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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限无敌     阉党二世祖txt下载     阉党二世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九章 会操

    马铖来自后世,对一些理工科还有些见解,毕竟后世高考那种填鸭式教学不管你喜不喜欢,都能将各种公式填满你的脑子。可是军事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学科马铖一点也不了解。对于军事马铖只知道站军姿、走正步,其他什么散兵线、三三制等等战术一概不懂。

    不过马铖就有这一点好处,不懂就随大流,明代中期发明的鸳鸯阵能打的倭寇抱头鼠窜,自然有其高明的道理,所以在冷兵器军队中马铖想都没想直接采用戚继光发明的鸳鸯阵。

    按照马铖的理解满清八旗和当年的倭寇都差不多,个人武力超过明军士兵很多,既然单挑打不过那就群殴,用鸳鸯阵这种攻守兼备的阵型对付满清八旗,应该没什么难处吧。

    同时马铖还对鸳鸯阵进行了改良,目前马铖现阶段任务主要是依托扬州、南京、杭州这种有坚固城墙的城市防守,鸳鸯阵中长约三米的狼筅在城墙战中实在施展不开,所以马铖将狼筅换成燧发枪,同时将四个长枪手中的两个换成迅雷铳。

    迅雷铳这种火枪就是缩小版的佛郎机,每杆火枪配四个子铳。马铖将这种迅雷铳改良了一下,口径加大,使每次能填入五到六颗铅弹,在新式火药的推动下可是保持十五米的杀伤距离,同时因为有四个子铳,所以射击速度很快。

    当然这种改动也不是马铖独创,而是参考后世霰弹枪改进的,霰弹枪刚发明的时候就是为了清除战壕内的残存敌人,所以近战火力很猛。马铖在这个时代研制不出来合格的弹簧,但是弹簧不行就上子铳,虽然密封性上不行,可是城墙宽度才五六米,最宽处也不过十二米。在强力火药的加持下,每次开枪在正面十五米内可以贯穿一层铁甲,就算敌人穿上三层重甲保护躯干部,可是命中脸部、四肢等无防御的部位也够致命的。

    经过马铖改良的鸳鸯阵还是十一个人,作为指挥官的小旗居中,两个立牌手身穿重甲手拿钢刀居前,他们负责抵挡敌人的弓箭和远处的火枪。后面是两个改良迅雷铳手,他们负责清除中距离的敌人。后面是两个拿长枪的长枪手,他们负责近距离的敌人。后面是两个手持燧发枪的火枪手,他们负责清除远距离的敌人。还有两个藤牌手属于机动部队,负责清理冲入队形中的敌人。

    五个鸳鸯阵编为一队,归一个总旗管理,十个鸳鸯阵编为一个百户。百户是最低等级的战场指挥官,他要负责整个一百多人的阵型,什么时候变阵,什么时候将火枪手集中使用都要百户临机决断。正因为百户这个官职十分重要,所以在新军中所有百户都是马铖亲自训练出来的,保证忠心的同时还能提升作战能力。

    百户之上就是千户,一个千户掌管一千一百六十人,除了一百个鸳鸯阵以外,还装备小口径的佛郎机火炮。这种口径达到五厘米的大号霰弹枪在守城时威力无穷,每次射击可

    以在三十米的范围内杀光绝大部分敌人,进入十米范围内就算身穿三层重甲也挡不住。

    按照马铖制定的军制千户上面还有游击,游击上面还有参将,可是现在四大总兵每人手下只有五千士兵,所以游击和参将这种高级军官没有设置,四个名不副实的总兵大人每人手下只能领着五个千户。

    虽然手中的权力缩水,可是四个总兵没有半点怨言。一开始他们以为马铖说的冷兵器部队是完全没有火器的部队,可是等装备完成后才发现,这那里是什么冷兵器,就是大明最精锐的辽东铁骑,在火器数量也赶不上自己这五千人。手中权力增加,代表着四大总兵对马铖完全的心悦诚服,要知道马铖直属的神机营,虽然火器数量上比四大总兵多,但是质量上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装备好,吃得好,再加上每月还有六钱的银子拿,所以马铖在短时间内就收获了这只军队的忠心。在经过半年的训练,这支军队已经完全成型,就差经历正式战争了。

    马铖站在大校场的高台上,看着士兵在各个千户百户的指挥下演练各种阵型,同时校场上传来一阵阵硝烟和炮声。马铖规定所有会操都进行实弹演练,马铖绝对不会搞什么样子货骗自己,那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现在马铖武器装备不足,但是火药的供给倒是能保证。很简单,马铖发明的办法用硝土提纯硝酸钾,这种方法在明代还没人使用。整个南京近百万人口每日要排出多少尿,马铖已经安排兵器局派出专门的官员每日收集全城各个厕所的硝土,同时让应天府下命令严禁个人清理厕所土,都要有兵器局派人去清理。不过这倒是马铖有些多心了,粪便是可以卖钱的,至于厕所土吗,南京城里暂时还没人去和马铖抢这个臭烘烘的生意。

    背靠南京这座百万人口规模的城市,马铖的火药可以充足供应,就算将来新军扩编马铖也不害怕,在南中国像南京这种城市还有很多,苏州、杭州、福州、广州、武昌、长沙等等,这都是数十万上百万人口规模的城市,他们每日排出的尿液就是马铖坚强的后盾。

    张国柱站在马铖身后真是百感交集,对面前站的这个年轻人张国柱太了解了。马铖以前不学无术,每日飞鹰走狗,张国柱实在不相信以前那个二世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张国柱心中暗叹:俗语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放在马铖身上这句话是对的,谁能想到以前一副败家子模样的马铖,一转身就成了练兵得法的将军!

    就在张国柱感叹的时候,一个亲兵跑到高台上,单膝跪倒叫道:“军门大人,大营外有大人的家人来访,说老夫人让军门大人中午务必回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马铖听亲兵这么说一皱眉,这两个月多他一直蹲在军营中,新军编练伊始实在不敢懈怠,可是家中老娘

    叫自己回去,马铖还不敢不回。

    “说没说是什么事情?”

    那亲兵摇头说道:“没有,那家人说完就回去了,并没有说明什么事情!”

    马铖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老娘想儿子了,想要见一见。马铖想了一下自己在军营中待了两个多月,确实应该回家中看看,同时找老爹马士英了解一下朝中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这马铖对身后的张国柱说道:“张大人,本督现在有事回家一趟,今天的会操由你继续指挥,兄弟们很辛苦,传令下去今天中午加餐!”

    马铖的军队每日三顿干饭,晚上还有一大片肥肉可吃,这在明代已经是超高标准了。可是马铖知道只靠摄入碳水化合物还不够日常消耗,所以马铖每五日会操的时候都会给士兵加餐,也就是每三人发一只鸡,用来增加动物蛋白的摄入量。

    一个人每日需要四百克大米才能保证一天的能量供给,四百克大米相当于明代八两,这是一个普通人的饭量,可是新军因为训练量大,饭量比普通人大上两倍都不止,每天需要大米要一斤左右(明代一斤是十六两)。

    马铖的新军一共两万五千人,每天就需要大米二百五十石。明末因为天下大乱,粮食价格大涨,就算在南直隶产粮区,每石大米也要一两五钱左右,这样每天吃大米就需要将近四百两,这还没算蔬菜、肉类等副食,所以马铖的新军每天在吃饭上就要花上六百两银子,每月就要一万八千两。

    花钱这么多兵部已经多次来人询问过人数,想要按照其他明军的规格来供给马铖的新军。不过好在马铖的老子就是首辅,所以每次兵部来查验人数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还只是吃饭的钱,如果将每名士兵的装备都算上,马铖的二万五千新军已经花了百万之巨。以前马铖想的简单,以为自己能靠白糖生产就能养活一只军队。等到实地操作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马铖的白糖工坊现在每月能赚取白银三千多两,如果对一个个人来说这完全是一笔巨款,可是用到军队身上,这三千两白银连新军半个月的饭费都不够,想到这马铖才想起后世有一名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看来真不是假的。

    现在马铖最大的难处就是搞钱,可是朝廷每年就收那么多钱,还要满足吞金兽一般的江北四镇,实在没钱在支援马铖。

    马铖下了高台脱了甲胄换上官服,带上二百亲兵出了营门往家中赶去。现在整个南京城银装素裹十分好看,可是马铖那里有心事看风景,现在他满心思是如何搞到更多的钱财。

    马铖来到自己家门前,守门的家丁看到久不回家二少爷回来了,一个个赶紧上前舔腚。马铖现在满腹心事那里能管他们,答应两声就要往门里进,这时在门廊下冲出来一个黑影,高声叫道:“面前的可是二爷马铖?”

第一百二十章 大明忠臣陈洪范

    马铖现在是从一品提督,按照规矩可以带二百亲兵进城,这二百亲兵可不是大路货,大部分都是跟着马士英多年的老人,很多人都是在云贵和彝人常年打仗的老战士,现在看到有人要对军门大人不敬,从边上冲过来十多个,将那个人生擒活拿。

    马士英现在是首辅位高权重,每日来门前求官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可是今天这个家伙要见马铖还是第一个。马铖好生打量一下面前这个中年人,长的中等身材,穿了身从一品的武官服色,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个军人。

    看到这人和自己一样品级,马铖挥了挥手让亲兵将这人放开,然后笑道:“这位老兄,你好像找错了人吧,兄弟只是个武官,老兄想要求官应该去找我爹才是!”

    马铖以为这家伙也是来求官的,并不想搭理他,说了句你找错人了就要迈步进门。那知道那家伙大叫道:“马贤弟,是愚兄啊!”

    马铖听他这么说转过身来详细打量一下,还是没什么印象,没办法马铖只好问道:“老兄,小弟实在想不起来你是哪位?”

    那人也不生气,笑道:“马贤弟,愚兄是陈洪范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七月时在金川门外码头有过一面之缘?还是陈子龙陈贤弟引荐咱俩认识的!”

    马铖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原来是自己送左懋第北上是认识的陈洪范,这家伙不是使团副使吗?怎么回南京了?马铖对左懋第还抱有希望,希望这个忠于大明的死硬分子在北京成为自己的间谍,现在回来了还玩什么潜伏?

    马铖皱眉问道:“陈大哥,你不是跟着左侍郎去北都了吗?怎么回来了?左侍郎也回来了吗?”

    陈洪范听马铖这么问脸色一沉叹息道:“哎,没想到左懋第人面兽心,表面上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在南都这里一副慷慨陈词死而后己,可是到了北都马上投靠了北虏的睿亲王多尔衮,愚兄虽然不是知书达理的文人,但是忠于大明忠于皇帝陛下还是能做到了。左懋第降清了这次和谈也就没法继续下去,没办法愚兄只能独自回来继续报效朝廷!”

    左懋第属于东林党不假,是不是男盗女娼马铖也不知道,估计和其他东林党也差不多,但是说这个左懋第投降马铖那是绝对不信的。看着陈洪范一脸悲愤模样,如果马铖不是知道左懋第就因为不投降在一年后被多尔衮乱刃分尸,很可能就信了陈洪范的话。

    马铖经过这半年多的历练早已经今非昔比,那里能被陈洪范的一面之词忽悠?虽然不相信他说的,但是马铖还是抓住陈洪范的手,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问道:“真的吗?没想到左懋第这么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大明了?陈大哥请进,快和小弟说说详细经过!”

    左懋第将来是马铖反清的重要一环,自然要将北上的详细经过了解一遍。陈洪范不知道马铖心中所想,还

    以为马铖信了自己,喜出望外的跟着马铖走进马府。

    马铖将陈洪范带入大门边上的签押房,让家丁腾出来一件空屋子,然后拉着陈洪范走进屋中关切的问道:“陈大哥,你和小弟不是外人,你也知道我爹和东林党不睦,现在请大哥将左懋第所有不法事都说出来,也好让全天下人都认清东林党的嘴脸是什么样!”

    陈洪范听马铖这么说心中一沉,别看他在外面说左懋第什么都行,可是真要对上东林党他心中还是犯怵的。毕竟陈洪范在朝中无根无萍,看着是一个从一品的提督,可是人家东林党想弄死他如同掐死只蚂蚁一样。

    马铖看到陈洪范犹豫就知道这家伙心中想什么,马铖笑着拉着陈洪范的手说道:“陈大哥,脚踩两只船历来没有好下场,你可要想清楚啊!”

    陈洪范这次南下肩负多尔衮的秘密使命,就是拉拢分化南明朝中诸大臣,可是他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朝廷对他还没有安排,现在连兵部的一个主事都见不到,更不要说拉拢朝中大佬了。

    想到这陈洪范咬了咬牙,现在看来朝中马士英的势力最大,既然如此不如投靠马士英,让阉党和东林党斗个你死我活,这样不也算完成摄政王的任务吗?

    想到这陈洪范张嘴说道:“贤弟,你知道愚兄以前害怕东林党,一直不敢逆了他们的意思。但是在北都看到左懋第的丑恶嘴脸,愚兄决定一定要将左懋第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陈洪范说完就将和谈使团这几个月的经过详细的、添油加醋的解说一遍,反正什么屎盆子都扣在左懋第头上。

    和谈使团七月初十从南京出发,携带“大明皇帝致书北国可汗”的御书、赐“蓟国公”吴三桂等人的诰敕,还有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两、绸缎一万匹等财物,经过长途跋涉在十一月初一日到达北京。

    到了北京后一开始满清对使团还不错,但是那知道第三天就将使团成员全部关入太医院,并派士兵严加看管。这时使团主使左懋第一改在南京时的慷慨激情,对满清小皇帝和摄政王多尔衮奴颜婢膝,将和谈底牌都亮了出来,同时还自请剃发易服,归顺满清。

    这时两个和谈副使马绍愉和陈洪范宁死不屈,特别是陈洪范,被满清士兵毒打多日就是不肯剃发易服,最后多尔衮被其忠贞所感动,将陈洪范独自放回,另一个副使马绍愉则继续关押在太医院中。

    陈洪范说道动情处更是冲着皇宫方向磕头,哭道:“臣虽然粗鄙不文,但是深受先帝大恩,还是知道忠君为国的,所以宁可头断血流,也绝不可能降那北虏!”陈洪范说完更是将外衣脱下,露出深红色的伤疤,表示自己真的被满清士兵毒打过。

    马铖听陈洪范说完,在和脑海中的历史一对比,就知道面前这个陈洪范肯定投清了,身上的伤疤八成也是自己弄得。不过马铖并不打算揭穿他,留一个满清的间

    谍在身边,有时候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马铖上前拉起陈洪范叹息道:“陈大哥,你对先帝的一片赤诚之心先帝绝对不会忘了你,现在先起来,等小弟去见过父亲后必定能委派陈大哥重要职务!”

    陈洪范听马铖这么说心中大喜,有了马士英这座靠山自己一定能身居要职,到时候等摄政王大军南下,自己一定能在立新功。

    可是马铖说完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作,还一直看着陈洪范,陈洪范被马铖看的心中发毛,赶紧问道:“贤弟,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看到陈洪范不上路马铖心中暗骂:古往今来做内奸没有你这么笨的,拿钱办事你不知道吗?

    看到陈洪范还是一脸无助的样子,马铖只好叹了口气直说道:“陈大哥,你看小弟这几日手头有些紧!”

    听马铖这么说陈洪范才知道人家这是等着自己送银子,陈洪范赶紧笑道:“愚兄忘了这一点,死罪啊死罪!”说完陈洪范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送到马铖面前。

    马铖一看数额是一千两,不免皱眉道:“陈大哥,不是小弟说你,你们这些外官干什么都是小家子气,这一千两打发要饭花子呢?”

    陈洪范心中暗骂马铖王八蛋,但是没办法,只好又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凑够三千两送到马铖手中。

    那知道马铖还不满意,看了看银票笑道:“也成,小弟知道陈大哥囊中羞涩,三千两就三千两,为陈大哥谋一个千户还是能办到的!”

    陈洪范以前是提督沿海五镇水师,正经的从一品大员,现在到马铖这里成了千户。陈洪范没办法只好咬牙从怀中又掏出来两千两交给马铖,然后哭道:“贤弟,愚兄实在没钱了!”

    马铖看了看手中的五千两银票,还不错,够新军半个月的伙食了。马铖将银票放入怀中拉着陈洪范笑道:“陈大哥,新的不去旧得不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的事放在小弟身上!”

