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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晚儿身子软软的

    躺在床上的燕南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暮书的那些话就像是苍蝇一般惹人嫌,在她耳边挥之不散。

    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可脑子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

    “烦死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这个该死的暮书!”

    坐在床上看着外头月明星稀的夜色,不由又想起暮书说的那些话。

    最后索性从床上下来,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子,从最下面拿出夜行衣换上,对着镜子确定妥当之后,飞身出了燕府。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这个薛延最好没事,不然她真的就欠了他太多。

    到了皇宫外头,瞧着这魏巍宫墙,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夜探皇宫。

    按着上次薛延带她去延月殿的路线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宫里头的守卫,落在延月殿外的一颗大树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整个延月殿只有书房还有亮着。

    不一会儿里头走出了两个太医,瞧着模样似乎很着急,还有点胆战心惊。燕南晚心中暗叫不好,这人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等太医走了之后,过了片刻凌声又从里面出来了,之后书房的烛火就灭了,她站在树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飞身到了书房。

    落在走廊上,戳破了一个洞,依着月光看着里头的情形,只能模糊看着里头好像是有个人躺在榻上。

    她心想这个薛延怎么病了,还不去寝殿休息,躺在书房的榻上难道不怕病的更严重吗?

    她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呼吸声,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燕南晚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的门,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去。她觉得走了好长时间才到薛延身边,低下头去看他,夜里太黑她瞧着也不是太清楚,就又往下看了看。

    好像脸色是有那么点不好,可也没有暮书说的那样严重吧!

    她暗暗腹诽道,暮书那丫头整日里就知道瞎咋呼,害的她以为薛延要死了一般。

    看着薛延没事,她也松了口气,将要直起的身体忽然被人搂住,她的身体直直的往下扑,最后趴在薛延身上。

    燕南晚懵了,怎么回事?

    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压着的薛延,只见他双眼依旧闭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了半晌之后他依旧是没什么动静。

    她想着应该是做梦了,暗自安慰自己,伸出手背过去要掰开薛延揽着她腰的手,奈何一直掰不开。

    “晚儿,让我抱一会而儿。”

    燕南晚手里的动作僵住了,这人醒了?

    “薛延?”她轻声喊了一句,没反应,她又连续喊了几句,还是没反应。就在她又要去掰他的手的时候,薛延一个翻身把燕南晚扯进了自己怀里。

    “薛延,你到底醒了吗?”燕南晚窝在他怀里,想动也不动不了。

    原本榻就不大,两个人又都躺在上面,随便一动就能碰上彼此的身体,燕南晚意识到了,也就不敢再动了。

    可两人如此亲密,她心底着实难受得很,更重要的是今儿晚上她穿着一身夜行衣来了。

    一时间燕南晚也分不清薛延到底是真醒了还是假醒了,又怕他没醒,自己贸然动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怕他醒了,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

    窝在薛延怀里,身体一直僵硬着,

    薛延的手又动了动,又把她搂紧了几分。头低了低,脸埋进了燕南晚的脖颈间。

    燕南晚感受到他的温度,一把推开他的脸,用了劲从他怀里跳起来,站在地上,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感觉走,不然一会儿肯定要出事。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边,手刚抬起来,还没有碰到门,手就被人握住了,整个人被人从背后抱住,说话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晚儿来了也不问问我就要走吗?”

    燕南晚心底大惊,这人知道是自己!

    她快速敛了敛心神,不说话,动起手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她是燕南晚,不然会给燕府招来罪祸。

    薛延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和她玩着,过了二十几照之后,薛延懒得再继续,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晚儿莫要闹了,今儿去了一趟柳村,挺累的,让我抱着,我们早些歇息。”顺手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薛延你放开我!”燕南晚见瞒不住了,也不再伪装。

    薛延眸子里都是笑意:“不放,晚儿身子软软的,抱着舒服。”

    燕南晚听着他如此放荡的话,又想起京中关于他的传闻,整日流连于青楼酒肆,心头忽然来了火气,运起内力一掌拍在他胸口,冷笑着:“七皇子若是兽1欲大发,不如去风月场所,那里自然有各色1女子任你挑选。”

    说完,转身准备往外走。

    薛延一个箭步上前,又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颇有些委屈道:“这大半夜的晚儿真的忍心把我一个抛在这里吗?”

    “七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里是七皇子的寝殿,何来我抛弃你的说法。”

    “那我也不忍心让晚儿这么晚了还回燕府。”

    燕南晚冷声道:“七皇子不必不忍心,南晚怎么来的自然就怎么回去。”

    薛延就是抱着她不放手,用着巧劲将她转过来面向他,扬起颠倒众生的笑,晃得燕南晚一阵恍惚。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边,轻轻摩擦,一点一点往里头试探,丝毫不着急。

    燕南晚瞧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和嘴上温热的触感,刹那间脑子像炸开了一般,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人。

    薛延感觉到她没有反抗,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吻得也越来越深。

    他的小猫儿难得露了真面目,还能这么顺毛。

    一边吻着她一边搂着她往书房外走,打开门,出了书房,一把抱起她,往寝殿去了。

    燕南晚脑子都空了,只能任由薛延抱着她。

    到了寝殿,薛延踢开门,进去后又关上,放下她,又重新覆上她娇嫩的唇瓣。

第17章:乖,不动了

    燕南晚被他吻得云里雾里,只能傻傻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从未和任何接过吻,即便偶尔去一趟风月场所,也多是去瞧瞧,何时有过这种感觉?

    薛延瞧着她呆呆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吻不断加深。

    从门边一路到了床上,薛延将她压在身1下,吻从她唇上移到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燕南晚浑身一颤。

    感觉到她的反应,薛延勾唇一笑,解开她的外衫,顺手又将自己的外衣脱掉,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燕南晚拉进自己怀里,轻柔的拍了拍她后背,声音喑哑:“乖,睡吧!”

    燕南晚脑子还是懵懵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薛延均匀的呼吸声。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薛延竟然占她便宜,登徒子!

    意识到自己还窝在他怀里,不满的动了起来,怒道:“薛延,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薛延动了动身体,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声音懒懒的:“晚儿,乖,不动了,时候不早了。”

    “我要回燕府!”燕南晚掷地有声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放开我!”

    薛延的眼猛的张开,双眸深沉深邃,看着她。

    燕南晚被他看得一愣,她何时见过薛延露出这样的眼神,以往他一直都是不羁的笑,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再说一遍!”薛延沉声道。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燕南晚放小了声音,“你若是想找女人,尽管去风月场所。”

    “燕南晚,你是不是想死!”薛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瞧着她。

    燕南晚听着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抬起手就要推开薛延,愤愤不满道:“我说的是事实,七皇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身边女子不断,谁知道你如今搂着我,心里头想的人是谁?”

    燕南晚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地上,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忽的冷笑一声:“奇七皇子若是独自一人睡不着,宫里多的是宫女想爬上你的床,用不着如此做派来羞辱我!”

    “本皇子吻你是羞辱你?”薛延眼底的嗜血消散,又恢复了平常放荡不羁的模样,瞧着她,慢悠悠的也从床上下来,走到燕南晚面前,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冷哼一声,“那你说本皇子如何做才不是羞辱你?”

    燕南晚扭过头,想甩掉薛延的束缚,奈何他的手就像是长在她的脸上一般,怎么也甩不开。

    “薛延你放开我!”

    薛延松开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心里压了许久的火气,才轻声道:“好了,晚儿不闹了。”

    “七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日的事是……”

    “是我的错,好不好?”

    燕南晚瞧着他如此快速的转变,心里头一时半会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薛延拦腰将她抱起,又往床边走:“晚儿,让我抱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薛延你松开我……”燕南晚不明白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日里无论他如何放荡不羁,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不要脸,现在的他竟然隐隐有一丝可怜,语气里稍稍有了几分恳求。

    薛延无视她的话,将她抱到床边,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去,安安稳稳的把她揽进怀里,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果真就这么抱着她睡了。

    燕南晚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今天的薛延很不正常。

    难不成真如暮书说的那般,他去了一趟柳村,见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回来变成了这幅样子,可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七皇子吓成如此模样?

    许是她今日太累,想着想着最后竟然也在薛延怀里沉沉睡去。

    等她睡着了,躺在一边的薛延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的她,脸上都是势在必得的神情:“燕南晚,无论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身上,都将是我薛延的妻子,这一辈子都被想逃开。”

    说罢,低头在她额头上轻柔的落下一吻,才搂着她沉沉睡去了。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燕南晚醒过来的时候,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没在意眼前的场景,懒懒喊了一声:“暮书,这都几时怎么也不叫我起来用膳?”

    “晚儿平日在府里也是睡到这个时辰吗?”

    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双眼瞬间清明,看了一眼周围的场景,这不是她的闺房,顷刻间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她一下子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薛延一把拉住她,又将她扯进怀里,低头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晚儿睡好了吗?”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睡好了,七皇子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是我还没睡好,不如晚儿再陪我睡一会儿?”说罢也不敢她什么反应,再度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燕南晚被他抱着,一时间动不了,嘴里道:“七皇子真是会瞎说,七皇子比南晚醒的还要早,如何会没睡好呢?”

    薛延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心里头蓦然涌起一阵烦躁,抱着她,赌气也不说话。

    燕南晚端的贤淑温慧,温声细语道:“七皇子政务在身,还是早些起来,莫要辜负了皇上与太子对你的一番厚爱。”

    “晚儿骂我两句,我便起来。”薛延闷声道。

    燕南晚疑惑的瞧着他:“七皇子这是在说笑话吗?”

    “晚儿惯会伪装,让整个京中的人都以为燕家独女是一个柔良贤淑的女子,可是我不喜欢那样的晚儿。”薛延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燕南晚,“还是昨儿夜里的晚儿让我欢喜,会发怒有脾气,这样的晚儿才更灵动。”

    燕南晚心头一震,她万万没想到会从薛延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原本以为薛延今儿定然会问罪于她,毕竟她昨儿夜里私闯皇宫,还欺瞒他。

第18章:多生几个

    “七皇子难道不好奇南晚是何时学的功夫吗?”

    薛延笑了笑道:“晚儿不是在太后寿宴上说过,你是跟着燕府少爷学的。若是我再细问,晚儿还会告知我吗?”

    燕南晚道:“七皇子说的没错。”

    “既然晚儿不会再告知了,那我何苦还要多费口舌。有如此时间,不如好好抱着晚儿多睡一会儿。”

    燕南晚又道:“时候不早了,南晚该回燕府了。若是爹爹知道我一夜未归,会着急的。而且七皇子也不想自己未来的皇子妃被冠上夜里去私会情人的罪名吧?”

