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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辰落心     雾寒霜雪txt下载     雾寒霜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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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孟十九

    四月,落雨,花谢。

    客栈,二楼,窗边。

    一桌,一人,一壶酒,一碟小菜,一把长刀。

    半杯酒,半闭着眼,望着窗外的落花雨发呆。

    “很久不见这样的景色了!”这人自语道。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提起酒壶满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的果然不错啊!哈哈...”他笑着一口喝尽了杯中酒,而后放下杯子,怔怔的看着落雨,一丝一滴,落花,一瓣一片。

    他有什么得意呢?他确实有得意的事情,不论是谁,做了那样的事,他都会得意的,而得意时,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可以来庆祝呢?

    喝酒当然是和朋友一起最好,他为什么没有呢?因为他没有朋友,或者说是还未遇。

    忽然,雨声变了,一群骑马披蓑衣的汉子疾驰而来,店小二立刻喜笑颜开地出门去招呼,至于这笑容有几分真,怕是只有店小二自己知道。

    五人在店小二的招呼下,径直来到了二楼,因为这些人是不屑和一楼的人一起吃饭,因为一楼的人大多都是些穷人,而他们自觉自己比这些人高贵,可是他们高贵在哪呢?难道就只因为他们钱多一些么?还是权大一些呢?

    五人坐在最中间的那张大桌上,大声呼喝着店小二,嘈杂的声音让赏花看雨的人眉头皱了一下。他转身坐了下来,又给你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却未喝,而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把长刀,摇着头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慢慢喝了起来。

    酒菜上齐,五人边吃边喝,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完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其中一人喝完一大碗酒,咂咂嘴开口说:“好酒!好酒!爽!真爽!下雨天最好的事莫过于喝酒了!”

    “可是我们也只能喝这么一次了!”另一个人举着手中的酒杯端详着,像是看一件艺术品,然而它只是个普通的酒杯。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沉默了,想起了出门时的帮主说的话,就不由地心中一寒。

    “没事,我们会找到他的!”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汉子安慰众人。

    “可是……”最年轻的少年顿了顿,脸上写满了担忧,说道,“他杀了二爷!我们去恐怕……”

    众人又沉默了,沉默是因为担忧少年说的是事实,二爷在他们眼中是除了帮主之外,武功最深不可测的人,然而二爷却在今天清晨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全身上下只有咽喉上一道细丝一样的刀痕,很显然是一刀致命,迅疾无比,快似闪电,刀痕才会那么细。

    二爷虽然年过五旬,却是从未对自己放松过,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起床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刀法,然后去吃早饭,从他们认识二爷以来从未间断过。他的金刀在帮派里可谓是如雷贯耳,要问帮派里谁的武功最好,当然是帮主,但是要问谁的刀法最好,大家都会毫不迟疑的说是二爷。

    “你们看那个人!”面朝窗户的一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用眼神示意坐在窗边喝酒的他,众人一起看向窗户,只见一个白发白衣的少年坐在那里喝着酒,左手边还放着一把长刀。众人脸色都变了,放下了酒杯,拿起了刀剑,慢慢站起身,向喝酒的白发白衣的少年走去,他们每个人脸上布满了紧张之色。

    “小子,你可认得金刀马二爷?”年长的那人问。

    白发白衣少年闻声,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回答说:“认得呀!今早我还拜访过他呢,不过……”

    “不过什么?”刚才拿碗喝酒的汉子追问。

    白发白衣少年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开口:“他不该用金刀的,或者说他根本不配用刀。”

    这些人听了少年的这话,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花八门,惊奇、不可置信的,更多的是嘲笑,就仿佛看到了一个傻子。

    年长的那人收敛了笑容,问道:“少年,你是何人?何门何派?”

    “问人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么?”白发白衣少年低头看着空酒杯说。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拿碗喝酒的汉子高声喝骂道。说着就要拔刀上前,却被年长的那人伸手拦住了,他笑呵呵地说:“你说的对,在下是清沙帮石于,这位是李莫阳,高峰,丁离,陈西柯。”他依次指着拿碗喝酒的汉子、端详酒杯的白衣男子、从未说话的黑衣男子以及那个少年。

    “哦!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小子孟十九,无名小辈,见过各位。”白发白衣的少年笑眯眯地说。

    “孟十九?西北孟王是你何人?”石于问。

    “唉!三百年前可能是一家,现在嘛!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啊!”孟十九叹道。说完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喝了一口。

    “那你师父呢?是什么人?”石于继续问。

    “师父?一个山野之人,早已经驾鹤西去了!哎,你们问这么细,是要给我说亲吗?我告诉你们,要是姑娘不好看我可不会同意的。最好呢,让她来让我瞧个仔细。”

    “你想的太多了,我们不是给你说亲的。”石于冷笑道。

    “那你们想干什么?又问姓名又问师门的,难道说,你们想拜到我的门派下吗?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没人会收你们的。而且你们都这么大了,最小的都和我差不多,怎么可以再拜师呢?”孟十九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大堆。

    “我们只想确认一件事。”石于说。

    “哦?是什么?”孟十九有些好奇地问。

    “二爷是你杀的?”石于说。

    “对。”孟十九点头。

    “你也没有任何的背景?”高峰说。

    “对。”孟十九继续点头。

    “小子,那你死定了!”李莫阳说。

    “不对!”孟十九这次却摇起了头。

    “哦?你难道还看不出我们的目的吗?”石于问。

    “当然,我的意思是,咳咳,你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孟十九不看他们,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慢慢地喝着,仿佛他们五人是空气一样。

    五人闻言色变,愤怒布满了整张脸,李莫阳挥刀朝着孟十九当头劈下,孟十九只是身子轻微往后一仰,就躲开了这凶猛的一刀,而后他右手轻轻一伸,就抓住了李莫阳的手腕,李莫阳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铁钳紧紧地夹住,怎么用力也纹丝不动。

    “这么凶干什么?你看你都把人家的桌子给砍坏了,要赔钱的,不知道你带够钱了没,要是没带够的话,我想想,只能给人家当店小二或者去后厨洗完抵债了。”

    石于见到此情景,长剑一震,化作数十道剑光刺向孟十九的咽喉,孟十九嘴角掀起一丝微笑,只是右手轻轻一抬,那数十道剑光立刻化为乌有,因为他的右手还抓着李莫阳,如果石于不停下的话,李莫阳肯定最先死于自己的剑下。

    李莫阳疼的满头大汗,表情扭曲,孟十九见此,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右手,而李莫阳连退三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地握住刚才被孟十九捏住的手腕,此刻他的手腕上已然多了一道青紫的手印,深陷下去。

    “我今天心情好,你们可不可以不打扰我喝酒赏落花雨呢?”孟十九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轻声说。

    “少侠好大的力气,石某和众兄弟想在领教一下,还希望不要拒绝。”石于长剑指着孟十九。而其余几人除了坐在地上冒汗的李莫阳外,都慢慢围了上来,分立于孟十九前后。

    “我拒绝。”孟十九十分干脆,“我都说了我要赏落花雨的,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要赐教的话改天吧,你们还是哪里来的回哪去,今天实在没空。”孟十九不耐烦地摆手道。

    “那可由不得你!”石于说着,长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射孟十九的咽喉,同时,丁离手中的剑也像一条毒蛇一般,刺向了孟十九的肋下,当然,高峰的剑也同时刺出,直指孟十九的后心,陈西柯手中的剑也从孟十九的正面直刺而来,目标心脏。这四人出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也就是说孟十九同时被四把剑指着要害,只要一瞬间,他就会被四把剑杀死,他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也不能向右躲闪,他只有向左,可是左边是墙,以及一扇窗户。是的,孟十九没有退路,他被这四把剑封住了所有退路,至少在这四人眼中是这样的。

    但是孟十九却不这样认为,他至少有十种办法脱身,但是他却选择了一条向下的退路。就在这一瞬,孟十九消失了,整个人突然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金铁交击声响起,四人的剑碰在了一起。

    “不错不错,这个合击确实很厉害,不过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哦,我知道了,是少了一把刀,一把从天而降的刀。哈哈……”孟十九声音从桌子的另一边传来,手里还拿着酒杯,只是杯中的酒早已被喝干净。

    “哼,就算少一把刀也能杀了你!”陈西柯冷哼道,话音刚落,四人再次挥剑向孟十九刺去,孟十九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听得仓啷一声响,刀光似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耀眼、迅速,一闪而逝。而四周的气温似乎忽然低了几分。这一刻,这四人的动作静止了下来,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但是时间并没有静止,谁能让时间停止呢?

    四人此刻的脸完全变成了惨白色,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孟十九依旧坐在那里,已经举起了酒杯,准备喝酒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剑,忽然断了,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木板的地面上,四柄剑都断了,有一柄的剑锋甚至插进了木质的地板中,由此可见,断了的剑是很锋利的,但是,这么锋利的剑却断了。

    “你们走吧。”孟十九喝下杯中的酒,没有再看这几个人,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见的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四人拉起坐在地上握着手腕疼的死去活来,满头冷汗的李莫阳,匆匆离去。

    “这些人走的时候都不把自己的断剑带走,真是的,要是每个人都这样,那这间店还怎么开下去?哎!这剑好像是我削断的,那我是不是该由我来处理这些呢?不不不,那样的话我的高手的气质就会一扫而空了,那可不行,嗯,那就让它们躺着吧,店小二应该会处理这些的断剑的,我现在可是高手,要保持高手的气质和风范。”孟十九看见了地上的断剑后这样想。

第二章雾寒刀

    “爷爷,他的刀好像很特别啊?”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的一个粉衣少女说。

    “这把刀,可不只是特别啊!”被粉衣少女叫做爷爷的白胡子老头眼中闪着光芒盯着孟十九桌上的刀说。

    “哦?那还有什么呀?”粉衣少女好奇地问。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把刀就是雾寒刀!”

    “雾寒刀?那是个什么样的刀啊?很厉害吗?”粉衣少女乌黑的大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她知道爷爷又要开始讲故事了。她从小就喜欢爷爷讲江湖上的各种故事。

    “二十年前,七月二十一日,江湖所有有名的人几乎都齐聚在了西湖,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雾寒刀!”白胡子老头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缓缓地说。

    二十年前,七月二十一,西湖。

    “辰时已到,天下第一刀会正式开始!”随着一声洪钟般的喊声响起,近百年来最为盛大的一场大会开始了,也就是从这场大会开始,江湖上持续了十几年的夺刀纷争也宣布结束了,但是大会的结果是众人万万始料不及的。

    自雾寒刀横空出世以来,江湖上所有的刀客都为之疯狂起来,只因它是天下第一刀,为什么是天下第一刀呢?很多人其实不清楚,都只是道听途说,便加入了夺刀的纷争之中。

    但是,既然被传为天下第一刀,肯定是由一定的道理的,雾寒刀传说中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和雾寒刀对碰过的的刀剑几乎都被它砍断了,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刀客们疯狂了,更为神奇的是,它是一把拥有寒性的宝刀,刀一出鞘,四周就会泛起白雾,只因它太过冰寒,这也是雾寒刀名称的由来。被此刀割伤,伤口不会流血,而是会在伤口处结一层寒冰,而寒气早就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将全身的血液冻结,最后死于非命。所以说雾寒刀不仅是一把宝刀,更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今天,只要谁能力败群雄,便可夺得天下第一刀的称号,而这天下第一刀雾寒刀!就是谁的!”江南七刀的老大天刀说。

    “我先来试试!”漠北刀王李中天第一个跳上擂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上台争夺这天下第一刀的称号?”这时台下一人纵身一跃,跳上擂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关东第一刀成飞龙。

    “我道是谁,口气如此之大,原来是关东第一菜刀成飞龙!你不在关东去做菜,跑到这西湖来,也想夺天下第一刀的称号?”漠北刀王讥讽道。

    众人闻言,不由哄堂大笑。

    原来,成飞龙刚出道之时,手使一把酷似菜刀的短刀,因此被人称作关东第一菜刀,后来随着他换了一把长刀,且刀法渐精,人们慢慢去掉了“菜”字,就成了关东第一刀。

    “哼,就算我使一把菜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关东第一刀成飞龙不理会漠北刀王的讥讽,淡淡地说。

    漠北刀王闻言勃然大怒,长刀出鞘,刀光闪现,眨眼间就已经劈出七刀,而成飞龙虽然说话十分狂妄,但刀法确实了得,闲庭信步间就接下了漠北刀王这如同闪电般的七刀。

    “漠北刀王?依我看还不如你老娘在厨房使菜刀厉害!”关东第一刀大笑道。

    “哈哈哈……”台下众人哄然大笑。

    “你!休要胡言,吃老子一刀!”漠北刀王涨红了脸,刀法已经有些凌乱,砍向关东第一刀,关东第一刀依旧一脸淡然,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漠北刀王的十几招,十几个回合后,他抓住漠北刀王的一个破绽,一刀挑在了漠北刀王的手腕之上,竟然用的是刀背。漠北刀王只觉得右手腕一痛,长刀脱手飞出,而这时,关东第一刀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输了!”漠北刀王凄然道。

    关东第一刀冷哼一声,俯视着台下,傲然道:“谁人不服,尽管上来!我一一接着!”

    “我来!”台下立刻就有人应声而出。

    江湖之大,藏龙卧虎,没有人可以在擂台赛撑过五场。直到他出现!

    一个黑衣刀客,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黑衣刀客一出手,便震惊了全场。他只一刀,就秒杀了连胜三场的刀祖曹不凡。

    “此人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是啊!刀法如此了得,却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声。”

    “此人一身黑衣,难不成是黑衣门的门主不成?”

    “老夫在这呢!老夫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刀法,一刀就了断了刀祖曹不凡!实在是汗颜啊!”黑衣门门主罗变正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道。

    “那此人是谁?”

    “不知!”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在场的竟无一人认得这名黑衣刀客。

    “雾寒刀,是我的!”黑衣刀客语气冰冷地说。说完纵身一跃,手中刀翻飞,一道道刀气将石头做的擂台像切豆腐一般切开。

    “这又算的了什么?刀气而已!我想这里的人十有**都会。”一人在台下道。

    “就是!就凭这你想吓唬谁?”有人随即附和道。

    黑衣刀客冷哼一声,说:“谁不服尽管上来,我保证你的身体会和这擂台一样。”

    说完这话,黑衣刀客睥睨台下,却无一人敢于此人对视。

    “废物!”黑衣刀客不屑道。

    台下众人听闻此言,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雾寒刀我可以拿走了吧?”黑衣刀客问道。

    “不可以!”天刀道。

    “为什么?”

    “你还必须打败我们七人练手,方可获得雾寒刀。”江南七刀齐声道。

    “什么?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听说过?”

    江南七刀不答。

    众人见状,不由心中暗喜,更甚者直接大笑起来。

    “好!不过我有个要求!”黑衣刀客沉思了片刻说。

    “什么要求?”天刀问。

    “我想先看一看雾寒刀,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黑衣刀客说。

    “你等一下,我们需要商议一下。”天刀说

    “好!”黑衣刀客点头答应。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天刀他们已经商议结束,同意了黑衣刀客的要求。

    精钢打造的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柄造型精美的长刀,正是雾寒刀。

    黑衣刀客正准备伸手去摸雾寒刀,却被天刀伸手挡住了!

    “看可以,但是在没有打赢我们七兄弟之前,是绝不可以碰雾寒刀的!”天刀冷声道。

    “好!”黑衣刀客手缩了回去,天刀见黑衣刀客把手收了回去,也就放下心来,收回了挡在雾寒刀上面的手,黑衣刀客眼神忽然一变,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他左手闪电般探出,雾寒刀已经在手中,右手一拔,寒光乍现,白雾涌动,江南七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雾寒刀出鞘,四周的温度都低了几分,雾寒刀的冰寒之力,可见一斑。

    “哈哈哈……江南老儿,你们根本就不想把雾寒刀交出来对不对?”黑衣刀客已经闪身来到擂台中央,手持雾寒刀,由于四周寒气凝结,看不清雾寒刀的具体模样。

    “速速交还雾寒刀!”天刀怒道。

    “交还?想的美!如今雾寒刀在我手,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哈哈哈……”黑衣刀客放声大笑,声如惊雷,震动天地,就连平静的湖水都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们上!一定要夺回雾寒刀!”天刀对六兄弟说。

    “好!我们一起上,就算他有雾寒刀,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地刀应道。

    “江南七刀阵!”江南七刀齐声大喝道。一起上前将黑衣刀客围住。

    “转!”七人手执长刀,开始围着黑衣刀客转起圈来。

    黑衣刀客不慌不忙,雾寒刀一挥,直指天刀脖子。天刀是江南七刀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如果先击杀掉他的话,其余六人心神大乱,群龙无首,应付起来必然会轻松很多。

    但是,江南七刀的七刀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在黑衣刀客杀向天刀时,其余六刀已经分别砍向他的咽喉、心脏、腹部、后腰、左右后膝,而天刀此刻却向后退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如果黑衣刀客执意要杀天刀,他必定会被其余六刀砍中。

    黑衣刀客只能收手,雾寒刀和他的身子一起旋转着向上,竟将六把刀的攻势一一挡下,还将六人击退了一步。黑衣刀客身子一落地,江南七刀又立刻围拢上来,围着黑衣刀客转圈。

    “好!江南七刀阵果然名不虚传,江南七刀更是!”黑衣刀客大笑道。

    “我兄弟七人本就共同进退!”江南七刀齐声喝道。

    “什么江南七刀?就会以多欺少!”台下已有人不忿道。

    “就是,还要不要脸?”