    马铖得了银子心情不错,出了门叫来一个家丁,让他去拿一壶隔夜的茶卤,在兑上热水给陈洪范送去,也算对得起这家伙的五千两银子。

    马铖离开门房往后院走去,在路上看到家中生面孔明显增多,马铖拉住一个家人问道:“那个谁,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外人?”

    那个家人看到是马铖,赶紧行礼说道:“原来是二爷回来了,天大的喜事,舅老爷从贵阳赶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几位公子,现在都在后院和老夫人说话呢!”

    原来是舅舅顾从新来了,马铖知道自己这个舅舅可不简单,虽然只是个正二品的指挥使,但是常年在贵州和少数民族作战,手下一批精兵猛将,马士英的三百贵州兵就是自己这个舅舅支援的。

    不过这个舅舅不在贵阳当守土官,跑到南京干什么?马铖想了想放开那个家丁,然后推开后院的门走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舅舅来了

    马铖推开后院的院门走了进去,站在院中就听到房中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马铖来到房门前抱拳说道:“娘,儿子回来了!”

    马铖刚说完就见门前的棉布帘子打开,大哥马銮笑着说道:“就等你了,二弟快进来拜见舅舅!”

    马铖跟着大哥走进屋中,现在虽然是十二月份,外面一片银白,但是屋中点着炭盆倒是温暖如春。屋中大堂正中坐着喜笑颜开的老娘顾氏,在老娘左手边坐着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中年壮汉,这个老家伙长的人高马大,满脸的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横贯右脸,笑起来十分狰狞。在这个老家伙身后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身穿士人长衫,这两个年轻人和老家伙一样,身高体长浑身肌肉,偏偏要穿一身士人长衫,怎么看怎么别扭。

    老娘顾氏看到马铖进来,笑道:“我宝儿回来了,快来拜见你的亲舅舅!”

    原来这个如同狗熊一样的老家伙就是自己的亲舅舅,马铖十分不喜欢明代的跪拜礼,以前跪拜老爹老娘没办法,现在要跪拜一个陌生人心中十分抵触。但是也没办法,俗话说得好娘亲舅大,马铖知道自己老娘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自己不跪拜会被人说不懂礼数的。

    马铖没办法只好双膝跪地,然后大声说道:“侄儿马铖,拜见舅舅大人!”

    马铖跪拜的这个狗熊正是顾氏的亲弟弟,这一代的贵州卫指挥使顾从新。这个老家伙看到马铖给自己磕头,满意的说道:“小子起来吧!”

    等马铖起身后,顾从新看到马铖身穿从一品的武官服色,喜道:“姐,弟弟当年就说这小子不是科举的料,还是当兵合算。虽然姐夫家诗书传家四代,但是也不能忘了军户出身的本分!”

    顾从新这么说让举人出身的马銮十分不自在,但是他也没办法,顾从新是他亲舅舅,所以马銮只好在一边尴尬的赔笑。

    顾氏从离开贵阳后就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个亲弟弟了,听弟弟这么说不禁笑骂道:“你小子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舞刀弄枪?军户地位低微,还是读书科举才是正途!”

    马铖这时看到老狗熊身后的两个小狗熊,这两个家伙大概是顾从新的儿子,身形体量和顾从新差不多,都是人高马大。这个老狗熊不喜欢读书人他的两个儿子怎么都读书了?

    马铖好奇的问道:“敢问舅舅大人,您身后这两位可是表哥?”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顾从新说完拉过身后两个年轻人说道:“这个是你二表哥顾淳,这个是你三表哥顾溥,你们认识一下!”

    得了顾从新的吩咐,这两个小狗熊有模有样的对马铖深施一礼,然后齐声说道:“见过马铖表弟!”

    看到这两个不伦不类的家伙马铖忍住笑,赶紧施礼一拜。完事后马铖问道:“舅舅,你不喜欢读书人怎么还让两个表哥读书呢?”

    被马铖说中心事顾从新老脸一红骂道:“你这小子真是牙尖嘴利,老。。老夫虽然不喜欢读书人,但还是知道科举才是正途,家里有你大表哥顾源接我的位置,这两个小的就要送到南都这里读书了。”

    贵阳顾、马、越、杨四大家族世代联姻,其他三家都脱了军籍成了文人世家,作为贵阳顾氏的族长顾从新自然心中焦急。所以顾从新将嫡长子留下继承自己指挥使的世爵,剩下的两个儿子都让他们读书准备科举。

    顾从新打算的挺好,可是真正的文人世家那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成功的。马家用了四代人,到马士英这一代才出了两个进士。而顾从新的这两个儿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每日除了对打架斗殴、飞鹰走狗有兴趣外,一看到书本就犯困。

    顾从新看到这也不是个办法,贵阳那里穷山恶水文风不盛,所以顾从新就打算将这两个读书种子送到南京这里,让他们的姑父马士英管教。

    顾从新叹了口气说道:“姐,你也知道咱家没有读书的根基,弟弟我常年干着刀口舔血的营生,弟弟也干腻了,寻思怎么说下一代也要培养出个读书人,不求像姐夫那样金榜题名,最起码像大外甥那样中个举人也是不错的!”

    马铖听顾从新口气这么大好悬没乐出声,你以为举人这么好考?自己大哥有亲爹马士英教导,在加上两个姑父杨文骢、越其杰都是举人,还有马家四代人的沉淀,这才能让马銮年纪轻轻就中举。而顾家这两个表哥像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样,所以马铖根本不相信这两个表哥能沉下心来学习。

    就在屋中几人说话的时候,门帘一挑,马士英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顾氏早已经给丈夫送去信了,说自己的娘家弟弟来了。

    顾从新看到马士英回来,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小弟拜见姐夫,十多年不见姐夫还是这么清逸!”顾家的两个小狗熊也赶紧跪地给姑父磕头。

    马士英点点头,先将两个磕头的小狗熊扶起来,然后问道:“云长,一路可辛苦?”

    马铖站在后面听自己老爹叫舅舅的字好悬没喷出来,自己这个狗熊舅舅竟然取了一个和关羽一样的字,看来是以关羽为偶像啊!

    马铖站在顾从新身后,所以他的怪态顾从新父子没发现,但是被对面的马士英看到了,马士英瞪了马铖一眼,马铖赶紧收拾起怪态,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

    顾从新听马士英问起赶紧说道:“现在四川被流寇占领不能走水路,小弟只能走陆路到长沙,然后在坐船南下,有了姐夫给的兵部行文,一路上没什么事情!”

    马士英听顾从新提起四川,不禁皱眉问道:“四川怎么样了?在七月份朝廷已经任命王应熊为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督川、湖、云、贵军务,专剿张献忠,现在流寇还在四川流窜吗?”

    顾从新听马士英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王督

    师接到任命后散尽家财招兵数千人,现在带领川将罗于莘、侯天锡、曾英、王祥等人集中于遵义。只是四川流寇大势已成,王督师只有不到一万人马,实在不敢硬碰硬啊!”

    现在全国上下成了一锅稀粥,南京这里都让马士英自顾不暇,那里管得了四川的事情。当时给王应熊的政策也是让他自谋粮草,能将流寇堵在贵州外围已经很不错了。

    马士英接着问道:“经过武昌时左良玉没有为难你吗?”

    顾从新笑道:“姐夫,左良玉虽然号称拥兵百万,可是他的那些货色小弟知道的门清,无非抓些乡间良民充数而已,小弟这次带来的七百黔兵可是以一当百,对付左良玉的那些花架子完全没问题。”

    听顾从新说完马士英皱眉问道:“我给你的信上不是说五百人吗?怎么多出来二百?”

    看到马士英有些不高兴顾从新赶紧解释道:“姐夫是这样的,小弟手中可用之兵只有二百人,没办法小弟从安顺二房那里借了五百人,二房那边深入彝区,士兵的战斗力比小弟的亲兵可要强上不少!请姐夫放心,小弟在城外就已经让手下士兵化整为零分批进城,现在居住在城中各地。”

    贵州顾氏的始祖是当年的镇远侯顾成,当年顾成去了北京后,长子一系就被带到了北京,但是将几个庶子留在贵州。二子顾统成了普定卫指挥使,三子顾勇也就是顾从新的直系祖宗,成了贵州卫指挥使。

    贵州在明代可不是后世的旅游胜地,就在十几年前的奢安之乱中,水西安氏的安邦彦围困贵阳达一年之久,整个贵州汉人被杀了大半。作为一省首府的贵阳都乱成这个样子,深入彝区、彝汉混居的安顺还能好的了?所以普定卫的士兵战斗力比贵州卫的士兵还要强,没办法啊,不卖力打仗彝人打进来谁也活不了。

    马士英听顾从新这么谨慎满意的点了点头,马士英倒不是有什么不臣之心,他这几百士兵也不具备什么威胁。马士英让自己小舅子从贵州调兵只是做一个保险,毕竟现在朝政不明,东林党结交左良玉对自己不利,万一左良玉顺江南下,自己也好有一支放心的武装保护全家老小安全南逃。只是现在马士英和东林党正在死斗,一点由头落在东林党手中都能被这帮搅屎棍放大曲解,所以不由得马士英不小心。

    马士英看了看马铖然后说道:“铖儿,你准备一下,明天将这些士兵以新招募的名义编入你的新军中,注意不要走漏消息!”

    看到马铖躬身答应后,马士英接着说道:“马銮,你的两个表弟交给你,你要负责他们每天的功课,每五日老夫要检查!”那两个小狗熊听马士英这么说没办法只好苦着脸点头答应。

    “好了,銮儿你带着弟弟们出去吧,我和你舅舅还有重要事情商谈!”

    马銮和马铖听父亲这么说赶紧躬身答应,然后带着两个小狗熊出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曹台望

    看到孩子们都出去,马士英低声问道:“云长,你这次来南京有什么事吗?”

    顾从新身为贵州卫指挥使,和后世一省军区司令一样大,自然事务繁忙,那里有闲工夫到南京这里看望多年未见的姐姐。

    顾从新听马士英这么说笑道:“其实没啥事,除了拜见姐姐外还有将两个小子送来南京这里读书,想求姐夫帮忙,最好能进入国子监读书。”

    顾从新是世袭的指挥使,也就是他这一脉不死绝,贵州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就是他家的。可是职位只有一个,但是顾从新的儿子却有好几个。上几代的指挥使都是将其他儿子安排到各个卫所当差,可是现在顾从新的亲姐夫马士英当了首辅,他就有了些想法,想为自己儿子在官场上谋一条出路。

    马士英听顾从新这么说点头答应下来,依着马士英的身份将那两个狗熊弄进国子监读书不是问题,等个一年半载经过选官出来当一个**品的小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从新听马士英答应十分高兴,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小事小弟想请示姐夫,四个月前咱家的商队从南直隶这边运回来一批白糖,成色及其好,水西那帮土司都喜欢的不得了,小弟借机也赚了不少银子,所以这次小弟来想要多运回去一些白糖。”

    云贵远离中原内陆,日常必需品比如食盐、白糖等都需要商队从内陆运去,顾家作为贵阳的坐地炮,干这种倒买倒卖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以前食盐等物品都是从邻近的四川运去,可是现在四川被张献忠占了,商路也就断绝,食盐只能从南直隶走长江水道运输。

    食盐属于大宗货物,从四川运的时候还有利可图,可是从远在数千里的南直隶起运那就没什么利益了,为了维持顾家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顾从新才要找一些高附加值的货物用来代替食盐。

    就在这时马铖搞出来了白糖,一开始马铖只想试验一下,所以让家中商队弄了一百斤运到云贵。但是没想到这种如雪的白糖在云贵大为畅销。云贵那些当了好几百年土司的土财主生活腐化的很,再加上云贵各种矿产丰富,那个土司手里没有几处铁矿、银矿、金矿,当这些上好白糖运到云贵时马上被这些土财主发现,最高时候炒到每斤白糖五两黄金的价格。

    顾从新虽然长得像狗熊但是很有经济头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他作为一家之主就要负责整个贵阳顾家上百口的生活,所以从商队首领处得知这种白糖是姐夫家工坊产出的时候,马上决定亲自来一趟南京,和姐夫商量一下供货问题。

    马士英听顾从新说完皱了下眉,看了看自己老婆顾氏,马士英对家中产业向来不管,都是顾氏在打理。

    顾氏听自家产的白糖赚钱也十分高兴,赶紧说道:“老爷,这个白糖是咱家工坊产的,当时铖儿从我这里要了一千两银子说要制造什么白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弄出来了!”

    顾从新一听是自己的未来姑爷弄出来的白糖心中大喜,顾从新可不是不管家事的马士英,他可知道白糖这东西能搞到多少钱,想到这顾从新眼珠转了转说道:“姐夫,大姐,你们的侄女妙音已经满了十四岁,看看是不是让马铖和妙音完婚?”

    顾从新想的很长远,以前马士英底儿臭没人和他结亲家,但是现在不同了。马士英成了朝廷首辅,手中大权在握,马铖还是马士英的嫡子,上门提亲的估计要踏破门槛了。在加上马铖搞出了白糖这么一个下蛋公鸡,顾从新自然不想这么一个完美姑爷变成人家的。虽然马顾两家在孩子小时候订过婚约,可是顾从新知道文人都是黑心烂屁*眼儿的货色,万一马士英为了联姻将自己女儿退婚怎么办?

    顾从新将马士英想的不堪确实有些冤枉他了,马士英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还是有道德底线的。所以马士英听顾从新说完不置可否的看了看顾氏。

    顾氏知道自己的弟弟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害怕自己家悔婚而已。顾氏原本就答应马铖婚事,现在听弟弟这么说笑道:“二弟,你可舍得妙音出嫁了?”

    顾从新儿子一大堆,可是女儿就这么一个,并且还是嫡出女儿,自然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听姐姐这么说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也是没办法,孩子毕竟大了,留来留去成冤仇啊!”

    顾氏笑道:“弟弟放心,妙音入门后姐姐就会把白糖工坊交给她管理,这下你放心了吧!”

    顾从新要的就是这句话,听姐姐这么说赶紧说道:“既然姐姐姐夫准许,那小弟就先不回家了,小弟这就给家里去一封书信,让妙音到南都完婚,等妙音出嫁后小弟在回贵阳!”

    马铖现在不知道他的婚姻大事就这样三言两语被决定,这时马铖正带着两个狗熊表哥在南京城里闲逛。

    顾淳顾溥兄弟俩这次来南京读书将家眷也带来了,老婆小妾一大堆人,马銮作为长子要安排住处给两个表弟一家大小居住。

    马銮走后剩下三个人在这大眼瞪小眼,马铖笑道:“两位表哥,正好现在无事,小弟带你们去城里看看可好?”

    顾淳听马铖这么说赶紧拱手道:“这样甚好,那就劳烦表弟了!”

    马铖看顾淳狗熊一样的身材非要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马铖笑道:“两位哥哥,这里没有外人,小弟也是不读书的人,向来不喜欢假正经,两位哥哥就不要在装了,该怎样就怎样不好吗?”

    顾溥年纪小,听马铖这么说赶紧舒展身体说道:“表弟早这么说多好,哥哥装的十分难受!”

    顾淳看弟弟原形毕露瞪了他一眼说道:“三弟,刚才爹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顾溥听哥哥这么说赶紧又装回原来的样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马铖看到这样笑道:“两位哥哥不要装假了,大哥现在不在眼前你们装给谁看呢?弟弟我就喜欢喝酒玩女人,原

    本想领你们去见识一下南都的花花世界,既然这样你们还是在家读书吧!”

    马铖说完作势要走,顾溥赶紧拉住马铖说道:“二表弟慢走,我二哥被我爹打怕了,他不去我去!”

    顾淳原本就想见识一下南京的花花世界,现在听马铖这么说犹豫一下,然后说道:“那好吧,哥哥就随你们出去看看!”

    三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酒色之徒,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在马铖讲了两个黄色笑话后三人的关系马上拉进不少。

    马府在朝天宫,这里出门不远就是更加热闹的夫子庙,马铖带着两个表哥到各处景点游玩一圈。这时因为刚下完雪,南京城里一片素裹,又有一番别样的趣味。

    顾溥看到秦淮河上的花船赞道:“表弟,这南都的人果然会玩,弄一条船在秦淮河上荡漾,嫖客上去随波逐流,别有一番情趣!”

