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击的于总
雨过天晴，八-九点钟的阳光从云层中照出来，世界一片明丽灿烂。
从老李的办公室走出来，老四长出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墨镜戴上，放松了一下心情。
这么多年，老李只是指点老四的学问，师生俩从未有过如此推心置腹的长谈。没想到万事不管压榨弟子的李胖子，对老四还有如此的暗中观察，对老四人品心性能力的了解比老四自己还要清楚，一种得遇良师的感觉让老四生出一种恨不能在老师身边再多学几年的想法。
想到老李最后的感叹，没想到平时笑眯眯油滑的李胖子还有如此惊人的不为人知的背景。李胖子并不是一个善于煽动的演讲家，老四才是。但是靠着学问功底和对道统、事业的坚持，还是确实地打动了老四，老四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学术带头人，不是单纯知识多就行的。一时兽血沸腾，走路的步子都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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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这边正心情激荡呢，突然看见老九鬼鬼祟祟地冲他打招呼，跟着老九进了办公室，老九指着电脑说，“看，这个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得赶紧报名。”
老四一看，是盛京上游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主页，白总推荐的那个游戏“庄园时代”正在招收公测人员。
“白总推游戏”事件吵得沸沸扬扬，真正对游戏感兴趣的人却不多。有的家长觉得白总不干正事，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待到真正去网页一看公测人员的要求，又都放下心来。
公测报名要求硕士在读以上，至少精通一门欧洲语言，小语种优先，年龄四十周岁以下。
接受两千名公测人员，免费提供5gvr设备，最后在游戏中最快成功获得爵位或等同相应成就的五百名优胜者将有出乎意料的特别奖励，同时为直系亲属提供游客属性体验头盔，这个是要收费的，两万一个。
这个要求让游戏的主力军广大大中小学生深感失望，原来这是个相当小众的游戏，游戏目标人群如此范围狭窄，明显是不会做生意啊。
家长们在纷纷再次感叹白总的特不靠谱之后，放下了担心，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所以网站主页在昨天崩溃了几次后，今天访问量大为下降。报名的除了英语爆满要挑选之外，其他语种竟然没有报满，所谓报名即能入选。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首先是因为能考上硕士的，沉迷游戏的真的不多，大多数符合条件的人看到“游戏”两个字直接就过滤掉了，白总推荐的也不好使。
少数深想一层的人去报名，奈何学的是英语，报了名只能千军万马等着被挑选。
老四昨天去取学位证书，然后是参加party，今早又被老李叫去长谈，快中午了才有空研究这个，好在还来得及。
老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上了那个网站，点了一支芙蓉王，很没形象地把双腿斜搭在桌面上，身子往后靠，吐出一口烟圈，盯着屏幕，眼睛眯了起来。
老九很担心老四的椅子就此翻倒，然而没有，老四的功夫虽然打不过娜娜，那也不是老九能想象的，这点儿基础平衡感那是小case.
其实老四还在平复刚才和老李谈话后激动的心情呢，不过师兄沉稳大度，心静如水，不能被师弟看破。
稳了稳心绪，老四指示，“白总虽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但智商肯定是正常的。明显没有经济利益的事，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幺蛾子，无论如何先报名看看再说。”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看看这里，这个于总你刚揍了他一顿，会不会报复你不通过咱们的申请啊”
老四瞥了瞥首页上的大幅照片，白总背着手精气神十足，旁边比白总高的于讲师弯着腰，一副狗腿像，左手拄着拐，身后是阿蒙木器厂的大门，旁边还隐约露出一辆白车的尾巴，老四看着分外眼熟。
“没事，咱们不是和解了嘛，他钱都拿了，再说还不一定的事，先报着，不行再说，事情成不成，撸起袖子先干起来再说，不用前怕狼后怕虎。
这于总我见面的时候，看上去是挺老实淳朴的一个知识分子，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敢想敢干，同道啊。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奋发了。”
世界上快乐和痛苦的比例是不平衡的。猫吃老鼠，很快乐，快乐程度也就是一顿美餐的大小；老鼠被吃，痛苦程度可就远大得多了。
这边老四和老九谈笑间评论着于总，不知道刺激于总的正是自己。而且两个人也多虑了，挑选公测人员的事情根本就是木器厂的老员工在搞，于总根本就没参与。
胸怀大志的于总并不满足当个什么软件公司的总经理，要当他早就当了，对有把握成为学科带头人的高手来说，单纯下海挣钱反而是损失，对这种得失于总早就权衡过多次了，过早在市场上消费自己的才华那纯属浪费。钱有了，学术界的地位没了，得不偿失。
结识白总才是目的，于总现在已经脱离了这个项目，以此为跳板，正策划着向更大成就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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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周六。老九和老四正在办公室研究新收到的游戏头盔。
没有外接电源，不用设置联网，据说开机可用，一副黑科技产品的样子。试戴了一下，提示脑电波绑定完毕。然后就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只能等明天16号晚八点游戏开始的时候再看效果了。
网上的游戏论坛倒是已经开放了，pc和手机版同步，一千五百人在线，最终小语种没有凑齐人，白总也不太在乎，一千五也够，反正最后选出五百人就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目前大家都没什么头绪，对游戏都是猜测。互相认识的呼朋唤友，组成小群开始神侃。
两人又研究了一下游戏公司主页上的游戏说明。
游戏开始每位玩家拥有一个农庄，率先获得爵位或游戏承认的相应成就的玩家胜出，可以购买直系亲属用的游客头盔。胜出玩家达到五百位，公测结束。
对于把需要自己花钱买的游客头盔作为一种福利，两人一致认为这里问题很大，值得持续关注。
游戏世界的三个月，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一天。每天游戏时间限定两个小时，也就是游戏期间每三个月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操作一周多一点的时间，超时将强制退出。
游戏有截图功能，供玩家平时研究下一次游戏操作方便。游戏中提供现实世界的监控视窗，便于万一遭遇窃贼、火灾、水淹等极端情况及时退出游戏。
突然听到敲门声，一看，萌萌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萌萌头一次来两人的办公室，进来后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回老九没有喝多，智商还是在线的，马上说宿舍锅里炖着肉，拎着头盔开溜了。
老四对萌萌这一周搞一回事情的规律有点儿习惯了。本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大为进步，这回萌萌说话却有点儿躲闪的样子。
原来于总拄着拐来找萌萌，没有提以前的事情，却是拿着一个头盔，巴巴地来给萌萌献宝。
萌萌本来不符合条件的，不过于总作为总经理，总是有点儿特权的。
于总本质上呢是来催牛比炫耀的，大谈了一通和伟大的白总的交情，并且暗示自己即将成为某个大学的校长，走上人生巅峰。看萌萌并没有纳头便拜的样子，不免有点儿失望，似乎萌萌完全不明白三十岁的大学校长是什么概念。
于总在给自己打气灌鸡汤中离开了。觉得自己画大饼失败，等真当上了校长，再来沟通可能效果会不同。好在她收下了头盔，应该还有希望，美女嘛，应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送头盔在于总来说只是个借口。于总虽然做游戏，但本人是现充，看不上游戏的。这个游戏情况也有点儿特殊，没有什么内测，他也没机会了解测试。
游戏头盔都是白总不知搁哪弄的黑科技设备，他只是带人做了一些接口和论坛，不然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完成。
现在他已经抱上白总大腿，有了更高的追求，根本不在意什么游戏了。更不知道老四也报了名，否则绝不会拿头盔当幌子。
萌萌觉得于总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频道的，别说当上什么白总的手下，当上什么校长，就是白总亲自来，萌萌也看不上。萌萌两年前就锁定老四了，无关金钱地位。
这个头盔本来萌萌是不想收的，她除了养了一只萌小鸡，从来没玩过什么游戏。可是几天前她就知道老四要玩这个游戏。庄园，贵族，欧洲，这些浪漫的元素和师兄一起分享，真是无法拒绝。只是怕老四有什么误会。
老四倒是毫无意见，挥挥手，“收下，收下就对了。我和老九分析这个可能不是什么真正的游戏，会是某种特殊的选拔，肯定有极大的好处。于总真是个好人啊。”
得，除了黄老破邪和希腊老丈人，这边又多了个好人。
第十七章 降临异世
6月16日晚八点，老四、老九、萌萌还有全国各地的一千五百名测试者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戴上头盔，同时进入了游戏。
一个q版的美女精灵漂浮在空中，像素粗糙无比，正用新闻广播员的呆板声音发言。
“欢迎来到庄园时代的世界。在这里你有幸成为天选之民，在一个新的世界重新生活。充分利用你的知识学问技能和一切的优势，改变这个落后的中世纪世界吧。最有成就的五百名胜利者将获得新的生命，逃离即将毁灭的旧世界，阿蒙神在注视着你，祝你幸运。”
这种庸俗的剧情介绍绝大多数玩家都很熟悉，大家都四处寻找着“略过剧情简介”或“next”键。然而没有，游戏公司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折磨一下玩家们才舒服，如果于总有接收信息的能力，瞬间就能接收到一千多个诅咒。
只有少数类似老九老四这样有特殊想法的人，才会仔细地玩味每一句话，分析其中的含义。倒是萌萌根本不知道游戏是怎么玩儿的，也跟着傻傻地听全了介绍。
好在介绍并不长，随即一道耀目的白光闪过，等老四缓缓睁开眼睛，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面前。
这是一个法国风情的中世纪小镇，天空碧蓝如洗，石头垒的瓦房，烟囱修在中央，大片的葡萄园和树林，一条小河从镇边流过。
老四是来过法国的，在假期的时候和娜娜来旅游的，老四还狠狠地秀了一把法语，很是得意。不过只去过巴黎和凯斯堡，这里的建筑风格一看就和凯斯堡类似，应该是法国无疑。
感受这个世界的第一刻，老四就断定，这绝不是个游戏。虽然十年没有玩游戏了，老四也知道，这种精度和像素的世界，绝不是什么黑科技能做出来的，如果真的做出来了，那和创造一个新世界的难度也没什么区别。
弯腰抓了一把路上的土，感受带着砂砾的尘土从指缝间滑下，老四更加断定，这就是一个真实世界。这是一个穿越游戏。
闭上眼睛呼叫了一下系统，只有拍照截图和退出游戏两个选项，拍照截图下面有个弧线，意念点一下还能转成自拍模式。还有一个显示出租房间内监控的小视窗，视窗内还能看到窗外盛师门前的小广场。由于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的差异，视窗上的景物几乎是停止的。
嗯，现在穿越有了，系统也有了，虽然系统非常粗糙。老九一定非常快乐兴奋吧。既然是欧洲中世纪的游戏，老九应该是分配到西班牙了，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法国和西班牙接壤，有机会的话在游戏里见见面也是挺有趣的。
萌萌应该也在法国，会不会在隔壁的镇子？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身子左右扭了扭，习惯了一下身上奇怪的中世纪服装，赫然发现手串居然还戴在手上，神器果然不同凡响。
是什么技术或仙术能在魂穿后创造一个和原来一致的身体，老四表示白总真是神通广大。是不是有大忽悠系统不清楚，这个黑科技，随身一个地球之类的挂显然都是有的，真是令人羡慕。
拍拍手上的灰尘，老四沿着带鹅卵石和砂砾的大路向镇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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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宝同学最近很烦恼。作为县委办主任，顶着个科级的级别已经五年了，还没有晋升副处。新领导提拔了个副主任倒是早早晋了科级。自己整天无事可做，不到三十岁就有被请去县元老议会养老的趋势。
他无聊地上网，白总的瓜已经吃腻了，这个新闻倒是有趣，昨天北方哈市一伙匪徒雇了施工人员大白天在银行后面的巷子里开挖金库，公然拉了施工现场的牌子阻塞交通，居然没人发觉，银行的工作人员都在抱怨市政施工扰民，还让不让人午休了。
挖开后匪徒们还给民工们发了工资遣散，大摇大摆地从金库抢走钱跑掉了，居然今天早上才被发现，正网上通缉。
视频里被抓的民工们高呼冤枉，谁知道雇主竟然是匪徒。大宝想着这群匪徒真是脑洞大有创意，靠这个新闻明天又可以和人喝酒吹牛混过一天了，忽然电话响了。
“大宝，最近怎么样啊？”
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大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老，老领导？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说死过一次也没错，情况有点儿特殊。最近几年日子不好过吧？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啊”
大宝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声音有点儿哽咽，“我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老领导你还活着，这就是老天有眼啊”
“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跟着我陈某人的就不该受委屈。我最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本来想临走送你一场富贵的，不过刚刚发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赶快来衡山后山找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一个小时后，大宝坐上了去郡沙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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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也很烦恼，感觉糟糕透了。
进入游戏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庄园。得知自己的庄园在巴黎郊区，萌萌很高兴，自己的贵族庄园梦要实现了么？
管家大叔人非常和善，领着全庄园的人热烈欢迎了自己。在吃了一份正宗的法国大餐后，领着自己去巡视领地。
麦田很好看，好大一片，然而乡间的路如此糟糕，自己坐在马车上被颠簸得够呛。而且马车的味道很差，那匹马居然一边走一边拉马粪，马尾巴甩来甩去还很得意的样子。
回来又参观了牧场、仓库、鸡窝和牲口棚，萌萌很快就在味道的攻击下败下阵来。酒坊没人了，据说酿啤酒的大师被别的庄园聘走了。萌萌对庄园里的刀剑火枪什么的很奇怪，问了才知道是保卫庄园的，巴黎的治安这么差么？
庄园里的人穿的都很差，就是管家大叔还很时尚的样子，可是身上也散发出香水遮不住的味道，一打听他们居然都不洗澡的，这可给让萌萌惊奇大了，劝他们去洗澡都摇头，说是传言洗澡会得黑死病，没文化真是要命。
管家大叔请示自己以后庄园的发展方向，可怜萌萌在城市生活了二十年，只有旅游去过农家院，当时还觉得卫生不行，现在看来可比这里强多了，所以萌萌哪里知道农庄该种什么养什么，只好让管家大叔自己定。
