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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五十六章,保镖的

    栈道之间,三千涧铁索桥,年久失修,为求捷径,每一年,死于坠落的人,有数百,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若无点过人本事,谁敢登桥?

    陆谦玉又听林杏说了一回,揣测郭孙雄要返回小仙登峰,必走此桥不可,于是叫上林杏,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几个轻功好的,一起前往三千涧铁索桥上查看,依然入夜,寨子里亮了灯火,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徒步前往,从寨子的北门出去,有一条上山的大路,路虽宽,却是难行的厉害,坑坑洼洼,乃是在石头上修建而成的,一直往上,打着螺旋,幸好众人都是轻功好手,这等路况,还难不倒他们,几个人走的不快不慢,道路两侧,皆是密林和陡坡,为了排解寂寞,众人聊着天,林杏说,着三千涧,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因而在山下,修建了寨子,原本是个军营,后来世间太平了,成了居民聚集点,从这里过去,横跨两座大山,连通东西,可以节省数月时间,陆谦玉想,小二说得是半个月,这一点和林杏说的有些出入,不知道谁对谁错,无关紧要,也不辩论了。

    飞翔老鼠是个登山的好手,仗着一身轻功,走得很快,在前面带头,到了半山腰,忽然间,前面没了路径,转而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好大的山洞,路便开凿在大山之中,可容下两辆马车错开行驶,飞翔老鼠招呼大家赶上,一头扎进了山洞,顿时失去了光线,迫不得已,又退了出来,大家上山准备不充分,身边并没有点燃之物,这时候,飞翔老鼠突发奇想,将上衣脱了,有劈了一截树枝,衣服在树枝上缠绕成一个圈,拿火把点燃了,衣服料子容易燃烧,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发出的光线足够,只是往下掉火星子,众人觉得此法可行,赞了飞翔老鼠几句,他前面带路,众人一路穿过山洞,这里面的道路,斧头开灶的痕迹明显,甚是干燥,走了一段,发现一处开口,把一侧的石壁打开了,可以看见天了,只是天黑,星光斑

    驳,可借无多,依然要点着火把才行,眼看着飞翔老鼠的火把燃点到了极点,松上村雨脱下外套,俩人穿的都是麻制的衣服,烧掉了也不心疼,陆谦玉则穿着丝绸的长袍,许来风穿的是一件蚕丝的长衫,林杏的衣服,素雅有华贵,为淡蓝色,上面刺绣金丝便,一眼见非凡,也不是个俗物。

    加了衣服后,火光更燃,众人徐行,走了好一会儿功夫,先听到了流水声越发的响亮,又听到水声中有人谈话,飞翔老鼠在前面停下,几个人靠近过去,只听有人喧哗,和水声一起,不怎么清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上面的木板···能过去···怕···那可要···哎!”之类的话,断断续续的,陆谦玉猜得出,对方是要过河,而且人数不少,他们看铁桥危险,正在犹豫。

    又听有人大喊:“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你们怕死不成,怕死原路返回好了,谁求着你们一起过去!”

    “谁···我···怕···”

    “你不怕,好,你们几个,先去趟趟,咱们兄弟,可感谢你。”

    听到这里,陆谦玉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靠近,熄灭了火光,走到了距离铁桥三十丈远的地方,拐过一个小弯,看见了一伙人,大约三四十号,男多女少,似乎江湖中人,陆谦玉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疾安了陆谦玉,当即有人吼道:“哪来的人?”

    陆谦玉回了一声:“路过的。”

    那人又喊:“路过的,你们敢过?”

    陆谦玉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敢托大,伪装成商人模样,答道:“赶路求财的,倒卖山药,咱们总走这条路,诸位朋友呢?”

    那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保镖的,将几个物件,送到对岸去,你们过来,我不太相信你们,这一路上,咱们可遇到了不少强盗,还请行个方便。”

    陆谦玉道:“那先提醒你们,我们这

    边好几个人,绝不是坏人,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是会一些手段的,我们过去,你们站着别动,咱也怕贼。”

    对面大笑几声,骂道:“他姥姥的,还是头一遭,有人把咱们当贼的,你过来吧,我们不动,千万别吓坏了你们。”

    于是,陆谦玉装成生意的模样,与林杏,许来风,飞翔老鼠,松上村雨,五个人,一起过去。

    走近了,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就在边上,在过桥的地方,是一片好大的空地,能看见悬崖边上,还耸立着一座破败的塔楼,上面有许多射箭孔,只是现在快要倒塌了,空地中间,聚集着一伙人,男女都混在一起,没有镖旗,没有镖车,几乎每个人都配备着武器,倒像是魔炎教派的人。

    陆谦玉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敢问,那个是镖头!’

    人群里,走出一个红发黑须的汉子,长得很是威猛,豹子眼往外凸着,手中一杆亮银枪,手臂上肌肉盘虬,穿了一件汗衫,开口如洪钟,内气浑厚,他拱拱手,说道:“在下就是镖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咱们天黑赶路也算是个缘分,能聚在着铁索桥头,更是缘分,好亲近亲近。”

    陆谦玉故意撞成很儒生的模样,因为他本身也像个读书的,不像个练武的,说道:“我们就是几个走商的,诸位都是保镖人,看着武功了得,要说亲近,是我们高攀了,不敢不敢。”话锋一转,陆谦玉问道:“既然各位保镖,为何还不渡桥,反而在此歇息,莫非是担心此桥,不够坚固?”

    带头的面色一变,说道:“此桥的确危险,可我等不是怕死之人,正在商量,如何度法。”

    许来风道:“渡桥,还讲究什么什么方法,从木板上直接走过去便了。”

    带头的道:“你是何人?”

    许来风道:“我是走商中的老二,与你说话的是我弟弟,怎样,你们不度,我们可要度了。”

第八百五十七章,过桥

    陆谦玉等人早已看出这些人并非什么保镖,多半是土匪强盗,或者是郭孙雄的队伍,陆谦玉意欲试探他们一番,若是强盗土匪,陆谦玉岂能视若不见,定要为武林除害不可,若是郭孙雄一伙,那陆谦玉求之不得,自然不必客气,正好可以捉住带头的,询问郭孙雄给的下落。

    许来风要度桥而去,对方对此很是乐意,让开了一条路,说道:“各位要度桥,那就请便吧,危险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们,此桥年久失修,木板腐蚀严重,经受不住重物,自然拦截不住武功高强之人,我看诸位也都有些本事在身上吧,尽管可以一试。”随即,人亡两边靠,给陆谦玉,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林杏五个人流出了一个逼仄的通道。

    陆谦玉微微一笑,说道:“朋友说着了,武林纷争,世道混乱,真没有点本事加身,谁敢这么跑商,武艺,我们都是有一点的,不过稀松平常,难登大雅之堂,无名无号,朋友好言相劝,我们心里感激,但是发财的路,就在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各位,咱们先登桥。”

    说完,陆谦玉打头一个,往桥上走去。

    再看此桥,果真寒酸,碗口粗细的铁索,共有十八根,分别是下面排列十根,作为桥骨,左右各是四根,作为护栏,桥上铺着木板,有些可见裂痕,有些只剩下一半,黑黢黢的,上面发霉严重,有不少还长着小蘑菇与青苔,原木板,将整个桥面都扑面了,如此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足有一步之遥没有木板,下面就是大裂谷,谷内,怪石嶙峋,犹如刀鞘,生长在峭壁之上,万仞一般,谷深不见底,下面黑兮兮的,旁若巨兽之口,任是豪杰到此,低头一瞧,也需要胆战心惊,管你是天下之尊,武林高手,坠落下去,必死无疑,陆谦玉轻功灵巧,看着危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脚步铿锵,丹田处沉气,双脚上灌入内力,真想从自己的身上,抛弃五十斤肉去,他右脚上

    桥,不踩木板,踩在铁索之上,展开碎步,蹬蹬蹬之下,往前走了十来步,身子端正,不摇不晃,展现了超高技法,许来风等人看见,心里暗暗叫好!

    陆谦玉站在桥中,从容不迫,喊道:“木板危险,铁索却坚固,只是走人,倒也不怕,诸位兄弟,我已经给你们打个样了,跟我一起走来,准是无事。”

    许来风叫道:‘我来也。’学着陆谦玉的模样,走了十来步,来到身边,低头一瞧,好个家伙,叫道:“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天地之间一道奇景。”三千涧的落水,如同一套银白色丝带一般,往下着落,裂谷内,轰隆隆,犹似雷电轰鸣,震耳欲聋,深谷莫测,让人心胆颤抖,好比来到了地府门前。

    下一个轮到林杏,他展开轻功,放松身心,脚下走的是流星大步,贴着护栏边缘,为求安全,一只手捋着护栏铁索,动作极快,几步就来到了陆谦玉身边。

    飞翔老鼠,艺高胆大,玩个绝活,不走寻常之路,他则跳到了左侧的护栏铁索之上,刷了一招“金鸡独立”叫道:‘“瞧我的,区区小桥,还能困得住我?”接着,他沿着护栏铁索,走了过来,身子很稳健,着实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松上村雨为求平稳,学着林杏一般过桥。

    陆谦玉等人一一安全来到了的桥上,各展技能,看的对方是目瞪口呆,带头的,竖起大拇指,隔空大喊:“好啊,好身法,好本事,诸位为我们兄弟打了样,咱们兄弟如此过桥,便可安全了。”

    陆谦玉道:“诸位放心,我等已试探过了,铁索坚固,但走无妨。”说着,抽身返回,来到了岸上。

    带头的哈哈大笑,指着众人说道:“大家还等什么,快些度桥。”

    人数太多,不能一起过去,队伍分成了五个批次,采用林杏的手法,一手抓着铁索,一脚踩着铁索过去,林杏和许来风走了几步,来到了的对岸桥头,松上

    村雨和飞翔老鼠则在桥中间,等对方全部走到桥内,陆谦玉给了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一个眼色,两人见机,运用内力,大幅度摆动铁索,桥上之上,随着摆动,左右摇晃,有些人下的失声尖叫,胆子小一点的,整个保住了铁索,吓得尿了裤裆,这一晃之下,两个粗心之人,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坠落深谷,发出嗷嗷的大叫,凄惨无比,对方看出陆谦玉以为之,破口大骂:“你们是谁,一群狗东西,骗我们上桥,安的是什么居心?”

    还有的人,往两端桥头艰难冲来,武功好的,身体平衡力自然就强,小小摇晃,止不住他们脚步,两个人向陆谦玉冲来,陆谦玉抱住双臂,两人刚到桥头,陆谦玉双臂一展,右手抽出孤寒,只需一招,便让两人手中兵器折断,胸口中刀,倒在了桥头之上。

    带头的人,骂道:“你这小子,原来是故意的。”

    陆谦玉笑道:“你们那里是什么保镖的,骗我们在先,快快说来,汝等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是何居心,倘若不说,让你们一个个摔下桥去,你们也想体验体验身体坠落半空的感觉么?”

    带头的朴刀一握,左手拿住铁索,身体靠在铁索之上,怒道:“你这小子,多管闲事,早知道,一刀把你杀了,何必受制于人?”

    许来风叫道:“一群草包,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大言不惭,问你们,只管说来,答得好,让你过桥,答得不好,何必留你们性命,看你们这群宵小,不是什么好人。”

    带头的道:“呔,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说出来吓尔等一跳,你敢把我们得罪,就不怕···。”话不等说完,林杏在对岸,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正好砸在此人嘴上,牙齿磕掉了几颗,险些坠落下去,边上两人,见势不妙,一人拖着他一只手,这才拉住了,此人呜咽,气得不轻,朴刀对着林杏投掷过去,力量也大,飞越了十来丈,被林杏侧身躲过。

第八百五十八章,杀伐

    群贼被困在了桥上,动弹不得,试图冲击桥头,又给陆谦玉杀了回来,转眼之间,敌人改变了策略,因为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两个人还在桥上,他们便举步维艰的向两人扑过去,飞翔老鼠和松上村雨见识不好,往林杏一端撤退,桥面一时平静下来,对方向两端持续进击,陆谦玉扼守桥头,手里孤寒,削铁如泥,却不知道,能不能斩断铁索,姑且一试,用力猛砍,咔嚓一声,左侧护栏,一根铁锁应声而断,有一个贼人,未必抓稳,啊的一声惨叫,脚下一滑,坠落深谷,四个护栏,只剩下三条,对方一看陆谦玉手中兵器厉害,不敢妄动。

    陆谦玉威胁对方,说道:“你们见过厉害了,还不从实招来,是要我斩断了铁索,他让你们下去与死者作伴么?”

