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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第1章:丞相府被偷了

    “快,这里,偷东西的盗贼在这里。”

    三更天的丞相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管家带着奴仆家丁们从丞相书房追到前厅,只能站在院子里遥遥望着凌风而立在屋顶上的黑衣人。

    丞相本就是文臣,家丁也多用来看门的,对上这个盗贼更是不堪一击。

    “管家,如何了?”从院子小径里缓缓走来了一位白衣男子,声音清清淡淡。

    管家听着这声,急的额头上都是汗,弯着腰疾步走到白衣男子跟前,道:“公子,还不曾抓住那人。”说完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管家,目光移到屋顶黑衣人身上,脚尖轻轻一点,跃上了屋顶,与黑衣人相对而立。

    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见白衣男人落在对面,眼里流泻出丝丝笑意,手伸到腰间摸出一枚暗器射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过一个接暗器的瞬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管家站在院子里瞧着刚才的交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丞相已五十又四,就公子一个子嗣,若公子有个好歹,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白衣男子轻然跃下屋顶,落在管家面前,不咸不淡问:“今日书房丢了什么?”

    管家挥手让一众奴仆家丁纷纷退下后,才垂首答道:“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道:“本就是不义之物,丢了反倒好。”

    燕府后门,一个小丫头焦急的等着,时不时打开门瞧一眼街市上,生怕被人发现又生怕有人发现不了。

    直到看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悠哉悠哉往这边走,才蓦的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对着那人招了招手。

    “你这丫头,激动个什么劲!”黑衣人扯下蒙在脸上的黑纱,笑的一脸灿烂,将怀中的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扔进她怀里,“让丰索明日拿地下当铺当了。”

    暮书瞧着怀里的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一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小姐,你真的偷来了!”

    女子斜了一眼暮书,淡淡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失过手。”又挥了挥手,“东西你收好,明儿小心点,最近官府查的严,我也回去补个觉了。”

    暮书站在原地瞧着女子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抬头望了望天,摇了摇头觉得小姐真是会装。

    燕府独女燕南晚,京城第一才女,容貌仿若天成,才华更是多少男子都比不上的,端的是温柔庄稳的名声。京城中谁见到都会称赞一句燕府独女乃是天下闺阁的女子的典范。

    可这燕南晚到底如何,只有贴身侍女暮书知道,白日里倒是贤淑良德的模样,夜里才是她家小姐最真实的样子。

    将将五更天,燕南晚便暮书捣腾醒了,双眼微眯着,极不情愿道:“暮书,这还早着,叫我做什么?”

    “小姐,你忘了昨儿夫人说今晚上太后寿宴,各家大臣都要携带未出阁的女子进宫贺寿吗?”暮书边说着边去替燕南晚准备衣服。

    燕南晚斜斜的坐在床上,想着昨儿娘好像真的说了。抬眼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过寿宴一般都是晚上,起的如此早做什么?

    “暮书,我再眯一会儿。”说着燕南晚便又躺下了。

    听着这话,暮书放下手里的华服,走到床边,扯着燕南晚的被褥,道:“小姐,您还要梳妆打扮,这么一折腾可不就是晚上了吗?”

    燕南晚不搭理她,暮书不死心,继续扯着被褥。

    燕南晚委实受不了,猛的掀开被褥,恶狠狠的瞪着暮书,道:“去把昨夜里的东西处理了,我就起床。”

    暮书欣然道:“小姐,丰索早早便拿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地下当铺了。”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燕南晚倏而勾唇一笑,她这张脸长得真是人畜无害,端庄贤淑。暮书帮着她梳弄发髻,看见燕南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苦闷道:“小姐,你说天下第一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呀?”

    “我也没瞧见过,不知道。”

    “能比小姐长得好吗?”暮书又问。

    燕南晚透着镜子斜了一眼暮书道:“瞧着这些虚名排的,可不是比我长得好看嘛!”忽的想起那天听着几个公子哥谈起天下第一美女眼里的垂涎之色,到是颇有点暗自庆幸。

    “南晚,可梳妆打扮好了?”

    听着门外的温润的声音,燕南晚露出了一抹单纯的笑,对着外面应了一声:“哥,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催促着暮书快些点。

    暮书不满抱怨:“小姐,刚才你还不愿意起床,少爷来了便开始催我了。”

    燕南晚笑着道:“好暮书,我这不是怕哥哥等着急了吗?”

    穿了一件青色的裙子,头上随意插了一支玉钗,极其端庄的走出了房门。

    燕南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喝着茶,瞧着燕南晚出来了,温润的笑着站起了身:“南晚,今天这身穿着尽显脱尘之姿。”

    “哥哥,怎的这么早来找我了?”燕南晚小碎步走到燕南晨对面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燕南晨笑了起来,道:“你这温慧模样在我面前还要端着?”

    燕南晚也跟着笑了起来,立马换了一副模样,笑嘻嘻道:“哥哥,今日可是要带我去寻乐子?”

    燕南晨轻轻敲了敲她额头,道:“今儿没乐子。”

    “那哥哥就是告诉晚上太后寿宴的事?”

    燕南晨递给她一个“真聪明”的眼神,道:“听爹娘说今晚是借着太后寿宴的名头,替各位皇子选定正妃侧妃。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别是太子便好。”燕南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他皇子倒是没什么区别。”

    燕南晨眉头微微皱起,沉思了半晌,道:“南晚,爹娘早已说过你的终身大事全凭你自己做主,所以不必考虑燕府。”

    两人正僵持不下时,暮书着急惶惶的从院子外跑进来,喊着:“小姐,小姐……”

    燕南晚瞧着暮书那恍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暮书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燕南晨在,缓了缓神色,道:“昨夜里丞相府又被盗了,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

    燕南晚抿了抿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又不是燕府被偷了,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最近京城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遭遇窃贼,刑部倒是一直在追查,可也没个结果。”燕南晨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窃贼倒是越来越猖狂了。”

    燕南晚与暮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不自在。

    太后寿宴设在霓华宫中,燕南晚与燕南晨一同进的宫,两人到了霓华宫时,已然到了不少人。

    得知今日会替各位皇子选定正妃侧妃,世家小姐们个个打扮的都是花枝招展的。燕南晚踏入霓华宫正殿瞧着便小声与燕南晨嘀咕了一句:“哥哥,我今晚是不是穿的太素了?”

    燕南晨侧过脸对着她宠溺一笑:“我家南晚自有气质在。”指了指左边,“你去娘那里坐。”

    燕南晚端着温柔娴静的姿态往燕氏这边走,燕氏瞧着自家女儿欣慰的笑着,招了招手:“晚儿,来娘亲这儿坐。”

    凭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声,燕南晚出现在哪里都必然是焦点的存在,她这才来到殿中,便已经有了不少世家小姐、世家公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了。

    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燕南晚早已习以为常。径直坐在座位上,不时和燕氏说两句话。

    终于等到皇上、太后、皇后的到来,众人齐齐起身,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平身!”高位上传来皇上洪亮的声音。

    太后道:“各位都快快入座。”太后笑呵呵道,“听皇上说今儿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哀家定要好好瞧瞧。”

    殿外的小太监喊了一声:“太子、五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丞相府公子到!”

    殿中的人纷纷将目光移到殿门口,等着几人入内。燕南晚却兀自低着头,思索着今晚宴会散了,去哪家大人家寻点好东西。

    几人齐齐走入殿中,整个大殿忽的安静了下来。燕南晚好奇,微微抬了抬眸,恰好撞见离她最近的丞相府公子。丞相府公子侧过脸,两人目光相撞,燕南晚下意识的就躲开了。

    待五人走到前面了,燕南晚心里暗自嘀咕,这人竟然就是丞相的独子陶萧北。昨晚瞧着他,武功应该不低,幸好她跑得快。

    “儿臣参加父皇母后。”

    “臣参加皇上皇后。”

    五人齐声道。

    皇上瞧着这五人,笑的合不拢嘴:“平身。”

    “孙儿恭祝皇祖母福寿安康。”

    “臣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笑呵呵道:“好好好,都起来,落座。”

    宫里宴会自来少不了歌舞,燕南晚虽说精通,看起来却没多大兴趣。但还必须端坐着,安静的等着结束。

    “燕家独女是哪一位?”太后忽的点了她的名字。

    燕南晚不卑不亢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臣女燕南晚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上前来,我仔细瞧瞧。”

第2章:臣女配不上太子

    燕南晚踩着小碎步走到前面,施施然又对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端着温柔贤惠的笑,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上座的太后瞧着燕南晚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神态,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起来:“早听闻燕家独女乃为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今儿一瞧果真如此。”

    燕南晚温柔一笑:“太后谬赞了,南晚也是寻常女子。”

    “燕大人,你这女儿教的可一点儿不必儿子差呀!”皇上瞧着燕南晚的做派,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不知可有婚配?”

    燕城义忙起身答道:“小女尚还待字闺中。”

    燕南晚听着皇上的问话,心中翻了白眼,今儿来的女子不都是未婚配的吗?

    “好,好呀!”皇上大笑着道:“今儿也来了不少皇子王孙、世家公子,你替你家女儿好好挑选一二。”

    “全凭皇上做主。”燕城义弯腰拱手道。

    皇后问道:“可习了功夫?”

    燕南晚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答道:“南晚日日呆在闺阁之中,偶尔闲了也跟着哥哥学了几个样式,权当消遣了。”

    “这样也好。”太后是越看燕南晚越觉得满意,“女儿家虽说以温柔为主,学点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弱柳扶风。”

    太后又道:“你瞧瞧哀家的这几个孙儿如何?”

    燕南晚顺着太后指的方向望去,随意扫了一眼,便道:“皇子们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太子,你觉得燕姑娘如何?”皇上问道。

    太子从席位上起身,走至殿中,与燕南晚并肩而站,微微行了一礼,道:“儿臣十分欣赏燕姑娘。”

    燕南晚端端正正站着,脸上温温柔柔的,听着皇上太后的话,又瞄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太子。这人看起来便知不是好相处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上位者的犀利,想来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刚才听着他对自己的赞美,语气仿若上朝一般,哪里有一丝欣赏之感。

    “赐予你当太子妃如何?”

    太子拱手道:“儿臣谢主隆恩!”

    终身大事便被如此草草决定,脸上也没有出现半分不满。燕南晚想着,这太子若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将来必是一代明君,但是她却是万万不能与太子扯上半分的关系。

    “皇上,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燕南晚直直的跪在大殿上,面上从容淡定,

    燕南晚话声将落,大殿里一众人便议论起来。燕城义与燕氏也纷纷变了脸色,生怕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面色一滞,露出几丝不悦,问道:“朕认为你配得上便配的上。”

    “皇上,请听臣女一一说来。”

    扫了一眼殿中做得大臣极其家眷,皇上脸色已经愈发阴沉,却还不得不道:“好,朕倒想听听你的理由是什么!”

    太子在燕南晚拒绝皇上的赐婚时,便将目光倾落在她身上。面对众人的议论与皇上的愤怒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不免让他对她产生了几丝好奇。

    燕南晚语调缓慢道:“作为太子妃,将来必定是要母仪天下的,而臣女虽说得了一两个虚名,但容貌是在是拿不上台面。太子仙人之姿,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

    “只是因为如此?”太后眉头皱起。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燕南晚继续道,“臣女的家世更是配不上太子。臣女见识短浅,不及太子半分。故此臣女自认配不上太子,还请皇上三思。”

    燕南晚一席话,将自己贬到了尘埃,把太子把皇家抬到了天上。如此一来,真是让皇上太后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燕姑娘认为何人能配得上我?”太子眉毛微微上挑,冷声道,“按你刚才一说,这天下似乎没人能配的上我了。”

    燕南晚端庄一笑:“这殿中容貌比臣女上乘、出身比臣女高贵、见识比臣女深远的也不在少数,全凭太子殿下挑选。”

    “照燕姑娘如此说法,我倒是想起一人。”陶萧北兀自出声。

    燕南晚听着这声,目光移到他身上,目光相对间,她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却也很快稳定了心神,道:“陶公子不妨说出来,让太子参考。”

    “赵王的女儿赵禾芊。”

    皇上经过刚才燕南晚的一番陈述,已觉颜面尽失,听到陶萧北如此说,便立即道:“既如此便传旨下去,赐赵王女儿赵禾芊为太子妃,不日完婚。”

    听着皇上这话,燕南晚嘴角不自觉露出几丝笑意。

    她脸上隐隐的笑意,全然落到了悠闲看戏的七皇子眼中。想着,这个燕南晚倒是有趣!

