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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河有水     我本炼炁士txt下载     我本炼炁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不是钱的问题

    坐上老林所说的“经常坏而且买不到零件修”的小飞机,提心吊胆地飞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周庆一行终于到达了乔治岛。

    刚出机场,刘哲就心有余悸地问老林:“回来的时候我们坐船行不行?”

    “两岛之间根本没有客轮,而且坐船还没坐这种飞机安全。”老林经常带游客在所罗门各个岛之间游玩,所以很清楚所罗门群岛的交通情况。

    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周庆也有点害怕,他虽然是炼士传人,但如果飞机从空中坠落,估计他的下场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除非他能御剑飞行。

    想起落魂钟里那柄小飞剑,他心中就是一片火热。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找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导游的好处了。出了机场,老林便和船主联系,然后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码头。

    半个小时之后,四人已经站在了一艘疾驰的小型游船上面。

    周庆没有心情去欣赏海上风光,拉着老林和他一起去和两名开船的当地人聊天,顺便打听一些情况。

    黑人船员因为经常接待游客的缘故,也是非常健谈,听周庆问起那座小岛的情况,便立即说道:“你们要去的那座岛以前可以自由登岛,但去年这个岛被华人买去之后,现在没有岛主允许就不能登岛了!”

    “到那个无人荒岛上游玩的游客本来就没多少,现在更加没有人去了。或许华人富豪买下这座小岛,就是想过那种隐居的生活。”

    “买下这座岛的是华人?”这对周庆来说是个好消息,最起码在语言上要比较好沟通一点。

    “是的,先生。”黑人船员裂着一张因嚼食槟榔而染得血红的大嘴笑道,“华人很有钱,他们把岛买下来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不是开发出来赚钱。”

    刘哲兄妹俩拍照拍得正起劲的时候,无人岛却已经遥遥在望。还离得很远,周庆就已经看清楚了海边那两栋木楼。

    和他前段时间在山顶看到的一模一样!

    没错了,就是这座小岛!这一刻,周庆心跳竟然加快了几分。

    “先生,我们的船没有得到允许不能靠岸,你们要上岛的话,得派一个人游过去和主人交涉,如果主人不同意的话我们只能离开。”

    “没问题。”周庆爽快地答应下来,船停稳以后,他连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海里。

    在海边一株大树下,周庆找到了无人岛的岛主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华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气质温和。

    他听说来的是国内同胞时,很爽快地邀请他们到岛上来游玩。

    得到岛主的许可,周庆连忙转身向游船招手示意,游船很快开到岛上新建的码头靠岸,刘哲兄妹和老林上了岛来,和周庆一起去见岛主。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刘晓等人礼貌地向迎过来的岛主道谢。

    “有什么麻烦的?没想到在太平洋的荒岛之上,还能碰到国内来的同胞,大家客气话也别说了,我姓丁,你们都比我年轻,叫我老丁就可以。”

    老丁说话带了一些南粤那边的口音,听起来从容不迫,应该是个很有自信的人。

    “丁总,我叫周庆,是滇省人,你称呼我小周就行,这是我朋友刘哲,这是刘哲的妹妹刘晓,另外这位是我们此行的向导老林,也是华人。”

    “欢迎你们来到流光岛。现在外面太阳大,咱们进屋里去说。”

    流光岛,原来老丁已经给这座岛取了名。

    他招呼着周庆几人往木楼那边走,“岛上除了我老婆和女儿外,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前两天才来的,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儿钓鱼去了。等他们回来,咱们来一次海鲜大餐。”

    …………

    下午,出去钓鱼的几人全都回到了木楼,他们收获颇丰,不但钓了一大塑料筐各种周庆不认识的鱼,而且还抓了不少椰子蟹。

    椰子蟹是一种寄居蟹,能用两只大螯弄破椰子的外壳吃里面的果肉,所以蟹肉也带有一股椰子味,吃起来滋味非常鲜美。

    双方认识以后,很快就熟悉起来,大家将鱼和蟹清理干净之后,便将烧烤工具搬到木楼外的大树下面准备海鲜烧烤。

    周庆对吃吃喝喝的聚会不感兴趣,和这些人也没有共同话题,所以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他看着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刘家兄妹,招手将刘哲叫了过来。

    两人走到离得稍远些的棕榈树林边缘,周庆才低声问他:“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信息倒是了解了一些,不过估计用处不大。”一下午的时间,刘哲便已经将这些人的来历都了解清楚,但对于周庆买岛确实没有什么帮助。

    “老丁以前在国内是开贸易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大,现在他已经退休让儿子接班。”刘哲知道周庆对这座岛志在必得,所以也有些替他担忧,“关键是老丁不差钱,要想从他手上买岛,很难。”

    “他家住在国内,最多就是到这岛上来度度假,而且有钱哪里买不到岛,我听说印尼就有许多岛卖。”周庆皱着眉头问道:“知不知道他卖这座岛花了多少钱?”

    “五百万美金!”

    按现在的汇率,五百万美金还不到三千一百万人民币,这个价格完全不高,国内许多人都能买得起,但将它买来放在那儿,一年只上岛度假一段时间,这样的人就不多了。

    “那我出六百万!”在买岛的问题上,周庆不怕多花钱,只怕别人不卖。“你帮我把老丁请过来,我亲自和他谈谈。”

    果然,周庆的担心成了现实,老丁一听就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七百万!”

    “不卖!”

    “八百万!丁总,我真的是很有诚心想买这座岛的。”

    两秒钟之内周庆就将价格涨到八百万美金,但老丁的神色还是风轻云淡,似乎在他眼里,八百万美金只是八毛钱。

    “一千万!”周庆再一次提价,这个数字已经在老丁买岛的价格上翻了一番,只要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拒绝这样一笔生意。

    “小周啊,这真不是钱的问题!”老丁的话让周庆气苦。

    “我在这岛上感觉很舒服,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岁,这才是我当初买流光岛的原因,也是现在我不愿意卖岛的理由。”

第二百一十一章 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

    买岛被拒,周庆的心情有点不好,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在岛上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向老丁一家表示谢意之后,周庆几人才坐着来接他们的游船离开了流光岛。

    坐在船上,周庆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老丁如此坚决地拒绝了自己的购岛请求?

    他根本不相信老丁说的那个理由。

    流光岛的天地元确实比其它地方浓郁得多,但元不比灵气,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而且就算感受得到,没有强悍和肉身和相应的功法,也不能将天地元炼为己用,对普通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天地元又称为先天元,它本生于混沌之中,有无穷妙用,但却非常暴烈,就连炼士吸纳炼化天地元之前,也要先修炼炼体功法强化肉身,否则根本就承受不住。

    而老丁却说他在这儿“感觉很舒服,人都年轻了几岁”,这不是摆明了胡说八道吗?