    贼人的气势并未瓦解,带头的人,喝道:“你这是诚心和我们过不去了,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陆谦玉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了,你们眼拙,当我是谁,不认识我手中这把黑剑么?”

    对方大悟,喊道:“一把断掉的黑剑,你莫不是陆谦玉?”

    许来风笑道:“这会儿才发现我们是谁,为时已晚,朋友们,你们是哪一路的,我们也察觉出来了,还是之前那句话,识相的,我们问什么,说什么,斩断铁桥,不是我们希望的,留着后人走路不好么,可你们若是不合作,我感觉,不斩断铁桥,倒也有几种方法,让你们全军覆没。”

    对方沉默了,手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想来都认识陆谦玉,带头的说道:“陆谦玉,你的大名,我们的确听过,你剑术厉害,名气最近一段时间,在江湖上流传得很响亮,咱们遇到了你,算我们倒霉了,但我要告诉你,咱们不是匪徒,一开始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你是名门正派,陆家的人,总不能乱杀无辜,你杀害我们几个手下,我们还要找你们讨要说法,难道仗

    着你武功厉害,我们就怕你吗,我们的人就白死了吗。”

    陆谦玉知道这人在说谎话,倘若一般江湖上的人,不会这么沉着,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飘忽,怎么能逃得开陆谦玉的眼睛,陆谦玉乜斜一眼,说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陆谦玉若真的乱杀好人,愿意遭受天谴,但你们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说看吧,郭孙雄到底有什么任务交给你们,还是你们跟不上队伍,落在后面了,被郭孙雄抛弃了?”

    带头的道:“陆谦玉,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如何会被抛弃?”

    “那你便是承认自己是郭孙雄的走狗了?”

    对方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懊恼不已,心里恨极,说道:“陆谦玉,你这奸诈的小人,居然框我,有本事的,咱们斗上一场。”

    陆谦玉道:“你没有这个本事,我何必跟你多费口舌,郭孙雄现在何处,你们有多少人,我陆谦玉要问的,你们自然清楚,我看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白白丢掉了性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该知道,你斗不过我。”

    地方沉默了。

    桥上一时阒然寂寥!

    等了片刻,陆谦玉挥剑,要砍断铁索,只听对方道:“慢。”

    陆谦玉住手,冷笑:‘那就滚上来说话。’

    带头的气鼓鼓的,小心翼翼从桥上移动过来,到了俺上,忌惮陆谦玉厉害,隔着老远,朴刀握在手中,立在一边,等待陆谦玉问话。

    等他们的人都到了,许来风几个人,也回到了陆谦玉这边。

    陆谦玉问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说说看吧。”

    众人都看带头的,带头的人,依旧是一脸不屑,懒洋洋的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陆谦玉突然大怒,孤寒一挥,带头的顷刻倒地,了了账,等人死了,血才从脖子上缓缓流出,带头的人死了,剩下

    的人有几个大喊:‘我跟你拼了。’

    实际上他们并不敢拼,拿什么拼,也就喊喊,

    陆谦玉道:“你们冷静一点,要取二等的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我何必这么麻烦,此人与我打马虎眼,浪费我时间,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你们想必都看见了,是他自己不想要,怪得了我么,何况他是带头人,罪不殃及尔等,尔等识趣的话,就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要不然,我一个个杀下去,那是你们不说,我已然了解到了郭孙雄的去处,他就是一个叛徒,小人,以为害了邱凌云,就能称霸武林,是在做梦,在我陆谦玉的手上,还不是一个败将,你们当真愿意跟着这样一个人,最后灭亡,成为他的工具人,被无情的抛弃,日后能有几个活下去的?”

    众人无语,陆谦玉又说:“选择是很重要的,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一个叛徒的话,你们如何能够相信,从这一刻起,是相信他给你们承诺的未来,还是选择相信我陆谦玉会放过你们?”

    说完,一个人年轻的人当即双膝跪倒,说道:“陆少侠,我也是一时想不开,才跟了郭孙雄,但我的的确确,没有做过对不起魔炎教派的事情,这一切全是被郭孙雄逼着我做的,他反叛君主,又说杀了君主和修罗王,俘虏了大小姐,我们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大小姐在他的手上,捆着,点着穴道,就好像是他的傀儡一样,不由得我们不信君主已经死了,我们若是不听从郭孙雄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啊,现在落到了公子的手中,反而都是死,我为什么不选择生呢,陆公子,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小队,的确是跟郭孙雄走散了,我们原本被派出去探听线索,等我们后来之后,就发现大队已经走了,经过打听,这才发现,是从这里过去了,居然没有给我们留话,我们这才遇到了陆公子,被你杀死的这个带头的,乃是郭孙雄手中的一个亲信,是从会嵇派上下来的。”

第八百五十九章,追

    会嵇派绝大多数的弟子跟随郭孙雄背叛武林盟,这事不用太多怀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会嵇派在江湖中本就势力庞大,成为郭孙雄手中的王牌在所难免,陆谦玉看了看死去的人,心想:“会嵇派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武林盟的错,武林盟内部,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郭孙雄这等狼子野心的家伙,坐拥了如此大的力量。”

    这支探索情报的小队,为的也是陆谦玉而去的,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人见过陆谦玉,所以当陆谦玉出现之后,他们只是猜测出,陆谦玉并非是跑商的人,但不确定陆谦玉的身份,带头的,曾经小声的提醒过他们,时刻留心陆谦玉等人,若是出现了躁动,大家一起上,杀了五个人,后来看见陆谦玉等人没有恶意,这才没下手,不向陆谦玉早就看出他们不正常了,先下手为强。

    这人说完,陆陆续续,又有人投降,说了一些秘密,郭孙雄的下落,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打断度桥之后再去找他们,不过他们知道,郭孙雄会走东边的一条大路,这样最快,郭孙雄早已从各地,调集了会嵇派的弟子,还有武林盟中几个和会嵇派关系密切的小门派,加上山上中有人里应外合,郭孙雄要在两个月内,拿下小仙登峰,目前所有人都在往沿途聚集,人数有五六万人。

    陆谦玉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后背发凉,五六万人,陆谦玉的确是小看了郭孙雄了,这些人,足以强行攻入小仙登峰,给整个江湖带来一次翻天变迁。

    小仙登峰上,绿旗旗主宫古叛变,已成定局,形势岌岌可危,幸好,魏斌和谷怜生两个人,已经提前一步,快马加鞭前往小仙登峰汇报此事了,若能提前到达,给邱鼎留下时间,或许还有希望。

    陆谦玉知道郭孙雄从东走,大同口,虎头山一线,途中甚至还要经过自己的故

    乡,麟江和麟城,此为最大收获,按照约定,陆谦玉放了这些人,告诉他们,郭孙雄必败无疑,他们不可在追随郭孙雄,找个活路去吧,武林浑浊,九死一生,不如当个农夫,平凡生活,安全到老。

    这些人,不敢过桥,就地解散,一个个下山去了,陆谦玉网开一面,实在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桥也看过了,而且还碰到了这一档子事,问出了郭孙雄的战略,几个人高兴,返回到寨子里,邀请众人在客栈之中商议,把事情一说,等不到天亮,大家伙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寨子,补足了干粮,打从三千涧过去,一路往东,找到了通往大同口的大路,这路上,好一片繁华,从晚间,行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女眷在马车里睡着,男人们骑马趱行,看见了不少路边的酒馆、驿站,经过打听,一个个都不敢说,逼问之下,这才敢回答,说是正有一支队伍,前几日从这里经过,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足有五六百人,一共有好几支这样的队伍,他们沿途发下了通知,咱们闭嘴,碰到任何人都不要说话,尤其是有人问他们的事,更不能说,否则,格杀勿论,不说的,还有奖赏。

    陆谦玉判断,这是郭孙雄的队伍无疑了,双方差距三天的路程,再赶上四天,就能咬住郭孙雄的屁股,陆谦玉高兴,队伍赶了好几个时辰了,需要休息,马匹也要喂了,于是,就在一个驿站中休息了一下,陆谦玉盘换了一下,这么多人一起赶路,多有不便,路上万一碰到了埋伏,男人还好,女眷和不会武功的,倒是难办,于是,他找到林杏,商量着,让胡雪、宁儿、温如是、王作古、马三强、麻三,以及受伤严重的白老虎,等人在后面慢慢跟着,其余的人,一刻不得休息,马上就走,吃喝都在马上,多待上一些马,花些银子不要紧,只要是快,人歇马不歇,在最短的时间内找

    到郭孙雄,不能让他们轻轻松松的赶路。

    陆谦玉听完,又怕女眷留在后面,会遭遇危险,于是又安排了松上村雨,飞翔老鼠,顾有志,龚不凡,四个人在后面护送,这样商议定了,激昂计划一说,飞翔老鼠很不高兴,他是要到前面去会会郭孙雄,不想在后面跟一群女人混在一起,松上村雨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的劝说之下,飞翔老鼠才老不情愿的决定留下来,这样一来,吃了东西,许来风在客栈中,挑选了所有的马匹,结果还是不够,陆谦玉人多,有王燕、许来风、林杏、唐石、庞亮、姜虎,铁金顺、雉月、铁门弟子,少林寺六罗汉,麓剑派七精英,没人带两匹马,换着骑乘,连夜赶路,所以,途经驿站的时候,又购买了一些,这次一去,连赶了两天的路,不分黑白,昼夜兼程,也不管经过什么地方了,一直沿着大陆走,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天忽然阴沉下来,众人本就热燥,又疲倦不堪,凉风吹来,正感舒适,不想前面,铁金顺的马突然倒下去了,累的口吐白沫,接着许来风的坐骑也不走了,管你如何大骂,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陆谦玉坐下的马,也大汗淋漓,走不动了,陆谦玉一看,马匹到了极限了,无法继续赶路,约莫着距离郭孙雄应该不远了,遥看前方,正好有一个小小的错落,出现在平原上,盛夏之际,原来道路两边,都是禾天,水道纵横,稻苗长得有膝盖高了,陆谦玉指了指前面的错落,说道:“我们便到前方休息半日,给马缓一缓,要不然,马累坏了,只能换步行了。”

    众人知会一声,又怕人数太多,打搅到村民,于是分批进入,陆谦玉带着庞亮,王燕三人,先一步到村内去探查,到了村口,只见好大一棵垂柳,柳树下之下,坐着一群抽眼袋的老人,走上抱拳,问道:“老人家,敢问一下···”

第八百六十章,下棋

    陆谦玉和许来风策马来到村口,只见好大一颗巨型垂柳,枝头挨到了地面,长势葳蕤,能够遮天,树下坐着几个老者,表态甚是悠闲自得,手捏烟袋,吧嗒吧嗒的一口口抽着,其中两人,相对而坐,皆是耄耋之年,胡须花白,头染星辉,正执黑白两色棋子对弈厮杀!

    棋盘之上,白色自多,黑色子少,孰强孰弱,显而易见,陆谦玉本不擅长于此,只跟石翁在闲空时候,下过两个半局,一场不胜,他却仍能看出,黑子受困,前路却是一片光明,白色凶狠,却是狠劲不足,再打下去,黑子就要胜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陆谦玉翻身下来,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几位老人家,这厢有礼了,不知这是什么地界,那个村子,劳烦告知,不胜感激。”

    下棋老者,捏着胡子,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去,执黑子而走,这一招,正盘活了整个局面,白子从此只守不攻,丢了左边一大片地方,挽救无力了。

    白子老者微微一愣,血气上涌,皮肤苍老,乍见绯红,额头上,三道沟壑鼓起,气的说道:“你走这里,可是自寻死路,确不确定?”