    “无碍,我已经派人回去通知了燕大人,你一早便被我拉走了。若是真被冠上了夜里私会情人的罪名,那倒也是与我绝配。”薛延不在意的笑着道。

    燕南晚瞧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脑壳微微有些疼,真不知道昨儿夜里听暮书那丫头瞎说些什么,还怕有愧于眼前这人,想想他昨儿夜里的所作所为就一阵难受。

    “七皇子倒是洒脱,南晚囿于俗世自然没有七皇子这般看透流言。”

    薛延瞧着她,听着她句句话都说的滴水不漏,既不冒犯他,也为自己留足了后路,他眉头蹙了蹙,她身为燕府独女,自幼便受尽了宠爱,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这般模样?

    “燕南晚,若是让你嫁给太子你会如何?”

    燕南晚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七皇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薛延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起身,“不是饿了吗?起来去用膳吧!”

    燕南晚一点都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想法,若是在昨夜之前,她一定会觉得薛延只是一个有一身本事却不囿于世俗之人,可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

    薛延走到门边,打开门,对候在外头的宫女道:“去找一套女子的衣服来,吩咐御膳房上膳。”

    宫女应声去了。

    燕南晚低头瞧了一眼自己一身的装扮,的确需要一身衣服。

    片刻之后,一排宫女鱼贯而入,事事都做得井井有条,燕南晚瞧着,心里嘀咕这宫里的规矩真是多。

    两人洗漱之后,燕南晚换上薛延替她找来的衣服,又让宫女随意给她挽了一个发髻,才施施然跟着薛延一去前厅用午膳了。

    凌声站在寝殿外,瞧着薛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出来,燕南晚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心里直犯嘀咕,燕姑娘何时来的延月殿?

    “有事?”薛延见凌声一直站在原地,笑着问。

    凌声忙道:“属下来请主子和皇子妃去前厅用膳。”

    薛延心情颇好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着燕南晚伸出手:“晚儿,有什么想吃的吗?”

    燕南晚瞧着伸到面前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送到了他手里,温声道:“南晚不挑食,以七皇子为主就好。”

    薛延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不挑食好,营养均匀,将来也好生养。”

    燕南晚听着这话,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这个薛延到底在说什么呀!

    薛延瞧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露出促狭的笑意,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晚儿何故如此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以后我们要多生几个。”

    她不挑食骗鬼去吧!

    燕府之中人人都知,他们的小姐对膳食最是挑剔,口味卖相样样都要求的极高。

    听着薛延的话,她止不住的咳嗽,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好容易缓了下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恨恨的瞪着薛延。

    薛延瞧着她小脸红的如苹果一般,想起昨夜她唇上的温润,身体的温软,又想去亲她。

    奈何只能忍着,昨儿夜里不过是仗着她心底的那几丝怜悯才敢胡作非为,若是此刻他再去亲她,指不定就和自己翻脸了。

    他的小猫儿可不能把她惹毛了,以后若是不搭理他了,可怎么办?

    凌声瞧着自家主子瞧着燕姑娘宠溺的眼神,心里头一震,他家主子这是看上燕姑娘了?

    “主子。”

    薛延移开目光,握着燕南晚的手往前厅走,边走边道:“今儿御膳房准备的午膳都是晚儿喜欢吃的,睡了一上午也该饿了。”

    燕南晚规规矩矩应了一声“好”,心里头却怀疑着,堂堂七皇子如何会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

    到了前厅,看着桌子上的膳食时,燕南晚傻眼了,这人还真的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薛延瞧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带着她在桌子边坐下。

    两人将将坐下,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拱手道:“七皇子,太子与丞相府公子来了。”

    薛延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那便请进来,又不是第一次来,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他话声将落,薛寒牧与陶萧北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燕南晚见两人进来,从椅子上起身,端庄的行了行礼:“太子、陶公子有礼了。”

    薛寒牧道:“七皇弟还未用膳?”

    “今儿起晚了,还未用膳。太子皇兄与萧北用过膳了吗,不如一起?”

    “不必。”陶萧北清冷的拒绝了。

    “两位来我延月殿有事?”薛延用身边候着的宫女上茶,又拉着燕南晚的手坐下,“晚儿不是饿了,先用膳。”

    燕南晚为难,看了看薛寒牧与陶萧北,尴尬的笑了笑。

    薛延又道:“既然太子皇兄与萧北用过午膳,不如先去书房等我。你们二人在这里站着,晚儿都不敢用膳了。”

    陶萧北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燕南晚,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太子紧随其后。

    “凌声还不过去伺候着!”薛延道。

    凌声急忙跟了过去。

    燕南晚想着方才陶萧北看她的眼神,看了一眼薛延,心底纠结了半晌,试探性的开口道:“七皇子京中盗贼的事查的如何了?”

    “没查了。”薛延夹了菜放在她碗里。

    她疑惑问:“为什么?上次不是说查出了些眉目吗?”

    薛延微微一笑,眸子里潋滟风华:“不想查了,也不愿意以后亲手将自己的未婚妻送进牢房。”

第19章:晚儿是厌倦我了吗

    燕南晚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她万万没有想到薛延竟然查的如此快。

    薛延只是笑着,又夹了菜放进她的碗里,淡淡开口:“晚儿想些什么呢?”

    “没有,南晚吃饱了。”燕南晚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饭菜,笑了笑,“七皇子有事与太子他们谈,南晚就先回去了。”

    “晚儿为何如此急着回去?”薛延一脸的痛心疾首,“难不成是我招待不周,还是晚儿厌倦了我,想去找别的男人?”

    燕南晚脸涨得通红,原先只是听说七皇子放荡不羁惯了,再如何也该有个底线,瞧瞧眼前这人说话做事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七皇子平时说话都是如此的随心所欲吗?”

    薛延嘴角上挑,眸子里灿若星华:“只要在晚儿面前我才会如此真实,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毕竟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人。”

    燕南晚嘴角狠狠一抽,这人上一句邪肆放荡,下一句就能家常平凡,再下一句就该……

    “若是晚儿不喜欢如今的我,我改还不成吗?”

    这一句是深情款款?

    燕南晚有点坐不住了,暮书整日里说她难缠,今儿她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薛延比起来她真是太弱了。

    “南晚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那晚儿便随我一起去找太子皇兄。”

    燕南晚见没了法子,干脆也不再推脱,又重新拿起了筷子,低头吃起了饭:“既然如此,南晚还是吃饱了再随七皇子过去吧!”

    反正那两人还有凌声在一边伺候着,等着便等着了,她可不要饿着肚子,陪着这三人谈论什么朝堂政事。

    薛延瞧着她又重新拿起了碗筷,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宠溺的笑了笑。

    他的这只小猫儿,还真是有个性。

    丝毫不将太子与丞相府的公子放在眼里,也不管他对如何看她的,他心里头忽生出了一种感觉:“晚儿是不是不想嫁给本皇子?”

    燕南晚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随后低头不说话,继续动起了筷子,继续吃着。

    “晚儿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若是真是如此,我便要去找燕大人,向他问问清楚……”

    “七皇子何苦如此着急,南晚方才在吃饭,嘴占住了。”燕南晚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看着薛延,“既然皇上已经赐婚了,七皇子如今再问这些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薛延看着她,“若是晚儿真的不愿嫁给我,我这便去与父皇说,让他收回旨意。”

    燕南晚想着这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她到底是该说不愿意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愿意呢?

    真是下了好棋,把问题又抛给了她。

    “七皇子身份尊贵,潇洒英俊,天下女子皆是趋之若鹜。”

    薛延听着,他的小猫儿总是这么聪明,说了天下女子都喜欢他,却没说她愿意嫁给他,他笑着摇了摇头:“晚儿真是可爱。”

    燕南晚端庄贤淑的笑了笑,没说话。

    从昨儿以来,她就习惯了薛延时不时来两句对她赞赏夸奖的话。

    薛延起身,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两块糕点,走到燕南晚面前,一只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晚儿吃饱了,我们去看看太子皇兄来所谓何事?”又将一块小糕点送到燕南晚嘴边,“这糕点入很好吃,你尝尝。”

    燕南晚原本想着抬起手接过来自己送到嘴里,薛延一直就放在她嘴里,摆明了要喂她吃。她也不矫情,索性就着薛延的手吃了。

    薛延见她吃了,又将另一块糕点放进了自己嘴里,笑着道:“晚儿可知道这糕点的寓意?”

    燕南晚暗自翻了个白眼,吃个糕点哪里还需要什么寓意,却依旧笑意盈盈道:“晚儿只觉得好吃,寓意是什么还请七皇子赐教。”

    “这糕点从来都不单块出现,每每出现必然是成双成对的,就像我与晚儿一般。”

    “七皇子还是快些去书房吧!”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他说什么她都一句话也不接了。她压根就说不过眼前这人,她说什么他都有话来接。

    到了书房,薛寒牧与陶萧北齐齐抬起头,望着手牵手走进来的两人,两人心底微微有些诧异,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薛延身边女子不少,可从未有过如此细心呵护过谁。

    燕南晚的手从薛延手里挣扎开来,端庄规矩的行了礼。

    还未等到太子发话,薛延便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笑着道:“晚儿不必如此多礼,既然将来也是要嫁给我,行事做派与我一般即可。”

    薛寒牧出声:“七皇弟这不是为难燕姑娘吗?天下人皆知燕府独女温婉贤淑,端庄有礼,你若是这般要求她,不是为难她吗?”

    燕南晚听着这话,不吭声,嘴边隐隐含笑,她倒是要看看薛延如何接话?

    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种问题到了薛延嘴里,竟然也能说出甜的发腻的情话,只听薛延又是宠溺又是纠结的声音:“皇室规矩繁多,学起来甚是麻烦,我是心疼晚儿学的累了。况且天下人冠上来的一个虚名,不要也罢。”

    燕南晚又红了脸。

    若是他们两人这些话说说也就罢了,这还有太子和陶萧北,薛延怎么能说得出口?

    薛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牵着燕南晚走到一边坐下,笑着道:“太子皇兄来找我何事?”

    薛寒牧与陶萧北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萧北想来问问你那株千年人参可还有剩余?”

    薛延把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太子皇兄那天不是看见了,我将那株人参给了晚儿,为了讨她欢心。”

    剩余两人也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燕南晚想了想,才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昨儿我拿回燕府之后,便一直放在府中,自然是还有的。”

    她故作不经意间与陶萧北对视一眼:“不知陶公子要千年人参有何用?”