吃了晚餐天就黑了，没有电，没有手机，什么也干不了。那个厕所居然摆了一条绳子，问了厨娘用法之后恶心得不行，好在纸还是有的，没有把萌萌逼疯。
很快萌萌就领教了巴黎的治安，还没等睡觉，镇外就传来隆隆的巨大的马蹄声，出去一看，一队骑兵打着火把穿过街道往远处飞驰而去，大家躲在庄园里瑟瑟发抖。
管家大叔打听回来的消息，听说是王太后玛丽造反了，要扶持自己的二儿子加斯东亲王当国王，这是连夜出去平叛的近卫军。
萌萌这才体会到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贵族的样子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无法想象妈妈怎么会造儿子的反。自己是这么一帮人的领导，在这么一个混乱、肮脏、危险的中世纪，真的有希望能干好，获得什么爵位么？完全没有头绪啊。
自己会什么？会数学，会讲课，可是这帮人除了管家连字都不认识，想到要每天领着这帮人种地养鸡什么的，还指不定就打仗了，萌萌萌萌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男孩子可能会喜欢打仗，听说军功是获得爵位的最快途径，可是让萌萌去打仗，我又不是圣女贞德，真的没有打仗的天赋啊。
自己也不会护理和包扎，就是南丁格尔也当不了，萌萌头一次感到自己这么没用。
看来还是现代社会，伟大的祖国好啊，自己的一技之长果然只有在现代社会才能有用么？
原来还想着自己会钢琴，懂时尚，还会十四行诗，在有贵族的法国应该很好生存。结果刚才一问，钢琴还没有发明，要不要发明钢琴呢？自己只会弹钢琴，哪里会做钢琴啊。
那些时尚的东西，只有成为贵族以后才有用，可是在这里种地养鸡，自己还不擅长，什么时候能当上贵族啊。
看来这个游戏还真的不适合自己呢。
萌萌一直没有玩过游戏，还以为什么5g游戏就是这个样子的，在惊叹技术的进步的同时，也深深地觉得，玩游戏真是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本来想体验一下巴黎之夜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和管家大叔说了声一切你先管着。萌萌郁闷地下线了。
摘下了头盔，萌萌惊奇地发现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同寝的姐妹们还都在上自习没有回来，一时间头脑感觉非常的混乱。
拿起熟悉的手机，感觉好久好久都没碰过了。赶紧去宿舍的小冰箱里拿了一个德士大-奶糕，甜丝丝的感觉入口，这才是生活啊，感觉那个混乱的中世纪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等一切平静下来，萌萌忽然想到，这样的挑战，师兄会怎么应对呢？他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搞得一团糟的，萌萌对师兄有着莫名的相信。就是打仗，以师兄的功夫，也一定很快能够立功成为贵族的。
想到这里萌萌忽然醒悟了，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下。
自己为什么要闹心呢？自己可不是为了获得什么爵位才玩这个游戏的，自己是要找到师兄，在游戏里和师兄一起玩啊，只要师兄成为贵族，不就能带着自己进入那个上流社会了么，自己怎么就想着种地养鸡呢？这是被管家大叔带偏了啊。
于是萌萌又兴奋起来，想找到师兄明天早上打电话问问就好了，在这之前自己先要熟悉那个时代，于是止住了和闺蜜吐槽游戏难玩的想法，又兴冲冲地戴上了头盔。
这么一会的功夫，游戏里已经过了一整天了，现在又是白天，萌萌找到管家大叔，“大叔，给我讲讲村里的事情吧，还有，带我去那个小教堂去看看呗。还有，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去巴黎玩玩”
第十八章 老四的庄园生活
这个时候，老四在干什么？
老四快活得不得了，这时候正在骑马。
男生就没有不喜欢骑马的，老四虽然出身农村，在农村却没有骑过马，他出生就已经全改拖拉机了。
后来和娜娜在棋盘山玩儿的时候骑过马，去大青沟，蒙古老乡还特意教过他骑马的要诀，老四功夫在身，学得很快，以后却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
到了庄园，居然发现前主人给留下了一匹叫安娜的白色安达卢西亚马，顿时心痒难当，只是先要办别的事情忍住了。
这已经第三天了，计划出去巡视一下领地，所以当管家玛德体贴地问要不要坐马车的时候，老四赶紧挥手，non， non， non，男人必须骑马啊。
安娜神骏异常，比老四骑过的蒙古马可高多了，被马夫于贝尔养得毛色光鲜，膘肥体壮。脖子上挂了一个紫金铃铛，上面刻着anna，这是老主人给起的名字。
于贝尔说那个紫金铃铛是纯金的，看来老勋爵还是非常喜欢这匹宝马的。老四还担心无法驾驭它，结果安娜对老四非常温顺亲切，老四骑了两圈，驾驭自如。
其实安达卢西亚马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马种之一，战场上骄傲勇敢，对骑手驯良，在西班牙甚至用来给小孩骑乘。就如越是素质高的人，脾气越好，没什么本事的人反而个矮胸小脾气大。然而老四不知道这个，自觉骑术高超，志得意满。
玛德见老四会骑马，心想这倒省了不少事，把要赶车的拉乌尔打发了回去，也骑了一匹驽马，带着老四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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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刚到的时候，管家玛德带着庄园的全体人员热情地欢迎了他。玛德一一介绍，酿酒师斯蒂芬，农田管事西蒙，牧人普桑，厨娘艾达大婶，马夫于贝尔，女仆奈德丽，还有玛德的儿子拉乌尔，原来是老勋爵的扈从，现在庄园里打杂。
庄园的成员对老四的到来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老四一一认识了之后，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和玛德进了书房，要了解一下庄园的情况。
奈德丽泡了一壶红茶上来，给老四和玛德每人倒了一杯，退到了一边。
老四对在红茶里加糖和牛奶的喝法有点儿不适应，吩咐说以后泡茶不用加料，直接喝就行。
奈德丽还没应答，玛德尴尬地解释，红茶是从遥远的明国运来的，非常昂贵，一般用来接待贵客，庄园里储存的不多，即使庄园主，也不是每天都喝得起的。葡萄酒是自家出的，管够。
老四并不是一个讲究享受的人，对红酒也没什么感觉，说平时白水就行。
玛德虽然看起来满脸皱纹，胡子也花白了，一副年高德劭的样子，实际上才四十多岁，以前是老勋爵的扈从，当管家的父亲去世后继承了管家的职位，可说是管家世家。
从玛德的嘴里，才知道为什么庄园里的人如此欢迎老四。原来老勋爵去世后，没有继承人，庄园不久就会被国王陛下收回，这帮人不就失业了么？结果天幸阿蒙神降下神谕，老勋爵的远亲将继承庄园，手续已经神奇地办好了。看老四一副年轻有为的样子，大家看来是饭碗保住了。
老四有点儿失望，原来不是自己的儒雅和王霸之气的作用。
玛德做出祈祷的样子，“感谢阿蒙神，我尼古拉斯家族复兴有望了”
！，！！！！！，什么？尼古拉斯？老四被突然的暴击造懵了。
阿蒙神为什么如此恶搞？虽然外国人是姓氏放在后面，可赵四-尼古拉斯也不好听啊，老四最不能容忍的是，这会让读者对自己的颜值做出非常不好的联想。
见老四一副不满的样子，玛德小心起来，赶紧表示忠诚，“老爷来了以后，庄园改为赵氏庄园我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西方的规矩也是如此，英王伊丽莎白一世无嗣，继位者詹姆斯一世上位，现在还不是叫斯图亚特王朝。人心如此，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老四的脸色，还是坚持了一下，“只是，只是要是老爷子嗣多的话，能够选一个继承尼古拉斯家族香火的话，就更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儿女姓什么完全没有古人那么多的坚持，老四挥挥手，让玛德放心，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这在华夏也是善莫大焉的好事，为啥要拒绝。
玛德放下心来，老四倒是发出了疑问，“我好歹是博士你不要骗我，法兰西哪有姓尼古拉斯的？”
“老爷不知道么？波尔多此前有二百多年都属于英国，查理二世陛下都诞生于此。老勋爵祖上是威尔士人，移民到此。要说当年尼古拉斯家族还是辉煌过的。。。。。。。”
看着玛德一副要从“想当年”开始长篇大论的样子，老四赶紧制止了老头儿水字数，心说怪不得看玛德老头儿彬彬有礼，一副非常专业的样子，原来是传说中的英国管家世家。
聊了一会儿，慢慢老四才知道如今是阿蒙历1620年，庄园位于波尔多，小镇叫马蒂尼亚，镇边的小河叫雅勒河，汇入加龙河，加龙河和多尔河交汇后称为吉伦特河，最后流入北大西洋的比斯开湾。
小镇往东不到三里格就是波尔多城。老四对中世纪的计量单位很烦恼，和玛德研究了半天，才大致知道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十多公里。
庄园的土地大约有一百五十邦尼尔，大多种赤霞珠葡萄，还有一部分不适合葡萄生长的地方种树，获得木材和水果的同时还能阻挡海风对葡萄的损毁。到底多大老四也没搞明白，只能等出去亲自巡视看一看了。
不过庄园的土地占小镇土地大约四分之一，镇上还有两位乡绅和一位骑士老爷，这样看来也是个小庄园。其实老四是不懂，作为庄园这么大确实是小的，作为酒庄，这已经是最大规模的了。
庄园除去开销，一年能给老四带来三百金币的收入，老勋爵留下了五百金币的遗产。金币？听起来很值钱，看来我很富裕？所谓一年，不就是现实生活里的4天么？这钱攒起来快啊，老四不由心动，问玛德，“这爵位能买么？”
勋爵是最低等的贵族，大概是个荣誉称号。不能世袭，没有封地，庄园是老勋爵祖上传下来的。所以老四虽然继承了庄园，却变成了乡绅，也就是个乡下土财主。
“本来是不能买的，但是现在好像可以。去年信新教的波西米亚人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两个钦差掷出窗外，哈布斯堡派兵镇压，丹麦和瑞典人都支持捷克人。因为西班牙支持哈布斯堡，作为宿敌，我们法兰西是支持捷克人的。但天主教国家，不好马上直接出兵，就从财政上支持丹麦和瑞典人。所以目前王国财政紧张，路易十三陛下口风松动，大约捐献三千金币就能赐予爵士的称号了。”
老四算了一下，自己不吃不喝，攒够钱还得九年，就算把安娜的紫金铃也卖了加进去也顶不上什么大用。现实时间就一个多月了，没准儿公测都结束了。
而且自己还要消费，再者九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万一到时候国王陛下改主意又不卖爵位了，也是很有可能的。看来以目前的财力想直接买爵位还是行不通，还得另想办法。
庄园里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奴仆，都是雇佣的。大贵族家是有农奴的，一般是打仗抓的俘虏，或政府发卖的强盗罪犯什么的，老勋爵并没有打过仗，也没有信心镇压住强盗罪犯，所以只能雇人，这也影响了庄园的收入。
倒是镇上的骑士老爷玛农家里有二十多个农奴。玛农老爷据说武艺高强，十几年前镇子来了强盗，当时还是佣兵的玛农领着一个佣兵小队击溃了强盗，然后单人独骑追赶十几名强盗十几里，打倒了其中五个，扭送到波尔多城里，因此勇名远播，被老贝尔特伯爵招纳为骑士。
老四这才明白庄园大片的土地为啥才有这么几个人，原来没有农奴，农民都是临时雇用的，这些农民自己家里一般有个十几亩地，还到自己这里打工。庄园里的常住人口酿酒师、马夫、牧羊人、厨娘、女仆算专业人士，玛德、西蒙、拉乌尔是管理者，自己这个大地主的狗腿子，并没有田里干活儿的。
这些自己直接聘用的人员每年要花费六十金币，这个算庄园的支出，并不是从自己的三百金币里扣。自己的收入那是交完给领主贝尔特子爵的税后的纯收入，什一税是子爵给代缴的，不过总之羊毛出在羊身上。
其中玛德的年薪是10个金币，斯蒂芬有20金币，这个能理解，毕竟自己这个庄园并不“标准”，本质上是个酒庄，掌握核心技术的专业人士工资比管理人员高也正常。据玛德说斯蒂芬大师祖传的酿酒技艺高超，尼古拉斯红酒上过亨利四世和路易十三陛下的餐桌。
老四想知道自己这些部下工资到底有多少，相当于多少人民币。玛德说老勋爵留下的宝马安娜价格一百金币。庄园里干活的驽马十金币。自家的葡萄酒大批生产卖给荷兰人的3银币一瓶，荷兰人用来精炼白兰地。卖给贵族的精品好酒5银币，窖藏的陈酿15银币。四个人去波尔多的酒馆吃顿好的要1银币。
前面的没什么可比性，只是觉得怪不得铃铛都是紫金的，原来马更值钱。老四想起上个月老九刚来的时候请三个师兄包括自己吃火锅，花了四百元。那么一个银币大约400元？那没有移动支付，老百姓花什么呢？
一问，一金币是十银币，一银币一百铜币。老百姓都花铜币。呦嚯，看上去这么整齐，这不中世纪啊，老四又有点儿怀疑，莫非自己弄错了？这里还是游戏？
第十九章 论如何增加员工工作积极性
老四因为币制的问题，正在怀疑自己的判断。结果玛德补充，金币叫皮斯托尔，还有威尼斯和荷兰铸的杜卡特也流通，比皮斯托尔重一些。因为卖酒给荷兰人，这种金币庄园里有不少。
银币叫利弗尔，也就是法郎。价值为一磅白银。还有三法郎的艾居，甚至还有什么双艾居，半皮斯托尔，双皮斯托尔。。。。。。
老四立刻头大，表示投降。我相信不是游戏了还不行吗。咱们还是金币银币铜币来得爽，那些换算，还是你来吧。你一年在我这挣十个金币合着四五万人民币，你不干谁干。
管家一年四五万少么？一点儿也不少，要知道这些员工可是包吃包住的，福利比公务员还高。再说老四现在只是个地主，在贵族家这个工资可能普通，在地主家里就算高的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两人长谈了一气，基本情况了解了，已经到了中午。老四邀请玛德共进午餐。一般下人们是没机会和领主吃饭的，不过老管家例外，以前也经常享受这种待遇。
老四初临贵境，艾达大婶使出了浑身解数，白面包，牛排，鳗鱼，沙拉，蜗牛，鹅肝，牡蛎，居然还有一小盘黑松露。
开了一瓶庄园产的顶级葡萄酒，老四和玛德推杯换盏，气氛十分融洽。在问了这一餐的费用后，老四表示实在是太奢侈了，太**了，要是每天这么吃，自己的三百金币就不剩嘛儿了。
不过显然也不可能，这算是接风宴，老四也就该吃吃该喝喝。
懒散的法国人午餐后要小憩一下，玛德就告辞了。老四是勤劳的华夏人，还一直是课业沉重苦逼的学生，没有午睡的习惯，暂时不困，就四处瞎溜达，居然在书房里发现了烟丝和烟斗。
看来自己这位便宜亲戚是同道中人啊。再翻翻，在柜子的深处居然藏了一盒雪茄，还有雪茄剪，不过保湿设备什么的是没有的。看来这个比较贵，老勋爵也是舍不得多抽的。
老四不管，反正是白来的，又不能再卖出去，拿了一只点燃，靠在椅子上，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拿着手里的撞击式点烟器玩了会儿，纯银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中世纪人也很聪明啊，老四不由想艾达大婶做菜点火估计是用不起这玩意的，估计是用火石。要不要发明个火柴什么的赚钱呢？自己现在完全不会，回去找化学系的同学研究下应该小意思。
闭目想了一会儿下一步的动作，奈德丽送饮料来了，一瓶普通的葡萄酒，还有几块小蛋糕。看来红茶太贵，只能拿酒当饮料喝了。
这时候法国还没有什么下午茶，毕竟咖啡还没传入法国。再说就是有也没到时间。奈德丽是看新来的老爷年纪轻轻，长得又帅，不免存了点儿别样的心思，着急地跑过来献殷勤。
老四并没有开酒，要了一杯白水，跟奈德丽说告诉艾达大婶，以后这点心什么的没有客人就免了，自己也不爱吃零食，平时喝点儿白水就行。现在要抓紧时间研究爵位的事，这可是个竞争模式的游戏，还没有到**享受的时候。
没准那些工科生已经开始大炼钢铁造水泥造玻璃抢威尼斯人的饭碗了，时不我待。
文科生的优势是什么呢？是和人打交道。自己不行就让部下多干嘛，先得聚拢人心。想好了主意，老四叫上拉乌尔上街了。
先路过铁匠铺，老四进去订做了一个烤串的炉子和一大把铁签子，比划了一番，铁匠说这个简单，晚上就可以来取。拉乌尔付了订金，这小子本来就是负责采购的。
路过小教堂，进去看了看，这个教堂是天主教的，弗朗西神父热情地欢迎了新来的乡绅，老四捐助了一个金币给教堂，神父大力地赞扬了老四对主的虔诚。
小教堂显然经济状况不太好，只挂了一张关于阿蒙神的油画，看起来还是学生临摹的便宜货，老四总觉得从阿蒙神的画像上看得出白总的样子。
小镇的居民大部分是天主教徒，玛农骑士兼镇长反而是胡格诺派的，每周都去波尔多礼拜。在这个环境里，连胡格诺派都受到打压，你信仰唯物辩证法的异教徒肯定没法展开工作。
暂时和友善的势力联合是统一战线嘛，毕竟太祖都当过果党的宣传部长。老四郑重宣言，这是在央视的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里学的，和谐央视之前老四是安全的。
前面是肉铺，肉是卖给老百姓的，庄园自己放牧，有时候会来这里买些鹿肉熊肉什么的。肉铺的老板是镇子的市民里最富裕的。
到杂货铺的时候，老四先挑了一个烟斗，啤酒也在这里卖。由于这一带不种麦子，所以庄园里都不自酿啤酒，只好买了。老四降临，预料庄园的啤酒消费将大大增加。
拉乌尔说老四要的木炭庄园里有，白胡椒粉、孜然也有，找艾达大婶要就行，西班牙胡椒，嗯，也就是辣椒没有，杂货铺里也没有。
老四对其他食物要求很低，不难吃就行，唯独烤串是神圣的，缺料是不可忍受的，拉乌尔立刻表示明天早上快马去波尔多买。
