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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四章 颜良,我恨你!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为刘备的演技蒙蔽了双眼,直到付出惨痛的代价,才会真清他的真面目。

    所幸的是,我颜良熟知历史,从一开始就认清了他的嘴脸。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此事?”伏寿问道,那般期盼的眼神,似乎是希望颜良出兵替刘协复仇。

    颜良却不以为然道:“朕当初可是问过刘协,是他自愿前往河北,他自己信错了人,要去送死,关得朕什么事。”

    伏寿一怔,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心中不禁暗骂刘协愚蠢。

    “可是,刘备毕竟与陛下达到了协议,如今却公然违背,这岂非是在公然挑衅大王的威严。”伏寿试图煽动颜良。

    颜良却道:“朕确是答应把刘协送给刘备,刘备也确实接收了,至于刘备怎么处置刘协,朕管不着。”

    伏寿默然无语。

    她当然不会知道,其实颜良也恨不得除掉刘协这个隐患,如今借刘备之手,除掉刘协,反而正中颜良下怀。

    “朕要扫平天下,自然早晚会出兵灭了刘备这个大耳贼,刘协这小子也算走运了,朕顺道可以替他报个仇。”

    颜良一番傲然之词说得明白,杀刘备是必然之事,但老子杀刘备,却不是给刘协那个废物报仇。

    伏寿听得此言,娇艳的脸庞上,顿时浮现几分欣慰。

    此时,颜良却又冷冷道:“朕今日告诉你这件事,已算是朕对你的仁慈。如今刘协已死,你可要想想清楚,今后是全心全意伺候朕。还是继续留恋过去,生与死,全看你一念之间。”

    伏寿娇躯一震,一丝寒意袭遍全身。

    她知,颜良这是在公然的威胁于她,倘若她不能乖乖的识相,一心的服侍颜良。还另有他想,那么,颜良绝不会对她手软。

    刘协已死。大势已定,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为了自己,为了伏氏一族。能够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吧。

    这一刻,伏寿终于想通了,无管出于畏惧也好,或是释然也罢,总之她心中的包袱,已就此放下。

    “臣妾既为陛下的女人,自当全身全意的伺候陛下了。”伏寿盈盈堆笑,扭动着娇躯。盈盈的骑坐在了颜良的腿上。

    接着,她纤臂伸出来。玉做的手儿,几下便将自己的薄衣,从肩膀褪到了腰间。

    那汹涌的两座山峰,陡然间便撞入了颜良的眼帘。

    霎时间,颜良便是血脉贲张,烈火焚身而起。

    “哈哈~~”

    颜良放声狂笑着,眼眸充血的他,如饥饿的雄狮一般,疯生的便扑向了怀中的猎物。

    狂妄的颜良无所顾忌,在这阁台的大堂中,便要行**之事。

    伏寿虽觉是羞耻,但她却知颜良就喜欢这肆无忌惮,充满刺激感的风情。

    于是她便只得按下羞耻,娇哼涟涟,面红耳赤的迎逢起颜良的征伐。

    大堂中侍奉的那些宫女,个个都瞧得脸红如霞,不得颜良之命,却均不敢退去,只能羞红满面的站在那里。

    片刻间,大堂之中,已是**骤起,狂暴如澜。

    金雀台上,颜良在肆意的放纵。

    千里之外的邺城中,刘备却愁眉苦脸,心情甚是郁闷。

    几乎在一夜之间,河北三州的大街小巷,到处都传言四起。

    传言称他刘备害怕天子抵达河北后,会威胁到他刘备的地位,影响到他自立为帝的野心,所以他刘备才下毒手,将天子一家老小,残忍的沉溺黄河杀害。

    一时间,刘协的死,成了上至达官贵人,下抵平头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谈资。

    不少人都对这传闻信以为真,对他刘备是颇为失望,私下皆对刘备的仁义之名,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刘备当然知道,这些流言必定是颜良干的好事,那个匹夫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想借此来抵毁自己的名誉,扰乱河北的心。

    而且,刘备还隐隐觉得,颜良似乎料定自己会除掉刘协,所以才故意将刘协送往河北。

    颜良这么做,不仅是想给自己称帝使绊子,更是算计好了要借此来打击他的名声。

    “可恨,本王又中了那颜贼的诡计了!”刘备暗暗咬牙切齿。

    正自愤恨时,殿外亲兵来报,言是诸葛军师在外求见,刘备遂命传入。

    未几,诸葛亮轻摇着羽扇,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款款而入。

    “军师,你看看你现的好计,现在河北各地,可是谣言四起,到处都在议论,说是本王沉溺了刘协。”

    一见面,刘备就张口抱怨,那般样子,好似他自己真是无辜的一般。

    诸葛亮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当日君臣密会时,诸葛亮确实曾向刘备献上,在交接之时,将刘协沉溺于黄河中的计策。

    诸葛亮原以为,这般溺杀了刘协,既可除去刘协称帝的阻碍,又可嫁祸给颜良,激起河北军民对颜良的愤慨。

    但诸葛亮却未曾料到,颜良人家早有所料,本来就是要借着你刘备的手,除掉刘协这个潜在的隐患。

    正因如此,颜良的反应才那么快,竟在刘协被杀后的数天内,就发动细作在河北境内大肆的散布谣言。

    “这是臣的失策,臣没想到颜良的动作这么快,我们应当先在河北散布消息,把刘协之死推在颜良身上,不然就不会被颜良抢了先手,落得眼下的被动。”

    诸葛亮也不敢推脱责任,在刘备面前承认了自己的失策。

    “那现在,现在本王该怎么办?”刘备心中怪诸葛亮。却还得向诸葛亮求计。

    诸葛亮沉吟半晌,嘴角又掠起了几分自信的笑意。

    “此事易也。”诸葛摇扇道:“大王可密下诏书,在各地发动舆论反击。反称刘协乃是颜良所害,此外,陛下不可以称,刘协临死之前下遗诏,请大王继承帝位,延续汉统。”

    听着诸葛亮的献计,刘备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连连点头,表示满意。

    颜良在河北虽然有细作,但他的细作再多。还能多得过本王的爪牙吗。

    那些平民百姓,不过是人云亦云的愚蠢之徒,只要本王的宣传攻势,压倒颜贼细作的谣言。那些愚蠢的平民百姓。自然便会倾向于相信本王。

    那个时候,本王再趁机搬出刘协遗诏之说,便可借着这所谓的“遗诏”,更加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

    妙啊,此计当真是妙。

    刘备想着想着,渐渐的眉开眼笑,脸上重露得意之色。

    忽然间,刘备却又意识到什么。便收敛了得意,叹道:“刘协好歹乃是本王的侄儿。就这般牺牲了他,说起来,本王一想到这此,心里边就有些痛呢。”

    说话间,刘备脸上已换上了悲痛,还有几分自责的表情。

    “大王也是为了大局,为了大汉的社稷,不得已而出此下策,臣想刘协在天有灵,也会体谅大王的难处。”

    诸葛亮深知刘备心思,当即搬出大义来劝慰,给刘备台阶下。

    “再者,大王出此下策,归根结底,乃是因为颜贼篡汉所致,如果没有颜良这个乱臣贼子,大王自然会忠心的效忠于刘协,又岂会出此下策。”

    听得诸葛亮一连串的劝慰,刘备脸上的自责之色,便是越来越淡。

    最后,诸葛亮又正色道:“大王为了兴复汉室,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甚至不惜冒着背负上弑君之名的风险,此等牺牲的精神,实令臣敬佩之致,试问一句,古往今来,又有谁能有大王这般必为天下先的勇气。”

    诸葛亮洋洋洒洒一番话,竟将刘备杀害刘协,自立为帝之举,冠以了慷慨激昂的大义之名。

    甚至,刘备竟然成了为大汉社稷,敢于牺牲的勇士。

    刘备是越听越舒服,越听越激昂,胸中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蓦然间,刘备腾的站了起来,毅然道:“军师所言极是,为了兴复汉室,本王就算背负再多,又有何惧!”

    “大王有此念,臣等就放心了。”诸葛亮拱手而拜,一副放心的样子。

    接下来,诸葛亮在刘备的授意之下,便在燕国范围在,展开了强有力的舆论反击。

    燕国各级的官吏,纷纷张贴榜问,反击“谣言”,声称天子乃是为颜良所害,他们的燕王,乃是为奸贼诬陷。

    官方辟谣的同时,各地郡县还用钱收买了不少平民,让他们混迹在坊间,附合官府的公开告示,不动声色的暗中支持官府的言论。

    诸葛亮这一招动用国家力量的计策,很快就收到了成效,三州之地的舆论风潮,渐渐的被诸葛亮扭转了过来。

    那些缺乏思考能力的平头百姓们,在官府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之下,观点很快就开始倾向于舆论强大的一方,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暗自报怨着他们燕王的残忍,几天后,他们便开始痛斥起颜良的残暴。

    舆论的战场上,刘备利用他的国家机器,渐已占据了上风。

    诸葛亮见形势有利,便不失时机的抛出了“天子遗诏”说,宣称天子临被害之前,口头传有遗诏,命燕王刘备继承帝位,延续汉室社稷。

    当然,为了使“遗诏说”显得不太有官方色彩,诸葛亮并没有让各级官府公开宣扬,而是让他们得利用大批的“水军”,在坊间营造风潮。

    经过水军们的努力,遗诏说很快遍传三州之地,平头百姓们再次演绎了什么叫作“人云亦云”,他们也不想其中的合理性,总之所有人都在说天子有遗诏,他们跟着也就相信了有遗诏的存在。

    时机成熟,燕国三州间,在诸葛亮的率领下,很快便掀起一波最猛烈的劝刘备称帝之风。(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眼 红

    时年春末,洛阳城。

    一骑斥候从虎牢关西入,一路沿着渭水狂奔,直抵洛阳城。

    当天午后,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最新情报,经过层层往上,最终放在了颜良的案头。

    御书房中,颜良正与几位心腹的重臣,商议着下一步的用兵方略,宦官将密封的奏报,送抵了龙案。

    庞统、法正、徐庶等人,神色微微一动,几人都感觉到,这必是一道有份量的情报。

    颜良却懒洋洋的展开,略略扫了几分,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刘备这个大耳贼,果然还是称帝了。”

    在场的庞统等人,彼此相视,那般眼神,仿佛在说,预料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十天前,刘备以奉刘协遗诏的名义,在邺城南郊筑坛,继位为帝,改燕国国号为汉,宣称自己继承汉统,为大汉朝合法的皇帝。

    刘备,终于实现了他的野心。

    颜良对此,根本就不感到意外,或者说,他甚至觉得刘备的称帝,比他预期的还要晚了几天。

    尽管借着刘协之死,颜良狠狠的恶心了一回刘备,但颜良也很清楚,光凭着他在河北的那些细作,根本不足以形成阻止刘备称帝的舆论风潮。

    事实证明,颜良的猜测是没错的。

    不过颜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通过这次的借刀杀人,颜良相信,河北不少明智之士,已看穿了刘备的虚伪残忍真面目。这自然有助于瓦解刘备在河北的凝聚力。

    “刘备胆敢称帝,这是对陛下公然的挑衅,臣以为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给刘备以教训。”徐庶拱手进言。

    “陛下称帝不久,刘备便随之称帝,陛下确初当教训一下刘备。”庞统亦点头附合,却又道:“不过西北曹操未久,在此之前,还不宜对刘备发动全面进攻,臣以为。对刘备稍加惩戒便可。”

    颜良微微点头,遂令道:“传朕旨意,命卫将军甘宁。统帅三万水军,出黄河入勃海,扫荡幽冀二州沿海郡县,给朕好好的教训教训刘备。”

    刘备把黄河北岸的防线。打造得固若金汤。还屯有重兵,如以水军扫荡北岸,自然收获无多。

    相比黄河北岸,刘备对沿海诸地的防务,则相对要薄弱很多,楚军自可仗着有海船的优势,肆意扫荡沿海诸县。

    与此同时,颜良又下旨令辽东的吕蒙、田丰等臣。命他们再将辽东战马从海路运往中原,以加快颜良扩张骑兵的速度。

    颜良深知。唯有骑兵数量和质量,达到一定的数量,那时才是颜良挥师北上,彻底扫平河北的时候。

    而当颜良略发兵马,教训刘备的同时,也开始暗中往长安调运粮草军械,准备在时机成熟时,便举兵西进,一举扫平盘踞在陇西凉州的曹操残部。

    当颜良这边收到刘备称帝的消息时,西北的大道上,曹军的细作,夹杂在往来的商队中,穿越陇山,很快将刘备称帝的消息,送往了陇西。

    天水城,相府大堂中,一片的沉寂。

    几个月前,颜良废掉汉帝,篡汉称帝的消息,已经令曹操和他的幕僚们震动了一次。

    而今,没过几天,刘备也称帝的消息,又让曹操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还罢,最让曹操头疼的,则是刘协被害的消息。

    无论刘协是被颜良所杀,还是被刘备所杀,这都不是曹操所关心的,曹操在意只是,他这大汉丞相的头衔,乃是刘协所封。

    刘协被废,曹操还能硬着头皮不承认,但是现在,刘协干脆死在了那两个野心家的手里,这就让曹操受不了了。

    刘协和刘协代表的汉朝正统,已经就此覆没,那他曹操这个大汉丞相,又将去效忠谁呢?

    颜良?当然不可能。

    不是颜良,难道是邺城的那个刘备吗?

    不,更不可能。

    虽然说刘备称帝,自称自己奉有刘协遗诏,所建之国国号也为汉,但曹操却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向刘备表忠。

    尽管这种表忠,只是表面上的文章而已。

    那么,照眼前的形势来看,曹操这个大汉丞相的地位,就变得尴尬起来,甚至变得有些“不合法”。

    这般形势,对于习惯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天子名义征伐四方,号令群臣的曹操来说,形势是颇为不利的。

    “大耳贼,竟敢谋逆称帝,早知如此,当年徐州之时,本相就该直接宰了他。”曹操将情报往案上一摔,愤愤不平的骂道。

    左右群臣,忙是大骂刘备,各表愤慨。

    愤慨了一番后,众人的情绪,却都焦虑黯然下来。

    “如今颜贼和大耳贼皆已称帝,天子已然被害,晔以为,现今的形势,对丞相的处境很是不利呀。”刘晔忧虑道。

    “哼,有何不利,颜刘二贼尽皆称帝,正好互相厮杀,让本相从中渔利。”曹操明知自己处境不妙,气愤之下,却不肯面对。

    刘晔干咳了几声,说道:“晔的意思是,天子已逝,汉朝已覆,丞相再以大汉丞相的身份号令西北将士,似乎有些,有些……”

    刘晔似乎有难听的话,不好启齿。

    “有些什么,子扬尽管直说。”曹操拂袖道。

    刘晔便吸了一口气,默默道:“那就恕晔直言了,丞相再以大汉丞相的身份统领众将士,晔以为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不伦不类!

    曹操身形一震,眉头暗暗一凝,并没有说话。

    很显然,刘晔这一句“不伦不类”,正戳中了曹操的痛处。大汉天子和大汉朝都没了,你这个大汉丞相,可不就是不伦不类吗。

    “那依子扬之见。本相该当如何解决这个不伦不类的难题?”曹操望向刘晔。

    刘晔眉头微凝,一时似乎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正当时,曹丕走上前来,拱手厉声道:“汉朝已经没了,颜良这个匹夫,还有刘备那个织席贩履之徒,他两个乱臣贼子都能称帝。父亲为何不能称帝。”

    称帝!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神色都是一震。

    曹操蓦的抬起头来。以责备的眼光瞪向曹丕,训斥之词脱口欲出。

    话到嘴边,曹操却终没出口。

    这么多年来,其实也不是没人劝过曹操。但每每都被曹操压制了下去。而曹操更是再三表示,自己最多也就想做个周公。

    如果在以前,曹丕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词,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曹操必定会当场痛斥他一番,把曹丕骂个狗血淋头。

    但在今天,曹操却克制住了,因为他意识。如今的形势,已与往昔不同。

    一片沉寂中。曹操只摆了摆手,示意曹丕退下。

    曹丕非但不退,还更激动的叫道:“当年天子尚在,汉朝尚存,父亲怕授人以柄,所以才不肯称帝,如今天子和汉朝都没了,父亲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曹操的身形深深一震,眼眸之中,开始闪烁出动摇之色,仿佛,他已为儿子的慷慨之词所说动。

    这时,刘晔也拱手道:“丞相,晔以为大公子言之有理,颜刘二人均已称帝,丞相称帝有何不可。”

    刘晔这般一进言,其余惊怔的众臣反应过来,也纷纷的向曹操劝进。

    曹操却只苦笑了一声,摇头一叹。

    “当年本相坐控半壁河山时,都自问没有称帝的实力,眼下到了这般地步,只据有西北一隅,你们觉得本相还有称帝的实力吗?”

