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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全文阅读

作者:安梨棠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txt下载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全文阅读

第1章 归元节

    归元节期,鬼门大开,切莫出行,忌惊鬼神。

    七月十五,是天朝国一年一度的归元节,这一天,挨家挨户都会在河边烧纸钱、祭香烛,以祭奠逝去的亲人。

    传闻归元节这一天,亥时之后便会有孤魂野鬼出没,若是被倒霉人遇上了,那人便会被厉鬼吸去魂魄,含冤而亡。

    虽这只是无稽之谈,但还是有不少百姓忌惮此传闻,所以那些在河边烧纸钱上香祭奠的百姓也都在戌时纷纷回家了。

    桃源镇的大街上一片寂静,一阵阴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一张钱纸,那钱纸飘啊飘,落在了两个男子面前。

    其中一个面容清俊、年约十**岁的男子缩了缩脑袋,双手搓着衣袖,他望着方才飘落在自己面前的纸钱,捅了捅站在他身边的男子的手肘。

    “喂,李神龙,今晚怪阴森的,咱们就回去吧。”

    那一旁的男子年约二十,身着灰色布衣,虽只着单薄粗衣,但也难掩他的俊俏之貌,这男子模样长得有些痞,结合他端正的五官加上小麦色的肌肤,也是一枚痞帅痞帅的美男子。

    李神龙斜眼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苏杭,看着他的脑袋都恨不得缩进肩膀里了。

    “喂!苏杭,能不能长点志气哟?这鬼能有穷可怕?你要知道咱们已经没钱买米了!再不好好干活,我和你都要吃土去!”

    李神龙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今晚他和苏杭的任务,便是替镇长夫人捉奸!

    话说那镇长夫人的爹是前镇长,所以现任镇长王丙权为了讨好自己的岳父便对自己的老婆言听计从。

    可惜几年前,自从前镇长去世后,这王丙权就越发的放肆,纳了几个小妾不说,还每日在春香楼里寻欢作乐,连家都不回,气得王夫人在家里直跳脚,无奈之下,才让李神龙和苏杭两人来帮忙捉奸,把王丙权从春香楼里给绑回去。

    要问为何要他俩来做这差事,那是因为他们的捉奸水平在这桃源镇是出了名的!

    苏杭想想也对,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虽然他怕鬼,但为了银子,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李神龙身后,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春香楼的外墙旁。

    虽然街道上已经无人,在路边也只有零星一点香烛的烛光,可这春香楼一如既往的夜夜笙歌,里面的寻欢作乐声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李神龙用手指了指,苏杭也瞬间会意,二人分头行动,从春香楼南面、北面的墙翻身而入。

    这李神龙和苏杭来春香楼已经替那些夫人们抓过几次奸了,遂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

    李神龙从南面翻身而进,落在了春香楼的后院里,这后院里时不时的来几个人,来往的人都是后院的厨子。

    在桃源镇,认识李神龙的人不算少,为了避免碰到熟人认出他来,他特地蹲下身用地上的泥抹了一把在自己的脸上。

    李神龙正要起身去寻王丙权时,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前方正从前院走来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是王丙权又是谁?

    只不过,王丙权身旁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春香楼的老鸨如烟姑娘,虽说是老鸨,但这如烟姑娘也不过是二十五的年纪,模样妩媚动人,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不少,可如烟对那些男人都不屑一顾。

    再看看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虽满头的银发,可那男人面容刚毅,年龄不过三十,那银发更是称得他男人味十足。

    李神龙纳闷了,那男人他从没见过,一看便知不是这小镇上的人,王丙权在那人身旁俯首哈腰,更是刷新了李神龙的三观。

    他记忆中的王丙权总是仗势欺人,以前前镇长在世时,他对王夫人还算客气,自从前镇长去世后,连王夫人都镇不住他了。不过,由此观之,这王丙权还真当是一个欺弱怕强之人。

    那三人进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待他们进去后,李神龙绕到了厢房之后躲在后边儿的窗户旁偷听屋内的动静。

    银发男子轻轻拂袖,坐在了椅子上,如烟给他沏了一杯茶,没想到,这平日里自命清高的如烟,居然对这名男子这么尊敬?这不得不让李神龙好奇这银发男子的身份。

    银发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薄唇轻启:“王镇长,事情可办好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可又暗藏着冷意。

    王丙权拱了拱手,连头都不敢抬,眼前的人浑身杀气,害得他连说话都打哆嗦:“回……回冷大人……都办好了,您放心,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冷风绝抬眼望着王丙权,眼里满是不屑。

    一旁的如烟侧身低下头在冷风绝耳边道:“冷大人,现下护国山庄的查得紧,那些东西放在王丙权家里,能行么?”

    冷风绝眉眼轻挑:“放心吧,不碍事。”他又看向了王丙权,眼前的人缩头缩脑的,被他的气势吓得口齿不清,这样的人,给点好处便可以纳入麾下,聪明事干不了,打打杂还能勉强。

    “王镇长,这几日莫要来春香楼,在家里看好那几箱东西,别被你那贪财如命的弟弟给发现了。”

    一听到冷风绝让自己走,王丙权真当是松了一口气啊,和冷风绝处在一起,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小的告退。”王丙权大步大步的离开了厢房,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逐他一般。

    李神龙本来是给王夫人捉奸的,眼下看王丙权走了,李神龙也没有追上去,反倒是对这银发男子有了几分好奇,正当李神龙打算继续偷听时,“喵呜”一声,一只大肥黑猫从屋顶上窜过,吓得李神龙立马跑到了一旁的小竹林里。

    “谁?!”冷风绝拍桌而起,飞身到了厢房门外,可是在门外也没见到任何可疑人。

    如烟也跟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心想方才的动静只是一只猫窜过而已。

    “冷大人,方才只是一只猫,没有其他人。”

第2章 无头尸

    冷风绝剑眉一皱,又回到了厢房里,李神龙也没敢再偷听,那银发男子武功高强,不是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对付的,若是被他发现了,指不定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想想还是走为上计!

    厢房里,如烟给冷风绝揉着肩:“冷大人,那些东西……您打算如何处置?”

    冷风绝单手撑在一旁闭目养神,一副慵懒的模样:“那些东西,自然是拿来栽赃嫁祸……现下咱们最棘手的对手便是护国山庄,若是护国山庄一除,这天朝国迟早是我冷风绝的天下。”

    如烟一副担忧的模样,问道:“冷大人,护国山庄可不是好对付的,您可有了万全之策?”

    “皇甫神武手下的三位护法,水护法独孤少白和木护法上官羽棠尚在帝都,火护法皇甫弘毅被皇上派遣到边沿城治旱,他们现下断了赈灾的银两,必定会在边沿城耽搁一段时日,只要在皇甫弘毅回来之前,把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他们二人除掉,我们便也算成功了一分,这三位护法中,唯独能做我对手的,只有皇甫弘毅。”

    冷风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护国山庄,必是他的手下败将!

    李神龙在春香楼附近等了苏杭一会儿,但并未见到苏杭从里边儿出来,他可不会笨到去猜苏杭在春香楼里陷入了温柔乡,毕竟他穷。

    李神龙也不想再等了,心想苏杭应当先回家了吧,他打了个呵欠,便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前方飘过一个白色人影,李神龙揉了揉眼睛,睁大了自己钛合金狗眼。是的,他没看错,前方确实站着一个白影。

    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开始发软,走路都不顺畅了,他扶着墙,缓缓地前进。

    每走近一步,李神龙的心仿佛就被猛击一下,走着走着……他被吓得气都不敢喘……

    前面距离他十步开外站着的那个白衣人……他……他没有头啊!

    “娘耶!有鬼啊!有鬼啊!”李神龙猛地一回头,一边鬼叫一边跑,吓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眼下离自己居住的清凉院还有一段路程,他生怕自己身后的“鬼”追了上来,便跑到前方的威龙武馆,想进去避“鬼”。

    他“啪啪啪”地拍着门:“杨馆长!秋荷姐!救命啊!有鬼啊!”

    ……

    翌日

    桃源镇的街道旁聚集了不少人,有些姑娘被吓得“哇哇”大哭。

    “呜呜呜好可怕啊,那人的头都被砍下来了,真的好恐怖啊……呜呜呜……”

    “对啊对啊,据说,那些血都流到了桃红家门口了呢!”

    几个姑娘抱在一团被吓哭了,在人堆里,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尸首盖着白布,白布都被浸出了血。

    这死的人是王丙权的亲弟弟王大强,一大早的,王丙权则带着家丁到这尸首旁哭丧。

    两个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位男子年约二十二,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一袭青衣看似温文儒雅,他蹲下身来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这尸首的头部被砍断,这墙壁上、地上,都溅满了血迹,一看便知是头被砍下时溅出的血。

    “尸首的头部应当是被大刀砍下的,身首异处,头颅不知去向。”男子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温文如玉,一旁的小姑娘看着玉树临风的独孤少白,心中的恐惧也少了几分。

    街道对面的一位白衣少年蹲下身,在一旁的砖墙里发现了一根沾了血的细线,那少年走到了独孤少白身边,他比独孤少白矮一个头,年约十八,虽是男儿装,但他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双灵动的杏眼看着手中的丝线。

    “大哥,你看,这丝线上染了血,这线很长很锋利。”上官羽棠把丝线拉开,轻指一弹,她的白皙的小手指上出现了血丝。

    “羽棠,小心些。”独孤少白语气温和,他掏出自己的丝帕给上官羽棠擦了擦手中的血迹。

    看着帮他包扎手的大哥,她道了谢:“大哥,谢谢,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独孤少白拿过了她手中的那丝白线,他摸了摸,蹙眉道:“这是金丝线,这种线通常做暗器使用,锋利无比。”

    一旁的一个男子看着二人手中的线不禁惊呼出声:“这……这是……巧夏来复仇了啊!”

    一听到“巧夏”二字,周围的人都人心惶惶。

    “是啊,巧夏活着的时候,就是喜欢织线缝衣,难不成,真的是巧夏复仇来了?”

    “巧夏死得冤哦!恐怕这镇长家是不好过了!”

    周围的百姓又是议论纷纷,在二人身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了下来,他身旁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也跟着跪了下来。

    “苍天有眼啊!巧夏!快让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吧!”

    那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已过七旬,红着双眼在一旁跪拜着,他身旁的孙女桃红,也埋头抽泣着。

    听到桃红爷爷这番话,王丙权不乐意了,他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桃红爷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东西!说什么鬼话?!肯定是你杀了我弟弟!”

    王丙权不分青红皂白地正要上前打人,被独孤少白一把拦下:“住手!”

    他轻轻一用力,王丙权猛地后退了几步,又把矛头指向了独孤少白。

    “你这臭小子,敢来拦着我?!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本大爷可是这里的镇长!”

    眼下气急败坏的王丙权已经忘记了上官羽棠和独孤少白是官府的人,便跳起来破口大骂。

    “来人!给我教训他们!”