    黑子老者笑曰:“你太大意了,我这是以退为进的打法,退避三舍,寻求战机,你急于求成,局面上乃是你占了上风,可实际上,我前端的棋子,给你杀了一空,拚命防守,后面的这一块棋子却在休养生息,这就要卧薪尝胆,谁输谁赢,马上见真章了。”

    老者此言,正对陆谦玉思忖,他见两人甚是怠慢,非但不怪,还禁止许来风说话,两人立在一边,只等两人下完一盘棋。

    黑子老者冷笑几声,执子落定,与后方发力,将好大一片前方的黑子,啥的溃不成军,这一败,白子无回天之力,只得认输,白子老者,试图挽救,下了一子,杯水车薪,牵一发而动全身,白子跟进,穷追不舍,又是一番剧烈的厮杀,白子大军,彻

    底从棋盘上被清除去,一败涂地。

    白子老者举棋悬空,怒瞪双目,斥责道:“不算,不算,这盘不算,刚才我给两头不知道从何处跑来的野驴子打搅到了思路,所以满了半招,否则,我刚才往这里落子,你就插翅难逃了。”说着,白子往期盼的西北角落下去,为时已晚,哪里原有白子一片,似乎是主力大军,此刻却早已给黑子合围,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如何挽救?

    黑子老者笑呵呵的道:“我说你,怎么悔棋啊,不像话,不像话,你一开始就有布局,跟驴子有什么关系,是你急功近利,输在了这个上面,还不好好悔改?”

    白子老者哼了一声。

    陆谦玉听出来了,白子老者说他被野驴子打搅,这是说自己呢,心里却不在意,暗忖道:“又不知道是什么世外高人,到这里隐居,真想不到,普天之下,江湖之上,到处都有能人。”

    两位老者,无论神态,举止,还是底气,皆证明他们两人,非同小可,并不是乡野村夫,反而是大高手。

    围绕着胜负悔棋问题,两人争执不休,看似关系十分密切,一个很不高兴,一个一脸的不屑,陆谦玉守在一边,缓缓说道:“两位老人家,晚辈打从这里经过,人困马乏,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可有地方?”

    争执声渐渐熄火,白子老者乜斜一眼,挤出几个字来,“哪里来的娃子,长得倒是俊俏,如此拚命的赶路,是何道理啊?”

    陆谦玉回答道:“老人家,我们从南边来,到北方去,路上遇到一伙强盗,给抢走了宝贝东西,特地是要追回来的。”

    “哦,原来如此。”白子老者,站起身,弹了弹灰尘,又说道:“那是什么样的强盗,盗走了你们什么东西?”

    陆谦玉支吾,许来风抢道:“老头儿,我们问你这村子里有无休息的地方,或者是酒馆,让咱们

    吃喝完毕,这就启程了,你告诉我们就是了,然后下棋去,你若不说,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何必费事,问来问去,安的是什么居心?”许来风在边上听了一会儿,两个人只顾下棋,对陆谦玉瞥眼不见,早就心生怒气,这会儿爆发了出来,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言讫,眨眼,白子老者苦笑一声,说道:“哪里来的娃娃,这么不懂规矩,见了我们,非但不下跪,还要耍横几句,真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怎么多年,难道说咱们哥俩的名气,已经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么?”

    黑子老者点点头,作出表态,一动不动,表情安详的看着陆谦玉,笑得很淡,软软绵绵,在陆谦玉眼中,仿佛藏着刀剑,陆谦玉暗叫不好,心想“这俩果然都是高手,切不可无礼,多生事端。”

    许来风还要再说,陆谦玉将他制止,说道:“两位来前辈,对不住了,我这朋友,脾气暴躁,呦呵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见谅,我们实在是赶了太久的路,难免心浮气躁,两位老前辈,大人有大量,宽宥我们冒失了,抹药跟我们两个晚辈一般见识。”说完,拜一拜。

    “这还差不多了,小子,是个可塑之才,还明白尊重我们这些老鬼呢,那就好,我给你个面子,请你下上几盘,如何”白子老者道。

    下棋并非陆谦玉的强项,他摇摇头,说道:“晚辈那点伎俩,怎是前辈的对手,不在前辈面前献丑了,前辈也能给我我留点面子。”

    白子老者道:“唉,莫提,莫提,我知道现在年强人厉害,小朋友,不要谦虚,咱们玩玩,无关输赢,如何?”

    盛情难却,陆谦玉叫了一声好,黑子老者此刻让出了位置,站到边上去观摩。

    陆谦玉按了按许来风的肩头,让他小心谨慎。

    他一坐下来,手拿黑子,犹豫不决,白子老者,见状笑道:“你是晚辈,应该先来。”

第八百六十一章,斗老头

    下棋要讲气息平稳,思想安静,陆谦玉此刻,心绪不宁,疲倦不堪,棋艺不经,自然不是白子老者的对手,但他既然落座,毫无惧怕,执子笑道:“你是老人家,应该你先来,晚辈怎敢僭越?”

    白子老者拂须而笑,说道:“承你好意,那我先来。”遂,落子左上角。

    术业专攻,不可兼得,陆谦玉剑法超群,对弈无心,随便落子,反而不假思索,下的很快。

    白子老者,每下一子,都要犹豫,甚是谨慎。

    两人下了半盘,陆谦玉所持黑子只余西北角一点,其余全灭,输得体无完肤,自当认输,他笑道:“是我输了,无需在下,老前辈,棋艺精湛,晚辈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白子老者,以为陆谦玉故意退让,很是不高兴,说道:“小辈,你是故意让我老头子么?”

    陆谦玉道:“怎敢,怎敢,晚辈喜好舞蹈弄棒,紧随家中老人,浅尝对弈之道,这不是我的专长,献丑了。”

    老人站起,哼道:“原来,你是笑话我,只懂棋艺,而不懂武功,是要跟我老头子,比较一下吧?”

    陆谦玉微微一愣,心道:“这人好生难缠,不讲道理。”拱手,说道:“晚辈只是略懂些剑法皮毛,不敢在前辈面前造次,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白子老者微眄一眼,说道:“后生,你是用剑的吧,不巧,老头子,早些年前,也学过几手剑法,与你练练,你若赢我,想知道什么,老头子,知无不答。”说完,抽身来到空地上,两手空空,又道:“你们为何而来,无需瞒我,那大队人马,大从这里经过,你们是要去找它们吧,你这小子,很不老实,还想说话诳我?”

    一看事情暴露,陆谦玉尴尬的笑道:“老前辈,还请赎罪,晚辈不得已而为之,那些人,均是凶狠之辈,恶贯满盈,我等追寻过去,乃是

    为了救人。”

    老者摆摆手,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若赢我,便可从这里离开,若失败给我,留下手中长剑便了。”

    不等陆谦玉开口,许来风再次震怒,指着白子老者说道:“好个老头,胡搅蛮缠,我们到此,无非问路,你要下棋,陪你下棋,输给了你,我们认了,你却抓住我们不放,纠缠到此,是何道理,莫非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么,故意在这里设下迷局,耽搁我们脚步?”言讫,对陆谦玉说:“兄弟,别理他们,生一肚气,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老头的份上,我这扇子,可不留情面了。”

    几个老人家中,似乎只有白子老者多事,旁人都不说话,黑子老者端坐安详,一副看官心态,不插一言,许来风转身就要走,陆谦玉不想与老人比试,一来,两人陌生,并非仇敌,这场比试,毫无缘由,二来,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与耄耋老人过招,岂不是让人笑话,胜之不武,所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他, 那还得了,白白是一条人命,陆谦玉转身一走,这一下,后背露出,老者本就站的不远,大喝一声:“狂妄小子,那个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可以走,剑必须留下来。”话音之中,人已奔来,手上之势,直探陆谦玉中路空挡,又快又稳,人是年迈,步子很是年轻,这一掏,呼啦啦带着风声,用劲不小,陆谦玉赶紧滑步,同时喝道:“老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老头一招‘黑虎掏心’落空,立即变招,双手成鹰抓手,身随脚扭,往陆谦玉上中两路抓来,陆谦玉往后退步,对方这一手,真是够快,只差半寸,就给他摸到了衣服,老头两招,连对方的衣服尚未摸到,心里气急,叫道:“好啊,小子,有点手段,你别逃了,快快还手,否则,我这一十六路鹰抓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给你抓伤了,别怪我老的欺负小的。”

    陆谦玉摆手道

    :“老前辈,有话好说,我们到此,并未惹你,之前,想来我们没有见过,更为仇怨,何必打杀,坏了江湖人的一身和气。”

    老人进攻而来,鹰抓手专攻上中路,时而下路还接着扫堂腿,招式一变再变,链接顺畅,完全没有一点老人的衰弱,越打越快,越进越近,陆谦玉展开小巧的身法,一退再退,两人从村口,打到了路上,再从路上打到了树林边上,陆谦玉蹬地上树,老头儿也有一身轻松,踩着树干追上来,一双手,胜似铁爪,抓在树干上,连皮抓下去了,陆谦玉可恶这人下手狠毒,绕树而走,几个跟头,又转到村口!

    此时此刻,几个树下看戏的老头,无不瞠目结舌,连黑子老者也是一副赞许的目光,看着陆谦玉,白子老者毕竟年老体衰,爆发有余,后劲不足,追了陆谦玉好个半天,一十六路鹰抓手,每一路全都用了,只不过是错开用的,却拿陆谦玉毫无办法,又气又恨,口吐粗气,追到了树下,喝道:“小兔崽子,你倒是真的能跑,看我逮到了你,非···,非···”说到这里,弯着腰,上气不接不下气。

    毕竟与人无冤无仇,陆谦玉不想树敌,说道:“老前辈,此乃我的一项得得意本事,练了许久,为求自保,手上功夫,却不是老前辈的对手了,前辈,我等何以至此,快快停手吧。”

    这时候,许来风扑哧一声,笑得很大声,说道:“老头儿,你别卖弄鸡爪子了,就你那点手段,若能伤到我兄弟,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老人家当夜壶,你可悠着点,别给自己累个好歹,快快住手吧,你还能享受个几年太阳。”

    这话说的轻蔑了,陆谦玉瞪了许来风一眼,许来风冲其微微一笑,果不然,白子老者气的头上直冒白烟,狠狠跺脚,却是骂其他几个人:“你们这些个老东西,陆星河的孙子在此,你们却在看热闹,岂有此理,还不快上?”

第八百六十二章,柴山七虎

    白子老者这一叫,陆谦玉一愣神,暗叫不好,心想:“原来是遇到我爷爷的宿敌了,他们是如何发现我的呢,是我身上的孤寒么?”

    管不许多了,原以为这些只是隐士高人,不料竟然是宿敌仇人,陆谦玉不在后撤,余光扫着其余几个老头儿,他们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烟袋,就是武器了,那黑子老者,尚未发动,陆谦玉叫道:“且慢,你们认错人了。”

    许来风满腹狐疑,小声道:“什么认错人了,这肯定是你爷爷当年的手下败将,老的打不过,碰到了小的,自然要逞强了,你又要给你爷爷还债了。”

    陆谦玉不置一词,心想:“这些人,似敌非友,我要怎么办才好,若是有他们纠缠,岂不是错上加错,眼下还有要紧事,先打发了他们再说。”

    几个老头儿转眼间,就把陆谦玉和许来风围住了。

    大陆上,距离村子甚远,没人有那么好的眼力,能看见村子里发生了状况,但燕九却有一双好耳朵,村子里发生了搏斗,他听的是一清二楚,加之陆谦玉去了老半天了,不见回转,令人起疑,燕九便说了他的猜测,众人一听,那还得了,一个个骑着马,往村子里驰援。

    在说陆谦玉看着自己被围,无动于衷,说道:“各位老前辈,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是陆星河之孙,叫陆谦玉,不知道爷爷当年,如何得罪了几位前辈,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如今我爷爷,坟茔上荒草丛生,前尘往事,可一笔勾销,诸位前辈,有哪里说不通的,我陆谦玉乐意替我爷爷,与前辈们,问一个好,说一句不是,咱们双方,就此罢手,晚辈身上,还肩负着重要的责任,事关天下武林安危,兹事体大,不容有失。”

    听罢,白子老者冷哼一声,说道:“陆家小贼,你爷爷欠我们的那可多了,昔年比武,他断我兵

    器,辱我人格,伤我弟弟,笔笔旧账,历历在目,害我们柴山七虎,在英姿勃发,早就该创造一番事业的时候,不得不归隐江湖,这么多年,我们英俊的青年,变成了老年,全是拜你爷爷所赐,这些恨事,一直埋藏在我心中,于是我等苦练武功,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找陆星河,在决斗一次,只可惜,他后来死了,他死了,那不要紧,他还有后代,我们若是打败了你,便能离开这个村子。”

    陆谦玉听得一清二楚,还是不大明白,问道:“你们归隐与否,与我爷爷有什么关系,看似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如此痛恨我爷爷呢?”