    曹操的意思已很明白,他并非不想称帝,而是顾忌到自己眼下的实力,似乎并不足以称帝。

    “此一时,彼一时也。”刘晔继续劝道:“今日丞相称帝,并非是关乎实力,而是要借此来凝聚人心,号召西北军民追随丞相,以抗击外敌也。”

    刘晔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要曹操称帝,对部下封官许爵,对那些普通战士和平民百姓,让他们有皇帝这么个精神领袖,使他们有归属感。

    刘晔这一席话,深知众人之心,众人一时纷纷附合。

    曹操陷入了沉默,他捋须沉思,反复的权衡着刘晔所说,他不得不承认,刘晔的这番话的确是极有道理。

    天子和汉廷已覆,他这个大汉丞相已是不伦不类,如今的曹操,必须再有个合适的头衔,来统帅西北军民。

    他曹操的两大敌人,颜良和刘备二人,皆已称帝,倘若他曹操不称帝,那么他无论给自己安上个什么官位,都会低那二人一头。

    曹操官职低,给部下们的封官,自然也要跟着低,同样资历的文武官吏,在刘备和颜良那里的官位,却要远高于在曹操这里的官位,而且还名不正来言不顺,如此这般,自然不利于稳定人心。

    权衡到这里,曹操已经是意识到,想要解决眼前的尴尬局面,想要稳定收取人心,他是非称帝不可了。

    可是,此前多少人曾劝进,都被他义正严辞的拒绝,而今若再反悔称帝,岂非叫天下人笑他曹操。

    一时之间,曹操觉得台阶下不来,便默不作声。

    此时,曹丕“扑嗵”跪了下来,拱手正色道:“大敌当前,父亲若不称帝,必会令将士寒心,儿请父亲为大局计,进位为帝。”

    曹丕这般一跪,刘晔等在场群臣,皆随之轰然而跪,齐呼:“请丞相为大局计,进位为帝。”

    看着跪伏于地的儿子,还有群臣那祈求的目光,曹操心潮澎湃,已知自己到了必须要抉择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与朕为敌,就得死!

    沉吟许久,曹操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尔等如此相逼,是要把我曹孟德往火坑里推啊。”

    曹操这一声叹,虽有抱怨的成份在内,但言下之意,却已是允了众人所请。

    曹丕与刘晔等人大喜,大堂之中的气氛,顿时一片欢欣鼓舞。

    如今曹操既已默认答应称帝,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于是,在曹操的默许下,刘晔等众臣,很快就忙碌了起来,为曹操的称帝造势。

    接连一月之内,凉州,陇西诸郡的太守们纷纷上表,声称各地都出现了麒麟凤凰等祥瑞征兆,预示着曹操受上天暗示,当为真命之主。

    而同一时间,刘晔又亲手在民间炮制出传言,声称天子刘协在长安城破之时,后悔莫及之下,派人送了密诏给曹操,声称倘若天子有所不测,便准曹操自立为帝,为其报仇血恨。

    这般舆论风潮一起,曹统区内的那些聪明官吏们,很快就领悟到了曹操的意图,知道曹操这是想效仿颜良和刘备,已有称帝之心。

    于是,这些聪明的官吏们,便纷纷上表,劝说曹操奉汉帝遗诏,进位称帝。

    地方上的劝进风潮,很快就刮到了天水冀城。

    刘晔等群臣见时机已成熟,便群起联名上表,奏请曹操身登大宝,进位为帝。

    曹操不是颜良,他自然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对于群臣的上表。曹操自是一番谦逊,拒绝了群臣的奏请。

    刘晔等人当然知道,这是曹操在做谦让的样子。于是便接连又上了两道联名书,奏请曹操称帝。

    曹操二次拒绝了群臣上表,到得第三道表时,却才表示自己才德学薄,本不敢窃居帝位,只是不忍寒了群臣拥戴之心,更不敢不遵汉帝的遗诏。便只有勉为其难的进位为帝。

    曹操这么一答,群下们马上紧锣密鼓的忙乎起来,筹备起了称帝的诸般准备。

    仅三天功夫。一座高台便在冀城南郊筑城,入夏时,曹操便挑了个黄道吉日,在冀城南郊祭拜天地。宣布进位为帝。

    因是曹操建国于秦朝故地。便建国号为大秦,定都于冀城,并改天水郡为天水尹。

    天水一郡虽为陇西最富庶的一郡,但汉末群雄争霸以来,人口锐减,经济远不如前。

    而且,天水郡到底乃西北边地,郡治冀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远非长安、洛阳、邺城,甚至是汉末才兴起的应天城。

    但冀城的士民们却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家乡,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国家的都城。

    而冀城人自己,也一夜之间从边民,变成了天子脚下的京户。

    无论怎样,曹操的称帝已是不争的事实,凉州和陇西诸郡,如今摇身一变,已是变成了大秦国。

    而曹操称帝的当天,细作则将情报飞马东去,经过关中平原,星夜兼程的送往了洛阳城。

    五天后,颜良和大楚的百官,正式得到了曹操称帝的消息。

    “看来曹孟德也不甘寂寞,步了刘备的后尘,这天下间忽然冒出三个皇帝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颜良冷笑着,言语中充满了讽刺。

    曾经历史中,刘备仅仅拥有益州一地,便敢关起门来当起了皇帝,不过那时的益州,好歹是户口百万,成都天府之国,也勉强能养活刘备那些小皇帝。

    而眼下的曹操,虽说是据有凉州和半个雍州,但这点地盘上的人口,就算是加起来,只怕也没有刘备的一个益州多。

    就凭这点家底,曹操就敢称帝,颜良不得不承认,曹操确实是够胆。

    “汉朝为陛下所废,刘协又被刘备所杀,曹操这个大汉丞相就变成了不伦不类,曹操想以称帝来正名份,稳人心,这也不足为奇。”

    庞统一番讽刺,道破了曹操的真意。

    颜良却冷哼一声,“丞相所说,只是表象,归根结底,还不是他曹操本身就有做皇帝的野心。”

    历史上的曹操,在他活着的时日里,确实没有称帝,但他却称公称王,为儿子曹丕称帝做好了一切的铺垫。

    而且,曹操自己也宣称,他的梦想,只是做周文王而已。

    周文王是谁,那可是周武王的老爹,而正是周武王一手灭了商朝,改朝换代,成为周朝开国天子。

    曹操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当皇帝,却明白的告诉世人,他默认自己的儿子去代汉而立,如此所为,谁还会相信曹操没有称帝之心。

    颜良对曹操称帝,其实已早有所料,甚至,颜良还有些佩服曹操,敢在此恶劣的处境下,还敢称帝。

    但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天下间只能有一个皇帝,谁敢跟我颜良争皇帝的位子,谁就必须去死。

    曹操你胆敢称帝,只是在自寻死路,加速我颜良灭你的速度罢了。

    颜良腾的站了起来,目光如电,杀气汹涌而生。

    阶下群臣身形一震,无不为颜良的杀气所慑,尽皆低头垂目,不敢直视。

    颜良俯视群臣,厉声道:“曹操自立为帝,罪不可赦,朕已决定,克日御驾亲征,诛灭曹贼!”

    凛烈的杀机,随着决然的宣战之词,如烈火狂生。

    金銮殿间,疯狂的杀气,与涌动的热血,转眼间填满大殿。

    殿中,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均为颜良的猎猎豪情所感染,众人的情绪立时激荡起来。

    “诛灭曹贼——”

    “诛灭曹贼——”

    群臣振臂齐呼,愤然的肃杀之声,直震得整个皇宫,都隐隐颤动。

    圣旨已下,中外诸军,很快便动员了起来。

    司雍二州的青壮丁夫,悉数被征调,加入到了运粮的队伍之中,将来自于荆州和豫州的粮草,源源不断的从洛阳运往长安。

    后续的粮草,加上先前已屯积在长安的粮草,开战之前,颜良已为前线准备了近百余万斛的粮草。

    粮草已备,颜良率下达开战旨意,总计达二十万的楚军,兵分两路向西北进军。

    南路方面,陆逊率三万益州兵,以严颜、张任为将,兵出祁山,直插冀城之南,以牵制曹操兵后方。

    中路主力方面,颜良御驾亲征,率十七万步骑军团,由洛阳进驻长安,浩浩荡荡的向陇山一线开进。

    其中,颜良又以骠骑将军文丑为先锋,潘璋、蒋钦为左右副将,御使中丞徐庶为谋主,将三万步骑为前军,先行发兵,直取陇山山口要隘街亭。

    大楚皇帝颜良,则自率十四万主力,随后跟进。

    此番西征秦国,大楚的良将已悉数而出,黄忠、赵云、李严、黄盖、朱桓等精英将领,尽数随征。

    此外,法正、贾诩等谋臣,也随皇驾西进。

    颜良出征之前,则留丞相庞统坐镇洛阳,代处朝政,并以甘宁、凌统、满宠等将统领青、兖诸军,以防备河北刘备的汉军趁机南下。

    诸事安排已毕,颜良遂起倾国之兵,急扑秦国而来。

    楚军大举进犯的消息,秦国方面早有耳闻,颜良御驾离京未久,细作十万火急的情报,便已星夜兼程,送往了秦国都城冀城。

    冀城,皇宫大殿。

    曹操负手而立,凝望着屏上所悬的地图,地图上,那两巨大的红色箭头已经标出,箭头方向,直指秦国。

    “颜贼倾巢而出,看来是志在必得啊。”曹操沉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楚军兵分两路而来,南面陆逊此人善守而不善攻,只消派一得力将领,率五千兵马扼守祁山大寨,陆逊必无计可施,此战的关键,就在能否挡得住颜贼所率的主力。”身后的刘晔吩咐道。

    曹操微微点头,却道:“听闻颜贼亲率十七万大军而来,朕眼下所能调动的兵马,最多也只有四万,实力悬殊,这场仗不好打呀。”

    “颜贼兵马虽盛,但只要我军能扼守住街亭,颜贼纵有百万雄兵,也休想越过陇山一步,只消守上十天半月,颜贼必不战自退。”刘晔信心满满的说道。

    曹操的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不禁移向地图,定格在了那座不起眼的城池上。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东西走向的秦岭,和南北走向的陇山,形成了一个倒立的“丁”字,将陇西、汉中和关中三个地我彼此分割开来,而隔离关中和陇西诸郡的,便是陇山山脉。

    从关中翻越陇山去往陇西,中间有不少的小路,但多狭窄崎岖,不适合大军进军作战。

    唯有陇山中段的一条道路,较为平坦,自古以来便是连通关中和陇西的最重要的通道,倘若能阻绝了此道,基本上便可阻断东西的交通。

    而街亭一地,正位于这条通道的西口处。

    这就意味着,街亭成了堵住楚军西越陇山的唯有屏障,楚军若是突破了街亭,十余万大军,将长驱直入,进入到陇西平原地带,那个时候,兵微将寡的曹操,将万难再守住他这一亩三分地。

    “街亭,街亭。”曹操默念着这个不起眼的地名,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

    沉吟半晌后,曹操猛然转身,厉声喝道:“传朕之旨,明日尽起大军,前往街亭,朕要在此地,令那颜贼铩羽而归。”(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我要嘲讽历史

    曹操痛下决心,打算跟颜良在街亭决一死战。

    众臣的一片愤慨中,却唯有荀攸沉默不语,面似深思之状。

    “公达,你对此战有何看法?”曹操问道。

    荀攸忙是出班,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只是觉得,纯粹采取坚守的策略,似乎非是上上之策。”

    “此话怎讲?”曹操神色一奇。

    荀攸缓缓道:“颜贼的兵马五倍于我军,据闻其屯于长安的粮草,竟有两百万斛之多,而且更多的粮草,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关东运抵,由此可见,颜贼已是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与我大秦打一场持久之战。”

    曹操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荀攸所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反观我大秦,如今陛下初登皇位,将士们士气确实为之一振,但以陇西和凉州贫瘠之地,粮草供应只能勉勉强强,臣以为,如今之势,反而是我军不利于久战。”

    听得荀攸的进言,曹操沉默了下来,原本激昂坚定的气势,转眼虚了半截。

    “公达言之有理,粮草的难题,倒确实不容易解决。”刘晔也眉头暗皱,表示赞同荀攸的说法。

    忧虑的曹操,见得荀攸脸色沉静,便料知其必有计策,遂问:“公达莫非有解决之策?”

    荀攸干咳了一声,“臣以为,想解决粮草不足的难题,就唯有选择速战。”

    速战?

    殿中群臣,均是微微一惊。脸色却更加的不自信。

    人家楚国可是总计二十万的大军,你以区区四五万的兵马,坚守都不一定能守得住。还想速战,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公达,你说清楚些,怎么个速战之法?”曹操却知荀攸不会无故乱说,既然提出速战,便自有速战之策。

    果然,荀攸微微一笑。淡淡道:“街亭一地,坐控陇山大道之口,地势必然险要。陛下只需派万余兵马扼住险要,拖得贼兵十天半月当不成问题,而此时陛下便可先率主力南下,一举击溃陆逊一路偏师。”

    “偏师一败。楚军必然军心震动。这时陛下再率得胜之军,回师北上街亭,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必可一举挫败敌军主力。”

    荀攸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他的计策,而这个计策,听得曹操是精神大振,蓦然间仿佛豁然开朗一般。

    这种先败弱小之敌,削平侧翼的威势。再集中兵力对抗主要的敌人的战术,他曹操当年开拓中原之时。不就曾经屡试不爽么。

    诚如是,那么荀攸的计策,便的确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挫败颜良的大举进攻。

    沉吟半晌,曹操拍案道:“公达所言极是,这场战争我们拖不起,必须速胜,就依公达之计,朕当亲率大军,先往祁山去击败那陆逊小儿。”

    战术一变,曹军上下,顿时都又激动起来。

    接着,曹操又环视群臣,正色道:“街亭要害,事关重大,不知尔待谁愿担此重任,为朕去扼守街亭,拖住颜贼大军。”

    话音方落,阶下一人腾的出列,慨然道:“儿臣愿领一军,前去坚守街亭。

    曹操举目一扫,见得那慷慨请战者,正是自己的黄须儿曹彰。

    今曹操连年损兵折将,麾下的良将几乎损失将近,如今军中能称得上将才的,也只有夏侯渊和曹彰等区区数人。

    眼下在这关键时刻,曹彰能不畏强敌,果断站出来请战,曹操心中欣慰,不禁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

    旁边曹丕看在眼里,眉头不禁暗暗一皱,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如今曹操虽已称帝,也立了卞氏为后,按理来说,作为嫡长子的曹丕,理应被立为太子。

    事实却是,曹操并没有立任何人为太子,这就让外人猜测,曹操仍在立曹丕还是曹彰为太子这件事上,有所犹豫不决。

    臣下们都在猜想,皇子曹彰勇武过人,方今国势微弱,外敌入侵之际,似乎曹彰更适合做太子。

    至于曹丕,虽乃长子,但却不善征战,太平时节做个守成之主尚可,当此乱世之际,却似乎并不太有优势。

    况且,经历了曹植事件后,曹操对曹丕曾有猜疑,父子间有了芥蒂,曹丕便想这必也是曹操迟迟不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如今国难当头,曹彰慨然请战,倘若他能成功的守住街亭,便等于为大秦立下了巨大的战功,在群臣中的声望必曾大增,曹操也会对其倍加的看重。

    此消彼涨,若坐看曹彰建功立业,那他曹丕离太子的位子,便将越来越远。

    念及于此,曹丕不及多想,急也出班,拱手慷慨道:“儿也愿率军去守街亭,儿臣纵然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让贼军跨过街亭一步。”

    曹丕也站出来请战了,这让曹操倒是大感意外。

    要知道,曹丕一向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来,可是连一回战场都没有上过,眼下这般关键时候,竟然能不惜性命的主动请战,这如何能不让曹操感到意外。

    曹彰却眉头微微一皱,知道这是他的兄长,在跟他抢功。

    “你有这份为国之心,朕很欣慰。”曹操点头赞许,却又道:“只是此役关系重大,你又从未上过战场,这街亭,还是让你的弟弟去吧。”

    曹丕心头一震,一脸的慷慨顿时虚了一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时,曹彰却向他笑道:“皇兄,你就安心守家吧,这上阵杀敌,为父皇分忧之事,就交给为弟好了。”

    曹彰这般言语,却有暗讽曹丕无用,不能为父分忧之嫌。

    曹丕心中不爽,却还佯作关怀道:“那前线之事,就有劳子文你了,你可千万别让父皇失望。”

    “皇兄放心,为弟必死守街亭,誓死守到父皇大军来援。”曹彰拍着胸膛道。

    曹丕只得黯然的退了下去,却又有心不甘,回头向一人暗使了一个眼色。

    这时,班中便又有一人站出,拱手道:“陛下,微臣愿辅佐三皇子去守街亭。”

    曹操放眼一看,却见那请战之人,乃是吴质。

    “街亭关系重大,彰儿的确需要个得力助手,你既有此胆气,朕便准了你所请。”曹操也无多想,当即准了曹彰所请。

    计议已定,曹操便又叮嘱曹彰,命其率军往街亭后,要当道下寨,扼住其五路总口。

    随后,曹操便散了朝议,诸路兵马依计而发。

    当天午后,曹操便自率四万兵马,以夏侯渊为先锋,由冀城南下,杀奔祁山而去。

    曹彰则率一万步骑,急行军赶往街亭。

    ……

    当曹操兵发之时,颜良亲率的主力大军,已经进至了陈仓。

    安营已毕,颜良便收到了先锋文丑,从汧县发来的急报,言是曹操派了其子曹彰,率军前去据守街亭要害。

    “看来曹操的身边的谋士们,还没有死光,懂得让曹操据街亭,阻止我们的大军进入陇西平原啊。”法正感慨道。

    街亭吗?

