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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衣不白     辅汉txt下载     辅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九章 君子报仇不隔夜(1/2)

    荀之的眼睛变得危险起来,看着那个对自己手里的问天剑垂涎不止的当铺老板,尽量去克制自己的脾气,只是将那二百两银子拿了,然后转身欲走,却是一把被那当铺老板给抓住了胳膊:“荀之公子,你这把可不是你的东西吧,若是我没看错,这东西是灵帝赐给陈自裁的剑。”

    荀之知道,这些江湖人的眼睛都是十分毒辣的,只是,若是有人对自己的问天剑感兴趣的话,那荀之也是不会去关心他是不是真的懂什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不会卖的。”

    “哎,荀之公子,你不要冲动嘛,我瞧着你也是需要钱的,这一把剑而已,你换一柄剑不就好了,终归是个佩剑,难道一把差点儿的剑还能砍不下别人的脑袋吗?”那老板拽着荀之的袖子,就是害怕荀之走了,眼睛一刻都没有从问天剑上面离开过。

    但是荀之却是面露不悦,他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是不会卖掉问天剑的,但是这个老板着实是可恶,还是拉着自己,一副不得手不罢手的姿态。

    荀之将他的手扒拉开,转身直接转出了那当铺。

    而那摔倒在地上的当铺老板却是恶狠狠的盯着荀之离开的影子,居然是直接起身,朝着京兆尹府去了。

    荀之一路则是朝着荀府去了,这些钱是万万不够的,只是荀府本来就支出十分庞大,能够分给他多少钱呢,他又不可能去跟婶娘要钱,如此之下,荀之第二次出了荀府的门的时候,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只是让他去找那当铺老板,确实不可能了,问天剑是自己的佩剑。

    这么多日的相处,对剑难道生不出感情来吗?便是握住剑的时候,荀之便会浑身充满力量。

    而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别的方式得到足够多的的钱,而不需要去出卖自己的伙伴--问天剑。

    他径直去了伶人馆,身上带着两百两白银,算得上是有钱。

    他并没有去找微,而是找到了伶人馆的老板,两人坐定,荀之将包袱推了过去:“这里是二百两银子,不知道赎走小还需要多少钱?”

    “这件事情还是微来和我说吧,荀之公子,你也是知道的,总是要听姑娘的意见。”那老板并没碰那二百两银子,二百两虽然多,但是对他来说,还是算得上九牛一毛了,谁不知道伶人馆是许都城里的销金窟呢?而赎走微,起码是需要一万两银子。

    但是老板也答应过微,若是微愿意,他可以一分钱都不要的,这算得上是商界良心了。

    毕竟微从一开始就跟着伶人馆走南闯北,功劳苦劳俱在,给老板赚的钱何止一万两呢?便是遇到有钱的公子爷,便是一掷千金都是有的。

    荀之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不想要告诉她,我也不希望微再对伶人馆有任何的关系。”

    “荀之公子觉得我可以免费让微离开,是因为我想留一份心思在微身上吗?”老板却是变了脸色:“从伶人馆离开的,我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她们记起来这个地方的,除非他们过得不痛快,否则谁愿意再回来呢?这样吧,我看荀之公子和我家公子有情,我既然答应了微,便承给你,你带着她走吧,只是,若是让我知道你负了她,便是日后公子就别想再见微了。”

    荀之感慨,便是商人都有三分良心,在这大乱之世下,反而是那些最应该有良心的俊杰们,成了最是负心之人。

    他起身,对着老板拜了一拜:“不管是杨修兄弟之情,还是您的情谊,我荀之都会铭记在心,日后我若青云直上,不会忘记。”

    那老板随便摆了摆手,让荀之自行去找微,自己则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荀之便是也不再打扰他,或许日子久了,真的会生出来眷恋之情。

    只是荀之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去找微,门口已经站着一队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你就是荀之?”

    荀之皱眉,这是京兆尹府的人,自己自然是认得的,只是他们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曹昂的原因,曹昂那个王八蛋不会...不可能,荀之依然记得曹昂那离开时候的表情,绝对不会是他,他现在可能还觉得自己已经让荀之彻底胆寒了。

    “各位官爷,有什么事情?”那老板听得外面的声音,便是直接出来,然后瞧了几眼:“这是我伶人馆的客人,各位官爷卖个面子。”

    “不关你的事情,”那带队的京兆尹府的兵士似乎是不认识老板一般,直接将老板推搡开来,然后看着荀之,眼睛微微往下移动,看向了荀之腰间的问天剑:“有人去京兆尹府衙门,说是你抢了天下和当铺的一把宝剑。”

    说着,从身后揪出来一个小老儿,自然是那当铺的老板,此刻满脸的委屈,眼睛里泪水都在打转,泣不成声:“荀之公子,我知你是名门子弟,所以方才把镇店之宝拿出来给你观瞧,你却是如此霸

    道,那是我的根儿啊!要不你现在还给我,我人单事薄,便是不再追究如何?”

    荀之腾地一声,火气往上蹿,这商人的确是可恶,问天剑他夺不走,便是行如此下三滥的东西,当下便是上前,直接问天剑出鞘,直接是将那当铺老板刺死在了原地。

    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滑下楼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酒客瞧着那滚下来的东西,以为是绣球,抱起来又是摸了几下,忽然闻得血腥味道,便是低头,瞧着那满脸皱纹的脸,直接吓得三魂七魄丢了大半儿,酒还没醒直接就是昏了过去。

    而荀之也立马被京兆尹府的人包围,刚才说话之人,也是此次带队的长官,其人冷眼相对:“便是要杀人灭口吗,荀之公子!”

    “大丈夫立于世,名声不可损,为这种老叟所诬陷,一怒杀之,有何不可。”荀之说话间,便是直接将问天剑重新归鞘,接着便是往前,“来吧,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来抓我吧。”

    当下便有两个京兆尹府的兵士上前把荀之捆着,然后带向了京兆尹府。

    这件事情本身不复杂, 或许只需要道出那老头儿的确是说瞎话即可(这需要证明)。

    但是此刻,事情则是变了味道,荀之成了杀人凶手,被押着到了京兆府衙门。

    按照曹操的律令,杀人是要偿命的,所以到了京兆府衙门,便是随便问了几句,就把荀之直接下了大牢。

    而荀之身上的问天剑自然是也被成了赃物,至于交给了谁,则就是不知道,反正,这把剑的主人已经不是荀之了。

    当被押入大牢的时候,荀之心里怨着自己不冷静,但是若是刚才能够冷静下来的话,那他就不是荀之了,他就是圣人。

    荀之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被人投入大牢了,似乎在牢里活的时间要比外面还要长的样子,似乎还记得,自己和郭奉孝还是在牢里相见的。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那么顺利了,荀之进了大牢,并没有遇到郭奉孝那样的天纵之才,直接瞧着几个脸上满是刀疤的汉子恶狠狠的将他给包围了起来,而门外的狱卒嘱咐了几句:“上面说了,随便教训几下就行了,可别打死了,这位可是荀家的少爷。”

    那几个大汉便是满脸的不快,似乎不能打死荀之这让他们十分不痛快一般。

    一共七人,小小的牢房里,加上荀之共有八人,显得十分的拥挤。

    领头的一人,尤其是长得壮实,整个人如同是一座大山一般,直接伸出蒲扇大的手,直接从荀之的脖子上的衣服,将荀之给提了起来,瞧着荀之那淡然到了极点的眼神,他显得十分的愤怒,他想看到荀之害怕的神色,那样的话,自己就更有玩弄别人的兴趣了。

    而荀之的眼神很明显不能够让他满意,只是不满意又能如何呢?

    荀之就那样瞧着他,犹如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

    “相信我,小鬼,你要是不服软,我真的很有可能把你打死,谁管你是哪个荀家的少爷,你荀家的势力再大还能到了这牢里把我们给干掉吗?”那老大模样的人,身上全是汗液,浑身透露这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让荀之感觉到十分的难受。

    他是有洁癖的。

    只是那大汉瞧着荀之那皱着的眉头,还以为荀之是怕了,便是更加恶狠狠的警告荀之:“怎么着,怕了吧,瞧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只要让哥几个爽一下,哥几个就少打你几次,怎么样?”

    “相信我,小鬼,”荀之学着大汉的语气:“你要是再这样提着我,我真的会让你痛不欲生。”

    “啊?”周围七个大汉听了,犹如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便是笑着看着荀之:“那老子就是不放开你,你能拿老子如何,给你说明白了,老子最喜欢你这种样子的性子烈的小伙子。”

    荀之感觉到一股恶寒,这帮人渣。

    “龙簪。”荀之跟意识海中的龙簪喊了一声,荀之现在不过是黑色气运,龙簪提供给荀之的能量并不是很多,以前能够让荀之认为自己开了龙簪能和魏延相比只是因为自己身体中藏有吸来的紫气罢了。

    但是...

    干掉这么几个小混混还需要什么紫色能量吗?

    龙簪顿时占据了荀之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踹在了那大汉的腰子上,然后借着那反弹之力,直接荡到了空中,一个鞭腿,甩在了那大汉的脸上,大汉本来腰中挨了痛,这一脚直接踹在了面门上,鼻子顿时变成了平面。

    鼻梁彻底是断了,荀之则是借着这力气,直接脱开了众人的包围圈,冷眼观。瞧

    那老大如同是被杀的猪一般,整个人发出凄惨的声音,仿佛要震慑云霄一般。

    而那些长得同样是壮实的小弟们,却是愣了神,等到看到老大那张脸已经是被血水覆盖

    了的时候,方才明白过来,各自彼此瞧了一眼,然后扭了扭各自的手腕儿,恶狠狠的上前:“好小子,敢打老大,真的是不耐烦了。”

    “你们真的不怕死吗?”荀之突然从身体里掏出来一把匕首,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不仔细搜查的话,是很难被发现的,所以被安全带了进来,而且...上面涂着毒:“相信我,只要你们挨上一点点,都能立马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你们若是伤了我一根汗毛,你们就一辈子别想安稳下去了。”

    “老子们都是判了一辈子大牢的,还能有机会出去不成?”那鼻子成了碎末的老大怕小弟们害怕,赶紧是如此道。

    “那你们就没有妻子儿女吗?”荀之忽然笑了,笑的十分畅快呢:“哪怕没有妻子儿女,难道没有父母吗?没有父母,难道没有邻居吗?”

    众人看着荀之的眼神变了,这不应该是坏人才应该讲的话吗?他们才是坏人才对。

    荀之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但是这句话,明显比刀上涂毒来的有震慑力量,在没有搞清楚荀之的能量之前,他们都是退后,不再向前。

    那老大则是愤怒不已,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一个后退嘴快的大汉的头上:“你他妈不是孤儿吗?你害怕他的威胁干什么?”

    “刀上有毒。”那大汉十分老实的说道,荀之的刀上反射出深蓝色的光,便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得出来那是毒来。

    荀之吐了一口气,这才不是毒呢,这只是匕首本来的颜色罢了,不过他认为是毒就是毒把,反正匕首的确是有毒的。

    那小弟飞快的认怂,倒是让事情变得十分的简单起来,荀之周围出现了一片真空,无人靠近。

    荀之坐在了地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暗自后悔的同时,又问自己,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自己会如何做?不过少倾,便是嘴角苦笑,好像自己还是会选择那样,不知道这算不算的自己性格中的缺陷,快意恩仇,去tm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不管荀之如何正义,到了目前,他都是成了阶下囚,也只是希望京兆尹府衙门的长官们能够长个脑子,不至于直接就去砍了荀之的脑袋,那样的话,荀之就算是有再大的势力都很难了。

    而事情总是不至于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荀之想着自己离开的时候,伶人馆的老板是在的,他知道自己和杨修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不去找微,而微再去荀府,荀之只要撑过今夜,就不至于被秘密 处决了。

    而度过今夜,就意味着,要在这帮大汉中活下来,现在荀之已经获得了初步的主动权,七个大汉中领头的人已经被自己弄的断了鼻子,但是终归不是致命伤,所以他还是最危险的人,而其余人只要不被蛊惑,自己就依旧是安全的。

    “小子我告诉你,只要我弄死你,就没人能够知道,这里是京兆尹府衙门,那是司空所属,你就算是荀家的公子,那又能如何,荀氏还能管的了司空府不成?”果然,那大汉表面上是在和荀之说,其实是在对那帮大汉加油打气:“而且,你小子这么狠,真的日后就能忘记我们之间的仇怨?或许明日出去了,就会记着今日大牢中的事情,我们的妻子儿女照样不会幸存。”

    果然,杀人诛心。

    荀之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反驳都没有用了。

    这帮人就是不带脑子的人,一点点的说辞就可以让他们轻易的倒戈。

    荀之笑了,笑的十分的痛快,那帮大汉瞧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危险,而荀之则是笑的越来越痛快:“是啊,的确是这样,不管我能不能够出的去,我都会去杀了各位父母妻子,一个不剩。”

    那些人看着荀之的目光逐渐畏惧起来,这人心肠为何如此歹毒,只是他们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荀之,这句话,只是加重对荀之的杀意罢了。

    “就算匕首上有毒,你能够一下子杀了我们七个人不成?”那老大忍住鼻子上传来的痛楚,依旧是色厉内荏的瞧着荀之,杀意浮现:“你今日死定了。”

    他们本来只是打算教训一下荀之,最多是打断一条腿,但是现在双方则成了不死不休的状态,起码是荀之,不可能安稳的从这里出去了。

    而那些大汉们,又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荀之,上前围住了荀之。

    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荀之就算是匕首再锋利,也不过是一把匕首罢了,最多划伤一个人。

    至于谁那么倒霉,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只是到了如今,荀之也将自己的全部能力都展现出来,再不隐藏,刚才装着的虚弱样子也完全不见,而龙簪全然进入了荀之的身体,虽然那橙色气运不能够让荀之升级,但是毕竟还是给荀之积攒了一些能量,让龙簪能够完全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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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能够打得过吗?”凤簪嘀咕了一句。

    荀之摇摇头:“自然是打不过的。”

    “你有两息时间,”凤簪如此一句。

    荀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便是瞧见那朝着自己扑来的大汉的动作忽然是停止了。

    荀之本能的将意识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凭借着龙簪的战斗本能,身体快速的往前,朝着那些大汉的脖子上直接攻去。

    霎时间,便是三人脖子上炸出来鲜血来,但是奇怪的是,那鲜血也是保持着极其慢的速度。

    但是两息的时间着实是太短,他荀之就算是再变态,都是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了。

    两息过后!

    三个大汉直接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剩余人却是没发现这等,身体依旧是保持着去势,朝着荀之攻去。

    荀之则是选中了那个坏了鼻子的老大,嘴角浮现一股狠辣的微笑,娴熟的战斗技巧让他一个侧滑,便是直接从那三个人的包围中直接滑了出去,在那老大一脸惊惧中,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救...”

    一个字尚且还卡在嗓子里,便是直接炸出来鲜血,荀之是直接划断了脖子,因此根本等不及毒药上涌,他就已经去见了阎王。在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荀之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六个大汉都没能够拦下荀之来。

    而那三个大汉则是瞧着荀之,感觉到寒气从自己脚底板一直往上蹿升,在他们的周围,躺着三个人,各个都是被人抹了喉咙,一击毙命。咽了一口口水,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彼此看了一眼,都是看到了眼睛里的恐惧之色。

    “别犹豫了,赶紧上吧。”荀之却是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们,所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自己产生杀念的人,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活过今晚的。

    他不一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但绝对是一个有仇报仇的人的,去他niang的仁义,自己差点儿就是死在了所谓的仁义上面。瞧着自己面善,那当铺老板敢诬陷自己;瞧着自己瘦弱,这帮大汉居然是想着如何杀了自己。

    荀之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逐渐上升,成为一个极为危险的弧度:“相信我,你们还是挣扎一下的好,否则死的也的确太憋屈了。”

    那三个大汉如同是失了魂魄一般,朝着荀之野蛮的扑了过来,荀之就如同是一个恶魔一般。

    只是,他们就算是保持理性的时候,都不能够打得过荀之,如今都是失去了理智,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战斗技巧,荀之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将三人送走。

    如此之下,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已经躺了七个人,都是一击毙命,所以其实房间里反而没有很多的鲜血。

    但是那毒性慢慢涌上来,整个屋内便是变得恶臭起来。

    荀之寻了一个角落,将匕首重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这一夜,在那些人看来,荀之应该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但是荀之很明显要让他们失望了。

    “姓刘的,你当真是好生不要脸,赶紧把荀之放了,否则老子今天就把你这京兆尹府衙门给砸了!”瘦猴身后跟着荀荀攸,便是说话张狂到了极点,直接管京兆尹府掌事的刘安骂的狗血喷头。

    那刘安黑着脸,被荀骂他倒是无所谓,因为荀不管是官职还是身世都是要比他来得好,但是被一个明显是下人模样的人指着鼻子如此,偏偏是不能回击,当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最关键的是,不管是荀还是荀攸都是难得的保持了沉默,尤其是荀攸,瞧着刘安的样子,如同是在看笑话一般。

    而如此之下,瘦猴便是骂的更加过分,恨不得问候刘安的整个族谱。

    士人之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一张脸面,现在刘安的脸面算是彻底不存了,便是黑着脸,张口对管事儿的荀和荀攸道:“这是京兆尹府正常办案,两位,我好歹也是两千石,不至于被如此辱骂吧?”

    “你且下去吧。”荀吩咐瘦猴下去。

    瘦猴瞧着也是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骂,可能这姓刘的真的要杀人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不是刘大人的原因,”荀仿佛刚才一切的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算是给足了刘安面子:“这件事情,明眼人都是瞧得出来,就是那当铺老板贪慕我家侄子的问天剑。”

    “这件事情且不论,”刘安却是摆手:“便是他杀人这一项,便是不能轻易给饶恕了。”

    荀之的问天剑到底归于谁?这件事情复杂吗?自然不复杂,只要拿着账本对一下,自然是能够知道那当铺老板有没有说谎话。而且众人都是瞧见过荀之那把问天剑的,便是如此,荀之也算是无罪。

    也就是荀之不杀人,只是到了公堂上,只要过个堂也就没事儿了,

    但是荀

    之性格刚烈,便是直接杀了那当铺老板,事情就变得不简单起来了,毕竟这已经牵扯到人命了。世家公子不杀人吗?他们杀的人比谁都多,但是偷偷摸摸的杀了,自然是没人知道。但是荀之,光天化日之下。

    “按照司空的律法来看,杀人的确应该偿命。”荀攸倒是十分认真的道。

    刘安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荀攸,荀攸绝对不是一个蠢货,否则也不会成为曹操帐下的重要谋士,比之叔父也仅仅是差上一些罢了。

    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站到自己的这一边呢?不过他马上就得到了回答。

    “君子之名不可侮,”荀攸又是接了一句,便是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眼神睥睨。

    看着荀攸的表情,刘安便是知道荀的想法,虽然从一开始来说,荀都没有表达过什么,但是叔侄二人心思一致。

    刘安便是知道,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荀之交给荀了,当下便是将脸色缓和:“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的是荀令君的面子。”

    说着,便是让人提荀之。

    只是那人出去半个时辰,却都没回来,刘安皱眉,尤其是瞧着荀攸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便是更加心里焦灼,突然站起身来,却看到一个人远远走来。

    而那自然就是刚才出去准备将荀之带回来的少尹,只是他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刘安当下便是愤怒,这个平日里尽量去保持自己风度的刘姓皇族,此刻却是却是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己的风度,直接上前,将那少尹直接是逼在面前:“人呢?”

    那少尹如同是见了鬼一般,呆愣的目视着前方,双眼无神:“死了...都死了。”

    那本来还保持着淡然的荀和荀攸,当下便是如同弹簧一般,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神色变得沉郁,便是直接扔下刘安,朝着许都大牢奔跑而去。

    这两位算得上是许都的大人物,此刻奔走,完全顾不得风度,便是让那许都城的所有人都惊掉了大牙,一时间,居然是半个城市的人都跟着去了。

    而那本来是显得十分的寂寥的许都大牢,当下便是人满。

    荀和荀攸压根儿不管那些人如何,只是到了大牢,瞧着那愣着神的狱卒,便是直接冲了进去。

    而那狱卒压根儿不敢去拦着,只是赶紧跟在身后,这两位可是许都的大人物,若是在自己这边出了任何问题,自己都是担待不起的。

    但是很显然,他们是压根儿保不住荀和荀攸的安全的,一路上二人由于奔走,竟然是直接撞了那牢房好几次,便是瞅着荀那越来越歪的帽子,身后跟着的狱卒都觉得自己脑袋马上要搬家了一样。

    “你确定你能够打得过吗?”凤簪嘀咕了一句。

    荀之摇摇头:“自然是打不过的。”

    “你有两息时间,”凤簪如此一句。

    荀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便是瞧见那朝着自己扑来的大汉的动作忽然是停止了。

    荀之本能的将意识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凭借着龙簪的战斗本能,身体快速的往前,朝着那些大汉的脖子上直接攻去。

    霎时间,便是三人脖子上炸出来鲜血来,但是奇怪的是,那鲜血也是保持着极其慢的速度。

    但是两息的时间着实是太短,他荀之就算是再变态,都是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了。

    两息过后!

    三个大汉直接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剩余人却是没发现这等,身体依旧是保持着去势,朝着荀之攻去。

    荀之则是选中了那个坏了鼻子的老大,嘴角浮现一股狠辣的微笑,娴熟的战斗技巧让他一个侧滑,便是直接从那三个人的包围中直接滑了出去,在那老大一脸惊惧中,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救...”

    一个字尚且还卡在嗓子里,便是直接炸出来鲜血,荀之是直接划断了脖子,因此根本等不及毒药上涌,他就已经去见了阎王。在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荀之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六个大汉都没能够拦下荀之来。

    而那三个大汉则是瞧着荀之,感觉到寒气从自己脚底板一直往上蹿升,在他们的周围,躺着三个人,各个都是被人抹了喉咙,一击毙命。咽了一口口水,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彼此看了一眼,都是看到了眼睛里的恐惧之色。

    “别犹豫了,赶紧上吧。”荀之却是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们,所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自己产生杀念的人,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活过今晚的。

    他不一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但绝对是一个有仇报仇的人的,去他niang的仁义,自己差点儿就是死在了所谓的仁义上面。瞧着自己面善,那当铺老板敢诬陷自己;瞧着自己瘦弱,这帮大汉居然是想着如何杀了自己。

    荀之眼睛里闪烁着

    危险的光芒,嘴角逐渐上升,成为一个极为危险的弧度:“相信我,你们还是挣扎一下的好,否则死的也的确太憋屈了。”

    那三个大汉如同是失了魂魄一般,朝着荀之野蛮的扑了过来,荀之就如同是一个恶魔一般。

    只是,他们就算是保持理性的时候,都不能够打得过荀之,如今都是失去了理智,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战斗技巧,荀之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将三人送走。

    如此之下,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已经躺了七个人,都是一击毙命,所以其实房间里反而没有很多的鲜血。

    但是那毒性慢慢涌上来,整个屋内便是变得恶臭起来。

    荀之寻了一个角落,将匕首重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这一夜,在那些人看来,荀之应该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但是荀之很明显要让他们失望了。

    “姓刘的,你当真是好生不要脸,赶紧把荀之放了,否则老子今天就把你这京兆尹府衙门给砸了!”瘦猴身后跟着荀荀攸,便是说话张狂到了极点,直接管京兆尹府掌事的刘安骂的狗血喷头。

    那刘安黑着脸,被荀骂他倒是无所谓,因为荀不管是官职还是身世都是要比他来得好,但是被一个明显是下人模样的人指着鼻子如此,偏偏是不能回击,当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最关键的是,不管是荀还是荀攸都是难得的保持了沉默,尤其是荀攸,瞧着刘安的样子,如同是在看笑话一般。

    而如此之下,瘦猴便是骂的更加过分,恨不得问候刘安的整个族谱。

    士人之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一张脸面,现在刘安的脸面算是彻底不存了,便是黑着脸,张口对管事儿的荀和荀攸道:“这是京兆尹府正常办案,两位,我好歹也是两千石,不至于被如此辱骂吧?”

    “你且下去吧。”荀吩咐瘦猴下去。

    瘦猴瞧着也是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骂,可能这姓刘的真的要杀人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不是刘大人的原因,”荀仿佛刚才一切的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算是给足了刘安面子:“这件事情,明眼人都是瞧得出来,就是那当铺老板贪慕我家侄子的问天剑。”

    “这件事情且不论,”刘安却是摆手:“便是他杀人这一项,便是不能轻易给饶恕了。”

    荀之的问天剑到底归于谁?这件事情复杂吗?自然不复杂,只要拿着账本对一下,自然是能够知道那当铺老板有没有说谎话。而且众人都是瞧见过荀之那把问天剑的,便是如此,荀之也算是无罪。

    也就是荀之不杀人,只是到了公堂上,只要过个堂也就没事儿了,

    但是荀之性格刚烈,便是直接杀了那当铺老板,事情就变得不简单起来了,毕竟这已经牵扯到人命了。世家公子不杀人吗?他们杀的人比谁都多,但是偷偷摸摸的杀了,自然是没人知道。但是荀之,光天化日之下。

    “按照司空的律法来看,杀人的确应该偿命。”荀攸倒是十分认真的道。

    刘安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荀攸,荀攸绝对不是一个蠢货,否则也不会成为曹操帐下的重要谋士,比之叔父也仅仅是差上一些罢了。

    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站到自己的这一边呢?不过他马上就得到了回答。

    “君子之名不可侮,”荀攸又是接了一句,便是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眼神睥睨。

    看着荀攸的表情,刘安便是知道荀的想法,虽然从一开始来说,荀都没有表达过什么,但是叔侄二人心思一致。

    刘安便是知道,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荀之交给荀了,当下便是将脸色缓和:“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的是荀令君的面子。”

    说着,便是让人提荀之。

    只是那人出去半个时辰,却都没回来,刘安皱眉,尤其是瞧着荀攸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便是更加心里焦灼,突然站起身来,却看到一个人远远走来。

    而那自然就是刚才出去准备将荀之带回来的少尹,只是他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刘安当下便是愤怒,这个平日里尽量去保持自己风度的刘姓皇族,此刻却是却是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己的风度,直接上前,将那少尹直接是逼在面前:“人呢?”