    看到两个土鳖一副羡慕的眼神,马铖笑道:“南都的船娘还不是最好的,西湖船娘才是南直隶出名的好去处,等有机会领两位哥哥去尝尝鲜。”

    顾淳现在已经和马铖混的烂熟,听马铖说完眼睛放光的问道:“表弟,我们在贵阳就听说过扬州瘦马、大同婆姨、泰山姑子和西湖船娘,不知道南都这里可有相似的风月场所?”

    顾淳这一问可是真的问住马铖了,虽然马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穿越到明代后还真一次妓院都没去过,就在马铖为难的时候正好听到边上有人叫自己。

    “二弟,二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马铖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便宜二姐夫章尔佩,站在章尔佩边上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穿了一件深蓝色棉布长衫。

    马铖看到是二姐夫赶紧上前行礼道:“原来是二姐夫,舅舅家的两位表哥来南都了,正好小弟今天没事,带着两个表哥出来走走。”

    马铖说完将顾淳和顾溥两人引荐给章尔佩,马铖的二姐是赵姨娘所生,并不是正妻顾氏所生,但是按照明代礼法顾氏才是她的母亲,所以说顾从新是章尔佩的舅舅也不算错。

    章尔佩原本就想巴结马家,现在听顾氏的侄子来了,赶紧上前施礼,互相序了年谱后顾家兄弟就成了章尔佩的小舅子。

    章尔佩身边的那个人看到马铖后笑道:“灵药兄,这位就是你说的仲和贤弟?”

    章尔佩这时才想起身边这个人:“二弟,两位表弟,这位是愚兄的好朋友,国子监的监生曹台望!”

    马铖听章尔佩这么说眼睛一亮,曹台望?不就是阮大铖宝贝女儿阮丽珍的未婚夫吗?

    马铖这几个月忙着新军的事,早已经将阮丽珍的事情忘到脑后,现在看到曹台望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没有了结。

    马铖笑道:“曹大哥,小弟听姐夫说过你的文采飞扬,早想结交!只是这几个月来小弟军务繁忙,没有时间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引狼入室

    曹台望是太平府当涂人,是崇祯年间光禄少卿曹履吉的第三子。曹履吉是阮大铖的同年,所以曹台望早早的就和阮大铖唯一的女儿阮丽珍订婚。只是当年阮大铖依附阉党底儿臭的不行,在南京没法待了只好逃回老家,这样曹台望和阮丽珍的婚事才拖到现在。

    当时马铖想要对阮丽珍下手时拜托章尔佩,想要认识曹台望。章尔佩为了巴结马铖还真往心里去了,在曹台望面前为马铖说了很多好话。在加上曹台望现在也想结识马铖,从而与马士英搭上关系,所以看到马铖后分外热情。

    “仲和贤弟见外了,你我父辈就是世交,自然不用这么见外。”曹台望的老子曹履吉是马士英的同年,虽然关系没有和阮大铖这么近,但是也算的上世交,所以曹台望才有这么一说。

    马铖听曹台望这么说拱手问道:“听说曹大哥是阮尚书的娇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婚啊,到时小弟要去讨杯喜酒喝!”

    边上的章尔佩听马铖这么说有些不自在,赶紧在边上解释道:“二弟,曹贤弟在半月前已经和阮小姐成婚,当时二弟你在军中,守门军士不让愚兄进去,所以没法通知二弟。”

    原来那个阮丽珍成婚了,马铖原打算想要破坏人家婚礼,现在人家结完了,想到这马铖不禁有些丧气。不过马铖又一想这样也不错,在曹台望面前玩个夫前也能减轻自己心中的怒火。

    想到这马铖笑道:“原来如此,那小弟在这里恭喜曹大哥了。只是小弟没喝到喜酒,不知今天能不能让小弟补上?”

    喝酒完全没问题,曹台望家中也有些钱,在加上他想要结交马铖,所以赶紧说道:“这个简单,前面就是天香楼,几位兄弟可否赏脸,你我兄弟今天不醉不归!”

    顾氏兄弟原本出来就是要吃喝嫖*赌的,听曹台望这么说大声叫好,章尔佩偷眼看马铖没有生气,才放心拉着马铖低声解释道:“二弟,这件事是姐夫没办法,不过你放心,今天肯定让二弟如愿!”

    马铖听章尔佩这么说并没说什么,只是拉着章尔佩跟着曹台望走入天香楼。

    天香楼并不是什么饭馆子,而是秦淮河旁的最大的妓院。章尔佩身为姐夫却领着三个小舅子逛妓院,大概在明朝也是独一份了。

    曹台望家中世代官宦,在银子的威力下很容易找到一间靠河边的单间,推开窗户外面就是银装素裹的秦淮河,看着河面上外来的花船,喝着屋里碳炉上热的黄酒,鼻子中传来的是阵阵脂粉气,真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今天曹台望主要招待的是马铖,不过顾家兄弟跟着坐轿,也每人搂着一个如花美娇娘。顾淳在怀中美人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果然还是江南的姑娘多情,你看这皮肤都能掐出水!”

    顾溥装傻充愣般的问道:“二哥莫骗人,那里掐出水了?”

    马铖在边上淫笑道:“嘿嘿,不信让美人脱了裤子看看,肯定出水了!”

    顾氏兄弟和马铖都没什么文化,这番作为让曹台望十分看

    不起,这天香楼虽然比不上城里最好的青楼,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这里面的姑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经由妈妈教导多年才能出来接客。现在马铖这三人如此下流,真是让自认为风流才子的曹台望丢尽了脸。

    不过曹台望也没什么办法,马铖的老子马士英现在风头正盛,朝中东林党都被压制的不行,曹台望想要选官必须要马士英点头同意才行。想到这曹台望虽然在心中暗骂这三个二世祖丢人,但是表面上也只能强颜欢笑应承着。

    五个人就这样在天香楼中推杯换盏喝了起来,顾家兄弟都是武夫,喝这种度数低的黄酒如同和白开水一样,马铖自然不用说了,前世就酒精训练,这世也是军人,这种低度数的黄酒喝个二三斤还是没问题的。苦就苦了身为知识分子的章尔佩和曹台望,这二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里架得住这么喝酒,很快这二人就醉的人事不知。

    马铖看到章尔佩也喝多了心中暗骂:这个废物还要帮自己成事,现在自己喝多了还成你娘的事?

    马铖没办法只好叫来老鸨,给顾家兄弟和章尔佩安排房间。顾淳到没喝多,搂着怀中的美人问道:“表弟,怎么只要三个房间?你怎么办?”

    马铖指了指曹台望笑道:“表哥不知,老曹怕老婆的紧,如果今天不按时回家就要跪搓衣板了。两位哥哥今晚在这里好生安歇,小弟将老曹送回家!”

    顾淳不知道马铖心中的龌蹉想法,还以为他真的为兄弟考虑,顾淳笑道:“那好,我们就去开心取乐了!”说完顾家兄弟搂着两个美人走入自己的房间。

    马铖看了看像死狗一样的曹台望和章尔佩,拍了拍曹台望的脸问道:“曹大哥,你家在哪里?”

    曹台望已经醉的不行,被马铖打了几巴掌才昏昏沉沉的说道:“在双井巷,北城双井巷。”

    知道家在哪就好,马铖出门找龟奴雇了一台大车,然后将曹台望放在大车上,对着车夫说道:“去北城双井巷。”

    双井巷在北城国子监附近,马铖喝酒的地方在南城夫子庙,大车要经过半个南京城,到了双井巷这里已经天色将晚。

    双井巷这里因为地处北城,隔两个街口就是国子监,过了珍珠桥就是城里的小校场,所以这里人口比较稀少,天黑后街面上基本没什么闲人了。

    双井巷这里一共有五户人家,左手第二家门前贴着喜字,马铖看了看估计就是这家了。

    马铖上前敲门喊道:“这里是曹家吗?”

    过了一会儿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门外是那位?”

    “可是国子监曹台望的家?”

    那个声音回答道:“正是,不过我家老爷不在家,有事请明天来访!”

    是这里就好,马铖接着叫道:“我是你家老爷的朋友,你家老爷在外面喝酒喝多了,我给送回来了!”

    里面人听到这么说才打开大门,一个老头探出脑袋,看了看马铖问道:“我家老爷在何处?”

    马铖站在门口指了指车上的曹台望,那老头看到真是自己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又喝多了?这位老爷稍等,小老儿去找我家夫人出来!”

    马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声音响动,一个身穿素色对襟比甲的女子走了出来,马铖一看正是阮大铖的女儿阮丽珍。

    不过阮丽珍现在注意力都在相公曹台望身上,再加上现在日头西落,她并没有看清马铖的相貌。

    看到自己相公又喝的烂醉如泥,阮丽珍叹了口气那老头说道:“王伯,将老爷背进去吧!”

    那老头足有七八十了,那里能背的动一个成年人,马铖只好上前将曹台望背起,然后问道:“嫂子,背到那里?”

    阮丽珍看到这样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烦劳叔叔了,快请进!”

    说完阮丽珍在前面带路,马铖跟在后面将烂醉如泥的曹台望背进后宅。

    曹家和大富豪阮大铖的家可不同,大概曹台望的老子死的早,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家产,曹家房子只有前后两进,家中仆人除了阮丽珍的小丫头云娘外就剩门口那个老头子了。

    进入内宅后马铖将曹台望放在床上就出了里屋,阮丽珍留下云娘为曹台望梳洗,自己出来感谢马铖。

    因为男女有别,阮丽珍并没有抬头看马铖,而是低头说道:“多谢叔叔了,请问叔叔贵姓,明日我家相公起来后也好过府感谢!”

    马铖看到屋中没人,笑着说道:“嫂嫂,你难道不认得我吗?”

    阮丽珍听马铖这么说抬起头看了看马铖,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并不认识。当时马铖在阮家耍流氓的时候,阮丽珍连惊带羞,那里能记住马铖的模样,再加上现在屋中灯光昏暗更认不得了。

    看到阮丽珍不认得自己,马铖上前抓住阮丽珍的小白手笑道:“嫂嫂,弟弟的全身都被你看过了,怎么还能忘了呢?”

    阮丽珍没想到这个男子敢抓自己的双手,吓的退了一步说道:“叔叔,请你自重!”

    就在这时阮丽珍的丫环云娘从里屋出来,她刚为曹台望梳洗完毕,正端着一铜盆水,刚出里屋就看到马铖握着阮丽珍的手。云娘因为当时和马铖对质过,所以对这个恶人的相貌记得很清楚,现在看到这个恶人又来了,吓的一盆水都撒在地上。

    “你。。你,是你这个恶人!你怎么来我家的?”

    阮丽珍看到云娘这副神情马上问道:“云娘,你认得这个人?”

    看到小姐要受欺负,云娘赶紧上前挡在阮丽珍前面说到:“小姐,这个登徒子就是马铖!”

    马铖这个名字可是阮丽珍的一生噩梦,当时阮丽珍被马铖羞辱的好悬没上了吊,现在没想到这个恶人又来羞辱自己,阮丽珍骂道:“你这个登徒子,你要干什么?再往前我。。我就要叫人了!”

    阮丽珍这么说那里能吓到马铖,马铖笑道:“好啊,让大家来看看阮家大小姐是什么人,和曹台望结婚后还要勾引小叔!”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悲案

    从曹台望家中出来已经天黑了,阮丽珍最后还是屈服于马铖,毕竟阮丽珍大家闺秀,对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被马铖欺负后也不敢大势声张,只能低声哭泣。马铖这几个月都在军营中,在加上顾喜英怀着身孕,所以马铖真是憋得够呛,这下在阮丽珍身上将十八般工夫试了个遍,最后没尽兴将阮丽珍的丫环云娘也给强占了。

    完事后马铖整理衣服出了曹家大门,看门的那个老头子早已经睡了,马铖看了看曹家黑漆漆的大门心中想道:要记住这个门户,以后可以经常来玩耍一下,阮丽珍这种结过婚的少妇果然味道不同。

    离开双井巷马铖来到国子监前面的成贤街,这里地处小校场,所以巡夜的士兵很多。明代实行宵禁制度,天黑后就不许无故人等上街了。巡夜的巡检司看到马铖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赶紧上前盘问情况。

    马铖身上带着腰牌,出示后从巡检司这里借了一匹马,骑上回到南城自己家中。

    马铖今天中午喝了酒,在加上刚才占尽了阮丽珍的便宜,所以心情不错,哼着十八*摸的小调走进府门。马府守门的家丁看到马铖这样赶紧上前捧臭脚:“二爷回来了!”

    马铖将马匹缰绳扔给家丁,让他明天有空还给北城巡检司。那家丁接过缰绳后说道:“二爷,门房那里有个人还在等您回来,小的和他说了让他明天来,可是这家伙就是不走!”

    还有找自己的?马铖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去了门房,进屋一看原来那个倒霉鬼陈洪范还没走,正趴在桌子上假寐。

    马铖推门的动静惊醒了陈洪范,他看到马铖回来了赶紧上前问道:“贤弟,首辅可曾分配愚兄去处?”

    马铖今天风流快活一天,早已经将这家伙的事情忘到脑后,听陈洪范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还收了这家伙五千两银子。原本马铖打算只收银子不办事的,但是今天刚给曹台望带了绿帽子,心情不错,所以马铖决定还是帮帮这个倒霉鬼。

    “老陈,今天二爷我忙了一天的国家大事,实在没工夫去找父亲。这样吧,明天,明天我起来就去办你的事可好?”

    陈洪范闻着马铖一身的酒气,还有脸上沾着脂粉颜色,就知道这家伙那里去忙什么国家大事,肯定吃喝嫖赌去了。但是现在求人办事,陈洪范那里敢有半点不满意,赶紧点头笑道:“好说,好说,贤弟不要忘了就好!”

    打发走陈洪范,马铖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经过二堂书房的时候看到书房中还点着灯。这个时辰已经是深夜,大概是十一点钟左右,没想到书房还亮着灯,看来大奸大恶的马士英还没睡觉。

    马铖看到马士英还没睡,想了一下往书房走去,正好今天回家,不如将手中一些事情安排一下,其中几件重要事情需要马士英的帮助。

    来到书房前马铖轻声问道:“爹,您还没睡呢?”

    书房里传来马士英的声音:“是铖儿吗?进来吧!”

    马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马士英坐在书桌前,正在手捻胡须沉思。马士英看到马铖进来张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马士英刚说完就闻到马铖一身的酒气,脸上还有脂粉的痕迹,就知道这个儿子没干好事。

    “混账,回来就去胡混,下午干什么去了?”

    看到马士英生气马铖赶紧解释道:“爹莫要生气,儿子领着两个表哥去南城转了一下,正好碰到二姐夫和曹台望。二姐夫听说两个表弟要去国子监读书,就要安排我们喝酒,儿子盛情难却才跟着去的。”

    马铖已经十八岁,不管古代和现代都已经是成年人,马士英也只是看儿子生气,倒不是真的反对他喝酒会朋友。听马铖说完马士英哼了一声说道:“回来不好生陪你的小妾,跑出去胡闹什么?快去安歇吧!”

