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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全文阅读

作者:崇阳铁剑     大隋争龙txt下载     大隋争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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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祖崩

    大兴城的八月,本应是太平收获之节,但是此刻若有仙人从上空俯瞰,城外正直秋收的良田之上,却尽是野火和尸体。

    万亩良田颗粒无收,开皇盛世之下难掩罪恶。

    城内兵戈之气弥漫,杀生震天,数十股浓烟环绕着股黑气直冲天际。

    天下第一雄城名都遭逢战火,在骁果精骑的监督下,两万普通士族呼喊着发起进攻,蚂蚁一般拼命向朱雀大街的太平坊宰相府邸冲锋,街道上的黑色火焰无情的朝那些士卒落下,每时每刻,都有阵亡者倒下。

    又一批巨弓“八牛弩”随着车轮咔咔声,运抵战场。片刻,巨大的三尺弩箭呼啸这划破空气,向前方攒射而去。

    “轰轰”连串巨响,原可穿山裂石的三尺弩箭竟被挡了下来,高府前冒出一段虚幻的黑色城墙染着烈焰把箭矢融化,顿时,整个战场士气彻底崩散,军队如潮水般的溃退下来。

    大隋皇朝的君王杨开皇,雄立在高台上,在他四周,上百旗帜飞扬,三千近卫虎士候命,再前方,两支万人铁军横列开来,漫无际涯,准备再度进攻。

    虚空之上,肉眼可见的黑气凝聚成水德之旗,直冲云宵,如上承天意的龙柱,搅动风云,咆哮着朝隋朝的气运天柱冲撞过来。

    杨开皇博凝视远处,叹息一声,突然之间又狠下心来。

    “陛下,今王师聚齐,上将百员,皆阵列于此,高渤海死后叛乱,败亡在即。圣人何故叹息?乃忧此何事?”前线总指挥杨素参拜了陛下问道。

    “哎,非忧此战。朕兆基三十年,北方阿史那胡族败逃,南陈已灭,西梁王早降。当是时,朕代周建隋,高玄昭自危难相随,抚百姓,调和官吏。十年苦工,这万里江山才落在朕手中矣!如今他死后反叛,朕心何其痛哉!”

    就在这时,前方黑旗摇动,只见空中一暗,又一片火雨从天而降,把进攻的人马打了个七零八落。

    随着炙热的火流星落下,大片兵士应声而倒,敌我尸体交错的堆积起来。

    “再攻!”杨素冷酷的下达军令。

    咚咚咚,战鼓如雷,一下接一下,直敲响在进攻士兵的心头。

    军令如山!

    隋朝开国上承周制,乃是以府兵制为基石。周国皇朝元氏乃是鲜卑族汉化而来,但仍保留的许多胡风。

    最为典型的便是胡人做官,汉人处于底层受到驱使。汉儿数量庞大,即便阵亡了一批,也会有更多的汉人,不断填补上去。

    杨开皇本名普六茹那罗延,愿自域外梵教,意为金刚不坏之神。杨氏不过是汉化后冒认的汉人姓氏。

    前方一段虚幻的黑色城墙,“轰隆”崩塌,隋军如潮水般的漫延进去。

    “杀,杀进去!”角号吹响,五百大隋铁骑,终于发动,其奔向朱雀大街高府带起的声音,就如雷霆一样,马蹄声滚滚而去,发起最后一击。

    “今日看灭神箭龚破法域,又想起了高玄昭。这

    八牛弩,还是他所创!”杨开皇视眼前惨烈的拼杀如无形,凝神远望,思绪幽远:“玄昭啊,你我本是君臣一场,我为君统摄天下,汝为相统管百官。向日赐死你孤也舍不得,但为了大隋江山永固。算上以前咱们相识的日子,前后已有五十年,当初你可是立誓为了我的大业,即使身死魂灭,全家败亡也心甘情愿,朕来兑现诺言了!”

    远处灭神箭如雨,却不掩其声,身边稍后处杨素不断调兵遣将,眸子中却闪烁着莫名的色彩。

    高玄昭,冀州渤海奴隶出身,又称高渤海。曾拜在杨开皇的妻子独孤伽罗父亲独孤信门下,他以卑微之身,刻苦钻研道法、武道,颇有建树,乃是五百年一出的文武全才。自从追随杨开皇以来,道行突飞猛进,更是提出了建立阴世龙庭的策略,一旦成功就可以将阴政和阳政合一,建立起一个万世不拔之神朝。

    隋朝能顺利开国,杨开皇一统天下称皇立业,多采用其谋略。

    阳间经三十年治理,开皇盛世已立,杨开皇便想起了阴世龙庭之说,想要长生不死就命高玄昭为先锋,将他赐死,然后以高氏族人为祭品,欲开阴世大隋王朝。

    所谓长生不死,乃是高玄昭总结前人道统归纳出来的文武境界划分。

    武道境界被他分为:力士、壮士、锐士、虎士、先天武士、宗师、大宗师、武圣、真人九大境界。力士者,最低要有百斤之力,壮士要精通一门基础兵器有千斤之力,锐士则要精通三种兵器有万斤之力,虎士则需要修行武技等,至于先天武士练气,宗师锻骨,大宗师换血武圣、真人炼到高深处肉身不坏,长生不死。

    道术则分为采气、定念、阴神、出窍、驱物、显圣、地仙、真人八境。

    武道锤炼肉身,文道修炼神魂,前者伟力归于自身,后者是以王朝气运为资粮修行。

    高玄昭官拜大隋宰相,加上天资纵横,被赐死前已经是显圣圆满,只差一个锲机便看达地仙之境,灵魂不灭。

    就在这时,一骑自南方朱雀大街而来。

    临近,却是骁果近卫服饰,当先一将,身材魁梧,金面长须、虎目浓眉,他到了近处,下马落地,单膝半跪喊着:“报,高宰相已经自绝元灵,城中八十万贱民尽数被收押,正待圣人下令血祭。”

    轰隆,好似平地惊雷,满场皆寂!

    一生南征北战、屠戮百万的杨开皇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脸上不由浮现寂寥之色。

    高台下,数个道士和僧人各自行礼,口念圣号。

    片刻之后,杨开皇才收拾了心情发问:“他可有遗言留下?”

    “是,高宰相元灵法力耗尽,最后自绝元灵开辟阴司,临去前,末将奉命问他有什么话要说。”

    “相国大人说绝命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杨开皇默然片刻低语念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

    几无愧。”

    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白衫少年,指点江山,诉说平定天下方略的画面。

    “相国大人又说,先贤所说,唯此句不然。”这武将显然精通文采的又接着说:“开辟阴司龙庭,数十万百姓为祭品,吾之过也。岂因一死而无悔?我有过也!世间不当有万世长存的王朝!”

    “世间不当有万世长存的王朝?”杨开皇反问三遍,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说着:“这便是你最好反我的理由!”

    转过身来,招过杨素下令:“祭天,许洗城三日,朕的宰相去了,岂可没有血祭!”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片刻,城中杀声四起,哭喊之声遍布全城,几如地狱。

    袄叫长老穆德手持光明经作法,其余僧道一众立定高台,用法眼观望,血红之气直冲天空,盘旋而上,黑龙隐隐,万民朝拜,大有龙庭开国之相。

    随着祭天开始,血光弥漫,龙柱下沉,阴司渐开。

    “神爱世人,放牧众生。怜我羔羊,忧患实多。天道轮转,唯光明故!”大光明经文显圣,空灵沉静,随着经文,只见一片地府龙庭豁然大开,光阴之花灿烂缤纷,诸天神佛,绝色天女,俱都隐隐在天花中显现,或显慈悲相,或显伏魔相纷纷来贺。

    又一处,祥光直冲天上,阳世龙气丝丝垂下,开辟阴土。

    无论光明天经还是佛光道气,皆依于龙柱,只见术法光芒所至,接连不断的光辉,洒落在祭坛上,血光飞溅,朦朦胧胧将反抗之力压服。

    日落月升,可惜阴司龙庭还是差了一线难以彻底稳固。

    就在这时,在场的杨开皇突然之间脸显惊容,怒视做法的国师穆德。

    只见茫茫天际,本来皓月当空,更有万千星斗,虽然夜色晦暗无光,但也算正常。突然,北方天际,一道强烈赤红旗帜飞来,划过天际。

    “蚩尤之旗!”

    “快退,有此气在,干扰我等法力了!”其余做法者无不惊慌。

    只见彗星袭月,长贯穿天地,其气肃杀无比,塞于天地之间,几无可御,最后化为道电光直劈杨开皇所在。而原本浑浑噩噩的怨灵,突然暴动,百万怨灵同声怒吼,天上有星陨落地,赤气如旗,猛烈地朝皇帝所在倾泻而来。亡魂长嚎融入血旗扑向大隋皇帝。

    在场的武将百官有察觉察此异象的,不由大惊:“不好,保护陛下!”

    说时迟,来时快,百万怨灵猛的冲入赤旗,顿时,蚩尤之旗卷着百万怨灵,形成着一个外红内白的大旗,向下一扫。

    天空之上,紫微星现无复往日光华,颤抖三砸,星光直垂而下,与大旗一冲,只听“轰”的一声,天空猛的一暗,阴司龙庭在此时彻底成型。

    “陛下驾崩啦!”在场的诸多大臣都变得脸无人色。

    一阵阴风吹过,只听“喀嚓”一声,代表杨开皇的天子龙旗,应声而折倒在高台之上。

第二章:夺舍

    史书记载:开皇三十四年,冬,彗星袭月,赤气长八尺余,贯紫微星极而殁,太祖开皇崩。

    太子广即位,建年大业,号曰英雄天子!

    大业元年,春,汉王凉起兵作反,宣称越国公杨素谋害先帝,要清君侧,诛奸臣!

    新帝遂以杨素为主帅,加封其为楚国公,率步、骑五万精锐挥师平叛。

    是日,有雪,夹杂着冷雨。昨晚足足下了一整夜,当下虽是风雪渐住,但空气中却还隐隐弥漫着寒风水气。

    王达迈开大步,从雪林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精致的鱼鳞甲,腰间带着长剑,背后还有一张硬弓。

    即便是手中提着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怀中更夹着一包辛苦挑选采摘来的药草,依旧是健步如飞。

    因为刚下过雨雪,身上铠甲也染上了一层的潮湿。风雪之寒,冷意入骨,此时王达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想着那个人尽快醒来。

    “不知道高太保醒了没有……”想到那个特使的情况,王达脸上罕有的露出了一丝焦急。

    十日前,汉王前军大败,主将单贵当场阵亡,两万大军溃败,麾下人心浮动。有识之士察觉汉王杨凉刚愎自用,谋而无断就纷纷寻找退路。王达之父王乃是汉王府参军,因为缕献忠言而不被采纳,心灰意冷之下就派遣儿子前往杨素军中纳降,偏偏作为楚国公特使的高太保,又从被汉王府大将萧摩柯之子巡逻打伤,苦战逃离后昏迷不醒。

    大战就在眼前,作为特使昏迷,倘若不能即使将消息传到军营,耽误平叛大计这怎么得了?

    于是,王达脚步迈得越发急迫。

    这时又是阵寒风袭来,行过一段路,前面已经出现了条羊肠小道,越过那条石道,再翻过一座山谷,就是他们这支队伍暂时藏身之地。

    王达正要从树后走出去,忽然又猛的伏下,步如蛇行嗖嗖一闪藏到灌木丛林中,反手取下了硬弓,侧耳伏听,双眸露出警惕之色。

    片刻后,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十余个骑兵从大路的另一面飞驰而来。

    王达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悄悄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防备不测。

    那对骑兵全着铁甲,挂着狼牙箭,这是汉王府的并州狼骑。

    这支精骑乃是大隋三大精锐之一。

    大隋开国经过十余年混战,民生凋敝之极,但由此锻炼出来的精兵却是甲于四方。并州边地军队向来以骁勇著称,再加上开皇年间以来朝廷新立皇子杨凉为汉王,为了方便反击草原上的阿史那蛮族,多遴选精锐,备至铠甲兵刃。

    选遍三十万边军才挑出八千锐士,这狼骑精兵更是重中之重,别小看区区十数骑,单凭借马匹甲胄兵器之利,再加上骑战、步战皆精熟,临敌冲阵可破千人大军,故而以楚国公杨素之能也不得不慎重。

    十数骑奔驰前进,当那队骑兵行的远了,王达才从树后走出来,望着骑兵远去的影子,俊美年前的脸上,霎时间爬满了恐惧。

    “是狼骑锐士,居然到这里了!”王达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他突然想到,狼骑斥候这么快到此,想必是主将萧摩柯要大举反击。

    “不行,我得立刻想法子见到楚国公!”提着野兔和山鸡,王达向快速翻过山谷。

    就在王达采集草药时,一处很是隐蔽的山洞内,二十多个壮汉正横七竖八的坐坐倒倒,无精打采的休憩。

    这些人的穿着不一,隐隐划分出两个阵营。

    左边有五人穿着鳄鱼甲,围绕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头领脸色刚毅,按着铁剑不语,似是假寐。

    更远一点七八个人,是穿着家兵的服饰,手里各执长短兵器,但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慌颓废之色,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少了主心骨的感觉。

    还有三个人,气势剽悍,衣着却不是军服,乃是普通府兵打扮。

    这些人,谁都不说话,大多数的人都在休息,在这个山洞中,离人群远一点,有一个大青石平台,台上架着一个营帐。

    寒风从洞外吹来,在空旷的山野之地上肆虐,时密时疏。

    顿时,这个临时队伍发骚乱迭起,抱怨声、斥令声,脚步声,混成一片,给这队躲避雨雪的人马凭空增加了几分恐怖和不安。

    在青石上立起的营帐内,一个临时的铺就的毛毯上,盘坐着个少年。

    这少年十五六岁,容貌清秀,鼻梁高挺,浓眉大眼,现在双眸紧闭,似是昏迷,在他的周围,有着四个同样的少年甲兵。

    “小太保的情况,应该说不会危及性命!”一个有瘦高的卫兵将手从少年的手腕上拿开,说道。

    “你的意思……小太保没事?”听到这话,其他三个卫兵,都看向了这个依旧盘膝打坐的少年,各自暗中松了一口气。

    见那少年总是不醒,其中一个卫兵忍不住说着:“那小太保人为什么一直不醒?贾元度,你爹不是会算命吗?你是你爹教出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爹只是一个道士,略懂些风水,不是医士,我也只会这点看脉的本事!”名叫元度的少年沮丧道。

    “说得也是。”三人点点头,无奈的应和,随后都沉默了下来。

    见此,元度说道:“我也不清楚小太保到底怎么了,如今,只能是看老天的意思,如果王公子能找到点定魂草药,或许还能有点用。”

    一提到王公子,本来沉默下来的几人,脸上都出现了神采,看的出,这个王公子在他们心中的威信不低。

    “如果小太保出事,不但我们倒霉,王公子也肯定会离开,希望太保能早些醒过来!”低头看看少年,元度叹口气道。

    “元度,你是跟着太保进入甲士营的,关于小太保的本事,你知道多少?”一直都有些好奇,有个卫兵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爹说,小太保天赋惊人,十三岁采气入道,十五岁就达道了出窍境界,能望气观人。这次出征,国公爷加升他为太保之职,却一直安排在后营,而且派了一火道兵保护,并且为了万全,还派了名越甲剑士扈从,下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元度说道。

    他口齿清楚,那几个年轻人,听到这里,都有忧色。

    越国公军法森严,作为道兵,小太保一旦出事,他们都逃不了罪责。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了一阵骚动,几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手握住了长剑,直到看清进来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王公子回来了!”

    “不必客气,高太保情况现在如何?”王达拉分开营帐问着。

    “还没有醒呢。”几个亲兵不安的说着。

    王达便走上前,端过一个油灯点了上去,然后把草药引燃,很快草药之气弥漫了整个营帐。

    “外面的狼骑锐士已经在调兵,高太保呀,今天晚上你如果再不醒,事情就麻烦了!”王达,却,告辞着:“你们照顾好你家太保,如果有事可随时唤我!”

    “好的,多谢!”元度四人立刻应着,显然王公子的作风很让人信服。

    王达回到自己的家兵丛中,看到收下慌乱模样,脸色一沉,看了看外面,对其中一个清秀小兵低声说着:“姐姐,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狼骑了。”

    “啊?”

    “……事情就是这样。”将刚才的遭遇和姐姐讲完,王达站起身,徘徊了几步,随即说着:“姐姐,倘若高太保今晚还不醒,明日我准备回城让父亲大人早做准备。”

    “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回身死战,二是逃离战场后隐姓埋名作为普通人活下去。”王达了想,低声和姐姐说道。

    “回城死战显然不成,萧摩柯只是匹夫之勇。汉王不听父亲良言,早晚会被杨素所擒。另外此地也不安全了,如果狼骑搜到这里,我们被堵在山洞里,飞都飞不出去。”

    “阿弟,我听说杨素素来风流,倘若事有不谐,就抛开高太保,我自己去见楚国公。唯一可虑的那名越甲剑士张火灵,若是知道我们要抛下高太保,他可不会听我们的,反而会第一个拔剑把我们砍了!”

    说到这里,姐弟一阵沉默。

    高太保的保护,可不仅仅是道兵五人,真正的保护,是那位越甲剑士。

    杨素威震天下数十载,所向无敌,凭借的便是三百越甲剑士。每个剑士都有着先天武士修为,内炼一口先天真气,五步之内,百人不当!

    王达站起了身,脸色有些阴沉,他是王氏门阀之子,家里又有传承秘籍,炼就一身武艺和箭术,自身聪惠加上家族资源的支持,二十岁就有有虎士修为乃是少年英杰,可是在这时,却非对方敌手。

    不能见到楚国公杨素,如何保家?