    这个陶萧北之前定然是在坑她,不然此刻也不会唆使太子来要。

第20章:哥哥把她往外推

    陶萧北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千年人参有什么作用,我便要来做什么。”

    燕南晚心里一阵冷笑,之前合作时虽也高冷,却不像现在这般倨傲,这人变得还真是快。

    不等她说话,薛延便跳出来,不满道:“萧北,今儿谁惹了你不高兴你便找谁发火去,对着我的晚儿如此说话,你是何意思?”

    她原本一肚子的气,听着薛延说这话,一肚子的气生生散完了。

    陶萧北扫了一眼燕南晚,满脸淡漠,不吭声了。

    薛寒牧瞧着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动了动嘴:“既然萧北有用,不如燕姑娘便成人之美?”

    燕南晚原本就是要把剩下的一般人参给陶萧北送去,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便来了,她倒是想知道这背后等着要被他去救的人到底是谁?

    “成人之美南晚自然是懂的,只是不知陶公子想救之人是何人?”燕南晚微微一笑,“毕竟千年人参难得,南晚家中也有人需要,若是……”

    “心上人!”陶萧北冷冷的从口中蹦出这三个字。

    屋里静了,彻底的安静了,连薛延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都不见了。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何时听陶萧北说过他有什么心上人?

    还是燕南晚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既然陶公子是为心上人所求,南晚自然要给。”

    薛寒牧和薛延对视一眼,两人都选择闭了嘴。

    得了燕南晚的话,陶萧北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府上取。”起身,又对太子与薛延道,“萧北还约了人品茶吟诗,先走了。”

    待陶萧北走了之后,薛延才开口道:“太子皇兄可听闻萧北何时有了心上人?”

    薛寒牧道:“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又从何处得知。”

    薛延耸了耸肩,想想也是,太子一心都趴在朝政上,何时会关心身边人的终身大事。

    “那太子皇兄还有事吗?若是无事,那我便送晚儿回燕府了。”

    薛寒牧看了一眼他,问道:“听说昨日1你去了柳村,回来之后病了?”

    “无碍,只是瞧见了一些恶心的东西。”薛延嘴上一片潇洒不羁,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但隐隐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害怕。

    燕南晚垂下眸,看着薛延的手,心里头一时好奇,到底是什么能把薛延吓成这幅模样?

    薛寒牧也没再多问,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既然交给了你,这件事便由你全权负责,父皇那边我已经说了。”

    薛延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薛寒牧也未再说些什么,跟着离开了延月殿。

    等到两人都走了,薛延起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晚儿,不是要回燕府,我送你。”

    “不必,南晚自己回去便好。”

    薛延笑的意味深长,瞧着她身上的衣服:“晚儿若是穿着这一身单独回去,恐怕燕大人要该生气了。”

    燕南晚闻声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这一看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云锦,这些东西只有宫中贵妃皇后,或是皇子的正妃们才能穿的。

    她若真穿这么一身单独回去,她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薛延熟门熟路的握上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从延月殿到宫门口,一路上经过的宫女太监侍卫,燕南晚不知道有多少,反正看见两人都会很顺口的喊着“七皇子,七皇子妃安。”

    她忍不住问道:“我们只是被皇上赐了婚,还并未成亲,为何他们都称呼我为七皇子妃?”

    “我让的。”薛延喜滋滋道,“先将你按上一个名号,这样才能防止你跑了。”

    她就知道,她不该问。

    只要她一说话,薛延嘴里就开始说不听的甜的发腻的情话。

    一路上,燕南晚再也不搭话,薛延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到了燕府门口,她原本想直接让薛延回去,哪里知道两人将将站定,燕南晨就从里面出来了,仿佛就是在等着两人一般,温润的笑着道:“七皇子与南晚回来了。”

    燕南晚腹诽,她是回来了,可七皇子算是什么回来了?这里又不是他家!

    薛延扬起潋滟生光的笑:“燕公子这是要出府吗?”

    “不是,就在等着二位回来。”

    “燕公子怎么知道我会来燕府?”

    燕南晨微微一笑:“早上便听闻七皇子将南晚接走了,我想着七皇子如此欢喜南晚,决然不会让南晚自己回来的,便早早来等着了。”

    燕南晚对着燕南晨呵呵一笑,暗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燕南晨仿若未看见一般,温笑道:“七皇子既然来了,那便进府坐坐,正好我有些事也想与七皇子说说。”

    薛延不客气的应了一声“好”,跟着燕南晨进了燕府,手里还拉着燕南晚。

    “爹爹呢?”燕南晚进了府,没瞧见燕城义出来,疑惑的问。

    燕南晨道:“爹爹这几日一直忙着太子与禾芊郡主的婚事,忙。”

    “啊!”燕南晚诧异,惊呼出声,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薛延,立马收敛了起来,温慧道,“太子与禾芊郡主成亲已经选好日子了吗?”

    “还未,钦天监还在算日子。”这话是薛延说的。

    燕南晚点了点头。

    燕南晨带着薛延到了府中的水上凉亭,三人一道坐下。

    “听南晚说七皇子为了给她寻千年人参接了柳村的案子?”

    薛延笑了笑,点头应是。

    燕南晨继续道:“柳村的案子棘手,想必七皇子身边也未有破案的高手,不妨让南晚随你一起。”

    “哥……”燕南晚忍不住了,她的亲哥哥竟然把她往外推,今儿这是怎么了。

    燕南晨对着她宠溺的笑着:“南晚莫要调皮了。你一身本领,将来也是要嫁给七皇子的,你帮帮七皇子不是理所应当的。”

    他又道:“况且你去了,还不知道是给七皇子帮忙还是添乱的。整日在闺阁中,正好趁此机会跟着七皇子多长些见识。”

    薛延眼中诧异:“晚儿还会破案?”

    他知道她一身功夫,是京中的盗贼时,已经很惊讶了,万万没想到他的小猫儿竟然还懂得破案!

第21章:陶萧北来找她了

    燕南晚偷偷瞪了一眼燕南晨,微微一笑:“南晚只不过是喜欢,至于破案从未有过接触。”

    “我也不过是好奇心,也从未接触过,正好与晚儿相配。”薛延笑意盈盈道。

    燕南晨忙笑着道:“如此正好,七皇子与南晚一道去,一边可以查查案子,另一边还能培养感情。”

    “如此甚好。”薛延笑着道,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燕南晚,“时候不早了,秦照还等着本皇子去交代京中盗贼一案,我就先走了。”

    燕南晨跟着起身:“既然七皇子还有要事在身,我便不多留了。”

    薛延点了点头:“明日我便来找晚儿随我一同去柳村看看。”

    燕南晚不答话,燕南晨瞧着她眼底的愤怒,淡淡一笑,替她答道:“七皇子随时来,南晚一直都在府中。”

    薛延动身往外走,燕南晨跟着去送,薛延不以为意道:“燕公子不必相送,日后我与晚儿成了亲,燕公子还是我的哥哥。”

    燕南晨听着这话,停下了脚步,和薛延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是何意思,笑了笑,招来管家让他送薛延出府。

    待薛延走后,燕南晨走回凉亭中,坐在燕南晚身边,温笑道:“南晚这是在怪哥哥?”

    “南晚自然不敢!”燕南晚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南晚只需听着就好。”

    燕南晨听着她颇为赌气的语气,又笑了笑:“南晚这话说的极对,我与爹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哥,皇上虽已赐婚,可也不见得我便会嫁给七皇子……”

    “难不成你还想悔婚?”燕南晨睨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愿,早在皇上赐婚的时候你就该拒绝,而不是拖到现在。”

    燕南晚冷声道:“那按哥哥这个说法,我这辈子算是要彻底和七皇子拴在一起了?”

    “你是想跑也跑不了,看着七皇子对你的态度分明就是认定你了。”

    燕南晚满不在意道:“七皇子身边何其多的女子,哪里就是认定我了。不过就是图个新鲜感,既然哥哥要我与他一起查案,那我便与他一起,到时候他对我没了这个新鲜感,自然也不会整日纠缠于我,说不定还主动找皇上退婚呢!”

    燕南晨笑的意味深长:“南晚若是如此想也无不可,只待结果便好。”

    燕南晚懒得再和他说,也不知道今儿哥哥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硬是把她与薛延凑对,之前不是很不满她与皇室有接触吗?

    回了自己的院子,暮书与丰索依旧拌嘴寻乐子,以往瞧着这两人都顺眼极了,今儿越看越是烦躁:“暮书,你过来!”

    燕南晚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暮书闻言走过去,笑眯眯道:“哟,小姐,您一夜未归,还知道回来呀!”

    提着这事,她就来气,怒瞪着暮书:“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儿夜里瞎传什么七皇子重病,我能翻来覆去睡不着,能夜探皇宫被抓住吗?”

    丰索听着燕南晚夜探皇宫被抓住,担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没惊动皇上吧?”

    “你瞧瞧小姐穿的戴着,哪一点像是有事的样子。”暮书笑着道。

    燕南晚想把暮书这个死丫头掐死,窜起来怒道:“暮书,你给我……”

    “是是是,暮书错了,都是暮书的错。”暮书低着头急忙认错。

    她家小姐她可是清楚得很,千万不能惹毛了,不然可不是像现在这么大呼小叫了,直接动起手来,她可打不过她家小姐。

    燕南晚正在起头上,管家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丞相府公子来了。”

    “来的还真快。”燕南晚暗自嘀咕了一句,端庄道,“在前厅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管家应声去了。

    丰索好奇道:“小姐,丞相府公子找你做什么?”

    燕南晚理了理衣袍,摸了摸发髻,才往院子外头走,走到丰索面前,伸出手敲了敲他的头:“笨,当然是来找我要东西的。”

    转身又对暮书道:“昨儿我拿去给哥哥的千年人参剩下的一半,雨潇可有送过来?”