    “父皇,儿臣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不如让燕姑娘当儿臣的七皇子妃如何?”七皇子悠哉悠哉从席位上起身,走至大殿中央,笑的潋滟风华,对燕南晚道:“燕姑娘不必觉得配不上我。我的容貌也着实拿不出手,身份更比不上太子皇兄那般高贵,见识更是短浅。如此一说,我与燕姑娘倒是绝配。”

    燕南晚听着嘴角抽了抽,京城中早有传闻七皇子薛延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性子潇洒不羁,行事作风全然不像是皇室中人。今儿一瞧,传言果然不假。

    “传朕旨意,燕家独女燕南晚立为七皇子妃,不日完婚。”皇上趁着燕南晚还没说话,便直接下了旨意,免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儿臣谢父皇!”

    “臣女谢皇上。”

    燕南晚想着只要不嫁给太子,至于其他哪个皇子倒是没什么关系。如此一想,便欣然答应了。

    回到席位上,燕氏拉着燕南晚的手,絮絮叨叨了半天,都是劝诫她下次切不可如此鲁莽。燕城义对着燕南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回府在收拾她。燕南晚却报之以调皮一笑。

    这件事就如同一个插曲一般,之后又是笙歌妙舞,大臣家眷们又都是吃吃喝喝。燕南晚低着头想京城中关于七皇子的那些说法,想着想着目光不自觉落在了七皇子身上。

    薛延感觉到燕南晚袭来的目光,也望向她,对着她笑,这一笑瞬间让大殿中的男男女1女都失了色彩。燕南晚不由看的有些呆了,待她缓过神来后,暗自低咒了一句:“妖孽!”

    薛延把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在眼底,嘴角微微上翘,显示着自己的好心情。

    一支舞将将落下,另一支舞又接上。燕南晚瞧着这舞蹈觉得有些新奇,这种舞蹈她也在书上看过,碍于盛天国不是这样的民风,便没学。

    舞蹈的名称是鼓舞,便是女子站在大鼓上跳舞,一边跳舞还要一边擂响鼓。是以这鼓舞不仅需要女子有武功,还需要女子有超高的武技。

    燕南晚忽的想到女子有武功,便觉大事不好。待她再次望向大殿之中的时候,领头的女子已经携着一把长剑直直的刺向了高位上的皇上。

    其他跳舞的女子也没闲着,纷纷踢开鼓,个个都是漂亮的回身,从里面拿出长剑,对着大臣女眷们下手。

    “保护皇上!”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大声呼喊了一声。

    太子一个飞身到皇上面前,拦下了这一剑。红衣女子气愤难当,招招狠厉的与太子过起了招。

    一时间大殿中混乱极了,燕南晚拉着燕氏往大殿中柱子后面跑。跑了两步,便被一个女子拦住,长剑丝毫不留情的刺向她,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哥,救命呀!”

    燕南晨一掌将与他正在混战的女子劈开,一个闪身来到燕南晚身前,徒手打偏了女子的长剑:“南晚,带着娘去柱子后面躲着。”

    “好,哥你也小心。”燕南晚丢下这句话,拉着燕氏就要走,转过身又被两个女子拦住了。想回过身叫燕南晨,却瞧见燕南晨也被两个女子缠住,一时间也抽不开身。一把推开燕氏,她独自对峙着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二话不说,直接向燕南晚发动攻击。眼看着剑离她越来越近,燕南晚纠结着要不要动手,大殿之上人多眼杂,若是贸然动手,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剑离她的眉心还有一寸的距离,燕南晚暗暗凝聚了一股内力,准备动手之际,腰间一紧,被人揽进了怀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两个女子已经倒下了。

    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刚才大殿上倒没瞧见你吓成这样,现在反倒是被吓得一动不动了。”

    燕南晚侧过脸,便瞧见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映入眼帘,敛了敛神,道:“我又不会功夫,见到这样的场景被吓成这样难道不正常吗?”

    “没想到天下第一的才女,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也会顶嘴!”薛延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抿了抿嘴,推开薛延道:“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

    薛延粲然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迟早是一家人。”

    燕南晚余光一瞥,正好瞧见一个女子要去伤害燕氏,扯着薛延的衣袖道:“救救我娘。”

    薛延往燕氏这边瞥了一眼,顺手又揽着燕南晚的腰,脚尖轻轻点地,一个闪身,从腰间拔出碧玉长笛,拦住了这一剑。

第3章:偷窥被发现了

    燕南晚一心都在燕氏身上,至于薛延是如何制伏这些女子的她丝毫没有瞧见。

    薛延仅仅是一个分神,燕南晚就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了,跑到燕氏面前,扶着她东躲西藏的。

    将将走了两步,背后又有一个红衣女子持着剑袭向燕南晚。她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犀利的剑风,心里郁闷,今儿大殿上这么多世家小姐,怎么就一直盯着自己呢?

    扶着燕氏往一旁偏了几分,瞄了一眼大殿上的其他人,一只脚碰上的桌子腿,她和燕氏齐齐被绊倒了,恰好躲过了红衣女子的那一剑。

    还来不及起身,红衣女子又来了。燕南晚瞧着,便觉躲不过去了,装作惊恐的大喊了一声:“七皇子救命!”

    薛延听到呼救声,被几个红衣女子缠着,走不开身。望向陶萧北的方向,叫了一声:“萧北,救燕姑娘。”

    陶萧北一掌震开面前的红衣女子,一个飞身到燕南晚面前,脚一踢扬起一把剑,撞上红衣女子的剑,生生将红衣女子的剑折断了。

    瞥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燕南晚,一把将她拉起来,手擒着她的手,身体带着她的身体袭向红衣女子,一下便点住了红衣女子的穴道。之后,很快松开了燕南晚的手,留下半截衣袖。

    燕南晚瞧着飘落的半截白色衣袖,想起刚才陶萧北擒着她的手的时候,好像就是隔着他的衣袖的。以及刚才他擒着自己的手去点红衣女子的穴道,所以他这是洁癖?

    当禁卫军统领带着禁卫军来了之后,很快就把刺客全部抓获了。奈何所有的红衣女子被俘之后,纷纷咬舌自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禁卫军统领张且跪地道。

    高位上的皇上望着大殿中咬舌自尽的红衣女子和被杀的大臣及女眷,脸色阴沉至极,冷声道:“查,给我查!”

    张且恭敬道:“臣领命!”

    皇上瞧了一眼站在大殿两侧的太子和几位皇子,又道:“这件事交给太子负责。”

    “儿臣领命。”

    太后的寿宴就这样草草收了场。燕南晚同燕南晨出了宫门,恰好碰见陶萧北正与一位小丫鬟说话。

    “南晚,去与陶公子道声谢。”燕南晨道。

    燕南晚想起陶萧北那严重的洁癖,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端端正正走到陶萧北不远处,等着他与小丫鬟说完话,才走上前,柔声道:“今夜多谢陶公子救命之恩。”

    陶萧北淡淡瞥了一眼燕南晚,清冷道:“燕姑娘不必客气,我不过受七皇子之托罢了。”

    燕南晚依旧柔柔笑着:“无论如何,还是多谢陶公子。”

    陶萧北漠然看了她一眼,抬脚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经过燕南晨身边时,两人目光相撞,燕南晨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小姐,听说今儿晚上皇宫遭刺客了!”坐上马车后,暮书就一脸兴奋的拉着燕南晚问。

    燕南晚睨了一眼暮书,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道:“皇上太后遇刺,你如此兴奋做什么?”

    “小姐!”暮书不满的看着燕南晚道:“我就是好奇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闯进皇宫行刺?”

    “我也不知。”燕南晚闭上眼,养起了神。想着今儿参加一个太后的寿宴,她就无端多了一个未婚夫。又想起七皇子的容颜做派,倒觉得这人比起太子或是好相处几分,心中的郁气便也散了不少。

    暮书和燕南晚已经在院子里耗了把半个时辰之久了,燕南晚一脸无奈,道:“暮书,我今晚就去踩踩点,你留在院子里看家。”

    “不行!”暮书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今晚上皇宫遇刺,京城中肯定会大肆搜查,小姐你今天晚上就消停一些吧!”

    燕南晚看了眼睛滴溜一转,对着院子口叫了一声:“哥哥,你来了!”

    趁着暮书转身的瞬间,燕南晚一个闪身消失在院子里。待暮书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对着空空的院子捶胸顿足的。

    使着轻功,一路到了赵王府围墙外面。摸了摸脸上的黑纱,确定无误之后,飞身跃到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赵王府的结构布置,仔细研究一番,眼里流泻出志在必得的神采。遂又将结构布置的图纸放在怀里,用着轻功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赵王的书房。

    书房里漆黑一片,燕南晚眉毛挑了挑,落身在书房门口,小心翼翼瞧了瞧周围,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门。

    片刻,燕南晚便从书房里出来了。用黑布包着一块砚台,眼里颇为满意。

    京城中谁人都知,异姓王赵王偏不爱金银珠宝、奇珍玩物、美女权利,唯独爱的就是笔墨纸砚。

    燕南晚立在赵王府墙头,准备离去时,兀得想起今日陶萧北在寿宴上提起的赵禾芊,又实在好奇这“天下第一美女”到底长得是如何模样,便去了赵禾芊住的院子。

    将将落在院子的隐秘处,便听见一声质问声:“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这声燕南晚听着颇有一股怨气在里面,多是爱而不得的辛酸。叹了口气,又是一位痴儿女!

    “你是赵王的女儿,迟早是要嫁与太子,如今做了太子妃总比侧妃要强得多。”

    燕南晚听着这声,这不是陶萧北吗?原来今晚在宫门口瞧见的那小丫鬟竟是赵禾芊身边的人。听着赵禾芊的语气,看来她是心系陶萧北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太子。”赵禾芊轻轻低泣了两声,“萧北,我到底哪里让你不喜欢?”

    “你很好。”陶萧北淡漠开口。

    燕南晚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想看看赵禾芊到底长得是何模样了?循着两人声音的来源,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到了一片竹林,只看见陶萧北坐在石凳上,赵禾芊或许是激动的已经站了起来,走到陶萧北面前望着他。燕南晚只能看见赵禾芊的背影,不过瞧着她的背影倒也觉得模样一定生的不错。

    “禾芊,今日过后你便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以后我们还是莫要来往了。”陶萧北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赵禾芊转过身,望着陶萧北离开的背影,神伤戚戚,泪珠将落不落,惹的人一阵心疼。

    燕南晚这才得以看见赵禾芊的正面,加上她黯然神伤的神色,燕南晚才算是明白了为何她能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这模样简直就是世间仅有。

    带着砚石出了赵王府,便被陶萧北拦住了。燕南晚瞧着陶萧北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慌乱,难不成他刚刚就发现自己了?

    敛了敛心神后,一句话没说,便准备越过陶萧北径直离去。与他擦肩时,陶萧北忽然动了手,燕南晚反应也迅速,两人交起手来。

    陶萧北显然只是为了试探她,而燕南晚却一心想摆脱陶萧北,下手也越发狠厉了起来。陶萧北也认真起来,却没有置她于死地,只是想着摘下她脸上的面纱。

    意识到陶萧北的想法,燕南晚也不愿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从腰间摸了暗器,一个转身便飘然远去。

    待陶萧北接下暗器之后,早已不见了燕南晚的身影,低头望了一眼手里的暗器,与上次丞相府的一样。都是一把小刀,上面镌刻着一朵昙花,做工看起来来也是十分精致。

    燕南晚落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除了一身的夜行衣,露出里面寻常女子的穿着后,才往燕府的方向去。

    “皇上饶命!”朝堂上大理寺卿秦照跪在地上埋首求饶,浑身都在颤抖。

    皇上冷声质问:“一个小小的盗贼都抓不到,朝廷养你何用!”

    “皇上息怒。”陶寒生站出来道:“这盗贼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盗,专挑官宦之家偷盗,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

    “对对对,陶丞相说的极是。”秦照急忙附和道,“大理寺即便是布了天罗地网,也没能瞧见这人的身影。”

    薛延听着这话,心中来了几丝兴趣。专挑官宦之家行窃,不知这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过度自信?

    “秦大人,可知这人是男是女?”太子问。

    秦照踌躇了半晌道:“禀太子,这个……臣不知。”

    太子眉头紧皱,又问道:“那现场可留下什么证据?”

    秦照又是摇头。

    “犬子倒是与这盗贼交过手。”陶寒生若有所思道,“那盗贼武功高强,擅长使用暗器。”

    薛延越听越觉有意思,嘴角微勾,悠哉悠哉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弯腰道:“父皇,不如将这事交给儿臣去查。”

    皇上瞧着薛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无用的秦照,便道:“也罢,这事便交给你去查了。”

    盛天国谁人不知,七皇子文韬武略皆不在太子之下。只是这性子实在是让人恭维不了,全然没有皇室该有的庄重。京城中的茶楼酒肆、风月场所经常能瞧见他的身影。

    秦照听见皇上让薛延来查这案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的。这位爷简直比皇上太子还难伺候,不知到时候他是该去翠红院找他还是去风月酒楼找他?