    “现在关键是高太保,杨素广收数百义子,也只有十三位获得太保职位,只要他或者就会有转机!”这时,王达沉吟了片刻决断道。

    “这也要等那小子醒了,才好做安排!”姐弟二人暗中商议。

    在这个阶级制度森严的时代,杨素的义子太保乃是通天背景,就代表着希望。

    “看情况,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吧,我去熬点肉汤,给他醒来喝。”作为王达姐姐的王颖道。

    乱世之中,即便是门阀子弟也往往身不由己。

第三章:醒来

    其实少年已然醒来,但以是躯是神非,只能耳听着周遭事,闭着眼假寐好理清思绪。

    这身体旧主残破的记忆翻滚,如此的陌生却又熟悉,唤起了前世今生的两段记忆。 记忆好似碎片拼图,有过去,有未来,有现在,杂乱无序蜂拥而来,直到最后那一道赤光。

    在毛毯上上的身子猛的个蜷曲,少年下意识的捂着脖子,图片中那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斩去自己头颅的疼痛,如此鲜明,如此让人恐惧……

    “高太保,你醒了?”翻身动静立刻惊动了贾元度,他连忙凑上去探查。

    “是元度啊?”虽然记忆凌乱还理顺当中,还有从骨髓灵魂深处都还有着抗拒,当下的少年还是勉强回应。

    “小太保!”虽然少年的话不是很清楚,但是贾元度仍是觉得非常高兴。

    小太保在归程时遇到敌军,接战受伤,这可是天大的祸事。

    现在醒来了,至少代表情况转好,能返回大营并活下来,再怎么说都是值得欣喜的事。

    “传令警戒,等我傍晚醒来出发。”少年勉强吩咐一句。

    “是,太保大人!”贾元度大声应着。

    少年说了这句话,就再度闭目理清记忆图片。

    这像是在看一张张破旧的照片,第一份记忆叫高思,出发前同青梅竹马的徐小慧许诺:等我回来就娶你,接着这次是作为特使出行失败,下面是返回军营,向楚国公复命,再下就是被楚国公斩首示众,临终托付……短暂而又单纯的一生记忆不断涌来。

    奇怪的是,竟然记忆竟然分为两段,一份是身体原主的,一份是某个逝去又不甘的灵魂,最奇怪的是,二份记忆在开始时竟然都是这个叫高思或者高元真的男人!

    这两段记忆非常真实,却又非常荒谬,这个身体的灵魂记忆第一段停留在大业元年,而第二段灵魂的记忆却后延到了大业十四年!

    “灵魂不灭者重生?这个土著的灵魂真有主角命啊,三日后被斩首得到了高玄昭秘传的太白龙吟经换体重生?可惜呀,被我穿越而来的灵魂撞碎并且夺舍了。”

    身体发力,头疼的仿佛要裂开……朦胧中,心中灵光亮起,无数的记忆不断融合,化成一道前世的感悟。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明心见性之下,破碎的灵魂元气如百川归海,再度凝练。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高思终于睁开双眼,繁复的记忆已经完全归一,外面传来了风吹过的声音。

    傍晚的冷风,多少带着些雨雪过后寒意。远处隐隐有不知名的猛兽低吼。

    分开营帐向外看去,有几个王家私兵在洞前面巡视,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虽然在前一场突围遭遇战中活了下来,但显然最后胜利并不属于他们。

    “呵,雪后的风真是冷。”一个胳膊上带着伤的私民,刚从外面巡逻回来,显然有些疲倦就找了一处背风地方坐下来,抱怨不停。

    “不知道能不能请得救兵回去。”旁边的一

    个年岁略大有着妻子儿女的兵士,同样颓然叹气。

    “别乱想,咱们肯定能找到救兵。”和那人交好的另一位同僚鼓气。

    “这三天,咱们就一直窝在这个山洞里,听探查回来的人说,并州的狼骑已经出动,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怕死的会更惨。”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

    本来军中严禁传播信息,但是之前的王家私兵固然精锐,可挂念家中老小之下自然互相交流。不利的传闻和狼骑出动,仿佛瘟疫一般在四周漫延。

    私兵的胸口都十分沉闷,若非汉王太过无能,他们何至于冒着被发觉的危险来引入外兵作战?一切都是为了保家生存。

    “不如,咱们并州城吧?”有一人提出个建议,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只是私兵,只是见到汉王不行了才来投靠朝廷平叛大军,现在狼骑出动,官军不一定会胜,咱们干吗去送死?”

    “说得好像有道理哎。”

    “不过,回得去吗?大公子会同意咱回去?”

    “怕啥,倘若是汉王,王家可是从龙功臣,现在火拼了那鸟太保,回去也是桩功劳。”

    “这倒是,咱们商量一下。”

    “是得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去向公子请命。”几个王家私兵暗里串连起来。

    “太保,情况有点不对。”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贾元度。

    贾元度在这支队伍里年纪虽小,不过因为是出身风水世家,有秘术对气机变化感应最强。

    “你也发现了吗?”刚走出营帐,见贾元度脸色有些难看,高思浓眉一皱问道。

    “刚才去那边拿吃的,我听到几句他们想返回并州,还说什么功劳!”元度带着稚气的脸上显出怀疑之色:“我觉得,他们会火并我们!”

    “跳梁小丑,他们如果真敢作反,不过是某几剑之间的事。”越甲剑士张火灵不屑道。

    “万一他们豁出去后动静太大,把狼骑引来了呢?”元度却很机灵的反驳,想的也比较多,指出了一个可能姓:“如果我们和他们真的闹翻了,这个地方可是并州狼骑触摸地方,一旦被对方发现后……”

    他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一听就听懂了。

    “狼骑!”张火灵低吟了句,也不复傲气。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明显底气不足。在这种地方,一旦遇上并州狼骑,必死无疑!

    “高太保,如果真是这样,当怎么办?你是正使,注意得你来拿。”张火灵朝那些山民休息的地方望了一眼,最终将选择权推给了高思。

    毕竟他才是这队伍的首领,下令后许多事才能办的名正言顺……”

    少年若有所思的扫过众人,随手从腰间的剑鞘口上拔剑出窍,长剑“当”的一声弹出。

    映着落日余晖,

    细细看去,剑分两色,一赤一白,竟然是一把罕见的龙凤双剑。 剑分雌雄,双剑共用一鞘。

    手执双剑,少年露出一丝轻笑,目光深邃无比,:“且容我三思。”

    些许记忆回放。

    “这个土著身体的灵魂回到了被斩首的三日前,回到了和王家私兵闹翻的前一刻?果然就算是史书中记载的英雄,也是从失败中锤炼出来的。在这个队伍中,还隐藏着另一个日后赫赫有名的人物,大隋最后的擎天之柱张果,因为兵败也隐藏在这里,还恰好就是那三位府兵之一。”

    少年悠然自得的想着:“现在,我要改变三日后被斩首的命运,就从这里开始!想不到我在二十一世纪,因病而亡,闲暇之际诵读的金刚经真的护着我灵魂不灭重生!”

    心里浮现出一丝苦笑:“不过,这里和史书上记载的大隋王朝相比似是而非,不仅有武道还有法术。从记忆来看,显然不是地球,却又和古代东方文明十分相似,莫非是个平行?”

    “不过,能或者我绝对不会让人再砍我的头,我要活着!” 想到此处,少年不由心中一凛,他闭目冥想,试着感应法术灵气,但是才想着感触一下这个世界法术,突然之间变故再生。

    “这是什么赤气?竟然封闭了我的元灵诸窍?”

    在他的冥想着要调动法术的时刻,身体内一片赤气盘旋,竟然把身体窍穴牢牢凝固住,这竟然是执念缠身的法术,非有外力难以撼动。

    这就反过来彻底束缚了少年的本事。

    “该死,这不灭的执念,定是高思或者高元真的信念所凝……这家伙到底有何心愿为完成?”

    化解执念有两种办法,一是以强力破解,二就是完成生前执念,否则永世都难以解决。

    只能回放记忆。

    无数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开始不断浮现。

    “天下不当有万世皇朝,吾誓灭大隋!李法主,吾和你不死不休!两个声音久久不散,前后呼应,引动者赤气流传,爆发出一种反抗不公的无畏之气,连着他灵魂也受到了影响。

    握剑的手不觉用力,很痛,这是身体残余的意志在动!

    “灭隋呀,嘿,这这个简单。大隋只要那位帝王继续作死,我只要小小的出一份力。”少年喃喃的说着:“不过现在我还要回大隋效命,哼哼!”

    记忆中,现在高思,就在火并后,被张果出手救出了战场,随后在赶到楚国公大营。再以后,高思被楚国公杨素以挫动锐气为名斩首示众,临终前将徐小慧托付给了四太保李法主,再有记忆便是李法主造反,使得徐小慧被朝廷以反贼家属之名斩杀,借体重生的高元真为此暗里策划使得李法主败亡于洛阳城下。。

    无论是被斩首,还是所托非人,都是不堪回首的痛!

    “既然我继承了你的躯体,就替你完成心愿。从现在起,我就是高思。”少年说着猛握龙凤双剑,身体猛的一震,立下誓言:“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活着!”

第四章:观命

    高思闭上眼睛故作思考,片刻后猛地睁开眼睛,双剑一在前一在后。

    胸口仍旧隐隐作痛,这是遭遇萧世蛮负的伤,他用目光扫过诸人对当下所处的处境进行换位思考。

    自己是太保,领道兵三十人,虽然已经损失得只剩五个,但是仍旧可布成个小阵,特别是按照记忆来对比,道兵列阵厮杀超过普通士卒。

    更有一个先天武士修为的越甲剑士,嘿嘿,利用的好足以压服王家姐弟。

    按照记忆历史轨迹,自己与之闹翻,未能带回并州晋阳城内应,被判决“挫动军心锐气”而斩杀于阵前。

    楚国公杨素用兵,多权略,驱众严整,每临战先挑出亲信有过失者斩首数十人,流血盈野;然后派遣一二百人冲阵,如不胜而还,则尽斩之!再派二三百人复进,直至获胜而归,最终大军全部出动,一举奠定胜局!

    杀一而百奋,则胜之可期也!

    前世,就在和王家姐弟闹翻,被张果所救分道扬镳后,返回军中大营,恰好违反了杨素用兵大忌……

    要改变命运……须得拉拢冲阵猛将,张果则是最合适的人选吧!

    从曰后记忆来看,张果在此战中初露峥嵘,得到楚国公杨素举荐入了天子法眼,接下来数十年官至司马、将军、太守,中原道三十六路讨捕持节大使,乃是大隋第一猛将。

    待到新朝鼎立,史书评价:惜哉,张果死而隋亡矣!

    “同王家姐弟闹翻,然后狼狈逃走,这条路不能再走了。”高思推演着即将发生的点滴变化,知道自己若是依不作为那火并就不可避免,回去就会被军法砍头。

    那该如何压下冲突呢?

    自己是这支二十余人队伍的名义首领,但要消弭变故必须主动出击,改变结果要在结果出现之前。

    张果……未来的忠义大将军,突然之间,他心头一跳想到了一个关键姓的策略。事情发展的最坏结果是砍头,天授不取反受其咎,还犹豫什么?”

    高思下定决心,然后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天色将挽,山洞内的光线幽暗,王家姐弟队伍和张果一行各居一方。本来是想大至观察下当下情况,谁知当他望过去的那一刹那,眼前出现了奇特的一幕,让他心里猛的一跳。

    高思之所以被杨素新收为十三太保,是因为他采气入道后的天赋是观凶察吉,可望吉凶判断行军打仗的胜败。

    然而这一刻他却更进一步看到了其他人的本命。

    来自另一份记忆搞元真从太白龙吟经中修的的神通:观命,乃是观凶察吉的大成之法。

    “这是?”只见右侧王家姐弟十余人中央气运呈现出两条幼蛟翻腾,一黑一白浮现着淡淡的微弱光芒。 只可惜乃是已经覆灭的南龙残缺命格,不得长久。

    见此一幕,高思的眼不由自主睁大。 沉默冷静片刻,他闭上眼睛定身了一会,又睁开,望张果一行过去。

    好家伙,果然非同凡俗。!

    张果的头顶本命的白光之中,一位神人跨坐黑虎,手执大刀,隐隐欲冲天而起,虽然仍未勃发,但看其状态现世在即。

    更让他吃惊的是,掌故身边

    牙兵的命格也不在张果之下,其人命理气运金黄中有神兵气息孕育,不过面上带着些黑气暂时压制住了对方大运的爆发。 单此一点,此小兵不死,来日成就不在张果之下。

    其另一位同伴则同样气运波动成青牛顶角之势,血光缭绕吉凶不定。

    高思猛的一惊,双目剧痛流泪,这是道行不足,受到了反噬,双手下意识的还剑入鞘紧紧按着剑柄忍耐。

    不过,这也是值得的,勉强平复惊讶,他开始思考这种观命神通的用途……

    “观命望吉凶?”高思喃喃的自语。

    据说古代真正风水大师或者修道有成着都可以算命望气,而在记载中更是传说层出。

    楚汉相争,范增望刘邦之气道:“皆成龙虎,有五彩,此天子气也,速杀之!

    新莽末年,国师刘钦窥算天命说:刘秀当为天子,于是改名刘秀。哪知真正的刘秀出世,帝王之气郁郁葱葱、火光冲天。

    三国时曹操之子曹丕出生,据说青色云气圆如车盖,终曰笼罩在曹丕之上,三日乃散,望气者认为这非人臣之气。 后来果然曹丕篡汉,是为魏文帝。

    太白龙吟经所载:虎啸龙吟法,可养气改命,日后勤加修炼当有大作为。高思眯起眼睛,生出些许了悟。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张火灵的声音:“敢问太保大人,如何决断!” 声音桀骜不驯。

    “慌什么?吾自有决断!”高思皱了皱眉。

    “小太保,王家姐弟那路队伍异变在即,只怕不肯跟我们回营,该怎么样办?你拿个注意吧。”张火灵后退两步,手按剑柄杀气凝聚,顿时周身布满杀机。

    高思手按宝剑,双目直视着张火灵,眼神中带着几丝复杂。

    根据记忆,这个张火灵开始是杨素门下越甲剑士,后杨玄感造反败亡,他竟然临阵脱逃投靠了李法主,幸运的避开了一死。

    再往后李法主被自己以风水格局坑杀,此人又不见踪迹,据说又投靠了李唐。这人也空有一身本领,乃是心性不坚定是个墙头草,归唐后死于一场战役。

    外面天色渐暗,洞内诸人开始吃着干粮准备起行,怕引来狼骑追兵并未生活。

    高思盯着对方,脸色不阴不晴。

    不知道为何,张火灵突然之间心中一寒,不由自主收了剑意低下头去。

    高思仔细看了过去,只见对方命格属狗,顶上有数丝黑气气,如不仔细看还看不明白,让人惊讶的是黑狗长者獠牙,气运在狗和狼之中变化。

    从公道处来说,先前他张火灵并不显的如何倚重。

    少年得志,受封太保,如何会将一个随时可以呼来喝去的卫士放在眼中?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人与人交往,却是礼尚往来,有感情和利益的冲突。对方既然是棵墙头草,那在自己处于大势时就可以压制这种人,狗用对了地方也是只好猎犬。

    “老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哪敢,太保有何吩咐?”

    高思这才看了张火灵一眼,说:“我有决断了,一起跟我来见个壮士!”

    “是,太保大人!

    ”张火灵暗中舒了一口气,连忙应合。

    山洞彼此相连,很快就来到了另一处。

    “张果张总府!”高思突然略微拔高了声音。

    “……职下在!”这三十岁许的刚毅大汉毫只稍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应着。

    “想立军功吗?我可以将你引荐给义父楚国公。”高思开门见山。。

    “无功不受禄!”张果起身,皮甲和腰刀碰撞,发出了“叮当脆响,手按刀柄,顿时风吹大地的肃杀之气凛然欲出。 竟然是位宗师好手,这一股杀气顿时惊的张火灵就要拔剑相抗。

    噌!  张果身旁那个黄须少年和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府兵同样直立起身,各执兵器。

    高思阻住变化说着:“张总府,我征召你为此行出使队伍的扈从队正,凡是本队之人都受节制,护送我返回大营。狼骑已经出动,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听到这命令,张果沉默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抬头领命:“喏!”

    “来,到我帐篷那边,我还有些许干粮酒水,咱们也把王家的公子叫过来,一起吃个饭,然后出发!”高思吩咐着,就前面引路。

    来到洞府营帐处,贾元度飞奔去传令,其他人则纷纷拿出干粮,摆上酒水,没有多少时间,整个地面上就摆开了座小宴席。

    另一边,原本吵闹的山民,看起来乱哄哄的就要做反,但是王家姐弟要暂时观望下,就稍作了安抚,看只待高太保醒来做决定。

    贾元度过来传话:太保已醒,请王公子过来商议大事。

    原本由名义上的头领高太保未醒,队伍里乱糟糟的,元度虽然比普通少年成熟,但是心里也只能空着急,讲话难以避免某种流漏出心虚的模样。

    可是此时,太保大人只是刚醒来,随手一道军令,顿时就招来了三个府兵高手,改了强弱局面,这种力量……

    故而来到王家私兵队伍时,神态大为镇定,月光恰好在这时洒了进来。

    “高太保,请慢用,这是我用火炉炖的野兔鸡汤!”见面之际,王颖扮作下人用一只铜盆打了肉羹送过来,以表达敬意。

    高思漫不经心的接过野兔鸡汤,却在再度望着王家姐弟的命格。

    片刻后,两条黑白蛟龙气运再度浮现。

    毫无疑问,这两条幼蛟乃是南朝残余的龙气遗泽,外面更有一小团血色煞气隐隐成锁链形状束缚着二人气运升腾,但这也是种可以采集的气运。

    修道第一步,采气,可以才纳王朝官气,军阵煞气,祖先阴德气,读书文气等等,不过纳一种气就要收相关气运的影响。

    “我这前身采的是祖先阴德气和军中煞气,从而形成了观凶察吉法术,如今术法尽散,先前的神通只是残留余力,重新采气需要再度修行呀。”

    “咦,既然时不我待,何不从这对姐弟气运入手?”高思漫不经心的接过肉汤喝了两口,忽然将铜盆往地上一放,手按剑柄,虎视两人厉声道:“呔,王家是否真心悔过反正?是否来用苦肉计,休得瞒我!”

    锵!

