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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节 绣花

    仙女!

    易寒满足的闭上眼睛。

    子凤看见易寒闭上眼睛,心头猛地一窒,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眼眶一红,泪水隐藏在雨水中流了出来,子凤露出笑容道:“你可吓死我了。”

    她将意识模糊的易寒抱起,快速往天坑附近的那间小木屋奔去。

    到了小木屋,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外面暴雨还在下,雨点敲打着小木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似乎要将两人这唯一的避难所也给摧毁。

    子凤看着年久失修,在暴风中摇晃的小木屋,心中有些担心,朝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了的易寒看了一眼,疾步走出小木屋,她刚走不出去不久,便传来了几声树木折断的声响,却被是被雷劈断的。

    没过一会,子凤便双手各托着一个丈许长的树干走了进来,树干顶端的枝干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子凤将这两根丈许长的树干作为支柱,顶在木屋的一角,这么一来,小木屋就显得牢固了许多。

    子凤伸手擦拭满脸的雨水,将被大雨浇的凌乱湿润的秀发撩到脑后,随便捡了一条草枝将一头秀发束成马尾辫,美丽的容颜五官清晰,形象干净明洁。

    做完这些之后,子凤在易寒身边弯下腰来,动手褪除易寒身上的湿衣,她的表情平静,力道轻重恰到好处,褪的是快速而简洁。

    没几下功夫,易寒已经被他剥的赤条条,身无片缕,看着他胸口上渗出鲜血的伤口,子凤眉头皱成曲线,自语道了一句:“幸好我随身携带伤药。”说着透出一细小瓷瓶,一手用衣袖擦拭干净易寒胸前的伤口,一手轻轻的抖动瓷瓶,将淡白色的药粉洒在易寒的伤口处。

    做完这一些,子凤白色的袍子已经被沾成五颜六色,黑色的泥污,青灰色的树渣,红色的鲜血,就好像她才是那个身负重伤,狼狈不堪的那个人,相比易寒,这会全身却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只是胸口处拿到伤口却显得很耀眼了。

    子凤站了起来,突然她动手褪下自己的白色袍子,白色长袍褪了下来挂在木屋内一块比较干净的木板之上,此刻她的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内衣长裤。

    子凤并没有停下来,淡泊自然的将双手伸到自己的薄薄内衣处,将这身上唯一的一片上衣和长裤也一并褪下。

    十指春笋缓缓去解那系带儿,褪下长裤,**.身子,露出如雪玉体。

    **全身的子凤,肌肤透着晶莹细腻的白嫩,黑亮湿润的秀发垂贴在她柔美光洁的脊背之上,肌肤之上还沾着许些水珠儿,这副身体让人惊艳。

    子凤素来男子打扮,今日一露**女体,实在是千年难遇。

    她的表情淡然从容,没有半分羞涩之态,与平时一般,只是双眸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温柔,看来她穿上衣衫和**全身时是一样的。

    子凤从后面紧贴易寒身体,彼此都**着,这一贴近却却肌肤相贴,紧密无间,她的身体能够感受到易寒微弱的体温,如仙玉容没有丝毫波动,心中却是一触,修长的藕臂将易寒静静抱在怀中,一双修长的妙腿缠贴着易寒的双腿,似乎要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烫贴在易寒的身上。

    子凤神情庄重,这幅景象完全没有给人半分**的感觉,相反却让人感觉这个用身体温暖异性的女子,心怀大慈悲。

    子凤就这样静静抱着易寒,听着雨声,想着前尘旧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终于在凌晨时分渐渐停下,被大雨清洗之后的八坑山,草木芳华,叶翠花红,一派清新景色。

    抱了易寒一夜的子凤,嗅到外边清新的气息,想走出木屋呼吸一下新鲜气息,可心中又不舍得离开易寒半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探易寒的鼻息,一探之后,神情才放松下来,她的身体已经感到到易寒渐渐恢复的体温,尽管如此她还是放不下心来,对待此刻的易寒,她就似在对待一场必胜的战役,小心谨慎,不敢出现丝毫差错。

    将脸颊枕贴在易寒的脸庞,目光有些失神呆呆的,忽听易寒迷迷糊糊的发出呢喃声,立即朝他脸上望去,发现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立即知道他需要喝水。

    小心的将易寒扶好平躺,这才离开他的身体,也不顾自己赤身**便快步走出小木屋,没一会儿,双手捧着用一片盛着水的大叶子走了进来,跪了下去将易寒半扶起来,依靠在自己的胸前,一丝水流顺着叶子的边缘缓缓流入易寒的口中。

    看到昏迷的易寒无意识将清水饮入口中,子凤露出如花笑颜,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擦拭易寒嘴角的水迹,她的举动就似母亲对伤重爱儿的眷顾亲热,似是一种超远男女情.欲的爱恋和关切。

    做完这一些之后,子凤将易寒再次扶好平躺,身体却依然保持刚刚那个跪着的姿势,只是静静的看着易寒,守护着易寒。

    昨夜才倾盆大雨,这会却是阳光明媚,随着太阳的升起,甚至变得有些闷热,这南疆的天气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子凤看了易寒一眼,觉得一时半会他不会醒来,于是站了起来,披上那件还有些湿的白色外袍走了出去。

    只披白色外袍,内中空荡荡的并未穿上内衣亵裤,动人的春光不时通过衣襟泄露出来,若有人看见,一定会认为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若仙似妖的女子,仙子不会有这么放.荡的穿着,而妖女却又不会有如此不染半丝尘俗的明洁仙态

    子凤在小木屋前随意架起了几根树枝,将两人湿润的衣物挂在上面晾晒,刚晾好,便感觉阳光有些晒人,伸手挡在额头,朝熙熙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看了一眼,自语笑道:“算你识相!”

    昏迷中的易寒,迷迷糊糊的醒来,吃力的睁开眼睛,也未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想起身,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身体,胸口处如刀割一般的疼痛立即让他哼了一声。

    目光失神呆呆这看着外边的子凤突然听见易寒的哼声,惊喜的朝他望来,柔声道:“不要动,免得牵动到伤口了,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

    易寒忽听到耳边传来的女声,一时反应不过来,主要是他刚刚苏醒,五官不甚灵敏,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立即想到似乎在自己昏迷前的一刻,有一个仙女出现,那就是这个仙女救了自己咯。

    易寒虽然受了重伤,可是脑袋还是清醒的,扭头望去,差点没有把他给吓死,这个有着一双明若寒星美眸的女子,化成灰他也认得,不是子凤又是何人!干涩的嘴唇沙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凤贴身靠近,白色的长袍荡漾在易寒**的手臂之上,柔声问道:“你渴了吗?”

    易寒猛的突然瞥见子凤敞开的白袍胸襟,一片白嫩嫩的肉光荡漾,肉.峰顶端两点嫣桃巍巍凛凛泛着粉光,整个人神情顿时一呆,只感觉就似做梦一般不真实,子凤怎么可能穿成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子凤看见易寒目光在自己胸前部位盯了好一会儿,倒是没有痴迷之态,却有些发傻发愣的模样,微微一笑,伸手将敞开的胸襟拢合,遮住着外泄的动人春光。

    突然易寒“啊”的惊叫一声,吃惊的盯着自己全身**的身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易寒可就更糊涂了,自己全身**,子凤却衣衫不整,他看着子凤,问道:“你想干什么?”

    子凤看着易寒惊愕的模样,忍不住嫣然一笑,只感觉醒过来的易寒跟平常一般活跃生动了,微笑道:“没想干什么?”

    “我的衣服呢?”易寒又立即问道。

    子凤淡道:“我褪的。”

    “快点把我的衣服拿来!”易寒此刻就像一个被人剥的赤条条的小姑娘一样难堪不自在,从他怪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子凤淡道:“衣服在外面晒着,还没干。”

    易寒露出道貌岸然的表情道:“没干我也要穿,裸着身子成何体统。”

    子凤却淡淡道:“你再等一会儿吧。”

    易寒露出怒容道:“我现在就要穿!”

    子凤别过脸去,沉默不语,不作回应。

    易寒见她一幅不打算理睬的模样,又怒道:“你听见没有?”

    子凤转过身来,目光淡淡与易寒交视,紧接着目光朝下移动,将**的易寒全身看了一遍,淡道:“我昨晚已经看过了,现在也看过了。”

    易寒一愣,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只听子凤淡淡问道:“你现在还感觉难堪吗?”

    易寒呆了一呆,应道:“我现在感觉很不自在。”

    话刚出口,便看见眼前一张白布敞开朝自己身上罩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却是子凤身上刚刚穿着的白色长袍。

    望去,**.身子的子凤却洒脱的朝外面走去,易寒顿时看到了一躯独一无二,震撼人心的女性**,扎成马尾辫的乌黑秀发垂柔美光洁的脊背之上,平顺而下是那柳弱一般的纤腰,最为引人瞩目的却是那润白丰满的翘.臀。

    易寒只是看了几眼,**.身子的子凤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子凤宁愿自己在易寒面前**.身体,却也不愿意将湿衣拿回来给他穿上。

    易寒迷糊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理清当中的混乱,子凤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奇怪,难道昨夜的仙女就是她,杀自己的是她,救自己的也是她,这让易寒感觉子凤的内心神秘到根本无法猜透。

    子凤**着身子,斩折些树条枝干,重新将临时搭建的晾衣架布架一番,将晾晒在上面的衣物摊的更开阔一些,能够更快的晒干。

    深山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没有穿衣衫的女子,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怪到极点的事情,可子凤的表情恬静平淡,丝毫没有半分的不自然,让人感觉人就该这样,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不应该有衣衫这种多余的累赘。

    当空的太阳毒辣,将子凤晒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来,没一会儿,白皙的肌肤已经被晒的有些发红,看自己的贴身衣物已经差不多干了,这才取下穿上。

    在一块天然的凹石中找到了还没有晒干的清水,弯腰俯首趴在上面,用嘴直接吸饮一番之后,这才寻了一处树荫躲避骄阳,待看见不远处晾晒的衣衫,微风一处便荡了起来,知道干了,这才走上前去收衣服。

    身上披着子凤白色长袍的易寒苦思良久,这会一脸疑惑,心中迷茫,依然搞不清楚其中的状况,见子凤久未回来,心中暗忖:“她不会将我丢弃,自己走了吧。”想到这里,想起身朝木屋外瞧个究竟,刚一动身,胸口剧痛传来,痛哼一声,竟站不起来。

    缓慢的走到木屋门口的子凤,恰好看到这一幕,轻缓的脚步突然加快,迅速来到易寒的身边,轻轻的将他扶着躺了下来,轻声道:“我不是说了,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

    易寒应道:“我以为你走了,把我扔着这里不管了。”

    子凤嫣然一笑:“不会的。”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信任。

    易寒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子凤微笑道:“你不是想穿衣服吗?我去让衣服快一点干。”

    易寒这才发现她此刻已经穿上衣衫,虽然只有一件内衣亵裤,虽然依然充满诱惑,但却比刚才好多了,“你穿上衣衫了?”话刚出口,就恍悟自己这话问的有些糊涂。

    子凤淡淡笑道:“有衣服穿,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

    易寒看着她充满关切温柔的美丽脸容,神情一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当日你不是动手要杀我吗?”

    子凤没有回答,将衣衫递到易寒面前,“你的衣衫。”昨夜湿透的衣衫已经变得干爽,而且还透着太阳的气息。

    易寒看着被子凤双手捧着的衣衫,心中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何须要逼她说的那么清楚,她肯这么做,已经是难求了。

    子凤看见易寒呆呆不动,问道:“要我帮你吗?”

    易寒回神,内心一阵尴尬难堪,厚颜无耻的他竟脸红起来,忙道:“不必了。”刚抬起手,脸上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

    子凤手指温柔的覆盖在他难受的脸容,轻柔的朝他皱起的眉头抚去,轻声道:“你不想我这样照顾你一辈子吧。”

    易寒闻言一愣,朝露出温柔微笑的子凤望去,子凤微笑道:“你的伤一日不好,就一日得让人照顾。”

    易寒心中一震,她的意思是说自己若一直如此,她便会一直不离不弃照顾自己吗?

    身前突然一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子凤已经将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袍取回。

    子凤也没有说话,扶着易寒轻轻坐了起来,脸容恬静平淡,从里到外,将衣衫一件件的套在易寒的身上。

    这个过程中,易寒一动不动像个傻瓜一样,为能他做这些事情的,该是多么亲近的人啊,可前不久还想杀了自己的子凤是自己亲近的人吗......

    子凤笑道:“好了。”

    易寒这才回神,嘴边低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子凤这会才将白色长袍披上,白袍之上虽然还残留着未清洗的泥污血迹,但丝毫无损她素雅洁净。

    子凤目光朝易寒淡淡望去,易寒不知道为什么怕极了她温柔关切的目光,立即垂下头去,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易寒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重复了一声刚才的那句“谢谢”。

    刚站起来的子凤又蹲了下来,靠近易寒身边,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垂下头去的易寒闻到子凤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那吐气如兰的气息若有若无的荡漾在自己的耳边,心头不争气的怦怦直跳,只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激动兴奋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了子凤身体的后遗症。

    易寒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我要淡定,我要淡定,我要不受诱惑。”

    子凤看见易寒显得怪异,移动到易寒的正前方,看着这个垂下头的男子,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在她印象中易寒一向大胆轻浮,当初在白水岩寺便调戏自己,就没有易寒不敢做的事情,怎么想到易寒此刻的心里,竟会被她美丽气场摄的连狼性都缩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又疼了?”子凤轻声问了一声。

    易寒此刻在天人交战之中,哪里有闲暇回答子凤的问题,只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漩涡,让他所有的淡定从容在这股强力漩涡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无力,他不禁有些痛恨自己,我现在都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会想着这些事情。

    子凤连续询问,易寒却一直不应,惹的子凤扶着他的下颚将易寒的头给托了起来,待看见易寒涨红着脸,一脸怪异的表情,目光充满疑惑的看着易寒。

    易寒在子凤目光的盯视之下,如坐针毡般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道:“你若靠我太近,我可就要狼性大发了。”

    子凤闻言,愣了一愣之后,却嫣然一笑,“我印象中的易元帅想做就做,从来不会顾及犹豫。”

    易寒冷淡道:“你可以离我远点吗?”

    一丝黯然隐蔽的从子凤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微笑应道:“好。”说着退后几步,与易寒保持一定的距离,几乎挨到木屋的门口,却没有离开木屋。

    气氛又怪异的安静了一会,易寒忍不住问道:“子凤,你为什么要救我?”

    子凤轻轻道:“这需要理由吗?”

    易寒问道:“为何不需要?”

    子凤应道:“没有为何,我就是想这么做。”

    易寒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子凤突然转身看了易寒一眼,突然轻轻的朝他靠近,表情充满着庄重,易寒立即感受到她步步逼近的压力,脱口喊道:“离我远点!”

    子凤并没有停下,一直走到易寒的跟前,蹲了下来,两个人的脸挨的很近,易寒甚至能感受到她吐气如兰的气息,易寒伸出手想要将她推开,还没真正抬起却被子凤轻轻给按了下来,此刻,子凤想做任何事情他根本无力抵抗。

    易寒只感觉子凤美丽的脸容正慢慢朝自己靠近,已经近的能够感受她妙鼻轻轻吐出的气息,易寒心头怦怦直跳,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竟被一个女子欺压的无力反抗,这角色不是应该颠倒过来吗?

    湿润的檀唇轻轻的点落在易寒有些干裂的嘴唇上,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当易寒正打算好好感受一番的时候,子凤却只是轻轻一吻便离开他的嘴唇,微笑道:“我早就想吻你了。”子凤并不深谙男女技艺之道,她这一吻只是想表达发自内心的爱。

    易寒无语,子凤淡淡问道:“还要我解释吗?”

    易寒决然道:“这不可能!”

    子凤问道:“你还要让我再做一遍吗?”

    易寒心中有个声音让呐喊道:“让她再做一遍,你刚才还没有好好品尝够那动人的滋味。”可是理智却压抑他心中的这股冲动,他不能这么做!

    子凤微笑道:“易寒,我知道你心中害怕,但是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易寒道:“子凤,你知道我心中害怕什么?”

    子凤握住他的双手,“没有关系,你做你自己就好,我也做我自己。”

    易寒从来没有在面对一个女子的时候感到如此巨大的压力,甚至让他丧失了男人的野性。

    子凤就似无数根柔丝绕的他无法挣扎。

    子凤看着挣扎中的易寒,轻轻的松开握住他的双手,站了起来,轻轻的朝屋外走去,“你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就可以。”

    自古山河无定据,满目荒凉谁可拦,而今才道百事非,不绣江山绣牡丹。

第四百五十一节 内敛

    易寒显得十分无奈,只感觉在面对子凤的时候处处受制,凭他在男女方面的经验,什么女子会对付不了的,偏偏在面对子凤的时候,他完全收缩起男人本性,显得弱势,而子凤的淡然洒脱自在,反而让她处于强势主动的一面。

    易寒可以轻浮、可以放.荡,可他不敢这么做啊。

    倘若我似平时一般,放开一切,无所忌惮,他似乎能看到子凤轻轻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一幕,子凤这样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该是多么骄傲而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易寒嘴角不知觉的流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忽然恍悟,忙撇扫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我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以这么做。

    子凤用荆条做了一个小巧篮子,用于盛放东西,四处搜寻着可以食用的果实,她见多识广,什么东西可食用都是一清二楚。

    忽然听见从远处隐隐若若传来的呐喊声,却是梅里和香格拉两人的叫声。

    子凤顺着声音循了过去,没一会儿便看到两女的身影,只见两女手中拿了一大堆的东西,就似要搬家一般。

    香格拉突然看见一道白影快速朝自己这边掠来,惊喜道:“元帅。”

    待子凤靠近,梅里立即道:“元帅,你没事吧。”

    原来昨晚两女冒着大雨返回营地,匆匆换下湿衣,没歇息一会,大雨就停下了,这又匆匆带上了一大堆日常用品和吃的,匆匆朝八坑山方向寻来。

    香格拉问道:“元帅,找到了易元帅了吗?”

    子凤淡淡点头,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她的心事。

    香格拉又问道:“易元帅可好?”

    子凤淡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胸口上的伤口淋雨,伤势恶化,却需要再休养些日子才能活动。”

    香格拉道:“元帅,我带来了绷带,伤药。”

    子凤淡道:“东西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香格拉却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一声不吭。

    梅里接话道:“元帅,不如让香格拉留下来照顾易元帅吧。”

    “不必了。”子凤轻声的拒绝了。

    香格拉虽然很想留下来照顾易寒,可是元帅都这么说了,她只得点头道:“那好吧,元帅可要好好照顾易元帅。”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是那么合适。

    子凤没有在意,微微一笑:“好的。”

    梅里道:“元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再送吃的过来。”

    子凤道:“梅里,你把佩剑留下。”

    取了东西拿了梅里的佩剑之后,子凤转身往小木屋方向走去。

    梅里见香格拉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轻声道:“回去吧,昨日元帅冒雨寻找,难道你还认为她不会照顾好易元帅吗?”

    香格拉笑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多一个人照顾更好嘛。”

    待着小木屋的易寒只感觉憋的难受,动又动不了,就只能这样傻愣愣的躺着,闭上眼睛想睡觉又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本来可以调侃子凤作为消遣,但是感觉自己在面对子凤的时候已经丧失了这方面的本事,变得木讷愚拙。

    “唉!”易寒深深的叹息一声。

    子凤突然走了进来,微笑道:“是不是饿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易寒看着她手上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衣衫、单被、水壶、食物......一大堆的日常用品。

    易寒惊讶问道:“你从哪里抢来这些东西的?”

    子凤淡淡笑道:“香格拉和梅里送过来的,大概知道我们身处荒山野岭之中需要这些东西吧。”

    易寒讶道:“她们来了?人在哪了呢?”

    子凤应道:“我在半路上遇到她们,已经让她们先回去了。”

    易寒听完,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有香格拉和梅里在,他就不会有单独面对子凤的尴尬不自在,可是子凤偏偏叫她们回去。

    子凤淡道:“我一个人能够照顾好你。”

    易寒“哦”的一声,却没有下文,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子凤将衣衫等日常用品找了个地方放下,易寒眼尖发现里面还有自己更换的衣物,心中暗赞香格拉贴心,看着这个忙碌着将食物摆放出来的女子,心中却一阵怪异,他的心里还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模样的子凤,她不该是一个忙碌日常琐事的女子,她应该是在那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睿智的子凤。

    “吃吧。”子凤看着易寒笑道。

    见易寒没有动手的意思,笑道:“我喂你。”

    这三个字透着多么亲密的味道啊,可是从子凤口中说出来,那就让人感觉怪异无比了。

    只见子凤夹了一块糕点递到易寒的嘴边,易寒怪异的朝她看去,子凤露出微笑,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张口。

    易寒出声道:“这算什么?”

    子凤轻声道:“什么都不算。”夹着糕点的手一动不动依然保持那个动作,似乎易寒不张口,她永远都不会把这只手移开。

    易寒僵持了一会之后,终于屈服了,张开嘴巴将糕点含.入口中,心中却感到憋屈,自己居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女子来照顾他吃东西的地步,而且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女子居然是子凤。

    吃了一块糕点之后,子凤又打开水壶,将壶嘴递到易寒嘴巴,见易寒张嘴,轻轻的倾斜水壶,让清水缓缓的流入易寒的口中。

    吃东西,喂水,这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两人似乎变得十分默契,一个负责动手,一个负责张嘴。

    直到易寒说了一句,“我饱了。”子凤才停止喂他吃喝,收拾东西,将没吃完的糕点放在一起重新包了起来。

    易寒目光静静的看着子凤,只感觉她就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在自己病重的时候细心的照料自己,而这间小木屋就是他们二人简陋的家。

    子凤突然回头朝易寒看去,易寒偷窥的眼神骤然迎上子凤温和的目光,似害怕心底的秘密被知晓一般,有些突兀不自然的垂下头去,听着她朝自己走近的脚步声,心又怦怦直跳起来,只感觉现在地上有个洞能让他躲起来就好了。

    子凤的声音淡淡传来:“我要帮你包扎伤口。”

    易寒无思考的“嗯”的一声。

    子凤听到他的答复,在易寒的跟前蹲了下来,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缓缓解开易寒的上衣,外衫解下便垂挂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又动手解开易寒的内衫,动作轻缓自然,丝毫没有半点滞顿。

    伤口已经止血,但伤痕依然鲜艳明显,刚刚还挂着微笑的美丽脸容眉头轻轻一皱,这模样落入易寒眼中,看的心都碎了,出声道:“小伤而已。”

    子凤神情有些冷淡,淡道:“躺好。”

    易寒躺了下来,说道:“真的只是小伤,你看我身上伤疤这么多,多这么一道又算的了什么?”

    子凤轻声道:“当然我伤你的时候你感到疼痛吗?”

    易寒脱口应道:“当然了!你试试被人割上这么一刀是什么滋味。”话刚说完立即恍悟,自己原本想安慰她一番,怎么又反而刺激起她来了。

    子凤神情恬静不语,轻轻的在帮易寒包扎起绷带来。

    易寒显得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多语了。

    帮易寒包扎好伤口之后,这一次她却没有帮易寒再穿上上衣,让他这样**着上半身,淡道:“这样透风一点,伤口好的更快。”

    易寒问道:“子凤,我这伤多久能好?”

    子凤淡道:“你好好养伤的话,半个月吧。”

    易寒惊呼道:“半个月!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呆这么久。”

    子凤淡道:“你是在担心大军的事情吗?你放心,在短时间内两国不会再起兵戈,我父亲暂时不在营中,这仗目前打不起来。”

    易寒立即问道:“他去哪里了?”

    子凤淡道:“回紫荆皇城。”

    易寒问道:“干什么去?”

    子凤淡道:“说服女王退兵。”

    “真的吗?”易寒高兴的整个人就要蹦跳起来,这仗若不打了,就有许多战士可以高高兴兴的归乡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战场之上了。

    子凤点了点头,神情依然平静,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易寒喜道:“程铁风终于开窍了,此事若是能成,却可以弥补他当年犯下的过错,子凤一定是你极力游说,程铁风才肯这么做,我要代表大东国的子民感觉你的仁慈大义。”

    子凤微微一笑,“你好好休息。”说着转身离开木屋,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易寒这会刚来了兴致想要和子凤好好交流一番,怎知子凤反而变得冷漠寡言,冷冷走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易寒心情十分愉快,终于说动了程铁风这么做了,南疆战事终于可以平息了,易寒只感觉肩上重重的担子落下,无比的轻松,这场仗若打起来,就算最后能获得胜利,他也不会似此刻这么的高兴。

    可以回家了,他似乎能看到南疆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欢呼兴奋的情景,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亲人看到自己平安归来时,脸上露出的喜悦。

    原本以为是一场艰苦的战斗,竟是这样的结果收场,子凤!一切都是因为子凤,若不是子凤,这战场上却不知要变成怎样荒凉凄惨的局面,易寒心中对子凤充满感激,可是他却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这份感激。

    子凤用梅里的佩剑砍伐树木,待易寒看见她拿着一张方桌走了进来的时候,易寒这才惊讶她居然还是个能工巧匠,赞道:“子凤你竟还要这样的技艺。”

    子凤淡道:“看过一些工匠之书,在大茂山,闲时自己动手制作,渐渐就熟悉了,算不上什么技艺,这桌子原本还需再晒几天,方能用久,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在此地久住,就将就用几天吧。”说着突然瞥到屋内一处地面有些湿痕,也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根用树把扎起的临时扫把,在那个地面有些湿痕的地方清扫起来。

    易寒心知肚明,在子凤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在那个地方方便,反正是一件破旧的木屋,此刻自己的状况就随意一点了,哪里知道子凤却把这小木屋当做居住的家一般,渐渐的被她清扫打理的整洁干净。

    子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扫那些痕迹,易寒也不好意思开口。

    待子凤离开,易寒才舒了一口,心中暗道:“这在实在让人难堪,真的将一些丑态都暴露在她的面前了。”

    忽听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却不知道子凤又在捣弄着什么东西,时间到了,她又会回来喂自己吃喝,这让易寒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废物,恨不得身上的伤早点恢复,可是一想到一旦伤势恢复,自己必然就要离开,却没有理由继续和她呆在这里了,心中却有莫名的惆怅,唉!真是让人为难啊。

    傍晚,喂了易寒吃喝之后,子凤又离开小木屋,易寒看见子凤离开,感觉有些孤独,心中暗忖:“就不肯留下来陪我说话解闷吗?”

    只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叮当声响却依然响个不停。

    易寒等待着子凤的归回,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着急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娘子,这种煎熬谁等谁知道。

    直到深夜,子凤朝走近小木屋,易寒惊呆的看着走进来的子凤,只见她似个汉子一般霸气肩上扛着一张单人的木床,只感觉此刻的子凤哪里还是那个一身白袍,潇洒淡然的子凤。

    子凤轻而易举的将木床放在木屋的角落里,易寒这才知道她早些时候为什么特别清扫干净角落的杂物,原本早就想在此地安置一张木床。

    易寒发现这张木床却是用软荆捆绑,心中暗忖:“却不知道牢固不牢固。”

    放下木床之后,子凤轻轻撩起汗湿贴在额头处的几缕秀发,朝易寒微笑道:“好了,晚上你就不用再睡在地上了。”

    易寒轻轻应道:“我还以为你要自己睡呢。”他心里总是不太愿意领子凤的情,甚至有些排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因为她是子凤吧,她做这些实在太委屈她了,而易寒心中却不忍心她做这些粗鄙的活,她那双洁白纤细的手是用来指挥千军万马,却不是用来干着日常琐事。

    子凤微微一笑,没有说些什么,却走过来将易寒突然横抱起来。

    易寒“啊”的一声,心中感觉十分的突兀,感觉自己变得了一个小娘子,而子凤却成了威猛的汉子一般,抬头朝抱着自己的子凤脸容望去,她的神情平静如初,没有半分的不自然,反而易寒内心感到十分的羞愧,竟不自觉的埋起头来。

    真的没脸见人了,以后让我怎么面对她,以后让我怎么在她的面前轻浮放.荡,只感觉子凤已经将他压制的无法抬起头来,她并没有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来,可是她淡然的气场就是能压倒一切。

    内心复杂的易寒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头正枕贴在子凤柔软的胸脯之上,倒是子凤却立即就感觉到了,低头看了一眼易寒,感觉他似乎有些害羞,心中不认为易寒这样的人会害羞,莞尔一笑,也不多猜,将易寒轻轻平放在木床之上,对于易寒刚刚枕在她胸脯之事只字不提。

    这个过程易寒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内心有种强烈被欺压的感觉,忽觉子凤正转身打算离开木屋,忙出声道:“你睡那?”

    子凤淡道:“我睡外面。”

    易寒道:“外面哪有地方睡觉?”

    子凤应道:“我在树上搭了几根藤索。”

    在对话的期间,她已经一脚迈出木屋门口,易寒脱口喊道:“要不挤一挤吧。”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感觉自己很无耻,又很虚伪。

    子凤稍微停顿一下,淡淡应道:“你安心休息。”便离开木屋。

    易寒躺在子凤忙碌一天做的木床之上,这木床虽然算不上舒坦,但却比睡在地上强多了,心中感概良多,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子凤的模样,她内敛而不宣张,就算对男女情爱也是如此,她不会做出热烈的举动来,却一直都只是淡淡的关怀。

    易寒感到烦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发誓,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和子凤有一腿。

    这两天子凤的一举一动都落入自己的眼中,他不觉得朋友的关系值得子凤如此细心无怨的这样照顾自己,何况人家那个主动并不用解释出口的吻更说明了一切,这已经不是一开始的狡诈,提防子凤有什么不轨的目的,这只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与战争无关,更与阴谋无关。

    眼前有两条选择,一个是上,一个是不上,两个选择都不容易选择。

    易寒胡思乱想到深夜,却依然没有做出决定,却憋来了一泡尿。

    下了床走到一直方便的地方,想到白天这个地方刚刚被子凤打扫干净,却撒不下去,朝门口看了看,离的也不远,只是多走几步而已。

    易寒身负重伤,走几步的能力还是有的,走出屋门,解开裤子,对着木屋墙壁就洒出一条水柱来。

    正爽着,突然察觉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扭过去头,除了子凤还有谁。

    子凤神情平静,微微露出笑容,没有一丝不自然。

    易寒尴尬无比,这就好像在一个仙女面前撒尿一样难看,当然子凤并不是仙女,但这种感觉却是差不多的,被子凤这么从背后盯着,易寒却立即就尿不出来了,水柱顿时就停了下来了。

    易寒不悦道:“你该不会有偷窥别人方便的爱好吧。”

    子凤应道:“我听见声音,看见你走出来,所以就过来看看。”

    易寒冷声道:“你的听觉倒是十分的敏锐。”

    子凤轻声道:“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大概是说他已经能够自己走动了,不再是一个废人一般只能躺着。

    易寒听到语气关切,再也冷不起来,应道:“我总不能在屋内解决吧。”言外之意是自己不得不走出来,还还没有到能够利索走动的地步,免得让子凤认为自己一直在哄骗她亲手照顾自己。

    子凤轻轻一笑,却没有再言语。

    易寒见她完全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尿了一半憋的难受,可偏偏她在场却半点也尿不出来,淡道:“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子凤却一动不动,亦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易寒的背后。

    易寒又等了一会,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怒道:“你还不走,老子尿不出来。”话刚出口,突然感觉子凤朝自己走近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子凤站在自己的身侧,伸出手扶住易寒那东西,另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他的手放下,轻声道:“我来帮你。”

    我的天啊!易寒身下感受到子凤那只细腻温柔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捉狂喊道:“不要这样!”简直就像一个被人非礼的少女。

    子凤露出好奇之色,紧接着却立即感受到易寒身下的变化,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看过不少**的她立即明白了,莞尔一笑:“好吧,你自己来吧。”说着便抽离自己的手。

    被子凤手掌轻轻一触撩拨起来而变得坚硬的东西,那有说软就软下来的,就这样僵着,易寒感觉十分的窘迫,只希望子凤早点离开,说道:“我求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子凤淡淡一笑:“我并不在意。”

    易寒立即应道:“可我在意啊,你想一想你方便的时候,我站在你的身后窥视,你会是怎样的感觉。”

    子凤脸容一红,易寒打了这个比方,立即让她感觉自己这么守着实在不妥,也没有说话,转身走远。

    易寒扭头看着子凤渐渐走远,心里才放松下来,只是却总感觉子凤就站在他的身后,又扭头确认一下,回头之后心里却又不踏实起来,心情暴躁,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欺压过,连强势宁霜也没有过。

    站了一会儿,干脆提起裤子,顶着硬邦邦的东西返回屋内去,它就从来没有这么兴奋活跃过。

    易寒在床上辗转难眠,这会的心情就似要等到没人知晓的时候,起来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觉得差不多了,又悄悄的下床朝门外走去,这一次终于圆满解决。

    易寒返回,这一次却很困,刚躺下去没多久就立即睡着了。

    门口却静静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第四百五十二节 纠缠

    隔日,香格拉和梅里又送来了东西,食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却也带了一些日常杂物。

    子凤莞尔一笑,看这样子就好像要在这八坑山安家一般,却也没有明说,全部收了下来。

    香格拉又问了些关于易寒的问题,子凤淡淡应了几句,也不长谈就离开。

    子凤归来,木屋内又增添了些锅碗瓢盆,子凤将东西放置整齐,似前几次一般给易寒准备吃喝。

    待靠近易寒要喂他吃喝时,易寒却出声道:“我可以自己来了,不必再麻烦你了。”

    子凤淡淡应了一声“好”,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易寒问道:“你不吃些东西吗?”

