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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晚唐txt下载     晚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2章 功高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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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寻多谋为智将,王彦章勇为勇将,高思继擅冲,为骁将。李存孝猛烈,为猛将,杨师厚彪悍,为悍将,符存谨慎而仁,为仁将。周德威冷静而有大将之风,可为儒将。

    手下的这些将领,接触的时间越久,李璟对他们也就看的越清楚。

    可以说,这几个将领如今是李璟里除了看好,也最信任的将领。虽然比起王重、林武、林武来,他们现在军中资历威望不高,但李璟却是很清楚,这几个人的能力比起王重他们来要强。王重他们能算是一员战将,但刘寻他们假以时日,却能成为上将,他们的成长空间更高。

    刘守谦,张承宗、丘神功这些人也很强,但却还是比刘寻他们要差上一些。

    李居义、郭镇山、裴宥等人倒是大将之才,但忠诚方面,是不如刘寻他们的。队伍大了,兵马多了,军中也不免会成分派系、山头。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李璟打压,也无法完全杜绝的。压不住,便只有平衡。所谓帝王之术,便是如此了。

    镇**的几次整编,其实都是在避免手下出现那种威望与权利极大的手下。不断的整编,就是为了分散手下的权利。这不是李璟不信任自己的部下,而是如今是五代,一个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的年代。李璟不能把一切指望到部下的忠心,而得依靠一系列的制度规矩,来避免这样的条件出现。毕竟。对很多的人来说。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李璟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给他们这种背叛的筹码。

    若不是因为出乎这种平衡的考虑,刘寻和周德威等人的资历威望,哪有可能现在成为金甲胜捷军和选锋军的主将。

    强大的势力,靠的是聚拢更多的人才。而人才聚拢的多,却更需要极好的用人之术,不如空有人才而不会用,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夜幕已经降临。李璟并没有立即休息,今晚他预定草贼会来袭城,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仅凭着白天所接触到的草贼实力,他已经判断出,这支草贼不足为惧。

    将防务放手交给了周德威和刘寻二人之后,李璟一面在城门楼上看着一本孙子,一面分别召见了选锋军新任的都级军官,并且见了虞城中的一些官绅代表。

    选锋军的二十五都都将,都是新从原来的队头中升任的。这些新任都将第一次单独面见大帅,一个个手足无措。回起话来有些支支唔唔的紧张不已。不过李璟也看的出,这些人确实都很勇猛。且有好几个还都是识字的。等见完第九个都将,准备见第十个,也就是先前刘寻所说的那个大胆杀俘,本来能升任副指挥使,结果现在只升为都将的阿三时,东面城门楼上突然响起了警钟。

    “敌袭!草贼来了!”一声声尖叫响起,响彻夜空。

    朱温穿着一套山文甲,神色有些不安的站在马道前,不时的低头打量了几遍身上的装束。他天黑前才被从小黑屋中放了出来,指挥使李存孝亲自把他放出来的,还告诉他已经升任了都将,并把一套山文甲和一把镔铁打造的横刀扔给他就走了。

    在他愣愣发神的时候,朱存和朱珍冲了过来,告诉了他前因后果。原来,李大帅亲自率五千援兵来到,并且在城下大破数万草贼后入城。刘指挥使把他的事情禀报了大帅,结果大帅赏罚分明,虽然判令他受罚一百军杖,但可以分十天打,虽然每次都得在全军面前执行。但是大帅罚过之后,却没有忘记他的功劳,提拔他为选锋军左厢第五营左都都将,并还下令赏赐他一百贯钱,加一套上好山文甲,以及一把镔铁横刀。

    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朱温当时都有些不敢相信。呆在小黑屋中时,刘寻还让他背军中条例。按照条例,他犯的可是能够被斩首的重罪了。能够免死他已经激动不已,没有想到还能升官,甚至得赐宝甲宝剑。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将来要如何效忠于大帅。

    匆促的警钟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拿了回来。正好看到本营的指挥使李存孝提着浑铁槊走了过来,“草贼杀过来了,跟我前去迎敌。”

    朱温愣了下:“大帅召见...”

    “敌人夜袭,取消召见,跟我来。”李存孝边说边从他身边走过。

    朱温听说取消了召见,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他肚子里准备子一肚子感激的话要对大帅讲呢。不过军情紧急,他也不敢耽误,扭头看了眼城楼,急忙随李存孝去了。

    南门楼上,周德威并没有离去,而是如铁枪一样笔挺的站在李璟身后。今晚的夜战,李璟将防守重任交给了刘寻,并将前来增援兵马中剩余的千余宋州兵也拔给了刘寻。而由周德威率领的三军精锐的二千余众,虽然集合,却并没有上城墙。

    “大帅,贼兵来袭,已入大帅彀中矣!”周德威见到贼兵果然来袭,不由的对李璟越发的佩服。将有五类,智、勇、仁、谋、儒五将,可在李璟的身上,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区分。李璟用兵多谋,那么谋、智是不少的,而他却也经常冲锋陷阱,论勇是无须多说的。而李璟又反对杀俘,率兵军纪严明,肯定能再算上一个仁字,若是加上李璟统兵的风格,说是儒将也不为过。

    一般将领,能有一样出色就很不错了,李璟却拥有五才,怪不得能如此年纪统领一支大军。

    “算算时间,其它三路兵马也差不多拉网过来了!”李璟随手翻了过一页兵书,继续就着火光看着。

    “四面合围,王仙芝插翅难逃。”周德威也不由轻笑,“亏此人还号称天补平均大将军,还兼海内诸豪都统。如此一个圈套,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反而送死一样的拼命咬住诱饵不放,此等人若是也能成事,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璟也是笑了笑,“王仙芝处于局中,哪看的到局外之势?况且,他现在已经被我们彻底的调动,满心怒火,带怒用兵,这样的错误,只怕是最低级的将领也知道,可惜他只是一个私盐贩子。走私贩盐者,最多能做一个杀人放火的大盗马贼,若是带兵统将,那就天生的不足了。”

    “我镇**刚刚灭了沙陀人,这回若是再灭了王仙芝,大帅这功劳必将盖世啊。”周德威说这话时,语气压的有些低。李璟马上就明白了他这话中之意,李璟现在年轻实在太轻了,可官职却是高的不能再高了。位及三公,图形凌烟阁,身挂三镇帅印。再立功,那可真是功高震主了。

    特别是上次长安的经历,周德威可是很清楚的。李璟已经得罪了田令孜这个权阉,更应当低调才是。

    周德威看李璟笑而不语,以为他没有听明白,便又道:“大帅,这次朝廷十二镇兵马剿贼,主帅可是宋节帅,眼下其余各镇都不出力,咱们这么拼命,只怕非是好事啊。”

    李璟微微一笑,目光明亮的望着周德威:“怎么,阳五的意思是让本帅纵贼?”

    周德威低着头不说话,有些话他做为职下有提醒的义务,但最后如何决定,却还得由节帅拿主意。

    其实周德威所说的问题,李璟也一直在考虑。剿贼,其实李璟并不太上心。因为草贼和沙陀人不一样,沙陀人是占据地盘,有根据之地,打起来看似难,其实简单。而草贼就不一样了,他们根本就是流寇,到处逃窜,没有固定的根据地,甚至兵都杀不光,因为流民就是他们的兵。他们也不用担心后勤粮饷,因为可以到处抢劫,走到哪抢到哪。对付这样的军队,必须得由多路兵马围堵,可眼下的朝廷,地方上藩镇哪个愿意那么卖命,特别是在朝廷不能保证出兵粮饷的情况下。

    李璟自己就不愿意,他现在也明白自己处于一个树大招风的境地,急着要回去稳固自己地盘。不过现在王仙芝挡在他面前了,那这一战还是要打的。只不过,如何打是一个问题。李璟一直考虑,是要小打一仗还是大打样一仗。小打一仗,那就是把王仙芝引进包围仗,然后收兵拉网,一战击溃草贼,然后不管其余直接返回登州。

    大打,自然是击溃之后乘胜追击,直接把王仙芝干掉。

    现在周德威这样一提醒,却让李璟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大败草贼又如何,李璟现在官位名声如此响亮,还需要再加官吗,不需要。官越高,反而越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有击败沙陀人的声望,也足以了,一般情况下,别人想动他,都得先惦量惦量。

    官职威望这些,少了不行,但也不需要太高,有一定就足够了。真正核心的,还是地盘。镇**外表的强盛之下,其实难符,毕竟如果不是靠各种避实就虚,一个只有一年时间不到,且吞并了多支兵马组成的镇**其实战斗力量并不是太强的。

    李璟现在需要扩大地盘,稳固根基,精练兵马。

    王仙芝,就饶他一命吧!(未完待续。。)

第503章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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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白天轻敌之下,结果被镇**五千兵马大败的黄巢恼羞成怒,不顾尚君长的再次反对,重整兵马之后,卷土重来。这一次,由尚让挑选精锐老卒三千潜行而至虞城东门,准备袭夺南门。不过镇**早有准备,城头上看似无人,但实际上城垛下却布满精兵。

    尚让站在夜色里,眼看着上百个老兄弟拿着勾索爬上了城头,高兴万分。侧耳聆听,城头上突然响起一片金铁交加之声,然后马上归于寂静。

    看着黑洞洞的城门,尚让脸色青黑,没想到百多兄弟就这样葬送了。

    “将军,快看,城门开了,老疤他们拿下城门了。”突然一道惊呼之声在他耳边响起,尚让抬起头,看着渐渐打开的城门,满眼的不敢置信之色。

    还没有等他发令,埋伏在城下不远的三千贼军已经一声呐喊,向着缓缓打开的城门狂冲而去。尚让心中惊疑,怎么这么容易就拿下了城门。可是弟兄们已经冲过去了,他只得跟随冲锋而去。

    眼看着前阵的几百兄弟已经冲入城中,尚让一颗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下不管如何,城门终于夺下了。

    尚让激动不已,挥着马槊高声大吼:“冲,冲。冲!”

    眼看已经有近半人马冲入城中。尚让距离城门也不过数丈远之时。突然一阵轰鸣巨响,整个东门楼突然坍塌,无数的烟尘扬起,正在城门楼处的数十人立即被压为肉齑。

    尚让的战马整个人立而起,脸上突然溅下几滴液体,下雨了?尚让抬头,天空并没下雨,他用手一抹脸上的液体。却还带着一丝温热,是弟兄们的鲜血。

    这突然的坍塌,让尚让愣神。好好的城门楼,怎么突然就坍塌了?

    没等他想明白结果,隔着一堆碎石乱木,另一头已经传来无数的金铁交加之声,还有战马嘶鸣,人声惨叫的声音。尚让脸色剧变,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中计了,开门的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唐军,他们故意引诱他们入城。然后突然把城门楼弄跨,将他们一分为二。

    “冲,冲进去!”尚让大叫,这三千人马可都是自己的本钱,现在城中一下子就陷了一半,他怎么能不愤怒。让尚让高兴的是,城门楼坍塌虽然将他们隔开,可这样一来,却也让他们可以直接攀爬翻越这堆废墟山,进入城中。

    草贼们争相攀爬,手脚并用。眼看着已经爬到了顶,马上就能入城了,却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的利箭,咻咻咻的响个不停,刚刚爬上去的上百人纷纷中箭倒下。

    连续几次冲锋,却只是让那废墟上徒增了无数的尸体而已。

    半个时辰之后,城中的杀声渐弱,最后停止,然后,寂静无声。

    尚让知道,那一千多号老兄弟没了。他愤怒的用手砸大地上,可却无济于事。

    半个时辰之后,王仙芝与尚君长等人率着重新整顿好的一万三千兵马赶来。这一次,他们没有带那些辅从军来,而是让曹师雄带着辅从军在后整队而来。

    到达虞城东城,见到的却是只剩下了千余人的尚让。

    得知尚让中了唐军的计,折损了差不多两千兄弟,王仙芝气的暴跳如雷。

    他现在已经恨不得立即破城,将城中的官军全部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攻城,立即攻城!”

    尚君长安慰了兄弟几句,对王仙芝道:“大哥,官军强在精锐精良,我们则胜在人多势众。我以为,我们当分派三千人马攻西面北三面城墙,每面各千人,只做佯攻。另外则调五千人马强攻东城,发挥我们的人数优势破城。”

    “还有五千人干嘛不一起派上去。”王仙芝不解。

    “这个留做预备队,虽然其余三面为佯攻,但如果唐军真的敢把兵马都调到东城来,那么咱们的就把五千预备队派到其余薄弱之处,一举突袭破城,杀他个出其不备。”尚君长冷冷道。

    王仙芝拍着尚君长的手臂,“好,还是二哥有聪明,就这样办。”

    随着王仙芝的军令下达,草贼中数十面大鼓如雷震动起来。同一时间,暗夜里草贼四面攻城。

    李璟坐在南城门楼中,依然悠然自得的看着兵书。其它士卒本来有些紧张,可看到大帅如此轻松的表现,也都不由将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

    “大帅,是否让某率兵出城冲杀一阵?”周德威问,他已经看出,这次敌军并没有带上辅从军。

    李璟笑了笑,“不必这么麻烦。区区贼兵也想夜战,岂不知,夜战除了偷袭,其实是最难打的仗?现在贼军偷袭之计已经暴露,他不但不退,反而强自攻城,这就是在找死。月黑风高,贼军一来没有攻城器械,二来本就非是精锐,居然还想黑夜鏖兵,真是天大的笑话。就让刘寻几个小子陪他们玩吧,正好淬练一下选锋军。”

    打夜战,可不是说打就能打的。冷兵器战争,就是白天对阵,也是指挥困难。而贼军这样的乌合之军,平时都难以号令指挥,夜战之时更不用说了。更何况,那些饥民流民,本来就身体瘦弱,想要夜视更难。就算打着火把,只怕眼神也不好。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攻城器械的乌合之军,居然想要强攻精锐官军守卫的城池,真是自寻死路。

    城东,草军大部猛烈攻城。

    虽说猛烈,不过是喊的声音比较大,实际上,他们除了几十架云梯之外,便再无其它攻城器械。一大群穿的乱七八糟的流民一涌而上。

    负责东门的李存孝冷眼看着,纹丝不动。

    尚君长亲自指挥着集合起来的千余弓箭手排成阵列,缓缓向城下压来,到达城下六十步后,开始放箭。草贼之中的箭手多数以前是猎手,上千人放箭,也很有些威势。

    呼啸而来的箭支有的射在城墙上,有的从城上守军的头顶呼啸而过,还有的直接射在了城头堆着的沙袋之上。

    “营主,是否还击?”朱温站在李存孝的身旁,大声问道。

    李存孝摇摇头,轻篾的朝城下看了一下,“不急,待贼兵到五十步时,再告诉我。”

    说完,李存孝取下随手的葫芦,仰脖喝了一口。朱温在旁边小声道:“营主,军中条例,战斗期间禁止饮酒,违例者杖责二十。如造成严重后果者,最重可处斩首示众。”对于这位上司,朱温还是很感激的,他已经听说了,之前这位上司在大帅面前帮自己说了不少好话。

    “罚个鸟!”李存孝骂了一句,“老子这葫芦里装的是水,打仗水也不能喝了?”

    朱温明明闻到酒味,可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转头去盯着贼兵。

    “营主,贼兵已经五十步!”

    “待贼兵近三十步时告诉我。”李存孝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这葫芦里装的确实是酒,不过却是果酒,跟水一样。虽然说的没什么劲头,可他也不敢真的顶风作案战斗中喝白酒。就这果酒,也是偷偷喝的,算是解解瘾。

    “衙内,贼人已经到了三十步内!”朱温一声大叫。

    李存孝闻言,塞好葫芦,挂在腰间,抄起一支投枪,朝朱温大叫一声:“五营弟兄听命,投枪准备!射!”

    城中弓箭储备不多,还多是交给了那些箭术极好的弓箭手。城中一时也来不及制造投石车这些,李璟让他们收集城中的木材,赶制出了许多简易的投枪。投枪虽然简易,可每个士兵都有一个投矛器在身,两样一加,又是站在城头上对下攻击,因此效果还是极好的。

    李存孝直接抓起一根约有独臂粗的尖木桩,也不需要套铁枪头,直接拿在手中,扭腰扬臂,猛的向前一投,顿时那只尖木桩就如同一只大弩枪似的呼啸着飞向了城下,直接就串起了三名贼兵。在城下如此密集的情况下,根本不用怎么准备,直接就一枪杀三个。

    李存孝如此勇猛的表现,引来城头上一片热烈的叫好欢呼之声。

    紧接着,其余的士兵纷纷拿着投矛器,将一支支简易的长矛向着城下的贼兵投去。

    其它士兵投矛之时,朱温则带着五营的百余名弓箭手分散在城头上,看着敌人越靠越近,已经进入了三十步内,不由的面上露出几分兴奋之色。

    顶级箭手,能百步穿杨。一步的箭手,都是在六十步内开弓,不过六十步开弓,一般都是乱箭。

    而精射,则要难的多。特别眼下是晚上,更难。

    李存孝给朱温的命令是,让他带那些箭手,对攻城的贼军进行阻击,也就是精准射杀。专门射杀那些穿着铁甲、皮甲的军官和勇猛的贼军。要想精准射击,六十步不可能,但如果是三十步内,且是居高临下,躲在箭垛之后,这却是大大增加了成功率。

    “弓箭手,放箭!”

    朱温大叫一声,手中一石的步弓挽起如满月,夹箭的手指一松,一支破甲箭已经离弦而去。随着弓弦声响起,城下冲在前面的一名身着铁甲的高大贼军应声而倒!(未完待续。。)

第504章 王仙芝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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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仙芝遇到了自起兵以来最强的对手,小小的虞城已经打了整整一天一夜,从夜晚打到白天,又已经从白天打到黑夜,不管他们如何进攻,草军就是无法攻入虞城。虞城的四面城墙之下,草军死尸累累,铺了厚厚一层,血流成河,已经有超过五千草军士兵死在了这里。

    进攻的战鼓之声再一次擂响,这一次,王仙芝不得不做了一些改变。将曹师雄带来的四万多名辅从军,在西、面、北三面各派上一万人片刻不停的鼓噪攻城。而东面这边,则由还剩下一万余人的草军强攻。剩下的那些辅从军则和流民中的工匠们一起,砍伐树木,制作更多的云梯,并且在制作投石器,云车、箭塔这类器械。

    不过这种大型器械一时也难以完成,王仙芝把更多的破城希望放在了尚君长提出的另一个计划之上。

    西、南、北三面攻城的那些辅从军,一面鼓噪攻城,一面却又在收集战场上的尸体。他们不是怜悯,而是要用收集的尸体直接在城墙下堆起一座尸山,把只有一丈八的城墙用尸体来做成一道进攻的坡道。

    经过半夜的努力,这两天战场上的数千具尸体被收集起来,在四面城下渐渐堆起一座尸体形成的坡道,渐渐靠近城头。

    五月的天气,尸体经过一天多的时间,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整个虞城的四面都弥漫着一股恐惧的尸臭。

    城上的镇**轮流守城。昨天晚上是选锋军。今天白天是三军精锐。到了晚上,又换成了选锋军。好在城下的草贼攻城乏术,依据着城池守到现在,伤亡并不太大,但是箭支、投枪、擂石、滚木这些却是几乎用尽。靠近城墙的房屋全都拆了,把石头和木头运送上了城头。城中的百姓,不管老幼男女,只要有些力气的。都在城下支援助战。

    尸体坡道越堆越近,草贼已经红了眼,不顾伤亡,一直把尸山往城下堆。许多被驱除上前的辅从军刚把一具尸体堆上尸山,转眼自己也就已经中箭倒在了尸堆之中。

    在这一天一夜的攻防之中,镇**中的弓箭手表现最是抢眼,他们也不乱射,而是守在城垛上精准射击,一天来草军超过五千的伤亡,其中弓箭手就杀了近半。

    “大帅。刘寻将军准备用热油倒入城下尸山,然后点火焚烧。破敌尸山之计。”赵江向李璟禀报道。

    草贼的尸山想法是不错,可如果他们能换成土山其实更好。只可惜这些人急于求成,不愿挖土,竟然直接拿尸体来堆山。李璟一直观看着战斗,但这场守城之战,却一直没有直接指挥,而只是观战,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刘寻和周德威二人。刘寻一直让草贼堆尸山,却不一开始就倒油放火,很是沉稳。

    一开始就放火,那样一来油提前的消耗掉了。二来也会迫使草贼早早放弃尸山的想法,说不定就转而用土山了。现在刘寻一直让草贼堆着,耗了他们这么多的时间,此时眼看他们大功要成了,这时才来放火,时间卡的十分的稳准狠。

    “该怎么打,他自己拿主意吧。”李璟微微一笑。

    赵江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到黎明了,也差不多到收网的时候了!”