    张果和张火灵同时刀剑出鞘。

第五章:病虎

    王达大大的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拔剑,姐姐王颖连忙制止。

    面临两大远胜他们的高手反抗,并无半点胜算,稍不留神就会回有杀身之祸。

    高思若有所悟,王家姐弟的先天残余龙气命格,相当于破落贵族,但本质上成功的可能还是远高于一般人的,他们的本命之气既是助力也是劫难,这里面类似水和火,相生相克,唯有历经危险活下来后,才有更近一步的运气。

    原本的高思,有大运无命格故而会被楚国公以兵法斩首,但曰后大运勃发,继承高氏的太白龙吟经,怎么可能没有先天命格?

    “虎韬太阴符:观吉察凶,号令三军,将令之略也。又一段记忆浮现,这是被杨素收为十三太保之前所炼,竟然能吞噬命格的兵家秘传。这就是倒是导致高思身亡,附体重生改名高元真的原由吗?

    高思翻遍记忆中太白龙吟经中采气法门,最终定格在一门法术上:食气易命诀。当下境况唯有王氏姐弟的气运可吞服采气。

    “冤枉啊!求太保大人开恩。”血气之勇过去,王达立即被张果、张火灵刀剑所慑。

    “……哼,听说你们嚷着要晋阳,尔等既决定反正,就再无回头之路。你们可知,只此一点就可判你们个坐观成败,斩了你们首级都是轻的!”一见对方服软 ,高思马上冷冷的怒斥。

    “太保饶命,太保饶命!”王达是识时务者,立刻行礼说着:“汉王众叛亲离,败亡之日不远。小人绝无反悔之意,只是放不下家中父母,想回晋阳等候朝廷大军!”

    借口狠蹩脚,不过对王达来说,只要混过危机当头,也就够了。

    高思冷哼一声,反倒将两把龙凤双剑拔出。

    山洞内气氛顿时凝固起来,这王颖也不断替弟弟求饶,语气诚恳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想要答应,那个下人何时变得这么有说服力了?

    高思心如铁石不为所动,等过了片刻,才不冷不热的声音:“你二人若要取信于我,须得做我的门客三年如何?”

    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砰砰”跳着。只需对方答应,便可再度采气改命。

    “……太保是要修炼门客聚运法门?就不怕反噬吗!”王颖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直视高思。

    “果然!”高思心中转念口中却说:“某十三岁采气入道,自有手段解决反噬,是同意做我的门客还是要回晋阳一言而决!”

    “这?愿拜入太保门下。”王达张大了嘴巴表面难为情,实则极为欣喜。要知道新朝鼎力,前朝龙气固然使得他根基不凡,可也是枷锁。这小子不知其中奥秘,接受了他的认主枷锁就会转移到对方身上,待得对方身亡,他就可以一飞冲天。

    “立誓参拜,开始吧,过会就出发回转大营!”高思一挥手,让他这兄妹二人认主拜见。

    石阶台上,两柱香袅袅燃起。

    “我……神前立誓,愿拜高太保为主公,如有二心,天人共戮!”王达、王颖姐弟达成一致后马上参拜高思,三拜定主臣。

    在两人下拜之际,两条气运蛟龙张牙舞爪扑来,这是先天命格的反扑之力。

    “轰!轰!”识海中两道蛟龙之气刚刚冲进去,就被那片赤气血光碾碎。高思发动最后残余的神通力量,龙凤双剑一前一后在握,阴神观想双剑采气练法。

    “食气炼形,虎韬太阴符!”双剑一扫,各自引入一道气运,龙剑的六,凤剑得四。

    “嗷呜!”接着双剑归流斩去那龙气中的不详之气,命格终于成形乃是头白虎命格,双剑为翅,煞气腾腾。白虎咆哮一声最后融入阴神,他的先天命格立时有了属性,好似头猛虎盘踞,虽然幼小但本质上却成了凶兽。

    高思白虎入命,睁开双眸时倒三角凶光一闪而逝,在配上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宛如头病虎。

    他看了看天色挥手说:“把队伍集合起来,出发。”

    “诺!” 没有多少时间,贾元度就踏步进来,一丝不苟的行礼:“太保大人!”

    “张总府,返回大营途中你来开路,一旦遇到狼骑,立即动手。”高思说着。

    “诺!”张果立时答应着,他是个有决断的人,做了选择必然走到头。

    王颖默默的听着,作为人质脸色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看着弟弟召集私兵起行。

    高思微微点头,由此可见对方暂时并未起反抗之心。不过,只要反问大营也不怕对方有异心。他做最后动员说着:“诸位,楚国公已经渡过黄河,大军进发。咱们只要返回大营,给大军指明道路,就是大功一件。有功必赏,这是我义父楚国公的许诺。”

    “……太保大人,消息传回去就能立功吗?”贾元度不由张嘴问着。

    “不错,这次领兵的楚国公乃是本朝第一名将,更带来了五万精锐。反观汉王杨凉,上次大败连丁壮都还没有补全,当下也只剩下狼骑可堪一战了。这次狼骑出动早在国公他老人家意料之中,我军必胜。再说,在此时返回,肯定可以跟着一些队伍四处乘胜追击,功劳就是白捡的。”高思按照历史里的记忆,当众而说:“当然,大胜后敌军必然退兵,但是晋阳孤城岂能久守,那时就是我们立奇功的时候了!”

    在场的人,或者凝神听着,或者张大嘴,都对这个年轻的头领起了佩服之心。

    高思继续说着:“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如不能尽快同大军汇合立下功劳,我们明日就会被溃散的狼骑围攻,这样的下场不用再多说了吧?”

    “太保大人果然知兵,狼骑就算溃败了也是精兵,我们这点人倘若很难逃脱。”这时,王达开口附和。

    高思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王伍长说的对,所以我才决定立即出发。”他一锤定音说着:“现在正是良机,立刻出发!”

    压制了火并,重铸了命格,未来岂不是大有可为?

    而且,楚国公杨素此战后虽只当了三年宰相,并且曰后其子造反失败被挫骨扬灰,但是此时的军中账下可是将星云集。

    有脚踏七星,可控百万兵的李法主,神勇无双的再世霸王杨玄感,文武兼备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等等,名将枭雄不一而足。

    在原本历史上,此战中还有个叫支行满的胡汉混血奴隶侥幸立功,后受到了个王姓文

    官的赏识,就此眼巴巴上前侍奉,终获推荐,再往后被天子提拔成心腹,并且在后来镇压义军中屡次建立战功,多次提拔,并且改名为王世充。

    虽然在王世充当到郑王后,渐渐骄傲任人唯亲终招致败亡。但是能凭借一阶奴隶之身掌握洛阳折冲府,据地称王,也算是一代人杰。

    此僚据说善于临阵算命,手下又有一批剽悍的兄弟,再加上长袖善舞,想必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脱逢乱世,当与天下英雄竟马争先!

    见高思主意已定,再说的确可以避敌锋锐,张果起身探路:“走!”

    月上中天,寒风萧萧。

    皎洁的月光,照的荒野一片亮光。这个时候,本是夜间休息时候,可在这时,偌大的一片旷野,一队人马正在顶风前进。

    途中路过的一个小村,只有血腥起还在飘荡,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冢。一段路走完,除了野狗撕咬,就只有那七零八落的白骨了。

    死亡的气息,从前几天狼骑出动就开始在这个地区弥漫开来了。

    狼骑本就是狼,分出一队队骑兵,不断收割着那些途中遇到了活人头颅,太多无头尸在狂野雪地里倒着,如果不是最近恰好下了场大雪,只怕早就有瘟疫爆发了。

    交战区域十里八亭的百姓,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或被抓了壮丁,或者找到了个隐蔽的角落尽量忍着。

    战争中,无论哪一方胜利,带给百姓的都是灾难。

    兴亡皆是百姓苦!

    这支二十来人的队伍,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摸黑行军。前面探路的张果,虽是初出茅庐但也表现出来足够的机警。。

    一行人继续赶路,路上静悄悄的更加渗人。幸亏沿路走来,没遇到敌军,不过时不时会踏到两三具尸体。

    大半个晚上行军后,天色变得更黑,周围的情景越来越模糊起来。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正在前方探查情况的张果,忽然止住脚步道:“且慢,前面有一个山坳,有队骑兵在搜索。”

    “大概多少人?”高思悄然按剑问。

    “有七八骑。”张果身边那个年轻府兵趴在地上听了片刻回答道。

    高思心中一阵惊讶,这个黄须小兵也是不凡呐。

    “张总府,以你之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走这条路,还是绕路前行?”

    “尽量避开他们吧,敌情未明,不可浪战。”张果想了想道。

    “根据我的经验,那边有一条路,也能通向军营所在。只不过需要趟河而过不是太好走。”张果指着山坳旁边的另一条小河道。

    路虽曲折,不过如此小路,定然不会有多少敌军来搜查,毕竟骑兵过去困难。

    “就走这条路,引来起兵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们还要有半日行程才能到达大营,小心为上策。”高思同意。

    张果点头,随即挥刀劈开条小路当先迈步,高思和队伍中其军人都纷纷跟了上去。

第六章:回营

    黎明时分,队伍停下休息恢复体力。

    行军自有法渡,这一行虽是临时汇聚,但所携带的粮食补给分毫不少,返回大营在即当然要取其营养进补。

    当下,进二十人的队伍都在一处河谷里吃早餐。

    这河谷不算大,却削岸绕行背靠山丘,对面面是漫无边际野草和丛林。春将末,到处都是枯树抽枝,野草烂漫中夹着一些红白小花,让见着颇感惬意。

    遥看远方,高思心绪安定下来。

    前方驾的三个锅,里面着水开始蒸腾。

    干粮腌制的羊肉、牛脊、肉脯,还有着麦饼,伙食倒也不错。

    张果三位府兵还穿着皮甲,不时警惕查看着四周。预防地敌军偷袭。那黄脸小兵则手持双锏缓缓舞动,熬炼力气。

    “看来凡是能有所成就的人,未出头前都付出了不为人知的努力啊!”高思暗暗观测着:“不过,我也不能懈怠了。”

    小河之畔,他也起身练剑,这具身体先前以道法为主,武道有力士境界,如今要向壮士境界迈进就必须修炼一门基础剑法。

    别的不说,在记忆**有越女剑和虎韬七剑两套剑法。越女剑轻灵变幻,乃是此刻技击之剑,有八招,分别是:藏刃洗尘、紫竹入云、拂花掠影、顺风追月、仙人挑衣、白鹤凌云、平观四方、夺命追魂。

    虎韬七剑则是军中剑法,刚猛无滔,以劈斩为重,刺为辅,三路劈斩一路刺击,势若猛虎。

    高思开始按照记忆中的剑谱练习,短剑走轻长剑持重,再配合呼吸秘法,缓缓使开,前后呼应锤炼气血,让身体的力量得道开发增长。由于疏于练武,他的剑术只是处于练习招式阶段,还难以用来实战对敌。不过,这具身体才十六岁,能下苦功锻炼的话,武道提升倒也不是难事。记忆中真正的嫡传法门,是可以道武同修的。

    想要在乱世中立足,上阵厮杀不可避免,只学道法是不行的。

    这次若能破开死劫,日后更要勤加苦练,既能在战场上保命,也可以强身健体。

    高思长长吐出口气, 想到这里目光更加深邃,改命聚运,必须从细处做起。

    “喂,阿弟有没有觉得,那家伙醒来之后变的有些与众不同了?”捅了捅身边正在大口吃饭的王达,姐姐王颖小声说话。

    吃完手里拿着大饼,王达只抬头扫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吃起来。

    王颖见自己话被弟弟无视了,很是郁闷:“喂,就知道吃,你能有点长进吗?”

    王达再慢悠悠的喝了后肉汤,白了姐姐一眼:“高太保能被楚国公收为义子,想必有专门教导,也许是先前不熟悉,现在是熟悉了吧!”

    那表情就是丝毫不感到奇怪。

    杨素的义子太保,除了新收的高思其他个个都曾威震天下,普通人听到都会有着天然的敬畏,高思的变化,以他的身份来说并无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

    “但是……”王颖还想说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别再问了,汤煮都熟透了,赶紧喝两碗补补力量,待会还要赶路。”王道说道。

    王颖离肉汤锅很近,心里虽然犹存疑问,可还是动手接过碗肉汤喝了起来。

    军中普通兵士只能吃干粮,他们这对人马还能喝肉汤,这待遇实在不错,再加上临时找的一些野菜,香气喷鼻,每个人都食欲大开。

    “太保大人,肉汤来了!”元度端着碗,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端上肉汤。

    不同了,的确不同于往日了…… 身体还是那具身体,但给与记忆中感觉对比却有着变化。 收剑后只觉浑身都有股力量在奔腾,是个良好的开端。

    高思接过,找地方开始吃早饭。 其他人也各自开始吃饭。

    “叫张果前来。你去巡逻警戒。”高思一边吃饭一边吩咐着。

    虽然在吃早饭,返回大营几乎已经没有阻隔,但是下一步行事仍然需要再度预估。

    “诺!”张火灵一转头,看到高思目光必平时多了鼓煞气,不由自主收起几分傲慢自负,好使自己显得稳重和忠诚。

    只一会的工夫,前方的张果就已经获得了消息走过来。

    “见过太保。”张果上前行礼不卑不亢。

    高思点头示意,说着:“总府不必多礼,且坐下说话,元度,再来两份吃的……我同张总府商议下前路。”

    “多谢!”张果也不推辞,坐下来端起碗,拿着饼子开始大口吃喝。

    “以张总府的能耐为何还是个普通府兵?”

    “太保有所不知,我张某人二十年前就应朝廷征召入伍,南征北讨也立下些许功劳,只是,只是得罪了贵人,哎,不提也罢!”张果似是想起了家中困境,说起话来带着无限惆怅。

    高思听了,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讲无妨,小子能帮得上忙的绝不推辞。”

    “我罗老三来说。”张果另一个同伴不忿讲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张果的妻子薛氏出自河东王氏的旁支,自幼才貌双全,十五岁时贤惠美貌就传遍天下,五阀七望才俊纷纷上门求亲,

    二十年前,阿史那突厥胡族入侵并州,隋军大败,薛氏一门罹难。当时在并州城主宗王家进学的薛氏听闻,大哭道:“恨我不为男,以报父母之仇。哪个男子能为薛氏报仇,吾愿轻身下嫁。

    那时胡兵锋芒正锐,五阀七望才俊子弟无人敢出城破敌。隋军主将窦定荣这一望之下,发现众皆畏战,只得下令死守。胡兵大肆劫掠,杨开皇龙颜震怒,调灭陈精锐回击,恰好刚刚从军不久的张果作为先锋赶到。

    “胡努肆虐,欺我大隋无人乎?” 张果负弓跃马,扬刀直取胡酋主将。

    勇者无惧!

    十万胡骑列张,未料到有绝世勇将突阵而入,一刀斩下主将人头,万军骇然。

    及张果削其首而返,胡人大军高手才反应过来,发兵来追。

    张果反身取弓回射,箭如追风,瞬间射杀九位塞外射雕手。而后勒马回头:齐郡张果再次,哪个前来送死?

    扬声叱咤,万军辟易,勇冠三军!

    胡兵骇然,一时无有敢上前迎战者。后面隋军援兵如云汇集,阿史那族酋长见状,不敢交战连夜退走。

    单骑退十万雄兵!

    张果之名很快传遍晋阳城,按理说他应该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的。

    当时连并州总管窦定荣也召见他赞扬道:“真勇将也,他日可封上国柱万户侯!”

    薛氏听闻了,就效仿卓文君上门入嫁。

    张果一战成名,还抱得美人归固然志得意满,可惜也由此得罪了五阀七望子弟,很快就被抹去军功,二十年不得升迁半步。

    杨开皇出于平衡考虑,暂时没有封赏这个小兵随后国事繁忙便将他忘了。

    果就这么蹉跎了二十年,多次想要弃军务农,谁料薛氏反而劝阻鼓励他:”你生来就是当将军的,妾身所以嫁你,是因夫君有国士之勇,岂可轻贱?”往日的薛家大小姐为了生活,辛辛苦苦的经营家务,更省吃俭用买来古兵法让自己夫君参悟。

    漫长的等待会摧毁一个英杰,也能把普通人造就成大英雄。张果本就是人杰,也未被时光磨灭壮志。二十年过去,他的八风刀早已炉火纯青,兵法入刀,修为达到了宗师圆满,骨硬如钢,只差一个锲机就可以步入换血不伤的大宗师之境。

    张果这才听说汉王杨凉反叛,立即请命出征,他就是要抓住一个机会向五阀七望才俊证明:昔日的薛家大小姐没有看错人!

    “我在军中并没有见到张果的名册,莫非你改了名字?”高思看着眼前这个刚毅的男子,忽然问道。。

    张果微微一愣,不过他倒是很坦荡,回答:“是的,我现在登记的名策化名叫张须陀。不如此,即便是立下了功劳也不会出现在天子的奏章前。”

    “你是真勇士,可愿随我一起破敌立功?我担保绝不会贪去你的功劳。”高思郑重承诺。

    改名张须陀的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无比强烈的自信,他抬头说着:“请高太保记住此话,在破敌立功之前,任何人再伤不得你!秦叔宝,你留下护卫太保安全。”

    张果手按八风刀重新迈上正途,此时此刻放佛有狂风在涌起,强大的气势向前漫卷,阻道者死!

    “诺!” 那黄脸小兵竟然是秦叔宝,背负双锏,面容虽然稚嫩却亦有股峥嵘之气隐现。

    高思微微收敛了眼眸,果然,这英雄都是扎堆出现的!