    那少尹如同是见了鬼一般,呆愣的目视着前方,双眼无神:“死了...都死了。”

    那本来还保持着淡然的荀和荀攸,当下便是如同弹簧一般,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神色变得沉郁,便是直接扔下刘安,朝着许都大牢奔跑而去。

    这两位算得上是许都的大人物,此刻奔走,完全顾不得风度,便是让那许都城的所有人都惊掉了大牙,一时间,居然是半个城市的人都跟着去了。

    而那本来是显得十分的寂寥的许都大牢,当下便是人满。

第二百五十一章 爱情的样子 (1/2)

    荀之的事情,若是常人,可能真就这么算了,但是谁让荀之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是普普通通,但是身后却是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圈呢,刘安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是直接让自己去自动朝廷领了半年的罚,这倒不是多少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面子的问题。

    荀氏绝对不是仗势欺人的那一类型,但是这个也是要分情况的,比如此刻的荀氏,就是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豪门贵族,还是一个毫不讲道理的豪门贵族,他们似乎能够审判所有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审判了所有的东西,这是无法否认的。

    而司空府对这件事情保持了沉默,皇室保持了沉默,而汉室那帮老臣则更加是保持了沉默,毕竟,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而荀之这件事情最大的影响力,居然是给说书人补充了素材,荀之在牢中怒杀七人的神奇,在说书人的嘴下,便是变得越发神奇,荀之一时间,居然是成了许都的大英雄,当然,这也是极短的时间罢了,马上军队就要开拔,到时候,主角自然是曹操,没人抢得走。

    荀之病了,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够去找曹昂了,自己已经吸收了四份儿的红色气运,若是再来一些,可能真的就要升级了。

    但是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荀之正在哀愁的时候,身边却是多了一人,神色倨傲,但是看在荀之的眼睛里,就如同看见了美人儿一般的兴奋。

    而曹昂则是奇怪,这荀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就是抱着那番荀之要投奔,自己礼贤下士的姿态来到了荀府,怎么瞧着荀之的样子,压根儿不是感激,反而是等待许久呢?那眼神充满了灼热,这让曹昂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让自己彻底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下,这怎么可能舒服呢?

    所以他选择咳嗽了一下。

    荀之当下便是回过神来,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声音支支吾吾,不过听到最后,曹昂也算是明白了那么几句,大体就是身体憔悴,不能起来行礼之类。

    曹昂自然是不怪罪,瞧着荀之现在的凄惨,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是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作为一个强者,自然是要对若知保持一定的宽容,这是礼节性的宽容。

    他俯下身子,在荀之耳边,轻声道:“我考虑了一下,其实你也不必多悲观,只要你愿意进我的幕府,我自然是愿意的。”

    荀之知道这东西就是怕自己跑了,看着是好心,不就是想力压自己一头吗?

    当下便是虚张着嘴巴,又是支支吾吾起来,只是这一次,曹昂都听不清荀之在说什么,便是身子往前靠了一些。

    而荀之此刻,却是直接如同闪电一般,飞快的将曹昂的手握住,仅仅是一下,又突然是放开:“曹昂公子,我身体不适。”

    “你身体不适,自然是需要有人多陪陪的。”曹昂身上又是传来那种奇异 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没有多去在意,只是看着荀之那悲观的神色,只感觉到无限的舒服,不仅没走,反而是坐在了荀之的身侧,和荀之不断的说话,因为他瞧着荀之是想睡觉的。

    还有比这个更加折磨人的嘛?

    他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而荀之则是心中骂娘,自己倒不是真的身体不适,只是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仇人,的确是不让人舒服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荀之现在已经是吸收了他的气运,便是有点儿懒得应付,只是那曹昂完全没察觉到荀之的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一样,不断地和荀之说这话。

    “曹昂公子,这我的身体需要调养。”荀之大概就是想表明自己需要休息了。

    “不怕,我给你带了人参来,想着能够好好调养身子,要是不够,可以再去找我,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些稀罕玩意儿。”曹昂十分认真的回答,倒是让荀之有些措手不及,也算是明白了人如果脸皮厚的话,到底是多么难办的一件事情。

    他能做什么呢?除了感谢一番然后再苦笑不止外还能做什么呢?

    好在此刻,终于是有人解围。

    此人倒不是别人,也是让荀之意外的一个人,高柔。

    他进的门来,放下东西便是欲走。

    只是曹昂偏偏是不得闲,尽然直接把高柔给喊住了:“这不是廷尉丞大人嘛,怎么着,见着本公子也不说行个礼之类的?”

    “我为千石廷尉丞,你不过是个六百石廷尉左监,到底谁要给谁行礼呢?”高柔眼睛十分嘲讽的瞧着曹昂:“曹公子的伤可是好了?”

    “嗯?”曹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来便是知道在嘲笑自己,便是整个人愤怒的大叫一声,刚要冲上前去和高柔争辩一番,却是看到高柔门外居然还带着五六个人,当下便是知道今日算是无果。

    “本公子已经

    辞去了廷尉府的廷尉左监的位置,所以你不再是我上官。”曹昂还是走了,高柔并不是一个让他感觉到舒服的存在,甚至于绝大部分时间,高柔只会让他感觉到憋屈。

    “可是我还是千石的廷尉丞,你不过一个白身罢了。”高柔冷冷观瞧。 他对曹昂并不是特别惧怕,毕竟他并不是属于司空府一方的势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司空府还得拉拢他。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给他曹昂面子呢?面子是要靠着自己来挣的,不是要求别人来给的。

    而曹昂,则是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被别人这么对待了,自己本不应该是这许都城里最是富贵的公子吗?一个荀之也就罢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个高柔,当真是看着自己好欺负吗?

    荀之则是躲在那里看热闹,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在拉架的样子,但是恨不得现在高柔借着那张毒嘴,再损上几句曹昂,如此二人再打上一架就更好了。

    但是,注定要让荀之失望了,二人虽然都在吵,但是都是保持了最后的风度,这份儿风度并不是属于他们的,而是属于司空府和廷尉府的,他们都知道各自父亲到底对对方意味着什么,所以总是有着一根线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不敢去跨越。

    而荀之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知道,自己也是做不了什么了。

    曹昂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荀府,而高柔则是远远站着,并不靠近荀之:“你靠近曹昂到底是为了什么?”

    荀之愕然,这人当真是神仙吗,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和曹昂交好的。

    而似乎是看透了荀之的心意,高柔便是道:“你和曹昂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之仇,他能来看你且没有言语嘲讽,说明你已经和他许诺了一些东西,而我并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他感兴趣的,是你的未来的前途吗?投诚?”

    “自然不是的,我的未来可不是谁能接受的了呢。”荀之却是昂然,对曹昂,他只不过是想吸取他身上的气运罢了,只是这些事情难道能告诉他高柔吗?说起来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只是荀之还是希望高柔能够不要对自己厌恶更加深厚,自己还指望着高柔最后能够投向自己呢。

    廷尉府看似是风中烛火,但只需要盖上一个盖子,他就能继续燃烧下去,高柔或许就是那盖子,能让廷尉府活着。而荀之自认为就是那灯油,能够让烛火更加闪亮。

    只是此刻他躺在床上,高柔站在那里,两个人的身份几乎是不对等的,荀之红口白牙,却是不可能让高柔直接投诚,荀之能够做的就是让高柔不至于误会了自己,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儿小好感,荀之可不想就这么轻易被人毁了。

    “我不管到底是何原因,不过曹昂心思狭窄,纵然是不可能忘记和你的仇怨,若是你认为你跟从了他,就能够让他忘记和你之前的种种矛盾的话,那你着实是太过天真了一些。”高柔依旧是冷冷的语气,但是荀之还是听出了其人的一些关心,当下心里热泪哗哗的,没想到这个冰柱子居然也是有感情的,不过马上,荀之那份儿热情就被浇灭了:“我已经将你的事情尽数奏与尚书台,你彻底与廷尉府没了瓜葛。”

    “要不要这么绝情啊,好歹我也是一个廷尉正,你给我保着这个位置,万一某天我真的回归了呢。”荀之真的是感觉到心一阵一阵的痛,虽然他知道他也不可能回廷尉府了,但是高柔这么急匆匆把他踢出局,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些心痛。

    说好的友情呢,说好的同僚之情呢?

    高柔却是没空儿和荀之在这里耍宝,只是说了一句保重,便是转过头去,投身那风雪当中去了。

    荀之瞧着那背影,感觉十分的绝情。

    男人都绝情。

    荀之如此认为。

    荀之已经收集了曹昂二分之一的气运,他的气运已经开始变得淡薄起来,但是质量却是不会下降的,这也是荀之为什么薅羊毛逮着一只薅个不停的重要原因。

    而次日,曹昂并没有来,但是这并不妨碍荀之对他的祸害,自己是一定要把他的气运全部都抽光的,起码要把他的气运从红色降到绿色,因为到了时候,荀之才是真正的不需要曹昂了。

    而他身体其实是并没多少大碍的,但是刚出门却是被荀给拦住了,荀黑着脸,“在没有出征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不能够随便给我出去。”

    荀之当下便是苦了脸,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可是一定要让自己的气运在出征之前达到绿色,不然的话,荀之是绝对不会感觉到安全的。战场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方,荀之希望自己能够保证完全,起码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干掉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真是特别惨的一件事情了。

    满腔抱负还没来得及往外喷涌,就直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兵直接一枪弄得透心凉。

    “我没事,你瞧,我还能走路,也还能小跑呢。”荀之似乎是给荀演示一眼,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最后便是猛然加速,直接就是消失在了门口:“晚上就回来!”

    “兔崽子。”荀之的问天剑已经被归还,这是刘安送回来的,算得上是去尽量让荀府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将他京兆尹府纳入敌人的范畴。

    但是荀之手里却是没有的,荀说了,不出征之前就不能拿到问天剑,自然也是拿不到那把长枪了。

    出了街道,瞧着外面并没有人追来,荀之方才是开心了起来,嘴上终于是浮现一抹笑容,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就是直接朝着司空府而去了。

    曹昂,我来了。

    荀之似乎对曹昂十分的感兴趣,二人接触的日子在这些时间里越来越频繁了,这也意味着,曹昂丢失他气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基本上每天都会被搞掉十分之一的气运。

    到了司空府门口,荀之并没有进去,倒是十分自然的跟着门吏道:“通知你家曹昂少爷,就说故人来访。”

    门吏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一百万个白眼儿,谁不知道你荀之,哪里来的什么故人,你跟我家曹昂少爷差点儿就要成为死敌了。

    但是表面上,他们还是十分的尊重的样子:“曹昂少爷跟夫人去了杨府,若是荀之少爷有急事,且去杨府。”

    杨府是哪里?荀之略微一思虑,便是知道所说的是杨彪的府邸了,杨彪去了太尉之职,自然不能够称之为太尉了,只是闻听有人说,在曹操出征之前,有可能会恢复杨彪的职位,至于这目的嘛,自然也就是维护的许都的稳定。

    许都是曹操的根基,是不可能被轻易的放弃。

    而许都的稳定的意义,要大于他直接攻破张绣。

    荀之朝着那杨府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是痴情的人,能够这么天天追着一个人,日思夜想,跟爱情这个概念十分的接近。

    而曹昂则不这么想了,尤其是当他对着杨彪谈话的时候,门吏传来信说门口有荀家的公子求见,当下便是面容一变:这荀之到底要搞什么鬼,他对荀之总是想去放松警惕,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荀之都应该马上跟自己认输。

    但是荀之认输之后,他又觉得荀之有所图,但是到了如今他都不知道荀之到底要求什么。

    “我先回避一下。”曹昂还是决定不去见荀之。

    只是还没等其人起身,那来传信的又是道了一句:“荀家的公子说了,他要找的就是曹昂少爷。”

    曹昂当下便是面色彻底变成苦瓜之色,这荀之到底是要搞什么鬼,对自己天天这么缠着又是什么目的,自己身上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够舍弃的嘛?

    只是,曹昂想着,荀之能够追到这里,应该已经是知道自己在杨府了,自己若是离开,反而是落了下乘。

    荀之进门来,自然是行礼,礼节都是十分得体。

    但是不管是杨彪还是曹昂都是神色有些特殊的看着荀之。

    杨彪对荀之并不是特别熟悉,只是知道其人曾经对自己粮铺的伙计下手,后来也是没了事情,二人算不得有多大仇恨来,而自己那个最有可能担负起大任的儿子杨修偏偏是时常提起荀之来,让自己和荀之交好。

    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和荀相交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屈尊和一个小辈相交呢?

    而曹昂,则是远远瞧着荀之,神色有些不自然:“荀之啊,你又来找本公子做什么?”

    “这不是一日不见,甚是想念嘛。”荀之说起话来,却和他的礼节完全不同,犹如是一个泼皮一般。

    曹昂当下听得心里又是嫉妒的恶寒,若是听得姑娘来说,这话定然是十分的舒服,但是当荀之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说的时候,他却是感觉到浑身都在发寒,这绝对是一件不怎么让人舒服的事情。

    “荀之公子,你我之事,我日后定然会跟你再商量, 今日我和我岳父有要事相商,你还是先行回去吧。”曹昂决定暂时将荀之的事情搁置。

    “且慢,荀之公子,”杨彪却是拦下了荀之:“听闻你为了名声,杀人自证,这份儿胆魄还真有你父亲当年的气魄。”

    “杨大人过誉了,晚辈只是少年意气了。”荀之挠挠脑袋,表现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这个老狐狸到底有什么别的打算,这是准备拉拢自己吗?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这个道理。若是说杨彪善良,那可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反正荀之是不相信的,他甚至去原因八十岁圣人能生孩子也不愿意相信杨彪是个大善人。

    杨彪看着荀之的杨彪,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什么,荀之只觉得危险。

第二百五十一章 控制气运之人(2/2)

    气氛顿时变得凝结起来,荀之就那样尴尬的站着,他的确是不知道杨彪到底是想要找自己说什么事情,只是就是那样单纯的瞧着这只老狐狸,荀之就能察觉出危险来。

    对待他荀之不能够如同是对待王子服一般,王子服是君子,就是那种如果有仇,都会表现在表面,不屑于在暗处,但是杨彪则是不同,三世三公的杨家,比之天下仲姓四世三公的袁氏,又能差上多少呢?若是普通人早就死在了这些战乱中,但凡能够活下来而且还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真的不是那般的谦谦君子。

    荀之有些不想走,哪怕是现在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跟这个老狐狸多加交流才好,但是荀之还是贪恋曹昂身上的气运,距离自己出征的日子已经是只剩下十天了,必须要抓紧了,自己还差五份儿气运,这全都得从曹昂这个大羊身上薅下来毛。

    “先坐下来说吧,你和文修是同龄人,都是年轻俊才,老夫这寒舍能同时迎来你们二人,当真是蓬荜生辉。”杨彪的话听在荀之的耳朵里,都是自动过滤出去,权当他是在放屁,但是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的坐到了曹昂的身侧,刚要伸手去摸曹昂。

    却是被曹昂直接躲过,眼神不善的看着荀之,那眼神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就差问上荀之一声,你到底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荀之自然是尴尬的抽回手,瞧着曹昂的戒备样子,便是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着急了,可能让这位司空府的大公子开始戒备了,当下便是哈哈一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是这么一笑,却是让整个堂中的气氛更加的尴尬。

    荀之收了声音,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感觉脸有些火辣辣的,自己这么厚的脸皮的人,此刻都被尴尬到了。

    “德祖跟我说起过,听说小之你在诗词上颇有天赋,今日是否有雅兴来作上一首诗呢?”杨彪一副长辈的作态,脸上满满的笑容,十分和蔼的对着荀之道。

    荀之则是报之一笑:“哪里会作诗呢,不过是写点儿无聊的东西罢了,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

    这里谁对荀之的诗歌更加熟悉,不是杨彪,而是曹昂,如此一句,便是让曹昂又想起来除夕夜自己被关在程昱的屋子当中了,在那三天无聊透顶的日子里,屋子里只有一本荀之的诗词,他就是完完整整的砍了不下十遍。

    而今日听得荀之又说自己上不了台面,便是感觉到心里一阵的不舒服,那诗自己是瞧过的,十分不同,虽然格律稍微和当下不同,但是诗词内涵却是在这个时代中能够算得上是上等。

    这世界上的天才不少,便是随便作上一首诗,其实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能够一直作一百首诗,则就是真正的天才了,而荀之就是那个真正的天才,那诗集上明确的写了,荀之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作完了这一百多首诗,当真算得上是天纵奇才。

    “既然岳父让你作诗,你就作诗吧。”曹昂已然是将自己当成了荀之的主公,正因为荀之已经和自己投诚过了,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考验荀之才华的阶段中,所以说话的时候,不免带了一份倨傲。

    而荀之对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倨傲表示好笑,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反而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似乎是在努力的构思。

    而杨彪和曹昂都知道作诗是一个需要时间的东西,所以也是给了荀之时间去构思。

    只是,这么抓耳挠腮,便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杨彪的脸色越来越精彩,如同是见着鬼了一般,最后反而是划过一抹很难被察觉的轻视,看来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德祖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会和这种没有才华之人做了兄弟。

    而曹昂脸色却是要好上许多,荀之越是表现的不中用,他反而是对荀之更加的器重,荀之沽名钓誉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能证明荀之并没有真才实学,自己日后对付他的话,想来也不会很难。

    其实这个结果在他们看来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因为荀之毕竟是十六年乃至于十七年的日子都是待在乡村中,哪来的教书先生,便是大字不识一个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实力。

    瞧着荀之在那里憋红了脸,如同是羞愧到了极点,曹昂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终于将手伸出来,然后在的肩上拍了一拍:“今日看来是并没有能够激发灵感之处,不要灰心丧气。”

    荀之一直都是关注着曹昂的行为,瞧着曹昂那手拍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就直接吸取了他身上的气运。

    而曹昂又是感觉到那种十分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此刻荀之这件事情明显更让自己开心,两者互相一比,那种感觉反而是被他给舍弃了,他在想着,自己应该是得了什么幻听之类的病。

    荀之抬起头,一脸感激的看着曹昂,就差要磕头的神情,让曹昂十分的受用,又是去拍了几下荀之的肩膀,发现并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之后,便是越发相信自己只是出现了错觉罢了。

    荀之这一番动作,不仅没有让这个大堂更加的尴尬,反而是让众人心中都是舒服起来,曹昂和杨彪二人都是以为自己看透了荀之,以为他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

    而荀之呢,也是得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也就无所谓这些人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了,只要是能够拿到气运,就是他们认为自己是个脑残都是无所谓的,反正自己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真是希望下次曹昂还是能够这么主动。

    而荀之也是觉得,自己这么天天和曹昂腻歪下去,总会有一天真的会被误认为是龙阳之好,好在这终究是有结束的那一天的,自己已经吸收了六份气运,在十天后,肯定是能够凑足十份儿了。

    杨彪并没有留荀之下来吃饭,而荀之也压根儿不想吃这个老狐狸的饭,反正是各自做足了姿态,然后在杨彪那慈祥的笑容中,荀之走出了杨府的大门。

    “你觉得这个荀之如何?”瞧着荀之已经走出了门,杨彪便是对自己这位姑爷如此问道,其实对曹昂他也并不看好,但是曹昂身份摆在那里,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婿,或许日后自己的富贵还要靠他呢,(侄女收为义女。)

    “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罢了,不管是那一本诗集还是后来对待曹迈的事情上,都是为了沽名钓誉,想要借着我司空府走上高位。”曹昂却是丝毫不给荀之留情面,他对荀之的戒备心终于是低了一些,以前还觉得荀之或许真的有和自己较量的机会,但是今时今日,他觉得,荀之的分量要在心中低上一些了。

    不过是一首诗,便是可以看透一个人。曹昂真的是为自己的机智和能力感觉到兴奋。

    杨彪点点头。

    荀之出了杨府的大门,方才是长呼了一口气,自己刚才胸中不知道有多少首诗准备从自己嗓子中吐出来,但是却是生生被自己憋住了,荀之已经想过,自己还是少偷一些诗的好,要留给那个浪漫的时代一些东西,否则,真的全让自己偷了,那个世代就不会那么美好了。

    十分之六的气运,荀之虽然还是没感觉到自己气运要升级的信号,但是心中还是有了十足的底气,马上就要变成绿色气运了,或许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自己到达和那帮人杰们一个程度,也只是时间问题,终于是让荀之那本来就不是很自信的小心脏填充了一些东西。

    杨彪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其人面容和这个时代的士人一般,都是异常的清瘦,留着短短的胡须,看见此人,荀之便是感觉到浑身一阵春风拂面的感觉,便是对此人产生了兴趣。

    只是那人只是淡淡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瞧见荀之正在看着自己,便是露出一抹笑容来,接着便是转过头,朝着那杨府而去。

    荀之想着,这人应该是一个君子,一个似乎天生就是君子的人物。

    “这人气运如何?”荀之罕见的问凤簪这样的问题,很多时候,荀之在知道了气运所代表的含义外,便是不再问了,但是今日,他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凤簪也是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有意思,看来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得此话,荀之知道,自己日后的路似乎又不是那么好走了,因为听凤簪的样子,此人的气运她是看不透的,难道是此人的气运等级还能超过曹操不成?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人的话,荀之的对手就不再是曹操以及那另外几个霸主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瞧着荀之又是一副悲观到了极点的样子,便是打断了他朝着往更坏的方向思考:“我并非是看不透这个人的气运,而是这个人的气运的凝结程度着实可怕,明明是有升级的可能,但是他似乎是能够控制气运,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

    “所以...也有人发现了气运的秘密?”荀之便是感觉到天一下子塌了下来,自己本来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气运秘密,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去掠夺曹昂的气运,若是真的有人也知道这个秘密而且还告知了曹昂的话,荀之有理由相信,曹昂肯定会发疯。

    荀之突然对那人不再是那么的感兴趣了,反而是有些害怕起来,只是希望这人不要将事情告知曹昂。

    “喂!”凤簪又是打断荀之:“控制气运,和查看气运是两个概念,他能掌控自己气运已经是不易,不靠着法宝能够看透人气运,则完全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法宝。”

    “能够查看气运的,只有天下独你一份儿?”荀之道,不怪他如此问,这将决定日后他的行事风格,如果有别人能够查探的话,他日后就得稍微收敛一些了,毕

    竟龙凤簪是荀之最后的凭靠,若是丢了龙凤簪,荀之便是一辈子的黑色气运,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凤簪给了荀之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便是重新隐匿回了意识海中。

    薰之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许都的人感觉到有兴趣,但是自己已经从杨府出来,现在再追进去,的确是不再合适的了,但是想着这样能够控制气运的人,自己日后应该还是有机会再遇见的,便是不再着急。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让荀之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并不是能够随意的支配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人杰辈出。

    在过后的几天内,荀之并没有去找曹昂,只是从曹昂的平静,荀之觉得曹昂应该是没有被告知气运损失的事情的,否则按照曹昂的暴躁性格,此刻早就是堵在荀府门口,要把荀之大卸八块了。

    而荀之现在只不过是攒了六块气运而已,在还有五天的时候,荀之还是行动了,他必须要在离开的时候去将自己的气运等级升级到绿色气运,而其实荀之也可以找寻别的红色气运的人,但是荀之见过了曹昂那样极品的红色气运,再去让他吸取那样差点儿的气运,心里是不可能接受的了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不外如是。

    但是荀之还是克制着自己,并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要去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曹昂发现吸取了气运,到了司空府门口,荀之这几天不来,反而是让那些门吏差点儿没认出荀之来,因为荀之将自己浑身包着,犹如是一个西域之人一般。

    “荀之少爷?”那门卫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还是喊了一声。

    荀之当下便是感觉到心头一痛,同样是伪装,为什么贾诩能够那样自然,自己怎么随便一装,连个门吏都是瞧得出来呢?

    当下便是摘掉那冗长的衣服,装着十分虚弱的样子:“曹昂公子在吗?”