    东城坍塌的城门处,这里由于城门坍塌,因此这里也成了一个明显的进攻点。一天两夜来,草军一直猛攻此处。不过同样的,这还是一个死亡的陷阱,镇**也同样的在这里布下重兵,特别是把大量的弓弩手布置在这里,依靠这个缺口,不知道诱杀了多少的草贼。不过就算明知镇**重兵布置,可草贼一直没有停止对这里的强攻。

    又一次的将一波冲上来的贼军射杀之后,刘寻亲自带着许多城中百姓提着收集到的油前来。

    “倒!”刘寻一声令下,从城中收集上来的各种油一起倾倒下去,这些油都是在油锅里煎过的,里面还加入了许多金汁。所谓金汁,也就是粪便熬出来的,这种金汁在守城时威力极大,滚汤的金汁倒下去,不但能烫伤敌兵,而且极为粘稠,会附着身上,造成更大的伤害。并且这样的金汁,还含有很大的毒性,这种烫伤,还附加中毒效果。

    一锅锅的热油金汁从城头倾下,那些正冲过来的草军顿时中招,纷纷惨叫连连。

    整个虞城中的油几乎全部倾下了四面城下,紧接着就是无数的火把扔下,瞬间,整个虞城城下燃烧起熊熊的大火。

    火势极大,再借着夜风,顿时整个虞城被大火围了起来,将守军和攻城的草贼给分割了开来。

    草贼连忙退后避让,如此大火根本难以扑灭,他们眼睁睁的站在远处,看着这把火烧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那熊熊火苗渐渐熄灭,草贼花了半天时间,付出了极大伤亡堆起来的尸体坡道也被烧的成了灰烬。

    王仙芝和尚君长等人都愣在那里,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无比。

    “大哥,咱们挖土堆土山,看镇**这回怎么抵挡。”尚君长恨恨道。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王仙芝也只能依着尚君长的计策,传令让辅从军挖土堆土山。不过虽然草贼人多,可要堆土山,那么便得要用大量挖土的工具,不但要锹铲锄头,还得要运土的筐子等。现在草贼没有准备,只得拿着木片棍子挖土,没有筐子就直接拿衣服兜土,好在人多,尚君长觉得这个计策还是可行的。

    一面挖土堆山,一面尚君长也没有让草军停止攻城。除了挖土堆山的人,剩下的人继续猛攻虞城四墙,就算一时攻不下,也得把守军拖的疲惫不堪,等土山一成,到时就可以直接顺着坡道杀入城中。

    一夜鏖战,天边渐现一缕微光。

    “天要亮了!”李璟负手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已经越堆越高的土坡,面上却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是啊,天马上就要亮了,就是不知道三路兵马还要多久才能到来。”周德威只是稍微休息了两个时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大帅,草贼土山快要完成了,我们如何对付?”

    李璟算算时间,三路兵马应当今天上午就能到来,不过事情总得做两手准备才好。要是草贼土坡做好,援兵未到,一失去城防优势,那镇**就会很被动,很不好打,甚至会出现极大的伤亡。

    “三千弟兄们休息的如何了?”李璟问。

    周德威沉声回道:“大帅放心,经过一夜休息,弟兄们都又生龙活虎,随时可以出击。”

    李璟带来的三千精锐,这两天伤亡也多达三百余人,李璟从宋州兵中补充了一部份,保持了兵额齐备。经过昨晚一夜休整,这三千精锐已经又恢复了战斗。

    “让他们做好战斗的准备,等到日出之时,如果援军未到,我们就直接杀出城去,捣毁土山。”李璟说道,土山虽然看似无法破坏,但李璟手里可还有一批火药,之前战斗只是觉得火药太少,作用不大,一直没有舍的拿出来。现在用来炸土山,倒是正合适。

    三千精锐已经集结完毕,分成了两队,列阵居于南门和北门之后。一旦援军不能准时到达,李璟将出动他们,一南一北的杀出,绕着城墙直接先攻向东门,这里的草贼都是精锐,只要把他们打退,剩下的辅从军就好办了。李璟也没有想过只凭三千人就要击败贼军,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土山炸掉是可以的。

    东方鱼肚白出现,红霞满天,一轮红日即将跃出!

    这个时候,贼军中欢呼阵阵,在无数辅从军的努力下,一座宽二十步的斜坡已经渐渐堆到了城下,距离城墙已经不远了,再努一把力就能直接靠近城头。

    “吹号!进攻,升骷髅旗!”看到斜坡终于要好了,王仙芝忍不住面现激动之色,咬着牙喝令道。

    听到升骷髅旗的命令,其余草贼将领都是面露残忍的笑容。按草贼的习惯,升起骷髅旗帜,那就意味着破城之后无所顾忌的洗城。洗城,不只是劫掠烧杀,而是彻底的屠城,城中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草贼起事以来,虽然也屠过城,但那也是有时间限定的,一般最后都只是烧杀劫掠三天,便要封刀。如这次这般下令,升骷髅旗屠光全城的命令,众人还是头一次听到。

    “呜呜呜呜!”

    草军的冲锋号角已经响起,凄惨而悠长!

    “呜呜呜呜!”

    又是一串悠长的号角之声,只是,这回却是从草军的后面传来的。

    王仙芝和尚君长等人几乎同时变色,这不是草军的号角。

    地平线上突然涌现一条赤色的潮线,在朝阳的金光之下耀眼夺目,仿佛从天际突然涌现的红色浪潮。

    远处同时传来阵阵闷雷之声,大地开始莫名的颤动起来。

    王仙芝骇然回头,定神观看,周围的草军也开始不安的扭头观望着这突然的变化,冲锋的脚步也为之一缓。王仙芝的脸色剧变,突然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先是双手,接着浑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未完待续。。)

第505章 王者之师

    滚雷声隆隆接近,并不急促,但是十分沉重。

    越来越近了!

    王仙芝失声大喊,“镇**的骑兵,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后面。”

    “大哥,我们上当了,镇**迂回包抄了我们。快下令撤退,再晚就来不及了!”尚君长的脸色同样苍白,很多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突然就明白了。镇**威名赫赫,根本不惧怕他们。他们只派了这么点兵和他们打,只是不想吓走他们。李璟是一个最狡猾的猎手,或者说,他们其实是最愚蠢的猎物,如此轻易的就被李璟一步步诱住,最后落入了这个巨大的陷阱之中。镇**的骑兵从后面出现了,那么他已经能肯定,镇**更多的兵马已经绕到了他们的后面。

    李璟不是怕他们,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撤,撤退!”王仙芝感觉头晕目炫,眼前一黑,差点摔落马下。轻敌啊,大意了啊。早就应当知道的,李璟既然能大败王敬武,再败沙陀军,岂是他能正面抗衡的了的。可笑他还以为李璟惧他,原来一切只是一个圈套。

    冲锋的号角刚吹过,草军马上又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只是撤退的号角没响几下便没了声息,他被淹没在一片箭雨之中。

    由李居义所率的控鹤军和林武所率的银枪效节军这两军的骑兵部队已经杀到,一共五千骑兵十个营的精骑举着马弓,端着弩弓。疾驰而至。狂飙突进。势不可挡。

    号手如同他的战马几乎完全被利箭所包裹,成了刺猬。

    如雷的铁蹄敲打着平原大地,溅起无数的尘土泥屑。

    虞城南门楼上,周德威看到援军到来,直杀入草军之中,不由的兴奋万分的握拳狠狠的向着空中一挥。

    “大帅,援兵到了。”

    李璟微微一笑:“援军到了,收网的时候也到了。阳五。开门杀出去!”

    “遵命!”得到了出城追击的命令之后,周德威兴奋万分的急匆匆退下,赶到了城门下。城下的兵马已经知道了援军到来的消息,一听到出击的命令,纷纷兴奋的大吼,城门缓缓打开,三千精兵分为两路直接杀出。

    刘寻这时也立即将选锋军中抽调一千人马,跟着杀出东门。

    李璟站在城门楼上,知道王仙芝已经败了,贼军虽多。但辅在气势之上。面对镇**的精骑追击,他们根本不敢回头做战。王仙芝都直接逃了。草贼士气已经全无。此时的草贼,人再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队伍一散,再想聚起来可就比登天还难。

    当下不由的高声大笑,“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赵江,我们回宋州!”心情大好的李璟直接冲着赵江喊道,这场胜利已经到手了,李璟准备直接回宋州,等几路兵马收网之后,也就要立即回登州。

    李璟一回到宋州,便开始立即做返回登州的准备。留在宋州的李振、郭承安等人听说已经成功的包围了草贼,正在拉网的好消息时,都兴奋万分。

    镇**大营的动静,宋州刺史张蕤听到,还以为李璟在虞城兵败,要逃跑,吓的面无人色,连忙跑到军营中来。等听到李璟说镇**已经成功的包围了草贼,正在围歼草贼之时,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等他在营中做了半天,午后之时,林武派人传回战报,草贼已经彻底溃败,正四处逃散,现在镇**四路兵马正在聚歼草军。

    “告诉几位将军,对于顽抗的草贼坚决消灭,对于弃械投降者,不可滥杀无辜。对于那些从贼的辅从军,将他们俘虏带回。至于从贼百姓,也不要伤害,先将他们带回宋州。另外,如果贼军逃过汴水,不可追击。”李璟想了想后,下了几道军令,让传令兵到回战场。

    午后,好消息陆续传回,一个比一个让人激动。

    “草贼十票帅之一刘汉宏被我军围住,已经弃械率部投降!”

    “林军主率银枪效节军骑兵在孟诸泽大败贼军,斩首三千,俘虏七千余!”

    “李军主率控鹤骑兵在汴水西岸大败贼军,斩首三千,俘虏五千余!”

    “王军主率铁林军一路追击贼军至砀山县城,斩首三千,俘虏六千,收复砀山县!”

    “王军主率捧日军汴水河岸大败贼军,斩首三千,俘虏万余!”

    “刘军主率先锋军沿途追击草贼,斩杀千余,俘虏上万!”

    ......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回,各路兵马都大有斩获。光上报的斩首数字就有一万三千余,外加俘虏将近四万人数。在这唬人的捷报前,张蕤惊的面色通红,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李璟却是明白,这些个数字其实大有水份。毕竟贼军总共才两三万人,这些天还被歼灭了上万,现在哪来这么多人。这些斩首和俘虏的数字,其实是把草贼和辅从军一起算的,甚至可能把那些附贼的百姓也算进去了。不过李璟也不说破,其实也算不上是虚报,毕竟拿着武器从贼的,不管是贼兵还是辅从军,都是草贼嘛。

    由于李璟下达了不得追击过汴水,因此到天黑之后,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剩下的只是打扫战场,搜捕贼军溃兵,并且将那些附贼的流民百姓给聚拢起来,带回宋州。

    一战如此大捷,且将宋州失陷的虞城和砀山两县收复,这个结果迅速的宋城中传散开来。听说镇**大败贼军,斩首一万三千余人,俘虏四万,宋城中的百姓纷纷张灯结彩,烧爆竹。城中的官宦富商们,和市场的各行,都纷纷赶羊抬猪送酒,前来镇**大营犒赏慰问。这段时间贼军来到,大家忧心忡忡,现在贼军被击败,终于放下担心了。先前刺史让大家捐钱给镇**出兵,有些人还觉得白花一笔钱。可现在,大家却是纷纷自行倡议,纷纷捐钱,很快已经凑起一百万贯钱,送来镇**营劳军。

    从午后一直到黄昏落日之时,整个镇**营就没有停止过喧闹。无数的百姓前来,不但那些宦官富商士族们前来慰问,就是普通百姓也都前来,有的只是送几个鸡蛋,有的送两双布鞋,送块尺头,几十文钱,一块腊肉,两条鱼。东西虽然不贵重,但这份感激之心却十分的深厚。

    能得到百姓如此厚爱,除了这次大捷解了草贼来犯的担心之外,也与镇**自到宋州之后与民秋毫无犯有很大的关系。平时见多了各种如狼似虎的兵卒,现在突然碰到这么一支仁义之师,百姓们无不称戴。特别是这支本来是别镇的兵马,可却在他们宋州招募了五千宋州子弟之后,大家与镇**的感情不免有些深厚起来。

    第二天上午,选锋军最先回到宋州,出征时五千宋州子弟,再回来时,只剩下了两千人。无数的宋州百姓在城外迎接这支子弟兵回城,李璟也亲自带着诸将以及宋州官员们一起迎接。

    有人欢喜有人忧,一次伤亡了六成,这支军队几乎打残,许多军中子弟的亲人父母前来迎接,却发现儿子已经战死,只能得到儿子的一些遗物和骨灰。不过那些见到幸存儿子的家庭,也是喜极而泣。而其它的宋州百姓,也是夹道迎接,不停的给这些凯旋的子弟兵手中塞着鸡蛋、布鞋、香囊等各种物事。

    这种场面,让张蕤等宋州官员看的都是极为感动,连呼镇**不愧御赐镇国二字,真乃王者之师。

    选锋军回营之后,李璟立即给他们先放了三天的长假,放假之前,每个士兵得到了二十贯钱的赏赐,另外他们的军功以及首级功也都分别兑现,其它的伤亡者也都重抚厚恤。不论战死还是受伤还是凯旋的选锋军将士,每人得到了二十贯的额外赏赐,这笔钱是由宋州的商人大户们赞助的,并没有让李璟出钱。不过,李璟发下的赏赐和抚恤也相当的厚。

    给选锋军放假的同时,李璟又同时在宋州四个城门前打出了招兵的旗帜。选锋军这次的良好表现,让李璟最终只是招一批宋州人做炮灰的想法早已经改变。如今这批辅兵单独成了一军,而且现在李璟还打算将缺额的三千人,依然在宋州招募。招兵大族一树起,应募者络绎不绝,各个招兵点直接排起了长龙。虽然李璟早有言在先,选锋军返回登州后,将驻守辽东,但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镇**粮饷高、待遇好,抚恤厚,赏赐丰,更难得的这是一支口啤极好的王者之师。这支军队与宋州人见过的其它诸多军队都不同,特别是看着这次选锋军幸存下来的将士们不但都得了丰厚的赏赐抚恤,每个人还都至少升了一到两级军级,甚至有人直接从小兵提到了军官之后,都是羡慕不已。

    “宋州果然不愧是被称之为最出忠勇之士的地方,选锋军清一色的宋州兵,相信这支部队很快就能强大起来了。”看到招兵点前,一个个热情不已的报名从军的青壮,李璟满上满是微笑。(未完待续。。)

第506章 一战破十万

    (感谢三百二十四桥的月票支持!)

    乾符二年五月初五,端午节。

    昨天,镇**在扫清了汴水西岸的草贼残军之后,各部陆续返回宋州。这是一场辉煌的大捷,这一战的战绩已经统计出来,掌书记郭承安拿着一个手卷兴奋的站在宋州刺史府堂上,向着堂中的镇**军官以及宋州的文武官员,还有一众有头有脸的官绅士族通报此次的战果。

    “截止昨天为止,此次我镇**进入宋州,与草贼先后交锋数次,最后在李大帅的英明指挥之下,在镇**将士们的英勇奋战之下,在宋州官府以及地方义民慷慨相助之下,我们取得了一次辉煌的大捷。据统计,我军一共斩杀包括草贼主要头目李重霸、楚彦威在内的两万七千名草贼,俘虏包括草贼主要头目刘汉宏、蔡温球在内的四万三千余人,并解救为贼寇所裹挟五万余流民。并已经收复了虞城、砀山二县,另外楚丘、单父二县也已经刚刚收复,宋州境内草贼,已经或死或俘或逃,再无一人。”

    饶是张蕤等人久历官场,可听到这样的战绩,也是不由的直吸冷气。杀敌近三万,俘虏四万余,这个战绩太惊人了。可这两天,在座的许多人都暗中派人去打探了,回来的人都是脸sè苍白,据他们说,虞城城下,以及虞城往东的五十里范围之内,到处都是鲜血染红的土地。那些被斩杀的贼军尸体,首级全部斩下,除了那些贼军头目们的首级用石灰保存好,带回了宋州。其余的两万多颗首级,被镇**的将士在虞城东面二十里垒成了一个巨大的京观。那座京观用两万七千余名草贼的首级和石灰、黄土等一起垒就,高达十八丈,极为慑人。

    镇**在宋州的表现,让他们相信,李璟不是那种杀良冒功之人。更何况,四万多俘虏,还有五万多的流民,将近十万人已经被押到了宋州城外。这近十万人可是实实在在不会有差的,况且,这几天选锋军将士们放假回家,也是亲口说了这些天镇**与草军做战的经过,特别是李璟亲率五千兵马主动进攻数万草贼增援虞城,并最后以五千兵马将数万草贼击退的事情,传的更为广泛。

    “王仙芝等人逃往何处?”李璟主动问起草贼贼首的消息。

    起身回答的是李维,“贼军大败之时,分散突围,王仙芝等贼首十分狡猾,他们都有战马,完全不顾手下兄弟,直接逃窜。我们一路紧追,但贼兵太多,影响了速度,最后王仙芝等人在汴水安排有一些船只,直接坐船逃过汴水了。”

    说到这里,李维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不是李璟先前下的那道不许追过汴水的命令,也许他们就能把王仙芝等人擒拿了。

    他悄悄观察了下李璟的脸sè,却见他对于王仙芝逃离的消息并不怎么生气,依然是那副微笑的样子。

    “王仙芝不过如此,一战就将他的十万大军彻底击溃,眼下不过是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而已,不足为惧。”李璟笑着安慰了下李维,然后大笑几声:“郭书记,你给大家说说,咱们这回除了斩杀李重霸,楚彦威,生擒蔡温球,刘汉宏外,可还斩杀擒拿了多少将军?”