    “不缺钱?要是将他家的贸易公司整破产欠一屁股债,想必他就会把这座岛卖了吧?”周庆不无恶意地想道。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这样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我觉得今天我们到流光岛来有点孟浪了!”买岛的事情谈崩了,刘哲也在思考其中的原因,不过他是从生意人的角度去考虑的。

    “咱们冒冒失失地闯到岛上,你一开口就说要买岛,而且一下就将价钱翻了一番,老丁肯定会想,难道这岛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是什么宝藏?其价值肯定非同小可,咱们才会急急吼吼地找上门来出高价买这座岛。”

    “这种做了一辈子生意的商人,心思最多,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都能把它掰烂揉碎,想出无数可能性来,何况咱们来这岛上的举动确实也让人怀疑。”

    “这海外荒岛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周庆心里还有些生气,所以说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要真有什么宝藏,当地土著在这儿生活了无数年,他们会不知道?还等得到他老丁来捡漏?”

    “你还别说,这宝藏还真有可能有!”刘哲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知道所罗门群岛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这我哪儿会知道?”周庆一脸懵逼,这宝藏怎么又跟所罗门群岛的名字扯上关系了?

    “所罗门群岛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所罗门宝藏!”

    周庆还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晓一脸鄙视地接过刘哲的话头,说道:

    “所罗门是古代以色列王国的第三个国王,他在位的时候,以色列犹太王国非常强盛,属国每年都要派遣使者带着许多金银珠宝向他朝贡,据说每年光收到的黄金就有九万多公斤。”

    “所罗门将这些金银财宝都收藏在所罗门圣殿中,在他以后的四百多年里,以色列王国的数十代国王也效仿所罗门王,将聚敛来的大量金银财宝藏到圣殿内,这就是历代相传的‘所罗门宝藏’。”

    “这跟所罗门群岛有什么关系?”周庆再是不学无术,以色列在哪个位置他还是知道的,比中国到这儿还要远得多。

    “当然有关系!”刘哲趁刘晓喝水的功夫夺回了发言权。

    “后来,犹太王国开始衰落,公元前五八六年被新巴比伦帝国所灭。但巴比伦在圣殿中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一怒之下将王宫和圣殿都付之一炬,所罗门宝藏从此下落不明。”

    “两千多年来,世人从未停止过找寻所罗门宝藏,很多人认为这笔宝藏是在海外,因为在所罗门王统治期间,他经常派遣船只出海,而且每次船只回来时总是满载金银。”

    “由此有许多人相信所罗门王是将金银财宝藏在了海外的某座小岛上。”

    “十六世纪大航海时期,西班牙航海家探险到此,在一个小岛上看到当地土著全都戴着黄金首饰,以为找到了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于是将这儿命名为所罗门群岛。”

    周庆正听得津津有味,刘哲却停了下来,他连忙追问道:“后来呢?西班牙人找到宝藏没有?”

    “肯定没有啊!直到现在,来这儿寻宝的人仍然有很多。所以我认为老丁不卖岛给我们,肯定是觉得我们发现了所罗门宝藏的什么线索。”

    前后联系起来一想,周庆觉得刘哲的估计还真有很大的可能。

    这下麻烦大了。

    要是老丁真以为岛上有宝藏,他肯定会找人来挖地三尺地寻宝,这么一来,山谷里面通往炼器殿的那道门户就有极大可能会暴露!

    难道真的要将他整破产?

    可是要将一名身家丰厚的大老板整到走投无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起码十天半月做不到,而老丁在岛上,却很有可能马上就找人来开始寻宝,通道随时都可能会被发现。

    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怎么才能阻止老丁?

    周庆愁眉不展,刘晓却笑道:“这岛上又不是真的有宝藏,等过一段时间他们找不到,自然也就放弃了。”

    “到时咱们都不要出面,找一家私人岛屿公司来和他谈,说不定价钱还要便宜一大截。”

    周庆暂时抛开烦恼问道:“私人岛屿公司又是个什么东西?”

    “专门做岛屿买卖的公司,有时候也做岛屿中介,世界上很多富豪都从他们手上买过岛屿。”

    “你怎么不早说?”周庆现在是真想把刘晓扔进海里。

    有这样的公司,自己还亲自跑过来做什么?搞得现在捅了个大漏子,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你也没问我啊。”刘晓缩了缩头,小声地说道:“中介公司要收百分之八到十的中介费,我以为你是想省这点钱呢。”

    她对周庆从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我一个身家十多亿的大老板,还会在乎那点中介费?”

    算了,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跟她一个姑娘家计较也没用。再说这个事情,确实主要也是自己见识浅薄造成的,不能全怪到别人头上。

    片刻之后,周庆的心情就平复下来,他一挥大手:“咱们回国,先晾他几个月再说!”

    旁边老林连忙说道:“周先生,所罗门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是很不错的,再说国内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玩几天放松一下?”

    他还想多赚几天导游费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颠倒五行迷踪阵

    虽然急着回国,但改签机票同样需要时间,周庆索性抛开那些事情,和刘家兄妹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

    南太平洋岛国的异国风情和海岛风光都是几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这儿是个浪漫天堂,但两天过后,这种观点就彻底发生了改变。

    所罗门群岛是世界上最落后的国家之一,绝大多数人以务农、种植和捕鱼为生,许多生活资料都需要进口,所以物价特别昂贵。

    这儿的杂货店都是华人开设,可是杂货店(特是霍尼亚拉以外各小岛)的货架上,摆放的食品竟然绝大多数是泡面,原因是其它食品当地人根本买不起。

    由于医疗卫生条件差、饮食营养不足等原因,这儿的居民平均寿命不到六十岁,基本上看不到七八十岁的老人。

    另外,所罗门群岛还是疟疾高风险疫区,患病率高达百分之二十,这种病在国内早已绝迹,但在这儿却如同伤风感冒一样稀松平常。

    亏得他们出发之前,听从朋友的建议买了预防疟疾的药品,要不然刘哲兄妹两个还真是一天都不敢呆下去。

    …………

    周庆等人往来于各个小岛游玩的时候,流光岛上的老丁却正在焦急地等待。

    正如刘哲猜测的那样,前两天老丁坚决地拒绝了周庆高价买岛的请求,但在他心里,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

    他去年之所以花五百万美金买下这座岛屿,是因为他在一个偶然的时间和地点得到了一个消息:欧洲的一家邮轮公司准备在全世界范围内购买一批私人海岛,使之成为公司旗下专属岛屿,只有搭乘该公司的邮轮才能登岛游览。

    而流光岛正是在邮轮公司的购买名单上。

    他原本打算先将这个岛屿买下来,然后再转卖给邮轮公司从中赚取一笔,但周庆等人突然闯上岛来,提出要用一千万美金购买此岛,这让他心里不免多了一些想法。

    购买私人岛屿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功成名就的富人,他们买岛是用来度假享受,二就是商人,他们将岛屿买过来后,再投资开发成旅游岛屿赚钱,或是直接转卖获利。

    但老丁却觉得,周庆买岛并不是以上几个方面的用途。

    周庆有钱是肯定的,但老丁观察了他一个下午,发现他对玩乐方面根本没有什么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排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买一个岛屿来享受?