    “哎!此言差矣,这黑衣人不守信用在先,又何必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

    众人议论纷纷,有对江南七刀以多欺少不满的,也有对黑衣刀客抢夺雾寒刀不耻的。

    黑衣刀客几次想要突破江南七刀的刀阵,但都被江南七刀挡了回去,黑衣刀客不由地怒气上涌,手中雾寒刀飞舞,一连劈出十八刀,竟将江南七刀手中的刀全部砍断。

    “好刀!哈哈哈”黑衣刀客仰天大笑,顷刻间将如折翼之鸟的江南七刀砍翻在地,但是待会说那个却没有一丝的血迹,雾寒刀上更是没有。

    “哈哈哈……”黑衣刀客看着雾寒刀大笑,而后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雾寒刀,只见黑衣刀客的左手上立刻就结了一层冰霜。

    “雾寒刀啊雾寒刀,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起,我就是天下第一刀了,哈哈哈……”黑衣刀客震掉手上的冰霜,仰天长笑,声震八方。

    “哼!雾寒刀是我的!”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人,杀向黑衣刀客,此人一带头,台下的人群顿时大乱,蜂拥着杀向黑衣刀客,黑衣刀客见此,狞笑一声,大吼道:“来的正好,我今天就拿你们的鲜血来祭雾寒刀!”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黑衣刀客手持无坚不摧的雾寒刀,众人手中的兵器尽数被雾寒刀砍断,加之先前众人几乎都上台比斗过,身上有着或大或小的伤势,一时间,竟根本无一人能挡得的住黑衣刀客。黑衣刀客简直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人的力气终有穷尽之时,真气也有耗尽的那一刻。

    在数百人的围攻之下,黑衣刀客且战且退,最后退到西湖边,无路可退,竟抱着雾寒刀跳进了西湖之中,从此不见踪迹。

    这一战,参会之人有三百余人,可是最后活着回去的,竟不足三十人,真可谓是九死一生。而死在雾寒刀之上的,足足有一百零三人。江湖之上的用刀高手凋零,直到现在才渐渐多了起来。

    “哇哦!没想到雾寒刀这么厉害呀!”粉衣少女听完她爷爷讲述之后感叹道。

    “是啊!不然怎么叫天下第一刀呢?”粉衣少女的爷爷喝了一口茶,点头道。

    “爷爷!爷爷!我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雾寒刀,我们去找那个白发的少年吧!”粉衣少女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她爷爷说。

    “胡闹!不行!”她爷爷立刻拒绝。

    “爷爷!人家想看嘛!”粉衣少女撒娇道。

    “不行!”

    “哇……”粉衣少女假装大哭,可是她爷爷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不理会粉衣少女,自顾自地喝着茶。

    “哼!”粉衣少女见她爷爷不为所动,停止了假哭,噘着嘴生闷气。

    “你不去我自己去!”粉衣少女突然眼珠子一转,起身对她爷爷扮了个鬼脸,走向孟十九刚刚喝酒的桌子,可是,孟十九早已不见了踪迹。

    她爷爷见此,不由地哈哈大笑。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孟十九!”粉衣少女噘着嘴小声嘀咕道。

第三章 饮酒作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崔刚是一家酒楼的老板,年纪不过四十。他很爱自己开的这座酒楼,因为他把半辈子刀口舔血挣得的钱都用在这座酒楼上了。当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享受了。众所周知,这座酒楼三楼临近江边的一张檀木桌从来都不会让别的客人坐的,因为这张桌子是崔刚留给自己的。每天吃过晚饭,他都会坐在这张专属于自己的木桌上,邀上两三个好友,一起饮美酒,赏夜色。他喜欢和好友一起喝酒,更喜欢听他的好友夸赞他这张檀木桌,当然,他的朋友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每一个好友来和他喝酒,必定会夸赞一番他的檀木桌。毕竟,能让好友开心,说一两句无关大雅的夸奖之言,又有何妨呢?

    “崔兄,马兄,你们可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儒士忽然开口问。

    崔刚眉头一皱,眼珠一转,忽然将声音压低了一分说:“王贤弟说的大事莫非是咸鱼帮帮主遇害的事?”

    “我听说,只要能提供凶手的线索踪迹,就可以获得赏银一百两,如果抓到了凶手,会有赏银五百两!”

    被中年儒士称为马兄的汉子马伯文眼神一亮,傲然道:“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哦?马贤弟,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咸鱼帮帮主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怎么突然就被杀了?”崔刚放下酒杯,探出身子问道。

    “对对对,我听说咸鱼帮帮主武功十分高强,近几年,武功更是精进,铁掌无双,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二十个回合!”儒士王子期附和道。

    “但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马伯文顿了顿,见两人都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得意地一笑,继续说,“他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黑煞掌之下!”

    “什么?这怎么可能?在江南,会黑煞掌的人很多,但是练到咸鱼帮帮主那种境界的人屈指可数,但这些人大多和咸鱼帮帮主相识,是不可能杀害他的。”二人都大惊失色,崔刚沉思道说。

    “我给你们说,那天早晨我去拜访咸鱼帮帮主,正好亲眼看见这场战斗。”马伯文四处看看,将声音压低了三分,“杀害咸鱼帮帮主的是一个不足二十的白发少年,咸鱼帮帮主每天清晨都会在他的后花园里练功,所以咸鱼帮的人把我带到后花园,我跟着咸鱼帮的人进了后花园,沿着小路来到咸鱼帮帮主练功的地方,却发现咸鱼帮帮主没有在练功,而是在和一个白发如雪的黑衣少年说话,由于离得比较远,我也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我以为那个少年是咸鱼帮的人,但是咸鱼帮的人却说没有见过这个白发黑衣的少年,我们立即走上前去,只听得咸鱼帮帮主仰天大笑一声,向那少年拍出一掌,却被少年轻易躲开,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咸鱼帮帮主只不过和他交手了两个回合,就被少年一掌拍在胸口,咸鱼帮帮主就像是被扔出去的麻袋,直直地撞在了五米外的假山上,口吐鲜血,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年早已消失不见了,我再去看咸鱼帮帮主的伤势,他的胸口,赫然一个黑色的掌印,正是咸鱼帮帮主成名绝技黑煞掌!而他人早已断气。”

    “这……”崔刚和王子期相视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堂堂咸鱼帮帮主,一代枭雄,苦练黑煞掌三十多年,竟然在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手上过不了三个回合,就死于非命,这少年是何等的厉害!这少年的武功是何等的高深!

    “你可知道那个少年是谁?长什么模样?可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是何门何派?”王子期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问道。

    马伯文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他有一头醒目的白发披散着,至于张什么样子,我却没看清,更别说武功路数了!”

    “白发?你确定是个少年?”崔刚有些不相信,他不是不相信马伯文的话,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太超乎自己的认知了。

    人,总是这样,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就会怀疑,不相信。

    “就是,你会不会看错了,一个少年怎么会是白发呢?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王子期笑道。

    “不会!我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绝对是个少年!我绝不会看错的!”马伯文肯定地说。

    “为什么不会看错呢?”王子期问。

    “因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只要你看到他,就绝不会认错!”

    “是不是像他那样的白发少年?”崔刚忽然指着窗外江边的一艘游船说。

    两人转头看向窗外,一艘豪华地游船上,船头正立着一个身穿白衣,一头醒目地如白雪的白发披散在身后,手中举着一杯酒望着江水的少年。不论谁见到这样的身影,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老年人的,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少年人身上特有的魅力和活力!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感受到。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马伯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指着那个白发少年说。

    崔刚,王子期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惊奇不已,没想到,真有这么一个白发少年,还被他们遇到了。

    少年忽然转身,看向了崔刚三人,看向马伯文时,目光停滞了一瞬,如冠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随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他们遥遥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三人不禁骇然失色,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少年饮完杯中酒,游船已经靠岸,少年却也不下船,船舱之中出来几位仆人,搬出一张方桌,几坛酒,几碟小菜后,就消失在船舱之中,只留那白发如雪的少年自饮自酌,看江水东流,赏灯火明灭。

    三人看了这少年良久,才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不语。

    “马贤弟,这个少年真的是是……?”崔刚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看着马伯文问道。

    王子期眼睛亮了起来,也望向马伯文。

    “错不了的,正是这个少年!”马伯文点头道。

    “既然真的是他,那么我们岂不是可以……”崔刚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恐怖!”马伯文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依照马贤弟所言,就算我们三人练手,也未必是这少年的对手。”崔刚皱起了眉头。

    “别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放弃吧!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马伯文说完就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唉!喝酒喝酒!”崔刚眉头一展,也举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呢?”王子文忽然开口说。

    “哦?此话怎讲?”两人立即放下了酒杯,齐声问道。

    “既然我们抓不住这少年,何不把消息告诉给咸鱼帮,这样我们也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王子期道。

    “哎!王贤弟此主意甚好!既不用我们动手,又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好!好!好!”崔刚大笑道。

    “王贤弟真不愧是妙计书生啊!”马伯文也夸赞道。

    “过奖过奖!”王子期连连摆手,但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得意之色。

    “来来来,喝一杯!哈哈哈”崔刚举起酒杯大笑道。

    “来,干!”两人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崔刚叫来自己的心腹,由妙计书生王子期执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让他送去咸鱼帮。心腹走后,三人开怀大笑,推杯换盏,好不开心。

    人啊!总是在利益面前就失去了自我!

    三坛酒下肚,孟十九起身看着夜空的明月,东逝的江水。不由生出一种天地之间,唯余与月独存的孤寂之感,一股悲凉涌上心头,随即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哈哈哈……好诗呀!好一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孟十九今夜也要问一问青天!”孟十九大笑道。

    “哎!我刚刚不是感觉有点悲凉么?怎么吟完诗之后又这么开心?不行,这首《水调歌头》不符合我的心情,我要自己作一首!”孟十九自言自语道。而后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走到穿边,看向江水,夜色之中,江水在灯火的照映下,璀璨明亮,月影都变得模糊了。

    明月沉江水,江水送离人。

    灯火明灭间,月影随波碎。

    余举一杯酒,酒中映明月。

    杯酒下肚时,不见杯中月。

    欲问青天,明月在何处?

    抬头望去,明月悬青天。

    倒映在江水,照进我心间。

    流水虽逝去,明月依旧在。

    杯中酒已尽,愁绪挥不去。

    “哈哈哈,好诗呀!真是好诗呀!”孟十九得意大笑。

    “你这什么破诗,还好意思说好?脸皮真厚!”一个似清泉流响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

    孟十九听闻此言,止住了笑声,寻声望去,只见岸边一个身穿浅绿罗裳,约摸十六七岁的姑娘正皱着柳叶一般的娥眉,瞪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他,还撅着小嘴,美丽的脸庞如凝脂如皓月。

    孟十九老脸一红,看着这个姑娘,忽然想起来一句诗来: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第四章刀出雾寒,剑凝霜雪

    “咳咳,说你呢?你在那发什么呆?”这姑娘被孟十九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喊道。

    “哦!”孟十九才回过神,故作镇定地说:“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

    “哼,我知道的可多了!”姑娘听闻此言,不由争辩道。

    “哦?那你知道我刚刚吟的诗是谁的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孟十九胡乱问道,也没想着让这个姑娘回答。

    浅绿罗裳的姑娘走上船来,把手中的酒葫芦往桌上一丢,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你一开始吟的是北宋词人苏轼作的词《水调歌头》,至于后面的嘛!是一个呆瓜作的破诗!至于你是谁吗?嘻嘻,你可不就是个呆瓜嘛!”

    孟十九一开始还点头听着,听着听着就变了脸色,但是对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他又不能发火,便板着脸说:“你说谁是呆瓜?”

    “你呀!明明诗很烂,还自以为很好,可不就是呆瓜吗?我爷爷说了,自以为是的人都是些呆瓜!”姑娘丝毫不理他的脸色,回答说。

    “那你不是呆瓜你作一首呀?”孟十九做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姑娘。

    “你以为我不会吗?”姑娘也坐了下来,双手拖住下巴说。

    “不会。你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是会的。”孟十九摇摇头。

    “哼,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姑娘眼睛一亮。

    “打赌?赌什么?你可能会输得很惨哦!别到时候输了不认账,哭鼻子!”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就怕你到时候输了不认账,转身跑了,我可追不上你。”姑娘翻着白眼道。

    孟十九听这姑娘如此说他,不由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孟十九堂堂七尺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愿赌服输,绝不会不承认的!”

    “哦!你原来叫孟十九啊?孟十九!十九!为什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你是十九生的吗?”姑娘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我……哎!不对啊!你不是要和我打赌吗?怎么扯到我的名字上去了,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芳龄几许?是否婚嫁呢?”孟十九开始胡扯。

    “姑娘家的名字是你随便问的吗?等本姑娘心情好了再告诉你吧!或者你打赌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这姑娘笑嘻嘻地说。

    “好,你快说赌什么?”孟十九问。

    “赌我作的诗比你好!”姑娘跳了起来,拍手说。

    “好,只要你赢了,随你说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好诗来,居然贬低我这举世无双的诗!”孟十九满脸不信。

    “好!我就以这景色作一首,呆瓜你且听好!”姑娘说完,看向江面,缓缓开口:

    明月照江水,江水送明月。

    婉转千万里,何处无江月?

    船火映江月,云深雾更浓。

    残酒已微凉,心随江水往。

    独立孤舟上,静凝月影晃。

    江月何处尽,吾心何时宁?

    世间多烦扰,何必去寻找。

    唯有杯中酒,可解万千愁。!

    姑娘的声音婉转哀怨,听的孟十九泪眼朦胧,心中荡漾不已,一时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呆瓜?呆瓜?”姑娘喊了几声,见孟十九还呆在那里,便把手往孟十九眼前晃了晃,孟十九这才回过神来。

    “好诗,好诗啊!好一句‘唯有杯中酒,可解万千愁!’哈哈哈……”孟十九大笑着喝下杯中酒,缓缓开口问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呆瓜,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刀借我看看?它看起来好特别呀!”姑娘指着桌上放着的那把长刀问。

    “好!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刀有很重的寒气,可别被寒气伤到了!”孟十九随手取过长刀,递给姑娘,然后又喝下一杯酒,回味姑娘刚刚所作之诗。

    “你这刀叫什么名字啊?”姑娘接过孟十九的刀,端详着问道。

    “刀出雾寒,剑凝霜雪。听说过没有?”孟十九颇为自得地问。

    “刀出雾寒,剑凝霜雪……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雾寒刀?”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孟十九,惊呼道。

    “正是,小姑娘见识倒是不浅啊!哈哈”孟十九笑着再饮下一杯酒。

    “那是自然,我从小就听我爷爷讲江湖上的各种事迹,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姑娘傲气地说,说完双手一用力,拔出了雾寒刀。

    果真是刀出雾寒,这个姑娘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忽然低了几分,而刀上传来的寒意更是顺着手臂侵入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再看这把刀,四周包着一层寒气,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觉着是一把玉白色的长刀。

    “哇,这刀好冰凉啊!你平时怎么用的啊?拿着不会冻着手么?”姑娘皱着柳眉问。

    “哈哈,当然不会,雾寒刀的刀鞘是特殊的材料打造的,只要雾寒刀不出鞘,是不会有寒气入体的,你刚刚没有拔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感觉到寒气?”孟十九端着酒杯笑道。

    “哦哦,对哦,刚刚我没有拔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有感觉到寒气,没想到这刀鞘竟也是如此神奇啊!”姑娘恍然大悟,惊叹道。

    “那当然,作为天下第一刀的刀鞘,怎么可能会差呢!”,孟十九觉着自己说的话很是有道理,不由得大笑起来,扔下酒杯,举起酒坛子,将半坛酒一饮而尽。

    “姑娘,要不要来点?”孟十九用洁白如雪的衣袖擦了擦嘴问道。

    “我才不喝呢,我最喜欢喝清茶了。”姑娘说着就讲雾寒刀插回刀鞘,双手奉还给孟十九,孟十九也不起身,隔空一伸手,这雾寒刀就像是有跟线牵着,轻轻地落回到孟十九手中,孟十九手一转,雾寒刀已经在桌上,而孟十九手中已经是酒杯在手,长醉月下。

    “真是个酒鬼!”姑娘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是不知道酒的好啊!”孟十九叹了口气说。

    “酒有什么好的?喝了只会东倒西歪,胡说八道!”姑娘想了想说。

    “哦!如此说来你是喝过?”孟十九问。

    “没有,我才不会喝那东西呢,我的父亲喜欢喝酒,每次喝完酒都是摇摇晃晃地回来,然后在那里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姑娘皱起了她那的细长的柳叶眉说。

    “那是你爹喝的太多了,我一向喝的很少,根本不会醉!”孟十九扔下手中的酒坛子,此时桌上已经有五六个空酒坛子了。

    “这也叫少?”姑娘指着桌上的空酒坛子问道。

    “是啊,难道多吗?”孟十九反问道。

    “当然多啊!”姑娘认真地回答。

    孟十九笑而不语,只是摇头,随即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却是怔怔的看着,没有喝下去。

    “你怎么不喝了呀?”姑娘见他端着酒杯发愣,便问道。

    “你知道吗?我一直是一个人在喝酒。”

    “一直一个人?”

