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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岳不勤     离魂录txt下载     离魂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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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命猫胎

    正文

    我这是怎么了?叶风揉揉生疼的脑袋,依稀记得刚才发生的奇怪景象。自己明明在午睡,可是为什么就晕晕乎乎的从房间里飘出去了?对,是飘出去,自己双~腿明明没有动,可是身体就这么跟着思想向前移动着?隔壁王爷爷家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想看一眼,身体便跟随着意念穿过了厚实的院墙站在了王爷爷家的院子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木匠正在院子里捣鼓着一堆木料,又锯又刨的在做着什么东西,走到他摊开的图纸前看了看,原来要做对儿棺木。王爷爷和王奶奶年纪未满六十,并且身体都很强健,怎么就想起来做棺木了?他们的儿子儿媳在城里打工,每月都会回来看望他们,不仅大鱼大肉的往回送,还会塞给他们一些零花钱。虽然结婚两年了还没有为他们老王家添个一男半女,但是对他们老两口来说也还算孝顺。这个时候就做棺木,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房间里没有人,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下午三~点半。一只老黄狗大摇大摆的从院门外面走进来,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木匠,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是阿黄,王爷爷家养了十五六年的老宠物。自己三岁半时它就被王爷爷抱回家中饲养,曾是自己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自己长大了,它也须眉皆白,一双老眼浑浊深邃,像是经历了人世沧桑一般忧郁而冷漠。它进厨房做什么?它的食盆子不是在院子角落那棵大槐树底下的狗窝前吗?

    出于好奇,叶风便指挥着思想跟去看,果然身体也轻飘飘的往厨房门口移过去。这木匠似乎是根本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存在,不然为何自己在这飘来飘去的他都没有一点反应呢?

    刚来到厨房的窗户边上,便听见里边发出来吱吱的声音,叶风赶紧把脑袋贴在了窗户的玻璃上。农村的厨房是老式的灶台,有着烟囱的那种烧柴的灶,不像现在城里的厨房一样烧天然气,上面装有油烟机。所以这厨房的玻璃上就有着一层厚厚的油烟,黏黏糊糊的让人看得反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能很清晰的看到厨房里面的情景。

    只见阿黄后腿直立起来,两条前腿抱着饭桌艰难的向厨房的中间挪过去。饭桌是红木制成的老式八仙桌,很是笨拙厚重,桌子腿儿摩擦着水泥地板发出吱吱的响声。阿黄就一边挪动着桌子,一边警觉的观望着门口的动静。厨房门上挂着竹篾编制而成的门帘,似百叶窗般里面能看得到

    外面,外面却很难看到里面的情景。厨房正中有一个垂直的铁杆挂钩,上面挂着一个偌大的竹篮,竹篮上面盖着干净的白布。在农村,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因为老鼠太多,便会用这种土办法保存食物。只见阿黄把饭桌挪到篮子底下,然后跳上饭桌,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把篮子抱下来。掀开盖在篮子上面的白布,露出满满一篮子白花花的馒头花卷来。

    呦嘿,这阿黄长能耐了哈,竟然学会偷吃了。只见它狼吞虎咽,不一会儿,那满满一篮子的白面馍馍就下去了一小半。吃饱之后,它又盖好白布,抱起竹篮挂在钩子上,然后把桌子也挪回到原处。这才懒洋洋的走出厨房,钻进自己的狗窝里打起瞌睡来。

    “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的野猫窜上了墙头,把木匠和叶风都吓了一跳。木匠挥舞着手中的锯子吆喝了几声,见那只野猫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便又低下头去自顾自的忙活起来。但是那野猫却是冲着叶风的位置看,还时不时的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嗯?它能看得到自己?叶风好奇的打量起这只野猫来。果然有些与众不同,其他猫的瞳孔白天都会收缩成一条细线,而这只猫的瞳孔却大大的张开着,黑乎乎的像是千年的古洞一般,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掉进去的错觉。

    忽然,那双黑洞~洞的猫眼里闪烁起两道绿色的光芒,叶风看时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一股大力吸了进去。然后那只猫便带着自己跑啊,跑啊,出了村子,往后山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拐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座寺庙前。罗汉寺?这不是自己从小待到大的寺庙吗?它来这里做什么?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打小就被爷爷送到这罗汉寺来听经习武,想借助佛法的力量帮助自己安定魂魄。可时至今日,老和尚虽然教会了自己一些功夫和医术,但是自己这离魂之症,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黑猫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寺庙,然后在大雄宝殿的一个角落里站定,呆呆的注视着怒目圆瞪的护法金刚。

    “你还敢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响起,一个身穿土黄色僧衣的年轻和尚站在了黑猫的身后。叶风认得出来,这和尚便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素远。黑猫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和尚,这让素远颇感疑惑?走上前去看到黑猫的双眼,这才大惊失色的说道:“你这孽畜,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吞人魂魄,枉费你听经千日一场修行。”

    黑猫闻言转过头去,看了看素远,退后几米,突然躬身前扑,一头撞向护法金刚手中的降魔杵。“噗~”红白四溅,黑猫的脑袋破裂,随之掉在

    了地上。

    “善哉!善哉!”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缓缓走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叹息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或许是这黑猫受过叶家人的恩惠吧,竟用这种换命的方法救那小子。猫有九命,它是想给这叶家的小子续命呢!”

    素远一愣,疑惑道:“师父,这叶家小子自出生之时起便身子骨薄弱,经常离魂出窍云游虚空。他爷爷把他送来我们寺里已有十余载,听经万遍,也深受师父教诲,皆无法安定魂魄。这黑猫就有办法帮他安命?”

    老和尚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佛祖当年被孔雀吞入腹中,后称其为生母。这黑猫想是效仿孔雀,将叶家小子吞入腹中,这一出一进便成就了那小子的猫胎九命。”他取过香案之上的一个钵盂,盛满水,将叶风的魂魄收入其中,然后转身对素远说道:“徒儿即刻下山,寻至叶家,让其家人来寺里给他立上一块长生牌。这些年他既受我教诲,便是我俗门弟子。晚上,你我二人需为他做场法事,助他离魂归体,成就猫胎九命。”

    难怪黑猫这几日的行为有些反常,到处翻弄经书,原来是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舍身报恩来了。只是可怜那几本被猫爪翻烂的经书,怕是再也无法粘补如初。素远恍然大悟,答应师父的吩咐,动身下山来到叶风家中。见过叶风的家人说了其中原由,叶风的爷爷和父亲早知叶风的情况,自然深信不疑,便随素远来到寺里。捐赠了香火钱,然后为叶风立了一块长生碑放于殿上,方便接受人间香火。

    “当年我在山中打猎,见这黑猫被铁夹子夹住后腿,难以挣脱。我观它腹中有胎,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放它离开。没想到它居然通懂人性,前来报恩。”叶风的爷爷心里感叹着,征得老和尚的同意之后,便将黑猫埋在了寺院里的菩提树下。希望它能够长眠于此,听经悟道,终有一日也能成就善果。

    入夜,老和尚差遣素远点上莲花续命灯,手捧装有叶风魂魄的钵盂,在他一遍遍的诵经声中往叶家赶去。

    月明星稀,晴空万里。一条老黄狗偷偷的窜出自家大门,跑进了隔壁叶家的院中。它见到叶风的房里亮着灯,也不畏惧,径直跑了进去,躲在床底下。

    叶家已在客厅中间备好了香案火烛等法事必备用品,只待老和尚师徒俩人到来,开坛做法。喝了茶,叙了旧,点上烛,焚上香。木鱼响起,经文须臾之际,老和尚眉头紧皱,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不对,为何这叶风的魂魄迟迟回不了身呢?

第二章 我的干爹是天师

    “素远徒儿,速去那叶风房间勘察一下有何异样。”老和尚护住续命灯,对身后的叶父说道:“他房中不可有活物,否则会趁他魂魄游离之际夺舍而入。那时,恐怕你儿性命休矣!”

    叶家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涌入叶风房间查看,果然找到了躲在床下的大黄狗。素远正在与它对峙,只是阿黄龇牙咧嘴的就是不肯出来。“一定是这老黄狗知道自己的阳寿将近,在此等候叶风气息薄弱之时,想要趁机夺舍而入借尸还魂!”素远惊恐的说到,但是却没有办法能把它赶出房间。

    叶父跑到院中,拿了锄头回身进来,准备强行撵狗出去。不料却被大和尚摆手制止,他双手合十走到床前,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对着床下的阿黄说道:“但凡夺舍之身,皆不长久,你这又是何必。”阿黄虽懂人言,却不能语,汪汪的叫了两声也是让人费解。老和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看你业障将除,来世必然投胎于富贵人家,何必为了一时痛快而浪费了一生为人的机会呢?难道你下辈子还想做只畜生不成?”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那阿黄竟然摇头晃脑的从床下钻了出来,跑出房屋门去。

    安魂法事终于能够顺利进行,游魂一旦归体,叶风便悠悠醒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和尚和素远连夜回寺里去了,临走送给叶家人一句话:千万小心那条老狗,切莫让它进入到叶风的房间来。

    头好疼!叶风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依稀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真的已经是九命猫胎了吗?

    叶家就叶风这一棵独苗,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老少皆惊。次日一早,叶风的几个姑姑便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赶了回来,就连在省城做生意的大姑也不辞劳苦的开车回来了。众人围着叶风嘘寒问暖,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事情的经过,想找个解决的法子。思想开放的二姑竟然要让叶风赶快找个老婆结婚生娃,以便保全叶家香火,这个提议竟然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这怎么行?自己前几天才收到南大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呢,听说那里的一个老教授正在研究灵魂与**的课题,说不定站在他的角度就能够有办法治疗自己的离魂症呢!

    一连几天,叶风都被二姑拉去和村里的姑娘们相亲,这让叶风头痛欲裂。自己还想上大学,拿学位,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职业奋斗终生呢。男儿应以事业为重,怎能稀里糊涂就

    找个人结婚生娃,过一辈子呢?这山,这水,这村庄,自己看了二十年,够了,真的够了。自己要上大学,自己要做事业,自己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哪怕这一辈子会短暂一点!大学,这个自己盼望已久的梦想天堂,这个能让千万穷苦学子破茧成蝶的神圣之地,自己不能放弃,一定不能。

    叶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头脑一轻,然后便飘了起来,低头看去,身体还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哎!又离魂出窍了。去哪里玩呢?他琢磨着,刚出院子的大门,便看到了蹲在隔壁王爷爷家门口的阿黄。只见它双眼迸射出凶狠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飘在半空中的叶风。

    “汪~汪汪!”阿黄冲着叶风叫了两声,既愤怒又害怕的样子。这狗神经了吗?连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都咬,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叶风不屑的瞥了它一眼,朝它吐了吐舌头,有本事你咬我啊?阿黄没有咬,因为它知道自己咬不到。所以它掉头离开,钻进了叶风的家里,看到他的房间门锁着,这才又转身离开。

    叶风一路向前,飘过了小时候经常玩耍的树林草地,看到了小时候捉鱼嬉戏的清泉小溪,然后来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寺庙前。奇怪了,自己明明是想去小河边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游水嬉戏搓衣服来的,怎么就到了这里呢?

    “咚~咚咚!”木鱼声声惹人醉,香烛明灭映善心。绕过偏殿,叶风看到了那郁郁葱葱的葫芦藤架下面石桌旁边坐着两个人,他们在下棋。那身披袈裟的自然是老和尚不戒无疑,另一位…竟然是个身着白色锦袍的年轻书生?这书生,似乎自己见过。好像是六岁那年,他也是在这里下棋。时隔多年,岁月竟然没能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他像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到来,轻轻挥手,自己便一下子站在了石桌前面。

    “干儿子,怎么想到来看望干爹了?”那书生一边下棋,一边云淡风轻的说到。

    “谁是你干儿子了?我是来看望大和尚的好不好。”叶风羞涩的低下头,他依稀记得,六岁时第一次见到这个书生,他拿了几块糖果哄骗自己认他做干爹来着。自己那时候不懂事,竟然真的为了几块糖果就跪下来磕头行礼,拜了这个书生做便宜干爹。

    “哦?是吗?”书生很惊诧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叶风,然后又回头落下一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

    道:“哎!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原本是算到我儿有难,这才送了宝贝过来,没想到人家不领情啊。算了,还是我自己留着吧!”

    叶风一听有宝贝拿,哪里还会故作矜持,立即厚着脸皮陪笑道:“哈哈,那个~我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来着。干爹,你给我带了什么宝贝啊?”

    “嗯?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见?”书生侧了侧耳,一副欠扁的模样,佯装没有听到叶风在说些什么。直气的叶风牙痒痒,恨不得趴在他肩头咬上两口。他忽然看到了大和尚脸上的戏谑表情,心思百转,立即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嘿嘿,干爹,我是问您老人家给我送什么宝贝来了?”叶风说着,拎起边上放着的暖瓶想帮他续茶,可是看到他杯中满满,也只好悻悻走开,给大和尚的茶杯中加了些开水。这书生还真是奇怪,怎么每每端起杯子闻了闻就放下了,滴水未沾还口口声声的赞美着好茶?

    “嗯!这还不错,尊师方能重道。”他说着,伸出右手就这么凭空一抓,手掌中便多了一把寸长小剑。这小剑看似木条雕刻而成,十分精致,一面刻着一条龙,另一面刻着一只凤,栩栩如生似活物,飘飘若仙泣鬼神。那剑柄处还有个小环,挂着一根火红的细绳。“拿去吧,此乃我用瑶池仙木精心雕刻的降魔宝剑,你且挂在胸前,必要时能保你性命。切记好生看管,不可离身。”书生说着,把木剑递给叶风,又看看天色,这才起身向大和尚告别。

    叶风左瞧瞧,右看看,心里很是纳闷。就这么点小东西怎能保全自己性命?自己又将会遇到什么劫难?他还想开口询问,哪里还能找到那书生的影子?走了?连声再见也不说?连个拥抱也没有?

    “你可知他是谁?”大和尚高深莫测的问到。“谁?”叶风满脸疑惑的问到。

    “天师----钟馗!”大和尚缓缓说到,语气里满是神秘和骄傲。

    叶风砸了咂舌头,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认了个神仙做干爹。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他晃晃脑袋,竟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隐隐约约听到是隔壁王爷爷家里争吵着什么。果然是梦,自己终究是没有那么好的命运给神仙做儿子啊。他无力的低下头,竟然看到了挂在脖子上的木质小剑。

    咦?这…这不是干爹送给自己的那把降魔宝剑吗?难道这不是做梦?