    “大公子是在的,但是大公子说了,如果是荀之公子来的话,只需要径直去找管家即可,说是已经给荀之公子安排好了。”那门吏答得一丝不苟,便是一个字儿都不缺的完整的叙述了下来。

    荀之当下便是翻了一个白眼,这曹昂也太现实了吧,自己上次不过是稍微装着比较蠢笨的样子,他还真就把荀之给看扁了,以前还有拉拢的意思,现在便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荀之。

    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去做他什么幕属的,自己完全是奔着他身上气运来的,今天是一定要见到曹昂的。

    当下便是咳嗽一声:“我有要事告诉你家公子,还请通报一声。”

    “荀之公子不知道有什么要事?”还没等门吏来问,恰好出了门的程昱却是瞧见了荀之,倒是觉得好笑,这少年人难道还没从司空府吃够苦头吗,怎么还敢来?

    荀之瞧着是程昱,当下心便是提到了嗓子眼里,这些聪明人都是十分难对付的,他们总是能够一眼看穿你的心思,完全不如曹昂那般,可以随便的欺骗,当下便是赶紧行礼:“晚辈荀之,见过程大人。”

    “免礼吧,只是我听你叔父说,这些日子是不让你出门的,你怎么又溜出来了,”程昱依旧是好笑的看着荀之,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此刻能够如此开心,还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忙碌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前线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最后启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外如是。

    荀之当下便是头大,“其实,叔父只是说气话而已,我这马上就要跟随司空大人去讨伐张绣了,还能不去挑选一些兵器吗,这就是来跟曹昂公子借一匹马。”

    荀之这算是撒谎成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总不能说自己要成为曹昂的幕属吧,那样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和司空府脱离了干系,这要是再投身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不仅出不来,在曹昂那里,自己铁定是要被玩儿死的。

    曹昂这人心眼儿小,荀之觉得,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也就属曹昂心眼儿最小。

    “你是军侯,但是为世家子,自然不会让你去带兵打仗,虽为军侯,但是行的是随行司马的职责,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所以便是普通的马匹即可,不用特意去挑上一匹。”程昱和荀之正在说着,忽然是眉头一皱,似乎是又记起来什么事情,便是又是转头,朝着司空府的大门而去,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没来得及禀报吧。

    荀之方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是轻咳一声,然后朝着那门吏道:“快些叫你家公子去。”

    “我家公子说了,荀之公子需要借东西,一律不借。”那门吏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是荀之做什么都不能够让他动了别的心思。

    荀之当下便是垮了脸,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油盐不进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长衬(1/2)

    荀之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被一个门吏给挡住了去路,这曹昂也真的是厉害,真的是对荀之再不重视,这让荀之怀疑自己是不是演戏的力度太大了一些,才让曹昂对自己如此,只是若是自己再聪慧一点,就可能是又是一百多首诗。

    反正荀之是不后悔那么做的,做出一首诗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就算他不去抄那盛世的两代,凭借着自己中文系的身份,两首诗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只是荀之觉得。

    而此刻,荀之只能够站在门口,等待着曹昂出门,他是断然没本事去闯进去的,那门吏瞧着温和,但要是想要硬闯,他们就会拿出战场上杀人的本事了,一个暨阳县就能够有退伍之人守门,这偌大的司空府,守门的也许还是个屯长军侯之类。

    荀之如同是一个无赖一样,就直接坐在了司空府门前的台阶上面,司空府来来往往之人,皆是对荀之侧目而视,瞧着惊奇,由于这些人大多是外面的将军、郡守,便是都不认识荀之。

    而终归是有认识的,则是面上的惊奇之色更加旺盛,他们是知道荀之和司空府的恩怨的,此刻荀之居然是在司空府门口如此不顾体面的坐着。

    而其中,便是有王子服。

    其实王子服和司空府并没有特别大的瓜葛,毕竟越骑校尉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司空府对其也没多少恩情,而且就算是要打仗,找一个没有实权的越骑校尉也是没用,只是曹操差人去请他罢了。

    而他在门口,则是看到了荀之,当下便是眉头一皱,荀之上次和自己说的事情,其实有认真思考过,但是最后还是作罢,总觉得荒谬不可行,而现在的荀之,犹如是一个混混无赖一般,便是有心觉得,是不是自己上次呵斥的过了头,

    但是马上,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荀之已经是起身,似乎是瞧见了自己,把自己身上的尘土掸去,“晚辈荀之见过王校尉。”

    “你这是作甚?”王子服瞧着荀之彬彬有礼,和刚才之人完全不同,便是越发惊奇,此人到底如何生的如此多面呢?

    荀之尴尬一笑,其实被别人注视算不得什么事情,只是他最后瞧见王子服,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待在那里了,必须要有所行动,起码是不能在王子服那里把好感全给弄丢了,王子服可是自己人生大路的非常重要的人,荀之可没有那么蠢。

    而王子服也是不再纠结:“我知道你和曹昂之间并不是特别愉快,但这里是司空府,若是你真的有抱负,就不该让这些人小瞧了你,君子养志,更得养德行。”

    荀之又是行礼,这和德行有什么关系呢,就算谦谦君子,到最后还免不了被小人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弄得人人生厌。

    所以啊,荀之对那些并不是特别在意,尤其是许都城墙上那一个月,荀之已经知道了,这些百姓,最多可以利用,若是指望他们能够懂什么君子德行,当真是想多了。

    反正荀之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些百姓们的恩情,也就留给刘备去做吧,反正他不是最爱利用百姓吗?

    看似是待民如子,却又拿着百姓之民,邀功卖名。

    王子服瞧着荀之那恭敬之色,却是知道荀之一定是没有听进去,当下便是感慨一声,道了一声好自为之便是随同那来邀请自己的主簿进了司空府内。

    而荀之则是一如之前,坐在了那台阶上面,他就不相信不会有人来阻止自己,他们就宁肯看着他这么坐下来。

    “荀公子,”一刻钟后,司空府内的确是出来了人,长得白净,却身体肥胖,瞧着满脸富贵,便是知道不是常人:“这里毕竟是司空府的门面,还请去往他处。”

    此人唤做长衬,颍川人,司空府主簿之一。

    “我自然是知道这里是司空府的门面的,”荀之瞧着此人面善,但是却是出言并不怎么友善,但是也是知道,自己这番行为的确是影响到了司空府,便是十分礼貌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头继续坐在了台阶上,依靠着,显得十分的悠闲自得。

    那叫做长衬的白胖的人的脸上,顿时便是愕然,他本来是觉得荀之还是挺懂礼貌的,刚要去给荀之回个礼,结果荀之已经又是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面,顿时那张脸就变得五彩缤纷起来。他往前一跨,站到了荀之的正前方:“荀公子,这台阶实在太凉,你为何偏要坐在这里呢?”

    荀之则是指了一指那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兵士:“这你得去问他了,我只是想要见一下曹昂公子而已,他偏偏是拦着,就是去通报一下都不肯。”

    长衬抬起头来,瞧向那个门卫:“赶紧去通报公子。”

    那门吏却是面有难色,“主簿大人...这...”

    “快去!”长衬顿时就是黑了脸,别人敢对荀

    之随便对待,但是他却是不可以,郭嘉是他的顶头上司,郭嘉日后给他小鞋子穿的话,那的确是一件不怎么舒服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必须得让荀之开开心心的离开司空府。

    那门吏当下便是朝着府内而去,荀之他倒是可以轻松得罪,因为荀之毕竟不是司空府的人。

    但是荀之之外的长衬呢,别瞧着此人白白胖胖,似乎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是能够做到司空府主簿,可见其人才华,也可见人背景。

    荀之就那样在原地等着,他对眼前这个白胖子倒是觉得好奇,此人看着十分慈祥,是的,的确是慈祥,这样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来,却是一点儿都不违和。但是荀之并没有感觉到多舒服,他本能的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笑面虎。

    而那白胖的长衬也是没多和荀之攀谈,完全是把荀之当成了一个瘟神,等着曹昂出来以后,就决定让荀之赶紧走人,坐在这里,简直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那门吏进去了许久,方才出来,只是其人出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涨红,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公子说了,不见。”

    荀之当下便是噌的站了起来,这曹昂到底是怎么回事?荀之有些脸色不善起来,这人不会真的是知道自己在吸取他的气运了吧?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得赶紧逃离许都了,那疯子会杀人的。

    但是如果他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蛰伏在司空府内?

    “大公子不肯见荀少爷,那就没办法了,”那长衬摇摇头,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这下子,荀之公子可以离开了吧?坐在这里,一来是对身体不好,二来也是给荀府丢脸。”

    “此人也是红色极品气运,怎么着,要不要吸取一下?” 就在荀之准备告辞的时候,凤簪却是说道,而这句话,听到荀之的耳朵里,差点儿兴奋的跳起来。

    其实自己只需要绿色极品气运即可,但是这样的人自己未曾遇到,便是只能够去吸收红色极品气运,而眼前这人,恰好就是。

    但是荀之还是犹豫了:“我和他无冤无仇,轻易的剥夺他身上的红色气运,这...”

    “放心好了,这死胖子不是什么好人,说起来,他还是那曹昂的忠诚支持者呢,肯定会成为你日后的敌人。”凤簪不知道是在怂恿荀之,还是确有其事,反正荀之的确是心动了,他轻轻的抬起手,然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在我家乡那边,认识一个令人愉快的事情,需要握手。”

    长衬瞧着荀之终于有离开的打算,当下便是丝毫不在意的伸出手去,然后拉住了荀之的手。

    他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十分让自己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想让荀之离开,便是也没有在意。

    时间很短就结束,荀之微笑着撒开手,瞧着意识海里多出来的那红色气运,差点儿笑开了花,又多了一个宝库。

    曹昂那边,荀之自然是不会放弃,荀之其实也是不着急的,自己升级最多也就是到了绿色气运,到时候哪怕是不依靠凤簪的力量,自己都是吸收红色气运之人的气运。

    反正曹昂的气运是绝对不会剩下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荀之都不愿意曹昂能够未来成为自己的祸端,自己喜欢斩草除根,不会自信的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无敌,只有死人才能够值得被信任。

    曹昂那边的事情也基本上决定下来,甚至于当荀之知道自己要被派往前线做个随军的军侯亦或者做个军司马的时候,就知道曹昂要留在许都了,在二人之中,曹操选择留下了曹昂。

    而这些日子里,荀之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都必须要将曹昂的气运等级往下降。

    而他现在告别了长衬,目标的地方就是伶人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还是曹昂,曹昂是个小人,荀之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被信任的,所以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走了之后他会对微下手,所以荀之决定将微带回荀府,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不管是微还是自己的叔父,至高无上的令君荀。

    当荀之到了伶人馆的时候,瞧着门口还是有些冷清,进的门来,才知道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个伙计正在谈论自己的事情。

    荀之大概知道了因为自己的原因,伶人馆最近的声音一定是不会好了,毕竟那硕大的人头就在这伶人馆滚了好几圈。

    所以荀之倒是很容易的找到了伶人馆的老板,此刻他正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荀之便是咳嗽一声。

    那老板方才知道有人,便是将那东西收回怀里,然后看向了荀之,认清了人,方才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尽快把微带走吧,我听说荀公子要去前线了,微在伶人馆不安全。”

    荀之觉得好笑,便是这老板都知道微留在这伶人馆会被曹昂对付,而自己则今日方才明白,

    当真是不尽职,便是十分恭敬的拜了一拜;4:“这里永远是微的家,只要我荀之一日活着,就会记着伶人馆的好,日后我荀之若是有机会青云之上,则不忘今日之恩。”

    那老板却是叹了一口气:“我这不过是一个容纳天下可怜女人的去处,我倒是希望有一天我这里的姑娘们都能找到一个好去处,然后伶人馆能够关业大吉,到时候,或许就是天下盛世的到来。”

    “越是盛世,怕是这伶人馆的人会越多。”荀之心里如此想着,但是却是不可能说出口去,便是又是拜了一拜,对伶人馆老板,他倒是十分的感激,微在这里能够安稳的生活多年,便是全依赖着这个人。

    荀之转身,去了楼上,微的屋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便是直接推门而去,而瞧见正在镜子面前 发呆的微,便是起了玩心,直接从后面捂住了微的眼睛,然后装着自认为是陌生的口音:“猜猜我是谁。”

    “你要去前线吗?”微却是一边说着一边把荀之的手拿下来,然后转过身子来,眼睛却是微红:“我知道男儿当扬鞭天下,但是...你千万不能出意外。”

    “放心好了,若是旁人,死就死了,但是我呢,是舍不得死的,毕竟我有我的牵挂。”荀之坐在了微的旁边的椅子上:“倒是你,去了荀府,可能要受一些委屈了,毕竟我叔父的确是人太倔强...不过有奶奶和大娘,就算是他再怎么不舒服都是没有用的。”

    “嗯。”微是一个很懂事的人,也是极其的聪慧,如何不知道荀之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去荀府呢,也是知道荀之那不容置疑的口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便是答应了。

    荀之方才是嘴角上扬,他本来还担心微会拒绝,微的确是一个让自己很舒服的女人,省去了自己很多口舌。

    “今天我高兴,我们喝酒吧。”微起身,从台子上取下一坛子酒,然后坐到了桌子上,对着荀之招呼道:“以后去了那里,可不能喝醉酒,我可是听说书先生说了,好多将领都是喝酒误事。”

    “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军司马,若是真的遇到一个昏聩的喝醉了酒的主将,也是无奈。”荀之坐过去,瞧着微,眼睛里满满都是柔情:“小,你可真好看。”

    微当下便是脸色一红,荀之当真是不正经,自己在嘱咐他十分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就对自己说这些羞人的话呢?

    只是,情郎的话听在耳朵里,终究不会是多刺耳的,而是满满的涌上来的温柔。

    “你啊,总归是要记得的,还有,我缝制了一套衣服给你,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终归还是冷的。”微说着,又是起身,去了自己的床头上,取出来一摞衣服来:“我手艺不好,比不得你在家中额小丫鬟,便是只能缝制这些,至于外面穿的,我瞧着你家小丫鬟心灵手巧,不如交给她去做。”

    荀之瞧着微手里的衣服,多是内衬,贴身的物件。

    但是听到微说起来小灵,荀之当下便是咽了一口口水,暗自叹道:小果然是个聪明人,这都能发现小灵对自己的感情...

    “这个不叫聪明,这叫女人的第六感。”凤簪在荀之的意识海中不甘寂寞,如此出言。

    荀之不理会凤簪,只是起身,然后站到了微的身边,伸出手,又是把她从身后抱住:“我觉得呢,只有穿着小穿的衣服才能够让我安心。”

    “这个你拿着。”微脸上又是羞红,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个香囊:“我放了白芷,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拿在身上,保平安的。”

    荀之瞧着那个看着特别精巧的小香囊,将它握在了手里,然后十分庄重的装在了自己的怀里:“这算得上是定情信物吗?”

    “休要贫嘴,”微瞧着荀之将香囊揣在了怀里,方才是安心:“我们喝酒吧。”

    荀之点点头,其实他已经有许久没喝过酒了,许都的酒水后劲儿都很大,而荀之则是那种一喝酒就没有节制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灌倒了,所以后来痛下决心,若非大事,否则是不会喝酒的。

    微的事情算不得大事吗?当然算,还是头等大事。

    所以二人坐在椅子上,荀之还特意靠近了微,两个人就这样贴紧身子坐着,荀之感觉到身旁的佳人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滚烫起来,但是片刻后,似乎是适应了荀之这般大胆的做法,便是慢慢的又恢复了正常。

    荀之喝酒的时候,向来都是十分豪爽的,因此用微这种小杯子来喝酒的时候,总是有种不尽兴的感觉,而微则生在青楼,这种程度的酒水如何灌得倒下去呢?所以二人一杯接着一杯,便是一个时辰后,两人都是坐在椅子上,除了都是脸上略微有些红色外,便是没了别的什么效果。

思路阻塞,这章明天会二次更新(2/2)

    但是一坛子酒喝完以后,荀之和微却都是不准备再喝了,二人脸上都是慢慢的浮现起红色来,这是酒劲儿开始慢慢往上涌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头已经是点起了蜡烛,让屋子里面的人看着十分的朦胧,荀之瞧着微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微在他面前正在慢慢的变得虚幻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喝醉酒了,但是他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里应该是整个许都城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身边有着荀之可以拿命去信任的人。

    “今天就在这里睡下吧。”荀之只是依稀记得这么一句,他便是凭借着本能,将眼前的佳人,拦腰抱住,然后低头便是搭在了那张令人羡慕的红唇上面,感受着那特有的温柔。

    微的嘴唇很软,也十分的香甜,荀之舍不得放开,他忘情的和眼前的人开始交融起来,情到深处,便是将微抱到了床上,然后低下头,慢慢的开始解去微身上的衣服。

    “不要...”荀之依稀记得这么一句,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一夜匆匆。

    荀之起来的时候,身旁的佳人早就是没有了踪影,揉了揉脑袋,依稀记得昨夜的事情,瞧着自己一丝不挂的在床上,便是大,真不知道微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瞧见了这幅光景。

    脑子里又是浮现起那令人心醉和着迷的身体来,哪怕是凭借着自己模糊不清的记忆里,荀之都是记得那副身体到底是有多么的柔软。

    而不待荀之如何,却是门被推开,扎了头发的微进来,手里端着饭盒:“赶紧起来吧,吃饭了。”

    荀之直接下地,却是忽而记得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便是在微满脸的羞红中,笑了笑,然后回去穿了衣服,然后方才是走下床:“小,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谁不知道你荀之是多么的博爱,”微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将那饭菜各自摆开,然后抽出筷子来:“饭菜都有些凉了,刚去了厨房,只剩下这些了。”

    荀之下床来,瞧着微那贤妻良母的样子,尤其是脸上因为初经人事而越发娇嫩,便是上前,又是从身后抱住:“小,我还想...”

    “吃饭。”微冷冷道了一句:“白日里不许想这些。”

    “我还没说想什么呢...”荀之嘀咕了一句。

    “嗯?”微羞愤。

    荀之当下便是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饭。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情,瞧着荀之如此,微也是没有了再去欺负他的意思,便是安稳的坐到了荀之的身侧,看着他在那里狼吞虎咽。

    伶人馆的饭菜是极其好吃的,这是让微十分眷恋的一件事情,所以当荀之嘱咐微收拾好行李,然后带着其人下楼的时候,微十分留恋的看了四周,似乎每一寸地方,都是她的家。

    伶人馆的确能够算得上是微的家,但是今日,伶人馆的老板,这个算得上是对微最好的人,却是没有出现,似乎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一般,而荀之也是知道微对这里的眷恋,便是到了最后,都是没有去催促他,这一去,可能就是永远了。

    虽然伶人馆就是在许都城,但是微却是不能够随随便便来伶人馆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伶人馆的确是算不得什么清白人家能去的地方,尤其是微,这一去算是从了良,便是万万都不能再来伶人馆了。

    荀之带了微来到了荀府,驾轻就熟,管家在大娘的安排下已经是安排了荀之屋子旁边的一间屋子作为微的屋子,而二人正在收拾行礼的时候,却是迎来了不速之客。

    自然是荀,此刻他满脸怒气,瞧着荀之正在帮忙收拾东西,便是上前,直接拦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日后前途大好,便是正妻的位置,一定是要留给配得上你身份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一个倡家。”

    “便是叔父这样的聪明人也是这般思考一件事情的嘛?”荀之眼瞧着微,却是第一次和他平视:“我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非得要去找一个千金小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不过是一个山间小子罢了,能够和微在一起,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你...”荀第一次被荀之如此顶嘴,居然是一时之间没有了要说的话,只是愤怒的看着荀之,恨铁不成钢:“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你身上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荣辱,而是整个荀氏的安危,你太自私了。”

    “是叔父你太自私了,”荀之继续去收拾那些东西,只是如此淡然的说道:“当年叔父娶大娘的时候是如何想的呢?大娘的身份算不得光彩,叔父也是看中了大娘的身份吗?”

    “你!”荀在这种事情上,很难去保持一

    个理智,在此刻,他就是普通的一个中年人:“这不同,你大娘毕竟是千金之躯。”

    “小,你上前来。”荀之唤了一声,然后将微推到了荀的面前:“叔父,我一定要娶她,而且也一定是正妻,没得商量。”

    “怎么可以这么和你叔父说话呢?”微的眼睛中满是泪水,正在此刻,门口却是进来一人帮忙解了围,正是荀之的大娘唐氏:“我不知道当年你叔父到底爱不爱我,但是如今,想来总是有些感情的。”

    “夫人...这不一样。”荀道。

    “孩子的事情,要我们这些大人去管什么呢?”唐氏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去抓住小的手:“总之不管是我还是老夫人都是十分喜欢这丫头,若是你不满意,你大可以和老夫人去说。”

    当下,便是荀要一下子面对唐夫人以及荀之二人,此刻他瞧着两人,眼睛里满满都是失望:“你就惯着他吧,等到日后,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然后,便是拂袖而去。

    (另一种开篇)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此刻是建安一年,大汉的都城已经不是洛阳,而是许都了。

    “荀令君,你说这天下,还是朕的吗?它还姓刘吗?”坐在高椅上的少年身材消瘦,不知是否是因为被十二旒冕冠压着,还是情绪低沉,后背驼着,陷在了皇座中。

    犹豫良久,秉着玉版的当世号称王佐之才的荀荀文若,面部稍缓,压着声道:“禀陛下,待曹司空荡清天下......”

    “待曹司空荡清天下,便要覆我大汉!”少年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突然怒喝一声,身体如拉到满月的弓一般,突然从位子上弹了起来。

    此言一出,宫殿中为数不多的宦官随从,如同鹌鹑一般,伏地捂耳,惶恐不安。

    “陛下慎言。”叹了口气,荀摇了摇头,便是转身便走。

    “便是荀令君也救不得朕吗?”少年声音忽然又软了下来,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臣不知,臣尽力。”荀并未回头,声音萧瑟,缓缓走出殿门。

    此刻已经是亥时,只有这夜深人静时,才能容得下这末世王朝最后一个皇帝,去怒吼发泄了。

    荀看着站在台下如同鹌鹑一样的另一位布衣少年,少倾,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容臭,即香囊,上面的图案是一朵盛开的荷叶。

    荀深吸一口,又决然扔在了地上,道了一句:“这天下已乱,汉室将覆,叔父我已经当不得这荷花君子了,以后不免也要入世染尘,之儿,你拿了这容臭,进宫去吧,叔父对不起你的父亲,也对不起你。”

    “叔父,我为什么要进宫?”荀之抬起头,眼睛充满不解,“谁不知这天下要变了,叔父为何还要跟着那位,曹司空对叔父极尽尊重,卧榻而眠,天下皆知,您为何?”

    “因为我是汉臣。”

    “可我不是,父亲死于宦官之手,母亲死于饥荒,为何要我去侍奉?”

    “因为你姓荀。”荀变得冷漠,似乎是判官一样去决定了荀之的命运。

    荀之捡了容臭,进宫了。

    建安一年,冬。

    许都宫殿重新立了起来,繁华程度比之洛阳长安不遑多让。

    荀之将燃着的炭火端到了书房里,坐在上首的天子刘协此刻正蒙头喝酒。

    “太傅大人呢?”荀之十五岁了,比之刘协还要大上几岁,搓了搓手,问刘协。荀之不带一丝的尊敬谦卑。

    “气走了呗。”刘协抬头,对荀之的行为已经习惯,看到荀之依旧在整理炭火,苦笑道,“你说这天下,还姓刘吗?”

    荀之抬头,看着刘协,摇了摇头:“不是了。”

    刘协大笑。

    荀之早就习惯了这位的神经质,依旧是安心整理自己的柴火。

    荀送他入宫的时候这是吩咐自己照顾好这位,自己现在只是在执行荀的命令,仅此而已,对待刘协,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同情。

    “今日曹司空送了一批番邦进贡的葡萄来,说是西域奇珍特产,还听说用此物酿酒,比之咱们大汉朝的用粮食酿造的要香甜可口呢?”身边一个小宦官,觉得二人气氛不对,立马准备去移开刘协的注意力,不让这位爷接着发疯了。

    果然,这位昏昏沉沉的、刚才似乎要气吞天下的皇帝,立马就起了兴趣,转身就跟着小官宦出去了。

    荀之看着刚开始变暖的书房,一时无话。

    作为一个孤儿,不过是荀氏远亲,父母双亡,荀之早就没有对这个大汉天下没什么感情了。

    所以无论是什么黄巾起义,大乱将起,董卓进京,以及当今曹司空手握刘协欲重振天下,都不能让荀之生起什么兴趣来。

    而且,在荀之的心里,一直压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说,他不该属于这个时间段,他的时代,应该是千年后的华夏。

    被白血病

    夺去生命的他,转世到这个时代,他出生开始,就开始如同瘟神一样带来厄运,母亲父亲俱惨死,若非荀收留,早就被那些乡亲们扔了狼嘴。

    活在二十世纪的他,不信鬼神,但是,他的确带来了厄运。

    现在他只想活着,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他想,只要自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凭借自己对待着未来的了解,能够让自己寿终正寝。

    至于荡平天下,兴复汉室......