    这个熟悉的地名,让颜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旧时的记忆。

    曾经的历史中,马谡正是在街亭为张颌所败,最终使得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大好局面,化为泡影。

    如今历史已经改变,但街亭的重要性,却依然长存。

    “曹贼以其子据守街亭,必是想先率大军击败我益州军团,然后再回师街亭,趁着我军军心震动,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法正一语便道破了曹操的目的。

    颜良微微点头,喃喃道:“陆伯言善守而不善攻,若真交手,未必是曹贼的对手,看来朕必须在他受挫之前,攻下街亭才是。”

    沉思间,颜良环扫着帐前诸臣,忽然间,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年轻的面孔上。

    颜良的脑海中,蓦的产生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马幼常何在?”颜良忽然喝道。

    马谡一怔,忙是出列,拱手应道:“微臣在。”

    颜良高声令道:“朕命你速往汧县协助骠骑将军,并向他传达朕的旨意,就说朕命他们即刻起程,率先锋军给朕夺取街亭,消灭曹彰小儿。”

    自当年平定五溪蛮叛乱,马谡献上攻心之策后,颜良便一直将马谡这位年轻的俊才,下放至地方历练,这些年颜良东征西讨,马谡很少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如今当此重大战役的时候,颜良却忽然间把马谡派往前线,这栽培重用的意图,马谡焉能不知。

    当下马谡便心下大喜,拱手慷然应命。

    马谡、邓艾等英才,皆乃大楚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以颜良对马谡的重视,又怎会遗忘了他。

    而颜良又深知,即使马谡身为璞玉,也必须要经过雕琢,方才能成为奇珍佳品。

    历史上的诸葛亮,虽然器重马谡,却不懂得雕琢美玉,让从未亲自指挥过军队的马谡,担当起守备街亭的重任,结果令马谡这颗将星还尚未及升起,便急速的坠落。

    颜良当然不会犯诸葛亮的错误,所以他才会用此番战役,让马谡前去历练。

    先锋军中,除了文丑外,还有徐庶这个绝顶的军谋坐镇,如此一来,马谡即使经验不足,也有徐庶从旁把关,不致酿成大祸

    而且,历史中的马谡,曾在街亭折戟,而颜良今却派马谡往街亭建功立业,潜意识中,更有一种要嘲讽历史的狂妄在内。

    于是,马谡便带着颜良的旨意,当天起程,星夜飞马赶往前线。(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街 亭

    都尉祝大家中秋快乐,身体健康,事事顺心了。

    ————

    大道苍凉,北向的古道上,一支打着“秦”字旗号的军队,正匆匆而行。

    奔行中的曹彰勒住战马,举目远望他长蛇的军队,深陷的眼眶之中,闪烁着几分得意与兴奋。

    天空中飞过几只大雁,曹彰仰起头,眯着眼睛倾听雁鸣,他有种想要拿起弓箭,射下几只大雁来的冲动,以此来发泄他的兴奋心情。

    只要他能功守住街亭,便将以此大功,在大秦中建立巨大的声望,那个时候,他那默默无闻的兄长,便将再没有资格跟他抢夺太子之位。

    “此役得胜后,父皇定会立我为太子吧。”曹彰心中这样想着,嘴角不禁掠起一抹笑意。

    打马扬鞭,曹彰继续急行。

    是日黄昏时分,曹彰率领着一万大军,抵达了街亭。

    让曹彰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一座预想的街亭坚城,那座小小的街亭城,一看便知年久失修,曹彰甚至觉得自己只要踹上一脚,整面城墙就会坍塌下去一般。

    如此一座破城,显然没什么太大的军事价值,曹彰遂命一队兵马入城视察情况,其余万余大军,则在城前的开阔地带待命。

    大军停扎于城前,连续几天的急行军,已使秦军疲惫不堪,听到待命的军令后,秦军士后们如释重负一般,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就地坐了下去。

    而位于后军的吴质,得知这个军令,却急匆匆的飞奔前来。

    “梁王。为何不入街亭扎营,却叫将士们就地待命?”吴质奇道。

    曹彰却冷冷道:“本王之命,尔等执行便是,何需多问。”

    曹彰没有给吴质好眼色,他知道他这个副将,素来与兄长曹丕走的很近,这样一个人担当自己的副将。同自己分街亭守御战之功,曹彰自然会有不爽。

    吴质被呛了一鼻子灰,心下不悦。嘴唇动了一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得策马转身回往了后军。

    曹彰叫众军待命,自己却率十余名护卫。往街亭四周巡视。擦查附近的地形。

    街亭的方圆并不甚大,原本蜿蜒于陇山中的狭窄大道,进入街亭地面时便豁然开朗,往关中方向的十余里范围,都是宽阔的平地,周遭则尽为高耸险恶的山知。

    街亭那座破城,正位于道口的南侧,其城之后两里处。则是一座断山。

    此断山拔地而起,高有两百多尺。独立而成峰,与四面的山脉均不相连,山侧清水河涛声訇然,隐隐听着,便会误以为有雄兵百万,气势甚是雄壮。

    曹彰骑马行至断山的山麓,忽然间,前方的一处地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里是什么地方?”曹彰马鞭遥指。

    左右向导循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却见断山半腰处山势忽然变狭,向四面伸展成为一座山崖,山崖两侧高低不平,叫人无法看清崖顶上的情况。

    “那座山崖,咱们当地人都它叫作麦积崖。”向导答道。

    山崖下宽上窄,又层叠起伏,这麦积二字,取得倒也是形象。

    曹彰微微点头,遂又向山崖一指,“随本王上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顺着山坡缓处,慢慢的上了那麦积崖。

    这麦积崖上树木很少,但杂草却甚密,长约两尺多高,郁郁葱葱,散发着淡淡草香之气。

    曹彰大约爬了两百余尺高,方才到了山崖顶部,这一爬上去不要紧,包括曹彰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原来这麦积崖顶宽阔平整,地表半石半土,方圆百丈皆乃平地,如此之地形,足以容纳下万余人安营扎寨。

    曹彰默不作声,沿着这崖顶巡看了一番,眼神中不时的流露出沉思的目光。

    大约看了一刻钟后,曹彰从山顶向下俯视,但见街亭破城和陇山大道尽在眼底,观此壮阔之景,曹彰的胸中,一种鼓荡的心情油然而生。

    凝视半晌,嘴角微微上浮,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下山后,太阳已是落山,曹彰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

    全军在麦积崖山顶上扎营!

    “梁王,陛下临行前可是有交待,命咱们在街亭当道下寨,梁王你怎敢违背陛下旨意?”吴质惊问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曹彰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吴质眉头一皱,“可是,梁王为何要改变安营之所,总该有个理由吧。”

    “街亭城残破不堪,根据无法据守,而大道又太宽,当道扎营也难以制胜。本王观那麦积崖上地势平坦,足以容纳万余人,而且又有泉水,实在屯兵据守的绝佳之地。”

    “再则,我军依仗天险据守,必能逼得贼军进退不得,只待父皇的援军赶到,内外合击,利用居高临下的破竹之势,定可一举击破颜贼大军。”

    曹彰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战术,言语神情何等的自信,这一套战术,乃是他在麦积岸上就已经想到的战术。

    “梁王啊,恕末将直言,你的计划太过冒险,不仅违背了陛下的旨意,更是拿一万多将士的性命冒险啊。”吴质忍不住道。

    曹彰似乎早料到了吴质会反对,只不温不火的问道:“吴将军,本王要问你一句,咱们此番奉命前来街亭,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守住街亭,阻止楚军进入陇西腹地。”吴质毫不犹豫的答道。

    曹彰顺势又问道:“那本王再问你,倘若本王把大军屯于街亭大道旁的断山之上,楚军是不理会本王大军,直接从大道而过,还是先会来攻打本王之军?”

    吴质一怔,说道:“这还用说么,楚军当然必会先攻打我军,不然他们怎会蠢到不顾后方,公然继续前进。”

    “既是无论扎营于街亭大道,还是扎营于麦积崖,我军都能达到阻敌之目的,那我军为何不能选一个理加险峻,更利于我们拖住敌军的地方呢?为将者,不可不懂利用地形,吴将军该不会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想不通吧。”曹彰的冷嘴,掠起了一丝讽刺的冷笑。

    吴质这下就说不出话来了,尽管身为曹丕亲信的他,心理上本能的要反对曹彰,但纯以实际情况判断,吴质却不得不承认,曹彰的分析极有道理。

    光以区区一万兵马,根本守不住街亭那座破城,就算安营于城外大道,但街一带地形较为宽阔,倘若楚军十几万大军四面围攻,亦无法守得住。

    当初曹操下令给他们,命他们当道下寨,恐怕是对街亭的地形,并没有实际的掌握吧。

    “可是,我军若屯兵山上,倘若楚军切断了我们水源,却当如何是好?”吴质又找到了一个反对的理由。

    曹彰却淡淡一笑:“你所担心之事,本王又岂会没有想到。适才本王去山崖上亲自擦查过地形,那断山下有两条明水水源,还有一条暗流,都是从旁边清水河来的水源而来,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楚军要断,也只能断明水,本王只需派一支兵马去护住暗源,水源之事,就根本不足为虑。”

    话说到这时,吴质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他的反对之势,已完全被曹彰所压制。

    曹彰看着吴质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极力的克制着得意的心思,好容易才没有表露出来。

    “既无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本王自率七千精兵,屯驻于麦积崖上,至于吴将军你,本王就分给你三千兵马,你就去断山东边,好好的把守那条暗河水源吧。”

    暗河既为暗河,就说明那地方很难被楚军发现,也就不易为楚军所攻,这就是说,吴质这保护水源的任务,看似比较重要,实际上却是为曹彰安排了个闲差。

    倘若他吴质没有参与战事,战后分功时,自也就捞不到多少战功,这大概就是曹彰的目的吧。

    吴质很清楚曹彰的小算盘,但军令如山,却也只能遵令而行。

    看着吴质策马悻悻而去,曹彰冷笑一声,扬鞭喝道:“全军都行动起来,给本王往麦积崖安营。”

    当秦军忙乎在安营时,文丑统帅的三万步骑前锋军,已经在街亭三十里外的大道上。

    经过一夜的急行,天明时分,文丑率军进抵了街亭附近。

    文丑其实从斥候的情报中,已经得知秦军进驻街亭的动向,这也是战前就已经估计到的事情。

    大军进抵街亭一线后,文丑却并没有立即下令发动进攻,毕竟他的将士们一夜疾行,士卒颇为疲劳,难以持续作战。

    故文丑在徐庶的建议下,命兵马在街亭七里之外安营,自己则与徐庶,在数十骑亲兵的护送下,前往将街亭的敌军情势亲自视察了一番,得到了第一手的敌军情报。

    视察完毕,文丑等归往大营,取出地图来,将实地的观察,与地图上相互对映。

    文丑的眉头,很快就暗凝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曹彰这小儿不在街亭当道安营,却在这里扎营,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诱敌,攻山!

    “这个曹彰,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徐庶却微笑着赞叹。

    “元直此话怎讲?”文丑问道。

    徐庶便指着地图道:“曹彰倘若当道下寨,我军便可放开手脚,全面的发进猛攻,街亭小城破落难守,修筑营地又不易,况且秦军的兵力远少于我军,这般拼消耗,不出几日间,曹彰必败。”

    接着,徐庶的手指又往麦积崖一移。

    “曹彰也许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选择上山安营。我军自不可以置之不理,那就必须要将其包围歼灭,彻底的清除了,方才能继续西进。而适才观那断山上的地势,十分险要,显然易守难攻,如今一来,秦国兵少的劣势,便可轻易的被地形的优势所抵消。”

    徐庶一席话,揭穿了曹彰心思。

    “原来如此啊。”文丑微微点头,自傲的他,对曹彰也有几分赞许,“那依元直之见,本将现下当如何。”

    “陛下给咱们的圣旨,乃是命我们速夺街亭,既是如此,那眼下就只有先攻一攻看了。”

    文丑微微点头,深以为然,当下便传下将令,命诸将准备,饱餐一顿后,于午后向麦积崖的秦军发动进攻。

    三万多士气高昂的楚军,一顿饱餐,午后时分,悉数出营,铺天盖地的向着麦积崖围逼而来。

    崖顶上的秦军,看到那黑压压的楚军,四面逼近时,均是有些心里发悚。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对楚军的战绩可是连战连败,就在不久之前。还刚刚经历过洛口城那地狱般的惨败,今日再交手,心生畏怯也是情理之中。

    曹彰却是丝毫不惧,相反,他还热血沸腾,巴望着楚军能前来围山强攻。

    “贼军敢来,本王必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颜贼啊颜贼,也该是让你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了。”

    曹彰脸上涌动着自信与肃杀,遂传下号令。命崖上诸军出营,准备应战。

    山下处,文丑驻马横枪,正指挥着他的三万大军。对麦积崖进行合围。

    三万汉军分成数队。缓慢的展形队形,先进入街亭城,然后朝断山移动,接着分散成若干相对较小的半弧形集团,向麦积崖的山麓两侧扩展。

    “大王,要不要趁着敌人包围未形成之前,挥军下山冲击他们一下。”一名副将进言道。

    曹彰却摆手道:“用不着,楚军兵多。冲杀几人他们很快就能补上,没有必要徒伤我军士兵性命。”

    “可是。现在若能一胜,便可挫败敌军锐气。”副将又进言。

    曹彰冷哼一声:“本王的任务,乃是拖住楚军,倘若发兵下山冲击,却被楚军围困,本王是当救还是不当救?”

    曹彰这般一质问,左右副将便再不敢进言。

    曹彰遂又传下军令:有违令擅动者,斩无赦!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去,七千多的秦军便只能坐视楚军完成包围,却只紧闭寨门,凭着栅栏俯视山下楚军的情况。

    “秦军没有趁势下山冲击,元直,看来你的诱饵没起作用啊。”文丑显得有些失望。

    本来徐庶是为文丑设下一计的:山下的楚军移动虽然分散,但行进的路线,却又能让诸军间彼此呼应,这样一来,只要山上秦军敢下山冲击,那各个楚军小队兵马,便可迅速的合在一起,将冲下山来的秦军聚而歼之。

    照现在秦军则不动声色的情形,显然曹彰并没打算发动趁势冲击。

    “看来曹家人这些年是被咱们陛下打怕啦,终于变得谨慎起来了,罢了,先攻一攻再说吧。”徐庶笑叹道。

    文丑微微点头,大枪向山上一指,高喝:“擂鼓,攻山!”

    咚咚咚!

    雷鸣般的战鼓声,冲天而起,令旗摇动下,一队队的楚军,开始向山崖发起仰攻。

    楚军的进攻位置,选择在了麦积岸坡度比较平缓的北麓,进攻的兵马约有万人左右,文丑和徐庶的意思,均是想通过适度规模的进攻,试探一下崖上秦军的防御能力有多强。

    隆隆的战鼓声中,第一波两千多人的楚军,一手执盾,一手提刀,依山势向上爬去。

    最初之时,楚军的上爬颇为顺利,几分没费多大力气,就一口气向上推进了约有七八十尺的高度。

    然而,就在楚军一路上爬,距离秦军的营壁,只余不到四十余步时,秦营之中,蓦的一声炮响。

    嗖嗖嗖~~

    嗡鸣声骤起,伴随着一阵弦响之声,数百支利箭破空而出,借着高势斜射而下。

    惨叫声顿起,一瞬之间,爬在最前端的二十余名楚军士卒,发出悲惨的嚎叫声,中箭的躯躯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山下处,文丑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没有下令停止进攻。

    山坡上的楚军,未等秦军齐射结束,奋不顾身的便接替死去同袍的位置,继续向上猫着身子,奋勇的攀爬。

    而此时,营栅处的秦军,也更换了弓弩手,第二轮的箭矢,如飞蝗般射至。

    惨叫之声不绝,又是几十名楚军将士被当场射杀。

    但这箭雨却挡不住铁血的楚军将士,他们将手盾举在前方,顶着密集的箭雨,舍生忘死的向上艰难的攀爬。

    终于,三十余名楚军死士,逃过箭矢的打击,接近了秦军的栅栏。

    而就在此时,栅栏里却突然伸出一排排密集的长矛,顷刻间便将接近的楚军刺中,哀号声中,几十名楚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楚军将士却舍生忘死,继续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楚军虽有一万之众,但其山坡地势原因,根本无法展开,最多一次只能有两千人投入正面交战。

    这一场进攻持续了半个时辰,近有三百将士损失,秦军死伤却不足两位数。

    战损比如此悬殊,秦军防御的实力,已是十分明显。

    “没有必要再强攻下去,鸣金收兵,全军且归营吧。”文丑扬鞭一喝。

    铛铛铛~~

    金鸣之声响起,正自苦战的楚军将士,顶着坡上射来的飞箭,井然有序的退下了山来,诸军徐徐退回大营。

    山崖上,曹彰俯视着退却的楚军,嘴角又浮现了得意的冷笑。

    “颜贼,本王早说过,一定会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哈哈~~”

    当曹彰在山上狂笑时,文丑和徐庶已经归往大帐,共商着破敌之策。

    文丑沉声道:“曹彰那小子倒不足为虑,只是这麦积崖地势险要,我军纵有千军万马,却难以发挥优势,元直,这场仗你看该怎打?”

