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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黄雀在后

    燕城义带着燕氏回了燕府后,立马派人去将燕南晨找回来。

    燕南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传话的小厮也不知道,只道,“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回了燕府,恰好撞见来给燕氏看病的大夫,心中担忧更甚,急急走进大堂,瞧见燕城义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有几丝颓丧,“爹,发生什么事了?”

    燕城义闻声抬起头,看着燕南晨,严肃问,“南晚是不是经常去翠红院?”

    燕南晨面部微微一僵,“可能去过几次。”

    “那孟府二公子的事可与她有关?”燕城义不相信他乖巧端庄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爹,这件事或许真的与南晚有些关系。”燕南晨看着燕城义脸色大变,急忙又道,“但南晚不是杀人凶手,况且孟醒死了都是便宜他的!”

    燕城义又是气又是担心,“孟醒的死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如今是你妹妹被押入大理寺了!”

    “怎么回事?”燕南晨也变了脸色,“因为孟醒?”

    燕城义点头,将今日在宴会发生的事情给燕南晨讲了一遍。

    燕南晨听到薛延也陪着燕南晚一起进了天牢,心里头蓦的松了一口气,“爹,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去办。”

    “南晨,你与南晚两人一直都听话懂事,为父不知道南晚为什么会与孟醒的死扯上关系,但你们一定要记住燕家能好好的前提是,你们都要好好的。”燕城义也深深感觉到这件事分明就是冲他们燕家来的。

    燕南晨温温笑了笑,“爹您放心,我与南晚一定会好好的。”又宽慰了两句,“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听闻娘晕倒了,爹您去看看。”

    燕城义点头,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幸好一双儿女争气。

    送走了燕城义,燕南晨立马去了凤兰住的院子。

    凤兰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想起几年前的往事,唇角微微上扬,想着这下他总算是来到了她身边。

    “凤兰,凤兰……”燕南晨人未到声先到。

    凤兰闻声,目光落在院子门口,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燕南晨,“出了何事?”

    “南晚被押入天牢了。”燕南晨看着他,“孟醒的事。”

    凤兰变了脸色,“这件事怎么会闹出来?”

    燕南晨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道“眼下先证明南晚的清白,至于其他的……”

    凤兰沉思了片刻,赞同,“我们先等等,南晚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燕南晨也是这样想的,他妹妹一向聪明又惜命,不会随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私下查,等南晚的消息。”

    此时,在天牢里的燕南晚瞧着眼前的牢房,有点懵。

    这是牢房吗?

    转过头看着跟过来的薛延,疑惑,“你吩咐的?”

    薛延风流潇洒的走进去,躺在铺的软和的大床上,笑意然然,“这种事情不用吩咐。”

    燕南晚撇了撇嘴,也走了进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今日真的不必与我一同来天牢。”

    说罢,仰起头将一杯茶水饮尽。

    薛延笑着道,“我留在外头也无用,不妨进来陪陪你。”

    燕南晚扭过头来看他,对着他笑了笑,“你找人给陶萧北带个话,我有事和他谈,就说是关于那位姑娘的。”

    薛延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他,懒懒对外道,“去丞相府告诉陶萧北,就说本皇子想他了,不来可能明儿就看不见花了。”

    狱卒听到,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燕南晚又喝了两杯茶水,站起身,走到床边,拧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这么大的床,你你能往里边滚一点儿吗?”

    “晚儿这是准备与我同床共枕吗?”薛延眼底闪烁着光。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往床里边挪了挪,让出来一些。

    燕南晚顺势坐在床边,垂眸看了一眼薛延,问,“那位姑娘陶萧北的青梅竹马?”

    薛延挑眉,“算是,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赵禾芊又是个什么存在?”

    虽然能看出陶萧北不喜欢赵禾芊,但他对赵禾芊无论是说话做事都保留一定的余地,让她不得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晚儿这些事情知道多了不好。”

    燕南晚斜了一眼他,笑了笑,“不问了。”

    陶萧北接到狱卒传的话后,立马就来了。

    燕南晚瞧着站在牢外的人,心中暗自发笑,看来那个姑娘对他还真是重要,这次赌对了!

    “找我来做什么?”陶萧北开门见山。

    薛延依旧斜斜的躺在大床上,慵懒道,“晚儿找你。”

    燕南晚起身,走到牢门边,道,“陶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进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陶萧北本来就洁癖极重,能踏入天牢已经是他的极限,扫了一眼里头,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但还是踏进去了。

    薛延邪邪道,“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牢房了,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不来。”

    陶萧北不作声,只看看着燕南晚。

    “我需要你把这件事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燕南晚看着陶萧北,径直开口道。

    “理由?”

    燕南晚微微一笑,“那位姑娘的毒。”

    “那天你骗了我?”陶萧北脸色变得更冷。

    “我只是方才才记起我认得那是什么毒。”

    陶萧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

    “三日之内,我要从天牢里出去。”

    “你倒是看得起我!”陶萧北丢下这句话,甩了甩衣袖,走了。

    薛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晚儿真是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他利用过我一次,我也让他不爽一次,扯平了!”

    这件事若是陶萧北不插手,凭着哥哥与凤兰根本不会查的清楚,即便最后薛延可能会保她无虞,但她身上依旧背着害死了孟醒的罪名,这种事不仅对她、对整个燕家都是不利的。

    “晚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薛延从床上起身,走到她面前,笑的风华无边,“只要晚儿开口,我巴巴的就凑过去了。”

第62章:他一阵不爽

    燕南晚看着他,淡淡笑了起来,“薛延,谢谢你。”

    薛延一怔,浑不在意道,“晚儿若是真想谢我,不妨亲我一口。”

    燕南晚红了脸,转过身,不看他。

    这人怎么一个正形都没有,无时无刻不是如此浪荡下流的模样!

    薛延低头瞧着她红嘟嘟的小脸,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多面,这是生动可爱。

    他弯腰,拦腰将她抱起。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燕南晚吓一跳,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薛延笑了笑,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跟着躺下,又伸出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很快又离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时候不早了,睡吧!”

    对于薛延时不时的亲密动作她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挣扎无用,索性便窝在他怀里睡了。

    第二日晌午,燕南晨还是未接到燕南晚传来的信,心里免不了有些着急。

    这件事不能拖,一旦时间长了,南晚的处境就越发危险。

    暮书与丰索也愁的很,若不是少爷不让他们轻举妄动,他们早就跑回了赏雨楼,直接劫狱了。

    可若是小姐真的想出来,大理寺的大牢哪能关的住呀!

    “丰索,你说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暮书坐在院子台阶上,一只手撑着脸,有气无力。

    “小姐的心思我哪能知道呀!”丰索憨憨道,“不过,小姐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况且还有七皇子。”

    暮书撇了撇嘴,“七皇子有什么用呀!关键时候指不定是我们家小姐救他。”

    丰索挠了挠后脑勺,“七皇子好歹是男子,应该会保护小姐的。”

    “什么叫应该!”暮书猛的站起身,越想越替燕南晚不值,“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未婚夫,一点用都没有!”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丰索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原本暮书正在为燕南晚的事生气发愁,听见丰索如此说,又是恼怒又是害羞,“谁需要你保护了!”

    丰索又接了一句,“你可能不需要,但是打架的时候我一定会冲在你前面。”

    暮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心底泛起了几丝细细小小的涟漪。

    燕南晨一时拿不准燕南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怕他贸然行动坏了她的计划,索性拉着凤兰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大牢。

    守门的狱卒这两日心一直提着,牢里关着七皇子和未来的七皇子妃,昨儿夜里来了丞相府的公子,今日又来了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什么时候大牢变得如此吃香了!

    “燕公子您小心些,七皇子与燕姑娘在里面。”牢头在前面引路,弯腰恭敬道。

    凤霖听着,眼中闪过一抹暗沉,“燕姑娘与七皇子住在一间牢房?”

    牢头不知道凤兰是什么身份,想着能与燕公子一起来,身份自然不低,诚实答道,“是,七皇子的意思。”

    燕南晨也未料到两人竟住在一间牢房,心里沉了沉。

    跟着牢头到了关押两人的牢房,燕南晨与凤兰都一阵诧异,这里布置的与京城中最大的客栈有什么区别?

    “燕公子,到了。”

    燕南晚坐在桌子边,闲的无聊的都快睡着了,听见牢头的话,快速的转过头来,看见来人,甜甜的笑了起来,站起身,“哥哥,凤兰你们来了。”

    牢头将牢门打开,燕南晨与凤兰走进来,先看了一眼她,对躺在床上的薛延行了礼,才问她,“昨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南晚瘪了瘪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怎么招惹到了程凝芝?”

    “她喜欢七皇子,七皇子却上折子弹劾了她父亲,气不过,最后只能拿我来出气了。”燕南晚说这话时,瞪了一眼薛延,都是委屈。

    薛延笑着起身,“怪我这张脸太招人喜欢,不然晚儿也不必受这牢狱之灾。”

    燕南晨没说话,脸色却更凝重了。

    燕南晚瞧着,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出去的,你告诉爹娘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燕南晨叹了口气,握上她的手,语气温温的,“南晚,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不应该……”

    “哥哥,我没事。”燕南晚笑了笑,望向凤兰,“凤兰,这件事麻烦你多帮帮我了。”

    凤兰温润一笑,“不麻烦,我们既然是知己好友,帮你是应该的。”

    “哥哥你带凤兰去丞相府找陶萧北,我已经将陶萧北拉下水了,所以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燕南晨虽不知她是如何说服陶萧北的,但还是什么未问,点了点头。

    凤兰温温笑着,目光一直落在燕南晚身上。

    薛延瞧着凤兰对燕南晚的态度,心中就很不爽,接下来一幕让他更不爽了。

    燕南晚走到凤兰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他,“若是遇到了困难,拿着令牌去找暮书,她知道什么意思。”

    “好,我知道了。”凤兰抬起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轻柔道,“我会早点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燕南晚没在意凤兰的动作,笑了起来,“都靠你和哥哥了。”

    薛延脸上的笑凝滞了,双眸中染上了怒火,冷哼一声,又躺下,脸别向里边,再也不看三人。

    燕南晨又与燕南晚说了两句话,就和凤兰一起走了。

    走之前,凤兰又添了一句,“一定会早点将你拉出虎口。”

    这话让燕南晚听着不过就是早点还她一个清白,可到了薛延耳中就变成了凤兰是要和他燕南晚。

    索性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声不吭。

    他不能对燕南晚发脾气,心中尽管很不爽,却还要忍着,真想现在出去和人打一架。

    燕南晚转身便瞧见薛延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透着小天窗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走到床边,拉了拉被子,“薛延,你这样会中暑的。”

    薛延不说话,拉着被子的手更紧了。

第63章:哄他开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燕南晚想着该不是他身娇肉贵的,待在大牢里犯了什么病吧?