    将朝廷官兵的编制引入到草军的队伍,这是当初黄巢向王仙芝提出的一个创举。连王仙芝当初的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都是出于黄巢的谋划。

    一开始之时,草贼是没有旗号,更没有这样整齐的编制的,一切都是按山寨的那套做法,什么当家、票帅等等。是黄巢这个有文化的盐贩,给这支队伍起了个草军的称号,并且从王仙芝到下面的喽啰都给了一整套完整的官兵军制。王仙芝是大将军,下面的十票帅最初只是兵马使,后来成了都知兵马使。

    在沂州击败李系之后,草军的将士除了军职外,还多了军阶。如尚君长,除了是草军行军司马之外,还有一个辅军大将军称号。而如尚让,除了都知兵马使之职外,还有冠军大将军的军阶,处处与官军的军制对齐。

    沂州之战后,草军迅速膨胀,不但大量招兵买马,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山贼马贼水贼等来投奔。为了收笼人心,王仙芝给这些人委派了大量的官职,而且,王仙芝委派的这些官职,比起官军来都相应要偏高许多。在草军之中,一个统领十人的伙长,便能得到从九品下的陪戎副尉,一个带五十人的队头,便能得到从八品上御侮校尉,一个百人都将,正七品致果校尉。一个五百人营指挥使,便是正六品上昭武校尉。一个千人厢兵马使,便是正五品定远将军。再往上,草军还有两千人厢兵马使,三千人厢兵马使,甚至四千、五千人兵厢兵马使,每多一级,就要高上一两级。两千人一厢,便是从四品上宣威将军,带三千人,就是正四品上忠武将军,带四千人,正三品冠军大将军,带五千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如草军的几个副职,更是直接封正二品的辅军大将军。

    草军的官职如此之多,以制于官印都刻印不及,大将军级的军官用金印,将军级的用银印,校尉级军铜印,再下面的就是铁印,而那些数量庞大的队伙级,甚至直接用木头印。

    以致于,现在镇**抓到俘虏,有时直接搜一下他们身上的官印,便知道他们的级别了。

    郭承安嘿嘿笑了几声,“这回一共斩杀了两个镇国大将军,生擒一个辅国大将军,一个镇国大将军。除此外,斩杀、生擒的云麾将军、忠武将军、壮武将军、宣威将军、明威将军、定远将军、宁远将军、游骑将军、游击将军等各级将军加起来足足五百多个,另外那各种校尉更是数千。光是缴获的金印银印还有铜印,都是一大笔钱了。铁印有近万块,木头印更是多达近两万块。”

    大堂上的众人听到草贼如此滥授官职都不由哄堂大笑,笑完后都不由的摇头,这样的草贼怎么可能成事。难怪被一战就打的溃不成军,官职之玩意,就算是皇帝,也不敢乱来的。秦孝公曾经说过一句话,惜官吝爵,人君大患。滥官滥爵,国之大患。皇帝舍不得封给臣下官爵,这样的皇帝难以得到臣子的拥戴。可如果皇帝拼命的乱封官爵位,这对于一个国家朝廷来说,就是一个祸乱的开端。

    看看大唐就知道,大唐建国之初,封赏了诸多王爵、公爵,封赏很滥。到了太宗李世民执政后,便开始削降爵,还因此引来了李艺等人的起兵叛乱。自那以后,封赏这方面都比较谨慎,王爵很少,甚至宰相也只有三品。可到了玄宗之时,又开始滥封,甚至封了许多郡王,不但给安禄山这样的封王,甚至让王忠嗣挂四镇节度使帅印,安禄山挂三镇节度使帅印,更统十万jīng兵。开启了藩镇节度使这个灭唐的官职,并且还一度给节度使们兼任宰相职。

    到了眼下的晚唐,朝廷的官职更滥,动不动就加各种官职,节度使们更是不是加同平章事,就是加左右仆shè,中书令,尚书令,三公三师这样的顶级尊荣爵位。

    除了死掉的那两万多人,剩下的四万多人才是一个麻烦事。这么多人,按规矩是要处死。可李璟却不想处死这些人,“战乱之时,死的多是豪杰!”

    李璟也不由的摇头感慨,大唐到了此时,门阀政治越盛,普通的子弟虽然还有个科举入仕的渠道,但到现在,这条路其实也基本上为门阀豪族所垄断。那些山野乡里间的豪杰之士,要么给藩镇做了爪牙,要么就做了强盗盐贩。

    其实若是能给这些人一个出头的机会,他们便不太可能都来做强盗盐贩叛军。

    眼前的这些,让李璟不由的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唯有将天下的人才,都拉拢到自己的门下,或者说,给天下所有的人才,一个能够到达自己门下,并且出头的机会。那样一来,jīng英都与他站到了同一面,这天下,自然无人可与他争锋。

    “如果有机会谋得出身的话,谁又愿意做反贼呢,据说,那个王仙芝也曾想着要谋招安,那个黄巢,更是参加了多次科举。叛军王敬武,不也只想着谋一个节度使而已嘛。”张蕤确也很是心细,在一边感慨的与李璟轻声说道。

    李璟与张蕤二人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与让堂上人都听到了,引来一阵叹息。早在裘甫做乱时,还只有一群普通百姓。而到了庞勋作乱时,已经有许多士兵加入。而眼下的草贼,虽然势力并不自太大,规模也还没有超过庞勋之乱,但是他们中间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藩镇低级军官,官府的底层吏员,甚至是不得志的读书人,乃至许多灾难破产的地主等。有了这些人在草贼之中,他们甚至已经有些脱离了普通贼寇的小打小闹了。

    “把所有的草贼官印,还有那些斩杀的贼军头目首级差人送往长安。”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李璟心头并没有多少兴奋。反而感觉一阵胸闷。

    “这些俘虏怎么处理?”郭承安问。

    李璟沉默,伸手揉着太阳穴。多达四万多的俘虏啊,这些人中真正的草贼并不多,多是一些没饭吃的饥民而已。让他把这些人了,李璟做不到。想了半天之后,李璟缓缓道:“佩铜印以上者,审问登记之后,一同送往长安吧。到期铜印以下的那些,就将他们押到院落去戍边囤田,既算是流放充军,也算是一个改过赎罪的机会。而且发往辽东,有我镇**监管,也不用担心再起乱子。”

    这样一分,虽然最后要押往长安的还是多达两三千人,但起码其它的四万余青壮是留下来了。带往辽东,也能开发辽东。

    听到这个安排,张蕤有些震惊。这样的大事,起码得由招讨使宋威来决定,并且还得请示皇帝和政事堂才行。李璟居然就这么拍板决断了?不过想想,心里又有些赞赏李璟的这种独断专行。毕竟,让朝廷来决断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不是杀掉就是贬为奴隶。现在李璟这样决断,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五万余的流民要如何安排?”

    说到这些流民李璟也有些为难了,毕竟这些流民中虽然也有青壮,但更多的是老弱妇孺。登州、辽东现在暂时已经处于人满的状态了,除非李璟向辽东打下更多地盘,不然真的安排不下。更何况,就算需要人,现在登州外面想要进入登州的百姓多的是,而且大多都是青壮。

    “张使君如何打算?”李璟把这个麻烦的问题抛给了宋州,毕竟这些流民中很多人是宋州当地百姓。

    张蕤想了想,“经此次贼兵袭境,宋州也是损失巨大,暂时间我们只能把流民中宋州之民安置,其余流民无能为力。”

    李璟点了点头,这也是实话。“这样吧,宋州籍的流民由张使君安置,其余的,我返回登州时带上,正好带他们返回原籍,交由各地官府安置吧。”

    把几件重要的事情决定之后,大家面上也愉快了许多。

    虽然王仙芝、尚君长、毕师铎、柴存、柳彦璋,曹师雄等这些贼首还没有抓到,不过这次草贼几乎尽没,被歼灭了两万多,俘虏四万多,最后逃过汴水的,只有三千人左右而已。这么点人,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不过,最后李璟还是向宋州一众官员表示,在渡过端午节后,镇**将全军拔营,继续向东追击草贼,一定要彻底剿灭这些贼寇。听到李璟这么快就要率军离开,宋州上下,充满了复杂心情。镇**呆在宋州,虽然秋豪无犯,可大军供给全靠宋州,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但是虽然王仙芝大败而逃,可隔头不远的东北面的曹州,却还有另一个草贼副都统黄巢率领的贼兵。他们心里也担心,万一李璟走了,黄巢又杀下来怎么办?

    此时此刻,宋州大小官员,居然没有一个想起本镇节帅穆仁裕他宣武军!(未完待续。)

第507章 张惠

    (感谢无间啸风,超超快跑两位的支持!)

    五月的暖风吹过汴渠,直让人入醉。

    前些天纷纷离开宋城的富户百姓们又都陆续返回,转眼间,宋州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热闹。特别是今天,五月初五端午节,对于宋城来说更是一年一度最热闹的天个日子之一。

    每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做为汴渠运河沿岸大都会,且还是运河上汴船造船中心的宋城,每年的这一天都会相当的热闹,要举办最为隆重的龙舟竞渡比赛。这不但是民间的活动,而且官方每年也是给予大力支持。每一年,宋州的竞渡龙舟都有上百条,奖赏更加的丰厚。

    原本今年遭遇了草贼来袭,先前许多百姓大户纷纷逃离宋州。可现在,草贼虽然占了宋州四县,但最后却被镇**大败,斩杀生擒无数,王仙芝更是落荒而逃。一时间,端午竞渡又将如期举行。

    而且宋州刺史张蕤有意要借这个活动将先前的那股恐慌气氛扫空,欲借这次端午竞渡宣扬虞城大捷,重新收拢人心。为此,今年不但会继续举办龙舟竞渡,而且还将是百年来宋州最大的一次端午龙舟竞渡活动。

    为了这次竞渡,宋州特别拔出了一大笔赏钱,而宋城的那些大族富户官宦之家也纷纷捐出一份不薄钱财,甚至,各商家各大户乃至宋州下面的一些大的地方宗族,还纷纷派出了自己的龙舟队前来。为了更加隆重,张蕤还亲自打了李璟。请镇**参与此次的竞渡。

    端午当天。上午将由镇**在城外河边举行一起规模盛大的阅兵式。稍后,则将是镇**发起的擂台比武大塞,不论镇**将士还是宋州百姓,不论身份,都可以参加,最后的一百零八名、七十二、三十六、十八,九、前三,魁首等名次者。还将获得一份丰厚的赏赐,另外非镇**者,还能破格收录军中,根据名次授予军职。

    除了阅兵与比武之外,午后,就是最激动人心的传统端午竞渡比赛,奖赏同样丰厚,另外当天还会有马球比赛、蹴鞠比赛、相扑比赛,射箭比赛等诸项活动。除此外,整个当天。从早上开始,还会有极大的集市。到了晚上还将有夜市、灯会。

    早在三天前,这个热闹的端午庆贺计划已经早传遍了宋州下面八县,甚至就连陈州、汴州、曹州、毫州、徐州、兖州几个周边的州县也都传播了开来,无数的商人、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们前来。

    这个热闹的端午庆贺,不但吸引来了大量的贵族宦官士人,也吸引了无数的商人小贩,甚至附近大量的妓女伶人舞姬歌伎等纷纷乘马坐船而来。同时,也吸引来了大量的小偷、强盗、骗子等,甚至有许多饥民流民也纷纷蜂拥而来。

    从昨天晚上开始,宋城附近已经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到了今天早上镇**阅兵式之时,整个宋城内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据张蕤收到下面官吏的报告,宋城现在比往年端午之时人数还要多上几倍,据初步的统计,眼下宋城已经起码八方汇聚了不下三十万人之众。如果再加上镇**和他们的那些草贼俘虏,宋州已经聚起了不下四十万人,剩下是磨肩接踵,前挤后拥。

    特别是各方涌来的大量饥民,远超过张蕤等人的预料,一度让他们十分紧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幸好有李璟肯出面,派出了镇**维持秩序,又调集了一匹粮食在宋州城外设立了一百个粥棚,总算把这些流民安抚住了。

    张惠儿也早知道了今天会很热闹,昨天晚上在母亲面前磨了许久,才总算是让母亲答应了今天带她去城外观看竞渡。以往每年的端午竞渡,宋城也是万人空巷,就是贵妇千金、民妇奴婢,也都会获得同意可以前往观看这难得一次的盛会。不过今年张蕤是不愿意让女儿再出去的,一来女儿年青渐长,二来今年外面很乱,三来也是担心女儿和李璟再见面。

    不过到底还是拗不过女儿的撒娇,张惠又得了阿娘一起帮忙,张蕤最后还是同意了。

    早上的阅兵式张惠没有机会看到,张蕤没有同意她去观看。但她派了绿芽前去,据绿芽回来的报告,早上的阅兵仪式十分的热闹隆重,两万镇**都换了整齐干净的军袍,铠甲也擦的锃亮,队伍整齐无比。

    好不容易挨到吃过午饭,张惠和绿芽还有阿娘王夫人一起乘坐着马车,在张府家丁仆妇们的护卫下,前往城外汴渠岸边的比武大会。

    马车的帘子有两层,外面是一层纱帘,里面还有珍珠帘,做工极细且珍贵无比。坐在马车之中,他可以透过珠帘和纱帘,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窥视不到马车里的情况。

    宝蓝色的纱帘将外面的世界染成一片蓝色,城墙外,汴渠岸边,已经搭起了十八座擂台,在北面,还有一麻视野极好的高高看台,上面已经搭起了一座座的帐子,分成了一个个小包间看台。

    在看台的两侧,是数以万计的百姓前来观赏,比武还没有开始,可是这里已经挤满了早早赶来的百姓。

    在十八座比武擂台的外面,还用纱帐围了起来。在纱帐围起的场地中,已经有无数的报过名的好汉正在做着准备。那壮观的景象看的张惠目光异彩连连,闪亮的铠甲,高大的骏马,百姓们热烈的喊声,风中那一面面飘荡的彩旗。

    “这比词曲里描绘的还要棒!”张惠和王氏在几名家丁的引领下到了看台上给张家安排的帐中时,她不由的轻声感叹。今天的张惠也是花了半天的心思认真的妆扮了一番,身上一件火红的石榴裙,外面还披了一件同样火药的大袖衫。整个人就如同是五月盛开的如火石榴花。鲜艳又动人。

    场中突然一声巨大的欢呼声响起。隔着帐子前面的那面薄纱,她激动的看到了李璟策马出场。

    李璟是整个全场当仁不让的焦点,他穿着一套黄甲麒麟宝甲,身佩玉具剑,披着金光耀眼的金色黄金织金披风,连跨下的汗血宝马,都是足有超过普通战马一尺多高的五尺余金黄宝马。

    在他的身后,是六个比李璟还要年青一些的次。这六人。张惠马上知道,他们就是如今宋州到处传说中的镇国六衙内,李璟的六个门徒。镇国六衙内同样吸引了全场许多目光,他们清一色的也是黄金甲,不过他们身上的这套黄金甲要比李璟的那套逊色一些。据一旁的父亲介绍,李璟的那套是皇帝御赐,真正的黄金甲,不是鎏金也不是金漆,而是完全用黄金打造御赐黄金甲。

    “黄金那么软,用黄金打造的战甲怎么上战场?”张惠有些不相信。

    张蕤哈哈一笑。“黄金战甲当然是不能上战马的,这其实是一套武将的礼服。黄金甲和绢甲是一样的,并非战场上所穿。比如太宗皇帝当初平定王世充回长安时,身上穿的就是一套黄金甲。这样的铠甲一般都是天子赏赐,一百人可不敢私造。”

    “那镇国六衙内还一人一套黄金甲,镇**的金甲胜捷军还全部都是黄金甲呢!”张惠有些不信。

    “你一个姑娘家知道的还挺多啊。”张蕤今天心情大好,耐心给女儿解释道,“六衙内的黄金甲可不是纯金打造,他们那是鎏金战甲,而胜捷军的金甲,则只是外面刷了一层金漆而已。”

    李璟率六门徒入场,然后许多镇**次也陆续入场,他们都将是今天比武大赛的裁判。毕竟今天的胜利者,能够获得直接入镇**中且升任军官的稀罕机会。

    镇**将领们在场上展示一圈后进入裁判席入座,然后李璟宣布已经通过了报名和海选的武士们开始抽签比武。

    报名比武的人很多,在昨天经过了一轮海选之后,依然有上千人通过海选。这些人有的是镇**士兵,有的是宋州的士兵,还有的则是一些宦官大族和商户家的子弟,甚至有附近地主的儿子,乃至于普通的商贩走卒,反正是来者不拒。但要想上台,最起码得要能抓举起百斤的石锁,负重三百斤走五十步这两个基本关。

    绿芽看到其中许多都是宋州官员以及那几个大族家的子弟后,都不由的惊呼。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有时碰到一些有名的大族子弟,张蕤也会在旁边介绍几句。

    朱温、朱珍、朱存三个结义兄弟也在通过了海选的武士队列之中,虽然朱温已经成为了指挥,手下有一百弟兄。但眼下选锋军刚刚新招了三千兵马,选锋军五营马上要扩编成十营,一下子出现了大量的官职空位,朱温现在一心想要再进一步。虽然不敢期望能一下子成为营指挥使,但如果能成为营教练使,或者带指挥使、营司马这些,还是很期待的。

    张惠在人群中认出了朱温,发现他就是当初在郊外山寺门外一直傻看着她的那个小子,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参加了这次比赛,而且居然还已经穿着一身镇**的战袍。

    绿芽看到了张惠的目光,便假装好奇的问,“大官人,那个人是谁啊?”