    “一个人!”

    “你没有朋友吗?我听说喝酒要和朋友一起才好呢!”

    “我没有朋友。”

    “怎么可能?你骗人,谁都有朋友的,就连要饭的乞丐也有关系不错的乞丐朋友的。”

    “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在山里长大,师傅死后我就孤身一人了,从来没有过朋友。我一直以为朋友是不需要的对我而言,但是今天我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什么想法?”

    “有个朋友应该是不错的,她可以陪你说说话,这好过我自己自言自语,虽然她不会陪你喝酒。”孟十九喝下一杯酒,缓缓地说。

    “你是说……你把我当朋友?”姑娘指着自己问。

    “是啊,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孟十九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姑娘。

    “当然不行,本姑娘不和不熟悉的人做朋友。”姑娘摇头道。

    孟十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那慢慢就熟悉了呀!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不知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不告诉你,嘻嘻,你自己猜吧。”姑娘调皮地说,还吐了吐舌头。

    “那我看来这辈子没有朋友了!”孟十九感叹着,把半杯酒喝尽。

    “为什么呀?”姑娘问。

    “因为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就做不成朋友。”孟十九答。

    “为什么不告诉你名字,你和我就不能做朋友?”姑娘又问。

    “我说我有朋友,别人问起你的名字时我回答不上来,哪能算是朋友吗?哪有不知道自己朋友的名字的?”孟十九反问。

    “哦,也对哦,那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要记清楚,等别人问起时要能回答上来哟!”姑娘笑吟吟地对孟十九眨了眨眼睛。

    “我想你这么美丽的姑娘名字一定也很好听吧!”孟十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当然,本姑娘的名字可好听了,我最喜欢我奶奶给我起的名字了,叫做雯雪。”

    “吻雪?”孟十九楞楞地问。

    “是雯雪!香风暗拂灵雯面的雯。”雯雪没好气地说。

    “哦哦”孟十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确实很好听,你是下雪天出生的吧?”

    “那是,我奶奶说我出生的那天,满天的雪花飞舞着,有一朵雪花落在了我的额头,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雯雪眼中闪着憧憬的光芒。

    “雪花落在额头上?你家房子可真够破的呀!”孟十九丢下酒杯捧腹大笑。

    “……”雯雪竟一时无言以对。

    “还有,那你不应该叫雪吻的吗?你想啊!,雪花飘落在你额头,是雪花亲吻了你呀!你怎么叫吻雪呢?你奶奶真的是老……”孟十九全然不管已经脸色发青的雯雪,自顾自说道。

    “哼,人家好心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居然还在那胡说八道!不理你了,我要走了。”雯雪打断了孟十九的话,生气地说。说完就准备作势欲走。

    女孩子一般说要走,是想让别人挽留她,如果她真要走的话,是根本不会说出来的。

    “等等!不要生气,虽然你生气的模样挺好看的,但是……哎!”孟十九还准备继续废话下去,雯雪已经走出三步了,他急忙起身挡在她身前,说“有人送礼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哼!送礼?送什么礼?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送礼的人就在那里。”孟十九错开身子,指着岸上说。

    雯雪向岸上看去,不知何时,江边早已站人,个个手持短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少说也有百余人。

第五章他是我的朋友

    “没错,就是他!”人群之中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指着孟十九喊道。

    “怎么?你招惹咸鱼帮了?”雯雪问孟十九。

    “没有啊!只不过是宰了一条咸鱼而已。”孟十九摊摊手。

    “哦哦,一条咸鱼啊!那赔给他们就是啦!”雯雪居然还真以为孟十九宰了人家咸鱼帮的一条咸鱼。

    “可是我没有钱赔他们呀。”孟十九边说边拿起桌上最后一坛酒,拍开泥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美美地喝了一口。

    “那你哪来的钱喝酒啊?”雯雪指着桌子上的酒坛子问。

    “钱都用来买酒了呀!”孟十九回答说。

    “呃……好吧,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替你把这咸鱼钱赔了,不过你要记得还我哦!”雯雪无奈地说。

    “好!好!多谢啦!”孟十九拍手叫好,心里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在他们两人瞎扯之时,咸鱼帮的人也在那里商量着。

    “喂!咸鱼帮的人,你们真的很奇怪啊!”雯雪上前说。

    “奇怪?”咸鱼帮众人一脸茫然。

    “他!”雯雪指了指还坐在那里喝酒的孟十九说,“他不过是宰了你们一条咸鱼,你们至于叫这么多人来追债吗?”

    “宰了一条咸鱼?你竟然敢把我们帮主称作咸鱼?”咸鱼帮众人闻言大怒,就要上前砍雯雪,却被咸鱼帮副帮主梁晓生拦住。

    “帮主?”雯雪一愣,但立即明白了原因,瞪了一眼孟十九,“你这个大骗子,居然骗我!”

    “没有啊,他们帮主在我眼中和咸鱼没什么两样,再说了,咸鱼帮的帮主难道不是咸鱼吗?哈哈哈……”孟十九放下酒杯解释道。

    “也对哦!咸鱼帮的可不就是咸鱼嘛!嘻嘻……”雯雪点头道。

    咸鱼帮众人听他们这么说,早已经气炸了,要不是副帮主梁晓生拦住,早已经冲上船来。

    “敢问这位姑娘芳名?今天本帮来此的目的是为本帮帮主报仇的,与姑娘人无关,姑娘请速速离开,待会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梁晓生摇着一把折扇缓声道,但说到“刀剑无眼”这四个字时,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三分。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他的,你们尽管动手吧!本姑娘才不怕呢!”雯雪说完就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孟十九听了雯雪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自出道以来,江湖上所见所闻无不和师傅所言不同,可是这次他没想到雯雪会说“他是我的朋友”,并为他挺身而出。他第一次感觉到和师傅口中的江湖的不同。

    “小姑娘既然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我们辣手摧花了!”咸鱼帮副帮主梁晓生一收折扇,往后退了一步,对咸鱼帮众人说:“给我上,为帮主报仇!”

    咸鱼帮众人闻言,立刻抽刀就要上前,孟十九已经扔掉了杯子,挡在了雯雪身前,拦住了咸鱼帮众人。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咸鱼帮主是我杀的,和这位姑娘无关,你们想要为你们的咸鱼帮主报仇,只管找我孟十九就是了。”孟十九大声对咸鱼帮众人说,然后转过头对雯雪说,“你待在一旁只管看着就好了。”

    “好!算你是条汉子,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女人身后呢!”咸鱼帮副帮主梁晓生撑开折扇扇了扇,轻笑道。

    “那怎么行,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应付的来?我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呆瓜,可不能被他们杀了!”雯雪上前一步,认真地说。

    “放心,他们就是一群咸鱼,伤不了我的,你且看好了。”孟十九说完就身子一闪,到了岸上。

    “你们是准备单打独斗呢?还是一起上呢?”孟十九饶有兴致地看着咸鱼帮众人。

    “当然是一起上了,不然我们来这么多人作甚?”一开始指着孟十九说‘就是他’的胖子回答道。

    孟十九看向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咸鱼帮副帮主梁晓生。

    “本帮今天既然来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孟贤弟失望吧!哈哈哈……”梁晓生依旧风轻云淡,轻摇折扇。

    “好,我倒想看看你们这帮咸鱼能翻什么浪。”孟十九冷声道。

    “上!”咸鱼帮的人齐声呐喊着,持刀冲向孟十九,孟十九大笑一声:“来的正好!”纵身冲入人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身法之快,出手之疾,令人叹为观止,咸鱼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摸得着孟十九的衣角,更别说是伤他了。转眼之间,咸鱼帮的人已经有七八个倒下了,但是咸鱼帮的人依旧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前仆后继。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咸鱼终究是咸鱼。

    不过是孟十九喝一坛酒的时间,咸鱼帮的人就已经尽数成了咸鱼干,躺在地上呻吟。

    梁晓生终于不再云淡风轻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像是有人给他的饭菜里丢了一坨狗屎。

    “你……你……”梁晓生用折扇指着孟十九,说不出话来。

    孟十九邪魅一笑,一头如雪般白发在灯火的照耀下,是那么潇洒、飘扬,而在梁晓生的眼中孟十九却是一个恶魔,白发恶魔!

    “我说你呀,你们咸鱼帮的帮主死了,你不就可以成帮主了吗?你不去好好做你的帮主,来找我作甚?实在是不明智啊!唉!”孟十九拍了拍梁晓生的肩膀,摇着头故作惋惜道。

    “我……”梁晓生被孟十九拍了一下,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来。

    “哦!我知道,你是想表现一下吧?如果你为那条咸鱼报了仇,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帮主的位子上了吧?你可真是个聪明的蠢蛋啊!哈哈哈……”孟十九大笑着上船去,叫船舱里的人解开缆绳,顺江而去。

    梁晓生见孟十九离去,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不知后背早已被冷汗早渗透了。此刻的梁晓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人,他是个恶魔!他是个恶魔!”

    酒楼上,崔刚、马伯文、王子期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无言。

    “没想到这个人竟如此厉害!”崔刚叹道。

    “是啊!还好我们没有动手!”王子期擦了擦额头说。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人我们惹不起!”马伯文一副我早就知道结果的样子说。

    “却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历,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崔刚问道。

    “江湖上的少年英雄,最出名的莫过于一剑挑五恶,三掌败无双,威震南北的剑神叶君!”王子期说。

    “很显然,他并不是!”马伯文摇摇头。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我只是说说少年英雄而已。”王子文继续道,“再就是单刀灭三虎,刀出鬼神泣的鬼刀上官月!”

    “难道一杆铁枪扫漠北,睥睨天下谁是敌的铁枪王不是少年英雄吗?”马伯文不服道。

    “这么说来,铁拳赵文浩,铁掌杨开山也是啊!”崔刚也加入到其中。

    ……

    “哇!你这一船都是酒啊?”雯雪进入到船舱后才发现,孟十九的这条船的仓库竟然放满了酒。

    “我早说过了,我的钱都用来买酒了!”孟十九杯不离手,酒不离口。

    “你真是个酒鬼!”雯雪无言道。

    “这是你第二次说我是酒鬼了!”孟十九说。

    “我以后还要说!你难道就不吃东西,只喝酒吗?”雯雪四处看了看,竟然发现吃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是一些用来做下酒菜的食物。

    “有酒就够了,你不是说“唯有杯中酒,可解万千愁”吗?啊哈哈……”孟十九笑着喝下一杯酒。

    “十足的酒鬼!”雯雪摇摇头。

    “吻雪,你可知道咸鱼帮为什么要叫咸鱼帮吗?真是奇怪的很,竟然自称是咸鱼,你说好笑不?”孟十九忽然想起了咸鱼帮,便问道。

    “是雯雪!你怎么就记不住呢?”雯雪再次纠正道。

    “好好好,吻雪吻雪!你知道为什么吗?”孟十九依旧不改。

    “唉!”雯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受了孟十九的叫法。

    “你叹什么气啊?我觉着你肯定知道,你倒是说呀!”孟十九催促道。

    “你怎么知道我肯定知道?”雯雪问。

    “你看起来那么聪明美丽!我想是一定知道的。”孟十九随口答道。

    “哟,还挺有眼力的嘛!好,本姑娘就告诉你吧!”雯雪脸略微一红,大声道。

    “好好好!”孟十九开心道。

    “其实呢,很简单的,咸鱼帮起源于一群卖咸鱼的,他们都是些粗人,靠卖咸鱼为生,成立了帮派也不知叫什么好,便以本命的营生为明,于是咸鱼帮就诞生啦!嘻嘻……”雯雪说。

    “哦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叫咸鱼帮,原来是一群卖咸鱼的人成立的帮派啊!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孟十九抚掌大笑。

    “你是准备到哪里去啊?”雯雪忽然问孟十九。

    “不知道。”孟十九回答的很干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雯雪继续追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还能有什么意思?”孟十九回答。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连自己要去那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孟十九问雯雪。

    “当然知道啊!我要去闯荡江湖!”雯雪自傲道。

    “噗!”孟十九一口酒就直接喷了出来,笑的前仰后翻。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雯雪佯怒道。

    “当然好笑啊!江湖那么大?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不知道去哪!”孟十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那这样吧,你既然不知道去哪,就跟着本姑娘一起闯荡江湖吧!做我的小厮。”雯雪忽然眼睛一亮,对着孟十九笑眯眯地说。

    “好啊!作为朋友,我们当然要一起去闯荡。”孟十九没有注意到雯雪后面说的话,随口答应了下来。

    “哇哦!我有小厮了!”雯雪咯咯直笑。

    孟十九没有理会雯雪,只顾喝酒,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是雯雪的小厮了。

第六章 孟新娘?

    清晨,江岸雾气弥漫。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好美哦!”雯雪下了船,看向四周。

    这里的岸边种着一排排的垂柳,倒映在水里面,水面平静如镜,偶尔一两条小鱼跃出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倒映在水里的垂柳也变得扭曲了,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很快就知道了,跟我走吧!”孟十九径直向一个林间小道走去。

    “你就不会欣赏一下风景再走吗?”雯雪嘟着嘴说。

    “这有啥看头,快跟我去办大事。”孟十九停下脚步等了一下雯雪,神秘地说。

    “大事,什么大事?”雯雪赶上前来,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问。

    “嘿嘿……杀人!”孟十九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杀人?杀谁呀?你怎么可以乱杀人呢?”雯雪听孟十九这么说,皱起了柳眉。

    “我已经杀了十三个人了。”孟十九顿了顿,继续道,“他们都该死!”

    “该死?难道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雯雪柳眉轻轻舒展开。

    “当然,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可以赦免的!至于昨晚那些咸鱼帮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有杀,你说对不对?”孟十九眼神变得杀意十足,但看向雯雪时又变得柔和起来。

    “嗯嗯,对。那今天要杀的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喽?”雯雪点点头,随即问道。

    “你听说过黑风寨吗?”孟十九边走边问。

    “黑风寨?没有听过。”雯雪摇摇头。

    “黑风寨寨主陈熊,奸淫抢掠,无恶不作,去年一年之内就抢了四五个年轻姑娘去做他的压寨夫人。”

    “哇,这个人居然这么坏!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为那些可怜的姑娘报仇。”雯雪柳眉倒竖,愤怒地说。

    “嗯嗯,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他,吻雪,跟我去行侠仗义,为那些姑娘报仇吧!”孟十九笑着说。

    “好嘞!我们去惩奸除恶,闯荡江湖喽!”雯雪答应一声,紧跟在孟十九身后,消失在了林间小路的尽头。

    雯雪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昨晚说要让孟十九当自己小厮的话,反而跟着孟十九,他说去哪就去哪,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像是孟十九的小丫鬟一样。

    孟十九和雯雪来到黑风寨附近的一个镇子上,发现镇子上居然到处张灯结彩,似乎是有什么喜事。

    “呆瓜,镇子上好像有人结婚啊?我们去看看新娘子漂不漂亮好不好?”雯雪来了兴趣,拉着孟十九说。

    “新娘子有什么看头,肯定你没有你漂亮。”孟十九随口答道。

    雯雪听孟十九这么说,脸颊略微一热,轻声道:“没想到你这呆瓜还会夸人啊?”

