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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六章,争吵

    邱洛洛决议要去,旁人自是挡不住,若不是探查之人,只需一个,定有几个心甘情愿的人欣然前往不可,若能时刻陪伴这等美女身侧,当真是死了也好。

    陆谦玉眼看着李员外大院之中静悄悄,心里盘桓不定,为邱洛洛安危担心,他走到邱洛洛跟前,悄声说道:“一切小心,若遇到了魔炎教派人的,不可恋战。”

    邱洛洛知他担心,心里高兴,转而想到:“邱洛洛呀,邱洛洛,面前这个傻小子,若是得不到解药就要死了,你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那岂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得将解药拿回来,于是冲着陆谦玉微微一笑,违心说道:“就凭魔炎教派那些个饭桶,能奈何与我,你便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洛姐姐,小刀跟你一起,也好照顾姐姐。”小刀提了刀,跃跃欲试一般。

    浪流在边上道:“你个臭小子,好个没有眼力见,去凑什么热闹?那魔炎教派的人,各个能耐,心如蛇蝎,杀人如麻,喝血不留痕迹,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练上十年,少去给你洛姐姐添乱为妙。”

    “这小子自然不行,还是我陪姑娘一起去,既然里面危险,那定不能让姑娘一人前往。”焦海牙道。

    “焦兄,还是守在院外便是,姑娘一身本事,怎会出事?”剑南来道。

    众人便又争执起来,均想:“这女子,难道真有过人的功夫,一人过去,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陆谦玉叹道:“大家不必再争,此去,邱洛洛最为合适,尔等按照事先约定,赶往所在地点,准备行动吧。”

    众人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又是一阵想法:“这小子又是谁啊,什么东西,大家都是武林中铁骨铮铮的汉子,手上活计有强有弱,那无可厚非,可你小子又何德何能,是会嵇派的掌门,还是连横派的掌门,我们干嘛要听你的吩咐?”是而,没有听陆谦玉所言,一个个脸上挂着愤愤不满之色。

    眼见众人不动,陆谦玉深感诧异,没有料到这茬,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已经耽搁了如此多的时间,就怕是强再生变数,还是散去了吧。”

    “哼,哪里来的野小子,你干嘛来指示我们,难道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你是谁啊,当自己是武林盟主吗?哥们几个来到这里,可是来打魔炎教派的,不是来听你吩咐的。”

    “可笑之极,兄弟们,我们人多,我看不如一起抢攻进去,管他魔炎教派有什么阴谋,怎是我们的对手?”

    陆谦玉心中一凛,说道:“原来如此,诸位时间我年轻,没得本事领导大家,那也无可厚非,小弟不才,并非要支配大家,说的乃是事实罢了,只是那魔炎教派,狡猾的紧,这么冲进去,定然受到莫须有的伤亡,那是大大的不该,一切还是等洛洛探听之后,再作打算也不迟啊。”

    剑南来看陆谦玉一表人才,言辞谦谦,毫无派头,知他不是要在众人面前立万儿,便说道:“诸位英雄,诸位好汉,大家来到此处,那个不是与魔炎教派有深仇大恨,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魔炎教派,狡诈恶毒,我们的只有心往一处,才有对抗他们的资本,别看这个陆公子,年纪轻轻,所言不虚,我们就听他的,先埋伏起来,等待命令。”剑南来身份地位,在江湖中由来已久,芜湖又是交通要道,走江湖的,那个不曾到过芜湖,品尝过芜湖鱼肉的鲜美,听弹芜湖夜曲的悠然,欣赏芜湖岸上秀女的华容,如今想来,仍是历历在目,而这一切,皆是得益于芜湖地区在芜湖帮的治理之下,一片升平之象,所以众多豪杰都十分敬佩剑南来,由他说话,哪个还敢反驳,他们看剑南来对这年轻人极为看重,自然而然不敢再生其他意见。

    浪流在边上听了片刻,暴脾气发作起来,喝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又有多少能耐,江湖上,自然是看本事做事,你们若是有真本事,那我便要听你们的,你们若是没有,就请给我闭嘴,安心的办事去吧。”

    本来这事已经过去,众多豪杰听了剑南来的话,不与陆谦玉为难,这时听得浪流犀利直言,那个还能稳坐不发,当下里,有两个人迎面而来,一人高,一人瘦,那高人,提了一杆长枪,冷言冷语道:“哪里来的汉子,在这里大放厥词,以你的意思,便是谁的武功高,谁就能做

    得了主了吗?”

    浪流瞟了这人一眼,只见是个普通货色,冷笑道:“那是不错,谁的本事高,谁说了就算,不过,我看你,没几把刷子,还是在后面眯着倒好。”

    高汉子哼道:“你稚怎的看出,我本事不高,在场这么多人,要说我都打得过,那是笑谈,可要是对付你,那便绰绰有余了。”汉子看浪流个子不高,身体羸弱,便以为他只是逞一时之快,若真的动起手来,怎能赢得聊他手中折干长枪之下的四十三路杨家枪法?

    他这枪法,凡人见了,均不敢小觑,走南闯北,打败多少高手,乃是从宋代一众杨门虎将杨家枪法中演变而来,平添了几分威力,施展出来,当真是枪到之处,草木皆颤。

    浪流嘿嘿一笑,扭动手腕,说道:“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打一场了?”

    高汉子道:“与你打一场便能怎样,我生平最是瞧不起那些目中无人,欺世盗名之辈,你若能胜的了我手中虎头枪,我变听你吩咐,这场战斗,冲锋陷阵,不死不休。”

    浪流道:“我若败给你了,那便废了武功,那就交手吧,少罗嗦了,免得耽搁了正事。”眼下之意,便是说,我若是败给你这种人,那威震江湖的《拂云手》练了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趁早不练,免得与高手比试,丢人现眼。

    浪流三岁学拳,一直刻苦,除了喜欢喝酒之外,再就是脾气大点,再武艺上的用功程度,他自然为不输给任何一人,至今已经摸索到《拂云手》的精髓,越练下去,《拂云手》越加得心应手,等待圆满,普天之下,单论拳脚,便是谁也不服气了。

    剑南来认识这人,心道:“虎头枪-杨平,乃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客,一杆长枪之下,不知挑死了多少恶徒,杨家枪法,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凭我手中之剑,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年轻人,若是跟他动手,多半要折损在枪下了。”眼下大敌当前,怎可自己人打自己人,想到此间,剑南来,横着插过,拦在两人中间,说道:“不可, 不可,两位朋友,怎能拌几句嘴,就要大打出手,你们这一打,可不要紧,岂不是自乱阵脚,让魔炎教派,白白捡了便宜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忠良之后

    浪流与杨平争论起来,两人均是互不相让,看似一场交战不必可免,陆谦玉知道浪流的脾气,对杨平的责难毫不在乎,他本不认为,在场有很多江湖上的老资格,凭他一个无名的小子,又有什么本事说道。

    邱洛洛对此不加理会,兀自一个人来到墙边,陆谦玉见了,追上去叮嘱几句,便没有阻止浪流和杨平争吵。

    “洛洛,务必以自己安全为重,一旦遭遇魔炎教派的人,便退回来,不可鲁莽行动。”陆谦玉在邱洛洛身后一丈,只见邱洛洛步伐轻灵,脚下一蹬,跃上了丈约的墙头,身形甚是潇洒,他也自愧不如。

    邱洛洛转身笑道:“等我消息。”纵身跃下,消失在陆谦玉视线之中。

    等陆谦玉转身,听得身后响起了呼呼声,分明是有人动手。

    仔细一看,浪流正施展《拂云手》迎战一人,杨平提着枪,站在近旁,互不相帮,与浪流对付的,却是矮个子,人群为了一个小圈,两人就在圈中,打斗正酣。

    陆谦玉几个箭步,来到阵前,只见浪流双手废物,拿捏冲横,扣扭平推,无不用上了内气,他深知浪流《拂云手》了得,在掌法上鲜有敌手,此刻用上全力,对方企能抵挡的了?倘若中招,必定受伤不可!急忙喊道:“浪流小心动手,切莫伤了道上的朋友。”

    浪流正施展《拂云手》之中的一招“可摘星辰”,左手化掌,右手成勾,分拿对方前心与右肩,那矮个子已与浪流交了几手,感觉浪流的手法甚妙,左手忽左忽右,右手忽上忽下,同时腿上功夫,也不闲着,对决起来,那自然是四面八方,均是来招,上下左右,各有敌手,他虽然与浪流一样,长了双腿双手,但此刻,狠的不自己长了三头六臂,否则难以取胜也。

    此刻小个子正笼罩在浪流的双手之下,不住后退,反抗不得,暗暗敬佩浪流掌法了得,却不肯认输,等待浪流这招“可摘星辰”打到,他便用岳家散手之中的长拳对付,右手砰地一声伸出,绷直如同枪杆,朝着浪流的前胸打去,量浪流左右双手各是弯曲,他伸展了手臂,定然比浪流的攻势要长,是而逼得浪流不得不改攻势。

    岂料,浪流淡淡一笑,说了一声:“想得美了,吃我一抓。”

    浪流倏然间右手回转,猛抓这人胳膊,等待抓到,立即成扣,扣住小肘关节,小个子胳膊酸麻,登时没了力气,长拳立消,哎呦叫了一声,浪流左手同时回还,移到这人下巴之下,猛地往上,变招为推,乃是《拂

    云手》之中的,一招只手遮天,小个子躲闪不得,便知不妙,提出一脚去,还想挣扎,脚还未到,只觉得自己下巴狠狠挨了一下,脑袋后仰,双足拔地而起,飞上了半空。

    “岳兄弟,小心了。”杨平大吼一声,踏前一步,手往小个子身上一搭,便要在半空中将他接下,突然间,只觉面前闪过一个黑影,自是浪流的拳头到了,这一招,倒不是《拂云手》之间的功夫,而是浪流打的兴起了,要把个子高的,个子矮的,一起拿过来打,这一拳猛砸杨平面门,杨平左右可躲,无论前后,则必然中招,只是他一旦躲了,小个子在空中,定然狠狠摔下来不可,心头执念,只在一瞬之间,杨平面门猛受撞击,双眼一黑,接着鼻孔里迸出血来,他倒是没有放手,大喝一声,“岳兄回来了。”轻轻一带,生生给小个子拉了回来,小个子被打了下巴,头脑混账,落到地上,踉跄了几步,险些一仰摔倒,只觉得身后有人胳膊挡着,这才站稳。

    杨平面中一拳,愤怒填胸,招呼着向浪流打去,双拳,左一下,右一下,浪流则笑了几声,全给躲闪了过去。

    杨平大怒,叱喝道:“臭小子,你往哪里逃,吃我一拳。”他不顾伤势,口鼻飙血,姿势不清,打斗之中,那血四处飞溅,在场众人,无不掩面躲避。

    陆谦玉看了看小个子下巴,幸而无事,可见浪流并未真的要伤他,否则这一掌,只可以将他的脖子打断不可,他小声说道:“兄弟鲁莽,还请莫怪。”

    小个子,姓岳名保,乃是宋代抗金名将,背刺‘精忠报国’四个字,岳武举的后人,不过,并不是嫡系,而是一个旁支,因而习得《岳家散手》与《岳家枪法》。《岳家枪法》乃是当时举世闻名,天下无双的枪术,元人入主中原之后,便忌惮这套枪法传神,因而派出蒙古高手,秘密的将会此枪法的人暗杀了,将所有有关《岳家枪法》的秘籍或者秘典,付之一炬,至此再无神技《岳家枪法》,成了江湖中十大遗憾之一。至于这,《岳家散手》当年也是名震一时,由岳飞亲自创立,在江湖人士的保全之下,得以流传下来,正所谓,历史无常,**非常,《岳家散手》自是也有属于它的艰辛与无奈,它能传承下来,乃是天下的不幸,与江湖的幸事。

    可惜,小个子实力不济,悟性不高,未能发挥出《岳家散手》的全部威力,不然也不至于落败。

    一想到自己乃是忠良之后,今日居然败得如此轻巧,小个子沉默不言,暗暗心伤,听得陆谦

    玉说话也不回答。

    陆谦玉将他交给剑南来照顾,对剑南来这人,却是格外的信任,转头只见高个子砰砰砰,双剑,前胸中了三拳,捂着胸口,疼的直咧嘴,浪流三拳之后,后跳一步,大声笑道:“杨平,刚才我若是用了全力,你双肩已废,胸口肋骨已经折断,现在你是服不服气?”

    杨平只觉得心口发闷,几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暗暗心惊,“这人用的是什么拳法,堪比清风,流云一般难猜,看不清来路,力气又大,是我疏忽了,绝不能与他再碰拳头,是了,我最为拿手的便是《杨家枪法》,以己之长攻子之短,看他还能嚣张?”

    想到这里,杨平看了小个子一眼,关心道:“岳保,你怎么样?”

    “下巴还好,无须担心,这小子,拳脚很快,诡异得很,杨兄弟,可要小心了。”岳保说道。

    “好,我记下了,劳烦你把我的长枪拿来,我要跟这个小子玩玩兵刃,偏就不信,他还能在兵刃上赢我不成?”杨平喊道。

    浪流听罢,嘻嘻笑道:“看来你是不服,好啊,你若是对兵刃自负,那边过来比试,今天我就非要打得你心服口服不可。”

    杨平哼了一声,双手一张,一并钢枪从岳保手中飞来,他接过长枪,喝道:“臭小子,修的张狂,吃我《杨家枪法》的厉害。”

    陆谦玉心想这俩人均是忠良之后,难怪会结为朋友,可不能玩的太过火了,免得对不起这些人祖上,惹来群雄的呵责,于是说道:“浪流,点到为止。”

    浪流扬了扬脖子,笑道:“不伤他们,怕是不行,一个人太弱,我看他们两个一起上,才能与我打个平手,眼下这个姓杨的可是急了眼了,要用兵刃,谦玉你看看我,赤手空拳,还不。”

    陆谦玉知道他的意思,摸了摸洛英手柄,心想:“浪流此前我从未见他用过兵刃,兵刃上自是讨不到好去,不如空手厉害,可若是用空手对付,难免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只能让杨平和岳保两人更加生气。”陆谦玉将洛英掏出,递给了浪流,在他耳边小声道:“适可而止,大局为重!”

    浪流暴躁却不糊涂,直到现在对付魔炎教派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面前二人,多半是跳梁小丑,他意思是羞辱一番,得一时便宜,也就是了,结仇那是万万不该,说道:“你给我一边去吧,别人两兄弟欺负我一个,你倒好,在边上看热闹。”

    陆谦玉哼道:“让他们教训教训你,我看也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大丈夫也

    杨平取过长枪,双臂猛地一震,长枪之上,发出嗡嗡之声,但见那枪,银白发亮,金刚所铸,枪尖与强身比例所占,高达三分之一,放眼看去,尽是锋刃,乃不是泛泛之品,大有游龙之态,重若泰山之风。

    陆谦玉暗暗赞叹,“好枪,好枪。”

    杨平双臂紧握,后撤一步,左腿屈膝,右腿迈上,长枪一横,败了一招《杨家枪法》之中的,抵挡万军之势,他的了长枪,如同鱼进大河,游刃有余,自不怕浪流双拳凌厉,大喝一声:“朋友请罢,看我《杨家枪法》的厉害。”

    众人行走江湖之上,对各门各派的武学均有见地,这《杨家枪法》乃是杨家将所用,杨家一脉传承的秘籍,在江湖上盛名已久,只不过,这枪法不讲单打独斗,所运之力,旨在万军之中来去砍杀,所以七十二路枪法使用出来,大开大阖,四通八达,唯有刚猛,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亦不在话下。

    浪流在武器上并不用心,刀剑之术,所知不多,但他酷爱使用匕首,匕首运用得当,灵巧挥洒,展现之威,自不必长剑要差,陆谦玉借给他的洛英,乃是短剑,与匕首无异,正适合浪流,他双眉飞挑,笑道:“原来朋友是宋代抗金名门杨家的后人,使得是《杨家枪法》,那我浪流,可要好好领教一下了。”

    杨平见浪流手中只有一把匕首短剑,剑身莹莹,蓝色如玉,不以为意,当即哼道:“废话少说,吃我一枪!”

    刹那间,枪出如龙,直奔浪流前胸而去。

    浪流知《杨家枪法》定是不凡,哪敢托大,及往后去,脚下一扭,躲过这一枪去,杨平运力于双臂之上,长枪在他手中,与长剑无异,甚是灵巧,刺空之后,立即换招,忽的往浪流所在横扫,横扫之后,接连三挑,这个枪术组合,堪称完美,又快又急,名字叫做“三千甲士”之式,在万军之中,身前便有数十个人,也抗衡不得。浪流只感觉好大的风扑面而来,只见那枪朝着自己正中打过,跳跃或是矮身,皆不能躲避,只得右手运足了力气,出剑拦下,冰人接触,砰地一声,浪流只感觉手臂发麻,虎口阵痛,心中一凛,暗叫:“此人好大的臂力,无愧是《杨家枪法》的传人。”接着,往后三跃,避开长枪刺挑。

    杨平两招之下,颇占上风,不给浪流机会,当即呼呼呼,又刺出了三枪,浪流虽是不敌,仍是跌跌撞撞一般的全给躲闪过去了,他心里盘桓,长枪在兵器之中,排名第二,长剑居首,我站在远处,岂不正着了他的道了,那可不行,须得拉近了,再从破绽之处下手,方能反败为胜。

    《杨家枪法》既将刚猛之态,刚猛之中,必然存在诸多漏洞,浪流想法没有错,可他此刻,已被杨平用枪法笼罩,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杨平乃是用枪的行家,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岂能那么容易让浪流得逞,浪流先后以手中匕首,挡开杨平七八招,苦苦寻找近身的法门,洛英虽然凌厉,削铁如泥,可对上了这杆长枪,竟然发挥不出长处,看的陆谦玉真是热血沸腾,想来这枪能够扛得住洛英之锋,那可是兵器之中的佼楚了,这时候,杨平或刺或扫,又攻了三招,浪流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猛地一跳,拉开三丈之远,摆手喝道:“且慢,且慢。”

    杨平微微一怔,随即冷笑:“看上去,你抵挡不了多久了,还不跪地求饶,免得被我长枪所伤!”

    浪流哈哈大笑,“放你娘的狗臭屁,让老爷跪地求饶,你想得到美,杨家小子,你也忒狂妄,我本来想赞你几句枪法了得,罢了罢了,这些话,也就不说了吧!”