    想到这里,心里头有点慌了,也不管薛延是如何死死的拽着被子,用了些内力,拉开被子,趴在床上,低头去看他的脸色,伸出手又去摸他的额头,“薛延,你是不是生病了?”

    薛延双眼紧闭,感觉她如玉般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又想到方才凤兰替你整理额间碎发,心中又憋屈得很,背过身,不说话。

    燕南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趴在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切都正常得很,实在不明白他这忽然之间是怎么了,拉了拉他的胳膊,好声好气道,“薛延,你到底是怎么了?吱个声,你这样不说话挺吓人的。”

    薛延哼哼了两声,依旧闭着眼,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燕南晚不知薛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背对着她,她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眼薛延,双脚蹬掉脚上的鞋,双手撑在床上,支撑着身体,准备越过薛延的身体,跑到床里边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薛延微微闭着眼,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就这么不管自己,睁开眼,从床上腾的起来。

    燕南晚正在他身体上方,眼看着就要爬到里面了,薛延猛的窜起来,撞得她身体立马失去了支撑,正好压在了薛延准备起来的身上。

    “薛延,你在干什么?”她脸撞进他怀里,不知撞到了什么,扎的她脸疼得很。

    薛延被她压着重新躺回了床上,看了一眼怀里疼的龇牙咧嘴的她,怔了怔,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一双灿烂的桃花眸子看着她。

    燕南晚抬起手揉了揉脸,才睁开眼,瞧着两人的姿势,脸上腾的红了起来,急忙要挣扎,奈何薛延双手将她抱得紧紧的,垂下眸子看他,“你刚才怎么了?也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里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终归是大牢,老鼠什么的肯定也有,她就是怕他见到老鼠,像上次在柳村那样,犯了病。

    薛延依旧眨着一双灿烂的桃花眸子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低头道,“若是你没事,就先放开我,天儿挺热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薛延抬起手拔下她头上的发簪,一头秀丽的长发飘飘扬扬的倾泻下来,落在他脸上,鼻间她头发的香味。

    燕南晚一怔,“薛延,你弄我头发做什么?”

    她不会挽发髻,眼下这头发散了,难不成要等到回燕家再梳发髻吗?

    薛延笑了起来,“这样好看。”

    “你终于肯说话了!”燕南晚睨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滚到床里边,“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薛延不死心,又伸出手将她抱回怀里,“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吧?”

    “现在怎么出去,我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薛延心里头的火气又上来了,冷哼了一声,“这件事萧北就能查的清楚,为什么要让凤兰插手?”

    “凤兰是查案的高手,他和陶萧北联手速度更快。”

    薛延又不说话了。

    燕南晚侧过脸,手撑着脸,瞧着他一脸都在表示我不高兴的表情,这人怎么像是小孩子一样?

    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没反应,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她又戳了戳,薛延抬起手推开她的手,“别动我,烦着呢!”

    “我与凤兰真的只是知己好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燕南晚若是此时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了,她就是真傻,“而且我已经答应和你的条件了,自然会好好遵守。”

    薛延听着她口中说出“条件”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头憋着的那一股气更盛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燕南晚瞧着他骤变的脸色,不知那句话又惹了这小祖宗不高兴了,往他面前凑了凑,“七皇子,您倒是说句话,我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您指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薛延不吭声。

    燕南晚一时没了法子,苦着脸看着他。

    不适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了起来,燕南晚看了一眼薛延的肚子,低低笑了起来,“饿了?”

    薛延别过一张脸,索性又闭上眼,不说话了。

    燕南晚也不管他,径直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穿上鞋,蹲在床边,瞧着他,“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薛延转过身,不搭理她。

    “那你睡觉,我去给你做膳食。”燕南晚转身走到牢房门口,对着牢头招了招手,“哪里有厨房?”

    牢头心中疑惑,表面恭敬道,“皇子妃请随我来。”

    牢头将牢门打开,带着燕南晚往厨房去了。

    薛延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睁开眼,从床上起来,走到牢门口,一只脚踏出去了,又收回来。

    心里头烦躁得很,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燕南晚到了厨房后,看了看蔬菜,也不知道薛延喜欢吃些什么,索性就随意做了两道家常小菜,又蒸了米饭。

    老头站在厨房外头,看着燕南晚熟练的动作,心中诧异,没想到七皇子妃身为官家小姐竟然还会做饭。

    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饭菜香,牢头站在外头,肚子也饿了起来,不停感叹燕南晚厨艺好。

    燕南晚将菜装盘后,放进提篮里,装了一盆米饭,往厨房外走,笑着对牢头道,“里面还有不少饭菜,留给你们了。”

    牢头急忙恭敬回道,“多谢七皇子妃。”

    薛延一个人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心里头烦躁得很,想去找燕南晚又拉不下脸来,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薛延仔细听了听,断定是燕南晚,立马脱了鞋,躺在床上,拉着被子将自己盖得紧紧的,一副燕南晚走之前的模样。

    燕南晚走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凌乱的鞋,笑了笑,将提篮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扯开被子,“起来了,膳食我准备好了。”

    薛延不动。

    “你若是不吃,那我让人送给凤兰了。”

第64章:洁癖狂去翠红院

    薛延睁开眼,起身,走到桌子边,问着饭菜香,肚子更饿了起来。

    燕南晚跟着走过来,瞧着他一副大爷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坐下来,从提篮里端出饭菜,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面前,又拿起筷子递到他手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做了几个家常菜,你尝尝看。”

    薛延手里拿着筷子,看着眼前的菜,色香味俱全,怀疑的看了一眼燕南晚,“这真是你做的?”

    “还骗你不成!”燕南晚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夹了菜放进薛延碗里,“知道我会做饭的你可是第一个人,不准和别人说。”

    “方才那牢头不也知道了。”薛延不满的说道,夹了菜放进嘴里。

    “怎么样?味道合你口味吗?”燕南晚不和他计较,问道。

    薛延又夹了菜放进嘴里,吃了一口米饭,“还行。”嘴边不自觉的上扬,之后再也不说话了,专心的吃起了饭菜。

    燕南晚瞧着他的模样,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嘴硬。

    一盏茶的时间,燕南晚做得菜都吃的干净,大部分都进了薛延的肚子。

    “吃饱了,是不是也该不生气了?”燕南晚看着他,笑着问。

    薛延斜了她一眼,“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是真没办法了,苦闷的看着他。

    薛延忽的扬起一抹笑,挑了挑眉,“过来,我告诉你。”

    燕南晚不疑有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将将站定,被薛延一把扯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双手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笑的如三月桃花的双眸,一时间呆住了。

    薛延笑的更肆意起来,低头噙住她的唇瓣,两人嘴里都还带着方才饭菜的味道。

    许久之后,薛延才心满意足的放开的双唇,又轻轻咬了一口,才算是作罢,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想着手感真好,“晚儿这是傻了吗?”

    “薛延,你……”燕南晚被他气得半晌一句话说不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用美**惑她,她呆住了,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

    薛延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子,“晚儿是不是对我容貌十分满意?”

    燕南晚赌气道,“也就那样吧!”

    “是吗?”薛延笑的高深莫测起来,“那等我们新婚之夜时,让晚儿好好看看我的容貌。”

    凤兰与燕南晨从大理寺天牢出来后,两人径直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管家听闻燕南晨来了,急忙从里头迎出来,“燕公子,您来了。”

    燕南晨温润一笑,温温道,“我们来找陶公子,不知他可在府?”

    “在,燕公子请随老奴来。”管家在前头带路,想着若是自家公子也能如燕公子这般温润如玉,和颜悦色,该有多好。

    陶萧北喜静,是以他的院子在丞相府最里边,也是丞相府里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平日里没事也就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有。

    管家走在前头,进了院子,没看见陶萧北,转身笑着对燕南晨道,“燕公子请稍等,公子应该在书房,老奴先去禀告一声。”

    燕南晨点了点头。

    陶萧北听见燕南晨来了,心下微微诧异了一番,让管家把人带来了书房,挥了挥手便让管家下去了。

    燕南晨和凤兰进来后,开门见山,“陶公子,这位是凤兰,南晚的知己好友,也是一个查案高手。我与凤兰方才去了天牢,南晚让我们来找你。”

    陶萧北冷哼一声,“她倒是将什么都算计的好好的,即便进去了外头还有一群人替她查明真相。”

    凤兰微微一笑,开口道,“一天的时间陶公子应该查到一些线索了吧?”

    陶萧北将目光落在凤兰身上,清冷道,“查到了,需要去一趟翠红院。”

    燕南晨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这个时辰翠红院还未开门,再等一等。”

    “你们去,我不去。”陶萧北道。

    凤兰与燕南晨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陶公子,既然你已经有了线索,与我们同去不是最好吗?”

    “脏!”陶萧北冷冷的蹦出这么一个字。

    燕南晨想起上次他留在燕府用膳时的反应,瞬间明了了这人原来是有洁癖的,“陶公子若是不愿,那我与凤兰去便可。”

    凤兰想着既然燕南晚让他们来找陶萧北,就意味着去翠红院一定要有陶萧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陶萧北才能看得出来的,“陶公子,既然答应了南晚,便应该竭尽全力,不然您与南晚的交易又如何说呢?”

    陶萧北冷眼扫过来,盯着他,半晌不发一言。

    凤兰无畏的对上他的目光,一脸坦荡。

    “何时出发?”陶萧北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股子冰碴子味。

    凤兰温温一笑,“听南晨的。”

    燕南晨看了看两人,笑着道,“再等上一等。”

    天黑时分,三人一起从丞相府出去,管家看着陶萧北与两人一起出去,一脸的惊讶,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相处了?