老四龙颜大悦，拍着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
大点儿的庄园里，铁匠，木工，酿啤酒的都有，很少有需要上外面买的东西。还有专职的面点师，不像这里艾达大婶一个人忙活，不过老四认为现在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从杂货铺出来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在路旁盯着老四走不动道，拉乌尔说那是小镇的镇花儿艾莉婕，骑士老爷家的千金，老四要是有意的话，不妨去玛农家求婚，虽然地位有差距，如果小姑娘有意的话，倒不是没希望。
老四没有理会拉乌尔的怂恿，又去雅勒河边站了一会儿，小河边树木繁茂，回望大地绿色的葡萄园和树木铺向天边，间或有草地里奶牛肉牛和羊群在吃草。天空碧蓝如洗，一种这就是朕的万里江山的豪情油然而生，可惜身后只有拉乌尔一个随从，未免不够豪迈。
晚餐比较简单，老四尝到了法式长棍面包，感觉更像一种武器。异世界的第一天，老四基本满意，地主和酒庄老板的生活相当惬意，在静谧的法兰西乡村里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拉乌尔就出发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带着辣椒凯旋。玛德来请示要不要去巡视一下葡萄园，老四说不急，领着全体员工去祭奠老勋爵。
老勋爵葬在小教堂后面的墓地里，按照当地的风俗，一些水果和酒作为祭品。弗朗西神父还主动来免费给做了法事，拿着个老旧的银壶给大家身上撒了水。水果居然是欧洲草莓。这种草莓个头很小，不过老四对草莓的品种也不是太懂，一切听玛德的。
如果有数值的话，明显员工的忠诚度都提高了。玛德对老四的做法非常满意，盼望着老四早日成婚，多生子嗣，老主人的香火就能继承下去了。不过现在不用催，看老四的做派，有主意，有想法，办事有重点，尼古拉斯家，嗯不，赵家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成为贵族，那个时候再成婚，也好找个门当户对的。
老四不知道老爷子在关心着自己的婚姻状况，回来后让拉乌尔去牧人普桑那里拉了两只羊，和艾达大婶合伙杀了处理一下。老四要了四只后腿，指导着艾达切片腌上。午饭后，又和艾达开始串串，奈德丽过来赶走了老四，接过了活计。老四乐得清闲，开始研究新买的烟斗。
得到了通知的员工们晚饭都没有吃，傍晚就在庄园的空地上搭起了篝火，老四亲自下场烤串，艾达大婶看了几眼就学会了操作，老四宣布晚会开始，端起酒杯和大家开喝。
事实证明华夏的美食征服天下是没有问题的，老四的正宗沈式烤串和啤酒是绝配。老四和每个人都碰了杯聊上两句。男人还会拍肩膀搂脖子抱腰。对这帮不洗澡土鳖的味道甚至普桑身上的羊粪味也毫不介意。
老四不是布尔乔亚，自己是讲究卫生的，但对劳动人民流的臭汗并不抗拒，颇有老一辈革命家深入群众的风范。
法兰西人在享受方面比华夏人专业，很快就体会到了啤酒烤串的妙处。喝了几轮开始围着火堆跳舞。奈德丽则和艾达小口吃着准备好的蛋糕。庄园里两只伊巴尼尔犬兴奋地围着火堆摇着尾巴大声吠叫，让老四有点儿想念啸天了。
狂欢了几小时，啤酒也喝了两桶，老四在晚会结束前，宣布了另一个消息，所有员工薪水涨百分之五十。这下子喜大普奔，大家红着脸，喷着酒气，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赵氏家族。
连艾达大婶都喜滋滋地盘算着涨了工资该给小孙子买件新衣服了。只有奈德丽高兴之余，又有点儿替老四心疼损失的三十金币。
老四的操作其实都是常规做法，并不是老四的极限。老四对法兰西并没有多少归属感，目前的目的只是获得爵位而已。要是在明国，没准儿就要发动群众，搞土地革命了。毕竟建立在共同革命理想上的同志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嗯，不是那个同志。这里的收买人心，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牛刀小试而已。
第二十章 意外的客人
穿越游戏第三天，老四终于和玛德去视察葡萄园了。路上两人骑着马聊天。六月的海风轻轻地从面颊吹过，紫金马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玛德自己早就对老四忠诚度满值了。对老四收买人心的手段非常佩服。
老四在酒场上和众人喝酒建立友谊的本事显然是天赋，都不是能练出来的。老勋爵都没有这样的本事，自己小时候见的老勋爵父亲虽然不是贵族，却依稀有这样的本事。正是在他的手上，庄园才扩大到今天的规模。
所以在玛德看来，这位继承人年轻有为，又是博士，有学问。真乃尼古拉斯家族之福。老主人虽然没有儿女，却也足以在天之灵安息了。
虽然对自己涨了工资很高兴，玛德还是劝谏了老四，工资涨个百分之二十大家就应该很满意了，涨得太多有点儿浪费，以后这种事还是最好和自己事先商量一下。
老四严肃地表示受教，以后一定多听老人的意见。不过随即解释，“你也知道，根据阿蒙神的旨意，我目前每三个月只能在这里七天，其余时间都要待在异空间。
以后也许会不同，但现在我不在的时候，要保证庄园有效率地运转，必须增加大家的劳动积极性。多涨一点儿的目的，不仅是让大家满意，还要大家印象深刻。
而且你看我只是涨了庄园内的人的工资，并没有改变雇农的收入。给雇农涨的话虽然大家干劲会增加，但是会招致同行的嫉恨。给你们涨就没什么问题，我们暂时也不会招人，不会影响其他庄园的人心。
管理人员涨工资，效率会提高不少，负面影响很少，稳赚不赔的事情。
而且我在这的时间短，消费也少，就算庄园收入不增加，总体算来没准比往年所得还多。对了，明后两天我去拜访镇上其他两位乡绅，事先把拜帖送过去。”
玛德见老四考虑得周到，也就认可了老四的说法。表示拜帖的事回去就打发拉乌尔办，然后建议给玛农骑士送上拜礼，人却不用去拜访了。
玛农老爷跟老四不是一个阶层，是巴结不上的。虽然以前老勋爵在的时候有来往，但现在爵位没了，就不行了，规矩就是这样。
两人一路走来，玛德给老四指点自己庄园的地盘范围。
西蒙正领着人在田里干活，有的在把葡萄藤蔓搭到架子上，有的在施肥，农家肥的味道。。。。。。闻久了也就习惯了。
种葡萄之外，还有种防风林的地方，这些老四都了解。过会儿还看到种豆子和牧草的地块，普桑正在草地里面放羊。听玛德解释才知道，这是在轮作养地力。
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老四对轮作还是了解的，现代社会美国农民都还是种一年地歇一年。华夏那是地少人多没办法，才用化肥压榨地力，很少搞轮作，其实不是长久之计，轮作才是正道。
围着领地转了一圈，老四目测估算了一下，大约一百五十公顷吧，看来一邦尼尔也就大约合一公顷。这要在中国解放前，就是很大的大地主了，在中世纪的欧洲，由于黑死病造成地广人稀，也只能算个小庄园。现在耕种机械、肥料、耕种水平都不行，收成也就一般般。
老四种过豆子，对种葡萄一窍不通，只是鼓励了西蒙和普桑几句，两人和老四的关系因为昨天的狂欢见涨，又刚涨了工资正兴奋，都拍胸脯说没问题，一切交给我们。
转了一圈回去，午饭就吃得比较晚。下午还有点儿时间，老四叼着烟斗在庄园里转了一圈。
尼古拉斯家族有过繁盛的时候，所以现在空余的房间很多。马棚里的马除了安娜，还有二十多匹干农活的驽马，有几匹拉着肥料在地里，其他都在这。一个个膘肥体壮，显然于贝尔的活计干得不错。
还有一辆四轮马车，以前女眷坐的。老勋爵夫人去世了好几年，马车还保养得很好，老四很是夸奖了于贝尔一番。
仓库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显然玛德管理得不错。老四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刀剑，还有几把火绳枪。据说是为了保卫庄园用的。很感兴趣地研究了一番，老四决定找时间一定要练练枪法。
庄园里一共没有多少人，想来战斗力相当有限，土匪要是真来了，应该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不过镇子里有玛农骑士坐镇，治安一直很好，近几年这些武器也从来没有使用过。
其实老四也知道滑膛枪没什么准头，想练枪不过是男人对枪械天生的的共同爱好而已。再说熟悉熟悉总是好的嘛，万一需要不会用岂不很。
打谷场并没有谷子，是给豆子准备的。鸡窝是奈德丽在代管，羊圈的羊都已经回来了，正在**饲料，光吃草是不行的。牛圈里的奶牛和肉牛不在，都被普桑赶出去放着呢，下午轮到它们吃草了。
院子边上围墙里还有一片菜地，种着萝卜、生菜、甘蓝和洋葱。艾达大婶正在慢吞吞地摘菜，是为晚餐准备的，时间还早不急。
老四发现庄园里的空地还有好多，看来蔬菜是本着够吃就行的原则种的，反正种多了卖菜也挣不了多少钱。这要是华夏，房前屋后哪还有空地？法兰西地广人稀生活散漫。嗯，这是末节，老四也没管。
后院是酒坊，占了好大的面积，这个季节活计不太忙，临时工都没来，只有斯蒂芬领着几个学徒在往橡木桶里填酒，补充挥发的部分。偶尔还从不同批次的木桶里弄出点儿来尝尝，看是不是可以灌瓶出售或者整桶卖给荷兰人了。学徒里还包括斯蒂芬的儿子。他们都不是全职员工，那天喝酒就没来。
老四其实对葡萄酒无爱，但这是挣钱的买卖，还是全面地参观了一遍，大体上了解了流程，并没有细看，只对酒窖里一排排壮观的橡木桶留了点儿印象。
不懂没关系，人才是关键。和斯蒂芬好好地聊了聊，又拉了一下关系，还赠送了他两支雪茄，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干吧。
回来前院顺便看了一下书房边的储藏室，发现了老勋爵的头盔、胸甲、披风、短剑和弧形长剑，六根骑枪。居然还有两把燧发手枪。比仓库里的武器高级得多。
试了试头盔和胸甲，有点儿小。披风倒是很威风。可惜自己还不是贵族，这份行套穿出去会被人笑话，以后再说吧。
骑枪和弧形长剑很高级的样子，可惜自己不会使，自己只会拳脚而已。有机会去拜玛农为师学一下？燧发手枪一定要练一下，太酷了。
正在摆弄着燧发手枪，研究着结构，拉乌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汇报说有老爷家乡来的客人拜访。
老四愣住了，这是个什么套路？家乡？明国的建平估计是归大明管，哪会有人过来？难道是同在法兰西附近镇子的某个玩家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萌萌？
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拉乌尔往外走，看见玛德正把两位客人迎进来。两位客人一男一女，果然是华夏人的样貌，初步打量一下，不认识。
女客人非常的引人注目，穿了一套汉服，这不是引人注目的地方，女客人的容貌可以说“美若天仙”，连号称脸盲的老四都不禁惊艳，仔细打量了一下。
女客显然对自己美貌的效果颇为习惯，向老四点了点头，姿态、神态都可称完美。老四的记忆中，也就是娜娜能和这位客人比肩。
不过娜娜可能是从小和希腊人混久了，骨子里有些西方的气质。这位客人则是纯粹的华夏美女的做派。中世纪的路况很差，土匪横行，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不知道怎么能走到法兰西来。
男客人长得也不赖，和老四的帅气带点儿流氓习气不同，感觉上一身正气，一副儒家养气功夫很到位的样子。不过和女客的出众如仙子比，只能算一般的英俊。
打扮倒是非常适合旅行，一身运动服，细看还是两个人背靠背的名牌，旅游鞋是特步的，背后背着双肩的旅行包。
这身打扮平时老四见得多了，可是在这里出现，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老四穿越到这里来，都换了一套中世纪的行头，女客要说是明国来的也还罢了，男客的打扮着实让老四惊奇。根据以往的游戏经验，难道这位是。。。。。。客服？
庄园里的其他人反而没有老四的震惊。大家都知道老四来自遥远的明国，谁也没去过，大概明国人就是这样的？
大家已经惊讶过老四的帅气和能力了，没想到老四的家乡人都是如此的神仙人物，那明国不知道是怎样的天朝大国，真是令人仰慕。本来还以为马可波罗是瞎吹，现在看来没准儿还是贬低了写的。
男客人自己介绍姓梅，女客叫牡丹，是自己的。。。。。。女朋友，说女朋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神色稍微有点儿不自然。居然也是流利的法语。
要是娜娜哪怕是萌萌在的话，从这个表情就能分析出两个人的关系是有点儿问题的，不过老四这方面迟钝，倒是没有觉察任何异常。
两人被让进大厅，梅先生从背包里拿出两大包红茶，递给管家，这算是拜礼。老四看包装上居然是“正山小种”的简体字，心想大哥你是多么的心大，明朝哪有这个牌子。
红茶在这里贵如黄金，这可是份重礼，玛德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连串的吩咐拉乌尔告知艾达大婶晚餐加厚，迎接贵客。客人请上座，奈德丽上香茶。
第二十一章 又准备压榨弟子的李胖子
伦敦，港口区，一栋小楼的二楼。李胖子舒舒服服地喝着下午茶。
至于李胖子怎么也跑到这个游戏里来了，这是个辛酸的故事。
老李是知道白总的这个游戏有问题的，所以把侯明和朱宇赶到里面来了。他自己本来是不想参合这件事的。教授玩游戏？听起来就挺荒谬。游戏哪怕是穿越，也让年轻人去干吧。
就算如猜想般这个游戏是穿越者的选拔，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家伙穿过去能干什么？精力体力都不行了。
现实世界老李功成名就，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跑到落后的中世纪去打拼？图个啥？没见穿越前辈们穿过去都要换个十七八岁的身体，有的还直接从幼儿开始，岁数大了时间不够，成就也有限。再说老李忙着码字呢，每天玩儿两个小时游戏？还更不更新了？那些读者老爷不得把我骂死？
结果白总的威名太大，连老李的儿子都知道了游戏的事情，不知怎么感了兴趣。高中生当然是不符合条件的，不过看到有游客头盔这件事，就说啥让老妈给想个办法。
夫妻俩本来对儿子失望透顶，夫人各种办法连封建迷信都尝试过之后，参加了一个叫什么雨露的教育心理班，算是救命稻草。最近感觉自己学成了，找到了原因，说儿子大了只有和父亲多接触才能成长为男子汉。叫老李必须和儿子搞好亲子关系，儿子本来和爹妈冷战，好容易求父母点儿事儿，老李必须给办明白儿地。
老李心想这不是乱扣帽子。合着比尔盖茨成功了，就是因为有个好母亲，这边失败了就是父亲的锅。但是和暴君夫人讲不了道理，只好乖乖地想办法。
以老李的影响力，办法倒是好想，年龄限制那是限制普通人的。老李跟相关单位联系，说白总搞的这个东西明显有问题，自己要亲自进去考察考察，体验一下，给国家把把关。
白总虽然贵为球长，其实一举一动相关部门肯定要注意，暗地里已经派了人参与游戏。不过李教授老成持重，对共和国的忠诚无可质疑，去看看的话更好。难得有老李这个级别的专家对此感兴趣，就特批了个名额。
有关部门当然好使，所以老李就被迫跑到游戏里来了。
既然是被迫，对游戏就不太积极，到时间了一根烟还没有抽完，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结果进到游戏里，已经晚上了。
老李进来就知道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游戏是披着游戏皮的穿越选拔。
这边老李继承的是个伦敦郊外的农庄，以种土豆为主，也种少量的小麦，还养猪。在港口这有个铺子，供应伦敦市民主食和肉之外，还为船主们提供粮食和活猪。
晚上了什么都干不了，吃了晚餐就睡觉了，临睡前在一楼的铺子里转了转，没什么亮点，在屋后的牲口栏里的活猪倒是出人意料，长得和羊一样，叫绵羊猪，要不是管家的提醒还以为是羊，真是涨学问了。要不说英国的水土特别适合羊生存，连猪都给带偏了。
第二天老李坐着四轮马车去视察庄园。要说这洋人的脑袋也不是白给的，中世纪虽然科技经济一直落后于中国。可中国古代就没有发明出四轮马车的技术。不过是动动心思把两个两轮马车用竖轴连起来，坐起来可就舒服多了。
老李对种土豆养猪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和人打交道那是有一套的，不是年轻人能比的。视察了一番，和每个部下都细细地谈了会儿心。
关心一下家庭情况，老父亲老母亲怎么样，孩子孝顺吗？看到负责养猪的管事衣衫破烂，还把自己的羊毛披肩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搞得老猪倌热泪盈眶，发誓效忠新主人。
农庄的管事年纪大了，不列颠这里气候潮湿，得了风湿病腿脚不好，老李当场嘱咐管家给老管事特批每年三个英镑，给屋子加点儿石灰干燥一下，壁炉里多填点儿煤。
午饭在庄园和部下们一起吃的，要说这英格兰的暗黑料理，除了土豆还是土豆，老李来了，总算加了点儿猪排、鱼和面包。就凭这餐饮水平，老李也不想在游戏里多呆。
稳定好人心，第三天上午，去伦敦城里转了转，印象非常差，卫生情况很糟。伦敦塔还能看得过去，然而是王宫不让进。圣保罗大教堂也和印象中不一样，小多了，而且还很破旧，其他地方在老李看来基本就是贫民窟。
政府还下了个奇葩的命令，城墙外十英里内不许住人，说是控制城市规模。结果就是二十万人挤在一小圈城墙里，到处是违建的木头房子，要是着场火非得全玩完不可。