    “那当然!”孟十九丝毫没有注意到雯雪的神情,走向一家酒楼。

    “小二,谁家办喜事啊?怎么整个镇子都张灯结彩的?”雯雪点完菜之后问店小二。

    “姑娘有所不知啊,”店小二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今儿个是黑风寨的寨主迎娶第十三位压寨夫人的大喜日子啊!他命令我们每家每户都必须张灯结彩欢迎,不然就……”店小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十三位?这个黑风寨寨主疯了吗?”雯雪吃惊地大声问。

    “嘘,小声点,黑风寨的人无处不在,姑娘可千万不能说他们的坏话呀!前段时间有个小孩子的母亲吓唬自己淘气的孩子,说了句黑风寨的坏话,被黑风寨的人听见了,结果母子二人直接被拉到街头活活打死!”

    “岂有此理!”雯雪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可怜的,用了近十年的木桌拍的粉碎,吓得店小二急忙一溜烟跑回厨房,不敢露面了。

    “哎!我说吻雪啊,你拿桌子撒什么气啊!可怜的桌子啊!就这样坏了!实在是可惜,可惜啊!”孟十九在那里哀叹着桌子,雯雪一把扯住孟十九的衣袖说:“走,跟我去宰了那个寨主!”

    “哎,你别急啊!等我吃个饭再走好不好,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现在肚子好饿啊!”孟十九并不想现在就走。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等你吃完第十三位压寨夫人都有了!”雯雪说。

    “你别急,我有一个妙计,你想不想听?”孟十九坏笑着说。

    “什么妙计?你个呆瓜还能想到什么妙计?”雯雪不信地问。

    孟十九凑近雯雪的耳边轻声道:“我们……”

    雯雪听着听着脸上就浮现了笑意,不住地点头。

    “好!就这么办!”雯雪拍手叫好。

    两人吃了饭,打听到了新娘子所在的人家,便去寻找了。

    “呆瓜,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雯雪忽然开口说。

    “什么问题啊?”孟十九问。

    “这新娘子谁来假装啊?”雯雪问。

    “当然是你啊!不然还有谁啊?”孟十九指着雯雪说。

    “我?”雯雪指了指自己,“不行不行!”雯雪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行啊?”孟十九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我一个年方二八,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尚未婚嫁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当那黑风寨寨主的新娘子呢?不行不行!”雯雪摇头加摆手。

    孟十九听雯雪这么说,不由地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雯雪瞪着大眼睛问他。

    “就你还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哈哈哈……”孟十九指着雯雪笑弯了腰,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耳朵被雯雪拧住了。

    “还笑不笑了?”雯雪笑眯眯地问。

    “不了不了,我的好雯雪妹妹,快松手啊!耳朵要掉了!”孟十九急忙求饶。

    “叫一声姐姐我就放手。”雯雪依旧不松手。

    “我堂堂……哎呀!雯雪姐姐,快松手啊!我错了,我错了!”孟十九刚准备大义凛然地说一番,结果雯雪手上一用力,他立刻就蔫了。

    “哎!呆瓜弟弟,以后可给我小心点!再敢笑我我就直接把你耳朵割下来喂狗。”

    “喂狗!我看那只狗敢吃我的耳朵!”孟十九揉着耳朵自语道。

    “嘀咕啥呢?快走,待会你去扮新娘子!知道吗?”雯雪喊道。

    “好!”孟十九拖长了声音,极不情愿地答应道。

    两人找到了那户人家,说明了来意,本以为他们应该很高兴地就答应了,谁知这家人死活不同意。

    “我说,这位伯伯啊,你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嫁给那个黑风寨的混蛋啊?你没看见你女儿哭的多伤心吗?”孟十九劝道。

    “唉!这位少侠,不是我们非要把女儿嫁给黑风寨寨主啊,是他要强娶我女儿啊!造孽啊!”老头伤心地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同意让呆瓜假扮成新娘子替你女儿去呢?”

    “不行啊!不行啊!那样的话我们全家就都完了!”老头摇着头说。

    “伯伯!你不用怕,我都说了,我们这次去就把黑风寨给荡平,让黑风寨从此消失!”孟十九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

    “不行,这万一……”老头欲言又止。

    “万一什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们……”孟十九正努力地向老头说着,却被雯雪打断了。

    “呆瓜!你这样是不行的!”雯雪笑着摇头道。

    “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还不跟我一起来劝一下着老伯!”孟十九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相信你吗?”雯雪眨着大眼睛问。

    “这……我怎么知道那老头在想些什么!”孟十九挠了挠后脑勺,没好气地说。而称呼已经从老伯变成了老头。

    “唉!你真是个呆瓜!你想一下,一个在镇子里称霸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冒出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说能打败他,你会信吗?”雯雪问孟十九。

    孟十九想了想,摇头说:“不会。”

    “所以啊,你要拿出一些本事来,让人家相信你可以打的过黑风寨的混蛋才行。”雯雪说。

    “哦哦!这样啊!好,我有办法了!”孟十九笑了起来,然后看向院子,见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块用整个石头削成的四方石桌,便走了过去,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拿到老头的面前放了下来。

    “老伯伯,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打不过那黑风寨的混蛋,其实你不用管担心的,你可看好了,他可是很厉害的!”雯雪对老伯讲。

    “唉!女娃呀!你不知道,这石桌黑风寨的人也举得起来的!”老太婆说。

    雯雪只是摇头不语,示意他们只管看着。

    孟十九把左手轻轻地放在石桌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紫气,然后微笑着移开了手掌。只见那面石桌上竟然多出了一个深达三寸的掌印!这等深厚的内力,当真是骇人听闻。众人见到这掌印,不由地惊呆了,就连雯雪都不例外。

    “神人啊!神人啊!”老头一家连忙跪拜孟十九,孟十九心中甚是得意。

    顺理成章,孟十九替换掉那个姑娘,成了新娘子,一身凤冠霞帔,笑的雯雪毫无淑女形象。

    “吻雪?我的刀怎么办啊?”孟十九问。

    “呆瓜,你就专心做的新娘子吧,你的刀我会给你保管好的。”雯雪回答说。

    “好吧,你可别丢了!不然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孟十九说。

    “放心啦!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吧!哈哈哈……”雯雪笑道。

    中午,迎亲队就来到了老头家,接走了孟十九假扮的新娘子,而雯雪,扮做一个丫鬟,跟着去了,而雾寒刀和雯雪的剑则被藏在了陪嫁的大箱子里面。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先是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向镇子上的每一户人家收了彩礼,这才走向黑风寨。

    黑风寨寨主一生娶了十二位压寨夫人,没想到这次娶的却是一个催命鬼。

第七章 小贼在后

    黑风寨寨主陈熊今天非常开心,因为今天又是他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说“又”呢?因为他已经娶了十二个老婆了,今天是第十三个。一般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老婆的,但是他却有,因为他是威震黑风岭的陈熊,就算是在江湖上,双刀黑熊也是小有名气的。

    喝的差不多之后,陈熊起身,准备去看看新娘子,虽然这个新娘子他是见过的,但是他依旧满怀期待。以他取过十二个老婆的经验来说,一个姑娘最美丽的时刻,莫过于穿着嫁衣,被掀开盖头的那一瞬。

    陈熊来到新娘子的房间,敲了敲门,喊了声:“小娘子?”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应。

    “小娘子?”陈熊耐心地又喊了一声。

    “进来吧!”一个如清脆的声音传出来。

    陈熊心下疑惑,他记得新娘子的声音没有这么动听,但是酒劲上涌,他也就没想太多,推门走了进去。

    红色绣花的红布盖着桌上,上面摆着一对红烛,一个盘子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而桌子的旁边正站着一个丫鬟,灯火不是太明亮,他看不清这丫鬟的样貌,而黑暗的床上,正端坐着新娘,蒙着盖头。

    陈熊看到这丫鬟,心想刚刚说话的应该就是这个丫鬟吧,声音这么好听,想必脸蛋也应该差不了,不过今晚自己还要和新娘子洞房,改天找个机会,再把这个丫鬟也收了。

    想到这里,便对丫鬟说:“你先下去吧!本寨主要歇息了。”

    “不行,我还不能走,要等到老爷和夫人喝了合欢酒,我才能退下。”谁知这丫鬟竟不走,还如是说。

    “还有这规矩,本寨主娶了十二个老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陈熊奇怪地问。

    “这是我们家族流传的习俗,老爷可要遵守呢!”丫鬟解释道。

    “哦!这样啊!好,本寨主就先喝上一杯合欢酒,再洞房。”说着陈熊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还要让新娘子喝一杯才行呢!”丫鬟说。

    “真麻烦!”陈熊给两个酒杯都满上酒,然后一手一只酒杯,走向床边。

    “来,小娘子,快来和本寨主喝一杯合欢酒。”陈熊笑着说。

    新娘子缓缓伸手左手,接过了酒杯。

    陈熊看着新娘子露出的半只手,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问道:“莫不是本寨主酒喝多了眼花,怎么小娘子的手和男人的一样又大又粗糙?”

    “那是寨主眼花了!我们家小姐可是肤如凝脂,指如葱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呀!”丫鬟咯咯地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陈熊点点头,心想自己难道真的酒喝太多了?

    酒已喝下,陈熊吩咐丫鬟下去,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准备掀新娘子的盖头,丫鬟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捂着嘴偷笑。

    盖头掀开,陈熊大叫一声,就像是见了鬼,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丫鬟早已经笑的只拍桌子,而新娘子正是孟十九。

    “你……你……你是谁?”陈熊指着身穿不合身嫁衣的孟十九问道。

    孟十九嘿嘿一笑,说:“要你命的人!”说完左掌探出,已经一掌拍在了陈熊的心口,陈熊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啦?”外面有人问道。

    “没事,老爷不小心被蜡烛烫到手了。”丫鬟回答。

    巡逻的相视一笑,摇着头走开了。

    “吻雪,为什么一定要等他掀盖头之后才动手啊?装的我好难受。”孟十九一边脱嫁衣一边问。

    “因为好玩啊!不然怎么能给这个混蛋‘惊喜’呢?你想想,他掀开盖头时的反应,是不是很好笑啊?”

    “嗯嗯,确实!”孟十九想起刚才陈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

    “陈熊已经死了,这黑风寨的其他人我们怎么办?”雯雪问孟十九。

    梦十九坐了下了,拿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说:“我向来只杀那些恶霸的头头,至于手下的那些,我从来不管的。”

    “那可不行啊!我们这样走了,他们还是会继续祸害乡镇百姓的。”雯雪摇头说。

    “难道都杀了不成?他们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孟十九说。

    “说你呆瓜还真是一点都不错,你想想这些恶事是陈熊一个人做的出来的吗?他们虽然是陈熊的手下,听陈熊的指挥,但是他们也是些坏人啊,不然怎么会加入这黑风寨?”雯雪白了孟十九一眼说。

    “你这么说是没错啦,但是我实在不屑杀他们。”孟十九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说。

    “你等会,让我想个好办法。”雯雪娥眉轻蹙,双手托腮,转着眼珠子想办法,孟十九也就任由她去想,自顾自地喝尽了这一壶酒。

    “有啦!”雯雪柳眉一展,展颜笑道。

    “什么?什么办法?”孟十九问道。

    “我们可以让一把火烧了这黑风寨,然后让他们都滚蛋,哪里来的去那里!”雯雪兴高采烈地说。

    “你这个馊主意真不错。”孟十九说。

    “不错那还等什么,快跟我走,找他们去。”雯雪说着就拉着孟十九的衣袖往外走。

    “等一下!”孟十九忽然叫住了雯雪。

    “怎么了?还等什么?”雯雪回过头问。

    “你就这样出去?”孟十九问。

    “不然呢?还需要什么?”雯雪问。

    “人家怎么说也是些手持刀剑的强盗,你手无寸铁,出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孟十九说。

    “你担心我啊?”雯雪睁大了眼睛盯着孟十九问。

    “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孟十九否认。

    雯雪哼了一声,也不再多问,对孟十九说:“好吧,我们先去找刀剑吧,我知道在哪里,跟我走。”说完就出了门,由于寨主大婚,寨子里除了偶尔一两个巡逻的人,其他人都在喝喜酒,根本没有发现孟十九和雯雪。雯雪带着孟十九一路走向了黑风寨的仓库,今天带来的嫁妆都放在了这里面。

    孟十九走到门口,本来准备强拆仓库大门的,结果发现仓库门口大开着,两人进去之后傻了眼,仓库里的箱子很多都开着,珠宝绸缎扔的满地都是,而两人的刀剑却不见了,雯雪发现有一张纸条钉在柱子上,她便上前取下了纸条,念了出来。

    “恭贺陈寨主大婚,特来讨杯喜酒。”雯雪看着这几个字,觉着这字体娟秀,倒像是女子的笔迹,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个该死的小贼,来喝喜酒还偷人家东西,偷就偷呗,还顺走了我们的刀剑,真是岂有此理!”雯雪怒道。

    “看样子应该刚走不久,我们快追!可恶的小贼,我追上你今天一定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亲娘都不认识。”孟十九握紧了拳头说。

    “好,这黑风寨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我们快追!”雯雪说完就已经展开身形,跃了出去,身轻如燕,眨眼见就消失在夜幕中。

    “想不到吻雪的轻功这么好啊!”孟十九看着雯雪那轻盈的身影叹道。

    孟十九和雯雪出了黑风寨,在月光下向山下追去,很快就看见了一辆马车正在疾驰。

    “应该就是他了!”孟十九指着那辆马车说。

    “追上去看看。”雯雪说。

    “嗯。”孟十九应了一声,身子已窜出去十丈开外,轻轻地落在了马车之上。雯雪暗赞一声好轻功,也赶了上去,落在马车顶上。

    “呦!小贼你好呀!”孟十九把半个身子探下去,倒挂在马车顶上,对赶车的人扮了个鬼脸。

    “啊……”赶车的这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孟十九吓了一大跳,急忙勒住缰绳,拉车的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停住了脚步。这马车忽然一停,把到挂在车顶的孟十九直接给甩了下来,孟十九不慌不忙着,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马背上,然后……然后……就从人立而起的马背上滑了下来,和赶车的人撞了个满怀……

    雯雪见到这幅景象,早已经趴在马车顶上笑起来了。

    “喂!你怎么赶车的?”孟十九揉着鼻子问。

    “你是怎么搞得?大半夜的跑马车顶上吓唬人!还撞我!”赶车的人也揉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瞪着孟十九,声音竟然是女子的声音,这下子孟十九倒是愣住了。

    雯雪听到这女子的声音,心想肯定没错了。

    “哎!姑娘,你有没有去过黑风寨?”雯雪在车顶上探出半个脑袋问。

    “没有,没有,我没有去过。”女扮男装的赶车人连忙摆手,又忽然醒悟过来,捂住了嘴,咳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本大爷可不是姑娘,你是不是眼瞎?”

    “哼!”雯雪冷笑一声,也不答话,翻身下了马车顶,把孟十九拉下马车,就准备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瞧究竟。

    “哎哎哎!你干什么?”赶车的女子连忙伸手拦住了雯雪。

    “干什么?当然是看你是不是在说谎喽!”雯雪道。

    “我说什么谎了?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倒觉着你们奇怪的很,半夜三更,爬到我……本大爷的车顶上,是何居心?莫不是强盗歹人?”赶车的女子反问道。

    “呦!一个男的怎么身上这么香?脸这么白嫩?”雯雪笑眯眯地问。

    “这,你管着着吗?我……本大爷就喜欢胭脂水粉,天生长得白!”赶车女子还想继续狡辩。

    “别装了,黑风寨仓库里留下的那张纸上的香味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你有什么解释?”

    “巧合而已,本大爷不想解释,快让开,本大爷还忙着赶路呢!”赶车的女子无话可说,就使出了女子惯用的伎俩不讲理。

    虽然这种手段对男人很有用,但是对女人的话,那可就没什么用了。

    “那可不行,你不让我看,我就不让你走!”雯雪摇头说。

第八章 雾寒刀的作用

    “只要你把刀剑留下,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们不会阻你分毫。”孟十九忽然冷冷地说。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刀剑,也没有去过黑风寨。”赶车的女子依旧不认。

    孟十九忽然动了起来,一掌拍飞了马车车顶,然后手一伸,隔空取物,雾寒刀已经在手中,此刻,如果仔细看孟十九的眼睛,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

    赶车的姑娘和雯雪已经被孟十九这迅如闪电的出手给惊呆了。只不过眨眼间,车顶碎裂翻飞,雾寒刀到手。

    四周忽然泛起了雾气,雯雪和赶车的女子只觉着四周气温低了几分,一股寒气侵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雯雪知道,这种感觉,这种寒气,只有雾寒刀才拥有,雾寒刀出鞘了!她急忙回过头,看向孟十九。

    孟十九此刻如雪的白发无风自舞,眼中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脸上也是紫光流转。他右手持雾寒刀刀柄,左手握住雾寒刀刀刃,一道道白色的寒气顺着他的双手涌入体内,而他此刻的表情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呆呆瓜……你怎么了?就算她偷了我们的刀剑,找回来就好了,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啊!更没有必要要杀她呀!”雯雪以为孟十九拔出雾寒刀是准备杀了这个女贼,急忙挡在孟十九面前。

    然而孟十九一句话也不说,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无法开口。

    雯雪渐渐看出来不对劲,眼中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焦急地问:“呆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正所谓关心则乱,她丝毫没有看出来孟十九此刻是说不了话的。

    “别喊了,他好像正在压制着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女贼拉着要上前的雯雪说。

    “真的吗?”雯雪抓住女贼的手着急地问。

    “当然,你等一会他自然就好了!”女贼说完从破烂的马车上找到一把剑,插在雯雪面前,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剑?”