    暮书道:“一大早便送过来了。”

    燕南晚点头:“拿上,随我一道去前厅。”

    燕南晨在院子里正教雨潇识文断字,听前头来报说陶萧北来找燕南晚,只是笑了笑,也没说话,也不管,继续教雨潇去了。

    他的那个妹妹能招惹到陶萧北,自然能降得住那人,哪能让他去跟着瞎掺和。

    燕南晚到了前厅,莲步轻移,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笑起来,唇畔勾的恰到好处:“南晚没想到陶公子竟然亲自来府,早知如此,我就给你送过去了。”

    陶萧北抬眼,淡漠看了她一眼:“燕姑娘真是好本事,竟然将七皇子抓得紧紧的。”

    “谢过陶公子的称赞了。”燕南晚看了一眼暮书,暮书很识趣的走上前,将那剩下的一半千年人参送过去,“陶公子要的千年人参。”

    陶萧北抬起手接了过去,放在手里,低头看了看,嘴角勾起:“多谢燕姑娘,萧北也是说话算话的人。”

    燕南晚毫不留情的轻嗤了一声:“陶公子走好,南晚就不送了。”

    陶萧北原本往外走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转过来凝眉瞧着燕南晚:“燕姑娘不装了?”

    “南晚从未装过,何谈装不装的。”燕南晚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即便再温慧的女子也该是有脾气的,何况南晚这个人间俗人呢?”

    “燕姑娘可不是一个俗人,恐怕是一个奇人。”

    燕南晚淡然一笑:“奇人不敢说,但比起陶公子的心上人自然是比不过的。”

    “那是自然。”

    暮书低下头,掩去嘴角的笑,她家小姐恐怕万万没想到这次踢到了一块硬板吧!

    哪知燕南晚依旧浅笑盈盈:“听闻太子与禾芊郡主婚事将近,不如让七皇子替陶公子也寻个姑娘,左右男人三妻四妾,不如到时候陶公子一次性娶了两个,也落得干脆。”

    陶萧北眼神犀利的扫向她,丢下一句:“不劳燕姑娘费心了。”甩了甩衣袖,出了燕府。

第22章:跟着薛延去查案

    “小姐,你怎么又惹到了丞相府的公子了?”暮书悄声问。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你哪知眼瞧见是我招惹了他?”

    暮书声音越来越低:“难不成是人家招惹了你,陶公子看着也不是那种人呀!”

    “呵!”燕南晚讥讽的笑了笑,一句话都懒得说。

    这京城中的人个个都会伪装,瞧着人前是如玉公子的模样,人后指不定是什么恶心的嘴脸。

    翌日,晨阳初升,空气里带着些潮气,露珠晶莹莹的挂在院子里的花枝上,暮书打着哈欠,手里提着水准备去侍弄园子里的花,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低着头道:“暮书姑娘,小姐可起了?七皇子来了。”

    暮书瞬间懵了,手里提着的水滑了滑,后将手里提着的水壶递到小厮手里:“前厅可有人伺候着七皇子?”

    小厮答道:“大人与公子都在前厅,正等着小姐一起过去用膳呢!”

    暮书边往屋里走边道:“你速速去回话小姐马上就来了。”

    小厮应声去了。

    暮书推开门,走进屋里,叫着:“小姐快起床了。”说着便去扯被子。

    燕南晚被她扯的恼了,从床上坐起来,愤愤等着暮书:“又出了什么事?燕府要塌了?”

    “七皇子来了,老爷和少爷都在前厅陪着呢!”

    “薛延又来了?”燕南晚真是想不通了,这个薛延果真如此闲吗?日日来燕府!

    暮书点头:“都等着你去前厅用膳呢!”

    燕南晚想了想,还是从床上下来了,坐在铜镜前唉声叹气的。

    暮书站在后头,替她梳妆打扮,瞧着燕南晚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好奇道:“小姐,你昨日在宫里头是几时起的?”

    “晌午。”燕南晚漫不经心的答道。

    暮书一惊,手里的动作紧了紧,扯到了燕南晚的头发:“暮书你弄疼我了!”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暮书回过神来,手里松了松,笑着道,“小姐,昨日七皇子没叫你起床吗?”

    燕南晚想着,没说话。

    暮书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梳妆打扮完了,又换上了得体的衣服,才施施然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瞧见薛延坐在上座上,她的爹爹小心的伺候着,瞧着就一顿不爽,却碍于燕城义在,只能温温一笑:“南晚参见七皇子。”

    薛延从瞧见燕南晚进来,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听她行礼,笑着道:“晚儿怎么又是如此多的礼节,以后见我不必行礼。”

    燕城义看了一眼燕南晚,对她使了个眼色,燕南晚心底叹了口气,端着性子道:“皇室规矩多,南晚自然还是要在意的。”

    燕南晨打着圆场:“既然南晚来了,就快些来用早膳,七皇子一大早就来了,就为等着你。”

    燕南晚走在桌边,看了看位置,最终在燕城义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薛延旁边,规规矩矩拿起了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薛延瞧着顿觉有点不爽,看了眼燕城义,也明白了,用了两口膳食,便开口道:“我用好了。”

    燕南晚也跟着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燕城义,柔声道:“爹,我也吃饱了。”

    不等燕城义说话,薛延便道:“那我便带着晚儿出去转转了。”说着,拉起她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燕城义也跟着起身,叮嘱道:“南晚切不可冒犯了七皇子。”

    “知道了,爹爹。”

    薛延拉着燕南晚出了燕府,径直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七月楼:“今儿我们要去柳村,那里没什么好吃,晚儿方才又未吃多少,还是再吃一些,免得去了饿肚子。”

    燕南晚点头道谢。

    方才她的确是没有吃饱,因为薛延在她爹爹一定会盯着她,让她端庄一些,她觉得难受,便也懒得再吃。

    进了酒楼,依旧是老位置,小二端上了些早点,燕南晚瞧着有些是认识的,有些是从未见过的,心里头顿时来了兴趣。

    薛延瞧着她眼里闪着光,勾唇一笑:“晚儿尝尝味道如何?”

    燕南晚也不作假,干脆用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仔细品尝了,点头称赞:“味道很好。”

    难怪薛延如此喜爱来这酒楼,这里无论是早点还是午膳都做得极为可口,比起宫中的膳食有过而无不及。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薛延瞧着她,一勾唇就是万种风情。

    燕南晚抬眼便瞧见他这幅模样,心底叹了口气,这人真是颇有一张我自万种风情,与世无争的姿态。

    用了些茶点,薛延又带着她在街市上逛了逛才往城外柳村去,走在半路上,薛延出声道:“晚儿可怕老鼠?”

    燕南晚怔了怔,随后摇头:“都是些畜生,打死了便是了。”

    薛延眼神闪了闪,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晚儿不怕便好,不怕便好。”

    燕南晚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何处不对劲,又找不出来,想了片刻,最后干脆也不想了。

    柳村她是没来过的,走进了村子里面偏僻落魄的很,京中繁华鼎盛,只不过一个城门之隔便是如此大的差距。想想即便是天子脚下也不见得都是富庶之地。

    薛延到了柳村话明显少了起来,即便燕南晚偶尔问他一句,他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薛延你怎么了?”燕南晚瞧着他的脸色苍白,双目略微有些空洞,和那晚上她瞧见的一样,“你说句话。”

    薛延看着她,半晌笑了笑,道:“无碍,我们进去吧!”

    燕南晚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原本不想管他,可若是他今儿出了什么好歹,爹爹知道定然不会饶了自己,她重重的出了口气,站定,看着他:“薛延,你到底怎么了?”

    “晚儿这是在关心我吗?”薛延邪肆一笑。

    燕南晚原本还担心着,瞧着他如此熟悉的笑,心里头升起的几丝担忧,瞬间又消散不见了,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了。

    薛延看着她,紧紧的跟在她后头,他眼神警惕的扫视了四周,脚下步子不停,跟在燕南晚身后。

    突然前头窜出来一个东西,薛延一把拉住燕南晚的手。

第23章:他竟然怕老鼠

    燕南晚连什么东西都还未看清楚,就被薛延拉进了怀里,她心里一惊,眼神迅速的往四周扫了一遍,什么也没看见。心底松了一口气,想从薛延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搂的紧紧的,隐隐还能感觉他身体在颤抖。

    “七皇子,你怎么了?”

    薛延半晌没开口,她想抬起头,却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按在怀里,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又等了许久,薛延才松开她,对她笑了笑:“没事,走吧!”

    他越是说没事,燕南晚越觉得他有事,一脸疑惑的跟在他后头,往前走了两步,扭过头又看了看方才两人站定的地方,越发觉得不对劲,却也没问。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路,变得越发狭窄起来,两人并肩走,还有点拥挤。索性她就落了薛延一步,跟在他后头。

    走了两步,薛延许是不满她落在他后头,想着拉着她,奈何看了一眼道路,只能将手背过去,牵着她的手。

    燕南晚瞧着两人紧握的手,眉心皱了皱:“七皇子,晚儿会走路。”

    薛延不出声,就是拉着她往前走。

    燕南晚心里头直犯嘀咕,这柳村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薛延如此纨绔的人也能变得深沉起来。

    总算是到了柳村村口,燕南晚看着村口上挂着的牌匾歪歪斜斜的悬挂在上头,又扫了一眼四周破败的房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扯了扯薛延的手:“七皇子,我怎么觉得你被太子殿下坑了呢?”

    薛延回过头来,瞧着她笑:“晚儿下一句是不是也要说你被我坑?”

    燕南晚尴尬的笑了笑,她真的很想说,奈何人就在眼前,她可不敢说。

    薛延瞧着她的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进了村子晚儿叫我的名字,切记不可泄露了身份。”他又邪魅一笑,“若是晚儿愿意叫我夫君更好。”

    “七皇子还是快些进去吧!”燕南晚没接他的话。

    薛延满不在意,拉着燕南晚与自己齐步往村里走。

    燕南晚感觉快走到了村尾了,才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忍不住问道:“七……薛延,为什么村头住的都没人?”

    “因为村头的人都死光了。”

    燕南晚一阵唏嘘:“难不成凶手是从村头杀到村尾。”

    “对,”他停下脚步,扬了扬头,“这就是下一家要死的人。”

    燕南晚咽了烟口水,瞥了一眼薛延,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薛延斜斜的看着她笑:“燕公子说晚儿对这方面了解,不应该是问晚儿吗?”

    燕南晚被他一噎,也说不出话来,思索了一会儿:“我今日才来,不了解情况,你给我讲讲。”

    “我也不知道。”

    “你昨日不是来了吗?”燕南晚看着他。

    薛延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揽过她的肩膀,嬉皮笑脸道:“我来就是玩玩,什么都没了解。”

    眼看着燕南晚就要发火的模样,薛延忙道:“我已经让秦照过来了,我们先等等。”

    燕南晚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薛延,方才他的语气里竟然有着几丝讨好的意味,他来讨好她,今天出的太阳是假的吧?