    买过来投资开发也不大可能。

    这个小岛是个无人岛,岛上没有任何生活设施,如果要将它开发成旅游岛屿,就要先投入巨额资金。在一个远离陆地的荒岛上搞建设,什么东西都要用飞机或船运过来,成本可比陆地上要高出太多。

    而且因为各种原因,所罗门群岛的旅游业并不发达,来旅游的人自然也不多,投入巨额资金开发岛屿,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回本,哪个生意人愿意做这种生意?

    也只有邮轮公司这种庞然大物,才会从长远着想买下荒岛来开发。

    至于买下来再转卖,老丁觉得,就算邮轮公司购买,出价也不可能超过八百万美金,而周庆竟然出到一千万,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此岛的价值,根本不可能转卖得出去。

    但很显然周庆不是个傻子,他出高价买这座岛屿的目的又是什么?

    根本不需要多想,老丁就将周庆的目标联系到了所罗门宝藏上面。

    做外贸生意的人,本身就经常和老外打交道,这两年来,他已经不止一次从那些老外口中听说过所罗门宝藏的事情。

    在老丁看来,周庆既然毫不犹豫地开出一千万美金的高价购买此岛,那他有很大可能已经确定了宝藏就是在这岛上。与其卖岛,不如自己寻宝。

    就算岛上没有宝藏,以后再将岛屿卖给邮轮公司,也不过是少赚两三百万美金而已。

    只是在周庆提出买岛并连续涨三次价的片刻之内,老丁的脑中就想到了这许多问题,心思灵敏缜密可见一斑,难怪能够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白手起家并积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周庆等人离岛之后,老丁便背着岛上的一干朋友,悄悄将此事通知了国内的儿子。

    …………

    三日之后,玩得已经有些厌倦的周庆终于踏上了归程。刘晓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她只是“陪同人员”,在行程上作不得主,只能在心里期盼周庆早日将流光岛买下来,到时就能得到父母的同意,尽情地在岛上享受阳光和沙滩。

    在香江转机过后,周庆就要与他兄妹二人就要分道扬镳,周庆归心似箭,刘哲兄妹却不想这么快回家。

    “周庆,让我们跟你一起去缅甸吧?”

    这个要求刚才已经被拒绝了一次,但刘哲还是没有死心。

    “不行!”

    他这次回帕敢,只是想通过炼器殿到流光岛,当然不可能带着他们俩个同行,不过他找的借口是缅甸那边正在打仗,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刘晓有点不死心:“那我们跟你一起去滇省玩几天行不行?”

    “帕敢那边有点事情,我必须马上去看看,没有时间陪你们。”

    “……”刘晓还待再说,被周庆沉着脸一瞪,立马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两天过后,周庆又重新来到了流光岛的山谷。他这次进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山谷里布一座颠倒五行迷踪阵,将山谷进入炼器殿的位置遮掩起来,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对策。

    用于遮掩人迹的匿踪阵他早就已经烂熟于胸,但用于遮掩洞府入口的颠倒五行迷踪阵,自从他在《符文真解》上学会之后,却还从来没有亲手试过,因此成与不成都还未知。

    这颠倒五行迷踪阵和五行绝音阵也是完全不同,五行绝音阵只需绘制五张符分置五方激发之后即可起效,而颠倒五行迷踪阵却要将上百个符文全部镌刻于一块巴掌大的玉石阵盘上,两者之间的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好在周庆做的就是玉石生意,不缺上好玉石来练手。这次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制作好了五块阵盘粗坯,之所以要进山谷来制作阵盘,是因为这里面法力恢复起来要快速得多。

第二百一十三章 寻宝

    周庆在山谷中夜以继日地炼制阵盘的时候,山脚下面,老丁的儿子丁南耀也带着人登上了流光岛,和他们一起上岛的,还有两台最先进的寻宝金属探测器和大批的生活用品、探险工具。

    丁南耀带来的人只有六个,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尽管如此,在上岛之前,他仍然让这些人上缴了通信工具。

    从现在开始直至整个寻宝过程结束,所有人都不能和外面联系,完全与世隔绝。

    老丁的朋友们已经在两天前被他找借口送离了流光岛。在价值连城的所罗门宝藏面前,连亲情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何况是不怎么牢固的友情?

    寻宝行动从上岛的第二天开始,老丁父子各领三个人,携带一台金属探测器,从岛的南北两端向岛中进发,如果没有发现,他们会再从东西两面向山下搜寻。

    由于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只能采取最笨的方式,用金属探测器探测前进,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老丁已经下了决心:哪怕把整个流光岛翻一遍,也要把宝藏找出来。

    七平方公里面积的海岛,要凭他们几人想将每一寸土地都探测到,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且,随着探测的深入,老丁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座荒岛的危险。

    从买下这座荒岛开始,他就知道这座岛上的丛林不会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所以丁南耀上岛来的时候还带了猎枪和砍刀防身,但在进入丛林的第一天,寻宝队员就被毒蛇咬伤了一个。

    幸亏他们带了蛇药,而且毒蛇的毒性也不强烈,受伤的寻宝队员一天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他们现在才明白,荒岛寻宝并不是玩游戏。

    看似平静的丛林里,到处危机四伏,他们第一天碰到的那条毒蛇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两天里,毒蛇、蚊子、蛛蛛、蝎子、蚂蟥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三天过后,所有人不得不从林子里退了出来。

    老丁父子再次商议之后,决定扩大寻宝的规模和投入,丁南耀首先要做的,是以探险的名义请几个有丰富探险经验的人过来。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留在岛上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而山谷里的周庆,此时炼制阵盘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炼制颠倒五行迷踪阵阵盘的难度超出了他当初的想象,光是在巴掌大的玉石上面镌刻一百多个符文就让他伤透了脑筋。

    这些符文有许多他只是知道却并不熟悉,而镌刻在阵盘上的一百多个符文,却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而且还要一气呵成,否则法力在符文内流转不畅,阵盘自然也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连续报废了两块制作好的阵盘粗坯过后,周庆果断地停了下来,转而用一些不值钱的玉料来先练手。

    他将全副精神都投入进来,除了打坐调息恢复法力,其余时间全部用来练习镌刻符文。渴饮山泉,饿食丹药,连续十天过后,他终于将全部符文一口气镌刻到了一块低档玉料制成的阵盘上面。

    “接下来,就是看这块阵盘到底有没有效果。”周庆打坐恢复完毕,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到了镌刻好符文的阵盘上面,然后将它拿到了手上。

    随着法力缓缓注入,这块低档玉料制成的阵盘散发出了一团柔和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强烈,突然,他眼前一闪,眼前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在他旁边的山涧、老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块嶙峋的山石!