    马铖站起来给马士英倒了杯热茶,然后问道:“爹,儿子经过书房看这里亮着灯,所以想过来请安,看爹这个神态可是碰到什么难处?说出来儿子兴许有办法。”

    看儿子关心自己,马士英脸上露出来一丝微笑:“你小子还知道关心为父?你去安歇吧,朝中的事情你管不了。”

    听到是朝中的事情马铖更不能走了,他在军营中待了两个月,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情。马铖害怕历史在出现额外的变化,自然十分关心朝中大事。

    “爹,儿子经过这半年的历练已经成熟了,在说爹没跟儿子说,怎知道儿子没主意?”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也对,这件事实在关系太大,他手下的阮大铖、张捷、李沾、田仰之流都是反东林党的。手下唯一能信任的两个谋士杨文骢和越其杰偏偏在外地当巡抚,所以马士英这几天一直举棋不定。

    现在听马铖这么说马士英感觉也对,二子马铖是军中将领,对朝政不熟悉,不如听听这个外人的看法如何。

    马士英打定主意将前几日朝中发生的一件大事说了出来,马铖一听心中连呼庆幸,辛亏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赶回来了,要不非要铸成大错不可。

    原来让马士英为难的正是南渡三案中的第一案,大悲案发生了。

    大悲案其实很简单,在崇祯十七年十二月,一个叫大悲的秃驴忽然出现在南京的水西门外,并当众自称是出自于齐藩的宗室,获封齐王,从兵乱中逃出做了和尚。

    这名僧人语出惊人,说是崇祯帝早就预料到了日后的危局,在三年就令他南下避祸,后来又说崇祯并未殉国身死,意指弘光帝不是正统。大悲还扬言,讨伐弘光帝的大军不日即到,当下他就统率了一支伏兵,秘密分散潜藏在城外江畔的船里,不用再过多久,就会剿灭南京的弘光伪政权。

    听到如此轰动的消息,对弘光帝朱由崧多有不满的南京人,无不是带

    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理。事情很快就被报告到了西城巡检司,又经巡检司上报到了朝廷。负责南京城防的官员虽然不知事情的真假,但也不敢怠慢,于是赶紧行动了起来,连夜把城外江畔的数千艘大小船只驱赶到观音门集中,提督京营的刘孔昭则率部将散布消息的大悲和尚逮捕,交给刑部发落。

    弘光帝朱由崧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十分惊慌,赶紧派亲信赵之龙审讯他的来历,大悲起初信口开河说崇祯时封他为齐王,他没有接受,又改封吴王。接下来他又推翻了之前自己发布的崇祯并未殉国身死的说法,声称“今潞王贤明,应为天子,欲弘光让位”,“潞王恩施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改为支持潞王朱常称帝,要求朱由崧主动退位让贤。

    朱由崧原本对潞王有所猜忌,怀疑大悲是来为潞王刺探情报,便将他投入监狱,又传谕戍政赵之龙、锦衣掌堂冯可宗与蔡忠三堂会审,严加刑讯。吃不住痛的大悲很快招供,他本姓朱,安徽休宁人,十五岁就在苏州的寺院出家为僧,他招摇撞骗的目的,无非是想趁乱蒙蔽他人罢了。因为他知道,弘光帝朱由崧继统并不受欢迎,所以他自称亲王、想要颠覆弘光的说法,在民众当中确实获得了一定的支持,有不少的追随者。

    如此荒诞的结果,令刑部尚书解学龙也感觉很意外,大悲和尚不过是个疯狂而拙劣的骗子,案件没有再追索下去的必要,于是准备结案。

    但是,兵部尚书阮大铖却不这样认为,他坚称背后必定有幕后主使者。他先是派遣亲信前往审讯,发现大悲在供词中提到钱谦益,于是阮大铖开了一份黑名单,共有一百四十三人,牵涉有东林党首领钱谦益、都督史可法、内阁高弘图、礼部尚书顾锡畴、都御史易应昌、刑部尚书解学龙、礼部尚书徐石麒、副都御史袁继咸、翰林吴伟业、科道姚思孝、乔可、姜曰广、张慎言、刘宗周、祁彪佳等东林党和复社的成员,想把这件本来很普通的诈骗案,捏造成一起众人支持潞王称帝、妄图颠覆弘光政权的谋反案件,要大悲招供。

    阮大铖拟定的这份黑名单里,大部分是东林党人和复社的成员,分明就是想借着大悲案将朝中东林党余孽消灭干净。这时钱谦益也知道了阮大铖正在罗织罪名陷害自己,赶紧上疏辩解,抨击阮大铖的拙劣指控,矛盾开始公开化,事情也被捅到了内阁首辅马士英这里。

    马士英看到阮大铖收集的黑名单也左右为难,搞死所有东林党一直是马士英的终极目标,这帮东林党不管什么事情都扯后腿,已经严重影响马士英的执政,所以马士英一开始也准备借着阮大铖的手收拾东林党这帮搅屎棍。

    可是马士英毕竟是一个老练的政客,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和阮大铖只是利益结盟,如果共同的敌人东林党都消灭了,那下一步就是马士英和阮大铖唱对台戏了,毕竟这个首辅只有一个。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间

    马铖听马士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当然不希望马士英收拾东林党。马铖没马士英这么高的政治水平,看不到东林党完蛋后下一步就是马阮二人的竞争,只是马铖了解历史,知道最后南明灭亡的主要原因就是左良玉的顺江东下。

    历史上正是马士英和阮大铖利用三大案打击东林党,最后逼着东林党没了活路,才勾连左良玉闹出个清君侧。当时马士英为了对付左良玉的百万大军,只能将江北防备满清的机动兵团黄得功部,紧急调往九江,在这里阻击左良玉。

    正因为黄得功部的调动,在加上高杰中了许定国的计策被杀,江北四镇中最有战斗力的两镇土崩瓦解。剩下的将领有能力的刘肇基、李成栋等人没有威望,有威望的史可法却没能力统兵,所以天下坚城扬州才被满清一天攻破,城内八十万市民都惨死在多铎的屠刀下。

    “爹,千万不听听阮大铖这个馊主意,东林党人员众多,那里能是都杀光的?还有东林党和武昌的左良玉关系非浅,如果咱们收拾东林党,很容易给左良玉口实,万一这家伙领兵东下可怎么办?”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也是心中一惊,他只是估算朝中的政治形态,却忘了武昌的左良玉。除了左良玉武昌还有湖广巡抚何腾蛟、总督袁继咸、监军御史黄澍,这几个家伙可都是东林党的人。特别是黄澍这个老家伙,在十月份进城朝拜新君,就在御前举起笏板殴打马士英,要不是马士英腿脚还行跑的快,这顿板子肯定要吃的。

    当然黄澍和马士英的恩怨由来已久,以前黄澍在当官时不知怎么得罪了楚藩宗室朱盛浓,被朱盛浓告到首辅马士英这里,说黄澍毁制、辱宗、贪贿、激变。一开始马士英只是当一个普通案子在办,让锦衣卫去湖广将黄澍抓回来,那知道这下可得罪流氓了。

    黄澍身为东林党第一号闯将那里吃过这亏,马上发挥自己的特长,上疏历数马士英十项大罪,说马士英上得罪于二祖、列宗,下得罪于兆民百姓;举国欲杀,犬彘弃余。以奸邪济跋扈之私,以要君为卖国之渐,十可斩也。大意就是这种垃圾奸臣砍十次头也不解恨。

    除了指名道姓的骂马士英,黄澍进京后还要动手殴打马士英,所以马士英深知,只要东林党那边稍有异动,这个黄澍肯定撺掇左良玉东下。虽然马士英的小舅子顾从新说左良玉的士兵都是样子货,但是一百万的样子货也挺吓人的。马士英在听完马铖说的顾忌后,感觉还是不要下狠手收拾东林党为好。

    马士英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点头道:“铖儿说的很对!”可是马士英想到这件事可以缓解一时,但是长江上游的左良玉毕竟像一把剑一样悬在自己头上,如果不解决觉都睡不好。

    “铖儿,左良玉号称百万,实际也有八十万人,你认为该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麻烦?”马士英这时已经将马铖当成一个合格的谋

    士,所以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建议。

    马铖只知道历史大概进程,不知道左良玉的百万大军是如何失败的,不过黄得功的几万部队都能击败左良玉,看来战斗力并不高。正好自己已经将两万五千新军编练成,不如用这种鱼腩部队先练练兵。

    想到这马铖说道:“爹,儿子的新军已经编练完成,不如将儿子派驻九江,然后以朝廷的命令让左良玉入川去平定张献忠,如果左良玉不去到时候咱们就有了口实,儿子就带着两万五千人沿江而上,去武昌击败左良玉!”

    看到马铖在这信誓旦旦的讲着如何修理左良玉,马士英心中好笑,自己这个儿子带了几天兵就不知天高地厚,他手下两万五千人马半年前还是农民,就算马铖是戚继光第二,也不可能在半年之内就将农民变成精兵,所以对付左良玉还需要江北四镇出力。

    马士英看到自己儿子气势满满,不想打击自己儿子的积极性,笑道:“铖儿,这些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要训练好士兵保护南都就好了,其他事有为父来办。”

    看到马士英不让自己出兵,马铖也没办法,只好接着问道:“爹,儿子上午回来时在门口碰到陈洪范了,就是那个跟着左懋第去北都的陈洪范。这家伙说左懋第在北都投敌了,他跑了回来,想要在谋个职位。”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冷笑道:“左懋第这个人虽然迂腐,但是绝对不会投降。他的母亲陈氏在北都宁可绝食而死也不吃北虏俸禄,这种母亲养育出来的孩子能投降吗?倒是这个陈洪范有些可疑,陈洪范是辽东将门,他的一众亲属都在北虏那里当官,至于他到北都干了些什么,这可说不准。”

    马铖没想到马士英还有这种认识,看来马士英也不白给,一眼就看穿陈洪范的叛国行径。

    “爹,既然你知道陈洪范可疑,为何不将这个家伙斩首呢?”

    马士英叹了口气说道:“这陈洪范是辽东人,和左良玉关系不错,同时和东林党一些人也有关系,为父害怕杀了陈洪范影响太大。”其实陈洪范可没有马士英说的这么重要,他和东林党关系在好也只是个武将,东林党对这种货色只是利用而已,远远没到能为他出头的地步。现在留着陈洪范只是马士英想留一条和满清联系的管道,毕竟将和谈的大门堵死对谁都不好。

    原来如此,马铖赶紧问道:“爹,要不将这个陈洪范交给儿子,由儿子看着他可好?”

    马士英什么人物,今天马铖这么为陈洪范说话十分反常,马士英问道:“怎么?这个陈洪范给你钱了?”

    马铖被马士英说中心事脸红道:“给了儿子五千两白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儿子是一个有信用的人!”

    看马铖腼腆的样子马士英笑道:“既然你能管控住他就给你,职位你自己安排,到时候到兵部报备即可。”

    解决完陈洪范的

    问题马铖又问道:“爹,还有件事儿子想和您商量一下,儿子想用哪个左懋第当死间,您看行不行?”

    死间?马士英熟读历史,当然知道死间是什么意思。历史上两国互派死间探听军情的段子有很多,可是用三品侍郎当死间的还真没有过。

    “铖儿,这个左懋第刚直有余但是圆滑不足,死间需要胆大心细之辈,这个左懋第怕是不合适吧!”

    马铖对于这件事早已经想了很久,左懋第是又臭又硬,但是就是这种人当间谍才不会被人怀疑。

    “爹,咱们正好反其道而行之,陈洪范这家伙獐头鼠目一看就是反骨仔,可是左懋第这种浓眉大眼的您看着像间谍吗?”其实陈洪范长的很有些男子气概,毕竟是武将吗,没想到到了马铖嘴里成了獐头鼠目的家伙。

    马士英一想倒也对,可是左懋第出了名的硬骨头,如何让满清相信他能死心塌地的投靠过去呢?

    “铖儿你说的倒也可行,可是如何能取信北虏那边呢?”

    “这个简单,儿子打听到左懋第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南都,现在陈洪范既然说左懋第投北虏,咱们就借着这个由头让邢部判左懋第的家人死刑。左懋第是东林党,到时候朝中他的党羽自然要为他说情,咱们就可以借坡下驴放了他的家人,卖左懋第一个人情。然后儿子在派人去联系左懋第,晓知国家大义,左懋第必定能同意当这个死间。”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倒也可行,就算事情不成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但是如果成了到可以传来北虏内部重要的情报,马士英在心中盘算一下后也就同意马铖的主意。

    大事办完后马铖开始考虑自己的小问题,马铖对阮丽珍这个少妇很喜欢,同时给曹台望戴绿帽子这件事很刺激,马铖不想就这么放弃,所以再回来的路上决定给曹台望找点活干,最起码让他没空回家,这样马铖才能继续霸占阮丽珍。

    “爹,还有件事,中午儿子和二姐夫喝酒的时候,二姐夫求儿子在爹面前帮他说句好话,他想出去当官。”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哼了一声:“哼,章尔佩找到你了?老夫已经和他说了,再等一段时间,现在朝中东林党势力犹在,等老夫收拾完东林党,到时候想当官还不是老夫一句话的事!”

    “爹,事是这么回事,可是二姐夫毕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加上家中没什么进项。爹你也知道我娘管钱管得多严,国子监那几石禄米还不够二姐夫交朋会友的。二姐家中只有几个仆人服侍,爹你也不希望二姐受苦吧!”

    马铖的二姐马宇宁是赵姨娘所生,赵姨娘是大户人家出身,当年因为当官的父亲犯了官司全家男丁被杀,赵姨娘幼年就被卖到教坊司,成年后被马士英赎身当了小妾,正因为这种出身赵姨娘对正室夫人顾氏很尊重,所以顾氏对赵姨娘的这个唯一女儿还算不错。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假公济私

    虽然顾氏对马宇宁还可以,但在怎么说马宇宁也不是顾氏亲生,在成婚后顾氏在南京给马宇宁买了一个独门小院,然后给了点田产就不闻不问了,所以这几年章尔佩和马宇宁过的很是辛苦。

    马宇宁虽然不是顾氏亲生,但确是马士英亲生,马士英也不想看到自己女儿过的不好,所以在听马铖说完后也沉吟不语。马士英倒想在经济上帮助女儿一把,可是家中钱财都在顾氏手中掌握,马士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现在有左懋第这件事,东林党那帮人要救左懋第的家眷肯定要求到您,到时候可以和他们做个交换,这样也可遮人耳目。”

    马士英一想也行,反正怎么都要饶过左懋第的家眷,不如做个交换。

    看到马士英答应马铖又接着说道:“爹,儿子和阮大铖的女婿曹台望相交莫逆,不如这次也给他谋个出身吧!”

    马士英是什么人,眼睛一转就知道自己儿子打的什么鬼主意,马士英瞪眼问道:“小子,你是不是还对阮大铖的女儿不死心?”

    马铖心中想道:还什么不死心,儿子已经将阮丽珍睡了!

    不过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马铖赶紧赌咒发誓说自己已经忘了阮丽珍,这次是真的想为曹台望谋个出路。

    马士英那里能相信马铖的鬼话,不过马铖已经成年,马士英也不想过多的管自己儿子的狗屁事。马士英想正好也可卖阮大铖一个人情,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看到自己老子答应马铖高兴的说道:“爹,曹台望熟悉机关算数,不如让他去工部兵器局当差吧!”工部兵器局现在是马铖的地盘,营缮司郎中就是徐振业,曹台望到了兵器局还不被马铖拿捏死?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叹了口气:“铖儿,为父虽然和曹履吉关系一般,但毕竟是同年科举,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马铖听马士英这么说赶紧跪地保证道:“爹,儿子就是玩玩,绝对不会弄出人命的!”

    看到马铖言真意切的样子,马士英也无可奈何,马铖可是他的亲儿子,难道将马铖送去官府治罪?没办法马士英只好摇头叹息。

    “铖儿,为父听说你拜宋长庚为师?”

    宋长庚?大概就是宋应星,马铖赶紧说道:“爹说的对,只是儿子想要借助宋应星的助力生产火铳而已!”马铖知道宋应星和马士英不太对付,所以赶紧为自己解释一下。

    “哎,宋长庚这个人虽然有些迂腐,但是道德水平是够的,为父希望你跟着他多学习为人处世,知道吗?”

    马士英这半年多发现这个二儿子越发的心狠手辣,这次将曹台望弄到自己手下肯定是不怀好意,所以马士英才想让马铖跟着宋应星学习做人,虽然这个社会充满了尔虞我诈,但是马士英不希望自己儿子也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马铖听马士英说完心中暗道:宋老家伙年纪一大把才混到五品,这种为人处世我跟着他学什么?不过马士英说的话马铖不敢不应,

    只好躬身表示自己明白。

    马铖离开马士英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小院,现在顾喜英已经怀孕八个多月,身子越发的沉重,看到老爷回来赶紧起来准备行礼。马铖搀扶住顾喜英说道:“快起来,你现在身子重,不要多礼了。”

    顾喜英现在满脸都是当母亲的荣光,看到马铖回来赶紧说道:“老爷,半月前奴婢找城里的张半仙算了,奴婢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并且将来有大出息,肯定能封侯拜相!”

    听顾喜英这么说马铖心中暗笑,谁都知道马士英是首辅,那个什么张半仙为了赚钱自然什么好听说什么。不过马铖不想打击顾喜英的高兴劲,毕竟这是她的第一胎。

    “好啊,其实老爷我也喜欢女孩,女孩是父母的小棉袄。”

    这个时代重男轻女,顾喜英听马铖这么说还以为是在安慰她,赶紧正经的说道:“老爷放心,这一胎绝对是儿子!”