    “若是你想先去查,我跟在你后面,你动手。”薛延又道。

    果然刚才都是错觉,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燕南晚没说话,抬起脚步往前走,站在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里头传来脚步声,之后门被打开,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粗布衣衫,眼神戒备:“请问找谁?”

    “找你。”燕南晚微微一笑,又端起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们是京城中派来调查凶手的衙役,想找你问些具体情况。”

    女子听她如此说,眼神中流露出蔑视,认命般的笑容:“具体情况怕等我死了才知道。”说完就要关上门。

    燕南晚急急伸出手要拦着她,手伸到两门之间,门关上就要夹到她的手,薛延站在后头,抬起手越过她的头顶,用了些力气,将两扇门打开,那女子也因此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抱歉,他力气大了些。”燕南晚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变得和善又有亲和力,“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

    女子站稳了脚,看了看燕南晚,把目光落在薛延身上,问:“你与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啊?”燕南晚愣了愣,后回答,“他是我……”

    “我是她夫君。”薛延接着话茬。

    燕南晚想了想也不在意,就没有拆穿,笑着道:“是的。”

    “那到底是你查案,还是他查案?”

    燕南晚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并没有什么区别吧!只要我们能查出背后的凶手,不要在让无辜的人枉死,不就好了吗?”

    女子轻笑一声,不屑道:“若是这位公子来查,我倒还是觉得有些希望。”她上上下下将燕南晚打量了一番,“若是你,怕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光了,你也查不出来什么!”

    燕南晚心里有点憋屈,愤愤道:“你只管配合官府查案,问如此多……”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腾空抱起,旋转跳跃般的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她一脸懵。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始作俑者薛延,瞧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她一下子醒了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站在他面前:“薛延,你怎么了?”

    她问了几遍,可当事人压根就不说话:“薛延,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延呆滞的目光有了几丝清醒,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燕南晚,下意识的开口:“刚才有老鼠。”

    燕南晚傻眼了,所以他是怕老鼠?还有之前窜出来的不明物体也是老鼠?昨日他之所以会看起来像重病了一般,也是因为见到了老鼠?

    她想想就觉得天累滚滚,天不怕地不怕,邪肆不羁,放荡纨绔的七皇子竟然怕老鼠。看着他那模样也不似假的,眼神呆滞,一脸可怜的瞧着她,燕南晚觉得她肯定是母爱泛滥了,才会伸出手将他揽进怀里:“不怕,有我在呢。”

第24章:奇怪的案子

    说出口之后,燕南晚自己都被吓到了,急着要推开薛延,却被薛延一把抱住,头埋在她脖颈出,蓦的让她想起了前天夜里的事。

    手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了两句,便没了话。

    片刻后,感觉到他身体不再似刚才那般紧绷,燕南晚开口:“薛延,你没事了吧?”她问的小心翼翼。

    薛延轻轻“嗯”了一声:“晚儿,我怕老鼠。”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这人是在对她撒娇吗?

    抬眼看了看天,似乎没下红雨吧!心底叹了口气:“我不怕,七皇子跟在我后面便好。”

    薛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开她,脸上挂起了笑意。

    燕南晚早在心底将燕南晨骂了一遍,若是她哥把她推出来,她也不至于接了这么苦的差事,查案便罢了,身边跟着的这人竟然还怕老鼠。

    她看了一眼四周,这地方破落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一个大老鼠,薛延岂不是时不时要给她来一个旋转跳跃的公主抱?

    “薛延,看见老鼠了,你躲在我后面,不要再像刚才那般了。”她叮嘱道。

    薛延点头:“我尽量。”

    女子站在门前就看着两人,由于隔得远,她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眼神里都是探究。

    燕南晚走过来,瞧着女子眼里的探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方才出了些意外,我们继续。”

    女子开口道:“一个月前村子里开始死人,一个月来从村头死到了我家。”

    燕南晚笑了笑,问道:“我想知道这些尸体在哪儿?”

    “不知道,见不到尸体。”

    “见不到尸体怎么能判定人就死了呢?”燕南晚诧异。

    女子继续道:“死去的人家里都有一滩血,还留下一颗人头,岂不是死了?难不成还有人没有头也能活着的?”

    燕南晚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转过身戳了戳薛延,小声道:“你问她村子里这几年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薛延会心一笑,同样压低了声音:“晚儿这是让我出卖色相?”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在帮你。”

    “晚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薛延唇角勾起一抹灿若桃李的笑,走到女子面前,“不知村子里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女子一时间被薛延迷住了,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怔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去年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个外乡人,逃难来的。村长瞧着怪可怜的,就收留了他。哪知道那人来了之后,村子里就发生了瘟疫,大家都说是他带来的,集体要把他撵走。那人不愿意走,村民们和村长合议就趁着夜里把那人住的屋子烧了。”

    “烧的可有尸体在?”燕南晚急忙问。

    女子瞥了一眼燕南晚,不答话。

    燕南晚讪讪闭了嘴,暗自戳了薛延一下,薛延又笑着将话重复了一遍:“烧的可有尸体在?”

    女子点头:“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焦了,面目全非。”

    薛延看向燕南晚,示意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对女子道了一声谢,转身走了。

    薛延跟在她后头也不说话,就安静的跟着。

    “秦大人何时来?”

    薛延目光落在村口,笑了笑:“来了。”

    燕南晚看过去,果然秦照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我们过去。”薛延出声,握着燕南晚的手往那边走。

    “臣参加七皇子、七皇子妃。”

    薛延笑了笑:“秦大人不必多礼,晚儿有话要问你。”

    秦照心中诧异,脸上笑着道:“七皇子妃请问,臣定当如实相告。”

    燕南晚也贤淑温良的笑了笑,也不再多礼,径直开口问道:“秦大人可知去年柳村发生的烧死人事件?”

    “这……”秦照看了一眼薛延,见他没有多大反应,才道,“这件事老臣也是最近知道的,当时村中无人来报案,大理寺也就不知道。”

    “那秦大人可查了?”

    “未曾。”秦照如何回答。

    燕南晚眉头蹙了蹙:“秦大人可以查一查这件事,最好将那个烧死的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臣这叫人去办。”

    燕南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秦照瞧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把目光投向薛延。

    薛延笑着问:“秦大人,京中盗贼的事查的如何了?”

    秦照心肝颤了颤,昨儿七皇子才问的,今儿怎么又问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臣还在查,没什么进展。”

    自从那日薛延戳穿了她的身份后,燕南晚也就没了担心,他说了不想将自己的未婚妻送进大牢,自然也有他的办法,她也懒得再去操心。

    “既如此就不必再查了,这事本皇子会和父皇说清楚,秦大人还是专心查柳村的事吧!”

    秦照听着这话,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两件事都棘手的很,最后答道:“臣知道了。”

    薛延点了点头。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想着若是京中盗贼不查了,皇上应该要发怒了,这薛延也真是敢说!

    “秦大人,能否让我看看死者的人头?”燕南晚开口。

    秦照一惊,愣了愣,忙点头:“当然可以,还请七皇子和皇子妃随我去一趟大理寺。”

    说着一行人往京城中走,薛延始终握着燕南晚的手。

    走出了柳村,燕南晚想着也该没有老鼠了吧!就开始挣扎着薛延的束缚,奈何就是挣脱不开。

    薛延笑着道:“晚儿平日都不害羞,今儿是因为秦大人在吗?”

    秦照听着这话,感觉到薛延袭来的犀利眼神,觉得三月天的太阳真是大,他冒了一身汗,讪讪笑了两声:“七皇子与七皇子妃天作之合,两人站在一起不知羡煞多少有情人。”

    燕南晚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秦大人真是会见机行事,想来这段时间跟在薛延身边定然受了不少苦。

    薛延颇有点“恬不知耻”,又道:“秦大人都这样说了,晚儿也就不必害羞了。你我情投意合,即便有些亲热的行为,也是情之所至,无伤大雅。”

第25章:七皇子心尖上的人

    秦照听着这话,脸上僵了半晌,随后干脆闭嘴,连话也不说了。

    燕南晚看了一眼秦照,瞧着他一副无语却不敢表露的模样,笑了笑,这薛延凭着他这张嘴都能将朝政大臣收拾的妥妥帖帖。

    薛延见燕南晚不再挣扎,眸子深处晕开了笑意。秦照在一旁偷偷瞧了一眼,暗自感叹,看来这七皇子真是被燕家的独女抓住了心。

    走了一路,秦照很自觉落后两人几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跟着的侍卫更是有眼色,一声不吭,甚至连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薛延嘴角始终勾着笑,眸子深处的笑更是一点都不收敛,握着燕南晚的手,还特意迁就她细碎的步子走的慢了些。

    这幅场景,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燕南晚想着也不是没牵过手,这眼下还有旁人,便也随着他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进了城。从城门口去大理寺必然会经过风华街,那一条街可是京城中最大的花街,一条街昼夜不歇。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进去消遣寻乐子。

    进了风华街,一股胭脂水粉的味儿便窜入鼻子里,燕南晚颇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风华街可是七皇子最爱的,她若是稍稍不满,不是折了七皇子的面子,到时候这事儿传到她爹耳朵里,指不定又该如何教训她?

    一家家秦楼楚馆走过来,燕南晚估摸着这也该走完了吧!哪知转个弯才发现这条街才走了一半,抬眼看了四周,入目的便是她上次来的翠红院。此时的翠红院门前清冷,显然是到了夜里才营业的。

    又往前走了走,半条街都热闹的很,丝竹笙箫,浅唱低吟,入耳既有阳春白雪,又有淫词艳曲。她听着心下想道,怪不得男子们都惯爱来这种场所。这里各色女子都有,只要有钱,便可任君采撷。

    “七皇子来了,七皇子来了……”几位女子小声低呼的声音传过来,语气中隐隐还有些激动,似是等了许久一般。

    声音不算小,一行人都听见了。秦照偷偷瞄了一眼薛延,又看了一眼燕南晚,结果两人脸上都没有多大表情。

    燕南晚心里嗤笑,步伐依旧稳如泰山,悠悠的往前走。

    其中一个女子清清淡淡笑着道:“快去叫池雪姑娘,她可是七皇子心尖上的人,七皇子来了,怎么也该见见。”

    旁边站在的一位女子去了。

    放在心尖上的人?呵,有意思了。

    燕南晚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也慢了起来,倒是想看看这位七皇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薛延瞧着燕南晚脸上没多大表情,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当她听到要叫池雪出来的时候,她的步伐明显也慢了起来,眼神狠厉的扫了一眼楼上的几位女子,垂下头笑着道:“晚儿不是要去大理寺?”