    他心里很清楚,这处地方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普通人却永远都不可能走到这儿来。

    “咔嚓……轰!”

    周庆正用心感受这阵盘的效用,阵盘却一下就炸裂开来,阵盘内的法力四溅,竟然发生了爆炸,将他身上的道袍炸成了乞丐装。

    好在周围有五行绝音阵,里面动静再大,外面也不可能知道。

    这阵盘不对!他一抖身将破烂的道袍震落,重新拿了一套新衣来穿上,然后闭目苦思起来。

    阵盘爆炸绝对不是正常现象,难道是因为用的材料太差,承受不住法力的原因?但如果是这个原因,自己刚才注入法力的时候它就会爆炸,怎么会等到现在?

    应该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他将《符文真解》拿在手上,重新参详起来。

    阵盘没错,符文没错……周庆琢磨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遗漏了一组符文。这组符文要单独镌刻在阵盘的反面,而且没有和颠倒五行迷踪阵的一百多个符文写在一起,所以被疏忽了。

    这组符文的作用,相当于一件机械的总开关,同时还有控制阵盘内法力的作用,所有阵盘都不能缺少。有了它,阵盘才能开启和关闭,而且阵盘内注入的法力才能稳定,不至于发生爆炸的情况。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周庆立即拿出材料,开始临摹那一组控制符文。

    一晃又过了三天,他终于炼制出了一个合格的阵盘,虽然这个阵盘所用的材质不好,只使用了半天就变成了一小堆粉末,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接下来,他开始正式炼制阵盘,用的材料也不是剩下的那三块冰种翡翠,而是换成了一块无色玻璃种。

    玉质越纯净细腻,阵盘的效果越好,而且里面的法力耗尽之后,还可以注入法力反复使用。如果他手上有比玻璃种更好的龙石种玉石,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炼制成阵盘。

    十多天时间的练手,周庆现在对这个阵盘已经是了如指掌,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将它炼制了出来,试用的效果也非常好。

    按阵盘内法力的消耗速度来估计,周庆尽全力注入一次法力,应该能使用三个月以上。

    将炼器殿的门户遮掩好之后,他立刻就找了一处天地元浓郁的地方,在周围布下几个阵法,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闭关修炼。

    等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就在周庆闭关两天之后,丁南耀再一次带着十来个人踏上了流光岛。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先天之体

    清晨,海边的空气有些潮湿,吹过的海风带着一种岛上腐叶的味道,海鸟在天空嘶鸣盘旋。

    丁南耀父子二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说话,不远处的码头上,有十多个人正背着行李登上离岛的船只。

    从丁南耀第一次上岛到现在,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流光岛先后来了几十个人,将整个小岛都找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

    丁南耀现在已经开始严重怀疑老丁当初的判断,虽然在以前,他最佩服的就是父亲的睿智。

    “我准备明天就回去,家里的生意已经丢得太久了。爸,我觉得,这次可能是你弄错了,这岛上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或许吧……”老丁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就算这岛上真有宝藏,也绝对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的,我当时做这个决定,确实是草率了点。”

    丁南耀连忙说道:“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丁的这个决定,造成了上千万元的经济损失。金钱方面的损失还在其次,让丁南耀打退堂鼓的,是在前几天死亡了四个人。

    好在这四个都是他后来聘请的欧美野外探险专家,并不是他手下的员工,而且是签了合同的,只要按合同赔钱就能解决问题。

    这是丁南耀决定彻底放弃寻宝的原因,但即使他不愿意放弃,也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留在流光岛上了,得重新找一批人才行。

    老丁摆了摆手,“我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那个要买岛的小伙子影响了我的判断,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小伙子不是普通人,所以后来他提出买岛,我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岛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句话勾起了丁南耀的兴趣,他转过头来,问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皮肤稍微有点黑,身材比我高出一个头,看起来有点清瘦。”事隔三月,但老丁对周庆的印象还是很深刻,他脱口而出道,“关键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那种气质。”

    “怎么说呢?反正当时我感觉……感觉和他相处很舒服,但却又下意识地想和他保持距离。不光是我有这种感觉,当时在岛上的老金、胡总都跟我说过这话。”

    “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把流光岛卖给他……不光是他出一千万美金的问题,而是我现在才回想起来,前年光海师父对我说的那句话:修行境界高深的人,会让周围的人都感觉舒服,因为修行已经融化了他的我执。”

    “这个小伙子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光海师父说的那种高人!”

    “失之交臂!都怪我一时起了贪念!”

    丁南耀问道:“爸,那这个小伙子走的时候没有留电话?”

    “没有。”老丁摇头,“我当时根本没想过要卖岛给他……不过,那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兄妹,好像家里是在燕京开珠宝公司的,而且规模不小。”

    “南耀,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国,到燕京去找找这两兄妹。如果能够证实我的猜想,我就是把这座岛送给他又有何妨?”

    丁南耀点头赞同。老丁刚才说的修行高人,他也是从大生寺的光海师父那里听说过的,听说这样的高人,修行到了极处,就是那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用一座海外荒岛能够结交一名修行高人,这种事情他当然愿意干。

    只是,他老爸说的小伙子这么年轻,可能是这样的高人么?

    …………

    半年之后,山谷里一个临时挖掘出来的洞**,周庆缓缓地睁开双眼,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澎湃的精纯元,不由得裂嘴露出一丝笑意。

    三个月的时间,他不但用炼化的元填满黄庭,而且还用精纯的元将全身洗涤了数遍,直至现在再也没有一丝杂质。

    原来炼体的最后一步,并不是靠站桩就能解决,而是要在天地元非常充沛的地方,炼化天地元来彻底洗涤肉身,成就先天之体。

    怪不得师父和师兄这么多年都不能筑基成功。外面天地元匮乏,好不容易炼化一点,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如何能够将肉身洗涤到能够“形神相合”的先天程度?

    现在,他才能够说自己炼体大成,可以尝试着闭关筑基了。

    只是在闭关之前,他还必须先解决流光岛的事情,要不然闭关之时受了惊忧,祸患无穷!

    几个月前,正是因为他沉迷于吞吐元,忘记了给颠倒五行迷踪阵盘补充法力,导致阵法失效,四个老外竟然无意中进入山谷,闯进了炼器殿内。

    虽然这四名老外最终死于龙魂周岩的神魂攻击,但这也给他敲了一记警钟:这流光岛上并不安全!