第4章:一包裹都是金元宝

    秦照刚从宫里出来,一身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急急忙忙跑到了如斯酒肆找薛延。

    自从那天薛延接手查盗贼以来,除了让大理寺发了一纸通缉令后,再也无了音信。今儿皇上召他入宫便是为了这事,想起刚才皇上的脸色,秦照浑身又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

    “秦大人,您来了!”酒肆小二瞧见穿着官服来的秦照已经见怪不怪了,“七皇子在二楼。”

    秦照狠狠掷了掷衣袖,径直往二楼去了。站在楼梯处,又缓了缓神色,才走到窗边薛延处,恭敬道:“臣参见七皇子。”

    薛延手里拿着酒壶,双眼微阖,听着秦照这话,微微掀了掀眼皮望向他道:“今儿是什么风把秦大人吹来了?”

    秦照猛的跪下,哀求道:“七皇子,您行行好,赶紧彻查盗贼一事吧!”

    “秦大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本皇子偷懒一般。”薛延拿着酒壶对着嘴喝了一口,捻了两粒花生米放在嘴里,轻轻咀嚼了两下,又道,“这案子自我接手以来,盗贼不是未犯案了。可见,我的法子还是奏效了。”

    秦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今日他在御书房时,也是这般同皇上说的,奈何皇上只一句“抓不到盗贼,还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搪塞朕,真把朕当成了昏君不是?”,他也就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可是,七皇子也是如此说法,他又该如何是好?

    薛延从椅子上站起身,拂了拂衣摆,将跪在地的秦照扶了起来道:“秦大人,若是如此着急,不如去丞相府走一趟。问一问陶公子那盗贼的暗器长得是何模样,也好让我有些蛛丝马迹不是?”拍了拍秦照的肩膀潇潇洒洒离开了如斯酒肆。

    “七皇子,我家大人今日不在府中。”燕府管家听到家仆来报薛延来的时候,急急往府门口跑,“七皇子,里面请。”

    薛延边往燕府里走边笑着道:“今日我来府中不找燕大人,七皇子妃可在?”

    管家被薛延如此一问,怔愣了片刻,答道:“小姐在。”

    “不知七皇子今日到府,有失远迎。”燕南晨温润的笑着走了过来,对管家道,“上茶。”

    “今日也是思念晚儿,便来了,是本皇子唐突了。”薛延笑着道,“不知晚儿现在何处?”

    燕南晨听着薛延对燕南晚的称呼,面上一僵,道:“南晚在她院子里,我这便带七皇子过去。”

    这几天燕南晚过得极度不爽,整日呆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的,暮书站在一边,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燕南晚,十分无奈。

    恰在这时,墙头上出现了一人,往暮书这边丢了一包东西,暮书一个漂亮的转身接住了,怒气冲冲道:“丰索,你下次能换点手段吗?”

    丰索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笑着从墙头上蹦到了院子:“暮书,我这不是怕你伤着吗?”

    暮书“切”了一声:“我的武功又不比你低!”将包袱打开,放在燕南晚面前,“小姐,这是丞相府和赵王府的收益。”

    燕南晚扫了一眼那一包裹的黄金,又淡淡应了一声,还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小姐这是怎么了?”丰索好奇问,“以往小姐见到黄金白银不是都很高兴的吗?”

    暮书回答道:“还不是因为最近大理寺在查盗贼的事!”

    “凭我们家小姐的功夫,大理寺怎么可能抓的住!”

    暮书瞪了一眼丰索:“现在不仅仅是大理寺,还有七皇子呢!自古以来,哪有未婚夫来抓未婚妻的?”

    丰索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什么叫好像?”暮书狠狠的踩了一脚丰索,“这是板上钉钉的。”

    “嘶,疼死我了。”丰索抱着被暮书踩得那一只脚,另一只脚单跳着往旁边躲了躲,“既然京城中不能偷了,便去邻近城池的不就行了。”

    “啪!”燕南晚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兴奋道:“丰索,你简直是太聪明了!”

    “小姐,万万不可。”暮书拦住道,“如今七皇子负责查这案子,你切不可再有所行动了。”

    “他查京城中的盗窃案,我去邻近城池他也要管吗?”燕南晚自从薛延负责这案子以来,心中一直憋屈着。

    暮书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丰索,道:“小姐,你盗了这些东西原本是看不惯这些朝廷命官拿朝廷俸禄,却不愿为百姓谋福利。偷这些东西也仅仅是为了换成银两,救助那些身陷囹圄之人。可如今您已经凑够了银子,可以救出那些女子,为何还不肯收手呢?”

    燕南晚围着暮书四周转了几圈,啧啧几声,道:“暮书,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张嘴皮子如此厉害。”

    “小姐,暮书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也罢,邻近城池不偷了!”

    暮书听到燕南晚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听见燕南晚道:“邻近城池哪有京城这么多大官,去偷了也没什么好物什。”

    走到桌子前瞧见那一包裹的黄金,燕南晚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着,对着丰索招了招手,丰索立马屁颠屁颠的一瘸一拐的跑过来了:“小姐,你有何吩咐?”

    “赵王的那块砚石当了多少银子?”燕南晚想着若不是她急着用这些银钱,怕也不会让丰索把那砚台当了,真是个不错的玩意。

    丰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流霞玉佩、勤蕖的夜明珠还有赵王的那个砚台当的银钱全在这儿了。”

    燕南晚睨了一眼丰索,摆了摆手道:“算了,当都当了。把这些黄金收起来,明儿同我一起去将那些女子赎出来就是了。”

    暮书与丰索还没来及将桌子上的黄金收起来,燕南晨便带着薛延进了院子,入目的便是桌子上的黄金。

    燕南晨瞧着一脸震惊,碍于薛延在,只能道:“南晚,又胡闹了!怎么把自己的珠宝首饰又给当了。”又对着薛延道,“七皇子,莫见怪。南晚自小便是如此,还请七皇子恕罪。”

    “无碍!”薛延摆了摆手,笑着道:“晚儿既是如此爱财,本皇子以后还是要多多立功,取得封赏才是。”

    燕南晚对着薛延行了一礼,也顺着燕南晨的话说下去:“臣女只是觉得珠宝首饰够用即可,多余的放在家里倒显得多余,才会有此想法。”

    薛延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里端量:“本皇子的皇子妃果然不同凡响。”

    “谢七皇子夸赞。”

    暮书与丰索也被吓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燕南晚只得出声道:“还不去给七皇子上茶!”

    暮书这才缓过神,拉着丰索就出了院子。

    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金元宝,一时间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只得目光求救于燕南晨。

    燕南晨看到燕南晚投来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开口。

    “晚儿还是将这些金元宝收起,最近京城官宦之家屡遭盗贼。”薛延兀得出声。

    燕南晚听着薛延对她的称呼,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温慧的道:“多谢七皇子忠告,南晚这便收起来。”

    她将将收好,便听见院子里暮书慌慌张张又急切的声音:“少爷,小姐,陶公子来了。”

    暮书话声将落,陶萧北便出现在院子口。

    燕南晨起身迎接道:“陶公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陶萧北淡然应了一声,瞧见院子里坐的薛延,抬步进来,浅行了一礼:“七皇子。”

    “萧北,怎么来了?”薛延笑意盈盈,“坐。”

    陶萧北坐下道:“早先听闻燕府有个百花园,比宫中御花园的花还要多上几种,今日特来寻几株。”

    燕南晨温润如玉笑着:“府中的花都是小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弄得,实在是比不上宫中的御花园。”

    燕南晚在屋里听着陶萧北的话,心下微微有些怀疑。又听院子中陶萧北道:“怎么不见燕姑娘?”

    她理了理脸上的情绪,端着温柔的笑,踩着大家闺秀的步伐,笑意然然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道:“南晚见过陶公子。”

    陶萧北盯着燕南晚的脸看了片刻,才将目光移开,淡漠道:“燕姑娘,不知燕府可有向阳花?”

    薛延将陶萧北的动作一一看在眼底,笑了笑,对着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来我这边,让我瞧瞧你这双手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燕南晚垂着头,装作害羞的样子走到薛延身边,柔柔道:“这些东西都是打发时间用的。”又望着陶萧北道,“陶公子找的向阳花府中倒是有,我这便让暮书去替陶公子挖出来包好。”

    陶萧北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又道:“太后寿宴那日,听燕姑娘说闲来之时还习了些拳脚样式,不知习得如何?”

    “女儿家拿来玩玩的,如何能拿的上台面。”燕南晨接了话茬过来,温温笑着,“七皇子与陶公子今日留在府中用膳如何?

第5章:燕府被偷了

    燕南晚踩着小碎步出了院子,去后厨准备晚膳去了。

    “七皇子,陶公子,不如去百花园瞧瞧?”燕南晨温声邀请着。

    薛延笑着道:“好呀,去看看晚儿的成果。”

    燕南晨与薛延走在前面,燕南晨一路上都在和薛延与陶萧北介绍百花园里的花叫什么,香气如何。薛延听着时不时发出两声赞叹,只是陶萧北一直都是默不作声。

    “这便是陶公子要的向阳花了。”燕南晨指着面前的一株花,对陶萧北道。

    陶萧北在百花园里寻了一番后,还是未曾见到昙花,听见燕南晨对他说话,便问道:“燕府之中,可有昙花?”

    燕南晨摇了摇头,道:“昙花一现,小妹嫌这个寓意不好,便没有栽种。”

    陶萧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晚膳安排在了百花园的凉亭中,燕南晚带着两排侍女端着精致的小菜走了过来:“七皇子与陶公子初来燕府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薛延眼角上挑,笑的绝代风华:“晚儿不必如此生分,也落座吧!”

    “谢七皇子。”

    这一顿饭燕南晚吃的极为不舒服,装着贤淑良德、温柔端慧的样子便也算了,还要时不时的应对七皇子与陶萧北的问话。

    “晚儿想何时成婚?”

    燕南晚端着碗,正用汤匙喝着汤,被薛延这一问,被生生的呛住了:“咳咳……”

    薛延拿过一旁为他准备的帕子,递给燕南晚,眼神玩味:“晚儿,不必如此激动,你我都已年纪不小了,也是该成婚了。”

    燕南晚好容易顺了气,尴尬的笑了笑道:“太子还未大婚,我与七皇子也不必如此着急。”

    “你说的倒也在理。”薛延若有所思道,“明日我便去与父皇商量此事。”

    燕南晚急急又道:“七皇子不必如此着急。”觉得自己有些失了仪态,垂首端了端脸上的笑,才抬起头道,“皇上让七皇子查盗贼一事,还是等这事告一段落再和皇上提及我们的婚事吧。七皇子,觉得如何?”

    薛延直直的瞧着燕南晚笑,也不接话。

    燕南晨瞧着气氛尴尬起来,温声道:“七皇子,小妹说的也在理。”

    “既如此,那便按晚儿说的办。”薛延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陶萧北始终是淡漠的神情,仿似其他三人不存在一般。凡是旁人动过的菜,他都不再动筷子了。

    燕南晚想着,这人洁癖还真是重的可怕。

    次日清晨,燕南晚还在睡梦中时,便被暮书给吵醒了。

    她不满的嘟囔了两句,道:“暮书,让我再睡会儿。乖,你自己先去玩会儿。”

    “小姐,燕府被偷了。”暮书站在床边,死死盯着双眼紧紧闭着躺在床上的燕南晚。

    “好,我知道了。”燕南晚含糊应了一声。

    暮书脸上无奈加上气氛:“小姐,你怎么连自己家都不放过!”

    燕南晚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死死盯着暮书,道:“我偷了燕府才是真正保护了燕府。”不等暮书有什么反应,她便从床上起身,走到铜镜前将一副字画给暮书道,“给丰索去当了。”

    暮书拿着字画,打开看了一眼,心里震惊,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一副字画了,简直就是老爷的命根子,小姐现在竟然让丰索去当了,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惩罚小姐呢?

    “小姐,这幅字画真的要当?”暮书不确定的问。

    燕南晚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道:“当了,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她可不敢保证,薛延查不到地下当铺,万一到时候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燕家就是要满门抄斩的,和这幅字画比起来,这幅字画简直什么都不算。

    又让暮书将最近换来的银钱去钱庄换成了银票,这一来一去便到了黄昏时分。

    燕南晚换上了一身男装,头发高高竖起,俨然变成了一个俏儿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好暮书,在家好好呆着,乖乖的。”燕南晚手中拿着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折扇,挑起了暮书的下巴,眉毛微微上挑,全然一派风流公子的姿态。

    暮书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说不得。

    “丰索,走着!”燕南晚“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丰索高兴极了,跟在燕南晚身后应着:“好咧,小姐我来了。”

    燕南晚转身,用折扇敲了敲丰索的头,嗔怪道:“叫什么小姐,现在要改口叫公子了。”

    “是是是,公子。”丰索摸了摸头,憨笑着。

    燕南晚带着丰索去了风月酒楼,两人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望着面前的菜色,丰索咽了几口口水,道:“小……”

    燕南晚一个眼神横了过去,他便急急改口道:“公子,这些菜就我们两个人吃吗?”

