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专业的力量
第二次上线，安暖碰到了来收税的税吏。
一看收税的项目，再稍微研究了一下英国的税法，安暖叫人把税吏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番，又塞了点儿钱，恭恭敬敬地送出去，说明天一定缴税。
第二天安暖直接去税务部门缴税，税务官员一看，你这业务增加了这么多，这税可没多缴多少啊，是不是偷税漏税了啊？
然而一对账，安暖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原来这个时候的税法比较原始，好多规定都比较模糊，中间可操作的余地太多。
税吏上门收税，按规定的最大额收，商人们看到巨大的数额，都不爱交，往往有好多拖欠。税吏上交的却是要少得多，税务部门收到的实际上就也没那么多。
碰上安暖这个对税法有研究的，税务部门理屈词穷，只好让她过关。
安暖马上找到了李胖子，帮他缴纳了税款。既满足了李胖子做账虚报收入的需求，又找到了上缴的最小值，让税务部门无话可说。
商人群体对利润的追求最为敏感，两家商户缴税占便宜的事情被传出来，当天就有好几家商户找安暖帮忙。
安暖立刻在伦敦港口租了房子，成立了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代理缴税事宜。
五天的时间帮一百多户商户缴纳了税款，对他们来说复杂的税收政策在安暖眼中不值一提。
一直算不明白任人宰割的税收，安暖用羽毛笔列几个式子三下五除二就搞定，这就是专业的力量。
商户们欢天喜地，相对省下的税款，那点儿代理费不值一提。也不再用拖欠税款。
老管家收代理费收得手软，已经不会笑了。安暖的财富爆发式增长，看来凑齐买从男爵的资金指日可待。
更多的商户正在向事务所赶来，安暖却下线了。
第三次上线，心怀怨恨的税吏们正策划着给安暖这个搅局的来点儿狠的，税务官员却先一步上门了。把排队求代理的商人都临时撵了出去。
税务官说安庄主你不地道啊，你是明白人，少缴税就算了，你搞这个事务所这不是跟国家对着干么？
现在没人拖欠税款了这是好事，可是整体税收下降了啊，原来拖欠的虽然多，但最终总是能收上来，你这把国家的总体税收都降低了，你赶紧收手，不然我就要找警察收拾你了。
安暖说这不能怨我，是你税法制定的太模糊了。有些条款的下限定得低的不合理，被我钻了空子。
你的事情好办，我给你写个改革税法的条款。把这些漏洞堵上不就得了。只要税收合理，商人们还是愿意缴税的，谁想让税吏天天上门找事儿啊。
税务官说你这么弄我手下这些税吏的隐形收入没了，不怕他们来你这里捣乱？
安暖说新税法条款比较细，一般的税吏也弄不明白，我可以给他们来个培训。
我可以保证新税法实施后国家税收会有大幅度提高，你从里面拿一小部分给培训后的税吏加薪，比他们的隐形收入还要高。
理由也很好找，培训后的税吏那都是财政专业人士了，收入高是应该的，其他部门也没理由眼红。
安暖花一天时间搞了个税款细则，税务官患得患失地拿走，向上级部门递交了。
税收是国家大事，国王陛下亲自验看了条款。
詹姆斯一世陛下年轻时是位明君，现在老了精力不济，事情大多交给了威尔士亲王查理和白金汉公爵。
不过最近由于资助女婿腓特烈五世的事情和议会干了几架，对王国财政的紧张深感郁闷，因此税收的事倒是亲自盯着的。
老国王你别看岁数大了不怎么管事，却不糊涂，对手下官员的能力如掌上观纹，一看这条款就知道不是这位税务官能写出来的。
税务官不敢隐瞒，把安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詹姆斯一世陛下对猛将兄印象比较深刻，一看猛将兄的继承人这也是个人才啊。
国王陛下比较稳重，说我以情况特殊为由，临时批准这些条款在伦敦试用一段时间，这种临时权力国王还是有的。如果有效，再向议会申请改变税法。
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本来想去会计师事务所砸玻璃的税吏们来了个大转弯，争先恐后地找事务所求培训。谁都想先一步涨工资啊。
商人们一看，呦嚯，连新税法都是这位安庄主设计的，那找她代理肯定是没错的了。
然而安暖没有吃完上家吃下家，把原来的代理也推了，不挣这份钱了。
说新税法清楚明白，你们直接去税务部门自己交，基本不会被宰，我这代理用处不大了。
然后开始培训税吏，培训的费用不菲，税吏们还是非常踊跃，排队已经到了半年后。
安暖第四次上线，见到的是堵门的税吏，一算钱已经够用了，正想去找国王陛下买个从男爵过关，国王陛下派人来召见她了。
原来新税法试行两个多月，税收果然大幅度增加，议会已经迅速地批准了新税法。
可惜的是经过培训的税吏还是太少，一个个通宵加班，累得眼睛通红，商人们半夜在税务部门排队也是怨声载道，安暖这个试炼者下线真是让人烦恼啊。
那些培训出来的税吏都是没有多少文化的下等人，照做没问题，让他们讲是不会的。他们哪有安暖这个专业的大学生有能耐。
国王陛下召见安暖，表扬了她对国家财政的贡献，国家将不吝赏赐。
然后问你写的条款都是关于商税的，土地税这样的大头你有没有研究？
安暖说我是个学商业管理的，对赋税的问题其实不是很专业，关系到商业的懂点儿，其他是不懂的。
詹姆斯一世又询问她是不是有办法加快税吏的培训，安暖说这好办啊，我就是缺地方，国王陛下您找个大点儿的地方，我可以给他们上大课啊。
国王说要不你在牛津开个课？
咱们的安美女就是有性格，对去牛津当教授毫无兴趣，说您还是找个近点儿的地方吧，牛津太远，我还要干大事呢。
詹姆斯一世挺奇怪，国家税收这还不算大事？你还有什么大事要干啊？
安暖说这才哪到哪？陛下您不觉得伦敦城里全是违章的木头建筑很危险么？这要是一场大火，可不得全玩儿完？您就没想着改造一下？
国王说：“我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啊，可是国家没有钱啊。爱尔兰就是个无底洞，穷得我都卖从男爵了。
现在要支持波西米亚的腓特烈五世，国家都拿不出钱来，议会非说他是我女婿，不给钱。现在给他的钱都是出的我的私房钱。
这本来就是国家的事情，都逼得我自己出钱了，为这事我都跟议会干好几架了。国家财政这么困难，上哪找钱去搞旧城改造啊。”
安暖说：“陛下，这个事儿我有办法啊。”
第九十二章 伦敦的房地产
英格兰这个时候男人的平均身高大概才有一米六多一点，安暖一米七几的个子，旁边站着的首相和财政大臣对这个人高马大的女商人都需要仰望。
好在国王陛下是坐在王座上，倒是没什么感觉。
詹姆斯一世陛下已经五十六岁了，身体很是虚弱，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美女，露出的是慈祥和欣赏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老四想象的好色贵族的样子。
陛下事先详细地调查了她半年多的所作所为，搞钱对她来说好像就不是什么难事。
一听伦敦改造这个老大难问题都有办法，这比我的财政大臣都牛啊。
当下有点儿将信将疑，问安美女计将安出啊？
安暖说：“这个钱根本就不用政府出啊。
爱尔兰和波西米亚的事情是政治投资，风险太大，得到的是政治收益，对国家的好处是长期的和整体的。
经济账很难算得清楚，所以除了政府没人敢投资。
可是改造伦敦是可以挣钱的啊。这只要方法得当，有的是人抢着花钱啊。”
詹姆斯一世一听，“还有这种事？这个怎么挣钱啊？”
安暖说：“伦敦可是咱们的首都，这房地产可是值钱的。现在的棚户区当然没人要，可是改造一下，那就能卖得出去了。
咱们英国没钱么？政府是没钱，可是商人有啊。大贵族大豪商有的是啊，他们的钱缺乏投资渠道，都快烂在仓库里了。
当然改造伦敦这么大的手笔，哪个商人也没有能力独立承担，所以是有心无力。再说没有政府授权，也没人敢干。
咱们可以成立英格兰银行运作这件事。你看威尼斯人，荷兰人都有银行，就咱们没有。富人的钱只能存在金库造币局里，出了拒绝兑付那件事后，大家都不敢存了。
商人出门做买卖，钱都存在荷兰人和意大利人那里了。
这既不符合咱们的大国地位，对国家经济也是个重大损失啊。成立英格兰银行，这些问题就都解决了。”
国王大人有点儿尴尬，这拒绝兑付的事情是王室的劣迹，小丫头口没遮拦，什么都往出说。
财政大臣这个时候插话打破了尴尬气氛，“可是筹建银行的钱哪里出呢？”
“叫商人们入股啊。等我们有了银行，就可以吸纳存款，对外信贷和投资，第一个投资项目就可以是伦敦改造工程。
我们只要拆除棚户区，建好排污设施，平整好地面，有的是贵族、富商来卖我们的地皮，自己修建房屋。哪个贵族或豪商不想在伦敦有个住处呢？
有这样一大笔钱放在那里不去取，违背阿蒙神的意志啊。”
首相大人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们早就想过，可是拆除了棚户区，那些下等人住在哪里啊？伦敦不能没人干活嘛。”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两个方案。上策是取消伦敦城周围十英里不许住人的规定，把低收入者疏散到周边去。
现在的情况，你不让他们在周边住，他们就在城里搞违建，赶走了又没人干活，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要是这个事情实现不了，可以在现有城区的边角地带由政府向银行贷款，建一些廉租房，租给这些低收入者，租金用来抵利息，相当于政府没花钱，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在英格兰有好多和我一样的试炼者，掌握了修建高层廉租房的技术，听说考文垂和布里斯托尔已经有人造出了水泥，这样廉租房的方案也就可行了。
不过下策只能暂时解决问题，随着我们经济的发展，伦敦城迟早要扩大的。
等伦敦改造工程搞起来，银行就能获得丰厚的资金回报。以后政府和陛下想要用钱，可以低息向银行拆借，想建什么大型的政府工程就没有资金的烦恼了。”
最后这句话可是打动了国王和首相。他们到不是有什么大型工程要急于修建，他们马上想到了打仗的事情。
这两位都是在政治军事领域经历无数的老手，战争可是获得暴利的最好手段。
但是战争这东西，机会转瞬即逝，首领们最苦恼的就是战争款项的筹集。等筹够了钱，战机可能就没有了。
要是有了一个银行随时可以拆借，战争里的机会就容易把握得多了。一旦战胜，那点儿利息和获得的收益比简直不值一提。
詹姆斯一世食指大动，当场拍板，咱们搞英格兰银行。
我加封你为终身男爵，去和那些贵族富商打交道，把建立银行、伦敦改造的事情都办了。
至于那些税吏的事情都是小事，不去管他们，让他们加班。让那些商户先在夜里排几个月队，也不是什么大事。
首相出主意，这个拆迁的事情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向议会提出取消限制伦敦城规模的法令。一方面寻找懂盖楼房的试炼者，联系造水泥的商人，这个事情越快越好。
畅想着以后做事有大笔的银行资金可以拆借，不用再束手束脚的美好日子，首相大人幸福得不得了。
我们的安美女就这样被当场封爵了。还省了买爵位的五千英镑。
当然封爵仪式是后来举行的。英国的贵族数目被历任国王控制得很严，这样贵族头衔就很值钱，封爵仪式马虎不得，要筹备一段时间。
安暖这就准备告退，去大显身手了。国王陛下叫住了她，“你现在是贵族了，想不想到政府来工作啊？
先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要是表现得好，我让你入阁当财政大臣。”
财政大臣立刻心跳加速，真是伴君如伴虎，没想到这样的祸事从天而降。
安暖倒是摇摇头，“我对赚钱的套路懂，对做官的套路完全不懂呢。财政大臣我肯定是干不了的，整天跟议会吵架的事情也不适合我。
要是我勉强答应下来，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被您手下的老油条们找个罪名弄死了。”
首相大人立刻怒火就上来了，我们这些官员有你说的那么坏么？嗯，没有么？首相大人稍一回想，立刻又心虚了。
詹姆斯一世倒是被逗乐了，手下的官员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有我的支持你还怕什么，你就认真做事，谁敢惹你我收拾他。”