    “那还说什么,等我打得你跪地求饶,看你还叫得出来。”杨平一震枪身,挺枪而出。

    浪流哼道:“看我破了你的《杨家枪法》”,手握洛英,左闪右闪,竟是迎着枪锋而进。

    杨平嘿嘿一笑,他本以为浪流气急了,不管不顾,正中下怀,长枪前刺,给浪流侧头躲过,枪身立即下压,打浪流的肩膀,浪流反手扬起洛英,挡住此招,岂料杨平力气大的很了,加上枪身的重量,这一压,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那是浪流单臂之力就能扛得了得,这一下固然是挡住了,浪流的手臂险些折断,前胸差点扑在地上,他伸出单手,在地面上一撑,啪啪甩出两剑,打开长枪,身体在地上一骨碌,立即站起来,前窜两步,来到杨平面前,距离杨平只有一剑之长,大费周章后,可算是拉近了距离,这时正该发挥《拂云手》威力,于是用洛英当掌,左手,右手一起攻上,他本来与杨平无冤无仇,较个高下也就是了,岂料杨平刚才一席话,居然对他羞辱,浪流怒不可言,下手带了七分杀气。

    杨平不慌不忙,单手收枪,那枪便如一条泥鳅一样滑了回来,他右手猛

    出与浪流左手对了一掌,浪流右手洛英已到他的胸口,想也不想,猛刺下去,陆谦玉看到这里,大叫不好:“浪流你难道忘了我说过什么,不可伤人性命!”

    浪流听到这话,只感后悔,不该妄下杀手,可为时已晚,这一去,俩人距离又近,受不得手了,忽然间,洛英居然刺到了长枪之上,发出当啷一声。

    浪流大喜,洛英贴着长枪绕了半圈,自身也跟着移动,两人再度远离。

    杨平收枪及时,那丈余的长枪,此刻被他握在了枪尖与枪身连接之处,长度只比长剑,见的浪流远去,杨平大叫一声,“哪里逃去?”长枪又从后方滑来,他单臂紧握,左手也当即握住,长枪朝着浪流刺过去,浪流刚刚站稳,这一招来的极快,他大叫不好,往左躲闪,长枪刺空,跟着往左打来,这一次浪流在无可避之处,只得要用洛英去搪开,杨平眼见得逞,嘴角微笑,心想;“这一挡,定要你双臂骨折不可,你双手再厉害,还能发出一招掌法吗?”突然间,只觉得长枪受到了重力,偏移了半寸,刺在了浪流左侧。

    浪流面前闪过一人,杨平大叫:“陆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谦玉见到俩人打的难解难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浪流毕竟是兵刃上建树不高,交手二十几招,平平遇险,再打下去不出十招,非败不可,杨平下手竟没有半分容忍,枪枪致命,只怕浪流一伤,定是不轻了,恐怕还有性命之忧,陆谦玉怎能坐视不管朋友的死活?这才从傍边出手帮忙。

    陆谦玉用孤寒隔开长枪,只觉得孤寒剑身不断抖动,跟着手臂发麻,暗道:“《杨家枪法》果然好强。”

    浪流交了洛英,说道:“我打不过他,这家伙的枪法着实里的,谦玉,就靠你啦,可得给我挽回一点面子。”

    陆谦玉点点头,插了洛英,单手持剑,微微一笑,说道:“杨兄弟,双方比武,点到为止,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何必要下杀手?”

    “陆兄,你朋友,刚才好像也没遵此,对我可是要杀之后快,你这是在拉偏架吗,又怎么说?”杨平哼道。

    众人都在一边看的明明白白,此刻除了陆谦玉几个朋友,其他人不免小声议论起来,都说陆谦玉这时上去,有些不妥,明显是护短去了。

    陆谦玉面上一红,知道杨平所言非虚,刚才浪流那一招,若非被杨平用长枪挡住,此时此刻,杨平胸口早就出了一个血窟窿,那可活不得了。

    “我用不惯这短剑,下手是重了一点”浪流低下头去,毕竟是有错,他羞臊难当。

    “你要杀我,我便也要杀你,两家扯平了不是?”杨平说道。

    陆谦玉嗯了一声,“那比试,就到此为止吧,杨兄弟施展《杨家枪法》让我等大开眼界,这枪法威猛异常,试问谁能抵挡,是浪流败了。”说着,去看浪流,浪流猛地抬起头来,面上愤愤不平,只看陆谦玉瞪着他,他便没有说话反驳,嘴唇微动,仿佛在说:“陆谦玉,你少放屁了,凭什么是我败了,我之前已经赢了他好不好,你说这话有待商榷,老子可不服气!”

    “各位,那女子已经前去多时了,我们岂在此浪费时间,还是各就各位,准备行动吧。”剑南来和颜悦色的说。

    “我与孔家三雄,知交多年,听闻陆兄剑法超然,今日正想讨教几招,让众人开开眼界。”杨平说道。

    陆谦玉说道:“那都是孔家兄弟谬赞了,我的剑法,可不是杨兄弟的对手,我们不必再比,还是留着力气,多杀敌人。”

    岳保突然冷笑,说道:“陆兄,你又何必谦让,难道你如此谦虚,不堪施展一两招,是看不起我们杨岳两兄弟手上的微末招数么?”

    陆谦玉脸上一黑,忙道:“是小弟实力低微,不是两位朋友的对手,拙劣招数,怎登大雅之堂,怎可献丑在豪杰面前,自然不是看不起两位了,两位都是名门后裔,家传武学,精妙绝伦。”陆谦玉眼见过去了半个时辰,邱洛洛不见回来,兀自有些担心,今日浪流与杨平和岳保比试,已经伤了双方的和气,若是他在与杨平比试,岂不是让这层关系再雪上加霜?

    可怜孔家三雄不在这边,不然从帮美言几句,便可以登时化解了双方的仇怨。

    杨平听陆谦玉一再推辞,反而更加生气,心想:“定是你瞧不起我手中这杆百鸟朝凤枪,不然真的不跟我比试?”心下一横,说道:“陆兄,我就请你楼上两手,无关输赢,点到为止,你以为如何。”

    陆谦玉好生为难,说道:“杨兄弟美意,我可心领了,既然如此,不妨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在比,你以为如何?”

    杨平最是自负,又是杨家后裔,心高气傲得

    很,心想等我用尽全力施展《杨家枪法》你小子,可抵挡不过三招,说道:“陆兄是高手,说不定几招就能将我击败,我看今日事,今日毕,无需再等,魔炎教派那几个狗贼,被我们团团围在了这个大院子里,就是给他们长出一双翅膀来,他们也休想非得出去。”话音刚落,长枪挺直了,枪尖下垂,摆出了一个请的态势。

    陆谦玉好言相劝,杨平不听不闻,当真是无礼至极,陆谦玉安生怒火,心道:“我已在退让,你却不知我的好意,就给你一点教训,那又何妨了?”陆谦玉微微说道:“那好吧,我就献丑几招。”

    杨平满意大笑,带了几分嘲讽之意,说道:“陆兄,要用几招将我击败?”

    浪流听到此刻,勃然大怒,说道:“杨平,你这是给脸不要脸,谦玉给我三招,拿下这厮的长枪。”

    陆谦玉不言不语,自觉的转身,走到远处去,与杨平隔了三丈,其中意思,自是知道长枪近身吃亏,短剑优势,不肯不沾杨平距离上的便宜,站好之后,孤寒下垂,微微欠身,道了一声:“杨兄,你先请吧。”

    高手过招,先出招者,更容易占据上风,杨平又岂能不明白?

    尤其是他《杨家枪法》主张强攻,急攻,他若是先出手,自有信心让陆谦玉陷入自己的枪阵之中,没有还手的余地,刚才对付浪流,杨平所用,不过是《杨家枪法》之中,最弱的几招,精明的几招,还未上场,否则浪流早已落败,陆谦玉岂能搭救,这次对付陆谦玉,杨平不敢再有所保留,心想:“是了,我听孔立国说,这小子的剑法古怪得很,乃是剑客之中的佼佼之人,我就用最强的招数招呼他,让他用不出来剑招,那么再厉害的剑招,都是花架子了。”

    想到这里,杨平大呼一声:“着!”双手紧扣枪身,用了一招:“长蛇出洞”,枪身夹带着风声,往陆谦玉上身刺到,陆谦玉看了杨平与浪流交手,对《杨家枪法》已有看法,这枪法,雷厉风行,威猛异常,变化多端,一枪刺去,必定含有下一招跟着,一招接着一招,十招刚猛之间,还携带了一招阴柔,这一招看似阴柔,实则杀机最甚,之前刚梦到招数,无非全是为了这一招,陆谦玉等待剑来,侧身一步,躲开去了,杨平下一招果然跟着来了,枪不动,人在动,欺近陆谦玉身边,一扭身,长枪之尾,扫向陆谦玉,陆谦玉双足点地,再躲闪过去,杨平连出三枪,分刺陆谦玉上中下三盘,陆谦玉以孤寒拦下上下两招,下盘这一招,等待长枪刺来,陆谦玉轻轻一跃,竟然站在了枪身之上,用出千斤坠的功夫,杨平大惊,双手迅速收枪,陆谦玉便跟着在长枪之上前出几步,孤寒倏地出手,向杨平的双手扫去,杨平若是此刻收手,长枪定要托收,被陆谦玉夺了去,武器一失,必败无疑,若是不放手,双手势必要被陆谦玉一剑削断了十根手指不可,这两种结果,可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哼了一声,已经有了对策,双手一松,长枪在陆谦玉.脚劲之下下垂,陆谦玉站在这一杆枪身之上,保持平衡本就困难,杨平松手之际,身体微微一晃,千斤坠的功夫当即破了,正在这时,他突然提出一脚,力道落在枪杆中央,这一脚力气颇大,长枪向上急飞,陆谦玉摇摇晃晃跟着上升,孤寒自然是打偏了,杨平一手勾住长枪,叫道:“给我下来。”手背一番,枪杆子兀自旋转起来,陆谦玉.脚下一滑,再也站不住了,于是翻身下来,孤寒凌空打出一剑,杨平本就没有紧握长枪,给这么砍了一下,长枪立即脱手而飞,陆谦玉这一击,力道并不是很大,但用劲十分刁钻,杨平施展轻功斜身跟上,要抓住此枪再行还击,陆谦玉并不阻拦,等他抓到了长枪,陆谦玉已欺近到了他身边,身法快如霹雳,杨平眼前一闪,脖下一凉,孤寒搭在了他下巴上,贴合血肉,再往前半寸,定要他脖颈洞穿,命丧当场,杨平双目紧闭,大气不出一声。

    陆谦玉淡淡道:“杨兄得罪了,我们还有要事去办,改日再来领教《杨家枪法》”

    杨平长叹一气,说道:“罢了,陆兄好剑法,好身手,是我败了。”

    岳保嘴唇动了动,紧握手中牙刀,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杨平刚刚用处几招《杨家枪法》,还未等用力,便给陆谦玉一招制服了,陆谦玉出招轻轻,更似玩耍一般,哪有章法可言,却一剑抵颈,让杨平输的心服口服,其他人,却还多说什么?

    陆谦玉作揖说道:“自是杨兄故意想让,不然我如何能够取胜,杨兄顾全大局,怕与我纠缠,耽搁了大事!”

    杨平哈哈大笑,心道,“陆谦玉,到了这个时候,还顾全我的面子,的确是我小肚鸡肠了,惭愧惭愧。此人乃大丈夫也。”

第二百五十八章,洛情人

    陆谦玉几剑制服杨家传人杨平,当场震慑众人,剑南来更是匪夷所思,杨平的枪法他最是清楚不过,放眼江湖,说是比杨平厉害的好手,还有人在,可若是能够在几招之内就把杨平打败的,却寥寥无几,他心想:“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杰出少年,怎么我不知道?”剑南来只知道陆谦玉的姓氏,却不知道他就是十大家族陆家的子孙,那孤寒他也未必就能认得出来。

    “陆兄,好本事,今日得见妙招,真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陆兄,师从何人,也好给我们介绍介绍,让我们对他老人家,在心中敬拜一番啊。”剑南来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做徒弟的剑法无敌,那做师傅的又当如何武功渊博?

    “是啊,是啊,陆兄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剑法,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剑兄,就算是你也比不过这位小兄弟吧?”

    剑南来呵呵笑道:“那是自然,我虽学剑有几十个年头,却与陆兄弟比较而言,只能甘拜下风了。”

    陆谦玉说道,“我师父,乃是《河山剑》柳河山,他曾经指导过小弟几招剑术,小弟的剑术,更多则是师出无名,是我从自然规律之中,悟出来的道理,算不得数,粗浅功夫,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哪能与剑南来大哥的高剑比较,诸位还是莫要盛赞了。”陆谦玉在石头城,的确和柳河山学过三招河山剑,但这时已经忘了大半,他虽然也有三剑,却与柳河山并无关系,说到拜师,柳河山名副其实,陆谦玉是下了跪,磕了头的,陆谦玉幼年,便跟着石翁学剑,后来学习陆家的《千军破》石翁算是启蒙老师,但却没有行拜师之礼,所以不是师傅,陆谦玉后来又在玉面狼君的身上得到《研玉传》从孔家得到《莫兰心经》这些,均是他的奇遇,全都不是师徒关系,是而陆谦玉只说他的师傅是柳河山,想必柳河山一生平庸,武功平平,死后能有这样一个在剑术上另辟蹊径,自成一家的徒弟,也能够含笑九泉了。

    柳河山的名号,并不响亮,但在江湖中偶有传闻,剑南来心道:“那老头子一直要寻找他的仇人秦老三,实力可不怎么高,怎么能调教出这样厉害的徒弟,莫非是江湖传闻有错,这柳河山真是个决定的剑术高手?”剑南来心中惶惶,却不问,只说道“柳河山在江湖上,可算是一个老资格的前辈,剑法绝伦,陆兄弟经他一手调教,能有今日之成就,那边不让人困惑了。不知道柳河山前辈,现在可好?”

    陆谦玉以前觉得柳河山本领高强,但自从掌握了无剑之道之后,便觉得是他高估了江湖上的所谓高手,但他却不敢对柳河山有半分的不尊敬,他怎能不知,剑南来说的是客气话,于是便把柳河山与秦老三在石头城比武,后被花千鬼所杀的事情说了,因为时间紧急,他便没有说的那么详细,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慨叹一世英名老英雄,就如此陨落在了魔

    教贼人的手中。

    听得凶手花千鬼逃走,有人好奇,问道:“后来怎样,那花千鬼可是伏诛了吗,柳河山前辈的仇,得报了吧?”

    陆谦玉挥挥手,说道:“诸位若是喜欢听,等这次行动之后,我们找个酒馆,边喝边说,”

    剑南来道:“各位好汉,可别忘了,魔炎教派的贼人,就在这个大院之中,我们有多少朋友折损在他们手上,今日便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陆兄弟,年少有为,武功又高,我建议,我们等会一起听从陆兄弟的指挥,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我们不可在勾心斗角,收起彼此之间的成见,否则便成为一盘散沙,怎么对付魔炎教派的狗贼?”

    四下里,豪杰相应,纷纷举荐陆谦玉为带头人。

    陆谦玉本欲推脱,但想起刚才之事,自己虽然配不上带头人,却也不想,因为这事,而耽搁行动,浪费时间,只好勉为其难了。

    随后,陆谦玉调动人手,将李员外大院,围了起来,静待邱洛洛佳音。

    时间过去了约有一个时辰,邱洛洛毫无动静,小刀跟在陆谦玉身边,担心邱洛洛安危,先急了起来,说道:“陆大哥,洛姐姐会不会发生了危险,让我进去看看。”

    “你小子,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再练个几年吧,邱洛洛本是那么高,若是遇到危险,那必然是魔炎教派存在大量高手,你去了多一具尸体而已,我看,还是一起冲进去,现在四个门,都给我们封得死死的,谦玉啊,只需要你一声令下,四面进攻,就算魔炎教派有什么阴谋诡计,又岂能抵挡我中原武林,好几百个好手?”浪流伸手做个割喉动作,另外一只手,举起酒葫芦,猛地灌下一大口,他一直在傍边饮酒,人不离酒,酒不离人,越是在危险的时候,浪流的酒,喝的越是猛。

    小刀哼道:“我虽然本领不高,但洛姐姐是我恩人,魔炎教派的贼人,若是在我面前,动她一根毛发,那我可不原谅。”

    邱洛洛救下小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天大的巧合,小刀此后,便一直服侍在邱洛洛身边,跑腿费神,端茶送水,好像个仆人一样,简直比陆谦玉还亲,浪流早就看着有点不正常,可小刀毕竟只有十三四岁,尚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浪流并未想到这个层面,故意开玩笑说道:“你洛姐姐又不是笨人,遇到了危险,她能搞定的,自己便会搞定,敌人太强,她若是搞不定的,只需要大叫一声,咱们还能见死不救,难道所有人中,只有你最担心你的洛姐姐,别人就不担心他的洛情人?”

    “洛情人,你把话说明白些,洛姐姐,怎么会是洛情人?”小刀激动道。

    “那你可要问你的陆大哥了。”浪流嘿嘿笑道。

    陆谦玉相信邱洛洛的实力,他派人在墙外听着,并未有大响动,可见双方并没有交手,但也不能保证,邱洛

    洛一定就是安全的,他正想道:“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主动进攻,还是在稍等片刻?”忽然听见浪流满口胡言,登时怒气大作,左臂一挥,打他嘴巴,浪流眼疾手快,伸手格挡,将陆谦玉左臂推开。

    “休得胡说八道,否则,我给你的酒葫芦扔了。”陆谦玉道。

    浪流翻个白眼,说道:“女人家的心思那咱可猜不透,但男人的心思,可瞒不住咱,陆谦玉,那女人的确是天生尤物,仙女下凡,可她来历不明,若是名门正派,怎么不告诉她的身份,我看她的身份,八成是不能与人说,我劝你还是,冷静地思考一下,千万不要上当受骗,这女人啊,若是打算骗一个男人,那这个男人,多半会被蒙在鼓里。”

    不等陆谦玉开口,小刀叱喝道:“你说什么,洛姐姐,怎会是坏人了,不许胡说。”

    浪流道:“你个小崽子,又知道什么,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轻信一个人,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知道吗,那有可能是家破人亡。若不是我与你陆大哥是生死之交,连他我都不信,而你,现在我也不信,又怎么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仔细想来,陆谦玉与浪流相识多年,别看浪流平时大喇喇的,但的确是极少相信别人,别人告诉他的任何事情,他听后都留下一半,在他身边陆谦玉,只见他相信过自己和石翁,旁下便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你爱信不信,你不信,那便不去救,我也没求着你,我小刀本事不高,但可不是你那么冷血的人。”

    浪流还想争辩,话到嘴巴,却又忍住不说,心道:“我跟你一个小兔崽子浪费什么口水,浪大爷冷血不冷血,有朝一日,你总会清清楚楚。”

    自老刀死后,陆谦玉便有职责好好教育小刀,虽然陆谦玉年纪不大,自己也算是个孩子,但他比小刀年长了几岁,便是他的长辈,见小刀这般激动无礼,心下里当然是不高兴,他眉头紧蹙,生平第一次跟小刀生气,怒道:“小刀,你爹爹死的时候,是不是让你跟着我,那我便有教导你成才之责,你是什么回事,怎么可以跟你浪流大哥如此说话,难道你浪流大哥,真的不管洛洛的死活吗,现在又是谁告诉你,洛洛有危险来着?”