    如果当时这四名老外没有进入炼器殿,而是继续往山谷内走发现惊忧了他,就很有可能导致他神魂受创,前功尽弃不说,还得再花时间来恢复神魂。

    这还只是炼之时受到惊忧的后果,如果是闭关突破时受到惊忧,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站起身来,脱掉身上已经发臭的道袍,去山涧中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新衣。

    其实他现在炼体大成,已经是先天之体,身上纤尘不染,洗澡只是习惯还没有改变得过来。

    回到帕敢的住处,周庆先将两个手机都充上电,然后把老乌和早万东叫了回来。

    一见周庆,老乌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庆哥!你这半年到哪去了?打你电话不通,志哥也说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他还让我转告你尽快给他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周庆示意两人坐下,“这半年在太平洋的一个岛上,那儿与世隔绝,所以电话打不通。”

    老乌听周庆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追问,早万东虽然心里好奇,但却不敢向老板打探。

    “现在生意怎么样了?”

    “生意好得很!咱们现在有三个小场口,每天都能出十多块十公斤以上的大料,几公斤的小料更多,加上我和万东收的货,最多三天就能够往腾越发一趟。”

    “只是过路费又涨了,现在老缅控制的地方越来越多,对毛料也管得越来越严,原来送五万的,现在最少要八万,而且不熟悉的送钱都不让过。”

    “这个不影响,成本高也高不出多少,相反这边卡得紧,国内货就少,咱们的货也就越好卖。对了,你们留意一下,有玻璃种以上的高货,多花点钱也要买下来给我留着。”

    他这次出来,一定要将流光岛搞到手,等筑基成功以后,就在岛上布一个护山大阵,到时需要用到的玉石不少,必须从现在就开始筹集。

第二百一十五章收徒

    中秋过后,燕京已是处处金黄。

    在阳光明媚的秋日下午,到咖啡馆喝杯咖啡,到书店去看看书,到香山公园去欣赏红叶,或者去国宾大道欣赏银杏,都是年轻人不错的选择。

    但老丁却偏偏拉着刘哲到大觉寺内的**茶院去喝茶。

    古刹巍峨,名泉环绕,老藤寄柏,到这儿体会历史之深邃,文化之幽远,确实也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绞尽脑汁,打拼赚钱,可这段时间我又在想,就算挣下亿万家财又有什么用?照样日食三餐,夜眠一床,到头来两腿一蹬,还是什么都带不走……”老丁抿着杯中清茶,悠悠叹道。

    这话当然激不起刘哲的共鸣,而且他从老丁口中也不下于听了三次,因此他只是笑了一笑,没有附和。

    “周先生是奇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晃我到燕京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却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小刘,你说,他会不会在老家的道观里修行?要不,你陪我再去一趟滇省?”

    “电话打不通,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人的……”刘哲刚说了一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低声说道:“周庆打来的!”

    老丁连忙指了指自己。

    刘哲按了接听键,叫了一声后就安静地听对方说话,过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不用去找中介公司了,流光岛的丁总就在我身边,他已经说过了,把流光岛送给你……”

    “……那行,我后天去机场接你,对了,晓晓的师父和师姐也在燕京,前两天我还陪她们去了白云观,法霖师姐还问了你哦。”

    刘哲挂了电话,老丁就急忙问道:“周先生要来燕京了吗?刚才他怎么说?”

    “嗯,后天早上的飞机。他说,流光岛也是你花钱买过来的,只要你肯卖,他还是愿意出一千万美金跟你买。”

    “不不不……我不是卖,我不要周先生的钱。”

    …………

    放下电话,周庆感觉有些意外。前段时间自己求着他都不卖,现在却巴巴地送上门来,难道他发现那几名老外的死亡和自己有关?

    应该不会才对。

    确切地说,那几名老外的死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点子不正,自寻死路。

    不过,能够将流光岛拿到手,这终归是一件好事。他刚才还想着,要是老丁咬死不卖岛的话,他就准备采取点手段,没想到这老丁见机得快,确实是个聪明人。

    第三天中午,周庆抵达燕京,仍然在**茶院内,他和老丁时隔半年之后再一次坐到了一起。

    “周先生,当初是我有眼无珠,惭愧!”老丁笑着对周庆拱手,然后向他介绍丁南耀,“这是犬子南耀,昨天听说先生要来燕京之后,非得要来见识高人。”

    “周先生好!”丁南耀打了声招呼,然后习惯性地伸出手来准备和周庆握手,随即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腰向周庆行了一个拱手礼。

    “两位居士慈悲。”周庆拱手还了一礼,然后才坐了下来,说道:“不敢称高人。当初之事,两位丁总身在商场,在商言商,也是无可厚非。”

    老丁父子二人这半年来,费尽心思四处打听周庆的信息,刘哲家自不必说,他们甚至亲自去了奉天青云观、燕京白云观,连周庆的老家候桥镇周家寨都去了一次,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而周庆修行到现在,基本已经到了“春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老丁父子二人四处打听他的时候,他正在闭关,所以没有什么感应,但现在一见到人,他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今日与两位相见,其实还是为了那海外荒岛,我今天还是那句话,愿出一千万美金,从丁总手中购买此岛,不知丁总意下如何?”

    老丁连忙道:“我愿意将流光岛无偿赠送给周先生,钱的事情请周先生不用再提。”

    “无功不受禄。”周庆笑道,“我虽然是个修行人,但从不占卜算卦,也不测吉凶、看风水,怕是在其它地方帮不了丁总什么忙。”

    老丁父子竭力交好周庆,确实也是存了一点这方面的心思,但周庆既然将话点明,他们也不好再说这些,因此只是片刻之后,老丁便说道:“既然是无偿赠送,当然不会要求周先生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周庆说的“无功不受禄”,也不是随便说的,普通人欠了人情,也要付出更多才能偿还,修行人又岂能例外?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必定会结下因果。

    为了区区一些钱财,他还真不愿意欠老丁的人情。但流光岛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又根本不可能放弃。

    考虑了一会,周庆才开口说道:“说起来丁总和我也是有些缘分,但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这样吧,今天我收了流光岛,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当然,得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而且不违本心!”

    丁家父子对视一眼,随即丁南耀便站起身来,向周庆了一躬,道:“周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说看。”

    “我想拜在先生门下,恳请先生许可!”

    周庆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请求,一时之间没有心理准备,却不知如何回答。

    老丁见周庆面有难色,立即便站起身来,也向周庆躬身请求。

    “……本来我还没有收徒的打算,但你父子二人既然都有此心,那我今天就答允你们。不过,修行之道既讲机缘资质,也论向道之心,我看南耀悟性是有,但年龄偏大,已经过了最好的入门时间,今后能走到什么地步,现在却不敢断言。”

    “我可以先收你为记名弟子,日后若是向道心坚,且有那份资质,我再收你入门。”

    丁南耀一听,连忙翻身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多谢师父!”