这时候的伦敦城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逛了一圈回来快一点了，午餐又吃了一顿土豆之后，老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退出游戏，那边还要码字呢，不能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这倒不是老李冲动，老李觉得靠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要在这里靠奋斗变成贵族是很愚蠢的事，老李有别的办法。
英国的贵族含金量在中世纪是最高的，爵位获得非常难。结果学英语的玩家还最多，名额少，竞争激烈，地狱难度。好在和管家聊过后，发现这个年代爵位还可以买，詹姆斯一世陛下为了彻底征服爱尔兰，消灭反叛势力，规定奉献给国王五千英镑军费可以获封从男爵。
五千英镑在法兰西就是一万金币了，比老四准备买的勋爵可贵多了，不过国王陛下是个实在人儿，这从男爵那可是可以世袭的，这么看五千英镑花的还值。
就一般玩家来说，获得这五千英镑的难度还不如靠去打仗或者搞高科技为国做贡献获得爵位来得容易。但老李是一般玩家么？
这不自己四个弟子都在游戏里面嘛，等他们四个人过关了后，没压力了，赚了钱，平均每个人给自己奉献一千二百英镑，自己再凑点儿，就齐活了。
老李现实中压榨弟子已经成为习惯，丝毫没觉得在游戏里这么做有什么不好。他对自己这四个弟子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无非是现实中多等几天而已，相信比大多数玩家还是快的。这样儿子的游客头盔就有着落了，夫人那里也交待得过去。
老李又把管家叫过来，仔细地询问了购买爵位的要求，发现除了捐钱，庄园还要有正常每年收入一千英镑的能力。而目前各种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二百英镑。应该是不满足要求的。
这个难不倒老李，华夏人哄弄洋鬼子是非常有传统的，自己一旦能从俄国、法国、德意志、西班牙拿到钱，那肯定是在国外有投资啊，难道教学生付出精力不算投资吗？
所以每年的收入做账做出一千磅是很容易的，大不了多交点儿税，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又详细地问了自己的收入构成，嗯，无非是卖土豆卖小麦卖猪，给海船补给什么的。
又询问了一些做账的事，发现这个时候英国的财务管理很粗糙，弄虚作假什么的很容易，又是往多了报税，更是没有问题。看来虚报收入的大计实施起来毫无问题。待到把管家打发出去，一看已经四点了。
这时间真是不禁用。正要退出游戏去码字，发现下午茶送上来了，这个时候红茶贵重难得，著名的英国下午茶还没有普及，只是在少数贵族中有这个穷讲究，真正流行要几十年后。
老李的前任是个爆发户，形成的规矩大概就是下午茶的雏形。看着三层小车里的糕点，貌似比正餐的土豆好吃多了，这个还是要享受享受的。
尽管管家说红茶难得，是从荷兰人那里转手买的，非常昂贵，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正在打通渠道，还没有成功。老李还是吩咐以后只要自己在，下午茶尽管上，反正自己每次在游戏里也呆不了多久，贵也花不了多少钱。
。。。。。。。。。。。
老李正悠然地吃着糕点，品着红茶，透过小窗户看着很像豆腐渣工程的伦敦桥和泰晤士河上来来往往的海船，佣人突然来报，说有客来访，说是东方来的魔法师。
这是个玄幻游戏么？老李带着疑问随佣人下楼，一看管家陪着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是个标准现代西方美女，个子高大，高鼻深目，戴着浅色的太阳镜。黑色短发，穿着西装短裙，背着私人订制的包包，一副办公室女强人派头。这种新潮的打扮一看就不是通过游戏渠道过来的，不认识。
看了一眼男的，比女的还矮点儿，一头白发，一身唐装，一段印封的记忆轰的一声一下涌入脑海。
这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老风么。自己一直想不起来，前几天听老四和老九的汇报，这家伙原来真的是他自己所吹嘘的仙人。
老朋友见面，互相拍拍肩膀，风先生介绍说这位美女叫阿芙，是自己的女朋友，职业是某欧洲财团的ceo。
老李是见过老风的妻子的，不由和老风挤了挤眼睛，两个老男人相视而笑。男人学坏，四十开外，都能理解。
把客人让到楼上的书房，正好一起喝下午茶。老风说自己陪阿芙有事到了南特，前天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老朋友到了伦敦，就包了快船过来看看，帮帮老朋友的忙。
老风从他那个神奇的袖口里摸出一张椭圆形的玉简来递给老李，老李不明所以。老风解释说，你们在的那个小位面是个复制的世界线，非常不稳定，不久以后就要完蛋了，把这个玉简捏碎，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通过一个小虫洞回到原来的原生世界，玉简已经绑定了老李一家三口的ip地址，随时可以使用。
玄幻小说写手间交流还是很方便的，老李消化了一下老风的话，听出了问题，“这么说，我们都是复制品？那回去的话会不会多出来人，造成什么伦理问题？”
“不会的，互相平行的世界，在高维度上看来，时间不过是个参数。回去的话，回到原来复制开始的时间点，同一个ip会自动融合，本来这种分身和本体的融合，没有修炼过的话，会造成精神分裂。不过这个玉简是神器，我已经考虑了这一点，融合不会出问题”
“那这个玉简有时间限制么？”
“没有，至少百八十年内没有。我知道你的意思，离开一个世界，肯定有许多未了之事要处理，尽管办。”
那这还是个有利于犯罪分子逃脱的神器啊。老李仿佛看见自己放飞自我，为所欲为，然后在即将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捏碎玉简，得意狂笑消失在空气中的场景。
第二十二章 贬下凡尘
当然，为所欲为的事情，老李也就是想想而已，那只是玄幻写手编故事的职业习惯，老李可是正经人。再说，岁数大了，体力和精力都不行，想为所欲为也没有本钱了。
老李连忙感谢，“那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可能有幸要见到世界末日了。”
“客气什么，老朋友嘛，碰见了，还能不帮个忙。再说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可也是个平行的原生世界啊，至少是个稳定的大千世界。就算我不给你神器，你只要通过白总的考核选拔，留在这里，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终老，过另一种人生罢了”
话虽这么说，能回故乡的话，谁愿意在异世界终老。
忽然想起老四和老九，“那，我那几个弟子。。。。。。”
老风哈哈大笑，“神仙也不能拯救全世界，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缘法，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
老李有点儿黯然，仙人做事随心所欲，神器显然也不是大白菜，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要是串联起来，累死神仙也救不完。
看老李情绪不高，老风开解老李，“你不用为你那几个弟子担心，那个姓赵的命格可硬得很呐，未来连我都看不真切，另三个弟子能和他结上因果，命运也跟着改了。这个世界也有很多机缘，你能碰上我，他们就不能碰到别的能人？
再说你当我卖给他们的神器是扯淡的么？当初因为算不准他们的命运，就好奇想观察一下，弄了两个监控放他们身边。那可不止是监控，也可以保命。
虽然不像给你这个这么高级，可以定点定时传送，保住他们的灵魂密码是没问题的，就算他们一辈子困在这个世界回不去，挂掉的时候，灵魂也会回去，这就相当于多活了一辈子，他们还是赚了的。
就是真出了意外，我那两个神器坏了，他们终老在这个世界，也是活了一辈子不亏。正版的弟子还在你身边，你又损失什么了？”
老李一琢磨，那老四和老九就相当于仙人被贬下凡尘，历劫一世，又重回仙界了，常人都恨不得能有这样一个经历呢。他们在这里多磨练磨练，要是神器不出意外，回去后多了一世的见识，能耐可就大了，帮助自己实现伟大梦想的机会也高多了。
不过这个事情可不能给老四和老九说，万一他们听说自己的手串相当于回城券，可以死回原来的世界，可别一时想不开。万一神器不太好用出什么差池，岂不亏大了。
糕点吃得差不离，被撤下了，阿芙ceo见两个男人谈兴正浓，没有终止的意思，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也不太感兴趣，就说你们聊着，我去城里观光一下。
老李问要不要管家派人陪同保护一下，风先生说不必，她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要是离自己这么近，还能出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用混了。
等见阿芙出了门，女人不在身边管着了，老风从那个魔法袖子里摸出了一盒中华，又摸出个打火机，递了一根给老李，两人吞云吐雾，又开始神侃起来。
原来风先生这次陪阿芙到这个世界来，是找东西的。
阿芙的前世在这个位面，是位大天使长，在上古的诸神之战中陨落，她钟爱的手镯从此不见。自己是陪她来找找的。然而以自己的本事，都只能算出手镯在欧洲，算不到具体位置。
所以自己这次陪他到处走走，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想法，万一找到固然是好事，找不到的话，就相当于自己陪情人出来旅游了。
老李说，看来小三比老婆吃香啊。风先生严肃的说，这叫道侣，修真的事情，怎么能叫小三呢。
阿芙自跟了自己，没得过什么好处，这回好容易有事求着自己，自己就兴冲冲地领着她跨越位面来到这里了。
风先生大有来历，向来每算必中的，然而自己最近两次心血来潮，想算的东西都遇到了阻碍，真是很久未有之事。
在黎明广场那次，老四的命格奇高，多得贵人相助，属于得天眷之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没准儿会成长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物，这样算不准也算正常。自己已经布下后手，随时观察老四和老九，留意这个未来可能的盟友或敌人。
这次算道侣前世的手镯，阿芙的本事自己是很清楚的，和自己差距还是很大的，居然也算不准，真是奇哉怪也。
后来和阿芙两人研究，大概率那个手镯不是丢了，而是被某个大魔王印封了，魔王的水平大概堪比风先生，有接近同类的印封影响，推算起来就困难多了。
手镯是阿芙的本命法器，一旦解开印封，千里之内阿芙都应该能感应得到，魔王的印封只是针对仙人，对普通人反而没有什么效果。
所以就算这次中世纪欧洲之行最后没找到，也没什么大不了。过个几百年再来，没准儿神器被普通人得到，只要带出印封之地，找到是很容易的。
老李说听你说这么玄乎，我又有点儿不信了，又是天使又是魔王的。看这个世界明显是人类做主，也没见哪里神仙魔王漫天飞的。
老风说要不怎么说是上古神战呢。两伙人打出了火气，魔王那边使出了秘法，献祭了无数人命，召唤出了不知哪个位面来的一位三眼魔王，这位魔王非同小可，阿芙前世就是陨落在他的手下。
三眼魔王和阿蒙神一系在道法上是死敌，最是讨厌圣光，圣光在他眼中就如屎一样。阿芙陨落，本命神器掉落，阿芙的本命神器圣光耀眼，在三眼魔王眼中如此大的一坨屎，看起来非常不舒服，想必当时顺手给印封了。
后来阿蒙神亲自出手，和魔王一伙打了个两败俱伤，魔王重伤垂死，仗着他自己那个位面的天道兄弟给的法宝留下一命，退走回去养伤，要恢复闭关个几万年都是寻常小事。阿蒙神被打落凡间，转世重修，最近才又重归他自己创建的天庭小位面。算来也有六千多年了。
那一场大战后，这个位面诸神诸魔王风流云散，才有人类崛起，科技昌明。
老李能和老风成为朋友，就是因为起点年会，两个人喝酒吹牛，聊起来非常投机。老风吹牛的时候，他总是当成真的假装相信，心里也赞叹老风脑洞清奇，值得自己码字的时候参考学习。
结果现在看来自己认为是吹牛，而人家是真正的大佬。不过也不好说，自己当时喝多了吹嘘有朝一日代天行令，主掌一方位面，他还点头认可来着。
自己快五十了都没开始过修炼，一生转瞬即过，修仙明显是来不及了，所以老风的话只能姑妄听之，这家伙确实如老四所说云山雾罩，给人算卦忽悠什么的成了职业习惯，也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不过他说老四未来不可限量，那自己就放心多了，但愿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就不用牵挂自己的几个弟子，可以安心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过说到脑洞，老李忽然脑洞大开，跟老风说，自己还真的想在这个位面多呆一段时间。
倒不是自己对穿越有什么兴趣，自己目前最大的烦恼是儿子沉迷网络，马上回原生位面情况不会有什么改善。要是白总位面崩溃，自己一家三口移居这里，多住几年，没准儿儿子的网瘾就强制戒掉了，可比请雷电法王什么的靠谱多了。等儿子有了出息，再回原生位面，岂不美滋滋？
老风说行啊你，这种穿越戒网的事情都想得出来，倒也没有问题，不过你在这里多住几年的话，可要小心哦。家里河东狮吼，可不要因此为了放松跑到外面乱来，哥伦布已经把梅毒从新大陆带到欧洲，风险大大滴。
老李说你个老流氓，本教授怎么可能乱来，倒是你穿越文里神女描写得那么真切，看来没少实践。
老风不以为耻，说你要是多住几年，等我这次旅游结束，把阿芙送回去后，我来和你一起考察一下中世纪的第三产业，有本仙人保佑，保你无事。男人三大铁嘛，两人又是相视而笑。
两个四十开外的老男人，聊着聊着就开始跑偏，笑容渐渐猥琐。
阿芙回来了，老风告辞。老李和管家送到门口，老风忽然回头，“你要多住几年的话，不可无钱。我掐指一算，你今天财神在东南，有个投资机会，多投资多获利，可要把握住了啊”
老李这个时候对老风还是比较信服的，当下往东南方向走去，没多远，就见一个小伙子被推推搡搡地赶出银行，说是银行下班了，不要在这里赖着了。
上前一问，这位叫詹姆斯和国王同名的小伙子，是克利福德家族的精英，是纵横加勒比海的英雄好汉。领了国王陛下的私掠证，出去打劫西班牙人。运气不好遇上了无敌舰队，跑回来勉强保住了性命，修船的钱都没有。家产船只以前都抵押过了，银行不肯再借钱，正是落魄潦倒的时候。
老四领了詹姆斯回店铺，吩咐把存款都送给这位好汉，粮食肉类补给什么的随便拿。
管家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本来对这位稳重睿智的新老爷很是信服，但见这位老爷要大规模投资海盗，全部存款都压上了，不免很是担心，不过英式管家很有修养，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保存了很久的那一袋子九百个闪闪发光的金安琪尔送人了，很是心疼。这价值三百英镑的金币可是一笔巨款，前老爷到死都一直没舍得花，但愿这位好汉能有好运气吧。
詹姆斯得了资助，船能修了，又有了补给，意气风发地召唤旧部去了，准备出去再干一票大的。
老李倒是无所谓，就算投资失败，缺钱找老四要就行了。既然老风说他前途不可限量，那肯定是自己培养有方啊，多拿他点儿束不是小事么？所以其实于总上个月琢磨的老李手黑，收受弟子贿赂的事情，也不算诬陷。
没什么事情了，老李决定退出游戏回去码字，在这里折腾这么久，现实码字时间不一定够用了啊。进入系统要点退出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的截图选项，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 与牡丹仙子的渊源
午后的法兰西滨海风和日丽，大片的葡萄园中的小镇安宁祥和，整洁的酒庄，热情的主人，彬彬有礼的客人，构成一幅中世纪乡村绅士生活的油画般场景。
老四正在招待梅先生两口子，料想这样的客人谈论的事情肯定秘密且关系重大，干脆把客人让进了书房。玛德跟在后面照应，用袖子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把客人让到客位的椅子上。
落座后奈德丽端上来的居然是马黛茶。老四都还不知道庄园里还有这玩意，玛德解释说是以前在波尔多购入的，西班牙人从新大陆贩运来的高级货。
应该是想来客人既然送的红茶，不好直接拿红茶招待。昨天倒不是不给老四喝，红茶其实已经是最贵的了。想来既然是东方的客人，红茶反而不新鲜，新大陆的新奇玩意应该更能获得客人的欢心。
好在倒是没有像阿根廷那样大家围着喝，而是每人的茶杯里插了个麦秆吸管。看来这东西流传到欧洲，喝法也改良了。
看茶上好了，玛德悄悄地退了下去，还把奈德丽也拉走了。在屋外等候召唤就好，积年的英式管家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
老四看了看梅先生，“不知。。。。。。”
“啊，”梅先生笑了笑，盯住老四的手串端详了几秒，突然说道，“你就是沈师李教授的那个学生吧？应该是姓赵？”
老四并不介意这家伙连主人姓什么都不清楚就来拜访，他听出了重点，梅先生说的是沈师，不是盛师。顿时心头一阵火热，连忙点点头。
“我和丹丹在这里旅游挺长时间了，前几天在南特碰到风先生的分身和阿芙师娘也在这里旅游，听说过你的事情。嗯，对，风先生是我的师父”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大了，分身，这是普通人能有的么？娜娜希腊名可叫阿芙罗，阿芙？莫非是个洋马？师父？不是老师。这经营管理类游戏向仙侠游戏方向发展了么？
“哪个风先生？”
“他没跟你说么？他在你面前应该是个算卦的”
！！！那个老骗子！
那个老骗子的媳妇是洋马？啧啧，看不出来啊。不禁小声重复了一句，“阿芙师娘？”