    小刀心中一凛,低下头去,瑟瑟道:“可,可姐姐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说话声音极小,想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陆谦玉便不再继续发作。

    “你洛姐姐,武艺高强,在场之众,那个能比她更高,轻功了得,连我也不及她,才思敏捷,脑灵心巧,更远胜于旁人,怎会出事?”陆谦玉道。

    小刀点点头,给陆谦玉教训了一顿,眼圈红红的,望着大院,忽然间,只见一个身影跃上高墙,接着又是一个黑影,勾月皎皎,照射在两人身上,乃是一男一女,小刀大叫一声,“姐姐!”飞奔而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我见犹怜

    时下,月冷风清,树影婆娑,一男一女,正落在高墙外一排杨树下,女人着一身白衣,衣随风摆,男人身材消瘦,后背佝偻,一副病态,小刀飞奔而去,那男女悄悄迎了上来,正是邱洛洛,她边上跟着一个老者,脸上生满皱纹,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出土黄色。

    小刀咦了一声,问道:“姐姐,这人是谁?”

    陆谦玉赶将过去,立即认出这病态老者,便是王作古,心想:“洛洛前往大院调查魔炎教派的人,怎么带来出一个王作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作古消失已经有一段时间,陆谦玉与他不熟悉,但他决定跟在邱洛洛身边,那边是自己人了,偶尔也曾想到,不知这老头儿是否安好,此时一看,王作古精神不赖,健健康康的,心安了不少。

    邱洛洛温柔的看了看小刀,见陆谦玉走来,说道:“谦玉,这东西,你拿好了,和水服下,每日三次,三日之后,便可清除体内一线仙之毒。”

    陆谦玉见她手中拿着一个木檀小盒,疑心道:“这是一线仙的解药,你从何处哪来的?”说完,只道自己糊涂至极,心想:“这要自然是她从里面取来的,你问不是废话吗?”

    邱洛洛淡淡一笑,说道:“你猜?”

    陆谦玉听她话音虚弱,不如以往响亮,尽管是笑,却笑得凄楚,瞧她面容,微微一愣,只见邱洛洛面色苍白,嘴唇发黑,白衣之上更有点点血迹,不见伤口,像是受了内伤,忙道:“洛洛,你与人交手了,受伤了,里面情形如何?”

    邱洛洛摆摆手,轻描淡写般的说:“一点小伤,决计无碍,你放心便是,里面有几个魔炎教派的小贼,被我给打法了,却没想到,王作古居然给他们抓了起来,顺便让我救了出来,这解药,便也是我追问出来的。”

    陆谦玉以及数百双耳朵全都聆听了院内的动静,怎的没有听见打斗,固然是不信,于是望了王作古一眼,王作古深深一揖,几乎到地,说道:“陆公子,主人

    所言不虚,我那日”

    王作古那日与陆谦玉等人一起前往踏马山庄,路上耽搁了少许时间,没想到碰到了魔炎教派的人,便跟了上去打探消息,没想到一路上到了东丘,最后被人发现,给抓了起来,关在这个大院之中,今晚,邱洛洛夜探大院,发现了王作古,这才给救了出来。

    此时此刻,其他人也围了上来,见到邱洛洛纷纷问道。

    “姑娘,这院子里情形如何?”

    “魔炎教派有多少人?”

    邱洛洛一一回答了,只说这院子里,原本只有几个魔炎教派的小角色,让她一个人全给打发了,众人听后,组织了几波人手,立即从四门攻入,去大院之中,查找魔炎教派落网之鱼。

    陆谦玉隐隐感觉事情并非如此,邱洛洛伤的不轻,怎么说里面都是些小角色,而且王作古所说,也有漏洞,既然魔炎教派的人抓了他,为何没有杀了他,一个老头儿,留着有什么用,难道是要王作古给他们算卦吗?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陆谦玉道。

    “并无外伤,乃是心肺在与魔炎教派一个高手对掌的时候给偷袭了,恢复两日,也就无碍了,你不必担心。”邱洛洛谢绝了陆谦玉的好意,小刀从边上的商铺门前搬来一个长凳,邱洛洛坐下了。

    陆谦玉道:“你不是说,大院之中没有高手吗?”

    “我怎会骗你?那人隐藏在门口,突然给我一掌,而后便被我一剑所杀,其余人,的确都是一般角色。”邱洛洛道。

    陆谦玉虽是心有疑虑,却不便再问,说道:“我这就送你到林杏哪里,让他给你诊治。”

    邱洛洛点点头, 并不执拗,违背陆谦玉的意思,说道:“小刀,去找一些水来,先让你陆大哥把药吃了。”

    “是。”

    “解药拿到了,真是谢谢你。”陆谦玉见邱洛洛在受伤之下,还担心自己的伤势,好生感动。

    “那你要如何

    感谢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找到了解药?”

    “这”陆谦玉语气稍顿,心想“是啊,我陆谦玉拿什么感谢她的恩德?”沉吟半刻,说道:“等以后,我也为你这么做。”

    邱洛洛咯咯笑道,问道:“傻子,你要为我做什么?”

    “救你。”陆谦玉不假思索的说。

    岂料,这话一出,邱洛洛双颊绽红,微怒道:“我看你分明是在咒我,我好端端的,怎么让你来救,我看你是不盼着我有好,是不是,等我什么时候,落下了一个半死,你救了我,就还了今日之恩是与不是?”

    邱洛洛伶牙俐齿,陆谦玉怎能说得过她,他搔搔头,茫然道:“我我说错啦,我恨不得你一生不遇险事,终究是平平安安的,那样我才快活。”

    “这还差不多,快点服药去吧,这个大院,没什么好看的,难道你要进去看看?”邱洛洛见小刀拿水过来,招招手,亲自端过来,递到陆谦玉身边,陆谦玉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几十粒黑色的药丸,拿过一颗,张嘴服下了,只觉得黑丸有些苦涩,并伴有淡淡的腥臭,并无其他感觉。

    陆谦玉把手放在胸口天突穴、华盖穴、膻中穴等几个穴道上,从上至下,顺了顺气,让药物尽早进入胃中,说道:“洛洛,你怎知,这是一线草的解药?”

    邱洛洛白了他一眼,哼道:“傻子,林杏说的明明白白,这一线草的是魔炎教派所有,那么解药自然也在魔炎教派的手中,我只需要打的那人屈服,还不怕他不给解药,你吃后有什么反应?”

    陆谦玉闭目沉思,说道:“没什么感觉!”

    “那便不是毒药,就算不是解药,你也没有危险。可喜可贺。”

    陆谦玉心头一凛,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便是毒药,又能怎样,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吃得。”说完,正看见邱洛洛掩嘴偷笑,当真是眼流秋波,白面粉颊,含笑春风,一时间,竟然兀自心生犹怜。

第二百六十章,拔点

    陆谦玉得了解药之后,交与浪流服下,然后令人带去给许来风和彦成。

    武林中豪杰从四门攻入,人多势众,那是魔炎教派几个贼人便能抵挡得了的,半个时辰之后,魔炎教派的贼人,便已尽数伏诛。陆谦玉趁此期间,原地打坐,调整内息,用内力将毒素逼出体外,吃了邱洛洛送来的解药之后,便感觉浑身登时轻快了许多,可见毒素已经构成不了多大伤害,陆谦玉便对邱洛洛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战后,众人清理大院,一具具魔炎教派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在地上排成一排,共是一十二名,中间还有几具江湖豪杰的遗体,剑南来、孔家三兄弟,三罗刹,市井赌侠-袁立宏,苗牧云等人殿后走出来,众人到陆谦玉面前汇报了一下战况,其时,陆谦玉毒素全无,判若当初,浪流服下解毒药后,毒素也清理干净了,他二人专注疗伤,不曾协助一战,便对大院之中的战斗,孤陋寡闻。

    只听剑南来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倒是我小瞧了魔炎教派的贼子,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些亡命之徒,在我百十个人围攻之下,竟还是不求饶,让我们平白折损了五六个好手,着实可恶。”

    “尤其是有一个香主,武功着实了得,与我三人在书房相战,那地方太小,限制了我兄弟三人配合,适才打了三炷香时间,这才把他拿下,岂料这人骨头真硬,我二弟点了他中枢大穴,让他动弹不得,便想着带过来,用些酷刑,从他口中得知修罗王与那邱鼎所在何处,他却一言不发,萎靡不振在墙角,我觉得大事不妙,走过去一眼,你们猜这个家伙怎么了?咬舌自尽了!哎,也算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豪杰了。”孔立军悻悻然道。

    “要我说,这些魔炎教派的畜生,死就死了,并不可惜,他们骨头硬,又能怎样,只要我们的拳头够硬,就把他们的硬骨头,逐一折断,可怜我四弟,给人看了一刀。”说话之人,脸染鲜血,正是三罗刹之中的, 罗天雕,陆谦玉听到这里,便去

    看罗三奥,只见他左手缠着布条,手上鲜血淋淋,面色苍白。

    “可惜可惜,这等热闹,我却未能参加,等日后见了魔教的杂种们,你们可千万都别跟我争,我要打十个。”浪流说道,他方才与陆谦玉一起疗伤驱毒,这才没有参加,心里很是不愿意,他生平好勇斗狠,缺席这事,确实少见了。

    陆谦玉道:“这所大院,本是当地李员外所有,此时此刻,魔炎教派,鸠占鹊巢,那李员外又在何处?”

    邱洛洛看他一眼,不做声响,悄悄低下头去,看似闷闷不乐,略有心事,既不上前询问情况,又不与旁人交谈,孤零零的一个人,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负似的,陆谦玉正当思索,也未瞧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岳保抢先道:“李员外的院子都被人夺了去,那他人有能好到哪里去,必然也凶多吉少了。”

    剑南来道:“东丘比武,魔炎教派来的人可真不少,幸好东丘派提前得知,绘制了此图,我们按照此图,便可以一个个的将他们建立在城中的据点拔掉,事不宜迟,这里战斗一响,魔炎教派,便如惊弓之鸟一般,我们需得加紧功夫,再下一城。”说完,拿出地图,指着城北东北角一个大圈说道:“我芜湖兄弟,前去这里。”

    袁立宏瞄了一眼地图,看见剑南来所指的大圈下面有个中等圈,便说:“我袁立宏就去这里吧,可以与芜湖的兄弟们有个照应,谁愿意与我同往?”

    苗牧云抢先道:“兄弟愿往,魔炎教派难斗的紧,若是我们分配不均,到时候遇到了的硬骨头,啃不下来,那可遭了。”

    浪流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丢人的事,咱们可不能干,今日这么多英雄豪杰济济一堂,那是何等的声势,若是给魔炎教派捡了便宜,那中原武林的脸,可在我们这里丢了,所以,我们要将实力,平均分配,步子可不能跨得太大,那容易扯到蛋,哈哈哈。”

    随即,有十多个人站出来,表示愿意与袁立宏和苗牧云一起。

    其后,三罗刹单独带了一队,去西北角。

    孔家三雄带着门下的弟子和一些豪杰,往东而去,按照地图所示,逐一排查,直至到达城墙。

    岳保、杨平,两个忠良之后,往昔搜索,所带人数不多,但杨平的《杨家枪法》着实精妙,陆谦玉也不担心。

    余下弟兄,再分一队,居中而行,四处游走,以备魔教有落网之鱼,各处出现硬手时,便可以随时支援。

    北方位置,那自然是落到了陆谦玉、浪流、邱洛洛几个人的身上,陆谦玉挑选了五六个好手,加上小刀、上官小妹、王作古、马三强、庞大金等人,实力乃是几支队伍中最高,而北方,所圈住的地点最多,陆谦玉乃是直奔着邱鼎去的,如今剑法又精进了许多,即便碰到了修罗王,加上邱洛洛与浪流在一旁协助,未尝不可一战。

    众人分配完毕,约定在城北门楼子下面汇合,艰难来说了几条注意事项,转眼便要行动,陆谦玉趁着大家还未各自施展轻功离去,还需补充一下重点。

    “各位朋友,魔炎教派修罗王,邱鼎等人,实力颇高,如若不幸那个队伍遇到了,不可硬碰硬,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在东丘城中,中原武林乃是优势,万不可意气用事,徒增不必要的伤亡,我们以哨声为号,一旦遇到了这等强手,便几个队伍一起对付,量他们单打独斗再厉害,也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众人听,回应道:“魔炎教派不过如此。”

    “修罗王神乎其神,我偏不信,只有打过,那才知道。”

    “区区北疆一派,怎敢与我中原武林为敌?”

    豪杰对陆谦玉的话,并不信服,一阵杂乱之后,悉数走掉,大院之前,恢复了平静。

    陆谦玉道了一声走吧。

    却听小刀突然说道:“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清肃

    闻声看去,邱洛洛额前带汗,面容憔悴,一双黑溜溜大眼睛,神光呆呆,那复从前娇媚模样?她手按小腹,身体弯曲,看似苦痛异常,陆谦玉看到这里,心口蓦然发疼,一个箭步窜到邱洛洛跟前,他不知陆谦玉邱洛洛伤到何处,哪里疼痛,又不是林杏那般具有望闻问切的郎中本事,除了干着急之外,什么都走不了,一时间,内心惆怅,内疚不已,柔声寻问,“洛洛,可是你伤势发作,感觉如何?”

    邱洛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与绝色容颜并不相称,只听她喃喃说道:“刚才遭人偷袭,一时气息不稳,伤势倒是无碍,伤不到根基,殃及不到生命,你不比焦急,我静养一些时间也就好了。”

    小刀在一旁,愤愤说道:“江湖里这些个汉子也真是的,他们个个都有好本事,自诩英雄豪杰,怎的让洛姐姐一个女孩子,以身犯险,我看他么也不过如此,一群欺世盗名之辈。”

    陆谦玉沉默片刻,不理小刀,说道:“王作古,马三强,庞大金,你三人,武功较弱,不宜与魔炎教派这等顽敌交手,这就护送邱小姐回到客栈,照顾她安全,不可有任何偏差。”

    邱洛洛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暖烘烘的,说道:“我真不碍事,魔炎教派高手不少,我若不帮你,怕你们应付不来。”

    “你已然如此,又如何帮我,若是真想帮我,那边好生养伤,区区魔炎教派,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是修罗王到了,我也有信心与他一战。”陆谦玉道。

    邱洛洛心中所伤,并非此事,她一想到,魔炎教派自一名香主之下,共十二个人,为了教派粉身,心痛不已,身上伤势,不过是装出来的,再往前去,不知还有多少教众要死在中原武林高手的手下,她如何坐视不管,可在陆谦玉身边,她又怎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两下难处,邱洛洛只好装作受伤,谁也不理,一了百了。

    那些人,均是魔炎教派好手,至死没有判教,均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邱洛洛身为魔炎教派大小姐,自然对这些手下心生敬佩,心想:“比较中原武林,那些酒囊饭袋,魔炎教派的兄弟们,才算是真英雄。等日后,我回到小仙登峰上,一定让修罗王叔叔,好生善待他们的家人不可。我魔炎教派创立几十年,自上而下,无论是君主,还是马前卒,每个人,无不刚正不阿,心怀正义,一心为民,侠气冲天,那里比中原武林的民们正派差了?而全天下都叫我们是魔教,是何道理?这天下间,正邪又是如何分化的,什么是正,什么是邪,难道不是,干了坏事的是邪,做了好事的是正吗,真是奇怪了,魔炎教派,一桩桩,一件件,干的事情,哪有半点不仁不义,平白遭人污蔑。”

    邱洛洛沉思了半晌,竟然忘了陆谦玉就在身边,陆谦玉见她缄默,表情凝重,还道她是痛苦在身,不认打扰,邱洛洛想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魔炎

    教派与这东丘城中的武林人士,到底有何血海深仇。便觉得肩膀上落上了一双柔腻的大手,陆谦玉说:“邱洛洛,我让马三强他们陪你回去,吃些东西,先好生睡下,魔炎教派的贼人都在城边,那客栈又是中心所在,他们打搅不到你,等明日一早,我便带着林杏过来,给你瞧瞧。”

    这次,邱洛洛不在执拗,说道:“你一切小心,若是遇到强敌,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可做蠢事。”

    陆谦玉呵呵一笑,说道:“多谢关心,魔炎教派乃是武林之中,一大祸害,我若不死,定要杀到小仙登峰上去。”

    “你为何如此痛恨魔炎教派?”邱洛洛很是不解,据她所知,除了三百年前,昔日魔教危害武林,陆家身为十大家族,乃是魔教的死对头之外,到了魔炎教派,可与陆谦玉等十大家族并未多少牵扯,更是没有得罪陆家,怎么陆谦玉会如此懊恼教派,心想:“莫非是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难道爹爹,曾经对十大家族,做出过什么错事?”