    话音刚落,王丙权身后的几个小厮抓着木棒就向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两人砸来,上官羽棠身轻如燕,一脚踢飞了这几个小厮手中的木棒,那几个小厮懵逼的看着自己的手,方才的木棒就这样被对方轻易地打落在地,看来这两人是高手啊。

    “住手!我们是来查案的!你们这是妨碍公务不成?!”上官羽棠呵退了这几人。

    王丙权怒不可遏地瞪着桃红和她爷爷,若换做平时,他早就命人揍桃红爷爷一顿了,可是现在有官府的人在这里,他也得装模作样,装出一副清官的样子。

第3章 尸首分离

    王丙权拱了拱手:“是下官鲁莽了,只是方才桃红的爷爷出言不逊,侮辱了下官的弟弟,下官才大发雷霆,还望两位官大爷恕罪。”

    王丙权这话说得诚恳,让别人看了真当他是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

    据护国山庄收到的情报,王丙权担任桃源镇镇长两年以来,多次纵容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手下强抢民女、吃霸王餐、贪赃枉法,借着自己是镇长的身份在桃源镇作威作福。

    王丙权早已臭名远扬,此次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来桃源镇,一是为了追寻被盗的军饷的下落,二是为了惩治桃源镇镇长王丙权,怎料他们二人一到桃源镇,便发现了这桩命案。

    “王镇长,方才百姓们说的巧夏,你可知是谁?”独孤少白声音虽温和,可语气里的冷意让王丙权不寒而栗。

    “这巧夏……是青楼里的姑娘,一年前就死了。”王丙权低着头,头顶上直冒冷汗,生怕眼前这两位官大爷发现巧夏是怎么死的。

    “你胡说!咳咳咳……”一听到王丙权侮辱巧夏,站在一旁的桃红爷爷急得直咳嗽,桃红红着眼睛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爷爷,您注意身体……”

    桃红爷爷情绪非常激动:“你……和你弟弟都不是好东西!把我的大孙女害进了春香楼,还害得她命都没了!咳咳咳……”

    “你个老东西……”王丙权正想开口骂回去,一抬眼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看在这两位官大爷的面子上,他倒是忍了。

    “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尸首的头颅,羽棠,你来询问关于巧夏的事情,我去寻这尸首的头颅。”

    独孤少白心想,既然周围的人都提到了巧夏,那是否这王大强的死和巧夏有关?想要破案,纵然是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

    桃红把上官羽棠请到了屋子里,桃红擦了擦眼泪,给上官羽棠上了茶。

    “公子,我们家家徒四壁的,也没有好茶招待您,还望公子莫嫌弃。”

    上官羽棠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绿茶,抬眼对桃红笑了笑:“多谢桃红姑娘。”

    一旁的桃红爷爷垂头丧气,默默地抹着眼泪。

    “大爷,关于巧夏的事情,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和我大哥是官府的人,关于王丙权的所作所为,我们也都有所听闻。”看着今天王丙权那副嚣张的模样,便也知他平时是怎样的人。

    “唉”桃红爷爷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这口怨气里有气愤、无奈,更多的是伤心。

    “我的儿子儿媳走得早,巧夏是我的大孙女,本来,我们爷孙仨儿相依为命,可就是两年前,王丙权当了镇长之后……”

    两年前,桃红爷爷的大孙女巧夏只有十六岁,当时的巧夏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

    那一天,巧夏和桃红在自家开的豆腐摊里干活,王丙权的弟弟王大强带着一个跟班来豆腐摊前吃了一顿霸王餐。

    巧夏上前讨要银子,结果被王大强看中了,要把巧夏纳为妾。在天朝国,女子十七,男子十八才可结亲,可当时的巧夏才十六岁,还没有到成亲的年纪,就算巧夏到了适婚年龄,桃红爷爷也决然不会把巧夏嫁给年近四十的王大强。

    王大强见没有得逞,便回去和跟班装病了几天,结果王丙权就亲自带人来要把巧夏和桃红带进牢房里,说她们做的豆腐花不干净,吃坏了王大强和他跟班的肚子,还说害他们花了几十两银子寻医。

    这笔账,要算在巧夏和桃红的身上,王丙权借着自己是镇长,胡作非为,一口咬定她们的豆腐花有问题,而桃红爷爷也没见过世面,认为这桃源镇最大的是王丙权,他哭天喊地求王丙权,让他放了巧夏和桃红。

    而王丙权却无动于衷,他们问桃红爷爷索要医治费,桃红爷爷清贫了一辈子,哪里能拿出来几十两银子。王大强说若是巧夏嫁给他做妾,他就既往不咎,桃红爷爷一家斗不过王氏兄弟,巧夏无奈之下也只能委曲求全。

    巧夏嫁给王大强后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王大强的正房嫌弃巧夏疯疯癫癫,便自作主张把她送进了春香楼,巧夏进了春香楼没过两个月,就上吊自尽了。

    说完这些,桃红爷爷和桃红都已经泪流满面,上官羽棠看着伤心至极的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安慰,还是让他们把心里的悲痛发泄出来吧。

    过了半柱香时间,见到二人平复了心情之后,上官羽棠才继续问道。

    “桃红爷爷,那你们知道,巧夏以前还和谁关系好?”

    那尸首的头颅是被齐齐切下,身体上没有其他外伤,死因应当就是头颅被砍,然而今天在墙里发现的金丝线又有何用?这样的金丝线虽然锋利,但是想要切下头颅,应当也不可能,毕竟脖子处有骨头,金丝线可以让皮肉受伤,若想让骨骼折断,倒是不太可能。

    可若是用大刀砍断,桃红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桃红爷爷是年迈老人,想让他们挥动大刀把别人的头颅齐齐砍下,恐怕是难上加难。

    桃红吸了吸鼻子:“我姐姐有位青梅竹马叫周大力,大力哥的妹妹和姐姐一样苦命,也被王大强卖进了春香楼。”

    “呜呜呜……”桃红爷爷又忍不住激动起来:“巧夏生前喜欢织布,今日在王大强尸首旁发现的线,指不定就是巧夏回来报仇了!我可怜的巧夏啊……”

    若周大力的青梅竹马巧夏和他的妹妹都被卖进了青楼,那么他和王大强也算是有仇了,倒也有了杀人动机,难不成王大强的死和周大力有关?

    不过,今日在王大强尸首旁发现的金丝线并不是用来织布的,而是用来做暗器的,难道凶手故意用金丝线来迷惑人的视线,假装是巧夏的冤魂回来复仇?

    “爷爷,你可知道刚才在人群里有个说巧夏回来复仇了的小伙子是谁?”上官羽棠想起当时发现金丝线时便有个小伙子在人群里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百姓们纷纷认为是巧夏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桃红爷爷抹了抹眼泪:“那是周大力妹妹的老相好,名叫夏鸣,周大力妹妹去了春香楼后,那夏鸣也隔三差五的去找她。”

第4章 昨夜见鬼了

    威龙武馆

    昨夜李神龙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清凉院,苏杭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早晨正想出门寻他,巧的是一出门就遇到了威龙武馆的馆长杨威龙。

    杨威龙告诉他,李神龙昨夜好像中邪了,一来到威龙武馆便浑身发热,染了风寒。而现在,苏杭正给李神龙用冷帕子敷着额头。

    李神龙的手指动了动,他缓缓睁开了眼,觉得眼皮子沉重得都快睁不开了,脑袋晕沉沉的。

    “李神龙,你醒啦?!你可吓死我了!”苏杭见李神龙醒来了,喜出望外,他坐在了李神龙身旁把他扶了起来。

    李神龙回想着昨夜的事儿,脑海里那抹白色的无头人影挥之不去,他猛地抓住了苏杭的手臂。

    “苏杭!我昨晚见鬼了!”

    “哈?鬼神之说本是无稽之谈,你莫不是眼花了吧?”苏杭显然觉得他是在做梦,发烧烧糊涂了吧。

    门外走进一位三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这男人模样粗犷,一看便是会武之人,此人正是威龙武馆的馆长杨威龙。

    “李兄弟,你还不知道吧?王大强死了,头都被砍掉了!”

    “啊?!”李神龙和苏杭两人都大吃一惊,难不成,王大强的死和李神龙昨晚见到的“无头鬼”有关系?

    杨威龙:“李兄弟,昨夜你一来到我威龙武馆就神神叨叨的,说见到了一个没有头的人,我就寻思着你说的话兴许和王大强的死有关,现在有两个官大爷来查案,若是你知道什么,不妨和他们说说。”

    ……

    独孤少白沿街走去,尸首的头颅还没有找到,路上的百姓看着地上的血迹,人心惶惶,桃源镇是帝都城郊外的一个小镇,离帝都城并不远,几十年来都太平无事,现在出了这么一桩诡异的命案,百姓害怕也是正常。

    这地上的血迹从王大强的尸首处蔓延到了对面街道,地上的血迹呈现滴状,按理说应当是凶手手拿着头颅,一路走到了对面街来,才导致地上滴了血,这血迹到对面街道的一棵大树下便没有了。

    独孤少白抬眼望了望眼前的这棵大树,是一棵老榕树,足足有将近九十尺高,树枝茂盛,遮住了阳光。

    他轻轻一垫脚,飞身而上,在五十尺处的一根粗树干上发现了血迹。

    独孤少白沿着树枝上的血迹,抬头一看,在粗壮的树干上,赫然挂着一颗被树叶挡着的血淋淋的人头。靠近一些才发现,这颗头颅惨不忍睹,脸部的肉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几个大窟窿。

    ……

    傍晚,桃源镇的停尸房里,王丙权带着一群人围在棺材前哭丧,独孤少白站在门外沉思着,为何王大强的头颅被挂在了大树上?

    李神龙来到了停尸房,一踏进来便看到了一群人在棺材前哭哭啼啼的,王大强常年在桃源镇作威作福,百姓对他心存不满,如今却也落得了个惨死的下场。

    李神龙看着站在一旁的独孤少白气度不凡,气质浑然与桃源镇的百姓与众不同,李神龙便想着这是否是杨威龙所说的官大爷?

    “这位公子,你可是官府派来的?”

    独孤少白收回了思绪,应道:“正是”

    李神龙神神秘秘的把独孤少白拉到了一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位公子,我和你说啊,在昨晚,我看见有一个没有头的白衣人站在街道上,就是你们发现王大强尸首的那条街,你说这会不会和王大强的死有关啊?”

    独孤少白蹙眉,没有头的人早已经活不了了又怎会站在街道上?

    “你可还记得那没有头的‘人’身形如何?大约有多高?是正对着你还是侧对着你?”

    李神龙摸了摸下巴,回想着昨晚的情形。

    “那东西是正面对着我,按照当时我所在的角度,那东西应当是侧对着王大强的尸首,因为他的尸首是在街道的拐角处发现的,至于有多高……应当和我差不多高吧,不过夜太深,我都快被吓尿了,也不能确定。”

    “大哥。”上官羽棠走到了独孤少白身旁,道:“方才我去了春香楼,找到了一位叫小蓝的姑娘,那姑娘说她昨晚伺候了王大强,王大强离开春香楼时还未到子时,不过他当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小蓝是周大力的妹妹,巧夏又是他的青梅竹马,我怀疑王大强的死可能和周大力有关。”

    一听到“周大力”这几个字,一旁的王丙强直接跳了起来,跪在了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面前抓着他们的裤脚嚎啕大哭:“两位官大爷,一定要给我弟弟做主啊!周大力嫉妒我弟弟和巧夏在一起,所以才杀了我弟弟,你们一定要抓住周大力,还我弟弟一个公道啊!”