    在前世记忆中,这场平叛之战役结束后,张须陀平步青云,给了齐郡很多平民子弟出头机会。后来,鼎鼎大名的齐地三杰: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都出自八风营。 这是命格也是偶然,想必除了张须陀,齐郡也还有一些其他杰出种子。

    想到此,高思对改变命运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下面的道路在无意外变得顺畅起来。两个时辰后,罗老三回报:“前面道路通畅,继续行军中午就可以到达前军大营了。”

    虽然没有再遇到敌人,但是张须陀所展现出来的勘察地形,探查敌情等本领还是让人侧目。 到了正午,隋军大营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这是座绵延数理的军营,依山傍水,外围有长河和鹿角,看起来错落有致,纪律森严。

    “终于到了,一定要改变命运!”望着前面的大营,高思眸子中不觉闪过厉色。

    一夜的行军,为了躲避敌军的起兵,他们是尽量选择难走的小路走,此刻普通士卒都是又困又累。

    “元度,你持我令牌上前通报,大营有着好几道防御,若是引发误会就不好了。

    贾元度着眼前熟悉的大隋龙旗,终于安心下来,拿着令牌上前喊话。

    刚靠近了,就看见大营内的箭塔上,有人喊话,并且警惕着拿着弓箭。 这箭塔虽是临时建立,但用了硬木夯实,足见领兵者是个务实将才。

    传令兵见到令牌,立刻上报,很快里面门打开了,高思等一行走了进去,不过那些士卒仍旧小心警戒。

第七章:生死

    高思表面神态悠闲,胸有成竹,实则是强自压下心里的不安,目光锁定在中军大帐方向。

    时间去了两刻钟,大营各处哨卡沿途缓缓的打开了,一个队精兵从营地深处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乃是个年轻将领。这人身材魁梧,金面长须、虎目浓眉,头戴顶双凤金盔,身穿一件锁子黄金甲,步履迈得很大,透着剽悍傲然的气息。在他后面,还有一队盔甲齐整的精兵,个个都负弓持戟有着壮士气血的骁果之士。

    双方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对方不简单。果然,杨素能纵横天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但看这骁果禁军被用来传令就知其手段不凡。

    “高太保,这位是骁果禁军统领宇文成都大人!”另一位越甲剑士走到近前,为高思做了介绍。

    “宇文大人,这位便是楚国公新收的义子十三太保高思。”

    “唔。”宇文成都突然出手,腰刀如练朝高思面门斩落。这一刀快如闪电,仿若凤凰振翅,华丽高贵却夺人性命。

    高思面色苍白,只是双目中倒三角寒光乍现,白虎煞气上涌直视对方,纵然是死也绝不示弱。更何况宇文成都不过是试探,何足道哉?“秦兄!”他低喝了声。

    当!秦叔宝挺身而出,双锏接连横扫分毫不差的硬架了对方凶猛霸道的一击。火星迸溅,双锏接一刀,虽说占了兵器便宜但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

    秦叔宝黄色面庞上血红之气上涌,但却半点不让,双锏连环怒目圆睁锁定对方。

    宇文成都略感惊讶,他只听说高思是个修道奇才,本想接着见面之际给对方个难堪,不料对方麾下竟有个武道精深的护卫,自己也只是略胜一筹。在加上高思在一旁虎视眈眈,修士手段不可不防。于是打个哈哈,道:“幸会,幸会!成都见过高太保,见猎欣喜,恕罪!”腰刀归鞘后脸上泛起笑容走到高思面前,双手一抱拳赔礼。

    高思从他一出现,就仔细观看此人命格面相。只见此人气运如火,顶上一只怪鸟有数三颗头,一对翅膀黑中带黄火焰熊熊,盘旋时隐隐杀气冲天。心中若有所思,原来这厮也是气运非凡,须得小心应对。

    有先天命格,再加上官职气运后,往往悔会使练武或者修道者功力突飞猛进!

    “宇文将军不必客气,劳烦阁下大驾,该是我说恕罪才对。”高思同样一拱手,笑吟吟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摆谱没有半点意思,有仇也得日后再了结。

    对高思的回应有些意外,宇文成都的眼睛一眯:“怎么会,功臣返回,小弟仰慕还来不及呢!”

    目光一扫,在高思身后诸兵之中一扫而过,并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却落在最后一个府兵身上,特别是张须陀时,更是眼皮一跳,对方仿佛是个风暴的源头危险之极。

    不过大军环绕之下,倒也不惧对方明着下手,他一面说着,亲自为高思一行引路。

    不一会儿到了中军大帐外面,道路已毛毯铺就,很是华丽。

    高思回过来,对张须陀:“你统管队伍在外面等候和休息。”

    “遵命。”张须陀应着,下达了命令,片刻后由另一个传令兵引着来到另一处帐篷安顿下来。沿途见到各个营地士兵满员,或靠石墙而立,或持兵器,无不显得严正有序。

    他目光一扫,也吩咐着:“各自寻个地方休想,中间不得单独离开,违令者,斩!”

    “是,遵

    命!”秦叔宝和罗三应着。

    中军大帐里,梁柱纵横交错,虽裸露在外,却也显得气势雄伟。

    大帐外由南至北,每隔五丈,就是座小帐篷,一伙士卒一座军帐。篷外,全有一架兵器木架,所摆着的兵器,全是是一样的兵刃:明光铠、缳首刀,硬弓重箭。百帐成排,三百顶军帐列下了三千精兵拱卫中军大帐。

    高思迈进大营,见营门还立着兵丁在护卫。正面是一座可供数人坐的宽大胡床,纱帐隐隐,前又鹄立着十八名越甲剑士,黑甲短弓齐备。越甲剑士兵器是一式的厚背刚剑,背雕弓跨箭壶,年纪全在三十岁以下,每个都有着虎士修为,弓剑双绝、剽悍矫健。雁翅排开,有两名戴着斗笠的甲士统领,紧挨着胡床侍立。

    大帐前立着四只宫灯,灯上罩着的官衔子,内里是红烛长明。

    有个清瘦老人高坐胡床主位,而下首坐在了数位将领,中央是载歌载舞的美貌少女。

    十余名舞姬在中央执剑而舞,歌曰:

    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飞狐出塞北,碣石指辽东。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

    严刁息夜斗,辛角罢鸣弓。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休明大道暨,幽荒日用同。

    方就长安邸,来谒建章宫。

    这首诗乃是杨素少年时所作,血气方刚之时以卫青、霍去病自比,立志登坛拜将,横渡大漠立下封狼居胥之功,归来向君王后复命享受荣华富贵。

    美人如玉剑如虹!

    越是年老,越是怀念少年时的壮志豪情。楚国公杨素文韬武略,自付其能,却以年轻时出道写下的出塞诗为荣。

    一曲歌罢,众将侧目,恰好高思由宇文成都引进来,说:“末将高思自晋阳城归来,拜见义父。”

    宇文成都自行入座,看着眼前的局面颇感有趣。

    “十三郎辛苦了,吾儿且入座。红拂,给他来杯美人香!”杨素从推开怀里两名美女,淡然说着:“有功必赏,老夫从来不亏待有功之臣。”

    美人香乃是杨素独创的饮酒方式。乃是选取自幼养大的少女舞姬,用玉碗盛杯兰陵美酒,以檀口为杯,玉璧绕颈,侍奉贵客饮酒,最受天下少年英杰追捧。

    红拂女年方十八,乃是新一辈最为美貌的侍酒美姬,今天是第一次出阁奉酒,不想竟然便宜了高思小儿。

    军令下,佳人出。

    红拂女本名张出尘,犹若荷花端庄秀丽,可谓是仙子下凡尘。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佳人能醉客,不知温柔陷他乡。”录事参军王勃触景生情,写出了美人奉酒诗。

    高思只饮了一杯美酒,只觉芳香扑鼻,已不知身在何处。他仿佛喝醉了,接着讲晋阳局面一丝不落的讲述。晋阳布防、狼骑出动,一桩桩军情道来,让听闻者无不开思破敌之策。

    杨素见众将表情,心里很是舒坦,又突然厉声说:“刀斧手何在?将高思推出去斩首示众。归期迟了三日,犯吾军法,当斩!”然后又爽快一笑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吾儿,你放心去吧。至于红拂女,老夫会将她赐给这次平叛的头号功臣为妾。

    环顾众将:“尔等意下如何?”

    “大帅英明!”大太保

    张仲坚、二太保李药师、四太保李法主、五太保杨玄感,甚至其他等外姓将领都异口同声赞同。

    唯独宇文成都面露异色,想看看这个貌似不简单的家伙如何应对。

    “慢着!”高思奋力大喝一声,对着高台上的杨素说:“义父,我有破敌之策!”白虎气运暴动,双眸呈倒三角形凶光毕露,自有种慑人气魄。

    要知道汉朝以前,人道气运是龙虎并立,白虎入命更是非同小可!

    “咦!”杨素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望着台下的义子,示意刀斧手退下,道:“且说说看!”迟疑乃是认出了高思的面相。

    前朝大都督韦宽长相柔弱,却被被相士评为:足下眼眶呈三角形,如同病虎一般,天性必然嗜好杀戮,来日若投军可为大将之才也!

    韦宽从其言投军后,果然百战百胜,官拜大司空、上柱国,威名著于天下。杨素少年从军时还在对方麾下效力过,这种面相几若大都督再世,如何不认得?他冷酷严厉不假,可也爱惜人才,故而平生第一次收回了军令,准备看看高思有何破敌之策。

    中军大帐里寂静无声,只有高思不甘的声音回荡。

    外面传来了甲衣震动的声音,倘若不能另杨素满意,他必然还会人头落第。

    众人无不诧异。

    眼前的少年,气定神闲,何胆子之大真的有些让人看不透了。不过,这种胆大包天的疯狂,也使他们不屑不过是徒劳的死前挣扎。

    “大帅,我的策略是,由孩儿亲率敢死之士冲阵,待敌军阵势出现动摇,大军全部压上。”高思静的说着。

    听到高思的话,杨玄感直接笑出生来。

    这个狂妄小子,不会以为狼骑精兵是能轻易的冲动吧?再说以步兵追骑兵,如何能追得上?

    谁知杨素面无表情道:“接着说!”

    “是。大雪初晴,狼骑迎风冒雪而来,利在速战……我方大军若出营决战,对方必然会应战。”高思自信一笑,接着道:“敌军若败,马力耗尽,我方尽起大军追击,必能大或全胜”。

    其实杨素暗里早制定了克敌之策。

    后世史书记载:大业元年,汉王杨凉反,帝以杨素为帅,统领五万步骑,战于黄河北岸。

    素使步兵冲阵,尽破之!

    虽不知过程如何,但结局是杨素率军大破狼骑,一举荡平了晋阳叛乱。

    故而高思才如此笃定。

    “你有何要求?”杨素平古无波的继续问。

    “我想在前军死士营中选二百人用来冲阵,请大帅恩准。”高思见杨素沉吟,知道已经打动了对方,表态道:“此战若不胜,儿愿提头来见!

    杨素听罢,再度哈哈大笑:“壮哉!准了,传令三军,明日决战!”

    “大帅?”众将大惊, 大军决战怎可听一小儿胡言?

    杨玄感更是急急发声阻止,说着:“父帅,大军出动岂可如此儿戏?”

    “放肆!”杨素目露寒光,扫过众人:“都下去准备吧,再有动摇军心者,斩立决!”。

    “诺!众将不得不离开,临去之际各自对高思怒目而视。

    大帐内丝竹歌舞之声再起。

    高思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第八章:待发

    决战之期既定,高思就是敢死营统领,虽只能挑选两百人,但是也是关系战局,杨素大手一挥叫传令亲兵送去虎符,让其自行安排冲阵人马。

    高思找来军需官下午犒赏前营死士,为挑选冲阵人马做准备。

    他传令张须陀带人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被斩首之局面暂改,独处之时才发觉身冷汗浸湿了衣甲,就命侍从打来热水洗了个澡,这才换上干净衣服,在秦叔宝的护卫下,来到了最外面的死士大营。

    犒劳军士的宴席在高台上早已摆好,肉脯果蔬尽有,十分丰盛,芳香之气四溢。

    无论是什么原因进了死士营,平日难得饱食都早饿了,一见美味无不食指大动。

    但却无人敢上前抢食,张须陀就如定海神针,镇压了一切不服!

    “高太保,五千前营死士已聚齐,请挑选。犒赏宴后,我们就要为战阵做好准备,明天决战!”张须陀很是严肃的将自己的建议说完说完,然后后退两步让开道路。

    高思上前左手把将营虎符举起,右手拔出雌雄双剑之龙剑,直指前方,下令:“斩首级一颗,来到高台上者可入我营,杀!”

    杀字令出,虎符令在道术秘法催动下,法度之力弥漫全场。

    噗!噗!噗!死士营开始暴乱,刀剑不断砍向身边同类,很快就有人拎着颗的头颅,大叫:“我要入营!”

    吼吼吼,杀戮和惨叫全面上演,营地中很快血流成河。

    高思立于台上俯瞰那些挣扎着,好似再看一群蚂蚁在翻滚撕咬。

    亡者愈多,他眸子的三角凶光越盛,最后更好似蒙上了曾血光。从正午到日落,厮杀渐止,来到台上聚兵场上的死士终于凑够了两百之数。

    高思收起兵符,还剑入鞘。闭上双眸时,眼角流下了行血泪,痛彻心扉,或许这就是战场煞气对道术的反噬。

    “开宴!”再睁开眼时,他已恢复正常。

    贾元度指挥着数对大汉抬着事先备好的大坛美酒走了上来,然后用一只只大碗斟满在众人面前的长条桌前依次摆好。

    高思先割破自己掌心,大滩鲜血流入碗中,然后端起来说:“来!大伙歃血为盟!喝了这碗酒,我们就是生死兄弟,一起杀敌!为自己也为家中妻儿老小博一个锦绣前程!”他不自觉的模仿杨素的语气,让听者觉得诚恳。

    “生死兄弟!一起杀敌!”两百死士随之大喊着。

    当诸人的热情稍稍平息一下之后,犒赏仪式彻底进入最热烈的时刻。

    以高思为首,秦叔宝护卫在后,他手里端着一碗酒,酒里有着自己的血,轮流向每个死士敬酒然后仰头喝掉。

    “痛快!”将手里的酒喝完,高思很是高兴的邀请三个最出众的死士入座,之后就是了解这三人本领并讨论着准备工作,张果主掌布阵。

    死士一共点了两百人,连王颖姐弟算上,共两百零六人也算是一支精兵了。

    史大奈!贺怀亮!高开道!

    “参见将主!”三位最出类拔萃的死士各自收起桀骜,向高思行礼。

    “不必多礼,三位都勇猛善战,深孚重望,又出身死士营,这明日具体指挥之事,由三位掌管方是正道,我只要胜利

    。”高思说着,见三人各有疑虑,又严肃的说着:“狼骑凶猛,明日必定是场生死存亡的恶战,咱们须得同心协力,都给我记住了。”

    “再说,要先搅动狼骑阵势,国公大人才会调名出击,击其薄弱。但是若是我们冲锋之势不够勇猛,如何能立下头功?不立下大功,何以脱离死士营?”

    见主将这样说,三位临时头目和其他死士都表示愿效死力,这样以来退伍融合速度快了起来。

    接下来如何排兵布阵,高思就将之交给张须陀全权处理。 当天傍晚,凉风起时,营地里响起好似野兽的般吼叫,杀气冲天。

    血迹未干的死士前营,篝火赤红,照遍大营尸体犹处处可见。 两百余套明光铠已经分发,缳首刀和战马也配到了每个人手中。用于投掷的短矛一一检查,长刀擦拭锋刃、硬弓检查弹力,尽快熟悉武器和盔甲性能,是每个战士的必修课。

    营地逐渐又喧哗转入寂静。

    后营一处偏僻的帐篷内,忽然响起了笛声。

    笛声悠扬,在静静的月色下荡漾着,仿佛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既有对爱情的渴望……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还有一丝身不由己的惆怅。

    本来周围喧闹的军帐,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无论是普通士族,还是将军,都暂时放下了心事,倾听着这笛声。

    “是红拂,想不到今日之事对她伤害如此之深!”李药师猛地抬起头来,喃喃说着。随后即飞出帐篷,月光如水,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曲终了。

    舞姬帐篷所在,红拂女收起玉笛,呆呆望着前方虚空处。

    二太保李药师,手握一把折扇,纵步如飞。他向来从容镇定,风采摄人,少有的像如今这般急促。

    到了帐外,他低声说着:“出尘,你可还好。”

    原本碍于世家礼仪,双方纵然彼此有意,但从未于夜间相会。李药师乃是谦谦君子,平日更是对佳人敬若神明。

    “啊,是三郎,快进来!”账内人听闻,立即回应。

    李靖掀帘而入,就见得窗前孤灯月下坐着的红拂女,其面前桌上,有着平日喜爱的各种乐谱,将这个三尺长两尺尺宽的桌案堆满。

    红拂女张出尘,实际上芳华双十,处于最有魅力的年纪。纵是只穿着普通的衣裙,青丝高挽插了根木簪,那自然散发的魅力也让无数男儿为之倾倒。

    因为其太过美貌,杨素一种舍不得将她赐人,只因汉王杨凉造反声势庞大,才将她带进军中用来激励众将。

    “三郎,今日奉酒之事,我对不起你。我,,,、高思那臭小子……哼,明天看他怎么死!”张出尘想起白天当众喂酒的羞辱不由泪湿腮边,说话也透露出丝丝愤恨。

    李药师听者心上人的话,安慰之余又苦笑着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明日之战,,高思那小儿只怕不会死。要杀他,还得从长计议,才能成事。”

    张出尘收住哭泣,惊异的问道:“这是为何?并州狼骑乃是天下精锐,高思小儿学的是道法,如何能破阵……你又什么事瞒着我吗?”

    李药师恢复了冷静,他乃是兵家奇才,集古今兵法之大成,更是独创了六军镜神通,只要涉及战事都能料中。

    昔日他先师从舅舅韩擒虎,武道法术同修,前途一片光明。可惜,圣意难测杨开皇为了建立阴司龙庭,就立下汗马功劳的名将韩擒虎冤杀。从那之后李靖李三郎就化名李药师,四处逃难,可惜命运不济,屡受打击。

    幸好自身的才能收到了杨素的赏识,将他收为义子,赐号二太保。然而李药师志向远大,如何肯受制于人?寄人篱下的艰难日子中,遇到天仙般的红拂女是唯一的慰籍。

    听闻杨素扮下赏格,谁能立下头功就将红拂赐予其为妾。

    故而李药师主动献计,更借助风雪之力断绝狼骑后路,要把并州狼骑尽数歼灭。

    “出尘,现在也不瞒你,大军行动之前,我就算到会有风雪。叛军吃败仗后,汉王必然会派狼骑出击。”李药师苦涩解说道。

    “我早建议大帅暗里派遣精骑绕到后方,破坏道路,断绝狼骑归途。只要我军这方一胜,狼骑就再无翻身之力,必然尽数殁于此地。”

    “什么?”红拂女下意识手上用力咔嚓一声,玉笛都被折断了。

    “以两百死士冲阵,若有绝世猛将辅佐,必可获胜。这个功劳本是我送给义兄的,只盼高思军中没有宗师高手。”说完李药师不由叹气,他给杨素谋划的破敌之计怎会被一个小儿误打误中了?