    张蕤看了一眼,笑道:“这人最近倒是很有些运气,本是砀山县人,上次报名投军,很有些胆识,得了李镇国赏识,提拔为队头。虞城一战,听说立了大功,可也犯了纪律,本来能升个副指挥使的,结果只升了指挥。”

    原来是砀山同乡,张惠望了朱温一眼,当初只以为是个痴傻小子,却不料他居然还这么厉害,居然能得到他的赏识,心下倒是一下子记住了朱温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508章 今日家仆明日国君

    朱温穿了一件赤漆山文甲,虽然不如黄金甲那么耀眼,可也势力不弱。加上肩头一袭赤色长披风,整个人也有数分风采。随着虞城大捷,朱温这个宋州本地出身的将领的战绩,也被人传播开来。因此,甫一出场,顿时场上有无数人为他大声喝彩。

    朱温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欺负,表现不俗,头一个上场便立即将一个身高超过七八,虎背熊腰的猎户给几招打下了擂台,获得了胜利。

    朱珍、朱孝表现也十分不错,纷纷战胜了自己的第一轮对手。

    十个摆台同时比试,一次淘汰十个。一千余人,前后打了五十轮,很快淘汰了一半人马。

    擂台赛都是点到为止,要么被打下擂台,要么被打倒压制起不来,不得伤害到生命,因此比得很快。李璟坐在裁判席上仔细的观看着比赛。这一次的擂台赛,比李璟预料的要精彩的多。打了小半天之后,已经已经在自己面前的纸上,记下了十来个武士号码。这些人都表现不俗,打的十分出色。更关健的是,这些人十分的年青,让李璟不由的动了收才之心。

    几轮擂台塞的中间,还进行了马球比赛。各个马球队都是十分有名,来自于宋州各个大族,战马蹄声轰隆,把比武场另一边的那块平整的临时马球场踩踏的越加的平整。镇**也派出了一支马球队参与角逐,表现同样抢眼。

    看台上纱帐后面的那些贵妇和千金小娘子们,看的也是如痴如醉。这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在帐后大声的喊叫喝彩。看到球员相互冲撞。球杆碎裂,骑士坠马,张惠都像个受惊的小女孩般摭住眼睛,她总认为自己的胆子比较大,官家千金又应当表现的矜持,可是每当出现那激烈的场面时,她还是忍不住摭住眼睛,不敢观看。

    在又一轮擂台赛的中间时间。李璟亲自骑马扛着月杖下场。

    不过这一次并没不是比赛,而是李璟的表演。

    一名军士拿来了四十九枚铜钱,摆在了球门四十步外,将他们摞在了一起。

    李璟骑着马加速疾驰而来,单手猛的挥击月杖,然后只听的一声嗡的脆响,那叠铜钱最上面的一枚就已经被击飞出去。铜钱划着一道了弧线飞过四十步外,直接穿过了一尺大小的球洞,然后落在后面数外远的空地上。

    那个军士跑回到那摞铜钱面前,点了点。高声喊道:“还剩四十八枚铜钱!”

    场外的围观百姓闻言都不由的一阵惊呼,一次居然只把最上面的铜钱打出。不但击中了四十步外球门,竟然没有打乱下面的铜钱。

    马球在唐朝是一项风靡整个大唐的运动,不但贵族们喜欢参与,就是百姓们也喜欢观看。谁也没有想到,李璟如此身份的大帅,居然还有如此的球技,纷纷赞叹不已。

    就当大家以为表演结束之时,李璟居然已经策马又奔了回来,同时又是挥起一杆。

    这次李璟打完后没有停,而是不停的绕回挥杆,绕回挥杆。

    打了好一会后,李璟终于策马回到场边。

    看台上,帐中的张惠兴奋的叫道:“四十八十,他又击了四十八下!”

    张蕤这时也没心思去想女儿和李璟之间的那些事了,他激动不已,心中在想,难道李璟......

    这时,场上球门后面,一名军士走过去,大叫道:“四十九枚铜钱叠在一起!”

    这句话喊出,欢声雷动,大家兴奋的狂叫。这,这个马球技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张蕤此时顾不得身份,从帐中走下看台,与其它不少有身份的人一起走到球门下观看,果然,一叠铜钱垒在一起,仔细一数,真真的是四十九文钱。刚才无数人可是看着这里,绝没作过手脚的。且李璟打了那么多下,这旁边也没有看见散落的铜钱。

    神了!

    得到官员们证实的围观百姓,更加的惊叹,李大帅这手马球术真是神了。

    李璟的这轮球技表演,直接将整个场上的气氛带上了**。

    表演结束之后,擂台赛继续,很快,场上已经决出了前十名选手。

    这十人之中,其中有四人是镇**的底层军官,还有六人则是前来参赛的百姓,而且居然还都相当的年青。看样子,没有一人超过二十岁。

    李璟将这十将叫上前来,镇**中此次都以上军官是没有允许参加比赛的,这四人都是伙长,有两个是新招募的选锋兵,有两个是金甲军,李璟仔细考量了几句,见四人都表现出众,当下高兴,便直接宣布将四人提拔为队头,并赐钱一百贯。

    剩下的六个还是少年,站在李璟的面前却是并没有畏惧之色,镇定自如,淡然处之,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六位少年英雄不如自报姓名如何?”李璟笑着问道。

    “王檀,字众美,京兆人氏,今年十五岁,喜读兵书,略知韬略,曾祖讳泚,左金吾卫将军、陇州防御使。祖讳曜,定难功臣、渭桥镇遏使。父讳环,鸿胪卿。”

    其中一名面宠英俊白皙高大少年率先挺身而出,大声自报家门。

    李璟看他一表人才,心中已有几分喜欢,又见他谈吐不凡,镇定自若,更是喜欢。再一听,居然还是贵宦之后,祖上三代都是高级官员,不过看他前来打擂,便能知道,他家到他时,应当已经不如当初显贵。

    “哦,居然还是功臣之后,你前来打擂,可想要入我镇**中?”

    王檀点头,单膝向李璟跪下,“请大帅收录,檀愿为大帅鞍前马后效力!”

    李璟十分高兴的伸手扶起王檀,“好,本帅暂且授你为陪戎副尉,充任金甲军伙长一职,你可愿意?”

    “愿意!”虽然只是一个伙长,但王檀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之色。

    王檀之后,又有一名少年自报姓名。

    “我叫李思安,字卢臣,今年也是十五岁,河南陈留人,我也想要追随大帅左右,愿为马前卒。”李思安长很是高大,比李璟还要高一些,相貌雄奇,不过比起王檀的白,他就是极黑。虽然这少年没有什么显贵的家世,但刚才擂台上他的表现却极让李璟喜欢,当下也立即收入帐下,同样给了他陪戎副尉加伙长之职,并也如王檀等人一样,赐钱百贯。

    剩下的四个少年分别叫做高季昌,董璋,王宴球,刘屺。他们都只有十四岁,却也是谈吐不凡。不过当李璟问他们是否愿意从军之时,几人却有些犹豫。

    “怎么,加入镇**不好吗?”李璟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对进镇**犹豫的。

    那名叫做高季昌的少年十分有礼的道:“请将军恕罪,非是我等不愿意,而是我等并非自由之身,此事还得问过家主才行。”

    李璟微微愣了一下,看这四个少年的英气,他还以为是哪个贵族家的子弟,却不料得到这个回答。又问了几句,才得知,这四人居然是一起同来的,而且四人不但不是贵族世家子弟,居然全只是家仆而已。

    听到这个结果,李璟真的是有些惊讶了。区区四个少年家仆,居然就有如此不凡,真让李璟对于他们的家主极感兴趣。

    “你们家主可在此处?”李璟问。

    “家主就在看台之上。”

    听到在看台上,李璟也没有意外,看台上的都是极有身份之人,能有四个这么出色家仆的人,地位肯定不低。

    “本帅倒想与你们家主结识一番,还请衣来相见。”李璟现在对这人很有兴趣。

    高季昌转身离去,很快带着一个男子前来。

    那同样是一个年青的男子,约摸二十上下,年纪与李璟自己相仿。但是全身上下有一股子气质,一种儒雅的气质。

    一到李璟面前,这年青男子立即躬身拱手行礼:“汴州开封李让拜见大帅!”

    李璟仔细的打量着李让,穿着一袭白色丝绸长袍,头戴方巾,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有点超凡脱俗的感觉。听到李让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璟总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张蕤这个时候也站在李璟的后面,看出了李璟并不知道李让的身份,便在后面悄声提醒道:“李让,人称李七郎,乃是汴州首富,家财千万。且有仁义之名,最爱救济乡里,扶危济困,人称小孟尝。这次李七郎从汴州开封赶来,也是为了拜见大帅,一睹大帅威仪。”

    听到李七郎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璟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这个李七郎是谁了。

    李七郎李让,历史上在朱温得到宣武之后,李七郎最终投靠了朱温,并做了朱温的义子,也就是朱友让。他拿出了自己的千万家财帮助朱温,让朱温在初期获得了经营稳固宣武的本钱。

    一想明白了李七郎的身份之后,那四个少年家仆的身份李璟也马上就想到了。在历史上,李七郎的这四个家仆可不简单,最后全成了后梁大将。尤其是这个高季昌,后来改名高季兴,成为五代十国中南平国的开国君主。

    无数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李璟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样,似乎碰到几条大鱼了啊。(未完待续。。)

第509章 玉郎 飞将 赖子 小孟尝

    李七郎,汴州开封人,汴州首富,家产千万贯。他虽然年轻,可是却见多识广,不但为人聪颖、大度、豪爽,而且颇有些志向。富甲一方,在汴宋一带很有威望。李家家教很严,代代都有仁义之名,不论是经商还是庄园佃田给佃户,都是十分的仁义,名声极好。每当碰到有急难之人,都会慷慨解囊,倾力相助。灾荒之年,李家的粮店都不会趁机暴涨米粮价。灾年之时地租更是会减免,甚至如去年和今年这样的大饥荒之年,还拿出宝贵的粮食来放粥救济灾民。

    李家庄园的佃户,几乎都是李家几代人在灾荒年收留的饥民,家中的奴仆婢女,也都是街头上那些孤儿乞儿收留入府中。李府收留的这些伶俐的孤儿乞儿,好生调养,然后让他们在府里做事,闲时还教他们识字算数习武这些。长大后,看个人造化,有识文会算的,就能进入商队商铺做伙计、帐房等,那些有武艺的能做家丁护卫。

    李璟听了大赞:“七郎果然是大有古孟尝之风,此举是大功德啊,他们几个也都是孤儿吗?”

    “贻孙是陕州人,祖上本是名门渤海高氏,与西川节帅高侍中乃是同宗,不过早年家中变故,自幼就托到我家做了家僮。”李七郎解释道。

    李璟却是盯着高季昌愣愣出神,眼下的高季昌才十四岁,还没有改名高季兴,更还没有高赖子这样的名号。历史上,高季兴之所以能成为十国中南平国的开国之主。掌控荆南。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他和李让的关系。历史上。李让做了朱温的义子,而高季兴又成了李让的义子,因此,实际上,在早期,高季兴其实是朱温的养孙。正是有着这一层的关系,高季兴才慢慢的出头,最后成为一个割据势力。最终成为南平国开国之君。

    高赖子,想起这个名号,李璟就不由的想笑。高季兴在后梁从朱温的牙将一直坐到荆南节度使,等朱温死后,就开始拥兵自重,梁末帝朱友贞控制不住他,只好封他渤海王。梁灭后,高季兴割据荆南,听调不听宣。荆南夹大几个势力之间,难有作为。高季兴不恢复生产,却专门靠抢劫其它几个势力向后唐的进贡。等对方抗议或者出兵讨伐问罪时,又毫不知耻地将财物退回,脸皮厚得无法丈量。为了得到财物,高季兴还向蜀和闽称臣,讨得一点赐品,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品性,便一致给他和他的儿子起了一个恰当的外号“高赖子”,有时又叫他“高无赖”。

    现在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十分阳光的少年,将来会成为这样的一个无赖之人。这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董璋,也是李让的家僮之一,最初的职事就是扫马粪,不过他很有勇力,天生大力士。扫马粪之余,在李府中学习武艺,如今已经小有所成。这次李让派了他和高季昌一起上昌,也是一时见不到李璟,便想借机吸引李璟的注意。李璟仔细的回想自己脑中的记忆,终于找到了他的一些史上记载,董璋跟了朱温之后,先以功升小校,后来升为泽州刺史。后唐时,庄宗灭前蜀,董璋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孟知详为剑南西川节度使,二人争蜀,最后董璋兵败,孟知详取胜后,控制全蜀,成为后蜀国君。虽然他没成为一国之君,但也是五代之时的一个军阀了。

    王宴球,后梁大将,可以独当一面的上将,曾经统兵大败契丹,是一个悍将。

    刘屺,同样也是后梁大将。

    一个商人家的四个家仆,居然后来都成为了大将,这也确实是相当传奇了。其中一个还是一国之君,还有一个差点也是一国之君。

    “他们四个这样的家仆,李府中还有多少?”李璟问。

    李七郎笑了笑,“这四个都是府中最出色的了,其它的,不不得台面。不过学文的那些孩子里,倒是有两个很是聪慧。一个叫孔循,一个叫段明远,小小年纪,已经颇是不凡。”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璟不由的再叹。孔循,历史上曾经担任后梁宣微北院副使,租庸使、忠武节度使、沧景节度使等职。段文远这个名字虽然好像没什么印象,但李让如此看重,应当也很是不错。

    李让看着李璟对这几个少年很是感兴趣,心下略略猜测出李璟的一些念头。他早听说过李璟有爱才之心,当下便道:“大帅若是看的上他们,不如就让他们跟随在大帅身边。贻孙他们可以为侍卫,孙循、段文远可以为书童。”

    听到这个提议,李璟有些心动,这六人可是历史上都有名的家伙。虽然也许不是什么好名声,但那也只是环境造成的而已。现在他们还都年轻,如果能留在身边加以教诲培养,将来可就是几个好帮手。

    “七郎舍得吗?”李璟笑问。

    听到这样的问话,李七郎哪还不知道李璟已经是同意的意思,当下拉过高季兴等人,还不快拜见大帅。

    高季昌四人倒也聪明,立即向李璟跪下行大礼。李璟笑着把四人扶起:“既然如此,你们四人便也入胜捷军中,先授陪戎副尉,伙长之职,先工程处我身边担任侍卫吧。”

    李让见李璟心情大好收下四人,当下沉思一阵,起身也跟着向李璟跪下。

    “七郎这是何意?”李璟惊讶,不解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大帅,七郎也欲跟随大帅左右,效犬马之劳,尽一份绵薄之力。”李让很郑重说道。

    李让的眼光一向很好,他早已经看出眼下局势动荡。而李璟虽然年青,可不论是他上马带兵,还是下马治民。都与许多人极为不同。但却极为优秀。特别是李璟对于商人与经商的观念。很是与传统不同。李让虽然很有钱,富有千万,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商人。且最近宣武大帅穆仁裕与他有些过节,处处与他为难。

    自古民不与官斗,商更不与军斗,李让现在面对穆仁裕极为忧心,可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哪里管的了。这次来宋州,本来就是听说了李璟眼下的威名。想要请李璟帮忙说和的。现在,亲眼见到李璟之后,他有一个更深的想法,干脆投靠李璟。

    “难得七郎有些忠君爱国之心,本帅很高兴,先起来再说吧。”

    话刚落,却听得李七郎直接往下又拜:“义父在上,请受义儿一拜!”

    李璟连忙扶住他,“这可使不得,七郎年纪和我相当。我怎能收你为义子呢,快起来。太胡闹了。”

    李七郎仍然跪着,“大帅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哈哈哈!”李璟一阵轻笑出声,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李七郎不可能突然就要做他的儿子,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不管如何,李璟还是不愿意开收义子的先例。不过李让的身家,以及他的理财本事,倒是不错的。加上他的威望名声,李璟还是很欣赏他的。

    当下也不愿意把事情弄的难看,只好道:“这样吧,你知道我从不收义子,如果你真有心,不如,我收你为门徒好了。”

    张蕤和李振、郭承安等人在旁边一直笑看着,这个时候也都连称恭喜大帅又得一优秀弟子。李让见李璟不肯收他做义子,本来还心下万分失望,等听到愿意收他做门徒,当下不由的又高兴起来。李璟的六门徒天下谁人不知,如果他真能成为第七个门徒,那目的也一样达到了。

    当下,怀着激动的心情,红着脸就向李璟连磕响头,口喊师父。

    李璟接过李让奉上的茶,便算是正式收了李让为徒了,李让便成了李璟的第七个门徒。刘寻、王彦章等六人,这个时候也连忙过来与老七相见,大家一片欢声笑语。

    李让心情激荡,成为了李璟的第七个门徒,这下子开封李家再也不惧穆仁裕了。而且,靠上了李璟,以后李家便能有更大的发展。

    这些比武,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大出李璟的意料。现在得了四个武将,二个文臣,还有一个理财高手,李璟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目光看到王檀和李思安二人,这时也突然的想起,历史上好像这二人也一样是后梁大将啊。

    揉了揉太阳穴,李璟仔细的寻找着关于二人的记忆,最后终于想了起来。

    王檀,五代时后梁将领,字众美,京兆人。少时喜读兵书,颇有韬略。初事朱温为小校,屡从征战,冲锋陷阵,均建战功。朱温称帝时,被任命为保义军节度使,潞州东北面招讨使。李存勗来攻,自请拒敌,保全邢州,因功被封为琅琊郡王。末帝立,任匡国节度使,后死于兵变之中。

    李思安,字贞臣,河南陈留人。五代时后梁大将,屡立战功,为开国功臣之一。早年,效力于宣武将军杨彦洪麾下,勇武有力,身长七尺,颇有野心。宣武节度使朱全忠举行阅兵,见到李思安相貌雄奇,十分欣赏。此后,每次出兵征战,李思安都跟随左右,因其善使飞槊,所向披靡,因此屡有战功。朱全忠非常重视李思安,任命他为踏白将,每次与黄巢起义军和蔡州节度使秦宗权的军队作战,都是率所部百余人挑战,左冲右突,无人能当。

    不过李思安生性勇猛,但智谋稍逊,每次作战,不是大胜,必然大败。

    历史上,这二人还各有一个称号,王檀和高思继很像,都是仪表堂堂,面貌英俊,因此有外号玉郎。而李思安身长七尺,隆鼻方面、威仪堂堂,卧蚕眉之下却有一双豹环眼,凛然生威,更因擅使飞槊,因此外号飞将。

    玉郎、飞将,这可是两员猛将啊,李璟差点就把这二人当成了路人甲、路人乙了。

    想了想,李璟干脆,把王檀、李思安、高季昌、董璋四人,也一起收为了门徒。

    一天之间,李璟六门徒就成了十一门徒,李让排第七,王擅排第八,李思安排第九,高季昌排第十,董璋排第十一。

    王檀和李思安本来站一边看见李璟收了李让为门徒,又对高季昌等人十分赏识,自己被冷落一边还有些羡慕。现在自己也居然成了门徒,不由的大为惊喜,激动不已。

    董璋和高季昌两人更加兴奋,他们只是李让的家仆,现在却一下子成为大帅的门徒,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有人欢喜有人忧,王宴球和刘屹二人却是心中五味杂陈。李让带来的四人,现在连李让自己,三个成了大帅的门徒,唯有他们两个没成。这滋味,太过难受。不过他们也知道,李璟那是镇**大帅,他的决定,哪是他们能够置疑的。心中所想的,只是后悔自己刚才擂台上表现的还不够,没能让大帅入眼。

    李让做了李璟的门徒,当下便提出愿意将家财尽交于李璟为军资。

    “弟子家有千万之财,愿意全部献与老师为军用之资!”李让很是干脆的说道。

    李璟笑了笑,“本帅知你为汴梁首富,不过也还用不到你的家财。不过,本帅倒觉得你理财本领不错,现特授你镇**节度副判官兼登州司户参军,以后镇**的钱袋子,可就交于你了。”

    李让愣了下,没有想到李璟这么快就把如此重要的实职交与他。登州司户参军官职不高,不过七品,可却是实打实的办事衙门,管理着户籍,赋税、仓库交纳等事。而节度副判官级别更高,节度判官其权极重,几乎等于副使。虽然他只是一个副叛官,但也是通判诸曹的高职了。这个信任,让他激动的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李璟也是十分高兴,原来钱袋子一直由张宏管着,但张宏忠心不用置疑,可能力却有些不足,且年龄又大了。李璟把他留在长安之后,这钱袋子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管,交给自己的老兄弟们,他们没这个能力。而交给那些世族出身的人,李璟又有些不放心。现在好了,李让虽然是富豪,但只是商人出身,且如今又是自己的门徒。让这样一个拥有千万之财的人来打理钱财,这是人尽其才,还不用担心他的忠诚。

    “好了,擂台比武已经结束,大家准备看龙舟竞渡吧!”李璟大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510章 女神

    (感谢无间啸风、本拉灯、761027、天下飞雨几位的月票支持,也感谢梦梦梦梦梦梦同学的打赏,谢谢大家!)