    王丙权又重重地对二人磕了几个头,还当真是兄弟情深啊!

    独孤少白:“嗯,我们现在就去找周大力”

    二人转身离开,李神龙脸色不太好,因为他也觉得此事极有可能与周大力有关,巧夏生前就和周大力互生情愫,而周大力的妹妹周小蓝又被王大强迫害进了青楼,他的作案嫌疑很大。周大力与自己也有几分交情,心中也替他担心。

    上官羽棠脑海里回想着桃红爷爷说的话,周大力的妹妹周小蓝有一个相好,名叫夏鸣,这夏鸣会不会也有嫌疑?

    “大哥,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去找周大力,我去找夏鸣”

    独孤少白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

    独孤少白来到了周大力家附近,轻轻一跃,飞身到了他们家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上。

    站在高处,正好可以看到周大力家的院子,只见周大力坐在了一堆木柴旁砍柴,一旁还站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想必她就是周大力的夫人了。

    周夫人站在一旁,给周大力擦了擦汗:“相公你也累了,先歇息吧,这些活咱们明天再做。”

    周大力擦了擦汗,继续劈柴:“没事儿,我不累。”

    一旁的周夫人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昨夜夏鸣来借走了斧头,你早就砍完了,下次他再要斧头,你让他自己买一把。”

    周大力叹了一口气:“夏鸣家里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哪里还有闲钱买其他的东西呢?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小忙当然能帮则帮了。”

    夏鸣?斧头?王大强的头颅便是用大砍刀或者斧头砍掉的,难道……是夏鸣?

第5章 真凶

    上官羽棠跟着一个布衣男子走到了春香楼附近,只见男子进了春香楼,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上官羽棠并不知夏鸣去春香楼里做什么,只见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屋子里,上官羽棠飞身上屋顶,揭开了一片瓦,看着屋子内的情形。

    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一动不动,仿佛没了气息,夏鸣一边哭,一边给那老太太盖上了被子,只不过,被子盖过了头顶。

    “娘……是阿鸣对不起你,阿鸣没本事,没有足够的银子给你治病,都怪王大强当年害死了爹!才害得我们家如此凄惨,不过……阿鸣已经替爹报仇了,阿鸣不仅替爹报仇了、替小蓝报仇了,也替巧夏报仇了,娘……你安息吧……我这就去陪你……”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趴在了那老者的身上不停地哭着,亮光一闪,夏鸣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胸膛刺去。

    “碰!”上官羽棠翻身进了屋子里,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匕首。

    夏鸣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地抬起眼,望着眼前俊俏的少年。

    “你……你是谁?”

    上官羽棠低头看着他,轻声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杀周大强吧”

    夏鸣“呜呜呜”地哭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我恨他,他和他哥哥狼狈为奸,害了我心爱的女人,害了我爹,又害了巧夏!我早就想杀他了……呜呜呜……昨天娘就断气儿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干脆拉着周大强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呜呜呜……”

    在一年前,夏鸣的爹和王大强起了冲突,王大强向来是锱铢必较的人,隔天就找人揍了夏鸣的爹一顿,夏鸣的爹从此落下了病根,没过半年就撒手人寰了,夏鸣心里气不过,想去报官,可是王丙权和王大强本就是蛇鼠一窝,他又没有离开过桃源镇,也不知道还能再找谁替他伸冤。

    上官羽棠气愤填膺,心想桃源镇离帝都城也不过是十几里路的距离,在这里,居然留有王丙权和王大强这样的祸害。

    “阿鸣!阿鸣!”周小蓝从外边儿一边哭一边跑了进来,夏鸣去春香楼送了周小蓝一个包袱,里面是夏鸣自己亲手给她做的衣裳,夏鸣虽是男人,但绣工了得,想着今天是他活着的最后一天了,想再见周小蓝最后一面。

    周小蓝拿着夏鸣送给她的衣裳她很开心,谁知在包袱里翻到了夏鸣的遗书,她怕夏鸣想不开,便匆匆跑来。

    “阿鸣哥,你怎么这么傻呀?呜呜呜……你死了要我怎么办?”周小蓝抱着夏鸣,两人埋头痛哭。

    独孤少白走了进来,看着伤心欲绝的两人,想必是都知道了真相吧,他回过头对上官羽棠道:“夏鸣借了周大力的斧头,把王大强给砍死了。”

    周小蓝红着眼睛望着他,心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阿鸣,昨晚你让我把王大强灌醉,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迷迷糊糊的离开春香楼,好让你有机会下手对不对?”

    夏鸣哽咽着,猛地点了点头:“对不起小蓝,是我对不起你,此事是我一人策划的,和你没有关系。”

    他利用了周小蓝,他心中有愧,他跪在了上官羽棠和独孤少白面前,不停地磕着头:“两位官大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杀了王大强,是我事先让小蓝灌醉他,但是我没有告诉小蓝我的计划,随后我在他回去的路上埋伏他,趁着他醉酒就砍死了他,这些都和小蓝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小蓝抱住了夏鸣,趴在他的悲痛欲绝地哭着:“夏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那墙壁里的金丝线也是你埋的?是为了让大伙以为巧夏还魂杀了王大强?”独孤少白看着地上抱头痛哭的两人,心底也洋溢着一丝伤心。

    夏鸣点了点头,哽咽着:“是,是我埋的金丝线,以前家里有金丝线,但是不能用来做衣裳,留着也没用,所以我才拿了这线放在墙壁里。”他擦了擦眼泪,虽然藏线的手段很愚蠢,但是他杀了王大强却不后悔。

    “王大强作恶多端,先前逼死了巧夏,又设计把小蓝骗到了妓院,还害了我的爹,我没办法原谅他,我从小就没离开过桃源镇,见识少,除了王丙权,我也不曾认识其他官大爷,但是想要在王丙权面前讨正义,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作恶的是他弟弟!官官相护,苦的都是我们百姓……”

    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心中五味杂陈,天朝国现在虽国力强盛,但在这些小镇小村上总有那么几个恶霸是他们所不知的,只可惜他们都发现晚了,若是早发现桃源镇有如此恶人,这些百姓都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你先起来吧,王丙权和王大强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会查清楚的,你的罪也不一定会是死罪。”独孤少白心存疑惑,那头颅是被怎样带到树枝上的?不过,他打算私下单独审问夏鸣。

    ……

    桃源镇的地牢里,夏鸣正蜷缩在角落,独孤少白走来,薄唇轻启:“夏鸣,你当时砍下了王大强的头颅,是如何放到大榕树上的?你当晚可又有装神弄鬼伪装成一个没有头的人去吓唬他?”

    白天时,一个男子和自己说过,他昨晚在王大强尸首附近发现了一个身着白衣,没有头的人,独孤少白倒是怀疑过那是夏鸣的伪装,怎知夏鸣听了他的话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是躲在巷子里,等他走过来后就砍下了他的头颅,当时他醉了,走路都踉跄,所以我下手也容易多了,但是杀了他后我很害怕,得手后就立马跑回了家里,哪里还有胆子在街上装神弄鬼呢?我也没有本事把他的头颅挂树上。”

    在这个关节眼上,夏鸣也不会再骗他,独孤少白回想着白天时在树上发现的王大强的头颅,脸上的肉都被咬掉了几块。难道是被野狗叼走了?但是野狗也不会爬这么高的树吧?

    除了有其他的人做这件事,恐怕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但那会是谁呢?头颅上被咬掉的肉是野狗咬的?还是……人咬的?

第6章 杀机四伏

    春香楼后院的厢房里

    如烟正在给冷风绝捏着肩,把这日桃源镇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冷风绝。

    “哦?王大强死了?”冷风绝剑眉轻挑,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又想出了其他的计谋:“那正好,咱们可以借用王大强的棺材做些事……”

    如烟瞬间会意,在他耳边柔柔地说道:“大人……您是想?”

    冷风绝放下茶杯,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江南城城主江建柏,先前查封了我在江南城的一处赌坊,不让他尝尝苦头,对不起那些在赌坊里替我卖命的弟兄。”

    如烟轻笑:“放心吧大人,如烟会给您办妥的。”

    冷风绝冷“嗯”一声:“护国山庄的人已经来桃源镇了,若想取他们的性命,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待王丙权把事办好后,就顺便让他们兄弟团圆吧。”

    有力的大掌一收,把扳指握在手心,再张开手时,方才的墨玉扳指早已变成了一堆粉末,一阵风吹来,手心的粉末随风飘散。

    翌日,夏鸣已经被收押大牢,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换了一身普通的布衣走在街上,街边都是一群百姓在讨论王大强被杀害的事情,想要治王丙权的罪,现在也不难,毕竟二人身上已经收集了一些证据,只是,他们来桃源镇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查找六天前在边沿城附近被盗的军饷,那些军饷是送往边沿城治旱的赈灾银两。

    护国山庄在两天前收到情报,在军饷被盗了之后的两天,有人目睹有一辆马车队运了几个箱子前往桃源镇的方向,但是送到了桃源镇何处,却不得而知。

    “那些军饷是在汉源城通往边沿城的山道间被盗的,负责押运军饷的侍卫们都被残忍杀害,全都身首异处,那杀人的招式太过于诡异。”

    独孤少白见过那些被运回来的尸首,他们都身首异处,一看便知是阴狠毒辣的招式所致,而这些阴狠的招式,倒让独孤少白眉间一跳,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似曾相似的画面,周围燃起熊熊烈火,地上躺着的也是支离破碎的尸首……

    上官羽棠见独孤少白神色不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哥,你怎么了?”