    子凤的声音飘来:“你先吃,我自己会安排。”

    易寒也没挽留,坐了起来,吃着东西,喝着清水,这伤虽然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痊愈,但是明日就能够走动了,却无须在这木屋带上半个月,直到伤势痊愈。

    刚吃了一半,便听见屋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却不知道子凤又在捣弄些什么东西,易寒心中好奇,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望了过去,只见短短两天时间,木屋前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杂草丛生,乔木横生的木屋前,却被子凤开拓出一片宽敞的空地来,原本靠近木屋前的几颗大树已经被斩断,只剩下一低矮的树头,而这些被斩折的大树被子凤用剑削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主干,子凤便用这些材料做着桌椅等用具来。

    看着她似男人一般劈着木头的样子,易寒心中感觉实在委屈她了。

    子凤突然停下,朝易寒这边望来,露出微微笑容,在看到了她美丽脸容的那一刻,易寒又深深的感受到了她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出声道:“我们又不打算在这里安家,你做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子凤没有回答,又忙碌起来,那随着弯腰直起而甩动的马尾辫,深深的印入易寒的心里,让他内心有了深深的内疚。

    易寒安静的凝视着子凤的侧脸,这张美丽的容颜原本连被人窥视一眼都难求的,可是这一刻却沾染汗水污秽,那身白袍已经不算白了,白净的是她的内心。

    易寒突然很生气,朗声道:“我都说了,我们不是在这里安家,你做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子凤这才淡淡应道:“这些东西能够用的着。”

    易寒感觉有点拿她无可奈何,怒道:“你弄出些叮叮当当的声响,吵的我心烦气躁,就不能安静一些吗?”

    子凤立即停了下来,朝易寒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走到一边去坐了下来,拿起水壶饮了一口清水,水珠从她嘴角逸出,透着一丝温柔的动人美态。

    子凤闲闲坐了一会,又轻轻的朝还未返回木屋的易寒看来,问道:“你要出来透透气吗?”

    易寒点了点头,他心中想和子凤说说话,刚迈出一步,子凤便起身朝他走了过来,搀扶着他。

    易寒不悦道:“我的伤好多了,不用人扶着。”

    子凤淡淡一笑,没有应付,却依然扶着易寒往前走。

    易寒感受到她温柔的手臂,也就没再执意了,抬头悄悄的朝她望去,见她尖俏的下颔,动人的娇,心中一阵冲动,忽然她一边的脸颊沾上些木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帮她拭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十分的温柔。

    子凤一愕,朝他看去,待看见易寒双眼透着温柔的目光,美丽的眸子一痴,轻轻垂下,脸颊骤然浮现起红晕来,轻轻的回过头去,这动人情态撩人至极。

    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木屑之后,易寒又看到她额头上有几缕秀发凌乱贴在额头,刚想伸手也帮她梳理一下,突然恍悟到什么,忙缩回了手,他不能对子凤做太过亲密的动作。

    子凤扶着易寒坐了下来,所坐的地方原本是一颗大树,却被子凤砍得整齐,成了一处天然坐墩。

    易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这外面的空气新鲜一点,在屋子里却闷坏了。”说着朝旁边的子凤看去。

    子凤见他目光望来,脸上微赧,微微一笑道:“人生难得有闲暇的时候,却是易元帅你心事重重,又无所作为,所以才感到烦闷。”

    易寒露出讶色朝她看去,原来她的心中依然清明。

    子凤走了几步,拿了张刚刚做好的椅子返回易寒身边不远处放下,撩起袍子下摆,坐了下来。

    袍子一荡,易寒忍不住朝她的双足看去,内中却是一条白色的长裤,着地处却是一对娇俏的赤足,此刻这双原本应该透着白玉般肤色的赤足,却沾满了泥土污秽,易寒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你的鞋呢?”

    子凤淡淡笑道:“没带。”

    易寒惊讶道:“你一直赤足?”

    子凤轻轻的点头。

    原来她一直赤足,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这也证明了他对子凤一直不够细心,相反自己有什么需要,子凤却能够细心的观察的到。

    易寒问道:“为什么不穿鞋呢?”

    子凤笑道:“我喜欢这样。”

    “什么意思?”易寒立即问道。

    子凤轻轻撩踢了自己的双足,显得是那么的悠然自得,轻轻道:“只是为了这悠然自在,没有约束的刹那,就值得这么坐。”

    在一刹那,易寒看到了子凤脸容流露出小女孩的喜悦,那么纯净,不受凡俗污染。

    易寒沉吟片刻,过了一会才不忍道:“弄脏了这双白璧无瑕的纤足让人多么于心不忍,你难道想让我心里难受吗?”

    子凤目光一呆,立即联想到他为了自己送来鞋履的举动,难道他就是心疼自己没穿鞋履而弄脏双足吗?轻轻道:“你没有遗忘我的鞋履,我很感谢。”

    易寒笑道:“我只是不想你那娇嫩嫩的脚丫子被荆棘刺伤,不过我也无法追赶到你,这一些都毫无意义。”

    子凤嫣然一笑:“怎么会呢?”

    易寒惊讶道:“那你说意义何在?”

    子凤扑哧一笑:“我是说那些荆棘伤不了我,就算我光着脚。”

    易寒有些自讨没趣道:“我还以为你说这一些有意义呢。”

    子凤连忙柔声安慰道:“有意义!”

    易寒连忙朝她望去,子凤柔声道:“这证明易元帅是个温柔而又细心的人。”

    易寒自嘲笑道:“这算是什么意义?”

    子凤轻轻的低下头默默不语。

    易寒感觉气氛又僵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前并不是这样子的,他与子凤之间无话不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何现在反而变得生硬起来,他突然间恍悟原因在自己的身上,现在他变得在子凤面前不太敢说话了,更别提轻浮调戏之言了。

    正思索着,突然额头处传来湿润柔软的感觉,当他恍悟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子凤的背影,易寒脱口问道:“你刚才吻我了?”

    子凤背影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就这样盈盈倩立着。

    易寒心中充满古怪的感觉,子凤又再一次吻了他,这不是他一向来的把戏吗?怎么现在反而是子凤这么做了,我不该问出口,就算她真吻我了,她也是不会承认的。

    子凤突然转身,露出微微笑容,出声道:“是啊。”

    易寒目光立即移动到她湿润娇艳的檀唇,那泛着饱满关泽的美丽檀唇让人有种冲过去一亲芳泽的冲动。

    易寒摇头,一脸坚定道:“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子凤露出微笑,缓慢的朝他靠近,刚迈步一步,易寒的心头就强烈的怦怦直跳,有些沉醉在这种美妙的气氛中而无法自拔,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只感觉道子凤的脸容正在朝自己看见,那动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粉白的双颊,清秀的眉毛,娇俏的瑶鼻,微微勾起的檀嘴,勾画出一幕既清且艳,慑人心魄的清丽之美。

    一股吐气如兰的幽香从她的檀口中洒在自己的脸庞,不知不觉中,子凤的脸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易寒的心在颤抖,身体的血液却澎湃兴奋,甚至他看清楚了那淡红色的嘴唇一层光泽的水露,那么的艳目夺人,那么的充满诱惑,那么的让人无法克制心中亲吻下去的冲动。

    子凤的声音近在耳边传来:“你说你不相信?”

    易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子凤轻声道:“你是不敢吻我,又想得到我的吻才故意这么说的。”说着嘴唇又凑近了几分,离易寒的嘴唇近的只需头微微一动,双唇便能够接触到。

    易寒的脖子僵硬的无法动弹分毫,却喘着粗气。

    子凤鼻中传入易寒浓烈的男性气息,美丽的眸子轻轻垂了下去,动人的脸容浮现出一丝娇美的红晕,修长的睫毛轻触着,透着几分羞赧。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子凤会露出羞赧的表情来,这是否说明她在男女情爱的熏陶下,变成了一个凡女。

    易寒吃力的微微张开嘴唇,只感觉微微低头吻去,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僵持了一会之后,易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别过脸去,一双柔洁的手却按在他的脸庞,将他别过去的脸又转了回来,突然!易寒感觉自己干涩的嘴唇被香甜的水露粘湿,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子凤还是轻轻一吻便离开易寒的嘴唇,她依然义无反顾,她依然勇敢的主动亲吻易寒。

    子凤的吻却似导火线,撩起易寒心中压抑许久的激情,他将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如猛虎下山一般张开双臂紧紧将子凤搂在怀中。

    这个动作有些粗鲁,子凤身子骤然就撞入易寒怀中,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易寒不由自主的痛哼一声,子凤惊呼道:“你的伤.....”

    话还未说完,檀口却被易寒突然给堵住,放肆的亲吻她娇艳的嘴唇。

    子凤美眸一呆,完全反应不过来,想不到一直与她保持距离的易寒,突然会做出这般热烈的举动来,感受到他贪婪的亲吻,脸颊微红,羞赧的垂下一双动人的美眸,沉浸在与他的亲密爱吻中。

    粉颈轻柔摇动去平复易寒这激烈而又粗暴的热吻,随着动情,妙鼻轻轻吐香气,继而气喘嘘嘘,檀唇竟不知觉的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声。

    子凤呻.吟了!发情了!

    是谁做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来。

    易寒不顾伤口,双臂紧抱子凤,嗅着她甜美醉人的气息,手掌粗鲁的搓揉着她的臀背,隔着衣衫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细嫩柔滑的肌肤。

    随着易寒的爱抚,子凤也渐入佳境,全身心投入其中,心中全无羁绊,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而易寒的手掌就是始作俑者。

    随着子凤动人哼声的加快,易寒变得更加兴奋,彻底的掀起了他狂野、原始的**,他要占有这个女人,这个纤手一挥动,便生万千冤魂的女人。

    受伤的他将子凤扑到在地,一手按在她丰满的酥胸上揉蹭起来,另一只手不甘寂寞的滑落到她丰满充满弹性的翘.臀上,举止粗鲁而狂野,而一向不容亵渎,高高在上的子凤这会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来,她愿意,她心中义无反顾!就算没有结果!

    易寒趴贴在子凤的身上,贪婪地吮吻着子凤如花瓣般娇嫩的檀唇,只觉清香润滑,动人美妙,这味道让他想吸取更多香甜的檀露,易寒用舌头撩开子凤微张的檀唇,继而顶开她闭着的洁白贝齿,朝隐藏在檀口之内的那条柔软的丁香小舌捕猎过去。

    子凤的香音妙言都经此小舌而生,马上这条美妙的小舌就要被他亵渎玷染,这让易寒充满强烈的猎奇感和成就感。

    子凤的舌头在被易寒勾住的一瞬间,身体一抖,她从来没体验过这种能将身心击溃的无法生出丝毫反抗的奇妙滋味,她有些怯怯的缩回舌头,隐藏的更深入一些。

    这么一躲,却引起易寒更激烈的攻击,舌头似饿虎一般侵入,涨的子凤只感觉嘴巴不属于自己的,淫.荡!下流!不堪入目!这一些字眼第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她终于做出了反抗,将易寒推开!

    轻轻一推,易寒轻的像纸一般,远离子凤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这头突然狼性大发的饿狼立即安静下来了。

    子凤连忙起身,快步移动到易寒身边,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一推并没有伤害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整理凌乱的秀发和衣衫不整的衣装,回想起他刚刚摸着自己的胸脯,揉着自己的臀部,耳颊透着通红,子凤不曾害羞,是因为她不曾受人非礼,可易寒刚刚的举动已经都非礼到骨髓了,只感觉刚刚自己发疯了,竟迁就他的下流行径,淡定的她也有些不自在,透着不悦,娇嗔道:“你实在太下流了!”

    易寒哈哈大笑:“很抱歉,让你对一向认为是唯美纯净的男女之爱失望了。”

    子凤猛的转过身来,寒声道:“你刚才一直在戏弄我?”

    易寒看见她眼中慑人心魄的寒冷,回想起当日她动手杀自己的一幕,完全没有犹豫,心中不禁一颤,真的有些怕了她的目光,沉声道:“我只是想说,男女之爱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子凤冷声道:“那又该怎样,似你一样畏畏缩缩,表里不一,充满欺骗吗?”

    易寒被子凤责问的沉默,垂下头去,子凤一向很温和,她连续说了好几个这样的字眼,说明她此刻心中十分激动,易寒心中充满内疚。

    子凤突然瞥到他胸口衣衫染的通红,知道是因为他刚才动作太粗暴激烈了,所有牵动了伤口,冰冷的目光一柔,玉颈微垂,无声的朝易寒走了过去,轻轻撩开他的衣衫,看了一眼伤势,轻声道:“我们不要再争执了,就算你在戏弄我也没有关系,本来就是我在自讨苦吃。”

    易寒叹息道:“当日你真应该下手狠一点,现在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子凤苦笑一声,没有解释,她若真想杀了易寒,易寒现在岂又有可能还活着,早就埋入黄土了。

    “我抱你回屋吧。”

    易寒道:“不必了。”他刚才有力气非礼子凤,这会却连走回去的能力都没有,岂不可笑,不过他刚才是发狂,不顾伤痛,现在却不一样。

    易寒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还是站了起来,往木屋走去。

    他走的很从容,让子凤感觉他根本不必人来搀扶。

    子凤跟在他身上一丈远的地方,与易寒保持同样的步伐,不快也不慢,白玉般的一对赤足,轻盈地踏足地面上。

    易寒进屋坐了下来,嘴角隐蔽的咧了一下,刚才可忍的很难受,却不想让子凤看出他的难受。

    这一丝表情却落入子凤的眼中,心中无缘由的一软,嘴上却轻轻道:“逞强!”

    易寒目光一讶之后,嘴上却假装轻松道:“我不是走回来了吗?又没有在半路上摔倒,你怎么说我逞强,而且你没有感受到我侵犯你时的勇猛狂野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子凤淡淡道:“是吗?要不你现在再来侵犯我一次,看能否得逞。”

    易寒笑道:“不啦,这滋味再甜美,尝多了也会腻味,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再找个机会尝试。”

    子凤闻言,立即想到他刚才舌头伸进自己口中的一幕,只感觉是那么的下流不堪,心头有些羞愤,手指微微的颤动,似在克制着什么。

    易寒捕捉到她这个微小的动作,心中一惊,不好,她发怒了,要知道让子凤发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让她发怒的后果,易寒也尝试过了,待看见她手指自然的松垂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子凤突然三步踏做两步来到易寒跟前,把易寒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你想干什么?”

    子凤什么话也没说,手上有些粗鲁的扯开易寒的上衣,不过动作却极为小心的避开他胸口上的伤口,没几下就把易寒上身扒的**,让人感觉她是一个想要非礼男子的女暴徒。

    易寒内心一阵怪异,看着她肌肤胜雪,美丽动人的脸容却是一脸平静,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她行为上的落差。

    子凤扒光易寒上衣之后,转身走开。

    易寒疑惑的看着她宽松白袍的倩影,却不禁联想到刚不久亲手触摸到那白袍之内,酥.胸挺拔,柳腰纤细,丰.臀浑圆

    的美妙动人身材,目光透着几分痴迷,又原形毕露了,男人的本性还是男人的本性,理智却无法时时刻刻控制住。

    子凤转身,手里却多了一条白色的绷带,原来是想为易寒重新包扎伤口。

    易寒见她转身,连忙收回目光,似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被人发现。

    子凤也没有多留意,走到易寒的身边,解开他那条被再次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嘴上忍不住说道:“你当初要是好好在近卫营养伤,不着急着回营,这会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又怎么会变得更严重了。”

    易寒随口应道:“我不是怕被你发现了,没命!”

    “我早就知道了,你真以为我想杀你,你还能活着吗?”见易寒还顶嘴,子凤丧失了平时的淡然,忍不住责备道。

    易寒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子凤表情冰冷,不应,眼神专注他的伤口,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易寒突然轻轻道:“子凤。”

    子凤神情冷淡如初,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待将易寒身上的绷带包扎好了之后,冷漠的转身离开木屋。

    留在易寒一个人在这小屋里。

    子凤离开木屋,让易寒感觉木屋显得空荡荡的,内心就有一丝的寂寞,这木屋虽然已经被子凤布置的像个家,但是却缺少一丝的温馨,若他是这木屋的主人,那这木屋就缺少一个女主人。

    易寒挠了挠头,深深的叹息一声,“我又开始犯傻犯痴了,明明知道不能这么做,可是我为什么心中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自己还不屑程铁风的为人,可是比起程铁风的义无反顾,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真的让人感到轻蔑。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子凤继承了程铁风的性情,她也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易寒突然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

    子凤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树下,心中充满悲伤,每当她想疾步离开这里,弃易寒不顾一走了之的时候,心就如被抽干了一般。

    她变得是这般的娇弱!

第四百五十三节 微妙

    易寒踏出木屋门口,又开始生命中新的篇章——去征服一个女子的芳心。

    巡视眼前环境,黄土骚骚,绿叶清瘦几分愁,却不见一片红花。

    红花在哪里?

    红花赠美人,自古有之,虽然有些俗气,却屡试不爽。

    普通的一朵红花可代表的意义却很多,讨好、爱慕、赞美......

    赠送一朵红花,这一个举动却囊括了千言万语。

    要找到子凤并不难,但是易寒并不着急寻找子凤,在此之前他要先找到一朵红花,一朵红的娇艳,让人一见就心花怒放,喜悦欢喜的红花。

    八坑山青绿削翠,易寒一路缓步行走,穿过树隙林间,不时可见草丛花儿,娇艳不足打动人心,易寒亦没有弯腰采之,他走的很慢,原本徐步林木丛中也是一种悠闲自在,他并不感觉到身上的伤势给自己带来了负担,终来到一处有花堆穠华之地,易寒心中露出欢喜,脚下加快速度朝花堆走去,只见花堆万千紫艳之中,一朵红花清风明月不甚招摇,易寒一眼就相中这朵红花,“我找的就是你,借你之美去哄我美人。”

    摘下红花,轻轻抚平根茎,笑道:“明年又一春,愿你长艳不衰。”

    摘下一朵“清风明月”,易寒兴匆匆寻找起子凤来,亦不大声喧哗喊叫,耐心搜寻。

    寻着寻着,没一会儿却寻找到离木屋不远的那道天坑。

    天坑前方是一片空地碧草芊绵,侧边涯坑,涯边草秀,丹崖削石翘岩,坑深颤心,风吹阴阴透泠,易寒不止一次穿越过这道天坑,却没有一次有此刻的这种险峻之感,大概是所立地点不同,所观景象不同,这阔大的天坑隔涯相对,深渊无底,景象让人心寒。

    易寒目光匆匆一扫,终于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立于近涯处的一块翘岩之上,这块翘岩向前伸展,下边没有任何东西支撑,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就像一颗横向生长的石树一般。

    易寒心中一颤,她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若是不小心失足,或者翘岩不堪重负,突然断裂,她岂非要坠落万丈深渊,人心中有担忧的时候,难免要胡思乱想。

    易寒轻轻朝子凤靠近,并没有出声呐喊,怕惊吓到她,突然看见子凤又朝前走了一步,竟走到了翘岩的最边缘处,一双赤足轻轻踮在边缘,身体微微向前倾倒,体态轻盈似惊飞的鸿雁要展翅飞走。

    易寒心头猛的一紧,以为她要做什么傻事,放声喊道:“不要!”这是本能反应,却没有空隙去思考当中的可能性。

    子凤听到声音,轻轻扭头朝易寒所在的方向看来,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姿态似居高临下俯视望来的天矫游龙,霞光照射在她的身上,颀长优雅的脖颈之上,白腻的肌肤透着柔美的红光,细长的秀眉,几根随风轻轻拂动的发丝,美丽无比。

    易寒盯着她那双明亮动人魂魄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脚下情不自禁的轻轻朝子凤靠近。

    子凤自然的转过头去,那转过头去的一瞬间,甩动的马尾辫似扫在他的心头,荡起一番柔柔的涟漪。

    易寒走到距离子凤三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却不敢似子凤一般踏上那块凌空突出的翘岩之上,生怕这翘岩不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而断裂,他朝子凤轻轻招手道:“子凤,你回来,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子凤动也不动,却应道:“此处视野宽阔,八坑山景观尽收眼底。”

    这时一股清风吹来,身处翘岩边缘的子凤白衣徐徐鼓动,让易寒这个置身安全地带的人感觉十分的凶险,关切喊道:“你站在那个地方风大。”

    子凤感受到易寒声音中的关切,心中一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很想让易寒对自己多说几句这样的话,可又不想让他太担心。

    子凤应道:“风大才好,更能让我感觉似在凌空而飞。”说着抬起一只脚来,单脚着地,身子再次向前倾斜,微微张开双臂,姿态优美的如仙鹤一般。

    易寒此刻无暇欣赏她的美态,紧张的额头都渗出汗水来,只感觉子凤简直就是在玩命,轻声哄道:“你先回来,我有话跟你谈。”

    子凤保持这个向前倾的姿态,扭过头来朝易寒看来,轻声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呢?”

    易寒立即应道:“谈非常重要的事情。”

    子凤美丽的眸子一脸,更加的顾盼生辉,嘴角的微笑小的更深了,居然露出两个动人心魄的小酒窝,易寒从来不知道子凤笑起来还有酒窝,只是她从来没有似这一刻笑的这么的灿烂,笑的这么的甜美。

    “说吧,我听的见。”子凤微笑应道。

    子凤这个样子,易寒那里有心情和她交流,立即改变策略,沉声道:“你想找死吗?”

    子凤淡淡应道:“我真想试一试能不能飞起来。”

    这句话更加深了易寒心中的紧张感,人有时候会有犯神经,就像子凤现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却说什么想试一试能不能够飞起来。

    易寒沉声道:“你不回来,我过去了,要是岩石断裂,我们可就要一起丧命了。”说着佯装要朝子凤走过去的样子。

    子凤淡淡道:“好吧。”说着抬起的另外一只脚轻轻着地,突然身子摇晃起来。

    易寒“啊!”的惊呼一声,顿时吓的腿软,整个人瘫软下去。

    子凤却安然无恙的走到了易寒的面前来,好奇道:“你怎么了?”

    易寒见她一副不关痛痒的淡定表情,怒道:“你把我吓死了。”

    子凤嫣然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有可能掉落下去吧。”

    易寒道:“那你摇晃那几下吓人干什么?”

    子凤露出几分调皮的神态,“就是为了吓你。”

    易寒一愣,看着她美丽无比的脸容,细细的眉毛,明润的嘴唇,微笑时候微微露出来洁白的牙齿,竟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子凤娇俏的如此动人。

    说着微微弯腰用那双美眸凝视着易寒,轻声问道:“吓到你了没有。”

    易寒心智似被她的美色迷惑住了一般,傻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出话来。

    只听子凤柔声道:“对不起。”

    易寒闻言,心头立即涌出一股被在乎眷恋的幸福感,却听子凤继续道:“不过我是故意的。”

    易寒一愣,故意吓我?若是这话从宁霜口中说出来,他不会感觉有丝毫的奇怪,可是从子凤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怪异了。

    “为什么?”愣了一会之后,易寒才出声问道。

    子凤笑道:“因为我不喜欢看到你假装镇定从容的模样。”

    易寒道:“那就是想看我出丑咯。”

    子凤轻轻点头。

    易寒道:“幸亏没事,否则你这么做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子凤淡道:“没有关系。”

    易寒沉声问道:“就算摔下去也没有关系?”

    “摔下去也没有关系。”子凤淡淡应道。

    “你......你......”易寒有些气急败坏,怒道:“以后不准开这么大的玩笑,否则......”

    “否则怎么样?”子凤微笑打断道。

    “否则,我饶不了你!”

    子凤露出充满兴趣的表情,问道:“你会怎么做呢?”

    子凤表情淡然,口吻温和,易寒却有种被逼问的感觉,逼的步步后退,无法应答,情急之下喊道:“我会奸.淫你。”

    实因子凤刚才给他的感觉太唯美纯净了,这让易寒心里觉得说出这样粗鄙的言语对她是最大的威胁。

    子凤淡淡道:“那你还楞着干什么?”

    易寒楞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子凤俏目突然冷如冰霜的朝易寒瞪去,这一瞪却又把好不容易又恢复的双腿瞪又软了下去,只感觉自己变得胆小了,被子凤一瞪就吓到了。

    子凤口吻有些嘲讽道:“你是在太胆小懦弱了,嘴上敢说,心里却不敢做。”见易寒似被自己吓到了,傻愣傻愣的模样,心中莞尔,这易寒总有让人捉摸不透的时候,该被吓到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怕,不该被吓到的时候,他又好像真的被吓到了,真不知道是故意气人还是好笑,美目又是一瞪,冷声道:“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易寒被子凤一喝,便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突然感觉不对,我这么听她的话干什么,出声道:“不对,我是要奸.淫你,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子凤淡淡道:“那你一直瘫软在地上好了。”说着转身要走。

    易寒好不容易寻找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连忙伸手去捉住她的衣袖,“慢着!”

    子凤手指按在易寒的胸口要害,轻声道:“你若真想做淫徒,我可真会杀了你,还不松手,我要走了。”

    易寒嘿嘿一笑,胸口朝前一挺,“你动手啊,我也不反抗。”

    子凤怕触碰到他胸口的伤势,反而连忙缩回了手,后退了几步。

    易寒反唇相讥道:“就你这样子,还说要杀了我。”

    子凤秀眉轻蹙,却有些无可奈何的轻轻摇头,就是现在他突然又发疯,变得什么都不怕了,突然身体一轻,脚不沾地的朝远处掠去,易寒看着她没入林木的倩影,只感觉好不容易邂逅了仙女,却又让她给溜走了一般,放声喊道:“放着!”

    看着手里的红花还没有赠送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的慢慢追了上去。

    缓慢寻去,费了好长的时间,穿过一片疏林,易寒气喘吁吁的自语道:“到底会去哪里呢?”忽听咚咚水声传来,易寒心中有种预感,子凤一定会在溪边,走了一会,果真看见一条顺流朝山下流动的小溪。

    骤然瞥到溪流之中有着一抹晶莹的白,在翠绿和碧水的衬托下,是如此的炫目,淡淡的莹珠沾在她**的肌肤之上,一头乌黑秀丽的黑发已经散开,几缕发丝垂在圆润的肩头,勾起一丝丝动人,大部分的身子沐浴在溪水之中,阳光照射在她洁白的肌肤之上,涌动着女性动人的生命气息。

    易寒一愣之后,立即注意到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安放着她白色的长袍和贴身衣物,在沐浴?该不会想要故意诱惑我吧。

    易寒故意轻轻咳嗽一声。

    子凤悠然自得的浸透在溪水之中,似根本没有听到易寒的咳嗽声,这让易寒感觉子凤是故意在诱惑自己。

    只见子凤突然双臂伸出水面拢束一头在水中荡开的秀发,背对着易寒淡淡道:“非礼勿视,这就是易元帅你的为人吗?”

    这无限动人的风韵,可真把易寒的心撩拨的七上八下的,却讪讪一笑:“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想试探我的定力吗?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我就坐在这里看你沐浴,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他刚刚才说过要奸.淫子凤的话,这会又做出这样的表示,却让人感觉十分的奇怪,说着易寒便走到子凤安放衣衫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欣赏着溪水中难得一见的动人春光。

    子凤淡淡道:“这里离天坑可不近,你是怎么过来的?”

    易寒应道:“自然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子凤笑道:“我已经你回木屋去了。”

    易寒道:“幸好我没有回木屋,而是寻了过来,否则岂不要错过了这么动人的一幕。”

    子凤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易寒应道:“没好,不过走几步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子凤淡淡道:“却是不近,不止几步。”

    易寒这才发现已经快要到山脚下了,自己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居然没有发现,看来子凤并非是想故意诱惑自己,她选了这样一个地方,想来是认为自己到不了,我还真的以为她故意想要诱惑我呢,应道:“若我不是有伤,或许还能看到你宽衣解带的一幕。”

    子凤问道:“你寻过来干什么?”

    易寒自然不会说心里想见她,想赠送她一朵红花,淡淡应道:“自然是来奸.淫你。”

    子凤轻轻一笑,“我看你老老实实的坐在溪边,却不太像是想这么做。”

    易寒应道:“这事着急不来。”

    子凤轻轻的撩起水花洒落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一副轻松写意的姿态道:“那我等着你。”

    易寒莞尔一笑,只感觉两人的关系和对话奇怪极了,似初见的陌生人,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托着下颚竟欣赏起子凤沐浴的美态,心中却不生半点**占有。

    而子凤也没有半点害羞,似易寒根本不存在一般,悠然自得,轻松写意。

    过了一会,易寒用有些戏谑的口吻道:“洗的白白净净了吗?大爷我可要开荤了。”就好像子凤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子凤转过身来,涟漪轻轻的一圈圈的漾了开来,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下,动人的春光却浸藏在溪水中,只是从清澈的溪水中隐若看到那白皙的肉光,这种若隐若现更加的撩人。

    子凤轻声道:“你身上的伤口千万不要沾水。”

    易寒道:“若你一直躲在水中,我岂不是无法得手?”

    子凤笑道:“就算我上岸,你同样无法得手。”

    易寒装出一份要大展拳脚的模样,“那你现在就上来试一试。”

    子凤嫣然一笑,“我不会上你的当。”

    易寒突然惊呼道:“水里有蛇!”

    子凤并没有似易寒预想中那般,惊慌失措的上岸来,却是藕臂舒展,似一条鱼儿一般往下游游去。

    “喂!”易寒喊了一声,子凤却没有回应,那白皙的身影渐渐远去,易寒又追喊一声:“你的衣衫不要了吗?”

    子凤似乎真的不要她的衣衫了,并没有回头,易寒拿起她的衣衫,沿岸追了上去。

    溪边有些地方没有道路,易寒不得不绕开很长一段路,加上他的速度还不如子凤游动的速度,追了一会却追丢了人。

    一直追到山脚下,却没有看见子凤的人,易寒心中疑惑,难道我半路遗漏了,却又原路返回到一开始子凤沐浴的地方,静静的溪水流淌,却连半个人影的都没有。

    眼看天色临近黄昏,这会走了大半天的路,又饿的头昏眼花,易寒只好上山返回木屋,反而子凤也不会丢了。

    吃力的拖着缓慢的步伐返回木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双手抱着子凤的衣衫,嘴里叼着一根被太阳晒的快要枯萎的红花,若不是他此刻的步伐缓慢吃力,这模样还真的有些像满载而归的采花贼。

    刚走到木屋门口,便听见子凤声音传来,“你回来了。”

    易寒一愣,走了进去,只见子凤衣装完好的坐在椅子上,露出微微笑容的看着她。

    易寒将手里的衣衫往地上一扔,伸手拿掉叼在嘴里那朵枯萎的红花,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凤淡道:“有些时候了。”

    易寒有些气愤的将手里的红花也扔到地上,“我这么久没回来,你一点都不担心?”

    子凤淡淡道:“你这不是回来了吗?”口吻倒是有些示弱。

    说着子凤弯腰捡起被易寒丢弃在地上的衣衫,随便把红花也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之上。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去,拿起红花又丢在地上。

    子凤轻轻笑道:“你干什么?怎么像个小孩子在发脾气一样。”

    易寒总不能说没有感受到她的细心关怀而不爽吧,子凤一向对他悉心照顾关怀,这会她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易寒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子凤见易寒没有说话,又弯腰将地上的红花捡起,这木屋早非刚来的木屋,地面却被子凤打扫的一尘不染。

    易寒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将红花又丢弃在地上。

    子凤好奇的看着他,终妥协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却也不再理睬被丢弃在地上的红花了。

    易寒见子凤离开木屋,盯着地上的红花,终还是自己弯腰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这是被她勾走了魂吧。”

    一会之后,子凤端着香喷喷的汤菜走了进来,有了锅碗之后,子凤也就地取材,弄着一些新鲜的给易寒吃,让易寒不必整天吃的那些糕点,当初在大茂山,她就展示过她过人的厨艺。

    易寒似平常一般,沉默不语的埋头吃着东西,子凤微微笑的看了他一会之后,便走了出去。

    沉默不语的易寒见子凤离开之后,才抬头朝她的背影看去,有些可惜的看着桌子上的红花,叹息一声,这枯萎的红花如何能够打动她呢。追了她半天,扯缠了半天,正事却还没做。

    易寒吃完之后,也没有收拾碗筷,子凤一会之后自然会来收拾,走出木屋,却是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这会能够自己走动,当然不能再屋内解决了。

    子凤觉得易寒差不多吃完了,回屋收拾碗筷,收拾一般的时候,突然看见桌子上已经枯萎的红花,呆了一呆,放下收拾一般的碗筷,怯怯的伸出手去,伸出一半却犹豫不决的停了下来,转身朝屋外看了一眼,确认易寒不在,这才动手将红花拿了起来,细细看着这枯萎的红花,心中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倘若这是他赠送自己的该有多好,心中充满期待的,想象着易寒亲手帮她带上,将枯萎的红花插在发间。

    闭上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子凤这才回神,转身往屋外看去,只见易寒站在门口,也不进来,脸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目光移动到她头上的红花去。

    子凤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轻的将头顶的红花取下,放在桌子上,继续收拾起碗筷来。

    易寒看着那朵枯萎的红花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从它从子凤头顶取下的一瞬间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生机,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其实你戴起来很好看的。”虽然那朵原本如清风明月一般的红花此刻已经被太阳晒的枯萎,但是这却是易寒的真心话,戴在子凤的头上真的很好看。

    子凤将碗筷收好,对着易寒微微一笑,“你好好休养。”便从易寒身边走了出去。

    待子凤走远,易寒突然狠狠赏了自己一嘴巴,有些气愤的自语道:“我怎么就语顿了,我追了她半天不就是想把这朵花送给她吗?”