    汴渠运河之旁,数百条竞渡船已经摆在案边。这些竞渡船都是以独木制造,既是为了坚固和减小行进时的阻力。

    李璟与张蕤等都到河岸边观看,“备为轻使,前建龙头,后竖龙尾,船之两旁刻为龙鳞而彩绘之,谓之龙舟。”张蕤笑着向李璟介绍。宋州做为汴船的造船之地,拥有数十家造船厂。宋州水网交错,造船业又发达,因此,每年的端午竞渡就更加的热闹。

    而且不但地方龙舟竞渡活动盛行,就是皇家每年也举行大型的龙舟竞渡活动,甚至每年耗费大量钱财。

    唐穆宗就曾“大合乐于鱼藻宫,观竞渡”。而唐敬宗也曾下诏命盐铁转运使王播造大型竞渡船二十只供进,“时计其功当半年转运之费”。

    宋州每年就都要向皇家进贡竞渡船,而且每年宋州的各个造船厂都要为此事争的不可开交。因此,宋州每年的龙舟竞渡活动,也是各家船厂们展示自己的实力之行。头一年的竞渡夺标者,就能得到宋州官府交下的进贡给皇家的龙舟订单。除了几十家船硬笔 的竞争,各级官府,还有各大商行,以及宋州的各大家族,宗族,还有巨富,都会各自派出一条竞渡船,加入端午竞渡。

    宋州刺史张蕤家财百万,又是本州刺史,张家便也有一条竞渡船参加本次的竞渡。

    张蕤特别向李璟介绍了张家的龙舟和船员。张家的那只龙舟。长达四丈有余。宽二尺出头,用的是整根的金丝楠木打造,极为贵重。而且为了使船轻快易驶,张蕤还特别让工匠将这条龙舟的整个船底涂上了价格不菲的漆。又将绮罗衣服也涂上油,让驾船的舟子穿上,这样的衣服即使入水也不会打湿,能够让速度更快。

    这次参赛的船队共有一千多条,让李璟都极为震惊。他从没有看过如此热闹的民间赛事。比起马球比赛,龙舟竞渡更加的热闹。在十余里长的汴河两岸,到处都挤满了百姓。

    据张蕤介绍,这还仅仅只是宋城一城的端午竞渡,而在下面的县乡村社也同样会举办端午竞渡,每年官府还都要给予彩缎,优胜者还会加以银碗,叫做打标。

    而宋城的比赛,夺魁的龙舟能胜的更丰厚的赏赐。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李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活动。特别是如眼下刚刚闹过草贼来袭的事情,举办这样一场热闹的活动。无疑把当前的气氛扭转了许多。而且对于宋州的造船行业来说,这也是他们展示宋州造船实力的一个极好机会。

    宋城的端午竞渡由来已久,早已经有了一整套完整的程序。

    所有的船队到来之后,先要进行的是祭祀水神河伯,摆祭台,上供品。然后还要一场大型的傩舞。

    李璟与百姓们欣赏完傩舞之后,那些船队的浆手就会拿着自己的浆,找一位现场的年青女子,让她把自己的披帛系在浆上。这一个活动,可谓是最让舟子们兴奋的事情。端午这一天,平时难得一见的姑娘们都会赶来观看竞渡。不但那些平民家的姑娘,就连官宦大族家的贵妇、千金们也会带着丫环仆妇前来。

    历来的端午竞渡,往往最后还能有许多年青男女擦出火花,最好结成好事的。

    当张蕤宣布舟子们可以去寻找一位姑娘给他们祝福时,站在河岸边的朱温就一直目光注视着那片高高看台上的中间纱帐。这次的竞渡,镇**也派出了一条龙舟参赛。李璟特别指令,派出了宋州子弟的选锋军。最后朱温兄弟三个自告奋勇,终于在船队中夺到一个位置。

    握着木浆,朱温心脏跳动不已,目光直盯着中间的那个纱帐。他已经打听的清楚,那是宋州刺史张蕤家眷所在的纱帐。一想起,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就在其中,他就感觉激动的难以自禁。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找上去,让张小娘子给他的浆系上披帛。今天这样的机会,他找上去,并不算失礼。除了这个机会,他根本接触不到张小娘子。

    “三哥,还发什么愣呢,看上哪个姑娘就赶快上吧。”朱珍一声大笑,在无数围观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提着船浆就奔向围观的那些女子去了。

    朱存也笑道:“怎么,找章台柳吗?在右边!”说完,自己也兴奋的去找中意的女子了。

    朱温往左面看去,果然远远看到章台柳正站在那边的人群中,兴奋的向着他挥手。朱温回头,又看了一眼台上,最终咬了咬牙,坚定的向着看台走去。

    今天的有上千条舟参与竞渡,多达上万的浆手,他们纷纷走向围观的人群,向着自己中意的少女们递出自己的船浆,然后由那些兴奋娇羞的少女们将自己彩色的披帛系上。

    在这一天,能得到浆手们的递浆,这是让少女们激动与自豪的事情。同样的,能够得到少女们披帛的男子,也是自豪的。

    不过当朱温径直走向高高的贵宾看台时,还是让所有看到的人惊讶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舟子走到看台上来。朱温虽然面色始终挂着镇定的微笑,但其实他的腿都有些在打抖,感觉全身没有力气,呼吸急促,心脏剧跳。他感觉自己不是走向自己心中爱慕的女子,而是走向千万大军。当他终于走到了张家的帐前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激动的要炸开。

    朱温将自己的船浆递了过去,并仓促间从怀里掏出一支火红的蔷薇放在浆上递过去。

    “美丽的小娘子,你是今天宋州最美丽的蔷薇!”朱温把自己心中念诵过无数遍的话语,激动的说了出来。“今日竞渡,朱温希望得到小娘子的祝福!”

    张惠此时也看到了前来的是那个以前在郊外寺庙前痴傻看着她的那个家伙,她知道他已经成了他麾下的军官。虽然来的是朱温而不是她心中期盼的那个他,但张惠此时依然是感觉一阵激动。当着这么多的人,能够获得一名龙舟舟子的递浆,这是一件让人激动与自豪的事情。

    张惠轻轻掀开纱帘,羞怯与激动的接过蔷薇花,冲着朱温微微一笑。

    就是这一个微笑,却让朱温一下子失了魂一般,他头一次如此接受心中爱慕的女子。只觉得张惠是那么的美丽与迷人。她那包围的发丝梳起飞天高髻,一身如火的石榴红袖。那双如秒水的双眸,把他整个人都差点融化,他深吸那如兰的香甜气息,直到张惠已经将臂间的宝蓝色丝绸披帛系上了他的船浆,他还愣愣站立在那,目光疾呆的凝望着她。

    直到后面一声轻咳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却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看着他。她雍容、华贵,身材有些娇小,满头珠翠,与张惠有几份相像。朱温知道,这定是张惠的母亲,当下有些局促的向着她低头行了一礼,不舍的转头离开。

    每个舟子浆手都得到了一个少女的祝福,兴奋的举着系上了少女们多彩艳丽的披帛的船浆。不过今天,朱温无疑是整个场上最引人关注的一个。这个大胆的家伙,居然得到了刺史千金的祝福。

    一阵阵的喧闹过后,竞渡便将开始。

    由于这次参赛的太多,最后决定分成十批比试,每次一百,决出十支优秀的船队之后,十支船队再最后争夺第一名。

    在汴渠开阔的水面上,起点擦着一面红旗为标志,然后在一千步外树立了一根长竿,上段缠挂着锦缎,色彩鲜艳夺目,这称之为锦标,以先到达夺取锦标者为优胜。

    朱温等已经把龙舟拖下水,一队十人坐在船上,紧握着船浆。

    第一批的一百多条参赛龙舟在起点待命,今天的发令官由李璟担任,李璟大喊一声开始,下面一排鼓手擂鼓三下,起点红旗迅速向两边移开,竞渡开始,龙舟犹如蛟龙出水,“迅楫齐驰,棹歌乱响,喧振水陆,观者如云”。

    此时,龙舟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似利箭一般乘风破浪,是如何一幅令人激动的场面。

    按惯例,凡先到终点夺得锦标者,会受到观者的拥戴,甚至还会有许多胆大的少女前来为他们披红挂花。

    朱温所在的镇**选锋军队,拼命的划动船浆,高声喊着号子,很快就已经一舟当先。一千步的距离并不长,在两岸无数人的欢呼声中,很快选锋队最终保持了领先地位,朱珍一把将终点长竿上的彩缎夺下,高举在手中。

    龙舟靠岸,顿时无数的少女涌上前来。一朵鲜艳的大红绸花挂在了朱温的身上,朱温抬头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有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眼前这个满脸欢笑的少女就是张惠。可定睛看了看,最终心中失望的认出,来的是章台柳,而不是张惠。顿时,胜利的喜悦减少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511章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感谢南阳火的打赏,谢谢!)

    金乌西坠,红霞满天!

    端午龙舟竞渡一共十一场比赛已经结束,最后决出的前三名,分别是魁首汴宋首富李让家的宋州造船厂龙舟队,以及第二名的宋州刺史张蕤家的龙舟队和第三名镇国军选锋军龙舟队。

    比赛已经结束,可汴渠运河两岸依然挤满了,许多难得出来一次的少女们正成群结队的在河边相互浇水嬉戏,水温罗衫。那银铃一般的笑声,传的许远许远。

    由于有镇国军的兵马驻守在宋州,且镇国军已经有几支军队驻守在宋州外围,因此宋城上下的百姓也都不急着回城。难得一次的端午,特别是对那些未婚的女子来说,除了踏春、秋游、上元灯节外,一般的未婚女子,特别是那些大家千金,可是很难得有这些一次放松的机会的。

    月亮已经升起,人们也有些累了,于是张蕤宣布了端午竞渡的结果,并请李璟还有李让一起上台,给三支前三甲队伍颁发了赏赐。另外的前十,也有一份不错的奖赏。剩下的那些队伍,张蕤也豪爽的宣布了赏赐流水宴席。

    从宋城外河岸一直到宋城城中,长长的夜市已经摆了起来,热闹的花灯也开始亮起。许多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一边讨论着今日比武盛事和龙舟竞渡的盛大场面,并且赶着去逛夜市,看花灯。

    而宋州的官员和镇国军的次们,则并不急着回去,今日河岸边大摆宴席,既赏赐那些舟子,也同样赏赐镇国军的将士们,另外,附近赶来的那些流民,宋州也另外安排放粥赐菜。

    而宋州官员和那些豪绅巨富们,则陪着李璟等镇国军将领在河边夜宴。连带他们的家眷,也都在旁边另外用纱帐围起,一起参加这次夜宴。

    宋州官场对于李璟等镇国军次,可谓是十分的奉承。今天的夜宴,也是摆出了最高的规格,甚至这几天急急从洛阳等地请来了最好的厨子。

    五月的汴渠河边很是凉爽,微风吹过,让人惬意无比。

    无数盏大灯笼早已经高高悬起,亮如白昼。

    在用纱帐围起的岸边,李璟与张蕤、李让等宋州最有威望的亳族坐于一桌,李璟虽然是客,但却被安置于首席。坐下观看了一场美妙的胡旋舞,这些舞姬居然全是西域来的胡姬,一个个美貌无比。尤其难得的是,他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整个美妙的腰肢都露在外面,平坦又婀娜的腰肢,随着乐声如水蛇一般的扭动,确实大饱眼福。

    一曲未罢,请来的大厨们已经将第一道名菜送了上来。

    那是一只烤好的全羊,浑身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李中书,请尝下这道美味,浑羊殁忽!”那名大厨长的红光满面,脸大脖子粗,笑着介绍道。

    李璟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一道烤全羊,可这个洛阳来的大厨一介绍,李璟才知道自己有些土鳖了。据介绍,这道菜其实吃的是鹅。先买来一只大鹅,用火去火,又去内脏,然后往里面填上肉和糯米饭,用五味调和。弄好这一切后,并不直接烹饪,而是杀一只羊,也去毛,用火燎干净,再去肠胃,然后把鹅放到羊肚里,缝好羊皮后,烧烤,“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肉一熟,马上去掉羊,取出里面的鹅,用手捧着吃,羊肉却不吃,大概是味道已经渗透到鹅肉上去了,这道菜的名称如今听起来很洋气:“浑羊殁忽”。

    看到那厨子一边说一边熟练的从羊肚中取出那只鹅,拿着几片荷叶包着递到李璟的面前,李璟真是愣住了。居然还有如此奢侈的吃法,不过吃了一口,这味道确实美妙。

    “这浑羊殁忽可是一绝,天下间能做出这道菜正宗美味的不超过十人。这道菜在洛阳,价值十万钱,而且还得提前预订。”李七郎估计是吃过不少,对这菜十分熟悉,据说这个厨子就是他请来的。

    李璟不由咋舌,一只羊顶多几千钱,一只鹅,在唐朝虽然贵些,也不过是几千钱而已。可现在,这么组合加工一下,居然要价百贯。这玩意,还真是普通人吃不起,富贵之人也不在乎价钱。

    随后又有其它的名厨陆续献上自己的拿手招牌菜,其中有一道菜叫野猪鮓,据说是唐玄宗宴请安禄山所用的食品,制作过程是野猪热肉剔骨煮熟,晾干切片,用粳米饭相拌,加茱萸子和食盐调和,用泥封入坛内晒一月,煮熟后用蒜、姜、醋调食。

    还有鹅鸭炙,张易之所创野蛮食法,用大铁笼圈入鹅鸭,中间放一盆炭火,四周用铜盆放各种调料的五味汁,鹅鸭手火烤而不得不绕笼奔跑,并渴饮五味汁。待烤到羽毛尽脱、肉色变赤,即可食用。这道菜李璟看的直摇头,最后都没有下筷。

    还有一道菜名牛头褒,取皮光肉嫩的小牛头,先在火上烧一下去掉毛,再用开水烫洗,把毛根都去除干净。锅里下酒、豆豉、葱、姜,把牛头煮熟,剥下肉切成手掌般大的肉块,跟酥油、花椒、酸橘等一起调好味,塞进瓶瓮里,用泥封住瓮口。最后把肉瓮埋进火塘,用微弱的火力慢慢加热烘出风味来。

    李璟吃过不少的牛肉,可吃牛头,还是头一次。但是试了几筷之后,味道确实独特好吃。

    各道名菜之中,李璟以前吃过的就只有一道鳘鱼干鲙。那是隋代留下的名菜,海船上,作鲙,去皮骨,取其精肉,切缕,晒三四日使其极干,用没沾水的新白瓷瓶装盛,泥密封,经过五六十天还和新鲜鱼肉一样。要吃的时候,取出干鲙用布包裹,瓮中盛水,渍三刻,带布沥干水,置盘,细切香柔叶铺上,调匀即可食。味美如刚捕之鱼。当初在海上,李璟有幸碰到一个会做这道菜的厨子,一吃后就难以过忘,这道菜一直是他喜欢的。

    之后还上了三道羹汤,分别是名相李德裕所创的李公羹,用珍玉、珠宝、雄黄、朱砂、海贝煎汁,每杯羹费钱3万。以及:即荠菜做成的白岁羹,传有益寿功效,故人皆爱饮。还有一道鸭脚羹,则是用唐人称之为鸭脚的葵叶做成的葵叶汤。

    这三道羹汤看似都很简单,可据说只有请来的这三个厨子做出来的味道最好。每碗羹汤都价在一万钱以上,让李璟真正惊讶不已。

    就连宴席上的饭,都不是普通的白米饭,而是青精饭。用杜鹃花的枝叶,捣碎出汁,将大米放入其中浸泡,蒸熟后又晒干,米成了青色,据说是滋补养气的食品,所以为贵族们钟爱。

    除了这个,李璟记忆较深的还有叫葫芦头的一种糕点。据说这是唐初名医孙思藐所创的一种糕点,将猪肚、猪肠内填淀粉,肉末,配制花椒、茴香、肉桂等调味药品,既好吃还有强身功效。而今天所上的葫芦头,据说所用的还是野猪肚和野猪肠。据说野猪肚有保健肠胃的功效,因此这种杂糕,看似普通,却十分珍贵,小小一块,值上千文钱。

    宴席中间,宋州官员们和宋州的这些头面人物,都纷纷把自己的家眷妻儿子女叫上前来,拜见李璟。虽然一般情况下,贵族和那此士族之家比较讲究礼仪,内眷不见外客。不过李璟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天子御前红人,身佩三镇帅印的一方边疆大臣。年纪轻轻已经位列三公,图形凌烟阁。

    许多人都打着一些小主意,希望能让李璟把自己的儿子收下,跟着李璟混个前程。甚至有些人干脆想着,自家的女儿能吸引到李璟,哪怕李璟早有妻室,就算做第六第七房夫人也是无所谓的。

    对于前来拜见的这些宋州家眷,李璟很是客气,纷纷微笑着称赞几句,并给那些公子们赐以刀剑笔墨,而那些夫人氏送上绸缎香水等,千金小娘子们,也都送了一些玉器香水等物,很是客气。引来众人都是十分高兴,气氛热烈。

    张蕤原本没想到还有这出,这个时候就算不愿意也只得让夫人和女儿一起出来拜见李璟。

    王氏带着张惠一起过来见礼,王夫人礼仪有加,温文尔雅,穿着一身大袖衫,梳着坠马髻,头上插着步摇,脸上化着淡妆,十分美丽的一个女人,与张惠极像。她更像是张惠的姐姐,二十多岁的少妇,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优雅与成熟的魅力。

    张惠站在王夫人的身后,当李璟站到她的面前对她微笑时,她直觉得喉咙发紧,自从上次花园再见之后,她们便没有再见过面。她觉得自己那天就那样逃走了,可能给他留下子许多误会。她想说,其实她并没有怪他之意。

    今晚她一看到李璟,便觉得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因为今天的李璟实在太过让她心动,他穿着一件彩色的绢甲,薄薄的绢甲把李璟的修长健美身躯都展现了出来,两肩头的两个金色麒麟吞肩,腰间一条金麒麟玉带,头上戴了一顶紫金束发冠,他的头发乌黑发亮。张惠看着她,不禁浑身微微颤抖,霞飞双颊。

    李璟将一面镶着宝石的铜镜,还有一面玉佩,外加一盒十六瓶精美包装的香水一起送给张惠。

    张惠上前接过礼物,李璟趁无人注意,手指在那双纤纤玉手上轻轻一划,柔滑无比。张惠脸越加的红了,她抬头嗔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飞快的将一样小东西递到了李璟的手上。

    等张惠母女谢过礼离开之后,李璟找了个机会,偷偷观看手中,却原来是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看着这上面的一行娟秀小字,李璟不由面上一喜,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上次还说自己欺负她,现在只隔了几天,居然胆大到主动给他塞小纸条,约他私会了。

    反复的看了几遍小纸条,李璟终于确认,张惠应当是真的要约他。估计时间就是月上柳梢头了,至于地点,想来应当就是张府的后花园这个老地方了。

    有美人相约,李璟自然是心中大动想要前去的。一开始,李璟还真没有太多其它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对张惠这个小姑娘还真有几分喜欢了。这样胆大的小姑娘邀约,今天怎么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遍美意啊。

    接下来的宴席,李璟都有一些心不在焉!