    “关我屁事。”荀之继续埋头整理炭火。

    “大人,这老太傅含怒而去,肯定是要让曹司空知道的,您说这可怎么办呢?”一位伺候着刘协的小宦官,凑到了荀之后头。

    荀之对这些阴阳人倒是没有恶感,虽然父亲死于宦官之手,但是他依旧知道,宦官在乱世中也就是一只蚂蚱,蹦不了。

    整了整衣服,荀之苦笑一声:“还能怎样,老太傅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刻钟前,”小宦官立马跟声。

    “杨太傅和司空不属于一派,别担心,我来应付。”荀之松了一口气,别人不知道,杨彪这个人他却是很了解的,十足的一个偏向汉室的老臣。

    于是,出了门,只是让小宦官别告诉刘协,自顾顺着宫墙大门去了。

    一路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卫,防守的紧密。

    但是荀之却是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宫里那位烂醉的爷能够调动的。禁卫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荀之走过,甚至眼珠都不带动一下的。

    荀之是没有资格出宫的,作为刘协身边的人,他是要被严格监管的。

    所幸是杨彪一来没走太久,二来这位老太傅的确是等着刘协派人来请他回去,谁让他是汉室老臣呢,还能真的跟十五岁的天子发怒吗?

    “太傅,陛下刚......”

    “老夫也只是怒其不争罢了,荀大人不必多说。”杨彪仅六尺身材,加上驼背,就如同一个平常老叟,从轿子上拉下帘子,跟着荀之说了一声,便是又把帘子合上了。

    “恭送太傅。”荀之拜了一拜,看着宫门口那几个守门的将领眼神如同刀子一样盯着自己,便是准备要识趣的转身离去了。

    而下一刻,却是突然转头,目光一紧,盯着一个抬轿的奴仆。

    那......

    赫然是刚才跟着刘协去品酒的小宦官!

    荀之心头巨震,身体有些惊怖的战栗,忽然发疯一般的提了腰中佩挂的三尺青锋,在众人惊愕中朝着扶轿的小宦官劈去。

    这一剑,势大力沉,更是陡然间发难,那换上扶轿人衣服的小宦官顿时被腰斩。

    血溅五步,直撒轿帘。

    空气突然静止,禁卫不为所动,而那些太傅随行之人,都是惊怖不敢言。

    俄而,青布轿帘里只听得一声惊呼,荀之便是顺着不知道是不是被血荡开的帘子看到杨彪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

    “误汉者,荀氏荀之!”杨彪眼中似乎要冒了火一般,咬牙切齿,仿佛要生啖其肉,但又知此地危险,不敢高语,只能恨恨然骂道。

    荀之不加理会,甚至不想开口应答,只是松开了手,任由杀人剑随意滚落地上,大喝一声,“起轿,送老太傅回府!”

    看着轿子出了宫门,方才将一块不知道什么的血肉块从身上拨走,扶了扶高冠,回头,准备回大殿。

    “大人,这?”仅仅隔着一堵墙,一排甲士郑手握武器,俯身听令,其最先一人,朝着眼前正站立的文士请示,语气有些急躁。

    “稍缓。”文士望着荀之离去,嘴角上扬,似乎是来了兴趣,“这个荀之,有点意思。”

    “可否要告知司空,杀杨彪那贼。”将领欲言又止。

    “叭!”

    一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那人脸上,那文士脸上闪过一抹阴冷,“是杨太傅!”

    ......

    偌大的未央宫,刘协依旧如刚才那般烂醉,捧着一只杯子,皱着眉,“这般如血的美酒,怎能装载这酒樽子里,来人呢,给朕弄个玉杯来。”

    “陛下的野心,怕是一盏玉杯是装不下的吧?”忽然,宫门顿开,伴着一道长长的影子,荀之迈了进来。

    刘协刚要嬉笑一番,看着荀之一身是血,突然身体僵了一下,酒杯中的葡萄酒都洒了几滴出来。

    “你想死,就别拉着我!”荀之将剑鞘从身上解下来,奋力扔到了皇座上。那剑鞘落地有声,丁玲桄榔,在大殿中显得十分清脆。

    “荀之,你不过是一介臣子,尔敢!”旁边一宦官怒喝。

    “他刘协不也之是一匹夫吗?”荀之不在意,随意的瘫倒在地上,刚才的一切,远没有看着那么轻松,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自己被一条蛇盯上了,到现在才轻松下来。

    那痛斥荀之的宦官似也要为主荣辱而跟荀之拼死了,刚捏了个兰花指,要从台子上跑下来,后头却被刘协从屁股上一踹,从上面台阶上一路滚了下来,刘协有些神情恹恹的说:“荀之,你便如此看不起朕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委曲求全(1/2)

    荀之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荀之带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见一些大场面吗?便是那些大场面,荀之是一句话都没法说出去。毕竟都是些两千石以上的人在言语,或是汇报备战情况,或是为了粮草后勤争斗,总之,这个朝堂上,荀之感觉就如同是一个事外人一般。

    而堂上坐着的人,难道就不是事外人了吗?他站在那里,浑身止不住的疲惫,而每一句都是明明朝着他禀告,但是到了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句任凭司空做主,当真是算得上是可怜到了极点。

    荀之旁边站着的便是王子服,王子服的官位并不高,一个简单的越骑校尉而已,但是他名声好,所以这里也不单单是靠着官位来定夺一个人的身份的高低的。

    荀之便是低声对王子服道:“王校尉,你说这些事情在司空府解决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到这未央宫来,难道是故意损陛下的面子来的吗?”

    荀之对刘协不屑,但是他既然注定要踏入汉臣的队列,就必须要认可汉天子的地位,不然的话,他追求个什么劲儿呢,说到底,荀之要走的,就是借着汉天子的名声一路向上的路,而这条路,似乎和刘姓皇室脱离不了关系。

    面对荀之的疑问,王子服倒是罕见的笑了笑,不过这笑容里,怎么看都是苦笑更多:“这世道总是这样的,人要行正义之师,便是要做正义之名,这正义之名如何来呢?”

    “天子皇权便是最大的正义,”荀之接了一句,却又是长叹一声:“所以今日之司空,比之当日之董卓,其实一般无二。”

    王子服当下便是面色大骇,瞧着四州没有人观瞧自己二人,方才是舒了一口气:“你须知道,这里是许都,一切都必须要跟着许都的规则来。”

    “我觉得,如果你这样隐忍下去的话,似乎是没有什么用处,”意识海中的凤簪却是给了荀之不一样的答案:“便是当日曹操以其身份敢在王司徒府中大骂董卓,你今日怎么还怂了呢?”

    “闭嘴,”荀之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今日之事,为其人不知道多少年的大事,我若是搅黄了,就不仅仅是让我去城墙上待几天的事情了,而是直接要被砍掉脑袋,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那是曹操,我愿意相信所有人会没有魄力,但是却不会去怀疑他。”

    凤簪没了声音,王子服那边瞧着荀之一脸呆愣,似乎是入定了一般,便是觉得这孩子还是听进去了自己话,方才是罢休,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刚才着实是吓坏了自己,毕竟曹操就站在那里。

    君子也得审时度势啊,莽撞向前的人,那不是君子,那是莽夫,君子待时而动。

    王子服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能够动的那一天,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白白一番话反而是让着本来是看似祥和的朝堂变了味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要是没有人捅破这最后一层遮羞布的情况下,汉室的尊严还是在的,虽然这份儿可笑的尊严在明眼人那里,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这世界上,终归是有些人愿意相信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挟天子呢?为什么人人都想第一时间攻克曹操的豫州呢?难道是豫州这地方比别的地方更加优秀吗?还不是因为有一个在聪明人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的汉天子嘛,荀之要追求的,和那些天下的诸侯们一样。

    只是,他要的,是一个亲手塑造出来的帝王,而不是现在的这位唯唯诺诺,似乎是失去了浑身精气的刘协。

    当年荀和荀之说过,这位皇帝,曾经也是拥有过大志的,但是一来遇到了董卓,后来遇到了李,再后来遇到了曹操,便是再大的志气,都是磨灭的差不多了,生活并不能够轻易的让一个人倒下,但是如果给你来一套连环组合拳的话,那就是铁人也得乖乖的交代在这里了。

    很显然,刘协被这么三个人相继当成了手里的工具,便是再大的志向都是很难去施展了,在他眼里,汉室的确是要亡了,这天子不就是讲求一个气运嘛,他的气运,想来也是到了尽头,当年灵帝时候年年要么洪水要么干旱,雌鸡化雄,总之是怪事不断。

    而此刻,便是定都的第一年,豫州就迎来了干旱和瘟疫,几万人丧身祸害,难道说他不是一个祸害吗?

    而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当朝会结束的时候,荀之被荀留了下来,荀之便是和王子服告别,而王子服瞧见荀,也是十分恭敬的朝着自己身边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是不知道要比优秀多少倍的汉室最后的希望行礼。

    “子服啊,有些事情,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他的命运和荀氏一脉相连。”这一句话,是荀最后避开了荀之告知王子服的。

    王子服是聪明人,听得此言,却是惊讶,难道荀也支持荀之走向这么一条路吗?可是这条路明明看着太危险了,

    按照荀的远见来说,难道看不清这背后的门道吗?只是还没他言语,荀已经是转身到了荀之面前,将荀之叫着去了金龙殿。

    而刚下朝的众人,瞧着荀这一番动作,却是各个止步,而荀之也没有多少避讳的意思,而身后的荀之则是瞧着那盯着自己的目光中,几个熟悉的,却是叹了一口气,这日后,怕是要面临不少针对了。

    人群中,自然是有高靖和高柔父子的,高靖依旧是言笑晏晏,他的笑容从来都是挂在脸上的,让人觉得,即使是高靖生气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样的。而高柔呢,则和自己的父亲完全相反,明明是父子,他的脸上却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只是他瞧着荀之和荀去往金龙殿,便是稍微看了两眼,便是转身离去。

    高靖回过头来,瞧着早就离开的儿子,却是笑了笑,接着又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心中如何想法。

    而曹操呢,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走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而郭嘉脸上的凝重以及程昱脸上的表情则是有些不一样,二人都是站立许久。

    “看来从此以后就不是一路人了,”程昱要比郭嘉年纪大上十几岁,但是其人身份尚且在郭嘉之下。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罢了,人云亦云,反而最后是没有了骨气,”郭嘉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程昱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二人的确是要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条路了,自己以前可以庇护他,可是日后呢,两人却是要成为两个阵营里的人了。

    从表面上来看,他们都是汉臣,但是一拨是为了名声,一拨是为了心中的忠心。

    终归是不同的。

    荀之跟在荀身后,总觉得荀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稳,他慢慢的将自己急躁的心思慢慢的放了下去,这一次,他音乐能够猜的到自己叔父要带自己去哪里,那个地方,的确是自己想了很久,想着能够通过哪里,得到更大的名声。

    只是,自己和刘协之间的关系着实是尴尬到了一定的地方。

    而荀之也绝对不会去重新审视刘协,在他看来,他就是一个懦弱的帝王,一个扶不起来的人,可能到了最后,自己真的有能力去扶持汉室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是扶持刘协,自己扶持一个废物干什么呢?难道学曹操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只是荀之要绝对听话的。

    至于第二个为什么不会再重新审视刘协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宫里的皇后伏寿,对待伏寿上一次对自己的敞开心扉,荀之知道,刘协定然是对她极其不好的,他把脉的时候感受的到,伏寿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对一个后宫女子应该算不上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但是伏寿能够使普通的女子吗?

    她是皇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这后宫里的主子,便是这样的人,还是处子之身。

    圣人都说了,天子不守德行,最后也是要吃恶果的。

    刘协要吃恶果,一定会的。

    进了金龙殿,刘协早就是归来,只是到了这里,他却是不再像朝堂上一般唯唯诺诺,这里似乎是成了他的主场,那太监们齐齐的站在下面,扮演百官。

    而刘协则是一个个痛骂,将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全都骂了出去。

    可是哪怕是到了这个时辰,他都是对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那是曹操的位置,想来代表的也是曹操,似乎是已经成为了他内心最是恐惧的东西。

    人懦弱到了这根份儿上,还有什么救呢,面对刘协这种机智的做法,荀之恨不得去抽剑砍了这个昏庸的帝王。

    可是,天下就乱了。

    荀和荀之依旧是跟着他行礼,这是十分庄重的一件事情,瞧着荀那认真的样子,荀之也是不敢轻视了,便是十分认真的配合着,反正这都是面子上的事情,也不会让荀之真的去服气。

    “令君起身吧,”瞧着刘协依旧是不理会二人,还是在那些太监们吆五喝六,正奇上前来将荀之和荀二人亲自扶起:“陛下终归是心里不舒服,两位大人还是多担待一些。”

    正奇并没有把荀之瞧低了,今日荀之能来到这金龙殿,也是意味着荀终于是决定对他开始重用了。

    荀忧心忡忡的瞧着那个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少年,整个人心里却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悲壮感,这汉室也太黑暗了一些,若非是如此,自己怎么会看到一点儿亮光就苦心追随呢?曹操就是那最后的一点儿明亮了。

    他苦心经营汉室和司空府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似乎是怕一个不小心就让着其中的关系直接分崩离析,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平和,便是他对于汉室的忠义以及对汉室前途的忧虑。

    追随汉室,是责任;追随曹操

    ,是理想。

    当一个人陷入了这样的矛盾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人痛苦的开始,就像是一个成了家的男子,眼前就有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只要是将自己的房子卖了,当成是抵款就绝对能够赚的盆满钵满,但是老婆孩子怎么办呢?没了房子他们该如何?

    明明是不会亏本的买卖,但是他却是没有丝毫的胆气去尝试,因为后果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了的的

    就像是如今荀,他要前途还是这个家呢?

    荀之站在那里,感觉腿脚都有些麻了,而荀的身体比自己要差上许多,荀之能看到他的腿肚子正在不停的打摆,这里很是昏暗,看不到日头,但是荀之想着,应该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时辰。

    正奇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叫刘协了,但是都是被刘协无视了,他乐得自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离开,在那里,他仿佛是成为了这一片天地的主人, 忘却了在朝堂上的一切。

    荀之感觉到自己心头里一股火气在窜动,自己真的是对这个刘协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进宫的时候,唯一的匕首都被人搜了出来,然后收了,否则今日荀之还想再来当日的那一幕,直接拿着刀对着他脖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汉室最后的希望了。

    又是半个时辰,荀之有心想要扶着自己的叔父坐下,但是荀却是十分执拗的站在那里,哪怕是身体已经眼看着要到了最后的极限,他还是站在那里,半刻不愿意松懈。

    姿势站成了一个永恒,对于一个过了四十岁的男人来说,保持这样的姿势半个时辰都是了不起的事情,但是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这...算得上是坚持还是不甘心呢?

    正奇也是慢慢的着急起来,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去靠近刘协,但是这一次,他终于是带上了强硬的口气,刘协惊讶的回头,瞧着是正奇,脸色便是愠怒。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正奇最好的诠释,他赶忙是指了指荀的方向:“令君大人已经是站了一个半时辰。”

    刘协终于是朝着荀看来,却是脸上的怒气慢慢的褪去,但是还有愠怒,便是大声朝着这边道:“令君大人,有何见教?”

    “只是给陛下举荐人才,”荀终于是将那身子朝着前方弓腰,算是行了礼,身形差点儿一个不稳,荀之赶忙是往前迈了一脚,将他将要倒下的身子扶住,而荀也是恰时抓住荀之的手:“这是我亡弟荀武之子荀之,虽然愚钝,但是终归是忧心汉室,希望陛下重用。”

    “荀之?”刘协如何不认识荀之,但是此刻,他却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嘲弄:“令君大人错了吧,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你告诉朕他忧心汉室,这似乎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

    “我曾听我这愚钝的侄子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便是这志气永远是不能够凭借着年龄来说的,而且陛下,难道日后身边簇拥的一定是我们这些老臣吗?那些新鲜血液都是投往他处,如此之下,我等老臣身死之后,何人能够助陛下呢?”

    荀说的诚恳,哪怕是到了现在,刘协都是没有从自己的高位上下来来扶着,这让荀瞧着刘协的眼神越来越冷,这样的一个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到了最后都是不会原因帮助他的吧?荀之想着,这样的人,到了最后,都是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

    听得如此之言,刘协沉默了,但是这也是片刻的,在他的眼睛里,荀之是不可被饶恕的,可能是被人欺负的久了,所以眼瞧着一个蝼蚁一般的人物,都爬到了自己的头上。

    “令君,朕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到了最后,刘协终于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也是看在你令君的面子上,若是旁人,我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臣谢过陛下。”荀算是毕恭毕敬。

    荀之也是行了一个礼,却是一个字儿都没崩出去,到了如今,刘协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嘲弄,似乎是在炫耀:瞧,这还是朕给你的机会,要是朕不答应,你就永远入不了这扇大门。

    他似乎是弄错了一件事情。

    荀之想着,自己并非是要进这一道门,自己完全可以开一条路,那条路上,那个守门的天子就完全的听从自己的话,而不敢有任何的一句违逆的话,这才是荀之想要的。

    但是,这已经是荀想要达成的目的了,他拜别了那个懦弱天子。

    便是带着荀之出了金龙殿的门。

    荀之的兴致并不高。

    “我不知道你日后会做什么,但是希望你,能够不负汉室。”这是荀之听到的,来自于荀的最后的告切,荀之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脸上依旧是冷色,看着没有多少信服力。

又卡文了,暂时发一下草稿(2/2)

    这却是是一个好年,对于百姓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只要是不遇到战乱,瞧着今年的雪水,便是能够预测明年的丰收,而整个豫州也开始奔走着一些官吏,大多都是统计各家的口粮,然后以国家名义抽调一部分粮食上去。

    这本该是惹起民怨的事情,但是同时,曹操随后就告知治下百姓,只要他曹孟德还在,这粮食就一定会归还,凭借着自己的名气,那些百姓居然是纷纷解囊,他们都知道,曹操就是这豫州的天,只要曹操不倒,他们就可以安心的种田,完全不用担心。

    但是这情况到了张绣治下的宛城却是第二幅光景了,在上一次掠夺了周围城市的粮草之后,发现还是不足,就是朝着宛城的百姓下手,但是张绣的名声早就是臭了,而且在他们看来,张绣也是完全没胜利的可能性,所以想让他门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点儿粮食,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张绣也干脆了撕掉了自己的最后一层伪装,便是直接将宛城的百姓等同于是洗劫了一遍,如此行径,就如同是被土匪给入侵了一般。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宛城的百姓便是只能举族而逃,曹操还没来,这里就如同是被攻克了一般的恐慌,而南阳那边,则因为袁耀战事放缓,刘表终于是有了喘息的机会,便是派遣人直接来找张绣,而派来的人,就是张绣底下一个并不是多受待见的王彭。

    王彭是谁人呢?

    就是一个南阳还算是有点儿名气的世家的公子,其人大腹便便,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关键是才华方面也是没有一点儿超出常人的地方,由此可见,对于宛城,刘表已经不是多么关心了,宛城是南阳甚至是荆州的门户,门户一开,便是对刘表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而刘表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嘛?他只是终归想要在这些中找一个平衡点罢了。

    宛城在已经守不住的情况下,就根本没有必要再浪费资源在里面了。

    而面对这样想法的刘表,张绣还是选择去接待了这个来自于南阳的王彭。

    二人初次见面的地方,选在了宛城一家不错的酒楼,这家酒楼在张绣去的时候,已经是显得有些冷清,就连老板都跑了,厨子是张绣从自己府里带来的,而瞧着那坐在椅子上,装着样子的王彭,张绣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理解。

    “张将军,还真是好手段,这才过了多久,这宛城就直接变成了鬼城了,连一个人都看不到。”王彭丝毫不给张绣面子,张绣来自于北地,而他来自于光武皇帝起势的南阳,身份上他就拥有最大的压制能力。

    面对王彭的这般,张绣去保持了一个好脾气,对于刘表,他还是很想去争取的,毕竟自己已经是掏空了宛城的粮草,那以后呢,还真的能天天去抢人的粮食?

    只是,张绣也是听见了许多的流言,说是宛城身后已经是有人开始修筑工事,准备将其作为第二个宛城,只要工事修筑成功,那么宛城即使破了,那其实也是可以阻拦下来曹军的攻势,而这也是意味着,南阳那边已经是开始决定放弃宛城了。

    荀之将王彭当成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这宛城终归是能够守得住的,只要粮草供应上了,我有把握能够让曹贼无功而返。”张绣对于这般的嘲讽,心里其实是早就怒火不已,但是还是保持着面上的笑容,这其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尤其是王彭那张脸,着实是让人看着不爽。

    王彭的脸上,露出令人恶心的嘲讽,配合其人的身形,让人看着极其不舒服。

    “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王彭带着那令人十分讨厌的面容:“许都那边如果打过来,你肯定是守不住的,而且呢,我们也没准备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王彭还没等说完,身后那带来的人却是一下子急了,刘表所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张绣这边还是要好生巴结的,要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守住宛城,当然粮草是不会给的,只是,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直白,自己可是听说过张绣的凶名的,什么不斩来使完全就是扯犊子。

    张绣是北地人,无论是贾诩还是董卓,这些人都证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地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长起来的人,他们的心肠都是异常的歹毒,张绣能够免俗吗?

    果然,张绣本来那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就是冷了下来,手搭在了自己的刀柄上,这是要杀人的前兆。

    那随行之人,便是赶紧出口:“将军莫怪,王大人喝了些酒,身体略有不适。”

    这里哪来的酒?谁都知道他不过是想劝着张绣罢了,但是那王彭偏偏是不识眼色,只觉得这随行之人是抢去了自己的风头,又是落了下风,当真是丢尽了自己南

    阳名族的脸:“我没喝酒,张绣不堪用,这难道不是主公原话吗?这种人,还需要如何看重,我瞧着北凉人的品性,直接是见着那曹操便是直接献城投降了。”

    这句话端是歹毒。

    张绣便是再也忍受不住,王彭口中,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在刘表那里,便是一点儿作用都争取不到了,那还何须迁就眼前这个愚蠢之人,当下便是直接抽出宝刀,将那还在得意的王彭的脑袋直接砍去,那人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分优美的曲线,然后便是落在了那地上,顿时血肉飞溅。

    而那随行之人,瞧见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却是直接转身,将那王彭的脑袋拿起来,然后又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绣将军,还请忍住怒火,王彭愚蠢,而我家主公难道还不知道宛城的重要性吗,只要将军能够守住半年,主公定然是会重新相信将军,希望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

    “我如何能够信你?”张绣那刀上面的血液不停,脸上杀意浮现。

    “小之,等下吃了饭,你兄长公达要去司空府见司空大人,我给你修了一份书信,你带着去钟家,然后见了钟元常把书信给他就是了,我近日要处理许都各项事务,不是很有时间专程去找钟元常。”荀饭量不佳,只是草草对付几口,就是把一份烫了口的信函递到了荀之的桌面上,然后拉着荀攸的手离开了座位。

    “公达(荀攸字)这次从汝南太守任上回来已经待了几天,我刚从见着门房匆匆带了一个人来见,想来必然是司空府的。”荀的夫人唐氏跟着老夫人解释。

    老夫人停了筷子,面色不悦:“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谈那些公堂上的事情做什么,小之以后也不会从政,不用理会这些人,至于钟元常那儿,那小子看似老实敦厚,其实滑溜的很,所以小之,你去了完不能被他骗了,千万不能把脚踏到那泥潭里。”

    荀之苦笑,自己该怎么说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荀已经帮助荀之规划好了以后的路线,他想不想走朝堂这条路这不是老夫人能够决定的,哪怕是荀再听老夫人的话,在这种事情上,也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作为荀氏族长的他,这点事能有多难?

    所以荀之只是希望自己不要陷入的太深,正如老夫人所说,官场就是一个泥潭,掉进去那绝对是满身肮脏。

    荀之只希望自己去找钟元常学经,然后钟元常日后成为曹魏之下大员,自己便是多了一个依靠,能够在乱世中多一份能够活下去的资本,这是他最初的想法。

    所以那份书信,他还是不动神色的收下了,他不知道老夫人看到没有,就算是看到了,他那点小九九,应该是能够看透的。

    自从荀和荀攸这两个年龄不匀称的叔侄俩离了席位,聚会上的气氛反而是更加浓烈了起来,毕竟二人都是十分严肃的人,那些个小辈哪里敢放肆,现在正好,不知道是谁,居然还提了一壶酒过来。

    而华优则是十分认真的啃着自己的肘子,她对吃表达了十分的认真和浓厚的兴趣,等到荀之给她把嘴角的油擦掉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

    荀之最后吃饱了饭,瞧着依旧脸埋进饭菜里的华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叫她,索性一个人领了书信,瞧着夜色渐深,知不适合再去打扰钟繇,反正钟繇那个官位,无比清闲,自己明日里去也是可喜的,便是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屋子,觉着晚上华优也是要回来的,也没锁门。

    瘫在床上,哪怕是知道胸口里的龙凤簪无比重要,他那上下打摆的眼皮却阻止他再有别的什么想法,那张华优睡过的床,荀之还能闻到少女的幽香,便是这一觉都是睡得香甜。

    他梦到一个人,看不清面容,像极了自己,大喊着诛贼便是顺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冲去,便是再也没有了声音。

    他只感觉到胸闷,只感觉到烦躁,从梦里惊醒,却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物件,便是反手去拉,摸着个很奇怪的东西,便是捏了捏。

    “荀之,你个大变态,你捏我的脚做什么!”

    这是荀之被从屋子里扔到屋外的时候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已经是早上,那些个丫鬟婆子们路过,都是忍俊不禁,尤其是荀之站起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呆傻样子,谁能想到这是府里新来的少爷呢?