    突然急匆匆的朝桌子上走去,脚下一个不差,身子向前倾倒,却差点摔倒,幸亏前面有张桌子可以扶住,否则还真的重重摔了一跤。

    主要是今天他走的脚软了,加上刚才着急。

    突然又“啊”的惊呼一声,原来刚才自己双手按在桌子上,不偏不斜刚好按在那朵红花之上,将原本就枯萎的红花按了个扁平。

    易寒只感觉老天在捉弄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这花又成了这个模样,若那这花去送给子凤可就不是示好,而是讽刺她了。

    子凤拿着碗筷和衣衫前去远处的小溪清洗,易寒这边却离开木屋,匆匆往山上走去。

第四百五十四节 惜缘

    红花还没有送出去,就在自己的手中被毁,这就好像他葬送了一件很美好的东西一般,易寒不想事情就如此结束,他想让子凤开心,露出灿烂的笑容,就似在天坑边时候能看到她脸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

    刚刚才走了大半天的路而双脚发软的易寒,这会走到了疏林之中,凭着透过树隙照射在地上淡淡的月光,目光认真的搜寻起来。

    早些时候他并没有仔细辨路,这会在夜色之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片有花穠华之地,心中越是想早点找到,越是找不到。

    夜晚降临,草木沾上了露珠,在膝盖高的草丛中踏步寻找的易寒,没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的裤子被露水染的一片湿透,这倒没有什么,主要是密集的林木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周围漆黑一片,让人视线不甚开阔,要找到白天的那片有花穠华之地却变得不太容易了。

    易寒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自己白天所走过的道路,虽然还有些印象,只是此刻漆黑,周围环境难以辨认,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还是只能胡乱搜寻摸索了,三更半夜就是为了找一朵红花,这是有多么的无聊啊,可他又这么做了。

    虽然心中着急,易寒这次却显得很有耐心,大有找不到就不回去的打算,那伸手撩开草丛的手不时打破这八坑山原本的平静。

    子凤将餐具和衣衫清洗干净之后返回,想着今天他追了自己好长的一段路,心中有些黯然,这表示易寒的伤势好了许多,这说明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不长了,在易寒负重伤的时候,她希望易寒早日康复,这会心中却不希望他那么快恢复,能拖上一天是一天,要怪就怪她对易寒照顾的太周到了。

    看着手上的衣衫和餐具,子凤感觉自己生活的意义完全发现了改变,现在只为了一日三餐和照顾好一个男人。

    来到木屋前,餐具暂时放在一边,将洗干净的衣衫晾晒起来,朝屋内看去,不知道他更换了衣衫没有,我把干净的衣衫放在床头,他应该能够看见。

    晾好衣衫之后却呆呆的站在原地,没事可做,想进屋去,心中又有种轻微的排斥,静下心听着屋内的动静,想知道易寒在干什么?

    可是听了一会,屋内却静的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子凤心中一讶,忙拿着餐具走进木屋,目光巡视一圈并不复杂宽阔的木屋一眼,没有发现易寒的影子,喊了一声:”易寒。”

    却也没有回应,子凤以为易寒定是去方便了,这也当然,这会三更半夜的,他不在屋内,除了去做这些事情还能去干什么,轻轻的将餐具安放好,目光却细细的观察起屋子来,地上没有他褪下来的脏衣服,床头上的干净衣衫也依然安放着,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大概去的急吧,子凤心想着,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坐了下来,打算等待易寒归回。

    这两三天倒也难得闲下来一坐,以前就是担任一军统帅,也是时常悠闲自得,这会倒是变成了一个忙碌琐事的普通妇人了。

    身姿透着几分动人的慵懒,目光淡淡的垂了下来,突然瞥到桌子上那枯萎被压的干瘪的红花,子凤心头猛的一颤,原本柔和的美眸怯怯的触动了几下,手掌轻而缓慢的朝红花移动过去,透着无限可惜道:“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了。”

    她自然能够看出这朵红花被人一掌压的干瘪,至于除了易寒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他是气愤自己擅自做主将这朵红花戴在头上吗?因为这朵红花并不属于她吗?却被自己戴过之后,他却宁愿丢弃毁坏吗?

    子凤脑子里不禁涌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回想起易寒这些日子对待自己的态度,子凤却想不出理由去否决这些想法,就像真的一般。

    “好好的一朵红花为什么要毁坏呢?我不戴不碰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子凤紧紧咬住鲜泽的檀唇,微微垂下头去,姿容虽然平静没有起大多的变化,却可以感受到她内心情绪的波动。

    子凤默然的将红花重新放在桌子之上,待看见那枯萎干瘪的红花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心头却生怜悯爱护之意,突然伸出手将红花拿起揣入自己胸前,一脸傲然,有些脾气道:“反正你都不要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这会怕是委屈的要掉下眼泪了,但是子凤没有,落泪是懦弱的表现!

    子凤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竟单手托着下颚沉沉的睡着了,她好累好累,这些日子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心里不是牵挂就是担心,心里的疲惫远远超过身体的疲惫。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子凤突然醒来,在醒来的一瞬间她就扭头朝身后的木床望去,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还没有回来!

    易寒从门口望着一下外边的天色,已经大半夜了,该不会见自己在屋内,他便不打算进来吧,轻声唤了一声,“易寒。”

    起身走出木屋,想看看易寒在不在外面,目光扫了一遍,哪里有易寒的影子。

    突然一个念头在心中浮现,他该不会是连夜走了吧!

    心中顿时有种不被信任的伤感。

    易寒要偷偷摸摸的走,自然是不信任自己,生怕等他伤好之后,自己会将他掳掠回去。

    自己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吗?子凤目光淡淡的看着天空,从一开始自己是真诚的,他却因为种种原因抱着怀疑和不信任。

    她一生中,有过无数的成功和骄傲,可易寒这件事情上却是她最大的失败,在小王妃这件事情上,她曾以为易寒是世上至情至痴的一个人,可是易寒的种种表现却让她失望,可她一直义无反顾的向前,因为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他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

    子凤朝北边望去,轻轻自语道:“易寒,我不会去追你的,莫要跑的匆忙摔了跤。”

    转身看了小木屋一眼,这个地方是多么让人留恋啊,可这会她却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

    一身白袍若雪,飞身而跃,在安静凄凉的月光下,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似那岁月回忆,慢慢浮现,又悠悠而过。

    谁在叹息?谁又在伤心?原来只不过是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找到了!找到了!

    易寒兴奋的朝那穠华之地奔跑过去,目光扫在这一片在夜晚依然盛放娇艳的花地。

    没一会儿就看见一朵大红的“清风明月”,易寒笑道:“藏的倒是挺深的,不过不知道我此刻是火眼金睛吗?”

    易寒有些得意的伸出手去,突然却停下来,笑道:“放过你了,这么辛苦找了过来,这一次我要找一个更红更大的,小红花,快告诉我你的母亲在哪里?”

    耐心的费了些功夫,终于找到满意的一朵红花,一想到这朵红花戴上子凤的头上,易寒竟不自觉的傻傻笑了起来,她一定会很开心,她一定不会想到我居然会送她花,这一次我可要好好量一量那脸上的酒窝有多深,易寒心中充满期待兴奋,脚下匆匆,恨不得早一刻返回木屋,将这朵大红话戴在子凤的头上。

    这会兴奋,脚下疾快,竟不感觉酸胀疲惫。

    倒是也付出些代价,被茂密的杂草绊倒了几次,红花却没有半点损伤,却是被叼在嘴里,擦破了手皮没有关系,可千万别弄毁了这朵红花。

    沾的一身露水泥污的易寒兴冲冲的走进木屋,朗声喊道:“子凤。”

    进了屋内却见屋内没人,立即恍悟,我高兴疯了,这会都三更半夜了,她怎么会在木屋里面,却是早就到树上那结着几条荆索上面睡觉了。

    转身离开木屋,这会也不高声呐喊,却想给子凤一个惊喜。

    蹑手蹑脚的有些偷偷摸摸的朝子凤安置树床的地方走去。

    抬头望去,树上只有几条空荡荡的绳索,却不见子凤的踪影。

    易寒表情一讶,心中暗忖:“奇了,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呢?“

    以往自己一露面,无论有事没事,子凤都会迅速出现在这里的身边啊,带着未尽的兴奋,易寒四处寻找子凤,甚至已经不打算给子凤惊喜了,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但是无论他喊得多大声,子凤却没有回应。

    站在木屋前,看着那清洗干净晾晒起来在微风中轻轻荡晃的衣衫,其中她这些天为我做了许多。

    点点滴滴,每一分的照顾,每一分的关怀,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呆呆站在门口,只感觉周围突然间变得死寂没有半点生气了,心中有种强烈的孤单寂寞,就连让轻轻的风声也透着一丝凄切。

    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种期待,就是子凤那幽幽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当”的一声突然打破了宁静,易寒心头一阵狂喜,脱口喊道:“子凤!”

    待看清楚怎么回事,脸上黯然,心头不由自主的一阵失落,却是子凤那些削成一块块还没有组装起来,堆放在木屋壁上的木头突然散乱。

    易寒走了过去,将散落开来的木头捡好,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劈开一块块木头时的模样,那汗水沾湿额头秀发的动人模样,看见的时候不以为然,待看不见的时候却又是如此的想念,就似这风,捉也捉不到。

    易寒突然自我安慰道:“我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说不定她去干些什么,马上就回来了。

    易寒便站在门口,等待子凤的归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她,是如此的需要她。

    看着手里的红花,脑子里想着每一个和子凤相处的瞬间,想来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的自然,突然看着红花说道:”你已经是属于她的了,我一定会将你送到你的她哪里。”

    一丝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易寒的身上,易寒睁开有些朦送的眼睛,不知不觉他竟坐在门口等了一夜,他不得不认清子凤已经离开的事实了。

    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她的温柔关怀在自己这里得不到半天回报,她确实应该离开,易寒有些痛恨自己道:“我这几天为什么不对她和颜悦色一点,若不是她冒雨找到自己,自己早就死了。”

    易寒平抚自己的心情,站了起来,留恋的看着这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记忆的小木屋一眼之后,朝北边走去,心头的惋惜和伤感却是挥之不去。

    易寒缓慢的步伐看起来有些凄苍,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既有对将来的悬想,又有着对昔日美好的倾诉。

    时光是那么的珍贵,不懂的珍惜的人,只能回忆的变得不真实的一幕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香格拉早早的就起来准备吃的东西,因为一会她就要和梅里给元帅送去。

    “梅里,你说元帅和易元帅整天吃这些东西会不会吃腻了。”有些兴致勃勃的香格拉问道。

    梅里淡淡道:“随便吧,元帅不会在意的。”

    “可说不定易元帅会在意。”香格拉随口应道。

    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不必准备了。”

    两女听到声音,表情一惊,转身朝帐篷门口望去,淡眉秋水的一张美丽脸容,不是元帅又是何人。

    两女愣了一愣,完全想不到元帅会这么快就归营,香格拉先恍神,“元帅,你怎么回来了?”

    子凤淡道:“该回来时便回来。”

    “易元帅呢?”香格拉立即问道。

    “回去了。”子凤依然一副淡淡的口吻。

    香格拉惊讶问道:“回镇南军大营了?”

    子凤淡道:“我回帐内休息了。”说着转身离开,也没有回答香格拉最后的一个问题。

    两女面面相觑,一脸怪异,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香格拉问道:“梅里,你说怎么回事?”

    梅里淡道:“我不知道,不过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就对了。”

    香格拉问道:“易元帅的伤这么快就恢复了吗?是他自己回去的,还是元帅送她回去的。”香格拉连续问了好多个问题。

    对于香格拉的这几个问题,梅里只有三个字来回答,“不知道。”

    香格拉突然惊颤又低声道:“元帅该不会把易元帅给杀了吧?”

    梅里猛地轻轻的敲了一下香格拉的脑袋,不悦道:“不要乱猜,你难道忘记了元帅那夜冒雨寻找的一幕吗?”

    香格拉放松下来,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说着又道:“我现在就去元帅帐中问个清楚。”

    梅里将香格拉给拉住,说道:“不要去,我能看出元帅很累很累,让她好好休息吧。”

    子凤确实很累很累,当回到自己的帐内时,她才感觉自己累得只要一躺下就能立即睡着,不过她还是拿出那朵枯萎干瘪的红花,用一个珍藏贵重东西的锦盒存在起来,放在自己的枕边。

    花虽然没有芳香,却从锦绣盒中散发出一丝温柔,包裹子凤疲惫的身体,抚慰她的心灵,让她沉沉的睡过去,好多天了,她没有似这一刻如此轻松的,无所羁绊的睡上一觉。

    易寒已经失踪了好些天,虽然知道易寒曾在敌人营中安然无恙待了许些日子,但是席夜阑心中还是很担心,易寒一日不回来,她就无法安心,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为何易寒还没有回来。

    席夜阑的一颗心全部牵在易寒的身上,孤龙这边却无暇太关心易寒,因为他要时刻注意敌人的一举一动,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虽然原本朝他们三军阵地逼近的敌人大军主动后退了十里,却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孤龙心中还有一个忧虑,那就是原本属于他镇北军的阵线现在放空,子凤现在已经回归敌阵,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她会不会突然发动进攻,孤龙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所能做的就是派出探子,在最快的时间内发现子凤大军的异动,进而随机应变。

    这一些情况让孤龙感觉己方十分的被动,处于两难之境,生死却是掌握在敌人的手中。

    值得庆幸的是,子凤方面的大军并没有突然发动进攻的迹象,而程铁风的大军也丝毫没有做出进攻的举动来,非但如此,程铁风的大军还主动后退了十里,原本让人紧张的一场大战,好像就要这样无由而止,一切安静的让人感到怪异,难道这一切都与麒麟还没有回来有关,他那边到底发生旅了什么事情,他是否在尽自己所能拖延这场战争的爆发呢。

    “子凤,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孤龙不禁又想起这个让他爱慕倾心的女子。

    易寒远远的终于看到三军的营地了,总算到了,这一段并不算遥远的路对他来说,却走的十分的辛苦,个中艰难怕是只有他知道,两天之前,他还是一个生命垂危伤的连动都动不了的人,两天之后,他却必须独自一人翻越一座山,走上一大段路。

    易寒咬紧牙根,拖动着已经耗尽体内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朝三军大营靠近,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需要毅力意志的事情。

    终于差不多到了三军营地的警戒范围,负责警戒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几匹快马迅速朝他靠近过来。

    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易寒,也干脆不走了,就直接坐在地上,等他们靠近过来。

    几个骑马靠近的士兵第一眼看见这个满身污秽,狼狈不堪的人,并没有认出他来,冷声盘问道:“你到底是谁?”

    易寒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我是易寒。”

    “谁?”盘问的士兵愣的吓了一跳,立即又问了一遍。

    易寒应道:“麒麟。”心中暗忖:“这个名号总该认识吧。”

    几个士兵立即下马,靠近易寒,看着这张披头散发,满脸污秽,辨认不清的脸,一个士兵看着身边几人,问道:“你们有谁认识易元帅吗?”

    这几个士兵职位太低,却不认识身为一军统帅的易寒。

    易寒闻言,怒道:“是真是假,把我带回去不就全清楚了吗?”

    易寒虽然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可是这一个怒喝却是威严十足,却让几个士兵立即给镇住了,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忙道:“易元帅,我扶你上马。”

    一个细心的士兵却发现易寒好像受了伤,出声道:“易元帅好像受伤了。”立即蹲了下来,把后背露给易寒,“你们扶着易元帅上来,我背着易元帅回营。”

    易寒也不拒绝,趴上了那名士兵的后背,口气温和道:“你是那军的?”

    士兵应道:“回易元帅话,我是镇北军的,赵元帅领我等......”

    话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易寒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未确定,却暂时不能泄露军事机密,也就没有多问。

    几个士兵便拥护着易寒返回大军营地。

    刚好巡视大营的李不才看见这一幕,见这镇北军的士兵背着一个人就往镇南军的中军大帐走去,上前盘问道:“你们背着是谁?”

    几个镇北军的士兵还未回答,就听易寒的声音传来:“李将军,是我。”

    李不才吓了一大跳,忙惊呼道:“易元帅。”

    几个士兵听到李不才的这声惊呼,心中也暗暗吃惊,果真是易元帅,当然心中也有诸多的疑惑。

    李不才连忙道:“让我来背吧。”

    那士兵却是不肯,说道:“将军,易元帅受伤了,不方便再受颠簸,还是我直接背到帐内去吧。”

    李不才忙道:“好好好,快跟我走。”说着前面匆匆带路。

    掀开帐帘的席夜阑突然看见李不才急匆匆的朝自己撞了,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自己一般,喝了一声。

    一边往前走,一边顾着回头看着易寒的李不才这才生生止步,差点就真的撞上席夜阑那一对丰满弹跳的酥.胸之上,心中暗呼好险,差点就没命了,嘴上忙叫了一声“席小姐。”

    席夜阑心情不好,阴沉着脸看着李不才带着几个镇北军的士兵急匆匆的往大帐来,沉声问道:“李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不才忙低声耳语几句。

    席夜阑听完,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忙道:“快背进来。”

    待士兵将狼狈病怏的易寒放了下来,席夜阑紧张严肃的脸容才露出一丝温和,对着几个镇北军士兵道:“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你们要守口如瓶,知道吗?”

    几个士兵露出疑惑之色,一个士兵出声问道:“那我们可以禀告赵元帅吗?”

    席夜阑冷淡道:“赵元帅那边我会去说,你们只要守口如瓶就好了,先出去吧。”

    待几个士兵退了出来,席夜阑这才赶到易寒身边,却发现易寒闭着眼睛,竟睡了过去。

    李不才露出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易元帅睡着了,大概太累了吧。”

第四百五十五节 快去吧

    易寒回来这两天,除了养伤,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似乎恍然不知道外边正与紫荆国大军紧张对峙着。

    当然这个悉心照顾他的人换成了席夜阑,看着温柔了许多的席夜阑,易寒脑子里有时候会想起那个白色的背影,想念着她转过身望来时候微微露出的笑容。

    席夜阑突然看见易寒痴痴的看着自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易寒笑道:“夜阑,我发现的背后的曲线也是蛮玲珑浮凸的。”自然是说她背对自己弯腰时,翘露出来的美俏臀儿。

    席夜阑冷冷道:“吃饭了。”

    易寒感兴趣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席夜阑淡淡应了一句,“不是。”说着将饭菜端到大案之上。

    此刻易寒却是坐在大案之前,虽然是养伤,但却不是整天卧在床上,还是经常起来走动一番活动筋骨,或者坐在案前看着书籍。

    易寒突然满怀期待道:“夜阑,不如你来喂我吧。”

    席夜阑闻言一愣,立即反应道:“你有手有脚的,为何要让我喂你?”

    易寒笑道:“我不是受伤了吗?”

    席夜阑道:“你伤在胸口,却不是在手臂,并不影响。”

    易寒道:“怎么会不影响,这易伸展手臂可就是要牵拉到伤口。”

    席夜阑目光轻轻一颤,却没有上易寒的当,问道:“你早些时候为什么不说?”

    易寒笑道:“早些时候忘记了有你这贴心小棉袄在悉心照顾我。”

    席夜阑冷淡道:“这里是军营,你就委屈一点,我一会再过来收拾。”说着走出大帐。

    易寒当然不是想让席夜阑喂自己,他只不过想和席夜阑说说笑而已,若是席夜阑愿意,自己也能够再次感受一般那种贴心至极的关怀。

    夜阑终究是夜阑,子凤终究是子凤,她们性情不同,却不能拿来比较,但是有一点比较相似的,她们二人对待感情都不是十分热烈,而是内敛,夜阑是那种冷漠的内敛,子凤是那种温和平易的内敛。

    易寒吃着饭菜,眉头一皱,米饭都还没熟,这么难吃还说不是她亲手做的。

    席夜阑没出去一会却又突然回来了,易寒道:“夜阑,你这米饭还没煮熟。”

    席夜阑露出意外的表情,走上前问道:“还没熟吗?”

    易寒笑道:“还说不是你亲手做的。”

    席夜阑表情一冷,易寒还没有吃完,却就动手收拾碗筷来。

    “喂喂喂,我还没吃完呢。”见此状况,易寒忙叫了出来。

    席夜阑冷淡道:“我服侍不了你。”说着又道:“孤龙来了。”

    席夜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应道:“昨日我跟他说了。”

    易寒“哦”的一声,席夜阑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易寒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心中莞尔,还是这股冷冰冰的模样,只觉得天底下唯一无法做到的事情,就是让席夜阑发骚。

    没一会儿孤龙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当孤龙第一眼看到易寒一副轻松淡笑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问道:“麒麟,我听说你受伤了?”

    易寒点了点头,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元帅请坐。”

    孤龙坐了下来,淡道:“我昨日刚收到消息,原本打算立即来看望你,想想还是让你再安心休养一日。”他既是来了,自然少不了要谈及公事,却也不想易寒太过伤神,说着又道:“我看你气血不错,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

    易寒点头应道:“这两日静心养伤,确实好了很快,谢过赵元帅挂怀了。”

    孤龙淡道:“谁伤了你。”

    易寒轻轻挥手,笑道:“小伤而已。”

    孤龙却继续问道:“程铁风!”

    易寒笑道:“不是他。”

    孤龙沉声问道:“那是谁?”

    易寒笑道:“都说小伤了,无关紧要,也不必追究了。”

    孤龙见易寒不肯说出是谁伤了他,问道:“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晦,不好启齿不成。”

    易寒岔开话题道:“赵元帅今日前来,不仅仅是想来看望我吧。”

    孤龙应道:“有些事情我看不太懂,所以前来,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一些内情。”说着却又问道:“麒麟,你受谁所伤,当日追出去之后,怎么等到现在才回来?”

    易寒被孤龙问的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应道:“伤我的是子凤,至于我为何等到现在才回来,是因为我受了重伤,被香格拉和梅里秘密带到英睿军的近卫营养伤,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靠她们两个的帮忙秘密潜回。”

    孤龙在听到伤我的是子凤这几个字时,立即露出惊讶之色,至于易寒后面的内容却没听进去。

    “你说将你重伤的人是子凤!”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要这么对你?”

    孤龙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在他想来,一个愿意做出背叛自己的国家,愿意与易寒并肩作战的人,却做出重伤易寒的举动来,这实在矛盾的让人诧异不解。

    易寒苦笑道:“女人心深似海,更别说子凤这种女子了,我要是能完全看透她,早就将她掌控了,又如何会落得如此狼狈。”

    孤龙冷声问道:“麒麟,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易寒举起双手,一脸无辜道:“没有,绝对没有。”

    孤龙道:“我与子凤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深知她的为人,她是一个不会轻易动手的女子。”

    易寒道:“我也不知道她竟是深藏不露,武艺这般厉害。”却是问东答西,避开关键问题。

    孤龙冷声道:“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却露出一副大有易寒的回答若不能让他满意,就要大肆发作的架势来。

    易寒苦笑道:“赵元帅,你怎么如此关心她,你可要记住她是我们的敌人。”

    孤龙沉声道:“她在我心中早不是敌人,就算她真是敌人,亦是我的朋友。”

    易寒见孤龙情绪有些激动,只得实话说道:“我追上去,原本是想将东西还给她,可我心里又不想这么就让他们走了,你知道,我一直希望这场战争结束,于是我便心生拖延一番也好,做出戏弄子凤的举动来,怎知道她突然发作对我动起手来,说实话,这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孤龙立即断言道:“不可能!”

    易寒道:“赵元帅,你我都不要自以为很了解她,在我戏弄子凤之前,程铁风就提醒我,不要激怒她的女儿,否则后果很严重,看来还是身为他父亲的程铁风了解他的女儿。”说着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那道纵横胸口长的伤及双臂的伤痕,“这就是我戏弄并激怒她的代价。”

    见孤龙表情惊讶,未作回应,淡淡道:“赵元帅,子凤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的完美,她有好脾气是不假,可是一旦发起脾气来,可是很让人害怕。”

    孤龙冷哼一声,“麒麟,我想不到你会在她背后说她的坏话。”

    易寒好奇道:“这算是坏话吗?这可是中肯的评价。”

    孤龙冷道:“不管如何,你的所作所为与子凤相比,却让我觉得你是十分的不堪。”

    易寒顿时暴怒,吼道:“我能怎么做,让我似程铁风一般做出背叛的行为来吗?我可一直没有忘记我的身份,我可一直没有忘记三军将士的安危,若是我易寒一个人的事情,要我怎么做都没关系,可这关乎的却是三军将士,关乎着整个大东国。”

    易寒这么一咆哮,孤龙反而脸色温和下来,轻轻道:“但是,子凤要与你并肩作战的时候,你为何要拒绝呢。”

    易寒低声道:“我不希望她蒙上背叛的污名,跟她的父亲一样,她已经做得够多了,我没有资格要求她这么做。”

    孤龙沉声道:“麒麟,你不爱她吗?”

    易寒一呆,或许在当日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点萌芽,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坚定的回答,他不爱子凤,只听孤龙沉声道:“只要你爱她,便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来,她既然这么做,又何畏世俗污名,你知道她为什么打你吗?那是因为你的懦弱让她彻底失望了,你可知道,当日我都恨的要杀了你。”

    易寒神情恍惚,轻轻自语道:“我懦弱。”

    他并不懦弱,但是与子凤的义无反顾相比,他就显得那么的懦弱了,无论他有什么理由辩解,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易寒轻轻道:“我承认我懦弱。”

    “哈哈”,孤龙发出一声悲切的狂笑,“麒麟,输给你,我真不甘心。”

    易寒看着孤龙,喊了一声“孤龙”。

    孤龙笑道:“我真替子凤惋惜。”说着转身欲走。

    易寒喊道:“慢着,我有正事与你商量。”

    孤龙没有回头,“我今天不想和你谈正事,你好好反省吧。”

    易寒呆呆入神思索着,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其实在他想要去赠送子凤红花的时候,他就想做出弥补,只可惜子凤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感觉却越活越倒退,年轻放诞不羁的他岂会有这诸多顾虑,他所做所为并没有错,若说他错了,那就错在他辜负了子凤的一段深情。

    不禁昂天深深自问道:“我还有机会吗?”

    隔日孤龙又前来,进帐的第一句话就问道:“麒麟,可反省了?”

    易寒苦笑道:“易寒知错了,谢赵元帅点拨。”

    孤龙深深叹息道:“只可惜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你知错了,我心中也有些安慰。”说着走到易寒面前,手掌按在易寒的肩膀之上,真挚道:“我们虽然一直没有深交,但是在战场上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你我性情虽然不同,但志向相同,为国家而甘愿担当重任,此中悲酸,怕是你我才深有感触,旁人却只能看到我们表面的光环。”

    易寒有些于心不忍道:“孤龙,其实我早就知道子凤的身份,我以为世间除了玄观你不会再爱上其她的女子,我并不想这样的。”

    孤龙轻轻一笑:“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结果都证明你我是错的,不必内疚,此事与你无关,怕是天意如此,我与鹤鸣道长有一面之缘,他赠我一个“孤”,怕是从我的面相看出了我一生的命运,人生有所悦,似与玄观同窗,与子凤为友,与你麒麟并肩作战,虽孤身一人,亦无惋惜也。”

    听鹤鸣道长四字,易寒立即联想到那个受王师之托为玄观看过相的道人,这个道人看起来深不可测。

    孤龙见易寒沉默不语,以为他还不能释怀,笑道:“我无法喝到你和玄观的喜酒,若是可能,你与子凤的喜酒我却一定要喝的。”

    易寒觉得这话有些缥缈,黯然应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孤龙朗声道:“尽人事听天命便是无悔。”

    易寒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孤龙朗声笑道:“我今日来和你谈正事的,却不是和你扯这些儿女情长的。”

    易寒抬手朗声道:“请坐。”却是瞬间恢复了神采。

    孤龙坐了下来,哈哈大笑,却赞道:“好一个麒麟!”

    易寒亦赞道:“好一个心胸宽阔的孤龙!”

    孤龙晒道:“你我均是一军统帅,没有点胸怀怎行,麒麟,我来问你,外面的局势你可清楚?”

    易寒惊道:“难道已经交战了吗?”

    孤龙见易寒语气,只觉的交战反而是奇怪的事情,停战反而是正常的,看来麒麟真的了解些什么,说道:“没有,程铁风大军主动后退十里,敌我双方虽临阵相对,虎视眈眈,当却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感觉奇怪。”

    易寒松了一口气,应道:“我还以为敌我双方已经交手了。”

    孤龙沉声问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易寒应道:“子凤已经说动了程铁风,而此刻程铁风已经返回紫荆皇城说动女王退兵。”

    孤龙一脸惊讶又透着几分喜悦,却有几分担忧道:“程铁风能够说动紫荆女王吗?”