这叫简在帝心，刚刚放下心来的财政大臣的心又悬起来了。
安暖回眸一笑，一时间满宫廷都明亮起来，“陛下什么时候见过三个月上七天班的财政大臣。”
老国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这个事情容后再议。”
安暖告退出来，整个伦敦沸腾了。
第九十三章 英格兰银行
财政大臣捂着胸口回家了，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吃干饭的，很有价值，马上又写了个条陈给国王。
安男爵要建银行，搞房地产，没有时间搞培训，咱们还是有办法自己解决的。
税吏们都是下等人，脑子不行，咱们王国可是不缺人才啊。原来缺的只是安男爵的新想法。
但是税法都有了，咱们把条款扔到牛津去，让那里的专家研究明白了，再在牛津搞培训，开个高级税务管理集训班，大不了开个新课程，培训税务专业的大学生，问题不就解决了？
财政大臣因为职务危机焕发了工作热情，安暖却一点取代他的想法都没有。
她并不是真不会当官，是真的不想当。
老国王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他的承诺有效期多长真的不好说。就算现在的威尔士亲王也支持她，这位未来的查理陛下可是没准要上断头台的。
自己跟他们在这个险恶的官场里混有什么好处？等着将来被大护国公砍头么？
她要搞英格兰银行，说服了国王和首相，两位看到的都是银行的好处。
作为后世人，安暖可是非常清楚，一旦银行全力运转开来，资本这个怪兽就要释放出狰狞的爪牙了。
资本为王的时代一旦到来，王权可就没那么灵了。众所周知，资本的世界里，真正说了算的，还就是银行的幕后大老板。
那些政客们不过是在前台表演的戏子。自己放着幕后大老板不当，去前台当随时会掉脑袋的戏子，岂不是秀逗了？
安暖回了事务所，命人把税务培训中心的牌子摘了，换成英格兰银行筹建处。这三个月时间，都换了三块牌子了。
老管家和下人们听说了封爵，筹建银行，搞房地产的事情，都毫无反应，一点儿也不激动，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庄主不是凡人，比猛将兄还要牛多了，自己这些人跟了庄主办事，子孙富贵是一定的，搞不好还会名留青史，真是走了大运了。
安暖根本就没有去挨个拜访那些贵族和富商，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王宫里的消息传出来，那些住棚户的人有喜有忧，这个就快没地方住了，未来怎么办啊？
马上有人说，政府不是要给咱们盖廉租房么？虽然要付租金，可是听说并不多，还是掏得起的。
听说廉租房要用到水泥这种新鲜玩意，都是楼房，咱们的居住条件要改善了，这是好事啊。
有的确实掏不起房租的则在祈祷。这个限制城市规模的法令，听说要被取消了，但愿议会能通过啊。
咱们去郊区自己盖个房子，条件肯定比现在好，能传之子孙，还不用总被那些警察撵来撵去的，这日子就好过了。
中产们则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房子要升值了。要不要卖了去郊区建个新房，拿一大笔钱呢？不能卖，不能卖，还能涨。
至于议会的议员们，他们的家里基本就是安暖所说的金银都快烂在库房的那批人，对入股银行赚大钱很感兴趣。所以对成立英格兰银行的积极性比国王陛下和首相大人还要高。
议会迅速就通过了成立英格兰银行，改造伦敦城区的提案。
英格兰银行这玩意，就是没人想起来牵头。政府那边有融资的需求，富人们有投资的愿望，双方之间就差这么一个桥梁。安暖算是给他们各自的需求都找到了出路。
取消限制城市规模法令的事情，几十年来其实已经拉锯了好多次，这回既然要城市改造了，为了大家投资银行的大计，议会就顺势批准了请求。
一切都很顺利，安暖在家里安稳了一天，筹建银行的计划书还没写完，贵族富商们就纷纷上门求入股了。
不到一个星期，一百二十万英镑的巨款就凑齐了。
一共一千二百零八位股东，安暖根本谈不过来，都是下人们在接待登记，财政大臣对安暖看不上他的职位很欣慰，也派了几位专业人士帮忙。
安暖就是重点跟进了几位大贵族大富商，根据他们在政治和经济上的影响力，分配了董事会中的发言权。到下线的时候，银行的构架已经基本搭起来了。
老四这算是重新认识了萌萌这位闺蜜，“看来论坛上发帖那位仁兄消息严重滞后啊。”
萌萌说：“那当然，伦敦的试炼者虽然多，基本上都在郊区自己的庄园里奋斗呢，偶尔进城办事也是快去快回，消息要传到郊区当然就慢了。
大概也就李老师和安暖不管自己的庄园，没事住在伦敦城里吧。”
…………
老四和萌萌这一顿电话粥，手都酸了。放下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边一伙八个人，分布在英法德俄意五大强国，除了大宝，一个个的都靠自己的本事过关了。
本来自己第一个完成试炼，很有优越感，老板让自己带带大家，自己还信心满满的。
结果除了萌萌过关自己算是帮上了点儿忙，那也不是靠金币。连李胖子这个黑心老板都没用上自己。
我要这神器有何用，时空走私挣再多的钱又有何用？不由慨叹，“唉，这钱多了真是没什么大用啊。”
老九表示，这语气很四哥，“四哥啊，你知不知道一千五百人现在才有十二个人完成试炼，大多数人都还每年为几百金币奋斗呢？
我终于知道四哥你为啥要练那么好的身手了，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你早就被人打屎了。”
…………
老四和老九回到盛师门口，已经是23号的下午五点了。
老九没有回宿舍，直奔华强广场去了。在成田机场跟家里通话，接了个采购现代日常用品的任务，别的都不着急，这儿童用品是必须马上买的。
老四停了车，还没上楼，就见大宝迎了上来。
两人郡沙分别，这也没几天，可是试炼位面可是过了一年，两个人实际在里面生活的时间也将近一个月了，都感觉是好久不见。
虽然在网上总聊天，那情况是不同的。
如今这一见面，大宝就给老四来了个惊喜，让老四体会到为啥人家能做县委办秘书，见识到了专业人士的办事效率。
第九十四章 位面搬运工的活计
一辆带顺风标志的箱货倒车到了两人身旁，后门打开，里面是几个水槽。
大宝解释说已经联系了顺风的无人机快递，老四的稻苗可以直飞郡沙。
本来顺风的大型无人机都是内部使用，在大型仓库间运送急件，并不对外营业。
但大宝解释了这次要运的东西，一听是给袁老爷子运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直接汇报到了王老板那里。
王老板一听什么？给老爷子运稻苗？这是关乎国家战略的大事啊，必须运，马上运，而且要免费。
“能为老爷子办点儿事，是咱们的荣幸嘛。不过，回头大力宣传一下，咱们对国家粮食战略的助力，突出一下咱们大型无人机快递的优势。”
看来这位毕竟还是商人，不过叫爱国商人倒是没错了。
水槽里面是水稻营养液，大宝办事滴水不漏，非常妥帖。
老四一挥手，稻苗就进了水槽。又把一袋稻种扔进车里。箱货直开法库，无人机停在那里的机场，航线申请早已办妥。有关部门大开绿灯，光速通过。
老四感慨还是现代社会，尤其是现代的华夏办事效率高，十七世纪那边可差远了，一边和大宝上楼。
一开门，一个硕大的黑影扑了上来，一个湿哒哒的大舌头舔到了老四的脸上。
见面就给老四来这招的，只能是啸天。老四揪着啸天的两只耳朵把它放在地上，指着它说：“你今天早上在建平要是吃过屎，我就打死你炖肉吃。”
啸天欢快地摇着尾巴，假装没听懂。
赵爸赵妈和爷爷奶奶都出来看，一时间十几平米的门厅显得挺拥挤。
十七世纪里一直见面，爷爷奶奶说了两句就回屋了。
赵爸赵妈住客卧，爷爷奶奶就住在娜娜原来作为步入式衣橱的那件次卧。三室两厅两卫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祖孙三代这已经住满了。
老四一回头，南边的客厅放满了箱子和包袱，只留下窄窄的走人的通道，四只白猪悠然地在里面散步，对老四回家视而不见。
老四一看，自己这三天不在家，攒了不少活儿啊，嗯，自己
大宝这就要告辞，老四说别介，吃完饭再走，我这里有加勒比龙虾，你还没吃过呢，来一块尝尝鲜。
这个搬运工还是有价值的嘛。琢磨了琢磨，走到客卫，把浴缸放了点儿凉水，把两只超级龙虾放进了里面。
老四对龙虾是没什么研究的，只会吃，赵妈自从家里开了矿，倒是掌握了龙虾的做法，跟在老四的后面，往浴缸里撒了点儿盐，先让它们先吐吐沙子，上厨房叮叮当当地先做别的菜去了。
赵爸领着老四，给他一一介绍厅里堆的东西，啸天跟在身后，见白猪们没有眼色，堵在通道里面不肯走，一狗当先，冲过去把它们都赶到了门厅，耀武扬威，很是得意。
嗯，这个箱子印着盛京造币厂的商标，标签上写着高仿纪念币，里面是四万枚银币。抓一把看看，精美耀眼，比正版的还像真货。
见到银币，老四想起了金币，把一袋子九千金币扔了出来，大宝费力地拎着放到了赵爸的房间里。
赵爸说昨天签完字，贷款很快就到账了，暂时不用给机床厂付款，就挪了点儿给造币厂当预付款。
赵爸知道老四这九千金币的事，下一批的七十多万银币已经开始制造了。造币厂的厂长高兴得不得了，给足了加班费，现在估计那些机器还在加班加点地干活呢。
这两箱子是铁锹和铁镐的头，到那边按上木把就能用。
这堆是萌萌的，小黑板搞了一摞，给同事带了几个。这些粉笔也是。粉笔机已经订购了，现货散件，26号就能到货。
这两箱子是十部电台，货既然到了，就先运过去，电的事再解决。
这堆书是给笛卡尔先生的，旁边的包袱是萌萌中午送来的，萌萌的家人预料今晚会在巴黎的布里庄园上线，萌萌就买了一堆现代生活用品准备送去。
这个包袱是你侯师兄的，旁边这个小点儿的包袱是侯师兄给李教授一家子准备的。
你侯师兄说老李在过关后就把老婆孩子带进了游戏，结果此游戏非彼游戏，你的小师弟看了几天穿越的新鲜后就不玩儿了，又回去玩他原来的游戏。
老李的穿越戒网计划暂时失败，现在老李有点儿盼位面早点儿崩溃了。
倒是你师母怕老李在十七世纪搞什么幺蛾子，每天和老李一起上线，观察了几天，见老李老老实实地码字，没有去和贵族妇女搞什么社交，放下了心。
又见管家仆人不是老头就是小伙，唯一的厨娘比老李岁数还大，就撇下老李，到剑桥去谋了个客座教授的职位。
你师娘本来就是教物理的教授，现在剑桥讲牛顿三大定律呢。
老四琢磨这不是让几十年后出生的牛顿无路可走么？又一想那位天才只要脑袋还是那个脑袋，站在新理论的基础上，一定会有更天才的想法，人才或者会埋没，天才是埋没不了的。
倒是李胖子这位老板，被儿子逼得都快变成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了。
这个大包袱是赵妈准备的，大家的内衣、洗发水、香皂什么的，还有自动剃须刀和一大堆电池。以后想起来什么肯定要持续地买。
这个热水器……
老四奇怪，“这个热水器我认识，空气能的。不是说要搞太阳能的么？”
“太阳能的也订货了，不过集热板尺寸都太大，订做一平米以内的，30号才能到货，这个先用着，反正微型水电发电机明天就到货了。
这一大捆电线也是临时买的，把庄园里必要的线先布起来。以后还需要更多，还得继续买。灯泡开关什么的订晚了，明天才能到货，和发电机一起运吧。”
老四一看这么多东西，两天多就买完了，回头拍了拍大宝的肩膀，“大宝辛苦了，这执行力真是太强了。”
大宝谦虚了一下，“华夏物资极大丰富，好多东西就是上上网，打个电话的事儿。”
那也相当不容易了。几个人正说着，门铃声响，有人来了。
第九十五章 天生爱作死
开门一看，来的是萌萌。
好家伙，肩上斜背着个笔记本电脑包，左手费力地拎着两个塑料袋，右手拎着一盒洋酒。
老四赶紧接过东西，萌萌兴奋地亲了老四一下，这都三天多没见了，嗯，十七世纪见的不算，要亲亲总是有理由的。
萌萌正待给老四交待一下这些东西，忽然看见啸天的大眼睛凶狠地瞪着她。
中午送包袱来的时候对我挺好的啊，现在怎么喉咙呼噜呼噜的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原来啸天和娜娜关系最好，在它还是个毛茸茸的小黄狗的时候，娜娜就抱着它跑来跑去的。
如今见娜娜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家伙似乎要取代娜娜位置的样子，啸天顿时觉得这是个坏人。