    马铖这一天喝酒玩弄阮丽珍,早已经累得不行,摆了摆手说道:“好,你说什么都行,老爷累了,要安歇了!”

    顾喜英赶紧叫来丫环为马铖脱衣,边脱边说道:“老爷,我二哥这次和顾家老爷一同来了,老爷能不能在军中给安排了位置?”

    马铖这时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说道:“好,让他明天过来,就当个参将吧!”

    顾喜英听马铖这么说大喜,赶紧服侍马铖安歇睡觉。

    回到自己家自然睡的比军营舒服,马铖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屋外的顾喜英听屋里有动静赶紧带着丫环进屋服侍马铖穿衣。

    马铖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焕发,看到顾喜英笑着说道:“小妹,今天没事老爷领着你出去转转?”

    顾喜英笑道:“大夫说了,奴婢身子重不能乱动,要小心在家安胎!”

    马铖想了想也对,毕竟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

    “老爷,昨晚你说让奴婢的二哥当参将,现在我二哥就在外面等候叩谢老爷的恩典!”

    马铖听顾喜英这么说一愣,顾喜英有个二哥他知道,怎么到南京了?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给他一个参将了?在马铖军中参将已经属于高级军官,比总兵低一级而已,自己绝对不可能将这种重要官职交给刚来的顾老二。

    “老爷我什么时候说给他参将了?参将在军中掌管一万多名士兵,那里是他能管了的?”

    顾喜英听马铖出尔反尔不高兴的说道:“老爷,昨晚你说的让我二哥当参将,春莲昨晚也听到了。”

    马铖看着丫环春莲问道:“昨晚我说过这话吗?”

    春莲点头答应:“老爷是说过,婢子也听到了!”

    看样子是自己说的。马铖没办法只好解释道:“小妹,大概是我昨晚随口答应的,这个参将实在不行,要不给你二哥一个百户怎么样?”

    参将和百户差了十万八千里,顾喜英自然不能满意:“老爷,顾忠现在已经是百户,我二哥是他叔叔,

    怎么还要和侄子当一样的官?”

    看到顾喜英的蛮不讲理,马铖实在没办法,只好说道:“小妹,你看你大哥也只是个游击,你二哥能当参将吗?要不这样,给他个千户怎么样?”

    顾喜英想了想也行,毕竟大哥才是游击,二哥在贵州就是个普通大头兵,让他当参将手下人肯定不服。现在成了千户在军中有大哥帮助也不错,想到这顾喜英点头答应。

    马铖看到顾喜英满意才放下心来,出了里屋来到外厅,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拘谨的站在大厅中。

    那个男子和顾长卫有七八分相似,看到马铖出来赶紧跪地磕头道:“小。。小人顾四,见过军门大人!”

    马铖在大厅中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你是顾长卫的弟弟?起来吧!你在贵阳卫担任什么职务?”

    顾四赶紧起身恭敬的回答道:“小人是贵州卫武库的库丁!”

    马铖一听心中这个泄气,他以为依着顾长卫的能量怎么说也能为弟弟弄个小旗,没想到是大头兵一个。如果这样那可就难安排了,马铖的新军专业性很强。在加上这个顾四是凭关系进来了,马铖并不想让他直接当军官。

    想了一会儿马铖有了主意说道:“本督给你哥起名叫顾长卫,你就叫顾长生吧!现在你跟本督去前院,本督给你安排职务。”

    马铖领着顾长生来到前院亲兵房,这里住满了马铖和马士英的亲兵卫队,其中马铖的小舅子顾勇就在这里住。

    马铖找到顾勇,对他说道:“这是你叔叔,本督已经让他当千户了,你带着你叔叔去军中找王显,让他安排具体事务!”

    顾勇一听大喜,自己叔叔上来就是千户官职,顾勇赶紧单膝跪地感谢马铖。

    马铖挥了挥手说道:“你快去快回,本督上午还要去趟兵器局。”顾勇答应一声带着顾长生去了城外军营。

    安排完这件事后马铖转身又去了后院,马铖只要在家一天就要每天去给父母请安,现在已经临近中午,这个时候去请安已经有些晚了。

    马铖来到母亲的房外,高声说道:“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儿子来了顾氏十分高兴,让人为儿子预备座椅,等儿子进屋后拉着马铖的手问道:“宝儿,在军中可辛苦?”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马铖在顾氏身上看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影子,马铖为了不让顾氏担心,笑道:“一点不辛苦,母亲不用担心!”

    顾氏看马铖这么说微笑道:“我的宝儿也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受点委屈就哭鼻子的宝儿了!”

    听老娘提到自己童年的糗事,马铖赶紧转移话题道:“娘,我舅舅呢?还有那两个狗熊表哥呢?”

    顾氏听马铖叫顾淳、顾溥二人狗熊,顾氏笑骂道:“胡说什么,他们可是你嫡亲表哥!你舅舅知道大房一家在北京遇难,现在镇远侯这个爵位空了出来,你舅舅就活了心,想要活动一下继承镇远侯这个爵位。”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选官

    第一代镇远侯是朱元璋的战友顾成,顾成的嫡长子早亡,所以第二代镇远侯是顾成的嫡孙顾兴祖。到了崇祯年间最后一代镇远侯是顾肇迹。顾肇迹在崇祯十七年北京城陷时被流寇所杀,全家也死在流寇刀下,所以镇远侯爵位现在空缺。

    顾从新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开始活动,不过他顾从新只是三房,在他上面还有安顺顾氏的二房在,按着律法这个镇远侯怎么说也轮不到顾从新。不过顾从新有个好姐夫,那就是马士英。顾从新在得知自己姐夫成为首辅后,开始对这个镇远侯有了想法,这也是他千里迢迢从贵阳跑到南京来的主要原因。

    马铖对镇远侯的爵位没什么兴趣,所以听顾氏讲着镇远侯的历史也就随便敷衍着。顾氏看马铖不感兴趣也就不说了,反而笑道:“宝儿,再过一个月你的表妹就要来了,为娘和你舅舅已经商量妥了,在正月里就给你们成婚!”

    马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中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就连女人都没找几个,所以早已经将自己这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妻子忘到脑后。

    马铖喜欢的是那种大胸、大长腿的成熟美女,那种十四岁还没长开的初中生有什么好?可是马铖知道这个时代婚姻包办,自己对自己的正妻人选完全不能做主,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这件事娘做主就行,儿子没意见!”

    顾氏看到马铖有些不高兴,不仅骂道:“铖儿,贵阳马、顾、杨、越四家历代联姻,你还是嫡子,命中注定就要和另外三家的女儿成婚。现在你军中大部分将领都是你舅舅的部下,成婚后你指挥他们会更加得心应手!”

    听自己老娘这么说马铖不满道:“那大哥呢?大哥不是找宁波张家的女儿成婚吗?”

    不提老大马銮还好,一提马銮顾氏就一肚子火:“你大哥当年受了你姑丈杨文骢的蛊惑,非要找什么书香门第,结果呢?你大嫂只是宁波张氏偏房的庶女,岳家更是一个举人,对你大哥官场上半点帮助没有,你希望学你大哥吗?你不嫌丢人老身还嫌丢人呢!”

    顾氏一提起张氏就是一肚子火,话匣子一打开就开始骂,马铖在边上听得心烦,站起来找个理由先跑了。

    离开老娘的住处马铖来到前院,这时顾勇已经回来,马铖带上自己的亲兵准备去兵器局看看。这几天宋应星要开始铸炮,所以前几天就给马铖送过信。

    马铖还没出大门,就看到自己的二姐夫和曹台望来了。

    看到曹台望来了马铖有些心虚,毕竟昨晚上就在他面前玩弄了他老婆,万一今天这个家伙是上门问罪的怎么办?

    不过等曹台望走进马铖发现他满脸笑容,估计不是来闹事的,毕竟没人在知道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后,还能笑得出来。

    走到马铖身边曹台望拱手笑道:“昨晚多谢仲和贤弟将愚兄送回家去,贱内说是贤弟亲自将愚兄背进屋的,愚兄谢过贤弟了

    !”曹台望说完对马铖深深一躬表示感谢。

    看曹台望不是为了绿帽子的事而来,马铖松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不用感谢,你老婆已经用身体感谢老子了。同时嘴上说道:“那里那里,都是自己兄弟,说这些见外了!”

    二姐夫章尔佩也笑着说道:“二弟,今天我们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大事要感谢你!今天上午吏部行文,我和曹兄选官的事定了,愚兄去江西新建县担任从七品县丞,曹兄留在京中去工部营缮司担任正八品司丞!”

    马铖没想到马士英办事挺快,昨晚刚和他说完今天上午公文就下来了。其实章尔佩和曹台望选官的程序早已经走完,就差吏部尚书签字同意了。以前的吏部尚书是东林党人张慎言,现在吏部尚书换上马士英的铁杆张捷,只要马士英这边同意,吏部那边自然没什么难度。

    马铖听章尔佩说完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小弟恭喜二位了!”

    曹台望拉着马铖的手认真说道:“仲和,我们俩要感谢贤弟,多谢贤弟在元辅前面为我们说话!”

    “哎,二位怎知道是马铖说的话?”

    曹台望笑道:“实话和仲和你说,我和灵药的事就卡在吏部,张天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同意。但是昨天我们刚和仲和你说完今天就下来了好消息,为我们说话之人不是仲和你还能是谁?”

    听曹台望这么说马铖也就不在掩饰:“没什么,只是小弟举手之劳而已,我和父亲说了,二位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管自家人难道让人看笑话吗?”

    听马铖承认曹章二人更是亲热,曹台望非要拉着马铖的手要安排他喝酒。马铖推辞道:“二位哥哥,今天小弟实在有事,小弟已经和工部的徐郎中约好,今天要去兵器局看看,实在不能陪二位哥哥了!”

    徐振业因为搭上了马士英的路子,现在已经是工部营缮司的郎中,官职正五品。而曹台望要去的也正是营缮司,听马铖要去见自己的主官,曹台望赶紧问道:“仲和贤弟,这个徐郎中可是营缮司的郎中?”

    “对啊,曹大哥可认得?”

    曹台望心中高兴,这个马铖认识自己的直管上级,只要能靠上马铖,看来升官发财不是难事。

    “仲和贤弟,正好今天哥哥没事,不如跟着一同去兵器局看看,也好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

    马铖就等曹台望这句话,笑道:“那好吧,来人,给曹大哥去找个轿子!”

    马家自己就有轿夫,听二爷这么说家丁赶紧找来一顶小轿,曹台望上了轿和马铖一同去了北城。章尔佩要回家准备,所以没有跟着同行。

    徐振业自从投靠了马铖后就官运亨通,在半年时间里就从六品主事升为五品郎中,所以徐振业在心中十分感激马铖。

    在接到马铖想要来兵器局的通知后,徐振业亲自带着兵器局的大小官员,站在门口等候马铖的到来。

    当徐振业看到马

    铖来到门前,赶紧小跑来到马铖马前,牵住马的缰绳恭敬说道:“下官恭迎军门大人!”

    徐振业是正五品郎中,虽然官职没有马铖大,但是徐振业是正经的科举官,按理马铖见到徐振业应该先行礼才对。现在徐振业不顾身份要上前舔腚,不免让营缮司的一些官员十分不齿。

    徐振业知道手下这帮家伙看不起他,但是徐振业在心中却嘲笑这帮家伙不懂进退,马铖是马士英的儿子,搭上这条船将来侍郎巡抚都做的,弄不好徐振业在致仕前还能当一任尚书,至于阁老这个阶层,徐振业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马铖下了马拍了拍徐振业的肩膀笑道:“老徐,工作怎么样?干的开心不?”

    徐振业陪着笑说道:“得蒙军门大人照顾,下官官运亨通,自然开心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马铖说完对身后的曹台望挥了挥手,然后对徐振业说道:“徐大人,这个是本督的好朋友曹大哥,刚被吏部选官分到你的营缮司当司丞,以后需要徐大人多多照顾了!”

    听到是马铖的好朋友,徐振业不敢怠慢,赶紧拱手说道:“这个完全没问题,以后曹贤弟就是本官的亲信,请军门大人放心!”

    徐振业说完对远处的营缮司同僚说道:“大家都过来,见见新同事!”

    那帮营缮司的官员虽然都不齿徐振业的为人,但是徐振业毕竟是主官,主官说话谁敢不听?所以一个个都走了过来和曹台望打招呼。

    趁着曹台望和众人含蓄的时候,马铖对徐振业小声说道:“老徐,等这个曹台望入了职,你给他安排重重的工作,让他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回家,知道吗?”

    徐振业不懂马铖什么意思,还以为马铖想要锻炼曹台望,所以保证道:“军门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他历练出来!”

    看到徐振业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马铖骂道:“放屁,老子不是让他成才,是让他没工夫回家!老子看上了他的老婆,这家伙总回家老子还怎么去开心快活?”

    听马铖这么无耻徐振业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骂马铖不是人的同时,嘴上保证道:“下官明白了,请大人放心,保证不会耽误大人风流快活!”

    听徐振业领悟了自己的意思,马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本督的老师说这几天要炼制火炮,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徐振业掌管工部营缮清吏司,负责全国坛庙、宫府、城垣、衙署、府第、仓库、廨宇、营房等工程,每日事务繁忙,那里能天天盯着兵器局?所以徐振业赶紧叫来兵器局的大使,询问他火炮的进度怎么样了。

    那个大使赶紧躬身说道:“自从宋大人来后改进了生产工艺,炼钢坊产量大增,现在宋大人正在制作铁范,这几天就要开始动工生产炮身!”

    没想到宋应星进度挺快,马铖满意的说道:“好,咱们进去看看怎么样了,顺便本督要拜见一下老师!”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火炮

    中国从唐代*开始就已经将火药用于军事,到南宋时期为了对付北方兴起的蒙古帝国,更是将火药武器发扬光大,这时已经发明身管武器突火枪。但是局限于火药配方威力不足,火器的制造材料多种多样,所以这个时期的火器只能当成辅助武器使用。

    火器真正独当一面要从元末明初的农民战争开始,当时为了争夺南中国的控制权,朱元璋和长江中游的陈友谅、下游的张士诚大打出手,因为朱元璋当时实力最弱,没办法只好大量发展火器这种新式武器。

    朱元璋利用火器先后打败了各个农民割据势力,赶走了蒙古人建立了明朝。明朝的建立,使我国封建社会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当时,社会经济十分繁荣,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极为发达,海外贸易非常活跃,新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处在萌动状态,资本主义因素开始萌芽,科学技术进步出现了明显的转机。

    所有这些新的进步的因素,为明代的兵器特别是火药、火器发展提供了物质技术基础。加之有明一代,北方长期受到游牧部落贵族统治者的骚扰,东南沿海经常遭受倭寇的侵掠,因此为了巩固边防,抗击外族的进犯,明代统治者十分重视国家武备,对火药、火器尤为重视,朝野上下视火器为御敌长技。在这样的历史背最下,明代的火药、火炮迅速发展起来,出现了我国火药火炮史上的鼎盛时期。

    从明初火器作为明军的主要兵种加入作战序列,在永乐年间甚至出现了全火器部队神机营。这时期经过从宋代到明代几百年的摸索,工匠已经可以使用金属作为火器的主要材料,各种身管武器层出不穷,为朱元璋能占领全国立下汗马功劳。

    明王朝建立后朝廷对火器的开发并没有停止,在明中期各型武器已经具备近代火器的基本特征,比如火铳具有望山、扳机,火炮具有炮耳、炮架。

    在明朝万历时期,广东明军将沉没于珠江湾的荷兰商船打捞出水,发现上面的火炮比自己使用的火炮先进不少,马上上报朝廷开始仿制。这个时期明代科技实力不比西方差多少,所以很快就将这种西方大炮仿制出来,朝廷特命名为红夷大炮,在辽东宁远城打死努尔哈赤的,正是这种仿制的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威力巨大,但是明朝仿制的火炮还是不如原装的厉害,没办法为了增加威力和射程,只能增大炮身的厚度,这样一来火炮最为重要的机动性就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火炮外型很好仿制,但是具体铸炮方法和原材料的制造这个靠仿制是学不会啊。明代铸炮的方法还是泥范法,也就是从中国古代使用的翻砂法发展出来的工艺。