    刚走进风华街,陶萧北的眉头就一直紧蹙着,满脸的嫌弃与阴冷,若是此时有人碰上他,怕是他要把那人给撕了。

    到了翠红院门口,微微抬眸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眼里的厌恶更甚。

    凤兰与燕南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两人都保持着温润的模样,若是都同陶萧北那样,这事还怎么查?

    三人踏进大厅,立马引来了不少注意力,水娘从不远处看到三人,脸色沉了沉,笑着迎了过来,“三位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呀?我们这里各样的都有,保准让你们满意。”

    燕南晨温温一笑,“让忘语带着她的姐妹们过来。”

    “好嘞!”水娘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声,走在前头给三人带路,上了二楼雅间。

    进了雅间,陶萧北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冷声道,“将云芝叫过来。”

    水娘一时为难了,“这位公子,今儿云芝歇息,不接客。”

第65章:有人捣鬼

    “水娘劳烦你去问一问云芝,今儿来的这位可是寻常人见不到的。”燕南晨拿了两张银票塞进水娘手里,温温一笑。

    水娘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笑了起来,“好嘞,我去帮您问问云芝,公子稍等。”

    走出雅间,水娘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路上碰上忘语带着一群姐妹过来,她又嘱咐了两句,才往云芝院子里去了。

    水娘到了云芝的院子,问了云芝身边伺候的丫鬟,知道她在里面睡觉,“将你家姑娘叫起来,说外头有位公子点了名要她。”

    小丫鬟为难,“水娘,姑娘这两日不是不接客吗?”

    “你且去问问,接不接客你家姑娘说的算。”

    小丫鬟应是,进去叫云芝了。

    青纱帐里躺着一位妙龄女子,听着进来的脚步声,轻轻翻了身,语调慵懒,“何事?”

    小丫鬟站在床边,垂首,“水娘说外头有位公子点了名要见姑娘,来问问姑娘见不见?”

    “水娘亲自来的?”云芝微微睁开眼,透过青纱帐望向外面。

    “是,水娘在院子外等着。”

    云芝默了片刻,挑眉笑了笑,掀开身上的薄被,素手掀开青纱帐,“告诉水娘,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小丫鬟意外,看了一眼云芝,默不作声的出去和水娘说了。

    水娘笑意变大,坐在院子里等着云芝。

    云芝坐在铜镜前,理了理凌乱的碎发,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广袖长裙,点了点胭脂,笑着往外走,娇俏的声音响起,“水娘,不知那位公子是何许人物,竟然能让你亲自来请我?”

    水娘闻声,起身,抖了抖手帕,“何许人物我倒是不知,只不过给的银票倒是不少。”

    云芝有些埋怨的看着水娘,“水娘惯会拿我去挣些银子。”

    “哎哟,云芝姑娘这话可冤枉我了,你还是赶紧去前头瞧瞧吧!”水娘用手帕捂着嘴笑了起来。

    云芝笑了笑,抬起脚步往院子外头走,小丫鬟瞧着急忙跟上。

    水娘看了一眼这院子,扬眉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忘语带着几个姐妹进了雅间,看见是燕南晨与凤兰,笑了起来,“南公子今日没来吗?”

    燕南晨温润道,“她有事,来不了。”

    凤兰斜了一眼忘语,心中疑惑,南晚关进大牢虽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但青楼之中总会得到消息,更何况忘语对南晚一直心存感激,甚至想以后跟在南晚身边,如何会不知南晚被打入天牢了呢?

    “忘语姑娘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与我们说说?”凤兰问。

    “新鲜事儿倒是没有,倒是姐妹们新学了一些小曲儿。”

    陶萧北掀了掀眼皮,略微扫了一眼忘语,阴沉沉道,“不是来查案的,叫这么多人做什么!”

    “公子查什么案子?”忘语有些慌张。

    陶萧北不说话了,甩了甩衣袖,浑身都在抗拒这个地方。

    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水娘笑的讨好道,“公子,云芝姑娘来了。”

    燕南晨看了一眼陶萧北,对外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水娘先走了进来,云芝踏着轻快的步子跟着走了进来,“公子,云芝姑娘来了。”

    陶萧北抬起头,望着云芝,“云芝?”

    云芝娇俏的笑了一声,“公子叫我,难不成还不知道奴家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如今一瞧,不过如此。”

    云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挥了挥手,“水娘,这里不用你管了,我来伺候三位公子。”

    水娘很识趣的出去,关上了门。

    陶萧北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孟醒你弄死的。”

    云芝将走到桌子边,还未坐下,听见这话,脚下步子顿了顿,随后装作什么都未听见,坐了下来,拿起酒壶,添起酒来了。

    燕南晨与凤兰也将目光落在云芝身上,他们方才还稀奇,为何陶萧北执意要见云芝,原来是这样。

    忘语与几个姐妹听到这话,也诧异,当初她们不过是想给孟醒一个教训,万万没有想过要弄死他,当她们知道孟醒死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存着疑惑。

    原来是云芝在背后捣鬼!

    云芝将桌上三个酒杯添满了后,抬眼笑着道,“公子不喝酒吗?”

    说着,端起一杯酒往陶萧北嘴边送。

    陶萧北瞧着她的动作,一脸厌恶,袖子扫开她递过来的酒杯,站起身,脸色阴沉沉的,瞪着她,“若是现在想死,不介意成全你。”

    说罢,一掌粉碎了雅间的门,踏着碎木走了出去。

    燕南晨和凤兰对视一眼,两人都起身,“云芝姑娘莫怪,他有洁癖。”

    云芝无所谓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凤兰看着她,温润如玉中带了几丝凌厉,“云芝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说着,也走了出去。

    燕南晨瞧着两人都走了,眼下也不能再查什么案子了,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陶萧北快步走出了荣华街,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脱下外衫,扔在一边,依旧是一脸嫌弃。

    凤兰与燕南晨跟在后头瞧着他的动作,都笑了笑,不说话,真是难为了他。

    “让秦照把云芝抓了,这件事就了结了。”陶萧北丢下这句话,运起轻功离开了。

    他急着回去沐浴,一身的胭脂味儿,真是糟心。

    燕南晨闻言,带着凤兰直接去了大理寺。

    因了这事,秦照这两日是吃不下睡不着,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七皇子一个不高兴,就直接将天牢给拆了。

    瞧见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脸怒气,“如此慌张,成什么样子!”

    衙役来不及喘气,急忙道,“大人,燕公子来了,说是……说是……找到杀人凶手了……”

    “什么杀人……”秦照一愣,“你说燕公子来说找到杀害孟二公子的人了?”

    衙役点头,“燕公子让您赶紧去翠红院将那人抓起来,不然一会儿人该跑了。”

    秦照大喜,“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抓人呀!对了,燕公子在哪儿?”

    “燕公子传了话就走了,还说皇上若是问起,就说这案子是丞相府的公子查的。”

第66章:替死鬼

    “好好好,都按燕公子说的办。”秦照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同小可,既然陶公子说查清了那便是查清了。

    秦照亲自带着衙役去翠红院,到了翠红院时,云芝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还没来得及,就被秦照带来的衙役拦住了。

    自打薛延跟着燕南晚一起进了天牢,就暗中吩咐凌声盯着程凝芝。

    燕南晚被打入天牢之后,程家人知道这事是程凝芝做的,有人喜有人忧。

    七皇子上折子弹劾了他们家老爷,程凝芝便一手将未来的七皇子妃送进天牢,这不摆明了程家不是好惹的吗?

    但惹上了七皇子,这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程凝芝这两日老实得很,整日待在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凌声暗地里盯着程凝芝,瞧着她如此安分,都差点以为她只是从别处听来的消息了。

    到了第二日夜晚,程凝芝早早将身边伺候的丫鬟仆从都打发了下去,说自己要歇息。

    到了深夜,程凝芝房里点了蜡烛,不一会儿又吹灭了,门打开,只见一个穿着夜行人的人从里面出来,一张脸蒙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翻墙出去了。

    凌声在暗处看着,冷笑一声,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运着轻功不远不近的跟着后头。

    程凝芝在京城转了一大圈,落在翠红院后院,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跟来,才往云芝的院子去了。

    凌声落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看着程凝芝推开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又转身离开了。

    等程凝芝离开了一会儿,凌声从树上下来,往屋里走去,看着里面的东西都被翻得凌乱,心中隐约猜出了什么,也跟着离开了。

    又一路尾随着程凝芝回了程府,直到天亮,他才离开往大理寺天牢去了。

    昨夜里秦照连夜抓了云芝,又连夜审问了一番,云芝悉数都招认了,

    今日早朝的时候,秦照拿着云芝的口供呈给皇上,“皇上,孟二公子一案下官已经审问清楚了。”

    崔公公下去接过来口供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拿过来看了看,点头,“辛苦秦大人了。”又将口供递到崔公公手里,“孟大人看看,可有疑问?”

    崔公公又走下去,将口供送到孟大人面前。

    孟大人拿起口供看了看,里面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处不明白的地方,可想起昨夜那人来找自己说的话,心中又动摇了,“皇上,这口供很清楚。只是不知道秦大人对那封信笺该如何解释?”

    秦照一时间为难了,那封信笺他都没有看过,能有什么解释?

    这孟大人是吏部尚书,他直接管理大理寺,眼下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皇上,下官未见到那封信笺,是以没有查。”秦照弯腰拱手道。

    “我来给孟大人一个解释。”清朗疏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上与一群大臣都往大殿外看,秦照看见来人是陶萧北时,心里头松了口气。

    陶萧北不疾不徐的走进大殿,对龙椅上的皇上行了礼,“皇上,这件事情是萧北协助秦大人查的。”

    秦照急忙点头,“启禀皇上,这次若是没有陶公子,下官也不会这么快查清楚。”

    陶丞相看着陶萧北,意外,他不是一向不喜插手朝中之事,除了太子与赵禾芊的婚事他来自己面前说了两句外,就再也没有过问过朝中任何事情,怎么会插手燕府的事?

    皇上兴味盎然,“这件事竟然是萧北查的,丞相大人果然养了一个好儿子。”

    陶丞相拱手道,“皇上谬赞了。”

    陶萧北冷冷扫了一眼孟大人与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程孝和,清冷道,“程大人可知道程家小姐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笺的?”