白总复制世界，设置的粗糙β版系统把异能人士都过滤掉了，为了避免混乱，相关人员的记忆也做了修改。相关物品也没复制过来，但是动物既然不会说话，就没管。
所以啸天和老九一样对老四的过去是了解的。
老四不知道这个，见啸天对萌萌不友好，一脚把它踢到一边，“滚，没眼色。”
啸天见老四这个便宜哥哥重色轻狗，委屈地呜呜叫了两声，跑到一边去了。
萌萌喘了口气，摸了两下过来往美女腿上蹭痒痒的色白猪，“这个笔记本是准备带过去的，这边太忙了，小学期的课题都没有时间做，准备到那边去，七天时间总能搞定了吧。”
打开一个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五十块充满了电的笔记本电池，临时去小北的市场买的，够用一星期的了。
看来有了钱，好多看似困难的事情都好解决，消费降档困难，升级可是容易，萌萌通过电台的事情，受老四影响，手笔也大起来了。
老四琢磨着看来钱还是有用的，这时空走私还是得接着干啊。
另一袋子又是几本书。原来下午还有点儿时间，萌萌就拿了笛卡尔先生对几大千年难题的脑洞去请教老师。
老师看了之后大大地表扬了萌萌，说想法相当不错，很有天才的头脑，可惜没啥大用。你缺乏更高级的已经验证的知识，比你靠本科基础自己想的要强多了。
不过你突然有了这样的进步，以后可以来读我的研究生，只要理论课过了线我就招你，专业课免试。
然后向萌萌推荐了几本相关的高级资料，萌萌刚刚从图书馆找来，准备带给大师的。
老四拿起酒看了看，人头马路易十三，这个得三万多，“这个是送给我的？”
“才不是呢，你不许多喝酒。这个是给斯蒂芬大师的。给他个样品，尝一尝，咱们就能仿制得更加的像。”
赵妈从厨房出来，“哟，萌萌来了，一起吃饭啊，菜都炒好了，就差龙虾了，一起尝尝。”
萌萌说不了，晚饭已经吃过了，在十七世纪龙虾也刚刚吃过，不用客气，这就要告辞了。
突然北卫生间传来啸天的大叫声，赵妈跑过去一看，一只龙虾的钳子不知怎么夹在啸天的鼻子上，啸天负伤了。
原来啸天委屈了一阵，想起刚才老四好像往浴缸里放了两只挺大的活物，没见过，挺新奇，就跑去撩拨找乐子。
赵妈赶紧把狗儿子抱在怀里安慰，喊赵爸“把这只龙虾杀了，咱们今天就吃它，谁让它欺负咱儿子呢。”
老四对这个便宜狗弟弟挺嫉妒，“啸天啊，你这个到处惹事的本事不小啊，被邻居家大鹅拧完还不涨记性，又吃亏了吧？”
萌萌见啸天被赵妈抱在怀里，咬不到自己，小心地撸了两下啸天的后背，“哼，叫你刚才凶我，看遭报应了吧？以后不许凶我了哦。”转身告辞走了。
萌萌刚走，老九就来了，一手拖了一个大包袱，另一手挎了辆婴儿学步车。
老九也婉拒了留饭的邀请，说刚才在华强广场吃过了，龙虾在老家都吃腻了。自己回来还没到宿舍，这里这么挤，自己就不跟着添乱了，得赶紧回去，急匆匆地走了。
屋里确实挤，老九的东西已经没地方放了，只好堆在走廊过道上，大家走路都要绕来绕去的。
吃饭的时候六个人把餐桌就坐满了。以前平时也就老四和娜娜两个人而已，很少来客人。萌萌和老九没留下也对，不然都挤不下。
啸天也分了一块龙虾肉，蹲在旁边吃得香甜，这个夹了它鼻子的家伙现在成了口中食，啸天很有报复的快意。一边还凶狠地赶走了过来嗅的白猪。
酒桌上赵爸说了，大宝这两天非常辛苦，要多喝点儿。可惜纺织机械赵爸今天下午才改造了半天而已，还得两天，在十七世纪那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老四说大宝你不用急，现在才十二个人过关而已，都是有特殊情况的。咱们应该来得及，你的竞争对手哪里有这么先进的设备，一定完爆他们。
要是真来不及，咱们马上就要有钱了，砸他几万金币，给米兰那个菲力大公装备两个龙骑兵连，他好意思不给你封个男爵？
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大宝告辞走了，他租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里，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看上线时间快到了，老四拿出头盔，准备回主卧上线，一挥手先把啸天收进了空间里。
东西什么的都不着急运，那几头猪看起来也老实。啸天可是得先弄过去。
要是大家都上线了，留啸天自己在房间里蹦，凭它一惯作死的作风，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
老四进了卧室，呦嚯，屋里地面上塞了满满的报纸，上面放的都是郁金香的种球，看来是怕被猪或啸天给祸害了，放在这里。
这屋里已经迈不开步了，老四干脆站着戴上了头盔。
…………
玛德和拉乌尔见老四的卧室里跑出一条大黄狗，迷茫地四处打量，大为惊奇。
过了会儿里面又溜达出来四头白猪，被上线的赵妈和奶奶赶着找普桑去了。
啸天四处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呼吸了一下空气，敏感的鼻子发现这里的空气比原来的地方空气好多了。
甩甩头，四处嗅嗅，忽然发现远处有两只伊巴尼尔犬，兴奋起来，向那两只新伙伴跑了过去。
第十七章 酒馆女郎
托马斯很郁闷，正在借酒消愁。
这位是荷兰水手，二十多岁，身体精壮正是当打之年，却已经当了十年的水手，航海经验十分丰富。
前几天四十岁的老水手长退休了。
这位前辈幸运地在海上漂泊二十多年没有出事，攒下足够的钱，和人合伙买了一艘二手的小型三角帆船，成了人人羡慕的船长。
现在跑起了安全的短途运输，还把安特卫普最撩人的酒馆女郎娶回了家，正是我辈水手的楷模啊。
本来按资历、按能力都应该是自己升为水手长了。可是混蛋船长不知怎么了，看上了威廉那个小白脸。
那家伙干什么都不行，就会拍船长马屁，打小报告，领着船长寻花问柳。
自己一时冲动揍了那小子一顿，还被船长打了，扣了两银币的工钱。
刚才自己花了一个银币请这里的酒馆女郎玛丽昂喝酒，这位女神十分敷衍，连笑都没对自己笑一下。
这也就罢了，不管谁都不喜欢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水手。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小白脸也是花了一个银币，结果玛丽昂笑得跟花儿一样，恨不得坐在小白脸身上，还免费赠送了小白脸一杯。
哼，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小白脸都该死。
托马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边骂骂咧咧，抡起醋钵大的拳头向着那张脸狠狠地打去，“klootzak！”
老四刚和酒馆女郎玛丽昂打了个招呼，忽然听得身侧有动静。
老四身经百战，打架那是从小打到大，经验无比丰富。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侧身，左手托住来人，右手顺势一推。
托马斯只觉得自己的腋下和腰被托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一个嘴啃泥倒在地上。
看来小白脸是有功夫的，不好惹，托马斯人虽然醉了，脑子却还清醒，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跑掉了。
酒馆里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水手，最是佩服能打的英雄好汉，见老四轻松地制服了醉鬼，不由一起鼓起掌来，还有口哨声响起。
酒馆里打架是常事，大肚子老板听到声音走出来，见没出什么事情，又免费赠送了老四一杯荷兰人蒸馏的白兰地，慢悠悠地回去了。
老四向叫好的人拱拱手，又回头和玛丽昂聊天。
在老四看来这酒馆女郎这个职业就是酒托，不过人家把普通的酒卖得那么贵，也不是空手套白狼，除了要陪聊，还为客人打探消息。
老四找酒馆女郎聊天不是无聊了找陪酒的，他是尝试着问一下，有没有加百列神剑的消息。
玛丽昂媚眼看着老四，“这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线索的，你要想获得更隐秘的线索，可以去里斯本和休达的酒馆，那里的酒馆女郎消息最是灵通。
不过请她们喝酒，可是用金币结算的哦。”
老四并没有失望，他也不指望一下子就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至少玛丽昂给指出了进一步获取消息的方法了不是？
拍拍手，谢过了玛丽昂，向座位走去。身后传来玛丽昂糯糯的声音，“以后你来找我，不用买什么酒，打听消息是免费的哦。”
声音酥得入骨，大有老四勾勾手就能跟老四回家的样子。
玛丽昂是水手心中的女神，老四对比了一下，和镇花艾莉婕长得差不多。
不过艾莉婕家里是贵族，打扮庄重得体。玛丽昂化的妆比较浓，有股化不开的风尘味儿。
在这个年代女性地位很低，老四对这种出来工作，自食其力的新女性还是非常敬重的。
在拉乌尔敬仰的眼神里回到座位上，老四准备离开了。
香肠没有吃完，被拉乌尔打了包。
老四发现虽然平时极端环保骗子们总是大骂食品添加剂和防腐剂，似乎纯天然的就是最好的，然而中世纪的香肠没有添加剂，真的很难吃。
忽然有一位穿得很华丽的帅小伙子走了进来，大声吆喝着，“马尔科船长的船招水手了啊，每个月五银币，只招十个人，满了就不要了啊”
立刻有几个醉汉上去报名，还有几个在打听是跑哪里的船，原来酒馆里还有人才市场的功能。
…………
老四和拉乌尔走出酒馆，见好多醉熏熏的水手向酒馆后身摇摇晃晃地走去，心想那里还有什么店铺么？要不要去看看？
拉乌尔忽然露出猥琐的笑容，挤挤眼睛，“那里，是‘那种’地方哦。”男人之间的对话，老四立马领悟，原来是洗头房之类的地方。
拉乌尔倒是不像某个荷兰船上的新任水手长威廉一样领着老爷学坏，有点儿不屑地说：“那里很便宜的，老爷的身家可不能去那里，太跌份了。
大教堂后身那个酒馆旁边有个高级的会所，都是美貌又有才艺的姑娘呢。
而且以老爷的能耐，玛丽昂都能勾勾手指头跟你走。那里的姑娘肯定欢迎老爷呢。”
老四很是得意，“那是，我去那儿的话，以我的颜值和儒雅，她们都得倒找我钱。啊，呸，呸！被你小子带偏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咱是高档人儿，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再说拉乌尔在旁边呢。啊呸，君子慎独，拉乌尔在不在咱也是高档人儿。
忽然想起大前天和一群没文化的中世纪土著篝火晚会喝得痛快，似乎和鸿儒也没啥关系。转念又一想，这叫群众路线，和档次高低两码事。不过说到鸿儒……
“波尔多大学在哪里，能不能去看看？”
拉乌尔说看来是来不及了，大学在南郊，有点儿远。是法兰西面积最大的大学。嗯，里面的理工学院还是挺有名的。
老四琢磨自己还不是贵族的情况下，那些教授和天之骄子们估计是挖不来的，去也没用。
再说还没决定建什么工厂，需要哪方面人才。“算了，去咱家葡萄酒出口的码头看看吧”。
结果拉乌尔说葡萄酒码头不在河边，在北面专门挖了个内港，所有的葡萄酒都在那边交易。
老四只是兴之所至，随便去看看，没想到却遇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第十八章 财迷船长
紫金马铃声响，两个人酒驾顺河边向北而行。
这个不远的内港里有不少大船，老四也不懂是什么船型，反正肚子很大，看上去就很能装的样子。
三角的，四角的帆都有，都很破旧，反而给人航海多年，很是可靠的感觉。
机械吊杆吊着酒桶，一桶桶地往船上搬运。老四不由想起现代港口方便的集装箱和巨大的起重机。
不知道同道里有没有学这方面机械的。不过那样的话可能反而糟糕，每三个月只有七天在这，时间是硬伤，现研究蒸汽机估计是来不及的。
岸上拉酒桶的马车来了又走，绵绵不绝。这里是北欧最大的葡萄酒产地。希腊、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的酒运到北面就太远了。
岸边有个葡萄酒交易中心，是对偶尔来的小船主做生意的，价格要贵一些。
大宗的生意荷兰人都直接和酒庄签好了合同，只是运到这里装船而已。旁边还有个阿姆斯特丹银行，为这些海上马车夫们服务。
老四和拉乌尔转了一圈就准备走了，也没仔细看，这里目前不是重点。现在的工作重心在庄园里，三个月只能降临七天，航海的梦想太奢侈了。