第三章 阿黄复仇了

    隔壁王爷爷家的小院子里挤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吸引着邻居们前来围观,王奶奶的声音很大,这让站在人群最外面的叶风也听得真真切切。

    “你说你这个木匠真是的,当初说好的管吃管住,工钱八百块。你不同意,非说只住不吃,要一千。说了不在我家吃,可每天下午我们家都会少十七八个白面馍馍,是谁吃的?我和老王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家里只有你和阿黄,不是你吃的,难道是阿黄吃的不成?这装馒头的篮子足有两米多高,阿黄能够的着吗?大家伙给评评理,一天十几个白面馍馍,这可不只一个人的饭量吧?你没吃?难不成馒头还会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王奶奶的话尖酸刻薄,直说的那木匠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吃了就是吃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你赵木匠的大名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村长张大柱打着官腔,他老婆可是王爷爷的侄女王小桃,心里自然是向着王家人说话的。

    “可是我真的没吃。”赵木匠苦着一张脸,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两百块啊,在农村,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口粮钱。这两口棺材自己已经做了七八天时间,眼看这两天就能交货的,怎么一谈钱,王家人就翻脸了呢!

    “八百就八百吧,我看你这趟活还要在忙活两天,让王嫂子杀只鸡,买条鱼,再送你两瓶老白干,两顿就把那两百块钱给吃回来了不是?”村里的羊倌赵二狗乐呵呵的说到,他从来都是这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态度,大家伙也都见怪不怪。

    见到赵木匠不在说话,张大柱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赵二狗的提议,便嚷嚷着让众人散去,打着哈哈对王奶奶说道:“那就这样吧王婶,您就破费点,杀只鸡,买条鱼,再炒几个小菜。酒我家里有,我回家拿几瓶,晚上和王叔还有赵木匠喝两杯,有什么疙瘩解不开的是吧?”张大柱说完,便乐呵呵的跑回家里拿酒去了。

    村长都这么说了,事情也基本上就定了调调,众人散去,王奶奶也忙着杀鸡买鱼去了。叶风想起那天下午自己离魂出窍看到的场景,心中不免一阵憋闷。年轻人都是有一腔热血的,见不得谁被冤屈,便把赵木匠叫到自家房中,一五一十的将他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只不过没说是自己离魂出窍看到的,那样未免太过于虚无缥缈,让人难以置信,便说是自己去找王爷爷借东西恰巧偷看到的。

    赵木匠听完大惊,细细想来也觉得应是这老狗阿黄所为,但是未免又让人疑惑,它究竟是如何摘下那挂了两米多高的竹篮子的。心中一阵纠结,终于割舍不下那二百块钱,晚上和张大柱、老王推杯换盏之际,将此事全盘托出。张王两人听完也

    是后知后觉,万般不能相信。于是相约明日下午暗中观察,捉拿这偷吃馒头的真凶,还给赵木匠一个清白。

    次日中午时分,张大柱以蹭饭的名义来到老王家中,把村子里的高科技录像机给带来了,装好电池,调好角度,然后放在碗柜顶上,刚好能拍摄到厨房中间挂着竹篮的地方。做好这一切,老王两口子以及张大柱便离开了,只留下赵木匠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老王两口子从地里回来了。煎好鱼,炖好鸡,拍了个黄瓜,煮了盘五香花生米,又整了两个青菜,这才把张大柱和赵木匠叫过来一起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柱才当着大家的面按下了录像机的回放键。竹篮里的白面馍馍今天少了整整十八个,如果是人,纵使再怎么能吃,也没有谁能够一顿饭就吃下这么多馒头吧?真~相呼之欲出,几个人也都是屏气凝神的盯着屏幕。

    起初没有什么异样,约么下午三~点多钟,厨房的门帘子被阿黄用脑袋掀了起来,它摇头晃脑的钻进了厨房。转悠一圈确定厨房没人之后,这才双~腿直立着把红木饭桌推到了竹篮之下,然后跳上去把装着馒头的竹篮子抱了下来,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到此处,既愤怒又羞愧的王奶奶拿起厨房里的烧火棍子便冲了出去,跑到狗窝那边便是一顿狂揍。一边打还一边说:“我打死你这只贪吃的老狗,原本还以为是那木匠偷吃,没想到是你这只老狗。要不是赵木匠出主意录下视频,恐怕我都想不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养了你这只白眼狼!”她絮絮叨叨,一顿乱棍,直打的阿黄头破血流,后腿微瘸才收手回屋。

    阿黄舔~着自己的伤口,凶狠的盯着厨房里面坐着吃饭的赵木匠,两只昏黄的眼睛里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因为愧疚,老王和张大柱就多敬了赵木匠两杯,一边道歉,一边说结账时一定补上那两百块钱,不能亏待了赵木匠。赵木匠冤屈大白,心中也是舒爽,这酒喝的自然也痛快起来,一来二去,三个人喝到午夜时分方才散场。

    晕晕乎乎的张大柱哼着小曲往家走,夜黑风高,村子里仅有的几盏路灯也不知道被谁家调皮的孩子用弹弓打坏了。他家住在村东头,回去的路并不算远,但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选择了走小路。他穿过了一片半人高的玉米地,然后绕到一片鱼塘前。突然内急,便站在鱼塘埂上小解。再往前走十来分钟就到家了,他甚至看到了家中还亮着灯,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给自己留的门,这丫头最疼爸爸了。

    “嗖!”一个黑影晃了一下,张大柱揉了揉醉眼惺忪的双眼,壮着胆子问道:“谁?谁特么在那里吓唬老子?”没有人回答,一阵夜风吹来,只能听到玉米叶子哗哗啦啦的撞击声。

    张大柱提好裤子准备离开,一转身,便被一股大力压来栽倒进旁边的鱼塘里。刚想着站起身子游到岸上,没想到却被那个黑影扑进了水中。纵使他水性再好,也不能长时间憋气不换,挣扎着张开了双眼,竟然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是阿黄,它竟然为了报仇,想要把自己溺死在这鱼塘里?

    “阿黄,是…是赵木匠,赵木匠…说你偷的馍馍。”他拼命挣扎着,又被阿黄扑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却终究没能再站起身来。

    村长死了,凌晨时分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村子里的鱼塘中。警察来录了口供,法~医的坚定结果是酒后失足落水而亡。老王和赵木匠被带进了警察局去了解情况,直到将近晌午才被释放出来。本来中午就能完工拿钱走人的,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赵木匠心中感慨不已。浑浑噩噩的吃过午饭开始干活,无意间看到阿黄的眼睛,心底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莫不是这老狗暗中作祟,杀害了村长张大柱?都说动物活得久了能够通晓人性,看它须眉皆白,应该活了十多年了吧。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钟,终于把那两口棺材给做好了。老王没有失信,也将一千块钱递到了他的手中。“休息一晚吧,明天早上再回不迟!”老王说到。

    “不用了。”赵木匠说:“我得把钱送回去,终于把孩子的学费凑够了,过两天就要开学,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业不是。”他决心要走,老王也不好强留。赵木匠把工具整理好,放在院子的角落里,说改天来取。看到狗窝里空空如也,不禁留了一个心眼,从工具堆里找出来自己当年走夜路用来防身用的厚重唐刀,拿黑布包裹起来背在了身后。

    弯弯的月牙挂在半空,犹如一把尖锐的镰刀散发着寒冷的光芒。一路上黑乎乎的,虽然有安全帽上插着的强光手电筒照明,但是孤身一人走在这空旷无人的小路上还是觉得得慌。赵木匠取下背上的唐刀握在手中,心想,如果那条老狗真的前来滋事,一定让它死在自己的刀下。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身手还算不错,只不过后来在父亲的强行逼~迫之下才学了木匠,接替了父亲的手艺。

    一路走来倒也无事,在即将进入自己村子的时候,忽然间前面的小路中间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蹲坐在地上,两只眼睛里冒出了绿色的光芒,正是老狗----阿黄。它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大坑,看那大坑的体积,足以埋下一个活人还绰绰有余。深夜,荒野,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老狗刨了一个足以埋下一个活人的巨大深坑等着自己。这样的情景怎能让赵木匠不觉得心悸?他在离阿黄三米多远的地方站定,看看那个大坑,又看看蹲在坑边的阿黄,心里一阵恶寒。这老狗今晚是想把自己活埋在这里吗?

第四章 狗眼千门钉

    没有言语,因为赵木匠说什么阿黄也许听得懂;但是无论阿黄怎么汪汪,赵木匠肯定是听不懂的。紧了紧右手的唐刀,赵木匠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阿黄,等待着它蓄势待发的攻击。

    “嗷~”阿黄低吼一声,一个飞扑想要把赵木匠按倒在地。赵木匠早有防备,趁阿黄低吼之际,已经扯下了包裹住唐刀的黑布,露出刀口那阴冷的寒光。见到阿黄扑来,他身子微微一侧,举起唐刀便直劈过去。话说阿黄也是久经人事,早已看穿赵木匠的行为举止,身子一低,便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

    好狡猾的老狗,果真是活的久了便可成精变怪,此话一点不假。赵木匠一刀没能砍到阿黄,心中大骇,急忙转身四处寻找。可是这荒郊野外的,乌漆墨黑不说,小路两旁还都是半人多高的玉米地。夜风吹动着玉米叶子哗哗作响,本就难以寻觅身影,这下更是难见踪迹。他不敢大意,半蹲着身体,双手握刀,两只耳朵仔细的分辨着四周的声响。忽然,他察觉到身后有股寒意袭来,猛的转身挥起一刀便砍了过去。

    “噗~”砍中了!

    “吱~吱吱~”一个类似飞鸟的东西应声而落,跌掉在地上。赵木匠连忙看去,那明亮的手电筒所照耀的地方竟然躺着一只被砍断了翅膀的蝙蝠。它痛苦的拍打着断翅,想要重新飞上夜空,却是永远的失去了机会。

    “嗖”一个黑影闪电般从侧后方飞扑过来,一口咬在了赵木匠的右臂上。赵木匠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唐刀,却怎么也砍不下去。右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却让他越发的清醒起来。我不能死,我上有七十多岁的老父母,下有十七八岁的可爱~女儿,还有那整日为家里操劳的黄脸婆。我要活下去,他强忍着剧痛,右臂任由阿黄咬死了不松口,左手悄悄接过唐刀,一刀捅~进了阿黄的腹中。

    “嗷~!”阿黄稍微松口,赵木匠连忙抽回右臂,双手握刀,前推,下切,直接把阿黄的腹腔一切两半,任由那心肝肠肺散落一地,方才住手。他把唐刀插在大坑边上的土堆里,从上衣下摆处扯下一缕布条,把右臂的伤口处牢牢绑紧。然后刚站起身来,没想到旁边进气多出气少的阿黄一个回头低吼,又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左腿。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赵木匠拔~出土堆里的唐刀对着阿黄的脑袋便是一通乱砍,直砍的阿黄血肉模糊松了嘴才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褶皱的烟盒,掏出一根来叼在嘴上,又找到火柴点燃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这才感觉恢复

    了一些力气。

    “是叶家那小子跟我说你偷了馍馍,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吧!”赵木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边死不瞑目的阿黄说道:“反正他也是身子骨薄,出生的时候就听算命的说活不过二十岁,今年刚好就二十了吧。”他一支烟抽完,把阿黄丢进了挖好的大坑里,然后把坑给填平。这才拿起唐刀,一瘸一拐的往村子里走去。

    一阵乌云飘过,夜风忽然就刮了起来,不一会儿天空中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被赵木匠填平的大坑被雨水浇灌以后变得稀松起来。然后,那稀松泥泞的土地里竟然突兀的伸出来一只带血的狗爪子……

    也许是吃了中午的剩饭剩菜,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叶风忽然就觉得腹中一阵翻滚,疼痛难忍。他一骨碌爬起来,然后在床头的书桌上抽了几张卫生纸,慌慌张张的跑出屋子。哇靠,怎么下大雨了?他又转身回屋拿了把雨伞出来,撑着伞往院子角落的厕所里走了过去。厕所里没有灯,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掏出打火机来照了照,这才借着微弱的光亮找好了位置蹲了上去。稀里哗啦一阵响,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连忙提上裤子冲回了屋子里。那厕所的污秽坑里莫名的伸出来一只狗爪子,凭空抓了两下,什么也没有抓到,这才悻悻的缩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叶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马上就要开学了,终于能够步入自己理想的大学,怎能让他不激动万分。听说村长的女儿张玲玲也考上了南大医学院,可是她爸爸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如期入学。怎么觉得他爸爸死的有些蹊跷,似乎并不是失足跌入鱼塘自己淹死的。可是他爸爸张大柱一直是村子里的和事佬,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凡事也都讲究和气解决,深受村民的爱戴,并没有跟谁结下深仇大恨,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掉进了鱼塘里淹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停了,雨也住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冰冷的看着世间的人情冷暖,不加以改变,更不轻言评判。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村子里泥泞的小路上窜行,它身形灵巧,行动敏捷,轻轻一跃,便跳进了叶家的院子里。四下张望一番,见到只有叶风的房屋里还亮着灯,便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后腿使力,前腿抬起,缓缓的趴在了窗沿上。

    离魂症,古中医记载是借尸还魂的后遗症,泛指患者命浅身子股薄,三魂七魄常常经不起外界的干扰逃离本体,出外游离之症;西医则是认定为各人的精神分裂所导致的幻听幻想之症。看着百度里搜出来的结果,叶风越发的头

    大,你倒是说该怎么医治啊,难不成要上天问太上老君爷爷讨要一颗九转回魂丹才能治好不成?他倒是依稀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一次离魂出窍差点就死去的事情。那次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手脚近乎冰冷,是爷爷请来了大和尚为自己做法招魂,费了好大周折才把自己救了回来。难不成是那一次的后遗症?