    程孝和站出来,十分谨慎的回道,“凝芝整日待在府中,这信笺应是她无意中得来的。她自小便一身正气,最是看不过无辜的人枉死,应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既然程大人都如此说了,不知道孟大人对这封信笺还有何疑问?”陶萧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孟大人感受到陶萧北眼里的寒意,摇了摇头,“皇上,下官没有任何疑问。”

    皇上见一群人都没了话,道,“燕家独女燕南晚与孟府二公子一案无关,立即释放。”

    秦照应声,想着总算是把七皇子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太子薛寒牧看了一眼陶萧北,眼中沉沉,五皇子薛璃也看了一眼陶萧北,笑了笑,唯独十三皇子事不关己,谁也没看,仿佛魂飞天外了,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秦照问,“皇上,杀害孟二公子的凶手该如何处置?”

    “杀人偿命,又陷害皇室之人,斩!”

    下朝之后,秦照又感谢了一番陶萧北,就急急忙忙回了大理寺,生怕迟了一步,薛延就把大理寺的天牢给拆了。

    凌声一早来禀告了消息,薛延听着,拉着燕南晚自顾自的出了天牢,让牢头给秦照带句话,“不必秦大人来送,此次天牢之行他很满意。”

    牢头听着,嘴角抽了抽,点头应是。

    出了天牢,燕南晚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感慨道,“果然还是外面好,连空气都是甜的。”

    薛延邪邪的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晚儿的唇才是最甜的,又甜又软,像软糯糯的红豆沙。”

    燕南晚白了一眼他,懒得搭理他,“我回燕府了,七皇子回皇宫吧!”

    “我送你回去。”薛延伸出手抱着她的腰,“顺带吃上一顿你做的饭菜,好不好?”

    “不好!”燕南晚拒绝的干脆,“我又不是厨娘。”

    “不做就不做,去燕府与你一同用膳也好。”薛延笑了笑。

    想着这两日与燕南晚单独相处,越发觉得眼前这女人是个宝了。已经五月初七了,也是时候筹备大婚了。

    凌声跟在后头,看着自家主子巴巴往上凑,皇子妃却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摇了摇头,主子这次是彻底栽了,自己还不知道。

第67章:护你一世平安

    燕城义下了早朝想着与秦照一起去大理寺,将燕南晚接回去,不料秦照下了早朝就没了人影,最后只能他自己去了大理寺。

    秦照回了大理寺,去了天牢,牢头迎了出来,将薛延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了秦照。

    他愣了愣,随后也就想通了,七皇子一向如此洒脱。

    衙役从外面跑进来,“大人,燕大人来了,说要接七皇子妃回去。”

    秦照又急急往外走,碰上燕城义,拱手道,“燕大人,七皇子带着皇子妃已经走了,下官来了也没见到人。”

    燕城义闻言,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

    秦照笑着送走了燕城义,站在大理寺门口,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解决了。

    燕南晚与薛延回了燕府,燕南晨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好了膳食,就等着两人回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燕南晚瞧着桌子上的饭菜,笑了起来,“哥哥真是贴心,知道我这几天受了苦,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燕南晨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她,对薛延笑了笑,“七皇子一同用膳?”

    薛延邪邪笑了笑,掀了衣袍,坐在燕南晚对面,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凤兰听闻燕南晚回来了,急忙来了她的院子,进了院子,便看见薛延夹了菜送到燕南晚嘴边,燕南晚顺着他的筷子吃了下去,对他笑了笑。

    “南晚回来了。”凤兰敛起眼底的暗沉,踏着平缓的步子走了进来。

    燕南晚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道,“凤兰,这次谢谢你了。”

    “都是你自己想的法子,与他有什么干系!”薛延不满的哼了两声。

    “吃饱了吗?”燕南晚斜斜的看着薛延,“吃饱了就滚!”顺带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薛延脸皱起,放下筷子,手摸了摸腿,“晚儿这是想把我踢残废吗?”

    “你就作吧!”燕南晚懒得搭理他。

    燕南晨瞥了两人一眼,开口道,“竹三我让管家将他安排在府里住下了,用过膳后去书房找一趟爹。”

    燕南晚点头,眉头轻蹙,“哥哥,要不你与一起去?”

    “哼,现在想起我了。”燕南晨睨了一眼她,转身施施然走了。

    凤兰看着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相处,心里头一股酸涩,温温笑了笑,“南晚我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燕南晚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他,“你说。”

    他看了一眼薛延,动了动嘴,“一会儿你来我院子,我再和你说。”

    燕南晚笑着应了声“好”。

    凤兰走了后,暮书与丰索从一边走上前,两人都苦着一张脸,“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打入天牢呢?”

    燕南晚瞧着暮书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脸,“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又摸了摸她的脸,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边,啧啧道,“瞧瞧你都瘦成这样了,以后谁还会喜欢你。”

    “小姐,你说什么呢!”暮书跺了跺脚,害羞的低下了头。

    燕南晚笑出了声,望向一旁的丰索,“还不赶紧带着暮书去吃些好的,不然以后我可不愿把暮书许给你了。”

    “是是是,小姐,我这就去。”丰索憨憨笑了两声,拉着暮书就准备往外跑。

    到了院子口,碰见了竹三,丰索打了一声招呼,“老先生。”

    竹三看了眼两人,双眼放光,拉着丰索,“你们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暮书甩开丰索的手,瞪了他一眼。

    “不去最好。”竹三笑眯眯的走进院子里,“姑娘,你总算是出来了。”

    燕南晚瞧着他,“在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倒是习惯,只是没有尸体可以看,日子太过乏味。”竹三看着燕南晚,笑眯眯道,“小姐,不如你将这两人借我用用,我带他们去见见世面。”

    燕南晚看了一眼暮书与丰索,想着这两人虽然功夫不差,脑子也灵光,就是遇事不沉稳,跟在竹三身边倒也能锻炼一番,遂道,“行,你带着他们。”

    暮书与丰索看着竹三,想起燕南晨说他是一名仵作,心中都有些发冷颤,让他们去杀人倒是不怕,只是去解刨尸体,想想都觉得有点……

    “小姐,我跟着老先生就好了,让暮书在你身边伺候你。”丰索看着暮书微变的脸色,出声道,虽然他也有点不情愿。

    燕南晚笑了笑,“竹三身边缺人手,你们都跟着去,我身边不需要人。”

    竹三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十分满意,“走吧,跟我去城外乱坟岗看看。”

    暮书与丰索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了,不情不愿的跟在竹三身后。

    “晚儿还真是用心良苦。”薛延邪肆的笑了笑。

    燕南晚想起竹三与她说关于柳村的事,正经了起来,“柳村的事情你一定要查吗?”

    “出什么事了?”

    “事情有些棘手。”燕南晚凝眉瞧着他,“这件事可能与后宫也有些关系,前朝与后宫一旦扯上了关系,你生在皇室应该比我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薛延收起吊儿郎当的笑,严肃起来,“具体与我说说。”

    燕南晚将竹三与她说的都与他说了一遍,听完后,他沉默了片刻,又淡淡笑了起来,“这件事我还拿不准主意,等回宫问问父皇。”

    “好。”燕南晚瞧着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说。”

    “若是你有心争皇储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对你有好处,毕竟后宫中若是没有前朝的支撑是……”

    薛延打断她的话,“晚儿希望我争皇储吗?”

    燕南晚垂首,“这是你的事情,你若是想,我便助你登上那个位置。你若是不想,那我便护你一世平安。”

    薛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沉沉,“燕南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情谊?”

    “算得上是朋友。”她避开他的目光。

    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容不得她动感情。若是将来某一日,他登上皇位,必有后宫三千,而她说是生性好妒也不过分,自己的男人绝不会与旁人分享。

第68章:不会就是不会

    况且现在春风楼里还有一个池雪,笑了笑,若不是珍惜一个人,依薛延的风流劲儿,如何会到现在还没有碰她。

    “你若是没事了,就回宫吧!”燕南晚站起身,“我去书房找爹爹。”

    薛延听着她微变的语气,想起方才她是如何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心里泛起一阵不爽,冷下了脸,“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没忘,时刻记着。”听见他说话的语气,燕南晚也不爽,语气也变得冷然。

    薛延冷哼一声,运了轻功直接翻墙走了。

    燕南晚瞧着他的动作,横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到墙上,“得了失心疯了!”

    燕城义回了燕府就要来找燕南晨,被燕南晨拦了下来,说是已经交代了她,之后会去书房找他。

    燕南晚先去找了燕南晨,两人一起去了燕城义的书房。

    “爹,我来了。”燕南晚敲了敲门,柔声道。

    “进来。”

    推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燕城义瞧着两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指着旁边的椅子,“坐,爹有事要问你们。”

    燕南晚偷偷瞄了一眼燕南晨,跟在他后头,坐了下来。

    “南晚,你先和爹说说你去翠红院做什么?”

    燕南晚低头,温婉贤淑,柔声道,“我之前在街市上偶然看见老父亲卖女儿,瞧着挺可怜的,打听了之后,想去把那女子赎出来,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燕城义蹙眉。

    “我把自己的珠钗首饰当了。”

    燕南晨出声,“爹,南晚也是于心不忍,哪里知道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你也莫要怪她了。”

    燕城义叹了口气,“爹不是要怪你,只是眼下朝堂之中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唉……”

    “爹,你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事的。”燕南晚低声道。

    “爹知道你们懂事。”燕城义看着两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月二十六日是黄道吉日,南晚与七皇子的婚事是势在必行的。既然皇储之争避免不了,我想……”

    燕南晨与燕南晚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燕城义的意思,他们燕家的背景一旦被公布天下,势必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现在便有人有心针对燕家,日后更是不可想象。

    “爹是想选七皇子?”燕南晨问道。

    燕城义点头,“南晚既然嫁给了七皇子,若是再选别的人不是让南晚为难吗?”