    易寒道:“你忘记了程铁风跟紫荆女王是什么关系,三十多年前程铁风能够让紫荆女王在胜券在握的时候与大东国定下了对大东国极为有利的盟约,我想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也能够做到吧。”

    孤龙轻声道:“希望他能做到吧,也算是弥补他当年犯下的过错。”

    易寒道:“现在我们只要静观其变,等到紫荆国来找我们谈判,当然也不得不防,免得程铁风做不到,紫荆国突然大举进攻。”

    孤龙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子凤做出了太多的努力了,希望最后有个圆满。”

    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孤龙多日的担忧也放下了,离开镇南军营地,却想重新做一番部署。

    不知不觉,又十几天过去了,这十几天敌我双方都相安无事,未动干戈,而南王府方面,刘文龙也带来了好消息,说南疆民兵已经训练完毕,可以随时加入战局,这会紫荆国已经错失了最好的进攻时机,就算程铁风无法说动紫荆女王退兵,大东国也有与紫荆国大军一决胜负的资本了,当然这场大战能够避免是最好不过的,任何人也不愿意看到两败俱伤,尸横遍野的一幕来。

    而易寒身上的伤势经过这十几天的休养,亦恢复的与常人无异,当然留下一条深深的伤疤是难免的,这条伤疤就好像是子凤永远留在他身上的一个印记,他发现他有些思念子凤了。

    十几天,子凤对易寒的思念就像跗骨之蛆,她终于切身尝到了男女情爱那种酸甜苦辣,人常说,再深的爱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淡忘,可是子凤却觉得自己却越来越思念易寒,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抚平心中的情感,恢复以往的平静,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思念反而是越加强烈,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活下去了。

    好多个夜晚,她冲动的想不顾一切的前往敌军的营地,只为了能看易寒一眼,可是每一次都被坚毅的心志所控制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再不是曾经那个什么事情也不当一回事的子凤了,为了控制自己心中那股强烈的冲动,子凤不停的想着易寒的坏处,可是每一次想着想着,就相当那些温馨动人的场面去。

    思想将自己折腾了一夜,隔日一早又沉沉的睡去,她变得就像一副行尸走肉一般。

    在外人眼中,子凤依然神秘淡然如初,可谁又知道她内心所承受思念的煎熬,她爱易寒远远比易寒爱她要深的深,易寒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阳光明媚的早晨,英睿军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走到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是却是程铁风,一身便服撑托着他轩昂俊郎的身段,依然是那一身的装扮,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换了副面具,原本从面具上能看到他那一双苍老而睿智的眼睛,此刻却被铜片遮挡住了,戴着居然是一副没有开眼孔的面具,这样将双眼罩住,能看的见吗?这不禁让人好奇。

    或许他真的看不见,因为身边有一个女子正搀扶着他缓步前行,两人的臂膀挨的很近,几乎贴近肌肤,这番过分的亲昵,不禁让人猜测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这个女子脸上同样也戴有一副面具,跟子凤所戴的面具十分的相似,上纹绘凤状纹理,唯一的区别是此女所戴的面具表面呈紫金色,这副面具让人感觉此女神秘与身份的尊贵,在紫荆国并不是任何女子都可以戴上面具,而且是凤状纹理的面具,因为“凤”在紫荆国代表的是尊贵。

    虽然这个女子也是一身便服,但这一身便服却让人感到华贵非常,上身一件织金绿袄,罩着浅紫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一双高底鞋履,鞋面花金缕细,长发盘起,别宫样牙梳,斜簪着两支碧绿钗,耳朵双坠白光颤颤,便是头上的这些饰品却就是价值连城,非寻常人家所能佩戴。

    两人身后跟着四个面相威严,丰姿英伟的侍卫,四人徐步跟在两人身后,恭敬而不显卑微。

    这六人的到来,竟没有人敢上前盘问,放任着他们往近卫营的方向走去。

    英睿军的副帅刚烈这会已经先来到近卫营和近卫营的统领梅里会面并知会了一声,他除了认识紫荆元帅,却不知道同行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一开始他曾怀疑会不会是女王来了,但是看见这个神秘女子搀扶着紫荆元帅,两人过分亲密的关系便立即否决了这个猜测。

    听紫荆元帅要来见元帅,梅里应道:“元帅从来不准别人去打扰她,只有香格拉能够进入帐内去。”

    刚烈也明白这一点,元帅从来无须别人向她禀报,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早就做好安排,虽然这显得奇怪,不过大家早就习惯了,也见怪不怪了。

    刚烈道:“那快把香格拉给找到。”

    “跟我走”,梅里带着刚烈就匆匆往香格拉的住处走去。

    没一会儿就看见端着饭菜从子凤帅帐所在的方向回来的香格拉。

    香格拉一脸摇头叹气,她都要快点不认识元帅了,以前那里会见到元帅在白日沉沉睡着的情况,现在倒好,也不用饭,整日就是沉睡,就跟得了什么病一样。

    “这混蛋易元帅到底又做些什么?害得元帅如此。”香格拉只得在心中暗暗骂道。

    “香格拉!”突然听见有人呼喊她的名字,望了过去,却见梅里带着副帅刚烈远远朝这边走了过来,香格拉心中一颤,“副帅来了,该不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吧,该不会两国又交战了吧。”

    梅里走到香格拉跟前,直接道:“香格拉,紫荆元帅来了,你现在就去禀报元帅一声。”

    香格拉露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刚烈沉声道:“香格拉,你没听清楚吗?紫荆元帅来了,要见元帅,还不快点去通报。”

    香格拉低声道:“元帅睡过去了,叫不醒的。”

    两人闻言露出好奇之色,刚烈甚至望了一下晴朗白日的天空,只觉得不可思议。

    香格拉见两人表情,又说道:“你看,这饭都不吃。”

    三人面面相觑,只感觉原本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却变得十分的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做。

    香格拉这会却道:“我去说说吧,或许元帅会起来见紫荆元帅。”因为她已经知道紫荆元帅是元帅的父亲,她也不希望看到元帅一直这个样子,或许紫荆元帅来了,会有作用,毕竟他是元帅的父亲。

    梅里多多少少的感觉到一些,加上她也知道紫荆元帅的身份,明白香格拉的用心,点了点头道:“快去吧。”说着接过香格拉端着的饭菜。

第四百五十六节 吃了豹子胆

    香格拉走进子凤的帐内,只见床榻之上,子凤侧身而睡,一只手掌枕在螓首之下,另一只手轻轻的垂在胸前,一张美丽脸容神情恬然宁和,美眸紧闭,细长的睫毛显得格外的瞩目,透着幽情,双腿并着微微屈了起来,纤美修长的身段透着女性天生的温柔如水。

    香格拉心中暗忖:“元帅变了。”与子凤亲密接触的香格拉清楚子凤的变化。

    香格拉轻轻走到床前,看着这张安静沉睡的脸容,却不忍心将她吵醒,元帅一定很累很累了,所以才睡的这般的沉,给她的感觉就是元帅宁愿睡着了,却也不愿意醒来的样子。

    香格拉嘴巴微微张开,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喉咙似被堵住了一般。

    竟这样愣着只是静静的看着子凤,恍然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轻轻的交谈声,香格拉这才恍悟,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叫醒元帅,却也不敢大声的轻轻唤了一声,“元帅。”

    若是往常,就算元帅睡着了,只要自己一走进帐内,元帅就立即能够察觉,而这些日子元帅似乎变得迟钝了,就算自己发出声音也似乎丝毫打扰不到她。

    这神秘女子搀扶着程铁风就要朝子凤的帐内走进去。

    副帅刚烈露出为难之色的阻拦道:“紫荆元帅,香格拉已经进去禀报了,请稍等片刻吧。”刚才他从香格拉的口中获知元帅正在睡觉,怕是衣衫单薄,紫荆元帅这么就闯进元帅的帐内去,自然不太合适。

    程铁风露出微笑,点了点头,一旁的神秘女子本来要开口,见程铁风已经有了表示了,也就顺了他的意思。

    大概等待了一小会,香格拉走了进来,对着程铁风道:“紫荆元帅,元帅睡的很沉,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程铁风微笑道:“好吧,那我们就这外面等子凤醒过来吧。”

    香格拉却道:“紫荆元帅,请进来吧。”说着却看着搀扶着她的神秘女子看去,示意只有紫荆元帅一个人能够进去,其他人却必须留在外面。

    神秘女子道:“紫荆元帅患有眼疾,行走不便,需由我搀扶。”

    香格拉这才注意到紫荆元帅一直都由这个神秘女子搀扶着,却应道:“那就由我搀扶紫荆元帅进去吧。”说着上前要代替这个神秘女子搀扶程铁风。

    还没靠近,香格拉便被这神秘女子轻轻一推,只是轻轻一推,香格拉却被这神秘女子推的踉跄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只听这神秘女子傲然出声道:“不必了!”

    “你......”见此情况,梅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她可是除了元帅,谁的帐也不卖,何况此女只是紫荆元帅身边的一个近侍而已,却没有刚烈观察的仔细,仅从这神秘女子的衣着打扮便可以感觉对方身份大不简单。

    身后四个侍卫突然拔剑喝道:“谁敢放肆!”

    气氛骤然就冷僵起来。

    程铁风轻轻的拍打着搀扶着他的神秘女子的手臂,示意她不必动气。

    女子沉声道:“退下!”说着轻柔的对着程铁风道:“我们进去吧。”

    刚烈拉住脸露怒色的梅里,低声道:“此女身份绝不简单,莫要冲动。”

    待那神秘女子搀扶着程铁风走进帐内去,香格拉这才起身,拍打自己身上的衣衫几下,忙跟了进去。

    梅里冷冷看着那四个傲然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侍卫,这会倒也发现此四人的气质与一般的侍卫大不相同,心中也肯定了刚烈刚才的说法,这个神秘女子身份大不简单。

    程铁风和神秘女子走进帐内,程铁风问道:“子凤呢?”

    神秘女子轻声应道:“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咦”程铁风一声疑惑,子凤本不该如此迟钝才是啊。

    这时香格拉追了进来,唤道:“紫荆元帅。”

    程铁风微笑道:“不必担心,你家元帅不会生气的。”

    香格拉低声道:“紫荆元帅是元帅的父亲,元帅自然不会介怀,可......”说着目光却朝神秘女子飘去。

    神秘女子淡淡道:“我是她的母亲,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走进来。”

    香格拉“啊”的惊呼出声,元帅的母亲!这身份倒是让人始料不及,看了两人亲昵的举动,顿时也就明白了。

    元帅的身份来历一直神秘,原来眼前的这两位就是元帅的双亲,她以前还以为元帅无父无母呢。

    香格拉连忙恍悟道:“那我先退出去。”

    神秘女子淡淡道:“慢着,莫要宣扬。”

    香格拉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程铁风问道:“子凤醒过来了吗?”

    神秘女子朝熟睡的子凤看了过去,应道:“还没有。”

    程铁风道:“这倒是奇怪。”

    神秘女子道:“我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子凤了。”

    程铁风能听出她的话中之意,作为母亲的她并不了解子凤。

    神秘女子搀扶着程铁风走到了床榻之前,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子凤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容,以悦耳的声音柔柔地道:“虽娇美无比,却太过柔弱,少了几分刚强。”

    程铁风“咦”的一声,却出声道:“不对!”

    神秘女子好奇道:“哪里不对,我说的不对吗?”说着目光又投向子凤那张柔美动人的脸容。

    程铁风道:“子凤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太久没见到你的这个女儿了,子凤之名岂是虚名,在淡然方面她比起你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秘女子轻轻一笑:“莫非我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了。”

    程铁风却柔声道:“紫凤,你没老,你跟以前一样的美丽。”

    神秘女子露出温柔的微笑,“铁风,这些年我......”

    程铁风伸出手按在她轻启的嘴唇上,“不必说了。”

    神秘女子应道:“好了,我不说了。”却弯下腰来靠近床榻,伸出一手洁白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子凤美丽动人的脸颊,柔声道:“孩子,你在烦恼什么呢?我来替你分忧。”说着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平子凤微微皱起的眉毛,目光充满慈爱。

    程铁风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紫凤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慈爱的温柔,心中欣慰无比,紫凤又回来了,女王的光环正渐渐从她的身上褪下。

    “易寒!”子凤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眶竟噙满泪水。

    程铁风和紫凤两人不约而同的呼道:“子凤!”声音中充满关切。

    听到声音的子凤,悲伤的脸容露出一丝惊讶,“女王!父亲!”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两国交战,她与易寒在战场上拼杀,她与易寒交手,易寒故意露出破绽,让自己的长剑刺穿他的胸口,便在这一刻,她立即惊醒过来,而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双亲就在自己的身边。

    子凤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脸上恢复了淡然之色,“女王,父亲,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眼眶晶莹的泪珠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

    程铁风在听到子凤喊出“易寒”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暗暗一惊,子凤不是已经将易寒给杀了吗?子凤不是已经哭过了吗?她不是已经走过这段虚无缥缈的爱情吗?正因为如此他才放心的回到紫荆皇城,难道她一直在自己面前隐藏内心的伤感,对一个死人还念念不忘。

    程铁风和紫凤并没有应话,紫凤看着子凤挂着晶莹泪水的眼角,却转身朝程铁风问道:“易寒是谁?”

    刚才子凤喊得是汉语,而对于大东国的奇将易寒,一直都以紫荆语的麒麟来称呼,所以紫凤并不知道子凤刚才喊出的那两个字代表的就是麒麟。

    程铁风对紫凤没有隐瞒,应道:“就是麒麟,不过麒麟已经死在了子凤的手上。”

    子凤却是沉默不语,一脸淡然,似乎两人谈论的问题与她无关。

    紫凤淡淡道:“杀了就杀了。”说着对着子凤问道:“你却有何可伤感的?”

    子凤莞尔一笑:“倘若有人杀了父亲,不知道女王你伤感不伤感?”

    紫凤冷声道:“放肆!这怎可相提并论。”

    程铁风忙劝和道:“你们母女多年未免,切不要一见面就闹僵了。”

    子凤淡道:“子凤贵为臣下,可不敢得罪女王陛下。”

    紫凤叹息道:“子凤,你有必要这样吗?我知道这些年我是忽略了你们父女,可你要知道,我是一国之君,我肩上担负的可是整个紫荆帝国。”

    程铁风出声道:“紫凤,子凤一直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半点怨言。”说着对着子凤道:“子凤,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那份淡然气魄哪里去了?”

    子凤轻声道:“人总是会变得。”

    程铁风能从子凤这淡淡一语中感受到她对人生有了一番新的认识,这是阅历丰富,饱尝人生无奈的人才有的口吻。

    女王对着子凤柔声道:“子凤,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子凤淡淡应道:“子凤谢女王夸奖。”

    眼睛看不见的程铁风反而将一切看的清明,他能感受到子凤的变化和不对劲,问道:“子凤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对那个死人还念念不忘吗?”

    子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不知道父亲是否说动女王退兵了。”

    女王闻言,突然神情黯然的垂下头去,子凤见此,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知道父亲却突然出声道:“紫凤已经答应退兵了,不过此次兴师动众,想不战而退却要给紫荆帝国的臣子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

    子凤知道父亲言外之意,还需要与大东国谈判一番,应道:“只要肯退兵,剩下的都好说。”

    女王有些惊讶的看着子凤,“子凤,你也想要停战?”

    子凤淡淡应道:“女王,这是子凤的心愿。”

    女王刚要出声,却听程铁风轻轻道:“紫凤,扶我坐下来。”

    女王忙上前搀扶,子凤这才发现,惊讶道:“父亲,你的眼睛怎么了?”

    女王嘴唇动了动似不忍开口,终还是出声道:“你的父亲眼睛瞎了。”

    子凤脸上立即露出惊骇之色,“为什么会这样。”说着上前跟着女王轻轻搀扶起程铁风来。

    程铁风坐了下来,淡淡笑道:“是我自己戳瞎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素来淡定的子凤也激动起来。

    女王出声道:“我来说。”这会的口吻却十分的平静。

    “铁风回皇城劝我退兵,我勃然大怒,责斥了他一番......”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

    “接下来呢?”这句话,子凤几乎是咆哮出来。

    女王轻轻道:“我们吵了起来,你父亲突然说自己有眼无珠,当着我的面戳瞎自己的双眼......”说到这里她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眶一红,却流出了泪水。

    程铁风捉住女王的手,露出微微笑容,反而宽慰道:“紫凤,这不关你的事,我的眼睛虽瞎了,但却能让我们回到初识,我心里很高兴,我庆幸我这么做了。”

    女王对着程铁风深情道:“铁风,余生我要好好照顾你,陪在你的身边,弥补我这二十多年对你的亏欠。”

    子凤清楚父亲与母亲的关系,母亲一心帝国霸业,这些年完全忽略了父亲和她,就好像她没有丈夫和女儿,看到现在这一幕,她不知道该为父亲双眼尽瞎而悲伤,还是该为父亲和母亲恩爱如初而感到安慰。

    子凤一直沉默不语,程铁风轻声道:“子凤,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女王轻声道:“子凤,此次我与你父亲前来,一是我们母女多年未见,想好好看看你,其实就像卸下肩上重任,余生陪伴在你的父亲身边照顾他,紫荆帝国的大业就由你来继承!”

    听到最后一句话,子凤心头猛烈一颤,却毫不思索道:“我不要!”

    女王露出惊讶的表情,程铁风却轻轻问道:“子凤,那你的志向是什么呢?若你继承紫荆帝国大业,我想在你在位期间,至少能保证两国安宁?这不就是你想做的吗?”

    女王出声道:“子凤,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生只有你父亲一个男人,本来女王之位就属于你。”

    子凤淡道:“你可以将女王之位传给你的妹妹,白凤尊上。”

    女王道:“白凤性情柔弱,太过善良,易受男人掌控,难堪大任,并不是合适的人选,若我把女王之位传给她,怕是无须多久,便要将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强大的紫荆帝国走向衰弱。”

    子凤淡道:“你也可以将你的王位传给青凤尊上。”

    女王淡:“青凤喜好猎艳,沉迷男色,从不关心国事,我怎可以将王位传给这样一个人,她若登位,莫说成就霸业,怕是朝纲便要自乱,我想过了,你的才能定能让紫荆帝国变得更加的强大。”

    子凤淡道:“女王,你不是要退位,一心陪伴父亲吗?怎么张口闭口的就是帝国霸业。”

    女王道:“我身为皇族,自当要为紫荆臣民负责,虽放手大权,却要找一个贤能之人来继承,这个人就是你。”

    子凤轻声道:“让我好好思考再答复你。”

    女王露出讶色,却对着程铁风笑道:“铁风,你说的没错,我与子凤分开太久,确实已经变得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说着恍无旁人的依偎在程铁风的身旁,“铁风,我想和你重游白水岩。”

    程铁风爽朗笑道:“好,只可惜我再也看不见那美丽的风光了。”

    女王柔声道:“我会把没一处景色都详细的描述给你听。”

    子凤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应该感到欣慰的,母亲终于恍悟,放下帝国大业,一颗心回到父亲的身上,她能记起父亲经常用期待的语气向自己讲述着他与母亲在白水岩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如今一切成真,父亲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她觉得有些事情该自己承担了,让父亲跟母亲安享天年,可一旦自己继承女王之位,那就与易寒越走越远了,两人的生命轨迹将再不会有交集......

    女王突然对着子凤道:“子凤,与大东国谈判之事就由你安排,我先陪伴你的父亲游白水岩。”

    子凤道:“我派人护送你们过去吧。”

    女王笑道:“不必了,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带。”

    父亲与母亲离开,前往白水岩。

    父亲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他说动母亲退兵,他付出了代价,也等到了回报。

    但是,事情多了一丝的变化,母亲要退位,余生陪伴在父亲的身边,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与此同时,她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那就是继承女王之位,这原本应该是她新的人生,她的心中却又一个羁绊,那就是易寒,这让她无法做出决定来。

    就算在做出背叛紫荆国,子凤也从来没有犹豫不决过,她是那么的果断,可这一次她变得跟普通女子一般优柔寡断。

    内心有一把声音在问道:“易寒,我该怎么做呢?若你知道这件事,你是否会极力的劝说我不要这么做,还是你会露出微笑高兴的对我说,子凤,只要你成了女王,两国就不会起兵戈了。”

    子凤露出一丝苦笑,自语道:“他怎么会劝说我呢,他高兴还来不及。”

    易寒又再一次踏上了白水岩,自从他伤愈之后,这已经是第四次踏上白水岩,而他来到白水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能碰见子凤,却不是欣赏着白水岩美丽的景色。

    前三次失望而过,但是易寒却没有放弃,他经常想,倘若子凤来了,我却没来,两人岂不是要错过,他会在白水岩逗留一整天,生怕错失了每一个能够相遇的机会。

    独自一日走过白水岩的每一处景点,心中总会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来,想着子凤再次出现在白水岩的可能性,每一次想到子凤弃他离开,易寒脸上都会露出失落的自嘲,他知道子凤是一个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当初她既然下定决定离开自己,那就是想的很清楚,要与自己断绝关系,将一切斩断,又怎么会惦记这个两个人相会的地方,留恋这里的一切,而在纠缠其中呢,易寒认为子凤不会这样,可每一次他这么想的时候,却期望有一丝的奇迹发现,不管任何原因,只要子凤能够出现就好,不管她怀的是什么目的,只要她能够出现在白水岩。

    易寒心中深深道:“子凤,你可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你,这股思念强烈到我无法压抑,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竟是如此的重要!”

    这番话他只敢在心里说,他清楚,真正面对子凤的时候,他肯定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看着眼前的景色,四处重游已经让他对白水岩的景色熟悉在心,真是讽刺,当初与子凤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山水之上,相反独自一人的时候却将的白水岩的一山一水一景一物记在心头,他错过了多少与子凤共游共阅的时光啊。

    景色如此优美,易寒心头却充满惆怅失落,却是孤身一人显得太过孤单了。

    徐步前行,隐隐的听到前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白岩水从岩石裂缝渗出低落的声音。

    尤记得子凤对自己说过,“这白岩水乃是从岩石中一点一点渗出,我昨夜来的时候已经将盛水的器具置放于渗水之下,这会没满,也应该有个七八分了。”

    这会想来是多么深厚的情意啊,他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深刻的感触,子凤的微笑声似乎在耳畔回荡,似乎能看见她弯腰取水的模样,似乎又能看见她取了满满一壶白岩水露出欢喜的笑容返回的模样。

    想到这里,易寒心头一荡,他从来没有似此刻一般有股强烈的念头去看看子凤取水泡茶之地。

    随着靠近,那滴滴答答从岩石上渗出低落的声响变得越来越清晰,脚下的泥土也变得越来越湿润。

    终看见一块巨大岩石镶入山石之中,这块石头有多大却无法从外表窥视,只是凸出暴露出来的部分就有五六丈宽,这凸出来的岩石成丹凤朝阳之势,岩石表面呈出一种石磷磷的色泽,由于巨石凸了出来,一眼看去那中空的部分便像极了一个石窟,阴暗处的地方却变得有些青暗,却是因为上面滋生了苔类植物。

    巨大岩石之上纹刻着白岩水三个大字,易寒点了点头,这里就是了。

    轻轻走了过去,绕过那些凸起皱坡,视线渐渐变得开阔,巨石的样貌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听着石窟中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易寒朝石窟内走了进去,这石窟却是外阔内窄,随着前行,原本离开头顶两丈有余岩端,却是越来越低,很快就低的易寒不得不弯下腰来,原来要取这白岩水却不是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越是如此,易寒心中对子凤就越多了几分感动,想她三更半夜便来到这里,隔日一早就匆匆来取,而这一切只不过想用这白岩水泡一杯清茗款待自己,这份情意淡淡的却又让人如此的感动。

    突然不远处一个弯腰的纤细身影落入易寒的眼睛,弱质娇柔,形美动人,易寒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又看了过去。

    没看错!她在动!她正身处修长的手臂去取那积攒白岩水的水壶,她的动作是如此的优雅,姿态是如此的慑人心魄。

    易寒心头猛烈一颤,失声喊了出来:“子凤!”

    女子闻声,骤然回头,脸上遮上薄薄的一层轻纱,看着易寒的美丽眸子透出了疑惑的神色。

    世上除了子凤谁还有如此美丽的眼睛,易寒心中一阵激动,却没有细细辨认一番,似疯子一般的朝她冲了过去将其抱住。

    温香软玉在怀,他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软绵绵的娇躯,那饱满动人的女性美妙身段,这让易寒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和满足。

    甚至他不敢相信他真敢拥抱子凤,或许多日的思念却化作刚才热情不顾一切的拥抱。

第四百五十七节 滔天大罪

    “松手!”

    低沉的声音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易寒心中一惊,抱错人了,连忙松开双手来,还没来得及想着如何道歉,猝不及防的对方就重重扇了他两个巴掌,“啪啪”,两边一边一个巴掌,倒是和鸣无独。

    易寒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庞,愣了一下之后,好凶的女子啊!心中暗忖了一句之后,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

    “站住!”

    脸遮轻纱的女子有冷喝了一声。

    易寒心情低落,无心猎艳,根本没有心情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更无心与她纠缠,淡淡应道:“对不起,我抱错人了。”

    女子突然娇喝一声;“你必须死!”她贵为女王之尊,岂容一个男子将他拥抱。

    话音刚落,手上骤然多了两把银颤颤的利器,朝易寒后背要害之处刺去,试图一击便将他杀死。她刚才专心盛水,加上岩石上渗出岩水滴落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却没有发现有人突然靠近自己,更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突然将她抱住,普天之下有谁敢亵渎她,谁算她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人敢沾染她衣角分毫。

    易寒随即感受到危险逼近,立即转身,出手挡住了这女子的致命一击之后,迅速后退几步,与这个女子保持一定距离,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个女子好凶残啊,只是抱了她一下,就要取我性命。

    女子见一击无法得手却被他挡了过去,“咦”的露出一丝惊讶,冷声问道:“你是谁,竟如此大胆?”

    大胆?易寒神色一沉,确实他刚才的举动可以称的上是大胆,因为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就一把将子凤抱住,只是眼前的女子却不是子凤,他的大胆是针对子凤,却非针对眼前这个女子的非礼之举。

    易寒弯腰施礼道:“我错把小姐当做我的一个朋友,无心之过,请小姐见谅。”

    女子原本眸子透着冷冷的杀意,在这个男子抱住她的一瞬间,已经注定了他必须死的命运,易寒这番施礼道歉,却让她神情一呆,目光竟透出几分温和之色。

    易寒的这番谦谦君子之态却让她回忆起当年初见程铁风的情景,所谓爱屋及乌,顿时就对易寒有了几分好感,便多看了易寒几眼,这男子给她的印象倒是不错,只可惜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易寒见她目光缓和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微微一笑:“请小姐莫见怪。”倒也是坦坦荡荡,不似宵小猥琐之辈。

    女子淡淡问道:“你们大东国的男子都是似你这个样子的吗?”

    易寒闻言,不知道她此话何意,同时心中一讶,她这么问,莫非她不是大东国人,可汉语怎么说的如此流利,让人根本听不出半点口音来,比香格拉都不知道要流利多少倍。

    女子见易寒没有立即回答自己,沉声道:“我问你话呢!”

    易寒莞尔笑道:“不知道小姐指的是哪方面?”这会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此女不是大东国人,却一定就是紫荆国人了,刚刚又细细打量了她的装扮,定是非华即贵的人物,也许能从她的口中探知一些子凤的消息来。

    女子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不满意易寒的回答,冷声道:“我不喜欢你了!”却是易寒露出狡猾的一面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易寒闻言一愣,这话又从何说起,不喜欢了,难道以前喜欢,可他们才刚刚见面的啊,他也听出了女子的不悦,这会要从她口中探知一些子凤的消息,可就不能不把她当回事了,应道:“小姐若是指我刚才将你抱住的唐突之举,我想说大东国的男子不是我这样的,大多数的大东国男子都是彬彬有礼的,只有一些好色之徒才会做出非礼女子的举动来。”说这话,易寒心中暗暗有些脸红,他可算不上谦谦君子。

    “嗯。”女子淡淡应了一声,却有示意易寒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易寒见女子脸色柔和下来,继续道:“我刚才无心非礼小姐,乃是因为将小姐错认为我的朋友了。”

    女子淡淡道:“我的问题问完了,看......”

    易寒打断道:“不知可否让小姐满意?”

    女子被易寒打断话,心中不悦,目光冷视易寒一眼,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看来你刚才诚心道歉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自断双臂离开吧。”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恩赦了。

    她平淡说话的声音柔美绵软,令人听来直舒服到心坎里,只是这口吻却蛮横霸道到她说什么,自己必须照做一般。

    易寒哑然失笑,怕是此女身份非凡,蛮横惯了,从容应道:“恕在下不能从命。”

    女子冷冷道:“若是让我动手,可就是要取你性命,你可考虑清楚了?”心中还是对眼前这个男子又几分怜悯。

    易寒笑道:“我不必考虑!”

    女子淡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这也是你罪有应得。”说着手上突然又多了两把银光闪闪的利器。

    易寒这才注意到,这利器居然就是她插在发隙的银簪,长越有一尺左右,这银簪虽然显得纤细,但是易寒一点也不怀疑它致命的危险性,他从子凤那里就尝到了厉害,心想:“紫荆国的女子都是用这种方式杀人吗?”

    易寒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的友善,口中说道:“小姐,我无心与你从手,请莫要逼我。”

    紫凤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个突然冒出来将自己抱住的陌生男子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打算立即解决,不让程铁风等待太久,娇喝一声,突然出手,银簪朝易寒胸口要害疾刺过去。

    易寒见她眼透冷光,而且还娇喝一声提醒,怎么会没有警惕提防,从容一个侧身,便躲过去了此女致命的一击,心中莞尔:“要杀我,可得先把我迷住了。”

    女子一击失手,见他脸露微微笑意,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眸子冷芒更盛,继续发动凌厉要致人于死定的攻势,瞬间就又刺出十几下,却均被易寒从容不迫的躲避了过去。

    忙里偷闲,易寒微笑道:“小姐,再逼我,我可就要还手了。”他刚才的一番表现是希望女子能看出她根本无法杀了自己,自己罢手。

    女子竟也应了一声,“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易寒闻言,忍不住笑了几声,只感觉天底下的女子都是一般的倔强,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却不懂得迂回之法,他是非礼了这个女子,可这样就要让他以死谢罪,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易寒还没止住笑声,便看见这个女子突然动手拔掉插在头上的银簪珠钗,一头乌黑秀发荡落开来的瞬间,还没有温柔的垂落,女子螓首一晃,便似含羞的俯首一般。

    熟悉的一幕,立即让易寒感觉到危险,果不其然,女子头上的根根长发骤然荡散开来,千万根青丝透着罡风朝自己脸上拂来,遮的易寒眼中除了那千万根乌黑青丝,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幕易寒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便是被子凤以此种方式重伤,差点丢了性命,提起十二分警惕,时刻提防隐藏在黑丝中的杀人利器。

    果真!他从那无数根黑丝中看到隐藏其中一点寒芒朝自己胸口疾射而来,迅速避开这道寒芒,同时脚下迅速后退,想要与这个女子拉远距离,视线不要被这个女子那一头荡开的黑发所遮。

    就在他刚刚后退一步的一瞬间,又有一道寒芒闪烁,再次朝自己胸口疾射而来,易寒见后退不及,侧身弯腰,身体不退反进,却朝对方靠近,准确把握寒芒所在方位,手掌从下朝上击去,将这要取自己性命的寒芒荡开,叮当一声,却是银器砸在岩石上发出的声响。

    易寒心中暗忖:“此刻我若有一把利剑,就一剑将你这头青丝斩落,让你当定了尼姑。”

    可是他没有,这原本应该温柔的青丝在她的身上,却成了厉害的武器,甚至他能想到,若被这青丝拂中,定是皮开肉绽。

    易寒见叮当一声,心头一松,暗呼好险,这一不留神,可真有可能丧命,这女子可真是凶辣无比,招招夺人性命,脚下迅速后退,与女子保持距离,只要离她远一点,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可是易寒却估计错了,就在他刚迅速后退几步,与女子刚刚离出两丈远的时候,骤然有数道银、白暗芒朝自己周身几处要害飞射而来。

    这一突袭,又是让易寒猝不及防,电光一闪之间,瞥到身下一块岩石,连忙缩身躲避。

    叮叮当当几声,那些暗芒没有落在易寒身上,却纷纷落在易寒所躲避的那块岩石之上,只有一道暗芒击中易寒,割裂他的肩膀处的衣衫,只给他造成一点皮肉伤。

    躲在岩石背后的易寒心有余悸,这什么时候可真的不能大意啊,差点就真的没命了。

    易寒似乌龟一般,小心翼翼从岩石背后微微的探出一个头来,待看见女子双手已经空空如也,心头一喜,她头上的银簪珠钗都扔完了,有过刚才的一番凶险,却也不敢大意,试探性的问道:“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

    女子美丽的眸子喷着怒火,目光匆匆巡视周围,暴露出无计可施的秘密,刚才已经是她最厉害的杀招了,却依然没有杀死对方。

    易寒见她举动暴露出她的无计可施,又见她久没有动作,却也不做缩头乌龟了,大大方方的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笑道:“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

    插在头上银簪珠钗的取下,一头长发荡垂下来,刚刚端庄华贵的形象全无,却像足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魔女。

    女子目光冷冷盯着微笑从容的易寒,声音透着怒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易寒哈哈笑道:“我可不会这么傻,将我的名字告诉你,好让你日后来报复我。”

    女子冷笑道:“我已经将你的样貌记下,只要将你的相貌画出来,不怕没人不认识你。”

    易寒心中一讶,听她这话好似能力不小的样子,嘴边淡淡笑道:“只可惜啊,我却只是个无名小卒,又有什么人会认识我呢。”

    女子目光冷冷的盯着易寒,一言不发。

    易寒心中一惊,真的在记下我的相貌,只是抱了你一下而已,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却亡羊补牢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女子见易寒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记下他的样貌,却被他这动作逗得忍不住嫣然一笑,“晚了,我已经记下你的相貌,刻在心中不会忘记。”

    易寒听见女子发出清脆动听的笑声来,神情一呆,内心怪异无比,只感觉气氛突然诡异到了极点。

    女子似乎也恍悟自己失态了,止住笑意,嘴角却依然残留了一抹浅笑。

    直到此刻,易寒才有兴趣知道她轻纱蒙脸下,到底是怎么婀娜动人的一张脸容,目光透出几分贪婪之色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女子竟被易寒这充满男性野性,炙热的目光盯着脸颊一红,怒斥道:“放肆!”

    易寒本来就是顽性自若,听她责斥声却哈哈发出爽朗的笑声来。

    女子手掌伸进薄薄的轻纱里面,触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竟透出许些腼腆,如此娇态在这已经是半老徐娘的紫荆女王身上出现,分外扣人心弦。

    紫凤心中暗暗有几分恼恨,自己这番年纪居然会有被一个年轻小子调戏的感觉,主要是此人与年轻的程铁风有诸多相似,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少女的时候,似乎是与程铁风初见时的场景。

    易寒见刚刚才出手狠毒想要杀了自己的女子,这会却动也不动,似含羞的少女一般,感觉有些奇怪,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紫凤回头看了易寒一眼,淡淡道:“今日不杀你了,改日再杀。”似乎她已经掌控了易寒的生杀大权。

    紫凤说着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条枯草,将披散开来的一头黑发束起,转身婀娜多姿的朝洞窟方向走去。

    她身段婷婷玉立,行走间婀娜多姿,举止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一股成熟女性的妩媚动人。

    易寒呆了一呆,心中暗暗赞道:“却是个不可多见的美女。”尽管他还没见到女子的相貌,但这股风范已经足够征服男人了。

    过了一会儿,易寒见女子端着盛着白岩水的水壶走了出来。

    女子见易寒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淡淡出声道:“你还不滚吗?”

    易寒怎么可能滚,他还没有从此女身上探悉自己想要知道的,微笑道:“刚刚细细打量一番,才恍悟小姐原来姿态动人,却想好好欣赏小姐的一番动人的美态。”大手一挥,朗声道:“可远胜这山水美景!”易寒又来了,只要心情愉悦放松,真不知道这张嘴会说出什么离奇的话来。

    女子淡淡笑道:“我劝你少说几句,说的越多将来会死的越凄惨。”这会对于易寒轻浮调戏的言语,反而表现的不是那么在意了。

    易寒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哦”的一声,“听小姐的口气,我的小命似乎已经被小姐拿捏在手中了。”

    女子一双明亮美丽的眸子透出勾魂的妩媚,朝易寒轻轻眨动一下,意味深长的淡笑道:“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往山下方向走去,凭她女王的身份,要对付一个人那还不简单。

    易寒一愣之后,忙追了上去,喊道:“小姐,请留步!”