梅先生毫不介意，很老实地说到，“我有好几个师娘的”
呦嚯？看来骗子这个行业大有前途啊。牡丹白了梅先生一眼，还悄悄地掐了一下梅先生腰间的软肉。
看这俩人风姿超绝，说话有条有理，做事礼貌周到。梅先生一副实话实说的老实人派头，拜的师父怎么是那么不靠谱的一个家伙。那家伙说话云山雾罩，感觉一句实话没有，怎么教出这么稳妥可靠的徒弟的？
梅先生指着老四的手串，“我和丹丹今天走到波尔多，又感受到附近有老师的气息，就过来看看。这附近风景秀丽，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借住几天？”
原来只是来旅游的，不是客服，只能算混进来的黑客，老四不免有点儿失望。梅先生突然拍了拍脑袋，“刚想起来我这还有点儿东西，你应该用得上”
他拉开背包，从里面拽出一袋大卷的卫生纸来，十二卷一大袋，塑料包装，越拽越长，明显比背包大得多。
老四心想你这变戏法的手法比你师父可差远了啊，看来没学到精髓，这明显一看就是有问题啊。
老四不由起了心思，“看来你这仙术水平挺高啊，能跑到这个世界来玩儿，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和老九送回去啊？我们过得好好的，跑到这里真是莫名其妙啊”
梅先生有点儿犯愁，“能倒是能啊，可是不行啊。我师父说你不敬神仙，买神器的钱没给够，一定要让你多吃点儿苦头。特意嘱咐过我万一见到你，一定不要帮你的忙。”
老四叫起了撞天屈，“哪有，我的钱都给他了。他说我手机里还有，可是要算电子货币，那些信用卡花呗不得算么？那样算的话，我的钱是负数，他还应该倒找我”
梅先生是个实在人，觉得老四说得对。又不能违背师父的意思，不由十分为难。憋了半天，说一句，“唉，师父是不跟人讲道理的。”
老四一看梅先生的样子，就知道这事不成。安慰了一下梅先生，“算了，你也不用为难。我看这个世界神仙都满地跑，阿蒙神还在天上盯着，一定还有别的路子，我们再想办法。”
梅先生咕哝着，“其实我们这样水平的也没几个的。”
牡丹仙子瞪了他一下，“头回见你这老实人还吹上牛了。那个你叫赵红钧吧？咱们还是有点儿渊源的，文-革时我碰到过一次劫难，受过你红兵大哥的父亲的恩惠。我可不是风先生的弟子，虽然我没有本事把你送回去，等我想想，有机会总是能帮上你点儿忙的。”
文-革？看来女人的年龄真是难以从表面看出来，那个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这些人倒霉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红兵大哥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牡丹仙子又不肯仔细说，估计这些故事永远没人知道了。
忽然灵机一动，老四问，“我高欢大嫂在广州那次就是你救的吧？”
“那是她命不该绝，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小事不用提起”
看来这两口子都是知恩图报老实厚道的讲究人儿啊。对骗子老四一点儿也不客气，对讲究人儿，老四那是比谁都讲究。“你俩就放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不在就跟管家说，我会嘱咐他们的。我这有一辆四轮马车，让拉乌尔赶着车陪你们。”
梅先生对马车十分欢迎，但是说他自己会赶车，就不用麻烦拉乌尔了。
玛德和奈德丽在外面听墙根，结果里面的人对话全是汉语，一句没听懂。突然听到老四用法语召唤，赶紧进去。
老四嘱咐了尽可能帮助梅先生两个人和马车的事，玛德保证完全没问题，同时说客房已经收拾好，请两位客人先稍事休息。一会儿参加欢迎晚宴。
晚餐非常丰盛，除了老四吃过的一些，还有一只烤天鹅和一盆煮海豚。原料是拉乌尔骑着安娜快马从波尔多买的。这两个却不是法国菜，是尼古拉斯家族从英国带来的吃法。
老四吃了几口烤天鹅，煮海豚还真不怎么下得去口。看起来老实厚道的梅先生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对美食颇有鉴赏，比老四会享受多了。
牡丹仙子对酒庄的精品红酒十分中意，老四在下手陪着梅先生喝的是啤酒。玛德在旁边斟酒布菜，一边介绍附近的风景名胜。一时间宾主尽欢。
。。。。。。。。。。。
老四对梅先生的第二件礼物非常满意。虽然他也和萌萌一样把绳子扔掉换成了纸，可是哪有专业的卫生纸好用。不由得又想起是不是回去后好好调研一下这玩意怎么做，方便自己还能顺便挣钱。
可是一想到一千五百名竞争者，说不定会这个的工科生的造纸厂已经开工了。穿越前期果然是工科生更占便宜。自己回去学习，现场考察，等研究明白了估计最少也得好几天时间，这里一年就过去了，没准儿手纸已经卖得到处都是了。
什么玻璃，水泥，钢铁，炸药，自己一样不会。不是学不会，问题是时间来不及。老九那里应该比自己强，这家伙被阅文熏陶，别的不说，至少玻璃水泥黑火药这老三样应该是弄明白了。
火药这个世界有，炸药估计老九是做不出来的，肯定有学化学的同道已经开始弄了，不过那个据说需要三酸两碱中的玩意，老四作为文科生不大清楚。不过做起来不容易是一定的，需要爬科技树，需要时间太长，对竞争五百个名额来说用处不大。
工业化水泥可没有，古罗马靠火山的不能算，值得一试。玻璃吗？这一千五百人到来，最倒霉的应该是威尼斯人了吧？以前一提到穿越老九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来不用担心他了。
。。。。。。。。。
第二天老四醒来的时候，梅先生驾着马车已经早早的出发了。接下来两天老四拜访了两位乡绅，表示了互助合作，睦邻友好的愿望，每天中午都在外面蹭饭。两位土财主对老四的诚意十分满意，宴会都是中午喝到晚上。
为啥要和老财们搞关系呢？这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葡萄酒生意只能维持庄园的运转和固定的收入，靠这个和同道们竞争是不可能成功的。回去多费点儿心思，下次来一定要选一项能比较快掌握的新技术实施。哪怕速度比不过工科生，可是这年头的交通是很差的，贸易保护也很严重。谁的产品也不可能迅速铺遍全欧洲。
在群里沟通一下，选一个附近没有的项目，慢上三个月也没啥，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可是老四发现镇子里的贫民是有数的，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地主一个贵族雇佣。这年头人口的流动性非常差，也还没到工业革命前夕，没有羊吃人的事情，要开工厂，招工，招多了没准就伤害其他乡绅和贵族的利益。
事先沟通好了，互通有无，反正农忙的时候其实不多，自己招工建工厂什么的，阻力就小多了。那些工科生不见得看得见这些东西，开工得早，碰到问题再想办法总会耽误工夫，自己想到前面，先把关系疏通好，最后谁先生产出产品，还真不一定，这叫发挥自己文科生的长处。
头一天喝完回来，晚餐又和梅先生接着喝。第二天梅先生走得比较远没回来，后来听说是从那个神奇的双肩包里拿出了帐篷在外面露营，吃的方便面。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老四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拜访乡绅都是中午赶饭点儿去的。上午有点儿时间老四就出去骑马练枪，还去雅勒河里游了一次泳。过得非常充实。
穿越的第六天，老四空闲下来，决定去波尔多城里看看。
第二十四章 老四对穿越的深度思考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一群茶腹在路边的栗子树上鸣叫着。拉乌尔带路，两个人骑着马，轻松地向东方而去。
话说老四来到这里，一直是晴天。拉乌尔说这还是七月份了，偶尔会下雨。春秋两季更是凉爽晴朗。法兰西大多数地区是多雨的，然而波尔多例外，这也是这里适合种葡萄的原因。
马蒂尼亚小镇的南北西三面都是葡萄园，往西远处是大海，往北远处是流向西北方向入海的吉伦特河。往东地势平坦，没有适合种葡萄的斜坡地，基本都是放牧的草地和树林。
两人并没有什么急事，一边慢慢骑马一边聊着天。即使这样，不到半小时，大片的房屋就在前面出现了。老四还以为会有个城门，然后有卫兵把守收入城费什么的，然而并没有。
拉乌尔说城市的大门和围墙都是朝着东面的加龙河的，那面的港口才是出入城市的主要通道，还有轮渡过河，穿过“两海之间”通往巴黎。另外东南方向通往图卢兹方向的大路上倒是有卫兵把守。城市往西的左岸地区属于波尔多的腹，基本是不设防的。
房屋都和镇子上差不多，基本没有太高的，间或有几个城堡出现。因为没有楼房，城市的面积还是不小的。据说波尔多有四万多人，在这个年代比图卢兹人口还多，仅次于巴黎、里昂、马赛，为法兰西第四大城市。
再往前出现了学校和一些小教堂，拉乌尔兴奋地给老四指点他就读过的中学。为了继承管家的职位，总得认字会算数吧，所以拉乌尔是镇上为数不多的中学生，知识分子。
这年头中学生已经很稀有了。老四没来的时候，庄园面临解散，拉乌尔差点儿去城里找一份工作，那也是市民里的精英了。
学校边的小教堂多数是新教的，学校就是那些新教的人建的嘛，玛农老爷就是骑马来这里做礼拜。不过新教和公教的一丝不苟不同，讲究阿蒙神在心里，玛农老爷也不是每周都来。
拉乌尔上学的时候多次差点儿被拉进新教，还是他的玛德老爸阻止了他。
饱经世事的老家伙认为这帮胡格诺教徒过于活跃，竟敢和国王陛下作对，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先王亨利四世在的时候因为和他们有渊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的路易十三陛下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改信的话多半会招来灾祸。
老四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这几天跟玛德闲聊，北方的贵族怂恿玛丽太后造反，这帮胡格诺教徒居然蠢蠢欲动，要响应王太后。这不是找死嘛。
就凭老四这几天在小镇上的观察，贫民生活虽然苦，却没有达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国王陛下施政稳妥，法兰西国力强盛，哪里有亡国之相？
你真要造反也得积蓄实力，现在明显不行。就凭那些商人和知识分子，南特敕令保留那两百多个城堡，和坐拥数十万大军的国王陛下差远了。
现在明显应该借着南特敕令的好处猥琐发育，你实力不够，又不会发动群众，联合那些废物贵族有毛用啊，这不是授人以柄找打击吗，恐怕以后想高筑墙广积粮都没机会了。革命斗争的经验真是太浅薄了。
好吧，宗教斗争不关老四的事，法兰西人脑子打成狗脑子老四也不关心，庄园没事就行。
两人边走边说说笑笑，前面安德烈大教堂的钟楼和两个尖顶出现了。
。。。。。。。。。。。。
老四被大教堂巨大的体量所震慑，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拉乌尔自豪地给老四介绍，什么埃莉诺在这里成婚啊，路易十一在这里加冕啊。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管风琴，下次有时间来望弥撒，可以听到管风琴的演奏。
老四对这些倒不是很感兴趣，现在可没空旅游，还是先办正事。
要是萌萌看到这个大教堂，可能会惊叹艺术之美，宗教之神秘，什么哥特式建筑的风格，雕刻和绘画之类的。想到这里，老四默默调出系统，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然而老四的眼里看到的，在中世纪的生产力水平下，建造如此的奇迹，体现的是宗教的精神力量对世俗巨大的影响力。宗教对人性的束缚，造成漫长的黑暗的中世纪，以至于现在欧洲还无法统一，实行着落后的贵族分封制度。
白总搞一个选拔，还要用成为贵族来作为标准。不像东方大国，早早地在秦朝就进入了帝国时代。这里刚刚完成文艺复兴，王权和人权对神权的挑战已经开始，这座大教堂代表的时代，正在落幕。
所以按照游戏开始时候的提示，选拔出来的五百人肩负着改造中世纪，推动科学和思想进步的责任，也符合这个世界的大势，属于顺应天道的行为，大概不会引起天道或者说盖亚意识的反弹。
这就是职业习惯，老四按自己专业思维看到的问题，心里的想法，和拉乌尔这个中世纪土著一时半会儿是讲不清楚的。就是那一千五百个同道，想必也没有几个有老四这样清晰的认知，毕竟老四作为哲学类博士，在这方面的思考站在人类的顶端。
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中世纪正在完结，未来这五百个穿越者必然会加速工业革命的进程，在大航海时代的背景下，欧洲这些国家加速进步，岂不会加速对其他国家的殖民，对欧洲来讲是好事，对明国可未必啊。
自己这五百人大有成为香蕉人、汉奸的可能，岂不是助纣为虐？自己既然参加到这件事情里来，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必讲清楚的话，同道们也不会有几个愿意帮助白人侵略母国的，虽然是异时空的母国。
自己有必要建立一个五百人联合的组织，统合力量。作为天选之民，有超时代的能力，能改变欧洲，也能把力量投射到母国。不说帮助母国称霸世界吧，最低标准也要让世界平衡发展，阻止未来母国可能受到的屈辱。
据游戏开始时候的提示，原来那个白总纵横捭阖的世界有可能会崩溃，选中的五百人和家人大概率会留在这个世界。
白总可没说这五百人必须一直为欧洲做贡献，老四是马教的信徒，神有神的想法，人也可以有自己的意志。阿蒙神的归阿蒙，凯撒的归凯撒，文艺复兴不也是这个意思么？
看来回去要好好利用游戏论坛，增加同道们的交流。论坛可不能只作为一个侃大山和吹牛的地方。
这就是文科生和理工科生不同的地方，看问题的角度和高度是不同的。集体穿越需要能力超强的工科生，更需要头脑清楚的文科生的指引和领导，前提是“文科生”是老四这样真正的文科里的精英。
仅有思考是不够的，想得再多，万一被淘汰了，也就是个笑话。所以在领导世界之前，自己先得脱颖而出，成为五百天选之民的一员。
。。。。。。。。。。。。
拉乌尔根本不知道仅仅是看了大教堂这么一会儿，老四已经决定对阿蒙神的意志做出挑战，否则一定会被吓个好歹的。
在拉乌尔看来老爷是博士，对艺术的欣赏和理解想必是高的，于是说前面右拐有大钟门可看，门后就是吉伦特省代高官贝尔特子爵办公的地方。再前面有圣米歇尔大教堂，再往南还有圣十字教堂，都很有艺术价值，可以去参观。老爷要是喜欢古迹，可以去北面的加连宫，缅怀一下古罗马时代的盛况。
老四心说在我看来这里全是古迹，连你拉乌尔也是个古代人，于是吩咐不必，还是按计划行事，先去裁缝店。
裁缝店在圣安德烈大教堂往东走南北的小巷里。娜娜作为时尚达人，似乎跟老四提过波尔多的圣凯瑟琳大街是欧洲最长的步行街什么的，大概是这个地方。不过现在当然还不叫这个名字。
而且对习惯了沈城这样八百万人口的大都市的老四而言，这个四万多人口的小地方叫城市都勉强，也就是个大一点儿的镇子。不过时代不同，不能这么强求古人，和马蒂尼亚小镇比，这里显然繁华多了，店铺也算鳞次栉比。
在路上闲聊，老四得知了，贝尔特只是个子爵，为什么就可以当代高官。原来老贝尔特伯爵还在世，因为身体不佳，常年在城堡里修养。长子代替他管理封地，为了管理那些男爵们，国王陛下封了个子爵的爵位，作为“众男爵之首领”，相当于副伯爵。子爵嘛，就是伯爵的儿子的意思。等老伯爵受阿蒙神召唤，贝尔特这子爵就进位伯爵了，高官前面的代字也可以去掉了。
不过这贝尔特子爵是胡格诺教徒，胡格诺教正在呼应王太后准备造国王陛下的反，这代高官能当多久，实在是不好说。
不过听说贝尔特子爵性格懦弱，对造反大业不甚积极。为此胡格诺教的贵族和商人们多有非议，骂子爵大人是国王的走狗。筹划着合伙造反，把贝尔特子爵架上去，当个黎菩萨之类的领导。
子爵大人自然不愿意当牌位，他本人赞成新教，也赞成限制王权，但认为现在不是造反的时机，正在进行说服活动，和贵族商人们博弈。
在老四看来，这贝尔特子爵还是个明白人，知道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造反就是扯蛋。但愿他能博弈成功，波尔多市民也能少遭点罪。
第二十五章 加百列的神剑
裁缝店开在商业街的第一家，面向小巷，门面很豪华，在侧面东西大街的一面还有拴马桩和停车位。比现代的国际品牌专卖店还要有牌面很多。
毕竟这年头老百姓都是自己用粗麻和粗羊毛自己做衣服。能在裁缝店做衣服的非富即贵。店面也得符合贵族老爷和商人地主暴发户们的身份。
现在拴马桩上拴着两匹马，那匹棕色的驽马也就罢了，那匹白色的安达卢西亚马神骏异常，一看就价值百金，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裁缝店老板由于职业关系，看人的水平可不低。老四皮肤白皙，器宇轩昂，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居然不是贵族。那想必也是哪家大贵族的子弟，商人暴发户是培养不出这样的子弟的。所以正殷勤地亲自接待。
一边给客人量着尺寸，一边聊天，客人原来是来自神秘东方的明国，是某个开国将领的重孙辈，虽然客人谦虚地说太爷爷不过是解放军的营长。
老板对东方的军制不熟悉，一问是领了四百多精兵的将领，那至少相当于这边的男爵老爷了。又听说去世的大伯是一地的郡守，看来是继承的男爵无疑，要是注点儿水的话伯爵也是有可能的。这位想来家里父亲不是长子，没有继承到爵位，才跑到法兰西来打拼。
老四对老板的误会也懒得解释，现代中国只要愿意努力，人人都能上大学，这种事情不是中世纪土著能想象的，连现代的美帝都做不到。
米国的社区大学毕业了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要按计算器，只有常春藤联校才有真货，却不是老百姓上得起的，还是中世纪精英教育那一套。