    雯雪撇了一眼说了一个“是”字,然后又紧张地盯着孟十九。

    女贼见孟十九此刻不能动,而雯雪则无暇顾及自己,便驾着马车悄悄溜走了。

    走出差不多一里地,女贼才送了口气,疾驰而去,心里暗笑不已,自言自语道:“哼,两个傻瓜,还想抓住本大小姐,想的美,你们就慢慢呆着去吧,本小姐不就不陪你们玩了!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不是黑风寨的人,刚刚找上我也只是想寻回他们的刀剑,对那些珠宝却毫无兴趣。哎!不过那个白发男子的刀好像很特别,似乎在哪听过的样子。唉!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过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寒气那么重的刀,把我都冷的只打寒颤!寒气……寒气……哦!天哪!难道说……那把刀竟然是雾寒刀不成?不不不,不可能的,雾寒刀早在二十年前就沉入西湖底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不是雾寒刀!但如果不是雾寒刀,那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寒气呢?而且当时四周就突然泛起了白雾,这和雾寒刀出鞘时的情形又一模一样,真是奇怪呢!难道说……不行,我要赶快回去问一问父亲!”

    黑风寨现在早已乱成一团,喝的烂醉的黑风寨众人被副寨主陈虎怂恿着跑去寨主的新房闹洞房,结果在门外喊了半天没有人应,他们便冲了进去,发现寨主陈熊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眼睛瞪得老大,早已经气绝身亡。

    这下可了不得了,黑风寨寨主竟然在新婚之夜被人一掌震碎心脉,死在新房之中,而且死不瞑目。

    “是谁?是谁???”副寨主陈虎仰天怒吼。

    “副寨主,寨主喝完酒来到洞房也不过半个时辰,凶手应该还没有走远,而且下山的路只有一条,现在立马派人去追应该不算晚。”人群中走出一人,对副寨主陈虎说。

    副寨主陈虎回头看去,此人正是他们黑风寨的狗头军师李文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一定要把凶手给我抓到,我要活的!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扒皮抽筋,为我哥哥报仇!”副寨主陈虎对手下怒吼道。

    原来副寨主陈虎正是黑风寨寨主陈熊的亲弟弟,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黑风寨几乎倾巢出动,但是他们从下午新娘子迎回来就开始喝酒的,一直喝到晚上,个个烂醉如泥,走路都不稳当,更别说去追拿孟十九他们了。

    人群之中,有的甚至还抱着酒坛子在喝,走路摇摇晃晃,至于刀剑,根本不知道丢哪去了。

    黑风寨一行人,浩浩荡荡,东倒西歪地往山下晃去,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两个人。

    一轮圆月高悬,月光下,一个发如雪的少年盘坐在路边,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腿上放着一把玉白色的长刀,双手按在刀身上,双眼紧闭着,额头布满了汗珠。他身边则坐着一个淡绿罗裳的少女,身边插着一柄剑,少女神色紧张地看着这个少年,目不转睛,这两人正是孟十九和雯雪。

    雯雪听得身后有声响,扭头看去,只见黑压压地一群手持刀剑枪戟以及酒坛的醉汉晃了过来。

    狗头军师李文德手一挥,示意众人停下,谁知这些人停下的停下,继续往前的往前,顿时撞在一起,躺倒一大片,喝骂之声不绝于耳,队伍乱作一团。雯雪见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狗头军师李文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雯雪拱了拱手,开口问道:“姑娘,你们是要去哪里?可曾见过有人下山去?”

    雯雪眼珠子转了转,对狗头军师李文德说:“有啊!我们兄妹二人听闻陈寨主大婚,特来祝贺,不料动身晚了,到晚上才到达这里,我们匆匆赶路间,遇见一辆疾驰的马车从山上下来,就想问一下婚宴是否还未散去,谁知那人骂了句黑风寨,就和我们打了起来,我们兄妹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哥哥都被他们打伤了!”

    狗头军师李文德看向盘坐在地上的孟十九,雯雪不禁心砰砰直跳,紧张地握紧了手,此刻孟十九不能动,而自己一个人很难在对付这些人的时候顾及孟十九,万一要是被认出来,怕是会很麻烦。

    狗头军师李文德终于不再看孟十九,转头去看地上破碎的木板以及马车车轮的印记,沉思了一下,对黑风寨众人喊了一声:“给我追!”然后带着一群醉鬼冲下山去。这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加之夜晚看不清楚,竟无一人认出雯雪就是今天跟随孟十九陪嫁过来的丫鬟。

    雯雪见狗头军师李文德等人远去,送了一口气,又急忙去看孟十九,孟十九他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很快就好了。果然,不出一刻钟,孟十九就睁开了眼睛,将雾寒刀插回刀鞘之中,四周的雾气也消失不见。

    雯雪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好啦?”

    孟十九起身,对雯雪说:“吻雪,刚刚幸好有你啦!”

    “你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那副样子?”雯雪问。

    “这个说来话长……”孟十九正准备滔滔不绝地将一番,却被雯雪给打断:“那你就长话短说!”

    “呃……”孟十九一时语塞。

    “说啊!怎么不说话?”雯雪催到。

    “咳……我练的紫阳功是一种至刚至阳功法,需要雾寒刀的寒气来平衡我体内的真气,所以我离不开雾寒刀,不然我小命就不保了!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我平时每隔三天才发作一次,这次却只有两天,怎么就发作了?”孟十九挠头道。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雯雪瞪大了眼睛说,“那这么说你这一生都离不开雾寒刀了?”

    “也不是,等我功法练至大成,就不需要了。”孟十九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离不开雾寒刀呢!那你的什么功法什么时候才能练至大成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陷入了瓶颈,几乎毫无长进!但是只要突破这个瓶颈,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大成。”孟十九有些苦恼地说。

    雯雪点了点头,说:“那你在突破瓶颈之前一定要把雾寒刀保管好啊!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你有雾寒刀!”

    “为什么呀?”孟十九疑惑地问。

    “说你呆瓜,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叫错,你想啊!这雾寒刀被称为天下第一刀,二十年前为了争夺雾寒刀都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别人一旦知道你拥有雾寒刀,他们肯定会拼了命的和你抢,而你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被抢走了,你岂不是就没办法平衡你体内的真气,死翘翘了?”雯雪点了点孟十九的额头说。

    “也是哦!吻雪你好聪明啊!”孟十九傻笑着说。

    “那还用说,本姑娘可是冰雪聪明呢!”雯雪得意地扬起头说。

    “吻雪!”孟十九喊她

    “嗯?”雯雪看着孟十九。

    “谢谢你!”孟十九认真地说。

    “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雯雪一副吃惊的表情。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啦!”孟十九笑嘻嘻地说。

    “滚,谁要你!你一边去!”雯雪娇嗔道。

    “不行,有恩必报是我做人的原则,我不能抛弃我做人的原则!我一定要报答你的,你不能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啊!”孟十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好啊!既然你一定要报恩,我也不能拒绝,这样吧,你把你的雾寒刀给我,就算是谢礼吧!”雯雪眨了眨眼睛说。

    “雾寒刀不好,还是我以身相许比较好一点!”孟十九摇头道。

    “那这样!你当我的仆人吧,为我做牛做马报答我的恩情!你看怎么样?”雯雪又心生一计。

    “那还是把雾寒刀给你吧!”孟十九把手中的雾寒刀扔向雯雪,雯雪拔出插在地上的宝剑,把雾寒刀挑了回去,轻笑道:“我要你这刀干什么?我是用剑的,又不会使刀,而且你的小命现在还要靠这雾寒刀呢,我要是拿走了,岂不是要了你的命!”

    “我把雾寒刀给你,就等于把我的性命交付给你了!”孟十九接过雾寒刀,轻声说。

    “啊?……”雯雪听了孟十九的话,不禁呆住了。

    “好了,我们走吧!”孟十九说着就向山下走去。雯雪回过神来,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追了上去。

第九章 葬身火海的狗头军师

    女贼一路哼着曲儿,兴高采烈地往回走,还暗笑孟十九和雯雪是笨蛋,自己溜了都没有注意到,忽然马车一歪斜,停了下来,直接把女贼从车上摔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女贼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呸了几口土,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可把她给气坏了,原来马车一边的车轱辘掉了!

    女贼想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是孟十九拍飞马车车顶时掌力震到了车轱辘,跑了一会后,就散架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本小姐和你没完!……”女贼朝着来的方向骂了半天,这才停了下来,然后蹲下来看着散架的车轱辘,双手托着腮叹气道:“唉!现在马车坏了,该怎么办呀?”

    女贼看了看拉马车的马,又看了看散落满地的珠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唉!没办法了,只能放弃这些珠宝了!”说完女贼找了一匹绸缎把一些珠宝包了起来,然后一刀削断了拉马车的绳子,准备跨上马离开,但是她又停了下来,看向地上的珠宝,嘿嘿一笑,走向了珠宝。

    一会她就把珠宝包好了,然后走向了树林,找了一棵大树,把珠宝挂了上去,然后做了记号。

    女贼看着挂在树上的珠宝,拍了拍手笑道:“你就好好在这呆着,我改天再来取你哦!”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路上,但是,等她的却是狗头军师李文德等人。

    女贼走出树林,看到狗头军师李文德他们,立刻变了脸色,转身就跑,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他们早已将这里围了起来。

    “江子文!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人群中一人开口怒声吼道。问话的人是黑风寨的一名头目,昨天下山的时候遇见了女贼,女贼听他说寨主陈熊要办喜宴,说是要一起来为寨主陈熊祝贺,这名头目自然是十分高兴,便把女贼带上山来。

    女贼见无路可逃,笑嘻嘻地说:“大哥!不就是拿你们点东西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这名头目说着就持刀冲上前来,举刀就砍。

    女贼拔剑招架,由于黑风寨的人喝了太多的酒,个个头晕眼花,手脚无力,不过三回合就被女贼挑飞了刀,剑架在脖子上。

    “我说,我不过是拿你们一点财物而已,你们至于这样吗?”

    “哼,要杀就杀,废什么花?”这名头目倒是硬气,也不开口求饶。

    “哼,杀你,脏了本小……本大爷的剑!”女贼剑锋一转,削断了这名头目的一缕头发,收剑结巴着说。

    “一起上!抓活的!”狗头军师李文德一挥手,黑风寨的人一拥而上,虽然他们都已经喝醉,但是毕竟人多,女贼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被黑风寨的人生擒。

    “说,是谁派你来的?”狗头军师李文德问道。

    “哼!”女贼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带走!”狗头军师李文德手一挥,下令众人手下押着女贼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碰见了孟十九和雯雪两人。

    “哈哈哈……”孟十九见女贼灰头土脸地被黑风寨的人押着,顿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他们两个就是杀你们寨主的人!”女贼已经知道了他们寨主遇害的事,见孟十九嘲笑她,就胡说八道,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孟十九和雯雪还真的是罪魁祸首。

    “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孟十九奇怪地问。

    “哈哈……果然是他们,快放开我!”女贼愣了一下,大喊道。

    黑风寨的人立刻把刀剑指向了孟十九和雯雪。

    狗头军师李文德上前道:“想不到我堂堂李文德,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今日竟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很好,很好,很好!”李文德最后的“很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过奖!过奖!”雯雪笑嘻嘻地说。

    “给我上,杀了他们!”狗头军师李文德大喊道。

    “李军师!冷静啊!副寨主可是指明了要抓活的!”狗头军师旁边一人急忙阻拦说。

    “哦!是我糊涂了!兄弟们,给我抓活的!抓住一个赏银百两!”狗头军师李文德忽然醒悟,大声对黑风寨众人说。

    “是!”黑风寨众人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听闻有赏银百两,个个眼冒绿光,吆喝着就冲向孟十九和雯雪。

    “你退后,让我来收拾这些醉鬼。”孟十九上前一步挡在雯雪身前。

    “嗯。”雯雪轻声应道。

    孟十九穿梭在这群满身酒气的醉鬼之中,简直如闲庭散步一般,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人倒下,不一会儿,黑风寨的人大半都倒在地上呻吟,其余的人则拿着刀不断地后退,孟十九上前一步,他们后退一步。

    “上啊!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狗头军师一愣,心想自己还没有开口,怎么话就已经说出来了?

    “给我揍他们呀!你们退什么?上啊!”原来是女贼在那里呐喊。

    “哎!错了吧!我是来救你的呀!”看着女贼说。

    “谁要你救,你这可恶的混蛋!拆了本小……大爷的马车,害得我被他们抓住,都怪你!”女贼对着孟十九骂道。

    孟十九轻笑一声,说:“好,既然如此,我们走了,你就等着被他们抓回山寨当压寨夫人吧!我想那肯定很好玩吧。啧啧……”

    “我……你……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女的,怎么能做压寨夫人呢?”女贼越说声音越低。

    “黑风寨的,你们听好了,这个贼是个姑娘,你们抓回去一定要对她温柔点哦!哈哈哈……”孟十九坏笑着说。

    “你可真坏!”雯雪在孟十九身后笑着说。

    “你……”女贼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孟十九。

    “这位兄弟,今日黑风寨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狗头军师李文德对孟十九拱了拱手说。说完就招呼黑风寨众人准备离开。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吻雪,这是什么意思?”孟十九问雯雪,忽然看见狗头军师李文德准备带着人走,急忙说:“哎!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今日已经认输了,你还想怎样?”狗头军师李文德怒道。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气呢,更别说是唐他那个黑风寨的狗欧头军师了。

    “也不想怎样,只不过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可以听一听。”孟十九嘿嘿一笑,说道。

    “不知是何要求?”狗头军师李文德强忍着怒气,不忍不行啊,毕竟打不过。

    “吻雪,你来说吧!”孟十九看向雯雪。

    “要求很简单”雯雪走上前来,对黑风寨众人朗声说,“黑风寨这些年一直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为祸四方,实在是罪不可恕,但是本姑娘呢,心地善良,不喜欢杀生。只要你们从今天起,解散黑风寨,做一个好人,本姑娘就放你们一马。你们答不答应?”

    “这…”…黑风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们倒是回答我啊!你!说,答不答应?”雯雪指着狗头军师李文德问道。

    “女侠啊!这黑风寨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向来由寨主说了算,而今天你们……不!女侠替天行道,惩处了奸恶,杀了那陈熊,但是他还有个弟弟,是我们黑风寨的副寨主,现在是他做主呀!我们只不过是替他们兄弟二人卖命,实在是逼不得已啊!要是姑娘能上黑风寨说服我们的副寨主,我们立刻解散黑风寨,从此做个好人!”狗头军师李文德表现地十分诚恳的样子,对雯雪说。

    雯雪听了狗头军师李文德的话,略一沉吟,就开口说:“哼!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精明啊?想诓我们上山,这样你就可以向你们的副寨主交代了,二来我们去了黑风寨,你们就可以借着地利的优势,一举拿下我们,三嘛,万一打不过,我们,你还可以借我们之手趁机除掉那个副寨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狗头军师擦着额头的冷汗,连连否认。女贼听了雯雪的分析,不住地点头,心里叹道:好聪明的女子!但是孟十九的一句话就把女贼雷到了。

    “走!我们上黑风寨!”

    “你是不是傻?这位姑娘已经分析地如此明了了,你还要上黑风寨去?”女贼大叫道。

    “你一个俘虏有什么说话的资格?”孟十九笑着问。

    “你这个天杀的混蛋!我诅咒上黑风寨有去无回,被抓住剁了喂狗!”女贼恨恨地说。

    “然而现在恐怕是你要被抓去喂狗了,小贼!”孟十九笑道。

    狗头军师李文德十分不解孟十九为什么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还要上黑风寨,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在孟十九上了黑风寨,和副寨主交手,一掌拍死副寨主后,他彻底地明白了!

    任何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

    李文德颓然地坐在黑风寨大门前,看着熊熊烈火,看着自己奋斗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化为灰烬,无力和挫败感将他淹没,他只觉着自己呼吸都十分苦难,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李文德仰天叹道。

    他低头沉思良久,猛然抬起头看着那汹涌的火焰,大笑着冲进了火海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他可以称得上是个男子汉,但是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留下他的妻子和一双不足十岁的儿女,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他成就了自己的名声,但是,却害苦了自己的妻儿!实在是不智!