    徐庶沉吟了半晌,微微笑道:“我倒有一个办法,或许不消一兵一卒,便可叫秦军土崩瓦解。”

    “元直有何妙计?”文丑顿时兴奋起来。

    徐庶指着地图道:“秦军虽占了地利,但这麦积崖离地有两百余尺,山上秦军若想取水,必须要下山从此两处溪流取水,咱们只消截断他的水源,秦军无水,不出必日,必干渴之下军心瓦解。”

    文丑神色一振,蓦的豁然开朗。

    “水源,对啊,我怎么没办到呢。”文丑兴奋之极,当即下令,发三千兵马,去截断两条水源。

    ……

    当街亭的前军,正自激战时,颜良所率的主力大军,已离开陈仓,行军在前往街亭的大道上。

    前方的战报,每天都以快马不间断的送到,文丑那边进至街亭未久,颜良便收到了他们的最新战报。

    “曹操看来很信任他这个黄须儿啊,竟把守备街亭,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他。”

    法正笑道:“曹贼连年损兵折将,可用之将已屈指可数,他以曹彰担此重任,相必也是无人可用了。”

    “这倒也是。”颜良微微点头,又道:“那曹彰是在街亭当道下寨吗?”

    “回陛下,据骠骑将军报称,秦军并未在当道下寨,而是选择在街亭旁边的断山上下寨。”斥候答道。

    颜良心头微微一动,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奇色。

    熟知历史的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曾经的历史上,诸葛亮令马谡守街亭,临行前就曾叮嘱马谡,命其在街亭当道下寨。

    结果马谡“自以为是”,违背了诸葛亮的安排,也是在街亭旁边的断山上设寨,结果却为魏军断了水源,结果致使全军崩溃,街亭失守。

    如果说曾经历史上的马谡,是因为临阵经验不足,纸上谈兵的原因,才会在断山上下寨,那这曹彰可是战阵丰富,却为何也选择在断山上下寨?

    同样的错误,竟这般惊人的相似!

    “莫非,历史上的马谡,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不得不选择在断山上下寨的吗?若不然,曹彰怎么也会犯同样的错误?”

    颜良的脑海中,不禁产生了疑问,对街亭那座小城,忽然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曹彰上山下寨,固然可据险要,不过其水源却是个问题,骠骑将军只消截断其取水之源,想来不出多日,秦军必不战而溃。”

    法正虽远离战场,但却敏锐的做出了判断。

    法正的话,却令颜良心中的好奇,愈加的浓重,不禁冷笑道:“这个街亭,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朕倒是迫不急待的想去亲眼看看,那到底个什么样的神奇之地。”(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颜良赏识之人

    街亭。

    文丑驻马昂首,远望着麦积崖上的秦营。

    远远看去,敌营一切都正常,看不出丁点士气低落的样子。

    甚至,文丑还能依稀看到,不少秦军士卒,竟然还在营栅上晾晒衣服。

    那两条水源已被截断了有四天,按理来讲,山上的秦军早该断水,此刻当已是士卒干渴难耐,士气消沉。

    但现在的形势看来,秦军的士气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怕水源断绝,否则怎还敢“奢侈”的洗衣服。

    文丑很郁闷,也很奇怪,带着满腔的不爽回往了大帐。

    徐庶正在帐中踱步,他也是满脸的狐疑,有点不太理解秦军的情况。

    “难道,秦军的淡定是表象,只是想迷惑我们,实际上他们已经饥渴难耐,撑不下去了吗?”徐庶猜测道。

    文丑却道:“秦军就算想迷惑我们,也用不着用洗衣服这么奢侈的手段吧,毕竟,那些可都是救命的水。”

    文丑的质疑,否认了徐庶的猜测。

    二人正自狐疑揣测时,帐外军卒却来报,言是偏将军马谡,已押运着一百车粮草,从汧县抵达了大营,想要求见骠骑将军。

    “马谡这个小鬼,还跟到街亭来了,看来他是心急着想要立功呢。”文丑冷笑道。

    当初颜良命马谡往前军协助文丑,文丑却觉得马谡太年轻,没资格跟自己并肩而战。便将马谡留在了汧县,命其负责粮草。

    徐庶却笑道:“这个马幼常颇有些才气,听闻陛下颇为赏识他。这一次陛下特地将他派往前军,明摆着是有意栽培历练他,骠骑将军又何必拂了陛下一番心意呢。”

    徐庶善察颜良心思,便向文丑点明。

    “原来如此啊。”文丑这才恍然明白,“那就传马谡前来吧。”

    未几,年轻的马谡步入帐中,拱手拜见。

    文丑询问了几句粮草之事。赞许了马谡办事得利,便叫他留在军中,参议军谋。

    马谡大喜。忙是谢过文丑,便请教街亭之战目前的形势。

    徐庶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倒是颇为欣赏,便是耐心的将目前的形势。详细的向马谡讲解了一遍。

    “秦军被断了水源。竟然还能撑这么久,这倒是件奇事。”马谡惊奇道。

    徐庶叹道:“这也正是我们狐疑之事,幼常,你不妨想想,可有何良策为骠骑将军分忧。”

    马谡沉思下来,凝眉琢磨了起来,一副苦思之状。

    文丑看了徐庶一眼,只是笑了笑。那般样子,似乎并未对马谡抱有多大希望。

    片刻后。马谡的眼眸却忽然一亮:“将军,秦军水源被断,都还能撑这么久,末将猜测,是否秦军还另有一条暗水源为其供水,而我军却没能发现。”

    暗水源?

    文丑和徐庶均是一震,仿佛忽然间受到了启发了一般。

    “对啊,幼常说得不错,曹彰既通兵法,就应该知道上山安营,有可能被截断水源。他明知如此,还要屯兵于山上,还这般有肆无恐,说明他根本就不担心水源被截,若如此,除了山上还有一条暗水源之外,就再无其他的解释。”

    徐庶一番补充,令文丑更加恍悟。

    “好小子,果然很聪明啊,怪不得陛下派你来协助本将,若真给你说中了,本将记你一大功。”文丑也是直性子,兴奋的便夸赞马谡。

    马谡也不敢自傲,拱手笑道:“骠骑将军过奖了。”

    文丑哈哈大笑,心情甚佳,当下便下令,再派斥候出去,把整个麦积崖附近,挖地三尺的重新探查。

    两天后,斥候终于发现了那条暗水的源头之地,而且,还发现了秦军的一座别营。

    那座营寨,正是吴质统帅的三千秦军。

    文丑大为惊喜,便命马谡率七千精兵,当天夜里前去攻取那别营,夺取暗水源,彻底的断绝麦积崖秦军主力的供水。

    马谡明白,这是骠骑将军在给他机会,让他除了献计之外,能有阵战之攻。

    夺取了这座别营,麦积崖上的秦军就会断水,只消数日时间,必然全军土崩瓦解,那个时候,街亭便将被楚军夺取,通往陇西的大门就将顺势被打开。

    而他马谡,将是夺取街亭的首功之将,建有如此之功,今后他在军中的地位,必将平步青云。

    马谡很兴奋,他清楚的知道,这一仗对他来说意识着什么。

    不过,兴奋的马谡,却并没有失去冷静。

    马谡经过一番观察,发现那座秦军别营,地形虽不及麦积崖主营险峻,但因刚刚被发现不久,内中兵力有多少,无法有准确的判断。

    光凭七千精兵,能否强攻下这座营垒,马谡并无必胜的把握。

    经过一番思索后,马谡很快想到,如今黑夜能见度极差,自己固然不知对方兵力多少,那么对方自然也看不出己军兵马的多少,马谡决定利用一点。

    于是当他率军抵在别营山下时,立刻下令军士们多点火把,人手两支,马头上还要挂上一支。

    转眼之间,黑夜里就亮起一条火色的长龙,星星点点无法计数,乍一看去,似乎有几万兵马一般。

    马谡没有想过偷袭,因为秦军的兵营险要,他带的兵马又不多,勉强偷袭未必能打得下来。

    他的想法是,利用这一疑兵之计,造成大军突袭的假象,迫使秦军陷入混乱,这时他再趁机进攻,如此一来,即使敌众我寡,也能趁乱取胜。

    黑夜中,楚军突然的逼近,很快就惊动了敌营,秦营中一时鸣锣示警一声响成一片。

    此时的吴质,已然解衣而卧,迷迷糊糊的差不多就要进入梦乡。

    自楚军围山以来,吴质所在的别营,一直没有被楚军注意到,故连日以来,此间都没有遭到攻击,俨然如置身于战事之外一样。

    如事安全的环境,使得吴质的精神渐渐松懈,从一开始的和衣而卧,到最后干脆解甲而睡,图个舒坦。

    帐外的锣声,很快将吴质从半睡半醒中惊醒,为将的本能,使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急是腾的从榻上跳了起来。

    “将军,大事不好,山下有几万楚军杀来了!”一名副将闯进帐中,冲着吴质惊叫。

    吴质心头一震,急是手忙脚乱的披挂而出,策马直奔营栅而去。

    驻马俯视山坡下面,吴质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那密密麻麻的火光,漫山遍野而来,一眼望去,耀如漫天繁星。

    “难道楚军竟是全杀向了我这里不成?”吴质面露惊色,当场就慌了。

    “将军,楚军就要攻上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副将们也惊慌失措。

    吴质眉头暗皱,暗暗咬牙:“该死,这个自作主张的梁王,真是害苦本将了。”

    此间秦军只有不到三千,营垒又远不如主营险要,楚军若是倾军而来,吴质根本就没有信心守住。

    “杀啊,杀光敌军!”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山下的楚军呼杀之声大作,如潮的喊杀声,直震得秦军胆战心惊。

    吴质沉吟片刻,拨马喝道:“撤退,全军速速弃营,从另一侧撤退——”

    号令一下,左右副将们皆是一惊,一人道:“梁王命将军守此暗水源,将军若不战而退,岂非违了梁王将令。”

    “陛下给咱们的旨意是在街亭当道下寨,梁王已先违逆圣旨在先,本王只是为陛下保存实力而已,何来违令之说。”吴质给自己找了借口,勒马便走。

    三千秦军从另一侧打开营门,抢在楚军攻山之下,急匆匆的弃营而去。

    山坡下的马谡,并不知山上秦军已撤,他感觉虚张声势已经差不多了,便下令全军齐出,一鼓作气攻上敌营。

    当憋足了劲的楚军将士,杀气腾腾的杀上山时,却才惊讶的发现,整个敌营已是人去楼空,那些胆小的秦军,竟是被他们的虚张声势吓得,直接就弃营而逃了。

    马谡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了这座别营。

    入得敌营,马谡四下探察,很快就发现了暗水源所在,当即便下令军士们一起动手,将水源堵截,同时飞马派人去向文丑发捷报。

    ……

    天明时分,麦积崖秦营。

    曹彰如往常那般,天色未明,众将士还在熟睡之时,曹彰已经睡醒,准备一早的巡视。

    清早起来,曹彰第一件事,自然是盥洗。

    亲军将昨晚就备好的一盆水端了起来,曹彰两下便把一盆水用尽,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向旁边的亲兵示意,再去换一盆清水来。

    等待的这会功夫,曹彰倒背着手,来回的在帐中捏着下巴踱步,琢磨着将来的作战计划。

    正自神思时,就见适才那名亲兵,慌张的从外跑入了营帐,手里边拿着一只空盆,脸上表情扭曲。

    那亲军一入营帐,便惊叫道:“大王,大……大事不好了!”

    “本王在思考要事,什么事这般惊慌失措?”曹彰瞪眼喝道。

    “水,水断了!”

    曹彰先是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水断了”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瞬间,曹彰的脸色蓦的剧变。(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烧死这班顽抗之徒

    “水断了?水道被截,这早就在预料之中,慌张什么。”曹彰很快镇定了下来,他以为亲兵所说的水断,乃是那两条明水源。

    “不,不是明水道,是那条暗水,今早突然也断断了!”

    曹彰身形又是一震,原本刚毅的脸上,表情开始扭曲,震惊的神色,在他深陷的眼眶中涌动。

    震了半晌,曹彰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道:“走吧,带本王去看看。”

    出得营帐,亲兵带路在前,曹彰紧随其后,不少清早起来,前来向曹彰晨报的副将,也纷纷的跟上。

    这一大群人不安的赶到了暗水的出口处,果然看到水口已经滴涓不流,只余下些许水痕湿迹在地上。

    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惊骇的一瞬,一种深深的恐惧,如瘟疫般迅速的在人群中扩散。

    “尔等休得害怕,这也许只是一时水退,说不定过一会水马上就会重新涌过来。”曹彰强撑起自信,大声的安慰众人。

    众人慌恐的情绪,这才稍稍缓解下来。

    整整一个上午,曹彰和他的七千部下,都在焦虑不安的等着水流恢复,然而直到正午时分,水流也没有涌来,崖上的秦军甚至连造饭的水都没有,只能勉强干嚼了些昨日剩的冷饭。

    曹彰心里边就有点急了,只得下令在崖顶树起信旗,希望别营的吴质看到后,能赶紧给他回复。告诉他暗水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让曹彰抓狂的却是,从午后到傍晚,吴质那边一点回应也没有。水流也依然没有重新出现。

    七千多秦军,已经一整天滴水不进,士卒们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惶恐,军心正在迅速的消沉下去。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水流仍没有恢复。这把曹彰逼得几乎快要疯了。

    曹彰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在麦积崖上扎营,就是因为他仗着有暗水源打底,而今明暗三条水原统统都被断绝。曹彰原先引以为傲的据险而守的战术,却变成了画地为牢,困守死地的被动局面。

    “吴质这个狗东西怎么回事,本王不是令他守暗水源吗。这狗东西到底在做什么!”

    曹彰的焦躁不安。不停的破口大骂。

    他这种情绪,传达给部下的信号便是,他们的主将梁王,对解决水源问题也束手无策,他们这七千秦军,是真的是彻底断水了。

    秦营之中,惶恐的情绪飞快的蔓延,几乎全营的秦军都在窃窃私语。人心浮动不已。

    麦积崖下的文丑,对于山上的秦军的处境非常清楚。

    以文丑的性子。他本来打算当天就攻山的,但徐庶却劝说不急,不妨再困曹彰几天,待到秦军军心彻底瓦解时,再攻山不迟。

    文丑只好按下性子,下令三万大军,将麦积崖四面围困,绝不容许一名秦卒潜下山来偷水。

    三天,曹彰和他的七千秦军,被整整围困了三天。

    期间有几名副将进言,称水源既已被断,军心瓦解已成必然,不如趁着士气尚存之时突围,或许还能保住些人马。

    对于这些消极的进言,刚猛的曹彰自然是阴狠的拒绝,曹彰很清楚,他这要是一突围撤逃,街亭就要为楚军所得。

    楚军一得攻占街亭,陇西的大门便将被打开,十七八万的楚军便将蜂拥而入,长驱进入陇西平原,那个时候,他兵微将寡的秦国,又将拿什么来阻挡楚军辗压的脚步。

    曹彰决心死守街亭,并号召他的大秦将士们,拿出超凡的勇气来,为大秦,为天子而战。

    曹彰的慷慨号召,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比起他们的主帅,普通士卒们最不需要的就是精神上的鼓励,他的现在最迫切需要,只有水水水。

    自从三天前暗水源被切断后,士卒们每天只能吃难以下咽的干饭,最初之时,每人还能分到一丁点浑浊的水来解渴,围困到后来时,连脏水也被喝干。

    三天的围困,让七千秦军,陷入了萎靡不振的状态,军心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第四天,秦军中终于有士卒忍耐不住干渴,选择逃下山去向楚军投降。

    秦军的投降是一个关键的信号,这让徐庶意识到,他们的围困已起到了效果。

    于是,文丑在徐庶的建议下,便派了数千弓弩手,日夜不停的向山上射去火箭。

    干渴缺水,再加上烈火的烘烤,徐庶相信,这足以加速秦军的崩溃。

    从白天到夜晚,火箭飞射不停,无时无刻不倾落崖顶。

    先前秦军在立营时,已经将麦积崖上的树木砍伐一空,但仍然还有茂密的野草留在表面,楚军根本不需要把火箭费力的射到山崖,他们只需把山麓点起火来,火势便会迅速的向山崖上蔓延去。

    火势熊熊,黑烟滚滚,整个麦积崖都为烟火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蒸笼。

    那燃烧的滚滚黑烟,令本就嗓子眼干到冒火的秦军雪上加霜,而当楚军的火箭射入秦营时,秦军连灭火的水都没有,只能用苫布或者衣服来扑火。

    面对着楚军近乎于蹂躏似的“卑鄙”战法,曹彰也已经失了分寸,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围困进入第五天,徐庶判断山的秦军,军心已然瓦解,遂建议文丑即刻发动进攻。