    紫凤没有停下,却淡淡道:“改日我要好好看看你这多嘴多舌的舌头是什么模样。”却是厌烦了易寒的纠缠不清,若不是她此刻无法杀了对方,岂容他像烦人的麻雀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易寒高高一跃,张开双臂,拦在了紫凤的前面,“请留步,有些事情我想向小姐打听一下。”

    紫凤淡淡道:“你忘记捂自己的脸了。”

    易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装模作样,让小姐见笑了。”

    紫凤见他时而衣冠楚楚,潇洒从容,散发着男性的魅力,时而却举动透着孩子气和惹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的童趣,倒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怪异的男子,微微一笑,若是当我的女婿,够格不够格不说,至少不惹她生厌,当然这与亵渎她是两码事,该算的账还是要清算的。

    突然心中却是一奇,我怎么会突然生出这般奇怪的念头来。

    易寒见她突然露出微笑,便好奇的看着她来,她的脸容大部分被轻纱遮掩,下边只露出娇俏的下颚和一张小巧而动人的嘴巴来,易寒看不见别的地方,却只能盯着她的嘴巴看,只感觉那两瓣樱色的檀唇是如此的诱人,脑子里忍不住生出邪恶的念头来。

    紫凤见眼前这小子表情又变得怪异起来,目光透着威严冷冷一瞪。

    这一瞪没吓退易寒,倒是把他脑子里的邪念给瞪走了,易寒心中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尽想这些。

    紫凤淡淡问答:“你在想什么?”

    易寒脱口应道:“在想你的嘴。”

    紫凤表情骤然一变,易寒恍悟,灵机应变道:“在想你嘴巴会说出什么话来。”

    紫凤淡淡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易寒淡道:“今天不就有一个了吗?”

    紫凤轻轻一笑,“我很好奇当你知道你犯了天大的过错之后,是否还能似此刻一般有恃无恐?”

    易寒应道:“我犯过无数天大的过错,多这一个也不算多。”

    紫凤淡笑道:“是吗?你有亲人朋友吗?”

    易寒笑道:“谁没有亲人朋友。”

    紫凤开怀笑道:“好的很,好好珍惜吧。”

    易寒很不喜欢她一副似乎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神态表情,不悦道:“你似乎感觉自己很了不起。”

    紫凤徐步前行,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易寒身侧穿过,淡淡道:“凡事有因必有果,种下什么因便得什么果,将来也不要后悔自己所种下的因。”

    易寒慢步跟了上去,“很有佛理也很深奥的一番话,不过小姐可知道你种下了什么因?”

    紫凤微笑道:“说来听听,我种下了什么因?”

    易寒笑道:“你惹我不高兴了。”

    紫凤淡道:“我不在乎。”

    易寒笑道:“是吗?真的不在乎?”

    紫凤淡道:“毋庸置疑!”步姿依然婀娜多姿,依然淡然自若。

    突然紫凤却惊骇喝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笑道:“小姐不是不在乎吗?现在我就要让小姐你在乎。”双手却是死死的将紫凤的双手反扳在背后,不惜抽出自己的腰带在她的双手手腕处绕上几圈,打上一个死结。

    紫凤怒喝道:“你竟敢这么对待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易寒笑道:“你现在的任何威胁对我丝毫没有用处,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说着弯腰低头,咬住捆绑她双手的腰带,用力一拉,捆的更紧一些,这会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紫凤尊贵惯了,早已经习惯别人不敢对她动手,却被易寒突然出手从背后制住,嘴边怒吼道:“我要将你灭族。”

    易寒捆绑她双手之后,将她往草地上一推,笑道:“你是不是避世太久了,根本不知道男子的厉害。”

    紫凤见她步步逼近,双脚蹬着草地,身子蹭着地面往后退缩,目光有些惊骇,嘴上却依然威严喝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神秘一笑,“小姐,你马上就知道了。”突然欺身向前,骤然捉住了她的小腿。

    紫凤骤然拼尽全力的尖嘶起来,显然这个时候才真正知道害怕,贵为女王之尊,倘若真的被一个男子玷污,就算杀了他,灭了他全族也无法洗清自己的耻辱。

    易寒见她惊吓模样,心中暗忖:“叫你张狂,这会知道害怕了吧。”突然动手去抽她腰间的结彩鹅黄腰带。

    紫凤奋力朝易寒身上一踹,这一踹把易寒踹的草地上打滚了几圈,狼狈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手中的结彩鹅黄腰带,东西已经到手,女子腰带被易寒解开,原本端庄束身的衣装,这会却显得有些宽松。

    易寒抹了抹沾上草屑的嘴,阴沉沉道:“小姐好贞烈啊!”

    紫凤突然目光一变,出声道:“你想要什么,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美人名声,你说的出来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碰我!”

    易寒话也不说,突然上前压住紫凤后缩的双脚,用她的鹅黄腰带的双脚也捆绑起来,心中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过想想她刚才想杀自己的那份果断,也就狠下心来,反正他也不是想真的要玷污她,他易寒还没有到这般下作的地步。

    紫凤口中不停的喊道:“不要碰我!”早已失去刚才那份傲慢和淡然,却成了一只惊呼失措的小羔羊。

    易寒被她吵的心头烦躁,越听越有负罪感,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干过,这经验明显不足,突然拔掉紫凤脚下的鞋履,却露出一只小巧白皙的赤足,拿着她的鞋履就要塞住紫凤的不停发出声音的嘴巴。

    紫凤见他举动,霸气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易寒见她傲然的目光,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怕是我说出来,你却给不了我。”

    “说!”目光充满无比的自信。

第五百五十八节 丈母娘看女婿

    易寒收敛一番,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脸遮轻纱的女子,似想完全看清楚她轻纱之下的一张脸容,轻纱虽薄,却恰如其分的将她的五官轮廓给掩饰。

    紫凤见易寒神情,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稍微恢复些淡定,轻声道:“怎么样,动心了吗?”语气轻柔,这刻可不敢刺激对方兽性大发,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身子,其他的都好说。

    易寒看见她眼神迅速恢复了几分镇定,加上她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觉得此女身份一定大不简单,否则怎敢口出狂言说能够自己任何要求,她是紫荆国的王亲贵族,又或者她是子凤的姐姐妹妹之类的身份,问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向我许诺这些?”

    紫凤见他开口询问自己的身份,知道他已经被说动了,眼神自然的流露出一丝傲然,淡淡道:“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只要你提出你的条件就好,我自会满足你。”

    易寒口吻有些期待道:“那我就大胆讲了。”

    紫凤目光淡淡的看了表情充满期待的易寒一眼,心中暗忖:“我身为紫荆女王又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沉吟片刻之后应道:“大胆的讲,只要你敢提出来,我就能够满足你。”好似无所不能。

    易寒欢喜道:“那我就大胆一点了!”

    紫凤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说!”

    易寒沉吟起来,心中暗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提出一个大胆包天到她办不到的条件来,这样自己接下来提出的那个过分的要求,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抬头看着眼前女子,露出一副非常镇定的表情,淡淡道:“我想要紫荆女王,你能够满足我吗?”

    紫凤闻言,整个人愣住了,瞬间,却立即神情大变,秀眸掠过阴寒锐利的神色,对着易寒怒喝道:“大胆!”

    这声怒喝含怒而出,透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可真的差点把易寒脆弱的小心肝给震碎了。

    易寒露出不悦的表情,淡淡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想要的就能给我吗?为何我提出来,你却是这番态度,你可一点都不真诚,莫非一直都在糊弄敷衍我。”说到最后语气变得低沉下来。

    “这......”,紫凤愤怒的脸颊涨的通红,直红出轻纱外来,连易寒也看到了她粉红的小耳。

    谁会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会提出这样胆大包天的条件来,原本她以为对方只不过想要一些美人珠宝,或许荣华富贵之类的,可他居然想要的是自己。这可真让人震惊的无法言喻,若自己现在身处皇宫之中,这句话就算只是风闻到自己的耳中,这个男子就算躲到天涯海角,自己也必不顾一切的将他擒拿,他的罪行就是死一百遍都不足饶恕。

    易寒见她一脸为难,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提出的这个条件本来就不切实际,除了神仙,还真没有一个凡人能够做到,声音低沉问道:“怎么样?”

    紫凤决然应道:“办不到!”

    易寒冷冷一笑,“你果然在敷衍糊弄我。”

    紫凤怒斥道:“你简直不知死活!”

    易寒叹息一声,轻轻道:“我从十五岁就爱慕紫荆女王,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梦啊。”

    紫凤闻言,神情一呆,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他此话是真是假,心中倒是一阵无法言喻的怪异,只听对方继续说道:“我也不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了。”说着目光突然朝自己贪婪的望来,“我还是好好享受眼前这美人的动人身体吧。”

    紫凤闻言心中一颤,她的身份何从受人胁迫,受过此等惊吓,见对方俯着身子朝自己趴贴上来,娇躯剧震,脸色骤然煞白,大声狂喊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的这番反应,倒是大大出乎易寒的意料,停了下来,惊讶道:“你真的能够办到?”

    紫凤别过脸去,却被易寒逼的眼眶红润,心中愤怒,耻辱,仇恨交加,掺杂在一起,却屈服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答应你。”刚才她甚至被眼前这个男子逼迫的有了自尽保住清白的念头,可是她不能死,双眼失明的铁风的余生还要她来照顾呢。

    易寒却露出狐疑的表情道:“我不相信你能够办到,这提出的这个要求怕是除了神仙才做的到,可你既然会被我擒下就绝对不是神仙了。”

    紫凤已经被易寒折磨的思维混乱,情绪失控,美丽的眸子瞪的都圆了,怒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易寒轻轻安抚道:“你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既然你不是神仙,我就不再提出只有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这就像让你把天上的星星摘给我一样的荒谬。”

    紫凤闻言,神情一呆,只感觉这畜生突然间变得好的都不像人了,居然会说出这般通情达理的话来。

    易寒嘻嘻笑道:“小姐,你能耐这么大,连我要求得到紫荆女王你都能够应承下来,这里我有个小小的心愿,希望小姐你能够帮助我。”

    紫凤冷声道:“你一直在戏弄我?”

    易寒和气笑道:“我总得先试试小姐的能耐大到何种程度,这我才方便提出我那个小小的愿望,并非有意戏弄。”

    紫凤心脏处于高强度的跳动,这会才微微平抚下来,怪异的目光透出几分怨恨朝易寒看了一眼,冷冷道:“你还算是个聪明人,说吧。”此话却不知是褒是贬。

    比起刚才说想要得到紫荆女王的果断,这会易寒反而表现的有些畏畏惊惊的,吞吐半天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紫凤见他表情,心中暗忖:“坏了,不知道他又想提出多么荒唐离奇的要求来。”只感觉他这副欲言又止,有些惊畏的神态,却要比上一个要求要更加的离谱。

    易寒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鼓起勇气道:“我想得到子凤。”声音却十分的轻柔,十足商量的口气。

    这也难怪,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会可是认真的,认真的!

    紫凤闻言露出好奇之色,只是想要一个女子这么简单,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易寒见她应的轻松,有些不敢置信道:“真的,你真的能够办到?”

    紫凤露出骄傲的神色,“你想要一个女子而已,就算你要再多的美人,我也能够答应你。”

    易寒道:“不,我只要一个,就是子凤。”说着狐疑道:“小姐,你可听清楚了,我要的女子名叫子凤。”

    紫凤淡道:“我听清楚了,你可以说出她的来历来,我好方便寻找。”

    易寒好奇道:“小姐,你是紫荆国人吗?连大名鼎鼎的子凤都不认识,她便是英睿军的主帅,有奇将之名的子凤。”

    紫凤脸容顿时一变,这会她才清楚这个男子口中说的那个子凤,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汉语与紫荆语言的发音不同,她一直都是称呼自己的女儿为玑泓,而子凤二字乃是大东国人的音译,眼前这个男子提出这个要求虽然也十分的荒唐,但至少比要得到自己好了许多,俏目一寒,“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的这一句话,更加深了易寒对她身份的猜测,她该不会是子凤的姐姐或者妹妹吧,眼睛倒是一样的明亮动人,我得对她客气一点了,不能再等罪她了,嘻嘻笑道:“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

    紫凤冷哼一声,“怕是不仅仅是无名小卒这么简单吧,一个无名小卒岂敢有沾染玑泓的念头。”

    易寒笑道:“小姐难道刚刚忘记了,我还有沾染紫荆女王的念头呢,只不过嘛,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不太合适。”

    紫凤冷声道:“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

    易寒笑道:“不提更好,不提更好,谁会想要一个老太婆啊,你说对吗?小姐。”

    紫凤顿时气的青筋暴涨,轻纱下原本美丽的脸容不知扭曲成什么样子,她不停的克制自己心头的怒气,呼吸却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

    易寒见她神情有异,好奇问道:“小姐,你怎么啦?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小姐办不到?”

    紫凤沉声道:“我办的到!”

    易寒大喜道:“我听说紫荆国是一个非常重诚重诺的国度,只要黑纸白纸定下约定就绝对不能够反悔。”

    紫凤淡淡点头,“这一些你倒是了解的十分的清楚,这是紫荆国传承已久的文化,先人以信立国。”

    易寒问道:“小姐芳名怎么称呼?”

    紫凤冷淡道:“紫凤。”却是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真实姓名给说了出来,大概是刚才受对方胁迫受到惊吓的后遗症。

    “紫凤。”易寒念了一声,随口赞道:“这名字真好听。”只是一个名字,易寒其实不知道这音调在紫荆国算不算好听,只是随口就赞了一句。

    紫凤冷冷不应,易寒道:“小姐能够能够将这两个字模拟写出来看看。”

    紫凤冷冷的看了易寒一眼,目光又朝自己被捆绑的双手瞥去,示意她双手被捆绑,怎么写出来。

    易寒突然靠近将她扶坐起来,紫凤惊喝一声:“不要碰我!”

    惊喝刚止,却发现对方只是将她扶坐起来而已,只感觉经过刚刚一番刺激惊吓,自己神经变得十分敏感起来。

    易寒道:“小姐,你双手虽被捆绑,但不影响你在地面划出你的姓名吧。”

    紫凤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不敢欺骗,手指在地上划出了自己的名字来。

    易寒盯着地上的紫荆文字,却是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字的涵义,笑道:“小姐你果然真诚,我却是认识这紫荆文字。”说着暗暗打量女子的神色,见她神色淡然,心中已经有了分寸,一个名字而已,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紫凤目光淡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心中只想早点脱离他的魔爪,早点回到程铁风的身边,自己去了这么久,铁风一定很担心,他双眼失明却无法寻过来,至于这账日后再慢慢清算。

    易寒突然似禽兽一般的撕裂自己的衣衫,却把子凤给吓到了,惊骇道:“你想干什么?”小心肝怦怦直跳,只感觉这一辈子受到的惊吓远没有今日的多。

    易寒笑道:“小姐放心,鄙人是个谦谦君子。”

    这话听到紫凤耳中却感觉是极大的讽刺,他已经不止是个禽兽了,而是个无耻到极点的禽兽。

    在某个时候,易寒确实算的上是谦谦君子,可这谦谦君子却是不定时的。

    易寒突然柔声道:“小姐,有点痛哦,你忍一下。”

    紫凤心头一荡,只感觉他此话意味深沉,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那方面去了,“你敢......”喝声还未说完,却“嗯”的一声,不由自主的娇.吟一声。

    却是易寒不知道拿着什么尖细的利器戳在她的指尖处,指尖处立即流出一滴鲜血来,十指连心,创伤虽小还是有些刺痛的,紫凤在心中已经不知道骂了易寒多少遍,今日所受之辱,让她愧为一国女王。

    易寒见女子只是娇.吟一声而已,微笑道:“小姐真坚强,不似一些弱质女流,微微受到伤害就叫天喊娘的。”

    紫凤听他口吻,心中怪异连连,他这是把我当小女孩来哄乖吗?自己这般年纪,只感觉好笑无比,突然嘴角微笑却是顿止,不行,我还是要杀了他,而且要以为最冷酷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方能消心头之恨。

    易寒见女子神态变化迅速怪异,也没有多想,只感觉她已经被自己折磨的够呛了,这会多些怪异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将从身上撕裂出来的布块平摊在地上,对着子凤道:“我来说,你来写。”

    紫凤好奇道:“干什么?”

    易寒理所当然道:“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

    紫凤心中暗忖道:“这小子好狡猾啊,知道紫荆国重诺重信,让我黑字白纸写上,我便无法反悔,此刻却无法违逆他,否则贞洁不保。”心中带着一丝侥幸,或许他不知道约定作效的方式,我就且先敷衍他一番再说,只听对方问道:“小姐,准备好了吗?”

    紫凤神色不变,淡淡点了点头。

    只听易寒淡淡念道:“我紫凤蒙易寒大恩,为报恩情,以圆恩公之心愿,遂......”

    紫凤依照易寒所念,用自己的鲜血在布条上面写下这些内容,突然娇躯一震,恍悟到什么,骤然停了下来,惊讶的朝易寒看去,早些时候她刚刚在子凤帐中听到这个名字,印象十分的深刻,若是早些时候她没有听到程铁风的解释,只会认为只是一个姓名而已,可这会她已经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背景身份,便是她口中经常说的麒麟将军,在紫荆国,只有人说麒麟将军,却不会有人说易寒。

    易寒见她停了下来,以为她觉得这约定内容有些不太符合实情,笑道:“总的写的好听一点,说是我逼迫你多不合适啊。”

    紫凤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易寒佯装惊讶道:“啊,不小心将我的真实姓名透露给小姐你知道了,既是合约自然要写上真实姓名。”说着用手指在地面端正的勾画出自己的姓名来,“看好笔画了可不要写错了。”

    紫凤冷冷道:“不如我写成麒麟将军如何,这天下叫易寒的定不在少数,可麒麟将军却只有一个。”

    易寒笑道:“啊!还是被你看穿我的身份了。”

    紫凤冷淡道:“麒麟将军名声响亮,要认出来有何困难。”说着目光认真的打量易寒一番,“只是没有想到麒麟将军却是一个无耻到极点的禽兽。”

    易寒却不生气,笑道:“那刚才你怎么没有认出我来?”

    紫凤冷冷道:“因为你一直不敢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易寒笑道:“小姐,若我估计的不错,你在紫荆国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吧。”

    紫凤冷冷一笑,“你是麒麟将军,那就更好,我还怕你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呢,麒麟将军你会为今日所犯下的过错而后悔,你会为你放肆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易寒傲然道:“只要能得到子凤,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说着沉声道:“好了,我们不要纠缠这些了,还是快点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为报恩情,以圆恩公之心愿,遂许诺全力帮助恩公得到奇将子凤,成人之美以积福德,若心存私心或违此约,吾死无葬身之地!紫凤立。”

    易寒笑道:“紫凤小姐,可千万不要怨我说的狠毒。”

    紫凤冷哼一声,却一声不发。

    易寒靠近紫凤捉住她的手,“来来来,我们印下紫凤小姐的指纹。“说着又不客气的在她大拇指扎了一下,毫无怜香惜玉的拧挤出一团血珠来,将她的大拇指用力的按在那写满血书的布块下端。

    紫凤手臂抖了抖,他居然!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自己的指纹印下,这约定可就生效了,自己却无法反悔了。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紫凤只感觉一阵头昏目眩。

    易寒突然伸手去揪紫凤挂在脖子上的玲珑玉佩,却是一块纹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白玉,淡道:“这块玉佩是紫凤小姐的贴身之物,在我手中日后也可以做个见证。”

    紫凤回神,怒吼道:“还给我,你这个强盗。”

    易寒淡道:“小姐,你清醒吧,我怎么可能还给你。”

    紫凤瞪着易寒,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恨的把娇嫩的檀唇都咬出血来。

    易寒顿时心软,忙道:“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证,等我心愿成真之日,我保证将这玉佩归还,紫凤小姐莫要激动,我现在就为小姐松绑。”

    紫凤不停的控制心中的愤怒和仇恨,让自己表现的冷静一些,若无其事一些。

    易寒将血书收入怀中,说道:“紫凤小姐,你恢复自由了,想不到紫凤小姐你惹我不悦,竟让我得了这样一个善果。”却是针对紫凤早些时候说的那句“凡事有因必有果,种下什么因便得什么果,将来也不要后悔自己所种下的因”。

    紫凤对着易寒冷冷一笑,转身朝山下走去,却连丢弃在山路上的水壶也没有捡。

    易寒逼迫对方写下约定却是临时起意,一者为防对方报复,为自己时而疯癫的行为做出补救,他在将捆绑紫凤之后,才渐渐感觉到对方的身份大有来头,二者一不做二不休,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说不定这个女子的承诺,对于他与子凤是一大助力。他可清楚这印下紫凤指纹的血书的分量,至于为何知道此点,却是从紫荆国流传的一个重诚重诺的典故中知晓。

    易寒突然自语道:“我一定想子凤想疯了,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边说着却边摇头,这会只感觉刚才的行为是好笑又荒唐。

    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朵枯萎的红花,凝视一番,“花无百日红,何况你断了生机,只是你可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看看天色,便下山去了。

    易寒绝对不会相信被他捆绑的女子就是紫荆女王,鬼会想到高高在上的紫荆女王会一个人出现在白水岩,鬼都想不到!

    程铁风在亭子等待紫凤的归来,心中有些着急,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可惜他双眼失明,行动不便,若不然早就寻了过去,忽听匆急的脚步声传来,惊喜道:“紫凤。”

    紫凤飞一般的迅速扑到程铁风的身边,紧紧将他抱住,深深的喊了一声:“铁风!”

    铁风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紫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紫凤轻轻摇头,却不忍将自己耻辱的遭遇说给程铁风听,轻轻摇头道:“铁风,我们回去吧。”

    “不......”话刚出口,程铁风却突然停口,却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回去吧。”他没有多问,知道紫凤迟早会告诉自己的。

    紫凤搀扶着程铁风,夫妻两人返回英睿军的近卫营地,一路上,紫凤都没有出声,而程铁风也没有多问。

    直到两人走进供两人居住的帐篷之内,紫凤突然用十分低声的口吻问道:“铁风,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程铁风点了点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好,铁风,我要将大东国灭国,我要将麒麟生剥活剐!”得罪女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得罪一个权势滔天的女子。

    这句话落入程铁风耳中,如一声猛雷炸在他的心头,将这个见过风浪的男人炸的如此的震惊,震的他久久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紫凤只是凝视着程铁风,却没有再出声。

    过了一会,程铁风才平静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两国停战。”

    紫凤冷冷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杀麒麟,不灭大东国难消我心头之恨!”

    紫凤是个理智的人,她做任何事情都会以国家大局为重,不会掺杂太多个人情感在内,可此刻程铁风却听出她在感情用事,甚至已经没有以往的理智清醒,出声道:“紫凤,你一直强调要杀了麒麟,可麒麟早就死在子凤之手。”

    “不!麒麟根本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非但如此,他还想得到子凤!”紫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来,可以看出她对麒麟是何等的痛恨,贵为一国女王,却受此奇耻大辱,不傻麒麟,岂能消恨。

    程铁风神情露出一丝惊讶,“你遇到麒麟了,他可对你做了什么?”口气已经微微透出一丝震怒。

    紫凤见程铁风露出愠怒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暖,铁风是个好脾气的人,淡然惯了,可刚才他却真的愤怒了,轻声道:“铁风,你放心,麒麟并没有玷污我。”

    程铁风冷哼一声,“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我要让他后悔为人。”

    紫凤继续道:“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说着将整个过程简单说了出来。

    程铁风怒拍大案,大案应声碎裂,怒道:“这简直荒唐至极,无耻至极,禽兽至极,堂堂一介名帅却干出此等事情来。”此刻程铁风愤怒的要将麒麟一掌打死。

    向程铁风倾诉一番,得到宽慰的紫凤愤怒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淡淡道:“我说过,我会让麒麟付出代价的,两国再起兵戈,却是因他而起。”

    程铁风却理智道:“紫凤,此事乃麒麟一人之过,罪不累及旁人。”

    紫凤道:“铁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铁风应道:“麒麟之过,这笔账自然要好好清算,但两国交战之事却需从长计议。”

    紫凤看着程铁风,看着他为了此事而双眼失明,心中一柔,轻声道:“铁风,不灭大东国本难消我心头之恨,但我依你。”

    程铁风闻言,心中的沉重才化作一口气轻轻的吐了出来:“紫凤,委屈你了。”

    紫凤轻声道:“当年你肯为我做出背叛,我依你一回又算的了什么呢?”

    两国若想安宁,麒麟必须死,否则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再来说服紫凤了,只听紫凤有些疲惫道:“铁风,我想沐浴一番,清洗身上的污秽和疲劳,你且先在帐内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再和你商量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却是关于与麒麟定下约定的事情,这是麒麟手中的把柄。

    紫凤走了出去,提出自己的要求,早已得到子凤暗示的梅里,立即动员数十名近卫营的女侍护送紫凤前往不远处的小溪沐浴。

    紫凤刚走不久,程铁风朗声道:“叫香格拉过来。”

    一会之后,香格拉搀扶着程铁风来到子凤居住的帐篷。

    “紫荆元帅,小心一点,前面是帘布。”

    “子凤!”程铁风轻轻唤了一声。

    正在思考如何与大东国谈判的子凤闻声立即起身,走上前来搀扶程铁风,“父亲慢走,小心一点。”

    程铁风坐了下来之后,出声道:“子凤,我有事与你说。”

    子凤见父亲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和严肃,对着香格拉道:“香格拉,你先出去。”

    子凤问道:“父亲,什么事情?”

    程铁风沉声道:“是关于麒麟的。”

    子凤闻言心中猛地一颤,父亲已经知道易寒还活着吗?这会也不怕让父亲知道当日自己是故意手下留情,淡道:“父亲,当日我确实是手下留情,易寒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程铁风道:“我并不关心这些,不过这一次麒麟必须死!”

    子凤娇躯一颤,脸色煞白,她能从父亲严肃的表情中感觉到他的认真,却决然应道:“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他!”

    程铁风沉声道:“这话,你要跟你母亲讲。”

    子凤问道:“父亲,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又与易寒何干?”

    (我只能说你们比我要邪恶,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我只不过在这句话上面下文章,至于这其中的微妙,便是男人与女人天性的异性相吸,女王与程铁风有几十年的感情,易寒怎么插的进去呢,这当中大有玄妙,大家觉得是喜事还是悲事呢。)

第四百五十九节 再会竟是无言

    整件事情又经程铁风之口讲了出来,程铁风只讲到一半,子凤已经听得心惊肉跳,心中震惊无比,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沉默,耐心听下去,没有打断程铁风。

    反倒是程铁风见子凤出奇的平静,停了下来,虽然双眼失明,还是朝子凤望了过去。

    子凤抑制心中的狂涛骇浪,平静道:“父亲,请继续说下去。”

    程铁风沉吟了片刻,继续讲述,直到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部讲完。

    这会子凤已经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冷静的思考整件事情的起因和过程,问的第一个问题却是:“易寒为何会突然抱住母亲?”

    程铁风见子凤口吻透着怀疑,愠怒道:“子凤,你认为我和你母亲会说谎吗?”

    子凤应道:“正是因为父亲你和女王不会说谎,这才显得离奇,若是别人来跟我说这些,我绝对不会相信。”

    程铁风应道:“我不知道,或者麒麟是个好色之徒吧。”

    子凤淡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好色,但是他做事却不会这般的唐突下作,见到一个女子主动上前拥抱,想要强行霸占。”

    紫凤向程铁风讲述事情的经过,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却没有把两人对话的一言一语也说出来,本来事情就有些离奇,加上事情没有完整还原,当然会有许多让人疑惑不解的地方了,子凤怕是只有当面向易寒询问,才知道易寒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无端端干出这种恶行来。

    程铁风听子凤为易寒说话,怒道:“他将紫凤捆绑,还一番羞辱,难道这还不算下作吗?”

    子凤轻轻道:“确实过分!父亲,你打算怎么做?”

    程铁风道:“你母亲原本打算杀麒麟灭大东国来消心头之恨,不过被我劝住了。”

    子凤闻言心头一颤,暗忖:“易寒,你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你可知道你希望两国停战,辛辛苦苦做出的努力却差点因为你的这番荒唐的行为而付之东流,若不是父亲深明大义,将女王劝住,这后果可严重的让人不敢想下去。”

    程铁风见子凤没有出声,继续道:“罪不累及旁人,此乃麒麟一人的罪过,我们与大东国依然可以谈判,但是有一个条件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大东国必须交出麒麟来,这个条件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子凤轻声道:“倘若他们不答应呢,麒麟乃是大东**民心中的大英雄,他......”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程铁风打断道:“若不答应,那就宣战吧!”

    子凤脸色变得有些煞白,轻轻问道:“没有别的选择吗?”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聪明睿智的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力过,只感觉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挽回这个局面。

    程铁风沉声道:“没有!事情我已经讲完了,子凤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子凤道:“父亲,我送你回去。”

    程铁风淡道:“不必了,还是让香格拉送我回去就好。”作为父亲的他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子凤内心的痛苦为难,轻声道:“子凤,我知道你跟他有一段情,但有时候情感却无法代替法理,就像亲人犯了死罪要被处斩,任你心中多么不愿,却也不能改变结局。”

    子凤平静道:“我知道,但法不外乎人情,我依然会做我该做的。”

    程铁风没有再说话,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喊道:“香格拉。”

    香格拉走了进来,搀扶着程铁风。

    子凤向香格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将程铁风送到之后立即过来。

    一会之后香格拉返回,子凤已经将写完的信塞进信封之中,对着香格拉道:“香格拉,立即将这封信送到易元帅的手中,切记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一定要送到他的手中,我会再派两个侍卫一路保护你。”

    香格拉闻言心中暗忖:“元帅想明白了吗?好事将近了吗?”脸上却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喜色。

    子凤见香格拉还站在原地,督促道:“还不上前来拿信。”

    香格拉有些意外道:“现在?元帅,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子凤淡道:“现在就去,有多快就多快,不要有半点耽搁。”

    香格拉接过信,心中暗忖:“有这么着急吗?连夜送信。”想着偷偷的看了元帅一眼,发现她神情严肃,却让人感觉怪异。

    这么又呆愣一会,却被子凤冷冷一瞪,“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香格拉被这么一瞪,连忙匆匆退了下去,连夜送信去了。

    子凤深深叹息一声,“易寒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他居然敢羞辱贵为女王的母亲,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比他更胆大包天了,面对我的时候,你却又为何如此胆小,只感觉好笑又无奈,倒也让她此刻烦恼的心中有了一丝的轻松。

    天色暗了下来,一番沐浴整装的紫凤返回,神容恢复了如初的华贵神秘,看来洗了一个澡,让她心情好上了不少,亦让她心情平静了下来。

    “铁风,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紫凤轻轻出声道。

    程铁风点了点头。

    紫凤淡道:“麒麟逼迫我写下了约定。”

    程铁风应道:“紫凤,早些时候你已经说过了。”

    紫凤道:“可我没有告诉你约定的内容。”

    程铁风问道:“什么内容。”

    紫凤道:“我要帮助他得到子凤。”

    程铁风闻言怒道:“简直荒唐,此子竟不折手段到此种地步,这种约定不提也罢,却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

    紫凤道:“可我已经在约定上面印下我的指纹,这份约定却是作效的,你也知道我紫荆国的文化,先人重信重诺立国,且又有先人为楷模榜样,这份约定已经高于皇命,我无法反悔。”

    程铁风惊讶道:“那怎么办?”一份这样的约定居然能够将贵为女王的紫凤给约束住了,而且还成为麒麟手中的把柄。

    紫凤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若他真的拿出这份约定来,我根本无法反悔。”

    听到这里,程铁风恨的牙痒痒的,只感觉不能对付这个奸诈小人,而且还要满足他的心愿,简直就让人无法忍受。

    紫凤轻轻笑道:“铁风,你不必如此愤怒,凡事总有解决迂回之法的,我大可先满足了他的心愿,履行这份约定,然后,我再慢慢收拾他,这份约定只是说帮他得到子凤,可没说不能打他,不能折磨他,不能杀死他。”说着轻轻冷笑起来。

    程铁风却道:“这怕是不妥吧。”

    紫凤淡道:“铁风,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子凤即将成为女王,男人对女王来说只是附属,多一个少一个却没有太大关系,自古女王下令处斩王夫也是常有的事情。”说着突间程铁风表情怪异,轻轻挨近他的身体,搀着他的手臂道:柔声道:“铁风你不要心存芥蒂,你知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素来一心国事从来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否则我也不会只有子凤这一个女儿。”

    程铁风轻轻道:“好吧,两难之下只能取此两全之法了,对付此等奸诈小人,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紫凤突然想起麒麟对自己的羞辱,冷声应道:“是啊,太可恨了!”