    白子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小破孩,难怪你不知道,我们和你爷爷比武的时候,估计你爹爹,还在你奶奶的肚子里面呢,我告诉你,那也无妨,你听好了,早些年,你爷爷听说我们柴山七虎武功了得,于是相约我们比武,当年我们七人,英姿勃发,想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各个心高气傲,你爷爷找上门来,咱们不得不接这场比武,那会儿,你爷爷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咱们没有放在心上,比武之时,他立下一个规矩,谁若是输了,说就归隐江湖,不得再踏进江湖一步,若是不服气,等下一次比武,胜了,才能重新进入江湖,我等不知道陆老贼的厉害,七个人跟他比武,他一个人打我们七个人,还真是厉害了得,我们七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一打败了,我们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就选择在这里归隐,这一晃五十年了,五十年了,我们日日夜夜都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早上起来练气功,晚上睡觉练拳法,终于小有所成,可我们要去找陆老贼比武的时候,却听到陆老贼死了,他若是死了,咱们找谁比武,不比武,如何能够取胜,岂不是要死在这个破村子里面了,幸好,今天你来了,你是陆星河的孙子,他死了,你来补充,

    与我们比试一场,若是赢了你,咱们就能···”

    陆谦玉终于还是明白了,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赢了我,就能重新返回江湖了吗,这位前辈,我陆谦玉十分敬佩你们的信用,这么多年,遵守承诺,甘心困在这里,也不想食言,偷偷的走掉,我陆谦玉愿意代替我爷爷与你们比试一场。”此刻,陆谦玉心里,早已判断好了,柴山七虎,如此言而守信,堪称江湖上的表率,只为了当年一个承诺,就废了五十年的光阴,毕竟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多余可以用来浪费的,陆谦玉愿意用一败,来实现他们的梦想,因为被自己所困,被承诺所困,这些人最大的期盼,也许就是打败陆星河,从而离开这里,陆谦玉看这些人,双鬓花白,心情沉重,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来安慰他们。

    拔出剑来,陆谦玉挽了一个剑花,用一个华而不实的招式准备迎接五个老者,为什么是五个人呢,陆谦玉猜测,其他两人,可能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消殁了,他们死去之时,一定是十分遗憾的。

    白子老者哼道:“好小子,你终于肯拔剑了,没错的,当年就是这把剑,把我们打败了,如今又是这把剑,人却不一样了,但幸好都是一个血脉的,老兄弟们,咱们今天,就要雪耻了,你们以为如何?”

    有人回应:“老子就等着一天了,要不是因为陆星河,老子心上的姑娘,怎么会嫁个他人,老子现在,怎么还是孤身一人,而他陆星河却子孙延绵,我一看见这小子生的好看,眉宇之间,到跟陆星河有两分相似,我就来气,稍后,我一定要在这小子的脸上,打上几拳不可。”

    还有人说:“废话少说,老大,老二,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如今咱们就剩下了五个人,昔年七虎,斗不过一个陆老贼,我看这小子,手段比他爷爷还要厉害,咱们五虎,可不要大意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收复五虎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陆谦玉本意前来探知郭孙雄的消息,却不想碰到了一笔陆星河留下来的陈年旧账,说来也是好笑,陆谦玉人俊不禁,暗暗佩服这五个老头来,他们竟能为了当初一句承诺,在这偏僻之处,一住就是五十年,这份精神,可敬可佩,陆谦玉斗胆与这五个人一斗,意欲故意输了,好让他们得胜后,再也不用恪守承诺,在这小村庄内继续生活下去了。

    陆谦玉摆好架势,又怕许来风出手帮忙,即便他不出手,还有旁人要来,陆谦玉吩咐许来风,说道:“许兄,这是我爷爷当年欠下的比试,他老人家去了,我既然是他的孙子,陆家的子嗣,不能不认这场比斗,你在一旁稍等片刻,容我与五位前辈过过招。”

    许来风暗道:‘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能,还不是追郭孙雄要紧,因小失大,真是糊涂。’他愤愤不平说道:“陆兄,这五个老头,无理取闹,你理他们作甚,难道忘了,什么重要?”

    陆谦玉道:“你不会明白,他们是多么渴望可以战胜我,离开这个山村,罢了,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你且守着,告诉旁人,不准以个人出手帮忙,我自有主张。”

    烈日当头,巨柳之下,好一片清凉,许来风哼了几声,来到树下阴影处,乘凉去了,并说道:“你可快点,不会对五个老人家,大发慈悲吧?”

    陆谦玉不理会许来风,反对四个老头拱手行礼,说道:“几位前辈,前程往事,原本无须再提,既然我爷爷欠了诸位一场比斗,由我陆谦玉登场,自然是了,但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场比试,不论生死,点到为止,前辈们,你看如何?”

    白子老者道:“如此就是,当年,与你爷爷比试,便是这样。”

    陆谦玉点头,拉开架势,说道:“我虽然出自陆家,但所学颇杂,当年,我爷爷,用陆家《千军破》比试,我亦不例外,就用《千军破》中的招式,与各位前辈动手吧。”

    有人道:“少罗嗦了,你有多大的本事,全都用出来吧,我们五人,在这村子里修炼了五十年,钻研的就是对付你陆家的《千军破》,此番正好拿你来做个验证,看我等五十年之功,是不是白费了。”

    陆谦玉拉剑往左,摆出一招,《千军破》中的‘破剑式’,自从学会无剑之道之后,陆谦玉往往对敌,不再使用《千军破》,剑法倒是有些生疏了,‘破剑式’乃是为破天下之剑而诞生,陆谦玉道:“晚辈领教了。”

    白子老者往前一动,双拳紧握,陆谦玉贯注全神,岂料,白子老者只迈开了两步,便停止了,他回头看黑子老者,好整以暇,便问道:“你还不出手么?”

    黑子老者缓缓抬头,目光匆匆扫了一眼陆谦玉,破涕大笑,众人均是一愣,听他说道:“老三,还打什么呢,我们并非是此子的对手,何况,五十年了,足以化解一切,你又何必执着,我们哪怕打赢了,又能如何,难道我们真要离开这个村子,重出江湖们,江湖还认识我们几个老东西吗,当年的柴山五虎,早已不在了,只剩下了,五个,形如枯槁的老头,咱们老了,能放下的,就放下吧,每日欣赏照样落日,岂不痛快?”

    “你怎么被岁月消磨成了这样,竟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吗?”白子老者,很是激动的说。

    黑子老者长叹一声,说道:“的是如此,岁月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过于执着的人,只会永远活在往日的痛苦之中,放下过去,迎接光明,咱们黄土埋到了脖子,何必在人家的面前,献丑了?”

    白子老者怒吼一声,说道:“老三,你现在这般推诿,如何对得起死去了老大,老二,我们死后,见到了他们二人,如何解答?”

    黑子老者拂袖起身,步伐轻健的来到陆谦玉面前,拱拱手,说道:“陆公子,老生,柴山七虎之中的,柴三虎,那位与你下棋的是我四弟,叫做柴四虎,这位是柴五虎,柴六虎···”柴三虎为陆谦玉一一引荐,陆谦玉一一作揖,见过了。

    柴四虎,老大不愿意,心中困惑,双眉紧蹙,问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用跟陆星河的小孙子套近乎,你想要跟他摆手言和,那不可能,我不同意,就算是我同意了,死去的老大, 老二,也不答应你。”

    其余三个人,各有所想,并不说话。

    目光聚集到了柴三虎的身上,自然也包括陆谦玉的,他见到柴三虎带着笑脸,哪怕柴四虎在言语上,与他有了冲突,他不以为忤,反而口气,很是语重心长,说道:“老四,随便你怎么说,那都是我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了,今日,陆公子道我们这里来,是来寻求帮助的,咱们也他有怨无抽,何况时下武林,岌岌可危,陆公子为何而来,我已知晓,难道你不知道吗,咱们这么多年,得以在这里和平生活,亏的是江湖稳健,若是我们不帮陆公子一把,武林乱了,等咱们死后,两个安宁下葬的地方都没有,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了,不要再说老大,老二,他俩临终之前,意思很是明白不过,让咱们忘记仇恨,不要再找陆星河报仇,难道你没有听到过么,五十年来,咱们七人,偏偏就你执着,活得也累,我早就告诉过你,武林恩怨,适可而止,你偏不听,哎···”

    柴四虎听完训斥,久久不言,陆谦玉见柴三虎与旁人不同,是个有德行胸襟的高人,不禁佩服,上前说道:“前辈,你当真这样看,胸襟宽广,陆谦玉很是佩服,我乃真心,希望可以化解咱们之间的矛盾,如有可能,愿意竭尽所能。”

    柴三虎挥挥手,说道:“大可不必,陆公子,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白驹过隙

    ,人生匆匆而已,我活了半生,一直都在寻找真我,我不明白,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终于在这个小山村中找到了我,这还要得益于陆星河当年那一剑。”

    陆谦玉不解柴三虎要寻求的真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他说道:“既然前辈活着人生答案,真是恭喜了,要知道,江湖色色,红尘阡陌,多少人,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人存在,前辈有此心境,便是超越很多人了。”

    柴三虎道:“你小子,不必称赞与我,你到这里来,所求何事,还不快问?”

    陆谦玉索性道:“前辈,我不瞒你,武林现今,动荡不安,罪魁祸首,就是郭孙雄,也许你不认识此人,但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们聚集了一班天下忠义之士,要与此人斗争到底,追踪到此,特来请教,前辈可曾见到一伙人,从这里经过了,又去了哪里?”

    听闻,柴三虎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我看那些人,便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祸害武林的人,不错的,他们正式从这里经过了,往东边去了,你们要追,还需要两日的脚力不可,人数可不少啊。”

    陆谦玉道:“多谢前辈,我们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柴三虎笑呵呵的道:“你们这就走了么,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我正有几句话没有说完。”

    陆谦玉道:“洗耳恭听。”

    柴三虎摆摆手,让陆谦玉走到近前,说道:“陆公子,你过来。”

    陆谦玉停在柴三虎身前,伸头过去,说道:“前辈,你还有何嘱托,但凡是陆谦玉能够做到的,一定去做。”

    柴三虎不说话,而是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好半天,这才转头对陆谦玉开口,说道:“陆公子,我想好了,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小山村内修炼,为的是对付你的爷爷,格局实在是太小了,如今,恶霸当道,咱们不能视而不见,再过个三五年,我看我们现存的五虎,不知道还能囫囵不,因此,我想,趁着我们还有点作用,莫不如走出村子,与你陆公子,大干一场。”

    陆谦玉听出柴三虎的意思,不便明说,一揖到底,说道:“老前辈,能为天下出山,陆谦玉感谢你了。”

    柴四虎边上听着,一句话不说,他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让他这么多年,唯一活下去的念头,就是修炼武功,为当年雪耻,找陆星河报仇,至于要不要重出武林,认真揣度之后,真不重要了,他欲言又止,很是犹豫,最终还是启齿,说道:“陆谦玉,我三哥说要帮你,我虽然不情愿,但是我听我三哥的,一直以来,我们三哥,就是七个人之中最有眼界的,没有他,我们七个人,不能聚在一起,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亦如亲兄弟,所以后来,咱们改了名字,不管以前叫什么来了,都叫柴,这个你是明白的,虽然我是要帮你去了,可我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要跟你斗一场,不管胜负,咱们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了了,你以为如何。”

    陆谦玉想了想,说道:“我就跟前辈比试一场。”

    柴四虎拉开了架势,仍是空手,用的是拳法,陆谦玉持剑,极是不公允,于是,只得收了长剑,却听柴四虎道:“不必如此,陆公子,你是用剑的,我是用拳的,你这不是欺负我,咱们各有所能,各展所长就是了,在等会的比试中,你且不可,忍我,让我,咱们有多少能耐,就用多少能耐,我三哥,说你厉害,我却是不信的。”

    陆谦玉说道:“是该如此,我弱有所保留,便是侮辱前辈了,那么,晚辈,可就要动手了。”说完,长剑一指,脚下一进,来到柴四虎跟前,一剑刺出,分成二击,柴四虎被陆谦玉的速度所震惊,暗道:“真是虎父无犬子,陆星河的孙子,是真厉害,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许多年来,柴四虎一直拳法上用工夫,练就了一身的横练的本事,躲闪也快,脚步往后一抽,陆谦玉长剑够不到了,于是跟了半步,不敢往前刺出,真怕伤了柴四虎,这样一来,始终不能全神贯注,否则,陆谦玉一用剑气,加上无剑之道,柴四虎又赤手空拳,有什么理由可以抗衡陆谦玉?