然而老四刚跨上马，就听见交易中心那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老四的庄园里目前就有一批滞销的酒在里面寄卖。有点儿关心，就过去看看热闹。
只见从交易中心里走出四个人来，为首的居然是位少女，身穿带蕾丝的绿色短裙，天鹅绒丝袜，头戴带羽毛的绿色小圆帽，一副紧身利落的打扮。
和少女并排走的是个穿白衣服有点儿瘦弱的小伙子，后面的两人穿的都是红衣服，瘦高点儿的一边走，眼睛好像不自觉地在打量周围的人，转动着眼珠。
最后一位是位胖子，走路地面好像都在颤动一样。
一位交易中心的经纪人跟在他们后面，不停地在解释，“所有的葡萄酒都是在这里卖的，外面是没有的，咱们还是回来再研究一下订单吧。”
这位少女船主要的货非常多，经济人不愿意失去这个大客户。
女船主高声地回应，“你们这里卖的太贵了，我来的时候打听过同行，根本不是这个价格。
不要以为我们是新人就糊弄我们，我们先前在安特卫普和阿姆斯特丹都航海好几年了。”
老四一看，这位船主十**岁的样子，莫非她十四五岁就开始航海了？
拉乌尔从女船主的语气里听出了熟悉的味道，看来这位船主和老爷是一路人啊，都喜欢吹牛，啊呸，都很有实力。
经济人还在那试图挽回，“外面那些船进货的价格是比较便宜，不过他们是直接和庄园签的大宗合同。
波尔多所有的酒庄的酒都已经预定出去了，您现在要想进货，只能从我这里买，外面是找不到卖家的。”
“谁说的？我这里就有大宗的葡萄酒出售，还可以签长期的供货合同。”老四见机会难得，果断出手。
女船主抬头打量了一下老四，哇，这可是个帅哥啊。
不过却没有像玛丽昂和艾莉婕那样花痴，而是一脸精明样子地试探，“你有货？你是酒庄的么？没人跟你签合同是不是酒有问题？”
“上一个供应商为了获得税收优惠，和别人签了合同，我们的货源就空出来了。”
“税收优惠？”女船主眼睛里立刻冒出金币的光辉，回头问身边的白衣男士，“卡米尔，咱们能不能获得这个优惠呢？”
卡米尔一看船长这财迷属性又发作了，耐心地解释，“丽璐啊，我打听过了，这种优惠是针对稳定经营好几年以上的经销商的。
是为了表彰他们对波尔多酒业做出的贡献，一共也没有几个名额的，咱们初来乍到，是不可能获得的。”
这位丽璐船长点点头，回头对老四说：“我们这次来船队里可是有一艘中型货船的，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货？”
这个老四还真的不知道，回头望了望拉乌尔，拉乌尔上前说：“丽璐船长，我们暂存在码头的货就足够一个中型货船装的了，而且庄园里还有存货。”
后面的高瘦男子说：“那我们可要验验货的质量。”
眼看买卖就要谈成了，突然有人搅局，“你们不能和他交易，和他交易就是和市府作对。”
大家回头一看，被老四打过一顿的办事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一个四万人的城市，规模也就相当于现代华夏一个镇，办事人员其实没有几个，每个都要到各处巡视办事。
老四进城以来一直没有碰到他，还比较奇怪，这里终于见到了。
丽璐可没有被他吓住，能从荷兰航海到这里来，风浪是见过的，“他的酒有问题么？他没有缴税么？他违反了市府的什么规定么？”
“这个……”，办事员一时语塞，“他曾经违抗市府的命令，殴打过工作人员……”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把他抓起来？”
“……”
办事员见这个小姑娘思路清晰，牙尖嘴利，被噎得有点难堪，一时恼火，走上前张牙舞爪地说：“反正这个人和我们市府有过节，你们和他交易，小心走不出波尔多。”
他见这个女船长年纪小，又是初来乍到，说不服，就想吓唬她一下。
这下可惹祸了，那个胖子上前抱住他的腰，大吼一声“imbécil”，一下就把这个倒霉蛋扔进了水里。
胖子看着走路都费劲的样子，实际身手却颇为灵活，又力大如牛，扔人就像扔个皮球。
老四和老九相处一个多月了，虽然不知道胖子在喊什么，听口音知道是西班牙语。
瘦高个拍手称快，“好样的埃米利奥，不愧是咱们的斗牛士。”
这三位男士一直都是对丽璐非常宠溺的，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居然敢对丽璐张牙舞爪的，真是活该。
卡米尔有点儿担心，“费南德啊，咱们会不会闯祸了啊？”
丽璐倒是很豪迈，“是他先欺负咱们的，打官司也不怕。咱们荷兰人走南闯北怕过谁，何曾被人欺负过？”
老四暗暗点头，这才是大国气派。
此时荷兰国势方张，全球海面上跑的船只怕不是有几万艘，正在取代西班牙成为新的海洋霸主。
荷兰人走遍世界，非常抱团。而且行商各处，都能给当地带来相当的经济利益，海上马车夫所到之处，都是金币的声音。
波尔多市府是不可能因为和一个小小办事员的冲突，得罪荷兰人这个大金主的。
这位办事员好在是会水的，扑腾了几下冒出头来，一袋香肠从天而降，打在头上，散开落了一身。
办事员遭此暴击，还没看清是谁扔的，又沉了下去。等终于扑腾上岸，头发上挂了好几片香肠。
第十九章 人才难得
在港口附近晃悠的大部分都是水手，常年航海的汉子倒是没有几个讲文明礼貌的，打架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办事员落水，也没人惊讶，都是在那里看热闹。
办事员也是知道和荷兰人打官司除非自己确实有理，否则是没个赢的，连句硬话都没有撂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双方进到交易中心验看了酒的质量，那个瘦高个费南德原来就是在酒吧工作的，对酒非常熟悉。而且这次到波尔多来，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验起红酒来显得非常地内行。
老四这边的酒当然毫无问题，双方立刻进行了交易，庄园存在这里的酒被丽璐船队一下子全部吃下了。
丽璐主动提出咱们签个长期供货合同吧，不过我们要到你的庄园去考察一下。
这也是应有之意，拉乌尔领着众人去雇了辆马车，卡米尔和丽璐坐上了马车。
费南德和埃米利奥却不愿坐车，而是要了两匹马，拉乌尔和老四引导着客人向马蒂尼亚小镇而去。
老四他们走后，托马斯从船舱里钻出来，拍拍胸口，吓坏了，酒都醒了。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记仇，追到这里来了。
刚才看到他们来，慌慌张张往船舱里跑，差点儿又摔了个筋斗。
波尔多之行圆满结束，卖出了存货，为庄园带回了新的经销商，老四还引领了一把新式帽子的流行。
老四还想着一会儿回去了，向梅先生请教一下，看看有没有加百列神剑的线索。
…………
费南德和老四并辔而行，问起了老四和办事员结怨的过程，然后哈哈大笑。
一个小小办事员被金币蒙蔽了双眼，得罪庄园主不说，还敢对荷兰船主张牙舞爪，明显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咱们收拾他那是替社会对他进行教育，他应该知恩图报，给咱们交点儿学费才行。
拉乌尔插嘴，“可是他毕竟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和权力，以后难免还要处处作梗。”
费南德说：“无妨，等明天我回港口，到各处给他造点儿谣言，传点儿他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的故事，他自顾不暇，就没空儿找我们的麻烦了。”
拉乌尔在后面接口，“这哪里是什么谣言，根本就一定是事实。”
老四对费南德刮目相看，这位是位优秀的参谋人才啊。
老四性格所限，行事一向光明正大，有时候就缺乏必要的手段，手下非常缺乏这种擅长阴谋诡计的参谋人员。
一时间爱才之心大起，问费南德是否愿意为庄园效力，丽璐给你多少薪水，我给你双倍。
费南德摇摇头，“我是不可能背叛丽璐的。不仅是我，其他几个也一样。丽璐提督有特殊的魅力，我们都发誓要追随她干一番大事业呢。”
拉乌尔立刻八卦起来，从后面问：“你爱上丽璐了？”
费南德笑了，“丽璐和卡米尔青梅竹马，关系是极好的，我和埃米利奥确实是被丽璐提督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的。”
“那你是怎么加入她的船队的呢？”
费南德扭捏起来，“赌输了。”
老四非常地羡慕丽璐，卡米尔细心且擅长与人沟通，埃米利奥勇武绝伦，费南德又是个智计百出的参谋。
这位财迷船长能获得他们的效忠，现在虽然刚出道年纪轻，未来却是一定会大有发展的。
自己手下人才是有的，但都是种植、酿造、养马的专业人士，玛德和拉乌尔忠心足够，管个庄园没问题，做大事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自己胸怀大志，要想在这个世界做点儿事儿出来，将来看来也得留意有没有合用的人才了。
埃米利奥选了一匹特别强壮的马匹跟在后面一声不吭，问了费南德才知道，这位是不懂法语的。
来波尔多做生意，另三位都学了法语，这位前副斗牛士一身功夫，语言上的天赋却是要差些。
听费南德说，他加入丽璐船队，却是单纯的为了吃遍世界美食，真是个单纯可爱的胖子。
…………
玛德见众人归来，分外兴奋。老爷的运势真是强大，这几天庄园一直派酒庄的帮工在港口盯着，也没碰到新的经销商，老爷这出去一趟就领回庄园了，真是天佑啊。
玛德先是叫艾达大婶准备大餐，又安排众人的住处，忙得不可开交，拉乌尔领着客人参观了酒庄和葡萄园，费南德看得很仔细。
在尝了尼古拉斯陈酿后，费南德非常满意，和丽璐、卡米尔小声嘀咕了一阵之后，不但签订了普通葡萄酒的长期供货合同，还额外增加了尼古拉斯陈酿的份额。
合同的条款都是玛德参照以前的合同弄的，老四就是签个字而已，双方办完了大事，准备来一场法国大餐庆祝的时候，门口马蹄声响，梅先生两口子回来了。
这次晚餐的规模就相当的大，老四以前吃过的东西都上来了，还增加了熊肉、鹿肉和七鳃鳗。
丽璐上桌的时候换上了一身晚礼服，一下子把老四惊艳了一下，这个小财迷给人的印象是精明强势，没想到换了一身装居然也是个**十分的美女。
不过牡丹仙子一上场丽璐的光辉就一点儿也没有了。丽璐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女强人和牡丹这个琴棋书画诗酒花的仙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人客气了两句，丽璐就跟玛德谈论起葡萄酒的价格走势什么的去了。
牡丹仙子和梅先生已经去过荷兰，倒是和费南德谈起了荷兰的风物人情，很是投机。
本来埃米利奥不会法语，所以只是一声不吭地大吃大嚼，梅先生却和他攀谈起来，梅先生的西班牙语居然也讲得不错。
老四不禁慨叹，果然时间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这些仙人生命漫长，无聊到极点，什么都去学一点儿，会的东西自然就多。
梅先生对美食相当有研究，和埃米利奥攀谈起来非常有共同语言，埃米利奥被激发了谈兴，手里拿着块猪排连比划带说，讲着航海路上吃过的各国美食，这吃相就不大行了。
本来吃西餐是不能大声喧哗的，可是这个时候西餐礼仪还刚刚开始有些雏形，只限于极少数的上流社会。
老四这个庄主又是华夏人，习惯了酒桌上谈事，这宴会完全看不出是西餐，跟华夏的宴会倒是一个样子了。
倒是卡米尔吃的非常文雅，不声不响，老四在他身上看出了娜娜吃西餐的影子，这可不仅仅是性格问题，自小生长的环境显然和别人大大不同。
老四不由疑惑，这个不声不响的小伙子真的和那个豪迈的财迷丫头青梅竹马么？似乎有更深的背景啊。
宴会结束，老四终于有机会问问梅先生关于加百列神剑的问题。
第二十章 教授玩游戏
伦敦，港口区，一栋小楼的二楼。老四的导师老李舒舒服服地喝着下午茶。
至于老李怎么也跑到这个游戏里来了，这是个辛酸的故事。
上次去燕京开会，几个专家一致认为白总搞的这个游戏公测很有问题，中科院的老潘对头盔进行了解析，发现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做出来的。
结合白总这半个多月来在世界上到处搞事情的赫赫威名，老潘说咱们应该派人进游戏去探探白总的底牌
老李的弟子们都会一门二外，进了游戏可以在各国都考察一下，老李就把这个事情揽下来了。
