子她们是看上了我们,过来想邀请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去舞蹈,在舞蹈中感受彼此的心灵,享受着共同的快乐,去吧去吧,耽搁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来西夏一趟,遇到如此盛举,如何能错过呢”。

    这群姑娘还没有靠近,野利都彦却鼓励其他们来,士兵听到这话,蠢蠢欲动,眼神中流露出期盼,有的大胆的,与这些姑娘目光对视,这一望却陷入其中,变得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刘年见此,也不好拒绝,入乡随俗嘛。

    这群姑娘统一头扎绣花方帕,身上衣裳颜色各异,或油绿、或紫绎、或赭红、或翠蓝,下着百褶五色裙,脚踏棉靴,胸垂银白色嘎乌,挂链、铃铛、珊瑚等饰品,头戴碧玉发箍、蓝宝石、黄宝石等,显得华贵典雅,她们青春的容颜绽放出似鲜花一样美丽的色彩。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讲的是环境对人的潜移默化,原本就奔流着热情与美丽血质的草原姑娘,世世代代浸染在这美丽的环境之中,自娘胎孕育开始,便以蓝天为镜,以白云为伴,与生灵为友,神山护佑,山花比邻,水土丰润,空气优良,歌舞雕琢,不美丽才怪,面对这种异族风情的侵透,这些初到此地的士兵不动心才怪。

    易寒突然笑道:“上品大人,我可记得兴庆府的姑娘可是短裤赤脚赤臂,怎么这会她们却打扮的像新娘子一样”。

    刘年突然问道:“易大人来过西夏吗?”

    易寒道:“从一些商人那里听闻的”,说着却野利都彦看去,希望听到他的解释。

    野利都彦笑道:“这不一样,那些打扮是平时劳作耕种,为了方便才那么穿着的”。

    说着这些姑娘却靠近了,一个站在前头穿着紫绎色镶边外套的女子,从她华丽的衣饰,可以看出她的身份比较尊贵一点,只听她轻启檀唇,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问道:“英姿勃勃的朋友,我们过来邀请你们一起共舞”。

    易寒说道:“我们是大东国来的商人”,他想用这句话来消除这帮姑娘的非分之想。

    “没有关系,我叫,往利嘉绒”

    野利都彦笑道:“姑娘定是来着丹巴的往利部落”。

    那姑娘讶道:“老爷爷如何会知道?”

    易寒听到这个称呼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野利都彦说道:“看来这姑娘过来请谁舞蹈都不可能请你上品大人”。

    野利都彦不以为意,对着那姑娘笑道:“姑娘名字有嘉绒二字,取名自然是嘉莫查瓦绒,在嘉莫查瓦绒,最强大的部落往利氏的姑娘最美丽,汉子最威武。”

    其她的姑娘笑的如花儿一般灿烂,那往利嘉绒却只是点了点头,并不骄傲,她的目光突然瞟向身后不远处,坐在鞍上她一动不动,神情冷漠,威武非常的拂樱身上。

    所有人瞬间都明白了她的心思,原来让她大胆的走过来是因为易大人神奇的朋友。

    拂樱毫不理睬,她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前方,却空无一物,她甚至没有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易寒一看,心想,这美丽的姑娘可要失望伤心了,别说拂樱是个女子,就是个男子,依她冷漠的性情,这事也成不了,他生怕这个女子吃瘪,主动道:“美丽的往利嘉绒,不知我能否与你共舞”。

    往利嘉绒看了易寒一眼,有些讶异,旋即却露出微笑:“非常乐意”。

    (今日九点多刚从外地回到住的地方,原本以为今天要请假了,匆匆忙忙的没想到还赶的及,让大家等久了,抱歉)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流名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流名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流名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