    泥范法在西周时期就在使用,当时主要用来制作青铜器。泥范法原理十分简单,先用细箩筛制白泥,剔除石子和杂物。然后将调合均匀的泥土拍打成平泥片,等泥片半干后按照所

    铸造的火炮的形状制成几大块泥漠,而后晾干,或用微火烘烤,修整剔补范内面的瑕疵,做到尽量光滑,这就成了铸造所用的外范。

    然后用相同工艺制作内范,外范分为几个部分,内范是一个整体。但是要比外范要小,和外范相差的尺寸就是大炮的厚度。也是等到里外全都干透,将内范倒置于底座上,再将外范置于内范周围。外范合拢后,用胶泥把外范封死,等到胶泥干透后,再盖上上面封闭的范盖,范盖上至少留下一个浇注孔。

    然后就是浇铸了,将融化的青铜溶液沿浇注孔注入,等铁液冷却后,打碎外范和内范,将所铸的火炮取出,经过打磨修整,这就是红夷大炮的制作工艺。

    这种工艺不能说不好,泥范法工艺简单,原材料可以就地取材,适合大规模生产。可是泥范法制造青铜器可以,使用温度更高的生铁就不行了。因为泥范在怎么阴干其中也含有气泡,当温度高达上千度的铁水灌进泥范时,其中气泡就会膨胀,这样铸造好的炮身内部就会出现气泡,这对火炮的使用寿命和威力都有不少的影响。

    生铁的延展性没有青铜好,加上工艺不可避免的形成砂眼,为了防止炸膛,国产大炮都弄得很重,才有千斤万斤大炮一说。

    从海里打捞出来的原版火炮就没有这个原因,当然不是西方生产工艺更先进,只是西方将泥范法改成了失蜡法,大大减少炮身气泡的形成。

    马铖也不会西方的失蜡法,但是他会一种更简单、更适合中国国情的工艺,这就是铁范法。

    铁范法也叫铁模铸炮法,发明人就是清末的龚振麟。龚振麟是浙江嘉兴县县丞,本来和军火工业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有个“素有巧思”的名声在外,鸦*片战争期间被两江总督裕谦调到宁波军营专门负责铸炮。

    当时清朝正在和太平军作战,前线大炮损耗多,需求量极大。龚振麟经过几次试验,终于发明了铁模铸炮法。

    铁模铸炮法和泥范法差不多,先用熟铁制造成大小合适的硬模。铸炮时,先将铁模的每瓣内侧刷上两层浆液。第一层浆液是用细稻壳灰和细沙泥制成的;第二层浆液是用上等极细窑煤调水制成的。然后,两瓣相合,用铁箍箍紧、烘热,节节相续,最后浇铸金属熔液。待浇足熔液,冷却成型以后,即刻按模瓣次序剥去铁模,如剥掉笋壳一样,逐渐露出炮身,再剔除炮心内的泥胚胎,膛内自然光滑。

    同传统泥模铸炮相比,铁模铸炮的优越性在于铸造出来的炮身品质好,里外表面光滑,不像泥模那样会让炮身产生气泡。再来就是因为不需辛苦涂制泥模等干燥,因此制造速度极快,且不受气候影响。因为模子可以重复使用,生产速度快,产量大,成本可以压得很低。更大的意义在于标准化制造。标准化批量制造出外形、性能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产品,这点对于火炮来说

    是至关重要的。

    马铖的办法比龚振麟的要先进,马铖看过后世很多穿越小说,决定采用后世南北战争时使用的身管自紧法。

    第一步是和龚振麟一样制作外范。然后用传统泥模铸造法铸成铁制内范,这样就可以用来铸炮了。因为内范也是铁制,所以内部是空心的,两头各有管道用来进水和排水。

    炮身这次不用生铁,改用低碳钢。当融化的金属液浇入模具后,金属液便开始慢慢冷却,这时候内模里的水就派上用场了,靠近内模的金属液在水的作用下最先冷却凝结成钢,而在外层的金属液冷却较慢。

    因为热*胀冷缩的原理,等到整个铸件都冷却完毕后,外层后冷却的部分就会紧紧地箍住内层先冷却部分,这样整个铸件就会产生一个向内紧箍的力,就是有了这个力才使得炮管能够承受更大的膛压。这种内模控制冷却的方法可以有“身管自紧”的效果。

    经过身管自紧工艺的身管,使用寿命大为延长,还能大幅度的减少身管厚度,减轻重量,增加火炮的机动性。

    当然这只是马铖臆想出来的办法,具体怎么办还需要宋应星去实际操作,马铖可不具备动手能力。

    当时马铖将图纸和自己写的铸炮方法交给宋应星,宋应星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只是表示要先研究一下。这一研究就研究了三个月,原本马铖已经对能不能产出合格的大炮死心了,没想到这时宋应星送来消息,让马铖来一趟,铸炮的事情有眉目了。

    马铖来到铸炮车间正看到宋应星指挥工人在忙前忙后,这老家伙几个月不见胖了不少,马铖为了让老家伙满意,在物质条件上尽可能的满足老家伙,除了将宋应星的两个儿子送去给钱谦益当徒弟,还花了五百两银子从勾栏之中赎了一个清倌人,交给老家伙宋应星糟蹋。

    不过有付出就有回报,现在的回报就是宋应星终于给马铖搞出火炮了。

    马铖虽然在心中叫宋应星老家伙,但是表面上可不敢有半点不恭敬,因为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如果你对自己老师不尊敬那基本在社会上没法混了。

    马铖还有远大的理想,所以虽然心中骂宋应星老家伙,但还是躬身上前行礼道:“徒弟马铖,拜见老师!”

    现在虽然是十二月份,但是因为这里是铸炮车间,里面的温度还是很高的,宋应星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到马铖后说道:“仲和你来了,为师这次终于不负众望,将你的那个铁模铸炮法捣鼓出来,今天就是第一次浇铸,所以让你来看看!”

    马铖听宋应星说完大拍马屁:“老师果然天纵英才,徒弟只是个想法,根本没想到能不能成,没想到老师竟然成功了,徒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宋应星挥了挥手打断马铖的马屁:“好了,现在稍等片刻,一会儿就要开始最重要的浇铸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试射

    火炮车间现在一片繁忙,大家都在伺候地中央一个高两米,直径半米的铁家伙。这个就是制造火炮的铁范,马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免十分好奇,走上前想要详细观看。

    宋应星看到马铖好奇心大盛,在边上叫道:“仲和,快回来,一会儿就要浇铸了!”

    马铖听宋应星这么说赶紧离开这个铁家伙,走到宋应星身边说道:“老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浇铸大炮!”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翻了翻眼皮说道:“仲和,为师不知道你这图纸都是从那里抄来的,为师论起机关数学,在大明也算得上第一人,但是你这些图纸可没见过!”

    “哈哈,弟子不是和老师说过吗,都是跟着那个佛郎机传教士所学,至于对不对那弟子就不知道了!”

    马铖在这打着马虎眼,宋应星也知道马铖没说实话。宋应星可不是后世满清那种不问世事的官员,明代官员和那些传教士联系紧密,虽然宋应星没有像徐光启那样入教,但是和传教士还是有过接触的,那些金发绿眼的洋鬼子可没有马铖的本事。

    宋应星知道马铖肯定不会和他说实话,故而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兵部营缮司这帮狗才对宋应星明显比马铖要好,一个七品主事看到宋应星坐下赶紧上前奉上茶水,看的马铖在心中暗骂狗眼看人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宋应星科举正途出身,混了一辈子官场,从最低级的八品教谕到五品知州,面前的这些工部官员大部分都是宋应星的后辈,在加上宋应星在机关上的造诣,那些工部官员自然恭敬有加。

    但是马铖就不同了,大字不识一个,还是个丘八出身,虽然老子马士英是首辅,但是马士英的臭名和宋应星的清名可没法比,自然这些工部官员也就看不起马铖了。

    在车间中职位最高的是马铖,最低的就是宋应星,现在最低的宋应星有座位,最高的马铖反而没有座位。徐振业在边上实在看不过去,赶紧喝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在去拿一把椅子来给军门大人坐!”

    马铖听徐振业这么说心中十分感激,坐不坐的倒没什么,只要刚才实在下不来台。马铖听徐振业说完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在老师面前那里有弟子的座位!”马铖说完站在宋应星的身后,开始观看浇铸火炮。

    前期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下一步就是将这个铁家伙放入地坑,然后在周边筛入细沙,用来固定铁范。等所有工作都准备完成,工匠在宋应星的示意下开始浇铸,将邻近炼钢车间刚出炉的钢水缓缓灌入铁范上的六个孔洞中。

    灌完铁水开始将水导入内范,一时间整个火炮车间雾气腾腾,如同人间仙境一样。等铁水冷却的差不多了,在将铁范整体取出,然后由外至内拆除铁范。

    等所有铁范都拆除后,一个黑黝黝、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出现在马铖面前。如果有后世军事爱好者来到现场,一定

    会发现面前这个大家伙就是滑膛炮的巅峰,拿破仑炮。

    拿破仑炮是一种以法国皇帝的名字命名的滑膛炮。这是一种火力凶猛、制造和使用极为简单的有效武器,原装的火炮由青铜铸造而成。虽然拿破仑炮性能优越,但是不意味着它就没有缺陷,由于青铜铸造的炮膛相当厚重,因此整门火炮的重量很大,这就使得其机动性很差。

    不过马铖用钢水铸造出来的这门炮没有青铜炮的缺点,因为材料问题,这门钢炮的重量远远轻于同口径的青铜炮,不过钢炮也是有缺点的,那就是使用寿命不如青铜炮。

    马铖来到火炮前面详细观看,这个大家伙还没有完全冷却,通体还散发着温度,马铖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是被宋应星阻止了。

    “仲和,不要摸,现在他的温度很高,还要慢慢冷却!”

    马铖赶紧缩回手问道:“老师,为什么不能用水冷却?”

    “现在这门铁炮内部和外部温度不一样,如果在外面淋水冷却内部就会出现裂痕,很容易炸膛。”

    马铖没想到宋应星还知道冷热不均的远离,赶紧问道:“老师果然大才,懂得冷热不均的道理!”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点点头说道:“冷热不均?这倒是个好名词。为师几日前已经试验过一次,浇铸完后马上用水降温,那知道炮身就出现了裂痕。”

    马铖听宋应星这么说才知道原来这帮家伙几天前就已经做过实验,大概是失败了没告诉自己,今天这是有了十足把握才通知自己来观看。

    就在马铖和宋应星聊天的时候火炮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马铖这次可以靠近仔细观看了。

    这门火炮和以前的明军火炮不同,明军的大炮因为材料问题在炮身有五至六道加强筋,用来防止炸膛。这门火炮和明军仿制的红夷大炮很像,只是口径比更大,也就是炮身更长。

    马铖仿制这门拿破仑炮长一米六,口径九厘米,已经达到了十七倍口径,和m1841型6磅野战炮差不多。

    边上有工匠弄来吊杆,将这门火炮吊放在地称上,得出的数据是七百三十四斤。明代的一斤相当于五百九十多克,这七百多斤合后世的三百多公斤,已经比6磅的青铜炮要轻了。

    宋应星看到这个重量就是一皱眉,他知道明代的红夷大炮都是千斤起步,最重的神武大将军更是上万斤,就是射程只有一百多步的大样佛郎机炮也有**百斤,这种小炮只有七百斤,看来射程应该没有多远。

    这门火炮完全是按照马铖提供的图纸完成的,所以宋应星十分不放心,担心的问道:“马铖,这种小炮如此轻,估计也只有二百步的射程。”

    马铖哈哈一笑:“老师就不用担心这个了,一会儿试射一次看看!”

    为这门火炮打制的炮车早已经准备好,等工匠将火炮修整完毕,将火炮安置在炮车上,一门野战炮算是

    正式完工。

    马铖的兵器局在北城,因为地处城内不能试验火炮,没办法马铖只好找来几匹骡子将火炮拖到南城大校场,在这里试验新式火炮。

    从北城到南城共十五里路,如果是那种数千斤的红夷大炮可就麻烦了,转移一次阵地没有几天是不可能的。可是这门火炮因为重量轻,在加上有新式炮车,所以两匹骡子就可以拖着炮走,在一个时辰内就从北城转移到南城。

    南城外的大校场占地广阔,除了马铖的军营外大部分都是空地和农田。马铖挑了一处地面平坦、视野开阔的地方,在这里准备试炮。经过自己军营时,马铖将手下主要将领都叫了过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野战火炮。

    到了地方几个工匠开始捣鼓火炮,按照明军千斤佛郎机炮的规定,需装入火药八两六钱,这几个工匠想了想这个火炮有七百斤,为了保证不炸膛,第一次装药只装入六两。

    工匠把火药包和炮弹依次放入炮膛,用火钳插入炮膛刺破火药炮,然后在引火孔中灌入火药,然后在马铖的示意下点火发射。

    因为装药量不足,这次试射只打出约五百步的距离,和千斤红夷大炮差不多。马铖听完距离后皱了皱眉问道:“你们用了多少火药?”

    那几个工匠赶紧回答道:“回大人,小人刚才使用了六两火药!”

    “加倍,这次用一斤二两!”这门火炮使用的火药是马铖研制的新式火药,威力已经远远超过明代火药。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赶紧说道:“不行,最多只能用一斤,这是试炮,万一炸膛就麻烦了!”

    马铖听老师反对自己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让那两个工匠按照老师的安排在打一炮。

    得了马铖的吩咐,那两个工匠战战兢兢的重新开始装药,这次装入一斤火药,其中一个工匠说道:“兄弟,这次就看运气了,要死你我兄弟一起死!”明代五千斤的红夷大炮装药才二斤,这门小炮现在要装入一斤,这两个工匠已经做好被炸死的准备。

    等都准备好,一个工匠闭着眼用火把点燃引火药,就感觉地面一阵,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等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没什么事。

    这次火炮射击距离足有七百步,合后世距离大概在一公里左右。明代上万斤的红夷大炮射程才有三里,现在这种七百斤的小炮射击距离和万斤红夷大炮不相上下,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官员都看愣了。

    宋应星等人是文官,只是被火炮的射击距离震惊,但是具体意义他们是不懂得。跟着马铖一起来看热闹的军官可是行家,这种威力巨大还轻便的火炮如果大量装备,那样野战也就不惧满清八旗了。

    张国柱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却是一个合格的武官,这种武器如果投入战场肯定能改变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想到自己的军队能装备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炮,张国柱就激动的浑身发抖。

第一百三十章 办学

    马铖看到身边的张国柱如同隔壁吴老二一样浑身发抖,赶紧问道:“老张,你怎么了?是不是老年痴呆中风犯了?”

    张国柱被马铖叫醒,赶紧抱拳问道:“大人,这种新式火炮能否先装备前营将士?”

    张国柱是前营总兵,自然想为自己争取新式装备。可是其他三个总兵不干了,都装备你们前营了我们怎么办?

    左营总兵马宝身份不次于张国柱,并且还是马铖的族叔,仗着自己的身份说道:“大人,应该先装备左营!”

    后营总兵是马锡,这是马铖的亲弟弟,听这两个叔叔辈的不要脸开始抢了,赶紧上前说道:“二哥,我可是你亲弟弟,好东西应该先给自家兄弟!”

    只有右营总兵罗炳然心中着急却不敢出声,在四大总兵中他地位最低,张国柱是马士英的嫡系部下,两家还有两百多年的关系。马宝也差不多,是马士英的族弟。至于马锡更不能比,人家可是军门大人的亲弟弟,只有罗炳然是外来户,想到这罗炳然赶紧张嘴说道:“军门大人,四营都是平等的,如果装备就应该平均分配,绝对不能有亲疏远近!”

    罗炳然这席话可犯了众怒,马锡自重身份没说什么,可是张国柱和马宝不干了。张国柱原本是马士英的中军官,在凤阳时就是副总兵,你罗炳然是什么东西?当时你才是个小小守备。马宝更是如此,当年马宝仅次于张国柱担任旗牌官,那里能看得起罗炳然?

    现在这二人听罗炳然竟敢和他们争抢,气的二人就要上前殴打这个不知死的家伙。

    马铖看到手下要群殴,气的骂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当着老子的面打架不成?”