    “吃饱了才好干活。”燕南晚端起桌上的清茶,给丰索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吃。

    待丰索吃饱喝足之后,夜幕已经降临了。燕南晚看着丰索,问:“吃饱了吗?”

    丰索急忙点头,憨憨的笑了起来。

    待两人到了翠红院门口时,已经有不少姑娘迎了过来。燕南晚鼻间片刻便被胭脂水粉的味道占满了,往丰索身边躲了躲,故作镇定道:“各位姑娘,莫要着急,莫要着急。”

    推推攘攘的总算是进了翠红院的门,老鸨见了燕南晚立马迎了过来,将她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都打发走了。

    “南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了!”老鸨咧着嘴笑着,一脸的胭脂水粉掉的不知道有没有半斤。

    燕南晚瞧着,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水娘,我来当然是和商量上次我们说的事呀!”

    翠红院她也来过几次,可还是受不了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和莺莺燕燕的吵闹。

    丰索一边瞧着燕南晚脸上尴尬的表情,立马站到燕南晚和水娘之间,道:“水娘说话便说话,离我家公子如此近做什么?”

    水娘用手帕捂着嘴笑的意味不明,道:“南公子既然谈事,便随我来。”

    到了包厢之后,燕南晚直说了来意,让丰索掏出了银票,道:“水娘,这是你要的银钱,数一数够不够。”

    当初燕南晚说是替那一群穷苦人家的女子赎身时,她也就随口报了价,没想到这位南公子竟然真的拿了这么多钱来。

    水娘点了点银票,道:“南公子为人果然爽快,我这便带那些丫头过来。”

    “不必了!”燕南晚出声打断,“我只是替自己姑娘买了自由身而已。她们将来何去何从,全凭她们的心。”

    水娘意外:“南公子不想瞧瞧这些姑娘吗?”

    燕南晚站起身:“不用。”

    将将出了厢房,走到楼梯处,燕南晚便被一位男人拦住了。丰索跟在身后,瞧着眼前的男人,心下大叫不好,走近燕南晚耳边,轻声道:“公子,这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

    燕南晚以前听燕南晨提起过这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孟醒,浪荡下流,生性好色,且酷爱玉面小生。此刻,莫不是瞧上她了?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燕南晚晃着手里的折扇,笑着问。

    孟醒呵呵笑了两声,又往燕南晚面前走了两步,在她四周嗅了嗅,叹道:“公子好香!”

    丰索听着这话,一点也忍不住了,上前就要出手教训孟醒,却被燕南晚拦住了。

    燕南晚施施然一笑,更是迷得孟醒神魂颠倒的,孟醒又往前走了几步,脸恨不得贴上燕南晚的脸,满脸沉醉:“公子,不如跟了我如何?”

    水娘刚从包厢里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她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住孟醒,只瞧见燕南晚拿着手中的折扇狠狠的在孟醒脸上敲了敲,语气犀利道:“丰索,好好教训教训他!”

    丰索听着这话,立马上前打起了孟醒。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丰索两三下便将他压制在地。

    “公子,如何处置?”孟醒脸朝下对着地,丰索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不屑的瞥了一眼孟醒,“要不我把他送到官府?”

    燕南晚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似在思索:“不必,绑起来,挂在城门上便是。”

    听着这话,一群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燕南晚。来这儿的人,谁不认识孟醒,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没几个人敢惹的。这个面生的公子又是个什么来头,竟然敢这么对待孟醒?

    水娘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急急上前劝道:“南公子,这件事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燕南晚还没说话,孟醒便对翠红院门口大喊着:“一群没用的奴才,没看见本公子被人欺负了,还不进来替本公子报仇!”

    燕南晚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这事真是不怨自己。

    “丰索呀,别让这一群人小瞧了你。”

    “公子,你就看着吧!”丰索一脚踢开了孟醒,迎上了闯进来家仆们。

    这些个家仆平日里跟着孟醒作威作福,欺负欺负平民百姓倒是可以,遇上丰索这样的练家子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第6章:绑起来,挂在城楼上

    三两下丰索便将一群家丁奴仆打倒在地,燕南晚几步走到孟醒跟前,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用手里的折扇拍了拍他的脸,道:“今儿我欺负的便就是你了,能耐我何?”

    今儿来翠红院的人算是平白看了一场好戏,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被自家的家丁奴仆拖着挂在了城门之上。这事,一时间在坊间传开了,不少被孟醒欺压的百姓,纷纷赶到城门下看孟醒的惨样。

    “公子,刚才打一架真是太爽了。”丰索和燕南晚站在人群后面,瞧着高高挂在城门上还挣扎着不停的孟醒,笑着道。

    燕南晚望着百姓们纷纷指责着孟醒,甚至有不少人竟然拿着烂菜臭鸡蛋扔孟醒,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晃了晃手里的折扇,道:“走,回府。”

    “小姐,小姐,昨夜里听说有人惩治了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了。”暮书一早去后厨便听见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笑的脸都成了一朵花。

    “哦?如何惩治的?”燕南晚装作不知的样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盏,淡淡喝了一口。

    暮书将一碟糕点往燕南晚面前推了推,道:“听说是被挂在城门上,不少百姓还去围观了。总算是有人治了这个人渣了,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

    “你一定如何?”

    “若是个女子我一定为她做牛做马,若是个男子我便以身相许。”暮书想着做这事的人,一定会碍于吏部尚书的权势,此刻定是躲了起来,这话也就是顺口一说。

    燕南晚放下手里的茶盏,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又问道:“若是一男一女呢?”

    “额……”暮书不解为何小姐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那我便替两人做牛做马!”

    燕南晚好笑道:“不用。你只需为那女子做牛做马,男子你还是以身相许的好。”

    “小姐,我就是随口说说……”

    “我可不是随耳听听的。”燕南晚对着院子口叫了一声,“丰索,还不进来看看要对你以身相许的人。”

    暮书傻了。

    丰索憨憨的笑着走了进来,手挠了挠后脑勺,走到暮书跟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暮书,其实你不用如此着急,这种事还是我主动些比较好。不过,既然你……”

    “不过什么呀不过!”暮书简直要被气死,双脚狠狠的蹬了蹬地,双手叉腰,“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

    燕南晚刚入口的茶,一口喷了出来,这暮书到底是多不想嫁给丰索,气得连如此污秽的话都说了出口。又瞧了一眼丰索,看他脸上略感失望的神情,燕南晚直叹这两人还真是……

    “行了,就是寻点乐子。”燕南晚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去少爷院子里拿点书册来,给我打发时间。”

    管家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小姐……”

    燕南晚眉头微微皱起,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起身,端着小步走到院子口,柔声问道:“管家,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着急?”

    管家喘了喘几口气,道:“小姐,太后懿旨,宣您去前厅接旨。”

    燕南晚心里直犯嘀咕,又问:“可知是为了何事?”

    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老奴不知。”

    燕南晚拿着懿旨时,还有点懵。这太后无事宣她进宫做什么,竟还与赵禾芊一起?想起上次太后寿宴之上,她拒绝皇上的旨意后,太后脸上露出的不悦,浑身便有些发寒。

    “南晚,莫要担心,好好表现便是。”燕南晨走到她身旁,又放低了声音道,“南晚,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燕南晚对着燕南晨讪讪笑了两声,她不是省油的灯,可太后皇家是就是油,她能斗得过人家吗?

    “晚儿,随我来书房一趟。”燕城义一脸严肃。

    燕南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燕城义坐在桌案前凳子上,燕南晚端端正正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燕城义训话。

    “晚儿,你喜欢七皇子吗?”燕城义语重心长道,“若你不喜欢,不用如此委屈自己。我们燕家儿女的终身大事与家族无关,只关系燕家儿女婚后是否幸福。”

    燕南晚温温柔柔笑着道:“爹,女儿的事女儿心里有数。七皇子虽说也是皇室中人,但他潇洒不羁的性子女儿却是极欢喜的,爹就不要担心了。”

    “晚儿,委屈你了。”燕城义眼里流露些许的愧疚。

    “爹说的什么话。”燕南晚走上前,蹲在燕城义面前,双手握上他满是老茧的手,心下微涩,笑着道,“七皇子身份尊贵,女儿嫁给他哪里委屈了。”

    “好好好,晚儿能想得开就好。”燕城义满是欣慰的拍了拍燕南晚的手,“进宫去吧!”

    进宫的路上燕南晚已经把所有会发生的状况都一一假设了一遍,连对策都想好了,甚至还想了好几个方案。

    到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燕南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确定得体大方后,才莲步轻移的跟着宫女进了宫。

    入了寿康宫的正殿,便瞧见高位上坐着的除了太后,竟然还有太子与七皇子,燕南晚敛了敛神,施施然行了礼:“臣女参加太后、太子、七皇子。”

    “免了,免了。”薛延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殿中来扶起了燕南晚,嘴角微微勾起,“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的虚礼。”

    燕南晚移开被薛延握住的手,又行了一礼:“谢太后。”

    薛延仿似不知道燕南晚刚刚的挣扎一般,一把拉着她的手,与他并肩坐下。燕南晚面上有些许尴尬,对着太后和太子笑了笑。

    太子瞧见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动作,面无表情道:“七皇弟与燕姑娘真是两情相悦。”

    “晚儿既是我名义上的妻了,当然由我宠着疼着爱着了。”薛延笑的灿若桃花,剥了一颗葡萄放在燕南晚嘴边,“我刚尝了,挺甜的。”

    燕南晚摸不准薛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觉太后与太子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她身上,这颗葡萄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太后,禾芊郡主到了。”宫女冬雪走至大殿中道。

    “宣!”太后又瞥了一眼燕南晚与薛延,才将目光移开。

    燕南晚趁着赵禾芊进来的间隙,速度极快的就着薛延的手把那颗葡萄吃了。

    薛延看着燕南晚的动作,露出满意的神情,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才乖嘛!”

    燕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把她当成狗了吗?还乖!

    “禾芊见过太后、太子、七皇子。”赵禾芊浅笑嫣然的行了一礼。

    “禾芊无需多礼。”太后笑呵呵道,“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你性子喜静,自幼便有病缠身,进宫的次数更是少,哀家都好几年没有瞧见你了。”

    赵禾芊走到太后跟前的,道:“是禾芊的错,让太后挂念了。”

    “哪里是你的错了。”太后拉着赵禾芊的手,和蔼的笑道,“日后你嫁了太子,便能常常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赵禾芊面上一僵,随后又扯出一丝笑,道:“太后还年轻着,怎么能说自己是老婆子呢?”

    燕南晚这还是头一次在青天白日下仔细瞧着赵禾芊,如此一看更是觉得这人真真是个美娇娘。她一个女子都要被赵禾芊迷住了。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嗔一怒皆是情趣。这样的女子陶萧北竟然也舍得拱手相让,真不知世间哪个女子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看傻了?”薛延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可惜你现在是我的妻了,不然我还能帮你问问禾芊郡主身边还缺不缺丫鬟婢女什么的。”

    燕南晚与薛延并肩坐着,燕南晚侧过脸看着薛延,温婉可人道:“七皇子见笑了,我也是头一次看见禾芊郡主的容貌,难免会多看几眼。”

    “早就听闻燕姑娘下棋是一绝,不知今日可否请教一二。”太子听着太后与赵禾芊之间的寒暄,只觉无趣。

    忽的被点名的燕南晚,浑身一震。这太子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太子妃在大殿上一句话也不与她说,反倒是约自己下棋。

    “太子皇兄既然有如此雅兴,不如我与皇兄切磋一二?”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哀家年纪大了,这才叙了几句话便觉乏了。你们好生玩着,我先去歇息片刻,都留下用晚膳。”

    “孙儿恭送太后。”

    “臣女恭送太后。”

    燕南晚与赵禾芊分别坐在薛延与太子身旁,盯着棋盘上的风起云涌,燕南晚越看越对薛延刮目相看。

    “拿颗葡萄给我吃。”薛延手里执着白玉棋子,脆生生的落在棋盘上。

    燕南晚一颗心都在棋盘上,顺手就拿了一颗葡萄,往薛延嘴边送。

    薛延瞥了一眼嘴边的葡萄,又出声道:“皮剥了。”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垂下头仔细剥起了葡萄皮,又递到薛延面前:“七皇子,葡萄。”

    “喂我。”薛延一脸的理所当然。

    太子的目光移到燕南晚脸上,停了片刻,才落在棋盘上。燕南晚不知道今儿薛延抽的是什么疯,将葡萄往他嘴边送了送,眼看着快要到了薛延嘴里,她手一滑,便落在了他锦衣上了。

第7章: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来了他的住处延月殿,燕南晚等在正殿里,宫女们片刻便端上了茶点水果。

    “七皇子换身衣服需要很久吗?”燕南晚瞧着桌子上放的满满的茶点,好奇问道。

    小宫女笑了笑,道:“皇子妃有所不知,我们家皇子每次沐浴达一个时辰之久。这些茶点也是皇子的吩咐。”

    燕南晚柔柔的笑了笑,便道:“南晚谢过七皇子了。”

    待一排宫女下去后,燕南晚瞧着身边没人,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七皇子沐浴竟比她这个女子还要久,真是矫情做作。

    燕南晚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是不是端起茶盏浅啜两口,心里便觉有些无聊。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瞧见窗边的花枝动了动。心下冷笑一声,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推开,站在窗边,似乎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主子!”