    夜已深,营地变得静悄悄,只有天上的一轮明月还活跃着,易寒没有睡意,走到帐外望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不禁想起半个多月前那个突降暴雨的夜晚,那一晚天空也是一轮弯月,后来才被乌云遮掩住了。

    今夜的月亮比那晚要圆俏许多,他依然记得自己倒地的一瞬间,子凤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拉住自己,这只手是生命之手,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倘若当时子凤不出现,自己此刻已经埋入黄土了,她的恩情,自己该怎么报答啊,此刻想来感慨万千,想到在木屋,自己的冷漠,自己将她居于千里之外,易寒心中暗暗发誓,再遇到子凤,他绝对不会再后退了,他不会再懦弱了,他不会再有所顾虑了,因为此刻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子凤,日夜的思念就是最好的见证。

    圆月几疏星,夜阑尤未寝,几回合分后,教人恨无情。

    易寒心中惆怅,骤然吟出久违的诗兴来。

    易寒叹息一声,刚想转身返回帐内安寝,突然看见静悄悄的军营中突然出现几点摇曳的火光,正朝自己这边移动过来,易寒露出好奇之色,都三更半夜了,难道还有什么急事不成,待看见这几点火光是朝自己这边的靠近过来,心中这才确定是在来自己的。

    来人靠近,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易寒依稀辨认当中有女子的身影,心中一荡,忙迎了上去。

    士兵见易寒走了上前,忙快走几步上前禀道:“元帅,紫荆信使有急事要见你。”

    易寒朝一脸风尘仆仆的香格拉看去,这会已经确认了来人身份,喜道:“香格拉。”

    连夜赶路,风尘仆仆的香格拉露出笑容,“易元帅,这会已经是半夜了,我以为要明日一早才能见到你。”这会见到易寒健康安好,心中竟有几分激动,若不是旁人在场,她可差点就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激动之情。

    易寒笑道:“我吩咐下去了,只要紫荆信使来了,无论什么时候都立即带到我的帐中来。”

    原来如此,难怪三更半夜,这士兵居然肯将香格拉带了过来,不怕打扰易寒休息。

    香格拉笑道:“原来如此,易元帅有心了。”却是话中有话,易元帅莫不是一直在等元帅的书信吧。

    易寒对着士兵道:“你们先退下吧。”

    士兵领命退下,易寒又对着香格拉道:“香格拉,到我的帐中来谈吧。”

    香格拉笑道:“易元帅,孤男寡女的,怕是不太合适。”

    易寒心情愉悦哈哈笑道:“我堂堂一介大元帅,难道会吃了你不成。”说着亲近道:“香格拉,进帐内说话吧。”这香格拉很是照顾他,对他可是有很大的恩情。

    香格拉跟着易寒走近帐内去。

    易寒忙招呼香格拉坐下,这会可不仅仅将她当做一个紫荆信使看待,却当成了一个朋友。

    香格拉道:“易元帅,那香格拉无礼了。”

    易寒笑道:“快坐下,不必客气,你是紫荆信使亦是我的朋友。”

    待香格拉优雅的坐了下来,易寒这才问道:“香格拉,你一个人来的?”

    香格拉见易寒神情语气,扑哧一笑:“易元帅难道还想谁也跟着过来呢?”

    易寒笑道:“没多想,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香格拉笑道:“有两个侍卫护送我过来的,不过士兵却不准她们进入,只准我一个人来见人,这会她们两人在外面等候着,我一个人见易元帅还真的有些担心。”

    易寒好奇道:“担心什么?”

    香格拉笑道:“担心易元帅原形毕露。”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香格拉,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是一般的调皮,跟你直说了吧,要吃了你,在什么地方却不是我所顾虑了,当初我没吃了你,现在也不会吃了你,你放心好了。”

    香格拉笑道:“易元帅当初是没有力气吃,现在可就不同了。”语言依然俏皮,却是见到易寒,心情激动,控制不住想和他多聊几句。

    易寒道:“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那些日子可是全劳你的悉心照顾。”

    香格拉轻声道:“能值易元帅如此礼遇,值得。”

    易寒轻声道:“这三更半夜的,你突然来见我,可有什么事情吗?”语气虽然平淡,表情却充满期待。

    香格拉心知肚明,“易元帅,你说呢?”

    易寒道:“你连夜风尘仆仆赶来,自然是有紧急要事。”

    香格拉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紧急要事,不过却是元帅让我连夜送信过来。”

    易寒激动的猛的站了起来,问道:“信在哪?”

    香格拉安然而坐,淡淡笑道:“在我身上,易元帅是激动的要亲自动手搜身吗?”

    易寒走到香格拉跟前,打量着这个衣装端庄却难以遮掩的玲珑浮凸的身段的女子,笑道:“小丫头,不要闹了。”

    香格拉笑道:“易元帅,这封书信十分重要,我可是藏的很深入哦。”

    易寒倒想不到香格拉这小丫头敢反过来调戏自己,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去,淡道:“那我自己找了。”

    香格拉吓得连忙往后缩,从内襟中抽出一封书信来,忙递过去道:“给你!给你!”

    易寒接过书信,笑道:“香格拉你想要戏弄我,可惜你的功力还不到家。”

    香格拉佯装冷哼一声,脸上却依然笑颜如花。

    易寒忙拆开书信阅读起来,却只看到短短的一句话,“明日一早,白水岩一会。”

    易寒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子凤终于想和我见面了,是否她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呢。

    香格拉见易寒表情,笑道:“易元帅,是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的样子?”

    易寒笑道:“我也不瞒你,子凤约我明日一早白水岩见面。”

    香格拉笑了笑,心里也为易寒感到高兴,却沉声道:“易元帅,这一次你若是在糊涂装傻,以后可就不要怨我不再帮你了。”

    易寒忙道:“不会了,这一次我是豁出去了,我很清醒明白,不会再糊涂了。”

    香格拉闻言心中一颤,看来易元帅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希望这一次的会面能有个好的结局。

    香格拉突然道:“易元帅看你兴奋的样子,怕是今晚睡不着了吧。”

    易寒应道:“那是当然的了。”

    香格拉淡淡道:“现在离天亮也不久了,元帅前往白水岩一般都是半夜就出发的。”却是在暗暗提醒易寒。

    易寒立即恍悟道:“我现在就立即前往,反正也是睡不着了,现在前往,却能够早一点就见到子凤。”这会也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感了。

    说着对着香格拉笑道:“香格拉,要不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香格拉有些幽怨道:“我连夜风尘仆仆赶来过来,还没歇息一下,易元帅你就要赶我回去。”

    易寒道:“这样吧,你就在我的帐内休息,我吩咐下去,明日让士兵送你一程。”

    香格拉站了起来,“不必了,留在你这里我不踏实,我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免得在这里碍着易元帅的眼,坏了易元帅的好事。”

    易寒喜道:“那香格拉你慢走。”

    香格拉哼的一声,气得狠狠的跺了一下地。

    易寒跟着走了出去,对着守卫的士兵道:“你们送紫荆信使离开,确保她的安全。”

    香格拉转身看着易寒,变得无比的温柔,“易元帅,保重!”

    易寒微笑点了点头,目送香格拉的背影渐渐远去。

    待看不见香格拉的身影,易寒却迫不及待的离开营地,骑着快马赶往白水岩。

    心情激动澎湃,心中好似响起一首热烈的歌曲。

    当夜晚退去,大地不再漆黑,月光不再是唯一所能见到的光芒,天边的暖阳正慢慢的抬头,光彩热烈的洒在我的身上,照耀我的全身,照的我的内心一阵暖烘烘,见到我的时候,你会露出灿烂的笑容,露出你那动人的两个小酒窝......

    景物在易寒身侧快速掠过,只有那渐渐变得热烈的娇阳依然锁定在他的身上,易寒下马,看着在太阳照射下一片青翠富有生机的八坑山,内心深呼道:“子凤,我来了,这一刻相会,我等待许久,你不会知道每一个思念的夜晚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难熬,是那么的久。”

    易寒迫不及待的登上八坑山朝白水岩方向,用自己的双手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义无反顾!

    进入白水岩寺,来到那个见面的亭子,他看到那静静站着背对自己的白色倩影,她是那么的安静,仿佛任何时候她都会比自己早到一刻,在那里静静的等待自己,易寒心中火山爆发一般的热情从喉咙口涌了出来,“子凤!”

    子凤轻轻的转过身来,面对易寒眼睛喷射出来的热情,面对他热烈的笑容,她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不起半点涟漪,甚至你根本从她平静的脸容看不到半点人性化的情绪痕迹,她就似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不受凡间俗态玷染。

    易寒看着子凤那张平静而又美丽的脸容,轻轻的朝她靠近,揣在怀襟之内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怀襟之内是一朵已经枯萎的红花,他期待着红花戴在她的头上,她露出笑容,灿烂的露出那动人的两个小酒窝。

    无声的环境,连脚步声都似乎隐匿了,易寒心头怦怦激烈跳动着,他知道那是多么热烈的生机。

    易寒终于走到她的面前,她却依然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让已经接近她的易寒感觉不到她的丝毫气息,易寒嘴唇微微动了动,揣在怀襟的手颤颤微微的掏出来。

    “啪啪”,两个清脆的巴掌响起,子凤毫无征兆的出手打了易寒两个巴掌,还是在同样的地点。

    易寒挨了子凤两巴掌的瞬间不是惊讶,亦不是暴怒,而是将已经掏了出来拿着红花的那只手缩在身后去,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甘愿接受惩戒的羞涩的小男孩一般。

    子凤看见她的模样,眼眸中一丝温柔一闪而过,可易寒却没有勇气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心从强大瞬间变得弱小。

    子凤伸出一只手掌,平静道:“东西拿来。”

    易寒闻言,惊讶的抬头朝她看去,看到她平静的脸容,目光不可违抗的坚决。

    易寒缓缓的将缩在背后的手伸到身前来,将手中的红花轻轻的放在子凤摊开的手掌之上,红花已经枯萎,不复昨日红艳,它是那么的轻,轻的就似是飘落在子凤摊开的掌心之中,轻柔的可以无声的荡入心扉,印下一阵红红的热烈。

    易寒垂下头,不敢去看子凤的目光,恍似一个羞怯的小男孩在将自己的心赠送给心爱的女孩。

    子凤看着垂下头万分羞怯的易寒,又看了看掌心中那透着温柔沉甸甸的枯萎红花,眼眶顿时变得湿润,手掌一倾,那红花顺着她纤细的手指尖滑落,轻轻的荡飘到地上去。

    垂着头的看见枯萎的红花从自己的眼前飘落,静静的躺在地上,心头刺痛着一颤,我已经失去她了吗?我永远也无法赢得她的芳心了吗?

    就似夜晚突然降临,大地漆黑,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凤凰白玉拿来”,子凤的声音突然飘来。

    凤凰白玉!原来她刚才摊开手掌向我索要的不是我手中的红花,却是凤凰白玉!

    凤凰白玉!易寒心头猛的一惊,朝子凤望去,子凤背对着他,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冷,离自己是那么的远,似乎遥不可及。

    子凤抬起衣袖轻微擦拭已经滑过脸颊的泪珠儿,便就是这个动作让盯着她背影的易寒感受到她不是那么冷,还是富有生机,出声问道:“那晚上你为何要弃我而去?”

第四百六十节 言归正传

    子凤猛的转身看着易寒问道:“你说什么?”

    易寒重复道:“我说那晚上你为何要弃我离去?”

    子凤好奇道:“不是你一个人偷偷的逃跑吗?”

    易寒道:“我为什么要逃跑,我又不害怕你。”

    两人目光交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灿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一个误会,子凤以为易寒独自一人逃跑离开了,而易寒却又认为子凤弃他而去。

    子凤露着微笑,沉默不语。

    易寒盯着她看,突然问道:“你怎么哭了?”主要是子凤的脸容太过洁白无瑕了,这让易寒立即就发现她残留在脸颊上的一丝泪痕。

    “没有。”子凤轻声应了一句,转过身去背对着易寒。

    易寒看着她纤细动人的背影,立即绕到她的跟前去,目光依然盯着她美丽动人的脸颊,那眼神似乎要将子凤给吞噬了一般,“我应该没有看错。”

    子凤嗔的一声,“你干什么?”再次转过身去,将纤细柔美的后背露给易寒。

    子凤的这番举动,清丽之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动人腼腆,这让易寒心中一荡,想不到子凤也会露出如此动人的美态来,心中为之一醉,变得蠢蠢欲动,却变得有勇气,完全忘记了刚刚才挨了她两巴掌,刚想再绕到她的跟前去,只听子凤冷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寒在她的轻喝之下,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听子凤又说道:“站在原地不要动。”

    “嗯。”易寒老实的应了一声。

    “我来问你,那一晚你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脑筋突然变得迟钝还是故意想要撩戏子凤,易寒疑惑问道:“哪一个晚上?”

    “就是我离开木屋的那个晚上!”子凤应该利落。

    易寒忙道:“我还要问你呢?为何会认为我会偷偷溜走呢,要走我也是大大方方的向你告别,怎么把我想象的像小贼一般行事鬼祟?”

    子凤叹息一声,“我在屋子周围都找了个遍,你那身体状况若不是走了,又会去哪里?”

    易寒急声道:“我那是去......”刚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瞥着那朵从子凤掌心中掉落在心中枯萎的红花,子凤并没有接受,一腔的热情却生生的扼住了。

    子凤听易寒欲言又止,转过身来,看着易寒好奇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易寒佯装不以为然,笑道:“没去干什么?”

    “说!”子凤突然脸容一肃,逼问起来了。

    易寒本能反应的脱口应道:“我去摘花了。”

    子凤问道:“摘花干什么?”

    易寒应道:“摘花送给你。”

    子凤表情一讶,轻轻的重复道:“摘花送给我。”一阵低头呢喃自语之后,突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看着易寒,“摘花送给我干什么?”

    易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见那红花戴在你的头上十分的好看,就想摘一朵鲜艳的,大红的花儿送给你。”说着双手还比划起来。

    子凤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隐蔽的笑意,淡淡问道:“花呢?”

    “啊!”易寒顿时惊呼一声,他的双手却空空如也,突然恍神,指着地上那朵枯萎的红花,说道:“那朵便是。”

    子凤目光朝地上的红花淡淡一瞥,心中已经清明,那晚上他是去摘花,可是自己却误会了他,离开了木屋,今日相见,他便把红花迫不及待的递给自己,看着那枯萎的红花,看来他已经珍藏了有些日子了,却一直记在心上,想起在木屋的那些日子,他那么冷淡的对待自己,却有些可恨。

    易寒突然间感觉将一朵枯萎的红花赠送给一个大美人,实在是拿不出手,有些丢人,轻轻弯腰想要捡起红花毁尸灭迹,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易寒刚刚弯腰就被子凤喝住:“不要动!”

    易寒顿时就保持那个弯腰的动作,动也不动,好像突然间成了一躯被子凤操纵的木偶,什么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子凤见他这会变得跟块木头一般的傻愣,丝毫没有平时的潇洒自若,机灵狡猾,又好笑又无奈,只感觉还得好好哄着他,淡道:“你就不能直起腰来吗?”

    易寒应道:“是你说让我不要动的。”

    子凤愠怒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听我的话了。”

    易寒憨憨一笑,“有些日子了。”

    子凤气道:“我怎么不知道。”

    易寒朗声道:“刚才我不就很好的证明了吗?”

    子凤气道:“那我现在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话刚出口才恍悟自己犯嗔了,竟也会说出这种蛮不讲理的话来。

    易寒也不应话,猛的就朝亭子旁边的一颗树上跃跳上去,一直往树的顶端爬去。

    子凤见了易寒的这番举动,只感觉莫名其妙,“嗳”的一声,“你干什么?”

    易寒没有停下来,继续朝树顶爬去,应道:“我爬的高一点好一下子摔死。”

    “你......”子凤听到他的话,只感觉他无赖的让自己无可奈何,有些下三烂,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感觉易寒有无数面,自己永远都看不透他,倒也不担心易寒真的一下子摔死,嗔道:“这种死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易寒这会已经爬到了树顶,笑道:“这是此刻我所能想到最快捷的死法。”

    子凤淡淡道:“我的话你不必当真。”

    易寒认真道:“怎么能不当真呢,要的,要的,我现在就跳了。”

    子凤淡淡一笑,心中暗忖:“看你这只猴子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淡然而立,身形纤美修长透着一种从容的优雅。

    突然“啊!”的一声传来,易寒却从五丈多高的树顶上跳了下来,而且还是保持着一个四肢张开,面朝地面的姿势。

    子凤心头猛的一收,也顾不得易寒是真跳还是假跳,脸容一肃,脚下几个盈盈巧步,准确的移动到落下的正下方,双手一舒却将坠落下来的易寒稳稳抱住。

    易寒刚要说话,子凤的脸容却是一冷,横抱易寒身体的双手突然松开,“噗”的一声,易寒却扑的个五体投地。

    易寒连忙站了起来,痛倒是不痛,可心却被伤害了,他试图激起子凤女性天性独有的温柔和怜悯,怎知子凤根本不吃他一套,虽表示了一番亦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却不是可随便戏弄亵玩的。

    易寒看着子凤有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似乎她并不太想面对自己,说道:“都接住了,为何还要松手。”

    子凤淡淡道:“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在木屋的那些日子易寒对待自己的冷淡,心中却有了几分幽怨,本来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这会却耿耿于怀起来。

    易寒讪笑道:“别说的那么陌生嘛。”说着轻轻的朝子凤靠近。

    “站住!”子凤突然冷声道,易寒对待她的冷漠,今日她要全讨回来,这会她变得小家子气了,却也是因为易寒对待她的热情让她的内心一阵温暖,女子还是一样,心中非逼着你来哄着她,子凤堕入情网,她已经是个凡女了。

    易寒站在原地,不过嘴巴却没有停止攻势,“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到天坑找你吗?因为当时我摘了一朵红花想赠送给你,到了天坑看见你站在十分危险的地方,心中着急,便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当你走远的时候我才想到起来,于是我要追到小溪边去了,原本想调侃几句,让气氛融洽一点再说出来,怎知道扯着扯着,你又跑了。”

    “我没跑!”子凤突然打断道。

    易寒道:“好好好,你没跑,算你游走了,我于是顺流寻了过去,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去的时候黑着脸,不高兴了吧。”

    子凤娇声道:“你是小孩子吗?我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易寒有些倔道:“我就是不痛快,老子身上有伤,追着你跑了半天,却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子凤听易寒这口吻,忍不住嫣然一笑,易寒听她笑声传来,心中莞尔,却不知道子凤此刻是否笑的动人,有没有露出那两个动人的小酒窝来,真想看见,说道:“你转过身来。”

    子凤止住笑意,淡道:“干什么?”

    易寒直言道:“我想看看你。”

    子凤淡道:“有什么好看的。”

    易寒心中不悦,“看就看,还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干什么。”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不耐烦来,思念多日好不容易还等到与她相见,可不想把这场难得的相见给破坏掉了,可要好好呵着她,惜着她。

    也不想想子凤何须他呵他护。

    易寒道:“子凤,你打算这样背对着我说话吗?”

    子凤听到叫着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颤,平淡的呼吸有些沉了起来,易寒也不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这一次感觉却是百倍的强烈,这两个字一直的敲打在她的心灵深处,只感觉要将自己的心给敲碎然后与筋脉血液融为一体。

    “嗯。”子凤随口应了一声,神情已经再无法保持恬静淡然了。

    “我不准!”易寒突然有些强势的出声道,说着走到子凤的前面去。

    子凤动也不动,螓首微微垂下,目光却瞥着地下。

    易寒近距离看着她美丽的脸容,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睫毛,看着她白皙尖俏的脸儿,心中一阵冲动,只感觉面对子凤,自己的变得越来越没有自制力了,因为现在子凤的美丽能够吸引自己,她动人的心灵同样也能够吸引自己。

    易寒伸出手,轻轻的托着子凤的下颚,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举动过于轻浮,在对待玩物或者**才会这么做的。

    子凤感受到他的轻浮放肆,美眸朝易寒一瞪,突见他满脸的污秽,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脸上那两个动人的酒窝顿时映入易寒的眼中,易寒眼中一亮,只感觉似看到冰雪消融万花齐放的壮观奇景,痴痴道:“子凤,你好美啊!”这是发自他内心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遮掩和修饰。

    子凤感受到易寒炽热的目光,举起衣袖,遮着半边脸,盈盈侧过身去,这一次可没有再将后背露给易寒。

    她从来不畏惧任何男子的目光,就算是与男子持久对视,也依然能够保持淡然,反倒是男子会在这种怪异的对视中,心生奇异的气氛而主动退让避开。

    易寒心中暗忖:“可真够内敛的,内敛的让人都难以分辨真假了,她的这份淡然永远给人无懈可击的感觉,让懂得见缝插针的自己也充满无力感,难道我表示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何她还是这番冷淡的态度,难道反而是我自作多情。”

    心中热情被浇了几盆冷水之后,让易寒变得不相信自己了。

    易寒思顿的空隙,子凤却轻轻的往亭子走去,风姿依然优雅,气韵依然淡然。

    易寒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到底要我怎么做,我都已经把看家本领全使出来了。

    突然看见子凤微微弯腰,又站直起来,盈盈的转过身来,朝易寒望了过来,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温柔。

    易寒看着她露出淡淡微笑的美丽脸容,突然瞥到她头顶上那已经不能够夺人眼目的枯萎红花,心中顿时有一股激动的喜悦,“你......”却说不出话来。

    子凤轻轻的点了点头,神情多了几分羞涩腼腆,两颊悄悄的浮现出浅浅的红晕来,这易寒感觉妩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原来是属于她的。

    易寒缓慢的朝子凤迈进一步。

    二步!速度瞬间却上升到极速,瞬息来到子凤跟前,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了起来,属于女子那窈窕柔软的身体顿时在怀,让易寒感觉得到了世间最美好最激动人心的东西,不!子凤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美丽动人的人儿。

    这是怎样有力的臂膀,这是怎样激动人心的时候,当期待已久的美好一下子来临的时候,身心竟是如此的颤烈,让人连呼吸也不能够。

    子凤任着易寒将她抱起,双脚腾空,看着身下眉目容神活跃的易寒,眼眶竟是一红,多么的难得!多么的不容易啊!

    易寒有些发疯了,抱住子凤旋转起来,热情迅速膨胀起来。

    “啊!”易寒大声的呐喊一声,发泄心中已经充斥不下的喜悦,他没有想到这一刻到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激动,他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而保持温情款款,多么难得啊!竟与子凤心有灵犀。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凤轻声道:“松手!”

    “哦”易寒松开双手,咧嘴笑着看着子凤,是越看越欢喜。

    “值得这么高兴吗?”子凤淡淡问道。

    “是啊!我太高兴了,太兴奋了。”易寒直言道。

    子凤淡道:“你不是不稀罕吗?不屑一顾吗?还希望我与孤龙能成恋人吗?”

    易寒厚着脸皮道:“这会怎么还说这种话,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瞎了眼,我没心肝,我愚拙不可救药。”

    子凤嫣然一笑,淡道:“好了,坐下来,我有正事和你谈。”

    易寒这会是对她千依百顺,跟着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依然欢喜的看着子凤,却突然看见她脸容变得十分的严肃,心中一惊,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完全没有刚才那回事一般,弱弱道:“子凤,你刚才该不会骗我欢喜吧?”

    子凤却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这声责问让易寒一头雾水,无辜应道:“我在你面前胆子很小的,你可不要吓我。”

    子凤沉声道:“不要泼皮,我现在跟你谈正经事。”

    易寒道:“你不要这样,我有些适应不了。”

    子凤有些无奈,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想到易寒惹下的大祸,她内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易寒道:“对,让我有点缓冲的时间,你变得实在太快了。”

    子凤见他依然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心中暗忖:“你惹了大祸了,傻瓜。”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用傻瓜来称呼易寒,他潇洒亦精明,可却也动情的痴傻,坚决的倔傻。

    朝易寒摊出掌心来,“凤凰白玉!”

    易寒“哦”的一声,立即将随身携带的凤凰白玉拿了出来放在子凤的掌心,别说要凤凰白玉,就算要他的心也照给不误,突然恍悟到什么,讪讪一笑,“是不是好事将近呢?”想必是那个身份神秘的女子帮自己把事情给办成了,否则子凤怎么会立即就约见自己,定时这样的。

    子凤见易寒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有些得意的傻笑起来,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

    易寒笑道:“我明白一点,但不是那么的清楚,就请你来跟我说吧。”

    “你惹上大祸了!”子凤一句话冷冷的朝易寒抛了过来。

    易寒一愣之后,依然不以为然,笑道:“特殊之事当然要用特殊手段,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卑鄙无耻,但你不是来见我了吗?这可解了我多日的思念之苦啊。”

    子凤闻言,心中暗忖:“我也每时每刻在思念你。”嘴边却冷道:“我来见你是想着如何救你一命。”

    易寒听了这份这话,理智有些回神了,刚才却只顾着高兴,将其他的事情不当一回事,子凤是个镇定的人,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太当回事,可是刚刚她却句句严肃,句句认真,轻声问道:“她是你姐姐,还是你的妹妹。”

    子凤冷淡道:“我没有姐姐妹妹。”

    易寒自语道:“你没有姐姐妹妹,我猜测她的身份有些尊贵,这眼睛长的可跟你真像,我在看到她眼睛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抱了她一下,子凤,你一定知道她的身份,对吗?”

    子凤沉声道:“易寒,你还不明白吗?我说你惹了大祸了!”

    易寒突然一脸震惊,嘴唇颤了颤,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口。

    子凤默视着易寒,轻轻点了点头。

    易寒一脸决然朗声道:“不可能,她不是是个老太婆。”

    子凤淡淡道:“她不是个老太婆,她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易寒朗声道:“你别告诉我,紫荆女王会一个人出现在白水岩,然后受一个男子非礼,我不相信我会遇到这般好运的事情。”说着有些惨白的脸色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他心中当然清楚倘若自己非礼的那个女子是紫荆女王的话,却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倒不是怕紫荆女王会对付自己,却是两国原本可以停战,却会因为自己而再起战事,他不是太幸运了,他是太倒霉了,鬼会想到紫荆女王会一个人出现在荒芜人寂的白水岩,而且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却根本不像一个老太婆,程铁风都多少岁了,她最少也五六十了吧。

    子凤淡淡道:“白水岩是她的初恋之地,她出现在白水岩有什么奇怪,况且有我父亲相陪。”

    易寒忙道:“可是我没有见到程铁风啊,若是我见到程铁风,我再傻也能够猜测到一点点。”

    子凤淡道:“父亲双眼失明,行动不便,母亲单独取水,却遇到了你。”

    易寒这会才恍悟紫荆女王亦是子凤的母亲,天啊,他居然羞辱未来的丈母娘!他居然逼迫丈母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居然抱了丈母娘一把!他居然还色眯眯的盯着她玲珑浮凸的身段!他居然还做了一回强盗抢了丈母娘一把......

    这会知道她的身份,回忆着昨日自己的一举一动,易寒只感觉毛骨悚然,完了!全完了!

    子凤看见易寒脸色苍白的模样,也于心不忍,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她暂时想不到解救的办法来。

    易寒突然来了精神,掏出一张用鲜血写着文字的布块来,似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我还有这个!”

第四百六十一节 谈判前

    子凤并不知道易寒逼迫女王写下一纸约定,看着易寒拿着一张写满血字的布块,问道:“这是什么?”

    易寒收敛刚刚的嬉笑之态,认真道:“你看看便知。”

    子凤摊开布块,上面写的却是紫荆文字,心中暗忖:“易寒懂得紫荆文字吗?自己以前却不知道。”也不着急问出口,且先将内容看一遍再说。

    子凤看完之后,心中暗暗惊讶,女王居然肯写下这样的内容,可以想象易寒该把她逼到什么程度,贵为女王之尊的她才肯这么做,这份约定的内容虽然是荒唐的,但却是有效的,该做好的细节易寒都做好了,朝易寒望去,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易寒应道:“若是我知道她是紫荆女王当然不会这么做了,可问题是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子凤轻声道:“至少你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吧。”

    易寒道:“我将她捆绑之后,才渐渐发现她身份不简单,才会逼她写下这份约定,作为自己的保命符,同时一不做二不休就想试一试她在你我之间能否起到关键的作用。”

    子凤问道:“你要捆绑她干什么?”

    易寒道:“你不知道,我只是无心抱了她一下,她就要杀我。”

    子凤淡道:“她贵为女王,被你非礼,要杀了你却是情理之中,你应该有风度一点,不予计较。”

    易寒道:“我一开始是不予她计较,屡番道歉,不过是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你的消息,便纠缠了一番,她却惹我不高兴了,于是我将干脆将她捆绑起来,心想不怕她不听我的话。”

    子凤问道:“你觉得你有理吗?”

    易寒狡辩道:“理这东西也难说,有时候也难以分的清谁对谁错。”

    子凤又问道:“你觉得你有理吗?”

    易寒看着她逼问的眼神,轻轻应道:“我没理,是我的错。”

    子凤轻声道:“肯认错还不算没得救,她是女王,你的狡辩在她那里根本行不通,只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做出补救才有一线生机。”

    易寒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还不是因为思念你思念到神经失常才会做出这种行为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纸约定有效吗?”

    子凤淡淡道:“有效是有效,但却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易寒问道:“女王会按照这纸约定的内容去做吗?”

    子凤点了点头,易寒道:“原来典故和传闻是真的。”

    子凤也知道易寒想表达的内容,否则他也不是逼迫女王做出承诺的事情来了。

    易寒大喜道:“这么说女王非但无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她还得促成此事对吗?”

    子凤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这个消息顿时让易寒心中一阵狂喜,将刚才担忧的情绪冲刷的一干二净,“子凤,那我们......”

    “且先不要说这些”,突然却被子凤打断,她现在没有心情与易寒谈论这些,关心的却是如何救易寒一命,说道:“父亲和女王已经做出决定了。”

    “什么决定?”易寒立即问道,看见子凤的表情有些严肃,心中又暗暗担心起来了,该不会是停战之事泡汤了吧,女王为了报复,打算不惜一切进攻大东国。

    子凤道:“紫荆国与大东国关于停战的谈判依然可以进行,但是有一个条件紫荆国却绝对不会妥协退让,那就是将你交出来,若大东国不答应,那谈判就立即结束,紫荆国正式向大东国宣战。”

    易寒抚了下胸口,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以为非战不可呢。”

    子凤沉声道:“你难道没听清楚吗?”

    易寒显得淡定道:“就算我到了你们的手上,我相信你会保住我的性命,对吗?”

    子凤道:“实话说,女王若要杀你,我保不住你。”

    易寒冷哼一声,“有这么大仇恨吗?我又没有真的玷污她。”

    子凤冷声道:“你若再说出这种下作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她是我的母亲!”

    易寒也不敢顶嘴,只听子凤冷声道:“你所做的已经是罪不可赦了,换做普通人,随便一条都可以抄家灭族!我希望你认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要不当回事。”

    易寒轻声应道:“我有当回事。”

    子凤干脆将问题抛给易寒,“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

    易寒反问道:“子凤,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子凤不悦道:“暂时没有。”话刚说完又于心不忍道:“不过问题的突破口在女王身上,只要她肯原谅你,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易寒道:“要不现在我跟你回去,当面向她叩头认错,看在她是我未来丈母娘的份上,叩个头也是应该的。”

    子凤听他又扯上自己,双颊微微一红,轻声道:“没这么简单便宜的事情。”

    易寒朗声道:“我堂堂一介元帅,向她叩头认错,这已经是天大的退让,她还想怎么样?”

    子凤淡道:“她身为一国之主,难道承受不了你一介元帅的叩首之礼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人不跪她,这别人向她叩首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就算是你易寒也一样,让要让她宽恕你,除非你能够打动她。”

    易寒惊讶道:“赢取她的芳心?”

    子凤愠怒道:“你说什么!”

    易寒见子凤露出怒色,心肝怦怦直跳,低声道:“你不是让我打动她吗?”

    子凤怒道:“我所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易寒低声道:“那就是我误会了。”

    子凤深深吐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淡淡问道:“别人怎么会容忍你活到现在。”

    易寒莞尔一笑,“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

    虽然有些狡辩的嫌疑,但这句话用在他的身上却恰如其分,易寒是那么的可恨又是那么的可爱,从他身上感受到在别人身上感受不到的奇趣。

    “怎么办?”易寒见子凤沉默不语,又主动问了出来。

    子凤道:“今日就谈到这里吧,你已知道情况,一者有个心理准备,其次或许你能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也说不定,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变化我再约见你。”说着站了起来,“凤凰白玉和这纸约定我拿回去了。”

    易寒立即道:“凤凰白玉你可以拿回去还给女王,可是这纸约定却是我娶你的资本。”

    子凤淡淡一笑,“我和你之间根本不需要这一纸约定。”说着转身走出亭子,似以往一般淡然优雅。

    易寒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朗声喊道:“难道不准备和我来个吻别吗?”

    子凤回眸一笑,香音飘来:“下次吧。”

    易寒心中有些失落,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这么走了,心思依然在子凤身上,却没有太过顾虑自己的安慰。

    子凤内心强大,能够承担起沉重的压力,她的内心却根本不似她的外表那般的平静从容,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个挑战,非做不可的挑战,她必须做好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眼下手上的凤凰白玉和那纸约定就是她平抚女王怒气的开始,易寒要娶到她根本不需要那纸约定,她的心在易寒身上,就算易寒远在天涯海角,她的心跟随着他一起。

    子凤返回近卫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进自己的帐内,屋内却有两个人在等着她,程铁风和女王,她的双亲。

    子凤淡淡出声道:“女王,父亲。”

    程铁风出声道:“你去见他了?”