    红拂女是完全相信自家情郎才能的,:“但愿那小子明日死在乱军之中。”

    “……高思不会死,因为他军中有个宗师圆满高手,武道修为尚在我之上!”帐外又传来个声音,带着金戈铁马之气,竟是大太保张仲坚。

    “……那,那该怎么办呢?”红拂女慌乱起来。

    “红拂,不要轻举枉动。今日之事,若只是巧合,对付高思我们另想对策。若是楚国公的试探,那就更要慎重,万不可露出半点异动。”李药师思索片刻凝重道。

    刚来的张仲坚闭上虎目,沉思片刻立即道:“杨素这个老狐狸定然已经起了疑心,三妹且忍耐些日子。二弟不是说杨素最多还有三年寿命吗?”。

    李药师心中却翻滚不停,半晌后才开口坚定道:“杨素三年后必死!”

    红拂女缓缓站起来,斜对窗口,抄起口宝剑架在颈上:“倘若被赐给他人,我绝不偷生!”。

    窗外寂然无声,只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凄艳绝美。

    李药师心中一热说着:“不要做傻事,纵然天数早已注定,我也要逆该天命!”

    “杨素着实可恶,此战之后便算还了他人情。老贼若心怀不轨,某定然取他项上人头。二弟、三妹不必忧虑,一切有我。” 张仲坚开口,自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多谢大哥,我们听大哥吩咐。”  红拂和李药师同时对张仲坚行礼。

    李靖和张仲坚离去后,红拂女对月空怀惆怅:身似浮萍,何日才能得自由?

    翌日,清晨,战鼓骤响!

    咚!咚!咚!

    高思披着盔甲醒来,对张须陀道: “张总府,你来整军下令。”

    “诺!”张须陀接过兵符行礼,开始发布命令。

第九章:拼死

    自古以来春耕秋战,戎马守疆。

    盖因一农不耕,则家有饥者。故而无论胡汉,寻常都不会在春日放牧、耕田的时节交战。实际上,汉王杨凉的此次反叛,战场杀戮造成的死亡倒是其次。真正的危害是处处田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并州没有两三年难以恢复元气。

    此时,春日又逢着雪后,阴冷潮湿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微弱的阳光只化出一小轮霞彩,翻滚着的红光没有任何温暖。一条宽大河流,自大营前蜿转而过,水面看似平静,实则寒冷刺骨,再远处是一片开阔地足以给两军决战。

    两百死士已在校场上汇聚完毕,整装待发,高思看向远处。

    “这是原本是千亩良田,杨凉反叛造成百姓四处逃难,今年秋日必定是个大荒之年。”高思指着战场说:“要结束战乱就要以杀止杀。我若是狼骑主将,必然在七八里外列阵决战。”

    “狼骑……这次应该是全部出动了吧?”张须陀沉吟道。

    “嘿,萧摩柯既然出阵,肯定想以此为战场,发动猛然一击,用突驰之法冲击步兵……”高思露出了兴奋之色,对比记忆说着:“张总府,你要做好打恶战的准备。”

    骑分南北!

    萧摩柯出身南陈降将,凶狠勇武,善摧大敌,南朝三百年罕有其匹!南方骑兵擅长坚守待机,决胜负于呼吸之间;北方骑兵,长于游走奔袭,钳制敌众冲阵破敌。

    萧摩柯在南陈为将时,同北军大小百余战,屡克强敌。最后所以战败被擒者,乃是陈后主昏庸无能,其独木难支。而今,他手握八千北疆铁骑,身兼南北骑战兵法之长,率先当其锋芒者十死无生!

    “出发!”张须陀脸色严肃,大声下令。

    史大奈、贺怀亮、高开道纷纷领命带领小队死士上马。张须陀同样翻身上马,他紧握八风刀向战场进发。

    他绝不可败!等了二十年终于遇到了个机会,无论前面的敌人是谁,他都要一刀劈开;上国柱万户侯爵位就从这里起步,他要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告诉她没有看错人!

    高思同样不以为怪,生死对于战场乃是寻常事。不过还是穿上明光铠,手执龙凤双剑说:“同生共死,杀贼!”

    “杀贼!杀贼!杀贼!”两百铁骑嘶吼着卷起风云,出了大营,向预定的战场奔去。

    杨素乘着战车,令旗挥动,五万大军拔营而起,向着战场隆隆进发。

    军煞之气冲天而起,大隋天子龙旗高悬,有股震慑叛逆诛杀贼子的法渡扩散,足以削去对方三成气运。

    战书早已送达!

    十里开外,萧摩柯戴着鬼脸面具,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丈八长槊。他的八千狼骑锐士同样整装待发。

    斥候早已散出二十里,探查周围一起可疑的变故。

    “报大帅,周遭二十里并无伏兵!”

    “报大帅,杨素五万大军已经拔营而来!”

    “报大帅,杨素的死士营第一波冲阵的二百人已经出动!”

    萧摩柯大笑,仿若鬼王长嚎,半晌乃止:“杨素,你还是老一套,今日某誓杀汝!”

    记忆回到二十五年前,杨素率三十五大军将他及三千子弟兵围主,先使百人冲阵,再用大军围杀。

    破阵!破阵!再破阵!

    只可惜隋军源源不断,那一战大儿子萧世略阵亡,他兵败被擒。之所以忍辱偷生到今

    日,就是心有不甘、不服之气。不想苍天有眼,如今双方再度战场相逢。萧摩柯固然七十有六,但还能舞得动槊、开得了硬弓,只因为每日练武不缀。

    反观杨素,二十年声色犬马,打仗还是老一套,如此又有何惧?

    萧摩柯压下心头最后一丝疑惑,扬起马槊:“出兵!”狼骑精锐开始缓缓而行,然后蓄力待发。

    “世蛮,把那队杨素派来的死士先给我剿了!”

    “大人放心,孩儿去去就回。”萧世蛮应命,带领本部五百狼骑锐士率先进军。

    隆隆隆,战马加速,双方即将发生碰撞。半刻钟的时间转眼即逝,各自的斥候已经相遇,箭雨对射交错而过,各自回报领队主将。

    高思一阵头痛,向众人解释:“想不到来将竟然是萧世蛮,狼骑足有五百,不可小觑,当速战!”

    这时,上午时光已经过去了一半。

    “第一轮用投枪,第二轮缳首刀砍。听我号令行事”张须陀冷酷道:进攻!

    “驾!”两百死士各自策动战马,毫不示弱的向前方压去。

    这群人都是刚刚纠集起来的队伍,虽然个个战斗力很强,可若是就直接和狼骑对冲,必败无疑,只有拼死靠近,突袭敌将。当然临阵斩将,也不是简单的事,必须有猛将压阵瞅准间隙突袭。

    太阳底下,整个大地开始颤抖,厮杀上演。两对骑兵终于正面相遇。

    高思紧握长剑,跟着冲锋。

    “放箭!”萧世蛮一声厉喝,当即摘下强弓射向个目标。

    “啊啊”连声惨叫忽然在死士队伍里响起。这中箭后的惨叫,声音尖锐惨烈显得痛苦无比。

    “投矛!”张须陀一直隐忍,直到距离拉近后立即怒吼着进攻。

    噗噗噗,短矛飞出立即也给狼骑造成了伤亡。尤其是张须陀、罗老三、史大奈、贺怀亮、高开道等人的投枪势大力沉,让对手无可躲避。

    “杀过去!杀过去!”还活着的死士也立刻呼应着,交错而过时拔出缳首刀就一窝蜂的冲杀上去。

    “该死!上马槊!上马槊!”短暂的交锋后,各自付出了数十个伤亡。萧世蛮立刻反应过来下令换马槊冲锋。

    马槊刃分八面,通常以柘木为杆,再用油漆浸泡,前后三年才能打造成一支。但其刚柔并济,力抗金铁而不折,威力超群,乃是马战中的王者兵器。才数百人的冲锋交战,带起的杀声,就足以震动四野使胆小者魂飞魄散。

    虽然高思记忆中对战场的残酷早有准备,但亲历铁骑对冲仍旧心里吃惊。一个照面就有数把长刀交错切割砍得人头滚滚,火星迸溅,顿时惨叫和怒嚎不断,死亡之音不绝于耳。他喉头升起了股剧烈的恶心,在这时只能硬着撑着,挥剑拼杀大吼:“杀贼!”

    “杀贼!”护卫秦叔宝应着。

    “杀过去,尽快冲散对方,注意不要离队太远!”

    “某去矣!”秦叔宝应着,抽出双锏放开了马蹄撞入阵中,奋力厮杀。

    秦叔宝对战场气机变化把握极佳,凡是有狼骑占据优势,他就出现在哪里,顿时双锏落下砸翻了数个狼骑锐士。

    几乎同时,杀声才起,后方的中军大营,杨素坐在指挥车上下令:“点狼烟,全军缓行慢进。”

    杀了两个死士,萧世蛮举槊怒吼,鲜血自马槊锋尖上淋漓而下:“敌将上前受死!”此

    时此刻,两军绞在一起,杀声响彻四野。

    “杀,杀上去。”高思怒吼着,一边仗着宝剑之利左当右突。这片开阔地,如今已经如同十八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收割着人命的刀剑拼杀,惨叫连连,厮杀不断,原本冲阵的两百死士,已经伤亡过半横尸遍地。

    萧世蛮本以为可以轻易击溃对方,收割人头。谁料这对死士颇为难缠,他怒吼一声,马槊抬起带着一去无回的气势刺了出去。

    一个死士就要抵抗,却见寒光一闪,顿时鲜血飞溅落地而亡。

    萧世蛮行进速度不是很快,但根本无人能够近身。只见马槊起落间就已砍杀数个试图挡格的死士。顿时,本来就战上风的狼骑一时间精神大振,纷纷以他为中心全力冲杀。

    “将军!小心!”贺怀亮缳首刀猛砍,当的一声却被马槊弹开,接着被后续骑兵扫落马下生死不知。

    “杀贼!”高思挥剑劈砍,虎韬七剑越来越纯熟。

    战阵之中,避无可避只能拼死向前,再交锋中博取一线生机。嘶杀惨叫声更加混乱,史大奈、高开道、秦叔宝等各自身陷阵中。就在这时萧世蛮率着亲兵,已再度冲了过来,同样和一把利剑,将死士营的辛苦抵抗轻易撕裂分割,所过之处血肉飞溅。

    原本冲阵的死士也只有两百,先被弓箭就射落一些,又在对冲时顽强扑击,但是却狼骑的精锐,被不断杀死,现在只有寥寥数十人存活。如此,胜负就在顷刻间了。

    危险!高思突然感到阵心悸,抬眼向前脸色瞬间大变。

    只见萧世蛮持槊怒吼,带着五六骑戳刺砍劈冲杀过来,前面抵抗的士卒一时被冲的大乱,周遭再无阻挡着。

    他不假思考,怒吼道:“杀了他们,他是敌军大将萧世蛮,取其首级者,头功!”

    几乎同时,那萧世蛮也认出了高思,怒吼着:“手下败将,受死!”

    长槊所指,赫然直刺高思胸口。对方不愧是骑兵骁将,发觉了中枢就立刻直接杀将过来。

    高思咬着牙,挥剑格挡,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只要当下对方一击,张须陀就会将其斩落马下。

    虎韬七剑之劈斩连环,剑芒交织成十字寒光重重劈在马槊锋刃上。

    当!高思只觉虎口剧痛,身体不由倒向一侧,只得龙剑支撑地面划出斜长的痕迹,半个身子被震得酸麻,无力反击之余心中更是寒意直冒。

    在这生死存亡之时,没有人可以帮得上自己唯有自救!

    看着萧世蛮继续追上上来,面临生死关头他立马发动道术,白虎气运咆哮,激发潜力后视线触及所见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突然之间,高思只觉体内本来凝聚不动的赤红煞气自发涌动,从丹田中生出股力量直贯四肢百骸,他低怒吼一声,勒马回头放佛猛虎咆哮,握着剑柄猛的手陡然发力将长剑从地上弹起。

    刷刷刷!宝剑连抖三次虎韬七剑劈斩刺融合为一招,再度斩向刺来的马槊。

    这一击爆发达到了万钧神力,威力堪比锐士舍命一击。想要杀我,就要拿命来换!

    当!巨响中两骑再度交错而过。

    高思哇地喷出口鲜血,趴在马背上向远处逃去。

第十章:克敌

    “若侥幸不死,这次战后必要勤修武道,狠狠磨炼战场杀技。”高思在电光火石拼杀之间产生了种明悟。

    “贼将休走!”一直隐藏实力的张须陀抓住机会冲将上去,八风刀凌空斩下,于此同时他头上云气翻滚成一团,中间神人跨虎扬刀压制对方的气运。 这是他的命数之力,此时尽力加持于他,助其运程起势破敌立功。

    张须陀果是天生将种,对形势变化掌握非常准确。 他身披明光铠甲,身如铁柱,面目威严,高举长刀,摧枯拉朽般将沿途拦截的士兵迫开开,追上去直取萧世蛮的大好头颅。

    就在这时,原本跟随萧世蛮的亲兵之中,突然有一人高喊:“保护将军!”

    萧世蛮已被八风刀犀利的刀意压制,更知对方隐藏至此就是为取他惜命,故而只得打马奔逃。他头顶的金黄气运也不断燃烧,催发潜力助他逃脱必死困境。

    果然有变化产生,跟随萧世蛮的的五六个个亲兵锐士不计生死的扑过来以身挡刀。

    张须陀一眼扫过,是个锐士伍长带着一队精兵,震臂一挥刀锋更不停留:“挡我者死!”

    萧世蛮为了保命高呼:“敌将在此,杀了他官升三级,赏金百两!

    狼骑本就凶猛,面对主将的号召,以及重赏许诺,这些锐士精兵,刹那之间红了眼,头脑一热,喊着:“杀!”

    各自扑了上来,一时间冲锋之势大涨。

    这时,张须陀眼中只有敌将萧世蛮一人,纵马追击,挥刀之下“噗噗”声不绝,就在他身后一个个狰狞而又惊恐的头颅纷纷落第,鲜血和脑浆飞溅在地上。

    马蹄声催,八风刀前挡着俱亡!

    狼骑的队伍终于崩溃,那些个凶猛的锐士纷纷勒马避开。张须陀挥刀向前,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直逼萧世蛮。

    勇敢者生怯懦者死!

    迎面对冲上去的士兵,根本来不及进行闪避,甚至稍有迟疑就被砍下马背,血都来不及冷下去,就丢掉了生命。哭喊号声不绝,马槊缳首刀相撞带起连串的刺耳争鸣,人体被刺穿的闷响更是充斥着现场每个人耳边。

    “杀!杀!杀!”每个人都只能更加燃烧着热血,发出了不知道明的怪吼,扑了上去。

    高思暂时逃离途中,耳边仍旧有连续不断的盔甲刺穿划开的声音,偶尔夹杂着骨骼断裂的惨痛,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头颅飞出,甚至有滚到了他的马蹄前的。 这是一个同样年轻的头颅,五官清楚,还带着死去的不甘,眼神和表情都透露出入骨的恐惧挣扎。

    萧世蛮很快就被追上了!

    “啊呀呀!” 他怒吼着,在绝境中激起所有潜能像野兽一样的爆发了凶姓,回马一槊直刺张须陀胸口要害。同时顶上的云气,一下子竟然全部燃烧给他提供庇佑。

    回马枪属于死里求生的绝招,一旦刺不中敌人则必然为敌所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须陀追了上来,刀扬杀气生,转眼竟然逼至萧世蛮的面前。

    “杀!”八风刀一个斜劈隔开了马槊,然后顺着槊干弹起划过对方的脖子。。

    长刀如炼,萧世蛮只来得及本能侧身一躲,只感觉到额头一凉,半边脑袋就飞向空中,鲜血飞溅。

    “噗!” 下一刻已经生死两隔。萧世蛮厉吼者挥动马槊拼命,半途吼声断绝,接着“轰”的一声,尸身摔落倒地,已是气绝身亡,只是独目圆睁,死而不甘

    “杀上去!”张须陀斩将成功,气势大震,一马当先向着狼骑全面反扑。

    高思深喘了口气,只觉全身湿透,冷汗混合着温热的鲜血染红了身子,整个世界似乎都一片猩红强提一口气支撑的下令:“王达、王颖何在?”

    “末将在!”王达、王颖连忙应道。

    “你们接手营地清理,一个不留!”

    “诺!”这时还剩下二三十的死士营士卒轰然应诺。

    杀戮很快平息,战场厮杀之地一片狼籍。目光所及之处,尸横遍野,满是狼藉,残肢断臂交织在一起,许多人在战后都控制不住情绪大哭。

    核实战果,才知方才这一战,胜果固然很大,损失也不小。

    两百个死士折损严重,当场阵亡一百三十二人,伤四十六人,幸存二十余人,加起来竟然有四分之三。当然敌军五百狼骑主将阵亡,更遗尸四百余具,逃走的寥寥无几。

    对于余伤而未死的,王达立刻带人上前补刀。杀敌的战果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打败了对方前锋,灭了敌方锐气,如此以来便可返回大营报捷,从大战中活下来。

    高思指挥残余人的马略微打扫了战场,虽然他们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损耗到了极点,但是要对战果进行着清理。

    萧世蛮的首级,被砍了下来用短矛串在一起,特别制作,这可是敌军主将萧摩柯儿子的首级,价值非常高。

    “快走!”张须陀感知了敌军大队人马即将到来,当即催促。

    高思也十分赞同,他们这队人马立即掉头打马离去。

    “什么,世蛮阵亡了?你们就这样丢弃主将逃回来?萧摩柯大怒,上前马槊闪电戮下,刺死了两个逃兵。鬼脸面具遮盖下,他双眼通红:“我儿英勇无敌,怎么会死!”