    可是不对呀,自己五六岁记得事情的时候起似乎就有了类似的经历了,这百度出来的答案显然是不能让他信服。他痛苦的挠挠头,揉了揉昏昏欲睡的双眼,忽然间看到了窗帘上倒映的一个黑影。“谁?”他大吼一声,翻身下床,拉开屋门便跑了出去。院子里被明月照的亮堂堂的,四下里一目了然,可哪有什么影子,更没有一个活物。可是那个影子,分明就是隔壁王爷爷家中的老狗阿黄。

    一定是王奶奶又忘记喂狗了,阿黄肚子饥饿,这才溜过来寻找食物来了。转身回到屋里,躺进被窝刚想入睡,一熄灯,门外便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挠在屋门上发出来的声响,滋啦滋啦的此起彼伏,在这宁静的深夜里格外得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莪嘞个去,真是只让人讨厌的泼狗!叶风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了灯,穿上鞋子走过去拉开房门。外面空空如也,四下里安静如常,哪里有阿黄的身影。一回头,看到了屋门上那被锋利爪子挠出来的痕迹,他心里一阵发毛。“阿黄?”他试探性的叫喊一声,没有任何回应,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阿黄?”他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我去,见鬼了吗?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屋子里,锁好房门,刚躺在床~上,门外便又响起了那个声音。这一次,那声音不再是缓慢挠抓,而是又快又急的愤怒抓挠,那阵势,像是要把房门抓破了一般。

    “是阿黄吗?”叶风壮着胆子问到,话一出口,门外的抓挠声便停止了。他刚想熄灯睡觉,不料房门外又想起了那个声音,如此三番,眼看到了凌晨四点多,叶风实在困得不行,心想,管你什么鬼,都等明日天亮了再说。这次,他直接用被子蒙住头,熄灯睡觉。不料门外竟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像是谁用泥巴砸在了屋门上一般,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子,直到院中鸡笼里的公鸡昂起脖子叫了几声这才安静下来。

    还有完没完,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叶风一把掀开被子,打开灯,愤怒的拉开房门冲了出去。院子里空空如也,可是…可是他的房间门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成百上千只血淋淋的眼睛。是狗眼,狗眼千门钉!

第五章 大学,我来了

    叶家的小院里被围的水泄不通,四乡八邻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眼前的情景。一个左腿微瘸右臂缠满绷带的黑脸壮汉缓缓地挤进了人群之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被阿黄咬伤的赵木匠。他本来对别人家的事情是漠不关心的,但是昨晚的情况让他耿耿于怀。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上了年纪的家畜是能够通灵的,这类通灵的牲畜死后极其容易幻化成妖孽,回来危害生前痛恶厌恨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它们的尸体一把火烧掉,毁了祸害根源,省得发生异变。在他老父亲的苦苦追问下,他将自己受伤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狗尸呢?有没有烧掉?”他父亲急切的询问到。“没有!”他回答,有些追悔莫及。当天色蒙蒙刚亮,他便随父亲找到埋葬阿黄的地方,可是掘坑挖土,找遍了整个土坑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没有见到阿黄的尸体。若不是那泥土当中混着的狗毛和发黑的血迹,他都怀疑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有没有杀死阿黄。

    将近中午时分,他的老父亲从集市上回来,一进屋便告诉他叶家发生的奇异景象。一定是阿黄回来报仇了,赵木匠心底大骇,他决定去一趟叶家,一起商讨下找到狗尸,毁了阿黄赖以复仇的本源之体,让它的怨灵得以消散。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但是丝毫没有阻碍那些看热闹人们的好奇之心。警察来了,拍了照,录了口供就走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没有人员受伤,所以只能以恶作剧不了了之。

    观察了一会儿,赵木匠径直走到叶家客厅,对着叶风的父亲叶爱国说道:“是阿黄,它回来报仇了!”众人皆是一惊,阿黄?它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一时间,疑云密布,问题重重。最后,大家的眼神全放在了客厅沙发上双眼迷离的赵木匠身上。

    赵木匠苦笑,心想,还不是你们家小主子惹的祸,没事让自己去抓什么偷馍馍凶手嘛!这下倒好,惹怒了狗妖,不但差点咬死自己,还把你们家闹得鸡犬不宁。他略微思索,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就连昨天夜里自己差点被阿黄咬死的事情也说的清清楚楚。

    叶风也听得满头冷汗,细细想来,昨天夜里趴在窗台上的那个黑影也确实很像是阿黄的影子。“那…现在要怎么办?”他弱弱的问到,总不能等到晚上阿黄过来给它解释一番谢罪吧?恐怕它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再说,这特么也没办法沟通啊!

    “必须要尽快找到阿黄的尸体,然后一把火烧掉,

    毁了这个怪异的根源。”叶爱国眉头紧皱,神情紧张的说道:“一旦这狗尸经过七七四十九天阴气的滋养,一旦遇到奇异天象,恐怕就会发生尸变,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赵木匠面色紧张,显得十分恐惧,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我们这几个人去找?难道不用请个道士或者和尚之类的降妖大师来助阵?那老狗活着的时候尚且有蝙蝠给它帮忙供他驱使,这死了肯定是更加强大难以对付吧?光看那将近千只血淋淋的狗眼门钉就知道它是多么的怨恨和愤怒。”

    叶风撇撇嘴,切,看你那熊样,自己干爹可是天师来着,小小的狗妖有何惧怕。他这样想着,便没好气的说道:“我爷爷已经去请罗汉寺的不戒大师了,他老人家可是神通广大,降妖伏魔那可是手到擒来。”

    说话间,大门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狗眼千门钉乃至阴至邪之物,但凡沾惹之人,即便没有灾难,也会运气低落,甚至倒霉三年。所以,诸位看官,还是敬请回避的好。”来人正是大和尚不戒,只这一句话,便让围观不肯离去的邻居们大惊失色,落荒而逃。

    叶风赶紧迎上前去,满脸堆笑的说道:“嘿嘿,师父,你徒弟我又闯祸了,劳烦您老人家跑这一趟。呃~弟子不孝,心中有愧。”他把大和尚请进堂屋客厅中落座用茶,回头拉住不戒大和尚身后的素远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对着那门上整整齐齐的狗眼说道:“师哥,你看这些狗眼,如此整齐的钉在门上,会不会暗合了什么阵法,内藏着什么玄机?它怎么就能粘在门板上不掉落下来呢?”

    素远趴在房门上的狗眼前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叶风的屋子里拿了几张卫生纸出来,然后盖在一颗眼珠子上用力一掰。“叭!”那血淋淋的狗眼珠子便被他拿在手里,他看了看,感觉那些个狗眼珠子还似鲜活一般能够视物,便说道:“如果我是一名警察,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如果我是一位道士,我也许会认为这是你们家人自己粘上去的;可是我是个和尚,我只能单一的认为这是一个由将近千只的狗眼做成的还魂大阵。”

    “还魂大阵?还谁的魂?”叶风疑惑的问到,肯定不是还自己的魂,这狗眼应该是阿黄弄过来钉在自己门上的,难不成它还想利用这狗眼还魂阵来占据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不戒大和尚等人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门上的狗眼,说道:“狗眼是至阳之物,这老狗费尽心思弄了这近千只狗眼来布下狗眼还魂大阵,一定是想用

    阵法来压迫叶风的灵魂出窍,然后它自己借阵还魂,占据叶风的身体还阳,这可比重新投胎来的方便。”

    “那如此说来…,这阿黄一定是躲在我家中了吧!”叶风的爷爷看着不戒大和尚,两人面面相觑,不戒会意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那老狗的尸体就躺在叶风的床底下!”

    “啊?”叶风大吃一惊,“这~不可能吧?它是怎么做到的?我可是一夜没睡,凌晨鸡叫时分就发现这狗眼钉在了门上的。”

    “那你昨夜可曾开门?房外可有异响?”素远着急的问到,他是和叶风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自然是打心底里关心这个弟弟的。

    “这…”叶风一阵无语,昨夜折腾了将近半夜,开门关门喊阿黄,这进进出出的不知有多少遍,难道那几分钟的时间它就自己钻进了床底下了?它可是只死狗啊。

    不戒微微一笑,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凡事皆有因果。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以后自当多做善事,必定能够结下善果。”大和尚隐晦的说到,然后指挥叶爱国和赵木匠进到屋子里用白布红绳把阿黄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抬到院子里。架上柴堆,放了上去,点燃之后,围着火堆默念起了往生咒。

    随着大火的燃烧,叶风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绿色的怨恨气息凭空消散。善恶本无源,只在一念间。当阿黄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烬,那门板上的狗眼也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然后化作一滩血水流进了下水道中。

    “师父,这阿黄投胎去了吗?”叶风悻悻的说道:“听说生命死后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投胎,它会不会还来骚扰我们?”

    大和尚就呵呵的笑,说道:“别人害怕也就算了,你也害怕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叶风,说道:“其实,昨天夜里是你最危险的时候,它没有下手,是因为它根本无法靠近你的身体。快开学了吧?或许学校的人气旺~盛一些,能平衡一下你身体里的浮躁之气。”说罢,挥了挥手,招呼素远往村外走去。

    “放心吧!”素远拍了拍叶风的肩膀,说道:“师父已经为它念诵了九遍往生咒,此时它应该放下了怨念,往地府报道去了。它也不敢轻易伤人,那可是要承受炼狱折磨的,轻则九世不得为人,重则即刻魂飞魄散。”

    叶风了然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大和尚和素远离去。想起不戒的话,他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大学,我来了。

第六章 美是初见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一首歌曲唱碎了多少怀春少女的心,牵绊了多少无知少年前进的步伐。从情窦初开的高中迈步理想的大学校园,有几对初恋情人能够并步而往,携手同来?所以年轻人,身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至于红尘缘分那些事,等等总会有的。

    阳光灿烂,秋风微寒,好一个江南八月天。已是月底,人群中来来往往夹杂着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这些年轻人大多数是要去外地求学念书的莘莘学子。公车站旁,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胡子正在机警的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看样子很是着急~难耐的样子,每辆公车即将开走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之际他便会混在人群中往车上挤,可是每当车辆离开的前一秒他又会转身下来继续回到站台上等待着下辆车的到来。直觉告诉叶风,这个家伙有问题。

    果不其然,就当他又一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就真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长长的不锈钢镊子,悄悄的伸进身前一个胖女人敞开着的挎包里面。只可惜,后面的人群一挤,他的右手一抖,钱包没有夹牢,又掉回到了挎包之中。再次出手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狠狠瞪了后面的那个男人一眼,悻悻的转身回来,继续在站台上等待下一辆公车的到来,或者是下一个发财作案的机会。

    “由朝阳村开往火车站方向去的106路公交车即将进站,请前往火车站方向去的乘客做好上车准备。请携带好您的物品,在站台上等待上车,谢谢!”车站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广播声,叶风寻声望去,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106路公车站台上方大屏幕上的提示信息,便缓缓的挪动身体,往那个站台走过去。

    没想到那个空空门的小~胡子听到播报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那边的站台上,他往后站了站,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位走过来的乘客,努力的寻找着自己可以下手的目标。这时候,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婀娜的少女进入了他的眼帘。这个少女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身后背着一个可爱的粉红色小猫造型的背包,一看就知道是个学生。她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部苹果手机正在和人进行视频通话。

    “哎呀~妈,我知道了。那些衣服都已经穿腻了,长途跋涉的拖个大箱子多不方便啊,还是到了学校再买新的好了。”

    ……

    “嗯,学费在包里呢,…怎么能丢了呢,就算把我自己丢了也不会把学费丢了的,您放心好了。”

    ……

    听到这里,那个小~胡子两眼放光,默默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叶风嘴角上~翘,忽然间心头涌上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念头,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找到了录像功能,有意无意的对准了小~胡子的右手。

    公车缓慢的停靠在站台边上,打开车门,乘客便一涌而上。小~胡子趁机左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前面学~生~妹的背包,将拉链拉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右手的不锈钢长镊子迅速出手,精准的夹住了里面的粉红色皮质钱包。叶风刚想呼喊,一个肥胖的女人忽然

    便冲了过来,往公车上挤去。我去,好肥的恐龙。叶风心里咒骂一声,自知挤不过她,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往车上走,刚跨入车门,后面便哗啦一声关上了车门。

    小~胡子得了手,把钱包揣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正想转身下车,却被一个高大肥胖的身体挡住了无法穿过。“让开,我要下车,我坐错车了。”他愤怒的说到,想让眼前的这个胖女人让一让,可是司机明显是个急性子,已经关上车门开车了。就这么放他离开是不是有点便宜他了?叶风投了两个硬币之后,侧身看了看座位上坐着的那个学~生~妹,她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丢失了钱包,还戴着耳机和手机里面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小~胡子心急如焚,见到车子已经开动,只好往后车门走去,想在车子到站的时候赶紧下车,远离这个让他觉得很不安全的地方。

    叶风还以为他想逃跑,情急之下伸手一拉,拽住了他的外套。没想到衣服在两人相互用力的情况下,“嗤啦”一下子破裂开来,然后小~胡子的外套里面竟然啪嗒啪嗒的掉出来七八个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钱包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下子尴尬了,不过叶风的头脑还是灵敏一点,他立刻出口大吼道:“怎么?偷了我的钱包就想着赶紧逃走了?”

    “我…我没有。”小~胡子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可是眼前的情况大家一目了然,他无力的解释显然不能得到大家的赞同。车厢里一阵沉默之后便爆发出大家愤怒的声音,“抓~住他,竟然是个小偷。”一个年迈的老大~爷说到。

    “司机,司机,直接开到公安局去,我们车上有个小偷。”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

    “不用开到公安局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在下一站的站台那里等着呢。”一个妆容精致,身穿职业套装的女人说到,一看她这身打扮就知道她是个上班族。

    车厢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小~胡子惊恐极了,用力挣脱叶风的手,拉开一扇车窗玻璃,想要跳车逃跑。“你还想跑?”叶风身前那个肥胖的女人一把拎起小~胡子按在了地上,那身手灵敏的就跟老鹰抓小鸡一般简单随意。叶风一阵恶寒,这样的极品女人谁娶谁幸福啊,不但肉多手~感好,没事还能给老公松松筋骨。

    回头看见还在视频的学~生~妹,叶风不由得怒火心生,脸色不善的走到那个还在滔滔不绝对着手机视频聊天的学~生~妹身边,一把扯掉她耳朵上的耳机,没好气的说道:“还聊那?钱包都丢了也没有察觉到吗?学费不想要了是吧?”他说完,把手机伸到了女孩子的面前,在她惊愕迷茫的眼神注视下播放了一遍拍摄到的小~胡子偷她钱包的视频,然后轻哼一声走到了车厢的最后面,那里还有一个空着的座位。

    “咦?那个帅气的小伙子是谁?宝贝女儿,发生什么事了?”手机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先不聊了,我钱包被人偷了。”学~生~妹说完这句就伸手掐断了视频,然后走到那个趴在地上的小~胡子身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怒吼道:“你瞎了狗眼?连你莫大~奶奶的钱包都敢偷?”她显然是练过几招的三脚猫,这一巴掌含怒出手,竟然硬生生在那个小~胡子的老脸上留下了一

    个红通通的手掌印。

    “吱!”公车靠边停下,那里果然就等待着一辆警~灯闪烁的公安车辆,四五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全神贯注的盯着停下来的公车。车门打开,他们利索的钻进车上来,为首的两人从地板上捡起散落的几个钱包,然后押住小~胡子问道:“谁可以当做证人跟我们回去录一下口供?”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全都默不作声。许久,倒是一个年级大点的老爷爷站了出来,说道:“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没有事情做,就跟你们去录一下口供吧。”他转身指了指后车厢坐着的叶风,说道:“是那位小伙子识破的小偷,不是他撕~破了小偷的衣服,掉出来这么多钱包,我们还真就没有发现他就是个小偷呢。”