    “不着急,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燕南晚笑意盈盈。

    薛延道:“我背着晚儿。”说着,就往前一步,蹲在燕南晚面前。

    燕南晚瞧着背对着自己,蹲在她面前的薛延,嘴角轻轻一扯:“七皇子身份尊贵,南晚歇歇脚就好。”

    “如何尊贵背自己的媳妇也是应该的。”薛延依旧坚持。

    燕南晚微微抬眼,瞧着楼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女子,湖蓝色衣裙,一脸清冷,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眼底瞧着薛延时隐藏不住的爱慕,甚至还有点凄凉。

    “七皇子,您的美娇娘来了。”燕南晚温温开口。

    薛延身体僵了僵,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燕南晚脸上,笑着道:“本皇子没什么美娇娘,只有我的晚儿。”

    “哦,难道南晚就不是美娇娘了吗?”燕南晚眨了眨眼,一脸委屈。

    “怎么会,晚儿在我眼里是谁也比不上的。”

    燕南晚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楼上站着的池雪,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楼上这位就是池雪姑娘吗?”

    薛延闻声,站起身,跟着她的目光望向池雪,脸色颇有些阴沉。

    池雪面色依旧清冷:“池雪不过是风尘女子,有劳七皇子妃记挂了。”

    “池雪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指不定以后我们便是姐妹了。”

    燕南晚话声一落,几人齐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燕府独女温婉贤淑,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此时当街为未来的夫婿选妃,这事……

    薛延脸色变了变,拉起燕南晚的手:“你一个女儿家,还是莫要在这胭脂堆里待久了。”说完就拉着她往前走。

    燕南晚笑了笑,暗暗与薛延较劲,两人都动了内力,在原地僵持了半晌,谁也没有动过一步。

    如今,她算是知道薛延近来为何对她百般好了,不过就是拿她当挡箭牌,好来替他掩藏隐在这风月场所的美娇娘。

    原本想着他替她要来了千年人参,欠了他一个人情,想着帮他查一查柳村的案子。到头来,竟是利用她?

    燕南晚倏地勾唇一笑:“七皇子在怕些什么?”

    薛延手一僵:“我能怕什么?我只是怕晚儿待在胭脂堆里久了得了什么怪病。”

    “七皇子整日待在脂粉堆也没见得了什么病呀!”燕南晚今儿是铁了心要和他过不去了。

    秦照站在后头,瞧着两人,额头上止不住的汗珠往下流,想着要不要上前说两句,还不等他开口,楼上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七皇子不上来坐坐吗?”

    燕南晚甩开薛延的手,理了理袖子:“七皇子还是上去陪美娇娘吧!南晚也该回燕府了。”

    “你不去大理寺了?”

    “南晚不过是闺阁女子,哪里懂什么查案,七皇子莫要开玩笑了。”燕南晚微微一笑,眼底缠着嘲讽。

    薛延脸色一沉:“燕南晚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七皇子不懂吗?”燕南晚丝毫不畏惧,懒懒的扫了他一眼,“若是不懂,那就让一旁的人和你解释吧!南晚先回去了,就不陪着七皇子玩了。”

第26章:人跑了

    她别无所求,只求燕家平安,只求能活得长久一些,可也不代表就是个任人拿捏的人,她不去招惹别人,若是别人来招惹了她,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她才不管那个人是谁呢!

    薛延就站在原地,看着燕南晚转身,往燕府的方向去,一张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秦照瞧着既然燕姑娘都走了,他留着也无多大事,琢磨着要不要也悄悄走了?

    池雪站在楼上,也望着燕南晚的背影,早在皇上赐婚的时候,她便想瞧瞧这位七皇子妃到底是何许人物,今日倒是见着了,也着实令她震惊,难道七皇子会当众在太后寿宴上求取她成为自己的皇子妃。

    “七皇子,皇子妃走远了,不如上来喝喝茶。”

    秦照听着,忙道:“七皇子大理寺还有事,臣先告退了。”不等薛延发话,秦照脚底抹油了一般往前走。

    池雪依旧笔直的站在楼上看着薛延,不说话,一副清冷模样。

    薛延站在不动,约莫着有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动了动,抬起脚步进了春风楼。

    一旁站着的几个女子原本想看池雪的笑话,哪里知道七皇子竟然真的抛弃了自己的皇子妃,进了春风楼。暗暗瞧了一眼池雪,都散了。

    池雪时候这话时,原本心里头也没多少把握。虽说她在七皇子心里一直都是特别了,可对方是燕府独女,声誉在外,又是七皇子亲自选的,在他心里必然是十分看重的。万万没想到,七皇子最后会是这个选择。

    她动了动脚,往里面走去,慢慢抬了步子,下楼去接薛延。

    她将将走到二楼楼梯口,薛延就已经上了楼,淡淡道:“去你院子吧!心里头烦得很,正好你给我弹弹琴,我听着清清心。”

    池雪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柔柔应了声“好”,在前面带路,去了后面的一座小庭院。

    三月的天气,里面竟看不见一朵花,全是竹子,人一踏进去就能闻到幽幽的竹香,薛延闻着这香气心头莫名安顿了不少。

    进了院子,池雪清冷唤了一声:“离儿,泡壶上好的茶来。”

    薛延微微一笑,眼里尽是真情,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吊儿郎当:“你这里的好茶不都是我送过来的。”

    “七皇子说的是。”池雪淡淡一笑,“七皇子在院里先坐,我进去那琴来。”

    薛延点了点头,在院子里石桌边坐下。

    离儿手脚麻利的泡好了茶,端上来,一边给薛延倒茶一边道:“七皇子可算来了。”

    “怎么?你这丫头想我了?”薛延开玩笑的开口。

    离儿仿似也习惯了,埋怨道:“自从七皇子有了皇子妃后就不来看我家姑娘了,姑娘不知平白受了多少冷眼。”

    薛延端起一盏茶,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以后本皇子不在,你多护着点你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就去找凌声,有本皇子担着,也没什么人敢对你家姑娘不敬。”

    离儿听着这话,笑了起来:“那离儿就把七皇子的话记在心里了。”

    池雪抱着一把琴慢慢走出来,瞧着两人笑作一团:“可是离儿又瞎说了什么?”

    “姑娘,我能瞎说什么呀!”离儿微微撅起嘴。

    “她能瞎说什么。”薛延挥了挥手,示意离儿下去,“最近新学了什么曲子,弹来我听听。”

    池雪含笑应好。

    回到燕府的燕南晚径直回了院子,暮书与丰索都不在,原本想着小姐一大早被七皇子接走了,定然要到晚上才回来了。这两人干脆也跟着去了燕南晨的院子,找雨潇说说话去了。

    燕南晚瞧着院子里没人,也没管,没人正好她讨个自在。

    进了里屋,自顾自脱了衣服,倒在床上,双脚又蹬掉了鞋,拉过一边整整齐齐的被子,将自己蒙住,睡觉去了。

    什么柳村奇案,什么怕得罪皇家,她才懒得管!

    皇家的人就能随随便便利用她了吗?

    最近真是憋屈,前脚刚被陶萧北利用了,后脚又被薛延耍的团团转,这些人还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真是让她自愧不如。

    她躺在床上冷笑了一声,心思一转,从床上窜起来,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收拾了两件衣物,又翻了两张银票放在包袱里,随手拿了一些碎银子揣进怀里,趁着人不注意,翻墙走了。

    京中待着着实烦人,倒不如去京城之外的地方闯荡一番。

    暮书与丰索在燕南晨的院子里跟着用了晚膳后,才回院子,听着院子里没声,想着燕南晚应该还是没回来。

    暮书笑着道:“你说小姐不会真的载在七皇子手上了吧?”

    丰索挠了挠头,摇了摇头:“小姐的心思我们哪能猜得透呀!”

    暮书瞧着呆头呆脑的模样,“切”了一声:“真是笨!”

    “你也不见得多聪明,小姐还夸我,就没听见小姐夸你……”

    “丰索,你在说什么!”暮书瞧着他,话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丰索听着,就要往外跑,也没看路,忽然间撞上了人,急忙抬起头来瞧,这一瞧,吓到了,急忙跪下:“七皇子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无碍,晚儿可在院子里?”

    薛延身边还跟着燕南晨,听说两人闹了些小矛盾,就想着跟过来调节调节。

    暮书也走了过来,听着薛延这话,一张脸变了变:“小姐未曾回府。”

    “她与本皇子说要先回燕府,怎么会没回来?”

    暮书听着脸上再也绷不住了,燕南晨瞧着暮书的神色,知道出事了,忙道:“快去屋子瞧瞧。”

    暮书忙不迭的往屋里跑,进了里屋,瞧着乱乱的床榻,又打开柜子,看着里头被翻乱的衣服,腿软了软,她家小姐这是跑了?

    燕南晨与薛延跟着进来,出声道:“如何?”

    暮书转过身,苦着脸道:“小姐应该是跑了……”偷偷瞄了一眼薛延,心里头想着小姐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气才会这般不管不顾的跑了。

    薛延心里紧了紧,她竟然跑了?

第27章:兰公子

    燕南晨心底百思千转,她的妹妹私下虽喜胡闹,但凡是有关燕家脸面的事从不胡闹,今儿她与七皇子出去到底是怎么了?

    “七皇子,可否将今日发生的事与在下仔细说说,南晚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话说的不卑不亢,甚至隐隐带了些不悦。

    薛延动了动嘴,半晌没说话,最后道:“本皇子会将她找回来。”

    燕南晨笑了:“七皇子说是将南晚找回来,可是南晚走的这段时日爹爹问起了可怎么办?”

    “便说我带她出去玩了,过几日便回来了。”

    燕南晨点头:“如此甚好,希望七皇子尽快将南晚找回来。”顿了顿,又道,“南晚既然有心要走,决不会让人轻易找到,不如让暮书与丰索跟着。”

    暮书微微有些不满,大着胆子道:“少爷,小姐平日里最是讨厌奴婢,奴婢怎么知道。指不定奴婢跟着七皇子还是个累赘,耽误了七皇子的行动。”

    薛延闻声,目光落在暮书身上,他从未仔细看过燕南晚身边的这个丫鬟,今日一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邪肆一笑:“不必,既然是本皇子把她气跑的,自然会亲自将她带回来。”

    送走了薛延和燕南晨,丰索跑到暮书身边,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你方才真是大义凛然,佩服佩服。”

    暮书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都把小姐气跑了,给他什么好脸色,反正不指望他,小姐也能过得比谁都好。”

    丰索点头赞成。

    薛延出了燕府,立马招来了凌声:“立马去查,她到底去哪儿了?”