    “今日拜了钟繇大人,就去伶人馆叫华神医把这个妮子带回去,真的是,太可怕了,不就是捏了一个脚嘛,差点把我给拆了,鬼知道干嘛睡觉要压我身上。”荀之一身的委屈却是不知道怎么去倾诉了,只觉得人生好黑暗,尤其是遇见华优这样的黑暗系可怕萝莉。

    去找了一个丫鬟要了个盆,然后去接了水洗脸,然后伸着手指头刷自己的牙齿,荀之也不知道牙刷怎么做,只觉得含了盐然后用手指头刷几下也是能干净的,起码自己从铜镜里瞧见一口亮闪闪的牙齿

    有个府里的小姐,荀之也瞧不明白跟自己是什么辈分,当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刷牙的时候,荀之还摆了些道理,然后展示了自己的牙齿,那小妞儿也是急急慌慌的去按着荀之的方法去尝试了。

    荀和荀攸尚未从司空府回来,也不知道彻夜在讨论什么,对于他们那个阶层的人来说,荀之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哪怕他知道,明年二月袁术会称帝,后年曹操会攻打张绣,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没有用。

    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或许身上最亮眼的标志,就是荀氏子弟了,在九品中正制凭着这个身份或许还能博个前途,但是那个陈群小子,现在还没有他爹出名,可能两年后(xiao)虎吕布被曹操干掉后,陈群才能开始崭露头角。

    所以啊,不管这天下的局势怎么变,跟他荀之总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一个不识字的少年。

    所以荀之趁着人少,溜了出去,在街上转悠了半天,瞧着太阳高挂,便是去了钟繇府上候着。

    侍中这个职务,可能在灵帝时期还能说些上话,但是现在却是彻底成了清闲官位,哪怕是上朝的时候,钟繇都可以不去,因为他去了一来说不上话,二来也没有什么任务分给他,曹操念着他凭借一己之力把刘协从李那里接回来,以后定会重用,但不会在建安元年这个关键点用他钟繇,这是避讳。

    所以很多人都可以看得到钟繇这个侍中以后的光明未来,那些拜帖名刺都快把门房给淹了,荀之被十分不客气的给冷落了:“三日后再来吧。”

    荀之那里肯愿意,难道三日之后钟繇就会有时间见他了吗?这不是笑话吗。

    索性自己坐在了重要门口的台阶上,也不理会那管家再三过来劝自己离开,甚至还让门卫过来驱赶自己,但是那封书信,却实打实的盖着荀的章,他们又哪里真的敢不客气?

    “荀令君的书信都不能换钟繇大人一面了吗?”荀之心里觉得不舒服,哪怕自己长的并非多好看,但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

    “只是一个印章,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让你进去呢,要不你把信给小的,我来送,如果大人愿意见你,那便让你进好吧。”那管家最后也是不耐烦。

    荀之将书信递了过去。

    方不久,就见着有人出来说不见。

    荀之拂袖而去,他唯一的凭证就是那书信,结果见了也是没有用,那他还能怎么办嘛。

    “管家,那书信真的就丢了吗?”门房盯着荀之离开,有些担忧。

    “敲他那副样子,哪里像个公子少爷的,八成是个无赖骗子,那荀氏的公子爷我哪个没见过?那都是气质非凡。放心好了,绝对没事,做你的事情吧,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灵活变通。”那管家便是背着手进去了。

    门房手里那书信,扔了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索性就放在那些名刺旁边的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位置上,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荀之在大家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暗想自己怎么连这么一件事情都做不好呢,难道自己还能去找荀诉委屈,然后让荀亲自带着自己去侍中钟繇那里?

    那荀万万是做不出来的。

    街上人来人往,荀东瞧瞧西瞧瞧,再转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伶人馆,当下便是低头沉思一番,想到家里那个不怎么安分的华优,总归是要送回去的,不然华神医也不免担心。

    便是从袖口里拿起了龙凤簪其中的龙簪,然后束发。

    终归是在府里新换的那一套衣服更加的充满了富贵气息,富贵又使人有些臃肿,乃至于仅仅隔了一天,那迎客的小厮都没有发现是荀之,这个昨天他还极力劝阻不让进的人。

    “这位爷,您算来对了地方,这许都城,还有哪个地方要比我们伶人馆更快活呢,这里的姑娘各个都是美娇娘,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要是生在那些大大户大家,那可都是正牌的大小姐啊。”小厮在前面领着路,嘴里给荀之介绍着。

    但是荀之的心思不在这里,他还是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想去找出华佗所在。

    “小哥,你知道华神医在哪儿吗?”荀之张口。

    那领路的小厮当下面色就是充满了警惕:“你找华神医作甚?”

    “家中长辈惹了风寒,听闻...”

    “华神医去司空府了,”那小厮也没纠缠。

    荀之当下就知道自己扑了个空,但是小厮在前面带路,自己一走了之也不是办法,何况自己现在更本没有心思回荀家,毕竟自己此行连钟繇的面都没有见到,这让荀之不是很高兴。

    这次给荀之介绍了一个极为不错的位置,距离大厅中央都是很近的,小厮回头,脸上堆笑:“公子爷,过一刻便是咱伶人馆那些姑娘们显露才艺的时候了,到时候听说微姑娘也是要来的,您可算赚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挫折(1/2)

    “美人膝上无英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袁文说着,将那锦书直接扔进了火炉里,瞧着那漫天火光,袁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是很快也就熄灭了,十分恭敬的朝着袁文行了礼:“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莽撞了,为美色缠身,险些误我大事。”

    袁文点点头,对于这个侄子十分的满意,甚至于比起袁术来,他更喜欢这个侄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里的想法还是十分值得称赞的,生的聪明。

    除了...

    玉玺的事情!

    袁文还是觉得,这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诸侯们共同击杀。

    要知道,当年汉高祖皇帝说了,非刘姓称王天下共击之,而如今,袁耀想要直接跳过这一步,去称帝,这怕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心智。

    自己一定要找时间劝一下袁耀放弃这个打算,起码,也不是最近的日子去称帝,他们的实力,还比之要差上很多呢。

    而今日,是出征的前一天。

    荀之已经是从曹昂那里,撒滚打破终于是骗来了一个气运,加上这几天的努力,曹昂便是只剩下最后的气运,而荀之呢,却是可以直接升级气运了。

    荀之并没有主动去分解那一份儿气运,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被凤簪的力量限制着,那份儿气运便是不能随意动弹,如此之下,给了荀之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为什么要准备呢?当日的华优气运不知道升了多少级,都没有任何的情况。

    而荀之不过是从最低级的黑色往上升级的时候,都得是小心翼翼,毕竟这气运是自己夺来的,而华优那是上天赐的,这本质上就是不一样,所以,华优可以正大光明,荀之就得小心翼翼。

    他害怕什么?

    荀之也很疑惑,难道上天还能够劈来一道雷,直接杀了自己吗?

    而凤簪能够告诉荀之的就是他将面临巨大的痛苦,因为这番气运升级,和常人不同,他要经历一场蜕变,上次的蜕变不过是小孩子玩耍罢了。

    而荀之也是精心的准备了一桶水,沐浴在其中,终于是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许多。

    “来吧,不管是什么痛苦,我都是不会害怕的,”荀之将心神全部沉浸在了其中,对于即将带来的痛苦,他有些期待,他真的不害怕,因为相对于痛苦来说,他更加期望那马上就要到来的升级之后的巨大改变,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你就是一些属性上会发生改变,这还得是看你的造化,至于上天入地,你属实是脑子里缺东西。”凤簪却是无情的嘲笑。

    荀之当下便是红了脸,自己也就是随便开开玩笑嘛,而且,能够带来属性的提升也是不错的,自己黑色气运的时候,就能够如同一般的武夫,若是升级了,便是差不多比得上寻常将领了吧?

    而面对荀之的窃喜,凤簪也懒得打断,只是,开始将那最后一丝气运彻底放开。

    这个过程本该是十分剧烈的,但是荀之就那样眼看着气运融入自己那一团漆黑的气运之中,然后就如同是进入了黑洞一般,直接消失不见。(主角是穿越众,不要纠结黑洞这个词)

    荀之那准备接受痛苦的神情一下子看着就是十分的滑稽,当下便是准备修理一下凤簪,又骗自己。

    但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整个身体忽然是如同抽搐了一般,一阵痛苦从自己的小腿开始,不停的向上蔓延,当下荀之就被这突然起来的痛苦直接站了起来,但是腿部早就是抽筋,这么一站,就差点儿将腿上的筋脉给扯断,便是以更快的速度被自己的本能拉了回去,淹没在了水中。

    他感受得到,那抽搐的感觉从自己的腿部开始,慢慢向上延展,到了自己的腰部,再往上,到了自己的心脏的位置,由此,他的心脏的速度居然也随着这抽搐的速度,猛烈的跳动起来,荀之有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种痛苦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了的。

    荀之从来不是一个拥有大毅力的人,他喜欢清闲,他最大的隐忍,便是那日杀张三的时候躲在那柴垛里面的几个时辰。

    所以此刻,他的意识居然是在慢慢的去退缩,似乎是越往里面退缩,身上的痛苦就越能减轻一分,凤簪和龙簪的两团小光亮试图要将荀之的意识拦下,但是他们毕竟是在这意识海中,荀之是这里的主人,他们如何阻拦的下来呢?

    “你需知道,只要是你意识退到了最深处,你就会丢失你的所有意识,也会失去对于你身体的掌控权利,到时候,你就是一个不能动不能思考的人了,你真的愿意让你的亲人如此吗?”凤簪对着那意识,不断的传递着信息,它从来没想过荀之会接受不住这第一次的升级。

    谁能想到,荀之的骨子里,是一个懦弱到了极点的人呢,

    只是,荀之的身体却是依旧在颤动,没有了意识的帮助,荀之

    似乎是能够轻易的抵挡着痛苦,但是在凤簪看来,荀之已经是输了。

    他对于龙簪道了一句,龙簪便是直接去占据了荀之的身体,没有了荀之的意识,他可以轻易的占据,只是,这份儿占据,这份儿痛苦,落在了龙簪的身上,而不是落在了荀之的身上,这对于荀之来说,少了一份儿历练。

    少却了这一份儿历练,他这次升级,能够得到的东西虽然不会少,那下一次呢?还是这样的痛苦,甚至要更加强烈,他如何能够承受?

    升级气运,是上天的本事,荀之要逆天而行,就得要承受其中的痛楚,而显然,荀之暂时是承受不了的。

    凤簪便是将自己封印的那紫气全部释放了出去,终于是将荀之的意识阻拦了回来,而此时,荀之的身体已经是升级成功,他的气运的确是升级了,还是最为璀璨的绿色,有了曹昂和长衬的极品气运,这个结果倒是没多少惊奇。

    但是荀之回到身体的时候,感觉到全身痛苦不见,自己脱了皮,又是更加光亮的身体,甚至于他感觉到自己力气也是大了一倍有余,身体轻盈,脑子更加开阔,似乎是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能够解决了。

    但是他并不开心。

    身体素质和智力都得到了提升,但是他...却是退缩了。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选择了退缩,龙簪早就是回到了意识海中,他就如同是一个默默承受一切的人一般,依旧是在这片意识海中晃荡。

    而凤簪,却是不再如同以前一般嘲讽,她选择了沉默,荀之最害怕的就是沉默,对他来说,现在凤簪骂他一顿,他都会觉得开心很多,但是偏偏,凤簪选择了沉默,在她看来,自己的确是一个懦夫了,一个在痛苦面前,主动选择了退却的人。

    荀之有些沮丧,世界上能成功的人,往往都是有大毅力的,但是他出身贫贱,便是上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学习好一点儿的学霸罢了,他似乎和成功挂不上钩。

    他永远是那么脆弱,不敢去争,永远的唯唯诺诺,便是有时候能够为人去两肋插刀,却也只是上头罢了。

    真正的理智之下,他保持不了那份儿坚定的心,而丢失了这份儿心的人,到底如何才能够成功过呢?

    便是今时今日,荀之将衣服穿好,神色沮丧,便是出的街上来,看着那庸碌的百姓们,他想,他本该是属于这些人中的一员,却因为龙凤簪的出现,和郭嘉的相识,以及自己荀氏身份的确认,到了最后贾诩的效忠,这些事情,都被动的推动他去往了一条大道。

    一条要对抗天下英豪的道路,只是这时候,他终于是害怕了,自己真的有胆量面对着天下人吗?

    袁耀的年纪比自己少多少,但是却能够继承父业的情况下,开始雄视天下;而孙策亦是如此,江东小霸王甚至要成为袁耀的心腹大患。

    同龄人比他优秀的也是不计其数。

    而他的对手,则更应该是曹操,更应该是刘表之类的人物。

    他...

    真的能和这些人相比吗?

    他终于是开始怀疑自己,而凤簪没有出来对他说一句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如果荀之走不了这一关的话,那他的未来就已经被定死了,就基本上是碌碌终生,甚至于曹昂能够幸运活下来的话,能够直接让他英年早逝。

    走在街上,他试图去融入这个世界,试图去和百姓们一样,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但是走了许久许久,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再回头,却是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一个老道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脸上挂着不怎么让人舒服的笑容,看起来邋里邋遢。

    若是王受在此,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就是他所说的老神仙。

    荀之是认识这个人的,以前他寻了他好久,但是此刻相见,他却是迟疑了。

    “少年人啊,真的是很容易就陷入这种无所谓的迷茫之中,”那老道人这一次倒是没有多少奚落荀之:“现在我有办法让你回到你原来那个时代,你愿意回去吗?”

    荀之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犹豫,回去似乎是自己最好的结果,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自己就如同是一只蝼蚁,虽然那个时代也会是这样,但是那里毕竟是自己记忆开始的地方。

    但是...

    那些人怎么办?

    眼前划过一个一个的人的记忆,他真的能够忘却和这些人的回忆吗?

    那老道人嘴角含笑,瞧着荀之许久,方才是走到了荀之的面前:“这个时代,和你时代记录的这个时代,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有些人并非就是不可败,有些人并非是不可胜,这天下的事情,没有定数,没有说最后一定要归到哪一家去,你大可以施展抱负。”

    荀之抬头,他早就是知道

    了这一切,从袁术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只是听老道人如此承认,他还是有些哑然,这个时代,真的不同了吗?

    “只是这一切的不同,其实还是和你有关,”老道人继续说道:“毕竟袁术的死和你有关系。”

    “和我有什关系?”荀之却是疑惑了,袁术的死,自己是压根儿扯不上的关系。

    “郭嘉本不该那般时间出现在曹操那里,即使是出现了,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出头,但是因为荀的关系,所以才能那么快获得信任,而这一切的纽带,就是你。”那老道人笑着看着荀之:“可不要小看自己啊,你看,你这不是已经玩儿死一个诸侯了吗?”

    荀之愣着,最后方才是道:“总感觉这背后是一场对弈,我就像是棋子。”

    “的确是这样,”老道人的身体突然虚幻了,感觉要马上消失:“但是,这棋子若是能够所向披靡的话,下棋的人也是不会放弃的。”

    周围的景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于荀之瞧着那刚才从楼上扔下来的一只猫,都还未曾落地。

    似乎是那老道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荀之没有去惊奇,他主动将意识和凤簪进行交流:“这一次的确是我错了,我知道我身上有缺点,甚至十分的严重,那有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方法吗?”

    “没有。”凤簪只是冷淡的回了两个字,她对荀之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荀之沉默了,瞧着那偌大的意识海中,一片空荡荡的,似乎就是这个世界一样。

    “在这片世界里,你就是主人。”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荀之急忙转头,但是这四周空空荡荡,转头也是什么都瞧不见。

    荀之怀疑是不是凤簪在搞鬼,但是凤簪是不会说话的啊,她的能力似乎是被封印了。

    “别看了,是我。”一团光亮直接闪到了荀之的面前,荀之却是愕然,这正是一直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的龙簪,他一直以为龙簪是不能够去和自己进行交流。

    “我因为气运的原因,已经是能够和你对话了,”龙簪如此道:“但是这个时间是很短的,除非你能升级到更高的气运,否则我只能一直沉默着了。”龙簪的声音浑厚大气,荀之想着,如果龙凤簪有人形的话,绝对是一个莽撞大汉。

    “凤簪觉得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方才如此,可是既然我们都到了你手里,难道还不能证明你的气运之强吗?少年人啊,这天下什么都是可以别人给予的,但是胆魄却不能够。”龙簪时间有限,便是也不给荀之继续思考的时间:“而胆魄毅力来自于天生,但是却更多的来自于后来生活的积累,一个刚生下的孩童,难道就知道要忍耐了吗?你便是随便一逗弄,他就会哭得死去活来。”

    荀之当下便是有些冷汗,他依稀从这番话中听出了龙簪对于熊孩子的怨念,想着肯定是被熊孩子折磨的不轻。

    “所以,你可以让她失望这一次,但是万不可有第二次,我们会给你时间去成长,但是这个时间断然不能够超过我们的预期。”龙簪说着:“下一个境界提升之前吧。刚好去战场上历练一番,同时给你透露一个小秘密,这一次张绣讨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哦。”

    接着,他就如同是失去了全身灵气一般,又是回归到了无言的状态,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荀之的意识海中飘荡。

    荀之想着他脑子里的一席话,却是感觉到整个脑袋都如同是要爆炸了一般。

    是啊,人天生就没有恐惧的,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不了解罢了,真正的勇士,应该是在苦难中历练,一次失败又能够算的了什么呢?只能证明荀之还有进步的空间罢了,而且荀之开始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自己一定是能够涅重生,战胜心里的恐惧的。

    但是这番心思放下,他却是脑子又想起了另外的一番话,龙簪的忠告。

    对于这一次讨伐张绣,荀之其实是没放在心上的,毕竟听得消息,邹氏都跑了,曹操还能为谁着迷呢?

    如此之下,难道还不是必胜吗?

    但是既然龙簪说了,荀之就一定会去相信的,放下心中的轻视,荀之是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间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小命的,那还真是太窝囊了。

    而且...

    荀之眼睛微微眯着,张绣其实杀了贾诩的亲人,自己作为贾诩的主公,难道真的放过这个屑小之辈吗?哪怕是曹操有令,自己有机会也要割了他的头,然后告知贾诩。

    贾诩是自己的助力,荀之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芥蒂的地方,要他全心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共同追随大业。

    这天下,应该有自己的一份儿才对,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身上这无限的资源呢,自己可是洞悉了这个时代,不应该失败。

草稿勿定,正在打磨(2/2)

    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一个人,他如同是拥有了几百个灵魂一样,每个灵魂都是那么深情那么可爱,将所有温柔,将所有绝情都放在短短的几行句子里,道尽了多少绝情、多少深情。

    微等到细细都再读了一遍,却还是钟爱自己那一句“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然后再回头时候,却发现荀之已经是醒来,那张有些稚嫩的脸上还是满满的醉态,却有了些许的神色,正扶着额头看着自己,神情有些错愕:“姑娘是?”

    “奴家是伶人馆的微,”微起身行礼。

    “不用的,我不过一介白身,受不起姑娘这一拜,对了,现在还是在伶人馆对嘛?华神医回来了吗?”荀之挣扎着坐起来,发誓以后若非特殊情况,坚决是不会喝酒了,这一喝醉,当真是生不如死。

    “已经是子时,莫说是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了,公子也不好再去打扰华神医了吧,”微莲步轻移,到了床边,坐到了荀之的身侧,身上的幽香让荀之都有些不自主的挺直了身体,只听得微讲:“是奴家这里不好吗?”

    “不是的,”荀之赶忙摆手,他还真的受不了微的声音,哪怕是遮着脸,荀之都觉得无限淤泥,让人沉浸。

    “还是公子觉得微是风尘女,怕染了家门。”微都带了一丝哭腔。

    荀之当下便是头皮发麻,他最怕的就是女人跟他抱委屈,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丝毫见不得女人哭,当下便是赶紧拦下:“不是的,荀之不过是荀氏一个最普通的子弟,能够得姑娘垂青,已是此生之幸。”

    “微虽然只是青楼女子,却始终是完璧之身,公子给奴家赠诗,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便是如此。”微说话间,已是离了身,去把书简拿了过来。

    荀之瞧着那不断张开的百首诗,心里都有些后悔自己喝酒了,这些诗无一不是名作,且都是赠与心爱人或者青楼风尘女的,自己不过十六岁,若是让叔父知道,那铁定是要被训斥的。

    “姑娘,可有别人誊抄?”荀之十分严肃。

    “自然是有的,那些个姐妹自然是记着自己那句,我瞧见到了中间的时候,那些公子哥也都开始取了纸笔去记,不消明日,应该整个许都都能够知道公子斗酒百诗的壮举,人言那曹司空最钟爱有才之人,公子或许以后也能出仕为官呢。”微笑笑,自然是全盘拖出。

    荀之满脸苦笑,看来是瞒不住了,自己明日一定要见着钟繇,不然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然后给荀家丢了这么大的脸,当真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曹操是钟爱人才,但是这青楼薄幸名,那当真算不得什么好名声,而且那诗句句轻薄,那些个朝廷迂腐官员听了,对荀之天然反感也是说不准的。

    荀之只觉得现在头痛欲裂,虽然自己可能有些事情的确是想多了,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自己想安稳在许都生存下去,可能已经成奢望了。

    “公子忧心忡忡,可有什么心事,就和奴家说吧,奴家见过不少人,或许能给公子排解排解心情。”微瞧着荀之那苦瓜脸,心有不解,这样一夜成名,是多少公子爷梦寐以求的,怎的到了荀之这里,就如丧考妣呢?

    “罢了罢了,姑娘,夜深了,你休息吧,我去找人给我安排间房子便是了。”荀之心里烦得很,所以纵然香玉在怀,却也只能做那柳下惠了。

    而且那酒根本就没有完全散去,现在脑袋如同是针扎一样。

    “公子就在奴家这里睡下吧,放心好啦。”微却是拉着荀之倒在了床上,然后距离荀之嘴巴只有两拳距离,轻声说:“奴家给公子弄些姜汤去。”

    荀之只觉得全身都挺直了,比起华优来说,微纵然是没有摘下面罩,却想来比之也差不了几分,但是却因为年龄缘由,更加魅惑。

    “麻烦微姑娘了。”荀之咽了一口口水,赶紧将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全部都散去赶跑,索性就躺在那里闭起了眼睛,人家姑娘家都不在意,自己太过矫情也是不好的,而且,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但当微端着姜汤进了门的时候,荀之已经是再度陷入了昏睡,抱着被子,如同婴孩一般。

    微瞧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头,眼睛里满是点点星光:“我终究是风尘女呢。”

    把姜汤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摘了面纱,也没有脱掉衣服,然后到了床边,在另一边荀之没有侵占的床上堂下。

    身边人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让微有些心神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仅仅就因为一首诗,自己就完全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坚守吗?

    反正荀之睡着了,就陪他这样睡一晚,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这位许都公子哥中名气最大的微姑娘,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慢慢的也陷入了睡眠。

    等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走了,桌子上那个书

    简后,歪歪扭扭又跟了几个字:“抱歉。”

    微神色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失落的原因。

    荀之看到自己的面容了吗?如果看到了他心里会有感觉吗?

    最后,这位许都第一的微,脸上凄惨的一笑,继而带了面纱,恢复了以往冷清的气质,仿佛昨日一切,都是幻梦。

    刚出门,就见着大老板就在门口走来走去,瞧着微出来,就拉了胳膊,到了一个角落里:“你不知道许都的规矩吗,怎么可以让那荀之在自己屋子里留宿呢?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可能还没有加冠,你就算是以后不想再伶人馆了,他也赎不了你的。”

    “是微错了。”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去。

    那个老板跺跺脚,心里却是恨极了荀之,当下下了楼,跟着那些个守门的小厮们交代,若是见着荀之,便是死都不许进的。

    而刚出门,就瞧着奔奔跳跳回来的华优,便是脸上都浮现了笑容:“小神医,你爷爷去司空府还没回来呢。”

    “我去找微姐姐玩儿。”华优冲着老板吐了吐舌头。

    “去吧,你微姐姐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多陪陪她。”老板自顾出了门去吩咐,对待华优,他还是充满感激的,自己那婆娘可是华优爷爷治好的。

    华优听得微心情不好,脚步便是快了几分,就连楼梯都是不踩,几个腾挪,就上了楼梯,惊得那些个刚下楼的公子爷半死。

    进的屋来,华优只见的微正对着镜子画眉,当下便是从后面抱住了她:“微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听你爷爷讲,你跟个小情郎跑了,还舍得回来呢?”微笑笑,她把华优当妹妹,自然是溺爱的很。

    “才不是呢,我才一天没看着他,他就跑了,荀之这个坏蛋,要是让我再见着他,我肯定打得他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华优将下巴搭在微的肩膀上,牙齿咬得狠狠的。

    微那正专心画眉的手却是颤了一下,那眉毛便是出了瑕疵。

    华优瞧着异动,“微姐姐,你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那人是荀之?”微有些半信半疑。

    “对的呢,他可坏了,”华优便是放弃了心里的疑惑,谈起荀之,牙便是又紧了几分,这人着实可恶,昨夜自己可是在门口等他半夜,居然都没回来。

    “你的小情郎就是他咯?”微故作镇定,继续画眉,只是声音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才不是呢,他不识字,人又木讷,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华优听得微的话,脸却是红透了,毕竟是姑娘家,便是害羞的跑了出去。

    只剩下微一个人,放下眉笔,静静看着铜镜中有些憔悴但无双绝色的脸:“荀之......”