    领头的警~察就走过去对叶风伸出了大手,说道:“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谢谢你,为广大民众除了一害。如果有时间的话,请跟我们去一趟局里,想你拍个照,发个好市民奖状,怎么样?”叶风赶紧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大手,微笑道:“无耻贼盗,人人得而诛之。好市民奖状就算了,我还要赶去学校报到呢,怕耽误了时间错过火车可就不妙了。”他掏出手机来,打开视频播放给那个警~察看,“这里有他作案的视频,我都录了下来,可以传给你当做证据。”

    “太好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智勇双全的人才。加个微信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对了,我叫张虎,你呢?”张虎说着,也掏出手机来,要去添加叶风的微信。

    “叶风。”叶风说着,两人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然后把那段视频传给了张虎。

    “咦,你不就是这个视频里被偷了钱包的小姑娘吗?”张虎走过来正要招呼同事们把小~胡子押下公车,一抬头便看见了旁边的那个学~生~妹,不确定的问到。

    “嗯,是我,我叫莫离。那个…我的钱包还在他裤兜里呢,能不能还给我?”莫离怯怯的说到,刚才还是一副母老虎模样打人的她,此刻却羞得满脸通红,直看的叶风一头黑线。

    “当然可以。”张虎在小~胡子身上一阵摸索,又从他身上的口袋里翻出来好几个颜色鲜艳的钱包出来,拿出视频中看到的那个粉红色的递到莫离的手中,“是这个吧?视频里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从你的背包里把这个偷过去的。你还是个学生吧,出门在外,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父母挣钱不容易啊。”说完,他招呼着同事们押着小~胡子上了警车离开了。人证物证俱全,想那小~胡子一定会被关进号子里反省两年吧。

    莫离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钱包,想着张虎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羞愧难当。可是,三秒钟没到,她又嬉皮笑脸的跑到叶风的身边,硬是让叶风身旁的小伙子给她让了一个座位。“帅哥,我叫莫离,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加个微信吧?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她伸出自己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叶风看。嗯,面容清秀,还算俊俏,就是稍微瘦了点,老爸可是说找男朋友要找个结实一点的,那样有安全感。

    谁的手机突兀的响起:“美是初见,燃起爱情火焰,燃烧在茫茫东海边。缘~随着风飞翻……”

第七章 演戏?我也会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子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着实让叶风的心底怦怦直跳,奶奶的,好~紧张啊。“好…好的。我叫叶风,树叶的叶,春风的风。”叶风脸色通红,汗水不自觉的滴落下来,这几句话好像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也是个学生吗?看你这轻装简行的,应该是去南方上学吧?”莫离一边问,一边拿过叶风的手机开始拨打自己的号码。保存好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又相互添加了qq和微信等联系方式,这才把手机又还给叶风。

    “南大。”叶风故作腼腆的说:“医学院。”他苦笑,别人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或者发财致富,而他呢?却是为了给自己治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大医学院?”莫离差点没惊掉下巴,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这让车厢的不少乘客纷纷侧目,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干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掩着嘴小声对叶风说道:“我也是去南大医学院,学中医;你呢?中医还是西医?”

    叶风微微一愣,怎么随随便便在路上碰到个人竟然都会是自己未来的大学同学呢?这究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太小呢?“中医。”他不加思索的回答到,如果告诉她自己读医学院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救治自己隐疾的办法,她会不会惊掉大牙呢?

    莫离甜美的一笑,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看来自己的桃花运来了,刚想在大学时代摘掉单身狗的帽子呢,老天爷便送来了人品不错且相貌较好的小鲜肉。丘比特那个王八羔子究竟是没睡醒还是今天配了副近视眼镜,竟然舍得射自己一箭了。她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叶风傻笑,像是个大灰狼捉住了一只小白兔一般馋嘴的模样,如果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再滴着口水的话。直看得叶风一头黑线,心底发毛。这女人,不是个骗子就是个花痴。骗子用不着这么低级的演技,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在犯花痴。叶风不禁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短发,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公车上的乘客下去又上来,上来又下去,唯独没有变换的只有他们两个邻座的乘客。“终点站火车站到了,请带上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谢谢乘坐,祝您愉快!”叶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对邻座的莫离说道:“火车站到了,我要下车了。你要是没事的话,直接投两块钱还坐回去吧!”

    “嗯?坐回去干什么?”莫离傻乎乎的问到,叶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庸医误人,你还是别学医了,我怕你误了别人。”

    莫离

    瞪大了双眼想了好几秒,才恍然大悟,她秀眉微皱,满脸怒气的嘟哝道:“你才误人呢,你们全家都误人。”说完,也不顾司机好奇的眼神,马尾一甩,便跟在叶风身后下了车。

    火车站广场上人潮涌动,但是那停泊在售票口前方的一辆豪车却是整个广场上最耀眼的存在。那是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812,一个样貌俊秀留着个板寸的年轻男人斜靠在车门上,嘴里叼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手中拿着一朵火红色的玫瑰花,像是在等什么人。略微颓废的气质让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怦然心动,只瞄了一眼他身边的豪车,便失去了上前搭讪索要联系方式的勇气。

    莫离看到他,心里不禁一惊,他怎么来了。古辰,岭东市医药大亨古义林的独生子,自己的高中同学。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当选了岭东的市委书记后,他便疯狂的追求起自己来。莫离不傻,这样的富二代缺女人吗?他会在乎自己吗,他在乎的,应该是自己父亲的位置吧。她赶紧快走几步,一把挽住了叶风的胳膊,然后把自己的脑袋靠进了他的怀里。那个家伙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吧?她傻傻的想到。

    叶风一愣,这女人不会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吧?英雄救美的桥段虽然庸俗,但是也最能打动女孩子那天真烂漫的纯洁心灵。君子贱岳不勤先生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嘛,自古真情留不住,最是套路得人心。嗯,这是真理,想撩妹,还得学点套路才行。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叫做莫离的小妹妹给套路了,如果领回家生个娃的话,嘿嘿嘿……

    呸!呸!呸!自己可是还要上大学的,不治好自己的离魂症,结了婚生了娃又有什么用?一不小心长眠了,岂不是害人害己,浪费自己青春,耽误他人结婚。这样想着,他激动的表情又黯然下来,自己也不算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老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古辰斜靠在自己的法拉利812车门上,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一支火红色的玫瑰花,感觉自己萌萌哒。他无比享受的沐浴着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羡慕眼神,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欣欣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他并非专门跑来寻找这份感觉的,他今天的目标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莫离。自从父亲的靠山竞争这个位置失败后,便不止一次的怂恿他不惜一切代价把莫离追到手。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莫离的,虽然她也长相漂亮,气质出众,但是自己偏偏就喜欢那种林姐姐型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如果再有一张病态的嫩白脸庞。啧!啧!啧!简直是要让他痴迷到骨子里。但是家族事业大如天,他知道,如果父亲被医药帝国所淘汰,他也将一无所有。

    看到从公车上下来的莫离,他笑逐颜开,但是看到那个自己想要去表白的女孩子忽

    然挽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他又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她明显是看到了自己才跑过去挽住那个男生胳膊的,她在故意表演给自己看。演戏吗?哼哼,你还嫩了点。

    “小离。”他满脸微笑的走了过去,亲切的叫着她的小名,然后把手中的玫瑰递了过去,说道:“送给你!”

    莫离不接,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身旁的叶风,意思是我朋友在这呢,我怎好意思再收别人送的花呢。古辰也不生气,眼神看向叶风。一身不知名的地摊衣服,脚下穿着一双洗的泛黄的帆布球鞋,标准的农村娃扮相。他眉头微微皱起,戏谑的眼神看看莫离,又看看叶风,猜想着他们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情侣?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堂堂市委书记的女儿,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个土包子呢?门不当户不对的,他的家人会同意吗?

    良久,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古辰,莫离的高中同学简追求者。”他没有说很高兴认识你,因为这样的相识一点也不能让他觉得高兴。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叶风这号人物的出现,真是个绊脚石啊!

    他看不起自己,这是叶风此刻的想法。斜眼看了看他身后的那辆火红色跑车,又看看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叶风没有伸手,而是从莫离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对两人说道:“抱歉,我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刚刚才认识的。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他转身便走,售票窗口在前边,自动取票处在售票窗口的隔壁。他要先去取票,然后到候车厅找个座位坐下来,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列车的到来。

    古辰的眼神一凛,对人群后面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黑衣人迅速的走过来挡在了叶风的身前。“你们想干什么?”叶风的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了不成?夜幕将至,他眨眼的时候,瞳孔竟然瞬间放大,那双眼的乌黑面积甚至充满的整个眼球。

    一个黑衣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叶风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定是自己这几天没有睡好,产生幻觉了,他指了指叶风身后的古辰,说道:“我们少爷请你借一步说话。”

    叶风的嘴角勾了起来,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他转身走到莫离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对一旁被这情形糊弄的发傻呆愣的古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

    “什么?”古辰疑惑的问到。

    “我今天捉住了偷她钱包的小偷,她已经对我芳心暗许了。”叶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古辰说道:“莫大小姐人长得漂亮,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很乐意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演戏,我也会。

第八章 阿黄,是你吗?

    叶风说着,还侧过脸去对着满脸通红的莫离说道:“你愿意吗?”

    “愿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莫离傻傻的回答后,接着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反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古辰一下子没能忍住,竟然张嘴大笑起来,就连路过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年轻男女们也不禁莞尔。

    叶风尴尬的摸~摸鼻子,我去,大小姐,咱都这么卖力的配合你了,你能不能表演的认真一点儿?他不悦的看了莫离一眼,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这个女人怎么没胸又没脑呢?

    莫离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好像自己现在应该当着古辰的面拥~吻一下叶风,直接把他气跑了完事,嗦嗦的不像是她莫大小姐的作风嘛!这样想着,她直接点起了脚尖,嘟起红唇贴在了叶风的嘴巴上。叶风身体一僵,双眼发直,瞳孔瞬间放大,两只手举在半空中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保存了二十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古辰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然后变的寒冷,紧紧的咬着牙,双眼释放出凶狠的光芒。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可以温文尔雅,可以谈笑风生,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面子。面子对他们这类人来说,那就是锦上添花的花,是他们百无聊赖之时支撑绅士风度这个信念的动力。“莫离,你当真不要脸了吗?”他凶狠的说道:“你当真以为随便找一个土包子就能充当男朋友了?你问过你的父母吗?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别傻了,只有我这样有身家有地位的公子哥才配的上你。你看看他,一身衣服带鞋子连一百块钱都不值吧?你喜欢他什么?真的就只为他抓~住了偷你钱包的那个小偷?”他越说越是气愤,抬脚上前,一把拉开了正拼命拥~吻叶风的莫离。狠狠的把她搂在怀里,趴在她耳边说道:“醒醒吧,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莫离拼命挣脱古辰的怀抱,然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白~皙俊俏的左脸上。古辰怒火中烧,举起胳膊想要反击,却被一只消瘦的手掌握在了半空,落不下来。叶风看着面红耳赤的古辰,说道:“你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转眼间又

    要打她耳光,你们富家子弟的爱情还真是简单。”

    惹不起市委书记的千金,还踩不死一个穷丝吗?古辰面目狰狞的说道:“土包子,蹬鼻子上脸了哈,你当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马王爷?”叶风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姓古吗?这么快就把祖宗给卖了?我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但是我知道你长了几只眼。嗯~三只吧?两只用来出气;另外一只,呃~还是用来出气。”

    古辰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两个保镖,嘴里缓缓说出一句话:“特么的,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废了他!”那一胖一瘦两个黑衣保镖便左右夹击,向着叶风冲了过去。

    叶风身形一闪,躲开了瘦子打向他眼眶的一拳,然后罗汉疾风步使出,绕到胖子的身边。在他腹部的几个穴位上一按,只听“噗~”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一阵恶臭传来。胖子站在那里傻眼了,低下头去,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揍人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大小~便失禁了。就那么噼里啪嗒,稀里哗啦的屎尿全出,泄~了一裤子污秽之物。

    “嗯~好臭,这男人怎么搞得,就这身手还敢学人家当保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了一裤子,恶心死了!”一个眼镜男捂着鼻子看着胖保镖说到,一脸厌恶的样子很是让胖子吐血。

    其他路过的人们也都是面带笑容,满脸嫌弃的捂着口鼻跑开了。古辰傻眼了,往后退了几步,这胖子今天是特么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叶风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胖子被叶风按了穴位,只看到胖子冲到一半就站在那里不动了,然后就拉了一裤子。

    瘦保镖的嘴角勾了勾,想笑,但是勉强忍住了。他和胖保镖都是退伍军人,刚才的交手他看到了,知道叶风在胖子的腰间摸了摸,才导致胖子大小~便失禁的。好小子,身手不错,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幸亏自己冲的慢,不然就着了他的道。他想着赶紧转身离开的,一回头便对上了古辰的双眼,他正冲着自己使眼神。知道今天不可能就此罢手,只好大喝一声,一拳朝叶风的脑门上打去。这一拳力道十足,若是被他打实了,非落下个脑震荡不可。

    叶风脑袋微微一偏,在瘦子靠进他的时候,迅速出手也在他腰间的几个穴位上按了一按。瘦子立刻便感觉小腹一空,暗叫不好。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自己也和胖子一样,就那么噼里啪嗒,稀里哗啦的屎尿全出。让我死了算了,瘦子苦着脸,岔着腿,多希望叶风此刻能给他脸上来一拳,把自己打晕了也好啊。总胜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遭尽路人白眼。

    “古公子,你要不要…”叶风戏谑的看着古辰,话还没说完,便被古辰接了过去。“不要。”他凶狠的瞪着叶风说道:“这里是岭东,我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哦?是吗?”叶风双眼微眯,抬脚向前,缓缓的靠近古辰。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几位身穿警服,手持橡胶棍的巡逻警察看到这边的情况,怒声呵斥道:“不许聚众闹事,赶紧散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了过来。为首的眼睛男伸出鼻子嗅了嗅,好奇的问道:“什么味道?好臭!”转眼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苦着脸,岔着腿,一裤子的污秽之物,这臭烘烘的味道就源自他们身上。他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一板,举起橡胶棍对着胖瘦二人说道:“公共场合不允许随意大小~便,你们不知道吗?跟我们走一趟。”特么的,竟然害老子在众人面前丢了丑,看我待会儿怎么修理你们。他环视四周,那路过也好,围观也好,所有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嘲笑和愚弄。

    “警官,我们不是随意大小~便。”胖子都快哭了,他斜眼瞄了瞄叶风,看到他不善的眼神连忙低下了头,小声嘟哝道:“我俩是吃坏了肚子,一时没忍住,拉裤子上了。”

    眼镜男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拘留他们,只好挥了挥手中的橡胶棍,气呼呼的说道:“好了,好了,都散了。”

    古辰缓缓退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一路狂飙,转眼便消失在了都市的霓虹之中。

    人群散去,那街道转角处的阴影里忽然就蹿过去一个黑影,叶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个影子很熟悉。阿黄?是你吗?