    薛延双眼微阖的靠在浴池里,听着外面凌声的声音,道:“如何?”

    凌声道:“七皇子妃没有人异常的举动。”

    薛延听着这话,睁开双眼,嘴角上扬:“她还真是深藏不露。”说完,掌中蓄了内力,猛的拍了池中的水,他跃然而起,扯过一旁屏风的衣袍。

    “晚儿,可是等急了?”薛延再一次人模狗样的出现在燕南晚面前时,她手里正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着。薛延走到燕南晚跟前,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调笑道,“晚儿也喜欢看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燕南晚温温柔柔一笑:“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薛延从燕南晚手里拿过话本子,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了湖中央的凉亭里,让她坐在石凳上:“如斯美景,看这些故事才觉心旷神怡。”

    “七皇子真会享受。”

    薛延笑的潋滟风华,道:“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才对。”

    在桌子的另一方坐下,他掀开石桌上的一层白布,里面露出一把古琴。燕南晚瞧着便觉意外,这把古琴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吗?还是被她偷了,让丰索拿到了地下当铺给当了呀!如今,如何会在薛延手里出现?

    薛延修长的的手在琴弦上随意拨了两下,道:“晚儿可识得此琴?”

    “识得。”燕南晚看着琴,温声道,“此琴名为怀玉琴,天下四大名琴之一。”

    “晚儿果然是见多识广。”薛延笑着夸赞,“晚儿想听什么?”

    “此琴弹何曲都是世间美妙。”

    燕南晚坐在一旁拿着手里的话本子看的入迷,薛延弹着琴曲,两人坐在一起显得极其和谐般配。

    一阵清风吹来,湖面起了片片波纹,几片叶子随风飘摇。燕南晚鬓间的长发被清风撩起,轻轻落在了薛延的脸颊处,还有着淡淡的香气。

    薛延侧过脸望着专注的燕南晚,嘴角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指间流转的琴音也越发温柔了起来。

    凌声远远的听着这琴音,心下诧异,主子今日的琴声竟如此温婉细腻!

    “何事?”薛延停下指间拨弄的琴弦。

    燕南晚也从话本子上抬起头,侧过脸才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凌声。待凌声走过后,她起身道:“南晚先回殿中等七皇子。”

    “不必,”薛延拉着燕南晚的手,让她坐下,对凌声道,“什么事直说。”

    “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昨夜里死了。”

    薛延面上一怔,瞥了一眼一旁的燕南晚,问道:“案子谁负责查的?”

    “大理寺卿秦照。”

    燕南晚听到这话时,心里十分意外。昨夜里她才惩治了一番孟醒,竟也在昨夜里他就死了,这事还真是蹊跷。

    “去瞧瞧。”薛延起身,笑的满不在意。

    “南晚便先回府了。”燕南晚起身盈盈行了一礼。

    薛延又拉着她的手,道:“一道去瞧瞧。”

    不等燕南晚出声,便揽着燕南晚的腰,脚尖点地,离开了延月殿。

    燕南晚被薛延揽着腰,一路用着轻功到了宫门口才把她放下。宫门口早已备好了一匹汗血宝马,燕南晚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又被薛延一把拉到了马背上,薛延顺着落在她身后,怀里抱着她。

    “晚儿,坐稳了。”话声将落,马儿便飞身前去。

    任凭她平日里做贼飞来飞去,可也没有遇上今儿这样的境况呀!

    “七皇子,我一个闺阁女子随您到处查案是不是不好?”燕南晚真心不想去吏部尚书府中。昨晚虽说她是男子装扮,可难免不会被看出来。

    薛延低下头望向怀里的燕南晚,笑的意味不明:“晚儿,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燕南晚正准备拿出世俗规矩一套的说辞,便又听见薛延道:“昨儿你是不是在翠红院里惩治了孟醒,还用钱替十几个女子赎了身?”

    燕南晚心里一惊,面上的端庄也维持不住了,只是垂下头,不让薛延瞧见她脸上的慌张,声音依旧维持的柔柔的:“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聊,便带着暮书去街市上逛了逛。恰好看见翠红院的水娘在买穷苦人家的女子,我瞧着怪可怜的。回府之后,便将多有的珠宝首饰都变卖了,昨儿才将将凑够了钱,就去了翠红院找水娘将那些可怜女子赎了身。”

    “哦,原来如此。”薛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惩治吏部尚书的二公子呢?”

    燕南晚抬起头双眼微红,神情凄切的望着薛延,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昨日我帮了那些女子后,下楼梯时被孟醒拦住调戏了一番。最后……”燕南晚没再继续说下去,又垂下了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薛延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水娘竟未告诉他孟醒竟然轻薄了她,该死!

    他猛的挣住了缰绳,马儿前脚高抬,燕南晚没在意,身体直直的往后仰,下意识的抓住了薛延的衣襟。

    “他是如何轻薄你的?”薛延冷声问。

    自认识这七皇子以来,燕南晚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身为皇家贵胄的威严此刻展露无疑。

    燕南晚片刻的迟疑,薛延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道:“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第8章:药死的

    待两人到了孟府,秦照已带人仔仔细细将孟醒的屋子查了个遍,孟府上上下下的人也被一一盘问了一遍。

    薛延瞧着孟醒的死相,顿觉恶心。燕南晚跟在薛延后面,走到门口,还未瞧见里面的情形,便被薛延一个转身,将她带到了院子里。

    “让秦照过来。”薛延道。

    秦照在孟府正厅里安慰着孟大人一家,还连连发誓保证一定会查出凶手,替孟醒报仇雪恨。

    凌声来时听到这些话,嘴角抽了抽,站在正厅外听着两人竟有些越聊越烈的趋势,只得轻声咳嗽一声。

    “凌侍卫?”秦照转过身瞧见来人是凌声时,一脸意外,急急走过来问道,“可是七皇子那边有什么进展了?”

    凌声冷然道:“秦大人,七皇子主持大局,至于查到哪个地步不应该是秦大人负责的吗?”

    秦照听着连连称是,拱手弯腰道:“不知今日七皇子有何吩咐?”

    “七皇子此时在孟二公子院子里,还请秦大人与孟大人一起过去一趟。”

    秦照与孟大人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意外,对视一眼,便急急提着脚步往孟醒院子里去了。

    “里面怎么了?”燕南晚问。

    薛延嘴角勾了勾:“孟二公子的尸体。”

    燕南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死的很惨吗?”

    “晚儿似乎对孟二公子十分感兴趣。”

    燕南晚温温柔柔一笑:“毕竟昨夜里我在翠红院惩治了孟二公子,他也在昨夜里被人害了,我心里有点害怕。”

    薛延轻轻撩起燕南晚的一缕长发,笑着道:“晚儿问心无愧便好,万事有我在。”

    “南晚多谢七皇子。”燕南晚微微垂下头,端庄的行了一礼。

    秦照与孟大人赶到院子时,纷纷对薛延行了一礼。

    薛延开门见山问道:“有什么线索?”

    秦照恭恭敬敬答道:“臣去丞相府问了陶公子,陶公子说贼人的暗器……”

    薛延摆了摆手,道:“我问的是孟二公子的事情。”

    秦照与孟大人都是一愣,却还是据实相告:“孟二公子是被人下了药,是被活活……”秦照看了一眼旁边站在的燕南晚到了嘴边的话,又转了几圈,换了一句,“被活活药死的。”

    “药死的?”燕南晚嘀咕出声,“什么药呀?”

    “这……”秦照瞄了一眼薛延,不知该说不该说。

    薛延睨了一眼众人,道:“毒药。”

    “哦。”燕南晚点了点头。

    薛延又问道:“其他还有什么发现?”

    “听闻昨日孟二公子被人挂在城门上了。”秦照说着看了一眼孟大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人还不知道是谁?”

    “哦?”薛延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垂着头的燕南晚道,“可有人见过?”

    秦照对着身后的官兵招了招手,接过一张纸,递给薛延道:“这是根据孟二公子身边的人描述画下来的。”

    薛延拿过来敲了敲,眼角眉梢染上了笑,又递给燕南晚,道:“晚儿瞧瞧,可曾见过这人?”

    燕南晚看着画像上的人,除了眉目间有些许的相似外,其他的再也无一星半点的想同,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晚儿不曾见过。”

    薛延笑意盈盈的牵过燕南晚的手,对着院子里的人道:“秦大人劳累了,本皇子与晚儿也是路过来看看。既然秦大人有了眉目,我与晚儿也就不多打扰了。”

    “七皇子……”秦照急忙喊着薛延,“盗贼的案子皇上催的紧。”

    “那秦大人就要多多上点心了。”薛延头也不回的拉着燕南晚走了。

    燕南晚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秦照,又偷瞄了一眼薛延,心里直叹:这秦大人遇上薛延也是够倒霉的。

    薛延将燕南晚送到了燕府门口,燕南晚端端庄庄行了一礼:“多谢七皇子送南晚回来。”

    “晚儿不必如此多礼。”薛延顺手扶起了燕南晚,“我随你一道去看看燕大人。”

    燕南晚瞧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脚下滞了半步:“七皇子。”薛延回头看着她,眼神寻问。燕南晚笑着道,“虽然我与七皇子已有了婚约,但南晚终归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薛延恍然大悟般,随后又不羁笑着道:“本皇子平日里不拘小节惯了,倒是忘了晚儿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了。”

    燕南晚心里正松一口气,想着总算是能缓解这般尴尬了。哪知又听见薛延道:“不过,晚儿不必担心。本皇子既然已染指了你,必是会对你负责的。”

    燕南晚懵了,染指了她?这话是从何说起?这旁边幸好没有旁人,若是让其他人听了,燕府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七皇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燕南晚严肃道,“还请七皇子以后谨言慎行。”

    “哈哈哈……”薛延大笑道,“晚儿怕是误会我了。本皇子的意思是我既然与你牵了手,便会负责到底。”

    燕南晨听门口奴仆来报,说七皇子与燕南晚回来了,便快步来了府门口。到了府门口便瞧见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想起刚才在书房与燕城义的谈话,现在一瞧到看的挺像的。

    “七皇子。”

    薛延望向燕南晨,笑着道:“我送晚儿回来,顺道来拜访燕大人。”

    “里边请。”燕南晨温声笑着道,“晚儿真是不懂事,也不知带着七皇子进府坐坐。”

    说是来拜访燕大人,到了最后薛延便十分干脆的在燕府留了一宿。

    燕南晚瞧着喝的烂醉的薛延,脸上都是不情愿。暮书站在燕南晚身后,脸上都是纠结,问道:“小姐,你不替七皇子收拾收拾吗?”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燕南晚起身,“你去找个丫鬟,给七皇子擦擦脸。”

    “可是……”

    燕南晚步子还没抬起来,便被床上喝的醉醺醺的薛延扯住了手,燕南晚不备,生生被他拉到了床上,倒在他身上。

    暮书瞧着,一句话也不说了,露出几丝贼笑,下去了,还顺手给两人关上了门。

第9章:谁耍了谁

    燕南晚听见关门的声音,无语的闭上眼,动了动手,想从薛延手里挣脱开。奈何她只是动了动手,薛延又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嘴里碎碎念:“晚儿,我的晚儿……”

    什么鬼!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心底琢磨着这七皇子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若是真醉,他怎么可能唤自己的名字,若是假醉,他可真是太会装了。

    她伸出手,拍了拍薛延的脸,轻声道:“七皇子,七皇子,皇上来了。”

    没音,没反应,燕南晚的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薛延只是砸吧了两下嘴,搂着她继续睡了。

    这人真醉了?

    燕南晚还是摸不准,又试探了几次,薛延看着都是醉醺醺的模样。

    心里松了口气,用了些内力,从薛延手里挣脱开来,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转过身又看了一眼醉醺醺躺在床上的薛延,心中忽生一计。

    从腰间摸出一个玉瓶,滴了两滴在薛延脸上,嘴角露出几丝狡猾的笑,等着明早起来看吧!