第十章 神梦剑派

    “就算你们救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们的,因为要不是你们拆了我的马车,我早就走掉了,他们根本追不上我。”女贼对孟十九和雯雪说。

    “要不是你拿了我们的刀剑,谁会管你?害得我们不得不下山来追你找我们的刀剑,然后又得重新回一趟黑风寨。现在这么晚了,上哪去住店?”雯雪反驳道。

    “谁让你们把刀剑放他们仓库的,我哪里知道?这能怪我吗?哼!”女贼瞪着眼睛对雯雪说。

    “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有理了?哼!”雯雪也不甘示弱,和女贼针锋相对。

    ……

    孟十九很有看着两人斗嘴,不仅没有阻止她们,还很有兴致地听着,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三人来到镇子上,此刻已经是后半夜,镇子上烟火皆熄,一片黑暗。

    “看来今晚要露宿街头了!”雯雪叹道。

    “没事,我以前就经常睡在山里的树上啊、山洞之类的地方。”孟十九无所谓地说。

    “我们可不是你一样的野人,本小姐才不会睡树上、山洞这些奇怪的地方,想想就害怕!”女贼连连摇头说,同时还抱紧了双臂。

    “不知这位大小姐要睡哪里呢?”孟十九问。

    “我怎么知道?还不快给本小姐找个客栈!”女贼喊道。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时辰这小镇子上哪有客栈?”孟十九说。

    “哎!前面有户人家灯还亮着,我们去看看吧!”雯雪忽然指着一户人家说。

    “哎!真的呀!快走快走!”女贼催促道。

    “这不是我们今天来过的那户人家吗?”孟十九来到门前看了看说。

    “咦,真的呀!正好,我们还认识。”雯雪开心地说。

    咚咚咚……

    “谁呀?”老头问。

    “老伯,是我们!”孟十九回答。

    “哎呦!原来是我们的大恩人,等等我,这就来开门。”老头高兴地说。

    很快,老头和老太太就把孟十九等人迎进了门。

    “老伯,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雯雪开口问道。

    “对啊!我看镇子上的人都睡了。”孟十九说。

    “自从恩人上了山,我和老婆子就一直坐立不安,生怕恩人惨遭了黑风寨的毒手,直到我们远远的看见那黑风寨起了大火,这才安心了几分,正准备睡去,我那外出学艺的儿子却突然回来了,正在屋里闲谈,没想到恩人们就来敲门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孟十九点点头说。

    老头和老太太领着孟十九、雯雪和女贼进了屋。

    屋中油灯明亮,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饭菜,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衣着华丽的少年正在吃菜,他的左手边还立着一把长剑,看样子似乎是一个练过剑。

    “这正是犬子周岩,来,岩儿,快来向恩人谢礼,要不是恩人,你妹妹早就被黑风寨的那些强盗给抓去了!”老头说。

    周岩闻言,停箸,缓缓起身,扫了一眼孟十九三人,抬手抱拳,淡淡地说:“在下周岩,神梦剑派弟子!多谢各位援手救舍妹!”

    周岩虽然嘴上说着“谢”字,但是那平淡的语气,没有一点谢意,尤其是他说“神梦剑派”时的那眼神里的傲气,简直不可一世。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孟十九也抱了抱拳,语气也变得冷淡了几分。

    雯雪和女贼听了周岩的话,也不禁皱了皱眉。

    “来来来,都别站着了,快坐下!”老头热情地招呼孟十九三人。

    众人落座。

    “敢问几位尊姓大名,从何而来?我听家父说几位功夫十分了得,不知师从何派?”周岩问道。

    “孟十九!”孟十九遇见不顺眼的人,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雯雪。”雯雪也和孟十九一样,懒得和这样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家伙说话。倒是女贼,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开口说:“本……小女子司徒幽若,小门小派,不提也罢,不知周公子师从何处啊?看你样貌不凡,必是名门大派吧?”

    周岩一开始听孟十九和雯雪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但当听到司徒幽若这么问,立刻变得傲气十足,对着司徒幽若说:“在下师从神梦剑派,想必各位肯定听说过神梦剑派的名声吧?”

    孟十九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雯雪虽然看不惯周岩那副傲气十足的样子,但是神梦剑派的名头确实听过,而且还听过不少。

    传说中,大约距今三百年前,一个少年横空出世,手持一柄长剑,挑战各大剑派掌门,当然,这些掌门无一不是剑法超群之辈,自然不会随便答应一个毛头小子的挑战,直到这个少年将某个剑派从小辈到老辈全部打败时,这个剑派的掌门不得不出手,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掌门人都败在了少年的剑下。这个少年随后接连挑战其余各大剑派的掌门,几乎无人能敌他那一手神妙的剑法。直到他遇见了清风剑派的掌门人雨剑乱人心,一曲镇鬼宁雨剑先生。

    那一战没有人知道结果,雨剑先生也是只字不提,但是这个少年却销声匿迹了整整三年,人们推测应该是雨剑先生胜了。当人们差不多将他遗忘时,这个少年又重出江湖。这次这个少年第一个挑战的就是清风剑派的掌门人雨剑乱人心,一曲镇鬼宁雨剑先生,但是,令人震惊的是,雨剑先生和他打了不过百余回合,就败在了少年的剑下,雨剑先生事后叹道:“若单论剑术,恐怕这世间再无一人是这个少年的对手!”

    果不其然,这个少年接连挑战自己当年还未交过手的剑派掌门,无一幸免,皆败于其剑下。

    于是,这个少年便成立了神梦剑派,号称神梦一剑,九州暗天!

    自少年成立神梦剑派以来,拜在他门下的剑客不计其数,神梦剑派在当时几乎成了天下第一大剑派,兴盛了足足两百余年之久,近百年来,才渐渐低落,但是依旧是当今七大剑派之一。

    “那是当然,神梦剑派乃当世七大剑派之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说是不是?”司徒幽若笑道。

    “那是当然!”周岩一点都不谦虚,更不会客气,得意洋洋地说。

    “唉!”司徒幽若很忽然叹了口气。

    “不知司徒姑娘为何叹气?”周岩问。

    “我从小就听闻神梦剑派的大名,对神梦剑派神往已久,奈何天资愚钝,不能入得神梦剑派门下,实乃此生之大憾啊!”司徒幽若唉声叹气道。

    “那确实可惜了!”周岩说。

    “哦!今日神梦剑派门下高徒周公子在此,何不一展神梦剑派的剑法,让我们开开眼界?”司徒幽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周岩说。

    “司徒姑娘过奖了,在下拜在神梦剑派门下不过三年,只学了神梦剑派的一点皮毛而已,实在是不足挂齿!”周岩这次倒是谦虚了一会。

    “哎!周公子一看就是天资过人之人,何必太过自谦,快施展一下神梦剑法,让我开开眼界!好不好啊?”司徒幽若说,最后一句“好不好啊?”语气之柔软,几乎可以让任何男人都想立刻答应下来。周岩当然是个男人,年轻气盛,意气奋发的少年。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一个人刷剑也没什么意思,孟十九,你做他的对手好不好?”司徒幽若转头对着孟十九说。

    “没兴趣!”孟十九的回答简单明了。

    雯雪听司徒幽若这么说,这才明白了司徒幽若的用意,她使劲夸赞眼高于顶的周岩,不过是想激他和孟十九动手,而这个愣头青周岩居然还不自知,被司徒幽若夸了几句就飘飘然了。

    “哦……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家周公子?看不起神梦剑派?”司徒幽若大声道。

    “没有!”孟十九此刻几乎变了个人,他从来没有话这么少过,只顾着喝那老头珍藏地好酒。

    “那你为何不和我一较高下?”周岩指着孟十九问道。

    “岩儿,怎么和恩人说话呢?”老头见周岩这么说,急忙起身劝道。

    “爹,你不用管,这个人居然看不起我神梦剑派,不屑和我交手,这是对我师门的一种侮辱!”

    “就是啊,他根本就是看不起你们神梦剑派!”司徒幽若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不会剑法!”孟十九无奈地说。

    雯雪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想这个平日里废话连篇的人今天怎么惜字如金了?

    “那你会刀啊!”司徒幽若指着孟十九手边的雾寒刀。

    周岩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孟十九。

    孟十九不说话。

    司徒幽若见孟十九无动于衷,又计上心头,看着雯雪央求道:“哎!雯雪姐姐,你会使剑,你来做他的对手好不好?我实在是想看看神梦剑派的剑法!”

    “我剑法低微,实在不是周公子的对手!”雯雪也懒得和这个愣头青交手。直接拒绝。

    “雯雪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嘛!人家想看嘛!”司徒幽若拉着雯雪的手撒娇,雯雪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你歇着,让我来!”孟十九忽然开口对雯雪道。

    司徒幽若听孟十九这么说,喜笑颜开,心里暗笑:哼!果然不出本小姐所料!

    “那就来吧!”周岩说着就已经跃出门去,来到院子里。老头和老太太也是无可奈何。

    雯雪倒是非常开心,他不是开心孟十九终于出手,而是孟十九在她答应准备出手时才出手。

第十一章 战周岩

    孟十九放下酒杯,慢悠悠地来到院子。

    明月已经西沉,周岩此刻已经按剑而立,身影被月光拖得很长,而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睥睨一切的傲气。

    雯雪和司徒幽若也站在屋檐下,静静地观看两人的比斗。

    “拔刀吧!”周岩拔出长剑,指着孟十九说。

    孟十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雾寒刀,抬起头看着周岩那傲气十足的眼睛,淡淡地说:“不用。”

    周岩闻言,脸上顿时充满了怒意,大声道:“你怎敢如此轻视于我?还不速速拔刀!”

    孟十九摇头不语,做了歌请的手势。

    周岩见孟十九既不肯拔刀,也不愿先出手,心中怒意更甚,心想今天我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看你还敢不敢再轻视于我!

    只见周岩长剑一震,发出一声轻鸣,顿时长剑由一把化作两把,两把化作四把……眨眼间,就有数百道剑影将孟十九笼罩。

    司徒幽若见周岩使出这一招,略微有些吃惊地说道:“这难道就是神梦剑法中的“一剑化万千”吗?听说这一招当年神梦剑派开派始祖使出时有上万道剑影,根本无从抵挡,许多高手就是败在这一剑之下!”

    孟十九见周岩这一招“一剑化万千”的破绽有十余处,只要他一出手,就立刻能将这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名门大派弟子周岩击垮,但是他忽然看到了老头和老太太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周岩,心里暗叹一声,只能放弃。

    既然不能出手破招,那他只有后退,周岩步步紧逼,孟十九一退再退。

    雯雪见孟十九一直后退,不曾出手还击,心中大为不解,她知道孟十九的武功绝对在周岩之上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退呢?

    司徒幽若见孟十九连连后退,不禁眉开色舞,拍手叫好!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只要能见到孟十九吃亏,她就觉着心中舒畅无比。

    院子只有那么大,孟十九一退再退,终究到了墙根,再也没有退路了。

    周岩见自己已经将孟十九逼入死角,心中大快,手中剑舞动的更加迅速。

    孟十九知道自己已经再没有办法退了,双腿一发力,直直的飞了起来,更神奇的是他居然在空中转了个身子,随即一个后空翻,一脚踢在周岩后背上。

    说起来慢,其实快的不可思议,周岩只觉着眼一花,孟十九已经消失,几乎同时,他就感到背部一股大力传来,加之他向前急冲的力道,顿时控制不住自己,一剑刺在了土墙上,自己差点也一头撞在墙上。

    “好啊!”雯雪立刻拍手叫好。

    司徒幽若却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周岩愤怒地拔出长剑,转身怒视着孟十九,眼中却少了几分轻视。

    “很不错的身法!”周岩说。

    孟十九不语。

    周岩也不气馁,挺剑再次向孟十九刺去,使得是一招神梦剑派的“一梦千年”。这一招又缓又轻,看似轻而易举就可以躲过,但是在孟十九看来却是十分了得,不论自己怎么躲闪都没有办法避开,而且自己的行动似乎变得十分缓慢。

    孟十九心里暗暗感慨:不愧是神梦剑派的剑法,果然精妙绝伦,如果是传说中的“神梦一剑,九州暗天”卫一辰使出这一剑,自己绝对是避不开的,但是可惜这个人不是卫一辰,而是周岩。

    周岩看到孟十九一动也不动,而剑尖离孟十九的咽喉只有三寸时,他心里狂笑不已,觉着这一剑必定会刺中孟十九,但是他却想多了。周岩的剑离孟十九咽喉只有三寸时,孟十九闪电般的抬起了左手,用左手中的雾寒刀刀鞘架开了周岩的剑。剑从孟十九的脖子右边划过,剑锋的寒气孟十九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但是他依旧面不改色,镇定从容。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剑是不可能刺中自己的,必定会被自己挡下。

    周岩见孟十九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刀隔开了自己的剑,惊怒交加,手中长剑一收,再次挥出,一改刚才的刺,而是削,直削孟十九大腿。

    孟十九轻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闪开了这一剑,周岩穷追不舍,一连挥出七剑,孟十九连退七步。就在周岩要挥出第九剑时,孟十九的刀鞘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敲了一下,而孟十九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身后。

    周岩浑身汗毛直立,倘若孟十九刚才拔刀的话,他已经脑袋搬家了。

    周岩转过身看着孟十九,孟十九看都没有看他,转身走向雯雪她们。

    周岩在那里呆立半晌,颓然地丢下了手中的剑,不知是别人还是对自己说:“我……输了!”

    司徒幽若见孟十九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周岩,不禁意兴阑珊,对老头说:“老伯伯,我困了,不知哪里可以睡觉?”老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心酸,竟没有听到司徒幽若的话。至于老太太,他已经快步走到自己儿子的面前,轻声地安慰着他。

    司徒幽若将身影提高了几分,又说:“老伯伯,我困了!”

    “哦哦……老汉倒是忘了已经是深夜了,两位姑娘请稍等。”老头随即对着老太太说,“老婆子,快去带两位姑娘去歇息!”

    “知道啦!”老太太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领着司徒幽若和雯雪去了一边的厢房,老头子带着孟十九去了另一边。

    周岩缓缓地捡起了长剑,收剑入鞘,落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中再无半点傲气和不屑。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雯雪起床梳洗完毕,来到院子里时,看见孟十九已经站在院子里,抱着雾寒刀,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雯雪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此刻孟十九眼睛微闭,额头隐隐有汗珠冒出。

    “你一大早就起来练功吗?”雯雪开口问道。

    孟十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是啊!我可勤奋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你说对不对?”

    雯雪点点头,又觉着孟十九的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仔细一想,哦!这个家伙又在自夸。

    孟十九继续说:“小时候,我天天被师傅拿着鞭子赶我起床,久而久之,不用师傅赶我,我就自己醒了,醒了就跟着师傅去练功,现在早已成了习惯,一天不练功我就觉着浑身不舒服。唉!这个良好的习惯早已改不了了!”孟十九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故作惋惜。

    雯雪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我看你昨天很好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孟十九愣了一下,问道:“昨天?昨天怎么了?我昨天确实很好啊!”

    雯雪笑了笑,扬起头看着孟十九的眼睛说:“可是你昨天好像没有练功哦?”

    “呃……这……”孟十九顿时语塞。

    “让你吹牛,哈哈哈……”雯雪笑着说。

    “这个……咳咳……其实是有原因的。”孟十九还想继续胡扯,雯雪早已经转身走了。

    “哎!……”孟十九伸出右手,愣在了原地。

    “这个姑娘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啊?真是的!唉!”孟十九看着雯雪的背影摇头叹息道。

    “你在叹什么气啊?”司徒幽若忽然出现在孟十九面前。

    “哦!是小贼啊!我感叹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孟十九回过神,看着司徒幽若,贱兮兮地说。

    司徒幽若听孟十九夸她,忽略了孟十九叫她小贼,喜笑颜开地说:“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嘛!”

    “你一直自称小姐,又姓司徒,我想想……拂柳山庄和你有没有关系?”

    司徒幽若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哇!没想到你还知道拂柳山庄?真是厉害呢!”

    “……”孟十九无语,江南拂柳山庄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司徒幽若难道把自己当白痴吗?

    司徒幽若没有理睬孟十九的反应,继续道:“你没有猜错,本小姐正是拂柳山庄的大小姐司徒幽若!我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拂柳山庄庄主司徒行云!”司徒幽若提起她父亲时,眼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孟十九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个叔叔叫司徒流水?”

    司徒幽若愣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没有叔叔啊!”

    孟十九摸了摸下巴,说:“那就是有个姑姑叫司徒流水吧?”