第九章 阴阳眼

    聚也匆匆,散也匆匆,花开花落总无情。知己灵犀冷雨夜,情人相思玫瑰红。烟依晨雨,日暮残风,人生长恨水长东。月下莫叹别离苦,青春傲笑路有朋。取了车票叶风才知道,自己原来和莫离不是同一辆火车,这让刚才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显得很是幽怨拘谨、依依不舍。检票口的工作人员不停的在用扩音器催促着那趟车的旅客们赶紧检票上车,眼看检票的人群已经接近尾声,莫离这才松开了叶风的手。没有回头,只待工作人员在火车票上剪下一个小小的口子,这才快步向站台的通道跑了过去。

    虽叫莫离,却是不得不离,还真是讽刺啊。已经踏上通往月台电梯的莫离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想留给叶风一个妩媚的回眸浅笑,不曾想,一颗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下去。自己还真是脆弱,出生富贵家庭的她何曾品尝过离别的痛苦。叶风正拼命地向她挥手,而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正缓缓的走过来一个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雪白色条纹的名贵西服和乌黑帅气的发型,那张脸自己看了将近二十年,自然是特别熟悉。他怎么来了,自己的哥哥莫铭,不是说不送自己了吗?

    直到再也看不到莫离的身影,叶风才轻叹一声,想要转身回到座位上等待列车的到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是下午五点四十,晚饭的时间到了。自己乘坐的是晚上八点十分的列车,时间尚早,还是出去吃些东西再回来候车厅里等着吧。一回头,却被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挡住了,他身穿雪白色银丝条纹的西服,乌黑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很是帅气,并没有衬托出年轻人的浮躁和青涩,反而让他看起来很是稳重和自信。

    他笑眼如花,正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这人有病吗?叶风心想,最讨厌长得比自己帅的。被这么有小白脸潜质的男人打量,让他无端的生出来一种厌恶感。但是怎么觉得他长得和莫离有几分相似呢?不会是她的家人找来了吧?切,哪有家人送行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叶风转过头,想从莫铭的身边绕过去。可是,他往左走,那个男人便站在了他的左前方,他往右走,那个男人又站在了他的右前方,始终离他两步远的距离挡在他的身前。

    “你丫的有病吧?好狗不挡道你知道吗?”叶风怒火中烧,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大~爷的,这小子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唉,长得丑,单身狗;长得帅,人人爱,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听到叶风的话,莫铭不怒反笑。跟自己的人汇报的一样,这个

    男人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丝。看来那个古大公子被他落了面子的事情是真的了,光凭他这一句话,自己可以肯定,古辰在他手里讨不到好。妹妹啊,你这一手棋下的着实不错,只是这么极品的棋子是从哪里找来的?他对身后的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离开,径直往出口走去。

    叶风被他这一系列举动弄迷糊了,这人真的是有病啊,买个站台票跑到候车厅来就是为了跟自己笑一笑?自己认识他吗?快速的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角色啊。正思索间,忽然感觉一道伶俐的杀意闪电般袭向自己的胸口。不敢多想,脚下疾风步立即使出,身体一侧便堪堪躲过了这凶~险的一拳,左脚顺势踢出,那袭击自己的人便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居然是个年近半百的干瘦老头儿,叶风愣住了,只见四周的旅客听见响动的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好像自己是在欺负一个无辜路人一般。他抬头看了看,还好这候车厅里到处是摄像头,也不怕他到时候赖账讹诈自己,分明是他先动的手。

    可是令叶风无语的是,那干瘦老头儿站起来后,连身上的灰土都没有来得及拍掉,便咧嘴一笑,也朝出口跑了过去。我去,今天出门没来得及看黄历,究竟是什么日子,竟然连续碰到两个神经病?

    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也顾不及多想,便朝着候车厅里的快餐窗口走了过去。吃饱喝足,又玩了会手机,终于听到了列车进站的广播声。他拔腿便向检票口跑去,身后,哗哗啦啦的人潮涌动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候车大厅。粗略的瞄了一下,光是年轻人就占到了七成之多,除去两成小情侣,还有很大一部分几率会拥有一个漂亮的美女做邻座。

    月台上夜风微冷,但是车厢里却是无比闷热,不过是排队上个车,竟然都出了一身的臭汗。“香烟,啤酒,火腿肠。鸡爪,烤鸭,口香糖。旅客们辛苦了,来来来,让一让…”

    人还未落座,便听到了列车上独有的推车小贩的叫卖声。叶风侧了侧身子,让她的小车子在前边开道,自己则跟在她的身后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很不幸,自己那排的位置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戴着深度眼镜的老大~爷和一个年轻的痘痘脸。靠进窗子的位置空着,叶风看了看手中的车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后,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脸转向窗户外边,欣赏着外面月台上匆匆而过的美女。

    直到列车开动,他的对面

    才坐过来三个年轻人,那一男一女好像是情侣,一直手牵着手。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好像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叶风站起身来,只见定员一百零八的车厢内坐的满当当的,两头的吸烟区甚至还站满了无座的旅客。等了一会,看到厕所的红灯变绿,他走出座位,正想往厕所走去。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步履蹒跚的往厕所这边冲了过来,他赶紧侧身让开,那小男孩嬉笑着跑过,旁边座位上的小情侣却是皱起了眉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的回看过去,迷茫的眼神里满是疑问。只是对方亲昵的低头耳语,时不时的扫过来一眼,却不和他说一句话。无奈,叶风只好转身向厕所走去。方便完后,对着镜子洗了把冷水脸,一抬头,却看到镜子里面倒映着那个小男孩惨白的笑脸。他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寻找,可是哪里有那个小男孩的身影。慌忙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又看向镜子,里面却只有满脸水珠的自己,应该是这几天想大学想的没有休息好产生了幻觉吧?

    回到座位上,他掏出耳机来,一边听音乐,一边打开网,搜索起上面的小说看了起来。因为他是背朝着窗户,所以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他都能够看得着,撇得见。不多时,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又从车厢那头跑了过来,然后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他嬉笑着步履蹒跚的经过。

    过了很久,车厢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许多乘客也都找好自己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睡,过道上走动的人就更少了。叶风拿起自己的矿泉水瓶子灌了几口,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厕所指示的绿灯,走出座位,想去方便一下。可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那个身穿红肚兜的小男孩又从车厢的那头跑过来,嬉笑着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他步履蹒跚的经过,表情木讷,眼神空洞,视乎并没有刻意去注视什么东西。

    叶风大骇,脑门上冷汗淋漓,他清晰的记得这个小男孩已经是好多次从那边车厢跑过来往厕所的方向跑去,但是他并没有一次看到小男孩从厕所的那边走回来。他转脸往车窗外面看去,本来窗外应该是黑乎乎的夜色,此时自己却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眼中窗外的一切都是淡淡的绿色。自己的眼睛?怎么能够夜视了?那远处的道轨上,为何会有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对着列车招手呢?当列车疾驰而过,他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脸,那溃烂如疮的皮肤,分明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脸庞啊!难不成自己成了阴阳眼?

第十章 闪开,让哥来!

    对面的小情侣亲昵的相拥着入睡,另外一个女孩子则是靠在窗户上闭着双眼,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是在听音乐,还是睡着了。邻座的老大爷早已经鼾声四起,整个车厢里充斥着泡面的浓香和汗脚袜子的臭气混合味道,好在叶风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盒清香的纸巾。枕着胳膊斜靠在窗户上,鼻子里正好呼吸到那淡淡的香气,轻一分淡雅高贵,浓一点魅惑撩人,嗅一嗅意乱神迷,闻一闻昏昏欲睡。这不是百花香,不是蔬果香,更不是干茶坚果香,亦非处子体肤香,这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似有千年古木之浑厚,又有朝暮风雨之犹新。这绝对不是那纸巾的香味,应该是木盒的香,或者木盒子里面另有他物的芳香?

    叶风把鼻子伸了又伸,只差一头就钻进那小小的木盒之中。“咳~咳!”身边的老大爷忽然就睁开了双眼,有些厌烦的看了他一眼,还好没有一气之下把木盒子收回到他那黑色的大背包中,那样就只能闻这对面女孩子的脚臭味了。呃~,她什么时候把银白色的高跟凉鞋也脱掉了?双脚前伸,搭在自己和老大爷两人中间的座位上,透过那诱人的黑色丝袜,叶风清晰的看到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光洁小脚。撑死了也只有三十四码吧,脚趾如珍珠般饱满圆润,整只小脚又白又嫩,还真是恋足癖们心中理想的玉足啊。

    “嘿嘿,太香了,情不自禁就把脸靠的近了些。”叶风讨好的解释着,然后又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只是他那张清秀却不可人的脸庞离那个木盒子远了一点,再远一点,恰恰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即可。“嗯?呵呵!”老大爷微微愣神之后便又释然,他看到叶风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脚在看,还以为他说的是姑娘的小脚香呢。只是他接下来看叶风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难道这臭小子发现了自己木盒子里的宝贝了?不能吧,这玩意对自己来说是个宝贝,可是丢在大街上怕是都没有人认识的物件吧。这是自己爷爷年轻当兵的时候,救下了一个老道士,那道士感恩戴德才赠送的,一个由昆仑奇木雕刻而成的小葫芦。说来也怪,一大家子几十号人,唯独自己能闻到那葫芦散发的淡淡香味,爷爷吃惊之余才将它送给了自己。

    原来那道士把葫芦交给爷爷的时候说过,这葫芦很有灵性,但凡遇到他的主人,便会散发出奇异的香味。闻到的人携带的话能够延年益寿,福泽子孙;闻不到的人强行携带则是招灾引祸,害己害人。可是,它已经跟随自己整整六十年了,今天为何突然又向别人散发出了幽香?难道它能同时认可两个主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底便是一惊,怎么闻不到那股子香味了?他把脸又靠进了木盒子,再闻,还是没有了原来的那股子香味。然后他惊慌失措的抱起木盒子,轻轻的按下了上面镶嵌着的铜制按钮。“咔吧”一声脆响,木盒子打开了,上层是可以装纸巾的装饰盖子,

    下面则有个小小的暗格,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古铜色的木葫芦。他拿起葫芦放到鼻子前,却是再也闻不到了那种奇香。葫芦的腰上系着一根红绳,一头是七彩细线做成的流苏,另一头则绑在葫芦嘴前的塞子上。这塞子,他一直没有打开过。

    可是此时,他想打开来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也许明天以后,这葫芦就要转经自己的手,送给窗口位置上的这个臭小子了。缘起,缘灭,竟然如此的简单随意。他四下里看了看,只见车厢里一片沉寂,只有极少数几个人还在玩手机,听音乐或者追影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满嘴的假牙一咬,毅然决然的拔掉了葫芦塞子,趁着柔弱的灯光往葫芦里瞅了瞅。空的?他把葫芦嘴朝下倒了倒,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可是窗户旁边睁开了一只眼假装睡觉,实则是观察老大爷举动的叶风却吓了一大跳。

    因为老爷子把葫芦口朝下倒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一个个绿色的小光点从葫芦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便化作成张牙舞爪的红眼厉鬼飞向了车厢外面,转瞬即逝,生怕他再举起葫芦收回他们一般。叶风欲言又止,那老爷子却已经将葫芦的塞子塞好,又放回了木盒子里,他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将陪伴了自己六十年的心爱宝贝送人。先留着吧,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能撞上鬼怪不成?

    转身把木盒子放回小桌上的时候,刚好看到叶风惊恐的眼神,他微微错愕,被这小子发现了。怎么办?他尴尬的笑了笑,昏黄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便开口问道:“小伙子,这下子闻不到香味了吧?还是去闻小姑娘的脚香吧?”

    “呃~”叶风一个语塞,这老大爷还真是幽默哈,只是,自己这智商竟然完全不够用了。他看看姑娘的美丽小脚,又看看面前的木盒,下意识的闻了闻,虽然不比原来的浓烈,但还是有那股子味道存在的。“香,还能闻得到,只不过好像有点淡了。”他想起刚才老大爷倒葫芦时的场景,是不是那些冤魂厉鬼在这葫芦里经过炼化才转化成这股子奇异幽香的?只是,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有那些东西的存在一般。是司空见惯?还是不曾察觉?

    “哎!”老大爷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分离的痛楚,再陪我一晚上吧!明天,明天一早就把你送给他好了吧?

    看着美人的玉足,闻着奇异的芳香,枕着姑娘的~,呸呸,枕着自己的臂膀,轻轻哼唱:在梦中,爱过你,在梦中,爱过我,我真的不想清醒,我不想……他睡着了。

    一夜无梦,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照的人暖暖的。叶风舒服的睁开了双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对面的那对儿小情侣不见了,只有那个玉足姑娘把身子弓成了虾米状躺在那三人座上睡觉,身上盖着一个薄外套。她的

    脚头,坐着一个三岁多大小男孩,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吉祥如意”四个大字,他正喜滋滋的盯着姑娘的小脚看,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见到自己打量他,他猛的转过头来,那眼神空洞而无神,若不是脸上永远挂着天真的笑容,叶风真的不能把那样的眼神和这个小孩的年纪联系在一起。奶奶的,到底是人是鬼?大白天的竟然敢出来晃悠。

    身边的老大爷悠悠的醒来,站起身,回头看了看绿色无人的厕所提示灯,抬腿就要迈步。叶风刚想喊声小心,下面有人。此时列车却突然间来了个急刹车,老大爷一个站立不稳,脚下打滑,踉跄着摔倒在过道上。

    “嘿,大爷,你没事吧?能不能起来?”背后座位上的一个东北汉子慌忙趴在老大爷身边,急切的询问道:“大爷,你醒醒。”他伸出指头在老人家的鼻子前面探了探,“有气啊。可是……”他咂巴咂巴嘴,始终不敢伸手去扶一把。

    “快让一让。”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拿着手机跑了过来,本以为她是要报警,或者打个救助电话什么的,可是她对着地板上的老人家“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就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说:“朋友们,我乘坐的这班列车忽然间有个老人家倒地不醒了,扶还是不扶?来来来,赶紧点赞关注加留言,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我嘞个去,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发朋友圈。车厢里瞬间炸了锅,可是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扶一把。雷风已死,诚信全失啊!