    “痛恨,倒是说不上,魔炎教派为患武林,人人皆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天下有志之士,自然都是他们的死对头了。”陆谦玉说。

    “你何时看见魔炎教派杀人放火了?”邱洛洛说道。

    “陆大哥说的不错,我爹爹便死在了魔炎教派的手中,当时有个漂亮的魔女,到了船上来,看她杏眼桃腮的模样,长得倒是俊美,谁料想得到,她的心肠,好生歹毒,见人就杀,我父亲为了保护我。”讲到这里,小刀小心浮现起那日船上的惨相,不觉得泪洒衣襟。

    邱洛洛知道那是冥月所为,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嗜血,妖娆放荡,叫她一声妖女,并不多余,但谨以此人,窥斑见豹,便对魔炎教派妄下定断,岂不是未免片面,有失公允吗,邱洛洛兀自为小刀的遭遇感到自责,说道:“以我所见,魔炎教派杀人如麻,中原武林名门正派,又何尝不是,难道魔教杀人,叫做杀,所谓的正派,杀人,便不是杀吗!”随后,邱洛洛又举出几个例子来,例如麓剑派,助纣为虐,连横派连杀无辜等等,听得陆谦玉和小刀哑口无言。

    陆谦玉心想:“洛洛今日好生奇怪,怎么平白无故为魔炎教派说起好话来了,难道是他在大院之中,另有遭遇,我倒想问,洛洛又会说吗?”陆谦玉料定邱洛洛心里定是有事,但也不忙问。

    “马三强,护送洛洛姑娘回去吧,你需保证,要用生命保护她的安全。”陆谦玉嘱咐道。

    马三强跟随陆谦玉已有多日,深得陆谦玉欢喜,办事无不稳妥,为人自从跟了陆谦玉以来,性情大变,心腔充满正义,连日以来,陆谦玉与邱洛洛朝夕相处,四目流波,浪蝶相随,他都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陆谦玉的意思,嘴角笑了笑,说道:“公子放心,马三强定当竭尽所能,保护好洛洛姑娘。”

    邱洛

    洛见陆谦玉不接话头,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胡乱说出这些话来,让人怀疑。”他见陆谦玉面色柔和,真情表露,随即又想,“终有一天,我还是瞒不住魔炎教派大小姐的事实,到那个时候,眼前的人,又该如何看我,定会一剑把我刺死了吧,为什么,偏偏我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而他是十大家族的子孙,老天爷啊,你这个不公允的东西,难道是受人诅咒的还不够多吗?”

    “洛洛,你今日心情可不太好,等明日,便是东丘比武,皆是江湖上众多武林名宿,在擂台上一展身手,一定热闹的紧啊,今晚可要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上山去。”

    邱洛洛笑了笑,说道:“他们比武,与我何干,又有什么好看的?”

    “你与我一样,初入江湖,见一见世面,终究还是好的。”陆谦玉说。

    “听说连横派掌门,已经是钦定的武林盟主了,那其他人打架,不过就是在作秀,我倒希望明日,魔炎教派能来,那才有的好看。”邱洛洛笑嘻嘻的说。

    “修罗王和邱鼎齐到东丘,魔炎教派不知暗藏了多少高手,谁能料到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这么一说,我倒担心起来,看来明日比武大会上,须得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提防魔炎教派。”

    邱洛洛嗯了一声,马三强早已上前,招呼道:“洛洛姑娘,我们走吧。”

    随后,王作古几人,陪同邱洛洛一起向客栈走去。

    这时间,东丘城热闹之上,再添热闹,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自是武林盟,与陆谦玉一行豪杰对魔炎教派展开了收网,一路之上,侠客飞奔而过,城中不失冒出滚滚浓烟,火焰映在黑夜之中,显而易见。

    陆谦玉目送邱洛洛离开,直至看不见他的影子,这才带着众人,踏步往图上所示的一个酒家走去。

    浪流走在前面,目光紧锁,盯着街道上的行人,此时入夜已深,东丘城内寻常百姓该是睡了,被喊杀声叫醒,知道四处都在打斗,便也不敢出来,街道上出现的,全是一些武林同道,穿着各门各派的衣服,陆谦玉知认出东丘派、麓剑派、连横派寥寥数人,他们见了陆谦玉等人,侧身而过,好生观摩了半天,这才安心走开,没去找陆谦玉的麻烦。这到提醒了陆谦玉,魔炎教派的人各个诡计多端,若是穿成中原武林人士的衣服,又去哪里辨认?

    陆谦玉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每每遇到街上有人,上前询问,对方门派,若能清楚回答上来的,便是没有说谎,若回答不上来的,陆谦玉那还能让他走?当仔细询问不可。

    一路走来,问了几人,分别是南坪派、天门山等等,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帮会,并无魔炎教派的人打扮。陆谦玉又行了几个街道,到了酒家左近,在远处,只听得兵兵乓乓,兵刃交接之声,酒家灯火未熄,屋内屋外,有数人,激斗正酣。

第二百六十二章,硬汉子

    陆谦玉凝视一看,只见一群男人,围着两个女子,各展绝技。

    那两名女子,在垓心之处,长裙拖地,剑光闪闪,一人进攻,一人守备,即便敌众我寡,仍是进退有序,不见颓势。

    男人这方,大刀大斧,长剑短匕,均是威猛的大汉,着江湖人士的衣服,数十个人一味抢攻,仍然难以突破她们的防线,两女时时刻刻,寻找着突围之法,一时间,从门外回转,一人掩护,一人突破,配合的天衣无缝,长剑所到之处,皆含有凌厉的剑劲,呼呼生风,转眼之间,踢碎了大门,打到了屋内,三五个男人穷追二进,陆谦玉等人便见不到屋内情景,只听得一阵桌掀椅翻,大汉呻吟的声音之后,两女再从窗户一前一后飞出,轻功卓越,身如银带,几个大汉却抢在前面,将两人继续围住,二女虽强,敌人也不弱,若单打独斗,陆谦玉可料定,这里男人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但数十个人一起上,二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左支右绌,这会儿身处下风,不久后便要落败。

    浪流站在陆谦玉身侧,一言不发,当他看见左首那一位女子,一剑刺出,刺入一名壮汉胸口,回首一剑,一招“仙子望月”又刺身后一人肩膀之际,两名壮年男子,虽是先后中剑,却一起倒下,由衷在心里叫好,“好飘逸的剑,好俊俏的身法,好”。

    浪流见着女子,头戴珠花,面色如水,身段婀娜,当即心中一动,喝道:“哪来的野汉子,给我给住手,伤了上官家女子,我扒了你们的臭屁。”接着,施展《拂云手》,从远处打去。

    陆谦玉认得这两个女子,正是上官小妹的姐姐,上官清扬与上官清隽。

    原来她们两个从山上接到消息,下山来围剿魔炎教派的贼子,先后捣毁了六七个巢穴,这才来到酒馆之中,与伪装成为厨师、就报、伙计的若干魔炎教派贼人打了起来,却不料,这酒馆之中,均是魔炎教派的高手,共有一十三个人,各个身具武艺,这一番打斗下来,上官清扬与上官清隽,自落下风,不过他们放出信号,身处附近的金乌谷弟子,马上就会增援过来,却不料金乌谷的人还未到达,却给陆谦玉和浪流碰到这等事情。

    上官小妹口喊着“大姐二姐,拔剑而去。”

    小刀等人一见是朋友,难能让他们吃亏,悉数攻上。

    只有陆谦玉不慌不忙,缓缓拔剑,来到一人面前。

    那人黑黑虬髯,浑身肌肉,使得一口虎头刀,一见陆谦玉,举刀便砍,乃是讲话中较为常见的奔波刀法,臂力甚大,却招式不精。

    陆谦玉在江湖中走动了一段时间,对一些武学,也有了解,所以认出了这刀法,侧身躲开,又遭壮汉,连连攻击,刹那间,共挥出十余刀,刀刀皆差那么一点,汉子眼见面前是个白净的年轻人,一身白

    衣,雍容华贵,量他只躲不攻,是个废物,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杂毛,多管闲事,拿命来。”

    陆谦玉使用自然身法,眼光一刻不离上官小妹,提防上官小妹发生意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上官小妹,年纪尚轻,若发生意外,只在眨眼之间,幸而小刀伴随上官小妹左右,刀法熟练,竟也能将一个男人,逼入绝境。陆谦玉只用余光看着刀,频频闪过,那汉子更是着急。

    陆谦玉问道:“尔等是何人?”

    “你们又是何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找我阎王庙的麻烦。”男人反问。

    陆谦玉眉头一皱,心道:“阎王庙,又是什么地界的英雄好汉?”说道:“我没听过什么阎王庙还是和尚庙的,双方罢手吧!”

    “哼,罢手,你说简单。”男人呼的一声,一刀劈下,直取陆谦玉中门,却不过是白费力气,陆谦玉身影一闪,男人只感觉自己得肩膀给什么重物砸了一下,接着手肘受人擒拿,整条手臂,顿时麻木,没了力气,再也持不住虎头刀,他暗叫不好,回首一拳,却又是打空了,陆谦玉连用轻功,脚如抹油,身如残影,一把抄住了刀柄,将重达数十斤的虎头刀抢在手里,使用了一招,“单兔傍地”,刀柄为锋,直抵大汉小腹,这么一撞,陆谦玉自身力量加上虎头刀本身重量,真够汉子喝了一壶的,虽不致命,他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干得好,陆公子,捉住此人,他乃是魔炎教派的首脑之一。”上官清隽战斗之中,瞥了一眼,心里大喜。

    陆谦玉哼道一声,“我早已猜到,你那是什么阎王庙的人,原来是魔炎教派!”说着,一把揪住这人领口,刀柄点他穴道,那男人吱哇乱叫。

    “魔炎教派,都是你们爷爷,哈哈哈。”

    陆谦玉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打的男人,左面膨起,眼冒金星,呻吟说道:“你打,你打的死我,你厉害,你打不死我,我就杀了你,魔炎教派的人,不会投降。”

    陆谦玉承认他是个硬汉,嘴上一笑,说道:“你在我面前,撑这个鼓起没什么用,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阎罗王。”

    不到一炷香时间,其余魔炎教众在诸多高手围攻之下,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王燕带着人前去追击逃走的人,酒馆门前,一片狼藉,顿时却鸦雀无声。

    上官小妹扑在两个姐姐身上,检查他们是否受伤,一双大眼睛,要蹦出眼泪来,叫道:“大姐二姐,你们没事吧,伤到了什么地方没有?”

    上官清隽收剑回鞘,摸了摸上官小妹的头,举头望向陆谦玉,欠了欠身,说道:“陆公子,浪公子,以及各位朋友们,感谢诸位及时出手帮忙,要不然,我两姐妹,今天肯定非受伤不可。”

    “武林同道,一心御敌,这

    都是应应该的。”浪流脸色微醺,看了看上官清扬,目光里满是似水柔情。

    上官清扬,双脚一热,垂垂低头,说道:“是我们大意了,不知道魔炎教派,居然隐藏了这么多高手在此,一时陷入重围之中,若不是你们赶到,只怕。”

    浪流抢先道:“清扬姑娘,我们之间,不必感谢,同抗魔教,乃是我们分内职责,你再这么说,那便见外了。”

    陆谦玉看了地上被捉住的那人,问道,“清隽姑娘,此人要怎么办?”

    浪流哼道:“这些魔头,不知天高地厚,来到东丘,还敢再太岁头上动土,不如一刀杀了,一了百了,免得碍眼。”

    “不可。”上官清隽走上前,示意陆谦玉放手,陆谦玉点了这人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不怕他跑了,上官清隽说道:“这人是魔炎教派黑旗的副旗主,应该知道不少魔炎教派的秘密,对我们还有点用处,把他宰了,到如杀鸡宰牛一样简单,可接下来,又去哪里再找一个?”

    浪流点头,说道:“清隽姑娘说的不错,你想问什么?”

    “哈哈哈,你们痴心妄想,我今日落败,你们要杀就杀,嗦什么,刀架在老子脖子上,老子若是眨一眨眼睛,那就不是男人。”男人傲然道。

    “狂?”浪流一脚踢去,正中男人裆下,疼的男人死去活来,但他咬着牙,愣是不喊不叫,浪流怒道:“你狂,老子比你更狂!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合作,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男人哈哈大笑,表情扭曲,异常可怖,骂道:“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老子若是喊一声,求饶一句,便叫我生生世世,再不为人,人生除了生死,还有什么大事,你要我说,我偏就不说。”说罢,将嘴巴紧闭,怒视众人。

    陆谦玉忽然看见他脸色一红,嘴角流下血来,当即在他耳根下伸手一点,那男人吃痛,迫不得已张开了嘴,吐出一口鲜血唾沫,里面还有一块红肉。

    陆谦玉大吃一惊,骂道:“你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男人又是一口鲜血吐过来,陆谦玉挥起衣袖,当即挡下,待要发作,给他点厉害瞧瞧,转头一想:“这汉子,宁可咬断了舌头,也绝对不透露出一个字,此时只需说几句话, 便得了一条性命,却是连死都不说,当真一个真汉子也,我又怎能在羞辱与他?魔炎教派中尚有这等硬汉,真让人艳羡。”他深感惋惜,一见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双目圆瞪,神光涣散,身体微微一趔趄,往后面倒去,陆谦玉抓他衣领,仔细一看,只见他面带微笑,却是没了生息。

    浪流大感意外,叫道:“这就死了?”

    陆谦玉看他喉咙有一处红点,顿时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向对面的楼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闪过。

第二百六十三章,阿姨你好

    浪流同事看见这黑影从屋顶闪过,大叫一声:“是谁?”

    陆谦玉摸了摸死者喉咙上的红点,一指在边上点下,只见一枚细针凸出,竟是暗器,心下明了,说道:“快追,那人杀人灭口,怕是魔教中人!”

    话音刚落,上官家三姐妹,便已展开轻功,飞上屋檐,那是一栋二层,五丈的木制小楼,上官清隽与上官清扬携着上官小妹的手,来到楼下,使了一招寻常功夫“旱地拔葱”一跃便是三丈,此时,俩人一气用尽,上官清隽脚尖在屋檐上一搭,上官清扬右手在凸出的飞檐上一拨,同时借了力,便又跃上两丈,来到了的屋顶,向东飞奔而去,轻功了得,让陆谦玉暗暗佩服,接着,小刀和浪流徒步追赶,沿街而去,陆谦玉交代下去,让人将尸体收敛了,拉到城外埋葬,展开轻功,右脚点地,攀上三丈,来到一层小楼,左脚在二层窗棂上又是一点,用的乃是一招“纵云梯度”闪身来到楼上,身法飘逸不失上官三姐妹,只看得楼下众人,喝彩不止。

    这一上楼,发现上官三姐妹早已追出甚远,黑影融入夜色,浑然不见,陆谦玉追着上官三姐妹而去,低头一看,浪流脚力好生了得,他拉着小刀,俩人脚步,系于一人身上,发足飞奔,竟不亚于陆谦玉的轻功。

    他尚且不知道浪流何时有了这般脚力,心想:“这《拂云手》的功夫,莫非不仅仅在于手上,练的时间长了,脚上的功夫,也有质的变化不成?”

    他知浪流这段时间,练功刻苦,《拂云手》使将开来,威力无穷无尽,却不知道,浪流说从何处习得的功夫,倏地一道电流从陆谦玉脑袋闪过,他足下一慢,稍后又复加快,距离上官三姐妹越来越近。

    那黑影察觉到了自己暴露,转身便走,陆谦玉等人实力均非同小可,他哪敢停留,在屋顶上飞奔了半天,引得众人追赶,时不时回头留心上官三姐妹,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衣少年,发觉他们四个人,轻功皆是不弱,在逃下去,只怕给人拿到,于是跑出数里之后,一头栽下,走街串巷,进门入院,与几个人

    绕起了大圈子。

    上官三姐妹紧追不舍,也跟着跳下去,只见这个人背影,隐隐的高挑,不像是个男人,一路上留下了暗香,上官清扬更加确认,他们追的是个窈窕女子,三人在巷子里钻了钻,顿时晕头转向,再也追不上了,陆谦玉并未下地,站在高处,将一切看得清楚,无论该女子在巷子里如何躲猫猫,均在陆谦玉的视线范围之内,于是在上官三姐妹丢失目标之后,他仍能追赶,最后上官三姐妹和浪流等人落在了后面,陆谦玉则到了这女子的左近,俩人越来越近,那女人仰头一看,这少年风度翩翩,脚下轻盈,实非一般人物,心想:“我轻功敌不过他,那就试试兵器上的功夫如何?”

    仓啷一声,拔剑出鞘,女子跃上屋顶,陆谦玉忙使了一招千斤坠,脚下停住,两人相距不到两丈。

    只见女人穿着一身夜行黑衣,头戴面罩掩住口鼻,经风一吹,长发飘飘,周围时隐时现的飘着一缕花香气息,登时提神醒脑。

    “阁下,为何杀人灭口,可是魔炎教派的人?”陆谦玉问道。

    女人哼道,“既然知道,何必再问,废话少说,你要留我,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还等什么,出招吧。”嘴上虽然强悍,声音格外的好听,尖锐而柔和,长绵不嗦,好像琴音鸟叫一般。

    陆谦玉道:“动手是要动手的,姑娘,何不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我向来不打无脸之人。”

    姑娘冷冷笑道:“我若不摘,你便不跟我打了?”

    陆谦玉道:“那我只好用强,帮你摘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女子说罢,长剑一挥,凌凌剑光,掀起一排青瓦,向陆谦玉纷飞而来。

    陆谦玉叫了一声:“好。”拔出孤寒,手挽剑花,在身前画圈,长剑加快一倍,便在身前成了一道涡旋,当下青瓦,女子见到陆谦玉手中断剑,咦了一声。连挥三剑,剑气带起附近一大片青瓦,都被陆谦玉一招化解,甚是无赖。

    女子不以为意,三招之后,回撤一步,便是一丈,

    皱眉说道:“你手中可是名剑孤寒?”

    陆谦玉见敌人不攻,便也收了剑,说道:“不错,像你这么识货的魔教中人,可是不多了。”

    女子呵呵笑道:“那你便是十大家族陆家的子孙了,名叫什么?”

    “你叫什么?”陆谦玉反问。

    “先来后到,我先问你,请你先说。”女子道。

    “女士优先,在这就不分下来后到了,再说,姑娘你逃得可快,我在后面紧追不舍,你可比我先。”

    “油嘴滑舌,你叫我姑娘,怎的知道,我就是姑娘?”女子冷笑道。

    “姑娘你就算是带了棉纱,可我也不是瞎子,聋子,难道听不出你是个女人,莫非你是个男人?”陆谦玉鄙夷道。

    女人仔细打量陆谦玉,说道:“姑娘,可是年轻女子,你看我,可还年轻吗?”说罢,面纱摘去,便如一道阳光黎明破晓,刺入陆谦玉眼帘,他对面这位女子,确与年轻不着边际,非十五六岁,非二十多岁,看面容应是三十左右,但五官精致,宛如雕琢,肤色凝玉,梅花双颊,柳叶细眉,樱桃小口,乃是大大的美女,使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却了,她的美貌,又与邱洛洛年轻绝代风华浑然不同。

    她眉宇之间,流露出的乃是女人的天性之美,俗称女人的味道,比较哪些倾国倾城的惊世容颜,这个女人给与人的气质美感,更为吸引人。

    “怎么,看见美人,便忘乎所以了吗,若是我刚才,趁你发呆,用剑刺你左肋,然后挑你左耳,下压打你肩头,你岂不是一条胳膊都要被我卸下乐?”女子笼嘴抿笑,不漏皓齿,更显十二分女人含蓄。

    陆谦玉谈不上痴迷,只因为先看见了邱洛洛,至此便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动他心中那根红线,他笑道:“阿姨,你美是美了,可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今年有四十岁了吗?刚才你若是出招,先打我左肋,我用一条外挑,挡下此剑,你顺势打我左耳,那我回剑不急,只能左闪,这时候,你快剑卸我胳膊,以为我就会就范,想得倒美!”