    柴四虎,功夫是真的不错,陆谦玉的剑,被他用身法躲闪开了,并且错开了一个身位,趁着陆谦玉攻剑的间隙,揉身而上,一拳往陆谦玉的胸口猛砸,等大陆谦玉躲闪的时候,这一拳却变成了掌法,往陆谦玉的肩头打来,陆谦玉寻拿距离,往后退了半步,正好可以躲开拳头的,可这时,柴四虎突然变换了掌法,指尖往前一伸,陆谦玉未必留神,一点就中,差点点在了穴道上,陆谦玉微微一惊,出剑去削柴四虎的手腕,柴四虎早就料到陆谦玉会如此出手,收回手掌,陆谦玉这一剑,还是犹豫了,慢了片刻,没有追击,否则,他便能伤了柴四虎也说不定,陆谦玉换个剑招,以进为退,追上柴四虎,脚下很紧,柴四虎看罢,游斗起来,双方斗了五六个回合,陆谦玉未能摸到柴四虎,柴四虎也没有在攻入陆谦玉的身边,陆谦玉那肯拖延下去,终于给他逮住了一个机会,柴四虎正攻陆谦玉的下盘,用的是扑拿的手法,掌法变化随意,陆谦玉往后退了几步,长剑往下一点,要刺柴四虎的手腕,柴四虎猛地收手,对陆谦玉的剑法,十分忌惮,陆谦玉趁机,提出一脚,正中柴四虎的肩头,这一脚力气不大,柴四虎没有受伤,肩头一酸,随即断了招数,陆谦玉这时候,猛把洛英,力道拿捏的很有分寸,正好落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柴四虎一惊之下,随即住手。

    “我输了。”柴四虎道。

    陆谦玉收了双剑,说道:“老前辈,晚辈多多得罪了,还请前辈,莫要往心里去。”

    柴四虎说道:“三个说的不错,你小子,大有可为,你还是让着我了,否则,我摸不到你一下,早已落败,咱们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我只好认输了,不然,非要出个大丑不可。”

    这时,柴三虎走上前来,笑道:“第四,我说的怎样,陆公子得剑法如何,即便我们五个人一起上,非他的对手,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

    柴四虎彻底放弃了报仇的想法,笑道:“三哥,你看人没有错,这一点,我比不上你,算了,算了,咱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转而跟陆公子去吧。”

    陆谦玉再次说道:“三虎前辈,得罪了,此次,你们若来帮忙,咱们的队伍,有增强许多,陆谦玉谢谢了。”

    柴四虎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同伴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容我们回去打点一番,这就出发。”说完,柴四虎已经走去了,其他人,也一并跟着返回村子。

    柴山七虎,在这个村子里,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即便两袖清风,身无旁物,仍是有很多羁绊,牵挂,此番一去,生死未卜,可能就要死在外面了。

    柴三虎,与陆谦玉说道:“陆公子,你们在此处,稍后,我们马上就来,虽然没有许多行李,但这里的邻里街坊,都很不错,平时很是照顾我们,咱们要去跟大家说一声,告个别,如果公子不想等待,可以到前面等我们,我们也有马匹,随后就来。”

    陆谦玉很不想见分离的场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于是他决定在这里等,若是走了,那可他可没有礼貌了,他说道:“前辈只管前去,晚辈在这里等候就是,我另有一班兄弟,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

    柴三虎点点头,也去了。

    这时候,许来风嘿嘿笑道:“陆兄,咱们运气倒好,这五个老家伙,实力不弱,真能帮咱们,等于多了几个强助力,这样对付郭孙雄,又多了几分惭愧,他们也是,若是早早的表明心意,我又怎么会出言不逊,得罪了他们。”

    陆谦玉撇嘴道:“你这张嘴,是该改改了。”

    许来风义正言辞,哼道:“这又未必是我的错,谁让他们一开始冥顽不灵,怪不得我。”

    两个人正说话间,路上响起了马蹄声,上官清扬,铁金顺,雉月,唐石等人,正赶过来,一路烟尘,原来,这几个人看陆谦玉去了半天,还没有回来,于是着急了,就怕陆谦玉生出什么乱子来,当他们看见陆谦玉完整无恙的站在柳树下,一个个还很差异,刚才他们明明听燕九说,这边打起来了,于是才火速增援呢,不想,燕九也有失聪的时候,说的一点不对。

    唐石就说:“燕九,你看那边,陆兄和许兄不是好好的吗,哪有跟人争斗。”

    燕九却说:“你不能不信,我的耳朵,才能够来不会出错,刚刚明明争斗来着,武林之中,又有多少人,能是陆公子的对手呢,你也不好好想想,一定是打完了,对方输了,一走了之。”

    唐石一想,也是的,轮武艺,这几个乡野村夫,怎么是陆谦玉的对手,一定是打完了,打赢了。

    陆谦玉看见众人,忙道:“各位,来得可真是时候。”

    林杏翻身下马,问道“情况如何,可打听到了郭孙雄的下落。”

    陆谦玉笑道:“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们还需要等等,郭孙雄的去向,已经得知了,不到两天,一定能够追上他,所以咱们要赶紧设计一下,一旦遭遇了郭孙雄,咱们应该怎么做。”

    许来风道:“既然追到了郭孙雄欧诺个,那还怎么办,还不是很简答吗,直接动手,抢人就是,白天不方便,那就晚上,或者给他们下药,他们人多,那又怎样,咱们这边,人也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好手,郭孙雄的本事太浅,未必是我的对手,魔炎教派的能人,死的死,伤的伤,他手上还有多少高手,我看,完全不用担心,等待看见了郭孙雄,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谁抢了,我可跟谁急眼。”

    众人冷笑,林杏说道:“许兄,将他让给你又有何妨,不是我林杏轻视了你i,灭了你的威风,你未必真是郭孙雄的对手,你想想看,他是会嵇派的掌门人,又是魔炎教派的麒麟王,全是靠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现在又得到了炎煌令碎片,谁能料到,他是否从中学到了高深的武功,你做事,过于暴躁,这个时候,可不能逞强。”

    许来风哼了一声,说道:“这老贼,一直夹着尾巴逃跑,能有多少时间参悟碎片上的武功秘籍,多半还是老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跟他交过手,他的武功太平常了,即便学了碎片上的武功,又怎么是陆兄的对手?”

    林杏不想于许来风嚼舌,问陆谦玉,说道:“陆兄,你说有一点小意外,是什么意思?”

    趁着柴山五虎还未到来,陆谦玉便长话短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众人说了,听后,无人不高兴的。

    铁金顺说道:“这五个前辈,定是高人,若能为我所用,与我同心协力,对付郭孙雄,即便在正面,咱们也有了一战之力,如此说来,我倒是颇为赞同许兄的看法了,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实力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与他们碰撞一下,看看他们有多少能耐,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们觉得呢?”

    铁金顺十几个人中年纪比较大的,说得自然也有几分独特的见解,陆谦玉说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按照铁大哥的办法,先试探一番,未尝不可,但就是怕,郭孙雄老狐狸太过于狡猾了,他设个圈套给我们,让我们无功而返,那样,说太多,也是无用的。”

第八百六十四章,无人古刹

    等待的时间,往往漫长而无聊,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柴山五虎方才姗姗而来,比较开始,这五人换了一身简便的行装,短衣短裤,各配兵器,三刀两剑,而且还牵了五匹老马,一白,一黑,三棕色,柴四虎,骑着白马,柴三虎,骑着黑马,剩下的人,则是红棕马,看牙口,马匹到了暮年,约合人类六七十岁的模样,陆谦玉等人,与之见过了,商定形成,从此往东,走到路,过前面一座山,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耕田多,村庄多,路线多,门派多,依林杏的意思,向外放出消息,托福沿途的门派进行拦截阻击,尽可能拖住郭孙雄的脚步,给陆谦玉等人预留下充足的时间,陆谦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如何发布消息,成了关键问题。

    幸而,这次追击,龙祥号姜家选择站在了陆谦玉这边,抛弃了长期贯彻的中立思想,龙翔号的商户,遍布全天下,试想,连南坪之地,峡谷之隧这等不毛野蛮之地还有他们的分号,江湖大陆,还有哪一处没有么,姜虎接下了这个苦差,他言道:“中原地区,龙祥号无处不在,上千家分号,消息可以互联,或许可以请他们代劳转告。”于是,连忙放出了信鸽,带着事关武林安危的消息向苍穹飞去。

    陆谦玉寄希望与此,随后在表。

    一干人,即刻出发,向东方而去,其时,天沉沉,阴霾笼罩,似乎要下大雨,众人抬头看天,谁也不理,马蹄嘚嘚,奔走若飞。

    林杏盘桓了一下,遍布在郭孙雄归程路上的门派,有大有小,大的有数千人,小的则有数百人,共有十余家,若能听令行事,心怀正义,拦截郭孙雄不难,就怕,这些人胆小怕事,作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临阵脱逃,眼睁睁的看着郭孙雄穿过他们的领地而不敢妄动。

    许来风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原本便没有把它们算在里面去,他们帮就帮,不帮就不帮,江湖老样子,

    谁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每个人都想当渔翁,坐收其中之利,等事情发生在他们的头上,一触就逃,我早就习惯了,要我说,林兄,你太过于理想化了,这些人,信不过,否则,魔炎教派岂能从大漠打到中原?”

    林杏道:“至此江湖危难之际,你别把他们想的如此不堪,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少不得他们帮忙。”

    许来风与他争执了几句,这一走,三四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大山脚下,在山坳一处清风流畅的地方修正,放开缰绳,让马随意吃草,众人拣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拿出干粮,吃喝了一番,人吃饱了,立即出发,穿过大山之时,途径一个野庙,里面没有一个和尚,庙不见陈旧,只是无人,三进三出,是个古刹,门敞开着,丹墀之下,有数十台阶,陆谦玉路过野庙,心念一动,让众人在庙外安歇,他与林杏,铁金顺等人,来到庙中,打探究竟。

    刚进庙门,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进去一看,苍蝇乱飞,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和尚的遗体,在烈日暴晒之下,早已腐烂,生了蛆虫,蚂蚁遍布,凄惨无比,陆谦玉上去查探,发现这些和尚,均是武者,乃护院的武僧,不知何故,全部战死,伤口很是致命。

    院子后面,是个大雄宝殿,宝相森严,丹墀处,有殷红的血迹,干涸而反趴着苍蝇,嗡嗡嗡,人走过去,苍蝇乱飞,直打脸,众人不得不躲开他们,庙中惨祸,由来已久,不见敌人,陆谦玉不忍这些僧侣暴尸光天化日之下,入场随相,他忽然慈悲起来,放信号响箭,让等待在路上王燕,庞亮,姜虎,柴山五虎等人,全都过来,将这些尸体,埋葬在后山,虽说将会耽搁一点时间,那倒是无妨的。

    放了信号响箭,陆谦玉率先跨入大殿,之中一片狼藉,血迹遍地,尸体随处可见,都是僧侣,在大金佛之下,平躺着一个双眼凹陷,身体发腐,披着浅黄袈裟

    的和尚,陆谦玉心想,他应该是古刹的主持,走上一看,此人的胸口插了一剑,四肢均被砍断,林杏只看一眼,便摇头叹息,说道:“断手断脚,该是发生在前面,这老和尚,比武不胜,被人用利器,砍断了手筋脚筋,接着,方让人补了一刀,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

    陆谦玉问道:“林兄,你觉得,谁能干出此事?”