    “嘿嘿!嘿嘿!”那身穿红肚兜的小孩子诡异的笑了几声,然后走过去伸出自己的双手,狠狠的掐住了老人家的脖子。叶风大骇,怎么没有人制止这个小孩子呢?

    “请让让!请让让!”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过来,想要伸手抬起老大爷的身体,后面忽然传出来一声力喝:“别动他,一动就玩完,他是脑溢血!”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脑溢血?”那个手臂上挂着“列车长”的女人眉头紧皱,神情紧张的追问道:“你是医生?既然你都看出他得了什么病,那赶紧帮忙治疗一下好吗?”

    “可是…”听到列车长的话,那男人一下子蔫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是我是西医,这里又没有任何仪器,我没办法治疗啊。”

    叶风观察了好一会儿,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能看到那个身穿红肚兜的男孩子一样。果然不幸,被自己猜中了,他不是人。或者说,他是在这列车上寻找替身的鬼魂,而那个老大爷,更不幸,被这个红肚兜鬼魂看中了。那个葫芦?叶风心思百转,急忙打开小桌上的木质盒子,然后拿起葫芦,打开盖子,冲着人群大喊道:“闪开,让哥来!”

第十一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众人听到他的呼喊,并没有立即闪开一条路欢迎他的到来,而是像是看傻~子一般齐刷刷看向了他。大家的目光里有嘲笑,有疑惑,但是唯独没有认可。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掐死他!”身穿红肚兜的小男孩忽然扬起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叶风,他没有张嘴说话,但是叶风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赶紧离开,不然我收了你。”叶风对着他说道:“麻利的,不然就让你尝尝这葫芦的厉害。”他说着,便推开人群,又向前走了两步。那小男孩见状,竟然忽然张开嘴巴,露出了满嘴寒光闪闪的獠牙。叶风惊慌失措,拼命的摇晃着葫芦,“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收!给我收!”

    “我靠,妈呀,有鬼,快来人啊!”

    任凭叶风怎么折腾,这葫芦竟然都没能大显神威。就当那小男孩即将咬住叶风脖子的时候,忽然车厢的尽头传来了两声狗叫,一条土黄色的大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了叶风的身边,“嗷”的一声咬住了小男孩的脑袋,然后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三嘴两嘴便吞入腹中。然后,那黄狗回头看着叶风,只见他须眉皆白,两只浑浊的眼睛此刻显得炯炯有神,这不正是阿黄吗?

    “阿黄?”叶风喃喃细语道,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阿黄身形一跃,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喂,兄弟。”那个东北哥们拍了拍叶风的肩膀,小声说道:“我们需要的是医生,不是道士,更不是…神经病。”

    叶风回过神来,看到一车厢的人都在看傻~子一般盯着自己看,尴尬的挠挠头,笑道:“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愤而已。我是医生,真的是医生。”他说着,顺手把手中的葫芦盖上塞子,揣进自己的口袋中,然后跑回到座位处,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针盒出来,对着乘务人员说道:“你们看,这是银针,我是中医。”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小瓶酒精棉。然后来到老大~爷的身前,蹲下~身体,伸手把上老人家的脉门。

    本来他是以为,只要把那个身穿红肚兜的小男孩赶走就行了,老人家的命肯定就保住了。可是一搭上老人家的脉才知道自己错了,这老头子跌倒之后真的就引发了脑溢血。这可怎么办呢?虽然自己跟随大和尚学过几手银针绝活,但是还不敢自大到来帮

    人治疗脑溢血啊。他吞咽了一口唾液,却觉得嗓子眼里更干了,“是脑溢血。”他脑门上冷汗直流,想说自己治不了,却又实在张不开嘴,一时间骑虎难下了。

    如果能看到老人家受伤的部位就好了,那样只要银针入穴止住血就可以了。他这样想着,不经意间看向老大~爷的头,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瞳孔收缩了又放大,然后竟然真的就看穿了老人家的头发、头皮和头骨,那一根根蛛网状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他开心极了,赶紧拿过镊子夹出来一个酒精棉球给银针消毒,接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银针,针尖向上,以气运针,一针刺向老人家的眉心处。

    快准稳,潜龙式针灸手法,轻提轻放,九进九出,之后缓缓收针。再次消毒,针灸老人家身上的其他穴位,一连扎了十八针,这才筋疲力尽的收拾好针盒。疲惫的说道:“好了,扶他起来吧。”

    两个离得最近的乘务人员面面相觑,然后又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虽然是公务人员,但也算是工薪阶层,怎经得起讹诈的风暴呢?

    “闪开,让我来!”那个胳膊上带着“列车长”红袖章的女人推开前面的同事,然后蹲了下来,一把扶起了地上的老人家,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叶风把自己的双手互搓至发热,然后在老人家的胸口用力的揉搓几下,又使劲的掐了掐他的人中,可是老人家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

    “怎么回事?”叶风疑惑的嘟哝到,按照常理,老大~爷此刻应该悠悠的醒来了。可是为何他还是紧闭这双目,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呢?

    “嘿!我说兄弟,老爷子救得活吗?你也说了这事脑溢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得好的。你这针也扎了,摩也按了,人中也掐了,怎么人还没有醒过来呢?”还是那个热情的东北大哥询问的声音。

    叶风没有回答,而是用透视功能仔细的观察起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因为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空气也有些憋闷,再加上他此刻焦急的神情,额头的汗水便滴滴答答的滑落下来。围观的看客们见到这样的情景,纷纷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地上的叶风。

    “没有金刚钻,也敢拦这瓷器活?溴大了吧?看你怎么收场。”人群中,不知道谁轻轻嘟囔了一句。

    “还是太年轻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我看他刚才摆~弄葫芦的架势,倒更像是一位道士。”

    “都别吵了,那老人家怎么样了?我站在外面看不到情况,被那个小伙子救醒了没?”一个委婉的声音说到。

    “醒什么呀,我看是守门员玩点射,去球了!”众人七嘴八舌,开始了落井下石的猛烈轰击。

    叶风仔细的检查了老大~爷的身体状况,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那胸口的气管里此刻正淤积着一口浓浓的痰液,只要让他把这口痰吐出来,人就会立刻清醒过来。于是,他伸手解开老人家胸口的几颗扣子,方便他能够顺畅的呼吸新鲜空气。接着把老人家转了个身,二话不说,运足力气一掌拍在老人家的后心处。

    “咳~咳咳~”老人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吐出了一大口浓痰,人也悠悠的张开了双眼。

    “醒了!”列车长会心的笑了起来。起初她也是不看好叶风的,如果你见到一个老年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子拿个葫芦,拔开塞子,对着病人大喊道:收,给我收。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会不会立刻脱下自己的尖头皮鞋砸过去?可是叶风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和机会,因为整个列车的喇叭都在持续响着寻找医生救治病人的紧急广播。直到叶风给银针消毒,给病人针灸,给病人按摩,然后病人醒来,始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给他医治。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却等到了最好的结果。

    “哗啦啦!”整个车厢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还是需要到就近的医院去检查一下,然后住院修养一阵子的。”叶风腼腆的说道,他假装气愤的扫过每一双看过来的眼神。那些刚才还质疑他治不好老人家脑溢血的嘲笑者们纷纷低下了头,露出了惭愧的表情。哇,好多美女小妹妹耶,万一她们找自己要签名怎么办?唉,低调点,倘若要求他签在手上,脸上,背上也就算了。如果要求他潜在胸口,大~腿这些敏感的部位,自己一定要努力的拒绝,做人不能太无耻不是?

    列车长招呼着工作人员把老大~爷抬上了简易的担架,然后询问着老人家的行李位置,安慰说已经安排他在下一站下车,会有人送他到就近的医院去住院检查,让他赶紧通知家里人前来照料。老人家指了指小桌上的精致木盒子,对叶风说道;“送…给你。”叶风赶紧握住老大~爷颤抖的手说谢谢,傻~子才推脱说不要呢,这年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第十二章 哭丧狗

    “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我当初怎么就学了西医呢,原来只有中医才能创造奇迹!”那个之前没能帮上老爷子任何忙的医生激动的说着,摇头叹气,神情惭愧至极。要知道,这位老人家得的可是脑溢血啊,这种病致死率颇高。就算勉强能保住性命,也通常都会致人瘫痪、半身不遂,或者成为老年痴~呆、智力低下人群。他不停的询问着老人家各种问题,以及手脚四肢的活动情况,并且伸出双手在老人家的身上一阵摸索,敲敲打打来验证其骨骼和肌肉的正常功能。心中已然断定,老人家这是吉人自有天相。经过那个年轻人的针灸治疗和推拿之后,老人家不仅保住了性命,而且手脚健全,头脑清醒,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他见技心~痒,当即就拉住叶风的双手,想要拜师学艺。

    叶风一阵恶寒,心里泛起一汪酸水,劝说良久才止住了那人激动的心情。在大家都关注着老人家的身体情况而忽略了叶风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列车长忽然贴近了叶风的耳朵,小声说道:“还是好好做医生吧,道士不适合你。你刚才拿着葫芦冲出来,我差点就让乘警把你铐起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叶风,微笑着离开了。

    “呃~”叶风语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自己刚才的行为。他能说真的有鬼吗?他能说老大~爷的脑溢血有可能是受到了身穿红肚兜的小男孩鬼魂惊吓所导致的吗?他能说是阿黄吃了那个小男孩的鬼魂吗?他不能,所以,他那样的行为只能让别人认为他是在发神经。

    “唉!看看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一身本领,真是让人羡慕。只可惜啊,这孩子命不好,脑子不灵光。”一个年迈的大妈和邻座的几个人对着叶风指指点点,疯狂的讨论着。

    叶风听了前半句心里还得意洋洋,可是风骚不过两三秒,大妈后面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叶风给气死。谁命不好脑子不灵光了?你脑子才不灵光,你们全家都不灵光。我那是抓鬼,抓鬼你们知道吗?唉,凡夫俗子,简直没法沟通。他干脆戴上耳机,然后拿出自己的神木葫芦,陶醉的呼吸起那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来。

    “帅哥,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是个学生吧?这么年轻?有二十岁吗?不会是个实习生吧?太厉害了,实习期就能治好老大~爷的脑溢血,崇拜死你了。”对面的玉~足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叶风看,只是她此刻半躺的姿势太过撩人,叶风都不好意思往她身上看。于是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低着头继续摆~弄自己的葫芦。

    没想到玉~足女孩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叶风的回答,心中微微生气,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然后拽掉了叶风左耳的耳机,这才伸出自己柔如无骨的小手,说道:“我叫李颖,是南大考古系的大一新生。你呢?”叶风知道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了,只好伸手和她握了握,自我介绍道:“叶风。”

    李颖张了张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眉头微皱,小~嘴一噘,白了叶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算什么介绍

    ?不能说的详细点吗?”

    详细点?叶风想了想,于是很认真的说道:“嗯~我叫叶风,家住岭东南山县朝阳村,今年二十岁,还没有过生日;独生子,是南大医学院的大一新生,至今未婚;父母经营水果批发,家里前几年才盖的二层楼房;我奶奶养了五十只鸡,六十只鹅。哦~不对,昨天准备来学校的时候奶奶杀了一只给我做红烧鹅块了,说是补补身体,那就还剩下五十九只。我们家承包了一百多亩果园,主要是种苹果和桃子,平时都是我爷爷在打理。还一个三亩多大的鱼塘,里面养的有老鳖,鲤鱼,还有虾,还种的有藕,生态养殖嘛。大概就这么多家产了,够详细吧?如果过门的话,五金肯定有,车也可以买,新房子也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彩礼得多少。你是城里人?还是农村的?”

    “啊?”李颖傻眼了,她只是想让叶风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而已,怎么这整的跟相亲似的?她拿起面前的脉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我…那个~你不用说这么详细,咱们还都是学生对不对?应该以学习为重,什么买房买车的,彩礼过门的,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啊?谁要彩礼了?”一对儿小情侣忽然就出现在李颖的身后,那个女孩子狐疑的看看叶风,又看看李颖,打趣道:“行啊,你们?才一个晚上就谈婚论嫁了?一夜情哈?这速度可比我和肖凯快多了,他可是追了我整整一百天,我才答应做他女朋友的。”说着,她大方的对着叶风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说道:“曹蕾,李颖的邻居加闺蜜。”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男孩子,“他是肖凯,我男票。我们都是南大的大一新生,我和肖凯是金融系的;不知道这小妮子发什么疯,竟然报了考古系。”说话间,肖凯也象征性的和叶风握了握手。都是岭东来的老乡,远赴千里来南都金宁城求学,以后可以多走动常联系,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叶风治病救人的事情,肖凯虽然插不上话,但是也对叶风投来了羡慕的眼神。早餐车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买饭的乘客却是屈指可数。因为列车的终点站南都金宁城马上就要到站了,广播里已经播报了接车准备,有些心急的旅客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往车厢的门口处走过去。曹蕾打趣着一会儿下车让叶风请他们吃饭,李颖却扭捏的解释说两人只是普通朋友,一边说一边还开始收拾东西,只和叶风说了声再见,便直接拉了曹蕾往门口走去。肖凯尴尬的对叶风笑笑,无奈的跟了过去。叶风嘴角微翘,终于快要到站了。

    晴天带伞,有备无患。江南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微风一吹,细雨便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坐在往南大方向去的公车上,叶风又拿出了那个神木葫芦出来研究。这玩意是个能收服厉鬼的宝贝呢,可惜那个老大~爷没能把使用的秘密告诉自己便被人抬走了,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个葫芦的用处吧。

    忽然公车一偏,径直往公路边上的运河里开去,直吓得一车旅客大声

    尖叫。还好有惊无险,就当车子即将开到运河的边上时,又被强制性的拉回到公路上来。可是不多时又向马路中间的花池撞了过去,一车人又是惊叫连连。叶风戴着耳机,正全神贯注的研究着自己的神木葫芦。忽然感觉到公车的异常情况,心思敏感细腻的他自然明白应该发生了一些事情。抬眼看去,原来一个中年妇女有事想要中途下车,可是这是快速干线,司机不给停车,于是女人便去拉扯司机的手臂,这才导致整个车辆在马路上拐来拐去的,凶险万分。

    有两个眼明手快的男人立刻上前想要拉开女人,可是女人一着急却是拽住了方向盘,用力一扯,公车便被她拉偏了方向。

    “嘀~嘀嘀~”车厢后面传来了急迫的喇叭声,叶风回头看时,一下子面如死灰,要撞上了!他甚至看到了重型大客车司机那张因惊恐紧张而扭曲的脸,他用力的去踩刹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叶风一个转身站了起来,看到旁边抱着婴孩的中年妇女,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孩子向前跑去。那妇女一愣,想要说些什么,只听到“咣当!”一声巨响,两辆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叶风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怀里紧紧的搂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奶娃,看到他没有受伤之后才放下心来。他艰难的站起来,然后从破碎了玻璃的窗户跳了出去。小心的跑到路边,把小孩子交给路边的清洁工暂为照看,这才转身跑了回来。跑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只见那卡车的车头已经完全被大力挤压的变形了,驾驶室正缓缓的向外面流着鲜红的血液。而那两辆车子的旁边,正有一黑一白两个长舌头的模糊影子晃来晃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黑白无常?叶风心底一紧,差点没吓尿,他们两个在的地方肯定是死了人了。回头看了一眼清洁工怀抱里的婴孩,转过脸来的时候,却正好看到那婴孩妈妈的灵魂从车厢里面飘了出来。她,竟然死了!