    文丑早就忍耐已久,等的就是徐庶这句话,一声令下,三万楚军先锋军倾营而出,直扑麦积崖。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文丑扬枪一指,厉喝道:“给本将杀上崖去,杀光贼军,活捉曹彰小儿——”

    号令传下,吃饱喝足,蓄势已久的楚军将士,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四面信八方的从各个方向,对麦积崖上的秦军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正在军帐中苦恼的曹彰,得知楚军进攻的急报,急是策马赶到了营栅一线。

    “吁~~”勒马之时,曹彰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山下的楚军借着黑烟的掩护,已经冲上了半山腰。

    每一个楚军战士,都“奢侈”的用沾水的湿布裹住了口鼻,防止被烟火熏呛。

    整个麦积崖四周,已是飞箭纵横,杀声震天。楚军从五面齐攻,对准了秦军的五处营门,发起了激烈的进攻。

    铁甲森森,那漫山遍野扑上来的楚军人潮,如同一片片巨大的黑色海浪,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着秦军这块孤立的礁石。

    “顶住,给本王顶住,弓弩手放射,狠狠的射杀敌贼~~”曹彰挥舞着长刀,暴咆如雷。

    正处在煎熬中的秦军,面对着楚军的进攻,仿佛内心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发泄的通道,于绝境之中,竟是发起了疯狂的反扑。

    秦营处,秦军弓弩手,忍着烟火的熏呛,向冲上来的楚军疯狂的放箭,在秦军猛烈的打击下,楚军进攻的势头稍有抑止。

    楚军仰攻本就不易,而山坡上的树都已被砍掉,草也被烧了个干净,使得秦军的弓弩手获得了良好的射界,在他们疯狂的箭射下,楚军第一波的强攻,生生的被逼退。

    文丑也怒了,当即下令退下的将士重组,继续发动不间断的猛攻。

    隆隆的战鼓声中,一排排的楚军高举着盾牌,顶着如雨的箭矢奋勇向下,一人倒下了,后面的人毫不犹豫的就顶上去。

    与此同时,楚军的硬弩手也在不停的放箭,以压制崖上敌军的箭袭。

    激烈的交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楚军和秦军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从山顶到山坡,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如同一条红色的巨大地毯,血与火涂满了整个麦积崖。

    楚军损失虽重,但文丑的优势在于兵多,一波人倒下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再调一波精力充沛的预备队上去。

    而曹彰的兵力数量却有限,而且士卒被干渴折磨已久,眼下的作战完全是在凭着求生的本能。

    意志力的潜能,固然可怕,但秦军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意志的烈火燃尽后,取而代之的,则是**的崩溃。

    在楚军的猛攻之下,秦军的意志,终于彻底瓦解。

    精神崩溃的秦军,连手中的长矛也拿不动,弓弩手则颤抖到连弩机也无法扳动,被冲涌而上的楚军,无情的砍掉脑袋。

    冲天的怒吼声中,西面的营门已被楚军突破,大批大批的楚军,如潮水般冲涌入秦营。

    “大王,快下令突围吧,再不下令就没机会了,咱们都要死在啊——”副将劝言未尽,却被飞来一箭射中面门,倒在了曹彰的身边。

    曹彰的精神也崩溃了,他清楚,麦积崖的失守,街亭的失守,已成定局。

    “本王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我要活着去见父皇!”

    曹彰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旋即咬牙大叫:“突围,全军突围——”

    ……

    街亭以东,二十里。

    那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大道上疾行,“楚”字大旗,迎风傲然飞扬。

    颜良举目远望,但见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开阔,他知道,大军离街亭已经不远了,他的十余万大军,很快就要穿越陇山。

    “不知街亭战事如何了?”

    正自神思之际,一骑斥候从西飞马而来,直抵颜良御驾之前。

    “启禀皇上,骠骑将军捷报,街亭已于昨日攻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当头给你一棒

    街亭攻克!

    这个消息不仅仅是颜良,周围的诸将士们听闻,无不精神大振。

    “子勤果不愧是我大楚第一勇将,好啊,甚至好,传令大军,加速向街亭开进。”颜良欣然一喝。

    十余万精神大振的将士,迈着矫捷的步迈,士气高昂的向着街亭开进。

    颜良对街亭的攻克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看看街亭有何独特之处,使得曹彰和曾经历史中的马谡,都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在当道下寨,而是同样选择在断山上安营。

    大军疾行,次日近午时分,颜良率领的主力,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街亭。

    文丑、徐庶及马谡等诸臣,闻知颜良到来,均是纷纷出营相迎。

    颜良着众人之面,对文丑三人是大加赞赏了一番,当场便下旨,为文丑增封食邑。

    “陛下,臣此番能顺利拿下街亭,还多亏了这个马幼常献计。”文丑也不独揽其功,很大度的为马谡表功。

    “竟有此事,不知幼常献了何等妙计?”颜良奇道。

    马谡忙拱手谦逊一笑:“骠骑将军言重了,臣只是灵机一动,偶然受到启发而已。”

    马谡自谦,旁边徐庶却笑着将攻陷街亭的整个过程,以及马谡所起的到关键作用,如实的报知了颜良。

    听过徐庶的一番讲述,颜良这时才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终于得解。

    “走。带朕去战场看看去。”颜良扬鞭道。

    于是,文丑一众,便引着颜良上了那麦积崖。

    颜良在麦积崖上巡视了一番。看到了那处暗水流,又驻马崖上,居高临下,审视了整个街亭的地形地势。

    此时的颜良,才终于明白,历史上的马谡,还有如今的曹彰。为何会犯同样的“错误”。

    以街亭城那低矮破旧的城墙,还有大道口那阔宽的地势,无论是曾经历史的马谡。还有如今的曹彰,倘若没有足够的兵力,都没有可能在平地挡住数倍于己的敌人进攻。

    而麦积崖的那处暗流,加上街亭的不利地势。才是促使马谡。还有曹彰,不约而同的选择违背了先前军令,没有在当道下寨,而是选择据守断山。

    历史上的马谡,并非纸上谈兵,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出兵,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曾经历史中的诸葛亮,只给了马谡些许兵马。却要命马谡在街亭当道下寨,阻挡数倍的魏国铁骑。令马谡去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真正不知兵的,应当是诸葛亮才对。

    “马谡啊马谡,跟错了主子,毁你一生啊,幸运的是,你现在跟对了人。”

    颜良心中感慨,不禁望向马谡那年轻的面孔,把马谡大加赞许了一番,当场就提升他为牙门将军。

    “臣谢陛下厚恩。”马谡感谢不已,拱手拜见。

    颜良微微点头,勒马转身,目光朝向了南面,豪然道:“传朕旨意,大军南下,给朕荡平陇西!”

    皇令传下,十余万大军由街亭而发,浩浩荡荡南下,向着秦国之都冀城杀奔而去。

    ……

    曹彰从噩梦中猛然醒来,他剧烈的喘息着,挣扎着伸出双手,然后又垂下去,喉咙里发出荷荷的痛吟声,仿佛什么东西压迫着他的胸口。

    自从前日从楚军的包围中突围逃出来后,曹彰的精神就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灰暗、沮丧、愤怒,种种负面的情绪加诸于他疲惫的**,令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当天的那场突围简直是一个奇迹,当时的他率残兵决死冲下山去,眼看着就要被几倍于己的楚军洪流绞杀,正当这时,一场意外的大雨,却不期而至。

    正是这场来晚了的大雨,让残存的秦军精神稍稍一振,而雨势也令楚军的进攻迟缓下来,于是,曹彰则率领着不到两千人的残兵,趁着大雨造成混乱,一口气逃了出去。

    从街亭逃出来的曹彰,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逃往了南面几十里外的略阳城。

    曹彰知道,攻克街亭后,楚军接来一的目标,必然是长驱南下,直取秦都冀城,而这略阳城,便是楚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曹彰逃往了城中,一面收拢败兵,一面向冀城发去求援,希望后方能派兵马前来,助他在略阳构建起新的防线,以阻止楚军南下。

    尽管曹彰知道,街亭一失,楚军十几万大军进入陇西平原,一座小小的略阳城,根本很难抵住楚军的洪流。

    但曹彰却没有再退,他是不敢退,也无颜退,他害怕面对父亲曹操那埋怨的面孔,更不想看到兄长曹丕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想起曹丕,曹彰不禁又想起了吴质。

    事后曹彰才得知,吴质在楚军进攻时,连稍稍抵抗都没有,直接就弃了别营而逃。

    没有吴质的临阵而逃,暗水源就不会被截断,曹彰也不会陷入困境,那么此刻,大秦的旗帜,便将依然飘扬在街亭上空。

    “吴质,吴质这个狗东西,他人在哪里,本王一定向要父皇狠狠参他一本,判他个临阵脱逃的死罪!”曹彰恨得咬牙切齿。

    “禀大王,末将听闻那吴质从街亭撤退后,已一路逃往了冀城。”副将道。

    冀城?这个胆小如鼠的龟儿子,竟然比兔子还跑得快,直接就逃回了冀城去。

    曹彰知道,吴质害怕自己一怒这下,要了他的小命,所以才逃回了冀城,想要寻求曹丕的庇护。

    想到了曹丕,曹彰的心头猛然一震,似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吴质乃二兄亲信,他向父皇请战,随我去守街亭,莫非是受了二兄的指使,故意想要从中作梗不成?”

    曹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惊人的念头,但紧接着,曹彰却又生动摇。

    “二兄就算是想与我争太子之位,可街亭之役关乎国家大事,二兄难道竟为一己之私,不顾国家大局吗?”

    曹彰心中狐疑难定,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写了参吴质的表文,派人绕过冀城,径往祁山去报知他的父皇曹操。

    ……

    秦国都城,冀城。

    晋王府之中,曹丕一脸阴沉,背手站立在那里,眼眸之中闪烁着惊怒。

    灰头土脸的吴质,则跪伏在曹丕的跟前,形容惶然惭愧。

    半晌后,曹丕转过身来,瞪着吴质斥道:“吴质啊吴质,你要本王说你什么好,临阵脱逃,亏你也做得出来,你可知你这是什么罪吗?”

    “梁王不遵圣旨,擅自移营于山上,臣只有三千弱兵,却遭十倍楚军进攻,想力战不敌,不得已才撤退的呀,请大王明鉴。”吴质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我这个弟弟,也真是自以为是,他怎能不遵父皇的旨意,擅自改变作战计划呢。”曹丕把抱怨的目标,转向了曹彰。

    跪伏于地的吴质,暗松了一口气,向一旁的朱铄使了个眼色。

    “大王,季重擅自撤兵故是不对,但他确实也尽力了,这街亭失守,归根结底,还是梁王违抗天子旨意所致。”朱铄从旁劝道。

    吴质与朱铄,皆乃曹丕亲信,平素曹丕每每谋划,都赖以此二人。

    朱铄这般一劝,再加上吴质的自辩,曹丕的埋怨之气,方始平息了下去。

    “你起来吧。”曹丕摆了摆手。

    吴质长吐一口气,这才站了起来,肃立一旁不敢吱声。

    这时,朱铄又压低声音道:“其实,此番街亭失守,于大王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曹丕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朱铄微微笑道:“梁王不遵圣旨,失了街亭要隘,致使国家陷入危境,陛下倘若知晓,即使不降罪于梁国,必也对其大为失望,而梁王失势,从中获益最大的,岂非正是大王。”

    曹丕神色一振,朱铄的一席话将他点醒,却从这场失败中,竟是看到了好处。

    沉吟半晌,曹丕微微点头,“子文身为弟弟,却非要跟我这个嫡长子争位,实在是不知轻重,如今街亭一败,确实也该让他吃点苦头。”

    曹丕默认了朱铄进言,朱铄趁机道:“铄想梁王兵败后,必会推卸责任于季重身上,大王现在要做的,就是即刻修书一封,抢在梁王之前,先参梁王一本,叫他有口难辩。”

    “嗯,你说得不错,本王这就修书。“曹丕不及多想,赶紧提笔修书。

    斟酌了半天,曹丕写好了一道紧急奏文,遂命亲信策马出冀城,直奔祁山前线去。

    一天后,信使抵达了祁山大营。

    此时的曹操,正率领着四万大军,与陆逊的三万川军对战。

    陆逊虽有帅才,但正如颜良对他的评价那样,其人善守而不善守,几场正面交锋下来,陆逊均告失利。

    连战连败的陆逊,只能下令紧闭营门,坚守不出,不敢再与曹操交锋。

    连胜的曹操,信心大作,便打算酝酿一场强攻,彻底的击溃陆逊,以解决掉南面的威胁。

    “启禀陛下,冀城急报~~”斥候飞奔驾前,将那道紧急文书奉上。

    “冀城有什么事吗?”意气风发的曹操,随口问道。

    斥候颤声道:“晋王殿下急报,梁王作战不利,街亭已于前日为楚军攻破。”

    霎时间,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降在了曹操的头顶。(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聪明的王妃

    街亭,怎能失守!

    不仅仅是曹操,左右诸文武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荀攸,要知道,曹操的整套作战方略,可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拿来!”曹操一把夺过那道奏报。

    奏报乃是曹丕亲笔所书,内是详细的描述了街亭失陷的过程,而整个奏表的核心内容,则是说梁王曹彰,擅自改变了预定战术,没有在街亭当道下寨,而是移营于断山上,结果为楚军截断水源,导致了全军缺水崩溃。

    霎时间,曹操的脸色阴沉如铁,无尽的愤怒填满了扭曲的脸。

    “子文,你怎么敢违朕的旨意!”曹操怒不可遏,恨到咬牙切齿。

    荀攸则暗松了一口气,暗想原来非是自己的献计失败,而是曹彰的擅作主张,导致了街亭的失陷。

    “陛下,街亭失陷,楚国大军必长驱南下,直逼冀城,为今之计,陛下必须尽快率主力回师冀城才是。”荀攸忙是劝道。

    事已至此,曹操别无选择。

    哧啦啦~

    曹操将手中的奏表,撕了个粉碎,扬鞭厉喝:“传朕旨意,全军速速还师冀城!”

    情势紧急,当天夜里,曹操便率四万兵马兼程北归,只留夏侯渊率五千兵马,守祁山大营以拒陆逊。

    次日天时,当曹操率军赶到西县时,却又接到了曹彰的急报。

    曹彰在急报中声称,街亭城池破落。地形开阔,不利于设营坚守,故他在勘察地形之后。临时决定移营断山。

    至于街亭的失陷,则全是因为吴质弃守了别营,致使他的主要水源被断,军心瓦解,才会为楚军所败。

    曹彰的这道奏报,令曹操对他的埋怨缓解了几分。

    但可惜的是,曹彰的奏报比曹丕晚了一天。曹操已先入为主的认为,曹彰不遵他的圣旨,才是致使街亭失陷的主要原因。

    “这个逆子。酿成大祸不知悔改,却还敢上表狡辩,实在是可恨!”曹操把曹彰的奏表往地上一扔,打马扬鞭继续前行。

    一天后。曹操率领着大军。终于赶回了冀城。

    此时斥候来报,颜良亲率的十余万大军,已经逼近了略阳城。

    除主力外,颜良还分出数万兵马,望北进击泾阳,前去攻取北面的安定郡,以解除侧翼的威胁。

    尽管颜良分了兵势,但南下的兵力数量。仍达到空前的十四万之众,而略阳城的曹彰所部。仅存不到三千余人。

    十四万对三千,楚军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够淹了略阳城。

    曹操经过一番权衡,便在刘晔的建议下,命曹彰撤兵回冀城,同曹操的主力会合。

    同时,曹操还下令,冀城以北的兵马,统统都向南收缩,向冀城一线集结。

    曹操的意图是,将现有的兵力集中于冀城一线,凭借渭水据守南岸,以期阻止楚军南渡渭水。

    楚军方面,法正和徐庶等诸谋士,亦料到了曹操的意图,大军进据略阳后,便向颜良进言,让长途奔袭的将士们稍作休整,待大批粮草穿越陇山,运至前线之后,再向冀城进军。

    楚军休整的时候,曹彰却已率领着他的残兵,灰溜溜的逃回了冀城。

    金殿中,曹彰跪伏于地,满脸的愧疚之色。

    “逆子,你焉敢违抗朕之好事,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曹操怒不可遏的质责。

    “父皇息怒,父皇有的不知,那街亭城极是破败,根本无法守御,街亭附近地形又极开阔,光凭一万兵马安营很难守住,所以儿臣才……”

    “子文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在责怪父皇不明街亭地势,给了你错误的旨意吗?”曹丕用一声质问,打断了曹彰的辩解。

    曹操原本还没觉得什么,给曹丕这么一说,脸色又是一沉,狠狠瞪了曹彰一眼。

    曹彰心头一震,忙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是想说,其实父皇的旨意当然没错,儿臣是违了父皇的旨意,但如果不是吴质弃守了暗水源,儿臣移兵断山的策略,也能保得街亭不失。”