    独孤少白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方才脑海里的那一幕,虽是记忆中的火光,却也烧得他心疼。

    “此次皇上派了咱们护国山庄寻那军饷,白虎堂堂主冷风绝也毛遂自荐,嘴上说是要替护国山庄分忧,心里也不知藏了什么诡计。”

    上官羽棠心知冷风绝视护国山庄的人为眼中钉,哪里会真心想帮助护国山庄?这其中说不定还有诈。

    独孤少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冷风绝现在倒是喜欢在皇上面前献殷勤,但朝中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与护国山庄针锋相对。”

    二人经过了王家大宅,这宅子门前挂着白灯笼,门前一个大大的“奠”字,从屋子里传出了一阵阵哭声。

    这时,前方一个女子走过,旁边一个男子与她擦肩而过,忽然,那男人猛地扛起了那姑娘,往一旁的小道走跑去,吓得那姑娘直喊救命。

    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站住!”独孤少白猛地飞身上前,上官羽棠也跟在了独孤少白身后。

    而在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离开王家大宅后,从宅子里走出了一支殡葬队,几个戴孝的年轻男子抬着棺材出了宅子,而王丙权则鬼鬼祟祟的往一旁的小巷子里望去,看见没人在巷子里,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

    那男人很熟悉桃源镇的路,左拐右拐的在没有人的巷子里穿梭着,最后,那人跑出了闹市,跑到了前方的山上。

    独孤少白拦住了上官羽棠,二人停了下来。上官羽棠也感到不对劲,方才那王家大宅旁的小巷子里也就他们四个人,这男人当着他们的面强抢民女不说,还故意跑到了这山上,好像故意让他们追上来似的。

    “沙沙沙”周围的两棵大树上射下了百发利箭。

    “羽棠,有诈!”独孤少白一旋身,抽出了腰间的青云剑,剑气出鞘,利箭被打落在地。

    上官羽棠伸手抽出了身后的长鞭,运气往一旁的树上一扔,长鞭捆住了树上的一根树干,用力一扯。

    从树上掉下来了一个发射利箭的机关,这机关类似树的枝干,为了掩人耳目上面还绑了树叶,若是放在树上,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就是真的树枝,这里边藏有百发利箭,只要触动了机关便会自动放箭,这样的利箭机关,在天朝国各大门派很常见。

    “看来,是有人盯上咱们了”话音刚落,二人身后一支长箭袭来,独孤少白回旋一踢,强劲的内力把那支箭给硬生生地折断了。

    “咻咻咻”从天而降六个黑衣人,把二人团团围住,霎时间,刀光剑影……

    傍晚,李神龙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听闻桃源镇河边要建桥,正要招建桥工人,他手头上已经没有银子了,正想找一份差事来做。

    李神龙走到了河边,在河边的草坪上一阵嘈杂声,李神龙寻声望去,看见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其中一个大汉不断地踢着地上的老人,一边踢一边骂。

    “连我们白虎堂的东西都敢偷,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几个壮丁对这老人拳打脚踢,旁边站着的一些工人也不敢上前帮忙,李神龙看不过眼,冲上前,不用几招就把那几个打人的壮丁给推开了。

    李神龙年幼时就认识了杨威龙,也和他学过武,对付这几个壮丁不在话下。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欺负一个老人,成何体统啊?!”

    领头的大汉气势汹汹地瞪着李神龙,心想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插手他们白虎堂的事。

    “喂!你个臭小子!连我们白虎堂的闲事都敢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大汉捋起袖子作势要揍李神龙。

    李神龙又岂会被他的气势吓退?

    “好啊!来给你李大爷我疏松筋骨啊!”李神龙的手卷着拳,正要砸下去,怎知一抬手,便被一只及有力的大手给擒住了手腕。

    李神龙瞬间觉得自己没了力气,他扭头一看,居然是前天晚上在春晚楼看见的银发男子。

第7章 骷髅头面具人

    “堂……堂主……”方才与李神龙叫嚣的大汉见到自家堂主便认怂了,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站在一旁。

    堂主?李神龙大惊,这银发男子居然是白虎堂的堂主?

    冷风绝放开了李神龙的手,冷眼瞥了瞥蜷缩在地上的白发老人,随后又看向了方才围殴老人的那些壮丁。

    质问道:“怎么回事?”

    大汉吞吞吐吐地道:“回……回堂主,这老人鬼鬼祟祟的,我们以为他想偷……想偷我们的玉材,所以我们教训了他……”

    “放肆!你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老人成何体统?!来人,把这几个人拖下去每人领二十大板!”

    冷风绝在李神龙面前一副怒不可遏地模样,看上去真心地想教训自己的下属替李神龙和白发老人还一个公道。

    李神龙蹲下身来扶起了蜷缩在地上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脸上戴着滑稽的猪脸面具,李神龙以为这是欺负他的人恶作剧给他戴上的,遂伸手想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谁知,当李神龙的手靠近面具时,这老人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捂住了自己的面具,不让李神龙摘下。

    “好好好,我不碰你面具了,你别害怕。”李神龙安抚着这老人,待他安静下来后,李神龙把他背了起来。

    冷风绝对李神龙拱了拱手,歉意地道:“我的属下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说罢,冷风绝拿出了一百两银票:“这是在下的心意,也当做给你们的补偿。”

    李神龙望了望冷风绝手中的银票,不得不说,他心动了,可是当他抬眼,对视着冷风绝那双邪魅的眼睛时,这副双眸里透露出的虚伪让李神龙心生排斥。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拒绝:“不必了,多谢堂主好意。”

    冷风绝双眸一眯,他居然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心中对李神龙清冷的态度不满,从前,都是别人讨好他,这臭混混倒是不识好歹。

    李神龙背着这老人,问道:“老大爷,你住哪儿啊?”

    背上的人没有答话,反倒是靠在他的背上打起了呼噜,行吧,居然把他的肩膀当成枕头了?

    无奈之下,李神龙只好先把这白发老人带到自己居住的清凉院。

    清凉院收留的都是孤儿,李神龙和苏杭皆是,从李神龙有记忆起,他就已经生活在了清凉院。

    “神龙哥哥!你回来啦!”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李神龙身边。

    “咦?你背上怎么背着一个老爷爷啊?”

    李神龙:“我不知道老爷爷住哪儿,所以先把他带回来了,虎子,快去给我拿张椅子。”

    虎子又蹦蹦跳跳的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张椅子,放在了院子中间。

    李神龙把背上的老大爷给放在了椅子上,老大爷也醒了,伸了个懒腰。

    “老爷爷,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李神龙转身进了屋子,而院子里的另一边,白发苍苍的孟婆婆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那老大爷的脸偏向了孟婆婆的方向,猪脸面具下的神情,任谁都看不见。

    李神龙从屋子里拿出了两个馒头,却发现院子里的老大爷已经不见了,难道,那老大爷自己走回家了吗?

    一旁的孟婆婆好似睡不安稳,翻了个身,李神龙走到孟婆婆身旁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薄被。

    孟婆婆已经年过七旬,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最近半年,孟婆婆已经走不得路,终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孟婆婆含辛茹苦把他们几个拉扯大,就像他们的娘一样,而李神龙却不知道孟婆婆还能陪伴他们多久……

    夜晚

    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二人在桃源镇的后山上,山脚下有几个蒙面黑衣人正在搜寻着他们。

    两人走进了一个山洞里,独孤少白的衣裳上沾了血,他的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血流直下。

    “对不起,大哥,若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上官羽棠心中愧疚万分,白天时,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偷袭,本已经杀了那些黑衣人,怎知那群黑衣人在附近还有同伙,那些人要对他们二人赶尽杀绝,一直追杀他们到山上,独孤少白替上官羽棠挡了一剑,自己却受伤了。

    上官羽棠在独孤少白的手臂上撒了一些药粉,用自己衣裳撕下的一块布给独孤少白包扎了一番,止住了血。

    “羽棠,我们不可在这山洞里逗留太久,他们快上来了。”独孤少白拉着上官羽棠离开了山洞,那群黑衣人正在半山腰搜寻,就快发现他们了,独孤少白手臂上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路边的小草。

    没过多久,便有几个黑衣人跟了上来,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看见了地上的血迹,前方地上的小草也染了血。

    “你们看!他们肯定往前面的路去了,我们快追!”蒙面人指了指前方的路,他们又往前方追去。

    待他们离开之后,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又从漆黑的山洞里走了出来,方才,独孤少白故意流了血滴在草地上,就是为了引这群黑衣人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追去。

    “大哥,他们往前追去了,咱们快从后边儿下山吧。”上官羽棠回头望着身后的一条小道,这小道周围树林丛生,比较隐秘,独孤少白手臂上的伤口很深,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不差,而且对方人多势众,打起来他们也未必会占优势,所以还是先下山为上策。

    独孤少白点了点头,二人沿着小道下山。

    深夜,李神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整个桃源镇一片寂静。

    在清凉院外,一位身着白色布衣,脸上戴着惨白色骷髅头面具、满头白发的人身手矫捷地偷溜进了清凉院。

    他轻轻推开了一间屋子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骷髅头面具人掏出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李神龙的鼻子间挠啊挠。

    “啊……啊嚏!”李神龙打了个喷嚏,用手搓了搓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怎知鼻子间瘙痒的感觉并没有散退。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谁……”那个“啊”字还没发出声来,就被眼前的人点了穴道。

    李神龙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映入眼帘的是个啥?一个惨兮兮、白凄凄的骷髅头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

第8章 酒神

    骷髅头面具人见李神龙好像被自己吓傻了,还特地拍了拍他的脸,随后一把把他扛在了肩上,飞身离开了清凉院。

    半柱香时间后,李神龙就被这骷髅头面具人带到了桃源镇附近的后山上,骷髅头面具人抬手解开了李神龙的穴道。

    穴道一解开,山间里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啊有鬼啊”

    “呜……呜……呜……”树上的鸟儿被李神龙的惨叫声吓得魂飞魄散。

    李神龙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一棵树下,死死地抱着那棵树:“呜呜呜……白无常大人啊……我还没有成亲还没有留个血脉……你能不能放过我啊……呜呜呜……我李神龙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年的好人,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兴许是李神龙的哭声太烦了,一旁的人不禁吼道:“闭嘴!憋哔哔!”

    李神龙可怜巴巴的闭了嘴,挂着两条泪看着眼前的人,只见那人向自己走来,吓得李神龙又缩了缩脑袋。

    “你这臭小子,白天的时候那么英勇地怼白虎堂的人,怎么一见到本尊就怂成这样?”骷髅头面具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低下头一看,仔细观摩了李神龙的脸,没错啊,就是他啊!

    李神龙委屈巴巴的抿了抿嘴,他不认识眼前的人啊。

    “你……你长得这鬼样……吓死人了都……你谁啊你?抓我干嘛?难不成是嫉妒我长得俊美?”李神龙没啥别的本事,就是自恋,觉得自己长得帅!

    “呸!”骷髅头面具人把李神龙一把给提了起来:“少年,我看你骨骼奇特,是特地来传授你武功的。”

    “哈?”李神龙觉得自己下巴都被吓掉了,大晚上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戴着骷髅头面具的人抓来,这人还说要教自己武功?

    “你干嘛?我可没银子拜师啊!”

    “不,本尊不要银子,本尊只要你当我的徒弟。”说罢,他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一本武功秘籍,递给了李神龙。

    李神龙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这本《武当轻功决》并不打算接手,毕竟……这是从那啥地方掏出来的,他嫌弃。

    “拿着拿着,客气个啥。”这骷髅头面具人硬把这本《武当轻功决》塞给了李神龙。

    李神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哪里是客气嘛,他分明是嫌弃啊!

    “从今以后,本尊就是你的师父,本尊名讳酒神,今天你救了本尊,所以,本尊收你为徒,这也是你的荣幸!知道吗?”酒神轻轻一跃,飞身到了树枝上,取下了腰间挂着的酒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酒神?李神龙斜眼看了看躺在树枝上的人,他虽满头白发,但是听声音也不过是四十多岁,脸上戴着个骷髅头面具,神秘兮兮的。等等……他刚才说,他被自己救了,难道他是……

    “你是今天被白虎堂的人围殴的那个老大爷?你身手这么好?怎么当时不教训他们啊?”

    酒神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酒,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若我亲自出手了,又怎会与你相遇啊?相遇便是缘分,你就老老实实认我做师父吧!”