    凌声道:“方才已经派了暗卫。”

    “你也去。”薛延眉头紧皱,他只不过去池雪的院子里听了两首小曲,这人就跑了,“京中仔细查查,这么短时间,她应该跑不远。”

    凌声看了一眼薛延,低着头道:“主子,以皇子妃的功夫若是想跑,此刻怕早就出了京城。”

    薛延脚下的步子一滞,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她是会武功的,若是她真相跑,他怕是真的抓不到她了。

    他揉了揉眉心,道:“这件事私下找着,莫让其他人知道了。”

    凌声应了声,走了。

    薛延站在燕府门口,瞧着上头挂着的牌匾,心里头一阵犯难。

    原本今日因为见了老鼠,心里头闷得很,又怕她和池雪闹了起来,便想拉着她早些走,哪知道最后惹出这么一摊子事。

    从京城里逃出来的燕南晚,到了京城旁边的一座城池凌安。两座城池挨得极近,在关城门之前,她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在客房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走到大堂里用晚饭。

    随意择了一个位置,津津有味用着晚饭,听到隔壁桌子的人道:“今儿有灯会,可热闹了。”

    她心头一动,想着没想到来了第一晚就能碰上这般热闹。

    用完了晚饭,又找店小二打听了晚上哪个地方最热闹,踩着颇有放荡不羁的步子出去了。

    离开了京城,她总算不用装那个端庄贤淑的燕家大小姐了,现在才是她最舒服的状态。若是可能,真希望不嫁给薛延,以后等爹爹老了,辞官归故里后,她也能如许多乡村女子一般在田间地头奔跑,不知有多爽快。

    到了凌安城里的一条姻缘河边,瞧着河两岸站着不少男男女1女,瞧着模样与年纪应该都是还未婚配的,想着原来这灯会也与京城中未有两样,不过人多倒也热闹。

    她跟着人潮,往河边画舫上挤,走了两步,听到前头传来一阵唏嘘声,之后是震惊声:“兰公子来了,兰公子来了……”

    燕南晚听着,想这怕是凌安城里的风云人物了,定然招了不少女子的欢心,顺手拉住旁边一个女子问:“你们口中的这兰公子是何人?”

    女子看了她一眼:“你是外地来的吧?”

    燕南晚点头。

    女子道:“兰公子天生一副俊的很的样貌,待人也是极为温和,微微一笑可倾倒天下。不仅如此,兰公子还是一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种种拔彩。”

    燕南晚听着,点了点头。若是这位兰公子真如女子所说的这般,倒也真是世间少有。

    她一个愣神,又被人潮拥着往里挤,挤到了河边,总算是看到了另一群人疯狂的人了。

    她瞧着芝兰玉树,偏偏风采,真是一点都没有辱没了兰公子的名讳。

    燕南晚还在欣赏兰公子的容貌,忽然四周静了,一群人都瞧着她。方才那女子轻轻碰了碰她胳膊,道:“这位姑娘,兰公子叫你。”

    燕南晚回了神:“叫我?”

    女子点头。

    她又将目光落在画舫上,对上兰公子的目光,微微一笑:“公子叫我?”

    站在画舫上的人温温一笑,声音也如三月的春风般沁人心脾:“不知能否请姑娘上画舫一起赏景?”

    燕南晚清淡一笑:“公子相邀,哪有不去之理。”说着,便抬起脚步往画舫上走。

    上了画舫,兰公子让开了几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里面请。”

    燕南晚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一个位置落了座。

    兰公子随后跟着进来,落了座,瞧着她随意的坐下:“不知姑娘名姓?”

    “燕南晚,公子如何称呼?”

    “凤兰。”

    燕南晚点头:“人如其名,好名字。”

    凤兰温温一笑:“燕姑娘喝酒还是喝茶?”

    燕南晚斜斜笑着道:“兰公子觉得呢?”

    “还是喝茶好一些,燕姑娘若是在我的画舫上喝醉了,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难道不是对公子名声不好?”燕南晚笑着问。

    凤兰一怔,随后道:“燕姑娘若是不在意,兰求之不得,也免得整日被那些女子纠缠着。”

    燕南晚大笑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一阵哄闹,本就热闹的沿河岸,此时更是热闹,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恭敬道:“公子,府衙请您过去,说是有案子要您帮忙。”

    燕南晚听着这话,眼里闪着精光:“兰公子还会查案?”

第28章:联手破案

    凤兰笑了笑:“先来无事,随意学了学,不登大雅之堂。”

    燕南晚来了兴致:“我自幼也喜欢查案子,只是从未有机会实践,不知能否跟着兰公子一起去长长见识?”

    “自然可以。”凤兰不由又多看了她两眼,寻常女子但凡听到死尸都会吓得惊慌,没想到眼前人这人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还要跟着去瞧瞧,真是妙人儿。

    画舫寻了一个最近的位置靠了岸,燕南晚跟着凤兰下了画舫,上了岸。

    河两岸的人瞧见凤兰下来,又起了一阵惊呼,燕南晚跟在后头,嘴边挂着笑意,想着这个凤兰在凌安还真是神一般的人物,即便来随意看个灯会,也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凤兰温声喊了一声,身边的小厮上前开了一条路,凤兰带着燕南晚很快离开了河岸。走在街市上虽然也有不少人,但委实不如河两岸的人多。

    她大走了两步,站在凤兰身边,轻声道:“兰公子可有意中人?”

    凤兰怔了怔,随后笑道:“兰未曾有。”

    燕南晚意外,看了看凤兰,后也明白了,笑了笑:“兰公子风姿绰约世间的确少有人能配得上。”

    “我倒是觉得燕姑娘很好。”凤兰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眉眼,随后移开目光。

    燕南晚懵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凤兰已经走在前头了,她急忙跟上,呵呵笑着道:“兰公子不仅气度不凡,连说起话也是如此幽默。”

    凤兰笑笑不语。

    到了衙门时,衙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了,见凤兰来了,急忙走上前:“兰公子,你可算来了,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凤兰点了点头,问道:“案发现场在何处?”

    跟在后头的衙役道:“就在府衙之中,是大人的女儿死了。”

    凤兰扭过头,脚步停住了,只是淡淡的看着人:“怎么个死法?”

    衙役道:“死的很安详,仵作瞧了后说是被毒死的。”

    凤兰转过身,脸色沉了沉,继续往里面走。

    燕南晚跟在后头,一路打量着府衙,与大部分衙门没什么两样,只是走了进来,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

    凤兰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来,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的动作,淡淡一笑,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跟上来的燕南晚:“虽然已经入春了,但夜里还是凉,披着吧!”

    燕南晚瞧着他如玉般的手递过来的外衫,一时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跟在凤兰身后的小厮,急忙道:“公子,你身体不大好,还是……”

    “我无碍,你穿着吧!”燕南晚听着,急忙开口。

    凤兰笑了笑,亲自给燕南晚将外衫披上:“我一个男子,身体固然不好,但终归比你一个女子要强。”

    燕南晚往后退了两步,不好推脱,错开他的手,笑着道:“我自己来便好。”说罢,将凤兰的外衫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凤兰瞧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也不在意,收回了手,转身走在前面,进了衙门。

    跟在一旁的小厮和衙役都看了看燕南晚,以往兰公子去查案子可谁也没带过,今儿竟然带了位女子,还照顾的如此妥帖,真是稀奇的事儿。

    燕南晚拢了拢凤兰的外衫,也不管一旁人的眼神,抬起脚步也跟着凤兰进去了。

    她心底可没有一旁人那些想法,不过就是凤兰怕她冷,略显了一下君子风度罢了。

    进了内院,一会儿就到了钱小姐的院子,钱大人站在院子门口,就等着凤兰过来。

    瞧着凤兰来了,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走上来,一脸颓丧:“兰公子,您可来了,快进来瞧瞧我家可怜的闺女呀!”

    燕南晚跟在凤兰身后,瞧着钱大人,刚刚丧女一脸的悲怆,一身衣服褶皱到不行,也没来得及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爹爹知道她偷偷跑了出来,又该担心了。

    想着,等一会儿事情忙完,还是给哥哥去一封信,让他好生安慰安慰爹爹。

    进了里屋,瞧见钱夫人跪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凤兰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声道:“钱大人,我的习惯……”

    钱大人连忙点头:“本官知道。”扭过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来人,送夫人回去歇息。”

    钱夫人也是个懂事的人,就着身边小丫鬟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里其他的仙人也都被凤兰遣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凤兰、燕南晚和钱大人。

    凤兰对燕南晚招了招手:“过来,替我打下手。”

    燕南晚虽心中诧异,却还是很快的走上前,跟在凤兰身后,给他打下手。

    凤兰查出案子来,脸上浑然不见方才的温柔之色,满脸严肃,神情无比认真,屋里一丝一毫都未有放过。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钱小姐,凤兰皱了皱眉:“燕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燕南晚闻声走了过来,看着他为难的神色,笑了笑,走进凤兰,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原不想兰公子也是这般拘于礼法之人。”

    她额间因了方才跟在凤兰身边散下几丝碎发,凤兰微微一笑,抬起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掀到一盘,温声开口:“对旁人自是要拘于礼法,若是对自己的心上人便不必如此。”

    燕南晚一声没吭,转身往床边走,去查看钱小姐的尸体。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凤兰对她有些不同,无论是无缘无故邀她上画舫,还是好不拒绝的带她来查案,处处透着诡异二字。

    奈何她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还有这查案的法子,她简直就是好奇死了。即便知道凤兰对她处处透着诡异,却还是一个劲的想跟着来瞧瞧。

    凤兰也跟着来到床边,站在她身后:“翻翻她的床便好,之后尸体会有仵作来验尸。你一个女儿家,手上莫要沾了些晦气。”

    燕南晚点头,查看了一番床上,最后什么都没有。

    钱大人原本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可瞧着眼前这两人的动作与默契,生生被震住了。

第29章:薛延来了

    凤兰唤了声“钱大人”,后者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兰公子,何事?”

    凤兰随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钱小姐,素日里可有与人交恶?”

    钱大人仔细回想了一番,坚定的摇头:“小女自小便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断然是不会与旁人交恶的。”

    “最近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钱大人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又摇头。

    凤兰点头:“让仵作进来仔细查看钱小姐的尸体。”

    “这……”钱大人犹豫了,半晌后道,“小女虽已遭人残害,可终归还是个清白女子,若是找了仵作来,这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吗?”