    曹彰不敢再否定曹操的旨意,转而将责任务往吴质身上推。

    这时,曹丕回眸一眼,向吴质使了个眼色。

    吴质会意,赶紧跪伏上前,叩首道:“梁王确曾命臣守别营,但当日十倍的楚军来攻,臣手中只有区区三千兵马,死战半晌都无法挡住楚军,臣不得已才杀出重围,臣确实有罪,愿领陛下惩治。”

    吴质一番话,看起来是主动承认罪责,实质上却仍是把责任往曹彰的身上推。

    果然,曹操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瞪向曹彰的目光,也愈加的责怪。

    曹彰心觉畏惧,便拱手道:“儿臣失了街亭,实在有罪,儿臣请父皇再拨儿臣一军,儿臣愿拼死为父皇夺还街亭。”

    “哼,再给你一军,我大秦还有多少兵马给你去败。”曹操冷哼了一声,拂手道:“从今往后,你不必再领军,交出你的印符,回你府中面避思过去吧。”

    曹彰违逆圣旨,失了街亭,责任重大,曹操不可能不惩治,否则如何能让将士服心。

    但曹彰好歹乃曹操的儿子,所谓虎毒不食子,曹操也没有重责,只是令他卸了兵权,面壁思过。

    曹彰却是吃了一惊,急道:“父皇,儿臣宁愿当一名小卒,去前线杀敌,也不要躲在家中啊,请父皇……”

    “闭嘴吧,赶快从朕面前消失,朕不想再看到你。”曹操喝断了曹彰的恳求,拂袖转身。

    曹彰还欲再言,曹丕却挡上前来,叹道:“子文啊,你就别再惹父皇生气了,还是听父皇的话,回府中好好面壁思过去吧。”

    曹彰看着曹丕那张教训似的脸,心中生恨,暗暗咬牙,心知他这是着了自己这位狡猾兄长的道。

    心中虽明了,曹彰却百口莫辩,自得咽下了苦口,不情愿的告退。

    看着曹彰黯然离去的背影,曹丕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朝议散去,曹丕春风得意的还往了他的晋王府。

    “大王荣光焕发,看来今天朝议有好事呢。”方一步入堂中,便有一娇媚的少妇笑盈盈的迎来,那女人,正是曹丕的晋王妃郭嬛。

    曹丕得意的哈哈大笑,将左右的下人屏退,便将朝中发生之事,道与了郭嬛听。

    “子文一心与本王争太子之位,今次他已让父皇失望透顶,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跟本王争位了,哈哈~~”曹丕笑得愈发的得意。

    郭嬛没他那么兴奋,却叹道:“梁国虽然失势,但眼下楚军大兵压境,直逼冀城而来,倘若冀城有失,整个大秦国都将面临覆灭之危,大王即使得了太子之位,又能怎样呢?”

    这一瓢冷水,瞬间把曹丕所有的得意浇水,冷静下来的他,心头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沉吟半晌,曹丕叹道:“爱妃说得不错啊,如今只有击退颜贼的进攻,保得大秦渡过这一劫,本王争来的太子之位才有用,可是以眼下楚军的实力,父皇想要坚守住冀城,只怕是……”

    曹丕面露失落,不敢再说下去。

    “臣妾是觉得,无论冀城能否守得住,大王都不该让自己身陷此险地,最好是能远离冀城,待成败见分晓之后,大王再回冀城。”郭嬛进言道。

    曹丕精神一振,却又道:“爱妃所言甚是,只是如今父皇决意坚守冀城,本王身为长子,焉能不追随父皇左右的道理。”

    郭嬛秀眉一动,嘴角扬起一抹诡笑,“大王莫忧,臣妾倒有一计,可保大王高枕无忧。”

    浅笑之际,郭嬛便将自己的计策,诿诿的道将出业。

    曹丕听罢,不禁神色大悦,拍手笑道:“爱妃此计,既能让本王离此险地,又能不让父皇起疑,当真是妙极。”

    郭嬛抿嘴而笑,娇艳的脸上,流露着些许得意。

    ……

    略阳城。

    曹彰撤逃未久,楚国的大军便随后而至,夺取了这座南下冀城的要地。

    城头上,颜良扶剑而立,俯视着步入城中的浩荡军队。

    “曹操已将陇西诸军,尽数的撤往了渭水以南,照此情形,曹贼当是想据渭水之险,死守冀城一线。”身边的法正,向他做着汇报。

    颜良冷哼一声,“曹操还真是够顽强的,都到了这般地步,还要做垂死挣扎,很好,你想战,本王就奉陪到底。”

    “冀城的细作发来情报,称曹彰逃回冀城后,曹操对他极盛怒,已削了他的兵权,令其在府中面壁思过,曹操已将曹彰的兵马,都拨给了曹丕。”法正继续道。

    颜良熟知历史,自然知道,那吴质乃是曹丕的亲信。

    街亭一役,吴质不战而弃水源,导致曹彰全军崩溃,如今曹彰失势,其兵马又为曹丕所得。

    照此看来,街亭一战,除了颜良之外,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这曹丕了。

    “秦国现在正处国难当头,这个曹丕还在玩手段,跟他的弟弟内斗,哼,很好,朕就喜欢看你们狗咬狗。”

    颜良的嘴角,浮现几分厌恶之色,对这个曹丕,颜良已是厌恶已极,有种想要狠狠的折磨这个阴险小人的冲动。(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扫平秦国

    颜良当然知道,曹丕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经的历史之中,曹丕为了争太子之位,一直在曹操面前,表现出一副孝顺老实的样子,暗地里却用尽手段收买曹操的近臣,给自己的竞争者曹植下各种的绊子。

    结果,曹操为曹丕孝悌的假象所迷惑,最终选择了曹丕做继承人。

    曹操一死,曹丕称帝后,很快就露出了其本来面目,对几个弟弟,尤其是曹植是极尽相逼。

    而作为曹家子弟中,在军中最有威望的曹彰,则在被削了军权后,莫名其妙的病死。

    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曹丕除了阴谋诡计外,无论在治国,还是用兵上,都十分的平庸无能。

    曾经历史中,刘备兴兵伐吴,曹丕不但错失了趁机灭吴的良机,被孙权戏耍了一回,事后因怒兴兵,却又为东吴打得大败。

    曹丕在位数年,文不成武不就,临死前还把司马懿指定成托孤大臣,间接为魏国覆灭埋下了祸根。

    可以说,颜良对这个曹丕,没有半点的好映象。

    如今听闻曹家内斗,而且还是曹丕占了上风,颜良自乐得看热闹,他巴不得是曹丕得势,如此一来,岂非更有利于他灭秦。

    于是,颜良便下令,诸军暂不进兵,让曹家的内斗,再飞一会。

    楚军屯兵于略阳不进,曹操却不知道颜良的意图,只以为颜良纯粹是想等粮草厚积再兴兵。

    曹操遂也喘了一口气。趁着这会功夫,日夜赶建他的渭水防线。

    是日,曹操巡视渭水南岸。曹丕随驾陪同。

    驻马岸边,曹操远望着对岸一望无耻的平原,叹道:“渭水两岸一片平坦,处处可渡,想要防住十余万贼军,当真不易啊。”

    曹操这般慨叹,自然是叹息己军的兵力不足。

    曹丕则状。眼珠子一转,趁机道:“敌众我寡,确实于我方不利。儿倒是有个办法,或可缓解我军兵力不足之患。”

    “你何良策?”曹操精神微微一振。

    “我军抵御楚军的兵马,多来自于关中旧部,凉州方面还有数万兵马可用。父皇何不调凉州那些兵马。前来增援冀州。”曹丕进言道。

    曹操还以为曹丕是什么妙计,神色顿时又黯淡下来,叹道:“凉州的形势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朕若能尽调凉州之兵,早就已经调了。”

    凉州因地处西北边陲,自董卓之乱以来,就一直处于半独立的状态。持续了有十余年的时间。

    后来曹操虽然平定了凉州,加强了对此州的统治力度。但长年累月的割据,使得凉州对朝廷的离心力,一直都很强。

    再加上当地羌胡之众甚多,曹操担心若推行强力统治,势必会激起凉州豪强们的反叛,故曹操虽凉州的统治力度,仅仅也限于该州按时上缴赋税,进献马匹,偶尔听凭朝廷调动,出动些兵马而已。

    而曹操所任用的凉州官吏,除了刺史之外,其余太守之职,基本上都以凉州当地人担当。

    如今冀城有危,若从凉州少调兵马,则起不到什么作用,倘大规模调动兵马,那些凉州藉的太守们,必然又为保全利益,不肯服从,如此,调兵无果,反而损了朝廷的威信。

    正是因此,自开战以来,曹操一直没有考虑到从凉州调兵。

    曹丕却道:“父皇的顾虑,儿臣当然知道,但眼下国家有难,倘若颜贼攻陷了陇西,下一步必然会入侵凉州,失去了陇西做屏障,凉州人想凭自己的实力,挡住颜贼的兵锋,根本没有可能,这一点,他们应该很清楚。”

    “说下去。”曹操似乎听出了些许端倪。

    “所以,儿臣想以皇子身份前往凉州,向凉州官吏晓以利害,说服他们听从朝廷号令,率凉州铁骑南下冀州勤王,倘有凉州兵加入,父皇的反攻大计,岂不更多了几分胜算。”

    曹操神色微微一动,可以看得出来,曹丕的进言,深深的打动了他。

    沉吟计久,曹操点头道:“你能在关键时刻,主动站出来为朕分忧,为父真的很欣慰。这样吧,朕不日就策封你为太子,你就以太子的身份,前往凉州去调动兵马吧。”

    曹丕闻言大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忙是跪伏于地,叩谢父皇的恩典。

    曹操微微点头,满脸期许之色。

    曹操之目的,乃是想让曹丕以太子的身份前往凉州,如此一来,曹丕说话的份量也能更重些,这般也更有机会说服凉州那班官吏。

    “子桓啊,我大秦的江山,曹家的基业,就全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曹操将儿子扶起,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曹丕眼眸中闪烁着慷慨,拱手正色道:“父皇放心,儿必不负父皇的重托。”

    曹操轻抚着儿子肩膀,看着那张忠厚慷慨的脸庞,曹操心中大为欣慰,眼眸之中,不禁浮现出深深的欣慰。

    曹操定下大计,父子二人遂还往冀城,曹操回往皇宫去下旨,曹丕则径归自己的王府。

    从离开曹操身边,到回往王府,这一路之上,曹丕始终保持着平静,未见半点的欣慰过望。

    直到进入王府,关上门时,面对郭嬛独自一人时,曹丕的脸上才迸发出了狂喜。

    “哈哈,哈哈~~”曹丕放声大笑,何其的得意。

    郭嬛见丈夫这般狂喜,似已看出了什么,忙也惊喜道:“大王这般高兴,莫非臣妾的献计,已是成功了不成?”

    “成了,爱妃的计策高明,如何能不成功,父皇已准了我去往凉州之请。”曹丕满脸的兴奋。

    原来,曹丕向曹操请命,以说服凉州官吏为大秦出兵,只不过郭嬛为他所献的脱身之罢了。

    曹丕通过此计,便可名正言顺的避往凉州,坐观冀城的战事发展,以避免冀城失陷,自己随着曹操一块覆没的危险。

    郭嬛一听计策成功,自然分外欣喜,娇艳的容颜间,不禁掠上几分得意。

    这时,曹丕却更加兴奋道:“爱妃你可不知,父皇不但没有对本王有半点疑心,而且还当场许若,说要下旨策封我为太子,让我以太子的身份前去凉州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哈哈~~”

    郭嬛惊喜不已,却不想自己灵机一动的献计,不但使曹丕能避开险地,而且还使曹丕获得了太子的身份。

    曹丕若是太子,那她郭嬛便成了太子妃,念及于此,郭嬛自是喜不自胜,娇脸花容绽放,盈盈福道:“这真是意外之喜啊,那臣妾真该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那太子二字,只把曹丕听得是心花怒放,回味无穷。

    “这还得多亏了爱妃你的功劳啊。”曹丕笑哈哈的将郭嬛扶起,却忽又忧虑道:“本王是何借此计避往凉州,可爱妃你却得留在冀城,本王不放心啊。”

    郭嬛便诡秘一笑,说道:“此事有何难,改日大王便可佯装身有不适,称要带病前往凉州,臣妾便以随行照顾大王为名,请求陛下准许同往凉州,陛下自然会毫无疑心的准允。”

    曹丕听了是连连点头,大赞自己的爱妃聪慧无双。

    此时此刻,整个冀城都为战争的阴云笼罩,一城的军民心情尽皆黯然不安。

    却唯有这密室中的夫妻二人,欢欣得意,与这满城风雨的气氛,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

    三天后,略阳城。

    颜良的心情,何其之好,其为又有个好消息,从万里之外的南方传来。

    他的南征大将魏延,在十天前攻克了交趾郡的治所龙编,全灭了统治交州十余年的士氏一族,余下日南、九真诸郡,纷纷献表归降。

    这就也是说,魏延经历了近一年的征伐,终于平定了交州的割据者,将这个最南端的边州纳入了大楚版图。

    “好啊,文长干的漂亮,果然不负朕之所托。”颜良欣喜不已,当场下令,给魏延进封乡侯,为其增加六百户食邑。

    交州平定的消息,也令在场的诸文武,无不感到兴奋鼓舞,御帐中的气氛,一时达到了顶点。

    “冀城的细作还有报,称曹操已立曹丕为太子,并派其前往凉州,不知所为何因?”法正又禀上一条情报。

    徐庶笑道:“曹操这是被逼急了,想要让儿子去调动凉州的几万军队。”

    “哼,朕看曹操有此心,曹丕那小子此去凉州,必没安好心,朕看他多半是想去避祸。”

    颜良一语揭穿了曹丕的真实意图,他对这个面似忠厚,实质上却城府极深的小子,自是深为了解。

    徐庶却道:“不管曹丕去凉州的目的是什么,倘若其真能调动凉州几万铁骑前来,于我军倒确会造成些麻烦。”

    “元直所言极是,我军现在也休整够了,粮草也已厚积,依臣之见,不若即刻发兵,扫灭陇西吧。”法正进言道。

    众臣的进言,颜良听在耳中,眼眸之中,猎猎的杀机已在涌聚。

    他腾的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豪然道:“传朕之旨,明日大军起程南下,为朕扫平秦国!”(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救与不救

    次日,十四万楚军由略阳而出,大举南下。

    颜良此役兵分三路,东路由朱桓率两万兵马,攻清水、临渭二城,再由临渭南渡渭水,转向西攻上邽,从冀城东南侧后进击。

    西路由李严率两万精兵,攻兴国、显亲二城,从西北面钳击冀城。

    颜良自己则统十万大军,从略阳南下,直取冀城。

    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杀奔秦国腹心而去。

    正如曹操自己所担心的那样,他的秦国眼下最缺的就是兵马,仅仅四万余的军队,如何能挡得十四万楚军的三面攻击。

    面对颜良的三路攻击,曹操只能放弃全线防守,而以主力集中在了冀城附近,屯重兵布署于渭水南岸,阻挡颜良的主力兵团,却在冀城东西设下营垒,防御东西侧翼进击的两路楚军。

    颜良统帅主力大军,一路长驱直入,不数日间便兵临渭水北岸,与曹操的主力形成了隔河对峙的态势。

    而其余两路兵马也进军顺利,李严所部拿下显亲城后,向西夺取了洛门,堵住了冀城与西面南安郡的联系。

    至于朱桓一路,渡过渭水后,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上邽城,不但威胁了冀城的侧翼,更使得夏侯渊的祁山军背后受到威胁。

    曹操攻夏侯渊两面受敌,无奈之下,只得令夏侯渊弃了西城等南部诸县,率军退往了冀城,全力守备都城。

    夏侯渊一退。陆逊所率的三万川兵,得出越过祁山,扫平了西县等天水南面诸县。

    是年夏。颜良的近二十万大军,将曹操和他的四万秦军,包围在了以冀城为中心的狭窄地带,秦国之势,已是摇摇欲坠。

    这一次,曹操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决定留在冀城。决死守城。

    曹操很清楚,此时形势,他已经没有再遁往他处的余地。

    冀城乃秦国之都。也是陇西最坚固的城池,更是他皇权的象征,他让城别走的后果,只能造成秦国人心瓦解。再无抵抗之心。

    那时候。颜良所要做的,只是如虎狼一般,不断的驱赶他一路撤逃。

    即使曹操逃到凉州,颜良也会穷追不舍,以那时的败溃形势,根本无法再阻挡颜良的兵锋。

    倘若凉州再失,他曹操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难道,要他逃往西域。或者是鲜卑、羌胡那些外族领地,苟延残喘吗?