第二百六十四章,魔教妇人

    陆谦玉与妇人,各持兵刃,相视而立,不展半招半式,均已口述格斗,竟然不比亲自下场比试,更为激烈。

    冷风习习,唇语相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尚不得胜。

    妇人强势,武功招式,攻守兼备,变化无穷,颇有剑术大家的风范,陆谦玉听到了妇人所发第二十招,“二十七桥船难渡”,顿时心中一凛,“此人剑法之高,生平所遇,又有几人?比邱洛洛的剑招,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这招说起来简单,用起来可不简单,想起来则更加奥妙无穷,妇人用的是上挑削头、下压挡剑、左挥欺人、右扫废胸、中刺求死、斜撩摧骨、推手破气、踢腿御敌、挖眼隔视、掏心杀威、伤肺断威,点穴止战等招式,一招之内,蕴含招式竟然高达了二十七种变化,变化之多,陆谦玉可谓平生从未遇见,出手之快,穷极陆谦玉一生只怕也难以达到。虽然没有兵刃对兵刃的比试一番,陆谦玉便也能联想到,此时此刻,自己被困在妇人剑招之内,左右上下,皆被封锁,闪避之处,妇人处处埋剑设伏,宛如深陷千军万马的包围之垓,顿时额前流下了一道冷汗,心里揣度,“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如何破解此招?”。

    妇人所言招式,前面二十招,均被陆谦玉轻松化解,不费吹灰之力,深感意外,心念这少年的确是个人才,然则女子毕竟体力有限,何况又与强者为敌,二十招倘若不能取胜,那便由盛转衰,愈战越颓,是而拿出自己平生最强一招,“二十七桥船难渡”来对付此人。

    待她说完,陆谦玉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没了声音,嘴唇一动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要出口说招,破了此技,然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看似心中纠结不已。

    妇人见他如此,本该偷袭,一掌向左急出,双膝顶他前胸,剑笼头顶,量陆谦玉轻功再好,身再灵动,决计也躲不开,便可一举拿下陆谦玉,但她深感这位小生,年纪轻轻,竟然能有如此高超的剑法,二十招不得胜,逼得自己用出绝技,已是神人也,剑法精绝,天赋之高,前途不可限量,心中有了爱才之心,她脸上满是得意。

    陆谦玉沉沦在剑招之中,很难自拔,他生平好武,遇到精妙武学,便要钻研几分。与当世的武痴判若相当,但绝对没有武痴那般废寝忘食,可孜孜不倦,仍是有的。

    他思前想后,将“二十七船难渡”招式一一分解,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道理,这二十七招之内,看似虽强,实则是外强中干,表面华丽,二十七招竟然二十招乃是虚招,一晃而过,哪有杀机,根本不必躲避,只有七招有用,这也难怪,陆谦玉初听此招,震惊不小,心想,一招之下,怎能暗藏如此多的招式,我出剑速度在江湖上已算得上是好手,比我更快的人,最多快个三剑四剑的,我能连出五剑,一流高手,最多只出八剑,此类应该是武林中,剑法之上登峰造极之辈,魔教教主邱凌云或许可以,当年我爷爷陆星河或也可以,剑魔独尊儒或也可以,可偏偏这女人,竟真的能够连出二十七年,到达天人合一,宛如大圣的境界吗?然,她能连出七剑,即便是平生绝招,那也足够威慑武林了。

    想到这里,陆谦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柳暗花明起来,心在一沉,立即有了破解之法,嘴角忽的带笑。

    妇人看他微笑,眉头一皱,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说道,“陆家小子,这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可想层出破解之法?若是真打,我用出此招,你便左右双肩不在,一对招子挖空,心肺皆被剑气所伤,即便你是罗汉,那难逃是个死,这场比试,是我赢了。”

    陆谦玉心道:“话是不错,若在真刀真枪的比试之中,一招一式的破绽,便能分出胜负,倘若有一丝溜号,便是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领略到此招的精髓所在,的确是我输了,大丈夫,输了就是输,赢就是赢乐,哪怕对付的是凶神恶煞的魔教中人,却也不能耍无赖。”

    陆谦玉毕恭毕敬,作揖说道:“前辈,的确是我输了,您剑法高超,晚辈实难一蹴想到,你这就走吧,晚辈再不追击,但我要奉劝前辈,东丘城中,武林群雄,比比皆是,东丘大会更是百十年来,武林上的一次盛会,敝教想要从中作梗捣乱,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落得个惨败收场,不如这就散了。”

    几句话,逗得妇人哈哈大笑,陆谦玉搔头,不知自己哪里像是在开玩笑,只听妇人说道:“你倒是心肠好,话也说得不错,魔炎教派总教远在小仙登峰,距东丘几千里,来去要三四个月不可,调兵着实不易,这东丘城,每个角落,几乎都塞满了武林中的阿猫阿狗,即便

    都是废物,若要对付起来,也需要费上大把的力气,可你当真是小瞧了魔炎教派的人,我们既然敢来,那边不怕死,我看你面露惬意,可是想到了破解我‘二十七桥船难渡’的发门了吗?”

    陆谦玉“嗯”了一声,点头道:“即便想到了那又如何,还不是前辈手下留情,若在真正比试之中,我早就死了,死人又怎能还能剑招?”

    “哈哈哈,有趣有趣,这是你临时想到的?”妇人问道,她早就感觉陆谦玉剑法怪异,挥洒随心,甚是惬意,防御起来,相形见绌,适才不得不,全是攻招,没有守招,正所谓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这陆谦玉,与大门大派古板的招式是截然相反的路子,可见并不是陆家大名鼎鼎的《千军破》,却是别的剑法,这时却听陆谦玉想出破解之法,心里乃是又欢喜,又纠结。

    她这招“二十七桥船难渡”成名数十年,横扫武林侠客,绝不轻易使用,手下无败绩,哪怕是口头上的拆解,若让人给破了,那便也是打破了不败的金身神话,怎能不可惜了?

    陆谦玉缓缓道:“前辈既然想知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妇人面带慈意,笑道:“你说,你说!”

    时至子夜以后,转眼便来到黎明,皎月西沉,只剩下了苍白轮廓,即隐即淡,残光照在妇人脸上,只见她气质温温,冷艳孤芳,眼波陌陌,年纪虽大,体态却不输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般婀娜,当真是别有一番卓越风姿,陆谦玉呆了一呆,心道:“真想不到,魔炎教派竟然由此沉鱼妖女。”

    陆谦玉拔出孤寒,款款道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一边演示,一边给前辈讲解吧。”

    妇人乐道:“你随便。”当即在屋檐上一脚坐下去,双手托腮,看的如痴如醉。

    陆谦玉要破解此招,必走极端,靠寻常无剑之道,难能化解,这两个极端,其一唯有以快打快,只要出手比妇人看,那边在剑法上压制了她,让对方发挥不出来,可陆谦玉再快,只有一招五剑,五剑分攻一合,而对方却是一招七去,所以,以快制快,肯定不行;

    其二便是以慢对快,武学之中,另辟蹊径天才者,大有人在,江山代有风骚绝代,武林功夫,一招一式,没有完全的毫无破绽,均是有迹可循,陆谦玉便想到了,那太极之变,狮子搏兔,以静制动芸芸,对方若是快的难以抵挡,那变反其道而行之,用慢招对付,方是正道,能出奇效,于是他回忆了一边,挑出二十七招之中的十三招虚招,还有七招,记不清楚了,他暗想,“你的剑快,我的剑慢,只要慢的恰如其分,那便破了你。”

    陆谦玉捏着剑诀,舞动孤寒,出手慢如黄牛,剑若清风拂柳一般,做一剑,右一剑,上一剑,下一剑,出剑不攻,只在面前二尺,虽是慢的能急死了急性子人,但防的却是密不透风。

    妇人咦了几声,突然站起来,拍手大叫:“好,好啊,你这么慢,慢的让人着急,慢的漏洞百出,不必去理会我的剑,我的剑,却都实实在在的撞在你的长剑之中了,看来你是发现了我这剑法之中的秘密。”

    陆谦玉一共用了三招,说道,“我这么用剑,与你节奏相当,每一剑,都挡住前辈九剑,除非前辈内力深厚,可以震开我手中的孤寒。否则二十七剑之后,我这一剑,便要直取中宫啦。”

    妇人见陆谦玉,拔出腰间玉莹莹的短剑,踏步此去,正在自己收剑之时,那当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非中招不可,而用过这二十七之后,妇人身疲力竭,内气见底,差不多是不胜便死的局面,所以妇人对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使用此招,以免终有一日,遇到一个能人,破了这招,自己死在对方手上。而今日,这神乎其神的绝技,破在了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手中,中宫一剑,的确又要了自己的性命。

    妇人长叹一声,脸色忧郁,说道:“你这一招,趁我刚刚收剑,站立不稳之际,我破解不了,便是你赢了。”

    陆谦玉摇摇头,笑道:“非也,我这一剑过去,若是前辈,你使‘板桥’的身法,便可轻松躲过,等你使了这招,那我便要双剑,一上一下包抄与你,你便可以左脚提我右手腕,右脚踢我左手腕,此刻我急于回剑,必定是中门大开,你若这时口含暗器,或是从别处射来暗器,那我必中无疑,这才是真的躲无可躲”

    妇人听闻过,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再尚未动手之前,便已经能预想敌人的招式,能至十多招以上,然后出手直指对方破绽,连打对方十多个破绽,胜负可想而知。

    陆谦玉所说,便于这等料敌在先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挤进高手一流的敲门砖。

    妇人,习武也有二十多年,在魔炎教派之中,武功造诣,只在邱凌云与修罗王之下,犹在邱鼎等人之上,处于佼楚之位,颇受尊敬,一柄凝霜剑,曾挑江湖上数十个帮会,可要自诩当世高手,未免牵强附会,名不其实。

    “陆公子,今日幸见,让我大开眼界,十大家族陆家剑法超绝,早有耳闻,然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对战,陆家无愧天下第一剑的称号,而你陆公子在剑法上的造诣,将更是超越前辈,真让人艳羡不已,心生敬佩。若非你我立场不同,本该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可惜各为其主,三观不合,事已至此,便不能不拿出真本事,一战到死了。”妇人确有爱才之心,想把陆谦玉招募到魔炎教派之中,凭他功夫,搏的一个高职,又有何难?魔炎教派以往便用这种办法,在江湖上招募了不少好手,包括今日在东丘城中的英雄好汉,又有多少已归入到了魔炎教派的门下,甘愿为魔炎教派抛头颅洒热血,完成统一中原武林的大抱负?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魔炎教派势力一天大过一天,对比之下,便是中原武林各门各派一日不如一日,连横派和会嵇派等等实力与日俱增,看似光鲜亮丽,明眼之人却看得出,那只不过是,东墙西补,压榨了其他门派的结果,时间一久,整个中原武林的实力,势必分布不均,形成两强多弱,隐患颇深。

    陆谦玉是十大家族的后裔,妇人倒有些自知之明,不说此事,免得碰了钉子,面子上不好看,所以没说,让他加入魔炎教派芸芸之话。

    说来奇怪,陆谦玉见到这位姐姐,心里余欢喜,竟无仇恨,按理来说,双方一明一暗,亦正亦邪,势如水火,见面必定分个你死我活,可他却只感觉,这位姐姐,不止面容姣好,惹人喜欢,大有亲近之意,温文尔雅的态度,端庄淑闺的气质,可与想象中的魔炎教派的妖女不同,他曾见过魔教中冥月,那可残忍的多,四罗刹,罗大保便是死在她的手中,小刀之父,老刀,大船的一众豪杰,宋白甲,洗漱毙于她手,而这位姐姐,无论怎看,都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是而心念一动,说道:“姐姐武功高强,晚辈不是对手,又何必再比,姐姐速去,晚辈也回去了,只是好心相劝,莫在东丘城中,魔炎教派虽然势力庞大,可有怎与武林汪洋抗衡,枉顾丢了性命,岂不可惜?”陆谦玉说完,心知此女不会善罢甘休,脚下运气,小腿弯曲,脚下一蹬,施展了追星赶月的轻功,去的好快,宛如一道惊雷打过,那妇人轻功虽好,与陆谦玉尚有差距,又在思量该如何对付眼前小子,反应慢了一步,陆谦玉却在十丈开外了,只是陆谦玉这一去,便听得空气划破,嗖嗖嗖几声,接着一股股阴风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竟是有人躲在夜色之中,暗箭伤人,陆谦玉不假思索,左手一挥,大袖翻飞,噗噗噗,拦下四发飞镖,右手搭上孤寒,拔出在面前猛挽剑花,听得啪啪啪几声,将暗器悉数拍落,尽管陆谦玉急中生智,化解危机,想来这些暗器数量不少,若非对方投掷功夫不到家,自己便早已身首异处了,身上七七八八非给订上几发不可,陆谦玉摘下衣袖上的一柄飞刀一看,刀身漆黑,乃是涂上了剧毒,心里又是一紧,发憷余悸。

    妇人见到有人突放暗器,不是大丈夫行径,却也不恼,反而大声笑道:“是哪位朋友,请现身吧?”

    这时,陆谦玉右首十丈处闪出一个人影,接着左侧再出现一个人,右侧走出来两人,迎面一人有意显摆轻功,以轻功中较为著名的一招“蜻蜓点水”欺近到身边。

    一时出现了五人,各个武艺了得,陆谦玉觉得伸展轻功之人,脚下甚秒,身形飘逸,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人身上,只见他四十多岁,一脸虬髯,身材瘦条,胳膊细如麻杆,脸上不见肌肉,经风一吹,忍不住怕他吹下房去。

    妇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当是谁出手帮忙,原来是黑旗旗主-谷怜生,白旗旗主-魏斌你们两个来了。”说着,分向陆谦玉前面左右两人看了一眼。

    其时,站在陆谦玉左边的那个,便是施展轻功之人,陆谦玉心想:“原来他是白旗旗主,魏斌。”陆谦玉曾听林杏说起过魔炎教派的情况,知道这五色旗,乃是魔炎教派的主力,其中黑白两旗主外,教众最多,尽是精锐,黄绿两旗主情报与后勤,至于红旗,则只受到教主邱凌云的调遣,参与暗杀等时,莱州万家覆灭,便是出自红旗之手,另外,红旗还肩负拱卫小仙登峰之责。五旗下携堂口,香口等等,掌旗之人,各个实力了得,不输于魔教四月,红、子、霜、明,四月,他随即想到了宋白甲之死,他叛乱魔炎教派,被邱鼎抓住之后所杀,便是这魏斌现在掌管白旗。

第二百六十五章,万家旧事

    魔炎教派五大高手聚集于此,陆谦玉着实没有想到,看五个男人,各个都不似孬种,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自他深入江湖,至今遇险,没有十九,也有七八,无论强敌环伺,还是狡诈恶毒,皆转危为安,而今日之险,尤为最甚,当即嘴上缄默不言,心中忐忑不安,右手拿住孤寒,左手摸在洛英剑柄,以防一会儿动手。

    白旗旗主-魏斌,在陆谦玉身边,来回踱步,看了几眼之后,嘴角上扬,哼了哼,问道:“霜月,我等在这里恭候多时,还以为你能引一个武林盟中高手过来,没想到啊,你却引来个小白脸的娃娃。哈哈哈,这也难怪,你可是我魔炎教派中的大美女,这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倒也说得过去,可惜他却不知道,美色杀人这个道理!”魏斌面带鄙夷之色,显然是没有把陆谦玉放在眼中。

    陆谦玉听得那女子名叫霜月,心里揣度此人是谁,忽然间,灵光一动,顿时明白了,“哦,魔炎教派中,有四月,冥月我见过,那日在山谷之中,露了一手武功,着实了得,难道这霜月,也是四月之一不成?”心念一动,大叫糟糕:“定是这霜月,吸引我来,然后他们在此埋伏,好一拥而上把自己即刻诛灭,不知道用了此招,已经害了多少武林同道,我好生糊涂,只怕今日无法顺利脱身。”陆谦玉见四面都是高手,心生必死之念,决议抗争到底。此刻他在剑术上,已小有成就,为人相当自信,认为自己若是运用平生所学,数招之内,也定然让这些人无法近身,料想杀敌,怕是不能够了,如此一来,能够多挨一刻,那便多挨一刻,浪流、上官清扬等人,便在左近,坚持到他们过来,胜负还很难说,若能将魔炎教派这六大高手,一举歼灭,那可办了一件大事。

    霜月横了魏斌一眼,微露怒色,说道:“你当这小子是谁,他可是十大家族陆家的子孙,还有,你们五个人,躲在这里鬼鬼祟祟,我魔炎教派行事光明磊落,我何时让你们在这里助我,满口胡言乱语。你们五人不在修罗王身边听候调遣,到我这这里消遣什么?”

    魏斌嘿嘿一笑,说道:“你可别生气,这一切都是修罗王的吩咐,武林盟突然对我们展开了围剿,我们在城中的兄弟损失惨重,修罗王便让咱们,在城中四处看看,趁机搭救教中的兄弟,没想到,我们第一个救的人,就是你霜月,哈哈哈。”

    黑旗旗主-谷怜生为人沉着冷静,不像魏斌如此玩世不恭,他知东丘城中到处都是武林盟的人,多耽搁一刻,那便多一刻危险,在魏斌与霜月谈话之际,便在屋顶四处查看,只见四处孤寂,没有武林盟的人影,心中方才安了不少,他见魏斌与霜月斗嘴,那是大大的不利,便一边插嘴,说道,“魏斌,咱们闲话少说,此地不宜久留,赶快灭了这小子,我们好去接应其他兄弟,随便寻找小姐的下落才是。”

    魏斌点点头,手插入后要衣服之中,待拿出来,便多了三把飞刀,陆谦玉一看,明白了那飞刀均是他所放,登时对着人,忌惮了三分。

    魏斌斜睨陆谦玉,问道:“你是陆铭的儿子?”