第512章 月色撩人,春色无边!

    (求月票!)

    宋州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娘子们齐聚一起,这是一个难得的相聚机会,一众女眷们轻声欢笑。在这样的高兴日子里,各家的夫人们对于这些娇贵的千金小娘子们也便约束的不那么严格,破例的让她们可以饮用果酒。

    年青的新罗婢女不停的斟酒,杯子没有空过,可事后张惠却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她无需喝酒,便已经陶醉于今晚的夜色之下,被李璟的那抹微笑,那么手指的勾划所迷醉,甚至为自己胆大的递纸条主动约他幽会而感到脸红心跳,头晕目眩,

    她感觉自己已经越走越远,彻底的被李璟所诱惑,渐渐滑向一个让她心中担忧的深渊,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一名歌伎横抱着琵琶,弹奏着一曲美丽的曲调,一边浅唱低吟,让美丽的声音流转于暮色之中。

    帐外一名杂耍艺人正在空中抛掷着一根根燃烧的木棍,旁边还有踩着高翘的,顶着大缸、耍大刀、舞大枪等等表演。一群年青的千金小娘子聚在一起,喝着美妙的果酒,没多久就一个个面红起来,说话也失去了矜持,甚至有几个开始唱起了一些小调,相互开起了一些玩笑,宋州长史的女儿甚至笑的把洒洒了一身。

    虽然坐在女眷这边帐中,可张惠一心却早飞向了李璟那边。她一直侧耳聆听着李璟的声音,两边隔着并不远,只是隔了一个帐子,她能清楚的听到李璟整晚都在与众人聊天。说话没有其它人的那种粗俗。反而比起父亲他们这些文官还要有礼。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给军中弟兄们敬几杯酒!”李璟的声音在隔壁响起,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众人都跟着李璟去了河岸边的流水宴席地。

    听到李璟走远,张惠突然觉得有些困倦与晕炫,便与母亲提出想要回府。王夫人与其它人说了几句,大家便各自招来仆妇奴婢,喊来家丁,驾来马车。各自上车告别回府。

    回府之后,王夫人让绿芽扶着张惠回房。

    “绿芽,服侍我沐浴!”果酒的后劲开始发力,刚喝时只觉得这是带着果子味道的水,可现在,却是一阵阵的酒气上涌,让她浑身有些发软。”

    李璟与张蕤还有宋州官场以及镇**大将们一起前往河岸边的军营,慰问全军将士,还说了不少的嘉奖话语。其中更是连连与将士们同饮,等到月上柳梢头之时。李璟已经差不多醉了。

    随后,李七郎又请李璟去他在宋城中的府中休息。

    坐马车到了李府。李让把府中的人都叫来与李璟见礼。虽然这里只是李让的一处府第,但仍然有不少的家仆奴婢,其中那个孔循和段文远也一起过来拜见,这二人都才十一二岁,不过虽然年幼,但却都已经有一股子文士之气质,举手抬足说话之间,很是不错。李璟对二人十分满意,便让二人以后就跟在身边,暂时充任书僮,做一些抄写及侍候笔墨之事。也顺便跟着学习,等年长些,便能正式担任一些书记、参谋之类的职务。

    又坐了一会,李璟实在是有些困了,李让也看出来,便让奴婢准备热汤,侍候李璟沐浴。

    李璟进入浴室,却见不是那种浴池,而是一个大木涌里装满了水,热气腾腾的冒着水气。随后进来一个年青的婢女,让李璟惊讶是的,这个年青的婢女十分漂亮,而且全身上下居然只披了一块薄如蝉翼的轻纱,连私处都隐约可见,因为在热气腾腾的浴室之中,脸色红润霞飞双颊。

    美丽婢女往水桶里撒了一些花瓣,便过来帮李璟宽衣,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漂亮的婢女,更是直接在一旁自解衣带。

    李璟挥了挥手,知道这可能是李让的意思,“两位姑娘不必如此,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两个年青的美丽婢女一见李璟如此说,当下就不由的一急,先来的那个立即道:“大帅莫非是嫌弃我们姿色平庸?我们姐妹其实还是处子之身,这是我们第一次侍侯客人。”

    另一个也道:“郎君说让我们姐妹好好服侍大帅,大帅若是不满意,奴家告诉大帅再换人来。”

    李璟有些头晕,也懒得麻烦,他知道,这些豪族之家,把几个美貌婢女叫来服侍重要的客人也是常事。更不说李璟的身份地位,还成了李让的老师。若是他让这两婢女下去,估计这二人回头可能还会受罚。

    “那就留下吧,按我按摩下肩膀就行了。”

    李璟靠着木桶,身子浸在舒适的热水之中,享受着两个美貌婢女的服侍,一个帮他揉捏着肩膀脖子,一个帮他解开头发梳洗头发。两个婢女都仅穿着轻纱摭体,热水把轻纱打湿多处,纱衣紧紧贴在身上。李璟却无心观赏如此美景,只是微闭着眼睛享受这热水和按摩。

    李璟靠着木桶渐渐睡着,不过只是睡了一小会便警醒了,见两个侍女还站在一边守候着,便挥了下手,让他们给自己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

    泡了个热水澡,又小睡了一会,李璟的醉意去了小半,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这时才突然想起,张惠与自己的幽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现在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李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赴会。

    李璟只叫了赵江、铁蛋一队侍卫,也没有惊动李让直接从侧门离开。到了张府门外时,李璟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半夜前来,有些不太合适。而且通报入府后,只怕也没有机会去花园见张惠了。想了想,便打算干脆绕到后面,翻墙进入张府。从后面翻墙过去,正是后花园。

    赵江等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跟着来到张府外。原本还以为大帅有紧急军务之事要与张刺史商讨。结果弄了半天。大帅却要他们在墙外等着。他则翻墙进去。几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李璟翻墙跳入张府,摸黑进入了后花园,一路没有引起半点动静。

    依然隐身于后花园葡萄架下,李璟站了一会,这时酒意又有些上头,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佳人前来。李璟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莫非是她放自己鸽子,故意开自己玩笑?可回头想想,又觉得先前她的表情眼神都不是开玩笑。也许,她一时不方便出来?

    李璟想想也许是这样了,本想原路返回。可一想这两天就要离开宋城了,李璟又不免就这样不告而别。想了想,李璟带着点酒意,不由的想,张惠不方便出来,那自己干脆直接去见她好了。

    张府虽然不小。可对于李璟来说,要找到张惠的绣楼闺房并不算难。一路上很快就摸到了后院的西厢房下。刚要往楼上前,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个长的粗壮的仆妇打着灯笼巡夜过来。

    李璟暗叫不好,若是让人发现,这事情可就有些解释不清了。当下只得连忙后退,左右看了一遍,最后退入了旁边的一间屋子中藏身。

    脚步声过去,李璟刚要出去,却听的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然后,房门直接的响起,被人打开,几个人进来,外面一阵忙碌之声,李璟躲在一面屏风之后坐着,久不见人离开,不由的磕睡起来。

    正当李璟磕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几个年青的女子声音响起:“大娘,热水准备好了。”

    “哦,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泡一会。”张惠的声音响起,让李璟神情一震,这回他小心的张头望去,才发现,刚才匆忙之间,居然躲入了一间浴室之中。而且很明显,这竟然还是张惠的浴室。

    几个婢女躬身行礼,点头退下。

    她们带上房门离开,张惠已经一脸娇慵的来到浴室,随手插上门栓,转身来到浴池前,喃喃道:“这果酒吃的时候没感觉多少酒力,没想到过后这么大酒劲。刚睡了一觉,现在还是晕乎乎的,多泡会热汤一定会好些。”

    话音落下,她轻盈转过身子,摇曳生姿的走到一侧梳妆镜前,脱下身上的那件大袖衫,然后又脱下了石榴红裙,挂在了衣架之上。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粉桃色抹胸,还有一条白色的三角亵裤,那玲珑有致,青春可爱的**,立时展露无余,尽入李璟眼底。

    张惠站在那面大铜镜前,双手叉腰,眼色有些迷离,学着今晚看过的胡姬的胡旋舞的动作,轻轻扭动着腰肢,凝视着镜中青春的娇躯,有些叹气。摸着如雪的香腮,又摸了摸那挺翘但却并不太丰满的酥胸,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成那些舞姬一样的丰满。”

    说罢,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年哧笑了一下,脸色更红了些,吐了下香舌,学着胡姬的样子做了一个妩媚的样子。随即后退几步,伸出修长如玉的双臂,踮起脚尖,扭动着腰臀,便开始学着跳起了胡姬们今天表演的胡旋舞。

    一个可爱的少女,却学跳着性感撩人的胡姬艳舞,这让躲在屏风后面观看的李璟不由的双眼放光,偷偷的露出眼睛,贪婪的注视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他没有想到,原来张惠这小丫头,在可爱的外表之下,居然也还有狂野的一面。

    李璟轻轻的在大腿上打着节拍,虽然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如此美色当前,李璟可不会真的闭上眼睛不看。更何况,这眼前的人可是张惠,又不是别人。

    铜镜前,张惠娇喘嘘嘘,带着酒意性感的舞动着。那白腻的微挺胸脯,伴着剧烈的运动,居然也能抖出一点波浪来,这让李璟大为惊讶。原以来只是个a最多是b,现在看来,这丫头的胸脯可能接近c了。

    虽然是头一次跳这样的舞,可她的天赋不错,跳了几遍之后,居然越跳越好,舞姿性感火爆,动作奔放自然,极为大胆挑逗。更让李璟血脉贲张的是,她胸部以下的平坦小腹,盈盈一握小蛮腰完全暴露在外,无摭无挡,就连那可爱的小肚脐,也是完全展现在李璟的面前,诱人之极。

    而那小小的白色亵裤下面,两条修长笔挺的双腿齐根露出,在美丽的旋律摆动之间,春色无限。而那充满挑逗的眼神 ,微微撑开的红唇,玉齿轻咬红唇,更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思。。

    看的太过投入,李璟不经意间突然不小心对撞到了屏风之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却一下子让张惠从那舞蹈的韵律之中退出,停下了动静,面上表情变的有些僵硬。她缓缓转过身子,四处的打量了几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片刻的寂静之后,张惠迈着轻盈的步子向着屏风这边走来,那余韵未消的俏脸,不大却很挺拔的双峰,盈盈一握的蛮腰,挺翘紧致的香臀,匀称而又光滑的双腿,构成了难言的诱惑,李璟看的直咽口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惠这丫头居然还有一副这样的好本钱,若是让她再过几年,估计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难怪一代枭雄朱温,会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如此的难以忘怀。

    李璟缩回头,生怕被她发现。

    还好,脚步声很快离开了屏风,接着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李璟揉了揉酒意上涌的脑袋,忍不住又露出头凝神望去,目光顿时变的灼热起来。

    只见缭绕的水雾当中,一个如玉石般光洁的美好娇躯,在温热的水雾中,轻轻地扭动着,此时的张惠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一头秀发已经解发发髻散开,如瀑布般披散在胸前,遮挡住了那不大却挺拔的双峰。

    虽然隔的有些远,且屋内光线并不太亮,而且浴池中热气腾腾,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到她的侧身,但偶尔乍现的春光,还是将那具还未成熟的青涩而美丽的娇躯呈现出来,令他眼热心跳,意乱情迷。

    李璟立时生出一股难言的惊艳之感,那朦朦胧胧的感观下,此时的张惠更加的诱人。一股热流难以抑制,从小腹间涌起,如电般迅速传遍全身。下面更是已经笔直竖起,犹如一柱擎天!(未完待续。。)

第513章 轻音柔体易推倒

    (感谢盘古之殇、深渊沙皇19771028、梦梦梦梦梦梦、小飞龙ぜ剑诸位的月票支持和打赏以及更新票!)

    “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李璟突然想起这么一句,暗自感叹一声,心中由衷的赞叹,目光也火辣辣的随着那双白嫩的小手,在那白腻如酥的嫩滑肌肤上游弋,心情舒畅无比。

    许久之后,佳人终于沐浴完毕,自浴池之中走出,拿起一块洁白的毛巾,微眯着眼睛,伸出双手温柔的擦拭着身子,一具白腻的耀眼的**在李璟面前展露无疑。浴室的雾气和摇曳的灯光下,犹如出水芙蓉,美丽不可方物。

    好几次,李璟忍不住想要现身,可最后还是克制下来。这个时候出去,可就唐突佳人了。万一张惠惊叫起来,那事情可就遭了,要是引来张蕤,那真是什么也说不清了。

    一直等到许久,张惠才换上了干净衣物,开门离去。等着那脚步声渐远,李璟才终于长松了一口气。可脑子里,却一直盘旋着刚才那香艳的一幕幕春色无边的景象。又等了一会,几个丫环进来收拾过后离去,李璟才终于起身离开。

    出了浴室,李璟却是有些舍不得就此离开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幕,李璟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回头看到张惠的房中还有灯亮,心神一动,借着那三分酒意,二分色心便壮着胆子往那边摸去。

    西厢房内,张惠洗过一个热水澡后,此时酒意也去了大半。脑子清醒了一些。才突然想起与李璟的约定。当下哎呀一声惊呼。引来外面的几个婢女的敲门声,“小娘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惠脸腾的就红了,火烧火烧的,想起先前胆大私约李璟幽会,便有些羞涩,听到外面丫环的询问,连忙道:“没话。就是一只蚊子,你们早点睡吧。”

    张惠坐在窗前,玉手撑着香腮,嘟着樱桃小嘴,悻悻的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能这样,每次还要我主动。哎呀,刚才都错过时间了,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看懂那句话,来没来过。”转念又想。若是他来过,却没见到自己。心里会怎么想呢。一时间,佳人患得患失,怔怔发愣。

    那几句话虽然说的很轻,可李璟正好摸到这边,此时就躲在窗下,听到这番话心中不免十分得意。原来襄王有意,神女有心啊。想到这,不由更加胆大了几分,左右打探了一下旁边,见夜半无人,便腾的跃起,手脚并用,几下功夫已经爬到了张惠的二楼绣阁的窗下。直接一个翻腾,已经跃入香闺之中。

    张惠只见一个黑影闪入屋中,不由的失声惊叫了一声。刚叫了一句,已经有一只火热的大手捂在了脸上。惊的张惠惊惶不已,拼命的拍打。李璟凑到她的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轻声道:“别叫,是我,李璟!”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张惠果然马上安静了下来,目光望向李璟,满是不敢置信。

    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小娘子,又怎么了?”

    张惠冲李璟嗔了一下,李璟连忙松开手,张惠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心中更是跳到了嗓子眼。心下激动紧张,却还竭力镇静的对着外面道:“又发现一只大蚊子!”

    “小娘子,要不婢子去弄几枝香来熏一下吧。”

    “不用了。”张惠连忙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去睡吧,我一会就好了。”

    等听到脚步声远去后,张惠立即腾的站起来,捂着胸口胀红着脸激动的退后几步,压低着声音急道:“你,你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跑到我的闺房来了。”

    李璟嘿嘿一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可是你约我的。害我在下面等了大半夜,居然不见人影,只好前来问罪了。”

    张惠脸色胀的通红,心下更是激动。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于张惠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先前她约李璟,毕竟以前有过两次后花园相会的情况。可这是她的香闺,从没有让男人踏足过,就算是父亲都没有进入过,现在,却让李璟半夜三更的闯入,她如何不心慌。

    “今晚喝了些果酒,不胜酒力,一时昏睡过去。”张惠小声解释了一句,又急道:“你快走,要是让人发现了,我就没脸活了。”

    李璟却摇头,哪愿意就此离开。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干嘛急着离开。如此良宵,正好共诉衷肠啊!”

    张惠微微蹙眉,斜睨着他,“不行,你快走,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李璟伸出手拉住张惠的那纤纤玉手,温柔道:“我喜欢你,要你做我的女人!”

    “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样的。”张惠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惠娘,你喜欢我吗?”李璟问。

    张惠双腮绯红,点了点头,却又撇嘴道:“哪个喜欢你这个采花贼!”

    李璟轻笑出声,“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采花大盗,今天专门前来采你这朵美丽的蔷薇花!”

    张惠羞怯的扭过头,脸上红艳艳的,就如同那五月火红的石榴花。不过她却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扭捏着道:“坏人,只知道欺负人家。”

    李璟微微一笑,将她的那葱白纤纤玉手握到眼前,直接低头吻了一下,“你愿意让我欺负吗?”

    张惠心中一荡,红着脸小声的道:“别这样!”

    “别怎样?”李璟心旌摇荡,忍不住探出手,揽在她那柔软的腰间,低语道:“惠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张惠耳根都红透了。羞涩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摇头道:“快放手,要不然我就喊非礼了!”

    李璟轻笑,“你要是真要喊,那我就宁愿被人当成采花贼。”

    “坏蛋!”张惠摸着发烫的面颊,娇嗔了他一眼,心里真是又激动又有些生气。高兴的是自己的感情有了回报,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可有些生气的是。他总是这么轻佻的样子,这让她担心李璟在眼中,自己只是一个轻佻的女人。

    佳人的香闺很大,但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一张宽大的床榻,外面有一顶粉色的罗纱帐围着。然后是靠窗的一张大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大铜镜,另外几面墙上,还挂了几副仕女画,看落款。居然是张惠自己画的。一侧还有一面屏风,然后一侧桌上摆了一对胆瓶。穿前的一角,还摆了一个大花瓶,里面插了十来支蔷薇,而且插放的委有艺术感,明显是修剪后的插花手艺。

    床的对面,还摆放了一张紫檀木打造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不少的书箱。略略一扫,除了如花间诗集,以及一些唐代诗人的诗作外,还有不少的经史典集,更多的则还是各种的佛经。

    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陶醉。

    李璟走到书桌边,见上面正展开一副未完成的画卷,一旁还摆放着许多丹青颜料。画虽然未完成,可大部份已经画好,只剩下着色未完成而已。李璟一眼就看出来,这副画上画的居然是张家的后花园,月下满园的蔷薇,还有一个细嗅蔷薇的妙龄女子,在一侧的葡萄架下,那个俊朗观望的男子,不正是自己么。

    看到这副画,李璟哪还不知道原来第一次遇到佳人,其实那句诗是对自己说的。

    “这幅画画的真漂亮,花好月圆人更美!”李璟笑道。

    张惠这时才发现李璟正看着那副未完成的画,顿时羞涩万分,好像整个人都已经在李璟面前剥光了衣服一般。

    “画很好,不过还缺了一句诗,就由我来补上吧。”李璟说着,便磨了墨提起笑在画卷上笔走龙蛇加了一句诗!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句诗正是那天晚上,张惠所念的那句李白的诗句,当时李璟还以为张惠早有了意中人。

    张惠见李璟在她的画上题上了这句诗,当下也明白李璟心中之意,不由的欣喜不已。这么会的功夫,张惠现在也已经不再急着催李璟离开了,两人说了几句,李璟便在一旁给张惠的要下手,张惠继续完成这幅画。

    李璟就站在张惠的身后,望着那白腻欣长的玉颈,嫩葱般的纤纤手指,嗅着她淡淡的处子幽香,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心中生出一股冲动,要将她搂在怀中,体会那份温柔与幽香。

    张惠似乎感受到了李璟那灼热的目光,贝齿轻咬着红唇,忍不住展颜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极力装作羞恼的样子,“讨厌,看什么呢,弄的人家心慌慌的,都没法画下去了。”

    李璟微微一笑,俯下身子,伸手触摸那光滑嫩腻的脸庞,“佳人在前,早就已经魂不守舍了。”

    张惠俏脸微寒,丢下画笔,转身坐到床榻上,双手捧着脸,低垂头头不说话,很快,便无声的哭泣起来,泪湿衣襟。

    李璟愣了一下,赶忙走进去,坐在她的身旁,悄声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啊?”