    燕南晚幽幽开口:“钱大人人已经走了,也深知钱小姐是遭人害的,若是只在乎这些莫须有的名声,那钱小姐不就是枉死了吗?”她又瞄了一眼凤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钱小姐怕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钱大人大惊:“怎么可能?小女一向洁身自爱,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污秽之事的。”钱大人目光倏地变得犀利,落在燕南晚身上,“哪里来的女子,竟敢如此败坏小女的名声!”

    说着,就对外招声:“来人,将她押下去,打入大牢。”

    外头的衙役闻声,迅速进来,上前几步就要抓着燕南晚送入大牢。

    凤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燕南晚身前,脸色也不怎么好:“钱大人,这是何意?”

    “兰公子方才也听见了她败坏小女的名声,小女已经去了,作为父亲我断然不会让任何人来污了小女的名声。”钱大人说的振振有词。

    “燕姑娘既然是兰带来的,她的安危自然该有兰来护卫。”凤兰说话时,依旧是淡淡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温和的笑,可就是如此,也震得一旁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燕南晚想着这人在凌安城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此清清淡淡的开口,便能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怪她平日里懒得动,只是在京中活动,若是她心思再大一些,或许也就偷到了凌安城,也该知道这个兰公子一二。

    钱大人怒极,一时间也不敢与凤兰对着干,只得把气都撒在燕南晚身上。

    燕南晚瞧着钱大人对她怒目圆睁,不在意的笑了笑:“钱大人莫要如此瞧着我,您既然请了兰公子来查案,兰公子又带了我来,我自己也该尽职尽责一些,将知道的看到的,一一向您也兰公子说清楚。”

    “你有何证据说小女已不是清白之身?”钱大人不依不饶道。

    燕南晚颇有些头疼,这钱大人一副不想让人知道他女儿不是清白之身了,此时却又一味想要证实,这不是矛盾吗?

    她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钱大人,您不想让人知道,怕破坏了钱小姐的清誉。可此时要死要活的让我来证明,不是自己污了钱小姐的名声吗?”

    “你……”钱大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甩了甩袖子,转身出去了,顺带吩咐了仵作进来验尸。

    凤兰扭过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钱小姐,淡淡开口:“走吧,今儿委屈你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燕南晚笑了笑,道:“算不得委屈。你带着我来长长见识,我替你查些线索,这桩交易公平的很,何谈委屈?”

    凤兰瞧着她身上披着他的外衫,一张脸笑靥如花,双眸中亮晶晶的,看着与几年的她还真是是一模一样:“燕姑娘五年前可去过凤城?”

    燕南晚凝眉思索,五年前她也才十一岁的年纪,凤城倒是去过,只是……

    她抬起头看着凤兰,问:“兰公子五年前见过我?”

    “没见过,只是觉得与兰的一个故人相似。”凤兰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这话,“还是先回去吧!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兰公子是不是已经有了些线索?”

    凤兰诧异,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慧,随后想到五年前也便释然了,温笑道:“还需等上一夜才知道。”

    燕南晚点头,也没再多问。

    凤兰与燕南晚走在依旧热闹的街市上,瞧着男男女1女言笑晏晏的模样,燕南晚心里头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在京中一直被燕城义拘在府里,整日里端着大家闺秀的做派,即便有了这般灯会,也玩的不够尽兴。

    如今,她孤身一人来了凌安城,周围也未有识得她的人,若是此时再不好好游玩一番,真是对不住她这次的离家出走。

    “兰公子不必送我了,我瞧着天色还不是太晚,还想多玩一会儿。”

    凤兰看她:“你若是想玩,我陪你便是。”他脸上微微有些歉意,“原本今日是邀你一起上画舫赏河两岸的风景,哪知道中途出了这样的事,平白扰了人的兴致。”

    燕南晚不在意的笑了笑:“原本也是我要跟着公子一起去的,怨不得公子。”

    凤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神情认真:“兰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燕姑娘可愿意答应?”

    “兰公子不妨直说,若是我办得到,自然会答应。”

    凤兰露出一抹笑:“燕姑娘自然做得到。”

    “说来听听。”

    “我与燕姑娘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知可否称燕姑娘名字,燕姑娘也叫兰的名字?”

    燕南晚原本以为是多大的事,听到他如此说,笑了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就喊了一声:“凤兰。”

    “南晚。”

    两人想死一笑,又继续抬着步子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燕南晚眼角余光忽的飘到了一个人,脸色变了变,眼看着那人就要把目光投向自己,情急之下,一把抓过凤兰的胳膊,整个人窝在了他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麻烦凤兰了。”

    凤兰原本还有些微愣,听见她这话,顿时明了了,伸出手揽着她的腰,低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怀中的燕南晚,笑着道:“不麻烦,南晚尽管用。”

    燕南晚此时头埋在凤兰怀里,完全看不见他眼底的宠溺与深情。

    薛延得了消息,知道燕南晚来了凌安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

第30章:娘子,莫要着急

    方才眼里一闪,仿似看见了燕南晚的身影,只不过一个眨眼怎么人就不见了?

    薛延往前走了两步,四处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方才那个看着眼熟的人,揉了揉眉心,这小猫儿还真是难缠。以后他段是不敢再随意惹她不开心了,不然以后像现在这样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以后他后半生怕是都要在追妻路上的来回了。

    路过凤兰身边时,原本随意扫了一眼,可仅仅是这一眼,薛延心中便有了怀疑。实在因为凤兰怀里抱着的那女子的背影与燕南晚太像了,他邪肆的笑了起来:“公子生的如此好看,想必夫人也必然好看。”

    凤兰闻声,抬起头看着他,温润一笑:“多谢公子夸奖。我家夫人不知在别人眼里如何,但在我眼下定然是极美的。”

    燕南晚听着薛延来搭话的时候,浑身僵了僵,心里头有了些担忧,想着若是被薛延识破了该如何。

    “娘子,灯会我们也逛好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凤兰笑着出声寻问,“不过是不让你喝酒,你就与置气,这都一晚上了,也该消消气了,是不是?”

    他低声诱哄着。

    燕南晚原本还担心被薛延发现,如今听着凤兰这话,心肝颤了颤。伸出手在凤兰腰间掐了掐,暗哼了一声,让他胡言乱语。

    凤兰感受到,浑身一僵,随后露出宠溺的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娘子,莫要如此着急,我们回去便是了。”

    说罢,便将燕南晚的头捂在自己怀里,抱着她往前走了。

    薛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两人之间不似夫妻,看着一股别扭劲儿。

    “主子,天色不早了,不若我们明日再找吧?”凌声出声寻问。

    薛延点头,转身往凤兰那个方向去了:“去查查方才那两人是何人?”

    凌声点头,去了。

    薛延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既不让凤兰察觉到,也不至于跟丢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凤兰回头看了一眼,才将燕南晚从怀里松开,笑意盈盈道:“方才实乃形势所迫,多有得罪之处,莫要见怪。”

    这么一段路走了下来,燕南晚心底的那点气早就消了,原本就是她让他帮忙,哪有回过头来怪人家的道理,笑了笑:“你我既然已是朋友,就不必在乎这些怪罪不怪罪的。”

    凤兰唇边荡开了一丝笑,抬起手撩了撩她额间的碎发:“既如此,我便也不客气了。”抬头看了眼客栈,“到了你住的客栈,我也先回去了,今夜你早些歇着,明日我派人来接你,带你去看看我是如何查案的。”

    燕南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身,裙角蹁跹,进了客栈。

    凤兰目送她进了客栈之后,收回目光,眉梢挑起一抹笑,又往前走去了。

    薛延躲在暗处,直到凤兰走远了,他才走出来。双眼微眯,脸色阴沉,眸光落在客栈门口,冷哼一声,也抬着脚往客栈去了。

    原本他刚赶到凌安城不酒,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他的猫儿。

    之前不愿查他的小猫儿,只想与她逗乐,平日里有趣。但他没想到他的小猫儿竟然才来凌安城一日不到,就已经有了如此亲密的男子,这让他心里头的火生生压不下去。

    进了客栈,让店小二开了一间上房,又查了燕南晚住在哪间房间,装着一肚子气的他躺在床上,越想今天这事越生气。

    最后实在等不到她睡熟了,一骨碌从床上起身,拉开房门,扫了四周,径直往燕南晚的房间去了。

    燕南晚因为见了薛延,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虽不怕他,可最近几日实在是不想见他。

    他是七皇子,她是燕府独女,他是君,她是臣,即便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再多委屈,在他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便是他们燕家为什么不愿意参与朝堂之事,爹爹只想老了告老还乡,哥哥无心朝野,偏偏是她的婚事与皇家扯上了干系。

    若是她真的无心于薛延,那他四处找女子,倒也是极好的。薛延生性风流,身边将来自然少不了侧妃,眼下她似也可以提前替他物色一些。

    正在她晃神间,敲门声响起,她眉头微皱:“是谁?”

    “送宵夜的。”

    燕南晚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也未曾在意外头的声音,只道:“我不需要,不必往房间送了。”

    门外久久没有声响,燕南晚便也当人走了,倒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懒得再去想她与薛延的婚事。

    这一天下来,又累又气,推掉了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不一会儿,燕南晚便有了些许睡意。

    在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细微的响声,实在是累极了,便也没管。

    她又睡了一盏茶的时间,翻了个身,隐约觉得仿似在有人盯着她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看,被眼前这人吓傻了。

    她足足愣了一刻,才回过神来,敛了敛脸上的表情,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道:“七皇子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薛延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燕南晚看他不愿意说话,也没什么好脸色,她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穿上鞋,就准备往桌子边走。

    她错过薛延时,薛延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两人齐齐倒在后面的大床上。

    燕南晚想着若不是床上有被子,她怕是要摔的疼死,顿时有些怒了:“七皇子,深夜来此,就是我了行此苟且之事吗?”

    薛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双眼瞪着身1下的燕南晚,恨不得将她的脸瞪出一个窟窿来,沉声道:“你与我皇上赐婚,何谈苟且!”

    “那七皇子想如何?”燕南晚索性也不挣扎了,笑语盈盈道,“难不成七皇子是在池雪姑娘面前碰了铁板,心中不快,来找我发火?那南晚真是罪过大了,若真是如此,七皇子大可传信来,南晚自然屁颠屁颠的跑回京城,任七皇子打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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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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