    “这个不难猜测。”

    陆谦玉与林杏心照不宣,能赶出这等伤天害理事情来得,除了郭孙雄一伙人,还有帮人么?

    正在这时,一边搜索的许来风脚尖了起来,“你门快看,陆兄,许兄,铁大哥,快来。”

    许来风站在金佛背后,之抬头看着背面写的一行字。

    “杀人者,郭孙雄也,我往东去了,预计要过矿场。”

    笔迹隽秀,行走飞扬,别有一番,端庄细腻,一看就是女人留下来的,雉月过来一看,清楚的道出,“这是霜月妹子的笔迹,毫无疑问,她曾经连了很长时间的书法。”

    留下笔迹,告知去想,说明霜月来过,而且追踪到了郭孙雄,间接说明,他还活着,陆谦玉担心霜月安危,终于可以解下一口气了。

    看过笔迹,陆谦玉抛出一个疑问,“郭孙雄为什么要杀佛门弟子,此处并非少林寺的分支,谈不上威胁,郭孙雄将这里的僧侣,杀得一个不剩,断无道理。”

    霜月留下的言语寥寥无几,想要追溯郭孙雄为何杀人,并不容易,这时候,大家到了,在叹息震惊中,将尸体抬到了后院的白塔之下安葬,为此,耽搁了又两个时辰的时间,最后一差,古刹死者,居然七十六个人,尸体所在位置,极为悲壮,斯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多个武僧,然后是方丈和诵经和尚,后冤死的则是一些老和尚,小和尚,伙夫和尚,耕和尚,有能力的人,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冲到了最前面去。

第八百六十五章,小秃

    古刹被屠,看上去,无人生还,陆谦玉等人,埋葬了所有僧侣,有从书阁之中找到般若经书,对着经书,默念经文,超度死者,告慰在天之灵,尽了武林同道的情义,因此,耽搁了足足五六个时辰,天色将晚,众人疲惫,不能行走,便在冷森森的古刹修整一个晚上,再行赶路不迟。

    古刹房间足够,一人可以分到一间禅房,只是,人刚刚死去,庙内过于阴森,众人谁也不愿单住,于是就凑在大雄宝殿之内,将就一个晚上便了。

    说起古刹被屠,众人无不愤慨,怒骂郭孙雄,心狠手辣,不得好死之类的言语,全为了图个宽心,匆匆忙忙,来到了夤夜,众人的骂声渐渐平息,除了陆谦玉和王燕之外,众人都已缓缓睡去,灯光如豆,阴影在墙上跳动,天穹沉沉,空气闷热,大山之中的潮湿,扑面而来,将人紧紧的包裹。

    陆谦玉躺在宝殿的房顶之上,枕着胳膊,双耳清净,他和王燕两个人,负责守夜,三个时辰之后,再换林杏和许来风两人上来,排班随意,自主前来,不分规矩,只是休整一晚,怕郭孙雄的人,偷偷的摸来,原本,无需如此,陆谦玉料定郭孙雄没有这个计算,只怕万一罢了。

    王燕守在后院,同样在屋顶上望着天,与陆谦玉相距不远,可也不近!

    这会儿,王燕昏昏欲睡,怎奈蚊虫很凶,特别是沉闷的天气,凶的加倍,王燕刚有睡意,便听到耳边有蚊子,嗡嗡的乱转,忍耐了一会儿,啪的一巴掌,直接把蚊子扇子,得意之际,坐了起来,往陆谦玉这边看来,岂料,大雄宝殿上,除了瓦片,空空如也,哪还有人的影踪,王燕很是诧异,翻身下房,来到宝殿之下,脚下一点,窜了上去,轻声喊道:“谦玉?”

    陆谦玉去了哪里?

    原来,陆谦玉守着众人,一刻不敢大意,王燕或许还能打个呵欠,眯一觉,陆谦玉却把眼睛瞪得很大,耳

    朵放的很开,四野之中,一片岑寂,除了虫鸣鸟叫,一切杂音,全逃不开陆谦玉的耳朵,陆谦玉正考虑明天赶路的事宜,以及今天发生在古刹的惨祸,突然间,耳边虫叫停了,转而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沙沙响起,陆谦玉听到此处,忽然跃起,顺着声响的地方看去,乃是古刹东墙外,一片松树林,声音来自,鞋底踩在之枯叶上,他往下看了一眼,只见殿内,无甚变化,暗想,这是有人来了,于是,悄悄的翻身下地,以他的轻功,完完全全,神鬼不知,落地之后,转而向东,脚下无声,来到了东墙,一跃而起,翻过墙头,脚下刚刚落地,正当时,一柄戒刀忽的向他砍来,陆谦玉本能一躲,余光中,一个半大的小秃,正收刀回去,准备下一招。

    冷笑一声,陆谦玉施展擒拿手,一步跟进到小秃身边,伸手就拿,小秃还要抽刀,怎料武功太弱,陆谦玉手腕一翻,那除了他的刀柄,小秃拉刀不成,踢出一脚,叫做裆下腿,可是凶狠歹毒,陆谦玉也有妙招,双腿一夹,正好把他的脚踝夹住了,用劲想必过了,夹得小秃一咧嘴,骂了起来:“你个狗东西,放了我。”

    陆谦玉将刀柄往怀里一拉,小秃那是他的对手,刀立即到了陆谦玉手中,在小秃看来,那刀一晃,不知道怎的,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寒森森的,小秃吓了一跳,不敢动弹。

    陆谦玉松开双腿,叫道:‘小秃驴,你再骂一声,信不信我割掉你的秃头?’

    小秃嗫嚅,不敢言语,陆谦玉心想,这小子,定是在心中骂我,还是个倔强的脾气,既然他是个秃子,身穿僧服,怕不是这庙中逃出去的和尚,我不能伤他。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庙外,鬼鬼祟祟,偷袭我?”陆谦玉问道。

    小秃突然说道:“我怎么鬼鬼祟祟,这里是我的家,你闯入到我的家中来,又杀我师傅,我给你一刀,有何不可?”

    谦玉微微一愣,收了刀,递给小秃,说道:“我还给你刀,你与我说说,这里怎么就是你家,我又怎么杀你师傅?”

    接过刀,小秃急忙抽身,到达个安全地方,这才凶道:“你这杀人恶魔,我师傅虽然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我从小长在这里,这里怎么不是我家?”

    陆谦玉道:“原来你是这庙中的小和尚,很遗憾,我来到这里,人全都死了,而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秃道:“怎么,你与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吗?”

    陆谦玉冷笑道:“我们若是一伙的,你的小秃头,还能安安静静的待在你的肩旁上吗?”

    想了想,小秃施了一礼,说道:‘是我看错了,的确如此,你不是坏人,你没有杀我,而那些人,见人就杀,所以你跟他们不一样。’

    到了半夜,出现了一个幸存者,陆谦玉心中大喜,说道:“小沙弥,你一直都在这周围么,你师父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又是什么人,杀了你的师傅?”

    小秃稳定下来,坐在地上,转眼之间,泪水在框内打着旋,不时落下,说道:“大哥,你是好人,你本事也高,你是侠客吗,一定要给我师傅报仇,给我师兄们报仇。”

    陆谦玉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今年也有十一二三岁了吧,你要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一定给你报仇。’

    小秃哭着说道:“谢谢大哥,不,谢谢大侠,佛祖会保佑你的。”

    陆谦玉笑道:“别扯这些,你们的佛祖,却没有保护你们,我怎么能信,他会保佑我,你快些说来。”

    “大不敬,大不敬,阿弥陀佛~”小秃忏悔的时候,却真像个和尚样子。

    陆谦玉道:“算我的不是,不该诋毁你们的信仰,你快说吧。”

    小秃这才慢悠悠地说起了两天前发生的事情。

第八百六十六章,白白送死

    陆谦玉倚靠着墙壁,双脚站在枯草之中,听小沙弥说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记不得是不是个大雾天气了,早上起来,和尚们都在开早课,老主持,让大家念经文,木鱼声,很是清脆,忽然这种悦耳的声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那样子,似乎要把大门从外面强行破开,老主持,双眉紧皱,命人去打开大门,早课为此不得不中途停止,打开了大门,立即冲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子,生的煞是好看,因为这是和尚庙,戒条之内,有规定,和尚们很少见到女施主,特别是好看的女人,更不多见,那女人带着剑,一进门,就嚷嚷着要见主持,推开了面前的和尚,和尚是吃素的,但手上绝不容忍,这女子往前一走,和尚伸手抓来,女子侧身躲避开了,骂道:“臭和尚,你们大难临头了,我好心来给你们通风报信,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快叫你们主持出来见我,再晚一点,我保证,你们这些秃头,一个不在颈上了。”

    和尚单举手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女施主,大清早的,还往嘴上留德,我们在此深居,终日不出,未曾得罪过任何人,你怎么进来就说这等话来,岂不是失了身份?”

    女人拔剑一拿,说道:‘臭和尚,果然不是好歹,冥顽不化,我看你们念经是念傻了,敌人就在路上,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会冒着危险前来乱嚷?’

    主持听到了这话,传音喊道:“至真,让这位女施主进来,不得无礼。”

    和尚至真,乃是老主持的大弟子,小沙弥的师兄,陆谦玉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霜月了。

    而她,就是霜月。

    霜月连续四天四夜不休息,过了三千涧,寻找郭孙雄的踪迹,累坏了好些个马匹,终于在第五天的中午,让她追到了郭孙雄的队伍,当时,郭孙雄派他们去镇子里采购,霜月悄悄的尾

    随他们,找到了郭孙雄的大本营,他们的人太多了,高手还有不少,霜月牵挂着邱洛洛,可惜不能靠近他们的营地,只能在周围游走监视,跟了几天,不被发觉,后来,发了一件事,让霜月对郭孙雄感觉到不寒而栗。

    郭的队伍里,随行的辎重不多,或是基本没有,没有酒,没有肉,没有粮食,没有草料,一直都靠抢夺,或者是购买,这一路走来,数千人的队伍,吃喝拉撒,都是一笔大支出,郭孙雄的手中,早已拿不出钱来,霜月遇到郭孙雄的采购小队,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到大城镇采购,因为一般城镇之中,都有朝廷的守军,郭孙雄不想招惹官府,只能购买,然而,钱花光了,粮食成了问题,数千人饿着肚皮,无法驱使,郭孙雄的智囊团人物,就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买不到了可以抢,大城不能抢,那就抢村子。

    因此,霜月看见了屠杀的一幕,沿途走来,只要是野外,出现了村庄,寺庙,尼姑庵,或者是山庄,郭孙雄的队伍,就会实施抢劫,并且将所有的人杀光,一个不剩,这是为了,不让他们去报信,霜月亲眼,目睹了,郭孙雄的队伍,屠杀村子的场景,老人、小孩、妇女、牛羊、家禽无一幸免,一切活物,都逃不过郭孙雄部下的屠刀,他从恶鬼镇带出来的人,化身成为没有人性的魔鬼,一路走来,有很多村子,落得了这个下场,他们虽然吃的是牛羊肉,不啻为人肉,他们喝的是汤水酒汁,有像是人血,多少次,霜月都想拔出剑来,与他们拼一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但她还是冷静下来,她始终记得, 他的责任,是给陆谦玉他们留下线索,她一个人,冲出去了,表现得是她的英勇,但却无济于事,白白牺牲而已,只有趁早铲除了郭孙雄,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而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心灰意懒,回想当初,她何尝不是一个刽子手,屠夫呢?