    张惠感觉委屈极了,无语凝噎。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李璟望着那张梨花带脸的小脸,柔声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都是你!”张惠把俏脸转到一边,咬着嘴唇,委屈的道:“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成这样了,当下赔着笑脸道:“哪有的事情。”

    张惠抬起头,眼泪汪汪,我见犹怜的道:“你一定觉得我很下贱,不知廉耻,把我当成了一个低贱的女人。所以你才会半夜闯入我的房间,还说这样欺负人的话。”

    听到这样的话,李璟忙伸出双手,把她环抱在怀里,悄声道:“小妮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约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来找你,也是我喜欢你。只是喜欢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迫不急待,绝无轻贱之意。”

    张惠把头埋在李璟的胸口,双手抱着他,喃喃道:“都怪你,偷走了人家的心,这些日子,一到晚上我就会梦到你,你这个大坏蛋,无时无刻不在烦扰着人家,让人家竟然做出了主动约你的无脸事情。”

    终于把这些天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张惠嘟着嘴,一副无限委屈的样子,这番话说出来后,心下又是羞怯又是难堪,扭过头,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璟连忙帮她擦拭泪痕,“惠娘你别哭了,万一让外面人听到,就不得了。”

    张惠抹了下眼泪,“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璟低头轻笑起来,直接张嘴含住她的耳垂,“那你就让我欺负一辈子好了。”

    张惠嘤咛一声,“坏人!”

    看着那娇羞的模样,李璟不由的更是心中蠢蠢欲动。一只手就不由的放到了那紧致的翘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别,别这样!”张惠如同触电了一般,整个身子繃的紧紧的,全身一下子被定住了一样。

    “那你亲我一下。”李璟如同一个恶魔一样引诱着纯洁的小姑娘。

    “不,不行!”张惠惊慌道,伸出手,有些无力的推着李璟,害羞道:“成亲之前,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李璟心情大好,调笑道:“你的意思是已经愿意嫁给我了?”

    “我没说过。”张惠慌乱的道,她虽然年青,可对于男女之事已经懂的不少了。虽然十五及笈,可实际上,很多女子结婚年龄都很早,十三四岁成亲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闺秀,一般来了月事之后,便会开始由母亲或者仆妇传授一些男女之事,提前开导。

    “就亲个嘴!”李璟不肯就此放过她。

    充满着男性的气息喷在张惠的脸上,让本来就意乱情迷的她越加的无力抗拒。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

    “只一下!”李璟那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回,她终于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娇羞的闭上了眼睛。

    李璟心中大乐,俯身凑了过去,看着那清纯可爱的脸庞,轻轻的亲了一下。

    李璟已经抬起头,张惠还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你还想要再来一下吗?”李璟问。

    少女羞的满面晕红,眼睛刚睁开,却看到李璟又俯身下来,连忙又飞快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默认的可爱样子,李璟轻笑着,盯着那玫瑰花瓣一样妖嫩艳丽的嘴唇,温柔的再次凑了过去。沾到那温润的唇边,终于情难自禁,舌头直接抵开她那紧闭的红唇,然后又翘开那明亮的玉齿,直接挑起含住那条嫩滑的香丁,热烈的亲吻起来。

    “唔......”张惠身体紧繃,忽然睁大了明眸,彻底的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514章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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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一道惊雷响起,将一对沉浸在激吻之中的男女惊醒。

    张惠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一把将李璟推开,坐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才那个吻太激烈了,差点让她窒息。直到此时,她才回过魂来,天啊,她越来越胆大了。不但约他幽会,还半夜在香闺之中与他会面。而且,刚刚两人还亲嘴了。一想起,李璟刚才含住她的香丁吸吮的事情,她就感觉自己满脸如火烧一样。

    再也没脸见人了!

    “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张惠低沉声音喃喃道。

    “不,惠娘,这只是情不自禁,是喜欢到极致的表现。”李璟从后面搂着她的肩膀。

    张惠低着头:“三郎,我现在心里好乱,你让我先静一静好吗,你先回去吧。”

    “外面正下大雨呢,我再等一会。”李璟拖延道,眼下正是情窦初开,初尝禁-果的张惠心里一个极其重要的转变之时,弄不好,万一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更何况,他还想要趁热打铁,再进一步呢。

    两人无声的坐了好一会,李璟这时也困了,打了个哈欠道:“要不先休息一会吧,等雨小点我就走。”

    说完李璟直接就往床上钻去,也不顾张惠的羞怯。张惠制止不住,只气得跺了一下脚,就要起身出去。

    “惠娘你去哪?”

    “你个无赖睡在这里,人家当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李璟嘿嘿一笑:“别,你这一出去。还不得惊动外面的丫环。说不得就让她们起了什么疑心了。”

    张惠果然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夜深天凉,你也不要一直站在那里了,一起歇会吧。”李璟上前抱起张惠放到床上,惊的张惠不停的用粉拳砸着李璟,想叫却又不敢,怕惊动了外面的人。

    不过李璟倒没有立即有其它动作,而是主动的躺到里面一点,甚至片刻之后就发出了轻微的酣声。张惠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还保持着刚才李璟抱她到床上的那个姿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等听到李璟发出酣声一动不动后,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但一想起李璟就躺在身旁,两个共处一室,现在又睡到了一张床上,她就由不得心脏剧烈跳动着,脸如火烧。真是越来越不象样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

    可自己却也无它法,另一面,看着心中的情郎就睡在自己的身边。她又不由的激动兴奋高兴。特别是一想到原来心中患得患事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结果,就不由的高兴。一想到先前那个让她窒息的吻。又不由的兴奋。

    “无赖!”张惠对着李璟的背部抿嘴一笑,放下枕头,终于躺了下来。片刻后,她又坐起身,仔细的看了李璟几眼,发现他好像确实睡着了,想想,最后还是起身把屋里的灯吹了,免得外面的丫环注意。然后悉悉索索的钻进了被窝之中,顿时整个香闺之中陷入了黑暗和寂静之中。

    整个屋子中黑暗一片,只有屋中弥漫的那股子幽香,还有近在咫尺的玉人呼吸之声。

    李璟其实根本没有睡着,虽然酒意上涌,可这样的时刻,美人在旁,怎么可能真的睡着。他刚刚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让自己留下来而已。现在躺在这里装睡,躺了半天不但没有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感觉这一天来两人的进步太快了,不但收到了她的约会纸条,而且误打误撞还窥视到了美人入浴。现在,两人又躺到了一个被窝里,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钻一个被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似乎应该发生点什么了。

    “机会难得,应当好好把握,更进一步。”李璟心头不由火热,瞬间睡意全消,悄悄侧过身子,睁开眼睛,却见黑暗之中,张惠侧卧在身边,隔着不过一尺余,一头包围的长发,此时也解散披在枕边,那张嫩滑凝脂的俏脸上,一对大眼紧闭着。可李璟却看出,那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闪过着,她在装睡。

    “轰隆!”

    一道霹雳惊雷落下,张惠啊的一声轻呼,整个身子迅速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脸色也有些苍白。

    李璟连忙轻声道:“惠娘,怎么了?”

    “好可怕的霹雳!”张惠连忙惊声道。

    李璟笑笑,这个胆大的姑娘,没想到居然还怕打雷。这时又是一道惊雷落下,李璟趁机一把将张惠拥入怀中。

    张惠推了几下,可李璟紧紧的抱着她,“放心吧,再大的雷也不用怕,我抱着你就不用怕打雷了。”

    这个时候,张惠也不记得问李璟怎么醒了,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在阵阵惊雷之中,最后如小猫一般的蜷缩在了李璟的怀中。将她搂在怀中,一股幽香直冲入鼻中,让李璟心中一荡。一只手忍不住从玉背滑下,在那蛮腰之上游走。张惠好像触电一样,忙扭动了一下身子,小声抗议道,“坏蛋,别乱动!不许欺负人家!”

    李璟却并不理会,反而更加胆大了一些,把她整个人都搂入了怀中,轻轻的拍了拍,轻笑着道:“惠儿,你现在可是羊入虎口,你见过老虎会把到嘴边的羊放掉的吗?”

    张惠可怜兮兮,紧张不已的睁着大眼睛望着李璟:“你说过的,不会再欺负人家。”

    李璟无语,这样的话她居然也能相信,真是天真无邪的可爱少女啊。“那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堂堂大将军,可不能反悔!”张惠蹙起秀眉,嗔怪地道。

    李璟盯着那张诱人心神的俏脸,轻笑道:“岂不闻兵不厌诈?”

    张惠愣了一下。俏脸绯红。羞恼的道:“堂堂大丈夫。居然说话不算话!”

    “不算话就不算话,那又有什么关系。”李璟伸手揽过那具柔嫩香喷喷的**,用力抱在怀里,体会着那份绵软滑腻,心情好到极点。张惠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李璟这般无赖,紧张的拿手推他,哀求道:“别。别这样,快放手!”

    李璟笑着摇摇头,轻柔的夺了上去,盯着那张紧张羞怯的俏脸,轻声道:“别怕,其实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不行!”张惠挥起粉拳,努力的敲打着李璟的胸膛,可那粉拳敲打在李璟的身上,却如同是撒娇一样,越发的让李璟心神摇荡。“快下去。没有成亲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见李璟毫无退让之意,她不由的换上哀求的表情。“你压的我喘不上气了,快下去。”

    “不要害怕,我们先亲个嘴吧。”李璟捉住她的双手,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下去。

    这回张惠是真的害怕起来,开始左右扭着头,不肯让李璟得逞。李璟见小丫头紧张的样子,便直接用双唇封在了她的娇唇之上,用力顶开贝齿,缠住那条滑腻的丁香小舌,热烈的吸吮起来。

    “唔.唔...”张惠惊慌失措,双手推着周景的肩膀,眸光逐渐迷离,鼻息也渐渐沉重,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放弃了抵抗,扬起下颌,任他大肆侵略。

    李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手探进了她的裙下,温柔的游走着。就如同一颗石子突然扔进了平静的池塘,荡起了一道道的涟漪。

    “啊!”头一次被人侵入,张惠红霞满面,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玉背微弓,一双修长的**蹬直,那对莲房更是已经鼓胀胀轻微颤动,柳眉轻挑,樱桃小嘴轻启,发出难以忍受的低低呻吟之声,充满诱惑。

    李璟趁热打铁,一直将亵-裤的系带解开,一把将那小-裤剥下,从裙-内扯下丢到一边之时。张惠突然从迷离之中惊醒,一把紧紧握住李璟的手腕,低声哀求着道:“三郎,不行,那里不行......”

    李璟已经是箭在弦上,此时哪肯罢休。轻轻摇头,拉过那双青葱玉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温柔道:“惠儿,别怕!”

    “不嘛!”张惠扭动着腰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整个人紧张无比,拉长着声音道:“不要,求求你!”

    李璟低下头再次寻住那条丁香小舌一把吸吮起来,而一面轻轻扯下自己的衣衫,摆开姿势,掀开长裙,已经准备好了入港。

    张惠娇喘连连,两只小手握紧成拳,紧紧的贴在腿边,在一般让人颤粟的悸动之后,她连忙夹紧双腿,伸出纤纤玉手想要去推开李璟。

    双手推扯了几下,却突然触及到一处火热火热的物事,一把握住那里,捏了几下之后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不由的连忙松开手,哆哆嗦嗦地道:“不要!”

    感受到那份柔软滑腻,李璟不由的吸了口凉气,下面却越是英姿勃发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推,那轻柔的身子便倒回了榻上。

    “唔!”张惠终于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一面娇羞的用手捂住了脸,嘤咛一声,一面慌乱的扭动腰臀,试图做着最后的抵抗。

    “乖,不要乱动!”李璟深吸了一口气,长枪已经找准了港口,在那里轻轻的磨蹭着,渐渐泥泞起来。不过让李璟有些惊讶的是,那处居然异常的光滑,不见寻常芳草。伸手往下摸去,果然如此,没想到张惠竟然还是传说中的白虎之体。

    李璟不由的惊讶暂停,张惠见李璟就要入港,却突然停下,不由的心中一颤。

    肩膀慢慢的抖动起来,脸色更是惨白。

    白虎克夫。

    她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自己与其它的女人有一些不同,后来得知,那叫白虎。而且听说这样的白虎女人,天生克夫。现在三郎突然停下,难道他发现这个后,害怕了,嫌弃了?

    一边哭泣,张惠一边猛用力要推开李璟。不过李璟力气更大,一把按住了她:“怎么了?”

    “你嫌弃我!”张惠委屈的道。

    李璟愣了下,“我怎么嫌弃你了?”

    “因为...因为我是白虎!白虎克夫!”张惠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李璟忍不住轻声笑出,“傻丫头,谁说白虎克夫,其实白虎乃是九大名器之一呢,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真的?”张惠不明白什么叫名器,但听说李璟不嫌弃,就已经是破涕为笑了。

    “当然是真的,乖,别乱动!”李璟深吸一口气,找准了位置,缓缓的送了进去。

    “哎呀,疼,好疼!”张惠轻声叫道,双肩微颤,俏脸都因痛苦而扭曲,十根纤纤玉指,更是猛然抓住了李璟宽阔的背部,指甲都陷入肉中,身子也一下子像弓弦一样绷紧了。

    李璟俯下身子,轻吻过她脸上的泪痕,温柔道:“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如此,痛过之后,一会就是舒服了。”

    “不要,你快拔出出,我要死了,裂开了!”破瓜之痛,让张惠咬着嘴唇,泪如雨下,整个身子都紧紧的缠住了李璟。

    李璟一边吻着她,一边开始缓缓后退,但只是退了小半,又开始轻轻发力,床榻上轻轻的晃动,床上的两人也如同大海中的一片轻舟。

    “啊,不要。”张惠满脸通红,张嘴咬在了李璟有肩头,以免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痛过之后是麻,麻过之后是痒,痒过之后是酥......

    虽然想忍,可那潮水一般的感觉一**袭来,最后还是让她忍受不住,低低的浅吟起来。

    李璟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盯着那张红艳艳的俏脸,起伏有致的娇躯,骤然加快了速度,发起更加凶猛的进攻。

    张惠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再提不起半丝力气,酥麻无力,几乎身-下每一次冲撞,都让她从痛到麻到痒到酥的感受一遍,那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渐渐的汇聚起来来,更有一种想要忍不住尿床的感觉。她脑满里一片空白,两只纤长**繃的笔直,十个脚趾头不时的抓紧。

    李璟的越战越勇,捧着张惠的俏脸,一面拥吻着,一面身下加大了幅度,一下强似一下的撞击过去。

    张惠俏脸上布满红晕,春-潮泛起,一双眸子微闭,双手拉扯着床单,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那声音柔美动听,仿若天籁,更如同是激昂的战鼓号角,指引着李璟一下接一下不停的冲击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李璟一阵猛烈的冲击当中,张惠弓起身子,仰起玉颈,樱桃红唇大张着,美眸紧闭。在一阵**的呻吟声中,猛的抬起翘臀,无意识的迎举摆动着。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绣楼香闺之中,再次回复黑暗寂静,只余下粗重的喘息,以及那无边韵味的回味,还有那楼外的夏雷阵阵,电闪雷鸣!(未完待续。。)

第515章 老泰山拔剑发兵

    (感谢chusihe的打赏,求月票!)

    一夜风急雨骤,清晨雨歇风停,空气清新,满院都是被雨打落的火红石榴花瓣!

    宋州刺史府西厢绣楼闺房之中,那张檀木香榻之上,被翻红浪。两人缠绵好一会,锦被被踢开,一只光洁滑腻的**轻轻的惦着,五个如同水晶般的脚趾,不时的抓拢,抖个不停。

    片刻之后,在一声声压低的呻吟叫声之中,大床吱呀吱呀的晃动起来。

    昨晚一番巫山**之后,整个身心都已经完全交给了李璟的张惠已经不再赶着李璟离开了。一夜暴雨,李璟便干脆在这香闺美榻之上呆了一夜。初次得偿佳人,李璟哪会轻易放过。他又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昨晚上要了三次才睡。一早起来,早已经恢复了体力,搂在美人在怀,便忍不住又开始**。

    张惠昨夜破-瓜,初偿禁-果,首次尝到了男欢女受的滋味,特别是和有情人**做的事,那种**蚀骨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李璟只是轻轻一撩拔,她便已经彻底的滑入这深渊之中。

    此时她满面潮红,媚眼迷离,双手把着床沿,一双纤长紧致的**,就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绕在李璟的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有节奏的起伏着。

    两人的晨间运动差不多弄了小半个时辰,才缍在一阵痉挛战粟之中,同时攀到了顶峰。两人气喘嘘嘘,依然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体会着那高-潮之后的余韵。

    就在这时,香闺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然后是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床上的两人几乎同时扭头望去,却见房门前王夫人脸色苍白,惊的已经跌倒地上,昏迷了过去。在她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个托盘,还有满地的瓷杯碎片,还有洒落一地的李公羹。

    “阿娘!”张惠也一下子惊的面如纸色,一把推开还与她紧紧相连的李璟,也顾不上穿衣就去扶王夫人。李璟这个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刚才两人太过激情投入,竟然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个时候连忙跳了起来,也跑过去要扶王夫人起来,王夫人此时悠悠醒来,一睁开眼,结果就看到一个赤身实体的男子正扶着她。

    王夫人脸色又是一变,却已经看出这男子正是昨天才见过一面的镇[***]大帅李璟。再看旁边的,自己的女儿惠娘此时也同样是一丝不挂。这个时候,王夫人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皮一翻,又一次晕了过去。

    两人扶起王夫人到榻上,张惠才想起来两人衣服都没穿。一时羞愧难当好,连忙叫李璟穿衣服离开。

    “你赶快离开!”这事情已经被娘亲知道了,张惠现在最怕的就是被父亲知道。

    李璟这时也是有些惊慌,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王氏居然就给女儿送羹汤来了,居然还把这事情给撞破了。又突然想起,刚才居然赤身[***]的去扶王夫人,还被她看到他和惠娘的样子,这回真是惹大麻烦了。

    匆忙的穿上衣服,李璟直接的就从窗户跳下绣楼,然后一路狂奔往后花园跑。半路上,却好死不死的遇到了正在园子中练剑的张蕤。李璟避之不及,也不敢停下,只当没看见张蕤迎过来,直直从旁边跑过,然后一个纵跃翻过围墙跑了。

    张蕤站在那里,呆愣了许久,然后才突然有点怀疑的朝李璟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正是女儿的西厢院,当下脸色就变的铁青。急急忙往西厢房走,走到西厢院,正好看到慌做一团的几个丫环。

    张蕤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丫环先是看到一个男人从小娘子的楼上窗户中跳下狂奔逃走。接着赶上绣楼闺房,却看到夫人晕在小娘子屋中。这时又看到家主提着一把宝剑脸色铁青的冲来,一个个都惊吓的面如白纸。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看到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张蕤听完,眼睛中已经是喷了火。提着宝剑就冲了绣楼,直接一脚把房门踹开,冲入屋中。正好看到夫人刚刚醒来,女儿站在一边拍背锤肩。

    只扫视了几眼,张蕤便已经从屋中那凌乱的床榻,还有地上的托盘和破裂的瓷器,还有洒落的羹汤,晕倒的夫人,加上逃窜的李璟几点猜测到了那可怕的结果。

    张蕤瞪了张惠一眼,也不说话,大喊一声:“李贼欺人太甚,我跟他拼了!”提剑转身就要走。

    王夫人见状连忙上前死死拉住张蕤的手臂,带着哭腔喊道:“夫君,你这是要干啥!”