    玉人心情无人知晓,而荀之此刻却是再度遇到了大麻烦。

    自己在钟繇门口还没有待多久,就见着一个锦衣公子,面色消瘦,手持着扇子从府里出来,见着自己,一口一个大才兄,叫的他十分尴尬。

    这位方才加冠的公子,是钟繇长子钟毓,刚及冠就加为散骑侍郎,当真算的是上少年英才,听说十分得曹操喜爱,便是汉室老臣那边,对他也是十分友爱的。

    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子,从未涉及风尘地儿的公子,都知道他荀之的面容,都知道他荀之做的诗,可见荀之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乱世之下,这些文人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些治国的谋士文人不同,作诗只能是消遣,但是有人能将这个消遣做到极致,却也足够惊人了。

    “稚叔兄,小子因叔父推荐,见钟繇老大人一面...”荀之打断了钟毓对自己的八卦,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可有名刺?”钟毓也是严肃了些。

    荀之当下便是朝着身子摸去,却是十分尴尬的摆了摆手:“昨天交给贵府管家了。”

    钟毓便是回去问门房,那门房瞧着钟毓,便是当下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书信,当下就是暗夸自己机灵,得亏没有听管家的话给丢掉,不然今天公子要发怒了。

    “干得不错。”钟毓也是夸赞了一下门房,转过身来眉头却是一皱,那书信甚至都有了灰尘。

    “既然是荀伯父推荐的,我这就带你去见爹,你也别怨那些下人,现在时局下,那些人都瞧见我爹以后定然会被重用,所以各家的名刺都是络绎不绝,终归是疏忽了你。”钟毓在前面带路,有些无奈的跟荀之解释。

    荀之颔首:“我自然是知道的,稚叔兄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那小气量的人。”

    “不过你等下见过我爹后,回荀家可是要小心些,我觉得荀伯父应该也听说了你的事迹,结果嘛,你自然是知道的。”钟毓钟稚叔放缓了步伐,跟荀之并排走,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

    荀之当下面色都是苍白了几分,自己哪里不知道荀的脾性,

    虽然人人都知荀是个改革者,那些个下发的政策他都支持,不像那些个汉室老臣守旧,但是荀之这件事情,终归是接受不了的。

    谁愿意谁家的子弟,成为那花间诗人呢?

    一路上钟毓讲着自己的话,荀之只是附和的低头,不过半会儿,绕过前厅,就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屋:“这是爹爹的书屋,肯定在里头研究书法呢,你进去可要小心些,别踩了那些宝贝。”

    荀之行礼,然后往前一步,推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

    入目,眼前是个杂乱的屋子,到处扔着书简书信,墨香和腐木混在一起,很呛鼻子,一个比起荀之各自都告不了多少的中年人正趴在那书堆里,正写着东西,大约五十多岁,比荀要大上几分。

    荀之嘴角都颤了颤,回头瞧了一眼钟毓,钟毓无奈的摊了摊手。

    “晚辈荀之,参见老大人。”荀之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你喜欢书法吗?”钟繇没抬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喜欢的。”荀之硬着头皮说,自己对于硬笔书法还是比较擅长的,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字,他却是怎么也写不好。

    说是不识字也是差不多的,因为那些字,他的确是认不了太多,他虽然是古汉语专业毕业,但是那也没有用曹魏时期的汉字作为课本啊。

    正心里想着怎么解释,眼前就被扔了一根毛笔过来:“拿着,过来写。”

    荀之顺着那繁杂的书法大作中迈去,小心翼翼,不敢丝毫马虎,因为他心里本能的觉得,这些重要写下的不需要的东西,都算得上是书法大作了,自己居然在这种人面前说自己会写书法,当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呢。

    尤其是转到了桌子旁边,瞧着气势勃发的钟繇之字。

    “你觉得如何?”钟繇头也没有抬。

    荀之哪里欣赏的来,而且后世更也没有钟繇的书法大作传世,让他评价一下兰亭序还有可能。

    当下便是搜寻那种陌生了十六年的记忆,试图去寻找一下后人对于钟繇书法的评价,后来却是失败了,谁能去记那个东西呢?

    当下便是硬着头皮,低下头,仔细的去看,却发现很多字居然是看得懂得,应该就是钟繇初创的小楷,最后只觉得形式天然,便是有了词:“字宽体博而偏平,势密形宗,胜于天运。”

    钟繇十分惊讶的点了头,一般小辈进了来,说是点评,都是口称不敢,这小子还真的敢评上几分,而且当真还是有模有样,当下便是来了兴致:“老夫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小友的字了。”

    “大人,我会的是一术士教的,和当今书文完全不同...”荀之有些为难,自己不能提笔写正楷把,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产物啊。

    “老夫平生最爱便是阅尽天下文字,便是那些外乡东瀛的不完整的字我都是会去学习,不会心生嫌弃。”钟繇却是抚了抚自己并不长的胡子。

    荀之便是狠了心:“反正隶书寿命将近,再过几年怕也得被钟繇创造出来,我现在告诉他给他个提醒问题应该不大。”

    当下便是提了笔,蕴了墨,然后脑中随便想了一句,反正昨日抄了百首,再来一首便也是无妨:“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荀之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他这首哪里握过毛笔呢。

    正等着重要夸赞自己这首诗的无双,却见钟繇整个人抢过了白纸,直接从那些作品上踏了过去,期间还撞了一件名作,却依旧不管不顾。

    荀之急忙是追了出去,这老头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幅字嘛,虽然丑了些,也不至于这般把。

    “稚叔兄,钟大人这是?”荀之小声朝着站立伺候的钟毓问道。

    “不知。”钟毓苦笑,父亲自从侍中任上下来,比以前还有疯狂的扎在书法上,从未见他有这般狂喜过。

    荀之便是不再问,瞧着手舞足蹈的钟繇,心里怪不好受的,其实钟繇大可不必太过激动,反正再几年,他也会琢磨出来的,只是可能没自己的完备,毕竟自己那是经历了一千八百年的演变啊。

    这边脑子思绪万千,并且荀之已经发誓再也不去偷诗的时候,那边钟繇已经是冷静了下来,却依旧难掩兴奋,蹦跳着就到了荀之的面前:“走,小友,我请你喝茶。”

    荀之一下子思绪被打乱,啊了一声,就被拉着离开了原来的地界,朝着前厅去了。

    只剩下钟毓扶了扶额头,接着出府做自己的事情了,看来荀之这边都不需要自己去引见了,瞧二人的架势,等自己回来,荀之的地位可能在钟繇心里能比自己都高。

    他对荀之有了更深的想法,本来也是暗叹于荀之的才华,却还是当做小辈看,如今父亲这般境况,他只怕回来的时候,钟繇一冲动,跟荀之拜了兄弟,自己还得叫声叔父,那可就不好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开拔(1/2)

    荀之朝着身后那夏侯和那两位陌生的人望了一眼,他们也正看着自己,荀之用给徐干的笑容对他们同样一笑,至于这各种的含义,则不同了。

    那被人一声唤住才不和荀之决斗的小将,此刻眼睛里带着恶狠狠的光芒,似乎是能够穿破时空将荀之击杀,而似乎是也能感受得到其人身上的杀气,荀之也是睥睨的看了他一眼,偏偏是此人生的眼神不错,便是将这一切目睹。

    未等心火再生,那商贩模样的人,便是将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年轻人莫要争强斗狠,这世界从来都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

    “叔父,可是也不是钱财能够解决的。”那小将朝着那矮个子的人如此道。

    “妙才,这次你为督军校尉,责任重大,便是这般清闲,终归是不好的,我父子二人还是不跟你多说了,先行回去了。”夏侯便是朝着那人告辞。

    那人便是摆摆手,让二人去了。

    荀之在远处看着便是渐渐的生疑,没想到这人的身份还在夏侯之上,这样的人物,荀之觉得,不应该是寂寂无名的,果然,那瘦猴追上来,便是告知了自己那人的名姓:“少爷,那是夏侯渊夏侯妙才,督军校尉,你可小心了,得罪了他,我们可能会被派上前线。”

    夏侯妙才?荀之瞧着那人的身形以及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倒是笑了笑,果然是历史中是一模一样的,就这幅样子,如果不贪财,还真是可惜了这一副长相。

    这样的厉害人物,荀之自然是将他的样貌身材全部都是记在了心里,自己倒是要防备一些,若是真的要被夏侯渊给暗算了,给送到了前线去当炮灰的话,荀之还得去抗争一番呢。

    如何抗争?便是钱财了。

    瞧着夏侯渊那大肚子,荀之不知道这人是如何上马杀敌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荀之一直坚信这一条原则,虽然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终归是有应对办法,哪怕是自己最后去降下脸面去找郭奉孝呢?

    自从上一次自己去了金龙殿后,郭奉孝便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二人便是到了今日,都是没有任何的交流,他肯定也是知道荀之就跟在军中,但是却没有来找过荀之。

    荀之知道,他还是察觉到了这一些事情的,或许说,只要是明眼人都是瞧的出来,但是明面上荀之还是没有错的,这天下谁人不是汉臣呢?这许都之中,难道有谁不是汉臣吗?

    只是真的到了去表忠心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探明身份,荀之已经是被一拨人划入了汉臣的范围,从司空府的角度来看,荀之已经成为了站立在对立面的人,站在对立面的还能是朋友吗?那就是敌人。

    也就是曹操的比较能够宽容,若是遇到了袁绍那般的人,尤其是荀之还和自己的儿子有仇,早就是直接剥夺了荀之的生死,但是曹操能够对荀之还能信任吗?

    此时的曹昂,成了许都的宠儿。

    他满脸春风的回到了司空府,基本上司空府的管事的人都是走了一个干净,便是只剩下几个,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都是不愿意去得罪他曹昂。

    而程昱和荀这两个真正的掌控者,也是常年留在尚书台,不会插手司空府的事情,所以便是直接回到司空府内,他就坐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曹操常常坐着的那个位置,只感觉坐在那里,感觉底下的一切都是渺小的,他曹昂也是进宫过的,那皇宫的确是高高摆着,但是他却是一百个皇位都不愿意去换掉眼前这个位置。

    这才是实权,一百个傀儡不照样还是一个傀儡吗?

    “这么着急吗?”一个人出现在堂中,明明肥胖,走路却是没有多少的声音。

    当下曹昂便是直接变了面容:“先生不是说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吗,为何如今?”

    这大堂内虽然冷清,但是并非不会有人来,很有可能就暴露了舍里的身份。

    “你怎么了?”舍里眼睛微微眯起来,瞧着曹昂,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失神之色。

    曹昂瞧了瞧自己的身形,只觉得正常,不知道舍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是满脸的疑惑之色:“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舍里大步向前,其人如同是一颗肉球一般,直接上前,便是直接搭在曹昂的身上,那蒲扇般的大手,不停的在曹昂的身上摸索,让曹昂浑身都是起了一种并不是特别美妙的感觉,只觉得尴尬。

    而舍里却是丝毫不理会,等过了一刻钟,方才是退了,眉头依旧是紧紧皱着,曹昂想着,先生还是有什么事情,当下便是再次放下心中的异样:“先生,到底如何了?”

    “天命不可胜吗?”舍里不知道正在呢喃什么,但是就是表面上的意思,曹昂都是听出了不对劲

    儿,什么天命,难道天命不在自己身上吗?在舍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是天选之子,要辅佐自己,而到了如今,却说了一句天命不可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你还是老实一些,若我是你,就会放弃对这个位置的眷恋,自动去职,否则,日后你肯定要被你那些兄弟们残害。”舍里转过身,准备离去。

    曹昂却是疯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他着实不能够轻易释怀,便是直接上前,抱住了舍里的腿:“先生你可不能放弃我,学生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

    “你会听我的话吗?”舍里转过身来,瞧着腿上的曹昂,却是神色恢复了平和:“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翻盘。”

    虽然不知道到底这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得此言,曹昂还是疯狂点头,他是不会去怀疑舍里的,自己能够从普通的一个曹氏子成为如今的继承人位置,都是舍里在背后出谋划策,可以说没有舍里,就没有今日自己的富贵,自己不去相信舍里,还能如何呢?

    “你且告诉我,这件事情到底是因谁而起?”舍里已经是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二人面向而坐,曹昂这急切的看着舍里,而舍里则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淡然,似乎是没有事情能够让他失态,当然刚才的事情不算。

    “学生最近的确是没有...”曹昂刚要说,但是看到曹昂那目光,却是赶紧止住了这么一句,便是仔细的思考起来,若是这些日子唯一觉得不对劲的东西,似乎也只有一个...

    “学生有一个仇人,是荀氏之子,名叫荀之,”曹昂便是赶紧道。

    “荀之?”舍里又是皱眉:“便是上次那个人吗?”

    上次曹昂差点儿因为荀之的事情变得自暴自弃,舍里自然是对这么一号人有印象的,但是此刻,他却是眉头紧皱:“你再碰到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嗯...不对劲儿的地方...”曹昂便是慢慢的想起这半个月来的日子里,“我和此人明明是死敌,但是半月前他开始对学生释放善意,每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学生都会感觉到身体有种异样,莫非?”

    “的确是这样,”舍里点了点头:“只是就算是我都没想到,有人能够剥夺别人的气运。”

    若是龙凤簪在此,一定会惊讶于舍里居然是能够知道气运之事,毕竟就算是那日在杨彪府门口遇到的那个人,都应该只不过是知道如何隐约的控制气运,应该也是不知道气运的真正的玄妙的,但是舍里..似乎是对气运十分的了解。

    “剥夺气运?!”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词语,饶是曹昂见过大世面,也是一时间有些不能够冷静下来,整个人如同是呆愣了一般:“先生的意思是那人剥夺了学生的气运?可是...什么是气运?”

    “人生而有灵,”舍里还是决定给曹昂解释一下:“为何有人生的富贵,有人生的穷苦,这便是气运的一种体现。”

    “可是也有富家子痴呆,也有寒门佳才。”曹昂却是有些疑惑,若是真的出身决定气运的话,那当年的陈胜吴广如何算呢?他们可是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啊。

    “这便是气运的第二种体现了,气运强悍之人,生的未必尊贵,但是却如同是沙中珠宝,总有一天,会成为璀璨的珠宝。”舍里依旧是保持着耐心,在他进了这大堂之内后,便是许久偶读不见有人进来:“而有些富贵之人,却是气运随着日子在减少。”

    “所以,气运决定的是最终的命运吗?”曹昂失神的道,若是真的如此的话,自己被荀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剥夺了气运,也就是意味着,荀之从某种程度上将他从未来的高位上拉了下来,自己若是真的败给了自己那几个兄弟,可能就是因为荀之的原因。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对荀之渐渐隐藏起来的杀意,此刻却是直接迸发,若非是身旁还有舍里,他早就是咆哮着要杀人了,他对荀之的杀意空前高涨。

    “此人身上有天大的秘密,但是这也算的上是天意,我无法更改,”摇了摇头,舍里却是摊摊手:“所以,你的气运已经被决定了。”

    “可是先生说还有法子...”曹昂就尽量去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保持着礼节去询问舍里。

    舍里点点头:“的确是有法子,可是就得看你下不下的了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舍里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曹昂的脑海里却是出现了几个人的面容,就是卞夫人的三个孩子,以及其余夫人所生的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兄弟身上。

    他摇头:“上一次我已经是杀过了曹迈,若是再兄弟互相残杀,可能我会彻底失去父亲的信任,他就算是想办法过继一个孩子,也不可能将位置交给我。”

    “愚蠢。”喝骂一声,舍里却是站起身来,看着曹昂的眼神里的欣赏之色便是全部丢失:“杀几个稚童算得上什么本事,最大的障碍曹迈已经消除,这已经够了。我要你杀的,是荀,是荀令君!”

    听闻前半句,曹昂终于是宽心,但是听得后半句,他却是整个人都陷入了痴呆,呢喃了几句荀的名字,接着便是抬头:“这怎么可以,荀令君是父亲在整个豫州势力的连接点,若是荀死了,那父亲在豫州的人心会丧失,颍川郡那么多名士,都会弃走,凭借着荀令君的名声,或许那天子都会成为无用之物。”

    荀太重要了,重要到荀之可以嘱托微到了府中,便是觉得可以高枕无忧。

    而现在,舍里想要自己去杀掉荀,这不就等于是让他曹昂去将许都彻底搞乱吗?他有理由相信,听闻这个消息的父亲,能够直接放弃攻打张绣,直接回来先杀了自己来证明他的清白。

    舍里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自然是不能够以自己的名义杀荀,但是你却不能够让别人杀掉他吗?”

    “嗯?”对于舍里的这一番话,曹昂却是不明白,便是整个许都城都是自己在监护的,荀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和自己脱离得了干系。

    “三年前,”舍里举出三个手指头:“吕布攻当日许县,便是射夏侯一只眼睛,难道今时今日,他吕布便是不能够再舍掉荀的一个脑袋吗?”

    “先生要我通奸卖国?!”曹昂猛地抬头,却是直接起身:“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能,吕布伤我叔父,我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

    “夏侯和曹可不是一个姓,”舍里转过头去:“这件事情你自己考虑,若是觉得吕布不可,难道那袁耀还不可以吗,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毕竟兵马强盛。”

    曹昂那冲上头的正义,一下子被舍里的转头而去的行动打的措手不及,他想着吕布,再想着三年前的惨烈,却是发出了怒吼声音,只是终归是没有任何用处罢了,无能狂怒。

    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么两条路,要么就是静静的等到那个所谓的气运的到来,然后自己瞧不起的那几个兄弟逐渐成长起来,最后就如同自己杀了曹迈一样,拿着刀砍了自己的脖子;要么就是真的如同舍里的建议一般,直接去选择和吕布袁耀之流私下串通,然后让他们突袭许都。

    引狼入室,不过如此。

    他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荀之,若非是荀之的原因,自己完全不必要这样,现在,他可以积攒许都的力量,但是这份儿力量,能够保证自己得到这最后的继承者的身份吗?

    这个结果是似乎是可以知晓的,他开始明白,荀因为荀之的原因,绝对不会站到自己的这一边;郭嘉则更加是,虽然二人看着似乎是因为阵营关系产生了间隙,但是也是坚决不会如此,而且郭嘉更是一个重才能的人,瞧着自己那些兄弟们更加适合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投换阵营;至于其他人...

    难道他曹昂身上有什么更加特别的能够吸引他们的东西吗,如果是没有的话,那帮人为什么还要帮助自己呢?他才不会欺骗自己的呢。

    便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晚上都没有合眼,早就是有人过来让他批阅要是,但是这平日里自己最想要的日子,此刻却是变得让人厌烦,他一直呆愣的坐着,如同是一个木雕。

    长衬到了他面前,对着曹昂劝道:“大公子,到底为了何事烦忧呢?”

    “难道你还能帮我解决不成?”瞧着眼前这个白胖子,曹昂却是张口了,声音有些沙哑:“长衬,你说,若是此刻,有两条路,一死一生,但是死的光荣,生的却是屈辱,你当如何选择?”

    长衬笑了,白胖子笑起来十分的夸张,“这件事情有何难选,自然是选择活着,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是能够活着,就才能够算得上是成功者,如果死了,就算是这天下人感激,又能如何呢?”

    “那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曹昂抬起头,眼睛望向了长衬。

    长衬俯身听令。

    许都依旧是那般的安稳,因为军队的离开,反而是更加的平和,但是很多人都没注意到,那城墙上的防御却是越来越严实,不知道有多少砖石都是已经码在了上面,数千人轮换城墙,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有人攻打许都了。

    因为三年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荀还是程昱对于城防还是十分的重视,虽然因为一则后将军的封令,已经是将吕布和高顺的关系弄僵,吕布也沉浸在自己后将军的美梦中,算不得威胁,但是其人身边终究还是有一个陈宫,一个能让曹操夸赞的人,能够是庸俗之人吗?

    所以,他们甚至拿出了比上一次要严肃几倍的心思来布置许都的城防。

    这年的天色美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业(1/2)

    许都的雪总是来的不经意,太阳仿佛是打了瞌睡,转眼,天已经再度暗了下去。

    距离曹操入宫已经是半月前,这次入宫,除了让刘协见到荀之的时候面色有些略阴沉以外,并没有其余的什么影响。

    掌灯的小宦官提着油满宫的跑,但是这许都皇城里,那种冷清是盖不住的。

    荀之坐在台阶上,兀自望着满天大雪发呆,他想起荀交给自己的命令,那一部分甲士,不知道是不是贾诩故意为之,总之是安全的进了宫内,各个都是方年满十八的人,但是却都是精挑细选的死士。

    荀之知道贾诩的眼睛总来没有离开过这皇宫,他也不认为叔父和自己能有本事瞒过贾诩这一层来暗中培养力量。

    所以,这一切都是贾诩默认的,或者说,是曹操默认他们做的,现在做的一切,都在曹操的忍耐范围之内。

    曹操走之前,交给自己的命令,也只是让自己保护好汉献帝刘协。

    都仅此而已。

    荀和曹操达成了一致。

    因为他们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汉献帝都是他们必须要去保护的存在。

    “呦,这不是荀大人嘛,怎么着,又在想什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荀之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那个美得不像话,却极度不照顾人感受的疯婆子,华优。当下便是选择无视。

    “本姑娘好不容易偷了件漂亮袍子出来,给你个土包子见见什么叫做美人,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华优玉雕的脸上浮现不悦,不知道从哪里就是把剑掏了出来。

    “宫中甲士巡逻,若是看到你持剑,我保不了你。”

    荀之心里烦,也不愿意和华优多做纠缠,这疯婆子如同把许都皇宫当成了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反正是没有一丝办法了。

    “你不保我,我就把你和袁绍密使会面之事告诉曹操。”华优看着荀之一脸淡漠,跺了跺脚,软剑插回了身上衣袋。

    “且不说司空大人是你仇人,难道你认为司空大人会不知道袁绍密使入许都的事情吗?”荀之回头望向华优,又是低下了头,这娘皮,长得真是祸国殃民。

    “呦呦呦,谁不知道你荀大人是汉室走犬,又是那曹贼的暗子啊,吃两家饭,你可真自豪。”

    “若想以后继续在许都皇城内留着,就应该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姑娘,自重。”荀之听这话,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华优的话不无道理,但自己无力改变。

    再三日,袁绍密使入宫见刘协,自己那把刀,真的可能要见血了。

    再过月余,就是新年了,建安三年,这朝堂,怕真是要乱了。

    荀之只怕,曹操即将去攻张绣,是否还会铩羽而归,失去自己的最得意的儿子曹昂,然后再失掉自己心腹大将典韦?

    而那时归来的曹操,会如何血洗许都,来平自己的愤怒呢?

    荀之害怕再看到曹操,那种无形的恐惧让他至今都有些惊颤,他荀之明知曹操不会杀了自己,但是他还是压不住恐惧。

    脚步轻移,荀之抬头,已经是走到了一处幽闭的庭院内,也是不动神色的继续做着望漫天大雪。

    直到衣服上盖满了雪,脆弱的身体止不住的咳嗽,这才抖落身上的雪,湿着身体,钻进了一处假山之中。

    朝着假山一阵摆弄,一个小口出现其中,荀之回头望望,便是直接钻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一处足有偏殿大小的洞穴呈现其中,灯火明亮,空气中只有血腥之气。

    荀之尽力让自己忍受这样的环境,他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自己只是在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所以这条路上就要有些人铺路。

    但是当他看到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到脚下的时候,心却猛然颤了一下,脸色终于大变,抬头,只见的无头尸体从身侧倒了下去。

    而那另一名持刀的勇士,正是大口喘气,脸上不带一丝感情,脸上的血任它随便滚落。

    “荀大人,入宫百名勇士,厮杀至今,只剩七人。”一人带头站了出来,看到荀之有些神色不自然,便是明了一些:“你们快去换衣服。”

    “庞统领,且住。”荀之喊了一声,尽量让自己去忍受这样的环境和这样把人当牲畜的境界。

    七人列队,加胖统领庞故,共有八人。

    但是这八人,站在百人的血肉堆里,真的是显得很小。

    他们是胜利者,他们的刀子是这里最锋利的,他们的心机是这里最深沉的,他们暂时的让自己的脑袋顶在肩上。

    “你们恨我吗?”荀之声音很缓,他想尽量用冷静的声音去说,但是看着那八个人,他却是很难不去生出愧疚之情。

    “令达即行。”众人的声音异常的整齐,这是他们的信条,他们怨不得。

    荀之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心纠,自己还真是一个扶不起的废物啊,若是那些天下英豪,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几十人的死亡而不能自已呢。

    自己,真

    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你们还有家人吗?”荀之收住心神。

    “他们都是孤儿,是令君大人从死人堆里抱回来的。便是在下,也是其中之一。”庞故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脸上的刀疤的血却因为心绪不宁而溅射出了不少。

    “那,你们有名字吗?”