    “爹,您不必考虑我。”燕南晚出声道。

    说实话连她自己对薛延都没什么信心,这人生性放荡,整日里没个正形,瞧着与皇位二字沾不上半点儿关系。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异常的聪明,许多事情随手就化解。越是与他相处,越是觉得看不明白他。

    “南晚,爹选择七皇子与你有一定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七皇子看上去最不像是皇位的继承人,但往往这样的人机会才会更大。”

    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审时度势,若是七皇子真是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燕南晨点头道,“我与爹的想法一致。”

    燕南晚看了看两人,道:“这件事我问过了薛延,他没有说,可能还是不那么信任我。”

    燕城义笑了笑,“他若是如此轻易便信任你了,爹还不选他了。”

    燕南晨抬起手,敲了敲她的头,“平日里瞧着挺聪明的,碰上这事怎么就傻了。”

    “反正我是不懂这些,你们觉得他适合,我就跟着你们。”燕南晚娇嗔道。

    管家陈叔在外头敲了敲门,“老爷,丞相府的公子来了,说要***。”

    燕城义望向燕南晚,“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燕南晚端庄的笑了笑,“许是来找七皇子的,我去瞧瞧。”

    燕城义不疑有他,“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燕南晨眸光闪过一丝深思,瞥了一样她,没说法。

    出了书房,她想着,来的还真快,她才从大牢出来,他就找上门来了,真那么怕那个花晨死了?

    缓步走到大堂,瞧见陶萧北坐在里面,眉头微皱,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笑了笑,“陶公子怎么来了?”

    “你心里清楚。”陶萧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去我院子或是出去找个地方说。”

    陶萧北不愿麻烦,“去你院子。”

    燕南晚点头,在前头带路,路过府里的花园,陶萧北不由多看了两眼。

    “比不上你那里的。”燕南晚笑了笑。

    “为什么不种昙花?”陶萧北问。

    “昙花一现,虽看起来美,但终归寓意不好,何苦种来了令人嫌弃。”

    “你还信这些?”

    燕南晚微微一笑,“有时候不得不信,就如同某些感情一样。”

    陶萧北清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到了院子,坐在石凳上,将近晌午的眼光将石凳照的有些发烫,燕南晚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陶萧北,下意识问,“不烫吗?”

    “烫,所以你长话短说。”

    燕南晚撇了撇嘴,“那位姑娘中的半醉。”

    陶萧北明显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她中的的确是半醉,至于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两种毒相互制衡,才没有导致毒发。”

    陶萧北双眼微眯,“你的意思她随时都可能毒发?”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是她自己……”

    “不可能!”陶萧北激动的站起来,声音冷冽,眼中阴沉的看着她。

    燕南晚瞧着他这幅模样,吞了吞口水,“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至于解毒你另寻高人吧!”

    陶萧北敛起浑身的冷气,“你既然能识百毒,定然会解毒。”

    “我不会!”燕南晚才不愿意继续和他扯在一起,瞧着薛延那天的反应就知道扯上那个人就是自寻死路,“我当时可没有说要解毒。”

    “只要你解毒,我答应你任何要求。”陶萧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燕南晚笑了笑,“我不会解毒,也没有要求。”瞧着他这幅样子,她又忍不住道,“她暂时不会死。”

第69章:真是奇怪

    “我可以让你不嫁给薛延,只要你解毒。”

    燕南晚一愣,默了片刻,“陶公子何苦给自己找事呢?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

    她知道说这些话,没有立场,但这件事……

    陶萧北瞧着她,冷冷问,“愿或不愿?”

    “不愿。”

    陶萧北从燕府走了后,直接进了宫,去延月殿找薛延,原本想着找薛延,让他去找燕南晚说一番,却被凌声拦着告知薛延回了宫,去找了皇上后,又出宫了。

    他只能讪讪的出了宫,去了花晨住的府邸。

    老伯见陶萧北来了,心中既是诧异又是高兴,还不到十日陶公子就来了两次,花晨姑娘心里头肯定高兴。

    “公子,小姐在院子里,我求禀报一声。”

    说着,就往里面跑。

    陶萧北站在前厅院子里看着老伯离开的方向,心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又否决了,抬起步子,往花晨院子去了。

    花晨听闻老伯说陶萧北来了,笑着跑出院子来迎他,“萧北,你来了。”

    看着眼前笑的天真烂漫的女孩,他也笑了起来,伸出手替她整了整凌乱的碎发,“用过午膳了吗?”

    花晨撇了撇嘴,“天气渐热,没什么胃口。”

    “张叔,去城西买些山楂糕回来。”陶萧北清淡的笑着,“听说七皇子经常去买这家的山楂糕,应该不错。”

    老伯张叔听着,含笑去了。

    花晨调皮一笑,“七皇子死是买给未来的七皇子妃吃吗?”

    陶萧北闻言,怔了怔,又想起了燕南晚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怎么了?”花晨疑惑,看到了陶萧北出了神,“难道是买的别的女子?”

    “不知,我们进去。”陶萧北极力压住心中的疑惑。

    ……

    秦照为了早些将孟醒的案子了解了,判了三日后午时将云芝斩首示众。

    “小姐,小姐,你赶紧起来,我们去看热闹去。”暮书使劲拉着被子。

    燕南晚翻了翻身子,压住被子的另一端,哼了哼两声,极度不满道,“看什么热闹,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今儿可是云芝斩首的日子,这个女人可是将你陷害到大牢里去了。”暮书如今提起这事,心中还是一股怒气。

    “今儿云芝斩首?”燕南晚睁开眼,愣了片刻。

    暮书点头,“奴婢不亲眼看着她死,心中就不痛快。”

    燕南晚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给我梳妆,我们一会儿去瞧瞧。”

    暮书眉开眼笑,“奴婢就知道小姐会去的。”

    坐在铜镜前,透着铜镜瞧着暮书欲言又止的模样,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就说,在哪里学来吞吞吐吐的坏毛病!”

    暮书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和七皇子闹别扭了?”

    “我可没闲心思和他闹。”燕南晚挥了挥手,“随便弄一弄,利索点,我们先去七月楼吃过饭,再去看热闹。”

    暮书瞧着燕南晚好像一点儿不在乎,想着燕南晨的吩咐,反正她已经和小姐提过七皇子了,任务也完成了。

    本来她也瞧着七皇子配不上自家小姐,都是少爷生生要撮合两人。

    燕南晚想着自从那日两人从大理寺天牢里出来拌了两句嘴后,薛延就再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懒得去找他。

    两人看着都是好脾气的人,却是比谁都倔。

    “走吧,出去转转。”燕南晚起身,款款走了出去。

    暮书跟在燕南晚身后,丰索等在外头,一脸疲累。

    “你昨夜抓鬼去了?”燕南晚瞧着他乌青的眼眶,苍黄的脸色,吓了一跳,“不过是两日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我倒想自己去抓鬼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鬼。”丰索嗓子喑哑,埋怨的看着燕南晚,“小姐,我能不跟着竹三老先生一起了吗?”

    “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燕南晚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除了看起来累了点,也没缺胳膊少腿呀!”

    暮书看了眼丰索,微微心疼,“小姐,你还是换个人去跟着竹三老先生吧!”

    燕南晚微微回过神,瞥了一眼她,“要么他去要么你去。”

    “还是我去吧!”丰索讪讪的说道。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番,微微笑了笑,“今儿让竹三跟着我一起去外头瞧瞧,你们俩在府里歇息。”

    “小姐,你真是太好了。”暮书高兴道。

    燕南晚“嘁”了一声,“就知道拍马屁。”

    暮书笑了笑,也不在意,拉着丰索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吃完早膳,你就好好睡一觉……”

    燕南晚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去找竹三了。

    出了燕府,燕南晚先去裁缝铺换了一身男装,才去了七月楼,随意在大堂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早膳。

    “小姐,今儿我还准备再去一趟乱坟岗呢!”竹三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你不想歇息,总得让丰索他们歇息歇息,他们以前虽算不上娇生惯养,但也未受过如此的苦。”

    竹三砸吧了砸吧嘴,“我一把年纪了都没有……”

    “你是孤家寡人,人家可不是。”

    竹三听着这话,瞬间明白了,讪讪闭了嘴。

    “若是你想去,一会儿看完了我陪你去瞧瞧。”

    “来了,来了,快去瞧瞧。”

    “真来了吗?快快快……”

    “翠红院的云芝拉了,快去瞧瞧……”

    一群人听见这话,都纷纷往外跑。

    燕南晚故作的风流的笑了笑,“走了,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跟在人潮往刑场的方向去,瞧着前头囚车里的那个人,总觉得哪里看着不对劲。

    竹三一把年纪被京中百姓推着往前走,回过头来去找燕南晚,已经看不见人了。

    燕南晚还在愣神,心里头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她没有见过云芝,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这种不对劲又是从哪里来的?

    摇了摇头,想着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想着要去找竹三,放眼望去都是人,哪里还找得到竹三。

第70章:撒娇

    找不到人,她想着自己去瞧上一眼算了。

    将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转过身,瞧见来人,微微一愣,“凌声?”

    “皇子妃,您现在有急事吗?”凌声瞧着真是燕南晚,心里头松了口气,方才他在后头瞧着皇子妃这幅打扮,还有点不确定。

    燕南晚摇了摇头,“怎么了?你没有在薛延身边?”

    “属下就是为了主子来的。”凌声一脸着急。

    “他怎么了?”

    “主子喝醉了。”

    燕南晚嗤笑一声,“他喝醉不是常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次有点不一样,您跟着去看看吧!”

    “能有什么不一样,以往怎么处理的今儿就怎么处理。”

    这还不到晌午就能将自己喝的烂醉,他还真是活得越来越肆意了,就这么想醉生梦死吗?

    燕南晚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往前走。

    凌声看着燕南晚要走,又想着薛延在如斯酒肆喝的烂醉的模样,急急跟上去,拦在燕南晚面前,“皇子妃,您跟着属下去看看吧!主子这一次真的是与往日不同,我怕他一会儿闹出什么事来。”

    “他是七皇子,即便闹出了天大的事儿恐怕也没人敢管他。”燕南晚好笑的看着凌声,“即便他身边现在需要人,你怕是也找错人了。”

    凌声见没了法子,只得道,“皇子妃,主子喝醉了一般都是口无遮拦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牵扯到了燕府,那个时候……”

    燕南晚眼神犀利的扫向他,“你在威胁我?”

    凌声垂首,“属下只是分析利弊,实话实说。”

    她忽的笑了起来,“去看看便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七皇子喝醉了是一副什么样子?”