    她怎么能死呢?她死了,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怎么办呢?葫芦?叶风一个激灵掏出了口袋里的神木葫芦,可是拔下了塞子却是不知道怎么使用。眼看那婴孩母亲的魂魄就要被黑白无常给拘去,叶风一着急,就使劲的拍了几下葫芦的底部。不曾想,“嗖”的一下子,那婴孩母亲的魂魄竟然就被他收进了葫芦里面。他急忙塞上塞子,一抬头,那黑白无常已经到了自己身边。黑无常范无救不由分说,一鞭子就抽向叶风。

    “汪~汪汪~!”一条大黄狗刹那间从叶风的身后钻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向范无救。“哎呀,妈呀!”黑无常大叫一声是转身便跑。叶风一愣,呀呵,他也怕狗吗?

    “咦?这不是赵瘟神家的哭丧狗吗?怎么会在这里?”白无常谢必安喃喃自语道:“听说这哭丧狗咬谁谁倒霉,怪不得范无救见它就跑呢!”

    哭丧狗?阿黄居然是瘟神家的哭丧狗?叶风一阵无语,他想不通,这死了还不投胎的狗,按理来说应该是天狗才对的,怎么就成了哭丧狗了呢?

第十三章 宝葫芦的秘密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市民拨打了报警电话,不一会儿警车便呼啸着到来。警察们封锁了现场,救护车也及时的赶来了,路边看热闹的人们也上来帮忙救助伤员,大家伙忙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一句怨言,时间就是生命啊!由于伤员太多,好多私家车车主也热情的加入到了救援的队伍中来,叶风也自然不甘落后,他跳上公车,找到自己的背包,然后掏出针盒来。为那些因为受伤而流血不止的乘客针灸,以达到止血祛痛的目的。他针法娴熟,动作敏捷,不停的在伤员中来回穿梭,如百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被他针灸过的伤员明显的止住了流血的速度,并且减轻了疼痛感,直看的照顾伤员的几个年轻小护士两眼放光,满天都是小星星,这个认真救人的男人还真是帅的掉渣。

    黑无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摆脱了阿黄的追赶,他缓缓地站到白无常身边,小声说道:“死了三个,货车司机,一个老头,还有那个婴孩的母亲。可是婴孩母亲的魂魄被那个家伙用葫芦收走了,我们得问他要过来。”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抓叶风的肩膀。不料,白无常谢必安一把拦住了他,说道:“休要莽撞,你仔细看看他是谁?”

    黑无常闻言便是一愣,难道哥们两个认识他不成?看他刚才用了个木头葫芦收了那女人的魂魄,倒是觉得他非凡人,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叶风来。身材高瘦,面容清秀,三魂犹在,七魄不全。“嗯?怎么会这样?”他疑惑的看向白无常,问道:“凡人身上三把火,乃是精气神根源的灵光之表现。但凡是正常人,头顶的神光之火最为旺盛,可是他头顶的神光之火却是十分微弱,似乎是犯了天灾的表现?好色之人精光之火虚弱;病态之人气光之火虚弱。三火虚一则招怪异;若虚其二重病缠身;三火全虚,恭喜你,快和我们哥们俩把酒言欢了。可他虽然神光之火虚弱,但是另外两把精气之火却是十分旺盛。唯一的解释是,他之前和我们一样,都是鬼仙,只不过可能触犯了什么天条律法,才被强行转世,受轮回之苦。哼~,怪不得不人不鬼的,灵魂经常不受控制脱体而出,他一定活的很痛苦吧!”

    “不然!”白无常双眼微眯,盯着叶风脖子上挂着的那把桃木小剑说道:“或许是他在利用这个小伙子的特异身体在人间追寻什么妖魔吧!”

    “哦?谁?”黑无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谢必安说话总是绕来绕去的,实在让人抓狂。

    白无常谢必安白了黑无常范无救一眼,见他当真是不知的神情,这才幽幽说道:“你看他脖子上所挂何物?”

    黑无常这才注意到叶风的脖子上挂着的那把桃木小剑,不禁惊呼道:“这不是瑶池神木雕刻而成的降魔宝剑嘛!难道他就是天师钟馗座下的五天童之首----木天童?”

    “应该是他没错!”白无常感叹到,刚想着用什么办法从叶风手里夺回那个婴孩母亲的魂魄时,只见叶风蹲在了那个婴孩母亲的尸体旁,然后掏出那个神木葫芦,口朝下,拔下塞子晃动起来。刹那间,阴风阵阵,数十条红眼恶鬼从葫芦里飞了出来,瞬间消失在空中。

    “我靠,这个王八蛋在干什么?他到底会不会用那个葫芦?竟然在放鬼?这些鬼可都是被炼化过的凶恶之物,已经不属于冥府管辖,不能再让他这么放下去。”白无常说着,闪身到了叶风身边,刚要出手阻止叶风的行为,不想那葫芦认主,顿时发出一片白光,直接灼伤了他伸出的右手。

    “呃~!”白无常疼痛难忍,收回了右手,却是不肯离开。他对着叶风说道:“我知道你看得见,也听的见,你赶紧把葫芦盖起来,不要再放那些怪物出来了,这样会引发人间惨恶事件,到时候都是你的业果。”

    叶风也看到了自己释放出来的红眼恶鬼,可是他想救这个婴孩的母亲啊,该怎么做?

    听到白无常的话,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把葫芦塞好,不动声色的小声说道:“我只是想救活这个可怜的母亲而已,她的孩子还小,不能失去他。”

    “可是她阳寿已尽,只能重新投胎做人,这是她的宿命!”黑无常也飘了过来,冷冰冰的说道:“你把她这样的新鬼收到七宝葫芦的第三层,不出一时三刻,她就会被炼化掉,从此魂飞破灭,永不超生。”

    “七宝葫芦?”叶风一惊,没想到黑白无常居然知道这个葫芦的来历,喜上眉梢,赶紧追问到:“既然你们知道这宝贝的来历,自然也知道他的使用方法了吧?”

    “这个自然!”黑无常骄傲的说道:“它本是昆仑神木雕刻而成,曾经是玉虚宝物,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你们天师……嗯……你捂我嘴做什么?”他正说着,却被白无常捂住嘴巴打断了。

    “休再胡言泄露天机!”白无常瞪了他一眼,没脑子的家伙,居然被一个凡人哄得团团转,还真是丢人。

    黑无常便不再言语,只是站立一边,等待白无常来讨回那婴孩母亲的魂魄。

    “汪!汪汪!”几声凶狠的狗叫声响起,阿黄“嗖”的一声出现在叶风身后,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黑白无常。

    俗话说,丞相门前三品官,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哭丧狗虽然只是赵瘟神家的看门狗,但瘟神却是姜太公当年亲封的天庭正神,岂是他们两个小小鬼仙敢于争锋的?

    黑无常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恐惧的躲在了白无常身后,而白无常也是双眼圆睁,瑟瑟发抖。

    “阿黄!”叶风怒斥一声,阿黄便蹲坐在他身后,不再吱声!原本阿黄死后是记恨叶风的,但是不戒大和尚在超度阿黄的时候,叶风为它流下了两行热泪,从而使它得以超脱,回归正位。那瘟神赵公明和降魔天师钟馗素来交好,感恩之际,便让阿黄跟在叶风身边,护佑他三年。为什么要护佑叶风三年?这是天机,无人敢以说破。

    形式比人低,白无常狠狠地咬咬牙,说道:“好吧,这婴孩母亲的魂魄就留给你了。”黑无常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无常给打断了,解释道:“这林琳阳寿二十五岁,本该死于今天的这场车祸。但是,我

    们兄弟俩给你这个哭丧狗一个面子,回头给判官点好处,让他把生死簿改成三十五岁,就送她十年寿命吧!”

    给狗一个面子?叶风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妹的,难道自己还没有阿黄有面子?他愣愣的看着黑白无常说道:“好吧,谢谢二位了。现在可以说说这葫芦的用法了吗?”

    “这个~,这是天机,天机是不可泄露的。”白无常为难的说到。

    叶风眼神一凛,轻声唤道:“阿黄!”

    阿黄便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白无常龇牙咧嘴,似乎随时就要扑上来一般。

    “别,别动嘴呀!”白无常赶紧改口道:“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他们已经发现有人在录视频了,虽然拍不到他们,但是如果在这里将死人复活的话恐怕是再恐怖不过的事情了!

    叶风看到公车上的伤员基本上都被抬下车送去医院了,这才把叫做林琳的女人背在肩上,然后拉开一个等候在旁边的私家车车门,把她放在后排,然后自己坐在前排,对司机说道:“找个宾馆!”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司机一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人都被撞的昏迷不醒了,他还要带人家去宾馆?真是禽兽啊,不对,是禽兽不如!这时候应该是送去医院才对!自己可是南大医学院的大一新生,别以为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就会让你这龌龊行为得逞!旁边可是有好多小美女在看着呢,明天的南都日报一定会有自己英勇救人的光辉事迹吧!

    “送我们去宾馆!”黑白无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后排座位,黑无常若无其事的伸出自己近乎十几厘米长黑色指甲的手臂,轻轻的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他便双眼无神的开车朝最近的宾馆驶去。

    登记,开房,然后叶风和司机两人架着林琳走进了房间。打发走了司机,叶风便在黑白无常的指挥下给林琳还魂。

    “趁她的身体还未凉透僵硬,你需要堵住她身上所有的孔窍,避免阳气散尽,然后把魂魄驱入她的身体。”黑白无常二人背对着叶风说道,他们是仙,是君子,非礼勿视。

    “需要堵住身上十窍?”叶风有点为难,但是为了救人,只好照做。他拿来一卷卫生纸,把林琳身上所有可以漏气的地方全部塞住,然后问道:“这魂魄怎么放出来?你们倒是说一说这葫芦怎么用啊?”

    白无常见他着急,和黑无常对视一眼,心里得意起来,小样,还不是得求我们哥俩?但是又怕他再次放狗,只好说道:“这七宝葫芦里有七层天地,每一层都不相同。从一到七是从低到高的七重境界,你若收妖,只需扒开塞子,想把它收到一层,就拍一下葫芦底部,以此类推。你若放妖,也是葫芦口朝上,需要唤着它的名字,才能将其放出!像你那样口朝下乱晃一气,会把里面的妖魔鬼怪全部释放出来的,那样就闯下大祸了!”

    叶风恍然大悟,原来这宝葫芦是不能随便就把口朝下的。

第十四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七宝葫芦,然后拔下塞子,轻轻唤道:“林琳魂来!”然后葫芦里一阵白烟冒出,那婴孩母亲的魂魄竟然真的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只是似乎受到了什么刑罚,衣服破烂,身上也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当年我听说一些,这七宝葫芦里有七重天地,第一重为玄风域,风是天外玄风,能吹散人魂,让魂魄分离,难以聚合;第二重是流沙域,此沙是魔境黑沙,有吞魂嗜魄的能力,可以瞬间撕碎流落至此妖魔鬼怪的元身灵体;第三重为苦雨域,这雨是悔恨之泪所化,让此处所有有意识的生灵悔恨过往,痛苦到自我粉碎;第四重是天雷域,但凡收虏而来被关押至此的都是大奸大恶之魂魄怨灵,会时时刻刻遭受天雷惩罚,直至化作焦炭黑水;第五重是地火域,此火是地狱冥火,若被烧灼成伤,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白无常见多识广,滔滔不绝的诉说着,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小小的鬼仙,不能自由的穿梭于三界六道。他也只知道这么多,为了避免尴尬,便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对叶风说道:“我级别有限,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再泄露天机的话,唯恐天神怪罪,引来惩罚。”

    呃~,叶风心底惊喜,原来这葫芦还真是个降魔伏妖的宝贝呢!原来自己刚才胡乱的拍了葫芦三下,把这林琳收到了七宝葫芦的第三重苦雨域,若不是白无常提醒,想必她会受不了这思过悔恨之苦自己粉碎魂魄吧。黑无常看到林琳的魂魄被放了出来,然后手掌轻推,便把她送还到肉~身当中,然后掐指为印,默念还魂法决,直到林琳又恢复了心跳为止。这才让叶风找到房间里的急救用品,给林琳头上的伤口消毒包扎,免得引发感染。

    “好了,已经为她还魂,我们兄弟还要赶去黄泉路上送亡魂回归冥府接受审判,就此告辞。”话音未落,只见两道白光闪烁,房间里便失去了黑白无常的影子。林琳悠悠的醒来,因为没有喝孟婆汤的缘故,她清晰的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死了,然后被一个年轻人用一个小葫芦收了进去。那小小的天地里全是红色的雨水,不停的下着,很慢,但是每一滴雨水似乎都倒映着自己悔恨痛苦的错误过往。愧疚,后悔,痛恨,心碎充斥着她的思想,她有种闭上双眼让自己四分五裂的冲动,但是忽然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来,瞬间脱离了那种万分煎熬的感觉。有两个舌头长长手握拘魂铁链的影子站在自己身后,他们不正是黑白二无常两位鬼差吗?他们和那个年轻人在说着什么?

    自己怎么会被他们放了出来?一定是心疼自己那未满周岁的娃娃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往后余生一定要做个贤妻良母,不再随意和外人勾三搭四、卖弄风骚;一定要孝顺父母公婆,不再恶语相向,背地里不再说公婆的坏话;一定处好邻里关系,不再嫉妒和咒骂他人。人在做,天在看,一定要做个好人。

    她揭掉盖在眼耳鼻口上的卫生纸,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觉得活着真好。“谢谢!”她对房间内沙发上坐着喝水的年轻人说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神炼狱,有人间真情。”

    叶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黑白无常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能把这个还魂的后遗症给顺便解决掉呢,真是一对儿小气包。

    “咚,咚咚。”房间门忽然被人敲响,叶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心想,不会是警察找到这里来了吧?还好那个女人已经苏醒了,不然还真是说不清楚了,万一被认定是胁迫伤员做猥琐事情的恶棍可就不妙了。他顺着猫眼看过去,竟然是刚才开车送他们过来的那位私家车主。他,怎么来了?