老四穿越后就是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再来的话就是九月份了，所以考虑好先做几套衣服，干脆连冬天的也做了。
老板一直怂恿着用料用上丝绸、天鹅绒，再加点儿金银饰品啥的，说现在商人兴起，过去的死规定已经没几个人遵守了，再说老四作为东方贵族的子弟，丝绸的故乡来的，穿丝绸也不算逾矩。
拉乌尔也是同样的想法，老四却对丝绸什么的没有感觉，说羊毛亚麻料子就很好，贵族什么的把全身搞得金闪闪的，一副土鳖气息，自己把话撂这，那些衣服是不穿的。
自己现在的衬衫夹克样子就很帅，秋天再加个羊毛披风就齐活了。要说法兰西在时尚和服饰方面世界领先，老四是没有异议的。
然而光这些是不够的，什么皮鞋腰带裤子袜子帽子手套都要加上，量尺寸加上确定每种服饰的样式，一直搞到了中午。其中老四对帽子的样式不太满意，顺手给老板画了个在《爱国者》里面看到的双角帽，老板大为震惊。
这本来就是后来拿破仑的样式，法兰西人对这种帽子简直没有抵抗力，老板拉住老四干脆现场做了个样子，和老四反复推敲，眼睛都开始冒绿光，大声赞美老四的服装艺术水平，称以他对时尚的理解，这种帽子必将迅速风靡法兰西。
老四还是头回在“艺术”上被人称赞，以前不论是娜娜还是萌萌在这方面都碾压他，不由大是得意。
这时候也没什么专利，老四也没有自己开服装店的想法，告诉老板尽管山寨，老板感激不尽，把服装的手工费给减免了不少。
出了门拉乌尔还在感叹老爷不愧是有大学问的，然后要领着这位洋洋自得的大学问领主去吃午饭。酒馆在码头那边。老四作为正统的中国人，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决定不着急，先逛逛旁边的商店。
这边档次就低多了，都是采购的下人来的地方，里面很拥挤，味道也不是那么好，这些下人们可不像老四愿意跑到河里游泳洗澡。看了一圈也就是规模比小镇上的杂货店大，货物全一些，上次的辣椒就是从这里买的。
旁边的铁匠铺则高档低档都有，大部分摆放的刀剑什么的都远远不如老四庄园上老勋爵留下的马刀和短剑高级。几套尚未完工的链甲是某位骑士老爷订做的，看上去十分高档。
老四认为现在火枪都普及了，过于沉重的盔甲显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老勋爵那样的胸甲就很好。不过作为一个酒庄的老板，应征入伍的机会很小，这个成为贵族以后再说。
再后面居然是卖肉卖牲畜的，还有活的孔雀和天鹅，海豚和七鳃鳗，老四终于被味道熏了回来，决定去吃饭了。
往东不远就是码头，迎面的加龙河上不少船只停靠在岸边，正在装卸货物，还有带滑轮的吊装设备，这时候还没有蒸汽机，都是人力的。一艘人货混装的轮渡正等着人齐后驶向对岸。
加龙河上居然没有桥，法兰西造桥技术是远远不及明国了。甚至比古罗马都有所退化。不过听说现在塞纳河上已经有新桥了，要是有学建筑的同道应该可以大显身手。
沿河岸也是一条繁华的街道，除了仓库和码头工人休息的地方，还有一家威尼斯银行，主要是为贩卖香料、宝石、丝绸、蔗糖的商人开的。
路过航海工会、冒险者工会，要进去看看的老四被礼貌地挡在了外面，人家是会员制的，没有船，又不是贵族，不让进。拉乌尔说里面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些求购信息、托运信息和冒险任务什么的，都是针对船主的。也只有船主和贵族可以发布任务。个人想求购大宗货物可以去旁边的批发商店。
批发商店里的东西零售商店里都有，不零卖，也可以订货，要给订金。不时有路过的船主接了任务出发。运货顺路的话可以小赚一笔。老四琢磨这不就是空车配货么，物流行业。
下一家是佣兵工会，这里倒是可以随便进的。门口就有几个大汉抱着大剑在等活儿。里面人更多，采光不太好，一个个身形彪悍，穿着破烂的铠甲，还有穿皮甲的，有的看着告示板上的任务和报酬思考，也有的直接和进来的行商讨价还价。
别看这些人目露凶光的样子，其实都是在市政府注册的合法安保人士，都有家室根底，基本不会在半路上转职为盗匪。
几个告示板上是各种不容易的特殊任务，有保护要人去战区的，有保护货物去土匪横行的三不管边境的，给钱多的还有去新大陆、印度的，一去要好几年，不是谁都愿意接。分成f到a级，搞得老四又有一种进了游戏的错觉。
还有s级的要到亚马逊去探险，据说是位波尔多大学的生物学教授挂的，好多年都没人应征，估计是去不成了。还有个ss级的根本没人看，老四一看是寻找加百列的神剑。据说是教会新挂的，报酬是提供可以面见阿蒙神一次的机会。
这种玄幻的任务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谁会闲得蛋疼满世界找这玩意。在法兰西见阿蒙神可不是什么好事，基本是个诅咒，大概寻找宝物的过程中去见阿蒙神的概率更大。
老四却是心中一动，他可是知道点儿阿蒙神的根底的，多半和白总有点儿关系。他想回故乡，梅先生和那个可恶的老骗子都办得到，却不肯帮忙。阿蒙神信徒以亿计，如此牛逼的样子，想来也是办得到的。
不过这个阿蒙神很狡猾，给的条件是见一面，不是给你办一件事，人家不高兴就不理你，没准儿也要什么“诚意”。老四最讨厌这种云山雾罩的口气了，自己又不是他的信徒，多半会刁难自己。而且既然敢称为神，估计不像马蒂尼亚小镇里的神父那么好糊弄，伪装信徒估计是过不了关的。
这个事情可以记着，回头问问梅先生有没有线索，他们都是一类人，没准儿知道。倒是回去后可以考虑抱抱白总的大腿，白总的形象亲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而且浑身是挂，万一能成就省事了。
由于一路逛街耽搁，到了酒馆已经下午了，不过由于货船随时到来，客人还是很多，酒馆是通宵经营的。酒馆里乱糟糟的，充满各种杂音，老四还看到一个醉醺醺的水手因为调戏酒馆女郎被两个粗壮的大汉扔了出来。
拉乌尔解释说圣安德烈大教堂的后身有个高档的酒馆，环境很好，有咱们酒庄的精品和陈酿葡萄酒供应。不过那里的菜品和服务都是以金币计的。
老四说这里就很好。心想娜娜和萌萌一定都喜欢那个喝高级葡萄酒的地方，自己嘛，这里的啤酒就很合适，这里闹哄哄的环境和申氏串店差不多嘛。
点了鹅肝香肠黑面包啤酒，两个人开吃。白面包点的人少需要现烤，老四懒得等，也不介意吃黑面包。这和那些大手大脚的水手的食谱一样，也就不错了。没看那些搬运工吃的都是干硬的劣质黑面包，不点菜干喝劣质黑啤酒么？
老四端着啤酒慢慢喝，四处打量，眼神慢慢被漂亮的酒馆女郎吸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波尔多酒馆
托马斯很郁闷，正在借酒消愁。这位是荷兰水手，二十多岁，身体精壮正是当打之年，却已经当了十年的水手，航海经验十分丰富。
前几天四十岁的老水手长退休了，这位幸运地在海上漂泊二十多年没有出事，攒下足够的钱，和人合伙买了一艘二手的小型三角帆船，成了人人羡慕的船长，跑起了安全的短途运输，还把安特卫普最撩人的酒馆女郎娶回了家，正是我辈水手的楷模啊。
本来按资历，按能力都应该是自己升为水手长了，可是混蛋船长不知怎么了，看上了威廉那个小白脸，那家伙干什么都不行，就会拍船长马屁，打小报告，领着船长寻花问柳。自己一时冲动揍了那小子一顿，还被船长打了，扣了两银币的工钱。
刚才自己花了一个银币请这里的酒馆女郎玛丽昂喝酒，这位女神十分敷衍，连笑都没对自己笑一下，这也就罢了，不管谁都不喜欢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水手。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小白脸也是花了一个银币，结果玛丽昂笑得跟花儿一样，恨不得坐在小白脸身上，还免费赠送了小白脸一杯。
哼，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小白脸都该死。托马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边骂骂咧咧，抡起醋钵大的拳头向着那张脸狠狠地打去，“klootzak！”
那个小白脸一侧身，托马斯只觉得自己的腋下和腰被托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一个嘴啃泥倒在地上。
看来小白脸是有功夫的，不好惹，托马斯人虽然醉了，脑子却还清醒，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跑掉了。
酒馆里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水手，最是佩服能打的英雄好汉，见老四轻松地制服了醉鬼，不由一起鼓起掌来，还有口哨声响起。
酒馆里打架是常事，大肚子老板听到声音走出来，见没出什么事情，又免费赠送了老四一杯荷兰人蒸馏的白兰地，慢悠悠地回去了。
老四向叫好的人拱拱手，又回头和玛丽昂聊天。
在老四看来这酒馆女郎这个职业就是酒托，不过人家把普通的酒卖得那么贵，也不是空手套白狼，除了要陪聊，还为客人打探消息。
老四找酒馆女郎聊天不是无聊了找陪酒的，他是尝试着问一下，有没有加百列神剑的消息。
玛丽昂媚眼看着老四，“这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线索的，你要想获得更隐秘的线索，可以去里斯本和休达的酒馆，那里的酒馆女郎消息最是灵通，不过请她们喝酒，可是用金币结算的哦”
老四并没有失望，他也不指望一下子就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至少玛丽昂给指出了进一步获取消息的方法了不是？拍拍手，谢过了玛丽昂，向座位走去。身后传来玛丽昂糯糯的声音，“以后你来找我，不用买什么酒，打听消息是免费的哦”
声音酥得入骨，大有老四勾勾手就能跟老四回家的样子。
玛丽昂是水手心中的女神，老四对比了一下，和镇花艾莉婕长得差不多。不过艾莉婕家里是贵族，打扮庄重得体。玛丽昂化的妆比较浓，有股化不开的风尘味儿。
在这个年代女性地位很低，老四对这种出来工作，自食其力的新女性还是非常敬重的。在拉乌尔敬仰的眼神里回到座位上，老四准备离开了。
香肠没有吃完，被拉乌尔打了包。老四发现虽然平时极端环保骗子们总是大骂食品添加剂和防腐剂，似乎纯天然的就是最好的，然而中世纪的香肠没有添加剂，真的很难吃。
忽然有一位穿得很华丽的帅小伙子走了进来，大声吆喝着，“马尔科船长的船招水手了啊，每个月五银币，只招十个人，满了就不要了啊”
立刻有几个醉汉上去报名，还有几个在打听是跑哪里的船，原来酒馆里还有人才市场的功能。
老四和拉乌尔走出酒馆，见好多醉熏熏的水手向酒馆后身摇摇晃晃地走去，心想那里还有什么店铺么？要不要去看看？拉乌尔忽然露出猥琐的笑容，挤挤眼睛，“那里，是‘那种’地方哦”男人之间的对话，老四立马领悟，原来是洗头房之类的地方。
拉乌尔倒是不像某个荷兰船上的新任水手长威廉一样领着老爷学坏，有点儿不屑地说，“那里很便宜的，老爷的身家可不能去那里，太跌份了。大教堂后身那个酒馆旁边有个高级的会所，都是美貌又有才艺的姑娘呢。而且以老爷的能耐，玛丽昂都能勾勾手指头跟你走。那里的姑娘肯定欢迎老爷呢”
老四很是得意，“那是，我去那儿的话，以我的颜值和儒雅，她们都得倒找我钱。啊，呸，呸！被你小子带偏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咱是高档人儿，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再说拉乌尔在旁边呢。啊呸，君子慎独，拉乌尔在不在咱也是高档人儿。
忽然想起大前天和一群没文化的中世纪土著篝火晚会喝得痛快，似乎和鸿儒也没啥关系。转念又一想，这叫群众路线，和档次高低两码事。不过说到鸿儒。。。。。。
“波尔多大学在哪里，能不能去看看？”
拉乌尔说看来是来不及了，大学在南郊，有点儿远。是法兰西面积最大的大学。嗯，里面的理工学院还是挺有名的。
老四琢磨自己还不是贵族的情况下，那些教授和天之骄子们估计是挖不来的，去也没用。再说还没决定建什么工厂，需要哪方面人才。“算了，去咱家葡萄酒出口的码头看看吧”。
结果拉乌尔说葡萄酒码头不在河边，在北面专门挖了个内港，所有的葡萄酒都在那边交易。
紫金马铃声响，两个人酒驾顺河边向北而行，这个不远的内港里有不少大船，老四也不懂是什么船型，反正肚子很大，看上去就很能装的样子。三角的，四角的帆都有，都很破旧，反而给人航海多年，很是可靠的感觉。
机械吊杆吊着酒桶，一桶桶地往船上搬运。老四不由想起现代港口方便的集装箱和巨大的起重机。不知道同道里有没有学这方面机械的。不过那样的话可能反而糟糕，每三个月只有七天在这，时间是硬伤，现研究蒸汽机估计是来不及的。
岸上拉酒桶的马车来了又走，绵绵不绝。这里是北欧最大的葡萄酒产地。希腊、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的酒运到北面就太远了。
岸边有个葡萄酒交易中心，是对偶尔来的小船主做生意的，价格要贵一些。大宗的生意荷兰人都直接和酒庄签好了合同，只是运到这里装船而已。旁边还有个阿姆斯特丹银行，为这些海上马车夫们服务。
老四和拉乌尔转了一圈就走了，也没仔细看，这里目前不是重点。老四他们走后，托马斯从船舱里钻出来，拍拍胸口，吓坏了，酒都醒了。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记仇，追到这里来了。刚才看到他们来，慌慌张张往船舱里跑，差点儿又摔了个筋斗。
。。。。。。。。。。。。
波尔多之行圆满结束，老四还引领了一把新式帽子的流行。回来后见到梅先生也回来了，问了问加百列神剑的事情，果然不知道。要问他张天师、真武观、普陀山、昆仑秘境什么的他还能给你细讲一下，这个世界他也不过是个游客而已。
次日是最后一天了，上午老四跟大家一起去做了次礼拜。老四完全不知道流程，不过跟着大家滥竽充数是没问题的。主要也不需要什么互动，全程都是弗朗西神父在主持。
跟着大家捶着胸口忏悔，嘴里喊着“我有罪”的时候，老四不由得想起了对娜娜的承诺，结果现在又惹上了萌萌，果然非常惭愧的感觉。跟着大家诚心地忏悔了一通之后，心情就好多了，似乎错误和愧疚都给了阿蒙神，自己获得了重生。
所以那些欧洲强盗们烧杀抢掠一番之后，诚心忏悔，再捐教会点儿钱，心里就平静了。毕竟是凡人嘛，争取更多的收获是本能。我已经忏悔过了，求得了阿蒙神的原谅，就可以安然地享受努力的成果了。
连老四这样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在经过一番忏悔和仪式之后，都觉得精神受到了洗礼，心情获得了平静，宗教的洗脑作用果然不同凡响。
所以科学正确的辩证唯物观，没有在发源地成功，而是在讲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东方大放异彩，是有深刻原因的，
老四琢磨，如果以后真的常年留在这个世界，自己读博士学的一身本事，要想在这个世界充分发挥，看来还得去明国才行，华夏男儿对这玩儿意接受得快。亚伯拉罕废物要思想改造成功，还有非常长的路需要走。
第二十七章 专业不对口的老四
今天的天空出现了云朵，小冰河时代疾冽清凉的风从大西洋吹来，吹得大片的葡萄起起伏伏，玛德和西蒙不免有点儿担心葡萄的收成。
几百个信徒让礼拜堂显得有点儿挤，礼拜已经结束，人们纷纷嚼着圣体圣血从教堂里出来。
无酵饼和劣质葡萄汁不太好吃，据说这代表着信徒们分享阿蒙神的血肉。什么？你说是圣子的？没有阿蒙神的事？三位一体了解一下，裁判所的火刑架在注视着你。
玛德代替老四又供奉了两个银币。教会的收入除了什一税，还有乡绅和贵族的供奉，偶尔有虔诚的贫民信徒把自己收入的一部分奉献给阿蒙神。小镇目前唯一的贵族玛农老爷信奉新教，小教堂的收入不免有点儿拮据。
老四发现小教堂连管风琴都没有，望弥撒的效果不免打了折扣，琢磨着等自己以后建了工厂什么的，收入增加了，可以捐助一个小点儿的管风琴，搞搞和教会的关系，在贫民和乡绅中间的名望也可以增加。
这里宗教气氛太浓厚，发展革命同志的话，就算成功发展了几个，对大势也没什么影响，还可能引来反动势力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法兰西的老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组织农民起义的话没有群众基础，要是俄国那里还差不多，不知道侯明师兄是不是已经在那里宣传革命了。
侯师兄英年早肥，传承了李胖子的地中海发型，还是颇有点儿革命导师风范的。老四已经知道，李胖子在自己和老九那里了解了白总的根底，把自己的大弟子二弟子都赶进了白总力推的这款游戏。
二师兄应该在德国，不过德国还没有出现，那里现在还没有统一，虽然归神圣罗马帝国管，实际上诸侯并立，十分混乱，最近又卷进了波西米亚人和哈布斯堡的战争。
虽然战争是获得爵位最快的方式，可是二师兄可没有自己的功夫，那么斯文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那个乱世混下去。
老四其实非常想在德国发展起步的，可惜天不从人愿，世事往往并不能尽如人意。现在先要在这里获得爵位才有玩下去的可能，等尘埃落定了，自己想打仗的话，明国排在选项的前面，德国看来是去不成了。
法兰西这里，目前连资产阶级革命都为时尚早，正常发展还得一百多年。自己这五百人的团伙到来，应该能推动工业革命，加速启蒙。那也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所以老四熟悉的革命手段这里都用不上。要在这里打下根基的话，也只能在这里伪装成信徒，打入敌人内部，至少先麻痹敌人，拉一部分盟友搞统一战线，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捐助教堂就很有必要了。