弟子们为什么都这么有外语天赋呢？
老李自己只会英语。工作需要，却要关注国际理论界的变化。
老李没有陈寅恪、赵元任、辜鸿铭那样的天赋，又懒得学，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弟子身上。规定他的弟子们必须掌握一门二外。
于是大师兄侯明学了俄语，二师兄朱宇学了德语，老四学了法语，老九最幸福，天生会西班牙语。
两个师兄都已经出师了，都逃脱不了魔掌，经常被老李抓丁翻译文稿。
这次试炼游戏小语种招不满，所以几个弟子都顺利地报名成功了。
他自己本来是不想参合这件事的。教授玩游戏？听起来就挺荒谬。游戏哪怕是穿越，也让年轻人去干吧。
就算如猜想般这个游戏是穿越者的选拔，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家伙穿过去能干什么？精力体力都不行了。
现实世界老李功成名就，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跑到落后的十七世纪去打拼？图个啥？
没见穿越前辈们穿过去都要换个十七八岁的身体，有的还直接从幼儿开始，岁数大了时间不够，成就也有限。
再说老李忙着码字呢，每天玩儿两个小时游戏？还更不更新了？那些读者老爷不得把我骂死？
作为正教授，分院副院长，学科带头人，某某津贴享受者，某内参顾问，某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学习强国顾问，老李不缺钱。只是码字是他的唯一爱好。
这么多年了，作者朋友也交了两个。
一个是和他同为智囊的橙子，这家伙才是副教授，没有进入院领导层，无法借力打力，所以比老李多了许多苦逼的工作。
上大课，编教材，带研究生，高考出题，国家摊派的课题，所以更新比老李还不稳定。是少数更新方面被老李碾压的作者。
上次去他家拜访，一进门就看到焊工老婆正在追打橙子，叫他交代新招的硕士生为啥是个美女，这件事成了老李手里的把柄。
每次想到家里的地位自己也完胜橙子，老李就优越感满满。
另一个，另一个……老李的头脑忽然一阵混沌，为啥说啥都想不起来了呢？
…………
老李最大的烦恼就是儿子不爱学习，沉迷网络。
白总的威名太大，连老李的儿子都知道了游戏的事情，不知怎么感了兴趣。
高中生当然是不符合条件的，不过看到有游客头盔这件事，就说啥让老妈给想个办法。
游戏网站上说过关的试炼选手，直系亲属可以有资格获得游客头盔，进入游戏。要收费，两万一个。
人这东西都有好奇心，越是收费，大家越是觉得神秘，都想一探究竟。
夫妻俩本来对儿子失望透顶，夫人各种办法连封建迷信都尝试过之后，参加了一个什么教育心理班，算是救命稻草。
最近感觉自己学成了，找到了原因，说儿子大了只有和父亲多接触才能成长为男子汉。
叫老李必须和儿子搞好亲子关系，儿子本来和爹妈冷战，好容易求父母点儿事儿，老李必须给办明白儿地。
老李心想这不是乱扣帽子？合着比尔盖茨成功了，就是因为有个好母亲，这边失败了就是父亲的锅？
但是和暴君夫人讲不了道理，只好乖乖地想办法。
以老李的影响力，办法倒是好想。
试炼游戏限制40岁以下，不过年龄限制那是限制普通人的。老李跟有关部门联系，说白总搞的这个东西明显有问题，自己要亲自进去考察考察，体验一下，给国家把把关。
白总因为最近在国外的操作，获得了蓝星终身名誉大总统的称号，威望卓著，一举一动有关部门肯定要注意，暗地里已经派了人参与游戏。
不过李教授老成持重，对共和国的忠诚无可质疑，去看看的话更好。难得有老李这个级别的专家对此感兴趣，就特批了个名额。
有关部门当然好使，所以老李就被迫跑到游戏里来了。
既然是被迫，对游戏就不太积极，到时间了一根烟还没有抽完，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结果进到游戏里，已经晚上了。
………..
老李进来就知道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游戏是披着游戏皮的穿越试炼选拔。
这边老李继承的是个伦敦郊外的农庄，以种土豆为主，也种少量的小麦，还养猪。
在港口这有个铺子，供应伦敦市民主食和肉之外，还为船主们提供粮食和活猪。
晚上了什么都干不了，吃了晚餐就睡觉了。
临睡前在一楼的铺子里转了转，没什么亮点，在屋后的牲口栏里的活猪倒是出人意料，长得和羊一样，叫绵羊猪，要不是管家的提醒还以为是羊，真是涨学问了。
要不说英国的水土特别适合羊生存，连猪都给带偏了。
第二天老李坐着四轮马车去视察庄园。
要说这洋人的脑袋也不是白给的，十七世纪以前虽然科技经济一直落后于中国，可中国古代就没有发明出四轮马车的技术。
不过是动动心思把两个两轮马车用竖轴连起来，坐起来可就舒服多了。
老李对种土豆养猪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和人打交道那是有一套的，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视察了一番，和每个部下都细细地谈了会儿心。
关心一下家庭情况，老父亲老母亲怎么样，孩子孝顺吗？
看到负责养猪的管事衣衫破烂，还把自己的羊毛披肩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搞得老猪倌热泪盈眶，发誓效忠新主人。
农庄的管事年纪大了，不列颠这里气候潮湿，得了风湿病腿脚不好，老李当场嘱咐管家给老管事特批每年三个英镑，给屋子加点儿石灰干燥一下，壁炉里多填点儿煤。
午饭在庄园和部下们一起吃的。
要说这英格兰的暗黑料理，除了土豆还是土豆，老李来了，总算加了点儿猪排、鱼和面包。
就凭这餐饮水平，老李也不想在游戏里多呆。
稳定好人心，第三天上午，去伦敦城里转了转，印象非常差，卫生情况很糟。
伦敦塔还能看得过去，然而是王宫不让进。
圣保罗大教堂也和印象中不一样，小多了，而且还很破旧，其他地方在老李看来基本就是贫民窟。
政府还下了个奇葩的命令，城墙外十英里内不许住人，说是控制城市规模。
结果就是二十万人挤在一小圈城墙里，到处是违建的木头房子，要是着场火非得全玩完不可。
这时候的伦敦城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逛了一圈回来快一点了，午餐又吃了一顿土豆之后，老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退出游戏，那边还要码字呢，不能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这倒不是老李冲动，老李觉得靠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要在这里靠奋斗变成贵族是很愚蠢的事，老李有别的巧妙办法。
第二十一章 放飞自我
英国的贵族含金量在十七世纪是最高的，爵位获得非常难。结果学英语的玩家还最多，名额少，竞争激烈，地狱难度。
好在和管家聊过后，发现这个年代爵位还可以买。
詹姆斯一世陛下为了彻底征服爱尔兰，消灭反叛势力，规定奉献给国王五千英镑军费可以获封从男爵。
五千英镑在法兰西就是一万金币了，比老四准备买的勋爵可贵多了。
不过国王陛下是个实在人儿，这从男爵那可是可以世袭的，这么看五千英镑花的还值。
就一般玩家来说，获得这五千英镑的难度，还不如靠去打仗或者搞高科技为国做贡献获得爵位来得容易。但老李是一般玩家么？
这不自己四个弟子都在游戏里面嘛。等他们四个人过关了后，没压力了，赚了钱，平均每个人给自己奉献一千二百英镑，自己再凑点儿，就齐活了。
老李现实中压榨弟子已经成为习惯，丝毫没觉得在游戏里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他对自己这四个弟子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无非是现实中多等几天而已，相信比大多数玩家还是快的。
这样儿子的游客头盔就有着落了，夫人那里也交待得过去。
老李又把管家叫过来，仔细地询问了购买爵位的要求，发现除了捐钱，庄园还要有正常每年收入一千英镑的能力。
而目前各种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二百英镑。应该是不满足要求的。
这个难不倒老李，华夏人哄弄洋鬼子是非常有传统的。
自己一旦能从俄国、法国、德意志、西班牙拿到钱，那肯定是在国外有投资啊，难道教学生付出精力不算投资吗？
所以每年的收入做账做出一千磅是很容易的，大不了多交点儿税。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又详细地问了自己的收入构成，嗯，无非是卖土豆、卖小麦、卖猪，给海船补给什么的。
又询问了一些做账的事，发现这个时候英国的财务管理很粗糙，弄虚作假什么的很容易，又是往多了报税，更是没有问题。
看来虚报收入的大计实施起来毫无问题。待到把管家打发出去，一看已经四点了。
这时间真是不禁用。正要退出游戏去码字，发现下午茶送上来了。
这个时候红茶贵重难得，著名的英国下午茶还没有普及，只是在少数贵族中有这个穷讲究，真正流行要几十年后。
老李的前任是个爆发户，形成的规矩大概就是下午茶的雏形。
看着三层小车里的糕点，貌似比正餐的土豆好吃多了，这个还是要享受享受的。
尽管管家说红茶难得，是从荷兰人那里转手买的，非常昂贵，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正在打通渠道，还没有成功。
老李还是吩咐以后只要自己在，下午茶尽管上，反正自己每次在游戏里也呆不了多久，贵也花不了多少钱。
…………
老李正悠然地吃着糕点，品着红茶，透过小窗户看着很像豆腐渣工程的伦敦桥和泰晤士河上来来往往的海船，佣人突然来报，说有客来访，说是东方来的魔法师。
这是个奇幻游戏么？老李带着疑问随佣人下楼，一看管家陪着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是个标准现代西方美女，个子高大，高鼻深目，戴着浅色的太阳镜。黑色短发，穿着西装短裙，背着私人订制的包包，一副办公室女强人派头。
这种新潮的打扮一看就不是通过游戏渠道过来的，不认识。
看了一眼男的，比女的还矮点儿，一头白发，一身唐装，一段印封的记忆轰的一声一下涌入脑海。
这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老风么，自己一直想不起来。
上个月听老四和老九汇报过，有个算卦的自称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努力回想，却说什么都没有印象，还以为他们遇到了骗子。
现在看来，这家伙原来真的是他自己所吹嘘的仙人？
老朋友见面，互相拍拍肩膀，风先生介绍说这位美女叫阿芙，是自己的女朋友，职业是某欧洲财团的ceo。
老李是见过老风的妻子的，不由和老风挤了挤眼睛，两个老男人相视而笑。男人学坏，四十开外，都能理解。
把客人让到楼上的书房，正好一起喝下午茶。
老风说自己陪阿芙有事到了南特，前天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老朋友到了伦敦，就包了快船过来看看，帮帮老朋友的忙。
老风从他那个神奇的袖口里摸出一张椭圆形的玉简来递给老李，当初卖给老四和老九的手串也是从这里摸出来的。
老李不明所以，老风解释说，你们在的那个小位面是个复制的世界线，非常不稳定，不久以后就要完蛋了。
把这个玉简捏碎，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通过一个小虫洞回到原来的原生世界，玉简已经绑定了老李一家三口的ip地址，随时可以使用。
玄幻小说写手间交流还是很方便的。老李消化了一下老风的话，听出了问题，“这么说，我们都是复制品？那回去的话会不会多出来人，造成什么伦理问题？”
“不会的，互相平行的世界，在高维度上看来，时间不过是个参数。
回去的话，会回到原来复制开始的时间点，同一个ip会自动融合。
本来这种分身和本体的融合，没有修炼过的话，会造成精神分裂。不过这个玉简是神器，我已经考虑了这一点，融合不会出问题.”