    “是!”子凤并没有否认。

    紫凤冷声道:“子凤你爱上他了?”

    子凤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紫凤又沉声道:“你不能爱上他!”

    子凤淡淡道:“为什么?”

    紫凤沉声道:“因为我非杀他不可!”

    子凤淡道:“你非杀他不可,与我爱上他并没有必然联系。”

    紫凤道:“子凤,我有些意外,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你也有一双慧眼,我曾经还有过什么男子才能入你法眼的念头,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看上一个下流无耻的男子。”

    子凤反问道:“女王难道认为麒麟之名都是靠下流无耻赢来的?人无完人,总会有一些缺陷。”

    紫凤目光温和的看着子凤,嘴上却不肯让步,冷声道:“子凤,我并不想伤你的心。”

    子凤轻轻一笑,“女王,你尽管站在你的立场,不必考虑我。”

    紫凤让步道:“难道就没有别的男子,非他不可?”她非杀了她女儿的情郎不可,可她并不想她的女儿伤心,她多么希望麒麟跟子凤没有任何关系。

    程铁风终于再次出声了,“子凤,既然是你的选择,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紫凤喊道:“铁风。”

    程铁风微微一笑:“紫凤,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扰子凤休息。”

    子凤突然道:“女王,我有东西要还给你。”说着将凤凰白玉和那纸约定拿了出来。

    凤凰白玉是紫荆女王至高无上的象征,而那纸约定对紫凤却有很大的约束力。

    紫凤见到这两样东西,露出喜色,“子凤,你都拿回来了。”

    子凤淡道:“女王,这凤凰白玉还给你,至于这纸荒唐的约定,就烧了吧。”说着将那写完血书的布块移动到灯焰之上,很快这块能够约束紫荆女王的布块就烧成灰烬。

    紫凤喜道:“子凤,你想明白了?”

    子凤见到女王露出笑颜来,轻声道:“母亲,他并不知道你是紫荆女王,否则他不敢这么做的。”却是突然改了称呼。

    紫凤淡道:“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对此我感到很遗憾,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我不会折磨他,其罪当诛,我会让他死的痛快一点,希望你不会伤心太久。”对于一个羞辱她的男子,为了铁风和子凤她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子凤默默不语,紫凤走到她的跟前,“天下又何止一个麒麟。”

    子凤轻轻一笑,却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母亲一眼,她的举动眼神就已经是对紫凤这句话极大的讽刺。

    “紫凤,走吧。”程铁风轻声道,麒麟若可以不杀,他当然愿意为子凤而网开一面,但麒麟非杀不可,因为他犯下了罪不可赦的罪行,再大的人情也没有用。

    两人返回帐中,紫凤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的愉快,“铁风,我有些矛盾,我不想看到子凤伤心,可我不能容忍麒麟活着。”

    程铁风轻声道:“人生本来就是会遇到不愿意做,却非做不可的事情来,当年我何尝想成为一个叛徒,可是我却这么做了,不要太考虑子凤的感受,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该承受的该面对的,就让她承受面对吧,你依法理而行,不要想太多。”

    紫凤微微一笑,“子凤将来是紫荆帝国的女王,就让她先过这一关吧,相信她会变得更加的清醒理智。”

    程铁风却道:“我却不想子凤变得太清醒理智,那就太可怕了,在这一点上面我反而要感谢麒麟。”

    紫凤露出惊讶之色,程铁风笑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而法理却是死的,它需要一丝人性人情来掌控,法在有情之人手中便是法外人情,法在无情之人手中,便是冷酷无情。”

    紫凤道:“铁风,你是在劝我放过麒麟吗?”

    程铁风立即变色,沉声道:“你肯我还不肯,如此卑鄙下作之人,岂容他苟活,我不明白子凤为何会看上他,或许杀了麒麟反而对子凤更好。”

    紫凤刚想说,我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有些像你,见程铁风对麒麟如此厌恶鄙弃,也就没有说出口了,心中暗忖:“若他没有对自己做出那些羞辱来,仅仅因为抱了自己一下,她倒是可以为了子凤宽容麒麟。”

    隔日,大东国三军营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紫荆国的使者。

    这紫荆国的使者送来了一份较为正式的文书,这份文书的内容是关于两国停战谈判。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便似一场甘霖浇灌在三军将士的心头,紫荆国终于愿意停战了,该不是畏惧他们的英勇,又或者是因为麒麟和孤龙的威名将他们震撼住了,与此同时传来另外一个好消息,十几万南疆民兵可以随时加入战局,伴随而来的却又传出一些小道消息,这支南疆民兵的战斗力完全不亚于一直正规军,南王府在二十多年前就在疆民手中吃了大亏,三军将士心中又多了一种猜测,该不会因为十几万南疆民兵加入战局,大东国已经有与紫荆国正面决战的资本,紫荆国才不得不主动求和吧。

    猜测很多,均有可能性,但不管怎么说,紫荆国愿意谈和,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家了,这对于那些再不必担心自己战死,无法与亲人团聚的战士来说,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倘若能够不战,谁愿意战争呢。

    而三军统帅,孤龙等人,这个和谈之局却完全是子凤的功劳,若不是她,程铁风的大军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南疆民兵训练完毕加入战场,错失了紫荆国最好的进攻时机,怕是程铁风当日动手,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局面,虽然已经不必决战了,但是这十几万的南疆民兵却又给他们与紫荆国足够的谈判资本。

    易寒心中暗忖:“这谈判来到倒也快速,可与此同时,自己却怕要遭殃了,自己羞辱了紫荆女王闯了大祸,其他人却不知道。”

    易寒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他不想因为他一个人的过错,让这场原本可以顺利进行的谈判告吹,他更不想因为自己,让其他人因为顾及他,而让这场谈判变得艰难,子凤已经跟着自己说白了,这个要求紫荆国不会妥协退让,大东国若不答应就宣战,到时候可就是尸横遍野的局面了,因为自己而让无数将士战死,易寒心中不会原谅自己。

    苏定心朝易寒看去,笑道:“易元帅,你怎么看?”

    易寒笑道:“这不是我们期待已久的事情吗?当然我们与敌人谈判并非畏惧敌人,能不战,何要战?一场战争下来,多少人天人相隔,多少人家庭破碎,能让我们的将士安然无恙归乡与亲人团聚却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情,我想在座的都懂的。”

    苏定心赞道:“易元帅这番肺腑之言让人感动,在易元帅身上,我能看到的不仅仅是打胜仗,却还有更长远更有意义的事情。”

    孤龙道:“紫荆国约我们在长字林谈判,这长字林便是我与紫荆大军对峙僵持数月的那片密林。”

    苏定心道:“这是紫荆国所选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定下谈判地点?”

    孤龙应道:“紫荆国并非战败,既主动与我们谈判,却非强途末路之举,应该不会心存什么阴谋。”他这番话没有说的太过清楚,不过知道事情背后原因的人应该懂得,紫荆国是真的想与大东国停战。

    在座众人只听孤龙继续说道:“长字林这个地方我与敌人缠斗数月,我对长字林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若是在长字林谈判,应该是对敌我双方显得比较公平的一个地方,而且密林作战,却无法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众人点了点头,都觉得孤龙说的有理,孤龙素来谨慎,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必有过分的担心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谈判的细节,席间苏定心几次询问易寒的意见,易寒都表示听孤龙的决定。

    易寒最热心停战,这会真的要停战谈判了,易寒反而表现的不太关心。

    易寒却是心里清楚,此事谈判成功与否,关键是自己,至于其他无关紧要,只要自方肯将自己交给紫荆国处置,一切都好说,若不然可就连谈的必要都没有,至于孤龙所说的谈判地点,一些细节,他根本是听都没听,该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心中所想的却是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子凤到底想到了办法没有,莫非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羊入虎口,他的安危可不仅仅是个人的安危,却关系到他的那些红颜知己,若自己真的死在紫荆女王的手上,林黛傲肯定要发飙,玄观和望舒也肯定要发作,宁雪、宁霜也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连安卑王太后也会动手。

    不想不知道,这一想,自己的后台还真不少,清算一下却足够吓死人了。

    只感觉不可思议,我这一生竟有如此成就,却结识了这一帮手握大权的红颜知己。

    不行,我不能死,我若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为我而死。

    苏定心见易寒陷入沉思,出声喊道:“易元帅。”

    易寒立即回神,问道:“谈判定在什么时候?”

    “后天!”孤龙立即应道。

    苏定心却问道:“易元帅,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易寒笑道:“没事,我是太高兴了,战争终于快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句话顿时让帐内众将均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陆续离开,此乃孤龙的大帐,孤龙却将易寒叫住,“麒麟,你等一下。”

    易寒返回下来,“孤龙,有什么事情吗?”这会两人私下,易寒却称呼他的外号来。

    孤龙问道:“刚才我见你神色不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疑惑道:“有吗?”

    孤龙道:“你不必瞒我,若是关于子凤的,我也可以不问。”

    易寒笑道:“孤龙,放心好了,战争一定会结束的,你征战多年,是该让你好好歇一阵子了。”

    孤龙沉声道:“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必明说。”

    易寒笑道:“孤龙,我来问你,若用我的性命来换得一场和平,你会怎么选择。”

    孤龙决然道:“我会选择和平,因为这也是你心愿。”

    易寒哈哈大笑:“孤龙,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若我是女子,我一定会嫁给你。”

    孤龙无奈一笑,“可惜你不是女子。”

第四百六十二节 不速之客

    后天就开始谈判了,也许这两天子凤会想到办法,若是子凤一点办法都没有,那自己可就完蛋了,他可以想象自己被带到了紫荆国,那个受了自己侮辱的紫荆女王会用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她的冷笑,她阴冷的眼神此刻想来尤为清晰。

    易寒坐在自己的大帐内,冥思苦想着对策,想来想去关键还是得从紫荆女王身上下手,子凤说打动紫荆女王,用什么打动她呢,倒是用自己的后台来威迫她可能性更大一点,将自己的后台底牌全部亮出来,说不定紫荆女王会吓一跳,不敢动自己,但是这样做也有危险性,那就是让紫荆女王恼羞成怒,一国之君久而养成的骄傲是不容受别人胁迫的,而且自己已经胁迫了她一次,再这么做岂不是火上加油。

    席夜阑走了进来,看见易寒一脸沉思的模样,出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易寒“哦”的一声,回神淡道:“没有。”

    席夜阑走到易寒身边轻声道:“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是不是有点舍不得她?”

    易寒表情一愣,席夜阑轻轻瞥了易寒一眼,淡淡道:“她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亦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女子,你应该好好珍惜,不应该放弃。”

    易寒惊讶的看着席夜阑,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席夜阑是个性格冷漠的人,一般不关她的事情,她向来都不会去插手,亦不会多嘴多舌。

    席夜阑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这番话不应该从我口中说出来,看在她让这张战争结束的份上,你至少也得报答她,不是吗?”

    易寒看着露出微笑的席夜阑,笑道:“你不吃醋?”

    席夜阑淡淡道:“当年玄观知道我爱慕你,暗中撮合,我又岂能不如她,做一个心胸狭隘之徒。”

    易寒大喜道:“夜阑,你这番话实在让我感动!”

    今日的席夜阑显得温和,没有露出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来,微笑道:“怕是成全了你的贪得无厌吧。”

    易寒起身,突然伸手搂住离他很近的席夜阑。

    席夜阑措不及防,娇躯一颤,想要出声责斥,这是她的习惯,易寒还并未习惯性的经常搂住她。

    微微张开的檀唇却被易寒大手捂住,“难得你今日没有摆着一张臭脸给我看,让我好好爱惜你一番。”

    自己与他的关系已是非同一般,被他抱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想想也就作罢,任他搂着。

    易寒微笑道:“夜阑,若再不让我好好抱你一下,我都快要忘记你有一躯玲珑动人的身体了。”说话的同时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一只手悄悄的移动到席夜阑饱满的胸襟处,缓缓的滑进她薄襟之内。

    这一动手便直捣女性敏感要害,却是太过于轻薄,易寒刚触摸她的内中的抹胸,从撩起的薄襟缝隙中瞥到她凝脂白玉的肌肤,席夜阑便有了动作,捉住了易寒那只想要胡作非为的手,尽管易寒是她心中亲密的人,但是女子的端正和尊严必须捍卫,却不容易寒如此轻浮亵玩,席夜阑嘴上冷淡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惹我发火。”却是警告一声,轻薄她的这个人是易寒,若是别人早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易寒半只手还在席夜阑的胸襟之内,因为她被捉住,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笑道:“夜阑,你可不是少女了,再不搓搓保养一番,可就要下垂了。”

    这番话下流的可跟个淫贼没有什么两样,席夜阑眉头一皱,露出不悦之色,将易寒那只鬼祟的手从她的胸襟中掏了出来,掰开易寒另一只露出自己腰肢的手,转身要走,对付这个德行的易寒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他,在与易寒无数次的接触中,她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警告责斥都没有用,只会是陷入纠缠让自己吃了大亏。

    席夜阑背对着易寒,从容的朝帐外方向走去,易寒突然欺身靠近席夜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再次面对自己,一只大手裹上她丰耸浑.圆的香.臀,触手一股圆润富有弹性。

    席夜阑臀儿被袭,表情一滞,刚想做出反应,易寒手掌裹着她的臀儿朝自己身体一推,顿时两个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易寒能够感受到柔软动人的身体,席夜阑也能感受到易寒男性强壮的身躯和充满阳刚的气息。

    “松手!”席夜阑挣扎扭动着身躯,并厉喝一声。

    一手按住席夜阑臀儿,一手按在她后背,紧紧将席夜阑搂贴在怀中的易寒,只感觉随着席夜阑的挣扎扭动,她的身体似一条柔软的水蛇在撩拨刺激自己的**。

    一开始席夜阑只是轻轻用力,只是想挣脱开易寒的怀抱,很快就发现这样做徒劳无功,终暗暗使劲双臂向左右扩展,使上全力,突然感觉身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坚硬的东西从下朝上撩起,一下子就抵住她的身下敏感要害,只是被轻轻一抵,一阵颤栗传来,席夜阑的手脚一下子顿时酥软下来,沉沉的呼吸一口气,却没有哼出来。

    早过了少女懵懂的席夜阑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恶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同时英俏的脸容却悄悄的浮现出一丝红晕来。

    易寒笑道:“你发现了,这叫做情不自禁。”说着柔声哄道:“害羞害羞就习以为常了。”

    席夜阑冷声道:“你就不怕我哪一天把它给切了。”

    易寒笑道:“若是每一个女子都用这个来威胁我,那我岂不是一个都无法得手,夜阑,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更亲密一些呢。”依席夜阑的性情,若正正经经的,怕是一辈子都别想碰她,却要使上一些特殊手段,半诱半哄。

    席夜阑竟出气的没有暴怒,沉声道:“这里是军营,等回去再说。”

    易寒讪笑道:“整日面对你这个娇滴滴的美人,我忍不住了。”

    “元帅!”一把男声传来,一个冒失的男子撩起帘布闯了进来。

    “啊!”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李不才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退了出来,不忘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席夜阑趁机冷喝道:“还不松手!”易寒可让她丢人现眼了。

    易寒这才松开手,放过她。

    席夜阑冷哼一声,转身朝帐外走了出去。

    易寒叹息一声,“又泡汤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彻底底的触摸她白皙动人的肌肤。”

    在帐外忐忑不安的李不才见席夜阑突然走了出来,忙出声道:“席小姐,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席夜阑朝李不才瞪去,冷声道:“看到又怎么样,我迟早要让他好看!”

    李不才一愣,席夜阑已经走远,心有余悸道:“好凶啊,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难以想象在床上,易元帅在床上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得手。”他也是过来人,似席夜阑这种冷若冰霜的女子,却是只能看,动不得,就算娶回家,也只是闹心。

    突然恍悟,差点忘记了来的目的,忙走进易寒的帅帐去。

    见李不才走进来,易寒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笑道:“李将军,有什么事情。”

    李不才却不着急,先解释道:“易元帅,我可不是故意要坏你的好事,若是知道......”

    易寒抬手打断道:“好了,打住,打住,有什么事情先说吧。”

    李不才道:“易元帅,像席小姐这种女子嘛......”

    易寒竖起手,“不准再说了。”李不才这才生生打住。

    李不才道:“易元帅,营地里来了一个女子要找你。”

    易寒闻言心头一颤,该不会是子凤亲自找过来吧,脱口问道:“什么样的女子?”

    李不才边回忆边说道:“一身粗布白衣,举止若仙,美丽的过分,就像仙子一般。”说着又轻轻补充了一句,“她的眼睛却好像能够摄人魂魄,看见她的几个士兵都站在原地呆呆不动了。”

    易寒立即问道:“你怎么没事?”

    李不才老脸一红,“我不敢多看。”

    易寒道:“这么厉害?”

    李不才点了点头,“好厉害!”

    易寒道:“请到我这里来。”心中暗忖:“会是谁来呢?”

    李不才为难道:“易元帅还是你亲自过去吧,我有些吃不消。”

    易寒闻言更是好奇,一个女子而已,却连看都不敢看,想到这里,朗声道:“前面带路,我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会之后,李不才将易寒领带大营之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纤美修长的女子身影,一身粗布白衣,腰肢挺直,俏站若仙立。

    易寒心中感到熟悉,步伐加快,待又靠近些,这才看见她的脸容,那柔美到极致的脸容,此刻一双眸子却有些茫然,就似一个刚在世俗行走,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这是一个根本不属于世俗的女子,她也不应该在世俗出现。

    女子突然看到匆匆走来的易寒,目光露出一丝喜色,眼神的茫然之色立即变得清明,轻声呼道:“师弟。”

    来人正是清香白莲,易寒来到清香白莲跟前,发现几分士兵似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却道:“师姐,你要让我的士兵都变得愣傻吗?”

    清香白莲露出疑惑的表情,易寒苦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吗?说你是魅惑人心的妖女一点也不过分。”

    “胡说!”清香白莲看着易寒的眸子顿时放摄着令人畏惧但又美丽的光芒。

    易寒道:“师姐,先回我帐内再说。”

    说着领着清香白莲匆匆往自己的大帐走去。

    清香白莲这会倒是举袖遮掩自己的脸容,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来,像足个害羞的少女,脚下盈盈巧步,紧跟易寒身后。

    易寒可完全想不到清香白莲会千里迢迢出现在南疆来找自己,她不是应该在天峰吗?

    进了大帐,易寒立即问道:“师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清香白莲妩媚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易寒道:“不是,这是南疆,这是军营,你不是应该在天峰吗?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说着却发现她洁白无瑕的脸颊却沾上了几点尘污,让人立即能联想到她千里迢迢匆匆赶路的情景,不管师姐为什么到来,却让他心中一阵感动。

    清香白莲淡道:“师姐说你有难,让我来帮你度过难关。”说着,却看见易寒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神情温柔而专注。

    清香白莲表现的坦然,任易寒的手掌抚着,微微露出笑容,目光柔柔望去,问道:“想我了吗?”

    易寒骤然瞥到清香白莲一双沁透人心的眼眸正在妩视自己,心头猛的一荡,心中暗呼:“真是要人命,这是什么眼神,杀人夺魄根本不必动手。”手忙抽了回来,笑道:“这尘污玷了师姐的仙姿,我帮师姐擦拭。”

    清香白莲笑道:“有劳师弟了。”

    “师姐,你为什么来这里?”刚才却专注着帮她擦拭脸颊,没有细心听她说话。

    清香白莲道:“师姐让我来的。”

    “谁!”易寒惊讶道。

    清香白莲淡道:“我的师姐,亦是你的大师姐。”

    易寒心中有些惊讶,心斋青竹,他跟这个大师姐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她会让师姐来找自己呢,出声道:“我不明白。”

    清香白莲道:“鹤鸣道人说你有灾难,便将此测说与王师知晓,王师便趁机找上师姐的洞府,师姐不愿入世,便找上了我,于是我便来了。”

    易寒听的有些混乱,怎么鹤鸣道人扯着扯着,最后会扯到师姐身上去呢,说道:“师姐,我听得有点糊涂了。”

    清香微微一笑,却耐心道:“好,我慢慢解释给你听,鹤鸣道人夜观天象,见你命星暗淡,便为你测了一卦,测出你有大难,鹤鸣道人心系天下,知你一旦陨落必将祸及整个大东国,便找上王师,希望王师能够出手,王师对师姐念念不忘,于是找上了师姐,师姐知晓此事,不愿入世,于是我就来了。”

    易寒听完之后,总算清楚了一些,“这可真够复杂的,只是王师为何会知道我和心斋青竹师姐弟的关系?”

    清香白莲淡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通过某些渠道获悉得知吧。”

    易寒道:“好,我也不去追寻那些因果缘由了,既然师姐来了,我就好好款待师姐。”

    清香白莲道:“我见你活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路上我还有点担心。”关切之情显露于表。

    易寒感动道:“师姐,辛苦你了,千里迢迢的,路上你一定不容易吧。”

    清香白莲淡道:“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一路走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易寒笑道:“你本来就是个脱俗的仙子,并不属于俗世,我难以想象你行走在路上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清香白莲笑道:“师弟,你下次与我同行不就知道咯。”

    易寒笑道:“求之不得,我要让路人向我露出羡慕的眼神。”说着道:“师姐,我安排你先住下,你能不露面尽量就不露面,这是军营全是男子,他们若看到你,一定会疯了,我可不想因为你而让军心溃散。”

    清香白莲好奇道:“师弟,你嫌隙我?”说着突然朝易寒伸出一双纤纤柔荑。

    易寒吓得连忙喊道:“师姐不要动粗,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反抗的,就算你想玷污我的身子,我也会委屈求全的。”

    清香白莲美目瞪了易寒一眼,淡道:“又发下流疯了。”按住易寒胸前的一双纤手却没有收回,莲花玉指轻轻一挑,易寒的上衣便摊了开来。

    易寒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善解人衣,可比起清香白莲刚刚露出的这一手,那可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没得比,瞬息就将他的衣衫给解开,若是学的师姐这一手,路上与女子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便解了她的衣衫,那该是多么奇异的事情啊。

    清香白莲表情认真的注视着易寒赤露胸膛上的那道新伤口,落在易寒眼中,却是不一样的味道,主要是清香白莲的这双眸子太勾魂了,只要看到她的眼眸,无论她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总是让人生出非分奇异的念头来,易寒突然出声道:“师姐,你终于想要上我了吗?”

    清香白莲俏目冷如冰霜,以平静却不悦的语气道:“我又不是女淫贼,要上你干什么?”突然感觉此话说的不太合适,她一个女子却说要强上一个男子,简直有点不堪入耳,愠怒道:“你这小子又逼问犯嗔。”冷喝一声:“站好,把手放下来。”

    易寒只得老实的把遮住胸前的双手垂放下来,师姐这般美艳动人的女子,易寒当然希望发生点什么了,只是若是师姐用强,总感觉自己有点凄楚,他易寒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若换成师姐投怀送抱,那就差不多了。

    至于似他这样一个放.荡的人会遮掩住自己**的胸膛,却是心中对清香白莲的性情有了一个印象,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来,这就像遇到可爱的小白兔会上前温柔的抚摸几下,而遇到毒蛇却惊吓的避开。

    “这伤可真够深的,而且伤口未痊愈又浸水,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清香白莲的语气有怜爱也有几分气愤,只是凭一双眼睛竟将易寒的伤势看的彻底。

    易寒似个站岗的士兵一般站直身姿,一动不动。

    清香白莲见他模样,忍不住嫣然一笑,“我只是喝你一声,你就吓成这样,只要你不要惹怒我,做师姐的又怎么会伤害你,放松一点。”

    易寒问道:“那师姐你发怒了没有?”要知道易寒可被清香白莲修理过。

    清香白莲淡淡道:“还没有。”说着又道:“伤你之人完全能够将你斩成两段,却是手下留情了。”说着伸出指尖轻轻的刮过易寒那道纵横胸前连着双臂的伤口。

    易寒控制不住身子一阵颤栗,**的哼了一声,只感觉师姐这一下,让他身体十分的舒服,同时胸口似突然间豁然开朗一般,没有任何的积郁,情不自禁道:“师姐,尽管来吧!我承受的住你的狂风暴雨。”

    清香白莲闻言一惑,待看见易寒**的神情,却立即明白,淡淡道:“你在想什么呢?”

    易寒应道:“想师姐你的那些手段啊。”

    清香白莲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感觉时而积闷,甚至有时候会有一阵隐痛?”

    易寒点了点头,“不错!”

    清香白莲淡道:“以后不会了。”

    易寒惊讶道:“师姐你刚才是在给我治伤?”

    清香白莲笑道:“否则你以为呢?”说着淡淡道:“你受了重伤,又浸到水,湿毒入侵,外表看似痊愈,其中里面已经伤了筋血,若不及时解决,日后却会成为顽疾。”

    易寒道:“我还以为这一些是伤势还未痊愈的原因。”

    清香白莲道:“任何事物受到伤害,就算修复也无法似一开始一般完整,若留下瑕疵,就种下病根,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外表看起来好端端的,却突然恶疾来袭,突然暴毙身亡。”

    易寒点了点头道:“别人说来我却不行,师姐精通医术,我深信不疑。”

    清香白莲淡道:“把衣衫合起来吧。”

    易寒合上衣衫,却道:“师姐,我经常腰酸,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肾虚了。”

    清香白莲淡笑道:“真的要我检查?”

    易寒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清香白莲突然手上多了几根银光闪闪的银针,“那我可要检查的彻底一下。”

    易寒看着那几根银针,脊背立即一阵凉意,笑道:“我这么年轻强壮怎么会肾虚呢,想来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了。”

    清香白莲笑道:“你可以胡思乱想,可千万不要试图尝试哦。”

    易寒心头一颤,问道:“师姐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第四百六十三节 破仙

    清香白莲微笑道:“虽然我极少在外面走动,但毕竟活了几十年了,该懂的还是懂得的。”

    易寒笑道:“好一句该懂的还是懂得的,那些烦人扰心俗态却无需去懂,师姐活的可真像雨后莲花,冰清玉润。”

    清香白莲却道:“虽然凡俗多烦人扰心之事,但却也有许多妙趣。”却不是一味赞同易寒的话。

    易寒笑道:“师姐,我们还是不要谈哲论道了,我善狡辩,师姐通晓至理,这说下去怕是会说个没完。”

    清香白莲笑道:“要论道却得找你大师姐,不过怕是以你的道行还不够格。”

    易寒却道:“我与婉儿师傅都有话可说,为何不够格与大师姐论道。”

    清香白莲闻言,眉毛一触,却不是立即随口应答,而是略微思索,轻声应道:“师傅与大师姐还是不同的,并非道行深浅之别,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易寒笑道:“怕是师姐说不出来吧。”

    清香白莲淡淡一笑:“就当我说不出来吧。”说着笑道:“师弟,我想沐浴一番,这一路上着急赶路,却没有好好清洗过,身体都有味道了。”

    易寒知道清香白莲爱洁,否则当初她也就不会在自己将军府的院子挖了一个水池作沐浴之用,想着爱洁如命的她为了赶路却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朝她看了过去,只觉的这张柔美的脸蛋是那么的妩媚动人,脑子里便立即联想到她**.身子沐浴在水中的情景。

    易寒脸上露出讪讪笑容,清香白莲表情从容,目光却透着几分疑惑的看着易寒,不知道他为何露出这种表情来,只见易寒身体挨近自己,脸庞朝自己的颊颈贴了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师姐,没有异味啊,还是那股淡淡的女人香。”

    清香白莲微笑道:“我闻起来和你闻起来却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又透着深层次的涵义来。

    易寒也明白清香白莲这话的意思,应道:“这里是军营,师姐又是个女子,要洗个澡却不容易,如果师姐真的要洗,我倒是可以带师姐到离军营不远的一条小溪去。”

    清香白莲道:“那走吧。”说着转身就要走出帐篷。

    易寒忙把她拉住,“慢着,师姐,你这样走出去会把我的士兵给迷惑心智的,等晚上我再带师姐过去,夜深人静的,师姐也不怕有人偷窥。”

    清香白莲眉头一皱,不悦道:“还要得到晚上啊,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了。”

    易寒闻言,突然感觉这师姐倒是有几分可爱,洗个澡而已,却上升到受不了的程度,笑道:“师姐,你都千里迢迢而来,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清香白莲道:“这不一样,那时候我有些担心,现在见你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下来了。”

    易寒激动的捉住清香白莲的双手,“师姐,你如此关心我,师弟我心中感激涕零。”

    清香白莲浅浅一笑,倒没说些什么,身上透着一股让人感觉温馨的气息来。

    突然捉住清香白莲柔软光滑双手的易寒倒是突然语顿,有些不自然的松开清香白莲的双手,淡道:“师姐,我还是先安排你住下吧。”

    清香白莲点了点头道:“我就住在你这里,我可以随时保护你,你对这里熟悉也可以随时照应我。”

    “住在我这里!”易寒露出讶色道。

    清香白莲微笑道:“怎么?不方便?”

    易寒忙道:“方便,是十分的方便。”说着道:“师姐,你先坐下,我去弄些被褥什么的。”只感觉就像新婚之夜,突然要与一个女子同床共枕,却得好好打扮一下洞房。

    易寒身为一军统帅却表现的似个小兵一般对清香白莲恭恭敬敬的,却亲自到军需物资处亲自领取了一套崭新的被褥。

    士兵见元帅亲自到来,却是有些受宠若惊,易寒要什么,他却给什么,完全没有半点废话。

    突然易寒道:“你找一条白布来。”士兵搜寻一番,找了一条白布递给易寒。

    易寒抱着被褥杂物返回,却被席夜阑看见,心中好奇;“他弄这些东西干什么?该不会想对我有什么不轨的念头吧。”

    刚刚还在易寒的帐内吃了大亏,却也不多想,转身离开。

    易寒返回,见清香白莲安坐闭目养神,易寒也不知道她是否睡着了,轻轻呼了一声:“师姐。”

    “嗯”,清香白莲淡淡应了一眼,身体却依然动也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

    易寒先将东西放下,给清香白莲倒了杯水,“师姐,喝口水吧。”

    清香白莲应道:“放下就好。”她没有睁开眼睛露出笑容的时候,突然间却给人非常陌生冷漠的感觉。

    易寒心中暗忖:“师姐还是师姐,并非凡尘俗女。”

    撤下自己床榻的被褥,将崭新的被褥整齐的放在上面,却将自己的床让给了清香白莲,做完这些之后,又在不远处放置了一块木板,随便铺上了一张白布,就成了自己临时的睡处了。

    弄完之后,易寒又来到清香白莲的身边,发现被子里的水已经被喝的干净了,突然心中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念头,也不知道师姐有没有三急之需,我是不是该有备无患,念头一转,她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需要。

    朝清香白莲瞥去,只见她芳眸紧闭,玉容恬静不染半丝尘俗,有若入定的得道高僧,心中也不敢联想的太深入,只觉得这样亵渎了她。

    突然只见清香白莲檀唇轻动,“师弟,谢谢你。”

    易寒忙到:“师姐,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清香白莲眼睛依然紧闭,嘴角却露出微微笑意。

    易寒觉得她可能是累了,不太想和自己说话,却想好好休息,说道:“师姐,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易寒走出帐外之后,立即吩咐守卫,不准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帐内,如今只需谈判那天到来,却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就顺便巡视起军营来。

    整个军营还没有走上半圈,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易寒返回帐内,见清香白莲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依然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出声道:“师姐,天快黑了。”

    清香白莲睁开眼睛,喜道:“天黑了吗?”说着站了起来,有些着急道:“师弟快带我去沐浴一番。”

    易寒突然感觉到她身上流露出一丝小姑娘的雀跃,微微笑道:“师姐,莫要着急,再等一会吧,这会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我先去弄吃的给你送来。”

    清香白莲道:“师弟,我要吃烤鱼。”

    “啊!”这是军营,平日吃的都是干粮米粥,见清香白莲神情有些期待,却应道:“好,师姐,你等着,我马上去弄。”

    易寒马上奔赴溪边,抹黑捉了两条鱼儿,点火烤了起来,只感觉干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刚烤一般却有火光朝这边移动过来,却是两个巡逻的士兵看见溪边有火光,寻过来看个究竟。

    两个士兵还未走进,便沉声问道:“你是哪个营的?”依照军规,任何人是不准随便单独离开大营的。

    易寒出声应道:“是我!”语气十分的淡定。

    两个士兵好奇上前,待看见易寒的模样,惊呼道:“易元帅!”