为啥要捐助公教而不是代表先进思想的新教？现在这帮胡格诺教徒胡搞瞎搞，失败是可以预见的。明显是猪队友，作为盟友反而会受牵连，所以就没得选了。
要是以后自己决定去东方发展，那里正是明末的混乱时期，民不聊生，农民起义、土地革命都大有搞头。聚拢同志，成为一方霸主，利用新技术快速发展，搞个自己版本的穿越明末，征服世界，想必是极好的。
如果因为其他原因去东方无法实现，那就先发展生产力和自己的势力，等有了自保能力之后，再传播思想，洒下革命的种子，总之让自己的学问在这里传承下去，等待以后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
也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自己和老九就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那就一切休提，自己老老实实去国子监上班，前途也是很远大的，只是。。。。。。萌萌怎么办？
一切都要看发展，还尚未有定论。工科的穿越者玩家们估计每天都挥汗如雨，忙着建窑、烧玻璃、炼钢、制造三酸两碱什么的。老四作为文科生，技术工艺什么都不会，这头一轮游戏只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先收买人心、搜集信息、拉拢盟友，为下一步做好铺垫。
正是因为不会，老四没有马上进入实际操作，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未来，做些准备，下一轮厚积薄发，发展没准儿能进入快车道。
。。。。。。。。。。。。
从教堂回来，老四骑了安娜四处逛逛，准备考察一下计划中的工厂的选址，也没有叫拉乌尔跟随。
庄园墙外面有些空地，前期要造玻璃水泥火柴什么的，可以在那里先起步，便于就近照顾，不过不知道具体都需要什么原料，都长什么样子，这里附近有没有，等回去问问老九，实际考察一下再说。按说玻璃水泥的原料应该不难找，要是离这里远，原料生产地就近设厂也是可以的，这里用不上也不可惜。
没听说附近有铁矿和煤矿，炼钢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镇子旁边的雅勒河水质很好。这里理论上能建一座造纸厂，生产前几天想到的卫生纸，应该好卖。
不过高级卫生纸的制造似乎要用到化学制剂，这个科技树就不好爬，生产设备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复现出来，这都得回去调研。现代的造纸厂污染严重，据老四所知都被从大城市赶出去了。
这里能搞的肯定是早期的方法，不知道有没有污染，要是有的话，没准会对这一片明珠般的葡萄生产区造成损害，那是要被后人戳脊梁骨遭万人唾骂的，除非万不得已，这种缺德事不能干。
所以造卫生纸的事情基本否定。就交给其他同道干吧，自己掏钱买就行了。这里是葡萄产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不能破坏了。
记得昨天去波尔多，路边好像有合适的地方，当时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仔细看。
往东走了走，在路北发现了一大片裸露出地面的白矿。这玩意看上去似乎就是做粉笔的材料，至于其他用处老四还不知道，回去可以查一查。
粉笔只有学校能用。这里的学校跟后世比少了不少，应该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过扩大到整个法兰西和欧洲的话，应该还是不少的，至少是一个比较稳定的财源，嗯，作为备选方案。
前面不远路南是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因为碎石比较多，所以荒着，没有哪个贵族肯要做封地。昨天听拉乌尔说现在是国王陛下的财产，归波尔多市政府管。
要是有意的话，应该用很少的钱就能买下或者租下来，正是以后工厂规模大了扩大生产的好地方。在老四看来，这么一大片地方，未来波尔多在这里建一个机场正合适，不过那么遥远的将来先不去管。
就算五百穿越者都超常发挥，科技飞速进步，这里真要建机场，那自己的工厂也可以要一大笔拆迁费，稳赚不赔，没准能给子孙后代或继任者带来一笔不小的财富。嗯，有钱了一定要买下来。
老四已经把白矿和碎石地都拍了下来，回去可以叫老九参谋参谋。
风更急了起来，西面的天空上有一排乌云压过来，要下雨了，老四有了借口，心想就这样吧，已经有了初步规划了。嗯，那边玛德该喊我回家吃饭了。
于是后面也不看了，不负责任地回庄园了。
。。。。。。。。。。。。
本来老四擅长的是领导群众闹革命，非常不想去管理什么工厂，对考察工厂用地什么的内心十分抗拒，所以才拖延到了最后一天。
老四对经济是有研究的，宏观调控一下还可以，那是做领导的功课。可是这些细节操作搞得老四脑瓜子疼。感觉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的头发有向李胖子和侯师兄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自己家的矿山都不愿意接手，结果到了这里，为了当什么狗屁贵族，还得考察工厂用地，研究技术革新，这是文科生该干的事情么？这时候老四深刻地体会到了老爸的苦恼，这都是生活所迫啊。
也不知道自己要是造反去当山大王，自己封一个贵族算不算。唉，多半是不能算的，阿蒙神的意思是推动社会进步，自己造反，还要当贵族，这是逆着历史潮流前进，多半会被当成开历史倒车。法兰西武力强盛，也不存在什么杀人放火受招安的事情。
不如索性去找那帮胡格诺教徒入伙算了，凭自己的能力，搞个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什么的。干掉路易国王，扶个新王上位，君主立宪，自己自然就成了贵族了。
可是一想那帮猪队友的德性，满腔热血又凉了。法兰西在阿金库尔战役的时候，就出动了两万名骑士，全国就更多。现在过了二百年，数量就更加不可想象，就连马蒂尼亚这样的乡下小地方都有位骑士老爷，全国有多少村镇？那些国王、大公、伯爵身边骑士更是多如牛毛。
法兰西是欧洲陆军第一强国，国王陛下施政稳妥，骑士们大多是保王党，反动势力实在是太强大，造反这条道路实在是走不通。连老四这个来了没几天的外人都知道造反不行，也不知道胡格诺教的那帮废物是哪来的勇气。
老四郁闷地回到庄园，吃了午饭，坐在书房里。破例让奈德丽泡了一杯不加牛奶和糖的红茶，手里拿着烟斗，吐着烟圈，思考着这几天的得失。
外面下雨了，风也就停了下来，西蒙放心了，这种程度的风还不至于对葡萄园造成灾害。夏季适当的降雨还有利于葡萄的生长。
老四不懂这些，他梳理了一下这七天的经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勉强大概其有了眉目，回去师兄弟四个头脑风暴一下，没准儿有新的办法，到时候再说。萌萌对法国好像挺了解的样子，没准儿能有什么靠谱的建议，也要联系一下。
想到萌萌，心情又开朗起来。现在下雨了出不去，没事可干，不如早点儿回去，等时间到了被强制退出反而不美。也不知道梅先生两口子被浇了没有，这种仙人，应该有什么法术避雨吧？
叫来玛德，嘱咐一切事情拜托，自己要回异空间了，十月份才能回来。梅先生的女友对自己的大嫂有救命之恩，对两人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要心疼钱。在玛德的拍胸脯保证中，老四下线了。
第二十八章 爆发的李胖子
老四退出游戏，摘下头盔，一看时间九点五十。自己中间没有退出游戏过，时间把握还是挺准的。
看看手机，有萌萌的微信，说她游戏里庄园在巴黎，明天早上要来和自己研究游戏，附上了卢浮宫、巴黎圣母院、新桥和大片麦田的截图。赶紧回消息，自己明天早上要去办公室和几个师兄弟汇合，学校见。
其他人都没有消息，看来还没有退出游戏。打开论坛，发现是一片骂声。原来有一部分的玩家，是奔着“游戏”来的。进去一看，除了精度真实性非常好，其他的游戏体验极差。没有物品栏，没有一键换装，没有经验值，没有升级系统，没有人物好感度之类的数值。
不能打怪也就罢了，毕竟是经营管理类游戏。结果没有成就显示，多少金币，多少资产都没有形成报表。游戏要的是快速成功的快感，这个完全拟真的游戏世界明显是外行设计的，庄园种什么作物，养什么牲畜，有个十几分钟就下完命令了，剩下时间完全是浪费。
就算有人猜到是真实世界穿越，那就更没意思，爱玩游戏的都是为了逃避现实，你到另一个现实里去有什么意思，关键还落后，生活条件水深火热，哪有现实世界叫个外卖，躺床上玩个手机快乐，尤其是最多的英语玩家，对土豆的抱怨达到巅峰。
既然科技水平都到了可以拟真世界的程度，应该先开发玄幻类世界，玩家上线送vip12，几个法术下来先爽一爽。这个游戏完全找不到爽点。npc都很丑还不讲卫生，当成岛国游戏玩儿都下不去家伙，总之这个游戏技术水平极高，可惜策划太烂，完全没有可玩性。
所以目前已经有二百多人退出了公测，其中有四十多个英语玩家。有很多没排上号的英语玩家关注着游戏主页和论坛，看到“极差”的评价，大多就放弃了。还是有一部分有心人提出了替补的申请，所以很快玩家又涨到了一千三百人左右，当然替补的玩家要明天才能拿到头盔。
老四一看，少了二百个竞争对手，也没太高兴。毕竟这些纯粹玩游戏的肥宅，就算认真干，估计也不是很有实际能力，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
想了想，充钱发了个置顶的帖子，说游戏里没有手纸，生活非常不方便，哪位大神优先开发出来，应该能挣到钱，还能造福同道，善莫大焉。有没有人响应暂时不知道，那些排队还没排上的英语玩家看到这个帖子，莫名惊诧，倒是又散去了不少。
本想组织联盟什么的，又一想现在大家是竞争关系，为了获得爵位不计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等自己过关了，再专门建个群，把过关的人全拉进来，商讨大事，被淘汰的跟他们说也是白扯。
在师兄弟群里发了个消息，邀请他们明天上午到办公室集合一起研究一下游戏的玩法。马上三个回复ok， okay，de acuerdo。原来他们终于都下线了。
大家都一肚子话，不过明天见面说比较好，男人也没有网聊的习惯，虽然游戏里都睡觉，可从游戏里出来，还是都感觉特别累，都纷纷睡觉了。倒是萌萌，这个时候正给闺蜜发巴黎和庄园的截图炫耀，还截了和老四的对话，说要和师兄在游戏里游玩了。搞得安暖一阵饱腹感，本来要吃宵夜都没有心情了。
。。。。。。。。。。。。
6月17日，星期一，早上。老四躺在床上习惯性地刷了刷手机，老四睡觉后发贴的都是把游戏时间玩足了的，大家纷纷猜测这个游戏是魂穿的真实世界，结合开头的说法，难道世界真的要毁灭？也有人说不要妖言惑众，不过是游戏的常规说法，现在量子技术大兴，黑科技进步到这个程度也是可能的。
后面有晒黑砖窑的，有晒手工组装的蒸汽机雏形的，有晒木头脚踏式机床的，还有晒自己漂亮女仆的，理工男们纷纷找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地方，文科的表示郁闷，有的干脆报名参军去了。
看到理工男们的成绩，老四产生了紧迫感，赶紧起床，到楼下的早餐店吃包子。
一边嚼着东西，习惯性地打开了起点app，准备给李胖子小说投推荐票，给角色比心，这是每天的功课。结果大吃一惊，李胖子突然爆发，连更了七章。
老四不由重新看了看日期，不是月初也没有月票加倍的活动，也没有封推什么的，李胖子这是吃了什么药了？二话不说，赶紧发帖吹捧一番。一看自己已经下手晚了，师兄弟们已经吹捧在前面了，赶紧跟着打赏带节奏，手忙脚乱一番，接着吃饭。唉，自己这么忙，老家伙还不省心，跟着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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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走向办公室，心里怀念着有娜娜做早餐的日子，其实没有多久，却恍如隔世。唉，这是真的隔着一个位面。
进了门，见萌萌正和老九聊得高兴。老九见老四进来，马上说早上宿舍炖的肉又忘记了，飞快地跑出去，临走还对老四贱笑了一下。
萌萌是逃课出来的，没有比和师兄在游戏里约会更重要的事情了，而且小学期的课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最后的课题完成就好。萌萌先是和老四说了一下游戏的感受，把自己的庄园介绍了一下。自己完全不会玩，师兄一定要帮帮我。
待听说老四有个葡萄酒庄，眼睛都放光了，实在是太浪漫了，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种麦子什么的和酒庄比简直太low了。说自己的庄园就交给师兄了，自己要去师兄那里玩儿。
看到老四截图的圣安德烈大教堂，惊叹之余，心里已经想象出自己穿着婚纱和师兄在这里举行婚礼的盛况。
看到萌萌拽住衣角仰着头央求自己，老四大男子主义爆发，说完全没问题，晚上自己把事情安排好就去接萌萌。自己这下子管理两个庄园，算是开了分基地了，地盘扩大，优势互补，发展只会更快。可惜距离稍远，不过和别人一个庄园的开始条件，这已经很牛了。
萌萌说等你来接我，咱们先去巴黎玩儿，自己探查过一遍了，可以给师兄当导游。老四再直男也没敢说自己去过的事，心想陪萌萌再去一遍也不错，说我去的话以中世纪的速度，大约也得最后一天才能到，萌萌说我就一直等着你。正唠着，李胖子背着手踱了进来。
萌萌逃课出来，心里有鬼，看到有老师进来有点儿害怕，吐了下舌头，和李教授打了招呼，就飞速地逃走了，但愿第一节课没有点名。
李胖子看了看萌萌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回头说，“老四啊，国子监那边我给你联系好了，你去就业指导中心那里领个申请表，我给你签个字，然后去领就业协议书，流程问问他们。那边说了，九月份开学前报到就行。”
老四连连点头，正待表示一下感谢，发现侯明朱宇两位师兄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老李也看到了，招招手，“进来吧，正好有事要和你们一起说一说”
老九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见了老李就大力吹捧老李的一日七次更，表示敬仰之心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三位师兄对老九的无耻深感敬佩，也不得不跟着吹捧老李老当益壮，更新长且有力度。
这骚到了老李的痒处，微闭着眼睛享受了一番，待弟子们吹捧的声音渐小，摆摆手说，“这不算什么，我是找到了游戏的bug，游戏世界时间流速快，我在里面手写了几章，截图出来，用ocr软件扫描一下，稍微改改错别字，简单得很”
大家又开始吹捧老师英明神武，睿智不凡，老九忽然醒悟，“老师也进游戏了？不是说四十岁以下。。。。。。”
“我是代表有关部门，进去考察监督一下。现在你们应该清楚了，这是个披着游戏皮的穿越者考察，而且看上去我们这个位面有崩溃的危险，所以不能把它当游戏看，一定要足够重视。要是世界真的崩溃了，把我们的学问在那个世界传承下去，就要靠你们了。”
看几个弟子严肃地听取教诲，老李十分满意，“你们师兄弟几个，要团结协作，争取全部过关，具体怎么办你们自己研究，我这边很忙，年纪又大了，等你们过了关，给我凑个五千英镑，我能不能过去，就全靠你们了”
没有哪个弟子敢说老李是在忙着码字，都纷纷表示没问题，一定听取老师指示，勇往直前。一切交给我们。
老李点点头，对老四说，“虽然选拔的事情重要，现实的事情也不能放下。那些仙人都不怎么靠谱，他们说的‘近期’崩溃，可能是五天，也可能是五十年，时间概念是不一样的。
就像说本州岛一千年后要滑入马里亚纳海沟，也就是个概念，对地壳运动来讲一千年就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两千年、五千年，要是有大规模火山喷发，没准明天就滑下去。所以该做的事情还得做，不能破罐破摔”
指了指另三位，“你们也一样，课还得上，课题还得做，记住了没有？”
大家纷纷点头，老李表示满意，背着手走了。
其实老李是有玉简在手，心里有底，大不了捏碎了直接回去，要是没有这层保障，年纪大也说不得也要赤膊上阵了。然而弟子们不知道，见老李心态稳如老狗，定力深厚，都不禁大为佩服。
老李一边往回走，心里一边琢磨着明天不用更这么多了，一次写得太多，没有本章说刺激，没有灵感。不窥屏的写手不是好写手。
第二十九章 大炼钢铁
见老师走了，老四和三位说等等我，飞跑着去就业指导中心，拿了申请表，又跑去李胖子办公室，待李胖子签了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气喘吁吁，以老四的体力都累个够呛。
老师的时间是不能耽误的，做事要抓重点。接下来就不着急了，把申请表扔进办公桌抽屉，四位开始研究游戏。
大师兄先说。大师兄并没有如老四想的在宣传革命。毕竟任务是先成为腐朽的贵族啊。大师兄的庄园在苏兹达尔的郊区，大家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侯明说在弗拉基米尔附近，大家还是不知道，这好像是革命导师的名字，***似乎也叫这个，最后侯师兄说在莫斯科往东二百公里左右再往北，这大家就大概其明白了。感觉这个地方深处内陆，好像没什么前途啊。
老侯说可不是么，庄园的主业居然是种黄瓜，你说靠种黄瓜能成为贵族？这不是搞笑么。
老四问，那想办法花钱买呢？不够的话大家凑点儿。老侯说，甭提了，我还真不是差钱。我调研了，你看朱宇那里有骑士，老四老九那里勋爵骑士都有，老师那里有从男爵，就老毛子这里，倒霉催的，低级一点儿的爵位根本没有，男爵起步。
大家纷纷表示惊奇，难道是俄国生产力水平低，养不起更多贵族？