    “全军听令,吹号进攻!”萧摩柯下令,他已再无任何对路,只有血海深仇要报。苍天无眼,让杨素这奸贼得志,某一定要同他决一雌雄!。

    “呜呜呜!”三排牛角号接连响起,声音苍茫雄浑、古朴肃穆,带起军阵杀伐之音。

    八千狼骑带着浓浓的塞外胡风,卷起铁甲洪流向前方碾压过去。

    背后敌军号角响起时,高思已经返回大营复命。

    此时的中军大营,五万步卒全面展开,却全是防守阵势,鹿角、盾车汇集,俨然是座巨大的移动堡垒。

    “禀父帅,敌军先锋大将头颅在此。”

    杨素挥手命文书上前点检,接着大笑说着:“好,我儿英勇。你看狼骑战力如何,如果八千狼骑正面冲阵,吾这大营挡得住吗?说说你的看法,我军当如何布阵,攻还是守?嗯……”

    高思心说若是步兵大营被骑兵冲破自然难以抵挡,若是实话说挡不住只怕会被以动摇军心之名问罪。他不由暗中动用观命神通探查,只见大营军气虽单薄,却稳定如上与天子龙旗相呼应,牢不可破。更重要是东西、北三面各有股粗大的气运从空中向此地汇聚过来,让中军的气运更加旺盛。

    “……这岂非显示出,义父杨素留有伏兵,真正决定胜负的力量在于还未显出的后手,而且还是万无一失的胜算!”

    高思猜透了布局,定下神来说:“末将主攻!萧摩柯以南将之法统帅北地骑兵,此其一败也;丧子之痛下鲁莽冲阵,此其二败也;带领狼骑进入此地决战陷入父帅伏兵之中,此其三败也。”

    “敌军有此三败,我军只需奋勇作战,必可大获全胜!”

    杨素听罢,不可置否,对儿子杨玄感道:“你意如何?”

    杨玄感战场上勇猛无敌,还兼有文韬。就拿战后繁多的诸事来说:敌军的死者要一一检查出身份,并且按照情况不同,砍下首级,或者就地掩埋。己方的死者也是如此,伤者要救治、亡者掩埋。更要要登记军功,记录兵甲器械损耗和战利品。这些涉及军务处理的,他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但现在面对八千并州狼骑冲锋,选择守还是功,如何拿捏分寸乃是个对主帅的考题。

    将失一令而军破身死!

    杨玄感虽然听出了父亲决定进攻,还是从战场的客观角度下决断道:“末将主守!”

    杨素摇头,带着半是赞赏半晌惋惜的语气道:“进攻!擂鼓进攻!”

    若从天空上来看,大地上的交战之处,只见东西两面各有无数条黑白之气,有数万之众向萧摩柯的狼骑包围过来,在后面北方也有数万铁骑打黄色隋军大旗,向着交战之地进发。

    原来杨素的杀手锏不是中军的五万步卒精锐,而是早就迂回包抄的五万精骑!八千狼骑刚刚冲到,早埋伏好的隋军五万精锐骑兵也分好不差的围攻过来。

    “破阵!破阵!破碎!”萧摩柯纵兵杀到,不由歇息就一口气发动了猛攻。

    杨玄感指挥全军分拨进攻,抵挡对方铁骑冲锋。

    “嗡嗡嗡!”隋军万弩齐发,箭矢如雨。奈何不敌骑兵的天然优势,两轮冲锋后大营就摇摇欲坠。

    “杨素贼子,纳命来!”萧摩柯认准杨素中军大蠹旗正面突击。

    人如虎马如龙,百战铁骑透重围!

    杨玄感听闻对方辱及老父,怒火升起就要牵马迎战。

    不想杨素止住他道:“战败者才是贼子。汝现在是全军指挥,岂可轻动?吾儿,作为普通将军你合格了,但是做统军大将还不够!”

    记住了: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高思吾儿何在?”“末将在!”

    “萧摩柯交给你了。”“领命!”

    这时东、西、北 三面各有万余铁骑来袭,将正在冲阵的八千狼骑彻底围困了起来。

    高思迈上高台,大喝道:“并州狼骑听着,尔等已经陷入我大军重围,降者不死!”然后使人齐声喊“降者不死。”

    萧摩柯此时才发觉不对,立马一望,果见四方重围已然扎紧。心头田灵光一闪,豁然大悟:“又中了杨素诡计,原来他根本不是五万步卒,至少还有五万铁骑暗里藏。昔日先帝(陈武帝)再世,曾告诫我说临阵不能只盯着明面上的兵力,要向大都督吴明彻学习,可惜啦!某始终不曾领悟!”

    “汉王,末将有负重托!”压下最后一丝愧疚,萧摩柯须发怒张,继续向杨素所在高台杀来。

    高思对张须陀吩咐:“张总府,劳你去送他一程。”

    “诺!”张须陀转身出阵迎向萧摩柯,心中却泛起一阵阵悲凉。今日是萧摩柯,他日是否会轮到自己?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是役:汉王杨凉麾下第一勇将萧摩柯被张须陀阵斩,八千并州狼骑全军覆没。

    消息传到并州,晋阳城人心大乱。

第十一章:公主

    提剑纵马挥血雨,京观如山鸦惊飞。沙场如潮人如水,只叹征战几人回。---题战场赋。

    京观者,乃是古大将获胜后,将敌军头颅斩下铸成金字塔形状的高冢,用来震慑敌人夸耀武功。

    杨素似乎在有意锻炼高思,特意让他拉处理此事。

    十二座京观用砌墙的办法打造成了七尺高塔,颗颗头颅狰狞表情各不相同,即便使大胆者也见之心寒。

    勉强完成差事,高思既累又怕,仓促找了个军帐倒头就睡。这一觉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正直傍晚,只觉浑身酸痛之极,好似经历了恶鬼索命拼死挣扎才逃出来。

    高思缓缓坐起,感觉自己多了一道需要度过的心劫。前世太平世界,万事以和为贵,纵然利益冲突也绝无当面杀人之暴戾;今生乱世初起,人命如蝼蚁,杀一是为罪屠万是雄,英雄何处不杀人!

    睁眼四顾,只见身处一间大帐内,这里面奢华富丽收拾的干干净净。起身整了整衣甲,掀开大帐,查看情形。

    夕阳直下,大旗飘飘,阳光灿烂。

    刚来到门口,当面走来个侍女“啊”的一声,王颖欣喜:“小,主上,您醒了?”

    “现大军到哪里了?”高思随口说着。

    “明日开拔,往晋阳进发。你睡了两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天酉时了。”王颖关怀的说着:“请稍等,我已经炖了肉汤,着就去给您弄点吃的来。”

    高思连忙道:“不要肉汤,来点粥和大饼就可以。”真是饿了,等王颖端来吃的,不觉胃口大开,很快肚皮就圆滚起来。

    刚放下碗,又有人到来。

    “报!”史大奈上前喊着行军礼,说:“将主,国公有派人前来传信,说是大人醒来后到中军帐参见。

    高思起身活动了一下,说着:“知道了,我这就准备。” 便洗了把脸,穿上皮甲,王颖上前帮助,很快就整理好仪容腰间配剑朝军帐外中军大营而去。

    “高太保!”方才出门,秦叔宝也等在外面,气势仍旧挺拔如松,行礼说着。

    高思见到他大为高兴,欣喜道:“秦兄有事尽管讲来,你是乃生死之交,不是外人。”

    怎么样面对秦叔宝这类人,高思也在思量。

    可以结交但不能太过热情。结交,是因为此人确系将才,与之为友没有人觉得不对;不可太过,因为对方此时身份远逊与他,过于热情会让人怀疑别有用心。更关键的是杨素收他为义子,貌似背后藏着大阴谋。

    “秦某要离开了,张总府让我来代为辞行。”秦叔宝行礼道,毕竟没有高思引荐,张须陀难以这么快立下大功。

    看着不卑不亢的秦叔宝,以及他顶上那根让人惊讶的金黄兵戈之气,高思毫不介意道:“有礼了,代为向张总府问好。来日再会。”。

    按照观命神通体现,气运有金黄兵戈之象,只要不意外夭折,妥妥的大将之命。本命气数,倘若再加上官职法渡,可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败。,

    金黄色的兵戈气象,前途远大,这样的人并非他现在能收服的。可惜了,若是等有一方自主之全,该有多好。 脑海浮现出义父杨素那杀伐变化不定的面容,仍须小心应对。

    高思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挥手作别秦叔宝向中军大营赶去。

    不久就到了中军大帐前。

    账外,两排卫士执戟佩刀守卫,还有个穿着文士打扮的人正在门口外等着,他身后士有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剑士闭目养神。

    越甲剑士统领? 此人神秘剽悍,身上又散发出刚毅肃杀的气息。

    文士首先打量了高思一番。

    “末将高思拜见,不知这位大人有何吩咐?”高思走上前去恭敬行礼说着。

    “免了,我奉节大帅命令召见你,特来在此等候见你一面。国公大人就里面大帐内,请进吧。”这位三十多岁的文士对答之中显的十分从容文雅。

    “大人既然在此见我,必有教诲!”高思眯着眼睛说着:“请大人指点迷津。”在他的观命神通中,眼前此人岂是什么普通的文士那么简单?

    此人顶上白气浓郁之极,凝聚出一本书籍,里面还有一根红色贵族命格潜藏,说明对方既是出身世家器量不凡,更是读书明德才华横溢。

    让他唯一充满疑惑的是,这人的气运和王达、王颖姐弟略微有些牵连。

    “教诲?老朽王勃。”文士自得一笑说:子曰,龙德而隐,不易乎世,不成乎名,乐则行之。少年,勉之。

    高思心中吐槽这死老头故作高深,也不及细想就走了进去。

    “国公有令,只传高太保一人,其它人员,不得入内!”史大奈被那个黑衣甲士直接拦下。

    见此局面,史大奈只好留在外面等候。望着那黑衣甲士,眸光一闪隐藏下了某些思绪。

    高思迈进大帐所在方向走去。

    沿途越甲剑士重重拦截,由他出示了太保令牌,才获得放行。到了最后一处大帐前,有个女子上前,伸手拦住去路:“高太保,请解剑!”

    楚国公杨素向来以武略见长,还从未有过解除兵刃拜见先例,高思只得交出佩剑向里面走去。

    虽然,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楚国公府邸,但大帐内的森然的气象,高思却是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到与以往不同。

    所到之处,越甲剑士巡逻,各按宝剑面无表情。

    “请太保稍等!”这最后一道守门的侍女说着。

    高思点了点头,知道楚国公杨素的迷局将要揭晓。  又过了一会,有个年轻的宫女走了出来,满脸微笑的迎着高思往里面而去。

    步入大帐后,高思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局面?大帐内只要楚国公杨素不在人,只有个书桌居中摆放,前面有道竹帘挂起,隐隐约约见到后面一个人坐在桌后,正在看阅时书桌上的宗卷。

    坐在书桌后的人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书,对高思不看一眼。

    良久,这人抬头开口道:“来着何人?”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子。

    高思恭谨地单膝跪拜行礼:“死士营将校高思,拜见公主。”

    书桌后的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饶有兴趣徐徐说着:“你何以知道我就是公主呢,莫非你见过我?”

    “未曾见过。姑且不论其他,单是这种超过楚国公仪仗,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有的?”高思尽量恭敬的

    说着:“见此仪仗,唯皇室才有。”

    小小的恭维终于讨得这女子欢心,她温言说着:“嗯,说的不错,起来吧。你是有功之臣,说说让晋阳城内的情形。”

    高思这才立起来,他没想到竟是位公主来此,向他询问晋阳城内的状况,难道是为了汉王杨凉?除此之外别无它由。

    当下,就下意识凝神望去。

    只见公主双十左右,身段苗条,气质高雅。但更让人吃惊的是顶上黄气宛然云,甚至最后演化出一尊天女法相,已经有着丝丝吉祥云气诞生,向着菩萨金身迈进。

    这是妥妥的阴神出窍圆满 ,修炼的还是佛门秘典。

    一眼望去,这股天女法相的魅力便直接投射了过来,直让人感到心神俱迷,高思因为观命神通的缘故,在这方面的感应比其普通人要更加敏感,因此心立马升起种原为对方效死的愿望。

    不愧是佛门聚运秘法,这种气质足以驱使天下男儿豪杰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几乎同时,那公主也仔细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修道奇才,因十三岁入道十五岁阴神出窍被杨素收为义子,此刻在自己的天女**威慑下,依旧身形挺立抗拒着,眼如病虎,凶猛不屈。

    虽然面上汗出如浆,想是伤势所导致。但却顾盼自若,年纪虽轻历经战火后已露出了几分刚毅。   心中一时间竟大起了惜才之意,念动间法术一收,。

    “你这次先从晋阳回来出使有功。又冲阵大胜,斩了敌军先锋将领萧世蛮首级,很是不错,具体经历是怎么样,向我详细说来。”公主说着,端起杯茶轻押了口,顿了一顿又道:“你坐下说话。”

    “是,公主!”高思应着,行了一礼,盘膝坐在毛毯上开始一一将经历说了。

    自大出使晋阳受伤归来,到误了归期军法当斩,到进死士营选兵冲阵,带两百死士夜袭,直到斩了敌将萧世蛮。而后再决战中楚国公安排大军合围,到歼灭并州狼骑细节,高思讲的时候,既没有夸大,也没有贬低,几乎照搬了战场的残酷。

    “小将军做的不错,能在受伤情况下不忘使命,怠慢军法时敢于进死士营冲阵,斩了敌将,很好。只是听你的论述,你的战场武技可要好好锤炼了。”这公主带着欣慰说着。

    一直保持低头垂下目光的高思才惊讶的发现,那贵人公主竟拉起竹帘然离开坐位,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下一股芳香扑鼻而来!

    “当不得公主夸奖,这场胜利实是侥幸,全赖楚国公早有安排。”高思即回答的说着,这对他来说是事实,若非杨素早暗中调派了铁骑埋伏,他早被萧摩柯的的报复砍杀了、

    这事实的话,却公主噗嗤一笑,张口说:“你倒是实诚。本宫封地南阳,法号慈慧。告诉你那五万骑兵可是本宫带来的呢。”

    高思目瞪口呆,不知对方何意。

    南阳长公主却转身袅袅而去,临走时道:“你说的那个张须陀不错,本宫已经擢升他为齐郡司马,统兵五千。”

    高思仍是一头雾水:义父杨素和南阳长公主到底做了何种交易?

第十二章:霸王

    公主方去,中军帐另一面隐藏的门户再度大开,两位青年俊杰跟随着杨素进来。

    此时杨素着王服披九珠旒冕,腰悬宝剑,俨然一副王侯风范。行走之中神色虽有点疲惫,可浓眉毛下双眸明亮,流露出一种得志之喜色。

    这时,杨素走到桌案前,右边的年轻人当下倒了杯茶端起来敬上。

    “法主有心了。”杨素捧起茶盅呷了一口,指着右侧青年笑着说:“高思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四哥李密李法主。”

    李密啊,高思心中恍惚,记忆中十几年时空错位,再次相见竟然没有一眼认出他。

    前世,这人文武双全,志向远大,早年虽杨玄感造反,后来却加入了义军的阵营,暗中窃取瓦岗寨权力,在袭杀大龙头翟让称魏公,虎踞中原争雄天下。

    而重生的高元贞因为所托非人,造成爱人徐小慧被杀,苦研太白龙吟经秘术游走于各方枭雄之间,设下困龙风水绝杀局面,致使李密败亡,大业成空。可惜高元贞未能见到结局徒留下不灭执念。

    高思心中转念却没有迟疑,上前一礼:“见过李四哥!”

    “贤弟!”李密笑容真挚,还礼后退到了一边,好像个和蔼的长兄。

    “还有这是你五哥,杨玄感。”杨素放下茶盅,淡然说着,语气里却透出一丝自豪。

    杨玄感乃是杨素嫡子,身高九尺,须髯环面,深通诗书、骑射,当下抬眼扫视过来,杀气如狱海。

    高思被这杀气一激,心中一惊站起,垂手侧立,以表恭敬,然后回答的说着:“见过五哥。小弟向来听说五哥英雄,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杨玄感嗯了一声,算是见礼,高傲之气扑面而来。

    杨素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想了片刻,说着:“那日一战并州狼骑尽灭,晋阳城反掌可下。既如此也不瞒你们,圣上派南阳长公主做监军就是来分吾军权。老夫寿术无几,但不得不为尔等谋划……玄感是我嫡子,你们三个就在这里定下主臣之礼把。”

    杨玄感大步上前,傲立中央,乃是天然的霸主。

    李密和高思各自心头巨震,但却不得不乖乖上前参拜。

    “臣李密,原为五弟扑汤蹈火,死不旋踵。!”

    “臣高思,拜见五哥,誓死为主上效力!”两人各自立誓向杨玄感效忠,献出自身气运供对方驾驭。

    在他二人下拜之际,杨玄感按照父亲所传秘法运转气血,随着一龙一虎气运飞来投入他其命格内,他只觉力量大增武道力量哗啦啦涌动,双眸紫气蒸腾化成了两个瞳孔,形成了个武道本命神通。

    重瞳现世!再世霸王之名终于名副其实。

    高思暗中用观命神通查看,只觉李密本命中属于武略方面的龙气消失了三成,虽暂时看不着影响但这厮肯定也损失不小。

    再看自己,虎形命格之力彻底被对方吸纳,只剩下最后一缕命里气数挺立,又是个生死挣扎的局面。

    杨素见到杨玄感霸王命格彻底形成,大喜之余展开了下一步布局。

    “圣上迁都洛阳,更流露出要开凿南北大运河的雄心,这是个机会。法主,老夫为为你谋得

    一个府尹职位。你想回府城陈留郡去担任官职,把控汴梁南北船运,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不可怠慢。”

    李密给杨素目光扫过,心虽有不甘还是恭敬回答的说着:“孩儿遵命,定然做好份内之事以报义父知遇之恩。”

    陈留郡守官职虽然低了一点,但有实权,更重要的能结交各地豪杰以备将来之用。

    李密自付两军对决分胜负,自己不如杨玄感。但揽天下英雄驭之,使远近归服,自家可胜过对方。想到这里,就准备来日大干一场。

    杨素安排完李密顿了一顿,看高思:“思者,多虑也。你是头乳虎,尚需时日成长,入禁军做个千牛卫吧。老夫把你的思改为驷,希望你能向千里马一样,能负重而行。”

    “愿听义父吩咐!”高思(驷)马上斩金截铁的回答。

    得到高思如此鲜明的回答后,杨素显出压抑许久霸气,仰天发出阵长笑,说着:“好!老夫最欢喜有决断的年轻人,只有勇于做事不怕出错,才能有前途。”

    “你明日就作为报功信使,入朝向天子报捷。我就提拔你为七品忠武校尉,掌一营之兵,统帅千人。这是军职,等你从东都洛阳归来,营中将官小吏可自行任命!”