    被马铖训斥张国柱和马宝赶紧拱手齐声说道:“末将不敢!”

    看着四大总兵马铖气哼哼的骂道:“你们几个家伙还想抢新式火炮?实话跟你们说,这些火炮要先装备老子的神机营,等神机营都准备完后,才轮到你们。到时候老子要看你们会操的成果,那营排到最后就最后装备!”

    马铖手下一共五营士兵,其中四大总兵每人主管一营,神机营归马铖直接管辖。现在神机营中并没有总兵,只有两个游击顾长卫和许大虎。

    刚才四大总兵争抢新式火炮,顾许二人看着心中着急但是不敢说话。不管身份地位他们和四大总兵都差的太多,现在听马铖将新式火炮优先装备他们神机营,顾许二人心想还是老长官照顾自己。

    制止了部下的争吵,马铖瞪了这帮家伙一眼,然后继续命令工匠接着试炮。不过这次不是使用实心弹了,而是换上马铖发明的霰弹。

    霰弹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将大量小弹丸一次发射出去,因为弹丸数量多射程近,所以霰弹是炮兵的对付近距离步兵的不二法宝。中国在宋代就有霰弹的原型,也就是突火枪,这种用大号毛竹制成的身管武器将大批铁砂发射出去,虽然打不死

    人,但在近距离内也可以对面孔等无防护部位造成伤害。

    明代身管武器大发展,比如有小样之称的小号佛郎机,还有三眼铳、抬枪等等,这些都是发射霰弹的。不过当时的霰弹并没有同一型号,基本上有什么放什么,石子、铁砂是基本配置,有的时候还放入铁钉、筷子、树棍等等,反正什么凑手就用什么。

    马铖研制的霰弹自然不能这么土,马铖使用的霰弹是普通火枪铅弹。明代火枪铅弹口径大概在一厘米左右,一发霰弹使用一百零八枚,由木质底托承载,再有厚纸包裹。这种霰弹发射出去后因为各个铅弹的离心力,很快就会撕碎厚纸成扇面散开,虽然射程只有一百五十步,但是胜在面积够大,所以是对付普通士兵的杀手锏。

    除了这种火枪用铅弹还有直径为三厘米的大号铅弹,这种铅弹组成的霰弹每发有十二枚,这是对付三百步内骑兵的。

    现在马铖让工匠装填的正是小号霰弹,在工匠准备的同时马铖让人在火炮五十步至二百步范围内设置了十几个两厘米厚的木板,同时还有几套兵工厂新出的板条甲,用来检验霰弹的威力。

    霰弹射击因为距离近都要装上双倍装药,在两斤新式火药的加持下,霰弹获得了每秒三百五十七米的初速度,在出膛的零点一秒内装满铅弹的厚纸包就碎成多片,一百多颗铅弹成长为二十米,高为三米的扇形发射出去。

    距离三十步五十米的木板毫无悬念的被打成筛子,五十步的木板也是相同遭遇。等硝烟散尽后马铖带着手下上前观看战果,除了木板外,那些板条甲也被打的满身窟窿,如果这里面是人的话已经被分解为零件了。

    小号霰弹的最大有限距离就在一百五十步,也就是二百多米,在这个距离内基本上是没有活路的,就是身穿三层重甲也不行。随后马铖又试验了大号霰弹,这种炮弹的威力在四百米左右,对付骑兵也够了。

    今天火炮试验马铖很满意,吩咐下去兵器局工匠开始开工生产。除了今天的轻型火炮外马铖还命令同时生产口径为十二厘米的中型火炮。

    马铖的军制中一个千户就要有一个炮兵连,归一个百户统辖,装备这种轻型火炮十八门。一个游击也就是一个团三千人要配备一个中型火炮连,装备口径十二厘米的中型火炮十二门。参将层次的新军现在马铖还没有,神机营一共只有两个游击,不到六千人的规模,这就需要大小不同的火炮一百一十四门,依着兵工厂现在的原料供给,马铖估计这些就够生产一年的,所以马铖也就没下命令生产重型火炮。

    火炮试验成功马铖很高兴,让徐振业给所有参与研制的工匠每人赏了十两银子。至于宋应星自然不会要这些银子的,不过马铖廉价的马屁却让宋应星十分高兴。毕竟能为大明添此利器也算青史留名了,所以宋应星心情十分不错。

    马铖看到老师高兴赶紧上前恭维道:“老师,今

    天新式火炮能试验成功都是老师的功劳!”

    宋应星捻着胡须笑道:“那里,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老夫只是居中协调而已!”

    听宋应星说的谦虚,但是脸上可没半点谦虚的神态,马铖心中暗骂这个老家伙,这明明是老子提供的图纸,现在都变成你的功劳了!

    “老师,等几年后弟子带着这种新式火炮北伐中原光复大明,到时候后世史书上必定记载这份大功有老师的一半!可是徒弟害怕将来。。。”马铖前面说的恭维话让宋应星很受用,但是后半句马铖话锋一转完全变了调。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赶紧问道:“仲和,你有什么担心的?将来什么?”

    “哎,老师,徒弟害怕将来老师这一身绝学失传,毕竟老师快要到耳顺之年,如果老师有个好歹这北伐大业可怎么办啊!”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古代人寿命很短,五十就已经算是长寿了。宋应星出生在万历十五年,到崇祯十七年已经五十七了,明代人普遍虚两岁,所以今年宋应星应该是五十九岁。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也长叹一口气:“是啊!老夫明年就要耳顺了,可是你两个师兄读书不成只能在家务农,至于你。。。”宋应星看了看马铖又摇头说道:“你小子聪明是有的,但都是小聪明,缺少肯哈腰实干的精神,你也不能传老夫的衣钵啊!”

    听宋应星说自己都是小聪明,马铖心中暗骂:要不是老子教你高中数学,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但是骂归骂,马铖嘴上却说道:“老师,弟子有个主意,既可以不让老师绝学失传,也可以让这种犀利火器万代流传!”

    宋应星听马铖有办法可以不让自己所学失传,这可是比编撰天工开物还要重要的问题,宋应星赶紧抓住马铖的手问道:“仲和,快说!是什么主意?”

    “老师,很简单,你也开班授徒啊!就像当年孔圣人那样,老师也收七十二个门徒,到时候千百年后老师就是宋圣,也被徒子徒孙香火供奉!”

    马铖打得主意就是办一所后世的那种大学,避免自己传授给宋应星的高等数学失传,同时也能让中国的科技实力不至于落后西方太多。

    在明代中国的科技实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不过还并不明显而已,但是随着满清的闭关锁国,在最为重要的二百年已经远远落后于欧洲国家。马铖来自后世,深知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至理名言,所以马铖感觉自己既然穿越一次,绝对不能只打跑满清就完事了,最起码也要为中国留下点什么。

    所以马铖想要兴建一所后世那种大学,不过马铖在这个时代就是文盲,他要办一所大学必定笑掉东林党那帮杀才的大牙,所以马铖才想撺掇宋应星出这个头。虽然宋应星只是个举人水平也不高,但是毕竟属于统治阶级,他出头办这个大学阻力能小些。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京师大学堂

    宋应星听马铖说完马上浑身发抖,当然不是宋应星这几天肥肉吃多了突然犯了中风,而是听马铖这么说激动的浑身发抖。

    宋应星这一生在机关算数等杂学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甚至为杂学耽误功名正途也在所不惜。可是在中国古代毕竟考科举才是一个人功成名就的主要指标,这等杂学只是读书人闲来无事排解寂寞时间的小道。

    宋应星今年快六十了,随着年纪的增加,他越来越害怕自己的一身所学无人继承,现在听马铖说要办一说学校,然后让他去教书,并且主要教自己最擅长的杂学,宋应星那里能不激动的浑身发抖?

    马铖看到宋应星浑身发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科学家脑血栓突然挂了,赶紧上前扶住宋应星关心的问道:“老师,您没事吧?”

    宋应星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问道:“仲和,你说的可是真事?不是拿老夫开心吧?”

    “老师,弟子怎敢拿这件事骗老师,弟子真的想要办一所专教杂学的学校,现在整个大明在没有比老师学问大的了,这个山长自然要老师来担任!”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大点其头,虽然在名望上徐光启和孙元化可能比宋应星大,可是这二人是进士,同时这二人官职也远比宋应星高,自然加分不少。但是对机关算数的研究上,这二人真的不如宋应星。

    徐光启的专长在农业上,同时因为入了基督教,所以得以翻译几何原本。至于徐光启的徒弟孙元化,他的专长是火炮。可是宋应星和他们不同,宋应星的专长在于机械制造。虽然在武器生产上可能不如孙元化这种专才,但是对一个国家来说,宋应星的专长远比孙元化要重要的多。

    而马铖需要的正是宋应星这种人,一个国家的工业化可不是一两个专才就能办得到的,这需要成百上千专业性人才,可是马铖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典型,让他站在高层吹牛逼那是一个顶俩,但让他深入基层负责车床设计、火炮浇铸、炼制钢材等等,马铖还不如一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工匠管用。

    所以马铖在得知宋应星当过县教育局长,有教书育人的实际经验,同时宋应星本人还是技术派的人才,这才兴起心思想要办这么一所学校,让大明不在落后于西方列强。

    “仲和,这个学校好建,可是就怕学生将来没有出路啊,毕竟有点学问的人都要走科举正途的!”

    这正是宋应星要担心的主要问题,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考科举,如果这个学校教的都是杂学,这东西科举可半点用不上,就怕学校办起来没人报名可怎么办?

    马铖听宋应星说完担心,笑道:“这个老师放心,您招收的学生将来不是为了考科举,自然也不用招收良家子弟!”

    说完马铖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工匠:“老师您看他们,这些工匠出身匠户

    ,已经绝了科举这条路,不如老师专门招收匠户,在他们中间挑选合格的徒弟,等将来出师后可以择优录取进入工部的各个制造局,还有江南各家大户丝织厂,也需要这种掌握专门技术的工匠,所以他们的出路是没问题的。弟子还可以和我爹商量一下,在老师的弟子中选几个出众的,充任工部的低级小官,比如管事、工头等等!”

    马铖这席话并没有背着火炮车间的工匠,这些工匠听马铖这么说一个个都目光闪动,希望宋应星赶紧答应下来,他们好第一个去拜师。

    明代将人户分为民、军、匠三等。其中匠籍全为手工业者,军籍中也有不少在各都司卫所管辖的军器局中服役者,称为军匠。从法律地位上说,这些被编入特殊户籍的工匠和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他们要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匠、军籍若想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需经皇帝特旨批准方可,同时规定匠籍、军籍是不得应试跻于士流的。

    南京兵器局这些匠户都属于军匠,他们很多人都传承了几百年,从明代初期就已经是匠户,自然他们的子孙也要接他们的班,继续为明朝皇帝卖命打工。现在这些工匠听说可以让他们当官,虽然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官,虽然只有几个名额,但这毕竟是个希望,所以一个个都在侧耳倾听宋应星的意见。

    宋应星听马铖说完心中也很矛盾,在他的骨子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走科举正途的,可是困难也很多,就是这个脱籍就基本堵死科举的道路了。宋应星当年要学习机关算数,所以和这些匠户有很多交往,知道这些匠户日常生活苦的很,朝廷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们要无偿打工,耽误朝廷的事还要自己出银子赔钱。如果自己教会他们种种技术手段,虽然不能让他们大富大贵,但是出去打打短工补贴家用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宋应星点头答应:“仲和,老夫同意你说的!”

    马铖看宋应星答应高兴的说道:“那好,既然老师同意那弟子就开始准备,校名吗就叫京师大学堂可好?”

    宋应星听马铖为一个培养工匠的学校起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没办法只好苦笑的点点头。宋应星不知道的是这个和后世蓝翔技校差不多的技工学校,却是未来帝国大学的前身,也是全亚洲第一个培养技术人才的全科大学。

    和宋应星出来试炮的工匠有十几个,听宋应星答应下来赶紧跪倒磕头,叫道:“请宋大人收我等为徒!”

    宋应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拜师,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边上马铖笑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到知趣,这样吧,现在学堂还没有建成,你们回去等通知,等学堂建成后在招收第一批学生!”

    宋应星听马铖出来解围长出一口气,拉着马铖问道:“仲和,这个什么大学怎么办?为师只教过经史子集,机关算数怎么教为师不会啊!”

    “这个简单,老师请放在心上,等弟子回去做好教案,然后老师按照教案即可!”

    办大学这件事难不倒马铖,按照后世大学的各系设置照本宣科就行。马铖想将大学分为理、工两科,理科有数学、物理、化学,主要培养高级人才。工科有机械、采矿、丝织等实用专业,主要培养技术人才。理科的教案马铖完全照搬后世初中、高中课程,马铖被后世高考毒害这么多年,虽然不喜欢念书,但是当年的课本还是能记得七七八八的。工科这面就需要宋应星了,毕竟马铖只会纸上谈兵,涉及到实际应用就两眼一抹黑。

    马铖和宋应星分开后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房子就用大校场的空置军营。马铖让手下士兵打扫出十几栋空屋子,这里就是京师大学堂的教室和宿舍。

    教室很简单,十几个长条木质座椅板凳,再加一块涂了墨汁的黑板,这就是京师大学堂的教室。宿舍是二十人大通铺,还分上下两层,床铺上都铺着干净的稻草。

    学生管理完全照搬军中,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每天早上天亮起来跑操,然后吃饭开始一天学习。这所大学也秉承马铖的意志,采用三餐制供给,不过他们没有肉吃,每天都是素食。不过就这样也在工匠中产生轰动,每天免费供应三顿饭,还都是干饭,这种好事可不好找。

    有了初步的准备,这所京师大学堂开始第一届招生,因为前期准备充分,来报名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冲着那免费三顿饭来的。

    对于招生马铖采取严进严出的原则,理科全部招收十五岁以下的童子,这些人是国家未来的支柱,半点马虎不得。所以马铖亲自对理科学生一个个的面试,油嘴滑舌的不要,獐头鼠目的不要,查不齐十个数的不要,经过层层选拔,理科挑选出五十六个学生,这是崇祯十七年第一届学生,其中大部分都成为国家栋梁。

    至于工科那边就简单了,工科主要培养技术人才,所以除了在年纪上有限制外,其他条件放的很开。就这样工科挑选出二百六十七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工匠,他们将在两年的学业中学习基本工业知识。

    挑选完学员后,京师大学堂在十二月二十日正式开始上课,和招生时的人山人海不同,正式开课马铖并没有搞什么仪式,也没找自己的老爹马士英来一个剪裁,而是由山长宋应星来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就算崇祯十七年第一届学生正式开学。

    京师大学堂的开设在南京士人圈子中还是有一些波动的,一开始这些文人以为这个京师大学堂和白鹿书院一样,是培养科举人才的学校。所以他们听说这个学校是由宋应星这么一个举人,在加上马铖这么一个二世祖开办的后,纷纷嘲笑现在什么人都敢办学了。

    不够在一段时间后京师大学堂就慢慢淡出南京文人的视线,因为还有最为重要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阉党和东林党的党争达到了白热化。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割袍断义

    大悲案是南渡三案中的第一案,这件大案后世有很多人研究过,基本上断定是个偶然事件,无非就是一个骗子想要借着朝廷动荡的时候捞些好处。

    大悲案发生的时候阮大铖原本想要借着这件事搞死东林党,可是马士英却在最后阶段退让了。道理很简单,马士英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朝中东林党的主要干将张慎言、高弘图等人都已经致仕,但是东林党在朝中还有绝大的势力,现在也根本没到将东林党连根铲除的时机。

    所以马士英思前想后才决定放东林党一马,同时上书皇帝准备结案。在崇祯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将大悲和尚斩首,也算暂时平息了朝廷的动荡。

    但是马士英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也将东林党这帮搅屎棍的道德水平想的太高。马士英满以为自己将阮大铖压下,已经示好东林党,这样就可以弥补朝廷两派的裂痕。但是马士英忘了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你免了东林党的死罪,以为示好于东林党,但是人家东林党那边可不这么想。

    左都御史刘宗周、江南巡抚祁彪佳、刑部尚书解学龙等东林党人,经过大悲案这件事,已经发现和阉党没有半点缓和的可能,这次大悲案虽然马士英放了他们一马,但是以后呢?如果再出了什么案子怎么办?