    做完这一切,燕南晚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门再度被关上,片刻后,躺在床上的薛延睁开双眼,手往腰间摸了摸,唇畔勾出几丝兴味的笑,低声喊了一声:“凌声!”

    房梁上落下一人,递过去一个玉瓶:“主子,解药。”

    薛延接过来,滴了两滴放在脸上,吩咐道:“去跟着皇子妃。”

    凌声应了声,退下了。

    谁能想到他的皇子妃人前端着温慧大气,人后却是一个古灵精怪,不受约束的主儿。当初还真是没讨错人,如此一想便觉今后的日子多了不少乐趣。

    翌日清晨,燕南晚起了一个大早,暮书正在院子里给一园子的花花草草浇水,转过身瞧着站在屋门口的燕南晚,大惊:“小姐,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准备些早膳,我一会儿送到七皇子院子里。”燕南晚笑眯眯道,眼底藏了几丝狡诈。

    暮书像是见了鬼一样:“小姐,你昨夜回来的晚,凉风一吹,不会发高烧了吧?”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还不去准备,一会儿带你去看场好戏。”

    “奴婢这就是去。”暮书总觉得今天的小姐不对劲,且不说今日起床如此早,就是对七皇子的那股殷勤劲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想到这儿,原本已经走出院子的暮书又折返回来:“小姐,昨夜你不会对七皇子做了什么吧?”

    “我能做什么!”燕南晚摆弄着园子里的花,“七皇子走的时候送他几盆花。”

    燕南晚越是如此说,暮书越是觉得不对劲,还是去吩咐准备早膳了。

    等了半个时辰,燕南晚捧着一本书,时不时往院子门口看一眼,就是瞧不见暮书,等不下去了,这个暮书以前做事怎么没有如此磨叽。

    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走出院子,恰好碰见暮书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早膳过来:“走,去七皇子住的院子。”

    燕南晚笑着端庄贤淑,温婉秀慧,踩着标准的小碎步,活脱脱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到了薛延住的院子,瞧见凌声站在院子里候着。

    她笑意盈盈的开口:“凌侍卫,七皇子可起了?”

    凌声见来人是燕南晚,恭敬道:“七皇子妃稍等,属下去看看。”

    燕南晚温温一笑,示意不急。

    凌声转身,走了几步,房门便打开了,薛延笑意盈盈的从里面出来:“晚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薛延已经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神清气爽,逆着晨光走过来。

    燕南晚瞧着愣住了,他的脸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个红疹子都没有。

    “晚儿,本皇子好看吗?”问完,薛延大笑起来。

    暮书跟在后头,瞧着自家小姐呆呆的模样,在后面戳了她后背一下,小声喊了一声:“小姐。”

    燕南晚这才回过神来,敛了敛心绪,温笑着道:“七皇子天人之姿,风华绝代自然是好看的。”

    薛延眼神扫到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晚儿是来给本皇子送早膳的?”

    “对。”燕南晚柔柔一笑,对着后面的两个丫鬟招了招手,“七皇子宿醉,今儿早上醒过来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晚儿果然贴心。”薛延走到院子中的石桌上坐下,丫鬟把早膳放在桌子上,候在一边。

    薛延对着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过来,陪我一起用膳。”

    “南晚不饿,七皇子用便好。”

    燕南晚心底还在纠结着为什么薛延脸上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眉头微蹙,心底越发想不通,走到薛延面前:“七皇子昨夜可感觉有哪里不适?”

    “晚儿何故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怕招待不周。”

    薛延笑了笑:“晚儿不必担忧,本皇子很好。”

    直到把薛延送走,燕南晚还是没有想通这件事,最后,索性也懒得去想了。

    站在府门口看着七皇子的马车走远,她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难缠的主儿送走了。

    转过身,准备进府,余光的瞥到巷子里的人影,面部僵了僵,随后微微一笑:“陶公子,真是巧。”

    “不巧,我来找你。”陶萧北淡漠道,“有些话想找七皇子妃问清楚。”

    “南晚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萧北踩着悠闲的步子,到她面前:“不知七皇子妃可见过流霞玉佩与勤蕖的夜明珠?”

    “玉佩与夜明珠南晚倒是见过不少,”燕南晚问问一笑,看着陶萧北,“只是这两样南晚却是从未听过。”

    陶萧北淡淡看了一眼她:“燕姑娘不必如此谦虚,若是在下猜得不错,今日京城中朝廷屡屡抓不到的盗贼就是燕姑娘了。”

    “你……”

    “今日拉找燕姑娘是有事相求。”陶萧北又往前走了一步,“听闻燕姑娘最近在寻千年人参,在下倒是知道哪里有,只是想和燕姑娘合作。”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里也知道陶萧北怕是把她查的一清二楚了,索性也不再装了,道:“陶公子,想合作什么?”

第10章:夜探东宫

    瞥了一眼那女子,燕南晚也没问,女子对着她行了礼,便乖乖的站在一边候着。

    暮书在屋里正做着女红,听见院子里的声响,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院子里:“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燕南晚走到院子里椅子上坐下,女子便走过去替她倒茶。燕南晚瞧着她白嫩的手,倒茶的动作一点都不娴熟,心下疑惑:“暮书,这位姑娘是谁?”

    暮书看了一眼女子,道:“小姐,这是少爷送过来的。”

    “少爷?”燕南晚一时间摸不准燕南晨是个什么意思,“少爷说什么了吗?”

    “少爷说这女子是他今早出去在大街上拾来的,瞧着挺可怜便捡回来了。”

    “怎么送我院子来了?”燕南晚将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女子一瞧便知是出自富贵人家,送她这里来能做个什么?

    暮书将燕南晨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燕南晚听着直翻白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女子柔声道:“奴婢还请小姐赐名。”

    “叫你原来的名字便可。”

    “小姐,奴婢……”

    燕南晚扫了一眼女子,冷声道:“燕府从不留来路不明的人,哥哥既然将你送到了我院子里,便按说我说的办。”

    “是。”女子行了一礼,“奴婢姓韩,名雨潇。”

    “韩雨潇,韩雨潇。”燕南晚咂摸了两遍,隐隐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一般,“哪里人士?”

    “奴婢凤城人士。”

    燕南晚点了点头,道:“你这名字起得倒是十分有画面感,以后便唤你雨潇了。”侧过脸对着暮书道,“你先带着她做点轻松的活计,教教她府里的规矩。”

    暮书挠了挠头,问道:“小姐,府里有什么规矩呀?”

    燕南晚从桌上果盘里捻起一颗葡萄,砸向暮书,斜眼看着她,道:“当然少爷院子里的规矩,难不成是我院子里的规矩?”

    暮书腹诽,咱们院子根本就是没有规矩吗?

    暮书带着雨潇在院子里,将燕南晨平时的脾性习惯一一讲给雨潇听。燕南晚懒懒的躺在竹椅上,想着今日与陶萧北的谈话。

    心中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而且一直传言陶萧北不管朝堂之事,甚至还有意远离朝堂。难不成只是为了那一支万年人参?可凭着他的地位,若真是想要,大可向太子开口,岂有来找她帮忙的道理?

    越想觉得脑子越乱,她就是有点小聪明,这些朝堂上的事真是不适合她。罢了,即便陶萧北不要,她也会去偷这万年人参。如此,便当做是还了他的人请。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燕南晚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了丞相府,站在屋顶上拿着丞相府的构图,摸到了陶萧北的院子里。

    脚才刚沾到地,便听见屋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扯下脸上的面纱,推开门:“陶公子准备好了吗?”

    陶萧北着了一身白衣,坐在桌案前,桌子上放着一张宫殿构图,烛火翩翩摇曳,他脸上明灭不定,燕南晚瞧着他脸上的神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将目光移到别处,瞥见桌案上的图,出声问道:“这是东宫的布局?”

    陶萧北点了点头,拿起来递到燕南晚面前,道:“东宫暗卫颇多,燕姑娘小心为上。”

    “多谢陶公子了。”燕南晚大概将图看了一遍,便收起来放进了怀里,闪身离开了丞相府。

    一路来到了皇宫外,瞧着巍峨宫殿,她眼里流出了丝丝笑意,从来没有想过会偷到东宫里来。

    瞥了一眼东宫门口的侍卫,轻点脚尖,飞身进了东宫。待她进宫后,身后一颗大树上出现了一个人。

    “主子,燕姑娘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薛延懒懒的躺在榻上,双眼微阖,听着凌声禀告,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了,你暗中盯着,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凌声迟疑了片刻:“主子,要不要查查燕家?”

    “不用。”薛延掀了掀眼皮,轻笑道,“燕城义私下不结交党派,燕南晨更是无心庙堂。那日太后寿宴之上,燕南晚也一心不愿嫁给太子,明眼人便能看出燕家是不想参与皇位之争。既然人家不愿,本皇子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可日后您与燕姑娘完婚,便算是七皇子府的人了,燕家怎么说也沾亲带故了。”凌声虽没有查燕南晚身边的暮书与丰索,但仅凭燕南晚的好身手,便可料定她身边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燕姑娘的武功怕不在属下之下。”

    “她的底子本皇子会慢慢探出来,不急。”薛延一脸的趣意盎然。

    到了东宫,燕南晚将自己隐蔽起来,打量了四周。果然,东宫暗处竟然有如此多的影卫,甚至还有如此多的阴阳八卦阵。她若是识路不清,贸然闯入,定然会死在这阵中。

    燕南晚眉头紧蹙,东宫有影卫倒不稀奇,只是如此多的阴阳八卦阵倒让人捉摸不透了。幸好她精通这些,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这些阵法,按着图上的指向来到了太子书房。

    将书房周围的环境仔仔细细的勘探了一遍,以及周围影卫的人数布置,还有旁边的阵法都一一熟记于心后,才飞身离开。

    回到燕府她的小院时,恰好碰上了起夜的韩雨潇,雨潇看到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纱的燕南晚时,当下便以为是贼,急忙出声大喊:“来人,来人,有贼,有贼……”

    燕南晚还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她就喊出了声,更要命的是她死死扯住了燕南晚的衣服。

    暮书与丰索听到喊声,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奔向里院子里,待两人看到雨潇拉着燕南晚这一幕的时候,两人脸上皆是露出一抹笑。

    “小姐,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今儿算是栽在自己家里了吧!”暮书恨恨的瞧着燕南晚,颇有一股无可奈何。

    燕南晚听着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颇是无语,对着还死死抓着她的雨潇道:“还不赶紧松开我,难不成等着老爷带着人来抓自家女儿?”

第11章:本皇子好看吗

    韩雨潇懵了,看了看丰索与暮书,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忙不迭的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给暮书与丰索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走进了屋里,在柜子里翻了一件衣服,麻利的换上,匆匆将夜行衣压在柜子最底下,揉了揉整齐的头发,又走到床边把整齐的床弄乱了,躺上去。

    “盗贼在哪里?”燕城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身后还跟在燕南晨与一众家丁。

    雨潇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阵势,有些怯怯的往暮书身后躲了躲,暮书规矩的行了礼:“老爷,没有盗贼,方才只是一只野猫,雨潇胆子小,又加上最近京城中盗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心里害怕。”

    燕城义看了一眼躲在暮书身后的雨潇,问:“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丫头是我送到南晚院子里来的。”燕南晨走上前,“小姐呢?”

    燕南晚披着一件外衫,从屋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怎么了?闹成这样。”

    燕城义瞧着她衣衫不整的就出来,对身后跟着的一群家丁道:“都出去。”

    家丁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你院子里的丫头叫着有贼你没听见?”

    燕南晚施施然一笑:“不过就是一只野猫,丫头胆子小,就爱瞎咋呼。”

    燕城义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又嘱咐了句:“你现在是七皇子妃,下次切不可衣衫不整的出门。”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包裹的紧紧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却依旧温慧道:“爹爹的教诲,晚儿记下了。”

    “嗯,”又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燕南晨,“你也不要整日宠着她了,该学的规矩也是时候学了。”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生怨念,她都被称为天下女子的典范了,怎么爹爹还让她学规矩。

    “爹,晚儿自幼便懂得规矩,哪里还需要学。”

    “将来嫁与七皇子,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要学吗?”燕城义瞪了一眼燕南晨,又瞧着燕南晚道,“规矩多学些,免得以后惹了不得了的祸事。”

    燕南晚笑了笑,应了声“是”。

    送走了燕城义与燕南晨,燕南晚才松了口气,幸好她爹没怀疑什么,不然今日她怕是要交待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暮书瞧着燕南晚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着道:“原来小姐还有怕的人呀!我当小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燕南晚白了她一眼,懒懒道:“今日我累了,不与你计较。明儿起来后,好好教教这丫头规矩,别整天一惊一乍的。”

    “小姐,这事也怨不得人家,你不作也就没这事了。”

    丰索瞧着燕南晚有发火的前兆,扯了扯暮书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笑哈哈道:“小姐,你肯定累了,早些歇息,我们先下去了。”

    说完,一手扯着暮书,一手拉着雨潇,迅速的消失在燕南晚眼前。

    翌日,日上三竿,燕南晚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暮书拿着衣服站在床边,一脸无语的瞧着她。

    “小姐,若再不起来七皇子要亲自来叫你起床了。”

    燕南晚拉着被子的手僵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暮书:“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小姐若是想让七皇子来叫你起床呢,尽管睡。”

    “你怎么不早说!”燕南晚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从暮书手里拿过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问,“他不是昨日才来的,怎么今天又来了?”