    “起来吧。”周庆袍袖一挥,便将丁南耀卷了起来。

    “今天暂且定下名分,等我禀过师父,再行仪式。”

    刘哲在一旁撇嘴道:“当初晓晓要拜你为师,你那时是怎么说的?”

    “我和她没有师徒之缘!”周庆毫不在意地说道。

    女弟子他以前不会收,以后,想来也是不会有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山

    能者为师,收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岁的徒弟,周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老丁父子俩也觉得理所当然,刘哲还为自己的妹妹不能拜周庆为师而打抱不平。

    确定了师徒名分,周庆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他对丁南耀道:“你骨骼已经长成,日后无论是站桩打坐,都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要吃更多的苦头,如果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兴趣爱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者半途而废,那还不如趁早退出。”

    “师父,我是一心一意要修行的,并不是把它当成兴趣爱好。”

    对于丁南耀这种富家公子,却一心一意想着修行,这倒是有点奇怪。老丁见周庆似乎有点疑惑,便解释道:“其实我也是在家居士,南耀可能是受我影响,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而且前些年他还经常跑去那些宫观,只是没有碰到过真正的高人。”

    “今天能够拜周先生为师,那真是他的福分。”

    “原来如此,那也算是有缘分。”周庆笑了笑,随即他又正色道:“本观与其它道门宫观的功法略有不同,初期并不打坐,而是先站桩炼体。一旦开始站桩之后,肯定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做其他事情,你家里的生意准备怎么办?”

    不等丁南耀回答,老丁就连忙说道:“还有我呢,我今年才五十五岁,再干十年没问题。”

    周庆点了点头。

    他没兴趣去干涉丁家的生意到底由谁来管理,但丁南耀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本身年龄又大了点儿,如果不能抛开俗务全力投入修行,成就必定有限,那还不如现在就不拜师,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好在老丁是全力支持儿子拜师修行的,家庭方面也有些助力,这也是刚才周庆答应收徒的原因之一。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会回滇省,等禀告过我师父之后就举行仪式。”

    李逸云外出云游,收集炼制悟道丹的药材,但其中有两味药草还是没有找到,月前已经又回到了一气观。

    事情说定,老丁又拿出一份文件出来说道:“这是流光岛的转让文件,不过只有七十五年的使用权,周先生在这儿签一下字就好了。”

    周庆没有伸手接那份文件,“我买流光岛的目的,是想以后把本观山门建在岛上,南耀既然已经是我门下弟子,那就转到他名下好了。”

    刘哲酸溜溜地道:“只有七十五年的使用权,怕是等你在岛上把山门建好,合同日期就已经要到了。”

    “这个事情我自有打算。”周庆微微笑道。

    他的想法是以后要在岛上建一座护山大阵,将整个岛屿都隐藏起来,让它凭空消失,到时候普通人既看不到又找不到,这个岛屿属于谁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目标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达成,但周庆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七十五年。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周庆就不打算多在燕京耽搁,下午分别去见了一下刘哲家人和法霖师徒后,第二天又匆匆回了腾越,不过这次多了老丁父子以及去看热闹的刘哲兄妹和法霖。

    下了飞机,周庆没有在县城停留,而是直接驱车前往猴子山。

    时隔半年多,师父那边的悟道丹没有什么进展,但周庆这边却发现了一个好去处,他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跟师父和师兄。

    还没进一气观,吉生就迎了出来叫道:“师叔,早上师公说了,今天有客人要来,还说咱们一气观要添人……,师叔,哪一个是我师弟?”

    “考考你的眼力。”

    这两年来吉生经常随师公外出云游,胆子却是大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老丁说道:“这位居士年纪太大,肯定不是。”

    然后他的眼光直接掠过穿着道袍的法霖,看向刘哲兄妹,片刻之后,便指着丁南耀笑道:“应该是这个没错了。师弟如何称呼?”

    丁南耀拱手道:“师兄好,我姓丁,叫丁南耀。”

    “这是我师兄的大弟子,叫吉生。”周庆跟大伙介绍了一句,转头又问吉生道:“你猜得没错,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师公教了你大六壬呢,原来还是跑江湖的那一套。”周庆说着便带了众人进观,在客堂内,他们见到了李逸云和寸贝礼。

    又是一番见礼之后,周庆才对李逸云道:“师父,我这次回山,是想收南耀为徒,你看下合不合适?”

    李逸云眯着眼睛看了周庆一会,突然笑道:“你觉得合适就合适!咱们一气观人丁稀少,太过冷清,收两名弟子来热闹热闹也不错。”

    周庆道:“师父,你不会是怪徒弟没有经常回来看你吧?”

    “呵呵……”李逸云笑了一声,转头对法霖道:“小友初来本观,老道得送点见面礼。”

    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拿了一件镂空白玉佩出来递给法霖,法霖倒是落落大方地接了,然后躬身致谢。

    刘晓嘟着嘴道:“老人家偏心,我们也是周庆的朋友呢。”

    以她家的家底,倒不是看上了这玉佩的价值,而是感觉这老头慈祥可亲,忍不住就撒了一次娇。

    “都有都有。”李逸云又乐呵呵地拿了三件翡翠吊坠出来,给刘哲兄妹俩和老丁一人分了一个,然后又对丁南耀道:“你呢,我就不送东西了,改天我给你炼一炉丹,算是你的见面礼。”

    丁南耀连忙躬身感谢师公。

    李逸云又吩咐道:“后天就是吉日,可行拜师礼。贝礼,这件事情你来操办。”

    寸贝礼恭声应下,转头却又将任务交了出去:“吉生,你通知陈辉,让他买好东西送上山来。”

    热闹了一阵,李逸云便要周庆送他回房,刚一进门,他便问道:“小庆,你已经要筑基了?”

    周庆一脸喜色地回道:“师父,这次真是运气好!我发现了一处洞天福地,元非常浓郁,我在那儿闭关半年,就感觉已经要突破了!”

    “要不是那块宝地,突破起码还得两三年!”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徒若此 夫复何求

    “真有这种宝地?”