老侯说：“不是，老毛子的爵位水分大。俄国自称罗马帝国正宗传人，所以老大叫沙皇，皇帝嘛，自认级别比法兰西不列颠那些国王要高一级，所以封爵位也比较大方，再加上国土幅员辽阔，大公、伯爵什么的封了一大堆，保底也是男爵。
俄国的爵位基本都是打仗打出来的，花钱呢。。。。。。也不是不行。沙皇这方面管理不是太讲究，要是能给他奉献个几万金币，直接封你个伯爵都有可能，关键是不像你们那边有精密的制度，封爵全凭皇上高兴，你给个几千金币人家看不上，可能都是白扯。
所以这边偏远落后，阶层固化严重，上升渠道非常少。这把我愁的，克里姆林宫离我的庄园不到五公里，都没功夫去看看”
老九说：“啥？克里姆林宫？不是在莫斯科？”
“那边也有一个，所以那里以前应该阔过，是政治经济中心啥的，不过蒙古人烧杀过一遍之后就完犊子了，现在变成了个小地方。我净犯愁爵位的事情了，哪有功夫研究历史古迹啥的。
我当时都想去参军打仗了，然而一问，现在俄国刚刚跟波兰割地求和，又讨好丹麦瑞典签了合约，正集中精力搞经济发展，恢复国力，准备养足了精神再向波兰报仇雪恨，一时半会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既然国策是发展经济，发财的机会是有的。我那要是建个货栈，从乌拉尔那边运木材到莫斯科，还是大有赚头的。可是有钱也没用，除非一次搞几万金币，否则这爵位是买不来的。
所以我琢磨了一下，要想快速获得爵位，还得走讨好沙皇，让领导龙颜大悦的路子”
老四揶揄师兄，“怎么？是给皇上进献美女，还是陪领导打麻将？就你这体型发型，想卖身皇上也看不上啊”
老侯说：“你是没在我这倒霉地方，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好几天睡不着觉，倒也想出一个主意。
俄国这边偏远落后，对我来说倒也是个优势。这边技术落后，火枪、优质刀剑盔甲什么的都是靠进口，这军火来源掌握在别人手里，沙皇肯定睡觉都不踏实。
火枪我暂时没什么办法，那个技术我这文科生掌握起来费劲，机床俄国也没有，而且里面零件多，可能需要上游产业链，不是说造就能造的。优质马刀盔甲什么的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这边铁矿铁匠什么的都不缺，就是不会冶炼高级钢铁。
我琢磨着咱们国家***的时候遍地是小高炉，村里都能弄，想必门槛比较低，在现在看来虽然效率低污染大，放到游戏里显然是高科技。我要是炼出好钢来，给沙皇解决了大问题，想必会龙颜大悦，爵位也就有希望了。
所以我狠了狠心，拿了所有积蓄，还把庄园抵押出去借了一笔钱，庄园也不管了，领人直接去了库尔斯克，在铁矿边上租了一片荒地，准备炼钢，下线的时候人都招好了，正在盖房子平整地面，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看来侯师兄也是很有想法和魄力的，说干就干。现在的问题就是晚上上线前得学会小高炉技术，否则耽误一天那边就是三个月，资金未见其够用了。
老侯说昨天晚上我就上网查了，能找的资料都找了，可是网上资料太简单零散，心里还是不踏实，得找个懂行的指点指点。
老四说这个我能帮上忙，现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把需求一说，赵爸介绍了个鞍山的私企厂长，原来就是国企钢厂退休的，年轻时候就搞过老侯说的小高炉。赵爸是他的供应商，经常一起喝酒，关系还是不错的，赵爸先把招呼打好，让老侯尽管去。
把联系电话和地址给了老侯，老侯说开完会就去，反正小学期也没有大课，马列专业的学生们都不在学校，被学院组织去农村考察三下乡了，自己手里的课题也不是很急。
老侯拍了拍锃亮的脑门，说想不到我还有学炼钢的一天，他大爷的这要是沙皇老儿还不满意，我就带领那些矿工和农奴造他娘的反，打他个措手不及，在南方搞一片根据地。然后带着土地兵马投邻居奥斯曼帝国，哈里发怎么也能封我个附庸诸侯穆勒克啥的，老毛子不给封爵我就去当土鸡贵族去。
看来侯师兄还有后续计划，不愧是研究闹革命和阶级斗争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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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的问题基本就这样了。老朱说我这边更惨，老侯你怎么说起步都还有个稳定的庄园，我这都快家破人亡了。
朱宇的庄园在海德堡附近的一个小镇布吕尔，在莱茵河畔，和萌萌的庄园一样都是种小麦为生，酿的啤酒非常好喝，听得老四咽了一下口水。
这要是在和平年代，在莱茵河畔有个庄园，再当上容克贵族，把名字前面加上个冯字，妥妥地牛人，走路都是看天的。
可现在德意志是战争年代，这骑士能不能买不知道，领主腓特烈五世都不在家，跑波西米亚当国王去了，正在和哈布斯堡打仗，想掏钱买爵位都找不到地方。
作为腓特烈五世的老家普法尔茨，现在正在征兵，老朱作为庄园主责无旁贷，已经收到了征兵令，要领着庄园的农民上前线打仗了。
老四很兴奋，说行啊，打仗立功，拿爵位最容易了，表示非常羡慕。
老朱扶了扶眼睛，说：“我能跟你这个好打架的流氓比？现在神圣罗马帝国还是很强大的，腓特烈五世是被人黄袍加身，不情不愿当国王的，自己都不看好战争结果。
费迪南二世陛下把普法尔茨选帝侯的爵位许给了巴伐利亚公爵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慕尼黑人现在磨刀霍霍，西班牙人也要从南尼德兰的卢森堡向东出兵夹击，普法尔茨多半难以幸免。
我和农民们走了打仗去了，万一战败，庄园归别人不说，那几个酿酒师和农民们的家眷身家性命堪忧，要跟着我倒霉。不能指望现在的封建军队有什么好纪律，得给他们找个避祸的地方”
老四说我怎么流氓了，打架都是别人惹我好不好。
老朱说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老九都跟我们说了。你前面都快跟人结婚了，回头人家一消失，你一天都没耽搁，马上就泡上了校花，你就是人人喊打的渣男流氓。
老四和赵爸一样无耻，说我靠颜值我自豪，软饭吃得就是香，不服你来打我啊。
扯了两句蛋，老四说：“要不这样吧，你雇点儿佣兵把酿酒师和家眷们送到巴黎去，萌萌的庄园在那边，正缺酿酒师，家眷也能安排工作，下面我要去巴黎接萌萌去波尔多的庄园住，正好给安排一下”
大家说呦嚯？这就要住到一起了？老四说瞎说什么呢，萌萌就是去旅游的。你让萌萌种麦子养鸡她也不会啊，在巴黎呆得无聊上我那玩玩怎么了。
大家挤眉弄眼埋汰了老四一番，老朱问了老四萌萌的庄园的位置，是在巴黎东郊马恩河畔叫布里的地方，说反正打仗了，钱反而没什么大用处，积蓄雇一小队佣兵倒是够用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下面就是朱老师怎么打仗立功的事情了。老朱说自己武器盔甲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有一把短火枪和一把好剑，盔甲就穿的皮甲，铁甲太重穿不动。游戏里临阵磨枪，练了几天骑马，勉强凑合。
可是手下都是农民转职的民兵，基本没有战斗力，自己不会指挥打仗不说，就是陈庆之再世，指挥这帮农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在游戏里这几天也没荒废，倒也琢磨出了点儿路子。
玩家最大的优势就是能下线，而且这个游戏也没有战斗中不能下线的规定。所以遇到危险就下线，只要不是特别倒霉一上线就被流弹打死，人身安全还是比较有保证的。
所以靠手下的民兵炮灰既然不管用，自己也没有战斗天赋，那可以走刺客的路子，在敌人可能扎营的地方埋伏好，下线，掐好时间半夜或凌晨上线，要是能偷偷把敌人的弹药库或粮仓点了，也是大功一件。
老四看朱师兄的短发小眼镜刀条脸，这要是拿上匕首背上c4，妥妥地cs里面恐-怖-分子的造型。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
第三十章 杀人术
静谧的校园紧张而忙碌，学生老师们都在上课。两个在职讲师，一个在读博士，一个即将报到的国子监老师不务正业，正聚在一起研究游戏。
朱老师被老四笑得不明所以，老四也不解释，只是说我是看二师兄倒正是忍者刺客的料子，不过还是应该学点儿功夫保命。
虽然目标是敌人的弹药库粮仓什么的，但是万一遭到偷袭，有点功夫，至少能争取个调出系统，点击退出的时间。
老朱说你要教我功夫？这么短时间还来得及么？
老四说我的功夫是打架的，不是杀人的，需要扎实的功底，短时间是学不会的。不过不是没有取巧的办法。
打架靠的是拳脚，这个不能速成。可是老朱是去打仗的，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不用考虑犯法什么的。你拿着短剑呢，可以练几招杀人的技术。
当年抗日，大刀八式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下，农民都能很快学会。这个红兵大哥是专家，侦察兵的杀人技巧，和武功是两码事。当年怕我惹出大祸，就没有传给我，不过教给你是没问题的。
中世纪的战争节奏慢，没准要打几年时间。现在你只是受到征召。后面还有整编，行军，等到真正上战场，你现实中已经学了好几天了。侦察兵的杀人术，至少比学大刀八式的农民强吧？学了武艺，战场上总是多一点保障。
等会会开完我给红兵大哥打电话联系一下。杀人技术不能轻传，我得跟他仔细解释一下，电话没准要打很长时间，咱们先往下研究。
老朱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自己体格弱，小时候没少受欺负。等学了杀人术，就算游戏里用不上，现实中万一遇上昆山龙哥啥的，也可以反杀。
现在国家打击黑涩会，政策对路子受到民众拥护，不惯流氓地痞的毛病，咱老百姓也可以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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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老四介绍，老四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隐瞒了家族名称的事情。然后说我这个最没有意思，没有挑战。正常造玻璃、烧水泥，攒个三千金币交上去就行。实在是太无聊了。
老侯老朱说你这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现实中运气好，有钱有美女也就罢了，玩个游戏怎么也运气好。碰上个不打仗，经济发达，国家强盛，制度相对合理的地方。简直是给穿越者量身打造的宝地。太令人妒忌了，老天真是不公。
老九说造玻璃烧水泥的事情交给我，保证很快教会你。为啥是穿越流行技术，就是它简单啊。我在危地马拉的时候学中文，作为阅文海外用户，照着小说在村子里都复现过方法。我还会莫洛托夫鸡尾酒呢，要不要也教给你？
老四说算了，我也不打仗，再说游戏里也没有汽油，高浓度酒精也不好弄，现在正是攒钱的时候，我酒庄里的葡萄酒就卖得挺好，犯不上再蒸馏做酒精，反而是浪费。现实中学这个不是惹祸么。等哪天咱们万一穿越到有坦克的时候再说吧。
老四对一切工科生搞的东西都很抗拒，要不是逼不得已，连造玻璃水泥都不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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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为这就算完了，老九都能当老四的穿越老师，自己那肯定是没问题的。问他玻璃水泥烧得怎么样了，老九却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老九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几位师兄说你尽管说，大家都能帮你。老九说，那到没有，都是自己的选择。
老九把自己的情况一说，原来老九居然没有被分配到西班牙。这可令大家深感意外。
老九说自己的庄园在下纳瓦拉一个叫巴约讷的滨海镇子上，南面不远就是西班牙。大家说那就是在法国了，结果不是，是一个叫什么纳瓦拉王国的国家。
大家都没听说过这么个国家。是历史上真有呢？还是这个游戏位面的特殊情况。老九说昨天晚上下线后查了一下，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个国家。国王由路易十三陛下兼领，目前是法兰西的盟国。
看来游戏位面和现实基本是完全复制的。这对穿越者来说可是个好事，很多事情都可以预知。
老四说那可不一定，没听说现实世界有人悬赏找过什么加百列的神剑。老九分析可能是白总和阿蒙神搞了这个穿越选拔后发生的事情。这穿越选拔一搞，情况肯定就变了啊。
老四说白总和阿蒙神可能是一个人，要不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因为自己在教堂里看到的阿蒙神像，和白总看起来很像。
另三个都没去过教堂。老侯没等到礼拜的时间就跑库尔斯克的野地里去建钢铁厂了，老朱那边是新教，去不去礼拜没人管，老朱打仗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就没去。老九那里虽然也有信公教的，但老九庄园里的巴斯克人根本就不信阿蒙神，信的是巴斯克人的自己的神明。
老九说那是个好消息啊，阿蒙神不好找，白总好找啊，咱们速速去抱白总的大腿，没准白总一高兴，直接帮咱们回家乡去了，就怕四哥你舍不得萌萌。
老四说我还真想过这个问题，我才认识萌萌不到一个月，看红兵大哥的情况，咱们一走，大家多半就把咱们给忘了。这边虽然也有亲戚朋友，真要选择的时候，毕竟那边才是家乡，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老侯和老朱没有老九老四的经历，对回什么家乡不是太热心，说你们跑偏了啊，咱赶紧说老九的事情啊，还急着去学炼钢和杀人术呢。老四就说听两位师兄的，找白总的事情老九咱俩单独研究。
老九的庄园土地没有多少，种的居然都是豆子，黄豆还没有传到这里，是蚕豆什么的。庄园的主要收入靠一个硫磺矿，雇了不少巴斯克人当矿工。
巴斯克人自己有语言，还会说西班牙语和法语，老九的庄园里的巴斯克人大部分都是说西班牙语的，这大概是老九为什么会被分配到纳瓦拉王国的原因。
整个王国也不大，只有老九一个穿越者，其他庄园原来都是有主的。老九刚到的时候信心满满，准备大显身手。老九毕竟是文科生，知道厚积薄发的道理，没有像标准工科生一样马上开始建厂，第一步当然是收买人心。
老九这方面也是很专业的，老四是天赋，老九则是家传。从小就是当未来的酋长培养的。到自己下属的矿工家里挨家视察慰问，这一慰问就出了问题了。
这些矿工和家属一个个面有饥色，生活十分贫苦。平时只能靠吃晒干的豆子维持生命，还吃不饱。老九问你们除了当矿工，家里不是都还有地么，何至于此。
矿工们回答这里的气候不适合种麦子，只能种豆子，产量很低，缴了赋税，剩不下多少。只靠种地是活不下去的，只能同时到矿上打工。所以虽然巴斯克人都很勤劳，生活还是很贫苦。
有些愿意冒险的人，仗着祖传的造船和航海技艺，去北美捕鲸，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发了财，过得起买麦子吃的日子了。不过干这种活计要提着脑袋和老天赌命，能发财的毕竟是少数。
老九说你们种玉米啊，产量高，这里的气候很适合种这个。我还知道一种玉米孜然大豆套种的技术，可以一年三熟，凭你们这样勤劳肯干，不说发财，吃饱饭总是没问题的。
矿工们面面相觑，没有知道种玉米的事情的。原来虽然玉米早早地就传入了法国，让鲁埃尔1536年编制的植物图录里就收录了玉米。然而玉米在法国却没有受到重视，法国有大片的土地适合种小麦，并不缺粮食。
这里目前还不是法国的本土，路易十三陛下的主要精力都在法兰西，目前又忙着和哈布斯堡在欧洲争霸的大事，没空管自己在南方这块领地。
贵族们大多是法兰西人，收够了赋税，对下层人民的生活不怎么关心，见识所限，也不懂玉米的事情。
矿工们倒是很知命，说这就不错了，法兰西领主们只是忽视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并没有欺压我们。虽然贫困，日子还过得下去，没有饿死人的事情。我们在西班牙的同族就惨多了，是受到西班牙人欺压的，虽然反抗运动此起彼伏，却一直没有成气候。
现在波旁王朝和西班牙人是宿敌，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我们还指望着路易十三陛下打跑上纳瓦拉和比斯开湾的西班牙人，把我们的同族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呢。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巴斯克人对路易十三陛下还是很忠诚的。
老九说你们这要求也太低了。种玉米我懂啊，在危地马拉的故乡我就是种玉米长大的，我领着你们干。描述了一番种玉米的美好前景后，巴斯克人们都很向往，毕竟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呢。老九领主的身份也为他的话做了背书。巴斯克人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为属民着想的领主，纷纷表示如果真能实现的话，老九就是巴斯克族的恩人和永远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