    “除了在下,其余诸人,都是没有名字的。”

    “那,从今天开始,你们从庞故之下,皆为荀氏,按年岁长短,分一之七为名。”

    “大人,这...”下首个人,都是神色一震,他们入荀氏一族已经多年,但只是豢养的死士罢了,他们虽认为自己是荀氏之人,但是如今却有了荀氏这一姓氏,感动莫名。

    他们并不怀疑荀之说这话是否能够被荀氏承认,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有名字的人了。

    “荀一,不错的名字。”七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二十岁,舔了舔嘴巴上的鲜血,浮现一股人性的笑容。

    “三日后,随我诛贼。”荀之转身,出门,刮进来的一阵暴雪中,隐隐约约有这一句。

    “那,便诛贼。”洞内八人,神色各异。

    许都天气是最怪的,冬日里雪来的慢,一旦来了,却是三日不绝,皇宫尽是被雪覆盖,厚至小腿。

    对许都皇宫的人来说,今天也是极其普通的一天,唯一不同也是司空曹操借刘协之名,取消早朝,也算是体恤那帮老臣老胳膊老腿了。

    一个押蔬食进宫的小宦官即小黄门,领着几个寻常的小厮进了宫。

    出奇的顺利,甚至宫卫都因为这冷的天气反应似乎变得迟钝了,随便望了几眼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就进去了。

    荀之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一个扫把,低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扫着地上的积雪。

    身后刘清小公主正坐在扫过的台阶上,手里摆弄着雪团子,一脸的稀奇。

    荀之在等。

    在等刘协去找他一起去见“秘密”进宫的袁绍密使。

    不过眼见着略过房顶的庞故朝着自己发出的手势,他就已经知道,刘协已经对他有了芥蒂,上次曹操进宫,让刘协本能的开始排斥荀之。

    荀之将扫帚插到了已经扫成一山堆的雪上,然后搓搓自己有些发紫的手,哈了口气,再摆摆衣服,尤其是摆正了自己的荷花容臭,继而端正了帽子,回头,朝着未央宫去了。

    刘清瞧着荀之要走,刚要呼喊,不知道怎的,脖子位置就是挨了一记手刀,直愣愣倒了下去。

    “华优姑娘,刘清公主交给你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流血。”荀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华优嘀咕一声,只是低下身子抱起了刘清,看着荀之已经失去了背影,越发觉得自己只是个受差遣的小吏,嘟囔着嘴,却也是没地方撒气。

    荀之看着眼前的未央宫门紧闭,只是发手势让庞故和荀一等八人静候,自己推门而入。

    空无一人。

    荀之拍了拍额头,暗道自己糊涂,看着庞故不远处正在憋笑,当下就是轻咳一声:“庞故,带路。”

    庞故看着荀之那副样子,憋着笑,就是在前面带路,刚才他本来是发手势给了荀之的。

    “唉,为什么我会这么蠢,居然会认为他们会在未央宫。”荀之有些懊恼,就凭自己这个脑子,是怎么有勇气去插手这乱世的。

    庞故领路直接到了尚食斋。

    荀之推开门,只觉得屋内热气扑面,但是整个身体却是如同进了冰窖一般,一柄大刀已经带起风声,朝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而来。

    庞故抽刀,抬手一挑,那柄刀才堪堪被破开,一缕头发被斩落。

    荀之面色一抽,尽量让自己冷静,目光直接射进了屋内,看向了正对自己的穿着小黄门衣服的刘协:“陛下是想要臣死吗?”

    刘协面色不变,只是摆了摆手,让那偷袭的带刀人退下,“你出去吧,这件事情你别牵扯进来。”

    “陛下,此人不能留。”那跪在地上只留个后背的人,声音阴冷,比起外面的大雪要冷上几分。

    荀之目光望向那人,知道穿着小厮布衣的人,就是袁绍密使。

    “陛下莫要自误,还记得臣跟你讲过的事情吗,这个宫内,您躲不过那双眼睛,不是单单穿着一身小黄门的衣服,憋在这尚食斋就可以逃过的。”荀之不理会,自顾进了门,等到庞故进来,回头把门关了起来。

    荀之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刘协,他也不愿意去看刘协的表情,他只是盯着那跪在地上的所谓袁绍密使,一个他今天必杀的人。

    “天下将乱,我家主公欲勤王救驾,发河北荡平逆臣,都是为了扶汉室、中兴大汉,这般大势,岂是你一介没了根的阉宦可知的。”那人转身,面皮白净,但是偏偏颧骨高的吓人,两双眼睛如同两道细线。

    “你是何人?”荀之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古怪的人。

    “南阳逢寿。”逢寿那双小眼,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哦,可惜

    ,我只听过南阳逢纪是袁绍账下军师,却没听过有逢寿这一号人。”荀之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上的指甲。

    “我乃其族弟,”逢寿冷笑:“我也不会因为没有被一个没了根的阉宦听说过名号就大怒暴起。”

    “你说我是没了根的阉宦,我却笑你立马却要死在我刀下而不自知。”荀之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境地,变得异常的冷静。

    逢寿脸色巨变,似乎是受了大耻辱,起身就是夺了身侧护卫的长刀,朝着荀之劈了过来:“竖子敢羞我!”

    荀之不管不顾,只是抬头看着刘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那刀并不快,逢寿不过是一个士人,百人死士中活下来的统领庞故,刀势何止是沉了百倍,在逢寿刀刚过头顶,就被磕飞。

    逢寿手掌以一个奇特的角度扭了过去,白面立马变成了猪肝色,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袁绍不足倚,陛下切莫自误。”荀之不理会逢寿,只是自顾自的对着黑着脸的刘协说道。

    “袁绍不足倚,难道他曹操就足够倚吗?!”刘协冷笑,眼睛都有血丝散布,“还说躲不过那人的眼睛,你莫非认为那贼子已经安排人包围了这尚食斋吗?”

    荀之不回答。

    空气静了片刻。

    殿顶上传来瓦片被踩踏的声音。

    刘协神色一凝,无力的躺回了座位上。

    “刘协,你不信我,我便会信你吗?若非叔父之令,我才不会进宫。这一切,我并非为你,只是为了叔父。”荀之手不经意的摸向自己腰间的荷花容臭,似乎是下了决心,冷声吩咐:“袁绍逆贼,派人偷入禁宫欲杀陛下,已被诛杀。”

    庞故听得意思,吹了一声口哨,也不待有动静,手中大刀直接掷了出去,正中倒地呻吟的逢寿心口。

    一刀毙命。

    周围相随而来的护卫一起拔刀,朝着庞故攻去。

    还未近身,就被破窗而入的荀一等七人从背后剐了后心。

    鲜血飞溅,直射刘协面门,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惊怒,脸色十分精彩。

    “月余司空伐张绣,陛下,莫再生事。”荀之看着尸体都倒在身边,有些反胃,但也强忍。

    “你荀之是汉贼!”刘协憋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拍案而去。

    “那就是吧。”荀之自嘲的笑笑:“只是我为汉贼,那天下之人,又是什么呢......”下午的时候,尚食斋已经恢复了正常,荀之也没有唤人去打扰,也没有吩咐荀一他们去把尸体都处理了。

    逢寿的脑袋想来也是被摆到了司空府邸,成为了荀之作为曹操“暗子”的第一次见证,也是刘协开始对荀之充满不信任的开始。

    荀之已经让庞故等人回了密室去等候命令并且训练,自己回了自己的地方,和华优一起吃了饭,坐在床上欣赏漫天大雪。

    “华优,你见过极光吗?”荀之看着百无聊赖的华优,突然出声问道。

    “极光?那是什么?”华优来了兴趣,此时她正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头发高高的扎起来,若是不相识的人,只认为是一个俊美的世家公子哥。

    “那是很远的北方会有的东西,满天都是一种粘稠起来的光,特别好看。”荀之想起前世自己在漠河市看到的极光,眼睛里开始绽放出花来。

    “粘稠?荀之,你就不能用美好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吗,这种词,可是一点都不能让人想到美好的东西的。”华优蹙眉,拿起擅自拍在了荀之的脑袋上,“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嗯。”荀之轻声答应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兀自回忆往事。

    “颍川距离这里又不是很远,只是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也是在打仗。”华优叹了口气,似乎是感觉荀之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愁绪,扶着自己的下巴,跟着荀之一起发起呆来。

    许久,华优突然转过脑袋,狡黠一笑:“你想不想出宫?”

    “出宫?”荀之,荀之楞了一下,却是苦笑:“你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正在盯着我,想出宫,难。”

    “你不过是一个六百石的小吏,放心好啦,皇帝才是他们的目标,你不过是附带的,别把自己想太重要了,而且有本姑娘在,出宫也不是很难的。”华优坐了起来,捏着荀之的脸,满脸是笑。

    “你会轻功?”荀之问。

    “会啊,不过带你飞过宫墙却是不可以的。”华优满脸认真。

    “那就请华优姑娘洗洗睡吧,不要拿我这个小人物、六百石的小吏寻玩笑了。”荀之无语,不知道这个娘皮天天都在发什么神经。

    “谁说就一定要会轻功才能出宫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姑娘了嘛,我爷爷可是华佗。”华优嬉笑,眼睛咕噜咕噜开始打量荀之起来。

    “如果你是想把我砍成碎末带出宫,那你就别想了,我可不想为了出宫丢了性命。”荀之一脸漠然,又觉得华优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渗人,直接就是闭了眼,躺在自己的床上,紧了紧衣服,就是闭起了眼睛,开始假寐。

第二百五十七章 阵前叫阵(1/2)

    “无胆鼠辈,可敢下来和爷爷一战?”夏侯充听得此言,便是感觉到浑身又是愤怒之火不停的蹿腾,便是直接长枪朝着那城墙上一横:“空长一身肥肉,却是半点儿本事没有,只敢躲在城墙后面,当真是妇女之态。”

    “这担心这货要是碰到华优的话,会不会被打的屁滚尿流了,”荀之听得夏侯充这叫骂之声,倒是觉得这夏侯家的人别的本事没有,这骂阵还算得上是一绝,嘴臭的很。那个在城头上的人也早就是朝着城墙下去了,果然,不过是十几息的日子,便是见着那肥肉大将直接从城门中而出,身后无一兵一卒:“老子今日和你一战!”

    荀之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城墙之上,张绣谨慎,居然是将城门给合上了,丝毫不管那将领的死活,这应该就是他这次出城的代价了,要是输了,就等于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荀之开始想那老仙长的话来,张绣的性格本不至于如此,但是因为邹伟和邹氏的背叛,居然是有了如今的变化,怪不得说这是一次不那么轻松的战斗,或许还真的是一场硬仗,毕竟北地枪王张绣的名声可是听起来很唬人的,北地之人打仗悍勇,这也是时代所公认的。

    只是那将领眼睁睁瞧着夏侯充回到了队伍之中,然后对着带队的督战之将领道:“将军,我力不能敌,而今日请来了荀氏虎子。”

    那督战之人,转过头来,看了荀之一眼,再看了一眼夏侯充:“这时候若是退了,对你名声可不好。”

    “终归是不能丢了小命。”夏侯充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其实说出来这番话让他也是十分难为,但是那给自己谏言的人说了,大丈夫必须要能够忍耐这些,若是不能够忍耐的话,就只能是憋屈的做别人的背景板了,所以,他还真是豁上了面子。

    荀之心中好笑,这就是夏侯充的计策吗?当真是低劣,甚至算不得一丝一毫的高妙,夏侯充想的就是看到自己被迫上去迎战,但是荀之怎么会如意呢,却是满脸的惶恐:“夏侯充,你可莫要乱说,你不是让我来看你展示英姿吗?”

    众人疑惑的眼神在二人之中转动,而最后也因为夏侯充那再也绷不住的脸而得到了答案,瞧着夏侯充的眼神的也是发生了一些不同。

    夏侯充怎么能想到荀之居然是这么不要面皮,这种时候他不应该保持自己荀氏的风度吗?怎么能够如此呢?

    但是事到如今,反而是他到了绝境之中,便是直接打马:“战就战!不过是一个不长脑子的肥汉罢了!”

    那阵中长得身体肥胖的将领都各自翻了一个脸皮,要不是这货背景足够硬,他们早就是先把这个说话不把门儿的小子拉过来屁股上印个巴掌了。

    “!你到底战不战!若是怕了,就喊上三声爷爷,老子就放了你!”那大汉瞧着本来叫阵之人,此刻却是和那些个人各自交谈,完全是忽视了自己,当下便是感觉到心中无限郁闷,自己可是跟张绣将军请命而来,完全是为了意气之争,结果自己下来之后,却是半点儿尊重都没收到。

    自己可是拼死而来的。

    只是,那原本骂阵的小将突然转过头来,然后策马朝着自己奔来:“吃我一枪!”

    瞧着那有些拙劣的枪式,那大汉手中的大刀直接扬起,便是也是冲了过去,嘴上不停的嘲讽:“给老子去死!”

    荀之便是将眼睛都闭上了,这真的是有够戏剧的。

    这夏侯充最后叫下来一个人,还真的得去自己去面对。

    而荀之也已经猜到了结果,瞧着那大刀划过,然后就见着一颗人头落地,再睁眼,却是有些诧异,因为夏侯充已经是打马归来,脸上止不住的兴奋,其人的手尚且在抖,那是紧张的原因,瞧着七人肩头上少了一块,左臂等同于是废了。

    荀之吃惊,没想到这夏侯充还真是的是一个狠人,昨天自己杀他那次,便是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还真被他给用上了,但是...赌上一条左臂,还真是够厉害的。

    “从此夏侯家一个独眼,一个独臂,倒是相得益彰。”荀之倒是可惜夏侯充没死在战场上,便是在那里小声嘲讽。

    这声音,很是微笑,但是每个人都听清楚了,那督战之人,回过脸来,对着荀之瞪了一眼,然后就策马去将夏侯充接回,然后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养伤。

    而因为荀之这一番话,每个人都是憋着一口笑,却是连给夏侯充恭喜的时候都差点儿绷不住,以至于夏侯充实在想不明白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不是赞赏而是浓浓的同情。

    同情?

    他夏侯充啥时候感受过这种眼神,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自己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同情?

    而夏侯充身后,随身的士卒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荀之,然后结果夏侯充的长枪,赶忙是跟在了身后,他感觉到夏侯充现在很危险,正在考虑怎么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昨日自己真的

    是愚蠢到了极点,好好做个士卒难道不好吗?

    若是夏侯充真的要追究责任,自己绝对跑不了。

    夏侯听到自己长子断了左臂的消息,便是直接从后军位置窜奔上来,只冲营房。

    “左臂怕是保不住了。”那大夫手里面拿着医药箱子:“怕是能能够断了左臂来防止继续流血。”

    夏侯整个人如同是疯狂了一般,一只眼睛的他,这幅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怕,那文弱郎中整个人都被吓得跌倒在了地上,但是军中郎中是珍惜品,赶忙是有人将郎中扶了进去,别夏侯一生气直接砍了人头,那真的就闯了大祸了。

    “父亲!”帐中的夏侯充眼睛中含血,他不懂父亲到底在愤怒什么,不过他瞧着郎中到了自己身前,然后对自己道一句:“少将军,忍着一些。”

    接着便是从药箱中取出一块柱子来:“咬住!”

    夏侯充却是不理,他知道大夫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自己真的要断了这一臂了吗?自己在最后那一刹那,感受到了那杀意,便是决意如此,的确是杀掉了那大汉,却是没成想,自己真的保不住自己的手臂了。

    当下便是整个人苦痛不已,当看到夏侯消失在帐门的时候,他彻底心如死灰,便是一口咬住了那竹子,眼神愤怒,在大夫一刀一刀之中,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自然就是荀之。

    而夏侯呢,则是直接冲到了中军大帐,而此时曹操正在和众人共同吃着早饭,瞧着夏侯,便是笑问:“元让来了,吃了吗?”

    “不曾。”夏侯眼神危险,却是直接跪倒在地:“我请求司空能够诛杀荀氏子荀之,他使用诡计使我儿断去一臂,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不适合留在军中!”

    帐中本来安静吃面的众人都是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分惊奇的看着夏侯,这夏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第一日,怎么就长子断臂?

    而正在此刻,便是有人进行禀告刚才之事,当下众人都是放下碗筷,静静的瞧着堂上曹操的反应。

    曹操皱眉,手悬在空中,眉头紧皱,然后转头看向了荀攸:“公达觉得如何?”

    “此事下臣应当避嫌。”荀攸拱手一拜:“但是我觉得,传令官和夏侯将军的言词却是完全不同,下臣确实疑惑。”

    “这明显就是夏侯家的小子陷害不成,”董昭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便是直接点破,冷眼瞧着夏侯:“若是有这个时间,夏侯将军应该回去好好教教自己的孩子。”

    刘晔依旧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只是这些日子里他倒是听了许多荀之的名字,倒是很是好奇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夏侯家的孩子如此吃瘪。

    但是许多武将还是和夏侯家的关系很好,便如夏侯渊,只是悠悠道了一句:“这终归是荀家的小子先惹事了。”

    夏侯瞧着这满堂之人,只有些许武将支持自己,便是整个人怒气腾腾,直接转过身子:“既然司空不管,那我就先去劈了那个小子!”

    “元让!”曹操的声音十分的雄厚,便是夏侯这种火爆脾气的人,也是不由得止住了身形,眼神疑惑:“司空是要阻止我吗?”

    “这件事情,错不在荀之。”曹操摇了摇头:“你且下去吧,若是心有不服,下次叫阵后,让荀家那小子上去即可,这样可好?”

    让荀之上去应战?

    夏侯对这个结果自然是不满意,但是这已经是曹操最大的让步了,他总不能够不顾这些人的感受,直接去让夏侯砍了荀之吧,虽然这些人不一定都站在荀之那边,但是他们挺得是公理,公理在荀之。

    夏侯眼神闪了几下,便是听命而去,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

    既然你让老子儿子断了一臂,那我就去叫阵来一员悍将,直接把荀之的脑袋砍了就行。

    夏侯开始记忆起来第一次见荀之之后的种种,因为遇到荀之,他的生活变得极其糟糕,他的确是选择不将全部希望都放在同一块,让自己的此子夏侯去和曹丕交好,但是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曹昂心生间隙,这让他感觉,自己绝对是被荀之给欺骗了。

    但是不管如何,二人之间似乎是已经进入了一种近乎于仇敌这样的关系,荀之本意并不是这样,他觉得夏侯这种懂得趋利避害的人是十分值得被利用的,但是这种人偏偏就是不识时务,居然是因为自己孩子的原因找上门来。

    荀之正在喝粥,忽然门口闯进来一人,差点儿遮住了那本来还是蛮宽敞的帐门。

    荀之微眯着眼睛,瞧清楚了的确是夏侯之后,方才是笑了一声:“夏侯大人,稀客啊,来,吃一碗粥米?”

    夏侯却是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荀之将手中的

    碗筷放下:“只是我觉得夏侯大人这样的聪明人,难道会因为一件发生的事情再去招惹一个仇敌吗?而且,昨日的事情夏侯大人也是看见了,少将军那火爆脾气你也是了解,今日之事,孰是孰非,还需要我来说明吗?”

    夏侯又是冷哼,他自然是能够看得清楚这件事情的起源还是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自己讨不了一分的便宜,但是他今日来找荀之,还不是因为心中有把握。

    “司空有令,明日你去叫阵,期限一日!”说完,便是甩头而去。

    那本来还乖乖吃饭的瘦猴却是瞧着夏侯离开,便是赶忙凑了过来:“少爷,这可怎么办,这老匹夫当真是不要面皮,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叫阵一日吗?”荀之又是吃了一口米粥。

    “是的,”以为荀之是 没有听清楚,他便是再次重复了一遍:“还是赶紧去找左军师吧?让司空收回成命。”

    左军师自然是荀攸,他是荀之的亲人,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荀之去赴死吗?进入他可是远远看见了那战斗场面,虽然最后夏侯充没被杀有些可惜,但是还是让他见识到了可怕。

    “不必,”荀之却是摆了摆手:“不过就是叫阵一日罢了,难道你还不信任你家少爷不成?”

    瘦猴瞧着荀之那有些瘦弱的身体,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荀之的自信,让瘦猴十分的不理解,但是荀之既然如此,他还能如何呢,便是只能是在旁边,多盛了几米粥给荀之,让荀之能够填饱肚子,不然明日还不知道如何能够战上一日呢。

    荀之开始和凤簪交流:“一般武将的气运都是什么等级,就比如今日那个。”

    “勉强算得上是红色初级吧,这种低等级的气运建议你还是别打什么想法,你如果想日后能和曹操等人比肩的话,就一直吸取最顶尖的气运。”凤簪的气已经消了许多,便是说话的时候,也是不再那么冷言冷语,虽然是文字,但是还是能欧股看出来情感的。

    荀之摸了摸鼻子,自己还真的是那样打算过的,但是既然都已经被戳破了,也只能是作罢。

    “你不要太依赖龙簪的力量,”凤簪对于荀之提醒道:“当你对一件东西产生依赖的时候,也说明你开始有了弱点,而且龙簪因为上次帮你抵抗升级之痛,你还是少调用他的好。”

    荀之点点头,瞧了瞧自己的长枪:“也该是时候去检测一下自己的实力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天下之中排的上什么号,而且,这新的来的力量我身体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接收。”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不错的,”凤簪倒是很是难得的夸赞了一声:“若是你一直升级而不顾去适应,可能到了最后的日子,你就要被自己不想称的力量给害死了。”

    荀之皱眉:“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不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吗?”凤簪说完,便是没有了消息。

    荀之倒是哭笑不得,他开始相信龙簪所说的了,凤簪的确是一个高傲且有小脾气的女人。

    又是吃了两碗饭,荀之便是出的营帐来,居然是朝着夏侯充的营帐去了。

    二人同为军侯,位置并不远,荀之到门口,便是有一个士卒上前拦下了荀之,“军侯且止步!”

    荀之觉得此人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那拦下荀之的士卒脸上有些发白:“荀军侯,我家军侯说了,这里不允许...你踏足。”

    荀之笑了,笑的很是畅快:“他在断臂吗?”

    倒是不等那士卒如何回答,那帐中便是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来,荀之知道定然是夏侯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帐中,夏侯充本来是忍耐着痛苦,但是听得荀之的声音,愤怒让他直接咬碎了自己嘴巴里的竹子,直接是崩射到了那大夫的脸上,当下便是刀刃划入健康的血肉之中,当下便是痛苦的嚎叫出来。

    “夏侯充少爷,不着急,你我的日子还多着呢!”荀之如此调笑一句,瞧着身后的瘦猴感激的看着自己,便是眨了一下眼睛,低声道:“我说过,他肯定会死的,只是不是在此刻罢了。”

    说完,便是在那士卒的冷脸中笑着离开,似乎是做了一件好事一般,若是常人看见,还以为真的是来探访好友。

    只是帐中的夏侯充则是遭了大罪了,这时代便是只能够简单的涂抹一些药草来止痛,本来咬着竹子还好,这下子竹子被咬碎,便是感觉到所有的痛苦都朝着自己翻涌,居然是直接昏了过去。

    那被竹片崩到的大夫赶忙是起身,继续帮他处理伤口,这要是夏侯充因为自己的过错死了,自己就是十条命都不够夏侯来砍的,那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莽夫。

    他可是认得清楚。

    只是,那痛苦声终究是停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舌战群儒(2/2)

    毛阶此去,因为战时一触即发,所以他倒是全力奔赴到了南阳,但是到了南阳的时候,却是收到了冷雨,哪怕是他已经将曹操的问天剑当成了自己的信令,但是便是连门吏都不愿意去替他通报一声,倒是有知道轻重的,但是也就是将他安排到了一个驿站之中。

    表面上看着还是十分尊敬的,但是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罢了,他们对待毛阶的态度倒是不错,但就算毛阶如何阐明厉害,他们都是不愿意去通报刘表。

    所以,便是只能在驿站中枯坐。

    待到第三日凌晨,这本来就是平和到了极致的驿站之中,却是直接死了人。

    毛阶就扶着自己的长风剑,“我有此剑,以司空令,以天子令,尔等安敢轻慢我?”

    而这么一下,自然是招惹了所有人的关注,便是那些本来犹豫着如何将毛阶赶走的人,也是藏不住了,便是只能急匆匆的带着他去找这偌大的荆州的事迹掌控者,八骏之一的刘表刘景升。

    二人碰面的地方,是在刘表的大厅内,满堂幕属,皆是冷眼瞧着毛阶,毛阶此人着实不逊,居然是在这个地界儿直接是杀了刘表的官吏,这不等同打刘表的脸吗?

    刘表坐在堂上,和那些年纪到里的中年人不同,他长得异常的俊美,甚至俊美的让人怀疑他就是一个女人,毛阶上的台前便是拜了一拜:“汉天子使臣毛阶见过刘荆州。”

    毛阶只是随意拜了一拜,还没等刘表发话,他便是直接抽出自己的长风剑来,将那带路的人直接抹了脖子。

    当下,堂下大乱,如临大敌,而刘表则是丝毫不见慌乱,他身侧站着的皆是虎将,就算是当时第一的吕布来了,都不一定能够轻易的近身,还何况是一个文弱书生呢?