    凌声跟在后头,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主子喝醉了只会抱着人睡觉。

    也正是因为这事,主子绝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了,除了每年的今天,五月十日。

    虽然这几日主子再和皇子妃胶着,但他作为属下看得出来主子对皇子妃的感情是不一样,说不定皇子妃就是那个能解开主子心结的人。

    燕南晚一肚子火气,到了如斯酒肆,微微有些诧异,“竟然来了这儿喝酒,还真是稀奇,我还以为是去了春风楼呢!”

    凌声听着,嘴角抽了抽,主子在皇子妃心里头的形象真是差。

    “皇子妃,主子在二楼。”

    “前头带路。”

    凌声踌躇了片刻,拱手道,“皇子妃,还是你自己上去吧!”

    燕南晚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主子心在心情肯定不好,所以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了。”说完,用着轻功跑了没影。

    燕南晚愣住了,片刻后,怒道,“凌声,你这个牲口!”

    抬头瞧了一眼如斯酒肆的牌匾,跺了跺脚,走了进去,上了二楼。

    凌声看着燕南晚进去了,才真正走了。

    到了二楼,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薛延的身影,她拉了一个小二,“七皇子是不是在这里?”

    小二看了一眼女扮男装的燕南晚,不认识,但长得真是好看,和七皇子有的一比,笑着道,“公子随我来,方才掌柜的将七皇子送到了雅间。”

    燕南晚点头,跟在小二后头。

    “七皇子就在里面。”

    “多谢小二哥了。”

    瞧着里头明明已经喝的烂醉的人,趴在桌子上,还抱着酒坛子,嘴里不停说着“喝,还要喝”的人,她眉头皱的紧,长长的舒了口气,才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走到薛延面前,“薛延,醒醒。”她伸手去拿他抱着的酒坛子,“不喝了,我们回去。”

    薛延死心护着手里的酒坛子,一把将燕南晚推开,“滚开,谁抢我酒我杀了谁。”

    她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拧起眉,这人喝醉了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相处。

    干脆坐在他对面,一只手撑着脸,看着他喝,心里头想着,你就喝吧!我就看着今儿能不能将你喝死?

    薛延见她不来抢酒了,一双桃花眼迷蒙的看着她,一张嘴微微嘟起,一脸的单纯可爱,傻傻的问,“你是娘亲派来的吗?”

    真可爱!

    燕南晚闭上眼,不愿再看他,这人现在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真是太招人爱了。

    “你为什么不看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

    燕南晚再睁开眼时,被牙签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仰,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了。

    “你喜欢睡在地上吗?”薛延一脸疑惑,蹲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忽的笑了起来,凑到她面前,“地上很凉的,你可以睡在我身上,我身上暖和。”

    燕南晚眼皮跳了跳,双手撑着地,要起来,薛延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在一边,伸出双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怀里的人,“娘亲说了要对女孩子好。”

    “你娘亲还说了什么?”燕南晚也不挣扎由着他抱着自己起来,只要他不喝酒了就好。

    薛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有十分认真道,“娘亲还说,以后一定要对未来的妻子好,不能有小妾,还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娘亲知道她儿子现在是这幅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她走神的时间,薛延就将她抱到了床上,还十分温柔的将她把鞋脱了,温柔道,“我们睡觉好不好?”

    “我不困,我们回去好不好?”燕南晚笑了笑,坐在床边,弯腰要去穿鞋。

    既然他现在不喝了,就赶紧把人哄回去。

    薛延眨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摇了摇头,“不好,我要和你睡觉。”

    “薛延!”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么无辜可爱的模样了,“跟我回去。”

    他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慢慢的里头溢出泪光,撇了撇嘴,“你凶我……”

    燕南晚既是无奈又是崩溃,忍着脾气,柔声道,“没有,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我现在就想和你睡觉,等不及回去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好,只要你不喝酒了,就好。”她长长出了口气,认命了。

第71章:他真是可怜

    薛延笑了起来,眸子亮晶晶,伸出手,指了指床里面,笑眯眯,“你睡里面。”

    燕南晚点头,爬上床,躺在里面。

    他立马跟着上了床,躺在外面,侧过身,一只手撑起俩,一双桃花眼灿若星华的瞧着她,忽的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长得和我的皇子妃真像。”

    燕南晚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人喝醉了,连人都不认识了,伸出手盖上他的眼睛,“不是要睡觉吗?睡吧。”

    手掌上湿糯糯的,她愣了一会儿,愤愤的瞪着他,“薛延,不准舔了!”

    薛延收回舌头,乖乖的闭上眼,不动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开始翻腾起来,哼哼唧唧的。

    “你又怎么了?”燕南晚眼都没睁,有气无力的问。

    薛延盯着她的脸,委屈道,“我想抱着你睡,不然我睡不着。”

    “好好好,抱着,抱着。”燕南晚侧身,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现在能睡着了吗?”

    摇头,“是我抱着你,不是你抱着我。”

    “好,你抱着我。”燕南晚收回手,越发无奈起来了,任由薛延抱着。

    这么一闹腾,又加上她一大早被暮书拉起来,真的困了起来,被薛延抱着睡着了。

    听着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薛延睁开眼,一双眸子清澈明朗,丝毫没有方才的迷蒙,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也睡了。

    今儿五月初十,每年这一天他都是一个人喝的烂醉,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明早的太阳升起,才敢重新走出去。

    今年有了她在身边,或许会有点不一样吧!

    燕南晚一觉睡到黄昏时分,睡得时间有点久,醒过来时头有点懵,揉了揉太阳穴,动了动身子,触到细腻的温热,怔了怔,抬起头往上看,见是薛延,才恍然记起好像先前发生的事。

    薛延双眼微闭,脸色清淡,嘴角微微上扬,看了一阵,叹了口气,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美的让人意不开眼。

    “晚儿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归音好看?”他睁开眼,邪魅的笑了笑,盯着怀里的燕南晚。

    燕南晚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既然醒了,就早点回去吧!”

    薛延一个翻身将她压1在身下,两人四目相撞,燕南晚移开目光,望向别处,冷然道,“酒醒了,别装疯卖傻!”

    “不装疯卖傻,是真想。”他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身上。

    她身体微微缩了缩,抬起手推开他,“我有事问你。”

    “晚儿,有什么事一会儿再问,好不好?”他依旧趴在她脖颈间,不愿意动。

    燕南晚不说话,睨着他。

    “你问我答。”薛延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

    “你先起来,压着我难受。”燕南晚放柔了声音。

    薛延不依不饶,“你吻我一下,我就起来。”抬起头,将嘴凑过去。

    吻就吻,又不是没有吻过!

    她闭上眼,很快的吻上他的唇,后者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燕南晚一张小脸变得通红,他才松开,一脸得逞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晚儿想问什么?”

    燕南晚急急大口呼吸了几口,才望向他,明明很生气,让人瞧着却十分可爱。

    “今儿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觉得呢?”薛延反问。

    “不知道。”

    “想醉却喝不醉,没醉却什么都看不清。”他淡淡开口,眼底晕出一片悲伤。

    她的目光撞进他眼底,心颤了颤,急急的收回,要下床,“我要回去了。”

    薛延坐起身子,靠在床上,看着她,“不想知道原因吗?”

    她穿鞋的动作一滞,“那是你的事情。”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薛延是一个随意便能撩拨女子的男子,以往在书中看都是女鬼夺了男子的心魂,他或许就是男狐狸精,随意一个眼神便能勾了女子的神思。

    她不容许自己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在怕什么?”薛延沉声问。

    燕南晚穿戴整齐后,站在屋子里,背对着他,“什么都不怕。”

    “那就听我说。”薛延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就想拉着她,把这十几年隐藏在心里的事情都说给她听。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金色的霞光落在窗辕上,“我出来一天了,爹爹该担心了……”

    “我亲手杀了我娘。”他淡淡的、轻轻的开口。

    燕南晚转过身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仿若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又开口,语气依旧淡,眼里空洞,“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拉着的手,将匕首送进我手里,求着我让我杀了她。”

    “你……”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薛延凄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她急忙摇头,走到床边坐下,握上他的手,“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苦衷,只想让她快点解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回握着她,“从小我就是个魔鬼,对谁都狠,能亲手杀了亲娘,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她觉得今天的薛延很不对。

    他握着她手的力度加大,捏的她轻轻蹙起了眉,他依旧不放手,手中的力气越发大了起来,笑的嗜血,“是不是很疼?”

    “不疼。”她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心里头想着这手该不会是断了吧!

    薛延看了她半晌,嗤笑了一声,“真蠢!”松开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燕南晚,又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好骗,别人随便装个可怜都能将你感动的稀里哗啦。”

    燕南晚吸了吸鼻子,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呀,我蠢得很。”

    “当初我真是眼瞎,怎么就觉得你这女人聪明,还鬼迷心窍的去向父皇请了旨让你做我的皇子妃。”

    “趁着我们还没成亲,你还可以反悔。”

    薛延抬起手顺着她的长发,低低笑了起来,“若是我反悔了,怕是没人要你了。”

第72章:大婚

    燕南晚“嘁”了一声,“我虽不如禾芊郡主美,但长得也看得过去,总有眼瞎的看上我。”

    “嗯,我不就是那个眼瞎的吗?”

    燕南晚不再与他争辩,推了推他,“你饿吗?”

    喝了那么多酒,从早上到现在恐怕都没有吃什么。

    “晚儿,今晚陪我,好不好?”

    燕南晚心中的温情顿时散的干净,推开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若是真耐不住寂寞,就滚去春风楼,用不着如此羞辱我。”

    薛延愣住了,他只是想让她晚上陪着他说说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但看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人儿,笑了起来,“晚儿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晚上陪着我说说话,若是你不愿意进宫,我去燕府住在你院子里也好。”

    燕南晚脸火烧一般的红了起来,硬着头皮道,“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延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从如斯酒肆出来,去了七月楼,快走到七月楼时便瞧见那门口站着的人可不就是那个跑了的凌声吗?

    她一时心里头来了气,冷冷笑了起来。

    凌声看着薛延与燕南晚走了过来,接触到燕南晚的冷笑,心肝颤了颤,垂首恭敬道,“主子,位置安排好了。”

    薛延点头,握着燕南晚的手往里面走。

    “凌侍卫不一起吗?”