    刚才的那位私家车主被黑白无常和叶风赶出门外,自己昏昏沉沉的坐在驾驶座上愣怔了半天,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自己是送了一个男人和一位女伤员到身边的这个宾馆来了的。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那个禽兽,他不会趁着女伤员昏迷之际做什么不轨之事吧?人是自己送过来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是逃脱不了关系的,自己的父亲可是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虽然自己平时胡作非为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闯下什么不可饶恕大祸。不能被这个禽兽给坑了,他赶紧跳下自己的爱车,往宾馆里面跑了过去。

    叶风拉开房门,对着门外的年轻人笑了笑,说道:“有事吗?”那个年轻人一愣,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见到那个头部缠满了纱布的女人坐在床~上,眼神黯淡,心里一片唏嘘。自己来晚了吗?这个王八蛋莫非已经得手了?完了,完了,完了,还是进去看看人家需要什么补偿吧,如果要钱不多的话自己也好帮忙劝说一下,千万不要被她报警闹到法庭才好。

    见到他想要进到房间里面,叶风也不阻止,顺势让到一边,等他走了进来,这才掩上房门,说道:“人已经醒了,如果你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市民,可以把她送回去了。对了,她的小孩还在出事地点那里的一个清洁工阿姨怀里呢!”

    见到叶风转身想走,那个私家车主急忙折回来挡在他的身前,出声骂道:“你这个流氓,禽兽,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情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我陈飞陈二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是也不能放任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胡意妄为。”

    流氓?禽兽?叶风一时间迷糊了,自己好心救人一命还为她讨来了十年阳寿,怎么转眼就成流氓禽兽了?虽然自己触摸了这个林琳的**~部位,但那也是还魂救人必须做的前提准备好不好?是鬼仙黑白无常教唆进行的好不好?见到叶风皱着眉头不说话,陈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把抓~住叶风的手腕,把他拉到林琳的床前,对着床~上还在失神的林琳说道:“大姐,你说句话,是想让他负责还是让他赔钱?” 其实,陈飞知道,一般情况

    下来讲,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索要一些赔款了事。这年头,一~夜~情早已过时,出来约的人还少吗?谁不比谁玩的疯啊!

    “哎,我说,你要我负什么责,赔什么钱?”叶风一巴掌打掉陈飞的手,说道:“我好心好意救了她一命,怎么?你们是不是事先串通好来演双簧的?想讹人是吧?”

    “谁唱双簧了?谁想讹人了?”陈飞据理力争,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治病救人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家带到宾馆来做这种事情。”他转身对床~上的林琳说道:“美女,你说句话,想要他赔偿多少钱,我给你做主,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叶风心里那个憋屈啊,这个家伙真是没事找事,难道自己请黑白无常给她还魂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吗?恐怕如此而为的话不吓死一群人才怪,即便神经大条的,估计也会被吓成神经失常吧!这个家伙是认定自己对林琳做了什么了,难道自己要把事情的真实过程告诉他不成?还真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啊。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给我针灸止血,然后给我包扎好了伤口。谢谢你们!”林琳悠悠的说道,她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孩子,自己的孩子,她想起叶风的话,转身看着陈飞说道:“能不能把我送回到事故现场?我的孩子还在那里。”

    “额,好吧。”陈飞答应着,他怎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个满身邪气的男人把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带到宾馆来只是给她扎了几针。治病救人肯定是要送医院的,难道这家伙活好?让那个头上撞伤的小女人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了?奸夫淫~妇,他恶狠狠的在心底骂到。

    叶风的眉头皱了皱,轻轻对身后呼唤道:“阿黄,咬他,我要让他霉运当头!”黑白无常不是说过吗,阿黄可是瘟神家的狗,咬谁谁倒霉,不如就拿他试试效果如何。

    “汪!汪汪!”阿黄瞬间闪了出来,一口咬在正要下楼梯的陈飞屁~股上。陈飞刚下了两阶楼梯,忽然觉得屁~股一阵疼痛,然后右腿抽筋,脚下打滑,就这么跌坐在楼梯之上,溜滑梯一般顺势而下。因为光洁的楼梯之上铺着厚厚的红毯,虽然摔得疼痛,但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他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走出宾馆,嘴里暗呼倒霉。

    身后的叶风一阵窃笑,背地里夸赞阿黄做的不错。看着陈飞一瘸一拐的钻进了宝马越野车的驾驶室,他有种大仇得报的成就感。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双眼赤红的影子飞进了对面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足疗按摩店中,心里羞愧不已,还是得去抓~住它们,免得节外生枝。古人讲的不错,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他拉开宝马的后车门,让林琳坐了进去,为她关上车门,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然后独自一个人朝对面的足疗按摩店走去。

第十五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总有人与众不同。流行是什么?是美,是漂亮,是魅惑苍生,诱人犯罪,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本吸引观众的眼球!让他们蠢蠢欲动的小心脏跟随你的节奏跳跃,让大家找到一个随波逐流的方向去追寻刺激,放飞自我!从古至今,这流行的趋势都是被一些胆大、敢于表现的那一小群人们所引领。不信?你看看人家足疗店的按摩女郎,浑身上下也就穿着件宽松的长款吊带装,举手投足间妩媚尽显,弯腰翘腿时残雪一片。以叶风妖孽般的眼力,站在玻璃门外,便能看到门里坐着玩手机的那个漂亮女孩子胸前的两个凸起。

    居然是真空上阵?叶风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擦了一把,尼玛,居然流鼻血了。他赶紧掏出纸巾堵住流鼻血的那个鼻孔,然后又情不自禁的转头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嗯,这就是艺术,就是美,就是引领时尚穿着趋势的红颜祸水。

    粉红色的灯光充斥着足疗店屈指可数的几个房间,叶风的心中微微一颤,这真是足疗店吗?怎么看着像是传说中的红灯区呢?他壮着胆子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那个玩手机的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她起身坐在了服务台后面,拿出一个价目表推到叶风面前,说道:“请问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叶风拿起那个价目表看了看:捏脚十元;修脚十元;采耳二十;拔罐五十;按摩推拿六十八;中药泡脚七十八;然后是一些捆绑式套餐和服务时间。

    “没有一些特别的吗?”叶风好奇的问道,如果在中药泡脚后面加个针灸疗法会不会很受人欢迎?人体的双脚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很多个穴位,作用各不相同,如果经常按摩和保养得当,自然是有助于身体健康的。譬如涌泉穴,按摩能缓解头晕头痛;水泉穴能够利尿,缓解足跟痛等等。

    听到叶风的问话,女孩子脸颊微微泛红,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是正规足疗店,如果你需要那种服务,可以到对面的洗浴中心去问问。”

    去洗浴中心做针灸?叶风往对面看了一眼,果然找到了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洗浴中心,那里人潮涌动,灯火通明,门前更是豪车云集,一看就不是他这种穷丝能消费起的场所。自己是来捉拿那个红眼恶鬼的,又不是专门来花钱享受的,对面的洗浴中心虽然看起来很是高大上,但是却不是自己的目的啊。他看看女孩子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然后视线微微下移,恬不知耻的说道:“呃~那个…最近几天火气有点大,本来想着过来降降火的。真没有针灸项目也就算了,还有空包厢吗?给我来个中药泡脚吧。”

    听到叶风的前半句话,那姑娘脸色通红,低着头,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叶风的后半句,话锋一转,竟然说的是针灸,她微微一愣,这才释然,原来是自己想歪了。这才热情的招呼道:“您是今天本店的第一位客人,包厢都还空着,可以随意挑选。”说着,她对着叶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小店的规模不大,一楼的水幕墙后面是个能同时容纳五六人做足疗按摩的大厅;上来二楼迎面是个走廊,两边分布着六间小包厢,门上有一块透明的椭圆形玻璃窗,能够

    彼此看见包厢内外的情况,显得这个足疗店比较透明正规。包厢里有电视,空调和一张一米来宽的按摩升降椅。六间包厢空空如也,果然只有自己一位客人。过道上方有一个摄像头,客人进了哪个包厢在楼下的大屏幕上看的一目了然,怪不得没有人跟上来领路呢。

    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上面挂着“顾客止步”的牌子,叶风猜测是不是店员休息的宿舍。他的眼睛眨了眨,瞳孔猛然收缩,两道绿色的光芒穿墙而入,观察着里面的情形。房间里是一个杂物间,堆放着等待清洗的床单和毛毯,水池边放着一个洗衣机,阳台的挂架上晾晒着女人的衣物和一些床上用品。嗯?那个红眼的恶鬼跑哪去了?

    叶风犹豫着推开了六号包厢门,然后自己坐在按摩椅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这才把眼神望向楼下去。穿过厚厚的楼板,他看见刚才接待自己的女孩子推开服务台后面的暗门,对里面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姑娘们说着什么,然后那六个女孩子便站起来整理衣服,排着队向二楼走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女孩子的眼神有些异常,而且身体的周围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也许普通人看不出来问题,但是凭借着猫胎鬼眼的叶风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子定然已经被那个红眼恶鬼附上了身。

    六个女孩子排着队依次进入到叶风所在的六号包厢,一起对着叶风微微鞠躬,齐声说道:“先生,晚上好。”

    接待自己的女孩子让叶风挑选服务员,叶风的眼神装模作样的在她们身上飘来飘去,很难下决定的样子。确实很难下决定,虽然她们穿着一样的吊带装,但是…但是这几位也实在太磕碜了些。年纪大点叶风忍了,妆画浓点叶风也忍了,可是你们装什么纯?扮什么嫩?带个粉红色的猫耳卡子就以为自己很可爱了吗?那个胖妞,你还敢对着自己抛媚眼?叶风强忍住胃里的酸水,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怪不得你们店里的生意不好呢,这是人员安排不当啊,如果全是女接待那般的俏丽模样,怎么能生意不火,还这般冷冷清清?

    叶风把眼神转向接待自己的那个女孩子,她对着叶风苦笑一下,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叶风看向那个站在门边的瘦高个女人,她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风指了指她,然后把目光转向电视机的屏幕上。电视里正放着“你好,他也好”的广告,叶风的心里一阵狐疑,难道这只红眼恶鬼不是自己放出来的?不然为什么她见到自己以后,并没有那种恐慌想逃跑的神情呢?难道她不害怕这七宝葫芦?

    一众燕瘦环肥的女人出去,叶风的目光跟在那个瘦高个的背后。只见她走下楼去,来到工作间取了一只木盆,在货柜上拿了一包中草药倒在盆中,然后打了热水,端着木盆往二楼走来。把木盆放在叶风的脚边,然后示意叶风把双脚放进盆子里试试水温。叶风在一楼的休息区已经换过了拖鞋,这时候光着双脚放进木桶里面,一阵温热从脚底传来,然后袭遍全身,舒服的他差点没呻吟出声。

    “你泡会脚,我先帮你按摩一下。”女人说着缓缓走到叶风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双肩之上,有条不紊的按压抚摸起来。

    自己有叫过

    按摩的服务吗?还是这按摩是赠送的免费项目?叶风的神经紧绷,右手悄悄伸到上衣的口袋里,摸上那七宝葫芦,随时做好拍击葫芦的捉鬼收妖准备。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因为那免费的招牌背后不是一个深坑便是一个套路,常常把你忽悠的目眩神迷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踹上一脚,或者拉紧绳套,让你防不胜防,惨然上当。

    “我好像没有要过按摩服务!”叶风忽然一个起身跳转,站在了按摩椅前边,面对面看着那个瘦高个的女人。只见她的双眼赤红,双手也悄无声息的长出了长长的指甲,丝毫不用怀疑,再被她按摩一会儿,她一定会趁自己不防备用这双长着长指甲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阿黄,咬她!”叶风一声轻唤,他的背后便“嗖”的一声蹿出来一只须眉皆白的黄毛老狗来,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瘦高个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一般。

    “哭丧狗?”女人大骇,转身便来到窗边,想从窗口跳下逃走。

    “拦住她!”叶风急忙喊道,顺手从身上摸出来七宝葫芦,然后拔掉塞子,做好了收鬼的准备。

    阿黄一下子跳到了窗前,挡在女人身前,然后把嘴拱着地面,呜呜的咆哮起来,哭丧狗,终于痛哭起来。

    叶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那红眼女人却急忙捂住了双耳,呈现出极其痛苦的神色。原来阿黄的咆哮声有驱赶邪祟的功效,叶风的嘴角牵扯出一丝浅笑,拿着葫芦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就当叶风离那个女人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阿黄一个飞身,对着女人扑了过去,电光火石间,一个红眼的影子便从瘦高个女人的身体里分离出来。

    此刻不收,更待何时?叶风把手里的葫芦口对准红眼恶鬼,正准备拍那葫芦底部的时候,瘦高个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叶风身前,哭喊道:“大师,求求你,放过我姐姐吧!”

    叶风一愣,姐姐?这个红眼恶鬼会是瘦高个女人的姐姐?怎么可能?不由分说,连拍四下七宝葫芦,只见一道白光闪耀,被阿黄扑倒在地的红眼恶鬼便被收到了葫芦里面。

    瘦高个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叶风拿起毛巾擦干双脚,穿上拖鞋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却又转过身来说道:“人鬼殊途,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大火烧死的,也是放心不下我才错过投胎时间的。我愿意和姐姐共享这个身体,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瘦高个女人趴在地上,悲痛欲绝的说到。

    叶风迟疑了,有些茫然,让他再放了那个红眼恶鬼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又可怜的不要不要的,该怎么办?叶风陷入了沉思。

    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也许这只鬼在别人眼中是恶贯满盈,恐怖吓人的所在;可是在这个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心里,可能就是她的天和地吧!

    世间安得双全法,管教恶鬼成善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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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录介绍:
山村少年叶风自幼得了一种怪病,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常在睡觉的时候离体而出。是祸?是福?这离开身体的灵魂居然能自由的穿梭在人世间。有次,他出体的灵魂被一只黑猫吞入了腹中,竟然意外的获得了可以夜视,透视的特殊功能,从此大显身手,游戏人间。可是,这离魂之症终究是病,得治。切看《离魂录》,叶风的求医奋斗改命史…… 你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来书友群877147139吐槽吧。离魂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离魂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离魂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