    “谢义父!”高驷单膝跪拜谢恩,就在杨素人命的一瞬间,他顶上命里云气再度发生了变化,一丝赤气加上残余白气吸纳了官职法度之气,隐隐形成了个鱼龙法相,只是还很弱小像条刚出生不久的一寸小鲤鱼。

    “下去吧。”杨素挥手。

    “诺!”高驷和李密应诺离去,账内唯有杨素和杨玄感父子同在。

    “你还想念着红拂女?”

    “红拂冰清玉洁,贤良淑德,父亲为何要将他赐个高驷小儿?我不甘心!”

    “哼!项羽为何会败?就是因为他放不下虞姬,儿女情长之辈何以成大事?在为父看来,她就是羁绊你成就大业的虞姬。”

    “父亲!”杨玄感磕头说:“儿要红拂。”

    “荒唐,为一舞姬求情?你太让吾失望了。”等儿子磕头完毕,杨素突然之间沉声下令:“取了张仲坚和李靖的人头来,吾便成全你”。

    杨玄感心中震动,起身问道:“为什么?他俩可都是孩儿的义兄,往日父亲也说二人是不可多得的才俊。我们还有着很好的交情。”

    “人才?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小子,机会我给你了!”杨素大喝。

    “遵命!”杨玄感戾气暴动,抓起宝刀先向张仲坚那边奔去。

    等他离开,杨素又下令:“来人!”

    外面两个早已侍立的越甲剑士,立刻出现上前听命。

    杨素满是冷酷的说着:“成大事者就不能讲感情,杨民行,带甲士去跟着埋伏在外,一旦你大哥手软,立即追上去将他们杀了。张仲坚和李靖宁错杀、不放过!”

    杨民行躬身应命道:“孩儿领命!”然后转身退下,带了越甲剑士去埋伏。

    “杨积善何在?”

    “孩儿在!”另一个越甲剑士出列。

    杨素继续下令:“你去见红拂女张出尘,老夫不管她有什么心思,让她跟着高驷返回洛阳

    ,从明日起她就是高驷的妾室,不得有违。”

    杨积善大声答应,立即下去办事。

    这才是杨素的信条,昔日高玄昭相助,杨开皇未必能取得天下。生虽不能坐上九五之尊之位,但死后吾儿必为天子,主天下沉浮!

    英雄自古出炼狱,不经痛苦难成真!

    第二日,楚国公杨素再次升帐,汇聚步骑十万精锐进逼晋阳。

    高驷却作为报捷信使,率领一应人马扈从南阳公主返回东都洛阳。

    令发,就有忠武郎的官服腰牌发下,队正是从七品,已经是入品之官,因故而官袍、腰牌、铜印俱全,佩戴完后看起来分外威严精神。

    特别是史大奈和高开道,两个土鳖穿上百人队主官服挂上腰牌后,仍是翻来覆去的抚摸,生怕是假的,惹人讥笑。

    高驷也不以为怪,凝神看了去,只见这二人顶上云气随即也发生了变化,史大奈原本的黑气散去大半,赤气凝聚成一团并且有点孕育神兵的气象。

    高开道则气成狼性,不停流转和气血相合,同样非同凡响。

    片刻后,有斥候上前的说:“太保大人,吉时已到,该起行了。”

    高驷镇定道:“出发。”

    “诺!”传令兵大声应着,号角响、龙旗动,队伍开拔。

    实际上,高驷在心里担忧不已,就是那个美貌而又倔强的红拂女张出尘,只是此女冷若冰霜,现在也跟在队伍里,说是被杨素赏给他做了侍妾,先当养着吧。这女子就是朵带刺的玫瑰,倘若大意去采摘,轻则会被扎得手掌流血,重则说不定会被对方一剑结果了小命。风尘三侠的传说岂是虚言?张仲坚成色如何尚不得知,但李靖大名鼎鼎的军神之才,绝不好对付。

    骑在马背上,高驷动用神通望气发现暂时无危险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昨天的事情,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可惜,神通不敌天数。任杨素机关算紧,杨玄感也成不了第二个楚霸王。”回想起向对方参拜时,杨玄感的傲慢,高驷不由暗立下决心:“总有一天要讨回这个尊严”。

    不过,观命神通不能观寿,但是杨素气血勃发远胜年轻人,显然不正常。记忆中的历史上,杨素此次平定汉王杨凉之乱后,因功高震主战后以病之名退隐,残喘了三年后不甘心的死去,让杨玄感匆忙上位,结果被皇帝忌惮,造反后很快败的一塌糊涂。

    “只盼这不是个骗局吧!”高驷默默的想着,对于他来说,杨素像极了前世三国演义中的司马懿。若是再给对方三五年时间,积蓄实力,提拔私人,招揽英雄,杨玄感就可羽翼丰满,到天子北征时候再起兵造反,就胜算大多了。

    至于此去洛阳结果如何,还要看大隋天子如何应对。还是那句话,气数加上现实的实力才是关键因素。

    新天子即位,年号大业,更立下了开运河,征北蛮的宏图大志,就知这绝非是个平庸之君。

    天下大势汹涌渐起,就算有观命神通,前途是荆棘丛生。

    “驾!”高驷扬起马鞭,“东都洛阳,咱回来了。”

第十三章:斗法

    洛阳春日最繁华,红绿阴中十万家。

    谁道群花如锦乡,人将锦绣学群花。宋,司马光洛阳看花绝句。

    与四百年后春日洛阳残余的繁华不同,如今的洛阳正处于极度辉煌的时刻。

    大业元年,三月中旬。

    隋帝广还是太子时,就奉命营建东都。当时已楚国公杨素、皇室宗正杨达、监作大匠宇文恺三人负责营建,征集丁壮两百八十万,耗时三年营建而成。

    杨开皇拟定抽取西都大兴城龙气开阴世龙庭,故而才耗费更大财力经营东都,欲建立万世不灭之王朝。

    东都洛阳分宫城(紫微城)、皇城(太微城)和外罗城(神都城),南北长约九公里(八千四百多米),东西宽约七公里多(七千二百多米),共开八座城门。

    其中东、南各三门,西、北各二门。城内有一百零八坊,分布在皇城的东、南两面。又引洛水横穿全城,把整座城分成南北两大区域。宫城、皇城居北,是朝中各个机构衙门所在。南城住宅区,街道规划整齐,多是十字街道。

    为了民生,又分别在外城内东、南、北三面设立市场,北市(又名通远市)南靠洛河,是船舶商业集中的地方,最为繁华。

    整个城市,“引洛水贯都,以象天汉(银河),横桥南渡(天津桥),以法牵牛”,气势宏伟,宫殿富丽堂皇,可为当世第一大城。

    高驷(思)的报捷队伍从南门天街官道入城。天街又被称为龙门,建国门。天街阔一百步,道旁植有樱桃、石榴、绿柳白杨等四季交错的花草树木,沿路行来景色宜人。“洛阳城东桃李花, 飞来飞去落谁家”,此之谓也。

    这次大胜全歼八千并州狼骑,汉王杨凉的叛乱就已经平定了七八成。贾元度递过行军报捷文书,守门将校检查过后立即放行。

    “走,我们进城入朝。”五六骑带着露布捷报的传令士卒当先入城,大胜信息很快传遍南城,有继续向皇城内飞去。

    洛水也算是大河了,洛阳城名字因此而来。自南门而入跨过天津桥时,只见下面波涛隐隐,有种见证了九鼎东迁王朝更迭的厚重沧桑。

    “小高将军,这一入了洛阳城,有两个地方须得注意。一是白马寺,乃是佛宗圣地,与我大隋皇室关系非浅。”南阳长公主突然起了交谈之意。

    高驷(思)心中一动,向来是天子脚下法度森严,而是洛阳城更是王侯贵人云集之地,若是得罪了权贵,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

    只是现在自己代表着楚国公杨素,倒也不怕寻常之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些朝中事情,不是一时片刻能理清楚的。小子鲁莽,如有可教之处,还请公主指点。”高驷(思)说着:“今趟我是报捷信使,更有公主力荐,应该不会有人不开眼于我为难把。”

    “还真有一人,我父皇的左膀右臂当朝国师穆德,他与楚国公向来不和,你要小心。”南阳公主想到那个可怕的讲经人,不由提醒道。

    穆德又名

    罗亚斯穆德,乃是域外高士,年龄看上去五十左右,喜穿白袍,袄教讲经人,手持《光明经》,提倡火和光明之德,初来大隋时有着驱物修为,受封国师以来道行突飞猛进,只怕已达显圣之境。

    昔日论法,提倡:善恶光明皆归于心,人们犯了错,只要忏悔改过便可以得道救赎。有提出《破邪篇》,宣扬火是清净、光辉、力量、锐敏、圣洁、生产力等六法光明世界。皇帝为光明之神,当受世人参拜信仰。

    实际上是主掌袄教与皇权合一。

    听到这里,高驷(思)不由冷笑说:“袄教又名拜火教,发源自西极中亚,兴盛于波斯帝国,败亡于大食,苟延残喘之徒何足道哉?”

    南阳长公主一听,格格笑的说着:“好个小高,你果然非同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只要你有胆硬抗国师怒火,便是惹了天大的乱子,本宫也保你不死。”

    “那多谢啦,先我予百观五铢钱,能让我给家人买几样东西!”

    “哼,原以为是个少年英雄,不想是个贪财鬼。等你办完差事,到宇文府来见我。”进入皇城后,南阳公主车架离队,返回驸马府邸。

    队伍继续前行,有穿过皇城,来到紫薇城,通过层层禁制,终于等来了个千牛备上报通传消息。

    “宣忠武校尉高驷进殿,其余营中将士归建骁果禁军北营,钦此!”

    这次跟着返回的一营将士本就是骁果禁军,归建理所当然。至于史大奈、高开道、王达、王颖姐弟和红拂女,则有贾元度引着暂到楚国公府住下。

    高驷(思)很快安排完毕。

    贾元度听了领命道:“诺,太保哥哥放心,我这就去安排。等你下朝回来,一起吃酒。”

    “末将高驷领命!”听到宣旨,高驷上前大声应诺。

    大约两刻钟后,由宦官和千牛备领路,高驷到达了大业殿。

    “末将忠武郎高驷,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循着南阳长公主教导的礼仪,他躬身下拜行礼。

    “平身,抬起头来。朕,最喜欢少年英杰。”一个自信昂扬的声音响起。

    高驷这才有机会观望天子龙颜。

    这大隋天子年在三十岁,身材伟岸,穿着黑色龙袍,披着十二珠冠冕,顾盼之间有着主宰天下万民命运,生杀予夺的威严。

    高驷再向旁边看了过去,发觉旁边有位绝美女子,高贵典雅、身段夺目偏生又艳如桃李,妖媚异常。比之南阳长公主又多了三分成熟魅力。

    他不觉沉醉,直到耳边传来大笑说着:“皇后,你看这战场归来小将军,该如何赏赐?他可是对你仰慕万分呐。”

    原来这绝美女子竟是当朝萧皇后?难怪美的让人一见沉沦。

    大隋天子早见惯了臣子们的窘态,倒不以为怪,反而十分自得。掌控天下之权力,拥世间绝代美人儿,谁能相抗?萧皇后名美娘,因二月观音诞辰生,故而小字观音。出身于五阀(杨、李、赵、王、萧)中的萧氏门阀。此女生来天生丽质,被佛门相

    士批命曰:母仪天下,命带桃花!

    还是晋王的杨广闻之大喜,就纳了其为王妃,如今果然成了一代母仪天下的皇后。

    萧皇后只是轻笑一声,就好似收敛了魅力,接着柔声:“赏赐臣子,君王自有法度。皇上早有定论,何必戏弄臣妾?”

    “美娘果然识得大体,不过今日朕允许你来替孤做主。说,楚国公杨素的捷报当如何封赏!”隋帝广霸气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周遭的臣子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高驷(思)终于挣脱皇后的影响,心中不由想到:“难道皇后也是个道术高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忠武郎少年英杰,就封他做个千牛备身,以观后效。如何?”

    “准了。能够阵斩萧世蛮,当得起千牛备身官职。”

    大隋皇室禁军分为十二卫四府,每个卫府设左右骁卫将军,每个统领下设十二位千牛备统领,每个统领又管着六十个千牛备身,到了千牛备身一级统管三百到五百士卒不等。”

    “至于楚国公杨素。”萧皇后笑意一收正容说:“本宫查了,按本朝军功封侯惯例来算,这次平定杨凉的功绩当晋封为王!”

    “晋封为王!””皇后此话一出,周围更是鸦雀无声。

    大隋天子也犹豫了,按照惯例是要封杨素为楚王的,可是楚王干系重大,绝不可滥赏!

    左下方的国师穆德看了天子一眼,提议道:“楚国公功勋卓著……只是楚王之位兼职宰相太过操劳,本座认为当封其为越王,战事结束后离朝修养身体。”

    大隋天子只想击节叫好,但想到杨素的能耐,只得故作不知来试探高驷来意,于是笑呵呵地说着:“杨卿劳苦功高,要是累坏了身子,岂不是折了朕的擎天之柱?就依照国师所奏,小高将军,你来通知楚国公吧。”

    高驷只是夹杂中间的过河卒。

    他把楚国公的令符拿出,激发了上面的杨素意念。

    “臣杨素禀告陛下,自出征以来,十日破敌前军,半月灭狼骑八千,是以有步骑大军十万进围晋阳。”

    国师心中一沉,意识到是杨素在增加筹码,只听对方又说着:“赖三军将士用命,反国之逆贼杨凉指日可擒获,特奏请陛下颁下赏赐,以镇军心……”

    “无妨,晋阳城内精锐尽丧,并州府兵原本就编制不满三万,再经过此次大败,余者有三分守城之力就不错了。狼骑已灭,杨凉即便重整起鼓也需要时曰,两月之内,定可破城。”说到这里,穆德继续高声:“陛下有令,敕封楚国公杨素为越王。前线大军又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统领,凯旋归来之日全面封赏。”

    穆德借助大隋国运,以道法在千里外显圣,一锤定音。

    大隋天子眼光一缩,随即大笑道:“准奏!”然后抱起皇后,开始了新一轮嬉戏快活。

    这分明是术法和实权大臣的第一次交锋!高驷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内侍提醒才跟着转身离开。

第十四章:夺帅

    大将生来胆气豪,凤翅鎏金手中掌。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宝大将麒麟种,世间蝼蚁岂能敌。太平诏曰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赠天宝将军。

    大业元年,二月初,宇文成都受封天宝大将时,大隋天子见他一杆凤翅鎏金镗打三十万禁军无敌手,惜才之意大起,遂挥笔写下此诗。

    术法虽然诡秘难测,但生效时间太迟。故而阳世正面对敌时,武道力量和军队数量才是决定胜负的主力,虽然国师穆德道法高深,但是奈何不得楚国公杨素分毫。

    杨素借军威留念传音,本拟打天子杨广和国师穆德两人个措手不及,熟料天子早有后手设下。国师穆德以大隋国运显圣,以天子诏书罢免杨素职位,加封宇文成都为平叛大军统帅。

    倘若只有法术而没有现世的力量接应那只是一掌空文,可有了宇文成都的接应,两者相合立即就产生了莫大威力。

    晋阳城下,隋军大营。

    宇文成都手执凤翅鎏金镗,身穿麒麟山纹甲,在特使裴矩诏书宣扬下,武道气血环绕虎步迈入中军大帐接收兵权。

    “圣人有令,楚国公杨素劳苦功高亩,朕加封其为越王,尚书省左相国。闻其身体欠佳,特准其带病修养。至于统大军,征讨叛逆之事悉数交予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负责!”晋阳城外,随着圣旨宣读,很快传遍了大营。

    裴矩官拜门下省黄门侍郎,出身于闻喜裴氏七望之家(崔、裴、郑、卢、陈、谢、温),历任齐、周、隋三朝重臣,尤其精通兵法、纵横家之学,论本事亦是当世一流人物。

    他年约五十出头,身长七尺面容俊秀,一路走来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唯独双眸深邃莫测,风流才子和纵横捭阖的气质完美相融,面对杨素的杀伐气场毫不怯场,仍旧不紧不慢的履行监军指责。

    天子诏书一出,虽然有个别将领着疑虑,大部分人还是遵从的。

    “杨兄既然病了,裴某就同大人下棋饮茶修养一番,你我就坐看小儿辈破敌吧。请.!” 裴矩坐下,立即有侍女摆好棋局,奉上香茗。           杨素面色不变,丝毫看不出因棋差一着败于国师穆德手中的狼狈,依旧笑道:“裴兄肯来,某何其幸哉。”完全做到了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杨素已经明白之所以会由此变故,定然是其他四阀忌惮他封王后实力大增,故而联合打压的结果。 此时一局的胜负,并不代表最终结果。        “父帅!”杨玄感从外面闯入,重瞳开阖,顶上紫色云气弥漫,彻底巩固了霸王命格。这云气隐隐托着着一枚尊鼎,其鼎外围轮廓是紫黑色,上有龙虎拱卫,已经有六分凝实,但若是用肉眼来看只会觉得其霸气威严,不由升起臣服之念。

    “重瞳之相!”裴矩心中一个激灵,此面相古来就是圣人、人王的专属,仓颉、舜帝、霸王项羽等,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杨玄感带刀直扑张仲坚处,虽略胜一筹,但顾念往日兄弟之情并未下杀手,直到李靖现身夹攻,才彻底爆发,可惜为时已晚让他二人逃了出去。

    未能完成要求,痛失佳人本就一肚子火,又听说父亲帅印为宇文成都所夺,故而直闯进来,戟指对方,怒喝道:“你,凭什么?”