    暮书走上前帮她穿衣服:“听管家来传话,说是有什么话要和小姐说。”

    “我和他能有什么话说。”燕南晚穿好衣服,走到铜镜前坐下,“快些帮我打理一下。”又对着外头喊,“丰索,快些去瞧瞧七皇子到哪儿了?”

    丰索在外头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暮书站在燕南晚身后,帮她挽着发髻:“小姐,你若是日后真与七皇子成亲了,七皇子若是看到你这幅性情,怕是要退货的。”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燕南晚不满的呵斥了一句,“你家小姐即便被退货了,也能嫁出去。”

    “是是是,小姐天人之姿,人见人爱。”

    “小姐,小姐……”外头传来丰索慌里慌张的声音,“小姐,七皇子往这边来了。”

    “快点,快点。”燕南晚催促着。

    暮书手上动作加快,拿起铜镜前的一支玉簪插在燕南晚的发髻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燕南晚将将起身,外头便传来丰索行礼的声音:“奴才参加七皇子。”

    “免礼,晚儿呢?”薛延走进来没看见燕南晚出声问。

    今儿一早他就听说昨天夜里她从东宫回来,被院子里新来的丫鬟错认成了贼,差点被自己的爹抓住了。

    他今儿过来就是想逗逗她,瞧瞧这只狡猾的猫儿是个什么反应。

    燕南晚转过身又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踩着端庄的步子出去了:“南晚参见七皇子。”

    “晚儿不必多礼。”薛延走上前扶起她,“我也是闲着无事,又想你得紧,所以就来了。”

    燕南晚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抽回了手,笑了笑:“七皇子不是正在查京中盗贼的事,怎么会闲着无事呢?”

    “你也知道我放荡不羁惯了,当时请旨查这事也就是好奇心驱使,眼下盗贼不做乱了,也就觉得没了意思。”

    正午的太阳光落在薛延身上,为他笼上了一层光晕,他嘴角挑着一丝艳若桃李的笑,燕南晚瞧着,心里直叹,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好看作甚,让天下女子该如何自处!

    暮书与丰索站在一边,看着燕南晚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薛延,对视一眼,他家小姐沦陷了。

    薛延唇边的笑不断放大,揽上燕南晚的腰,脚尖点地,飞身离开了院子,低头看着怀里略微有些慌张的她,低声问:“晚儿,本皇子好看吗?”

    燕南晚的脸红了,垂下头:“七皇子自然是好看的。”

第12章:我带你去偷东西

    薛延带着她出了燕府,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燕南晚疑惑的看着他:“七皇子带我来街市上做什么?”

    “当然是吃饭。”薛延一把握住她的手。

    燕南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手,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奈何薛延用了巧劲,既不让她挣脱开,也不至于捏疼她:“七皇子,这是大街上,我们两人如此做派怕有不妥。”

    “有何不妥?”薛延笑着看她,“你是本皇子的皇子妃,迟早都会彻彻底底变成本皇子的人。”

    燕南晚一怔,愣愣的看着薛延,半晌没说出话。

    薛延难得瞧见她呆愣呆愣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不知道晚儿还有多少面等着本皇子去发现。”

    燕南晚回过神来,端的温柔贤淑笑了笑,没出声。

    薛延就握着她的手,走在街市上,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市到了京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前,他出声:“晚儿午膳想吃些什么?”

    “南晚不饿,七皇子做主就好。”

    “晚儿若是不饿,那我们便去城外逛逛,正逢阳春三月,城外的花定然开的很好。”

    燕南晚此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一觉睡到了中午,早就饿的不行了。原本方才她只是不想搭理他,结果这人当真了!

    薛延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她一觉睡到中午他清楚得很,方才听她那么一说,他也就跟着她的话说了,就想看看这只猫儿是个什么表情。

    “好了,你不饿本皇子饿了。”说罢,牵着燕南晚进了酒楼。

    燕南晚也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吃到饭了。

    掌柜的看见薛延进来了,忙迎上去,笑着问道:“七皇子还是老位置吗?”

    薛延点了点头,牵着燕南晚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对掌柜的道:“这位是七皇子妃,以后她来酒楼吃饭,都记在我的账上,等着我来付账。”

    “好的好的。”掌柜的急忙点头。

    燕南晚正准备出口拒绝,薛延笑着对她道:“上次去燕府瞧着你都要当珠钗换银子,想必最近手头有点紧,以后缺什么直接与我说便好。“

    燕南晚嘴角抽搐了两下,轻声细语道了声谢:“南晚缺了什么自然有会同爹爹开口,不劳七皇子费心了。”

    “迟早都是要与我成亲的,难不成我们成亲后晚儿还要与燕大人伸手要东西?”

    “这……”燕南晚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道:“早一些晚一些都无大碍,只要晚儿高兴便好。”

    上了三楼包厢,薛延又问了燕南晚有没有想吃的菜,才开始点菜。

    等着上菜的间隙,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燕南晚坐着觉得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薛延就直直看着她,眼神丝毫不避讳,人人都道赵禾芊生的貌美,却不知燕家独女生的也不差,且还别具风情。

    “昨儿我回去的时候顺带去了一趟大理寺,听秦照说盗贼的事好像有点眉目了。”

    燕南晚心底一惊,怎么查的这么快,她最近也没出去偷什么东西,哪儿出了差错?

    薛延看着燕南晚脸上微变的表情,笑了笑:“不过还查的不是太清楚。”

    “七皇子与我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我一个女儿家,七皇子说了我也不懂。”

    薛延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用过饭之后,燕南晚想着这下该消停了吧!

    “七皇子饭也吃过了,南晚就不耽误七皇子去办正事了,先回府了。”

    薛延嘴角噙着笑,看她:“南晚整日待在燕府里,都做些什么?”

    “摆弄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拿不上台面的。”

    “哦。”薛延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弯腰凑到她脸边,“不如今儿我带晚儿去长长见识?”

    燕南晚听着眼里冒出一道精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虽说跟着七皇子去定然能长些见识,凑些热闹,找些乐趣,可稍微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被眼前这人看出了些什么来,这样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必了,南晚还是回府吧!”

    薛延起身,拉起她的手,燕南晚顺着劲也就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薛延:“七皇子平日对谁都是如此随便吗?”

    她真的是有点烦他随时随地、随便就动起手来。即便两人将来也许会成亲,可她眼下也委实受不了他如今这做派。

    “怎么?以温柔贤淑出名的晚儿也发起脾气来了?”薛延瞧着她,这小猫儿总算是露出了猫爪了。

    燕南晚冷笑一声:“七皇子,即便如何温柔贤淑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那晚儿现在是发脾气吗?”薛延笑着问。

    “七皇子难道感觉不到吗?”

    “没感觉到,我倒是觉得晚儿这是在向我撒娇。”

    燕南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向他撒娇,见鬼去吧!

    薛延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听闻京中的盗贼喜欢晚上去偷东西,不知青天白日偷东西感觉如何?”

    “七皇子试试不就好了。”燕南晚跟在他后面,有些恨恨道。

    “晚儿这话说的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薛延转过脸,看着他,“不如你与我一起去?”

    所以,这七皇子方才说的长长见识,就是青天白日里去偷东西吗?

    走出了酒楼,燕南晚还有些懵,这人真的要带她去偷东西?

    “七皇子,我们去哪儿偷东西?”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大白天她真没有偷过东西,还是跟着皇子一起更让人觉得刺激。

    薛延邪魅一笑:“去东宫。”

    燕南晚腿软了软,若不是薛延拉着她,她怕要瘫在地上了。

    昨儿夜里她才去夜探了东宫,今儿七皇子就来拉着她要去东宫偷东西,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呀!

    她敛了敛神色:“七皇子与太子都是皇上的儿子,怎么会去东宫偷东西。”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可再怎么不同,也是龙的儿子,总不至于自相残杀吧!”燕南晚笑着道。

第13章:又到东宫

    薛延停下脚步,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晚儿觉得皇家有手足之情吗?”

    “南晚也不是皇家的人,实在不知。”燕南晚笑了笑。

    薛延倏而一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晚儿与我成亲之后,不就是皇家的媳妇了吗?迟早会知道龙生九子,会不会手足相残了?”

    “南晚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知道结果是何。”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踩着悠闲的步子,踱步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七皇子带着七皇子妃出来逛街市,两人携手并肩,合笑盈盈,看起来恰似鸳鸯,深情似海,一时间传遍整个京城。

    一路上燕南晚都在想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眼前这人虽不是太子,可未来谁又说得准这人不会为了那个位置而参与皇室争斗呢?

    越想心里越凉,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了一个什么都了解的人手里,真是对自己不负责。

    转角走到一条小巷子里,薛延指着前头的高门大院,乐着道:“瞧瞧,前头就是东宫了,晚儿对这儿地方可熟悉?”

    燕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地方不就是昨儿夜里她偷偷来的吗?

    干干的笑了两声,道:“南晚从未来过东宫,又如何会对眼前的地形熟悉。”

    “既然晚儿不熟悉,那我带你进去瞧瞧。”说罢,又揽上她的要,飞身一跃,从墙上跃了进去。

    燕南晚也没个防备,被他这么一搂,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嘴角挑起一抹笑:“晚儿还是这样可爱。”

    闻声,燕南晚急忙收回自己的手,低下头,不搭理他。

    翻进了东宫的院墙,薛延依旧揽着她的腰,飞身在东宫上空,也不落地,绕着东宫转了一圈,才落在东宫正门前,笑了笑:“我们走正门进去。”

    燕南晚心里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怕是有病吧!

    翻着墙进去,在东宫上头转了一圈,惊动了东宫的暗卫,然后又落在东宫正门,一本正经的说着要从正门进去,这七皇子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薛延揽着她腰的手松开,抬起脚往台阶上走。

    早在薛延翻进东宫的时候,东宫的管家就已经候在正门前头了,瞧着薛延来了,急忙迎上前:“七皇子来了。”

    “嗯,带七皇子妃来东宫逛逛。”薛延轻点了下头,转身对还站在门口的燕南晚招了招手,“晚儿过来。”

    燕南晚收起眼底的疑惑,扬起端庄大气的笑,提起裙摆,往薛延身边走来,对管家笑了笑。

    管家恭敬道:“老奴参见七皇子妃。”

    “好了,不必这么多虚礼。”薛延又拉起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太子皇兄在何处,本皇子听闻前几日他得了一盘好棋,今儿特地带晚儿过来瞧瞧。”

    管家跟在后头:“太子在书房处理政事,老奴这就派人去告诉太子。”

    “不必,我带着晚儿过去就好了。你也不必跟着我们了,好久没来东宫,正好今儿闲,过来转转。”

    “好好好,老奴先忙去了。”管家行了礼,走了。

    燕南晚跟在薛延身边仔细打量着东宫的布局,昨儿夜里她来的匆忙,又震惊于那么多五行八卦阵都没有仔细查看东宫的布局。

    现在一瞧,心底暗自庆幸。昨夜幸好没有贸然动手,不然都要被这些暗箭射成了人肉筛子。

    “东宫怎么人如此少?”燕南晚问。

    “太子皇兄不喜过于热闹,所以东宫里没有多少下人。”薛延停了停,又道,“下人是不多,但隐在暗处的人却是不少。”

    燕南晚笑了笑,也没说话。

    她总感觉今天七皇子对她说的话都别有深意,或是意有所指。

    薛延也不急着去书房,带着燕南晚在偌大的东宫转了一圈,每到一个地方薛延都会详细介绍一番,甚至哪里有暗卫,哪里有五行八卦阵都会讲的一清二楚。

    燕南晚就安静的听着,这一趟走下来,她差不多对东宫也摸了个遍。

    “晚儿可都记住了?”薛延低头问她。

    “七皇子说的话,南晚自然都放在心上。”

    薛延点了点头:“那我们便去书房找太子皇兄。”

    两人刚走进书房的院子,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就走上前,对着两人拱手道:“七皇子,七皇子妃,太子已等候多时了。”

    薛延笑着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皇兄。”牵着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对侍卫道:“七皇子妃午膳用的不多,这时候也该饿了,让后厨送些糕点过来。”

    侍卫点头去了。

    燕南晚瞧着薛延,笑了笑表达谢意。

    薛延直接推开书房的门,两人走进去发现太子正低头看着奏折,闻声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七皇弟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

    “我整天都闲,没地方去了,就来太子皇兄这儿了。”薛延走到一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坐下。

    太子薛寒牧将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脸上没多大表情:“燕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燕南晚规矩的行了礼:“多谢太子。”才坐下。

    在外头她总是规矩到不行,面面俱到,既不会让人觉得她过于做作,又不会显得过于轻浮。

    薛寒牧瞧着她,心里想着如此女子不愧是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端庄大气,瞧着便让人舒坦。

    薛延斜了一眼薛寒牧,淡淡笑了起来:“听皇祖母说太子皇兄一直忙于朝政,都忽略了禾芊郡主,还一直和我念叨让我给你带句话,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禾芊郡主。”

    薛寒牧收回目光,再次落在奏折上,不轻不重的开口:“禾芊郡主喜静,我也不好多去打扰。”

    “太子皇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延看着他,“对别人喜静,对自己未来的夫君自然还是希望两人能多相处一些的。”

    他又转过头看着一旁坐着的燕南晚:“就像晚儿一直说不愿耽误我去办正事,可心底还是希望能与我待在一起的。”

第14章:迟早是我的人

    燕南晚听着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干笑了两声。

    她心底整日与他待在一起,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的?或者是她又给了他什么错觉?