“那这个玉简有时间限制么？”
“没有，至少百八十年内没有。我知道你的意思，离开一个世界，肯定有许多未了之事要处理，尽管办。”
那这还是个有利于犯罪分子逃脱的神器啊。
老李仿佛看见自己放飞自我，为所欲为，然后在即将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捏碎玉简，得意狂笑消失在空气中的场景。
当然，为所欲为的事情，老李也就是想想而已，那只是玄幻写手编故事的职业习惯。
老李可是正经人。再说，岁数大了，体力和精力都不行，想为所欲为也没有本钱了。
老李连忙感谢，“那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可能有幸要见到世界末日了。”
“客气什么，老朋友嘛，碰见了，还能不帮个忙。再说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可也是个平行的原生世界啊，至少是个稳定的大千世界。
就算我不给你神器，你只要通过白总的考核选拔，留在这里，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终老，过另一种人生罢了”
话虽这么说，能回故乡的话，谁愿意在异世界终老？
忽然想起老四和老九，“那，我那几个弟子……”
第一百零一章 相当有钱
老四把活物运完，不再担心上线的时候它们闯出什么祸事，就从容地换了春装，走出了卧室。
这次要运的东西比较杂，不像上次运武器只要站在仓库里就行，还是分别交给需要的人比较省事。
时间又比上次充分得多，也就不太着急。
先是找到了西蒙，现在神土已经不见了，围栏里剩余的郁金香也不多，老四一挥手，围栏的空地里就铺满了报纸。
西蒙一看这么多的种球，快乐得不得了，马上去找玛德，要求雇佣几个学徒，郁金香种植的规模马上要扩大了。
西蒙开始烦恼，要不要把儿子弄过来当学徒，传承自己的手艺？可是儿子已经当上了农田管事，放弃了确实可惜，最后决定业余时间多教教儿子就行了。
吃龙虾的时候大宝说过，这次的种球都是国内的花卉苗木公司温室培养的，并不是荷兰进口的高级货。
荷兰货七月份订货，十一二月份才能到货，试炼是肯定到不了那时候的。
国货在国内不值钱，十七世纪的荷兰人是没见过的，物以稀为贵，应该还是卖得上价钱的。
这个时候萌萌画完了妆出来了，老四拍拍脑门，赶紧优先把黑板、粉笔、一大堆书和笔记本、电池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运了过来。
萌萌把货物装上四轮马车，着急上班去了，回头对老四说：“我就不等那个大包袱了，你直接派人送到布里庄园就行。”
玛德收到了一大堆铁锹铁镐后，有点儿遗憾，“现在农忙，农民们大都回去干活儿了，有这些也暂时加快不了太多进度，等夏天能多雇点儿人，要真正加速，还得等冬天。”
这就是古代建个城堡这么慢的真正原因。现代其实也有这个问题，一到农忙或者过年过节，城里就会发生用工荒。
老四教导了一下玛德，“你这个是思维受限了啊。你说的都是正常做法，但咱们……”
忽然想到了买龙虾的时候老九说的话，想起来还要修理老九，结果太忙忘了，等再碰到，事情过去了好久，也不好意思提了。
唉，让这个塔胡穆尔科山天降伟人逃过了一劫，不行，再见面一定得好好宰老九一顿，让他连请十天的申记烤串。
玛德见老爷忽然卡壳了，疑惑地望了一眼，老四反应过来，干咳了一下，“咱们有钱啊，而且是相当有钱啊，咱们可以不计成本。
咱不抢帮玛农和两位乡绅的雇农的时间，但可以让他们自己那十几亩地不要种了，给咱们干活儿来。咱们只要给的报酬比他们种地多不就得了。
这个办法还可以往远了扩大，把人招足，这帮农民还能跟钱有仇？”
说完话没等玛德反应人就不见了，十几分钟后出现，一个箱子出现在玛德面前。
玛德不明所以，打开箱子一看，四万枚亮闪闪的银币。
老四得意地说：“这些是先前五百枚金币的收益，下次回来有七十万银币。跟着我干，你得有大款暴发户的思维，不求省钱，但求最快，萌萌早就等着住城堡呢。”
玛德哭笑不得，一个贵族洋洋自得地自称暴发户，还真是头回见。
不过时空走私已经见效益了，看来庄园的钱是真要过剩了，造城堡加快是没问题的。
玛德说：“这样的话城堡一年就能建成，而且农民们不种自己的地也是好事。
他们不像咱们庄园地比较多，可以轮作。他们那十几亩地年年种，地力已经不行了，正好借机养一年地。种上草让家里小孩子放羊，也不是完全没有收入。”
现在城堡建设的情况，新的仓库已经建好了。围墙和城堡的地基也挖好了，护城河还没有挖。老四不计成本盖城堡，估计会对波尔多年末的经济形势造成影响。
葡萄酒会涨价，羊肉会降价。老四自得地琢磨，咱这也算一举一动影响国民经济了。
嗯，反正吹牛不用上税，即使上税，咱有钱，也掏得起，可劲吹。或许会造成牛肉降价？
接下来老四接着当搬运工，等把东西搬得差不多了，突然发现阳台上还有四个箱子。
赵爸领老四参观货物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堆满了，阳台上根本过不去，加上萌萌当时又来了，所以就没介绍。
现代的时间宝贵，老四也不细看，一个一个地都搬完，庄园这边已经晚上了。
老四终于舒舒服服躺到床上，戴上头盔进了游戏，一看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萌萌已经回来了，笔记本电脑却没带回来。
萌萌说同事们对黑板和粉笔非常欢迎，萌萌说了庄园要开工厂造粉笔的事情，校长已经拍板先做好足够的黑板等着了。
这样粉笔厂还没开工就有订单了，未来肯定会行销法国甚至整个欧洲，为十七世纪的教育事业做出贡献，附带为庄园带来源源不断的细水长流的金币。
那些书笛卡尔收下了，却没有马上看，大师被萌萌的笔记本吸引住了，把笔记本强行借走研究去了，说是要用足七天，这七天里博士们的课不上了，让他们自习。
老四问那你的作业怎么办，萌萌说已经做完了。
老四奇怪，“不是说得做一星期么？”
“大师帮忙做的。”
“一星期的活儿他一天就弄完了？果然是大师。”
“实际上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前面的七八个小时是在跟我学用电脑，学matlab的使用。”
“那你matlab学了多长时间？”
“半个月。”
额，老四再次受到了智商压制的暴击，觉得这位大师分外可恨。在大师身边活着可真不容易，得有颗不怕打击的心脏。
老四好奇问了问作业的题目，一听立刻投降。
什么用二叉树法来模拟股票价格变化；狼吃羊，羊吃草的生物链间数量变化，列偏微分方程，求解并模拟变化曲线。
贪牛与环境牛吃草问题中两种牛数目变化，也要模拟曲线，列偏微分方程。
老四听得都头大，感觉数学家和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物种。记得萌萌的老师要招萌萌当研究生，绝对不能答应，不能让萌萌产生变异。
第二天早上，萌萌没有上班，拿着三万多的洋酒找斯蒂芬大师去了，老四才有功夫找赵爸，看看那最后四个箱子里面是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赵爸的期待
第二天早上，老四一出门，就见到啸天和两只伊巴尼尔犬玩儿得正欢。
老四先前还担心啸天势单力孤，被两只本地户欺负，现在看一只在向啸天亮肚皮，另一只不知从哪里抓了一只麻雀，巴巴地献给啸天。
看样子啸天混成老大了啊，真是令人意外。
老四对庄园里的两只狗一直没太在意，现在发现居然会抓鸟，真是怪事。
问了拉乌尔才知道，这两只伊巴尼尔犬是老勋爵买来专门猎鸟的，老四除了上次上线闲了几天，练了几天武艺，一直忙得飞起，哪有空打猎。
这两只专业猎鸟犬被当成了看门狗用，真是浪费了。两只狗都比啸天高大强壮一些，为什么会认啸天当大哥，真是搞不明白。
老四不知道的是伊巴尼尔犬平静而温顺，最喜和同类交往，没有欺生的习惯。
平时没人带它俩打猎，整天无聊得要命。啸天来了，啸天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自己找乐子，领着两只小弟在庄园到处搞事情，
两只狗觉得跟着啸天快乐了不少，很快承认了啸天的领导地位。
老四回头一看，郁金香周围的围栏加高了不少，西蒙过来告状说，昨天啸天领着两个小弟跳进了栏杆，踩坏了好几株郁金香。
听说这只大黄狗是老爷的便宜弟弟，西蒙知道得罪不起，领着儿子和新招的两个徒弟干了半宿，连夜加高了围栏。
老四压低声音，“啸天是老太太的宝贝狗儿子，我也惹不起，咱们还是忍了吧。”
突然发现庄园热闹了起来，一群群的农民工来上班了。
昨天玛德派人到处宣传了一下庄园高薪招工的消息，还往远处贴了广告，今天大批双眼闪着银币光芒的农民工就来报到了。
拉乌尔安排好了保安们接待安排这些劳动者，分成几组去玛德那里领活计，就跑来向老四汇报昨天的工作。
昨天老四交待的萌萌的生活用品大包袱，已经随着商队往巴黎的布里庄园出发了。往巴约讷的货物已经派人送走，往伦敦、里加的货物也已经发走了。
玛丽昂听说老四降临，却因为忙于运输没空看她表示失望，说过两天有空一定要去酒馆看看。
老四说你小子闲得很呐，去码头发个货还要到酒馆喝一杯，庄园里的酒还不够你喝的？难道在酒馆后身那个洗头房有老相好？
拉乌尔嬉皮笑脸地毫不在意，“我现在可是贵族老爷的扈从，怎么可能还去那种地方？这次是碰到了治安官大人，非要请我喝酒。”
“就是说你以前常去喽？你小子牛了哈，穿袍贵族还能请你喝酒？”
“咱们庄园现在有两位勋爵大人，我们这些下人当然有面子了。尤其是萌萌大人还有黎塞留大人的关系，可把治安官给吓坏了。
那个办事员和上司跑到罗汉公爵那里去了，治安官大人却舍不得现在的职位，害怕咱们收拾他，不敢来见您，托我向您赔礼道歉，还送来了贵重的赔罪礼物呢。”
老四对贵重礼物什么的并不在意，说交给老夫人处理就行，对那位治安官也根本没有报复的想法。现在自己地位要比治安官高，去欺负他是挺掉价的事。
让老四郁闷的是把治安官吓住的居然是萌萌，自己这算是借了萌萌的光了，难道自己真是赘婿的命？