    曹操当然不愿意。所以他决定固守冀城,把曹家的生死,把秦国的存亡,全部都寄托在此役熬退楚军的希望上。

    曹操当然也不是完全绝望,他还对曹丕寄予了厚望。

    曹操相信,曹丕必能说服凉州人发兵相援,只要到候凉州的铁骑南下,攻击颜良的侧后方,那么颜良就不得不撤冀城之围。

    颜良很清楚曹操的想法,对此,颜良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颜良的授意下,赵云和胡车儿率领着近一万五千的大楚骑兵,一直巡游在冀城的西北方向,随时防备着凉州铁骑的南下。

    颜良事先估算过,就算曹丕能调来凉州骑兵,其数量最多也不超过三万,此等数量的兵力,并不能对楚军形成绝对的优势。

    颜良相信,凭着赵云统帅骑兵的能力,再加上胡车儿这个西凉人,对西凉骑兵战法的了解,他的骑兵军团,足以挡住西凉铁骑的南下。

    侧后安排妥当,颜良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围攻冀城上面。

    因是曹操将重力都集结在哪渭水南岸,使得颜良从正面不易强攻过河,在法正的建议下,颜良把进攻的重点,改为了东路侧翼。

    于是,颜良便叫徐庶打着他的旗号,继续在北岸与曹操主力对峙,颜良自己,则率主力改由临渭南渡渭水,转从上邽方向直取冀城之后。

    曹操似乎也猜到了颜良会有此计,但兵力不足的他,却无力阻止颜良主力渡河。

    颜良大军渡河,遂与陆逊所部会合,十余万大军,沿着渭水南岸,向着冀城步步逼近。

    颜良也不急于求成,只步步为营,每日前进数里安营,一步步的压缩曹操的生存空间。

    经过十余天的时间,颜良的大军把曹操逼得,只能龟缩在冀城方圆七八里的范围。

    当然,颜良兵马虽众,却也没有把冀城围成铁桶,后而在城西方向留了个口子。

    颜良希望通过这种方试,打消秦军决死守城之心,让他们存有一丝弃城突围的希望。

    而颜良在故意留下的缺口外面,却早已暗中布下伏兵,只要曹操敢弃城而逃,必然会落入颜良的陷阱。

    冀城中的曹操,面对着楚军的日益逼近,他是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没有信心。

    眼看着凉州方面半天没有动静,曹操越发的坐不住,遂是命了杨阜趁夜出城,去往凉州向曹丕催兵。

    杨阜从冀城西围逃出,经由南安郡北入金城郡,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武威郡的治所姑臧城。

    这座姑臧城,此时也是凉州刺史部所在。

    早在楚军兵围冀城之前,曹丕就已经抵达了姑臧,包括凉州刺史韦康在内的凉州地方官,热情的迎接了大秦太子的到来。

    曹丕入姑臧城后,与韦康等人进行了促膝的长谈,向他们说明了颜良西侵的危害性,号召他们团聚在自己周围,助朝廷抵抗楚军的入侵。

    韦康等人出于维护自身利益,也出于曹丕的个人魅力,均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他这个太子的调遣。

    于是,曹丕没有费多少功夫,便得到了凉州文武的支持,并拿到了凉州三万骑兵的调动之权。

    然而,曹丕得到了凉州兵团后不久,就闻知冀城已为颜良二十余万大军所围,而颜良的赵云骑兵团,巡游于侧后,明显是准备防范他的凉州骑兵南下,见得这般形势,曹丕便在郭嬛的提议下,暂时不发兵南下,只拥兵观望。

    是日,曹丕正与朱铄、韦康等人,研究着陇西战事时,侍卫却来报,言是杨阜从冀城逃来,正在外求见。

    曹丕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已是猜到,杨阜此来,必定是奉了曹操之命,前来催他发兵南援冀城。

    “传他进来吧。”曹丕摆手道。

    未多时,满脸焦虑的杨阜步放了堂中,拱手拜见。

    “杨侍中,你怎么来了?”曹丕显得很吃惊。

    杨阜道:“禀太子,臣乃是奉了天子之命,前来向太子求援,请太子速发凉州之军南下,救援冀城!”

    “冀城怎么了?”曹丕惊诧不已,显得好似不知冀城形势一般。

    杨阜便是苦着脸,将冀城被围,形势危机的情势,向曹丕大吐了一番口水。

    “颜贼二十万大军围城,我军兵微将寡,城中军民人心惶惶,太子若不及时发兵来救,只恐天子和一城军民,皆有倾覆之危啊。”杨阜声音哽咽的呼道。

    听得曹操有危,曹丕的心头一震,当场就想答应杨阜所求。

    可是,下一个瞬间,曹丕却瞥见那朱铄,正悄悄的向自己摇头,暗使眼色。

    朱铄的那般眼神,显然是在暗示曹丕,休要去援助天子。

    曹丕眼珠子一转,便忙将杨阜扶起,叹道:“父皇有危,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巴不得立刻率军去为父皇解围,只是眼下我才初到凉州,尚未说服足够的凉州将士随我勤王,倘若兵力不够就仓促南下,不但救不了父皇,只怕还要徒自损伤士卒呀。”

    “那……那怎么办?”杨阜焦臣道。

    曹丕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杨侍中且在姑臧城休息几日,我会尽可能快的说服其余凉州兵将,争取能早已发兵去救父皇。”

    曹丕有难处,事到如今,杨阜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曹丕的安排。

    打发走了阜后,朱铄当即劝道:“殿下啊,冀城有二十万颜良大军,咱们若归兵前去,等于是自取灭亡,千万不能去啊。”

    “颜贼兵势是浩大,可是,父皇有危,难道我能坐视不顾吗?”曹丕苦着脸道。

    朱铄叹了一声:“殿下的孝心,臣等自然知道,可是冀城覆没已成定局,殿下若是前去援救,只怕就会和天子一样,随着冀城覆亡,殿下若是有危,整个大秦国便将就此覆没呀。”

    顿了一顿,朱铄又道:“可殿下若是不去救,即使冀城破了,天子……那个了,尚有殿下这个太子在,依然号召大秦子民,据凉州抵抗颜贼的入侵,则我大秦尚存兴复的机会啊。”

    朱铄的说词慷慨大议,俨然曹丕不去救自己的父亲,反而是为了大秦国好。

    曹丕沉吟许久不决,心中烦闷,便叫朱铄等人屏退。

    这班臣子们一退,后堂处,太子妃郭嬛从中转出,款款上前来安慰曹丕。

    曹丕握着妻子的手,叹道:“嬛儿啊,杨阜和朱铄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那依你之见,我到底该不该去救父皇呢?”

    郭嬛只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救就是死,不救就是生,这么简单的选择,难道殿下还不知道该选吗?”

    听得郭嬛之言,曹丕身形猛然一震。

    沉吟半晌后,曹丕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眸中已浮现出决然之色。(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不给你活路

    郭嬛知道,曹丕已做出了决定,他将不去救冀城,不去救曹操。

    尽管曹丕决意已下,但他还是禁不住叹了一声,那一声的叹息之中,仿佛暗含着几分惭愧。

    郭嬛看得出来,曹丕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有危,自己却坐视不救,为此而感到不安。

    “殿下素来孝顺,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边自然会难受,臣妾又何尝不是呢。”郭嬛幽幽一叹,表现出无可奈何之色。

    “不过臣妾却以为,殿下保得大秦社稷长存,保住曹氏皇族的长存,如此,才是真正的大孝所在。”郭嬛搬出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曹丕那脸上的惭愧之色,便随着郭嬛的劝解安慰,渐渐的消散了不少。

    半晌后,曹丕终于没有了愧疚感,点头道:“爱妃所言极是,可是父皇已经派了杨阜前来催我发兵,倘若我拒不发兵,岂非被天下人皆知我坐视父皇有危而不救,那个时候,我声名尽损,还拿什么来号令凉州众将。”

    郭嬛沉默了下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

    片刻后,郭嬛嘴角掠起一抹诡笑,“殿下放心,臣妾有一计,管叫殿下既不用发兵,又不至于被世人猜测陛下的动机。”

    “你这古灵精灵的可人儿,我就知道你必然有计,还不快快道来。”曹丕惊喜的问道。

    郭嬛遂是面带自信的笑容,诿诿的道了出来。

    曹丕听罢后。不禁拍手喝彩,笑道:“爱妃此计,当真妙也。好,我就用你这计策,堵住杨阜的嘴巴。”

    ……

    杨阜在姑臧城的馆舍中,整整的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之中,杨阜可是一直在焦虑与不安中渡过。

    冀城为楚国二十万大军所围,随时都有被破城的危险,而天子曹操也处于安危难测之中。

    杨阜只担心再这么拖延下去。即使是曹丕率凉州的援兵南下了,恐怕也将救之不及。

    心急的杨阜,便不断的去求见曹丕。试图催促曹丕尽快的发兵南援。

    杨阜几次求见,却均去了个空,太子府上人声称,太子已不在姑臧城。而是去往了凉州各军巡视。

    杨阜便猜想。曹丕这必是去做凉州军的说服工作,他的心情也因此稍安了几分,毕竟,太子还在一直努力着。

    杨阜只得按下心思,耐心的等待,又等了两天,他终于得知了曹丕回姑臧的消息。

    杨阜屁股早就坐不住,当即便赶往了太子府。当他赶到太子府时,却见全府上下。已是忙成了一团。

    杨阜一问之下,却才惊讶的得知,曹丕在归来姑臧的途中,竟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受了碰撞,眼下正处于昏迷之中。

    这下杨阜就慌了,赶紧入内求见,却被朱铄挡在了外面。

    “杨侍中,医者正给殿下诊治呢,咱们就别打扰了。”朱铄苦着脸道。

    “朱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受伤呢?”杨阜焦急的问道。

    朱铄叹道:“这几日来,殿下为了说服凉州诸将的事,四处的奔波于各地,极是操劳疲惫。前日殿下听闻杨侍中你几番求见,生怕你等急了,便连休息都顾不上,星夜兼程的赶回姑臧,谁知因为太过疲惫,打了个瞌睡的功夫,就从马上给栽了下来,结果就摔成了现在这样。”

    杨阜一听这话,是又感动,又惭愧。

    感动的是曹丕为了救他的父皇,不辞辛劳四处奔波,此等忠孝之举,实在令人感动。

    杨阜惭愧的则是,若非他屡次的求见催促,太子又怎会这么匆匆的赶回来,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因疲惫而不小心摔下马去。

    杨阜顿时就感觉,仿佛曹丕的受伤,乃是他所致一般。

    “都是我的错,不该催促殿下太急,可是冀城危如累卵,我也是心急呀。”杨阜又是自责,又是为自己辩解。

    朱铄便安慰道:“杨侍中也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国家,为了陛下,你的一片忠心,我们都理解,相信殿下也不会怪你。”

    杨阜这才宽慰了许多,只得心怀着不安,耐心的等待着曹丕伤情的诊断结果。

    半个时辰后,医者才从内帷中出来。

    杨阜等一众大臣,忙是围了上去,询问曹丕的伤势如何。

    医者给出的结论是:太子殿下的伤势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脑袋受到了冲撞,所以才陷入了昏迷,需得静养一段时间方才能苏醒。

    杨阜大惊,急问道:“那太子殿下到底要多久才能苏醒?”

    “这个嘛,下官也说不好,说不定三五日就能苏醒,也说不定得十天半个月。不过杨侍中也不必担心,下官敢保证,半月之内,太子殿下一定会苏醒过来。”

    半个月!

    冀城被围,连十天只怕都不一定能撑过去,更何况是半月!

    若是等到曹丕醒来再发兵,那个时候天子连同冀城,恐怕都已覆没在了楚军的铁蹄之下。

    “冀城危在旦昔,不能等太子醒了再发兵,必须即刻发兵去援救。”杨阜沉声道。

    “京城有危,我等岂不担心,只是杨侍中所说现在就发兵,恐怕没有可能。”朱铄为难道。

    杨阜一震,急道:“我有圣旨在此,即使无需太子下令,亦能调动凉州军,如何不能发兵?”

    朱铄叹道:“杨侍中啊,如果天子的旨意那么有用的话,天子当初又何致于派太子前来说服这些凉州诸将。不瞒你说,现在这些凉州军,只听从太子一人号令,只有太子亲自发话,他们才听从调遣啊。”

    杨阜神色大变,朱铄的意思是,曹丕不醒就没法下令,没有曹丕下令,这班凉州军就不买天子的账。

    这也就是说,曹丕才是决定凉州军是否发兵的关键所在,可偏偏眼下曹丕昏迷不醒,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杨阜这下就懵了,愣怔在了那里,一时没了主意。

    朱铄拍了拍他的肩,叹道:“杨侍中,你我就好好的祈祷,太子殿下能够尽快的苏醒过来吧。”

    杨阜身形一震,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满脸的无助。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阜时刻都关注着曹丕的伤势,几乎每天都要往太子府跑碱五趟,但每一次的结野,却都是失望而归。

    眼看曹丕久久不苏醒,凉州军迟迟不肯发兵南援,杨阜不敢再让曹操死等下去,只得派人潜往冀城,将凉州发生之事,报与曹操。

    ……

    几天后,冀城,楚军大营。

    皇帐中的颜良,正一边闲品着美酒,一边与众谋士们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

    这时,周仓步入帐中,拱手道:“启禀陛下,我军游骑适才抓到一名秦国细作,此人自称是奉了杨阜之命,前来向曹操报信的,请陛下示意如何处置?”

    杨阜,不就是那日从冀城潜逃出去,往凉州向曹丕搬救兵的那厮吗?

    颜良好奇心起,想听听杨阜给曹操要传什么讯息,便叫将那秦国细作传来亲自盘问。

    片刻后,那名被打得鼻青脸胀的细作,被拖入了皇帐中。

    一入帐中,那细作便“扑嗵”伏倒于地,惊恐的大呼着“饶命”。

    “你只老实交待,朕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必将你剁成肉泥,然后去喂野狗。”颜良冷冷的警告。

    “小人一定如实交待。”秦国细作吓得惊慌失措。

    颜良点了点头,冷声道:“说吧,杨阜那厮派人潜入冀城,打算传什么消息给曹操。”

    “回陛下,杨大人叫小人传话给冀城,说秦国太子曹丕从马上摔下,一时昏迷不醒,他不醒来凉州军就不会听从号令,前来救冀城,就是这话。”

    那细作没有丝毫犹豫,忙不迭的全盘吐露。

    “曹丕坠马,昏迷不醒?”颜良看了一眼左右谋众,众人的眼神中,都浮现出新奇之色。

    打发走了细作,大帐中一时热议起来。

    “曹操戎马半生,那曹丕号称也是自幼勤习弓马,竟然能够从马上摔下来,而且还摔成昏迷,这可是有意思。”法正言语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屑道:“这还用看吗,明摆着是曹丕这狡猾之徒,不想来冀城陪他老爹曹操一块陪葬,所以才耍了这个花招,借口拖着不来援救冀城。”

    颜良一语,点破了玄机,众谋士们这才恍然大悟。

    法正不禁叹道:“曹操也算是一代奸雄,却没想到养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可惜啊,终究还是要重蹈袁绍的覆辙。”

    法正之言,让颜良忽然联想起很多。

    其实,历史上曹丕的能力,甚至连袁谭都有不如,曹丕之所以能幸运称帝,无非是自己有个更强的老爸而已。

    假如曹操和袁绍一样,在未统一北方这前,就因病而死,那么曹家诸子争位的惨烈,只怕不会逊于袁家。

    至于曹丕和曹植二人的能力,论文尚有一套,论武的话,只怕还不是袁谭和袁尚这两兄弟的对手。

    “曹丕不敢率军南下也好,没有了凉州军的顾忌,咱们便可集中全力,将冀州城一举击破,灭了曹贼。”徐庶兴奋道。

    颜良眼中杀意如焰,豪然道:“元直所言极是,曹操已是瓮中之鳖,传令全军,明日起全力攻城,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朕不会再给曹操活路!”(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七章 死 撑

    冀城城头,曹操翘首以望,望眼欲穿。

    杨阜已经离开多日,曹操几乎每天都会站在这里,想象着有那么一天,他信赖的儿子曹丕,会率领着凉州铁骑,挟着漫天的沙暴,从北方杀来。

    然后,曹操每天所收获的,却只有失望。

    城外除了遮天蔽日的楚军战旗,还有那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围营之外,始终没有出现凉州军的身影。

    如果再从曹丕被立为太子,离开冀城起,时间已更加漫长。

    “唉~~”又是一天空望无果,曹操叹息着准备下城。

    正当这时,亲兵却来报,言是杨阜的信使,偷潜过围敌,回往冀城了。

    曹操精神一振,只道曹丕终于率军要来了,忙令将信使传来。

    不多时间,灰土头脸的信使,匆匆的被带至了城头。

    原来,那杨阜唯恐楚军巡逻甚密,只怕信使被捕获,便先后派出了数名信使,以确保至少有一个能把消息带到。

    正杨阜所猜想的那样,前几名的信使都为楚军抓获,唯有一人顺利的潜回了冀城。

    “太子何时会发兵,快说。”信使一到,还不及拜见时,曹操便迫不及待的催问。

    那使信满脸黯然,只得默默的将曹丕摔伤,因昏迷不醒,致使凉州军迟迟不能发兵之事,道与了曹操。

    霎时间,曹操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头重脚轻。惊得险些站立不稳。

    “陛下!”许褚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扶住。

    曹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神来。震惊之余,焦黄的脸上,又涌起了丝丝的愤怒。

    在晕眩的那一刹那,曹操的脑海之中,蓦然间闪现了无数的画面。

    爱子曹植的死,街亭失守后,曹丕的那道奏表。以及曹彰自辩时,曹丕说的那些话。

    再到,曹丕主动请示往凉州。以及他的妻子郭氏,以照顾为名,请随曹丕同行。

    再到现在,曹丕去往凉州多日不发兵。而杨阜一往凉州。弓弩娴熟的曹丕,就猛然间摔马昏迷。

    这诸般的画面一起浮现,让曹操一点一点,认清了他这忠厚老实的儿子的真面目。

    曹操此时才意识到,曹植之死,多半是曹丕故意将之抛弃给敌人,接着他又故意的陷害曹彰,迫使曹彰被冷落。

    再然后。他又从自己这里,骗得太子之名。然后又怕被陷于冀城,故意找借口避往凉州,如今又装病不出兵,坐看自己被颜良所围。

    他所信任的那个儿子,根本就是一个杀害弟弟,欺瞒父亲,手段阴险狠毒之极,灭绝人伦,不忠不孝的大奸人。

    “我曹操一世英雄,竟然看走眼,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我真是英雄啊,哈哈~~”