    陆谦玉心怀必死决心,决不再魔炎教派面前低头,即便对方要以多取胜,陆谦玉自是毫不担心,当即哼道:“凭你一个魔炎教派小贼,怎可直呼我父亲的大名,你应该加他陆前辈,或者陆爷爷这才像话。”

    魏斌脾气甚大,本就看陆谦玉不顺眼,又听陆谦玉话里有话,骂自己是他儿子,当即怒气填胸,叱喝道:“臭小子,臭嘴滑舌,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可跟你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不一样,我这就送你去见你老子,你们两个在下面叙叙旧去吧。”

    陆谦玉听他说起自己的父亲,脸色一变,问道:“你见过我父亲?”

    魏斌道:“何止见过,我还亲眼所见,大火一点点的从他的脚底板,一路烧上去,先烧眉毛,再烧头发,最后身体被熊熊大火吞没了,不过,你父亲也真是个英雄,那等大火烧身,旁人在数十丈之外,便已烤的不得了,你父亲却到死也不叫一下。”

    “当时你在现场?你在现场?”陆谦玉连问两声,音节甚高,见他说的如此详尽,心道:“这人当时一定在莱州万家惨案的现场,目睹我父亲和母亲死去。”当日情形,陆谦玉或多或少也可以在心中想象出来,直到今日,才听到有人描绘出来,一时间,心动不已,要听个明明白白,他一方面深深敬佩父亲面对死亡时的无惧,另一方面心却在滴血,自己从小便无父无母,这一切都是魔炎教派给害的,他紧握孤寒,嘎嘎作响。

    魏斌笑道:“你问的不错,我当时就在现场,不止是我,我身边这个黑旗旗主,也在现场,万家那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没有停息,什么都

    没有了,武林豪杰,共有一百零三位,死在当中,其中就包括了你的父母,陆铭夫妇,而你手中的这把武器,不是陆铭当日所带的孤寒么,我认得此剑,绝不敢忘。”

    谷怜生给了魏斌一个眼色,示意他无需再往下说了,魏斌便不理他,继续说道:“陆家小子,你老子本事大,却死得早,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如何,有没有你老子一半本事。”

    陆谦玉脸色涨红,怒道:“你们杀了我的父亲,害死诸多豪杰,这仇,今日就当清算!”

    “说到报仇,那是不假,此刻,你一个人对我们六个人,有多少胜算,哪怕是你父亲来了,也无济于事。但说是谁杀了你的父亲,这个屎盆子,可别往我魏斌头上扣,我魏斌生平杀人是不少,但绝对不止于不会不承认,你父亲是谁杀的,此事我也感觉到很奇怪,直到现在,整个魔炎教派还不清楚每部仍在议论纷纷”

    魏斌所云,陆谦玉还是第一次听说,怒道:“魔炎教派好不要脸,自己做的事情,又不承认了?”他在心里早已确定,万家惨案,就是魔炎教派干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谁认不楚,还能抵赖不成?

    魏斌怒道:“老子杀他几个武林中人,好不至于畏首畏尾,魔炎教派一直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武林,称之为邪魔歪道,魔教,邪教的叫着,嘴上可痛快吧,你说是我们干的,那就是我们干的,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谦玉仓啷一声,拔出孤寒,转念又想,“我一直苦苦寻求万家当时的情况,江湖之中,竟无人一人知道,今日遇到这些人,到让我明白了一些,何不问问他们,当年的情形?”说道:“魏斌,我从不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枉杀一个坏人,万家之事,江湖上无不传言是你魔炎教派做的,你却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倒是说出一个理由来,如果不是你魔炎教派动手,中原武林,那一百多个好手,怎么会全都覆灭在大火之中?”

    魏斌啧啧两声,向左右看了一眼,其余人,皆不说话,霜月更是点点头,意思是说:“告诉他也无妨。”

    “罢了罢了,你小子今日必死,我就让你死而无憾,安安心心的去。”魏斌叹气道。

    “洗耳恭听!”陆谦玉心想,无论你魔炎教派说什么,我都不信,我父亲死在你的手中,六人之中,两人便是直接凶手,其余四人,又有什么好活的,等会我听完之后,纵然是拼了我这条性命不要,即便不能把你们尽数歼灭在此,也得拉下你们两个人垫背不可,黄泉路上,我也就不孤单了,所以,当下一边听着,一边暗中观察六个人的站位,以及实力,等下开打,陆谦玉则要弃六人之中的最强者,挑选其中两个不强的人,一股脑的将全部杀招都攻过去,量他们也躲闪不了,这一看之下,只觉得,六人之中,没有强者,也没有弱者,他并非擅长,通过人身上的气息,辨认敌人强弱,只想着,“这姐姐,为人还算是不错,我可不能杀了,

    白旗旗主-魏斌,黑旗旗主-谷怜生,当日都在万家,说我杀父仇人,必然不能活!”

    只见陆谦玉沉吟不语,魏斌冷笑道:“臭小子,你可大气了精神来,这话,我只说一遍,再不说第二遍了,你有幸知道,可还要感谢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我可从来不说这些废话。”

    陆谦玉道:“你说便是!”

    魏斌清了清子正要开讲,他身边两人,一胖一瘦,身影突然一闪,跳下了屋顶,陆谦玉发现之事,又去哪里找他们去,过了片刻,只听不远处一人大叫:“站住,魔炎教派的贼子,哪里逃,吃你浪爷爷一拳。”随后,竟是好几声脚步,可见并非浪流一个人追逐这俩人。

    陆谦玉一听是浪流,本想大口呼救,一句:“浪流,我在这里,快来助我?”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心想“我若是这么一喊,浪流增援过来或可解了我困境,这些魏斌,便也不能继续告诉我当时情景了。”

    陆谦玉其心笃定,无论如何,今日总要把当年之事,弄清楚不可,哪怕是这些是对方说出来骗自己的,那也终于是有一个答案了,其实陆谦玉心中要求的,终究重点不是到底谁杀了自己的父母,谁放了那一场大火,谁杀了万家上下,而是只想听听,昔日父母的风采,靠着别人的讲述,拉近与父母的距离。

    魏斌嘴唇一瞥,说道:“陆家小子,你怎的不喊不叫,你的朋友们可来救你了。”

    这时候,浪流等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陆谦玉一见对方少了两人,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以一敌四,好过以一敌六,胜算更大了一些。

    陆谦玉回道:“我担心他们来了之后,你们便要逃之夭夭,何况我一个人,对付

    你们六个,并无不妥,你们六人,想要留我,想得简单。”

    魏斌哈哈大笑,竟连谷怜生也抿嘴笑了,魏斌说道:“狂妄之徒,我是该说你勇敢,像你父亲,还是说你愚蠢之极,像你的父亲,你当我们几个人是谁,哪怕是;连横派、会嵇派、那些个大门大派的掌门,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陆家小子,难道还能强过他们不成了?”

    “等你说完,我就与你们比试比试,到时候一试便知,你又何必不信,自吹自擂,你们是谁,实力多高,我都不想知道,总之你们是魔炎教派的人,我打不过你们便给你们杀了,你们打不过我,便给杀了。”

    谷怜生道:“你小子,这股视死如归的劲头,倒是跟你父亲很像,魏斌,线下无人,你便说罢,只是要长话短说,高矮兄弟已经把人引开了去,不知一会儿还有多少人要来,到时候,我们可逃不掉了。”

    魏斌点点头,咳嗽几声,娓娓道来:“当时君主告诉我们,莱州孔家,便是那是大家族的万家,手中有炎煌令碎片,派出教众诸多高手,暗中前往莱州抢夺,我那时候身在白旗,乃是一个小小的香主,手中领导着个把兄弟,当时我记得,黑旗在我们白旗后面,白旗是第一批到达莱州的,为了不让中原武林知道,我们只好分批到达,约定在莱州城外二十里的树林集合,白旗之中,又是我带着人最先到的,那一晚,天下着大雨,兄弟们在树林中待不了,我们就来到了莱州城外的一个破庙里”说到这里,魏斌戛然而止,陆谦玉听的一个字不落,正入迷之际,魏斌言语闭塞,正给他当头一棒,好生提醒,他想,“我怎能听得如此入迷,魔教之人,谎话连篇,多半是在杜撰事实,十之六七都是假的,能有三分真的,那便不错了,我如沉迷进入,这四个人,若是暗中偷袭,岂不是得手,我这条小命,那就别想要了。”

    魏斌讲的正在关键时刻,回忆当初,早已入神,肩头给谷怜生这么一搭,当即吓了一跳,所以才住口,只听谷怜生说道:“挑些只要的说,你再破庙之中那点丢人的事情,我看就不必讲出来了吧,免得让人家的儿子笑话。”

    魏斌肩头一沉,卸开了谷怜生的手,他看了看陆谦玉,哼道:“丢人个屁,你知道个屁,老子一生之中,佩服的人不多,除了教主,修罗王之外,那边就是这个陆铭了,他武艺的确是高,虽然死了十几年了,在这些年来,我武功没有落下,可就是现在的我,依旧不是那陆铭的对手,哎,可惜啊,这人英年早逝,死的憋屈,要不然,这江湖上,什么连横派-申屠烈,什么会嵇派-郭孙雄,统统都是狗屎,我见过他们武功,都差得远了。不过他死了也好,免得跟我们为敌。”

    陆谦玉听得清清楚楚,猜测,“这人曾经与我父交手,而且败在了我的父手中?”问道:“魏斌你少卖关子,在破庙之中,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遇到了我的父亲,被我父亲一番毒打?”

    魏斌笑哈哈的,毫不掩饰搪塞,说道:“不错,我遇到了你的父亲,当时十多个魔炎教派的好手,围攻你父亲一个,却输的心服口服了。”

    陆谦玉曾经问过石翁,自己父亲实力几何,是不是当时的高手,石翁在时,只说陆铭实力平平,但注重侠义之道,陆谦玉便一直以为,自己父亲的本事,真就不高,可今日,眼见魏斌等人不弱,十多个魔炎教派好手,围攻他不得,倒是说明,陆铭当时的实力,当真是高,只怕今日的陆谦玉,使尽浑身解数,比他不过。

    “既然你们的动手,我父亲赢了,你们输了,我父亲为何没有杀了你?”陆谦玉问道。深感可惜“如果父亲那时候能多杀几个人,也就不至于被这些恶贼所害,惨死在大火之下了,可谓是世事难料,生死无常!”

    魏斌说道:“因为你父亲,是侠义之士,从不杀人,就算我是魔炎教派中的人,他仍是想要加以感化,盼望我们回头是岸,可惜啊,你父亲一直被人所骗,对我魔炎教派心存罅隙,把我教派当成了敌人,哎。”说到此处,魏斌长叹一声,目露之色,已经带上了一些盈盈的泪光。

    陆谦玉好生奇怪,心道“这贼人,居然情深意重,要掉下泪来,真是良苦用心,与我演戏,当我是傻子吗?”

    “破庙之时,便不说了,我可不行跟你小子浪费时间,你们两个父亲,都是一堆蠢货,我佩服是佩服你父亲的可我还是要骂他!”魏斌道,不能陆谦玉加以反驳,他又说了起来。

    当日魏斌自破庙之中一场大败之后,便在树林中,按照事先约定等着其他人,等魔炎教派的所有人一到,立即开往万家大院,等他们赶到,不等与人动手,却见大院之中火光冲天

第二百六十六章,以一敌四

    时已过,境已迁,此去经年,多少事,总就被四季的风霜雨雪淹没,不能追思了!

    陆谦玉不信魏斌所说,想不到除了魔炎教派之外,还能是谁放了那一把大火,烧死了一百多个英雄好手,但见魏斌言语诚诚,辞令凿凿,又不像是假的,兀自,心中乱入一团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斌见陆谦玉沉吟不决,说道:“陆家小子,事已至此,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魔炎教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是我们做的,那就是我们的做,冤枉不了别人,骗人亦没有必要,在你们这些中原武林,自命清高的人面前,我魔炎教派早已经给你说成了邪教,为何还要骗你?相信你是名家之后,眼光雪亮,自不会与其他人一样愚蠢不分,十七八年前,莱州万家那场大火,是谁为之,因何而起,你心中可要有数。”

    陆谦玉心绪不宁,正在困顿之中,魏斌所言,竟是一句也没听见,听见了,也没记住,心里只想着,“我父母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那火不是魔炎教派放的,又是谁放的,又是谁放的,不是魔炎教派放的吗,为什么不是?”在他心中,存有两个纠结的想法,一是情愿这大火就是魔炎教派放的,那魔炎教派就是他的啥父仇人,从此之后,便不用再纠结了,只管一心一意对付魔炎教派就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杀了魔炎教派的君主邱凌云,陆谦玉心中一块大石便落的地,不然,皇天后土,天地冥冥,他不能为父母报仇,难为人矣。二是,这大火陆谦玉明知道不是魔炎教派放的,又怎么把这笔账算在魔炎教派的头上,以前陆谦玉痛恨魔炎教派,最大的原因在于他们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此时此刻,便知道魔炎教派不是凶手,魔炎教派在江湖上所做的那些恶事,都不重要了,他还需要去找正正的凶手,然而此事过去了十多年了,真正的凶手,那是那么好找的?

    谷怜生看陆谦玉怔怔呆呆,只怕时间一久,情况有变,引得武林盟的人发觉,那对自己可是极大的不利,他素来知道魔炎教派真正的敌人,并非是江湖中这些个门派,乃是传世三百年之久十大家族,魔炎教派所需的炎煌令碎片,也正在十大家族手中,陆谦玉既是陆家的后裔,想必知道炎煌令碎片的所在,说不定今日来到东丘,就带在身上,若是能够取得炎煌令碎片,交给君主,引他欢心一场,可比什么都重要。

    谷怜生想到此处,开口说道:“陆家小子,你父亲是如何死的,我们已经悉数告知,信与不信,全在于你,据传炎煌令碎片,在你陆家也有一块,今日正好,交出来吧。”

    陆谦玉并不答话,拔出孤寒来,三尺断剑,一尺剑光,凌冽之极。

    四个人,均是心中大骇,不约而同可惜,暗想,“剑是好剑,就是断了!”

    谷怜生微微一

    愣,笑道:“你是想以一敌四?”

    陆谦玉早有此心,心想:“我是走不了了,唯有一战到底,且看这魔炎教派四人,如何厉害。”回道:“难不成,你们魔炎教派还良心发现,要遵江湖规矩,与我单打独斗?”

    魏斌摇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里可是东丘,到处都是你们的人,若是在其他地方,与你单打独斗,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只有一人,便也足够了,又有何妨?”

    “那你们四个人,一起出手吧,炎煌令碎片,就在我的身上,你们取得,便是你们的了。”

    陆谦玉只知江湖上有炎煌令碎片这个东西,却一直没有机会一睹为快,但想,此物关联甚大,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怎的人人都想要他,它是方,是圆的?

    陆家有此物,陆谦玉更是不清不楚,没听石翁说过,然而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他便认定了,这东西一定在陆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藏着,陆铭若是不死,定然会告诉陆谦玉。

    谷怜生和魏斌对视一眼,瞬间大放光彩,他们此番兴师动众来到东丘,捣乱是小,找到碎片是大,一听这东西真就在陆谦玉身上,那还有时间考虑真假,一时间居然信以为真。

    谷怜生道:“魏斌,这小子是陆家的嫡传,陆家剑法,实力了得,需得小心为上,你攻他左边,我攻他右面,霜月和吕淳你们二人,前后夹击,大家务必小心,陆家小子手中之剑,莫要咱的兵刃,折在这人手中。”谷怜生话罢,亮出兵刃,乃是一双判官笔,长度犹如孤寒,笔身黝黑,他左边站着一个微胖体态的中年人,髭须丛丛,浑身肌肉,左跨一步,立即赶到陆谦玉身后,站住了脚,马步扎稳,摆出“拦路虎”一招长拳,登时将陆谦玉退路封死,霜月站在原地不同,手将长剑拉出半寸,只待谷怜生一句话,四个人便要一起攻上。

    陆谦玉生平逢敌,唯有今晚最为惊心动魄,魔炎教派四人,均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量他们一个个比试,陆谦玉岿然不惧,然而四人同台,陆谦玉便有三头六臂,也决计难当,此时此刻,陆谦玉唯有两剑齐出,心念一横,说道:“今日有幸与魔炎教派四位高手同台竞技,也不枉我陆谦玉作为《千军破》的传人,这就上来吧。”

    魏斌看了谷怜生一眼,冷笑道:“臭小子,让你交出炎煌令碎片,便放你离开,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让我交出碎片万万不能,它就在我胸口左下的布包之中,你们有本事,就拿了去。”陆谦玉拍了拍左胸,装作有物件的模样,又道:“没本事的,拿不走,留下一条明也就是了。”

    四人一看,陆谦玉身上果然有物,登时喜上眉梢,魏斌手持一柄宽柳叶刀,振臂一呼,“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我念你是英雄之后,我本意留你一条性命,岂料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冥顽不灵,那可怨不得我,我先来领教你的高手。”说罢,一柄单刀,直来赴会,取陆谦玉胸膛,陆谦玉被围在垓心,四周都是敌人,魏斌一人动,则三人也动,陆谦玉侧身躲开,还了一剑,却给那吕淳一枪挑开。

    魏斌招式未老,手上变招,从劈转扫,陆谦玉拿孤寒一挡,只感觉手臂发麻,心想“此人臂力厉害,刀法稳重,着实不好对付。”他不敢分神,霜月一剑到了面门,陆谦玉洛英一搪,两兵咔的一声,火星四射,霜月一剑用了七成力道,陆谦玉则也用了七成,霜月的长剑竟然没有折断,让陆谦玉大感意外,幸而这一剑,便知道霜月虽强,可内里不佳,斜睨之处,吕淳一杆短枪,使用了一招“猛虎下山”,短枪平平,然则带上了十成力道,枪尖破风,直刺陆谦玉小腹三寸,陆谦玉转动手腕,孤寒挺进,当的一声撞在短枪之上,待得搭上,立即缠住,剑锋急往右转,脚步踏上,孤寒竟一圈圈往长剑上游走,绵绵般,哪里如一把铁剑,更好似一只银蛇攀树,锋利之处,只擦得短枪枪杆火星直冒,留下一道道剑痕,吕淳只感觉短枪好像不是自己的,抽不得,攻不得,只得往后撤步,孤寒只在眨眼之间,变到了枪杆末端,向吕淳右手削来,吕淳若不松手,便有五根手指被斩之祸,顿时额头上留下冷汗,手下一松,终于还是弃枪而去,双手化掌,迎着陆谦玉前胸拍到。

    谷怜生与魏斌,见吕淳受欺,双双来到,只是陆谦玉缠枪到吕淳弃枪,不过在眨眼之间,他们种就是了晚了一步,谷怜生趁短枪未落地,脚下一勾,短枪便如水上的石头,往吕淳手心而去,吕淳一掌拍出,猛地收回,抓住了短枪,向陆谦玉脑门砸到,此时,魏斌与顾脸上,一柄柳叶刀,一双判官笔,分打陆谦玉左右,陆谦玉前面还有吕淳短枪,形式已经到了进退维谷之地,三人均想:‘陆家小子,你这次可死定了,等杀了你,再去你身上搜出碎片不迟。’岂料,陆谦玉用的乃是无剑之道,剑随意动,意随剑来,陆谦玉以一种夸张的姿态,洛英左出弹开谷怜生双笔,孤寒上撩,拦下短枪,一脚踢向魏斌柳叶刀,躲开三招,魏斌被他这一踢,刀背中了,往后退了一步,大叫一声:“妈个蛋蛋”!