    杀气直

    逼宇文成都和裴矩而去!

    “呔,休得猖狂,爷爷裴元庆在此!”说时迟那时快,裴矩身后闪出个银甲小讲将,持一对亮银锤,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威能抵住了杨玄感的霸王煞气。

    “哼!”宇文成都本来被压制的缓不过气来,此时得到外援,凤翅鎏金镗一震,虎躯发力犹若雷神降世,迈步上期直面杨玄感,丝毫不让道:“我乃御驾亲封天宝大将是也!”

    三雄并立,霸刀、银锤、金镗相抗,大战一触即发。

    杨素见裴家后生根骨不凡,再加上宇文成都严阵以待,只怕杨玄感的获胜机会不大,并不欲彻底撕开脸面,就斥退双方。

    “放肆!军中自有法度,哪个敢火并?都下去!” 不动声色就平息了场干戈。

    再说宇文成都,多番谋划终于得掌帅印,便开始熟悉人马,操练将士,准备大干一场。

    当然这一切变故,身在洛阳城的高驷(思)并不知晓。

    出了紫薇城,走在皇城的一条大道上,途中不断有达官贵人的马车超过他。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他后面赶超过来。

    驾驶马车的是个劲装武士,前有五骑开道,路上的贵人也纷纷避让到一边。他不由看了过去,只见这队护卫骑兵个个带着锦服,前后呼应扈从着一辆马车。

    好奇之余,不由注目瞧了过去,恰好窗帘与此时大开,漏出一个特别清新秀丽的面容,云鬓蛾眉,那是种不同于萧皇后的婉约之美,好比春兰秋菊各擅其长。

    “小慧,你怎么会在这里?”高驷(思)大惊,记忆中的青梅竹马徐小慧太过深刻。他不由惊叫出声,但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远比徐小慧成熟,就好比五六年后长大的她。

    这一声惊呼,引起了那队护卫的注意,当先一个卫士立即带着二个牙兵,策马朝高思冲来,其中一个牙兵马鞭高扬,霹雳作响要给他个教训。

    高驷(思)正值逢少年,虽一身七品将校官服穿着,但显然不放在对方眼中。

    来不及辩解,此时高驷(思)断然不甘受罚,足下勇力,右手一捞将对方马鞭捉住,不忿对方猖狂有意给他个小小惩处,冷喝道:“给我下来!”

    高驷(思)历经战场磨炼,再加上归途调养苦练已达到锐士修为,举重若轻万钧神力沛然涌出,把对方撤下马来,重重帅照地上,使其短时间内爬不起来。然后又间不容发右手拔剑戮出将另一个卫兵打下马来。

    “兔崽子!”那领头卫兵失了颜面,噌地下拔出铁剑,纵马直刺过来,迅疾如闪电!

    高驷(思)临危不乱,右手长剑一个劈斩隔开对方铁剑锋芒,被对方人借马力震退三步。

    这家伙竟然也是个锐士,经验丰富,策马冲过时反手又是一剑,狠狠刺来一副夺人性命的模样。

    越女剑杀招之夺命追魂!

    幸好高驷(思)对越女剑最为熟练,不假思索左手凤剑短刃刺出,用了招藏人洗尘当下了这一击。

    “越女剑又叫作越王八剑,首重蓄势,乃是复国之剑。”高驷(思)脚下不丁不八的立着望,出言讽刺说着:“春秋争霸,越王勾践战败,为求复国乃铸造了八柄神剑赐予最优秀的武士,这八名武士从越女阿青那里学来了八招剑法,后传遍全军,教出了三千越甲。”

    后来,越王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才有了三千越甲灭吴壮举。阁下做他人鹰犬也罢了,学的越甲剑法却用来偷袭,你配得上这套剑法吗?

    高驷(思)初始用的是攻心之策,但随着越女剑法口诀运转,

    他周身气势越来越凝练,竟然领悟了已失传的越甲(女)剑术奥妙。

    龙凤双剑交错,龙剑灿白如霜长横在前,凤剑赤红若霞潜藏于后,整个人气机收拢蓄势待发。

    不知何时天空有细雨从中洒下,官道上这时其他人影都消失不见了。白蒙蒙的雨,雾中宛如白纱。

    这时一阵冷风刮过来,雨点斜打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被风一吹,那卫士望着这雨景,不知道为何似乎触及了心头往事,,身体内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涩感觉。

    “故国已亡多年了……当初的誓愿早忘了啊,,,”虽然他时常告诉自己只是暂时的忍耐,但忍得久了就真的忘了初衷。

    卫士一时间心情恍惚,分不清身在何处,上前到马车前请罪:“公主赎罪。”

    “我早不是大陈公主了,现在只是隋朝宣华夫人陈贵妃。”马车中丽人轻轻叹了一声,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使人驾车来到高驷(思)面前,柔声道:“少年见识不错。你见过我吗?为何惊呼。”

    高驷(思)这才窘迫的收起双剑,致歉说:“夫人赎罪,方才无意遇见,错认成了我的一位故人。不过,他和你长得真是很像。”

    宣华夫人秀眉一皱,再见到高驷(思)腰间龙凤双剑,不由呼吸一紧,随后又平淡下来,笑道:“我信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啊,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我,我,叫高泗,洛阳夹马营人。告辞。”高驷连连致歉后,就要转身离去。

    “去吧,少年!记得要好好对待那个像我的她哦!”见得高泗(思)远去,马车中丽人的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高驷才走不久,马车便再度启动朝皇城东郊驶去。

    “公主!那少年就是杨素的义子忠武郎高驷,今日是作为报捷信使入宫的!”先前动手的卫士,突然反应过来,便补充道:“就是他斩杀了萧大将军的儿子世蛮”。

    宣化夫人虽早抛下了往事,此时闻言也恨铁不成钢的道:“是吗?萧摩柯当年还是大陈第一武将,不想他儿子越来越不成器了。”

    “方才那少年不简单,小小年纪就参透了越甲剑术精妙,要属下暗里派人吗?”这个卫士想了想道。

    “不必!本宫自有主张。”宣化夫人断然拒绝道。

    马车又行片刻,来到了南陈亡国之君陈叔宝的府邸,马车刚停下,府内就传出了歌舞之声。正是那曲久负盛名的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  。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宣华夫人玉颜厉色一闪,心中发狠道:“剑名始兴,中分雌雄。武皇帝的传人已现,兄长呀,莫怪妹妹不念骨肉之情,,,,”

    大陈开国武皇帝陈法生,乃是始兴人。因少年贫苦,读不起书只有练武不缀。五十一岁起兵,三载之间立下王业根基,后废萧梁自立,称帝两年去世。

    这个少年打渔,中年做仓库管理员,晚年遇到乱世起兵称帝的奇男子,即便是敌国的史书也这样评价他:帝少时贫贱,以打渔为业,然倜傥大度,志度弘远。及长,涉猎史籍,好读兵书,明纬候、孤虚、遁甲之术,多武艺。隆功茂德,刘备之类也!

    武帝虽去,但传人已现!

    昔日的大陈公主,在见到高驷(思)短短一面后,心底再度燃起了汹汹复仇怒火。

第十五章:有变

    楚国公府坐落于外郭城东南履道坊,又名七海居,占地二十余亩,乃是杨素亲自命名。纵不能登临九州,也要驭八山超七海。

    时人有云:洛阳风土水木之胜在东南隅,东南之胜在履道坊。杨素作为营建东都洛阳的三巨头之一,当然要为自己谋得个好居所。此地引水环绕,内造山川亭台,最适合达官贵人定居。

    履道坊同样居住了三家贵人,分别是楚国公杨素,大作匠宇文凯和南阳长公主府邸。 履道里长街地面乃是由一块一块的青石板铺就,下设排水暗渠,即便是雨天走上去也不见任何积水污渍。

    杨素的夫人姓郑,乃是出自七望之家荥阳郑氏,性子刚强泼辣,最是见不得外人初入杨府。幸亏于年前病逝,故而家中事务由幼女杨敏主持。

    杨敏年方二八,生得肌肤若雪气似幽兰,性格随父明达有度,向来被门阀中才俊赞为天人。若非要守孝三年,上门提亲者早就踏破门槛了。

    高驷(思)来到国公府门口时,早有侍女于台阶处恭候。

    “十三太保请。”引路少女用手指指路,显得翩翩有礼。这少女虽算不上非常漂亮,却也称得上入眼。小脸上微微有些婴儿肥,扎着乌黑的秀发,身材曲线玲珑并不惹人讨厌。

    到了正堂立,杨敏儿穿着孝服出来见客,说道:“阿兄住所小妹已时下人安排妥当。在洛阳期间,若有事外出可寻管家李百药安排。”

    高驷(思)行礼说:“吾省得,多谢世妹好意。”然后上前给郑夫人敬上一炷香。

    李百药,博陵安平人也,乃是官宦之后。昔日曾辅佐废太子杨勇,后被免去官职。此人因自幼身体多病    故而其父给他起名百药。七岁解文,十三岁能诗,深通礼仪典籍,乃是当世有名的史学家、诗人才子。

    其流落江湖时,放浪形骸,因偶遇杨素的一个宠妾,便在夜里摸黑潜入私会,不料被杨素抓获。

    好端端戴了定绿帽子,杨素怒不可遏,就要将其打杀。临动刑前,见李百药年方二十,仪神隽秀是个大好少年郎,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考察对方道:“闻汝善为文,可作诗自叙,称吾意可免汝死罪。"

    李百药脱口而吟:“车行飞翠盖,上路勒金镳。始酌文君酒,新吹弄玉箫。相思不欢乐,何以尽芳朝。千金笑面里,一搦掌中腰。 挂缨岂惮宿,落珥不胜娇。寄语少年子,情深归路遥。”

    杨素听罢抚掌而赞曰:“好一首少年行。”欣赏之余当场把爱妾赐给李百药为妻,并资从数十万贯,改日又向天子上奏让李百药恢复原职。

    李百药感念杨素之恩德,遂辞官不做,主动拜在楚国公门下,做了个管家,每日迎来送往把诺达的国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听罢王颖对李百药的介绍,高驷(思)对杨素的惜才之风认识的更加深刻,不由向身旁的红拂女瞧去,见得这个美女按剑养神,那挺拔有致腰身,顿时使他心中一动,却强自安耐下去。依据传说,红拂女应该会投奔李靖去,怎么会被杨素赐给自己做了侍妾,难道自家也要向杨素对待李百药一样,成全红拂女和李药师,去弄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来戴……?

    “你过来,我可告诉你,现在你名义上可是我的女人,少跟李靖再有什么纠葛!”高驷(思)眼睛一瞪,警告说着。

    “哼,在你死之前姑娘不会另嫁他人!”张出尘冷冷反击。这个女人姿色绝佳,但也是个认死理的现在的心思都在李靖身上了。

    “就是不放心呀,毕竟历史上你可是演了出著名的红拂夜奔。”高驷(思)心中吐槽,无论如

    何不能做乌龟,狠下心来走到张出尘身后,先是凑近她后面脖子,深深的闻了两口,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笑着说道:“如此最好,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对其他几人道:“都下去休息,明日我去城外的夹马营探亲,你们都跟着来。”

    “遵命。”各人纷纷离去后,高驷(思)洗漱后倒床就睡。

    第二日上午,用完早膳高驷一行便骑马出发。

    先到了东面城楼,递上路引然后出了建春门,朝二十里外的夹马营而去。夹马营是个府兵营地,有百户府兵人家生存。此时还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沿途风景秀丽,马蹄轻快。

    高驷(思)想到夹马营,不由响起了后世王老师作的怀念一位帝王的无言歌,不由开口道:“烽火燃,五十年,陈桥驿站披旒冕。披旒冕,定江山,杯酒之间销兵权。南征北守定宏图,玉斧一挥指大渡。十四万人齐解甲,金陵王气黯然收。

    还一个,盛世繁华,文煌武烈。怀仁厚,复江南,满腔热血图幽燕。谁料想,烛影摇,斧光乱,壮志未竟人已远。人已远,回首看,你身后的江山默默无言。纷扰扰剑影刀光寒,韶华成殇笙歌散。

    壮志未竟人已远。人已远,回首看,你身后的江山默默无言。”歌声质朴而慷慨,似乎在怀念一位壮志未酬的盖世英雄。

    熟料前方忽然有人应和道:“壮志未酬人已远,壮志未酬人已远,回首看,你身后的江山默默无言。”这声音沉郁顿挫投入了感情,竟也是大有经历的人物。

    “谁?”高驷(打马)上前,见道旁坐着位老人家,年俞七十,面容古朴清奇。

    这老人见了高驷(思)一行,倒也不惧,反而道:“少年,方才的歌曲是何人所作?”

    高驷(思)皱眉之余,淡淡道:“是一位姓王的老师,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仁君。”

    那老人浑浊的目光忽然精光大盛,拐杖朝地上一点,顿时有个八阵图显化,蚂蚁尘土为兵演算天机。

    嗡嗡嗡,阵图九变后自主崩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老人双眸流血,仍大笑道:“甲马营中紫气高,应有贵人著黄袍。吾遍寻东都龙气变迁之故,不想却是潜龙随人主而生。老夫章仇太翼,大隋前任国师是也。少年,你帮老夫对付一个人,我便助你消除一个灾祸。”

    “呔,老头少吹大气。我家将主有何灾祸?”史大奈不忿道。

    章仇太翼此时双目已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强撑着道:“少年,先前你左眉两处中断,此乃爱之人分离之像,若不设法挽救将留下终身遗憾。”

    高驷(思)心中一动说:“我与小慧,青梅竹马早已生死相许,怎会分离?”

    “因为最近是天子选妃之期,倘若她被选为秀女入宫,为之奈何?”老头反问。

    “我答应你,求老先生指点迷津。”高驷(思)下马参拜。

    章仇太翼道:“赠你四个字‘少年热血’,临头自明。”

    “老夫七岁入道,十三修得阴神,二十显圣,三十岁受封国师自诩天下无敌。不料年老了,竟为袄教妖人和佛门相士所图,致使大隋开皇陨落,江山动荡,实在愧对故友呀。”

    回忆往事,这老头血泪斑斑,神智混乱,最后猛地握住高驷(思)的手,嘶声道:“报仇!报仇!为大隋报仇,高玄昭,答应我,要杀尽乱,臣,贼,,,子。”至此溘然长逝。

    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前任国师自被大隋天子罢黜后,仍四处寻访龙脉为国续命,临终之际锁定洛阳

    夹马营而不得,阴差阳错下窥破天机,加上认错人就把新生的龙脉转移到了高驷(思)身上。

    高驷(思)只觉一股灵气灌体,识海内鲤鱼命格得到新生龙脉相助,张口吞下股赤气在口中孕育了卷帛书。

    “锦鲤吐书!”这是种人主王者格局。

    史书记载,陈王胜便是这种命格,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号,起兵称王,虽然后力不继中道崩卒,但也是个不凡的异象之命。

    高驷(思)将老人瘦弱的躯体抱起,向几人道:“史大奈、高开道、王达,元度,你们几个去挖个坑,咱们把他葬了。”

    说着,又对王颖和红拂女道:“记着,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外传!”

    须臾,坟头挖好,高驷(思)将章仇太翼埋下,然后行礼道:“多谢老人家指点,今日之恩,来日定当竭诚相报。”

    驾!马鞭挥舞,一行人再度出发,很快来到夹马营。

    远远的刚到村头河边,就见到马家里正之子带人围着个少女,冷笑道:“丫头,本少爷让你入宫当秀女,是看的起你,别不识抬举,高高兴兴的入宫,说不定哪天被天子瞧上了还能得个富贵,不然的话,先给小爷尝个鲜!”

    说着,拖起少女就朝河边草地而去,看着架势分明是动了歪心。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姑娘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花花太岁是有多大胆和无耻,慌忙向周围围观的人求救:“救命,救命啊!”

    可惜马家少爷在此地横行惯了,见到这强抢民女的一幕,根本无人敢吭声打抱不平。其中一同被围住的胆小或者不忍看的女子,更是匆忙抱着衣服向后遁去。

    就在这时,乡间小道上,有七八人骑着马而来。

    高驷(思)在最前面,看清那少女相貌后,发现正是原来日思夜想的少女徐小慧。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朝廷秩序全由达官贵人主宰,这类事情很常见,但是见此情也是怒火上升,下一眼看见了少女挣扎带着泪水的脸庞。

    只觉得头脑“轰”的一声热血涌,那一日就是这张脸含羞许诺:高家哥哥,慧儿等你回来娶我。

    看清楚的瞬间,一股暴戾煞气就从脑海涌现,他只觉得身体都在颤抖,杀机再无法抑制脸色冰寒,冷冷喝着:“大胆!畜生找死!”

    这一声大喝,伴着道剑光斩下,几乎河边的所有人都清晰听到并看到那锋芒无匹的一剑,事后都说必电光还快!

    噗嗤,一颗人头落地,那马家公子死不瞑目。不仅仅是少女惊呆了,河边的其他人也呆住了,就连马家少爷和他的五六个跟班都是完全没反应过来而呆愣住了。

    “这是谁啊?居然敢砍了马家少爷的人头。”

    “好像是高家小郎君,据说从军打仗去了。这下热闹了,夹马营要变天喽。”

    “呵呵,好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可惜小命不长呀!”整个场面,悉悉索索的响起了细细的议论之声,这些本来同是苦命的女人,这时凑到一起,在看热闹的心理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少女被救出后,认出来人,纵体入怀,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管你有没有立下功名,我只要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高驷(思)轻轻搂着少女,胸中心绪波荡着,甚至有一种喜极而泣之感。

    “放心,我回来了,没人能在欺负你。”他许下诺言,前世我将你所托非人,这辈子我要弥补你,让全世界的荣光都照在你身上,哪怕今生的你根本想不到未来的命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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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轮回,兴亡有定。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大隋争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隋争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隋争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