    “不了,不了,属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凌声说完又急匆匆的跑了。

    燕南晚无所谓的笑了笑,就不信你能一直跑。

    用过晚膳后,薛延就跟着燕南晚一起回了燕府,当晚果真直接在燕南晚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暮书一脸的不乐意,搞不懂小姐不是和竹三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回来就把七皇子带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儿与丰索闹别扭了?”燕南晚瞧着她问。

    “小姐,你不是不搭理七皇子了吗?”暮书瞥了一眼里屋坐着的薛延,压低了声音问。

    燕南晚笑了笑,“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能操心?”伸出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竹三回来了吗?”

    暮书撇了撇嘴,“早就回来了。”

    “嗯,今儿薛延来的消息不准和别人说,连哥哥也不准说。”

    “为什么?”暮书小声嘀咕,“以前小姐都不会和少爷有秘密的,现在都要瞒着少爷了。”

    “我以前怎么就未发现你这么为哥哥着想呢?”燕南晚笑着看她,“以前我出去偷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哥哥,你怎么没问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小姐……”

    燕南晚挥了挥手,“府中人多嘴杂,翠红院的事情还未真正查清,平时做事说话都多长几个心眼。”

    暮书听着这话,才点了点头,下去了。

    ……

    太子薛寒牧与赵禾芊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十五,这几日燕城义忙得不卡开交,日日都在礼部与一众大人们商量礼仪方面的事情。

    下了早朝,燕城义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寻问关于太子大婚筹备的问题。

    “皇上,大部分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禾芊郡主是太子的正妃还是……”

    “赵王是唯一的外姓王,对江山的功劳不用多说,禾芊郡主自然是太子妃,礼仪祖制都按太子妃的规格去办。”

    燕城义拱手应是,“微臣马上去办。”

    皇上点头,又问道,“老七的婚事定了日期吗?”

    “这个月二十六日也是好日子,微臣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禀告。”

    “那就定在二十六了。”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自打云妃那事之后,老七的性子越发嚣张乖戾起来,早些成家,也好让他收收心。”

    燕城义不插话,无声的站在一边。

    当年云妃的事情他也只是有耳闻,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自那之后,七皇子就变了。

    “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燕城义退下之后,皇上就陷入了沉思,想起过往种种。

    五月十五日,京中热闹非凡,从赵王府到东宫,十里红妆,太子娶太子妃,普天同庆。

    大喜的日子,赵禾芊却满脸悲伤,赵王走了进来,瞧着她这幅模样,挥散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和蔼道,“芊儿,爹知道你的心思,但萧北心中只要那人。凭着你的容貌与智慧嫁给太子,定然能让太子对你死心塌地,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作践自己。”

    “爹!”赵禾芊扑进赵王怀里,“花晨都死了,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赵王拍了拍她的后背,“芊儿,若是萧北死了你能忘了,你就当他死了吧!”

    “可是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呀!呜呜呜……”

    “活着又能如此,他终究不是你的良人。身为我们赵王府的人,就该明白身上肩负的使命,无论何时,我们都要辅助当今皇上,当今太子治理天下。”

    喜婆在外头喊着,“赵王,郡主,太子快到了。”

    赵王低头,伸出粗粝的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芊儿,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忠君爱国,明白吗?”

    “女儿明白。”赵禾芊知道宿命已定,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愿,但她终究是赵王府的人,就不该丢了赵王府的面子。

    赵王将伺候的丫鬟叫了进来,“替郡主梳妆。”

    说完,去了王府前迎接太子了。

    太子薛寒牧骑着高头大马到了赵王府前,跳下马,拱手道,“岳父。”

    赵王大笑起来,扶了扶薛寒牧,“太子多礼了,芊儿马上就来了。”

    “不着急。”薛寒牧淡淡一笑。

    太子与赵王府联姻,一时间朝中大臣心底都有了分寸,也纷纷替燕城义惋惜。

    当初太后寿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与皇上中意的是燕府独女,毕竟德才兼备才是未来皇后之选。

    但眼下却是禾芊郡主成了太子妃,怕是太子的位置再难撼动了。

    薛延带着燕南晚坐在七月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看着薛寒牧坐在高头大马上将赵禾芊接回了东宫,嘴角微勾,“晚儿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拒绝了太子皇兄?”

第73章:助他达成所愿

    “不后悔。”燕南晚微微摇了摇头,笑着看他,“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允了你。”

    薛延脸上的笑一怔,他近来真是越发厌恶在她嘴里说出不喜自己的话了,冷哼一声,“即便如此后悔,你也是我的人了。”

    燕南晚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嘴边,悠悠道,“可不是,后悔也没了法子。”

    薛延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靠在窗边,低头在她脖子间嗅了嗅,邪肆的笑了起来,“晚儿近来似是不怎么抗拒我了。”

    “不用都是无用功,何苦为难自己。”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儿欢喜我?”他将目光落在窗外的大街上,悠远深邃,心头闷闷的。

    燕南晚嗤笑一声,“你这话问的就如同是猫喜不喜欢啃骨头,所以你觉得呢?”

    猫不喜欢啃骨头,狗才喜欢。所以,她……

    薛延语调慵懒,眼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无所谓,“欢喜不欢喜,总之以后一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的。”

    “一辈子”三个字窜进她的耳中,脑海中忽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昏昏的,半晌没有反应。

    街市上太子接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吹吹打打的喧闹声也变淡了,燕南晚扭过头来看着薛延,神色正经,语气认真,“薛延我助你达成所愿,你便放我自由,好吗?”

    “好,等你助我达成所愿的那一天,我一定放你自由。”薛延放荡的笑着,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得逞。

    太子勤政爱民,大婚第二日依旧早早来上了早朝,皇上与一众大臣们看见薛寒牧时,都有些意外。

    “太子,你昨日方将大婚,朕不是特许了你休沐三日,怎的今早还来上朝?”皇上疑惑问道。

    薛寒牧面无表情,恭敬答道,“儿臣虽大婚,但也不应该松懈了朝政。”

    皇上龙颜大悦,称赞道,“好好好,朕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是朕的福气。”

    一众朝臣也连连附和称赞。

    早朝上因了薛寒牧大婚第二日便来上朝,皇上十分高兴,一群大臣跟着也心情轻快了起来,一连下来商量了好几件大事。

    下了早朝,走出大殿,便瞧见东宫的小厮候在外头,薛寒牧眉头微皱,小厮看见薛寒牧,弯腰小跑着过来,声音放低了不少,“太子,太子妃说太子既然如此忙,她想回赵王府待一阵,等太子……等您忙完了,她……她再搬回来。”

    小厮将这话说完,头已经垂得不能再低了。

    太子妃这才嫁入东宫一天,便嚷着要回赵王府,这不是不给太子面子吗?

    薛寒牧听着这话,淡淡笑了笑,抬起脚步台阶下走。

    小厮小心翼翼的跟着薛寒牧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太子不高兴。

    昨日嫁入东宫时,赵禾芊便已收了心,虽心中还是无法割舍对陶萧北的爱意,但也十分清楚她既然嫁入了东宫,两人便再也无了可能,与其死死纠缠,到最后害了赵王府与陶萧北,不如收了心,安安稳稳的当太子妃。

    昨夜两人的洞房花烛,薛寒牧没有碰她,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但却各自盖着一床被子。其实,她心里头没有失望,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是无法这么快就能接受另一个男人。

    可今早起来后,找来了身边伺候的丫鬟问了薛寒牧,才知道他竟然又去上早朝了。

    按照祖制两人今儿是要一起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的,可眼下只有她一人,薛寒牧连个话儿都没留,这不是摆明了对她说这个太子妃他不认吗?

    越发想着,心里头便越发委屈了起来,眼眶红了,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宫女碧荷瞧着,慌乱了起来,出声安慰,“太子妃,太子只是朝政太过繁忙,才会忘了。方才管家已经让小厮去宫里找太子了,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快回来了。”

    赵禾芊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想着才嫁进东宫一日,便以泪洗面,若是传了出去,又该惹人嘲笑了,“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我自己待一会儿。”

    碧荷还是不放心,但看着赵禾芊不想人打扰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太子妃,我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什么吩咐喊我一声。”

    赵禾芊点了点头。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多在赵王府里养病,又因早就心仪陶萧北,所以对于皇室中的太子、皇子们都不甚了解。

    即便是偶尔得来的消息,也是丫鬟从外头街市上听来的。

    大婚前几日,身边的丫鬟打听了些太子的喜好与脾性,她当时没心思听,隐约听见当时太子似乎是心仪燕南晚的。

    原本想当个闲话听了,瞧着眼下的情形,反倒是真相了。

    薛寒牧回了东宫,径直来了两人的寝殿,瞧着守在门口的碧荷,问,“太子妃呢?”

    碧荷行了礼,“太子妃在里面。”

    薛寒牧点了点头,“太子妃用早膳了吗?”

    “还未。”

    “本宫也未用,去准备早膳,多弄些太子妃爱吃的。”薛寒牧吩咐着。

    碧荷高兴的点头,去了。

    赵禾芊在里头听见薛寒牧回来了,对着铜镜擦了擦眼泪,敛了敛心绪,起身去开门,瞧着站在门口的薛寒牧,行了礼,“太子。”

    薛寒牧虚扶了她一把,极其自然的握着她的手,语气放软了不少,“今日朝中有事,本宫瞧着你睡得香,便没有叫醒你。原本想着等下朝了再回来带着你进宫去见皇祖母与母后,未曾想却让你误会了。”

    赵禾芊眸子里都是诧异,看着他,“太子的意思是没有不认我?”

    “你是父皇圣旨御赐的太子妃,又是本宫亲自接回东宫的,哪里来的不认一说?”薛寒牧微微笑了笑。

    “臣妾以为……以为太子是不喜欢臣妾,所以才会……”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说出心中的猜想。

    薛寒牧伸出手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道,“这些年本宫一直心系朝政,孤家寡人惯了,猛的身边有了一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第74章:不会让你守寡

    他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所以,今日也忘了吩咐管家让你在东宫等着我。”

    赵禾芊听着这话,心里头的郁气也都散了,今儿这事现在想来也是她小题大做了,太子政事繁忙,自然要以天下百姓为重,她还耍起了小脾气,“今日是臣妾做得不对,还望太子莫要生气怪罪。”

    “何来怪罪你一说。”薛寒牧低头望着她,笑了笑,“用过早膳便随本宫一起进宫,让母后与皇祖母看看。”

    赵禾芊乖巧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既然已嫁给了太子,从此便要将陶萧北压在心底,不再提起,一心一意对太子,帮他分忧解劳。

    燕城义下了早朝后,回了燕府,就听管家陈叔说七皇子来了,正在燕南晚的院子里,说是又要带着她出去玩。

    “随他们闹腾吧!”燕城义挥了挥手,想着南晚迟早都是要嫁给七皇子的,如今两人时常在一起也能培养感情。

    燕南晚的院子里,薛延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椅上,端着一碟子糕点狼吞虎咽的,燕南晚瞧着,笑着问,“怎么饿成这样?”