    李神龙身子抖了抖,咋酒神这话这么肉麻呢?他随意翻了翻手中的《武当轻功决》,不错啊,是一本好秘籍。

    从前,他只在威龙武馆和杨威龙学过武,但他从来没有拜谁做师父,现在有个免费的师父,不要白不要啊,虽然,他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说过酒神这个名号,但他心底有预感,酒神不会伤害他!

    “哎,师父,那你打算怎么教我啊?”李神龙一抬眼,发现自己的师父已经不知去向。

    “师父?师父?”

    “明晚子时,不见不散!”酒神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李神龙心里可乐了,这下还真当是遇到了一位神出鬼没的高手了啊?这位高手,还是自己的师父!

    ……

    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已经下了山,此时二人走在山道间,独孤少白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头上直冒冷汗,嘴唇泛白。

    “大哥,你中毒了!”上官羽棠心感不妙,方才他们只是简单给伤口上了药,还没来得及看伤口是否有毒,看着独孤少白这幅模样,分明是中毒了。

    “大哥,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镇上了!”

    忽然,前方有马车的车轮声,而他们身后的路,也有一阵马匹的嘶叫声,他们的道上,前后都有人。

    独孤少白握住了上官羽棠的手,两人躲在了山脚下的一块巨石下,现在独孤少白中了毒,他们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王丙权身着孝服,他身后的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也披麻戴孝,这几个人用马运着一个棺材。

    是王大强的尸首?

    从另一边来了四个蒙面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大刀,来者不善,好似要和王丙权他们做什么交易。

    王丙权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几个跟班把棺材盖给掀开了,从里边拿出了几个大箱子。

    上官羽棠和独孤少白在巨石后看着王丙权的跟班把那些箱子都运到了对面那几个黑衣人身后的马车上。

    二人心中大惊,借着月光,这几个箱子上的白圈图案里的“官银”两个大字特别显眼,这难道就是先前在边沿城附近失窃的军饷?

    没一会儿,那四箱官银已经被运到了马车上,王丙权在一旁俯首作揖,对面前的一位蒙面黑衣人拱了拱手,谄媚地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小的都办好了,小的可以走了吧?”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走向了他,一阵清冷的女声响起:“当然可以走了,去陪你弟弟吧!”

    黑衣人抽出了腰间的大刀砍向王丙权,上官羽棠拾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运气弹指,这颗石子打落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谁!”黑衣人猛地望向了一旁的巨石,方才打中她的手腕的石子,便是从这巨石后弹出的。

    独孤少白双手交叠运气一掌拍在了巨石上,“轰隆!”一声巨响,巨石瞬间被炸得粉碎,石子像是锋利地暗器打在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上,他们纷纷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

    “驾!”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飞身落在了马车上,王丙权是证人,必须把他带走,独孤少白伸手一捞,把王丙权扔进了马车里。

    那带头的黑衣女子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身,大喊一声:“追!”

第9章 中毒

    李神龙走在下山的道上,心中开始羡慕起酒神,方才酒神把他从清凉院扛到后山,用轻功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而他走路得走将近半个时辰。

    走着走着,只听见前方一阵马儿的嘶吼声,李神龙停下了脚步,顺声走上前。他从半山腰往下望去,发现一群人在打斗?大晚上的不睡觉,难道来锻炼身体吗?

    不对,其中两个人他认识,是昨天在街上遇到的官大爷,他们二对四,简直太不公平了!李神龙愤愤不平地想冲下去帮忙,他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还是有自信能帮到那两位官大爷的。

    怎知他刚迈出没几步,不小心绊倒了一个石子。

    “哎哟……”一声,李神龙像个球一样滚下了山。“救命啊……救命啊……”本想英姿飒爽的助人为乐,结果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山脚下的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听见了山上一阵声响,还有人在呼救。

    那四个黑衣人也被山上的声音给吸引了,以为是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的救兵。

    二人见对面四人被山上的声音分了神,上官羽棠手中撒出了一把迷雾粉,遮挡了那四人的视线,而李神龙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疼死了,下一刻,自己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给提了起来。

    独孤少白听这人的声音很耳熟,把他扛进了马车后发现果然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李神龙两眼冒金星,刚才才滚到山脚呢,现在就被官大爷救进马车了。

    上官羽棠在外边驾着马车,独孤少白的手臂受了伤又中了毒,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李神龙晕头转向的,晃了晃脑袋,身边坐着把脑袋都恨不得埋在双腿里的王丙权,对面坐着面色苍白的独孤少白,马车很宽敞,还堆了四个箱子。

    “对不起啊这位官大爷,我想帮你们来着,没想到拖了你们的后腿。”若他不冲下山,也不会劳烦独孤少白救他了。

    独孤少白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了血:“没事,若不是你突然出现,那四个黑衣人也不会转移视线,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脱身。”

    李神龙还是第一次见人吐血啊,瞬间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去清凉院吧,我认识一位会医的大哥!”

    独孤少白点了点头,开口道:“羽棠,去桃源镇的清凉院。”

    “大哥小心!”上官羽棠话音刚落,马车一偏,只见一支利箭穿过了马车车窗,飘扬在外的窗帘子被利箭射穿在地。

    “大哥,那群黑衣人有同伙埋伏在附近的山林里!”

    眼下他们所在的山道宽敞,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若是敌人埋伏在树林里,想要射中他们并非难事。

    又有几支利箭射在了马车外,李神龙趴在地上轻轻地掀开了门帘一角,前方往右拐可以进入一条隐秘的小道,那小道曲折蜿蜒,但正好够一辆马车通过。

    “喂!娘娘腔,前面右拐可以拐进小山路里!小山路里有大树遮掩,这样他们想射我们,也会被树木阻挡视线!”

    上官羽棠蹙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娘娘腔,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拉紧了马缰,马儿仰天长啸,换了个方向,拐进了右边的小山道里。

    那群黑衣人在他们的身后放箭,利箭都快把马车射成了筛子,吓得王丙权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些向他们射来的箭终于停了下来,马车疾驰,终于飞奔到了镇上。

    “噗!”独孤少白口吐鲜血,他浑身发冷,李神龙坐在了他的身边,焦急地道:“你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吁”马车骤停,上官羽棠掀开了帘子,扶着独孤少白,看着他面色惨白,嘴角已经流出了黑血,若是再不解毒,定当有性命之危。

    “对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大哥救她,他又怎会中毒受伤呢?

    独孤少白摇了摇头:“羽棠,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李神龙和上官羽棠把独孤少白扶下了马车,李神龙指着前方一间灯火通明的小屋子说:“前面的屋子就是赵大哥的住处,我带你们去找他,他肯定会帮忙解毒的。”

    上官羽棠回头点了王丙权的穴道,以防他逃跑,他是证人,兴许知道这些官银是谁盗取的,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

    “赵大哥!赵大哥!”李神龙走到赵文和的屋子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一位三十五岁左右、长相刚毅的男子打开了门,这男子的眼角处,有一条几公分长的刀疤,面容清冷,看上去令人敬而远之。

    “赵大哥,这是我朋友,他中了毒,你能帮帮他么?”李神龙语气有几分乞求,见赵文和无动于衷,一旁的上官羽棠也忍不住开口:“我大哥不幸中了毒,若赵大哥能出手相助,在下必有重谢。”

    赵文和看了看上官羽棠,微微蹙眉:“进来吧”

    “多谢赵大哥!”上官羽棠刻不容缓的把独孤少白扶进了屋子里,他的手臂已经染了不少的血,脸色苍白,嘴唇乌紫。

    上官羽棠回过头对李神龙双手抱拳谢道:“多谢小兄弟你帮了我们,在下名唤上官羽棠,我大哥名叫独孤少白,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赵文和在听到“上官羽棠”这四个字时,眉间的折痕更深了。

    “我叫李神龙,这位是赵文和赵大哥,方才我不小心滚下山,也是你们救了我,大家出来混的,肯定要互相帮助嘛。”李神龙嘿嘿笑道,没心没肺的模样看上去倒是真性情。

    “多谢李兄弟和赵大哥出手相助,改日一定重谢。”说罢,上官羽棠离开了屋子走到了门外的马车上,她得盯着王丙权,不能让别人把他给带走了。

    她走上了马车,一手擒住了王丙权,解开了王丙权的穴道,王丙权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一直念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是谁指使你偷运军饷的?说!”

    王丙权依旧是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像是被吓破了胆。

    上官羽棠蹙眉,看来这王丙权今晚被人追杀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只能把他送到刑部大牢里审问了,毕竟把他关押在桃源镇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这时,周围一阵笛声响起,王丙权不停地抽搐着身子,口吐白沫,上官羽棠大惊,看他这幅模样,像是毒发。

第10章 钻心毒虫

    她跳下了马车,笛声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上官羽棠心感不妙,她回头上了马车,发现王丙权瞪大了眼睛躺在了马车里,他的嘴角还挂着白沫和鲜血的混合物,她伸手探了探王丙权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上官羽棠抓起了王丙权的手,发现他的手掌心一片青紫,在这块淤青的中间有一点红,这难道是五毒教的钻心毒虫?这样的蛊毒她不是没有见过,都是一些邪门歪道用来控制自己的死士,当死士背叛了自己之后便会控制死士体内的蛊虫钻入五脏六腑,让死士暴毙而亡,但是钻心毒虫想要进入人的体内,必须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的蛊药,而且想要催动蛊虫进入五脏六腑,可以用声音控制,也可以用内力控制,方才,就是那笛声,让王丙权毒发身亡。

    上官羽棠心底一沉,好不容易抓到了王丙权这证人,指不定他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现下却被暗处的敌人先下手为强取了他的性命,那幕后指使人,居然给王丙权下了蛊毒。

    只不过,上官羽棠暂时没想明白的是,为何先前在山下,那些黑衣人要杀王丙权时,是拔刀相向,若当时要杀他,何不直接吹响笛声?难道,用笛声催动王丙权体内蛊虫毒发的人,和方才那一群黑衣人不是一伙人?

    翌日

    一缕阳光射入了屋子,独孤少白缓缓睁开了眼,他手臂上一阵酸疼,低头一看,手臂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也上了药。

    环顾四周,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墙上挂着好几把大刀,这些大刀有些已经打铸好,有些只造了刀刃或者刀柄,这些刀打造得非常精致,与朝廷的兵器部造的刀相差无几。

    他依稀记得,昨晚是李神龙和上官羽棠把他带到了这儿,之后,是一位赵大哥给他服了解毒丸和包扎了伤口。

    “吱呀”门开了,赵文和从外边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他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冷言道:“你的毒已经解了,把药喝了就离开吧。”

    赵文和的语气不善,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独孤少白坐起身,自己已经打扰了别人一宿,也不敢再扰他人。

    他下了床,把药一饮而尽,拱手道:“多谢赵兄相助,在下独孤少白,一些小小谢意,还望赵兄莫嫌弃。”

    独孤少白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赵文和。

    赵文和皱眉看着他手中的银子,语气更加不悦:“阁下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过是受李兄弟所托帮了你,你却拿银子羞辱我?”

    独孤少白一怔,没想到赵文和是如此大义之人,这下让独孤少白对他更为欣赏,他歉意道:“对不起,赵兄,是在下鲁莽,若赵兄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可以到护国山庄寻在下,只要是在下能帮忙的,定当全力以赴!”