拉乌尔说：“您今天还真的最好去一趟港口，我昨天在酒馆碰到了赌钱的费南德，他说有商务上的协议要找您交涉一下，他们日程太紧，实在没空来庄园拜访。
说要是您没空，让我父亲去也行。”
这个时候那些农民工被分发了新的锋利的现代锹镐工具，已经在叮叮当当地干活儿了。老四看玛德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倒是确实没什么大事，就决定下午去一趟码头。
老四在庄园的水井旁边找到了赵爸，赵妈和玛德也在，赵爸正在和建筑师在这里规划要建一个水塔，赵妈和玛德在旁边翻译。
先建一个小的，满足现在庄园供水的需求，旁边还要建一个畜力的提水设备。
以后城堡建成了，水塔就要建得更高，等电力充足了，畜力的提水设备可以改成电动的提水装置。
赵爸还在和建筑师商量城堡预留上下水、沼气装置通道的事。下水装置建筑师熟，古罗马时候就有，不过现在反而不怎么用，要建造还是会的。陶制的排水管道现在就可以找人烧制了。
倒是赵爸说的新型卫浴装置和电线、水管、沼气管的规格，要赵爸进行详细说明，便于预留位置，沼气室的位置也要小规模地更改城堡的布局。
等他们沟通完，赵爸终于有空告诉老四，那四个箱子里是庄园改造上水装置的水暖件，还有赵妈买的塑料薄膜。
下水装置就不费力气改造了，这边将就一段时间，城堡就建起来了。
说完就急忙地领人去改造上水管道，安装热水器，水塔那边已经有民工在施工，明天计划去规划水泥厂。老四一直头疼的事情在赵爸这里就不叫事。
赵妈去找西蒙研究大棚的位置和规模去了，还带了奈德丽当翻译。大棚现在还不需要，但是先规划起来，木头的支撑构架也可以先找木匠做了。
老四表示，爸妈都是工科生真幸福，就是这个员工的汉语得培训起来了。拉乌尔说爷爷奶奶已经在干这个事情了。
爷爷没事去地里看看，也就是背手视察一下，奶奶在猪圈那里也就是指导指导，现代这边其实是赵妈养猪的。
两位老人视察指导之余，正在教庄园里的人说汉语。老四已经预期到以后流传在法兰西的汉语会带有浓重的朝阳口音了。
本来老四家是不养猪的。赵爸赵妈96年下岗，赵爸承包荒山种树，赵妈扣了两个大棚，生活算是小康。
后来发现了铁矿，赵爸当了厂长，一下子地位就高了，也敢在外面以工作为由喝酒了，回家说话也大声了。
然而由于赵家矿山环保和安全做得太好，挣钱其实是不多的。
当时娜娜在，给赵妈出了几个主意，大棚里一年种蒜，一年种香菜，一年种韭菜，大棚的收入一下就超过了铁矿，赵爸的地位又回归了正常。
今年开年就赶上非洲猪瘟，娜娜反而怂恿赵妈开了个养猪场，现在时间是六月份，猪瘟刚刚过去，老百姓还是都不买猪肉。娜娜虽然失踪了，赵妈的猪还在养。
这些猪基本都是十月份出栏，看上去一定会赔本的样子，赵爸非常期待十月份的到来，到时候猪赔了钱，自己的地位可就上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女扮男装
吃过午饭，老四带着拉乌尔去码头，在酒馆见到了丽璐一行人。
出乎老四意料的是，这次丽璐带的人出奇地多，算上丽璐有十三人之巨，加上老四和拉乌尔这就十五个人了。卡米尔包了四个桌子拼在了一起才坐下。
难道丽璐把水手都带过来了？看穿着打扮却不像，一个个都是上等人的样子。丽璐船队扩大这么快？这是要谈什么大事啊？
丽璐先向老四道了歉，说由于行程安排太紧，不能去府上拜访，麻烦老四过来，这顿由她请。
然后一一介绍带来的人，老四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分三伙儿的。
费南德、卡米尔和埃米利奥老四都认识，旁边那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据介绍原来是位大学教授，在莱顿大学教数学的，叫斯涅耳。
这次带了随从和女仆海伦，一行三人，搭了丽璐的船，来波尔多大学看望老朋友笛卡尔，喝了酒就要去城南了。
老四说我的未婚妻就在波尔多大学理工学院教数学，你明天就应该能见到了。
斯涅耳和笛卡尔是好朋友，是懂法语的，问了名字，说已经听说过这位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楚勋爵的大名，没想到是老四的未婚妻，顿时对这位酒庄庄主高看了一眼。
另一伙的六个人，为首的是位有点儿腼腆的小伙子，自我介绍叫拉斐尔，是里斯本卡斯特路商会的提督。这次丽璐要和老四说的商业交涉，就和他有关。
拉斐尔简单说了两句，剩下的问题就交给了副官阿尔加迪斯讲述。
拉斐尔的法语结结巴巴，显然没学多少。这位比较瘦弱却穿着宽大衣服的副官法语是不错的，是雅典大学的高材生。
这年头大学生肯到海上讨生活的真不多，据说是和老师汉斯教授一起加入的船队，随着船队四处增加见闻，因为语言上的天赋被任命为副官。
卡米尔的法语也说得不错，副官的主要任务是和人交涉，一般都要掌握好几门语言。
不过欧洲的主要语言都是由拉丁文发展而来，相差不多，多掌握几门其实没那么难。倒是老九这样会西班牙语、印第安语和中文这些不同类型语言的，是真的非常稀有。
众人入座后，玛丽昂就一直在旁服务，基本是坐在老四的身边给老四倒酒，搞得老四都不大敢伸胳膊，害怕这位酒馆女郎借机钻进怀里。
老四感觉就像到了黄老破鞋的雅典会所，要是桌上加两个果盘，墙上再挂个电视就更像了。当然，娜娜以前在那里做大堂经理，在雅典会所老四也是不敢伸胳膊的。
这位阿尔加迪斯副官讲话的时候，玛丽昂悄悄在老四这咬耳朵，“你发现没有，这位副官是女扮男装呢。”
本来玛丽昂声音很小，结果赶上阿尔加迪斯停顿，大家都听见了，然而除了老四和拉乌尔并没有人惊讶的样子，显然众人原来都是知道的。
本来女人航海是挺奇怪的，可是丽璐这边提督都是女的，老九那边也认识个女提督，这边有个女副官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突出了。
卡斯特路商会的会计弗里奥老爷子笑呵呵地说，这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就要去伦敦，把自己的孙女找上船和阿尔加迪斯作伴，那可是位女剑客呢，这位西班牙的老头挺自豪的样子。
玛丽昂的莽撞并没有什么不良后果，卡米尔开始给老四讲述这次商业合作由来。
原来丽璐商会在运了几次葡萄酒后，积攒了一定的资金，触角就开始向南延伸。老四这边的葡萄酒数量是有限的，空余的时间，船队就准备去地中海开辟航线，碰碰运气。
然而到了里斯本这个大港，发现市场份额都已经满了，无处下手，就接着往南走，到了塞维利亚。
在赛维利亚好容易在市府那里搞到了商业份额，准备进点儿特产，却被告知份额被巴鲁迪斯商会强夺走了。
巴鲁迪斯商会背后是无敌舰队，荷兰和西班牙是仇敌，荷兰人到了西班牙人的地盘，被欺负也没处说理去，吃了个闷亏，只能到休达暂时休整。
丽璐琢磨既然地中海北岸都是西班牙人的地盘，那就顺着南岸走吧？然而刚到阿尔及尔就碰到了大海盗巴巴洛沙。
这位海雷丁家族的壮汉倒是没有打劫她们，现在人家也是一股势力，开始正规地做起买卖来了。就是把她们赶了回来，警告她们不要到自己的地盘搞事。
地中海北岸是仇敌西班牙人，南岸是海盗窝，丽璐舰队的地中海之行彻底失败，郁闷地准备退回北海再做计较，在又经过里斯本的时候，在酒馆遇上了卡斯特路舰队一伙儿人。
拉斐尔的商会从航海士的规模上看就比丽璐的小舰队大得多，人家是把地中海商路打通了的。
葡萄牙现在算是西班牙的一部分，北岸的西班牙地盘是随便走的，南岸的海盗居然跟拉斐尔签订了同盟协议。
老四一听，这位看起来腼腆的提督不简单啊。
阿尔加迪斯插话说：“虽然我们在地中海各处都开辟了商路，可是地中海的势力太多，商业份额太贵，新人是赚不到什么钱的，所以准备到非洲去。
结果在绿角，因为意外，我是女孩子的事情暴露了，提督为了我不至于尴尬，听了弗里奥大叔的建议，准备先去伦敦给我找伴儿，耽误了大家的事情，真是抱歉呢。”
卡斯特路舰队要到伦敦，当然不能空跑，但是他们在北海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遇到了丽璐一行人，就和她们商量，双方交换在里斯本和波尔多的商业份额。
这样丽璐商会在伊比利半岛，卡斯特路商会在北海就都有了桥头堡，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老四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两家交换商业份额，自己只是个见证者而已。自己的葡萄酒卖谁不是卖？这个事情跟自己就没多大关系，自己也没有道理不同意。
拉乌尔在旁边一直没出声，这时候听出了问题。
第一百零四章 甘拜下风
丽璐用波尔多百分之一的商业份额，换了拉斐尔在里斯本百分之一的商业份额，拉乌尔表示，这拉斐尔不就吃亏了么？
波尔多的份额哪里能跟里斯本比啊？拉斐尔提督为什么会同意呢？
整个城市百分之一的份额，在老四这里，那就是一次给丽璐商队红酒的五分之一，可以装一个船舱罢了。
这次丽璐从里斯本回来，船队装满了岩盐、橄榄油、藏红花和杏仁，在波尔多卖了好价钱。这里斯本的百分之一份额，可比波尔多多多了啊。
这拉斐尔提督不知道这么干赔本么？那个当会计的弗里奥老头是不是整天醉醺醺地不干事啊？
丽璐自豪地表示，“当然是我魅力值高啊。当初你们庄主能和我签订合同，不也是被我的魅力征服了么？”
几位师兄弟一直认为老四喜欢吹牛，老四表示，他们的认知是极为错误的，明显是见识浅陋造成的。真应该领他们来见见丽璐提督，老四对丽璐提督表示甘拜下风。
除了埃米利奥听了卡米尔的翻译后认真地点点头外，卡米尔和费南德都显得有点儿尴尬。
这时候，卡斯特路商会那边，一直闷头喝酒的库拉乌迪发言了。
这位一身腱子肉，明显是个能打的，老四还以为他和埃米利奥一样语言上不是特别擅长呢，然而现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库拉乌迪不知为啥先撇了一眼埃米利奥，清了清嗓子，“首先这个事情是我们提出来的，我们让一些利是应该的。