    薛延将最后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又端起面前的温茶猛的喝了几口,才觉得不那么饿了,“昨儿与你从七月楼分开后,就再也未进食,着实饿得很。”

    “捉鬼去了?”

    “不是抓鬼,是见龙去了。”薛延笑了起来。

    燕南晚闻言,手颤了颤,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现在连皇上都会拿来打趣了。

    “晚儿今儿有事吗?”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不答话就是没事,正好与我出去一趟。”薛延从摇椅上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低头连凑到她面前,桃花眸眨了眨,“我们一起去抓鬼。”

    “不去!”燕南晚扭开头,不看他。

    薛延不管,伸出手直接抱起了她,用着轻功翻墙走了。

    暮书瞧着,跺了跺脚,一脸的不满,“七皇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丰索笑了笑,没作声。

    出了燕府,薛延抱着燕南晚一路用着轻功,往城门口去。

    “你放我下来!”燕南晚冷声道。

    青天白日的抱着她往京城外走,被有心人瞧见了,指不定又怎么编排两人了。

    薛延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你若是怕被人瞧见了,就将脸窝在我怀里。”

    她看了一眼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看,气愤的将脸埋在薛延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腰,用了不小的力气掐了掐他的腰,瓮声瓮气,“你以后若是吃饱撑的,不妨抱着凌声绕着整个皇宫跑几圈。”

    薛延嘴角猛的一抽,小猫儿还真是敢想敢说,“你抱着舒服顺手,我以后若是吃饱撑了,还来抱你。”

    她这算是被他揪住不放了吗?心里头翻了个白眼,掐着他腰的手有些发酸,讪讪的收了回来,“我们去哪儿?”

    “柳村。”

    “你等等。”燕南晚急忙道,“把竹三也叫上。”

    薛延脚步不停,“我们不查尸体,就是去看看。”

    “不行!”她坚持,“若是你再像上次那般,没了竹三在身边,我可没有法子。”

    “原来晚儿是在关心我呀!”薛延笑了起来,眼底都染着明亮亮的高兴,“晚儿放心,今儿我就乖乖跟在你后头,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

    “你若是不让竹三来,便让凌声跟着。”

    薛延点头,“凌声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你放心。”

    燕南晚嘴硬道,“从来都没为你担心,不过是为自己担心。”

    “哦,原来你是怕守寡。”薛延装作一脸正经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护着自己的命,陪着你。”

    燕南晚冷嗤一声,颇有些嘲讽道,“你这条命还是留着陪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吧!”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已经出了京城,周围也没有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薛延听话的将她放下来,邪肆一笑,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你松开我,我自己能走。”燕南晚挣扎道。

    “我怕老鼠。”

    燕南晚想骂人,忍了忍,又忍了忍,堆起一脸假笑,“好,牵着就牵着。”

    薛延仿似未看见她一脸的假笑,灿烂的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往柳村走。

    到了柳村,走过前面人都死完的房子,到了那个奇怪女人的家门口,瞧见屋门紧闭,里头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她转过头看着薛延,“你今日来柳村想看什么?”

    “随便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燕南晚皱眉,“这件事一定要查吗?若是你想利用这件事,大可将这件事让别人去查。”

    薛延笑了笑,“这是父皇的意思。”

    燕南晚听了,不说话。

    两人走了几步,到了奇怪女人的隔壁家,门口是新劈的柴,屋门大开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青年男人。

    对视一眼,纷纷觉得奇怪,这人不是应该遇害了吗?

    燕南晚拉着薛延走上前,温柔的笑着,看着青年男人问,“请问你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青年男人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京中大理寺派来查案的。”燕南晚柔和的解释,“上次我们来,没看见你,以为你受害了。”

    青年男人听着这话,激动了起来,“原来是官爷,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青年男人说着请两人进屋,“草民一直想进京找官爷说这事,奈何村长不让,便一直没说。”

    “村长为何不让?”燕南晚与薛延跟着走了进去。

    青年男人给两人倒了水,站在一边道,“那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屋里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将我打晕了,把我带走了,本来以为要死了。但没想到三日后我醒来了竟然又回到了自己家里,村长和村民看见我时都很惊讶。”

    他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道,“后来听村长说京中官爷们来查案,我想着要去提供线索,村长让我不要声张,怕给村子带来更大的祸事。”

第75章:为她受伤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什么都没说?”燕南晚眉头皱起,一脸不悦,“若是今儿我们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什么都不说?”

    青年男人摄于燕南晚浑身的气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官爷,小的知错了,还请官爷饶小人一命呀!”

    薛延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活下来了,可你那些村民邻居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你如此隐瞒事实,就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索命?”

    “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请两位官爷尽快查明真相,替村民们报仇。”青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燕南晚敛起浑身的怒气,又问道:“仔细和我们说说你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青年男人抬起头,仔细回忆起来,最终摇了摇头:“被走后,我就一直昏迷,等再醒过来时,就回到了屋子里。”

    “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青年男人摇头。

    薛延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什么可疑之处,站起身:“我们去找村长问问。”

    燕南晚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男人,对薛延道:“等一会儿。”

    蹲下身,握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松开,又站起来:“走吧!”

    青年男人瞧着两人走了出去,急忙起身,跟在后头:“官爷,需要我带路吗?”

    薛延冷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方才燕南晚手把脉的地方,眼神越发冷冽起来:“滚一边儿去!”

    燕南晚瞧着,对青年男人挥了挥手,碰了碰薛延的手,眼神里透着寻问。

    “无事,我们走。”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握上她的手,“晚儿可不能在这里把我丢下。”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这人正经起来连一盏茶都维持不到。

    两人往村尾走去,路过村民的家,大多是屋门紧闭,听不见人说话。即便偶尔碰上几个敞开门的,看见两人后,都纷纷走进屋,将门关上。

    见了他们如同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神情仓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村尾最后一家,村长家。

    屋门敞开着,屋外见不到人,燕南晚与薛延往屋里走,走到门口,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燕南晚不禁疑惑,眼看着快到晌午了,该用午膳了,为何屋里没人呢?

    她一只脚踏进屋里,另一只脚刚刚抬起,眼前猛的窜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菜刀,二话不说就朝燕南晚砍了过来。薛延跟在她身后,菜刀映着晌午的阳光,闪到了他的眼睛,闭上眼,一把将燕南晚拉进怀里,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拿菜刀的人。

    燕南晚在他怀里,听见一声闷哼声,很快又闻见了血腥味,她急忙从薛延怀里退出来,想去看他伤在何处,哪知那个拿菜刀的人又袭了过来。

    老头拿着菜刀再度砍向两人,燕南晚急急的拉着薛延往后退了几步,推到屋门前,冷眼看着老头。

    “杀人犯,畜生,砍死你们!”说着拿着菜刀又跑向两人。

    燕南晚扶着薛延站稳,飞身向前,一脚将老头踢倒在地,又快速的踢飞落在地上的菜刀,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眼神阴沉:“说,谁派你来的?”

    老头双眼发红,看着燕南晚,不停的挣扎起身。

    若不是燕南晚用了内力,怕是真要镇不住这个老头了,她心中微微诧异,老头看起来又瘦又矮,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她又用了内力狠狠踹了老头一脚,看了一圈四周,发现一堆柴旁边有一根麻绳,飞身而起区了绳子,又急忙回来,将老头捆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快步走到薛延面前,看着他的后背,今日薛延穿的一身青色衣服,鲜血已经将衣服染成了墨绿色,心中一紧:“你身上有没有金疮药?”

    薛延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燕南晚都快要急哭了,又深又大的伤口,血流不止,若是不及时止血,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凌声不是跟在你身边,快让他出来,必须赶紧回京城处理伤口。”

    “他不在,我让他查别的事情去了。”

    “你骗我!”燕南晚看着他,真想一巴掌将眼前这人拍死。

    看了看还在地上挣扎不停的老头,又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薛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烟花筒,拉了引线,冲上天,散开五颜六色的光彩。

    薛延瞧着她的动作,眉梢微微上挑:“晚儿担心我吗?”

    “没空担心你,你最好撑着活下去,等我把他解决腾出心思来担心你。”燕南晚没好气道。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来了两个黑衣人,恭敬的走到燕南晚面前,拱手冷声道:“主子。”

    “来迟了,回去领罚。”燕南晚冷眼扫过两人。

    两人点头,不做声。

    她指着地上的老头:“你将他送去大理寺,说是伤了七皇子的罪犯。”又对另一个黑衣人道,“背上七皇子,立马与我回京城。”

    几人动作很快,急急匆匆的回了京城,燕南晚思索了一番,问薛延:“你是先回宫还是?”

    “这件事先瞒着,去燕府你的院子。”

    燕南晚点头,翻墙进了燕府回了院子。

    暮书与丰索都不在,燕南晚院子里又没有包扎用的药,她扶着薛延坐在窗边,让黑衣人去找竹三。

    “我先将你的上衣脱下来,会疼,忍着点。”燕南晚看着鲜血还不停往下流,脱衣服的手抖个不停。

    薛延背对着她,感受到她发颤的手,转过身,笑着看她,手握上她的手:“不必脱了,拿了剪子剪了就好。”

    “好,我去拿剪子。”燕南晚抽出手,去找剪子,拿着剪子走回来时,手还是抖个不停。

    恰好这个时候竹三来了,燕南晚似是见到救星一般,将剪子递给他:“你去给他看看。”转身,急忙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低头看着自己抖个不停的手,闭上眼,两只手交叉紧握,久久压抑不住心中的后怕。

    若是当时薛延不替她挡那一刀,现在的她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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