    赵文和斜眼看了看独孤少白,视线掠过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青云剑:“不如这样,你借青云剑给我刻个模子,天黑前还给你。”

    赵文和居然认识青云剑?独孤少白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身着布衣,虽然左眼角下有一道刀疤,看上去面色凶煞。但难掩他沉稳之气,这样的人,应当是喜爱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

    这把青云剑,是六年前,自己十六岁时,在青竹楼夺得了比武大赛的第一名争取到的宝物,青云剑虽是软剑,可它与皇甫弘毅的阴阳斩龙刀一样坚韧。

    在独孤少白心里,青云剑亦然是他的宝物,寻常人说借,他兴许会犹豫三分甚至拒绝,可赵文和救了他的性命,把自己的宝物借给对方几个时辰又有何妨?

    “好,赵兄,晚上我再来取。”

    上官羽棠走进门,见独孤少白已经痊愈,可以行动自如了,她喜出望外。

    “大哥,你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独孤少白轻轻一笑:“我没事了,对了,王丙权和那些东西可安全?”

    上官羽棠神色凝重,道:“大哥,借一步说话。”

    ……

    上官羽棠把独孤少白带到了桃源镇的停尸间,里面又传来一阵“嘤嘤嘤”地哭声。

    上官羽棠:“大哥,昨夜我已经发号施令让护国山庄派御龙护卫前来押送那些东西回帝都了,只是……”她顿了顿:“可是,王丙权死了,他体内有钻心毒虫,昨夜有人吹笛催动了虫蛊,让他毒发身亡。”

    “钻心毒虫?”独孤少白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钻心毒虫是五毒教的一种虫蛊,五毒教居然能盯上一个小小的镇长?难道,军饷被盗,与五毒教有关?

    五毒教在天朝国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护国山庄庄主皇甫神武都不曾知道现任的教主是谁,护国山庄也对五毒教所在之地一无所知。

    据说五毒教有五位护法,这五位护法制毒做蛊的手段在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若冥府还在,五毒教的毒术只能屈居第二,可是冥府已经灭亡有十七年,这十七年来,五毒教虽极少抛头露面,但时不时也会崭露头角,用毒手段令人生畏。

    独孤少白来到了棺材前,王丙权面色发白躺在里边,他拿起了王丙权的手仔细端详,王丙权的手掌心一片青紫,在这块淤青的中间有一点红,果然与上官羽棠所说,他是中了蛊毒而亡。不过,得喝四十九天的蛊药才会中蛊毒,这王丙权难道真的喝了这么多天的毒药?

    他回过头望着蹲在一旁哭泣的王夫人:“王丙权这段时间,有没有每天服药?”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有……我相公他本身就是好色之人,经常流连花丛,所以他身子虚,三房小妾有给他每天喝鹿茸补药。”

    “他喝了多久了?那三房小妾现在又在哪儿?”独孤少白蹙眉问道,若王丙权真的喝了蛊药,那么指不定这补药就是那蛊药。

    王夫人抽泣着:“已经喝了有四十多天了,从娶了三房小妾回来就一直喝,我让他别喝了,他就对我大发雷霆,三房小妾在半个时辰前回去了,呜呜呜……官大爷,是不是这补药有问题啊?”

    “糟了!大哥,我们快去王家大宅!”上官羽棠心感不妙,若真的是这三房小妾给王丙权喝了蛊药,指不定现在已经逃跑或者已经被杀了。

第11章 同病相怜

    “嗯!”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二人赶往了王家大宅,怎知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王家大宅面前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大家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

    两人穿过了人群,赫然看见一个女人吊死在树干上,在树根旁,还落了一张纸。

    独孤少白弯腰拾起了纸,是一封遗书,遗书上写着,这女人是王丙权的三房小妾,因为承受不住自家老爷去世的打击,选择追随自家老爷而去。

    上官羽棠把尸首放在了地面上,二人检查了一番,当真是自杀的。独孤少白捏紧拳头,温和的面容透出一丝愠怒,到底是何人,把他们的证人都一一逼死。

    随后,二人在屋子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了鹿茸,但是没有找到蛊药。多番打听,他们才知道,这王丙权的三房小妾是当时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惨兮兮的在门前讨饭,但是貌美如花,王丙权见色起意,硬要把她纳为妾,说要许她温饱的生活。这么看来,估计是有人故意把这女人安插在王丙权身边的。

    “大哥,现下证人都没了,想要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恐怕更难了。”上官羽棠一愁莫展,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被窃的军饷,但好像一切都没这么简单,此事谜团重重。

    “我没想明白,昨夜在山下时,那些黑衣人拔刀要杀王丙权,为何不直接吹响笛子直接让他体内的虫蛊发作。”

    “嗯,这样确实多此一举,而且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独孤少白沉思着。

    上官羽棠问:“是什么?”

    独孤少白想到了王大强的头颅,那头颅到底是被谁放在树上的?

    “王大强的头颅,是被我在一棵榕树上找到的,夏鸣说,王大强的头颅不是他放在树上的,而且头颅被我发现时,面上的肉都被咬掉了一些,看那牙印子,有点儿像野狗咬的,也有些像……人咬的,而且,那位叫李神龙的小兄弟和我说过,他在王大强死的那一晚上在路边见到了一个没有头的白影人,我想,头颅飞上树和吹笛让王丙权毒发身亡这两件事,会不会和这白影人有关。”

    正当这两人沉思着呢,李神龙就迎面跑来了:“两位官大爷!我有话和你们说!”

    ……

    清凉院

    李神龙把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又领到了清凉院,他给二人倒了水,毫不含糊地便把之前在春香楼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二人。

    两人听了之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独孤少白:“你是说白虎堂堂主和王丙权认识?他还托了王丙权办事?”

    李神龙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啊,但是他们当晚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白虎堂堂主不仅认识王丙权,他好像还与春香楼的如烟交好,而且看上去也不是寻常的男女关系。”

    “如烟?”这是个女子的名字,上官羽棠想到了昨夜追杀他们的人里,领头的也是一位女子。“难不成,昨夜追杀我们的,和春香楼的如烟有关?”

    李神龙:“两位官大爷,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你们得自己查了,不过,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独孤少白对李神龙拱手一笑:“李兄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感激不尽!”

    独孤少白看着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四五个孩子,心里微微一动,想不到,这里还收留了其他的孤儿。

    李神龙摆了摆手:“叫我李神龙就好了,叫李兄弟多生疏啊。”

    他顺着独孤少白的视线往外望去,虎子正和其他三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我们都是孤儿,都是被孟婆婆收养的。”

    独孤少白微微一怔,看来,他们同病相怜。

    “我也是孤儿,我六岁前的记忆,只有一场大火和躺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他眼神一黯,眸子里的伤心难以遮掩。

    上官羽棠知道独孤少白的往事,听他说,他对于自己的家人已经毫无记忆,他只记得一场大火和地上的尸体,这不仅是他的记忆,也是他的梦魇。

    “额……别说这些了,我们来桃源镇也没有好好吃顿饭,大哥,我去买菜!”上官羽棠岔开话题,她不想大哥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

    从前,李神龙都以为这些当官的大部分人都高高在上,没想到,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这两人如此平易近人。

    “咳咳,这样吧,你们买菜,我负责做菜!”

    独孤少白收回了思绪,笑了笑:“好”

    大街上,上官羽棠和独孤少白正在挑着菜。上官羽棠虽然是女儿身,可是她从八岁时就入了护国山庄,整日学武念书,根本不像其他大家闺秀那样做女红、做家务,对于买菜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走到青菜摊前,她指了指前方的菜:“老板,给我来一斤韭菜。”

    那菜摊老板讷讷地看着她,无动于衷。上官羽棠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太小老板没听清楚,于是又提高了几分音量:“老板,帮我包一斤韭菜!”

    “哈?”那菜摊老板懵逼的看着上官羽棠。

    “噗嗤”独孤少白忍不住笑出声,他从一旁的鱼摊里刚买完鱼,就看到自家妹妹指大蒜为韭菜。

    “羽棠,这是大蒜,不是韭菜!”

    “啥?”这回轮到上官羽棠懵逼了。“……”

    二人又走到了一个卖蛋的摊子前,上官羽棠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蛋:“大哥,你的伤还没好,不如买一些土鸡蛋补补身子?”

    “哈哈哈”独孤少白爽朗的笑声响起,忍不住要笑一通:“羽棠,你面前的一摊都是皮蛋!”

    “……”上官羽棠瞬间脸爆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她已经连续认错两次菜了,还是经常能吃到的菜,太丢人了!算了,待会还是不说话了吧!

    独孤少白忍不住敲了敲上官羽棠的小脑袋:“你连菜都不识几个,以后嫁人了还如何抓住夫君的胃?”

    听到“夫君”二字,上官羽棠白皙的小脸更加红润,她抬眼望了望自己面前正认真挑菜的独孤少白。

    上官羽棠本就是姑娘家,现在她已满十八,正是少女怀春之际,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何样。

    在她七岁时,她的亲娘抛弃了她,在外流浪了半年,又无意间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她在上官府生活过半年,寄人篱下,大娘也不喜欢她,家里的二哥时常欺负她,为了自己的温饱,她不得不忍气吞声。

第12章 学做菜前先认菜

    后来,她八岁时,大娘为了把她赶出上官府,便把她送到了护国山庄训练,她记得,自己是当时那几百个参加训练的孩子里唯一的女孩。

    护国山庄的训练很苦,但她必须坚持,若不坚持,她只能重蹈覆辙上街要饭,她不想风餐露宿。

    庆幸的是,她在护国山庄训练虽辛苦,但她心满意足,因为,她遇到了独孤少白。

    独孤少白年长她四岁,从两人相识起,独孤少白就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两人情同兄妹十余年,大哥不仅模样英俊不凡,而且为人正直,武功高强,这样的男人,最容易让姑娘心动,不知何时起,她就已经不止把他当成哥哥了。

    独孤少白感受到上官羽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迟迟没有移开,疑惑道:“怎么了羽棠?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上官羽棠回过神来,尴尬地搓了搓鼻子,刚才她居然一直盯着大哥看,丢人丢到家了。

    “哦,我就在想,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独孤少白毫不犹豫地答道:“做菜好吃的。”话音一落,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位青衣女子的倩影,眼眸一沉,又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哦……”上官羽棠失落的应了一声,不过,若她学会做菜后,岂不是也有机会追大哥了?!

    二人买了菜准备打道回府,忽然瞥见前方几个猥琐大汉调戏着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姑娘,那姑娘模样清纯,皱着小脸被这几个大汉围着,双眼泪汪汪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直呼心疼。

    “哟?这丫头虽然是哑巴,但这小脸,白里透红,嫩得不行啊,来给哥哥摸摸。”那大汉色眯眯的伸出了自己的大猪肘子想在这姑娘的脸上摸一把。

    他刚伸出手,下一刻,用上一疼,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子打中了这大汉的手腕,只听大汉“哎哟”一声,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扭过头一看,瞥见了向他走来的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

    “哪来的臭小子敢坏你爷爷我的好事?!”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姑娘,还出言不逊,该打!”上官羽棠冷眸盯着他们,这几个大汉也不甘示弱,领头的大汉挥了挥手。

    “弟兄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得罪了咱们白虎堂的人!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那身后的三个大汉手持大木棒冲上前,正要和二人拼个你死我活。“咻”地一声,众人只看到一个人影在他们之间迅速穿梭,任谁都没看清独孤少白是如何出手的。

    “哎哟……疼死我了……”这几个大汉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独孤少白冷哼一声:“替你们堂主教训你们这群败类!”