    李逸云还有点不敢相信,要是照周庆所说,这地方的天地元比其它地方高出数倍,要是能在这种地方修炼,筑基的把握绝对要大上许多。

    这几年来他闭关突破屡屡失败,也时时在寻找其中的原因。一气观炼功法中的“形神合一”,形指的是肉身,神指的阴神,两者皆需修炼到非常完美的境界,才有可能融合成功。

    阴神方面,他本来就已经修炼到进无可进的地步,去年突破失败之后阴神受创,但后来周庆又找来寒玉制成养神符,阴神受此符滋养,比未受创之前更加圆融,可以确定问题不是出在阴神之上。

    剩下的就只能是肉身。李逸云再三推算,唯一出问题的原因可能就是体内杂质没有排除干净,肉身不纯净也就是炼体还没有达到先天之体的境界。

    而这个问题他即使知道了也无法解决,天地元匮乏,花费不少时间炼化一丝,对肉身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这就好比洗澡,只有水量充足才能洗得干净,如果半天才滴一滴下来,要想洗得干干净净就是痴心妄想。

    而现在周庆竟然说有这么一处地方,元比外面高出数倍,这叫他如何能不惊喜?

    “师父,我还敢骗你不成?那地方在海外,离咱们这儿有上万公里,不过在帕敢那边有一个山洞可以直通过去,……”

    周庆把发现这小岛的经过说了一遍,李逸云听完全之后老怀大慰,他笑眯眯地对周庆说道:“老道当年果然没有看错,我徒儿就是有大气运的。”

    周庆也觉得自己这运气确实不错,他“嘿嘿”地笑了一阵之后,又道:“这岛就是丁南耀的父亲所有,我当时去找他买岛,他不肯卖……他现在把岛献出来作为咱们的修行之所,所以我才收他儿子做徒弟。”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收这么大岁数的徒弟呢。不过这也是你二人有这师徒缘分,要是他父亲没有买这座岛,或者当时直接把岛卖给你,你就不可能收他为徒。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话是假不了的。”

    “说得也是。师父,等我把岛上收拾好了,你就到上面去闭关,这次肯定能成!”

    “你不是说那是个无人荒岛吗?还需要收拾什么?”

    “总得盖两间草房吧?要不然上面日晒雨淋的,我怕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罪。”

    李逸云摆手道:“那用不着!盖间草房又不是多难的事,我一个人半天就搞好了。”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你师兄也准备要突破了,等你收了徒弟后,我就和他一起到那流光岛上去闭关。”

    周庆连忙道:“去年师兄不是还说他要开间医馆磨砺心境吗?这么快就要突破了?我还说将南耀留在这儿让师兄帮我照看一下,我先陪师父去岛上呢。”

    “你师兄年纪也不小了,早点突破对他有好处。倒是你,稍微迟点筑基也无妨,这段时间就留在山上管教两个小辈,顺便把自己的基础打扎实一点。特别是阴神,必须打磨得圆融无比,这样筑基的成功率要高得多,而且筑基之后也是大有好处!”

    师父都已经安排好了,周庆也只得点头答应,不过,闭关突破无论成与不成,最多也就是半年时间,正好趁这几个月,把丁南耀的桩架给调整出来。

    既然收了他做徒弟,就要尽到做师父的责任。

    李逸云抚须在房内踱得几步,忽又开口问道:“小庆,你炼成这先天之体,也是因这流光岛的缘故?”

    “对啊!我在流光岛上找了一处元浓郁的地方闭关,修炼起来酣畅淋漓,先天之体一蹴而就!要不是这岛还在别人手上,我怕闭关时有人上岛来受了惊忧,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筑基成功了!”

    对于突破的难度李逸云深有体会,他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筑基非同儿戏,必须准备得万全才能去尝试,要不然一次不成,第二次则更难!再说,以你现在的情形,就算一次侥幸成功,根基也是不稳……”

    “是,师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周庆连忙道,“此次炼成先天之体后,我发现只有在天地元异常浓郁的地方才有可能炼体大成,师父久久未能突破,是否与这个也有些关系?”

    “有没有关系,等我上岛去试试就知道了。”李逸云顿了顿,片刻之后道:“你去招呼客人吧,莫要让人觉得咱们一气观失礼。”

    “嗯。”周庆正要迈步去客堂,却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在那炼器殿中,曾经得了两件宝贝。”

    他一伸手从口袋里将两只储物袋拿了出来:“这两只小袋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里面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师父以后出外云游时,拿来装东西最好不过。”

    李逸云伸手接了过来,只是一看便道:“这是如意纳物袋,以前听你师公说过。我拿一只就好了,另外一只你留着自己用。”

    “师父,还记得我以前给你看的那只小钟不?现在已经被我用血炼之法炼化,里面也是自成空间……这只袋子我留着也没用,你拿给师兄用吧。”

    “你自己给他。”李逸云挥手将储物袋扔给周庆,笑道:“这袋子确实是件好宝贝,拿出去也是能让人抢破头的东西,你拿去亲自交给你师兄,让他记你一个人情。”

    回到客堂,寸贝礼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吉生陪着几人在那儿正说得起劲,根本看不出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周庆进了房便赶他去做饭,他服用辟谷丹可以不吃,老丁等人可是已经饿了半天了。

    下午,陈辉将拜师礼所需的东西全都送了过来,香烛黄纸、水果点心一应俱全,另外还有不少的米油肉菜。观里只有李逸云师徒三人已经辟谷,其他人在这上面少不了要吃喝。

    这还是因为收的是记名弟子,没有通知其他的客人来观礼,只有一气观的弟子参加,要是正式收徒,还要请三师高功,举行一场简单的科仪,焚香奏表禀告祖师。

    当年周庆拜师入门之时,可比现在要繁琐得多。

第二百一十八章 周庆的修行境界

    收徒仪式结束,丁南耀有些激动和忐忑的心情逐渐平静。

    拜周庆为师,并不是他或者他的父亲一时的冲动,而是经过长达半年的考察,父子二人多次商议之后,他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在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赶到燕京,看到周庆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没有错,虽然周庆是如此年轻,而且听说修行也才六七年。

    年龄并不能代表什么,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比师父还要大好几岁,但在师父面前,他又算得了什么?

    听法霖说,师父是道门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虽然她说不出理由,但丁南耀能看得出来,法霖对师父是非常崇拜的,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小吉生,你师叔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刘晓的声音打断了丁南耀的浮想,他转过头来,就看见吉生不服气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虽然你比我大,但你也要叫我师兄,就算是隔了一桥,起码也应该称呼一声道友。”

    “玄门之中从不以年龄论大小,你说是不是,陈师弟?”

    陈辉笑道:“吉生师兄说得是。”

    “胡扯!”刘晓反驳道:“我跟你师叔是平辈论交的,你当然得叫我师叔才行,我作为长辈,称呼你一声小吉生是看得起你。”

    “你想得倒美,跟我师叔平辈论交?知不知道我师叔在玄门中的辈分?别说你这个岁数,我师叔胡子一大把的小辈都多得很!”