    陆谦玉瞬间化解三招,待把三人逼退,左手洛英往右,右手孤寒往左,脚下一转,向霜月攻去,不让她在后面偷袭。这更是让人惊愕,陆谦玉不但躲开了,还能攻其背后,魏斌暗叫奇怪,“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怪招,难不成是马王爷生了三只眼不成?

    谷怜生惊道:“霜月小心了。”

    霜月跳了一步,躲开陆谦玉双剑夹击,她之前没有加入战局,便是在一边观察陆谦玉能耐,这一看,当真心惊不小。

第二百六十七章,险象环生

    陆谦玉一剑袭人不成,并不懊恼,收剑自顾,面向魏斌、谷怜生、吕淳三人,沉稳持剑,不在相攻。

    杀人面面相觑,魏斌突然说道:“这陆家小子,剑法怎的如此奇怪?”

    谷怜生看不出陆谦玉剑法是何门道,不能妄加揣测。

    吕淳紧握单枪,兀自在找陆谦玉身上破绽,方才一战,着实受惊不小,现在回想起来,陆谦玉那几招,实在是怪异,他在江湖上也拼杀了许多年,何处见过?

    唯有霜月一人,不以为意,他与陆谦玉隔空对招,早已发觉此子,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此番使将出来,却也远比她想得好要凌冽几分,心下,着实是佩服。

    陆谦玉双手按压剑诀,只等对方四人再攻,经此一役,心中有了些许打算,四人之中,以霜月最强,余下三人,白旗旗主-魏斌,黑旗旗主-谷怜生旗鼓相当,实力在伯仲之间,最后一人,吕淳那时最弱,四人一起出手,陆谦玉艰难躲避,即便再有一双手脚,也得送了命去,别人不知,他如何不晓,刚才那一招,乃是用尽了生平所学,情况最是凶险万分,反手去击霜月,心中存了侥幸,四人在上,只怕自己抵挡不住十招,就要倒下,唯有先打败一人,从一方突破,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若能逃了,他们到那去追?

    想到这里,陆谦玉便不再等待,先下手为强,爆喝一声:“还要碎片不要?”孤寒所用剑诀,乃是《千军破》之中的一招凌空式,只是这招比较以前,早已大不相同,他自从学了《河山剑法》与《研玉传》之后,便将三种剑法混为一谈,这么一变,三种剑法,全都变得不伦不类,正符合无剑之道,《千军破》依然还是千军破,这凌空式只是一个名字罢了,陆谦玉剑去吕淳的喉咙,快如疾风,洛英抄上,左挡魏斌,同时留神身后的霜月,防止他偷袭。

    这一招,打了四人

    一个措手不及,魏斌大叫不好,横刀下来,正砸在洛英之上,铿的一声,刀身两半,半截刀身飞上高空,另外半截给他握在手上,被攻之人吕淳更是哎呦一声,忙起短枪格挡,又是铿的一声,短枪一分为二,陆谦玉手腕一抖,剑锋乃去势不减,陆谦玉长着两剑之锋,施展轻功,欺近吕淳身边,孤寒在吕淳面前,挽个剑花,用的乃是虚招,吕淳只有半截枪杆,向陆谦玉扔来,忌惮陆谦玉剑锋,只好往左闪避,正中陆谦玉下怀,陆谦玉侧头规避断枪,带他到自己面前,右臂一捧,断枪朝着侧面谷怜生飞去,谷怜生见陆谦玉猛攻吕淳,当即扑来,登时被断枪所挡,慢了一步。陆谦玉将洛英经手指一弹,却已飞出,化作残光,吕淳不等站稳,洛英便已到小腹不到二寸,吕淳那还能躲?

    吕淳本是黑旗副旗主之一,魔炎教派黑、白、绿、黄、红每旗,除了一名旗主之外,还有三名副旗主,吕淳实力不济谷怜生,那自不必说,就算是谷怜生,想要躲开龙陆谦玉这电光火石,神鬼莫测的一招,怕也不能,他双眼一闭,心道,“我吕淳今日去也。”

    突然之间,洛英猛地便宜数寸,贴着吕淳小腹擦过,陆谦玉微微一怔,四下一看,不见一人,这时候霜月大喝一声,“看招!”一剑便往自己背后刺来,陆谦玉挥剑格挡,脚下踢起数块青瓦,迎击魏斌和谷怜生两人,俩人以衣袖搪开,不管吕淳,用出狠招一起对付陆谦玉。

    陆谦玉失了洛英,犹如失了攻击的手段,孤寒在手,处处受限,谷怜生双笔组成了快攻,左右同上,上下齐刺,陆谦玉渐渐不敌,一时间,进攻少了,防御多了,再过一会儿,霜月长剑猛然加速,一剑当做两剑此处,虚虚实实,陆谦玉自无暇分析真假,只得全部当做真的来斗,魏斌手中兵刃断了,只好赤手空拳,在一边掠阵,趁着空挡给陆谦玉来上两下,陆谦玉对付霜月一人,

    尚且有点不易,别说谷怜生一对判官笔,游走缠缠,陆谦玉只得收剑在身前,舞的天花乱坠,一时间组成了一个剑网,只守不攻。三人猛攻了一阵子,倒也攻不下来。

    吕淳后退之后,喘了一口气,再度冲上,三人相攻,瞬间变成了四人,这四人,绝非徒有其名,陆谦玉防的如何严密,终究是有迹可循,不到一口茶的功夫,右臂便被谷怜生一只判官笔打中,索性不是穴道,陆谦玉胳膊甚疼,却也只能不管不顾,狠招相向,手臂因为疼痛,用剑便不如之前那么灵快了,又是几招之后,陆谦玉胳膊被霜月化了一剑,登时血流不止,陆谦玉施展《千军破》中的离剑式,一时间,剑成花瓣, 飞旋而上,逼得魏斌和吕淳两个没有兵刃的不得不退,他们这一退,陆谦玉喘了几口大气,只一瞬间,霜月唰唰唰三剑刺来,陆谦玉左挡又躲避开了两招,这第三剑,却是在也避不开了,肩头中了一剑,霜月发狠,想要把陆谦玉整个胳膊削下来,陆谦玉后撤一步,伸腿去踢她小腹,这才化解了断臂危机,只是这招,正中了右臂,陆谦玉疼痛难当,一用力气,便尽数散去,孤寒只能拿在左手上,陆谦玉虽然已经练得了左右开弓的手法,左手持剑,有手持剑,无何不可,只是左手始终比不过右手,在比下去,非败不可。

    正当陆谦玉入神之际,谷怜生施展轻功,落脚无声,欺近到了陆谦玉身边,伸手往陆谦玉后背一抓,五指登时扣住陆谦玉椎骨,陆谦玉一身力气,丝毫用不出来,只能束手就擒,若是这时,谷怜生再一用力,便能顷刻间陆谦玉椎骨扭断,到那时,陆谦玉不死也得残废终身,变成瘫痪,陆谦玉心中一叹,“父亲,母亲,我不能为你们二位报仇了。”正在待死,突然间,谷怜生哎呦惨叫一声,五爪登时松开了,陆谦玉挥手一剑,谷怜生情急之下,来不及用兵刃,慌忙抬起手臂格挡,被孤寒所断。

第二百六十八章,黑衣人

    谷怜生断臂后撤,血涌如泉,疼的脸色苍白,愣是一声不吭,颇有英勇气概,马上点住断臂之处的几个大穴,陆谦玉待要一剑杀之,给斜处杀来的魏斌抢下,陆谦玉只好举剑攻向魏斌刺去,孤寒扫他脑袋,左手变作掌,击他胸口,魏斌柳叶刀给陆谦玉斩断,空中夺白刃,那是陆谦玉的孤寒的对手,顿时萎靡不振!

    陆谦玉几剑打他的左支右绌,砰的一掌打在他的鼻梁上,这一拳力道颇大,直打的魏斌头昏眼花,血溅三尺,鼻梁塌陷,往后倒仰,陆谦玉趁机抓住他一只胳膊,往怀里一带,孤寒迎面刺去,不留半分情面,魏斌躲避不得,自知此命休已,岂料,陆谦玉这一剑正刺在了一柄长剑之上,再也未能前进一步。霜月大喝一声,“谁在偷袭?”用力推开了陆谦玉,陆谦玉想不到小小弱女子,竟然如此大的力道,脚步往后踉跄几步,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脚下一塔,青瓦立碎成片片,险些给房顶踏出一个大窟窿。

    霜月将魏斌轻轻放下,踏前几步,冲着陆谦玉猛甩了几个剑花,连续刺了三剑,陆谦玉见她凶猛,犹如一只母老虎,兀自是前来拼命来了,一时间,竟然左右不得,忙搪开几剑,脚下连连后撤,最后一招,剑尖对剑尖,陆谦玉只觉得好大的力气,握着孤寒的右手在剑柄上登时滑脱,户口撞在了剑格上,这才没有脱手,脚下给逼的远了。

    吕淳冲上,查看魏斌伤势,魏斌头受重击,此刻却已不省人事,只口中不住的哎呦哎呦的呻吟,吕淳喊道:“霜月,还不快撤,拿不下这小子了。”

    霜月长剑一甩,剑身朝下,正是天边鱼白,正要黎明,剑身之上,一片苍茫,寒露骤降,早已把众人的衣服打湿了,只是刚才一味死战,浑身血热,哪能顾及这些?

    陆谦玉连伤两人,剑法之高,目之所见,霜月心想:“合我四人之力,拿他倒不费劲,但刚才分明有人暗中助他,此人是谁,为何不露面?”转身对吕淳说道:“这小子还有帮手,今日亏了,你背着魏斌,我们撤退。”

    陆谦玉拿起洛英,双剑护身,举目四望,去寻找隐藏在暗处之人,心中兀自纳闷,“此人是敌是友,为什么帮我,又为什么帮魔炎教派的人?”

    他方才出剑要伤吕淳,却给什么东西在孤寒一挡,剑身偏移了一寸,这才让吕淳保了一条性命,而刚才自己即将丧命于谷怜生之手,又是这人,在暗中出手,不知用什么手法,竟让谷怜生松手,陆谦玉才一剑断了谷怜生手臂,回想起来,刚才情景,真乃情急万分,若那人晚一步出手,自己定当死在当场不可。

    魔教四人实力不弱,陆谦玉此番脱线,实属侥幸,他们欲走,绝不追赶,便由着他们去了!

    霜月扶着谷怜生,吕淳背着魏斌,四人一起下房,在巷子里几个转,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斌随即转醒,只觉得口鼻生疼,自己脚不离地,正被伏在一人身上,这一看,正是吕淳,便哼道:“吕淳,你放老子下来,那陆家小儿哪去了?”

    吕淳见他无事,登时停住,魏斌一落地,立即施展四肢,他只是被打昏了,身体倒是无碍,只听吕淳扑哧一笑,说道:“你可转醒了,这一拳,挨得可是着实不清!”

    魏斌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谷怜生给陆谦玉卸了一条胳膊,忙去看谷怜生,只看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条完整的手臂正绕过霜月的玉颈,半身靠在霜月的身上,霜月倒也满不在乎,魔炎教派的人,一向注重情谊,谷怜生与霜月平时素来没有多少交情,然而此番受伤,断了一臂,以后功力势必收到长远影响,霜月照顾他一时,那还能把男女之防看得太重?

    魏斌一向喜欢霜月,之嘴上不说,单相思,这时看霜月如此照顾谷怜生,不由得一股醋意大生,走到霜月跟前,伸出双手,将谷怜生接下,说道:“霜月,你也累了,就把这个家伙交给我吧,那陆家小儿怎的如此厉害,竟然断了我这老朋友一臂,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谷怜生强忍剧痛,哼道:“此乃血海深仇,我谷怜生不报,誓不为人。”

    霜月松开手,不等魏斌接过,谷怜生则靠在了墙边,魏斌笑道:“是了,是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此地对我教派不利,到处都是恶心人的东西,我们还怕他一个黄毛小子不成,等咱们养好了伤,再来找他不迟,难道不成,他陆谦玉等逃出这个江湖去?”

    “长话短说,此地不宜久留,那小子暗中有人相助,我们要赶快出城去,与邱鼎公子,修罗王二人会合才是!”霜月在一旁说道,吕淳则在巷子口四处张望,一脸警戒。霜月心想,“此番在这里损兵折将,乃是大大的不该,谷怜生断臂之后,对黑

    旗发展,势必有所影响,不知道修罗王会有什么安排,只怕谷怜生这旗主之位难以保全。”

    谷怜生自知现在正是魔炎教派发展关键时期,教派五色旗,乃是教中的主力,黑白两旗,更是对外的精英部队,他这一受伤,实力大损,旗主之能,名不其实,怕是没有能力再执掌旗主之位了,可怜他,入教三十余年,日夜刻苦练功,等了三任旗主,才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一想到今后,独臂难撑,好不感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把右手握的咔咔响,心中愤怒,骂道:“陆谦玉,陆谦玉,你断我前程,我谷怜生此生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魏斌一向大喇喇的,不知道谷怜生心中烦闷,说道:“我说老兄,你也不必伤怀啦,不就是一条手臂嘛,咱们成大事的,早就把这条性命置之度外了,还好,你只是丢了一臂,败给了一个臭小子手中,丢人是丢人了一点,可来日方长,说不定你因祸得福呢。”

    “手不是你断的,你当然说的轻松。”谷怜生哼道。

    魏斌微微一愣,笑道:“我断了一条手臂,也不会像你这么颓废,好像说的,老子没受伤似的,老子的鼻子都塌了,这破了相,可比你痛苦得多。”

    霜月见两人争执起来,心中生怒,说道:“你们两个,身为黑白旗主,能不能有点旗主的样子,黑旗主,你断臂未尝不能重塑,我教派之中,有不少接骨高手,若能及时续接,定能让你保全双臂,只是,去的匆忙,刚才忘了带你的断臂回来。”

    谷怜生听断臂有救,登时欣喜不已,说道:“那我们回去,拿了我的断臂。”

    魏斌摇摇头,“一击不成,那小子早就喊了救兵,我们现在回去,只怕自投罗网,为了一条手臂,葬送了四人性命,可真值得?”

    谷怜生懊恼道:“你若是怕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霜月见他要走,伸手拦下,谷怜生愣道:“你干什么,难道也要让我一辈子都独臂过活?”

    霜月摇摇头,说道:“你们三人,先行出城,魏斌说的不错,那地方,我们不能回去了,眼见就要天亮,东丘比武大会即将开始,我们不能耽误了修罗王的好事,至于寻找断臂一事,就由我前去吧,我自当尽力,帮你找到断臂,若是实在没有办法,还请谷兄莫怪。”

    谷怜生哈哈大笑,霜月比他要小,他便称呼霜月是妹子,说道:“妹子,你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三个大男人,怎能让你以身犯险,那我们还是男人吗,不就是丢了一条胳膊,又不是丢了一个脑袋,有什么关系?”

    魏斌点点头,说道:“你总算是开窍了。”

    正在这时,守在巷子口的吕淳哎呦叫了一声,三人一起望去,只见吕淳脖子上加了一把长剑,一个蒙面的人,站在他的跟前,吓得吕淳大气不敢喘一声。

    霜月只见那人,身材纤细,露在衣服外的肌肤白色如同凝雪,心想,“这是个姑娘。”当下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那人并不说话,只冲着霜月点点头,左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举手之间,并无恶意,好似是说,别大声说话。

    魏斌刚要开口大骂,给霜月抢了先,“姑娘的意思,我明白,请你把剑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那人看了吕淳一眼,轻轻一哼,左手摘下缠在腰间的一个包袱,扔给霜月。

    霜月接过来,只感觉沉甸甸的,灰布包袱上,满是血迹,打开来一看,吓了一跳,里面竟然谷怜生的断臂,他顷刻间明白了来人的用意,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原来是位朋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谢谢你送来了我朋友的断臂。”

    蒙面人,嗯了一声,撤剑边走,吕淳给吓得浑身发抖,忘了阻拦,等蒙面人刚走出两步,只听霜月在身后喊道:“洛洛,你还往哪里去,你哥哥和修罗王,就在城外,你应该玩够了吧,谷旗主断了一条胳膊,还不行吗,难道要出了人命,你才满意?”

    蒙面人双腿站直,右腿迈到左腿边上,停了下来。

    霜月又道:“你在如何打扮,又怎能瞒得住我的眼睛,你可是忘了,从下是谁看着你一步步长大,给你把尿喂食,你想瞒得住我,那是休想。”

    蒙面人转身,揭下面具,一张笑脸,严肃沉沉,微微垂下头去,双颊晕红,明目皓齿,不是邱洛洛,当今世上,还有谁有如此容颜?

    魏斌尽管是白旗旗主,不过初登大位,邱洛洛平时不下山来,也不与教众见面,魏斌只听小仙登峰上,有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一直未有机缘相见,今日一看,一时看得呆了,忙去行礼:“属下不知大小姐到了,还请赎罪。”

    邱洛洛冲着霜月吐吐舌头,说道:“你是白旗上任接替宋白甲的魏先生吧,无需多礼,快快平身吧。”

    霜月瞪了邱洛洛一眼,随即满眼温柔,心中早有定论,想道:“事情肯定就是如此了,陆谦玉原本已经大败,又何以能伤了谷怜生一条胳膊,吕淳本来必死,又何以现在安然无恙,原来那深藏在暗处施以援手的人正是邱洛洛,只是谷怜生在场,邱洛洛不能挑明真相,那对魔炎教派的团结那是大大的不利,若是谷怜生知道,邱洛洛暗中相助陆谦玉,心里又该如何想法。”

    霜月说道:“你跑到哪去了,还不跟我回去?”

    邱洛洛一时犹豫,心想“此番被认出来了,不跟霜月姐姐回去,怕是不行。”

    怜生能爬上今天这个位置,又岂是泛泛之辈,早已想到,这条断臂与邱洛洛有关系,他知道邱洛洛深得邱凌云的喜欢,贵为魔炎教派的大小姐,即便自己手臂真的断在了邱洛洛的手里,那又能怎办?