    这几个大汉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的逃走了,一边跑还一边嚷嚷:“你别太嚣张了!回头让我们苏大人教训你!”

    “想不到白虎堂的人这么嚣张,这些小还妄言让苏山傲替他们出头!”上官羽棠愤愤不平,虽说冷风绝在朝堂上时常与护国山庄对着干,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手下这么嚣张,苏山傲是冷风绝的心腹,这些小做了错事还敢让苏山傲替他们报仇?

    独孤少白冷言道:“苏山傲和这些人本就是一丘之貉,苏山傲的人品亦是如此。”

    上官羽棠对苏山傲了解并不多,既然大哥都这样说,那苏山傲与这些混混应当也是没区别了,她有些心疼白虎堂,名声迟早要被这些人搞臭啊!

    方才被欺负的姑娘走来给二人递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这两个字写得歪七扭八的,字迹不好看,都说字如其人,这姑娘模样长得倒比字迹漂亮得多。

    “姑娘无需言谢,你家住哪儿啊?我们送你?”上官羽棠心想帮人还是帮到底吧,这姑娘一个人在大街上,指不定待会儿又会遇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呢。

    眼前的姑娘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前方,意思是她就住在前方不远处,她给二人行了礼之后便提着菜篮子回家了。

    夜晚,李神龙做了一大桌子菜,清凉院的孩子们看着一桌子的菜口水直流。

    “哇,李神龙,不得不说,你可称得上是大厨啊!不如这样吧,你教我做菜,我付你银子!”上官羽棠豪气地拍了拍李神龙的肩膀,若是她学会做菜了,那她和大哥岂不是就有可能了?

    李神龙白了上官羽棠一眼:“你娶个贤良淑德的老婆就行了,我这是被生活所迫才自己学做菜的,而且,学做菜前,你得去菜市场把菜给认全!”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分明是嘲笑着自己连菜都不认识还想学做菜?

    上官羽棠扒了一口饭,小声喃喃道:“男人也可以学做菜的嘛,更何况我又不是……”不是男人!她只是女扮男装而已啊!

    独孤少白给上官羽棠夹了醋溜土豆丝:“羽棠,你喜欢的土豆丝,多吃些。”

    上官羽棠怔怔的望着自己碗里的土豆丝,心里一暖,从小到大,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原来,大哥也记得……

    李神龙瞥了瞥上官羽棠微红的小脸,凑近一看:“娘娘腔,你又没喝酒,脸红做什么?”

    “啊?”上官羽棠胡思乱想了一通,这才感到小脸微烫,只是这大晚上的,李神龙哪里能看出自己脸红了?

    赵文和从清凉院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李神龙看见了他,喊道:“赵大哥!快过来一起吃饭!”

    赵文和一抬手,运气把手中的青云剑扔向了独孤少白。

    独孤少白迅速起身,单手接住了青云剑,只听赵文和拱手道:“后会有期!”轻轻一垫脚,瞬间没了人影。

    李神龙嘟囔了一句:“赵大哥总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赵文和性子冷淡,但为人倒是真性情,这让独孤少白对他又多了几分欣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隐,兴许他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上官羽棠望着赵文和离去的方向,她记忆中在来桃源镇之前好似见过这个人,只是,在哪儿见的呢?

第13章 血玉

    子时,李神龙赴约来到了桃源镇的后山,现已夏末秋至,山间的夜有些阴凉,阴风吹来,李神龙浑身一激灵,双手搓了搓手臂。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酒神的影子,百般无聊,李神龙掏出了武当轻功决,跟着这秘籍上的一招一式练着。

    这本秘籍主要传授的是轻功,这轻功的基础便是先修炼内力,李神龙和杨威龙学过功夫,但学艺不精,内力也不深,所以练起这轻功来也没有那般轻松自如。

    李神龙练了快半个时辰都没见酒神的身影。

    “奇怪,师父这是放我鸽子了?”李神龙正想在一旁的树底下歇息一会儿,怎知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惨白惨白的骷髅头。

    “哇鬼啊”李神龙被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模样非常滑稽。

    “你瞅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出去可别说你是本尊的徒弟!”酒神忍不住吐槽李神龙这小破胆,他轻轻一跃,坐在了一旁的树枝上,悠哉悠哉的靠着树干,取下了腰间的酒瓶子“咕噜咕噜”地喝着酒。

    “喂,师父,你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我不被吓尿这才怪呐!”李神龙白了酒神一眼,师父到了也不叫自己,非要站在自己身后吓自己,李神龙心底一个委屈啊!宝宝不开心,宝宝有小情绪,哼!

    酒神没有理会李神龙的抱怨,反倒是脱下了鞋子,抓着自己的两只鞋扒拉了一番,扔了两本小册子在李神龙的面前。

    神啊!谁来救救他啊!为啥他有一个喜欢把武功秘籍藏在裤裆里和鞋子里的师父啊!李神龙心里暗自叫苦,但还是乖乖地拾起了地上的小册子。

    “昆仑醉拳法?释罗解心书?”李神龙翻了翻这两本册子,一本顾名思义是拳法,另外一本则是内力修炼之道。

    酒神打了一个嗝:“当下你先修炼好武当轻功决,若是遇到坏人,打不过还可以逃跑。这释罗解心书,是提升你内力之道,好好修炼,对你以后的武功修为大有帮助。至于昆仑醉拳法,这套拳法力道凶猛、刚劲有力,若你能修炼到十层,这江湖上能够赤手空拳打败你的,不会超过二十人!”

    李神龙看着手中的武功秘籍,仿佛捡到了宝,他傻乎乎的问了一句:“那若是对方有武器呢?”

    “那就得看是你的拳快,还是他的武器快!”酒神从树上跃下,对着李神龙叫了一句:“徒弟耶。”

    “啊?”李神龙“啊”了一声,张了嘴,怎知酒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一颗药丸在李神龙的嘴里,李神龙猝不及防地吞下了这颗药丸。

    “中!”酒神对自己的投放技术相当满意。

    “啊……师父……你……你给我吃了啥……”李神龙捂着脖子,师父不会给他喂了毒药吧。

    酒神拍了拍李神龙的肩:“师父怎么舍得害你呢?刚才给你服下的是毒丹,能保你一年内百毒不侵,通俗来说,就是这一年内不会中任何的毒。”

    李神龙怔怔地望着酒神,自己与酒神不过就相识两天而已,他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救了他,所以他想报恩?不,就算是报恩,师父给自己的也太多了。

    李神龙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给了我这么多恩惠,我都不知道如何谢你。”

    酒神拍了拍李神龙的脑袋瓜子:“傻徒弟,本尊就你这么个徒弟,你只要好好练武,就是对为师最好的回报了!”

    李神龙傻乎乎的嘿嘿笑着:“师父你对我这么好,我送你一个亲亲吧!”说罢,李神龙“吧唧”一口,亲在了酒神的骷髅头面具上。

    “我……我去你的!”酒神一把推开了李神龙,猛地后退了一步,怎知绊到了一颗石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李神龙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酒神,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你……你……”酒神在庆幸,幸好自己戴着面具,不然脸色一红一绿的被徒弟看见了,那自己的一世英名也毁了啊!

    酒神拍了拍屁股,面具下的双眸瞪着李神龙:“好了好了,为师下次再来找你。”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了李神龙的耳,说道:“记住,不要和别人提到本尊哟!”下一刻,酒神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李神龙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着漆黑的天空喊道:“好我知道了你保重身体少喝酒,会伤身!”

    酒神穿梭在密林里,李神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喝酒会伤身,可是,不喝酒,会伤心。

    李神龙在林子里练着武,大晚上借着月光在山间练武,恐怕整个桃源镇就只有他了吧。

    “啊……心情舒畅!”练了一个时辰,李神龙躺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一轮明月入眼。

    举头望明月,低头想人生。李神龙一只手枕在了后脑,另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一块硬物搁着他的手,他的手往脖子上一掏,掏出了一块圆形红玉,兴许是这块玉红似血,所以李神龙称呼它为血玉。

    他把血玉对着圆月,血玉上赫然映出了一个“尊”字,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十岁。

    ……

    孟婆婆从一个很破旧的荷包里拿出了这块血玉,递给了他:“神龙啊,这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你爹姓连,是孟婆婆给你娘接生的你,在你三岁时,你娘的师兄把你带到了清凉院,委托孟婆婆照顾你,那时你还很小,这块玉挂在你身上怕丢,所以孟婆婆替你保管了这块红玉,现在,你已经十岁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话音一落,孟婆婆便把这块玉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神龙低头看着挂在脖子上这块晶莹剔透的红玉,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孟婆婆,那我的爹娘在哪儿呢?”

    “唉……”孟婆婆重重一声叹息:“你娘的师兄说,你爹娘已经……已经不在了,不过没关系,你还有婆婆我,孟婆婆就是你的爹娘。”

    是啊……孟婆婆也是他的爹娘……

    李神龙收好了血玉,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虽然,他的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但他还有孟婆婆,还有苏杭,还有虎子……他们也都是他的家人。

第14章 轻衣、无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咻咻咻”地声音吵醒了躺在草地上的李神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天已经灰蒙蒙亮,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翻了个身,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手持一把折扇,背对着自己,好似在等人。

    李神龙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的面前杂草丛生,刚好遮得住他,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还是不要贸然惊动对方吧!

    没过一会儿,又从远处飞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材微胖,但身手矫捷、身轻如燕。

    “无夜,你要的东西。”轻衣公子轻轻一拂袖,袖子里的一个猩红色的小瓷瓶飞向了无夜。

    无夜一把接住了瓷瓶,轻笑一声:“不愧是轻衣公子,这种药都能找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咱们的关系,你还是唤我轻衣吧,称呼我为轻衣公子,太生疏了。”

    轻衣公子的声音低沉温和,虽看不清他斗笠下的脸,但旁人若是听到他的声音,定会把他想象成一位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

    而站在他对面的无夜,气质与他截然相反,浑身的肃杀之气,令人心生畏惧。

    “好,你我虽然几年未见,但咱们也是同门师兄弟,轻衣,咱们从前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次召你回来,也是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

    “那是自然,光是你买这瓶药,都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既然有钱赚,轻衣定是没有拒绝的理由。”轻衣公子折扇一开,走到了无夜的身旁,轻声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杀了王丙权,难道你就不想让冷风绝死无葬身之地么?”

    无夜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未捕到蝉,黄雀又怎舍得这么快把螳螂给吃了呢?”

    “哈哈哈”轻衣公子爽朗一笑:“你是想借冷风绝的手对付护国山庄?”

    “你只答对了一半,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止是护国山庄!”