    司徒幽若也摇头说:“没有,我的姑姑不叫什么司徒流水。”

    “那还真是奇怪啊!”孟十九说。

    “有什么奇怪的?”司徒幽若问。

    “你父亲既然叫司徒行云,就应该有个叫司徒流水的呀!行云流水嘛!”孟十九一脸认真地说。

    “……”司徒幽若无言以对,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个司徒大小姐也这么没耐心啊!真是的!唉!”孟十九再次摇头叹息道。

    孟十九、雯雪和司徒幽若在老头家吃过早饭,便起身告辞,老头虽然极力挽留,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再停留。至于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周岩,到他们走的了,也没有再露过面。倒是他的妹妹周婷儿出来亲自向孟十九和雯雪他们道谢。至于昨夜为什么没有露面,是因为她在孟十九他们来到她家之前就已经睡下了。

    “呆瓜,我们去哪里?”雯雪开口问孟十九。

    “去船上啊!我的美酒还在等我呢!”孟十九已经想像着自己抱着酒坛子喝酒时的情形了,不由得咂咂嘴。

    “酒鬼!”雯雪无奈道。

    司徒幽若开口说:“我要回家去了,我出来已经很久了,有机会再见啦!哦!对了,雯雪姐姐,你要不要去我家玩啊?”

    “不了,我还不想……咳咳……我还想再去闯荡一番!”雯雪连连摆手。

    “好,那我们就此别过吧!雯雪姐姐再见,混蛋,再也不见!”司徒幽若说完,就和孟十九他们分道扬镳了。

第十二章 上官惊云、司马惊鸿、南宫默

    孟十九和雯雪来到了他们当时上岸的地方,孟十九租的游船依旧停在那里,和他们当时走时一模一样。

    孟十九大笑着上船去,命人备上酒席,然后开船顺江而下。

    孟十九已在自饮自酌,雯雪立在船头,眺望着岸边的景色。

    “吻雪,你家在哪里呀?”孟十九忽然开口问。

    “你问这个干嘛?”雯雪没有回头。

    孟十九答:“随便问问,你如果不想说,我过会再问。”

    雯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看着孟十九说:“你真是奇怪的很,我若是不想说,你过会再问还是一样啊!”

    孟十九摇头,淡淡地说:“那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孟十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雯雪:“你说这江水一年四季一样吗?”

    雯雪低头看了一眼江水,说:“当然不一样啊!江水也有涨落变化。”

    孟十九继续问:“江水一天之内一样吗?”

    “一天?”雯雪沉吟了一下,说,“应该也不一样吧!我没有观察过。”

    孟十九笑了笑,起身看着江水说:“其实啊!这江水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一刻这里的江水在下一刻已经远去了,而这里的江水又有新的来补充,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样的流水,却已经不是当时的了!”

    雯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看着孟十九问道:“你刚刚不是在和我说我嘛?怎么扯到江水的变化上去了?”

    孟十九神秘一笑,对雯雪说:“人也是和这江水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刚才不回答我,现在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因为现在的吻雪已经不是刚才的吻雪啦!”

    雯雪听了之后微微一笑,调皮地说:“我现在还是不告诉你!怎么样?我没有变,嘻嘻……”

    “呃……我相信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哈哈哈……”孟十九回到座位,饮下一杯酒,自信满满。

    “不会的,下辈子吧!”雯雪说完就进船舱去了。

    孟十九看着雯雪的背影,笑了笑,自顾自地饮酒去了。

    傍晚,夕阳西斜,将江水映成血色。

    “这次是去收拾哪个恶徒啊?”雯雪好奇地问。

    “这次不是。”孟十九摇摇头。

    “不是?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雯雪更加好奇了,追问孟十九。

    “找个地方睡觉啊!”孟十九说。

    “睡觉?船上不是有床吗?”雯雪疑惑地问。

    “嗯……船上太晃,睡不好!”孟十九向后望了一眼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雯雪把孟十九的表现看在眼里,心知他在胡说八道,却也不拆穿他。

    孟十九和雯雪来到一家客栈,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安歇。

    孟十九回到房中,抚摸着雾寒刀,感受着雾寒刀的寒气,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轻声自语道:“雾寒啊雾寒,看来今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呀!”

    雯雪回到房间,也不曾睡下,想着今天孟十九奇怪的话语和他当时忽然的回头一望,觉着孟十九有什么瞒着自己。

    夜渐渐深了,无月。

    孟十九忽然从窗子跳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上。他好端端地不睡觉,为什么要出去呢?而且出去为什么不走大门,要从窗子出去呢?

    本该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却站着三个人。

    这三人,个个气度不凡。中间一位器宇轩昂,一身白衣胜雪,手持一柄长剑,剑并未出鞘,却可以感受的道那凌厉的剑意。

    左边一位一身黑衣,身形雄壮,独特的是他的那双手,奇大无比,比普通人的要大上一倍。一看就是练过朱砂掌、大力开碑手等手上功夫。

    右手边这位衣着华丽,手里拿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你是孟十九?”拿剑的白衣人问。

    “正是,不知几位是……?”

    “上官惊云。”白衣人淡淡地说。

    “在下司马惊鸿。”右边的折扇公子笑着说。

    “南宫默。”左边黑衣人冷冷地说。

    孟十九听了三人的自报家门,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三人的名声在江湖上可谓是如雷贯耳。

    上官惊云,白衣剑神。

    每一个被称作“剑神”的人,不论怎样,他的剑法肯定不会差的。

    司马惊鸿,风流公子,折扇点穴,江湖独一。

    在女人眼中,司马惊鸿只不是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这个人代表着冷漠和死亡。

    司马惊鸿曾经凭着手中的折扇,独闯赤月府,杀掉赤月公子,而且全身而退。

    南宫默,天生神力,铁掌开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出神入化,少有人能及的上他。当年在雨剑山庄,就一掌拍碎试剑石。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白衣剑神上官惊云,花花公子司马惊鸿,以及开石手南宫默!真是幸会幸会!”孟十九抱拳行礼道,“不知几位深夜来访,所谓何事啊?”

    上官惊云看向孟十九手中的雾寒刀,语气依旧平淡,说:“你手中的可是雾寒刀?”

    孟十九心道果然是为了雾寒刀而来。

    “没错,正是雾寒刀!”孟十九点点头。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听了孟十九承认,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孟十九手中的雾寒刀。而上官惊云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沉声说:“把它交给我!”

    孟十九笑了。

    “你不肯?”上官惊云皱了皱眉。

    “不知白衣剑神可否把手中的‘轻痕剑,交给我呢?”孟十九反问上官惊云。

    上官惊云笑了起来,说:“你是近十年来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出道江湖以来,和我说这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孟十九冷笑道。

    孟十九又看向司马惊鸿说:“花花公子是否也想要我手中的雾寒刀呢?”

    司马惊鸿微微一笑,折扇轻摇,说:“我并不想要你手里的雾寒刀,可是有人想要,拜托我来取,还望孟公子割爱!”

    孟十九笑而不语,再转向南宫默:“你呢?”

    南宫默嘿嘿一笑,说:“二十年前,一群人就为了这把雾寒刀拼的你死我活,我自然是想要看一看它到底有多么厉害。”

    孟十九不语,静静地看着三人,眼神变得锋利如刀,手中的雾寒刀竟然有些颤抖,是因为什么呢?害怕或者兴奋?

    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凝固了,静,静的可怕,四个人谁都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雯雪此刻正在窗子上看着他们,手紧紧地抓着剑柄,而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没有想到,这名动江湖的白衣剑神上官惊云,花花公子司马惊鸿,开石手南宫默三人竟然会一起找上孟十九,来向孟十九索要雾寒刀。

    “该怎么办?他一个人绝对不是这三人的对手,我下去也挡不住!”雯雪此刻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三章惊云坠青云

    面对着这三个成名已久,名动江湖的高手,孟十九不禁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只是莫名的兴奋。

    白衣剑神终于出手了,一剑刺出,迅如惊雷,如长虹贯日,如大江滔滔。这一剑的速度之快,简直无法用肉眼捕捉,这一剑的力量之强,若决堤之洪水,所向披靡,摧毁一切!

    孟十九不得不承认,只是他出道以来,见过的最迅猛的一剑,他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一个的剑比上官惊云这一剑更快,更凶猛。他仿佛有一种错觉,他面对的这不是一剑,而是洪水猛兽。

    但是,即便是洪水猛兽,孟十九他依旧不会畏惧,更不会后退。

    雾寒刀出鞘,雾气朦胧。

    只听得一声金铁交击,上官惊云这如洪水猛兽的一剑戛然而止。孟十九和上官惊云两人的身形一触即分。

    “不愧是上官惊云!不愧是白衣剑神!名不虚传!”孟十九赞道。

    “刀出雾寒,剑凝霜雪!不错!雾寒刀果然名不虚传!”上官惊云依旧云淡风轻,看着孟十九手中的雾寒刀说。

    雯雪略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呆瓜竟然可以接的住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的剑,还挺厉害的嘛!害我担心半天。

    上官惊云再次出手,刚才那一剑只不过是试试手而已。

    上官惊云自信满满,他并不认为孟十九是他的对手,即便是孟十九手中有着号称天下第一刀的雾寒刀。但是当上官惊云一连刺出七剑,都被孟十九接下来时,他这才有些惊讶,对孟十九的轻视少了几分。

    孟十九开口:“难道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的剑法只是这种水平吗?”

    上官惊云笑了,:“我只不过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那就拿出全力来吧!”孟十九说。

    上官惊云长剑一声清鸣,说“会的!”说话间轻痕剑已经划破空气,直刺孟十九的咽喉。

    孟十九手中雾寒刀斜着向上一挥,就欲挡住上官惊云的这一剑,谁知这一剑即将要要碰到雾寒刀是,竟忽然坠落下去,目标竟是孟十九的胸口。

    这一变化真的是让人始料不及,手足无措,谁能想到直刺而来的剑居然会直直的坠下去半尺,而力道不变呢?

    这正是上官惊云成名的一剑坠青云。这一剑看似直指对方咽喉,但是速度却比平常出剑慢了几分,以便对方反应而后作出招架之势,而就在对方格挡之际,对方的胸口的防护就会出现破绽,他的剑便在此刻忽然下坠,手腕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中对方心脏,一击毙命。

    雯雪见到这一幕,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孟十九中剑倒地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已经惊呼一声!从窗子跳了下来,直奔孟十九。

    但是,孟十九又岂是会那么容易就中剑呢!

    当孟十九见到这一剑的力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从刚才上官惊云出手来看,他出剑的速度和力量绝对在这一剑之上,而且上官惊云刚刚还说自己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这就很明显,上官惊云这一剑的目标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咽喉,一个人称做剑神的人,如果是去刺别人的咽喉,根本不会有这么慢的一剑,这么无力的一剑。否则,他这剑神的称号也该丢了。

    上官惊云的轻痕剑离孟十九胸口只有半寸时,停了下来。因为,上官惊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刺出那半寸了。

    原来孟十九的雾寒刀比上官惊云的剑更快,这看似抬手格挡的一刀,竟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砍了出去,斜着砍在了上官惊云的脖子上,然后划过上官惊云的胸膛,直到左腹处。

    “好……好快的刀!”上官惊云瞪着眼睛,那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太小看我孟十九了!”孟十九冷笑一声,雾寒刀入鞘,白色的雾气消失。

    上官惊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直直地倒了下去,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条白色的刀痕从脖子斜着延伸到他左腹处。

    雾寒刀过,寒冰一吻。血液冻结,体内寒霜。

    一代白衣剑神,自诩剑法超群,轻视白发少年,饮恨雾寒刀下。

    “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雯雪冲上来问道。

    孟十九看到雯雪,无奈地叹息一声,笑着说:“我怎么会有事呢!你看,白衣剑神都已经被我打败了。”

    “哼!你个呆瓜,不过是运气好而已。”雯雪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好气地说。

    孟十九没有说话,心中感叹,确实是自己运气好,如果不是上官惊云轻视自己,使出那一招坠青云的话,自己绝对不会胜的这么快,这么轻松。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此刻已经惊呆了,看着倒下的上官惊云,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怎么夜想不到,上官惊云竟然会在两招之内,败给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小子,即便他手中是天下第一刀的雾寒刀,他们也觉着上官惊云不会败的,更不要说是两招之间,上官惊云就已经死了!他们自问如果是自己和上官惊云动手,百招之内,绝对分不出胜负,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和上官惊云是那么熟悉,一出招就知道下一招是什么,自然会打的很久,胜负难分。

    上官惊云和孟十九交手就不同了,他们彼此根本不熟悉,甚至见都没有见过,对阵时的心态就不一样,一个轻视对方,一个重视对方,这一轻一重,判断就出现了很大的差距,也就导致了上官惊云的惨败。

    孟十九看向司马惊鸿和南宫默,问道:“你们还想要我手中的雾寒刀吗?”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相互看了一眼,自觉单打独斗不是孟十九的对手,而他们又不愿联手去对付孟十九,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司马惊鸿笑道:“天下第一刀在孟公子手中,我相信绝对不会让明珠蒙尘的,孟公子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司马惊鸿便转身摇着折扇离去。

    南宫默默然转身,也离开了。

    孟十九看着他们远去,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怕这两个人不顾脸面,联手对付自己,那时候,只怕是很麻烦。而自己刚才和上官惊云交手,虽然看似短暂,但是刚刚所耗费的精力却不是一般的多,尤其是孟十九最后那一刀,虽然只是一刀,耗费的心力却胜过平常数百刀。

    孟十九看向雯雪,温柔地说:“走吧,我们回去吧!他们不会再来了。”

    雯雪此刻却生着闷气,不说话也不动。

    孟十九不明所以,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不走啊?”

    “哼!”雯雪哼了一声,依旧不说话。

    孟十九知道雯雪肯定是在生气,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便又试探着问:“吻雪?吻雪?雪?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忽然哑了?”孟十九故作惊讶地跑到雯雪面前,满脸担忧地说。

    雯雪笑了,说:“呆瓜,你才哑了!”

    孟十九大惊小怪地说:“哦!没有啊!那就好,吓我一跳。”

    “行了!别装了!”雯雪用指头戳了戳孟十九的额头说。

    “你不生气啦?”孟十九嘿嘿一笑。

    “谁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的?”雯雪噘着嘴问。

    “他们半夜找来,我以为你睡了,就……”

    “还胡说,你是不是在上岸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把我留下,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你不知道人家刚刚多担心你!”雯雪板着脸说。

    “不会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孟十九一脸诚恳。

    “嗯,算你认错及时,这次就原谅你啦!你快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雯雪笑道。

    “什么时候,那就要……”孟十九和雯雪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上官惊云的尸体孤独地躺着那里,逐渐冰凉。

    有谁能想到,名满江湖的白衣剑神,上官惊云!竟然会落得无人收尸的下场。

    江湖本就是如此,你活着的时候人人敬畏,死后一文不值。

第十四章 黑龙会

    “什么?你再说一遍?”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左右,身上穿着绣有两条黑龙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可置信地问,而这两人正是司马惊鸿和南宫默。

    司马惊鸿叹了口气,说:“是真的!上官惊云和那个白发少年孟十九只不过交手两招,就……唉!”

    “是啊!孟十九的刀法实在是太快了,就连上官惊云的剑都比不上!”南宫默也附和着说。

    黑龙袍人沉吟了半晌,只能无奈地挥挥手,让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先下去。

    “没想到这个孟十九竟然如此厉害,连上官惊云都败了,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黑龙袍人自言自语道。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怎么了?”黑龙袍人问。

    “宫主,有人求见!”门外侍者回答。

    “谁?”黑龙袍人问道。

    “黑龙啸九州,空前绝后。”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回答。

    黑龙袍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立刻迎上前,说道:“请进!”

    门推开,走进一个人,此人用斗笠遮着半张脸,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和黑龙袍人相差无几,仔细看去,他的衣服上有三条黑龙。

    “不知使者驾临,有失远迎!”黑龙袍人恭敬地对来人行礼。

    “不必了!”来人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然后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的脸。如果司徒幽若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张脸的。

    “我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失二十年的雾寒刀!”被黑龙袍人称作使者的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的说。

    黑龙袍人苦笑一声,坐了下来,叹气道:“使者有所不知,我正为此时苦恼呢!”

    “哦?”使者抬眼看着黑龙袍人。

    “就在昨天,我派出去了三个人,去寻找那雾寒刀,却是无功而返啊!”

    “哪三个人?”使者问。

    “白衣剑神上官惊云,花花公子司马惊鸿,还有开石手南宫默。”黑龙袍人回答。

    使者闻言,略微有些动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惊讶道:“怎么?这三人一起出手,也没有办法从那个少年手中取得雾寒刀吗?”