    所以经过大家的商量,决定不在对阉党忍耐下去,决定发起致命一击,联系外藩武将来南京清君侧。你马士英不是勾结江北四镇吗?你真以为我们没人了?不要忘了我们东林党还有一个最强外援,那就是左良玉。

    左良玉在崇祯十五年被李自成在河南击败后,就带着残兵败将盘踞在湖广武昌一带,经过抓壮丁发展实力,现在左良玉已经有了八十万大军,对外号称一百万。

    这一支庞大的武装力量盘踞在长江中上游,时刻对南京的马士英保持威胁,现在东林党和阉党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东林诸人决定动用这支决定力量。

    东林诸人商量来商量去,去和左良玉联系的人选最后定为侯方域。侯方域的老子侯恂当年是左良玉的恩公,这件事有侯方域出面最好。可是现在侯方域因为得罪阮大铖避难去了扬州,投靠史可法去了,并不在南京,所以由刘宗周写信,让侯方域去武昌与左良玉商谈。

    朝中政局风云激荡,可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马铖半点不知道,在京师大学堂开课的当天,军情司的卢嗣业来找到他,左懋第的家眷就要送往北京了。

    在当时和马士英商量完死间这件事后,马铖就将安插间谍、培养信使这件事交给了卢嗣业负责。

    现在因为弘光新立,东厂已经被皇帝下旨废除,就连锦衣卫的职权也大为缩水。所以卢嗣业有钱有资源,在有东厂出身的叔叔卢九德帮助,很快就将初步的情报网组建起来,虽然不能为马铖传来什么重要情报,但是北京满清大

    军的一举一动马铖还是可以掌握的。

    马铖听卢嗣业说今天左懋第的家眷六人就要从水关码头上船,押往北京,马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

    左懋第为官清廉,虽然不至于像海瑞一样吃不上饭,但家中也是没有几个家人的。这次朝廷收押左懋第的家眷,除了正室夫人薛氏、两个未成年的儿子、一个成年的女儿、小妾张氏,还有一个跟随左懋第多年的老管家跟着一起北上。

    左懋第的夫人薛氏,出身山东薛家,薛氏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夫君能投降满清,所以在三法司会审时大骂马士英和阮大铖误国,让审案子的右都御史李沾很下不来台。

    按照李沾的想法这种悍妇不如直接处死,儿子充军女儿官卖为奴,可是刑部尚书解学龙就是东林党人。在加上左懋第到底如何南京这边并无确切消息,只是听陈洪范的一面之词,所以解学龙主张将薛氏放回,在家中监视居住。

    马士英和马铖已经对左懋第的家眷有了安置,所以马士英在得知审理结果后命令将左懋第的家眷送去北京。阮大铖很不理解马士英为什么这么做,这几次马士英都对东林党不下狠手,让阮大铖十分不满。

    不过马士英毕竟是首辅,阮大铖虽然不满意但是也没办法,只好默认马士英对左懋第家眷的处置。不过阮大铖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在得知解学龙想放过左懋第的家眷后,马上上书给皇帝说解学龙包庇顺案官员,并且久不决案。有了阮大铖的诬告皇帝很快下旨,将解学龙贬官为民,这样也算为阮大铖出了一口恶气。

    马铖不知道为了左懋第的家眷朝堂上又闹出这么多的大事,他来到金川门水关码头,左懋第的家人正在这里准备上船,押往北京。

    左懋第属于复社的创始人,所以他的家眷犯了事很多复社中人都来送行,这些人以夏允彝为首,看到左懋第的家人身穿罪衣带着枷拷,纷纷垂泪不已。

    夏允彝说道:“嫂夫人,我们有负仲及兄所托,没有照顾好他的家眷,死罪啊!”

    薛氏是个坚强的女人,听夏允彝这么说笑道:“叔叔不要自责,我们能留的性命已经很好了!妾身这次去北都就是要看看,我家老爷真如奸党说的那样不堪?真能投靠北虏吗?请各位叔叔放心,如果我家老爷真的投靠北虏,妾身一定以死报效大明!但是如果我家老爷没有投靠北虏,请各位叔叔为我们伸冤,一定不要放过马士英等奸党!”

    马铖在人群后面听到薛氏的话十分不满意,你这个老娘们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爹救你们,薛氏你现在已经被砍头了,那里还能在这里大骂我爹?

    “哼,没有我爹你们家还能北上与左懋第会和吗?还不是黄泉路上人几条吗?”

    马铖此话一出马上被周围人发现,原来奸相马士英的儿子也来了。

    其他人摄于马

    士英的淫威不敢说什么,但是硬骨头夏允彝可不管这些。夏允彝分开众人站在马铖面前骂道:“马铖,夏某原本以为马銮、你与马士英不同,但是现在看来你们父子三人都是一丘之貉,以前算是夏某交友不慎,从今天开始夏某和你们割袍断义!”

    夏允彝说完撩开衣袍,在内衬上撕下一条摔在地上,算是和马铖兄弟正式决裂。其他马銮的好友比如徐孚远等人也有样学样,将袍子撕下一段代表与马銮马铖正式决裂。

    复社的人纷纷表示和马铖马銮一刀两断,不过现在马铖可没工夫搭理这帮臭老九,他现在被囚犯中一个小美人吸引住了。

    这个小美人站在薛氏身后,年纪二八芳华,长的眉清目秀,眉毛弯弯丹凤眼,高耸的琼鼻下面是一张通红的樱桃小口,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小美人身穿囚服,还带着枷拷,眼角还带着泪痕,这种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马铖原本就是色中饿鬼,现在看到美女在前更是迈不动步。马铖不理大骂自己的夏允彝,上前淫笑道:“这位小美女,可是左侍郎的女公子?可许了婆家?”

    现在码头上都在义愤填膺的骂马士英和马铖父子,现在马铖又公然调戏左懋第的女儿,这下可如同热油开锅,以夏允彝为首的复社文人张嘴大骂马铖。

    这个女子正是左懋第的女儿左淑瑛,左小姐今年刚满一十六岁,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可是因为父亲的牵连被下了监狱。历朝历代监狱都不是什么好去处,左小姐在监狱中吃了很多苦头,自然被吓得惊慌失措。现在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对自己口花花,吓的赶紧躲到母亲薛氏的身后。

    左懋第的老婆薛氏看到马铖想对自己女儿意图不轨,站到面前骂道:“奸贼,你想对我女儿干什么?”

    左懋第的老婆长得也不错,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还有些姿色。马铖在前世最喜欢这种半老徐娘,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大姑娘遍地都是,谁还想玩老女人?

    马铖上下打量一下薛氏,笑道:“没想到左懋第的老婆还不错,要不这样吧,你们母女一同伺候本督,本督就去找父亲求情,将你们一家都赦免了!”

    马铖的老子冤枉人家左懋第,马铖现在还要玩母女双飞,这下可气坏了在场的复社举子。几个年轻气盛的骂道:“马铖,你个无耻小人,看本公子今天为民除害!”说完挥起花拳绣腿就要上前殴打马铖。

    马铖这次来可不是自己来的,带了一百顶盔贯甲的亲兵卫队,为首的百户顾勇看到这帮臭老九要动手,赶紧带人上前将这帮家伙一顿胖揍。这些青年举子那里是亲兵的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大家都是聪明人,刚才为左懋第的家眷出手也只是意气使然,现在人家真动手了可犯不上赔上小命,所以很多举子看到事情不好纷纷四散逃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耻下流

    马铖看到碍事的被打跑,舔脸凑到薛氏的面前笑道:“左夫人,想好没有,如果跟了本督保你吃香喝辣,远比去北都吹风强,同时本督还可以保证你的两个儿子毫发无伤。”

    左懋第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一个八岁,还是未成年,但是大的那个已经知道好歹,看到这个恶人调戏自己娘亲赶紧站出来骂道:“你这个奸贼,我和你拼了!”

    这小子说完就冲了出来,准备和马铖拼命。这小子带着枷拷,在加上他年纪小身体弱,那里是马铖的对手,没等冲到跟前被马铖一嘴巴扇倒在地。马铖这一下可没留后手,将这小子打的嘴角流血。

    儿子是母亲的命*根子,薛氏看到儿子被打哭赶紧上来扶起自己的儿子:“儿啊,快让为娘看看!”

    马铖这番无耻的作为让同来的卢嗣业也看不下去了,卢嗣业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还真没欺负过孤儿寡母,现在马铖这么做已经超出卢嗣业的道德底线了。

    “军门大人,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马铖听卢嗣业竟敢反对自己,怒道:“卢嗣业,你是本督的参将,本督说什么你就照章执行就是,不要说多余的废话!”

    马铖说完上前拉开薛氏和他的大儿子,对站在前面的小美女左淑瑛问道:“怎么样?左小姐,你如果不答应做本督的小妾,本督就在这里和你娘成亲,直接当了你的干爹你看如何?还有将你的两个弟弟卖入勾栏之中,你知道南都的读书人都喜欢推屁股,这种眉清目秀的小子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左小姐看到自己的娘亲和弟弟要受辱,咬牙点头道:“好,马铖,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娘和弟弟们的安全!”

    听左小姐答应,马铖哈哈大笑道:“放心,本督是什么人,还能骗你一个小女子吗?”

    押送左家家眷的应天府衙役知道面前这个无耻年轻人是首辅的儿子,赶紧上前拍马屁,将左小姐的枷拷拆下。

    卸下枷拷的左小姐来到母亲薛氏的面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娘亲,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在娘亲面前尽孝了!”

    薛氏看着长跪眼前的长女,她也没办法,为了救全家只能牺牲女儿,想到自己女儿以后就要沦为马铖的玩物,薛氏更是难忍悲伤,抱着女儿痛哭流涕。

    马铖这时已经让手下雇来马车,拉起左小姐骂道:“哭什么哭,一会儿小爷就让你开心快活!”说完拉着左小姐上车离开。

    从金川门到南城还有一段时间,马铖骑在马上想着左小姐那张樱桃小嘴就心动不已。周围看了看正好身处北城,这里人烟稀少,马铖也等不及回家享受,直接钻进马车强行玷污了左小姐。

    马铖心满意足的从马车中出来,正看到卢嗣业阴着脸在一边不说话。马铖知道这个家伙有些不高兴,上前问道:“老卢,怎么对本督今天做的事情不满意?”

    卢嗣业比马铖大不了几岁,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以前在凤

    阳时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种无底线的事情还没干过,现在听马铖问起沉声问道:“军门大人,您让我在左家安插密探,现在又为何羞辱左家?”

    看到卢嗣业这个样子马铖心中恼怒,暗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本大人?不过现在马铖势力弱小,如果马铖现在是皇帝,肯定一巴掌打过去。可是现在卢嗣业的倒霉叔叔大权在握,同时卢九德还是马士英的政治盟友,这样马铖对卢嗣业也不敢太责备。

    马铖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道:“老卢,本督这样都是为了左小姐,都是为了左懋第的安全啊!”

    卢嗣业听马铖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你强上人家女儿,还是为了人家考虑?卢嗣业十分看不起这种道德婊,明明不是人了还非要做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恶心相。

    马铖看卢嗣业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不信自己,不过没关系,马铖长了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

    “老卢,你看本督将左懋第的家眷送过去干什么?不就是安左懋第的心,让他为咱们刺探情报。可是咱们手中没有筹码万一左懋第反水呢?”

    卢嗣业根本不相信马铖说的,为了安全留一个人质也算合理,可是你不留左懋第的儿子却留女儿,要知道女儿的地位很低,在加上女儿出嫁就是外人,人家左懋第真要反水能顾忌一个外姓人吗?

    马铖笑了笑接着说道:“老卢你想想,咱们今天来码头干什么?不就是想得罪左懋第,降低北虏对他的怀疑吗?刚才本督临时想到如果只是侮辱他的家人还不够,如果抢了老左的女儿,这样和老左可就不共戴天了,老左生气加窝火,投靠北虏也就顺理成章!至于左小姐吗,老卢你没听说北虏私生活混乱都是叔嫂混居吗?这么一个小美人送到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留在南都这里给本督当小妾,最起码不用伺候那么多男人!”

    卢嗣业听马铖说完直翻白眼,明明是你看中了人家女儿,却偏要弄出这么一个歪理。不过马铖说的也算有些道理,毕竟现在马铖可是成了左懋第的死敌,这样左懋第投清也算顺理成章。

    马铖拍了拍卢嗣业的肩膀说道:“老卢,你将这番话透过内线传给左懋第,让他了解本督的一片苦心!还有一会儿将这个小美人送到本督老师府上,找一个僻静的小院子给她住!”马铖现在家中的正牌小妾顾喜英再有两个月就要分娩,马铖可不敢在找一个回家气她,反正老师宋应星家中的空房子很多,不如将左小姐安置到那里,将来自己也好接着探望老师的名义去约会。

    卢嗣业听马铖这么说问道:“大人,那您。。。”

    卢嗣业的意思是你怎么不自己去送,可是马铖神秘一笑:“嘿嘿,本督还要去北城会友!”马铖说完带着亲兵就往北城双井巷而去。

    看到马铖离开的方向,卢嗣业就知道这家伙又去祸害曹台望老婆去了,这半个月曹台望被工部事务缠身,根本没空回家,这曹家就成了马铖的外宅,每过几日马铖就

    要去和阮丽珍约会。

    一开始阮丽珍虽然拼死抵抗,想保护自己的清白,可是她一个弱女子那里有马铖力气大,每次都能让马铖得逞,久而久之阮丽珍也就认命了。

    这次和马铖**过后阮丽珍趴在马铖的胸前问道:“你这个死鬼,每次都折腾的人家要死要活!”

    这倒是马铖优点之一,毕竟经过后世成百上千部爱情动作片锻炼,各种知识那里是书呆子曹台望能比的。

    “嘿嘿,小美人,老爷我还有更厉害的没使出来。”

    “死鬼,你和奴家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不能想个办法咱俩长相厮守吗?”

    这近一个月来阮丽珍彻底被马铖征服,已经有了和马铖过日子的心思。

    马铖一听可不太愿意,他对阮丽珍半点感情没有,以前只是报复前女友,现在也只想给曹台望戴绿帽子,但是要将生米做成熟饭,马铖还不准备这么办。

    阮丽珍看到马铖犹豫,气的坐起来骂道:“死鬼,你要不答应老娘就去学潘金莲,毒死曹台望,让你这个死鬼当西门庆!”

    马铖可不想搞破鞋搞出人命,听阮丽珍这么说马铖敷衍道:“可以,等老爷我回家想个办法,你我好长相厮守!”

    阮丽珍听马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不过阮丽珍又说道:“还有件事,我的侍女云娘已经怀了身孕,你看该怎么办?”

    “她怀孕和老爷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曹台望的通房丫头吗?”

    阮丽珍抓着马铖的耳朵骂道:“放屁,你忘了你当时欺负云娘了吗?这一个月来曹台望都在工部没有回家,这孩子是谁的?”

    马铖听阮丽珍这么说才想起来,当时自己玷污阮丽珍不尽兴,顺手也将云娘收拾了,没想到自己的火力这么猛,一次就中了。

    既然是自己的那就要负责,反正这个时代可以找很多小妾,马铖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等我去找曹台望,让他将云娘给我就是!”

    明代女人地位很低,不要说是一个通房丫头,就是娶进门的小妾都可以随便送人。

    阮丽珍听马铖这么说才放开他的耳朵,叹了口气总算解决云娘的问题,如果拖久了肚子大了被曹台望发现就难办了。

    马铖和阮丽珍**完毕后起身准备回家,今天他进城会相好只是小事,回家看望顾喜英才是大事,女人这东西满大街都是,但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阮丽珍伺候马铖穿好衣服,来到门口马铖拍了拍守门老头的肩膀笑道:“老王,不错!以后就这么干!”

    马铖为了长期玩弄阮丽珍,早已经将守门的老王头收买,所以这个老家伙对马铖的奸情也睁一眼闭眼。

    马铖心满意足的从曹台望家中出来,原本想上马回家,但是那知道刚出门口就听到一个人说道:“贤弟,你怎么来了?”

    马铖抬头一看,站在门前的正是武大郎曹台望,这家伙怎么回来?现在可好,被人家堵个正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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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二世祖介绍:
三流大学生穿越了,运气还不错,有一个首辅老子,还有一个兵部尚书岳父,但是阉二代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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