    易寒道:“好啦,你们快走,不要再打扰我了。”

    “是!”两个士兵连忙点头,这会才看清楚易寒是在烤鱼,心想应该是战争要要结束了,易元帅才有这个闲情干这些,想着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只是中途被两个士兵打扰了一下,却再没有人过来,很快易寒就把鱼烤好,快步返回营地,给清香白莲送去美食。

    刚进入帐内,就听清香白莲笑道:“师弟,我远远的就闻到鱼香味了。”

    易寒也不客气,“那是当然,我的手艺,师姐可是深知。”

    两人坐了下来,品尝着烤鱼,看上去倒真的像一对亲姐弟一般,气氛融洽。

    清香白莲吃态随意,并不拘谨,很快一条烤鱼就只剩下一排鱼骨,倒是便悄悄看着清香白莲吃态,边啃着鱼肉的易寒还剩下大半条。

    清香白莲朝易寒看来,微笑道:“师弟,这烤鱼好吃,我在天峰时就常惦记,现在终于可以品尝到了。”

    易寒看着清香白莲盯着自己手中烤鱼,说道:“师姐,我手上这条你该不是也想要吧。”

    清香白莲浅浅笑道:“是还想吃,不过被你啃成这个模样,却吃不下去了,快吃吧,吃完带我到溪边沐浴。”

    “师姐,这里可没有你更换的衣物。”

    清香白莲道:“我一路上都是穿这一套,不必更换。”

    易寒讪讪笑道:“这贴身衣物总是得更换的吧。”

    清香白莲淡道:“也不必。”

    易寒露出夸张表情,惊讶道:“那岂不是积累了师姐浓厚的体香。”

    清香白莲轻轻敲了易寒的头,脸上露出些许微笑,却也没有出声责备。

    易寒甘愿被打的憨憨一笑,埋头快速吃了起来。

    刚吃几口,却感觉被人盯着一般,抬头却看见清香白莲盯着他手中的鱼,伸出一条红润的舌头微微舔着自己的嘴唇,目光集中在烤鱼上面,却连易寒看着她也恍然未觉。

    或许连清香白莲也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不雅的神态来,可对于易寒来说,清香白莲这个勾人的神态却让他感觉妩媚的动人心弦,他的心一下子都酥软了,情不自禁的将手中的烤鱼递了过去,“师姐,你吃吧。”

    清香白莲微微一讶,看着那条已经被啃的不成模样的烤鱼,微笑道:“师弟,你什么意思?欺负我吗?”

    易寒也立即恍悟,这条鱼都被他啃成这样,怎么还可以拿给师姐吃。

    两人刚才却同时犯了痴,一个是犯馋痴,一个是犯了色痴。

    易寒道:“师姐,原来世上还有东西能够打动你,让你如此期待。”

    清香白莲忍不住嫣然一笑,“我真的饿了,以前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刚才却失态了,师弟你切莫要取笑我。”

    易寒道:“失态的好,师姐身上有一丝人性化,让我感觉更亲近一些,否则我总感觉师姐太超凡脱俗,就算我与师姐走的再近,也与师姐是两个世界的人。”

    清香白莲问道:“吃好了没有?”

    易寒应道:“好了,师姐你还是遮上这条白布吧。”

    清香白莲好奇道:“为什么?”

    易寒解释道:“师姐你这张脸太过于惊天骇俗了,还是遮起来,少惹是非的好。”

    清香白莲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白布遮在自己的脸上。

    易寒看着将脸容遮掩起来只露出一对眸子的清香白莲,却左看右看都不对劲,只感觉这样反而更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了,却是清香白莲那股自然流露的气质并非一张白布便就能够遮掩的住的。

    清香白莲见易寒磨磨蹭蹭的模样,微微露出不悦之色,“师弟,你已经耗尽我一天的耐心了。”

    易寒这才作罢,笑道:“好了,我们走吧,那小溪就是我刚才捉鱼的地方。”

    清香白莲问道:“在那个方向?”

    易寒朝西边一指,“在那边。”

    清香白莲道:“师弟,那我先过去了。”说着便化作一道白影消息在黑夜之中,就好似黑暗中的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易寒见此,自语道:“我倒是多此一举了,凭师姐的本事,她不想别人看见,别人又岂能看的见她。”见清香白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忙疾步追了上去。

    来到小溪边,咚咚水声荡在耳畔。

    清香白莲坐在滚滚溪流中间突出来的一块石头上,挽起了裤腿,将白玉般的赤足浸在溪水中,一双普通的白色布鞋便放在她的身侧,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白衣之上,显得恬静而倩然,十分动人。

    听到脚步声,清香白莲转过头朝易寒望了过去,轻轻说道:“这里的水有些浅。”

    易寒笑道:“水虽然有些浅,溪流源源不绝却足够师姐你沐浴不是吗?”

    清香白莲笑道:“师弟,你是故意的。”

    易寒笑道:“小溪便是这样,又不是河流或者湖泊,身子浸在这溪水之中却胜过沐浴木桶之内吧。”

    清香白莲美目深深看着易寒,却没有出声。

    易寒被她这双动人的美眸看着心头荡漾,忍不住出声道:“师姐若嫌弃这溪浅,不如让我来为师姐你搓澡如何?”竟出调戏之言。

    易寒擅长调戏女子不假,可却不太敢轻易调戏清香白莲。

    清香白莲没有应话,转过头去,默默的看着清澈的溪水,白皙的纤足随性的撩荡着溪水,竟露出了几分少女的动人情态来,突然幽幽道:“我犯了这尘俗的痴。”

    易寒不明白此话意思,问道:“师姐,你说什么?”

    清香白莲回眸对着易寒微微一笑,又扭过头去,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应,继续悠然自得的撩踏着溪水。

    她刚才着急沐浴一番,这会到了溪边,却好像对浸着双足比沐浴更感兴趣。

    易寒看着她白色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一丝淡淡的伤感,师姐似乎不太开心,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轻轻呼了一声:“师姐。”

    “什么事情?”清香白莲倒是如初的微笑应道。

    “你不是想沐浴吗?”易寒又问了一声。

    清香白莲轻声道:“我很喜欢现在这一刻,暂时不想做其它的事情。”

    四周安静无人,只有那溪流滚滚发出的声响,水中的月影随着水流而颤摇着,易寒突然挽起自己的裤腿,涉水轻轻朝清香白莲所做的那块凸石靠近,他的动作打破溪流原来声音的节奏。

    靠近清香白莲身边时,溪水已经淹及他的膝盖处,裤腿挽的不够高却浸到了水。

    清香白莲感受不到易寒的靠近一般,依然悠然自得的撩荡的溪水,易寒有种冲动想爬上那并不宽敞的石头之上,从背后将清香白莲抱住,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却绕到了清香白莲的跟前去,看着与这溪水融为一体,入神的清香白莲。

    易寒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存在感,只感觉在清香白莲眼中,他根本就是透明的,为了表现自己的存在,易寒突然附身弯腰,双手探入水中捉住清香白莲一双白璧无瑕的纤足。

    清香白莲终于再次开口了:“师弟,你干什么?”

    易寒笑道:“我来给师姐你搓脚。”

    清香白莲却好笑道:“你打破了我的兴致了。”

    易寒将清香白莲的一双纤足当做珍宝一般捧在手中,说道:“师姐,没有人这么做过吧。”

    清香白莲笑道:“没有人似你有这般胆子。”

    易寒沾了水的手掌抚摸着清香白莲的赤足,边问道:“若是别人这么做,师姐你会有什么反应?”

    清香白莲淡道:“从来没有想过。”

    易寒道:“那现在师姐可以想一想。”

    清香白莲笑道:“毫无意义,我若不愿意,根本没有男子能够做到。”

    易寒心中忍不住一喜,笑道:“那师姐现在是愿意咯?”

    清香白莲轻声道:“你都捉在手上了,何必多此一问。”

    易寒道:“我总是希望从师姐口中说出来。”

    清香白莲笑道:“我是愿意的。”

    她的这一声笑语传入耳中,易寒只感觉动听得好似天籁一般,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有趣的念头来,手指轻轻挠起清香白莲的脚底来。

    清香白莲顿时忍不住的咯咯娇笑起来,曲线玲珑地丰满身体微微颤动,摇颤的目眩神迷,竟有些放肆的盯着清香白莲饱满的胸脯看。

    清香白莲立即抽回了脚,嘴角还没止住笑意,眉儿轻蹙,却是不悦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收敛了。”

    易寒见清香白莲并没有发现自己盯着她胸脯的贪婪目光,忙见好就收,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师姐你怕不怕痒。”

    清香白莲有些清冷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不予你太过计较,却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戏弄我。”

    易寒笑道:“师姐,你生气了。”

    “没有!”清香白莲微微的转过头去,落在易寒眼中却十足似那闹脾气的小姑娘。

    易寒忙移动到她的跟前,哄道:“师姐,我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居然哄起清香白莲来。

    一个露出了几分小姑娘的情态,一个却又痴的似小伙子。

    清香白莲见他热心的模样,微微笑道:“我没有生气,我若真的生气,我一定不会忍住不发的,却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易寒问道:“怎么收拾我啊?”

    清香白莲淡笑道:“等你惹我生气再说。”

    易寒突然非常严肃认真道:“师姐,你不要动!”

    清香白莲见到易寒突然露出这个表情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易寒,却也照他说的做,动也不动。

    易寒表情肃穆的移动靠近清香白莲,脸庞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清香白莲却十分好奇的看着他,却不知道易寒突然为什么这样。

    易寒看到清香白莲两瓣樱色的动人檀唇尽在眼前,毫不犹豫的吻了下来。

    “啊!”清香白莲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易寒趁清香白莲还没及时反应过来,贪婪的饱尝她双唇那动人的滋味,丝滑、柔软、香甜,似在品尝一道美食一般,更重要的这是属于清香白莲的嘴唇,任何人就算看见了却尝不到,难以得到的东西总是让人更加的激动兴奋的。

    清香白莲只是轻轻一推,易寒整个人就被推得摔落两丈远的溪水中,“嘭”溅射出无数水花。

    易寒忙从水中把头探了回来,大口的呼了一口气,水珠小瀑布般从他头发泻下,第一时间朝清香白莲看去,只见清香白莲目光冷冷,脸露怒容,以平静得使人心颤的语气道:“你好大的胆子。”

    若说易寒反其道而行之,却还不如他犯贱,刚才清香白莲说了,若惹她生气定会好好收拾自己,易寒却非要去惹怒她,尝尝被她收拾的滋味。

    易寒笑道;“一般一般,也没胆大到什么程度......”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清香白莲冷哼一声,突然站起,身体朝易寒凌空飞跃过来,脚尖轻轻的踮在易寒的头顶,易寒顿时感觉似千钧坠下,压的他无法直起腰板来,整个人就被清香白莲深深的踩沉入水底去,整个身体竟五体趴在溪底。

    清香白莲踩了易寒一下之后,轻轻落地上岸。

    易寒身体感受到千钧压力消去,立即从水底冒了出来,仰天大口的呼了一口气。

    “师弟!”清香白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易寒立即转身望去,只见清香白莲身形突然一动又朝自己飞跃过来,易寒忙双手划水,双脚使劲向前奔跑,还没走出一步,清香白莲的脚尖又准确无误的踩在他的头顶之下,“嘭”的一声,易寒又被踩的整个人扑贴溪底。

    他与清香白莲相比却是天差地别,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易寒猛的又从水底冒出头来,这时清香白莲又盈立在溪水中间那块突石之上,一身白衣说不出的潇洒,反观被踩了两下的易寒却说不出的狼狈。

    “师弟,这滋味可好受。”

    易寒看见她目光透着柔柔笑意,却道;“好受着呢,谢谢师姐香脚一踩。”

    清香白莲微微一笑,这会倒没有丝毫的怒气,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放过易寒了,“师弟,那师姐再让你好受一点。”话刚说完,身体又朝易寒飞跃过来。

    易寒看见瞬息即至的清香白莲,这一次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了。

    被重重力道踩的沉入水底的易寒,伸出双手抵住这股下沉的力道,可是他的双手只是刚刚接触到溪底,便立即感受到双臂的力道无法支撑这股下压的力道,五体又再次紧贴溪底,这一次的力道引起溪底一股暗流,沙石荡浮起来。

    连续几次之后,易寒已经气喘吁吁了,只感觉吻清香白莲一下的代价实在有些大,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后悔,边连忙呼吸边气喘吁吁道:“师姐你的小嘴香甜,想不到你的脚儿也是这般的俏啊。”

    清香白莲淡淡道:“师弟你要不要再吻我一下。”

    她说话的内容让任何人都惊心动魄,可这语气平淡,却似乎随便放.荡一般。

    易寒决然道:“要!”

    清香白莲叹息一声道:“师弟,你这张嘴啊,今晚我可非要缝起来不可了。”

    “什么!”易寒惊呼一声。

    (我并非突然想写两人的关系,清香白莲的出现并非没有原因的)

第四百六十四节 仙子慈心

    这心思真的让人难以捉摸,易寒并不认为清香白莲这话是在警告威胁自己,却认为自己熬到头了,好事要来了,本身清香白莲就不是普通女子,与她接触自然不可按常规方式来,怎知道清香白莲真的是在警告威胁自己,这一声“要!”却再次落实的自己的死性不改,没有悔改之心的罪行。

    就在易寒惊呼出声之时,清香白莲身形再次朝易寒飞过来,瞬息便至,顺势将易寒整个人从水底揪了出来,清香白莲揪着易寒,脚下轻轻在那块突石上踮了一下,借力转身,稳稳的落在岸边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易寒只觉的眨了下眼睛,自己便从水底到了岸上了。

    “师姐......”

    清香白莲手指在易寒眼前闪了一下,易寒刚刚说了两个字,话还没有说完,嘴上一滞,只感觉两片嘴唇似被什么东西黏起来一样。

    易寒感觉到不对劲,伸出去触摸自己的嘴唇,突然摸到嘴边一条细小的纱线,纱线是紧绷着的,而清香白莲手做莲花指,两指之上有一点微弱银芒。

    易寒立即恍悟,他的嘴巴居然被师姐给缝住了,而线的那一头还在她的手上。

    易寒刚想说话,嘴巴却张不开,声音只停留在口中,却是闷闷发出一声“呜”。

    清香白莲淡道:“师弟,你可记得我给你缝过胸口?”

    易寒说不出话,只得点了点头。

    清香白莲又道:“可有留下什么伤疤痕迹?”

    易寒又摇了摇头,只听清香白莲道:“刚才可会感到疼痛?”

    易寒又摇起头来,清香白莲道:“我这缝线手法却是无声无息,丝毫不痛,而刚才我的银针已经穿过你的嘴唇。”

    易寒闻言,摸着自己的嘴唇,却没有感觉到有伤口和血滴。

    这时清香白莲将手凑近易寒,易寒睁大眼睛盯着那微弱的银芒,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根小的极致的银针,却是跟她缝住自己嘴唇的纱线一般细小的肉眼难以看见,若不是月光反映出银芒来,他还真的看不见。

    只听清香白莲道:“我想缝住你身上任何地方都能随时做到,包括你的眼皮,今日就略施惩戒,日后若感放肆就别怪做师姐的不疼你了。”说着手上又迅速在易寒眼前快速动了几下,便收回手中的银针。

    易寒除了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缝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却丝毫感觉不到清香白莲刚才所做的一切,就好似清香白莲变戏法一般的将自己的嘴唇给缝住了。

    易寒心中暗惊,师姐能够对付自己的手段可真是太多了,既能够不伤害自己,又能够让自己不痛快,摊上大事了!若是她一直不给我解线,明日一早怎么面对众将。

    清香白莲似乎也知道易寒心里的想法,淡道:“你自己别想解开,否则裂嘴毁容可别怪师姐没提醒你,明日一早我便会为你解开,保证跟以前一样,半点事情也没有。”

    易寒只得点了点头,瞬间老实多了,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清香白莲微微一笑,“我也没想要折磨你,只是你的性子太过放.浪,却也得好好驯一驯,免得你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易寒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这张嘴巴说出来的话,这会嘴巴被缝住了,却是无法掀风作浪了。

    清香白莲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易寒,只感觉他虽然不能再吐轻薄无礼之言,却变得不像易寒了,变得无趣了,却也不想为他松线,说好了要惩戒一番的,问道:“这边可有什么地方水深一点的。”这会终于想到来小溪的目的就是沐浴一番。

    易寒摇了摇头,却捂住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不会偷看。

    清香白莲浅浅一笑,“我不担心你偷看,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想偷看也看不到,只是我不喜欢在浅水沐浴。”

    易寒露出怪异的表情,这是什么怪毛病,浅水深水还不一样是沐浴清洗吗?

    清香白莲看见易寒表情,似乎知道他心里想法,笑道:“我喜欢整个身子浸透在水中的那种感觉。”

    易寒心中应道:“你平躺下来不就能够办到吗?”却因为嘴巴却缝住了说不出话来,这下子他终于体会到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滋味了。

    清香白莲道:“我们顺着小溪下游走吧,必有深水。”

    易寒心中不悦,洗个澡而已,用的找这么麻烦,居然还有选深水的地方。

    清香白莲转身道:“跟着我走。”说着往小溪下游方向徐步走去。

    易寒起身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跟在清香白莲身后。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恬静,只有林木和月光伴随着两人。

    一般情况下,有易寒在不会如此安静,却是因为此刻嘴巴被封住了,不安静也得安静。

    终于走到了一处茂密的林木,林木附近不远是一个大湖,微风在湖面吹过,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一股柔和的波光粼粼。

    这湖泊却是小溪尽头的汇集处。

    清香白莲露出喜色,脚上疾快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微笑的看着易寒,易寒识相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表示自己不会走近且不会偷看。

    易寒站在原地,只感觉痛苦无比,有一个绝色美女在自己眼前宽衣解带,而自己却无法窥视,内心深处男人的野性在诱惑道:“转过身去,看一看,有何可害怕的。”

    犹豫不决的易寒突然听到一声水声传来,却转过身去,只见近岸处泛起一圈圈涟漪散荡开来,清香白莲已经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易寒心中暗忖:“这倒也确实比在小溪沐浴要爽快许多,喜欢在深水沐浴也不是没有道理。”

    易寒站在原地心中思索,我且靠近湖泊,若她责斥,我就说担心她的安危,想到了一个理由之后,易寒便正大光明的朝湖泊靠近过去,只要能看到一眼师姐的动人身体,就算挨一段责斥也是值得的,做老实人少灾祸,不过却也必然错过许多艳福。

    刚走到湖边,便看见清香白莲褪下的衣物,一件白色朴素的外衫整齐折叠在最下方,上边是一件连体贴身小衣,薄如蝉翼几乎透明,材质好似仙子所穿的霓裳羽衣,易寒心头一个激动,师姐内中穿的竟是这货,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让他立即拿起这件贴身小衣认真打量起来。

    触手只感觉柔软如绸缎,却比感觉中的还要轻许多,掂在手中好似根本没有重量一般,这到底是什么质料做成的,易寒便研究着,边凑到鼻间嗅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般传来一个女子的肌肤之香,竟也不沾香,实在奇特。

    易寒正好奇的研究起清香白莲的贴身衣物,忽闻一阵轻响,湖面中间哗啦一声,湖水抖荡开来,女子的螓首从水中探了出来,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一甩,有序的拧成一条贴荡在后背,点点水珠顺着她光润细腻的脊背滑落,便似一朵美丽的莲花,在月色下突然绽放。

    易寒心中顿时惊艳,我说她为什么叫清香白莲,这副美景,却是无味而自香,清白的连这清澈的湖水也难以比上。

    易寒见清香白莲微微的转身,情不自禁的就要闭上眼睛表示清白,突然却又是念头一转,豁出去了,就算看一次又如何,师姐这般美丽动人的身子,没人看见过多可惜,这样便没人来好好宣扬她的美丽了,我却就来当第一个传播她美丽的人。

    易寒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上微微露出玉肩的清香白莲。

    清香白莲转过身来,与易寒大胆的目光对视,却也没有半点怒意,微笑道:“你不是说不偷看吗?怎么却要跑过来偷窥了?”

    易寒高举双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自己根本没有说过,却不知道清香白莲看懂了没有。

    清香白莲朗声道:“你再耐心等一会,我再洗一下,好久没洗了,想尽情一些。”说着似一条优雅的鱼儿,悠然自得的在湖中游了起来。

    易寒心中暗忖:“叫我耐心,我早就没有耐心了,我都恨不得扑入水中与你同浴。”美色面前,易寒变得更加的胆大包天,连清香白莲也敢窥伺,简直不知死活,难道忘记了刚刚才被惩罚。

    突然想到什么,心中暗笑:“我要让你无所遁形。”说着转身离开湖边,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清香白莲发现易寒离开,有些好奇,这般老实却不符合易寒的性格,有便宜不占不是他的本色,也不多想,身子倒浮在水面上,轻轻的划动双臂,那姿态说不出的悠然惬意,有这一刻悠然惬意却也得好好感觉师弟。

    易寒蹲在岸边,堆起搜寻过来的干草,手里砸着两块石头,火星四溅,待看见干草有一点红苗,易寒用力的吹起气来,嘴巴虽然被缝住,气却依然能从缝隙吐出来,添上几块干木,没一会儿便火势便熊熊烧了起来。

    对于喜欢在野外烤鱼的易寒来说,弄一堆火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先烧起一堆火,有了火种,接下来就简单容易多了,只需搜寻干木就好,易寒的办事效率在这会发挥到极致。

    清香白莲突然岸边烧起一堆火,刚开始却认为易寒想烤干身上的衣裳,没一会儿却发现易寒在距离第一堆火五丈远的地方又点了了一堆火,见此终于有些好奇了,朗声问道:“师弟,你想干什么?”

    易寒心里原本想调侃道:“想把狼引过来把你给吃了。”却无法开口,干脆就把我自己当成哑巴了。

    很快,清香白莲就看见,易寒沿着岸边,每个五丈就点起一堆火来,这些火堆竟将整个湖泊包围了一大半来,火光照耀之下,竟将湖泊的周围映照的清清楚楚,易寒就坐在岸边,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来。

    原来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夜色原本昏暗,却瞧不太清楚,这会点起这么多的火堆,却将自己的模样照的清清楚楚,他又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来,到底是色心作祟还是在挑衅自己。

    不管何种原因,清香白莲却心中莞尔,师弟想和我斗,那我就陪他玩一会。

    易寒突然看见清香白莲朝自己游了过来,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隐约可见那藕臂**,曲线娇俏玲珑的身体,易寒心中激动,目不转睛,希望捕捉到清香白莲不留神而暴露出来的神秘春光。

    清香白莲游在易寒跟前,大部分的身子还浸在水中,微微淹及俏肩,她的脸颊洁净莹润,沾上了些水珠,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团淡淡的红光,眼眸盈盈的盯着易寒,几分优雅,几分妩媚。

    看的易寒心里老激动了,暗呼道:“快上岸,快上岸。”

    清香白莲笑道:“师弟,在看什么呢?”说着突然双手撩起水花朝易寒泼洒过来。

    易寒只见她的一双藕臂摆动,点点春光隐显出来,这摇曳生姿,万种风情让他睁大自己的眼睛,不肯错过每一个瞬间。

    水花溅射到易寒的脸上,易寒顿时感觉整张脸包括双眼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痛的他不由自主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被缝住的嘴巴痛哼了一声来。

    就在这时,清香白莲身子突然跃出水面来,藕臂**,酥.胸翘.臀,玲珑曲线,绸缎一般的细腻肌肤全部暴露出来,只可惜易寒这会只顾着疼痛的捂住自己的脸,却没有看见。

    清香白莲凌波点水,如履平地沿着岸边飞动,经过之处,划出一道水花浇洒在岸边,将火堆依次浇灭。

    无需片刻,所有的火堆都被浇灭,湖泊周围又恢复了如初的夜色暗淡。

    易寒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睛痛的都睁不开来,刚才那水花洒在他的脸上,就似让他挨了头一般大小的拳头。

    想要大喊发泄,偏偏嘴巴被缝住了,这会终于体会到哑巴的痛苦了,今晚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问题是什么都没得手,心中叹息:“看来我与师姐无缘。”

    一会之后,易寒肿红的眼睛才微微张开一条缝,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心中大惊,“完了,我的眼睛瞎了!”却再控制不住唔唔唔的闷声喊起来。

    清香白莲轻柔的声音飘来,“师弟,你为何学猪叫?”

    易寒心中大骂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若是能说话,还用的着这样。”暗暗安慰自己,师姐医术高超,就算弄瞎自己的眼睛也能够医治好,她才不会真的弄瞎我的眼睛,只不过要吓吓我而已。

    清香白莲从水中走了上来,莹润白嫩的身体渐渐暴露在月色之下,姿态自然,丝毫没有半点扭捏,单臂习惯性的遮在胸前,丰满的的酥.胸在藕臂挤压下挤出一道晶莹剔透的乳沟来,随着涉步浅水,平坦绵柔的小腹也暴露出来,紧接着是女性诱人的神秘三角部位,最后是一双修长的美腿。

    莲步徐徐,终于上岸,盈立易寒身侧不远处,此刻她全身**,月光肆无忌惮的照射在她的身上,晶莹的肌肤淅沥沥淌下水珠,唯美的连山林自然也为之暗淡。

    易寒吃力的睁开他那双疼痛的眼睛,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细小的缝隙,所见只是狭小的眼幕,丝毫没有发现清香白莲已经走到他的身侧。

    清香白莲见他模样,心中一软,有些不忍,可一想到他的那些放肆之举,若不施加惩戒,却不知道会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

    见易寒一副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模样,觉得也教训他够了,手指尖轻轻的触摸易寒的嘴唇一下。

    易寒突然感觉到师姐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嘴唇,心头一荡,便听清香白莲淡淡道:“以后还敢对我放肆吗?”

    易寒脱口应道:“我一向对师姐你都很尊重。”

    “是吗?”清香白莲淡笑应了一句,语气却十足的不相信。

    易寒道:“难道不是吗?师姐来了,我便立即亲自迎接,哪有一点不恭敬的样子。”

    清香白莲道:“这点倒是不假,我是你的师姐,你对我心存窥伺,不是放肆无礼,又是什么?”

    易寒不以为然道:“男子本色,师姐长的这般美艳,我若半点不心动,反而不正常了,我可是一直都在压抑,只是诱惑太大,压抑不住罢了。”

    清香白莲冷声道:“你若不是我师弟,你死一百回了。”

    易寒到了轻轻笑了起来,丝毫不畏惧清香白莲的冷斥声,突然恍悟道:“我能说话了。”

    清香白莲见他露出喜色,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早给你松线了,否则你刚才又怎能与我交谈,傻愣。”

    易寒忙道:“师姐,我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清香白莲淡道:“没瞎,只不过暂时受伤,睁不太开来而已,你放心,就算你真瞎了,我也能够给你医治好。”

    易寒松了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问道:“师姐,你刚刚上岸?”

    “是,洗够了,被你闹的没心情了,早知道我就一个人来了。”清香白莲淡淡应道。

    易寒闻言心中一荡,却是努力的睁开受伤的眼睛,表情自然的朝清香白莲所在的方向望去,朦朦胧胧的只见到那晶莹白嫩的两团酥.胸,却太过模糊看不太清楚,心中那个着急啊。

    清香白莲淡道:“再想睁开看个清楚,我就真的把你的眼睛打瞎。”易寒的心思却被她摸到一清二楚。

    易寒闭上眼睛,却夸张的悲呼道:“这真是最难熬最痛苦的一刻。”

    清香白莲淡淡道:“一刻而已,瞬息即过,难熬的是那思念,恒久不散,永远停驻心头。”说着穿上那件轻薄的贴身小衣和朴素白衣。

    清香白莲穿上衣物,恢复如此优雅端庄,转身朝易寒望去,却看见他一脸沉思,问道:“你在想什么?”

    易寒应道:“在想师姐刚才说的那句话。”

    清香白莲淡淡笑道:“随口之语,有何可想的。”

    易寒问道:“师姐思念过人吗?”

    清香白莲闻言,脸上骤然露出一丝红晕来,她确实思念过一个人,这个人就在眼前,在天峰时她不时就会回忆起易寒千里迢迢带着苍老体弱的她前往天峰,一路上对自己关怀备至和千依百顺,是的,在她心中易寒是特殊的一个男人,她乃是修道之人,向来修心养性,对男女情.欲几乎没有太大的渴求,可对于易寒到底是关爱还是情爱呢,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易寒见清香白莲久没回答,追问道:“师姐,你有过吗?”

    “有!”清香白莲淡淡的应了一句,虽然是普通的回答,但对于修道多年早非凡俗女子的清香白莲来说,这句话还是有震撼性的。

    易寒笑道:“是不是王师呢?”他突然想起大师姐,二师姐和王师的三角情爱。

    清香白莲淡道:“不是他。”

    “那是谁呢?”易寒好奇问道,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好奇的问题,就像仙子爱上凡人一样让人感觉好奇。

    清香白莲笑道:“这是我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我们回去吧。”说着转身莲步轻移。

    易寒着急喊道:“师姐,我眼睛看不见!”

    清香白莲嫣然一笑,“差点忘了,真该把你这个坏小子扔在这里不管。”嘴上虽这么说,却将易寒揪起。

    易寒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哨,似在飞一般。

    他还没有享受够飞翔的感觉,就听清香白莲淡道:“到了。”说着稳稳的将他放在地上。

    “不早了,休息吧。”清香白莲又轻轻说了一句。

    易寒道:“师姐,你睡床,我白天的时候给你弄好了。”

    清香白莲淡道:“当然,我不喜欢睡地下。”说着在易寒原本睡的床榻躺了下来。

    易寒道:“师姐,那我的眼睛。”

    清香白莲淡道:“明天肿红一消就好了。”

    “哦。”易寒应了一句,眼睛看不太清,摸索着白天铺好在地上的床位,就现在这个状态,要占她便宜还真做不到,师姐一举一动似早就精心策划一般,未雨绸缪的将自己的计划打断,原本还以为会发生什么,现在只得老老实实睡觉了。

    摸索着,却摸索到自己的床榻,易寒心头一个激动,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既然如此我就将错就错,双手继续朝前探索,终于摸到清香白莲那纤细修长的双腿,脸上立即佯装茫然,等待清香白莲责问。

    可是久久却没听到清香白莲出声,心中激动澎湃,难道师姐这么快就入睡了,真的是天助我也,老天要让她睡的死沉,给我这个机会,一定是这样的,易寒潜意识鼓励自己。

    易寒顺着她的小腿朝上摸索,摸到丰润动人的大腿,眼看马上就到那神秘的地带了,易寒反而双手发抖,前进的速度慢了许多,是那种激动又不敢的心情。

    我还是摸摸大腿过过瘾就好了,易寒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向前的念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心性收敛了许多,许多时候能抑制住自己的**,可是面对清香白莲,他却似乎被撩拨的似少年时候一般的激动。

    “为什么不继续朝上呢?”清香白莲突然出声道,原来她一直醒着,却不知道任易寒摸着她的身子却不出声喝斥。

    易寒心头一惊,幸亏我及时收敛,没有继续,嘴边轻松应道:“我摸了半天才发现这是师姐你的腿,那敢继续亵渎呢。”说着自然的抽回手,虽然心中极不愿意。

    清香白莲淡笑道:“我看你是喜欢摸,喜欢到了爱不释手,是吗?”

    易寒听她这话,似乎在勾引自己一般,可师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不行,宁犯错不放过,若师姐有心诱我亲近,我却退怯岂不是不懂风情,易寒脑子立即闪过几个念头,嘴边应道:“是啊,怎么说师姐也是一个尤物,说不动心,一定会骗人的鬼话。”易寒倒大胆的与清香白莲**起来。

    清香白莲轻声道:“我今晚让你摸个够可好?”

    易寒笑道:“师姐竟有这份热情,做师弟的岂可拒绝,自然是卖力一番,以解师姐孤枕之苦。”话已渐渐说的有些露骨。

    清香白莲微笑道:“那就好好摸着,手伸出来。”

    真贴心,知道我看不太见,竟主动送上门来,师姐内敛的可真深,害我一直看不到她内心竟藏着这般浓烈的热情。

    易寒伸出自己的双手,只感觉清香白莲双腿主动凑来,垫在他的手上,隔着裤子依然能够感觉她小腿肌肤的弹性,心中那个满足啊。

    突然却惊呼一声,“师姐,你干什么?”只感觉师姐的双腿突然重若千钧,压的他双臂抬不起来,腰的弯了起来。

    他刚才爬着摸索着靠近床榻,这会的姿势变成了跪着拖着清香白莲的双腿。

    清香白莲淡道:“你摸个够,我先睡了。”

    易寒心中叫苦,我的手臂都被你压的抬不起来,还怎么进行摸这个动作啊,哎,又会错意了,自己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

    易寒托着又酸又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僵着身子睡着了。

    清香白莲抽回压在他手臂的双腿,易寒居然还抱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睡的很香。

    清香白莲看着易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倒不是真的想折磨易寒,易寒就像一个调皮任性的孩子,需要给他一点苦头才会知趣老实,她知道易寒想干什么,但却不能让易寒得到她的身体,否则她岂还叫清香白莲。

    银针刺了易寒的睡穴,将他扶上床榻,施针动指为他解除眼疾,对着沉睡的易寒说道:“我真的不睡底下,为了你就破例一次。”

    在地上躺了下来。

    (若是南宫婉儿是魔,清香白莲就是仙,仙子少男女情爱,多慈怀之心,欲这一念,实在不能太盛,方配的上仙质之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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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