    李神龙蹲在草丛后边儿看着两个人神神叨叨了半天,那俩人的对话他也就只听见了什么螳螂什么护国山庄,其他的都没听清楚,那白衣公子还给了黑衣人一个瓷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咋最近他们桃源镇这么受欢迎呢?啥奇奇怪怪的人都来了?

    清晨

    桃源镇张贴了告示:王丙权、王大强兄弟贪赃枉法、逼良为娼、迫害百姓,王丙权涉嫌私藏官银,朝廷下令查封王家大宅,追缴赃款。

    夏鸣杀了本身有罪的王大强,判处两年牢刑,那些被王家兄弟逼迫卖身的姑娘,也纷纷被朝廷下令赎回。

    周小蓝恢复了自由身,她一大早来到了地牢探望夏鸣,两人相拥而泣。他说他不嫌弃她,她说她会等他……

    此时,桃源镇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个个身着白色银铠甲,腰间配戴着玄铁宝剑,足足有二十余人,千里马奔驰而行,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

    为首的是一位骑着白马、年约二十二的男子,这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银铠甲,外罩石青起花外衫。此人面容刚毅,下巴处留有细微的胡渣,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冷酷之气。此人正是护国山庄御龙护卫的统领沈靖凯,在他身后的,则是御龙护卫。

    护国山庄有水、火、木三位护法,这三位护法皆为朝廷正三品官员,御龙护卫统领为正四品官员,御龙护卫由三位护法和统领共同训练,听命于护国山庄,亦是一群精兵良将。

    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早已在桃源镇郊外恭候他们,二人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沈靖凯翻身下了马,对独孤少白弯身拱手:“属下见过水护法大人。”上官羽棠明明站在独孤少白身旁,而沈靖凯却像没有看见她一样,未同她行礼。

    独孤少白:“免礼吧,这马车里的是被盗的军饷,那偷运军饷的人已经被杀害了,我们暂未找到幕后指使人,你先把这些官银拿回去复命,切莫耽误了边沿城的治旱时机。”

    “属下遵命!”沈靖凯应声道。

    上官羽棠:“大哥,冷风绝不是毛遂自荐要找官银么?现在官银被我们找到了,从帝都城押运官银到边沿城路途遥远,不如提议让白虎堂的人押运,届时出了什么事儿,让他们担着。”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冷风绝向来和护国山庄不对付,若让御龙护卫护送这些官银,指不定冷风绝会从中作梗,到时候,被栽赃嫁祸的,还是护国山庄。

    沈靖凯瞥了上官羽棠一眼,语气清冷:“木护法不用担心,你方才说的这些,庄主早已经禀告皇上,皇上也答应让白虎堂护送官银了。”任谁都能听出,沈靖凯语气里的不耐。

    上官羽棠微微点了点头,她心知沈靖凯一直都不服气自己,所以每次对自己说话时,语气都颇为冷淡。

    独孤少白也把眼前的这一切尽收眼底,沈靖凯和上官羽棠同为一批训练的孩子,二人武功不差上下。

    当年,沈靖凯、上官羽棠和她同父异母的二哥上官原轩同时争夺木护法之位,上官原轩在与上官羽棠一战时,擅自使用暗器。

    在护国山庄的比试中,禁用暗器武器,自然而然,上官原轩便被下令出局,而当时被暗器所伤的上官羽棠,咬牙赢了最后一战,打赢了比她年长四岁的沈靖凯,从那以后,沈靖凯虽成为了御龙护卫的统领,可平日里对上官羽棠,也没有像对独孤少白和皇甫弘毅那般尊敬。

    夜晚

    春香楼里依旧是夜夜笙歌,一个身着灰衣长衫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春香楼,这人长着小胡子,下巴上有颗大痣,脸颊上有零零星星的雀斑。

    但那双灵动的杏眼,与上官羽棠有几分相似,没错,就是上官羽棠故意扮丑混进了春香楼。

    她用手搓了搓鼻子,找了个位置一坐,手中的折扇打开,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帅”字!

    坐了半天,都没有姑娘来伺候她,她终于不耐烦了,拍桌而起:“咋没人来伺候本公子呢?!”

    一个酥胸半露、身着绿色纱衣的姑娘,搔首弄姿地走到了上官羽棠身边,媚眼含春、风情万种,手中的帕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刺鼻的香粉味熏得上官羽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公子~想要姑娘伺候,得有银子才行呀~”

    这绿衣女子看着上官羽棠一身灰色粗布衣,模样长得又寒碜,一看就知道不是有钱人,这样的男人,随便打发打发就好了。

第15章 就要如烟来伺候

    “不就是银子吗?谁说我没有!”上官羽棠在自己的袖口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百两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周围的一些姑娘看到一百两银票瞬间两眼冒金星,纷纷围了上来。

    “哎呀,公子是想喝龙井还是喝茉莉呀?”

    “公子是想听小曲儿还是看咱们给您跳舞呀?”

    “……”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早已经把钱的重要性悟得透透的。

    这些庸脂俗粉一个劲儿的往上官羽棠身上贴,那些胸器都恨不得贴在了她的脸上,她忍无可忍,大喊道:“啊啊啊,统统闪开!本公子只要如烟姑娘!”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随之而来的,是那些姑娘的哄笑声。

    “公子您可真逗,咱们如烟姑娘接待的向来是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

    “就是就是,想要见咱们如烟姐姐,不仅要有银子,还得有颜值才行呢!”

    一群人嘲笑上官羽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官羽棠又很霸气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百两银票,加上先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共两百两。

    “本公子没颜值但本公子有银子,若是你们如烟姑娘来见本公子一面,本公子就给她两百两银票!”

    看着这两百两银票,不是小数目,周围的几个姑娘开始嘀咕,心想要不要转告如烟,不知谁说了一句:“如烟姑娘和白虎堂的苏公子在一起。”

    如烟和苏山傲在一起?是做男女之事?还是在讨论计谋?现下,大哥已经在春香楼的屋顶上候着了,若是把如烟骗下楼来,指不定大哥可以在如烟的屋子里找到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

    “什么苏公子?他有本公子俊美吗?有本公子有钱吗?少废话!赶紧叫如烟来伺候本公子!不然,本公子就派人拆了你们春香楼!”上官羽棠猛地站起身,霸气侧漏的一脚踏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姑娘们嫌弃地看着她,眼前的粗布衣丑男居然敢和苏山傲媲美,这人看起来不是善茬,倒像是来找事的,还是让如烟出面把他赶走吧。

    春香楼的屋顶上,一袭蒙面黑衣人揭开了一片瓦,看着下方屋内的情形,独孤少白在这里已经候着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一个身材颀长、容貌俊朗,身着墨绿色长衫,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在这屋内,这男子正是冷风绝的心腹苏山傲。

    苏山傲坐在一旁悠悠喝茶,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双眼色眯眯的看着在他前方抚琴的如烟,这如烟除了侍奉冷风绝,其他男人都被她拒之门外,苏山傲对她有绮念已经很久了,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按在身下蹂躏,只是如烟不同其他的女子,她也是冷风绝的手下,看在冷风绝的面子上,苏山傲才对如烟软磨硬泡,希望对方主动献身给自己。

    一曲刚落,苏山傲拍手叫好:“好好好,如烟姑娘不仅貌美如花,就连琴艺也如此精湛,让苏某好生佩服。”说话间,苏山傲笑眯眯的靠近了她,低下头想一亲芳泽。

    如烟迅速避开了他,眉间有一丝不悦:“苏大人,如烟卖艺不卖身。”

    苏山傲愠怒,可他面上倒是和颜悦色,毕竟如烟是冷风绝的人,他就算不给如烟面子,也得给冷风绝面子,苏山傲心底冷哼,待冷风绝利用完她后,他一定要蹂躏她一番,让她屈于自己的身下求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姑娘来到了如烟的卧房门前:“如烟姐,楼下有位公子闹事,他说不见到你就不走了。”

    如烟嘴角一扬,眼里尽是不屑,她经常都会遇到这样蛮不讲理妄想要与她交好的男子,对付这样的人随便打发就好。

    “你去找绿儿红儿陪他吧,就说本姑娘这里有贵客。”

    门外的姑娘咬了咬唇,面色为难:“可是……我已经说了您和苏大人在一块儿,怎知他不知死活地还……还诋毁苏大人。”

    “什么?”苏山傲眉头紧皱,他可是白虎堂堂主身边的红人,谁敢诋毁他?

    “他说本公子什么?”

    那门外的姑娘愣是好一会儿才敢说话,生怕说出来后苏大人会迁怒自己。

    “他……他说……苏大人奇丑无比,比不上他英俊潇洒,还说……苏大人是个吃软饭的……”

    “啪”地一声,苏山傲愤然拿起一旁的茶杯子砸在了地上,茶杯摔得粉碎,他是白虎堂堂主身边的红人,寻常人见了他巴结他还来不及,也不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如此诋毁他。

    苏山傲气势汹汹地下了楼,如烟也心知苏山傲向来高傲自大,只允许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哪里能忍受得了有人说他的不是?他这样生气,难免不会在春香楼和别人动手,如烟也跟着苏山傲下了楼。

    独孤少白见这二人都离开了卧房,便从一旁打开的窗子跃进了厢房里,方才,他在屋顶上根本没有看见苏山傲和如烟谈论任何有关军饷或者白虎堂的事,反倒是和寻常的客人一样,只听如烟抚琴。

    独孤少白四处翻找着,只希望能找到如烟和冷风绝来往的书信或者其他和白虎堂有关的蛛丝马迹。

    而楼下已经炸开了花,上官羽棠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在楼下滔滔不绝:“如烟伺候的人是白虎堂的苏大人又如何?白虎堂的苏大人就是个小白脸吃软饭的!本公子比他英俊帅气,凭什么不可以见如烟?你们告诉如烟,若是她不下来见本公子,本公子就把你们春香楼给掀翻天!”

    周围一个姑娘想拦住上官羽棠让她闭嘴,若是这些话传到苏山傲耳里,那苏山傲岂不是要把她的命给拿下?

    而偏偏上官羽棠就是叫得很大声,好像想让大伙儿全都听到她在骂苏山傲。

    忽然,周围一阵冷意,姑娘们都觉得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咻!”地一声,一支飞镖朝着上官羽棠袭来,上官羽棠头微微一偏,飞镖掠过了她的发丝插入了她身后的墙上,瞬间,墙体上出现了几道裂缝,想必是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出手如此大力。是苏山傲?上官羽棠对苏山傲不甚了解,但也曾听闻他擅长暗器。

    “哪个瓜娃子敢偷袭你大爷我?”上官羽棠明知故问,抬头挺胸毫不畏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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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4379/ 第一时间欣赏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最新章节! 作者:安梨棠所写的《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为转载作品,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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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介绍:
厚德二十年,是天朝国建国的第六十年,这时的天朝国正处于繁胜时期,为抵抗内忧外患,朝廷在天朝国的京都帝都城设立了护国山庄。
护国山庄庄主乃当朝三王爷皇甫神武,他手下暂有水、火、木三位护法。
水护法: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火护法:英俊高冷、帅气多金!
木护法:女扮男装、英气潇洒!
金护法:此位待定,日后揭晓~
四大护法的小日常: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除暴安良!呃……偶尔……秀秀恩爱!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