    明白真相的曹操,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悲愤已极之下,竟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众人,包括许褚在内,都被曹操这般癫狂之状给震呆了,一个个皆目瞪口呆,不知曹操在笑些什么。

    狂笑了许久,曹操失控的情绪,方才渐渐平伏击下来。

    此时曹操尽管极度的失望伤感,但他很快意识到,即使自己猜到了曹丕真正的想法,也不能当着众将士的面,坦然的说出来。

    将士们如果听到太子也要背弃他们,凉州的救兵根本不可能前来的消息,军心只怕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念及于此,曹操便下令,将杨阜传回的情报严密封锁,除了几名重要高层外,一律不许透露于外人。

    天黑时分,曹操在皇宫中召集了几位重臣,其中,亦有曹彰在内。

    看穿了曹丕的真面目的,曹操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曹彰,故是当即解除了他面壁思过的禁令,恢复了他的兵权,召他前来议事。

    重臣齐集,曹操遂将曹丕落马昏迷,凉州兵不能调动之事,道与了众人。

    殿堂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为这个重磅消息而震惊。

    那曹彰却是眼眸深深一皱,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脸上不禁涌起深深的愤慨,张口便欲道破实情。

    “子文,你二哥既然靠不住,朕现在就只有靠你了,你才是朕唯一的希望。”

    说话间,曹操向曹彰暗使眼色,而且态度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是无比的倚重。

    曹彰身形一震,正所谓父子连心,他岂能体会不到曹操的暗示,他知道,曹操并不想让他点破实情,以免震动人心。

    曹彰只能将涌到嘴边的怒斥,生生的咽了回去,拱手道:“父皇放心,儿必赴汤蹈火,保家卫国。”

    曹操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欣慰。

    接着,曹操又环视众人,高声道:“凉州军是靠不住了,眼下要想解除冀城之困,就只有靠我们自己,诸位有何破敌之策,也不必再藏着腋着,速速道来吧。”

    群臣一片沉默。

    凉州军救援无望,城外近二十万的楚军环伺,到了这般地步,可是已与山穷水尽无异。

    一片沉默中,刘晔干咳了几声,“陛下,如今冀城被围,已形同绝境,臣以为,不若让城别走,从西面薄弱处突围,先退往南安郡再做打算。”

    一听“让城别走”四字,曹操如受了刺激一般,脸色骤然一沉。

    “一退再退,何时才是头,朕这一次绝不会再放弃冀城,让城别走之策,尔等就不要再提了。”曹操固执的说道。

    刘晔被呛了一鼻子灰,只好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这时,荀攸却道:“颜贼二十万大军,足以把冀城围成水泄不通,却偏偏放着西面不围,分明是以之为诱,暗中设有伏军,我军即使要突围,也必然会中他圈套。”

    “公达所言极是。”曹操连连点头,满是期望的目光望向了荀攸。

    “臣近来观察敌情,发觉颜贼已将主力尽移至冀城以东,反而在渭水北岸的兵力削弱很多,臣以为,陛下何不派一军偷渡渭水,一举袭破其北岸之营呢?”

    荀攸的计策,令曹操精神为之一振,仿佛蓦然间看到了一丝希望。

    荀攸接着道:“北岸敌营若破,我军可趁势向北进取略阳,威胁切断颜贼与关中的联系,如此一来,颜贼军心震动,粮道有失,必然就会选择退兵了。”

    “好啊,公达此计,当真是绝处逢生的妙计!”曹操拍案喝彩,自信心顿时大增,放眼扫视诸将,“尔等谁有信心,去为朕完成此奇功?”

    “儿臣愿往。”话音方落,曹彰便慷然出列。

    曹操看着他热血慷慨的黄须儿,凝视许久,重重的点下了头。

    眼下曹操麾下可用之将,无非夏侯渊,许褚和曹彰而已,许襦不善领军,夏侯渊又要守备都城,也只有曹彰可派出一用。

    “朕就给你一万兵马,今晚偷渡渭水,给朕袭破敌军北岸!”曹操摆手下令。

    “父皇放心,儿臣必杀得颜贼片甲不留,让他灰溜溜的逃回关中去。”曹彰信心百倍的叫道。

    看得自信满满的儿子,曹操原本黯然的脸上,重新又浮现出了自信的微笑。

    ……

    冀城以东,楚营。

    御帐中,颜良正与诸将们谈论着攻城的具体细节。

    如今已有两百余门破城炮运抵大营,颜良的计划也很简单,只待最近后日集齐三百门破城炮,便仿效洛阳一役,以破城炮轰破城墙,二十万大军四面一涌而上,一举将冀城夷为平地。

    正自商议间,周仓却来报,言是吕玲绮到了,正在外求见。

    “玲绮,她怎么来了,朕不是令她守渭北大营的吗?”

    军议也差不多了,颜良便叫诸将散了,回去准备不日的全面进攻,随后才叫宣吕玲绮入见。

    诸将退下,片刻后,吕玲绮步入了御帐,拱手道:“玲绮拜见陛下。”

    “平身吧。”颜良微微摆手,“玲绮啊,你的职责是守卫渭北大营,你不坚守岗位,却怎跑到南岸这里来了?”

    “玲绮是来叫屈的!”

    叫屈?

    看着吕玲绮那副满是杀戾的娇容,颜良很快就明白了她此来的意图。

    “你有什么屈,说来给朕听听。”颜良也不点破,却笑问道。

    吕玲绮正色道:“如今陛下破城在即,精兵猛将尽集于南岸,却偏偏把玲绮放在北岸大营闲置,玲绮无法参与破城之战,更没有机会杀曹贼,报父仇,玲绮自然要叫屈。”

    果然如此啊。

    “渭水北营拱卫略阳街亭一线,是确保我军与长安粮道通畅的关键所在,朕让你驻守这般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说是闲置呢。”颜良淡淡道。

    “可是,可是曹贼已被团团围住,他怎还敢去袭击我渭北大营?”吕玲绮满脸的不信。

    她是不相信,曹操到了这般地步,固守冀城都成问题,又焉能主动出击。

    颜良冷笑了一声,“玲绮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了解透曹操这个敌人啊,此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和朕一样,也是一个敢于在逆境中出奇招的人,你可不能轻视了他。”

    吕玲绮神色一震,一时无言。

    此时,颜良的脸色,忽然间凝重起来,仿佛有某种隐忧。

    “而且,朕有种预感,北营那里一定会出事的。”颜良话锋一转,又用命令的口气:“玲绮,你如果真想杀敌的话,就乖乖的赶快给朕回北营去吧,这是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违背。”(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八章 颜良料事如神

    颜良纵使娇惯吕玲绮这个义妹,但他却不容许有任何人,胆敢挑战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吕玲绮花容微微一变,却才意识到自己擅离职守,确有抗旨之嫌。

    “玲绮一时求战心切,还请陛下恕罪。”冷静下来的吕玲绮,赶忙向颜良请罪。

    颜良只付之一手,摆手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就是,你速速还往北营去吧。”

    “那玲绮就告退了。”吕玲绮拱手告退。

    离了御帐,吕玲绮头脑已彻底冷静了下来,便也不敢多耽搁,当即率领着自己的一千轻骑,望北而去。

    渡过渭水之后,天色已入夜,吕玲绮却不敢停留,只连夜赶往渭北大营。

    一路上,吕玲绮都在想着颜良的那些话。

    “那曹贼确实是奸滑,可是他只有区区几万兵马,这个时候,他真敢分兵去袭北营吗?”

    吕玲绮心存怀绣,尽管她知自己那皇帝义兄一向料事如神,但这一次,吕玲绮却不相信,曹贼能有此胆量。

    心怀着狐疑,吕玲绮率领着他一千轻骑,在夜色中疾行。

    半夜已时,渭北大营的灯火已出现在了前方。

    吕玲绮和她的部下们都有些累了,此时都盼着能早点回营,趁着天还没有亮,好歹能睡一会。

    轻骑奔行,转眼离营不过数里。

    此时,吕玲绮花容一动,却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异动。

    她竖耳倾听。隐约听到大营方向的喊杀声传来,而这杀声随着她的前行,竟是越来越响亮。

    “难道……难道是曹贼袭营不成?”吕玲绮神色骤然一变。

    此刻。身后骑士们也开始骚动起来,显然这些将士们也觉察到了大营的异动。

    吕玲绮心头震动,急是喝斥众军加快前进,不多时间,已是奔至了离营一里之远。

    借着斜月之光,还有营中的灯火,一副激烈的战斗场面。顿时映入了吕玲绮的眼帘。

    但见营栏一线,数不清的秦军,正奋不顾身的冲击着大营。营外的鹿角已被砍翻了数重,数处营栏被摧毁,成百上千的秦军,正突入大营中。

    秦军。果然正在突袭渭北大营!

    霎时间。吕玲绮心中涌起无尽的震撼,她万没想到,她的皇帝义兄竟这般料事如神,秦军竟真的前来袭营了。

    而看眼下的形势,大营的潘璋竟似顶之不住,有被秦军攻破的迹象。

    看着这攻杀的场面,吕玲绮脸上的震惊渐褪,转眼已为兴奋的嗜杀之色所袭据。

    “曹贼果真是狗胆包天。竟真敢派兵前来,来得好。来得妙啊,不然我怎能杀个痛快!”

    吕玲绮杀意暴涨,方画天戟一扬,高喝道:“弟兄们,随我杀上前去,把这些袭营的敌贼,杀个片甲不留——”

    清啸声中,吕玲绮纵马舞戟,如一道赤色的闪电射出。

    身后处,一千神行骑的骑士,尽皆抖擞精神,如利箭一般呼啸而去。

    营门一线,潘璋尚在苦战。

    潘璋作梦也没有想到,秦军竟然会偷渡渭水,前来袭击他所驻守的渭北大营。

    其实潘璋手中的兵马虽不多,好歹也有两万多人,兵力上超过了袭营的秦军有一倍之多。

    只是那一万秦军,乃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每一个人都跟疯了似的,不惜命的狂攻,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惊人。

    今又加上潘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围的鹿角被轻易毁坏,秦军得以直冲到营栅一线,所以才会越来越被动。

    眼看着有数处营栏已为突破,疯了似的秦军正不顾一切的涌入营中,整个大营竟有全面失守的危险。

    潘璋却无可奈何,他只能尽全力抵抗着,同时派人飞马前去向天子求救。

    当潘璋在苦苦而战之时,营外的曹彰,却怀抱着长刀,一脸的冷峻与自信。

    今夜时分,他奉了曹操之命,率领着秦国最精锐的一万名战士,趁夜偷渡渭水,成功的潜近楚营,发起了这场突袭战。

    此时的曹彰,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曹操临行前的那番嘱托:

    大秦的存亡,曹家的兴衰,朕就全交在你肩上了!

    看着渐渐被突破的敌营,曹彰只觉肩上的那份沉重,正在渐渐的释然下来。

    敌营很快就要被攻下,那个时候,楚军将不得不撤冀城之围,危如累卵的大秦社稷,将为他曹彰一手托起。

    “那个时候,父皇必会废了曹丕,把太子之位封给我吧。”

    曹彰的脑海中,已浮现起了自己进封太子,万众景仰时的春风得意情景,嘴角边,悄然的掠起了几分得意的冷笑。

    “全军进攻,给本王攻破敌营——”曹彰挥舞着长刀,厉声催战。

    “杀~~”

    话音方落,身后处,突然间响起了震天的杀声,隆隆的马蹄声更是撼动而生。

    曹彰身形一震,猛的回首,却见月色火光的映照下,数不清的骑兵身影,正如地府中杀出的幽灵一般,汹涌奔腾的向着己军后方杀来。

    “楚军骑兵,是楚军骑兵!”左右秦卒惊叫声骤起。

    曹彰满脸的得意,此刻已烟销云散,所余的唯有惊骇与不解。

    要知道,这渭北大营距离渭地的楚军主营,至少也有半天的脚程,就算潘璋能求援成功,楚军的援兵就算插了翅膀,也绝不可能这么赶到。

    但眼下残酷的事实却是,数不清的楚骑,竟如神兵天降一般,抄了他曹彰的后路。

    “结阵,迎敌~~”惊骇的曹彰,急是挥刀大叫。

    左右的秦卒惊惶失措,只能勉强的结列步军之阵。

    曹彰的一万兵马,其中大部分都被他用以进攻楚营,此刻押阵的兵马,仅仅不过一千余人而已。

    一千人的步军阵,仓促之间,又如何能挡得住一千骑兵的冲击。

    山崩地裂的巨响声中,吕玲绮率领着一千铁骑,在秦军结阵未成之前,便已如电袭至。

    吕玲绮方天画戟飞舞如风,戟锋过处,瞬间有三名秦卒被斩翻在地。

    伴随着惨叫之声,吕玲绮如一柄利剑,轻紧便将秦军阵形撕裂,随后跟进的楚骑汹涌而上,只片刻间,便将秦军的步兵阵从中央斩断。

    旷野上,步军结阵对付骑兵尚有困难,更何况阵形还被冲破,其打击简直可以用毁灭性来形容。

    后军的混乱,很快就传导到了前军,营栏一线,那些正疯狂冲击的秦军,很快就发现自己屁股,被突如其来的楚军轻骑所抄。

    原本昂扬的斗志,顷刻间便土崩瓦解,疯狂的进攻就此结束,惊慌的秦卒们开始转身而退。

    大营中,潘璋见得这般急转之下的情势,兴奋的难以名状。

    他举目远望,凭着火光瞧见,无数的骑兵正在敌人后方往来奔腾,潘璋愣怔了一下,旋即便想到,必是吕玲绮从大营赶回来了。

    “她还回来的真是及时啊。”潘璋惊喜难抑,斗志昂扬如火,举刀大喝:“咱们的援兵到了,敌军已乱,弟兄们,随本将反攻出去,杀光敌寇——”

    战鼓之声,冲天而起。

    诸路原本士气低落的楚军将士,瞬间也斗志狂燃,喊杀咆哮着冲出大营,向敌军发起全面的反扑。

    斗志瓦解的秦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为冲出营来的楚军健儿肆意辗杀追赶,直被杀得是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胜负之势,已然逆转!

    乱战之中的曹彰,此刻的心情既是惊愤,又是绝望。

    眼看着倒溃的己军士卒,曹彰知道,他的袭营之计已宣告失败。

    这一场仗失败,损失的不仅仅是万余精锐,更是曹操逆转局势的最后一线希望。

    大秦国的社稷,还有曹家的命运,也许都将随着他的这场失败,就此覆没。

    曹彰又悲又愤,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杀出一支敌方骑兵来。

    乱战中,曹彰举目四扫,但见一员巾帼女将,正舞动着方天画戟,肆意的斩杀着他的士卒。

    正是那一员女将,率领着这支骑兵,摧毁了曹家最后的希望。

    绝望中的曹彰,心头涌起了无尽的愤怒,暴吼一声,纵马舞刀向着吕玲绮杀去。

    “就算大秦灭亡,我也要杀了这个可恨的女人不可!”

    愤慨已极的曹彰,冲天一条血路,手中长刀挟着层层血雾,当空向着吕玲绮斩来。

    吕玲绮早已觉察到有疯狂的杀气卷涌而来,蓦然回首,果然见一员黄须敌将,向着自己杀来。

    曹军之中,黄须将者,除了曹彰那个黄须儿之外,更有何人。

    “原来是曹操派了他的狗崽子前来,来得好,正合我的心意!”

    吕玲绮恨不得杀尽曹氏一族,今见曹操的儿子在眼前,心中的复仇之火,如脱阐的洪水,冲涌而出。

    凛烈的杀气,顷刻间袭卷全身,吕玲绮清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螺旋刺出,挟着狂澜怒涛之力,直取曹彰胸膛而去。

    吭~~

    金属巨鸣声中,刀与戟瞬间相撞。

    曹彰只觉虎口一麻,手中战刀险些拿捏不住,低头一瞥间,竟惊见五指间已淌出了血迹。

    对武艺自恃甚高的曹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一女将震到虎口出血。

    震惊之余,曹彰脑海中蓦的一震,脱口叫道:“贱人,你莫非就是那三姓家奴的余孽不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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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