    他的一切都是魔炎教派给的,而魔炎教派就是邱家的,只好忍气吞声,最痛苦的还要逢场作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从嘴角上强强挤出一缕笑容,上前行礼,“属下谷怜生,见过邱洛洛!”

    邱洛洛淡淡一笑,便如春风沐雨一般,回答:“古先生,也不必多礼,你的伤势,无碍吧,我哥哥身边带着医师,你快写带着断臂,去找他去吧,若能及时接上,对以后影响甚小。”

    谷怜生听了,欣喜不已,立即道谢:“大小姐大恩大德,我谷怜生,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邱洛洛与马三强和王作古等人回去之后,心中一直担心陆谦玉,怕他与魔炎教派的高手相遇,打的一个两败俱伤,她本想任何人受伤,要陆谦玉给魔炎教派的人打伤,那是玩玩不允许的,回到房间之后,便告诉马三强自己要休息,插了门闩,从窗户跃出去,马三强知道邱洛洛与陆谦玉关系特殊,虽然两人水也没有挑明,马三强整天看见陆谦玉看邱洛洛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柔情,邱洛洛对陆谦玉也真情流露,如何敢不听邱洛洛的吩咐,所以这才不知道,邱洛洛已经离开了客栈。

    邱洛洛离开客栈之后,便施展轻功,在屋宇上疾行,等发现陆谦玉的时候,只见陆谦玉追着一个黑衣人,于是就跟在后面,当时心里还纳闷,这黑衣人是谁,忽然间,那黑衣人的背影,她觉得熟悉,正如霜月所说,俩人朝夕共处,她能认得邱洛洛,邱洛洛自然也能认出是他,眼见陆谦玉追着霜月,邱洛洛当时心慌,怕他们两个一言不合打起来,等两人口述比武之后,见他们不动手,这才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冒出来魏斌、谷怜生等人,众多魔炎教派的高手围攻陆谦玉,邱洛洛知道陆谦玉本事虽强,有怎是魔炎教派众多高手的对手,便隐藏在左近的一个屋檐之后,伺机动手帮陆谦玉一把,她目睹了一切,当看见陆谦玉欲杀吕淳,当即抓着一块青瓦,轻轻掰碎了,捏住一个碎片,向陆谦玉的孤寒弹去,邱洛洛这一手,悄然无声,加了内力,便救了吕淳,接着又看陆谦玉遇险,她故技重施,又用一块碎片,打中了谷怜生的胳膊,岂料,陆谦玉趁着谷怜生躲闪之际,竟把谷怜生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邱洛洛心中有愧,只盼他们不要再打,闹出人命才好,后来霜月四人撤退,陆谦玉也径自离开,邱洛洛便想到接骨一说,上前去,拿了谷怜生的断臂,悄悄跟上了霜月,准备找个恰当的机会将断臂送回,自己便也能心安理得,却没想到,这样一来,竟然高估了自己的伪装技术,给霜月发现了。

    霜月怕耽误谷怜生伤势,这就要走,说道:“洛洛,你还不走?”

    邱洛洛点点头,尽管不舍陆谦玉等人,又想到,天亮之后,便是东丘大会,一场大战正等着她,她跟在陆谦玉身边,总不能一直隐藏身份,不出手帮忙,若让她出手,便如今日,伤了魔炎教派的人,给人发觉,岂不是落得个吃里扒外,判教的罪名,那与哥哥和父亲上脸上无光,引得群雄悲愤,以后魔炎教派谁还给父亲卖命,魔炎教派百年大计,岂不要毁在自己的手中?于是心里,好生感激‘看破不说破’的霜月姐姐。

    魔炎教派事上,倒都不是关键,若陆谦玉等人得知了她的身份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又要怎么看她?

    邱洛洛考虑了一会儿,说道:“霜月姐姐,我跟你们回去,这就走吧。”

    五人转瞬之间来到东丘城北,于城门不远处,有一处小门,把守这里的是给魔炎教派收买的几个武林盟的人,霜月亮出令牌,这几个人便放行,五个人顺利来到城外,前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其时,邱鼎,修罗王,冥月一行人,正在这里,准备比武大会上的事宜。

第二百六十九章,聚会上山

    武林盟各门派的弟子们加上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帮会,成名不成的侠士共同奋战之下,历经一昼夜,魔炎教派所在东丘城的教众,十之去八,除了一小部分逃走之外,悉数被灭,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唯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成为江湖上一大奇闻!倒不是因为武林盟的人下了格杀令,而且魔炎教派的教众,死拼到底,以死报教,不愿成为武林盟的俘虏,此战虽小,可谓悲壮至极,不少魔教贼寇,抱着武林盟的人同归于尽,一旦被俘,立即咬舌自尽,武林盟的人,在这种拼命的反击之下,损失惨重,各门派的弟子,均有不少伤亡。

    黎明的光辉普照大地,清晨的东丘城下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陆谦玉回到别院之中,林杏早已把药配齐,陆谦玉此时,早已毒去病消,精神饱满,唯独与魔教四人争斗的时留下的创口有些疼痛,在林杏处得到治疗后,一点皮肉伤,倒也不打紧了。

    等待薄雾散去,转眼就来到了上午,太阳将空气照的暖烘烘的,东丘城内,因为昨夜一战,到处一片狼藉,甚至还有未熄灭的房屋灰烬在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东丘城的街道上,侠士们三三两两,朝着同一个目标迈进,一时间,十栋房屋,九间已经空了,他们出了西门,沿着山道上去,东丘山委实不高,然则山路崎岖,人群走在山路上,形色衣服,各色人等,便如一条迤逦的巨蛇在山林中穿行。

    浪流、袁立宏、马三强、庞大金、孔家三雄,三罗刹等人,悉数到达别院,众人在这里汇聚,准备上山参加比武大会,陆谦玉找不到邱洛洛,便询问马三强,这才得知,邱洛洛一早就消失了,不知去了何处,陆谦玉担心她会出事,于是让马三强和庞大金继续在城中寻找,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陆谦玉便要独自上山,邱洛洛神神秘秘的,来去自如,陆谦玉本来管不得,她又有一身武功,陆谦玉随即,转担心为心安,不再为此事而惆怅不已,等人到齐了,马上出发,这段时间,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带上所需的东西,以便到了山上,在东丘派的地界上,处处受到。

    许来风、上官三姐妹、苗牧云等人,作为帮派子弟,则要虽同帮派一起行动,是而早就上山去了。

    按照规定,东丘大会要连续召开七日,共商屠魔大计,争斗武功,选出一个武林盟主。

    这选武林盟主,不甚吸引人,只要带着脑子的都知道,武林盟主非连横派掌门人,申屠烈不可。

    至于这屠魔大计,众人也都知道是对付魔炎教派,江湖上里的小门派,充其量凑个热闹,哪有实力与魔炎教派的抗衡?

    东丘大会,震动江湖,引得侠客们千里迢迢,纷纷聚集,隐士们不惜出山,不过是为了一样东西。

    江湖传言,得炎煌令者得天下,如今令牌十分,连横派,会嵇派,金乌谷、书剑山庄在武林盟中独占其四,大会现场,连横派便要对外展示碎片,意图将遗落在江湖上的碎片,一并收罗,安置在妥善之处,防止给魔炎教派夺了去,众人便要瞧瞧看,这令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怎样得了令牌得天下的!而这些人,又怎生知道,炎煌令碎片,汇聚一处之事,武林盟内部,商讨了数天,仍是没有结果,连横派、会嵇派、金乌谷、书剑山庄等十二门派,提前到达东丘,便是在秘密商量此事。

    炎煌令碎片汇聚一事,其因在十七年前,莱州万家那场大火,万家遗失了炎煌令碎片,给魔炎教派夺了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申屠烈便要求了一阵,将炎煌令碎片,合二为一,交给武林中最有实力的门派保管,接管遭到了多方的阻力,尤其以会嵇派,书剑山庄反对的最为厉害。

    炎煌令碎片不仅带着秘密,而且更是十大家族传世的珍宝,当年十大家族发誓,不让十个碎片汇聚一处,便是为了江湖中能够和平共处,那秘密不可出世,祖宗训诫,怎能忘记,若是就此交出碎片,岂不是违背了祖宗意愿,岂不是欺师灭祖,江湖中人,最看的便是德行,忤逆列祖列宗,视为大不孝,视为大恶毒。

    当年连横派势弱,整体实力相较现在何止相差倍蓰,申屠烈见武林盟内部一片反对之音,书剑山庄、会嵇派两大十大家族的帮派,绝不同意,只好不了了之,此事过了十七年,一直压在申屠烈心底,成了一件大事。

    几个月前,魔炎教派叛徒宋白甲突然联系到了申屠烈,要将魔炎教派的碎片拱手相送,寻求武林盟的庇佑,结果这一战,高的半个江湖紧张兮兮,许多武林门派卷入其中,结果打败而过,魔炎教派的碎片失而复得,武林盟十二大门派在天下人面前,着实丢了一把脸,此事之后,把申屠烈积压

    在心里多年的计划,再度引出,于是申屠烈号召天下武林,在东丘旧地,召开比武大会,选择武林盟主,带领天下群雄,对魔炎教派宣战,另外一事,便是重聚炎煌令碎片,然而这次申屠烈不再理会书剑山庄和会嵇派的反对,申屠烈,搬出整个武林,说“这件事情,岂非武林盟一十二家可以说的算的,天下武林,门派成百上千,这碎片从天下而来,去处当由天下人决定,便要天下武林上百个帮派一起投票,来决定碎片是否要藏在各家之手,还是交给连横派保护!”结果,还是遭到会嵇派,书剑山庄的竭力反对,申屠筱在东丘山上多日,曾多次对书剑山庄的许云、郭孙雄等人大动干戈,至于另外一家传有碎片的金乌谷,上官百惠早已不问江湖事事,全都交给了大姐上官清隽来办,上官清隽江湖经验不丰富,为人优柔寡断,哪能说的过十二门派的掌门人,索性不说,无论对方说什么,只是点头,在别人看来,表示毫无主见,这倒是正合申屠烈的满意,至于书剑山庄和会嵇派却也不在意。

    再来之前,上官百惠曾把上官清隽和上官清扬叫道密室中商谈此时,上官百惠是何许人也,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子,岂能不知申屠烈这老狐狸的意思,说保护碎片是假,要私吞碎片是真,金乌谷消极避世,偏安一隅,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她早已料到,书剑山庄和会嵇派会据理力争,绝不会把碎片交出去的,只要他们反对,申屠烈的目光自然会只对准他们,若是连他们都同意了,金乌谷一群弱女子,又如何保护的了碎片,所以上官百惠告诉两姐妹,到了东丘,只做不说,不表态,压力全给书剑山庄和会嵇派,金乌谷则在双方之间打太极,两不相帮,永不受伤。

    连横派乃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下面分会,还有数十个,如今都来到了的东丘山上,其他的小门派,碍于连横派的淫威,在连横派的胁迫之下,又岂能不投票给连横派,是而,会嵇派、书剑山庄很不满意,双方闹了个多次不欢而散。

    在暗中,会嵇派,书剑山庄两派,也进行了多次的秘密交涉,一致决定,无论如何,这碎片都不能交到连横派的手中,即便为了碎片的安全,一定要交出去,便也要交给一个妥善的地方,会嵇派和书剑山庄,绝不想正值魔炎教派大举进犯中原武林的时候与连横派闹的不愉快,形同水火,可连横派逼得急了,他们也顾不得。

    申屠烈,只知道两派对他的主意反对,却不知道,暗中这两个帮会已经给逼的穿上了一条裤子。

    武林盟内部,为此事争吵,即将踏入破碎的边缘,其他人皆在局外,又如何明理?

    趁着等人之际,陆谦玉坐在房中,调整内息,照着《莫兰心经》上的心法所述,运转了一个小周天,登时浑身无痛,感觉内力更是充沛了几分,血液流畅,连头脑也灵光了不少,视野孔明,感官登时提高了数倍,在房中,便能够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各英雄好汉脚步接二连三,只听浪流正在与他们打招呼。

    “杨兄,你怎么受伤了,快到这边来,我这林兄弟可是江湖上医术好手,给他瞧瞧,包你没事。”

    来人正是杨平,他与岳保两人,在追击魔炎教派的时候,遇到了的对方强者,一战下来,两人都负伤,只岳保伤得不重,他却给人一剑从小腹刺入,穿了一个通透,幸而避开了要害地方,进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便遇到了三罗刹,一听众人要在这里汇聚在一起上山,便跟着一起来凑个热闹。

    他这人,因为是名家之后,半生桀骜,绝不结交江湖里的三教九流之人,在他的印象里,孔家三雄,市井赌侠-袁立宏,三罗刹等人,均在此列,而所谓的名门正派,她更是不屑一顾,从不与他们打交道,这源自又一次,他遇到名门正派的弟子,喝醉滋事,强占了一位乡下的小姑娘,他杀了那几个人,岂料那小姑娘,终究还是阴狠跳河自杀了,从此之后,他便不再相信江湖里那些个所谓正义芸芸的名派大家了。与他关系要好的,只有同是忠良之后的岳保一人耳,不过自从与陆谦玉一番争斗下来,他逐渐发现,此人与旁人略有不同之处,与陆谦玉之间的罅隙早已抹去,对这个小子,武功和人品,甚是钦佩,大有亲近之意。

    浪流乃是陆谦玉的朋友,杨平多给了他一些薄面,环顾一周,不见陆谦玉,这才说道:“我一点小伤,绝不碍事,我路上听说陆谦玉受了伤,怎样?”

    浪流笑道:“无碍,他正在房间休息,杨兄弟,快来这边,看看伤势。”

    杨平点点头,跟着浪流去了。

    陆谦玉与院中几人,相距约有十丈远,关窗紧闭,平时,声音

    极难入耳,怕是只有高手,才能察觉到。他则不知道,这孔家的《莫兰心经》虽然是增加力气的法门,然而更深一层,便是内力的增长,他联系的越久,内力增长得越快,感觉也随之提升了,别说十丈之外,整整高手,五十丈开外,便能听到,大喝一声,传出两三里也是有的。

    只是孔家兄弟,天资愚钝,《莫兰心经》传世多年,孔家曾遭变故,自孔立军三兄弟往上数三代,家中高手,尽数陨落,这修炼《莫兰心经》的秘法,便也消失了,孔家兄弟虽然得了《莫兰心经》,却无人指点,照着书上自学,于是走上了一条与《莫兰心经》大不同的道路,岂料居然还成功了,练成了一身外身的力气,仅凭那三柄几百斤重的巨剑,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几人能及,俗话说的,内外结合,身神兼修,化与自然,才是武学的至高境界,各门各派,武功不同,殊途同归,无不是内外兼修,才能初入大武门路,是而孔家三雄,力气虽大,内功却平平常常,武学造诣,不过如此,又到中年,再想有所成就,难上加难,等于今生在武学上的发展,已经到了顶点。

    陆谦玉本就天资卓越,即便如此,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读懂《莫兰心经》,妙就妙在玉面狼君的《研玉传》,此书讲的乃是内功修行的法门,里面所言,最主要的,便是修行任何武学,不可拘于常理。墨守成规,反倒失去了武学的宗旨。《研玉传》中,主张先练其身,再练其心,后练其神,身、心、神,三者合一,最后成就,天人合一,内力则如地上悬河,天上星辰,生生不息。

    陆谦玉自从发现了无剑之道之后,便探索无为之道,无为乃是老子的处世至理,无为便是什么都不为,便是大作为,犹如清风、冷月、野草、溪流、飞絮、落花,只要认真去观察,自然之处,处处隐藏着武功,陆谦玉剑法,讲究一个及时运用,随意发挥,犹如兔子蹬鹰,猎豹觅食,剑法成法,乃是恰到好处之法,与《研玉传》正好想当。

    陆谦玉将两部功法同时修炼,在《莫兰心经》中加入了《研玉传》,用研玉传中的心法,套用在《莫兰心经》之中,不知不觉,竟然将《莫兰心经》之中所述的内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不说后无来者,当真是前无古人了,从前那些剑术大家,不过是学习了精怪绝伦的剑法,便可以行走天下,了解到最深一层,不过是人剑合一,而陆谦玉则初步领悟到了,手中无剑,而心中也无剑,天下之间,草木是剑,手指是剑,气息是剑,处处有剑的奥理。

    天下武林,众多武学,没有好坏,没有强弱,没有高低之分,哪怕是一部小小的擒拿手,若在一个能人手中用处,则也可以阻挡千军万马。

    周天练习毕,陆谦玉抬头望外,上午的阳光,正是慵懒般的穿过窗户上的方框照射在地面上,这屋子灰尘不少,因而又见一些细微粉末颗粒在光线里自由漂浮。

    陆谦玉打了一个呵欠,想到了邱洛洛,兀自深感孤独,心里向着:“这小妮子,又跑哪里去了,难道是她父亲来了,去见父亲去了,只是这里,龙蛇混杂,她又生的美貌,难免引人调戏,希望不出什么大事才好。”手往怀里摸去,大会流程写在一张纸上,许来风托人给陆谦玉送了一份,陆谦玉粗略的一看,大致了然如新。

    江湖里,各门各派,各帮各会,所到之人,今日全部须得上山,东丘派在山中新建了不少临时屋宇,供给天下群雄居住,这些人便在七天之内,全部住在山上,大家一起商讨武学,举杯畅饮,直至大会结束。

    第一日会议,因为要留下时间给迟到者,因而推到下午举办,那时候,空气清凉,阳光不盛,山风阵阵,正是舒适的时候。

    这第一日,原本没有什么大的看头,不过是山下的各大帮会齐聚上山,乃是入场仪式,东丘派作为东道主,讲上一两句话,宣告大会开始,接着便是宴席,上万人一起在广场上,载歌载舞,玩个痛快,陆谦玉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想到群英荟萃,人才济济,想去看看中原武林的各大名家的风采。

    从第二日陆续开始,东丘大会才进入正题,在五天时间内,群雄进行比武,争夺武林盟主的地位,最后一日则是盟主的加冕仪式,接着各门派便要将力量汇聚一处,向魔炎教派下达战帖,续接三百年前那场大战。

    此去上山,不到三十里,只需两个时辰,时间还来得及,陆谦玉推门而出,站在房屋门口,四目一看,只见都是熟面孔,登时心中高兴。

    众人一见陆谦玉,白衣公子,风度翩翩,大眼俊眉,少年英雄的模样站在阳光之下,一时无不骇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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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