    这一日,郭

    孙雄的队伍,走了一夜,甚是疲倦,眼看着抢来的食物吃光了,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说前面二十里处有个和尚庙,里面有吃的东西,霜月听了,提前一步,来到这里。

    与主持会面,霜月告诉了他这件事,气的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霜月说道:‘老和尚,你还不快走,发哪里的牢骚,恶魔杀人,不管对错,只因为你们这里有吃的,这就能要了你们的命,快些离去,还能保住性命,再晚一步,敌人到来,大小和尚,一个都甭想跑了。’

    老和尚道:“女施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江湖上出现了这等恶魔,到我中原,如入无人之境,老和尚,替天行道,做的乃是本分之事,三千佛法,讲的全是众生,如今众生有难,我辈岂能袖手旁观,一走了之,多谢女施主,前来提醒,我已决定,与这恶魔抗争到底。”

    霜月看老和尚坚决,浑是不怕,不由得心中感慨,说道:“那你可白白死了,你这么做,是完全没用的, 对方有上千人,高手就数百人,你一个和尚庙,凑不齐一百个脑袋,拿什么跟他们都,只怕你们的佛祖,在遇到这等恶魔的时候,也无计可施,要离你们远去了。”

    老和尚哈哈大笑,说道:“牺牲,从吾辈开始。”饬令下去,“所有武僧集合待命,保护寺院,但凡是身高过了三尺的人,都要拿起武器,对抗魔鬼,弘扬佛法。”

    小沙弥,便是这个时候,被老主持打昏了,丢尽了隐蔽的菜窖之中,侥幸活了下来。

    霜月看老主持不可理由,所有和尚都好像是疯了一般,气势汹汹, 好像几十个人,能够斗得过上千人,她有那么一瞬间被感染到了,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有些牺牲,并不是白白送死。

第八百六十七章,我入地狱

    为保家园,老主持面对郭孙雄的大军,选择奋力抗争,以死明志,绝不撤退,霜月劝不了他,只得作罢,留下话来,讲明利害,说郭孙雄如何如何恶毒,他的手下怎样怎样强大,老主持不为所动,心意已决,转告霜月,让其速速离去,免遭无妄之灾,他代表佛祖谢谢她了,她是一个善人,好人好报,祝她以后生活,日日美满,幸福安康。

    霜月虽是不忍,眼睁睁的看着佛门子弟惨遭横祸,然而她孤身一人,极难掀起风浪,不由得心中愤恨自己能力不足,干嘛不好好修习武功,事到临头,只能望而兴叹,无计可施。

    不久之后,郭孙雄大队果然开到,先锋官,乃是由五十人组成的,残暴之徒,达到寺院门口,急来敲门,这个时候,霜月早已离开了寺院,来到了一边的树林之中,寻隐蔽之所藏了身子,并在心中默默祈祷,上苍能够郑恺雪亮的眼睛,保护这一寺院和尚的安全。

    老主持在这段时间内,做好了准备,专等匪徒到来,他袈裟披身,手拿禅杖,齐玉武僧,各持戒刀,沉着冷静,在前院一字排开了,忽然听到门前来到大队人马,俄顷,前来敲门,老主持心定气闲,心想:“那位姑娘,果然没有骗我,老和尚我,守山一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清净佛门之地,竟遭这样的横祸,那又何妨,自我辈起,谁不下地狱,面对如此恶魔,佛无法退缩。”

    老主持声音洪亮的向外喊道:‘来者何人,何以大声在佛门清静之地喧哗,难道就不怕得罪了菩萨,菩萨怪罪下来,惩罚你们吗?’

    门外,带头的,乃是江湖上,一大恶人,叫做单手遮天,燕颌虎须,双眉戟张,面相狰狞,很是骇人,他手持铁棒,站在台阶上,单臂砸门,大声呼叫:“里面的和尚,咱们今日到此,特来化缘的,往日都是别人接济你们和尚,今

    天轮到你们和尚接济咱们了,把门开开,让咱们进入,一切好说,我等知道,这是佛门之地,都说我佛慈悲,现在正是你们这些和尚,慈悲的时候了。”

    老主持笑道:“外面的人听着,你等一路烧杀抢掠而来,我早有耳闻,此处寺院,建立已有百年,古刹方圆,从未有贼人到访,你们还是第一批,如此嚣张,就不怕天打雷劈,既然天不管你,我们便来管你,你若敢往前一步,寺院门前,就要血流成河。”

    单手遮天一听,噗嗤笑道:“老和尚,你真是不想活了,既然知道我们厉害,还敢这么做,那很好啊,我看你有多少本事,能够拦得住我们。”说完,左右手下,上来砸门,那门年久,不是很结实,之前砸门,还有收力,现在砸门,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冲着破坏的目的去的,当当几下,斧子就把门劈了一个大洞,那人试了试,正好可以把手臂伸进去开门栓,却在手臂刚伸到了一半,就听咔嚓一声,半个手臂,留在了里面,一武僧见势,抄刀将他的手臂斩去了,这名手下痛苦万分,往后急推,大呼小叫起来。

    单手遮天怒极,饬令道:“他妈的,原来这里面住了一群贼和尚,小的们,还等什么,杀进去咯。”

    令下,魔炎教派铺下,一拥而上,开门的开门,爬墙的爬墙。

    老主持见大门支持不住,传令下去,誓与寺院共存亡,一行武僧冲将上去,手中戒刀见贼就砍,魔炎教派刚刚攻入,遭遇顽抗,顿时死了几个人,从墙上跌落下来,单臂遮天气的大叫起来:“老和尚,你们找死是吧?”

    老主持怒不可遏,回道:“所有佛门弟子听了,挽大夏之将倾,救困苦于水火,佛门弟子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谁敢踏进本寺一步,格杀勿论。”

    魔炎教派的人成批的登上来,双方隔着一道高墙,厮

    杀了一阵,不久后,大门失守,魔炎教派付出了一些代价,强行攻入,单手遮天,手持铁棍,一人当先,当场打死两个武僧,见到了内院,护寺的僧侣一个个毫不威严,心中惊骇,老主持这时大骂一声:“贼子,老僧在此,前来送命吧。”

    单手遮天大骂一声:‘死秃驴,拿鸡蛋碰石头,我看你是怎么死的。’说完,高举铁棒,冲杀而来,一棍落下,老主持颇有些手段,身子一闪,避开了这一棍,手里禅杖,用处三十二路的金刚仗法,行云流水,老主持,体态虽然风韵,可脚步灵巧,与单手遮天,游斗了几个回合,单手遮天的铁棒,逐渐被压制住了,心中暗想,“中原地域,的确是卧虎藏龙,竟然在这里荒僻之地,还能遇到高手,算我倒霉。”

    老主持禅杖猛攻,逐步将单手遮天逼退,手里禅杖,或是劈,或是砍,或是挑,单手遮天被动防御,一时竟然拿老僧毫无办法,双方走了十余招,老主持找到单手遮天一个破绽,对他前胸虚晃一招,禅杖当即往左一偏,手腕一收,一推,十分快速,单手遮天,躲闪不开,用铁棒横在胸前,硬吃一击,往后倒退了几步,老主持穷追上去,一招“泰山压顶”单手遮天,架起铁棒,锵然一声,老主持手臂发麻,却看单手遮天,半跪在那里,真的是闭口冒血,铁棒挨在他的肩膀上,禅杖则压在铁棒上,老主持一生不杀,练武本是为了强身健体,然而第一次杀人,就杀了魔炎教派一个高手。

    其时,单手遮天已经给老主持的真气,活活震死了,他的手下不知,从外面蜂拥而至,上前抢人,老主持,双手交换,禅杖如飞,打的魔炎教派溃不成军,各个武僧,拼死反击,场面一度占据了上风,可就在此时,魔炎教派,大队人马赶到,从外面冲了进来,老主持一看人多,告诫弟子,边打边撤,采取抱团的战术。

第八百六十八章,路边驿站

    郭孙雄来势汹汹,其部下高手如云,岂是老主持所能抵挡的,他带着僧人,所击溃的不过是先头部队,先头部队的一小部分,杀了一个单手遮天又算什么,得知前面出了乱子,后面的人,滚滚而来,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武僧损失加具,老主持及时调整了战法,无非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须臾,敌人从四处攻入,前院失守,老主持手下,最后一个持刀的武僧也死于乱刀之下,老主持带着文和尚推到了大殿之中,魔炎教派的人接踵而至,文和尚,只知佛法,不懂战法,手无缚鸡之力,屠刀之下,金属牺牲,老主持孤掌难鸣,一人鏖战,从人群之中,冲出四个高手,一番战斗下来,老主持身中三剑,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才死在了佛祖面前。

    随后,魔炎教派的人,开始在古刹之内,大范围搜索,将所能看见的活物,一并杀死,抢掠了食物,带走了尸体,去的匆匆,霜月在树林之中,听得真真切切,武器声,厮杀声,呻吟声,木鱼声,打碎的桌椅声,等所有的声音,都归于阒然,霜月明白,和尚们,追随佛祖去了,他跳下树,翻墙进来,只见一地和尚尸体,她要追上郭孙雄,哪能逗留,只好在佛像的背后,留下了一行字,转身离去。

    陆谦玉认真的听小沙弥说完,心中暗暗敬佩,这古宁寺的老主持,是个大大的真英雄,他能在强敌之下,倔强的迎上去,从此千古。

    小沙弥,去留问题,又成了陆谦玉眼前的一个疑惑,他哭哭啼啼的,陆谦玉看着难受,又想,这是寺院最后一根独苗,无论说什么,英雄的后人,应该眉给于照顾,于是就问小沙弥,“未来你是如何打算的,这里无人了,你要去哪里?”

    回答的异常坚定,小沙弥擤了一把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哪也不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师父死了,主持死了,师兄

    师弟全都死了,可我活着,我要留在这里,守着他们的英灵。”

    陆谦玉又问了一遍,确定小沙弥的意思之后,表示支持,他原本想带着小沙弥一起走的,又想着一去,可不是游山玩水,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小沙弥始终年幼,经不起这一番折腾,他留下来,陆谦玉虽然不放心,却也找不出其它更好的归宿,便说:“你与我来。”

    回到了大雄宝殿之内,众人已经给王燕吵醒了,正琢磨着陆谦玉去了哪里,转眼,陆谦玉大步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很多人,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小和尚的出处。

    林杏上前问道:“陆兄,莫非这小和尚是幸存之人吗?”

    陆谦玉点头,把小和尚说的,以他的口吻,又简单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无不愤慨,说着,郭孙雄的手上,又多了一笔血债。

    后半夜,大家睡不着了,却也不多说话,翌日晨曦,微光穿透云层,普照夏来,在大佛上留下了一道光,众人打点,准备出发,继续追击郭孙雄。

    至于小沙弥,陆谦玉留下了一些干粮和一些银子给他,足以让他能够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并告诉他,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到书剑山庄去寻求帮助,许来风对此也保证了,说道:“一个小和尚,书剑山庄,还是能养活的起的。”

    小和尚谢过了,众人即刻出发,马不停蹄,沿大路走了一个上午,中间十分,碰到一个路边的驿站,下马打尖,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问驿站的伙计,可有一只大部队,从这里过去了么,却不想,又生出了一番事故。

    路边的驿站不堪大,乃是个二层的板子楼,靠着路边,支着一个大亭子,可以提供些银两, 多开毒辣的太阳,只不过近期气候,是雨季,天空上午还晴朗,到了中午就多云了,太阳在他最毒的时候,忽然收敛了气

    场,众人皆身心愉悦,连马匹也感觉到格外的舒服,众人在棚子里吃了四菜一汤,爱喝酒的人,补充了一些酒水,女子们则趁着这个时候,收拾了一番,陆谦玉找到小二,问他说话。

    小二是个中年男子,掌柜的年纪也不是很大,除此之外,店内,还有三四个伙计,全是精装的男子,陆谦玉问话,小二正坐在板凳上,吃着花生米。

    他抬头看了几眼陆谦玉,粗中有细,并无遗漏,说道:“客官,你问这些人做什么?”

    陆谦玉道:“具体原因,不变相告,你只需告诉我,他们往那边去了,我自然有赏。”

    小二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你若是为了报仇,我劝你,还是不要追了,那些人,浩浩荡荡,过去了四五队,加起来,足有三四千人,若你是归队,那我也劝你,不要追了,慢着点走吧,前面就到黑沼泽了,那边是个邪门的地方,经常有人失踪,沼泽遍地,没有人愿意去那边的,你说的这些人,去黑沼泽了,据此不到一天的时间,说不定,等你到的时候,他们刚刚过去呢。”

    陆谦玉暗想“黑沼泽”这个地名,他是没有听过的,更不知道,黑沼泽有小二说的这么厉害,说道:“小二,我这个人喜欢听实话,希望你没有口若悬河,他们去了黑沼泽,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呢?”