    “燕姑娘原来如此喜欢七皇弟,怪不得当日太后寿宴拒绝了本宫。”薛寒牧淡淡开口。

    “太子天人之姿自然只有禾芊郡主才能与之相配。”

    “哦?难不成七皇弟就很差?”

    薛延听着这话,也兴趣盎然的瞧着燕南晚,等着她的回答。

    燕南晚瞧着两人,笑了笑道:“世人都道七皇子放荡不羁,可在南晚眼里却是最好的。或没有太子的文韬武略,也无其他皇子的丰功伟绩,可南晚看重的不是这些,只想此生与七皇子看四海风月,品河山况味。”

    薛延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眼底掀起一阵波澜,片刻没说话。

    薛寒牧心下微微震惊,难得露出一丝笑:“没想到燕姑娘竟然也是性情中人,如此倒与七皇弟般配得很。”

    燕南晚笑了笑,看着薛延,见他脸上没了以往不羁的笑,眸光深处是她看不懂的深沉,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不成薛延不想听到这些话,厌恶别人对她表白,不喜欢如此主动的女子?

    若是这样,也挺好,毕竟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好聚好散,倒也愉快。

    半晌之后,薛延才开口:“太子皇兄,今日前来是想讨一件东西。”他语气严肃,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

    “七皇弟不妨直说。”

    “听闻太子皇兄手里有一只千年人参。”

    薛寒牧点了点头:“有,七皇子想要?”

    “是,太子皇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理由。”

    “自然是送美人,博美人一笑。”薛延又恢复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邪笑,“晚儿说要与我携手看四海风月,我自然也要表示表示。”

    薛寒牧看了两人一眼,对外道:“来人,将库房里的千年人参拿过来。”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去了。

    “多谢太子皇兄了。”薛延拱手笑着道。

    “七皇弟莫要高兴太早,我自然也有事麻烦七皇弟。”

    “太子皇兄但说无妨。”

    薛寒牧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折,站起身,走到薛延跟前,将奏折递过去:“京郊柳村屡屡出现村民无故死亡案件,吏部派了不少人过去一直未有结果,所以……”

    “好,”薛延拿过奏折,也没有打开看,“能让太子皇兄另眼相看,也是我的荣幸。”

    门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薛寒牧道了一声“进来”,外头走进来一个侍卫,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薛寒牧面前:“太子,千年人参拿过来了。”

    薛寒牧看了一眼:“送给七皇子。”

    薛延起身,拿过盒子,道了一声“多谢”,递到燕南晚手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我与晚儿就不打扰太子皇兄了,先走了。”

    燕南晚跟在薛延身后,手里拿着盒子,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出了东宫,薛延随手打开奏折扫了一眼,又合上,眉宇间微微染上几丝为难,很快又扬起了一抹笑:“时候不早了,我送晚儿回燕府吧!”

    燕南晚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从东宫走回燕府,一路上薛延都没开口说话,燕南晚也没开口,一路沉默到了燕府门前。

    “七皇子南晚到了。”

    薛延点了点头:“我也回去了。”

    “七皇子不进去坐坐吗?”燕南晚脱口而出。

    薛延闻言,大笑起来:“晚儿莫要着急,你迟早都要嫁给我,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

    燕南晚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跺了跺脚,跑进了燕府。

    薛延瞧着,嘴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转身离开了燕府。

    燕南晚一股劲跑回自己的院子,脸还一阵滚烫,暮书正和丰索在拌嘴,瞧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燕南晚,两人一阵好奇。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暮书问。

    “没事。”燕南晚缓了缓步子,随手将盒子丢给丰索,“东宫的千年人参先收着。”

    “哇,小姐,你大白天都敢去偷东西了呀!”暮书一阵惊诧,眼里闪着崇拜。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冷笑着:“你不是不让我去偷东西了吗?”

    “小姐,这不是偷东西,你这是挑战皇权……”暮书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急忙捂上自己的嘴。

    “雨潇呢?”燕南晚看了一眼院子,没瞧见人皱着眉问。

    “她被少爷叫走了。”

    “少爷?”燕南晚沉思了半晌,“拿着人参和我去一趟少爷的院子。”

    丰索忙不迭点头,跟在她后面,暮书也急忙跟上,压低了声音,悄声问:“小姐,你到底怎么偷回来的?”

    燕南晚懒得搭理她。

    “小姐,你就说说吗?”暮书心里像是被猫儿挠的一般,“小姐,你昨儿夜里都没下手,今儿大白天竟然偷了过来,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闭嘴!”燕南晚想起回来薛延在府门前说的话,脸腾的又红起来了。

    暮书瞧着她的脸,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忽然笑着叫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子沉迷小姐的美貌……”

    燕南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整日待在府里无事,便去赏雨楼待着。”

    “小姐,少爷院子到了。”丰索帮腔道。

    燕南晚冷睨了暮书两眼:“下次再多嘴,直接滚去赏雨楼。”

    暮书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踏进燕南晨的院子,瞧见燕南晨正拿着书教韩雨潇认字,燕南晚笑了笑:“哥哥今儿怎么有如此的闲情雅致?”

    燕南晨抬起头,看着她,温润的笑了笑:“南晚不是与七皇子出去了,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来给哥哥送个好东西。”燕南晚神秘一笑,手往后伸,丰索立马把盒子送过去。

    “哥哥猜猜是什么?”

    燕南晨伸出手:“拿过来。”

    “没意思。”燕南晚将盒子送过去,“用了一半,另一半还要还给我的。”

第15章:七皇子对你真好

    燕南晨接过来,打开,瞧着里面的东西,脸色一变:“你从何处得来的?”

    “不偷不抢,正当手段得来的。”燕南晚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反正你用了便是。”

    暮书听到这话,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家小姐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什么不偷不抢,正当手段得来的?

    燕南晨不信,合上盒子,又送回燕南晚面前:“你若是不说清楚这千年人参的来历,我是不会用的。”

    “哥,我真的是正当手段得来的。”

    雨潇偷偷看了一眼燕南晚,昨儿夜里小姐穿着一身夜行衣出去了,今儿就拿来这么珍贵的千年人参,怎么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我若是没有看错,这千年人参就是东宫的那一棵。你说你正当手段得来的,你倒是说说你的正当手段是什么?”

    燕南晚瞧着一院子的人都用着怀疑的眼神瞧着自己,心里头顿时生了一股无力感,都怪她平日里做得事太过于放荡不羁了,她难得收敛了一回,眼下竟然无一人相信。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狠下心来将今日薛延带她去东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脸无奈的看着几人:“现在总该相信我这千年人参是正当手段得来的吧?”

    “小姐,真是七皇子送你的?”暮书一脸惊喜,“没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喜欢小姐,小姐你以后嫁过去定然不会受了委屈。”

    燕南晚冷冷一笑,小声道:“你就使劲作吧!等回了我的院子,你看我怎么治你!”

    又转过头笑眯眯道:“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尽管去问七皇子。”

    “那七皇子又答应了太子什么条件?”

    “哥,你怎么知道是有条件的?”燕南晚惊讶。

    燕南晨温温一笑:“太子能久居太子之位这么多年,定然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七皇子如此珍贵的千年人参。”

    燕南晚笑着道:“哥哥说得对。太子让七皇子去查柳村的事。”

    “柳村的事?”燕南晨眉头一皱,拿着书的手紧了紧。

    “怎么了?”

    “柳村一事震惊朝野,皇上派了不少人去查,都未果。最后将这案子交到太子手里,而太子自接了案子以来,一直也未查出什么。”燕南晨看着燕南晚,微微一笑,“而七皇子竟然愿意为了替你寻一颗千年人参,接下这个案子,可见七皇子是对你真的很好。”

    “啊?”燕南晚一愣,不是在分析柳村的案子吗?怎么就扯到了七皇子对她好来了?

    “你若是在家闲着无事,不妨无帮帮他。凭着你的本事,去帮帮他,也能尽快查出些什么。”

    燕南晚一脸苦闷:“哥,他就送我这么一颗千年人参,我就去帮他查案子,怎么说也是我亏了!”

    “你呀你!”燕南晨点了点她的额头,“将来你嫁给七皇子,不是一样要替他打理中馈,不是一样要时刻替他着想。”

    燕南晚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嫁不嫁他这事还要另说呢!”

    燕南晨收下了千年人参,说找人切了一半之后,再让人给她送过去。

    “行了,到时候让雨潇送过来就是了。”燕南晚一脸贼兮兮的笑,“我瞧着雨潇在你院子里待着比在我院子里待着自在多了,不如就留在你院子里了。前几日我让暮书教了她你院子里的规矩,想必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你院子里正好也缺一个近身伺候的人,就把她留着吧!”

    雨潇听着这话,紧张道:“小姐,是不是雨潇哪里做的不好,若是……”

    “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也没有将你往外赶的意思。确实是少爷身边缺了一个近身伺候的人,我瞧着哥哥正好要教你识文断字,如此倒也方便。”燕南晚打断了她的话。

    燕南晨看着雨潇快急哭的模样,温笑道:“南晚既然如此说了,你就留在我院子里。”

    “可是……”

    “无碍,南晚在家里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雨潇抬起头看着燕南晚,瞧着她点了点头,才轻轻“嗯”了一声。

    燕南晚回了院子,心里头一直想着到底要不要去帮帮薛延。虽然即便没有薛延她也能得到这千年人参,不过是费些功夫。但是人家既然因为她去接了如此棘手的案子,若她不去帮忙,好似还真有点不近人情。

    她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直想到星月渐起,还是没想出个答案来。

    暮书从院子外头进来,手里端着晚膳,笑眯眯道:“小姐是不是在想七皇子呀?”

    “滚一边去!”燕南晚瞥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滚。”暮书看着她道,“只是小姐你确定不用晚膳吗?”

    她倒是想不用晚膳,奈何肚子一直都在闹着空城计:“晚膳放下,你滚!”

    暮书听话的把晚膳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依旧笑眯眯道:“听说今日七皇子去了一趟柳村,回来之后整个人恹恹的,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似得。”

    燕南晚起身的动作停了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道:“他是堂堂的七皇子能受什么打击。”

    “小姐这话说的也对。”暮书一边帮她布菜一边慢悠悠道,“听丰索打听来的,七皇子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就钻进了书房,还听说七皇子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好像是在柳村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哦,还听说宫里的太医都往七皇子住的地方去,好像七皇子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你给我闭嘴!”燕南晚重重的放下筷子,横了她一眼,“再说滚回赏雨楼。”

    “小姐惯会用赏雨楼来威胁我。虽说奴婢都是听说来的,可无风不起浪,若是真没这事,能让丰索打听到吗?”

    瞧着面前这一桌子的菜,燕南晚顿时没了胃口,站起身,气呼呼道:“不吃了,睡觉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警告的看着暮书,“你,给我滚出去,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得咧,奴婢今晚也睡个好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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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人前端庄贤淑的世家小姐,人后却是一个梁上君子,偷了整个京城的官宦人家。
太后寿宴上要赐婚太子,却自称配不上。皇上大手一挥,嫁给了七皇子。还没在赐婚中缓过神,又得知未婚夫要来抓自己。
一个抓一个逃,到最后她乖乖的跟在他身后,陪着他破案夺权,笑傲天下。
盛宠邪魅皇子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宠邪魅皇子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