    “此人轻慢我,当日我数次求见刘荆州,但是他却是再三推诿,着实是可恶,今日我以怠慢天子使臣为由恪杀此人,刘荆州莫不是要治罪与我?”说着,便是宝剑入鞘,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日子,谈不上有任何的畏惧之色,直面那些虎臣。

    那些人都是经历过疆场厮杀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是面对着一个书生落了下风,当真的是各个咬牙切齿。

    “当真是狂妄小儿,便是天子使臣,也不能轻易杀人!”果真是有一名将领跳了出来,瞧着其人身上的铠甲名贵,应该不是等闲之流,是为这南阳尉,郭安。

    这是这大汉当真是和他的名字有任何的关联,名字文静,其人却是暴躁到了极致,直接就是拿起自己的长剑,要来直接削了毛阶的脑袋。

    “便是刘荆州是这样对待天子使臣的嘛?刘荆州别忘了,你还是刘姓!”毛阶冷眼看着,并未曾去躲避那一剑,只是那一剑到了面门上,却是被一人刀剑崩开。

    毛阶依旧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早就是在那暴躁将军冲出来的时候,瞧见了那身旁之人的动作。

    而刘表也是喝退了郭安,然后瞧着那拦下郭安动作的将领:“你且领南阳尉一职。”

    郭安面目呆愣,自己刚才难道不是替他刘景升争面子吗,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是感觉自己成了罪臣呢?

    那拦住一剑之人,是为一老将,面目坚毅,雪白的胡须,这个年纪,想来都是能够抱孙子的年纪了。若是荀之在场,一定会知道此人是刘表手下算得上是最猛的将军,黄忠黄汉升了。

    那郭万来不及请罪,便是被那刘表身侧二人拉着下了厅堂,那老将则是面色不变的站在那里,一个南阳尉的职务对他来说,似乎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刚才他不过是看到了刘表暗中的动作,便是救下了毛阶而已。

    毛阶依旧是寻常面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行为而对他产生什么好感,他是没有忘记自己这一次到这里的目的的。

    “不知使臣远道而来,又何为?”刘表端正的坐着,毛阶的胆量倒是让他十分的欣赏,他在想,若是自己刚才不去暗示黄忠救下他,他真的可能会丢了脑袋,但是,毛阶似乎是吃定了他的样子,这倒是让他十分的好奇。

    “自然是为了荆州利益,”毛阶抱着长风剑,“这一次,我希望刘荆州可以助我家司空共同击破张绣,获得宛城!”

    “啊?”刘表笑了。

    堂下众人更是各个大笑不止,差点儿要笑掉大牙。

    宛城是荆州的门户,等于是刘表的心头肉,刘表不去增援张绣已经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但是到了现在,还要帮着敌人来割自己的心头肉,这难道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

    但是毛阶却还是一副平常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表情而有所不同,他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众人笑完。

    “使臣,我知你奉命而来,只是若是让我助司空来攻张绣,却着实有些不合适了。”刘表这话听着客气,也是因为其人还是

    保持着自己的贵族风范,否则光是这一番毛阶的话,他就可以让人把毛阶这个人赶出去,这简直是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刘荆州难道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毛阶却是昂首答道:“袁术之子袁耀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对南阳虎视眈眈。”

    “袁耀已经停兵,使臣若是想以此事来挑起我二人的矛盾,怕是想错了,就算是袁耀贼心不死,那也是我和袁耀之间的事情,似乎是和张绣以及他所在的宛城扯不上什么关系吧?”刘表倒是越来越觉得此人是个绣花枕头,看似是胜券在握,但是满嘴胡话,难道曹操底下只剩下这么一些人了吗?

    “那刘荆州知不知道张绣和袁耀有所关联呢?难道刘荆州只认为邹伟为何带着宛城粮草去了九江而不是其他?”毛阶杀人诛心,便是将今日方才听到的有关邹伟的事情也说到了一起,这两件事情可能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没有事情也能因为不经意的思考而产生关联。

    刘表的眉头深深皱着了,瞧着毛阶那张平淡到了极致的脸色,他本能的觉得毛阶是在骗自己,但是他还是将目光打量向了堂下那一人,那人正是负责打探消息之人。

    那官吏只是点了点头,来表明毛阶所言不虚。

    当下刘表的眉头便是皱到了极致,自己派去张绣宛城的王彭身死,只回来一个随行之人,而和今日的事情连起来,似乎一切都仿佛是有预谋一般。

    他当下便是叫人将那随同王彭同去的人给叫到了堂上。

    “王彭到底如何?”刘表的声音依旧是十分的温和,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温和,就说明越发的危险,而此刻很明显,正是就在那爆发的边缘,说到底,就是要杀人了。

    毛阶毫无感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始终保持着淡定,比起这件事情来,他更关心身边这员老将,一直都盯着自己,毛阶觉得自己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但是看破了又能如何呢,这本身就是阳谋,怕就怕你看不清,越是看得清楚,就月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你必须做了。

    不过是一刻钟后,这个曾经答应了张绣能够说服刘表的人就被拉出去砍了头,堂上也有南阳王氏之人,虽然王氏地位不算显赫,但终究是体面人家,因此只是听得那人直接就是冲出去,看着那随行之人被砍头去了。

    而刘表也是真正的将心思都放在了毛阶的身上,毛阶这一次来,绝对不是来帮自己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就算是这样,自己都必须要正视一件事情,那就是袁耀为什么要支持张绣,难道准备勾连张绣攻打自己不成?

    “刘荆州难道看不破这其中的局吗?”毛阶顺势上前言语:“袁耀志在南阳,而扶持张绣只不过是希望张绣能够多支撑曹操罢了,一旦如此,则他可以轻松的来攻打刘荆州,到时候,刘荆州到底是担心张绣还是担心袁耀呢?要知道,到了那时,若是刘荆州真的和袁耀打起来,则一旦张绣兵败,则司空会留情吗?”

    “司空不留情,今日还要我留情,怕是有些不公平吧。”刘表听得暗自心惊,袁耀此人,着实有种看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恐惧,因为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这样的少年,居然让他这个走过了大半辈子风雨的人感觉到心惊。

    而袁耀的手段算得上是高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支持张绣呢?

    甚至于此时,他真的开始去怀疑,邹伟到底有没有背叛张绣,如果真的背叛了张绣的话,怎么不去别处,恰恰去了九江?去了九江也是不够,居然又是有袁耀送了粮草给张绣?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邹氏和张绣和棋伙来给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刘表的手紧握着,看着毛阶,他还是保持了风度,若是此刻就轻易答应,自己帮助曹操破了宛城,自己防御工事尚未修筑完全,很有可能引狼入室,自己断然不会答应。

    “这件事情,半月后我再告知使臣结果,如何?”刘表这等同于是下了逐客令,可是让人惊奇的是,毛阶并没有反对,反而是十分顺从的转身随同人回了驿站,和一开始的刚猛做法不同,只是出门时,让人带了一句话回来:“我觉得半月时间,足够袁耀踏平南阳了。”

    听得此言,便是堂上众人,各个愤怒,怒火横生。

    而刘表内心又如何不愤怒呢,但是愤怒过后,他却是有种空虚感,这是对于未来的恐惧...袁耀真的图南阳吗?他为什么对南阳如此充满野心呢?

    上次战斗的结果,虽然两人和平停战,但是结果对他可不怎么友好,扬州兵卒各个悍勇,便是他直接损失之人,是袁耀一倍有余。虽然说荆州人口众多,但是也架不住这么消耗,而且,袁耀可以各地掠夺人才,他不要脸面,他刘景升不要脸面吗?他可是汉室宗亲,让他去掠夺人才,这不等同于招惹那天下人的口水吗?

    他可禁受

    不住。

    汉室宗亲的身份让他在汉末成为诸侯,也限制了他的行为,为了风度也好,为了名声也好,总是有许多事情,他想做但是碍于这一切都没办法去做。

    因为天下所有的人都是瞧着他刘景升呢,便是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成为他日别人口舌相向的对象。

    十五日的日子已经定下,但是毛阶知道,他刘景升等不了这么长的日子。

    而次日,荀之出现在了宛城城墙之下,瞧着那城墙之上的众多悍将,倒是感觉到有些心惊,这夏侯可别一心想着让自己死了,便是将那张绣都给骂来了。

    果真,今日骂阵之人,乃是一帮不要面皮的泼皮,也不知道夏侯从哪里找来的,

    而那城墙之上的人,有了昨日的教训,居然是稳定的很,不管这些泼皮如何辱骂,甚至是家谱都是骂了个遍,都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于城墙上有猛将拾着弓箭,直接将一个靠的近的泼皮射杀之后,这辱骂之声便是有所减轻,荀之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一个人不打,自己倒是觉得可惜,但是起码是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让自己练手的机会是大把的有,总是不能够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但是夏侯却是不高兴了,他一个掌控后军的将军此刻却是到了前军,便是那夏侯渊都远远瞧着,不过可能并不是自家孩子,便是一直都是保持着淡然之色,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事情不多,钱财算一个。

    而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因为还是冬日严寒未曾消去,此刻天气放晴,反而是让人心情畅快,荀之坐在马上,感觉到天高云淡。

    而此时,那夏侯打马而去,然后又是一刻钟后,便是直接吩咐一人直接朝着城墙而去。

    便是那猛将要射,却是被前来观战的张绣压住,然后瞧着那人到了城墙门口低下,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物件,然后转身离开。

    确认这的确不是诈的时候,那张绣便是将城门打开,然后瞧着地上的木盒子,便是搬了回去。

    只是片刻后,便是城门打开,便是有四道身影从冲出,皆是彪形大汉,皆是怒气冲天。

    荀之当下便是感觉到心一惊,不知道这夏侯到底是憋着什么坏水,不过想着,肯定是激怒了这些人,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得,汝等当真是不要面皮!”那四人中有一人,将那盒子直接扔在地上,从里面滚出来几件女人衣服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惹怒了他们,这等同于是把他们看成是娘们儿,缩守不出,这如何能够忍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旺盛,宛如是要杀人一般,凶恶的很。

    荀之倒是差异,没想到这老匹夫居然还真的有一点算计,居然知道用这种方法去激怒张绣部下,只是这种传统倒是由来已久,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荀之后世中历史所记载的那样是司马懿,能够容忍这样的侮辱。

    “接下来就看荀军侯的了,”夏侯嘴角含着冷笑,他到了这里,就是这里最高的将领,那负责督战的将领便是只能够在身后瞧着,知道这是二人之间的恩怨,也是不敢轻易插手,只是对荀之,他有些可惜,今日这小伙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四人的凶恶。

    便是挑胜一个人都是艰难,还是要经历轮番的车轮战,便是一战能够胜,还能二胜再三胜吗?

    但是,他却是小瞧了荀之的狂妄,荀之举起手中的长枪,然后到了阵前,然后略微扭了一下脖子:“我并不觉得这些有侮辱你们的意思,”

    荀之这番话,却是让人惊掉大牙,这算什么?认输吗?

    那四个将军脸上也同样是疑惑,这小子莫非是没骨气的货,这么快就认怂。

    “而是说,”荀之却是一副没说完话的样子,略微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们都是娘们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死人脸色当下便是红涨起来,接着便是乌拉拉一片骂声,但是荀之却是视若无物,许久,方才是憋着一口气,大吼:“可曾聒噪够了?!”

    接着便是直接抬着长枪,想着四人冲刺而去。

    “我且先去,”其中明显是最年轻一人,举起手中大刀,然后便是拨马朝着荀之冲了过去。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荀之将那人直接挑在了空中,然后腰中问天剑,直接劈了此人的脑袋,然后打马归去,然后将人头扔到了夏侯的怀里:“这是第一个。”

    接着,便是又朝向了那三人:“当年有三英战吕布得天下名,今日吕布犹在,却是只剩三只臭虫,如何,一起上吗?”

    这句话算得上是杀伤力极大,那三人当下便是各自看了一眼,最终却是一起冲了过来。

    荀之丝毫不惧,迎着长枪,冲刺而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少年意气(1/2)

    荀之的自信看似来的毫无道理,只不过是杀了死人之中最是弱势之人,就敢如此狂妄,而那三人之所以三人共上,对于荀之的畏惧倒是再其次,而是其人实在是毒舌,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将他们三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而且他们已经是无路可退,一旦出了那倒城门,除非是胜利,否则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再回去的。

    这是他们能够从那里杀出来的代价,而此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三人的确是迎战了荀之,是三英对吕布也好,三虫对吕布也好,终归是要赢了的那一方才能够有资格成为这里的胜利者,至于输的那一方,则只能够是如同一只失败的羔羊一般,倒在地上,头被人抓在手中,成为自己的战利品。

    他们三人成掎角之势朝着荀之冲了过来,但是荀之并不是无端的自信,所以也不会和他们对冲,便是在策马之中,居然是直接转了方向,然后三人便是也只能齐齐拐了方向,如此之下,那城门前偌大的一块地盘上,便是只能看到三马追逐一匹少年之马,端是送的上神奇。

    而三人则是越来越急躁,这少年说话狂妄,但是到了如今,则么还缩头缩尾,如同一个老王八一样呢?

    “小儿休走!”三人之中有忍不住性子的,便是直接离开了这三人形成的阵型之中,独自一人去截断荀之,而荀之瞧着身前出现之人,便是嘴角出现笑容。

    一对三自然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是要负伤的,起码是得将荀之现在身上 的底牌全部亮了一个干净才真的有可能实现,但是,一对一的话,那样就不同了,这些都不是一般的三流武将,如何能有什么本事,懒得下自己的呢?

    举起枪来,杀意纵横,以一种一往无前之势朝着那人杀去,这种杀气,犹如是实质一般,便是那人,都有短暂的失神。

    但是失神在这战场上,便是片刻都是可以轻松的要了人命,所以荀之还是十分不留情的在轻松避开那人的长枪刺来后,以同样的方式,将那人挑飞到了空中,但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所以他自然是不能够去将他的脑袋给割下来的,只是回过头来,瞧着那剩余二人,又是嘲讽:“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如何,二女共侍一夫吗?”

    那身后二人却是各自冷静,他们不是傻子,能做到将军的位置,那也是经过了一定的积淀的,他们都知道,荀之的战斗能力是远在他们之上的,一对一的情况下是绝对没有胜利的机会,荀之刚才的避让就是让他们率先减员,来达成一对一的结果。

    现在,他们就是说破天都不能够分开,一定要共同对敌。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荀之的狂妄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便是只看到荀之居然是在绕了一个圈后,真的朝着二人冲了过来,荀之的长枪并不是势大力沉的那一种,便是瞧着左墙右剑,仿佛是要瞬间斩杀二人。

    当下便是二人再是熟络这战场规则都不免有些愤怒,此人端是狂妄,然后便是同样杀了过去。

    那观战之人,夏侯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难看,若是荀之真的胜了,自己就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被天下人耻笑个干净。

    而夏侯渊则不同了,虽然是侄子,但是他还是比夏侯更加的稳重的,便是此刻,也只是打量荀之。

    城墙之上,北地枪王张绣则是冷眼旁观,不知道曹操从哪里招募来这些怪物。

    荀之并不是莽撞,他这是在锤炼自己的本事,而不搏命怎么锤炼自己的本事呢,便是每一次都是拼尽了全力,等同于将命挂在了了自己的腰上。

    他的眼睛里的世界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他试图讲这些动作都放慢,看到那二人一左一右,俱是长枪,便是如同两根扎向自己脑袋的两把刀子,荀之便是将头 一低,一心二用,长枪向前猛刺,问天剑则横扫。

    一个回合后,荀之居然是安稳的站在的那里,那二人也是毫发无损,不过看其神色却都不同,荀之一脸的畅快,犹如是嗜血的阿修罗,而那二人,居然是朝着城墙看了许久,想着如何赶回去,高下立判。

    荀之刚才是负伤了的,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二人长枪,直接是拦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便是以一种最小的代价通过,但是同样的,自己也砍去了一人的肩膀,一人的小臂,如此之下,荀之的伤口便是算不得什么,而且其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君不见腰口的伤,已经有了恢复的痕迹,这要是说出去一定能够让那帮人惊掉大牙,因为完完全全就是一件神奇之事,也没见荀之吃什么肉食,便是再好的身体素质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荀之这一次并没有去嘲讽,嘲讽要有度,不能够真的让这两个人产生死志,荀之不会做那样愚蠢的事情。

    而那二人,现在是有退意的。

    “若是不胜,则城门不开!”张绣在城墙之上,算是一句话打断了他们所有的想法,他们眼神便是危险的看向了荀之,看来自己二人能够回去,只能够是拿了荀之的人头才会有可能了。

    荀之倒是丝毫不惧,长枪依旧保持前刺的状态,问天剑上的血汩汩往下流,也是昂然:“非你等,不足以成我无敌之名!”

    “少年人,劝你还是多谢沉稳!”那二人之中,一人长呼。

    “如果沉稳,还算得上是年轻人吗?!”荀之却是依旧昂然,然后拍马,居然是率先朝着二人杀了过去,这番动作,便是让那二人哑然,谁知道荀之真的是敢冲过来,难道他就能保证能和上一次一样取得便宜吗?

    荀之不是为了一些便宜取得,而是为了取他们的小命,枪风凛冽,胯下骏马犹如是流星,身着白袍银甲,当世无双!

    这场厮杀,倒是显得异常的好看,起码是在其余人眼中是这样的,三道鲜血同时迸射而出,接着便是瞧着一个人头又是被荀之的枪剑共同击杀。

    荀之肩膀上,和那夏侯充一样,同样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便是那些人见了,都是各自心里发惊,因为荀之终归是胜利了。

    荀之伤的是拿剑的左手,右手单握长枪,便是直接将那问天剑扔在了地上,“今日我如果死了,这把问天剑就是你了,告诉你,这把剑可以卖到上千两银子哦。”

    荀之虽然这么说,但是那眉目之间的不屑,却是那现在只是轻微的飙出来一些鲜血的年纪最长的也是唯一剩下来的将领感觉到心里沉重,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绣将军也正在看着这里,他的眼中,看不到感情,但是想来,这位北地枪王,面对这样的少年英豪,心里总归是有一些想法的,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张绣也曾经是这天下难得的少年英雄,只是后来岁月催人,便是当年的意气少年,如今为了苟且偷生,各方求饶,各方运作,毁尽名声,只求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这不可谓不是一件让人唏嘘的事情。

    二人发起了这最后的一场冲锋,其实荀之到了现在,哪怕是退了,依旧是没有人能够小瞧他,毕竟一人对三人,还能够杀掉二人,这种少年人,难道算不得英雄吗?

    而荀之却还是上了,不知道到底是少年人争着这最后一口气,还是真的是有别的想法,他终归是上了,上的十分决然,单手持着长枪,枪尖却是耷拉在地上,远远的冲了过去。

    鲜血爆发。

    一匹马轰然倒地,身上之人,也是同时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荀之那一枪,居然是直接贯穿了马头,然后直接刺进了他的心窝里面,而荀之最后,也是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枪,便是身上,直接留下来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张绣匹夫!可敢与我一战?”荀之倒在马上,双手都已经是没有了武器,但是还是睁眼,然后朝着城墙上一直看着这里的人发问,嘲讽的眼神,如同是要击穿张绣那层厚厚的脸皮一般。

    张绣脸色有些抽搐,这少年人为何如此针对自己,而自己两日之间已经是死了四个将军,这种损失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承受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好说好话的哄着到了这里,本来还指望着几个人能够去给自己弄一场胜利回来,但是结果却是这个样子,不仅没有锉道对方的锐气,反而是自己这边的人的小命全部都是葬送了。

    他有些感慨,觉得人生应该就是这样的,总是有天才,也总是有庸人,那些庸人,给那些天才服务,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证明天才的不可被替代性。

    如今,荀之成功了,瘦猴冲出了阵队,将荀之的马牵着回来,自然是有人去将荀之的枪剑抱着跟随,如同是迎接着英雄一般的迎接着荀之回了营。

    而夏侯则是面色阴晴不定的变换,却是许久,方才是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瞧了一眼张绣,暗骂一声没出息,便是只能乖乖回自己的后军去了,夏侯渊也就是夏侯妙才,此刻也是十分感兴趣的看了荀之的方向,当真算得上是一方人杰,能在这个年纪做到这份儿上,说明这小子未来的成就肯定不会特别低了。

    自己的孩子似乎是和曹丕有旧,看来自己是不能够得罪荀之的。

    这位身处高位的督军校尉,却是对荀之高看了一眼,他知道,荀之这种人就是缺少机会,一旦有那么一个机会,他们就会如同是天上的鸟儿一般,青天才会成为他们的舞台。

    荀之战胜的消息自然是很快的传到了曹操的耳朵里。

    这些人还正在吃着早饭的时候,仗已经是打完了,不过不等他们如何,夏侯渊已经是进门来,对着曹操行礼。

    曹操赶忙是扶起来,比起夏侯来,其实夏

    侯渊的作用是要更大一些的,毕竟自己虽然有乐进等人,但是终归是缺少统率之人,而夏侯渊就是最好的统兵之人,帅的作用是十个将军都换不来的。

    “恭喜荀家有了麒麟儿,日后荀氏若是能够富贵,定然是凭借着这孩子了。”夏侯渊丝毫不去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有许多知道昨日之事的人,都是纳闷儿,这夏侯渊到底是坛子里装的诗什么醋,怎么说话起来,却全部都是对着荀之,而不是朝着夏侯氏呢?

    难道夏侯氏已经决定要在这场小辈之间的战斗中认输了吗?

    “一人血战三人,尚且全身而退,如此功绩,便是直接给个将军号又有什么不可呢?”这句话是董昭说的,却是半开玩笑,他对荀之并不熟悉,自然是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只觉得能够气到夏侯,那就应该是自己的朋友了,夏侯那人的确是忒不讲礼节。

    帐中便是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荀之能够封将军吗?

    大将并不关心,大家只是知道,荀之一战成名,算是在这军中有了一些小名气,便是夏侯氏要是再想针对荀之,真的得是好好考虑一番惹不惹众怒了。

    荀之的伤口,还是那大夫来瞧的,但是他瞧过之后,明明是荀之伤的更加重,但是他却本能的觉得,荀之这胳膊,切不得。

    荀之还是保持着苏醒的,也是将这个老头赶跑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自己是最清楚的,荀之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压根儿就不必被这人观瞧,身上的龙簪虽然是受损,但是还是能够去治理身上的伤口的,这点儿伤,怕是半个月的功夫就能够好的差不多了。

    而半月的日子,荀之觉得,应该是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走向了。

    现在张绣龟缩在自己的宛城,但是曹操却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似乎是在等一个人,荀之知道是谁,便是那日离开的文士,自己已经打听过了,那人是司空府的东掾属,算得上是不小的官职,但是却还是配不上他的本事。

    荀之知道,这些文士身上总是有着无穷的力量,这种力量,有时候甚至能够媲美千军万马,便是这天下所有的精兵凑到一块,可能都比不上一个人来得重要,为什么文臣总是能力压武将呢?因为他们会经营,因为他们会有凌驾于武力之上的一种更加强悍的存在--势。

    谁能够得天下之势,则此人必然也能够得到天下。

    荀之坐在屋子里面,一旁是问天剑,一旁是自己的长枪,自己甚至没有给他起过名字,荀之却是不愿意起的,他想要一柄神兵,便是怕这样对这长枪生出了感情,日后便是很难再去舍弃了。

    “少爷,你听说了吗,那夏侯充那胳膊跟他爹的眼睛一样,断了一个干干净净。”瘦猴给荀之剥了一个果子:“这人啊,果然是要看福运的,公子你也受了伤,但是大夫就说你能自愈,他却是只能够切掉自己的手臂。”

    荀之摇摇头:“这才不是什么福运呢,只是恰好的事情罢了。对了,可知道许都那边有什么最新的新闻吗?”

    “嗯...”瘦猴点了点头:“我天天在中军大帐那边儿溜达,还是听见了一些小道消息的,要说这最奇怪的,还是曹昂,听说自从公子你离开了之后,曹昂就真的爱民如子起来,那风范,有人还说他是上古贤人呢。”

    荀之白了一眼:“这算什么新闻,或许只是他想的能够获得民心的法子罢了。”

    “反正我觉得是不对劲儿的,毕竟那曹昂一肚子坏水儿,您就算说这天下有会吹笛子的母牛,我也会信,但是您让我相信曹昂是乖乖的经营人脉,这我却是不信的。”瘦猴依旧是剥皮,十分的仔细:“这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我反正觉得事情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公子还是小心一些。”

    “我小心什么?”荀之却是笑了:“就是曹昂的手再长,也是插手不到这里的,难道它还能够买通这里的卫兵来将我杀了不成?

    “这倒不会,”瘦猴倒是十分严肃的摇了摇头:“这营中的将士们哪一个不佩服公子你呢,各个都是把公子当成了心里的英雄,怎么会来刺杀你呢。”

    荀之不说话,只是突然觉得心里一阵不快,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心里,曹昂...真的改邪归正了吗?

    许都,身位越骑校尉的王子服并没有随军出征,毕竟他身上便是一个兵士都是凑不出来,所谓的校尉,更是一点儿权利都没有。

    “你瞧着长衬出了城?”瞧着递来的密报,王子服却是感觉到心头沉重:“曹昂终于是忍不住了吗?只是这里有两位尚书大人镇守,他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呢?”

    王子服便是略微一叹气,只是将那探子使唤退了,自己则是眉头紧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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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汉介绍:
生于乱世是为不幸,但如能变乱为治,岂非不幸中大幸。
天有阴阳,阴为凤,阳为龙,阴掌气运,阳握天智,一阴一阳,庶民可为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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