    “唉!要是他们肯一起出手,怎么会拿不到雾寒刀呢,你也知道,他们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就已经自觉惭愧了,怎么可能会联手呢?”

    使者轻笑一声,说道:“也是,以他们在江湖上的的地位和名气,是不可能联手对付一个小子的,他们呀!就是怕落下欺负小辈的骂名。但是,”使者忽然声音变得冷淡起来,“入我黑龙会者,必须抛弃这些虚名,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黑龙袍人起身,肃然道:“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忘记!但是他们……唉!他们刚入会不久,还是难以放下呀!”

    “说的也是,你把他们叫来,我亲自给他们交代一番。”

    “没问题,只是……”黑龙袍人有些尴尬。

    “只是什么?”使者皱眉问。

    “只是那上官惊云来不了了!”黑龙袍人立即回答。

    “为什么?”使者疑惑地看着黑龙袍人。

    “他已经死了!”

    “死了?”使者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说何金威啊何金威!你也太严厉了些吧!就算他们这次没有成功,你也不至于把上官惊云给杀了吧?”

    原来黑龙袍人竟然是极霄宫的宫主何金威!

    黑龙袍人何金威苦笑着摇头说:“我怎么会那样做呢!上官惊云不是我杀的!”

    “哦?那上官惊云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那毛头小子杀的?”使者笑着问。

    “不错!上官惊云就是被他杀的。”何金威没有笑,一字一句地说。

    使者这次真的呆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使者依旧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相信啊!但是司马惊鸿和南宫默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使者焦急地打断了何金威的话。

    “还说上官惊云和那个白发少年只不过出了两招,就被白发少年杀了!那个白发少年的刀竟然比上官惊云的剑还要快!”何金威说。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刀!”使者默然道。

    “你去把雾寒刀上官惊云和南宫默叫来,我要亲自问一问这件事。”

    “是!”何金威答应了一声,对着门口喊道:“来人!”

    门外立刻就有人答应一声,走进门来。

    “宫主有何吩咐?”侍者躬身行礼然后问道。

    “快去把叫司马惊鸿和南宫默给我找来。”

    侍者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不一会,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就来到了何金威的房间,两人见到屋中坐着的人,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尖礼。

    使者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待司马惊鸿,南宫默和何金威都坐定,使者看着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开口问道:“上官惊云真的死在了那个毛头小子的刀下?”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点了点头。

    使者这次相信上官惊云真的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你们给我仔细地说一遍。”使者说。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便将上官惊云和孟十九两人的战斗仔细地说了一遍。

    使者听了后半晌不语,随后叹息道:“没想到一代白衣剑神,一剑青云坠的上官惊云竟然在使出他的成名‘坠青云’时被人击杀,真是成也‘坠青云’,败也‘坠青云’啊!”

    “是啊!”三人附和道。

    使者又看向司马惊鸿和南宫默,冷冷地说:“你们三人如果联手对付那个毛头小子,绝对是可以战胜他的,但是你们却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愿联手,你们可知错?”

    南宫默默然无语,司马惊鸿却笑了起来:“笑话!我堂堂司马惊鸿,在江湖上混迹了十余年,从未以多欺少,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少年!”

    “那你可知黑龙会的宗旨是什么?”使者冷冷地看着司马惊鸿。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司马惊鸿淡淡地说。

    “你既然知道,为何当时不出手?”使者厉声呵斥道。

    “哼!知道又如何?叫我司马惊鸿去做那种以多欺少的事,那是万万不能!”

    南宫默和何金威听司马惊鸿这么说,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使者冷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司马惊鸿大声道。

    “好,很好!竟然将黑龙会的宗旨不管不顾!你可知这是何等罪名?”使者呵斥道。

    “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哼!”司马惊鸿说着就拍案而起,冷冷地瞪着使者。

    “惊鸿贤弟冷静啊!”南宫默拉了拉司马惊鸿的袖子说。

    “我现在很冷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司马惊鸿甩开南宫默的手,平淡的说。

    房间中气氛顿时变得凝固起来。

    “哈哈哈……好个司马惊鸿!好个花花公子!”使者大笑道。

    司马惊鸿愣了一下,他都准备好和使者一战了,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南宫默和何金威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使者。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很好!但是我们黑龙会的人可不是君子啊!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吧!”使者对司马惊鸿说。

    “啊?”司马惊鸿还有些发愣。

    “下去吧!”使者挥了挥手,示意司马惊鸿和南宫默退下。

    司马惊鸿和南宫默这才慢慢地一礼,退出了房间。

    何金威看着使者,开口问道:“使者为何……?”

    使者捧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

    “这样真性情的汉子当真少见的很,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难道不值得敬重吗?”

    “确实是少有啊!”何金威也不由的感叹,“但是我却不认同他!”

    “哦?”

    “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但是死了的话,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上官惊云,他已经死了,什么也不会留下,而且还会传出堂堂一代白衣剑神,竟然被一个少年两招击败,惨死刀下!所以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何金威冷酷地说。

    “哈哈哈……说得好!这才是黑龙会成员该有的觉悟啊!要是上官惊云等人有这等的觉悟,何愁雾寒刀不到手呢!”使者拍掌大笑道。

    “使者,雾寒刀和那个少年该如何处置?”

    “你们姑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即可!”使者说。

    “好,那我就静候使者的消息。”

    “嗯,你只管派人盯住那个毛头小子,不要动手!切记,派几个机灵点的去,不要跟丢了!”

    “那是自然,他现在就在我极霄宫的境内,我的耳目遍及各处,只要不出极霄宫,他的行踪绝不会丢失的,请使者尽管放心好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何宫主早点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使者说着就起身戴上斗笠欲走。

    “使者这就走了?何不暂住几日,我好陪使者玩乐几天。”

    “不,我还有要是在身,不便久留,你好好盯紧那个少年就好。”使者摆手道。

    “既然如此,使者慢走!至于那个少年,他绝对是跑不了的。”何金威笑着说。

    “好!”使者答应了一声,推门出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雾寒刀!白发少年!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何金威微眯着眼,冷冷的说。

    “来人!”何金威喊了一声,不久门外的侍者就来了。

    “你找几个机灵点的人吧这个小子盯紧了,他的行踪我要时时刻刻都知晓。”何金威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交给侍者,上面画着的果然是孟十九。

    “是!”侍者答应一声,准备离去。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何金威嘱咐道。

    “是!”侍者领命而去。

第十五章 毒蘑菇

    “呆瓜,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雯雪问孟十九。

    “我想一直沿着这条江顺流而下,直到尽头!听说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不到边际。”孟十九看着前方,有些憧憬。

    “哦!”雯雪点了点头,也眺望着远方说,“我也没有看过大海,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求之不得,到时候我要在大海边摆一桌酒席,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从早晨喝到傍晚,看着落日,再从傍晚喝到黎明,看着日出!”

    “就知道喝酒,早晚喝死你!哼!我啊!要在大海里去游泳!”雯雪说。

    “游泳?你会吗?一看你就是个旱鸭子。”孟十九看着雯雪,一脸不相信。

    “哼,你还不相信,我告诉你,我从小就在湖边长大的,游泳什么的我最拿手了!”雯雪得意地说。

    “那你还不赶紧救人啊?你看那个人要淹死了!”孟十九忽然指着江面说。

    雯雪闻声看去,果然一个人正在水里挣扎。雯雪把腰间挂着的剑取下,就准备跳下去救人,却被孟十九一把拉住。

    “干什么?”雯雪愣了一下说。

    “你还是一边看着吧,我来,江水那么冰冷……”孟十九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雯雪闻言,心中一暖,心想这个呆瓜还挺体贴人的嘛!

    孟十九很快就把溺水的人救了上来,但是这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原来溺水的是一个少年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把剑,而且他的右胸前还有一处半尺长的伤痕,这道伤痕又细又深,看样子应该是被利器以极快的速度划开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剑痕。伤痕虽然经过了包扎,但是刚刚溺水伤口又裂开了,一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孟十九见他昏迷不醒,急忙按压他的胸口,很快,他就有了反应,剧烈地咳了起来,吐出好几口水才停止。他看着孟十九和雯雪,说了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谢谢”,就又晕过去了。

    “我们要赶快先靠岸找个郎中救他才行!”雯雪满脸担忧地看着这个少年说。

    “嗯。”孟十九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人找个地方上岸,然后抱起溺水的人走进了船舱,把他安置在了床上,并准备给他换了衣服,忽然看到他手中还拿着剑,就想伸手去取下来,但是手刚刚伸出去,孟十九又停了下来,并没有动少年手中的剑,艰难地换好衣服,孟十九松了口气,重新给溺水少年包扎了伤口,并给他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

    船驶向岸边,在一个小码头停了下来,孟十九背着这个溺水少年找到了一个郎中,给他诊断过后,雯雪便拿着药方去抓药,孟十九则留下来照看溺水少年。

    孟十九看着躺着床上的溺水少年,目光停留在了他手中的剑上面。

    “他应该是个剑客吧!看样子很重视手中的剑啊,昏迷不醒了还紧握着不放,不知道他的剑法怎么样?从他视剑如生命的样子,应该剑法不错吧!不知道有没有上官惊云高呢?”孟十九自言自语着,说到这里孟十九忽然想起了溺水少年有胸的那道伤痕,他越想越觉着这道伤痕不简单,这如果是剑伤,那这一剑必然快到不可思议,实在是生平罕见,唯有白衣剑神上官惊云出剑的速度和这一剑相差无几。当然,他也没见过几个用剑高手。

    雯雪带抓来了药,孟十九让雯雪先看着溺水少年,自己则去煎药。

    药已经煎好,孟十九端来,唤醒了昏迷的溺水少年,少年喝下药,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雯雪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掉在水里的?”

    “独漠孤,船沉了。”溺水少年的回答十分简单。

    “独漠孤……毒蘑菇……哈哈哈原来你叫毒蘑菇!”孟十九又开始自作主张地给别人起名字了。

    “是独漠孤!”独漠孤想要纠正孟十九。

    雯雪无奈的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他就这样。”

    “我叫孟十九,这是吻雪!”孟十九自我介绍说。

    “哦!”独漠孤答应了一声。

    “是雯雪!香风暗拂灵雯面的雯。”雯雪白了一眼孟十九,她就知道孟十九会这么说

    “你身上的剑伤是怎么回事啊?”孟十九指了指独漠孤胸口。

    “比剑。”独漠孤回答。

    “和谁比剑啊?是不是很厉害的高手?我觉着和你比剑的应该是一个用剑高手才对。”

    “叶君。”独漠孤回答。

    “叶君?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孟十九沉吟道。

    雯雪则很吃惊地看着独漠孤,问:“你说的可是那个一剑挑五恶,三掌败无双,威震南北的剑神叶君!”

    “不知道。”独漠孤回答。

    “应该就是他,只有真正的剑神叶君才有那么快的剑。”孟十九说。

    “‘那么快的剑?’,难道你看见过他们比剑啊?”雯雪问。

    “没有,但是我看过他身上的伤口。”孟十九说。

    “哦!哎!独漠孤啊!你胆子倒是不小嘛!居然敢和剑神叶君比剑?是不是输得很惨?”雯雪笑嘻嘻地开玩笑说。

    “没有。”独漠孤回答。

    “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赢了?”雯雪随口问道。

    “是。”独漠孤回答。

    “哇!真的吗?你竟然打败了剑神叶君啊!”雯雪不可置信地叹道。

    “剑神?他不配!”独漠孤冷冷地说。

    “毒蘑菇,快说说你是怎么打败他的。”孟十九好奇地问。

    独漠孤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口:“我三剑,他两剑。”

    “然后呢?”孟十九和雯雪异口同声地问。

    “我受了伤。”独漠孤回答。

    “剑神叶君呢?他怎么样了?也受伤了?”孟十九问。

    独漠孤语出惊人:“死了。”

    “死……死了?”孟十九和雯雪几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剑神叶君死了?被你三剑就杀了?”雯雪瞪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嗯。”独漠孤回答。

    “你们两个简直不是人!”雯雪感叹道,“一个两刀杀了白衣剑神上官惊云,一个三剑杀了剑神叶君。”

    “白衣剑神?”独漠孤问。

    “是啊!就在昨天晚上。”雯雪说。

    “嘿嘿……一不小心就杀了。”孟十九笑着说。

    “两个剑神?”独漠孤忽然问。

    “剑神有好多啊!像你们两个杀的叫是被别人称作剑神,还有好多是自称剑神的,像是漠北剑神徐正飞、海南剑神孙君立、东山剑神杨仁明……”雯雪数着指头说。

    “行了行了,别数了!这些人也就漠北剑神徐正飞还说得过去,其他人都是些滥竽充数,不值一提。”孟十九摆手让雯雪停下来。

    “毒蘑菇,你就先在这好好养伤吧!”孟十九对独漠孤说。

    “吻雪,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吧。”孟十九对雯雪说。

    雯雪还在低声数着剑神,没有听到孟十九的话,孟十九走过去拍了一下雯雪的头,说:“走啦!别数了。”

    “哦!”雯雪这才停止了数数,跟着孟十九出了门。

    “你觉着独漠孤他的话可信吗?”雯雪出了门,抬眼问孟十九。

    “我觉着他应该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孟十九沉思了一下说。

    “你可知道剑神叶君是什么人吗?”雯雪忽然问孟十九。

    “知道啊!就是剑神啊。”孟十九呆呆地回答,不知道雯雪为什么这么问。

    “剑神叶君,传说中七岁开始练剑,十七岁练成,而后再无敌手,我听说他出道以来,大小五十七战,从无败绩,而且他的对手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而这个独漠孤,我从未听过,但是剑神叶君却死在了他的剑下,你说奇怪不奇怪。”雯雪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问你,你在没有遇见我之前,可曾听说过我?”孟十九笑了笑问。

    雯雪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是哪个无名小辈,本姑娘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是呢,我这个无名小辈却打败了白衣剑神上官惊云,所以呢,毒蘑菇击败剑神叶君也就不足为奇了吧!”孟十九眨眨眼说。

    “这……好像有点道理!”雯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师傅告诉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骄傲自满会使人走向灭亡。”孟十九一幅很深沉地样子。

    “行了行了,别在胡扯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雯雪拉着孟十九的胳膊就往下走。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孟十九一副要慷慨解囊的样子。

    “你不是钱都用来买酒了吗?”雯雪疑惑地看着孟十九。

    “当然是用毒蘑菇的啦!”孟十九从怀中拿出一袋银子,笑嘻嘻地说。

    “你偷拿人家钱袋!”雯雪瞪着眼睛看着孟十九。

    “什么叫偷,这是借,我救了他的命,他借我点钱用用应该不过分吧!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会还给他的。”孟十九抛了抛钱袋说。

    “……”雯雪无语。

    孟十九和雯雪正吃着饭,门外忽然进来了两个年轻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

    两人点了菜,坐定之后开始闲谈。

    “杨师兄,你刚才说剑神叶君死了?这是真的吗?”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当然是真的,这么重大的事,岂能有假?”那个被叫做杨师兄的人说。

    “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剑神啊!”那个年轻人依旧不可置信地说。

    “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敢相信啊!但是这件事确实千真万确!”

    “这是在是太惊人了!”那个师弟摇头感叹道。

    “还有更惊人的事呢!”忽然他们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转头对他们说。

    “难道是有什么是比剑神叶君死了更令人震惊的事吗?”师弟看着中年人问道。

    “白衣剑神也死了!”中年人回答。

    “什么?你说什么?”师兄弟二人一起惊呼出声。

    “我说白衣剑神上官惊云也死了!”中年人说。

    师兄弟二人惊讶地长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哈哈……你看他们震惊的样子。”孟十九低声笑着说。

    “这么说独漠孤说的话是真的呀!”雯雪说。

    “我早就说过了,他肯定没有说谎。”孟十九一脸得意。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们知道白衣剑神上官惊云怎么死的吗?”

    师兄弟二人一起摇摇头。

    “白衣剑神上官惊云是被雾寒刀所杀!”

    “什么,这怎么可能?”杨师兄不相信。

    “就是,江湖上人人皆知,雾寒刀早已经沉在西湖里了,前辈就不要说笑了。”师弟笑着说。

    “他们说你呢?”雯雪对孟十九说。

    “嗯。”孟十九答应了一声,继续听那中年人说。

    “我当然没有说笑,也从来不说笑。”中年人扫视了一眼四周,在孟十九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雾寒刀就在这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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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843/ 第一时间欣赏雾寒霜雪最新章节! 作者:北辰落心所写的《雾寒霜雪》为转载作品,雾寒霜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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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寒霜雪介绍:
消失二十年,曾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雾寒刀又重现江湖,平静的江湖又会涌起怎样的暗流?雾寒霜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雾寒霜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雾寒霜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