    小二微微一愣神,说道:“当然是他们带头的自己说的呀,他们在这里喝酒,说什么,黑沼泽,黑沼泽的,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就猜到了他们要往那边去,我说客官,你看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我骗你做什么呀,我若是真的骗了你,店是搬不走的,你岂不是要回来,咋了我的店,把我教训一顿吗,那我可多么不值啊,客官,你放心,黑沼泽,多半是这样的,如果我真说错了,也请客官你一定要饶了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第八百六十九章,驿站危机

    店内小二说郭孙雄可能去了黑沼泽,黑沼泽这个地方,陆谦玉很不了解,写过了小二,转过来问林杏和许来风,知道他们喜欢行走江湖,知道的地方比自己多。

    林杏和正在给马梳理毛发,听到陆谦玉问完,双眉紧蹙,说道:“黑沼泽这个地方,我的确是听过的,那不是在北方吗,再走二百里就到小仙登峰了,黑沼泽乃是一片湿地,处于两座大山之中,不知道怎得,终日不见阳光,常年阴云密布,几乎天天下雨,十分的潮湿,进而衍生出了许多毒物,乃是一个大毒库,蛇虫鼠蚁,到处都是,我曾经去那边。难道说,这边也有一个黑沼泽么?”

    陆谦玉狐疑道:“会不会当地的一个地方,与那个黑沼泽重名了。”

    林杏道:“那倒也说不好,我很难拿捏,我看,这客栈,不是个稳当的地方,陆兄,你想过没有,在这里边,开了一家驿站,如何能够躲开郭孙雄的目光,沿途我们走来,郭孙雄无恶不作,岂能放过这个驿站,不过你看这里,却是完好无损,很是整洁,让我万分诧异,还有,霜月跟踪郭孙雄,若是郭孙雄的队伍,真到了黑沼泽去,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会不给我们留下线索,让我们知道呢,还是我们眼拙了,没有发现?”

    陆谦玉茅塞顿开,说道:“那我去找找看,你再去调查一下,这个黑沼泽。”

    林杏点点头,又去找小二确认去了。

    陆谦玉在驿站找了一圈,桌腿上,桌面下,灶台边上,全都找过了,不见霜月留下的线索,心里正发愁,林杏匆匆而来,在他耳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判断的不错,这店内有老大的问题。”

    陆谦玉就问,“哪里有什么问题?”

    林杏平时很是细腻,眼睛很贼,他从桌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便斜眼盯着一张椅子,说道:“陆兄,你太粗心,怎么连

    如此明显的把戏,都没有看到,你看这里的桌椅,均是全新的,试想,一个野外的客栈,日日接客,少不了过往的江湖中人,他们喜好争斗,驿站是个极容易打起来的,毁坏桌椅在所难免,所以这里的桌椅,一定陈旧不堪!”

    陆谦玉道:“也有可能是他们新换的呢?”

    林杏道:“小本生意,他们怎么会这么好心,你在看,那个掌柜的,一直在柜台里,不曾露面,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小二又说什么黑沼泽,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估计诓骗咱们的。”

    陆谦玉心中一凛,勃然大怒,就在这时,只听拴在路边的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陆谦玉定睛一看,正有人用弓弩射马,几乎所有马匹,全部中箭,有些在哀嚎着死去了,没有死的,正在挣扎,疯了一样,陆谦玉拔剑冲去,那些人换弓为刀,从树林之中冲杀出来,足有三十多人,便在这时,驿站之内,乒乒乓乓也发生了打斗,铁金顺一人扛着两人,喊道:“不好,这一家贼店。”

    林杏冷哼一声,说道:“那里是贼店,他们就是郭孙雄的人。”

    掌柜的,大笑一声,跳到柜台上,手持一把短斧,说道:“不错,尔等是何人,居然来盘问君主所在,报上名来。”

    陆谦玉痛惜马匹被杀,回头说道:“爷爷,乃是陆谦玉是也,你们杀马,是为了阻拦我们?”

    掌柜的道:“原来你就是陆谦玉,不错,我们不仅杀马,还要杀人,此地已部下了天罗地网,陆谦玉,你们插翅难逃,还是君主英明,知道有人跟踪我们,特让我们在此恭候。”

    陆谦玉道:“原来如此,驿站的人,可都被你们杀光了吧?”

    掌柜的冷冷的道:“废话少说,你陆谦玉的人头最值钱,等我宰了你,拿回去请赏。”

    局势在陆谦玉的环顾之

    下,发现,东南西北各有魔炎教派的人,不在少数,约有百人,驿站之中,也有十多个人,看似武功不弱,陆谦玉怪自己太大意了,居然俩他们身怀武功都未看出来,说道:“想杀你陆爷爷,让郭孙雄那个老贼来吧。”

    说话间,动起手来,陆谦玉这边,全是高手,对方仗着人多,本想能够困住陆谦玉,怎料,一打下来,发现不对劲,王燕、唐石、庞亮、姜虎等人,均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于是,各展其能,将敌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陆谦玉一人砍杀十个暴徒,转身去捉掌柜,林杏则直奔店小二而去,掌柜的,和店小二,均是优点手段的人,特别是掌柜的,轻功很好,陆谦玉一道剑气打出,掌柜的卷起桌椅,打了一个空,桌椅破碎,掌柜的见势不妙,掉头要逃,陆谦玉扑过去,一剑刺空,那人来到了外面,往林子里面钻,陆谦玉又一道剑气打去,这人对陆谦玉不熟,这一道剑气,未能躲闪过去,背心中箭,登时毙命。

    林杏那边,店小二持匕首和林杏周旋,只扛了五招,被林杏一条踢飞了匕首,摁住了肩膀,他还要反抗,林杏狠狠一抓,骨头断了,疼的店小二好一顿哀嚎,林杏杀他,易如反掌,却留个活口,等着问话,将他点了穴道,往地上一推,问道:“郭孙雄现在何处,从实招来,否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其他地方,魔炎教派,一触即溃,逃之夭夭了,众人追了半路,大获全胜,抽身回来,却都气喘吁吁,一个麓剑派弟子的身上,还受了轻伤,抹上了药物。

    活口,逮住了三个,陆谦玉来到店小二处,林杏正在发威,拿出一把匕首,比划着他的眼睛,吓得店小二双眼含泪,裆下尿裤,原来,他是一个怕死的,不愿意和郭孙雄同流合污,心想逃走,可又怕郭孙雄手段,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一次被抓,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哪还有一点骨气?

第八百七十章,审讯

    陆谦玉将三个俘虏押到路边,问郭孙雄下落,三个人,知无不答,先说他们为何在这里安排。

    原来,郭孙雄心思诡诈,怕有人悄悄寻来,便在这里,设了一处暗哨,布置人手实力一般,约有七八十人,这些人负责拦截追踪之人,并一旦逮到了机会,杀而后快,陆谦玉自然不知,火急火燎的到来,差点栽了一个大跟头,幸好,林杏谨慎,从桌椅里,看出名堂,众人才免于遭人黑手,且不说陆谦玉这边都是高手,那又如何,江湖诡计,防不胜防,哪怕是武功卓绝之人,也难以自保。

    三人原本困惑陆谦玉是如何看穿他们的,林杏一说,他们便恍然大悟,这就叫,百密一疏,三个人不特相互指责,一个人小声说,我早就声明,打坏的桌椅容易出事,你们谁也不信,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咱都成了人家的囚徒了,怎么可好?

    一人暗骂:“事后诸葛亮,说的什么屁话,这件事,干着急了,没办法,上面催得紧,短时间内,去哪里置办桌椅,还是捡现成的来。”

    陆谦玉叱喝道:“你们都闭上嘴,阶下囚,何言勇,你们三个,回答问题,郭孙雄现在何处,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三人垂着脑袋,相互看了一眼,店小二说道:“陆公子,君主···”他看陆谦玉眼神不对,慌不迭改口,“郭孙雄,往西北去了。”

    林杏问道:“往西北去了,你没有说谎?”

    店小二露出一副苦瓜脸来,说道:“大爷,爷爷,我怎么敢欺骗你们,郭孙雄的确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转过头来,林杏对陆谦玉说道:“郭孙雄,往东北去了,这断无道理,他们要回小仙登峰,应该往东北走,而不是西北。”

    陆谦玉也感觉到郭孙雄行军的路径不对,问道:“他们往西北去做什么?”

    店小二摇摇头,

    说道:“陆公子,这您可把我问住了,咱们都是小卒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怎么会知道呢,听说,我们原来是要往东北去的,可不知道怎么的,郭孙雄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人往西北方向走大路,听说,还要走一段的水路,我们后来就被人告知,留在这里。”

    想来这些人,也不知道郭孙雄的心里所想,陆谦玉打住这个问题,往下问去:“小仙登峰上,郭孙雄是如何安排的?”

    店小二不再开口,转由另外一个人抢着回答,说道:“郭孙雄信誓旦旦,向我们保证,小仙登峰,不久之后即将落于他手,邱鼎是个小儿,不足为惧,这是他的原话,他还承诺我们,如果可以占领小仙登峰,我们每一个人都官升一级,赏金十两,拿下整个武林,我们每个人,都能享受荣华富贵,我么也是觉得这笔买卖可做,这才跟着郭孙雄干下此番勾当,当然,他这个人凶狠,不听他的,几乎全被他杀了,我们哪敢不听话,其实很多人怨声载道,毕竟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分餐露宿的,吃也不吃饱,若不是迫于他的淫威,这个队伍,估计早就解散了。”

    陆谦玉问道:“郭孙雄有没有说,他如何盘算的?”

    这人又说,“陆公子,我们是真不知道了,你看,我们就是一群被无情抛弃的垃圾,郭孙雄有什么计划,怎么会对我们说呢,公子,你问的,我们都说了,剩下的,我们不知道,你问了我们也说不出来,你还是放了咱们吧,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过够了,从此之后,我们就找个地方,置办几亩良田,养家糊口便了,不会再助纣为虐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陆谦玉倒是乐意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可陆谦玉仍有很多困惑没有解开,不便放了他们,说道:“我陆谦玉说话不会骗你, 给你们一条生路,绝不食言,你们挺好,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虽然是马前卒子,也该认识你们

    的大小姐邱洛洛吧,还有死士十三杰中的九尾狐,你们也认得吗?”

    三人齐声道:“认得,认得!”

    店小二长叹一声,说道:“大小姐被郭孙雄封住了穴道,可真厉害,除了郭孙雄,谁也解不开,整天被人看守着,武功难以发挥,终日闷闷不乐,逐渐消瘦,让人看见,十分心疼,我们都很通情大小姐,听说老君主死了,小姐为此,伤心不已,大骂了郭孙雄一顿,便就没有了下文,后面几日,整个人,越发的低迷,那凄楚的模样,说句不好挺的,好比行尸走肉,整个人的魂魄从身体里被剥离了出去,一句话不说,双唇紧闭,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听到这里,陆谦玉心如刀绞,着字字玑珠,仿佛在他的脑海里面,形成了一幅幅的画面,他能感受到,来自于邱洛洛心底里的倔强和绝望。

    在她最需要陆谦玉的时候,陆谦玉为能陪在她的身旁,陆谦玉好生悔恨,巴不得,生出一双翅膀出来,飞到邱洛洛的身边去,抚摸她的秀发,告诉她没有关系,一切都会过去,哪怕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了,至少还有他守在一边。

    陆谦玉沉默了,林杏知他所想,问道:“那九尾狐呢?”

    店小二道:“你说他呀,有一天,我们倒是认识她的,但是不熟悉,以前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死士十三杰,在魔炎教派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乃是君主手下的绝顶高手。但不知道怎么的,却也投降了郭孙雄,别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们却看不起他们,我们跟了郭孙雄,是因为没有办法,可他们不同, 他们有武功,一个赛一个的好,对付郭孙雄有什么困难,君主供养着他们,他们却在关键时候,在君主的心窝里捅刀子,这还是人么,那九尾狐,回来了,还挨了郭孙雄一顿骂呢,那天,郭孙雄很生气,差点杀了她,至于为什么不杀,我们就不知道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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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介绍:
江湖在上,其人在下,江湖在左,其人在右。东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