其次我们看好丽璐提督的发展，能够获得这样一位盟友，对我们的事业是有极大好处的，些许经济利益，我们并不放在心上。”
“事业？”老四有点儿明白了，看来这位拉斐尔提督胸怀大志，并不仅仅是为了挣钱出海的啊，不由想起了蒂雅一伙人。
“我和拉斐尔从小就和布拉干萨公爵的儿子若昂相交甚厚，和丽璐提督可是有共同的敌人呢。”
老四这下彻底明白了。怪不得卡斯特路商会能和北非的海盗们签订盟约，原来他们是支持葡萄牙独立的，又是一伙儿西班牙人的敌人。
看来这西班牙号称日不落帝国，吃最肥的一块肉，得罪的人挺多啊。
老四所知道的蒂雅提督、老九、丽璐、拉斐尔都是一方人杰，都在或明或暗地从背后捅西班牙人的刀子，或者等着将来强大了找西班牙人报仇，这肥肉可不是这么好吃的啊。
难怪库拉乌迪说话前要看看埃米利奥，是担心这位西班牙人有想法啊。
这位拉斐尔提督手下人才济济，连这位看起来脑子里面长肌肉的壮汉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商会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啊。看来那位一直没发言的瘦弱的杰拿斯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啊。
不过库拉乌迪也是过虑了，这酒桌上的两位西班牙人，弗里奥的儿子娶了英国人，跑到了伦敦去，埃米利奥能在荷兰人的船上工作，显然对他说的事情不会介意的。
当下三方签了协议，老四粗略看了看，确实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让他参与，不过是把卡斯特路商会介绍给自己这边，出货的时候方便，免得产生误会而已。
即使丽璐和拉斐尔两方有一方没有按时前来进货，另一方也会吃下老四的货，对酒庄的生意没有任何影响。
大事办完，开始上菜，大家干了几杯，就开始自由地找人喝酒聊天，这就到了老四的主场，熟悉的流程了。
知道了杰拿斯原来是位工程师，负责修船什么的，老四就不再感兴趣，倒是跟汉斯教授聊了起来。
汉斯教授是位博物学者，天上地下海里知道的事情非常多，老四就向他请教加百列神剑的事情。
汉斯说：“加百列我是知道的，是上古的大天使，传言在上古神战中陨落了。加百列的神剑这种传说中的物品，要找到是极为困难的。”
看老四有点儿郁闷的样子，汉斯笑了笑，“你要找这种东西，靠四处搜寻一般来讲是难以成功的。
以前也有人找到过类似战神的圣枪，犹大的魔剑一类的上古物品，都是势力到了一定规模，就有人主动前来报告消息，领取赏金。
你要是能成为某个海域最大的势力，找东西就方便多了。”
老四点点头，这个老头果然是有学问的，指点的东西让老四大有收获。看来加官进爵、不断增强自己的势力才是王道。
突然听见一阵热烈的掌声，一看拉斐尔喝得高兴，跑到小舞台那边拉起了小提琴，玛丽昂都是不停赞叹，“这位提督人长得帅，还懂艺术，真是仅次于勋爵的人物呢！”
对于玛丽昂评论拉斐尔在帅和艺术方面“仅次于”自己，老四稍微尴尬了一下，不过转念想到流行在法兰西的双角帽，自己果然艺术水平甚高嘛。
拉斐尔拉完琴，在众人的掌声中下台，老四过去和他打了招呼，向他介绍了老九和蒂雅的事情，说你们有共同的敌人，可以联络联络嘛。
拉斐尔笑了笑，“蒂雅提督我是认识的，在里斯本也有商业份额。
不过我们葡萄牙在南美也有大片的殖民地，虽然占的不是印加的地盘，属下的印第安人却也有不少，所以对于和昆延韦拉斯商会的交往，是持谨慎态度的。
我个人对殖民者迫害原住民是持反对态度的，不过涉及到国家利益，就要谨慎些。
至于巴斯克人，现在已经占了毕尔巴鄂和维多利亚，布拉干萨公爵已经派人联络，准备暗地里资助一批物资和武器了。”
“什么？”老四还是头回知道这个事情，“两个多月前不是仅仅围困了圣塞瓦斯蒂安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具体过程我们也不知道，还要等后续的消息，不过我们分析，巴斯克人可能通过某种渠道，和明国人有了联系。”
“嗯？”老四琢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个事情自己是知道内幕的，怎么扯到明国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黑锅
拉斐尔并不知道老四的想法，接着往下说。
“据说在围困圣塞瓦斯蒂安的战斗中，法兰西人使用了一种射速快并能及远的火枪。开始大家还以为法兰西大批制造了来福枪。
然而我们的情报人员后来侦查到的消息，法兰西人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就应该是巴斯克人干的。
巴斯克人那里也没有来福枪的消息，只是听说他们的首领有一种连发的新武器。
但是这种事情我们近期从澳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听到过，非常相像，所以怀疑巴斯克人和万里之外的明国有了某种联系。
据说在1620年的年初，西班牙人在明国那边吃了个大亏，就是碰到了一种速射并及远的火器，损失了一艘马尼拉船队的西班牙大帆船。
不过万里之外的消息传到欧洲很慢，西班牙高层又故意掩盖了这一消息，所以我们最近才得知详情。”
老四这下子感了兴趣，拉着拉斐尔到酒桌边坐下，请他详细给讲一讲。
“我们葡萄牙人对明国是很了解的，以前他们并没有先进的武器，戚继光将军用的火器都是我们葡萄牙人从南尼德兰运过去的。
然而在前年的年初，明国的琼州岛上出现了一伙儿自称南宋后裔的人，与明国人大不相同，在临高建立了根据地。
为首的据说是南宋文丞相的后人，还有一位姓马，被称为“督公”，应该是皇室所派的监军吧？
他们向澳门的商人出售玻璃制品、肥皂、甘蔗烧酒、香水、棉布、瓷器等货物，获利甚丰，被一位西班牙海盗盯上了。
这个海盗害怕自己的力量不足，向马尼拉总督求援，带领了一艘总督援助的西班牙大帆船前去攻打临高，在一个叫做博铺的地方和宋人发生了冲突。
在这场被宋人称为‘博铺保卫战’的战斗中，宋人就使用了大量的这种连发武器。
他们先是示敌以弱，将西班牙人引诱到海滩上，然后大批连发武器突然开火，西班牙人损失甚巨，仓皇逃窜。”
“然后他们的船就被临高人夺去了？”
“没有。宋人当时初来乍到，并没有海上力量，只有一艘巨大的被称为‘圣船’的大铁船，却从来没见开动过。西班牙人的两艘船当时是逃走了的。
在逃回马尼拉的路上，西班牙人遇到了一艘从南方驶往明国的货船，交涉之下，货船声称是澳洲来的宋人。
西班牙人见对方也是宋人，却是货船，没有火炮，就准备抢了这艘船报仇，对方先是假装答应，靠近后却突然开火。
货船上的武装力量是一批波兰雇佣兵，拿的武器本来是寻常的刀剑火枪，可是其中隐藏了持有连发武器的宋人。
西班牙人猝不及防，剩下不多的武装力量也被打死大半，混乱中被波兰雇佣兵攀上军舰肉搏，抢走了船只。
海盗船见势不妙，跑回了马尼拉，这件事情才慢慢传播开来。
那海盗曾听那批波兰雇佣兵在获胜后用斯拉夫语高唱一首叫‘喀秋莎’的歌曲，消息传回欧洲，西班牙人还曾经质问过波兰人。
然而波兰人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宋人的事情，显然那批雇佣兵被宋人雇佣是个人行为。
最新从澳门传来的消息是一年前的，已经确认澳洲的宋人和琼州的宋人并不是一伙儿的。对了，澳洲是他们的自称，也就是被称为南方大陆的新荷兰。
无论是荷兰的威廉.詹茨还是西班牙的托勒斯，都未曾在那里碰到过宋人，显然澳洲的宋人也是近期登陆那里的。
这两伙宋人和西班牙都有仇，如果巴斯克人的首领和他们有联系，获得他们资助的新武器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据我们分析，宋人持有的这种新武器数量应该是非常有限的，估计像来福枪一样的难以大批制造，否则他们早就大举出击，不会过了一年时间还窝在琼州和澳洲不动地方。”
老四暗道，看来老九的ak被别人误会了来历啊，误会得好。以后要使用走私来的武器，都可以把来历推到临高这帮人身上，免得被阿蒙神发现了我走私的事情。
临高的文总和督公并不知道，一口巨大的黑锅从天而降，将在不远的未来扣到他们的身上。
两个人唠得热闹，已经吸引了好几个人旁听，这个时候丽璐插话了，“我们从巴达维亚传来的消息也差不多，不过有更详细的报告。”
这个年代西葡联合王国和荷兰为海上并立的两大强国，在远东都有势力，要说远东的消息，两国可谓各有渠道，都十分灵通。
丽璐提到巴达维亚，卡米尔似乎脸色很不好，老四传承了老师的观人之术，心想这个古怪的荷兰小伙子难道在巴达维亚有什么仇人？
丽璐见大家都在关注，大为兴奋，“临高那伙人和大明交恶，明军去围剿了几次都失败了，澳洲的宋人却和大明关系甚好，和泉州的明人暗中交易。
去年还接受了明人的雇佣，和我们荷兰在澎湖发生了冲突，澎湖被他们占据，听说后来还占了福尔摩萨。
南美的那伙东岸人占了李朝的济州岛，还在向日本拓展势力，华美人则占据了纳土纳，被他们称为明珠岛，在巴达维亚的鼻子底下建立据点，和我们也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临高人在琼州不缺人力，另三伙却都要从大明走私人口，澳宋是官方走私，华美和东岸都有海盗做代理。
宋国的这四伙人都表现了明国完全不同的能力和侵略性，是我们欧洲人的大敌。
他们虽然都聚集了很多土著，但有情报说，真正的宋人贵族被称为元老的，都只有大约五百人。
虽然他们打的都是宋人的旗号，却都没有赵姓的皇族出现，宋国的皇室派了他们这四伙儿人出来，明显对整个世界所谋甚大，不知道躲在哪里居中指挥，不可不防啊。”
老四心想，师兄弟几个曾经猜测东方是否有阿蒙神的后手，现在看来果然有两伙，看来白总偏爱五百这个数字啊，哪里有什么宋国的皇室，后台大老板明显是白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