    张惠也是又羞又愧,这时赶忙扑了过来,一把拉住父亲另一只胳膊,惊慌失措的哀求道:“父亲,这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写纸条约他来的,要怪,你就怪我!”

    “死妮子,你给你走开,一会再和你算帐。”张蕤现在正气头之上,哪里肯听解释。提着宝剑愤怒至极,脖子上青筋股股冒起,怒声喊道:“就算李璟是齐国公,镇[***]大帅,可是敢跑到我张府,上门来欺负我的女儿,他欺人太甚,老子和他没完!”

    张蕤已经看到了床上的血迹,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现在是恨极欲狂。

    李璟一路狼狈的翻过院墙,赵江和铁蛋子等人立即就从各处钻出来迎接上来。看到李璟如此狼狈的样子,几个人眼中都是带古怪的神色。李璟这时也没心情也不好解释,只好道:“走,回李府。”

    带着众人先返回李七郎府上,李七郎连忙迎接上来,并奉上茶点,却很识趣的没有问李璟昨夜去了哪里。

    李璟也确实饿了,连喝了两碗豆浆,又吃了三个茶叶蛋,喝了两碗稀粥,一碗羊肉汤,加一碗冷陶才算是终于打了个饱隔。吃饱喝足,刚准备想下要如何应付这件事情。

    结果新收的第八门徒王檀已经大声来报,说李府已经被大队宋州州兵团团包围了,宋州刺史张蕤正提着宝剑大喊让李璟出去见他。

    李璟一听,愣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蕤居然如此大的反应。本来还想着私下里悄悄解决的,可现在,这下闹大了。

    李让等人也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何这些天对李璟万分尊敬的张蕤怎么突然带兵来包围李璟。但职明如李让者,马上就想明白,肯定是和李璟昨晚半夜消失不见有关。李让心里一转,想起张蕤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后,已经大胆的猜测,可能事情就是与此有关了。

    “大帅,让末将杀出城去,去大营搬救兵来,张蕤的宋州兵不足为惧!”李安思大声道。

    “不!”李璟自知理亏,哪还好意思真带兵跟张蕤打一仗。想了想后,起身道,“我和张使君有点误会,我亲自去处理一下,大家不必惊慌。”

    虽然李璟说的轻松,但李让等人不敢大意。召集了府中所有的家丁家僮,加上李璟的亲卫,一起守住了李府的院墙大门。然后挑了最精锐勇猛的一批人跟在李璟身边护卫,最后开了门。

    李璟一出来,就看到张蕤那怒气冲冲的面容,当下不由的讪讪一笑,拱手道:“岳丈如此阵仗前来,小婿惊惶。”

    听到李璟自称女婿,喊他岳丈,张蕤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微微一怔,然后脸色稍好了一些。女儿现在已经成了李璟的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名份。宋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世族,可也是百万豪族,若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他张蕤的女儿未婚私通,这事情可就丢尽脸面了。不但他的老脸没了,以后女儿也难嫁出去了。

    本来他认定是李璟勾引了他女儿,又不想负责,所以才如此愤怒。但现在看李璟的态度,但是此事还有的商量。

    李璟见张蕤脸色稍好,当下连忙继续道:“小婿承蒙老泰山看重,愿意将千金交托于小婿,小婿真是万般荣幸。这不刚刚正准备与七郎一起商议下,在最知的时间内筹措出一笔最丰厚的娉礼送往张府。”

    张蕤半信半疑的看了李璟一眼,沉声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今曰就会往府上行礼,六礼一样不会少,在我离开宋州前,便会正式迎娶令千金为六夫人。”李璟赶紧道。

    “六夫人!”张蕤恨恨的念诵了几遍,心中愤愤难平。可事已经至此,除了把女儿嫁给李璟做六夫人,已经没有其它的什么好办法了。若是李璟拍拍屁股,什么都不承认,那他张蕤更对不起女儿。张家虽然百万豪族,但对于李璟这样身份的天子红人、一方大帅来说,却是什么都不是了。

    仔细思考了几遍之后,张蕤恨声道:“记住你自己的话,礼数一样不能少,不然....”不然了半天,张蕤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得冷哼一声,拍马挥手召回宋州兵离去。

    看到暴怒的老丈人离去,李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这事闹的,要是自己不这么急行,按正常礼数去说亲,事情也许一样能成。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李璟暗自感叹,可却总是在这色字上难以自制。莫非,自己已经越来越骄傲刚愎自负起来了?看来要引以为戒,最近一段时间太过顺利,让他的心态也有些自大起来了。

    李璟心里检讨了几句,一回头,正好看到李让等人都一脸震惊的望着他。看到李璟的目光扫来,众人脸上马上换成了一副崇拜仰慕的目光:“大帅神武,不但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是这情场之上,似乎也是手到擒来啊,恭喜大帅又纳一房美娇娘,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其它人连忙跟着喊道。

    李璟翻了一下白眼,对着满脸笑意的李让道,“嗯,七郎,你其它师兄弟们都只知道打打杀杀。这次迎娶张使君千金之事,就交由你一手打理吧。”说完,李璟直接招呼其它人返回城外大营。

    城外大营,原本已经在准备拔营的镇[***]将士,突然收到命令,暂停拔营。朱温有些不解,“怎么这将令突然朝令夕改?”

    一旁的朱珍左右观望了一下,见左右无人,一脸神秘的对着朱温和朱存二人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们怕还不知道吧,大军要多呆几曰了,因为大帅刚与宋州刺史张蕤联姻。”

    朱温脸色一沉,“联姻,什么联姻?”

    “还有什么联姻,当然是大帅娶张刺史的千金了。张家千金听说是宋州第一美人呢,没想到如此家世,最后却不是还成了咱们大帅的六夫人。”

    朱温脸色一下子完全黑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朱珍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怒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珍一下子没弄明白怎么这位结义兄弟,突然一下子发这么大火。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卖弄口舌,话中对大帅有些不敬的事情。他知道,这位兄弟如今最敬佩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帅。甚至不止一次的说过,今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大帅的门徒。

    昨天大帅一下子新收子五个门徒,这让朱温羡慕不已。

    不过一旁的朱存震惊了一下之后,却是已经马上明白了兄弟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没有想到,到现在兄弟还在迷恋着那个同乡张刺史的女儿。不由的暗自摇了一下头,一把扯开朱温的手,大喝一声:“老三,梦做了这么久已经够了,现在该醒醒了!”

    “不!”朱温一声怒喝,声嘶力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朱温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张惠怎么就要和大帅成亲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老四,你说,这不是真的,是你胡咧咧的!”朱温面目狰狞,冲着朱珍大喊道。

    “这是千真万确,不是我乱说的。我的消息还是从一个老乡那里得来的,他是张蕤的家丁。听他说今天早上李璟大早从张蕤家翻墙离开,然后张蕤就带兵把大帅在城中落脚的李让府给派兵围了。然后,李大帅提出马上迎娶张使君之女,张蕤才带兵离开的。”

    朱珍的话让朱温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这番话说的很直白露骨,把李璟为什么会娶张惠的原因也透露了。李璟居然暗中和张惠有了私情,被张蕤发现之后,才有了这次的联姻的。

    李璟和张惠有私情的这个结果,比刚才得知李璟要和张惠成亲给他的打击还要巨大。

    朱温咬着牙,推开了朱珍,猛的一拳砸在身前桌上,将那木头桌面砸的破碎。然后转头就走,朱存生怕他要做什么傻事,连忙死死拉住他。

    朱温苦笑了一声:“二哥,你放心,我只是心里有些苦闷,想去记营喝点酒。”

    朱孝看了看他,“我跟你一起去,正好今天没什么事,老四,一起去。”

第51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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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大帅李璟与宋州刺史张蕤的联姻消息传出,无数人为之庆贺。在许多外人看来,李璟年纪轻轻位极人臣,身佩三镇帅印,可谓是安史之乱后,无人能出其右的荣耀,除了玄宗时王忠嗣身兼四镇节度使,安禄山挂三镇帅印位,似乎已经再没有如此得天子宠信的大臣了。

    而张蕤虽然只是地方豪强出身,可是也有百万身家,兼之如今担任着中原都会宋州的刺史,前途同样不可限量。李张二家联姻,可谓是强强连手。就连李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不由眼前一亮。他不相信家丁打探到的所谓李璟与张蕤之女有了私情,被张蕤发现才不得不娶张惠这样的原由。

    他坚信,这一切都只是大帅的一招高明的棋子。张蕤的女儿他也见过,确实年青且漂亮,堪称倾城之貌,但却也只不过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少年而已。大帅是何等样人,岂会真的被一个少女迷的神魂颠倒?这不过是一步高明的棋路。大帅成功的利用了张蕤之女对他的仰慕,与她有了私情,然后故意让张蕤知道。如此一来,张蕤为了自己与女儿的名声,便只能把女儿嫁给他了。张李二家联姻,大帅就等于在中原之地提前埋下了一个重要的棋子。再联想一下,先前突然收李让为门徒,更加确认了他心中的想法。

    大帅好谋划啊,有李七郎这个汴宋首富的钱财人望,再加上张蕤这个宋州百万豪族加上宋州刺史,镇[***]在中原之地可就是牢牢插下一根钉子了。

    高,实在是高。至于说大帅好色的人,他们只不过是看到了皮毛而已。看看大帅纳娶的侧室,王惋君漂亮吗,倾城倾国,可大帅当初不也看都不看一眼,最后纳了,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是王普,王普是都里镇的城主,后面站着王家而已。还有那裴氏双娇,说到头,不也正是因为她们的父亲裴宥吗?

    通过这几次联姻,大帅可是成功的把都里镇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因此李振坚信,大帅这一次,肯定也是和前两次一样,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镇[***]势力渐强,大帅也就更需要各方的助力。对于大帅的这种联姻策略,他十分的赞同。眼下大帅外表风光,可也树大招风,更需要各方的助力了,这回入宋州,一下子得到张蕤和李让两大家族的支持,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宋州其它的百姓也是十分高兴,刺史千金成了李大帅侧室,那么以后如果再有贼人来袭,就算穆仁裕的宣武军再指望不上,也可以依靠宋州女婿李大帅来援的。

    镇[***]上下和宋城内外都在为这桩联姻而兴奋,唯有朱温却是满心的伤心与痛苦。带着无处发泄的憋曲与怒火,他一路阴沉着脸前往记营。

    最爱的女人就要成婚了,可新郎却不是他。

    现在朱温只想痛快的喝酒,把自己彻底的灌醉,那样便不需要再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

    递了军牌,交了入营钱,朱温直接往章台柳的帐子走去。记营的军记本来是不可能说让朱温包下的,但朱温豪爽的给营头扔下了双倍的钱后,营主知道朱温眼下在选锋军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也便卖了个面子,给章台柳特殊待遇,让她只接待朱温一个客人。

    章台柳居于一侧的那个帐子已经遥遥在望,朱温突然听到那面传来隐隐的哭叫和喝骂声。声音听起来似乎有耳熟,耳朵灵敏的朱温马上听出,那居然是章台柳的声音。

    章台柳,这是一个他在苦闷之时替代她慰籍自己的女人,他对她很好,将她包下,只陪着自己。并且她还特意花钱买了两个年青的新罗婢女服侍照顾她,还特意的给记营的守卫们花了些钱,让他们平时照顾下她。

    他没有想到,现在她似乎遇上了麻烦。

    心头一阵火起,这记寨里谁不知道章台柳是他的女人,谁敢在这里闹事,欺负他的女人。

    哭声好像就在章台柳的帐中,朱温皱了皱眉,立即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前。走到帐前,猛的掀开帐子,他终于看到了哭喊的原由,果然是章台柳,帐中还有五个粗壮的男人。

    章台柳的那两个新罗婢分别被一个粗壮的男子抓住,衣衫凌乱,露出大块大块的白腻。两个新罗婢女脸上满是泪痕,裙子被掀到腰上,整个人被按在桌上,露出那雪白挺翘的臀瓣,两个男人正在猛烈的侵犯着这两个可怜的女人。

    而章台柳此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后站在一个非常魁梧的壮汉,庞大的身躯几乎是她的两倍。他用一只粗大的手掌扼住章台柳的双腕,把她几乎提了起来。另外一个高瘦的男人抱臂站在一旁,目光不断的在章台柳的身上游走,**裸的盯在胸腹处打转。在章台柳的面前,还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双粗糙的大手正在她身上不停摸索,始终不离她身体的各处敏感部位。

    章台柳柔弱女子,完全无法挣脱,只能用双腿胡踢乱踏,却被面前的男人探手按住大腿,横挟在腋下,手则顺着腿摸了上去。边摸边笑着说道:“贱人,当了婊子还想装清高。既入了记营,居然还不肯接客。老子倒是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不同,来,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是镶金还是嵌银!”

    “放开我,我是朱三郎的人,你们不要乱来!”章台柳尖叫起来,可身后的壮汉伸出右,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所有的叫喊又都堵了回去。

    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一探到底,脸上笑的更是银邪,说道:“知道你是朱阿三的人,那又如何。要是你不是朱阿三的人,老子还不会来找你。上次老子被他的两个兄弟拿刀抵着喉咙,把你从老子手上抢走,让老子被弟兄们笑话。这一次,他娘的,本来老子也能升个副指挥使,可他娘的有消息说,上头突然变卦,老子的副指挥使之位被这狗曰的给顶了。他娘的,老子要是没点反应,还都以为老子好欺负。朱阿三抢老子的官职,老子就玩他的女人。听说朱阿三对你个婊子倒是很用心,老子也要来偿偿看看有什么不同......”

    帐中几个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章台柳的身上,突然一阵破空声响起,一句低沉的喝声在帐中炸开:“放开她!”

    一道黑影闪过,那两个正卖力的凌辱着两个新罗婢女的汉子立即惨叫一声飞起摔落地上。

    章台柳面前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放开她。他迟疑的抬头望去,却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朱温。朱温满脸铁青,手上已经扬起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朱温皱着眉头,微眯着眼睛,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五个男人都穿着军服,正是镇[***]选锋营的军士。章台柳面前的那个男人,正是上次出征前朱珍朱存他们拿刀逼着,被迫让出了章台柳的那个队头。看他的胸前铜章,这个家伙和他一样,也升任了指挥之职。

    摔在地上的两人,提起裤子冲着朱温喝道:“遭他娘的,你他娘的是哪个,敢管爷爷们的好事。”

    “朱温,朱阿三。”朱温冷冷的回道。

    那两个男人都吃了一惊,连忙转头向那个指挥望去。朱温的名头他们还是知道的,这小子上次要不是杀俘,上次就直接升副指挥使了。这回选锋军恢复十营编制,他们早得到消息,朱温把他们老大的副指挥使之位给顶下来了,已经定好了是副指挥使。

    正是因为刘才的副指挥使之职被顶替了,五个人才一起来喝闷酒。结果几杯马尿下肚,有个家伙提议说来找朱温的女人玩玩,结果众人就来了。当时不过是脑子一热,也没有想过,朱温会因为一个记女就把他们怎么样。

    可现在,朱温这怒气汹汹的样子,却让他们有些畏惧了。

    刘才脸色变了变,还是松开了章台柳,章台柳如少惊的兔子飞奔到了朱温的身后,颤抖的手紧紧的抓住朱温的胳膊。

    “朱三哥,一场误会,酒后糊涂,还请谅解。”李才此时酒醒了大半,不由的心中有些后悔,他知道朱温很得李衙内看重,当下便主动低头,想要一揭而过。毕竟,一个婊子而已。

    朱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冰冷的道:“一场误会?”

    刘才换上一副笑脸,“朱三哥,都是一时多喝了点马尿,我们愿意给你赔礼道赚,我愿意送给三名年青处子以做赔礼。都是军中同袍弟兄,可不要为了几个婊子伤了和气。”

    他的态度有几分退让,但话中却无多少诚意。一个军记而已,他拿出三个处子奴婢给朱温,这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

    朱温的眼睛越来越冷酷,他低头看了眼梨花带雨,惊惶未定的章台柳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心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心爱的那个女子已经披上了碧绿的婚服,与李璟踏入洞房。

    心中一阵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婊子,婊子,婊子!”口中喃喃的念着这个词,每念一句他的怒气就增加了一分,等念到第三遍时,他已经狂怒不可控制。

    刘才几人听到朱温口中念着眼婊子时,还以为他已经同意和解,心下正松一口气。却突然只见一抹刀光划过,然后脖子上一片冰凉,再然后,鲜血喷溅,他使劲的用双手捂住脖子,可鲜血依然从指缝中飙出,全身的力气的流逝,然后双腿一软,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不甘的跪倒在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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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介绍:
大唐咸通十四年,公元873年。 大唐第十七任皇帝懿宗驾崩,夕阳中的帝国迎来了十二岁的十八任新皇僖宗李儇。 此时,距离私盐贩子王仙芝率十票帅起兵反唐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一个爱咏菊的私盐贩子黄巢也早已经对大唐心怀怨恨。 此时,晋王李克用还只是边疆小军官,十三太保也还未扬名天下。后梁的流氓老扒灰皇帝朱温在地主家喂猪,蜀王王建在杀驴。南唐的徐温在贩私盐,吴越王钱镠是盐贩打手,楚王马殷在做木匠,赖子南平王高季兴在商人家当小家僮。开闽三王的王审知三兄弟还是县衙小吏,岐王李茂贞是成德军中一小卒,吴王杨行密在庐州落草为匪。 此时,日后欺侮汉人数百年的契丹人还在草原游牧,日后割据西南的大理也还没有建立,将来雄霸西北的西夏党项人更还在为李唐皇朝卖命。 就在此时,李璟一不小心闯入了这个余晖中的大唐帝国。晚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晚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晚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