    刘晓还待要争论,法霖却轻轻碰了下她低声说道:“吉生说得没错,周庆在玄门中的辈分确实比较高,逍遥谷的唐步玄道长你听师父说过吧,他们那一辈都是跟周庆平辈论交的。”

    “这样啊。”刘晓眨了眨眼,“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吉……生……师……兄。”刘晓拖长音调叫了一声,然后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吉生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刘师弟,咱们不说辈分,只说修为,你以后叫师兄的时候也得诚恳一点。以后见了我师叔,也不能没大没小,老是周庆周庆的叫。”

    法霖问道:“吉生道友,说起修为,不知你师叔现在修行到了哪个地步?”

    在太玄洞天之时,她就知道周庆法力深厚,而且擅长符之术,但具体到了哪个境界她却不知道,所以现在才有此一问。

    这个问题吉生也有点不好回答。一气观的修行功法和其它修行门派大为不同,不好比较,再说他现在也比较不出来。

    想了一会,他才说道:“具体的境界……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昨天我听他和师父说话,好像师叔是说……他下一步突破的话,就能够御使飞剑!”

    “飞剑啊,你们听说过没有?师叔那儿就有一柄,昨天他和师公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拿出来我看到了,这么长!上面许多金黄色的小星星,好看得很!”吉生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御剑!”法霖低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玄门丹法修行到元婴期才可御剑,而周庆却说他下一步突破就能达到这种境界,也就是说现在他即将金丹大成?

    除了洞天里面的那些老前辈,外面金丹大成的修行人,怕是还不足两位数!而周庆这么年轻,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师父修炼了几十年,现在也不过才修炼出虚丹,离真正的凝结金丹都还远!

    不光法霖感到震惊,在座的所有人,刘哲兄妹、老丁父子,他们同样如此,只是震惊过后的心情却又不同。

    老丁父子是惊中带喜,刘晓是带了几分惆怅,刘哲却是震惊中夹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初我说要拜他为师的,他不肯收我!”

    吉生看着她笑道:“这个很正常,谁叫你是女孩子啊?咱们一气观的功法,开始时是以炼体为主,而炼体站桩难免会伤筋骨,这就要师父用重手法给徒弟按摩,而且平时调整桩架,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

    “以后我收徒弟也不会收女的。麻烦不说,要是闹点绯闻出来,那多不好啊!”

    刘晓气得骂道:“臭小子,人小鬼大!亏你还是修行人!”

    “他说得也不算错。”这时,周庆一脚跨进屋来,笑道:“修行人虽说不大介意这些,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为好,所以咱们一气观基本上不收女弟子。”

    几人全都站了起来,周庆进了屋,又道:“我和师父师兄有点事要出门,明天中午就能回来。南耀,这两天你先读读经书,有不懂的问吉生,等我回来再教你桩架。”

    “丁总,你们几位,如果没事的话,也可以在一气观多住几天,咱们这山上风景不错,而且还清静……吉生,招待好客人。”

    刘哲笑道:“我们回去也没事,就在这儿住几天好了,也不用吉生招待,我们自己做饭吃。”

    “要不是家里生意上的事情还要处理,我还真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老丁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周庆道:“周先生,观里人多,花销也大,这点钱是我捐给观里的,您一定要收下。”

    周庆开玩笑道:“丁总,用不着这样,观里真不缺钱。要是没钱养不活人,那徒弟们不都跑完了?”

    “一点心意……”老丁还待要劝,周庆却已经出了房门,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陈辉,你也在山上等我回来。”

    …………

    晚上,周庆师徒三人已经到了帕敢,他们也没惊动老乌等人,直接就去了香洞寨旁边的矿坑。

    顺着螺旋通道急转而下,很快就进了炼器殿内,周庆在前面带路,远远地躲开散发着高温的地煞鼎,出了炼器殿门户,外面却是艳阳高照。

    “好一处洞天福地!”感受着浓浓的天地元,李逸云不由得得欣喜地感叹。

    寸贝礼也是面露喜色,哈哈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一处地方!师父,咱们筑基有望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妙钥通 心思透

    次日下午,周庆便回到了一气观。

    刚一来到后院,吉生就跑过来问:“师叔,我师父和师公呢?”

    吉生在观中,李逸云和寸贝礼对他都非常严厉,现在见他们俩人都没有和周庆一起回来,话语中竟然有一些欢喜的感觉。

    “他们闭关了,暂时不会回来。”周庆比较了解吉生的心理,所以又加了一句,“你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已经委托我监督教导于你,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别想着偷懒,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哪想着偷懒了?我只是觉得师公和师父不在的时候,感觉心里要轻松点。”

    “行了,我先回房去歇一会,晚上你叫陈辉和南耀到老银杏树下来,我教他们站青龙桩。”

    陈辉站养生桩已经一年多了,根底扎得不错,寸贝礼看他吃得苦,性子也沉稳,于是准备将青龙剑桩传给他,但现在他要在流光岛闭关,便只有把这活交给周庆来干。

    下午吃完饭,吉生就把周庆的话转告给了陈辉和丁南耀,丁南耀满脸喜色地道:“师父回来了?那他怎么不来吃饭?”

    法霖道:“我听我师父说结成金丹之后,就可以完全辟谷,只食天地灵气,他现在的境界,应该是早就辟谷了。”

    吉生点头笑道:“平时观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我都是早上煮一大锅吃一整天的,哪像这两天这样每餐还要炒几个菜。”

    陈辉却问道:“师兄,我现在站的桩架感觉还不怎么圆满,师叔怎么就要传新的桩架了?”

    “以前你站的是养生桩,就是用来打基础的,圆不圆满都不重要,青龙桩才是本观真法。”吉生又对丁南耀笑道:“丁师弟一点基础都没有,这段时间有你的苦头吃了。”

    “我不怕吃苦!”

    亥时三刻,陈辉和丁南耀便到了院内老银杏树下,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庆就走了过来。

    一日当中,子午二时阴阳交替,是站桩的最佳时间,效果也是最好,周庆见时间还早,就给他们普及一些修行知识。

    “……每日之中,不同的时辰对应不同的经脉。修行讲‘练功正四时’,子午炼气,卯酉养气,这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子时胆经活跃,是壮骨的最佳时间,午时心经旺盛,心气推动心血运行,最宜养神养筋……”

    “卯时大肠经活跃,此时站桩,有助于排泄;酉时藏精,站桩炼肾……平时走路的时候,将脚趾抓地,能够锻炼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刺激涌泉穴,起到补肾的效果。”

    “等一会我要教你们的青龙剑桩,不但有易骨伐骼之效,而且练到高深时,就能练出法力,生出神识。有了法力,才能施法画符;有了神识,方可内照自身。以后能不能修行有成,就看你们的桩法站得如何了。”

    “青龙剑桩为本观不传之秘,没有得到师门许可,不能私自外传,切记!”

    “师父(师叔),我记下了。”

    周庆想到哪说到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后,看看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便摆了一个桩架做示范,然后让两人跟着做,他则在一旁帮他们调整。

    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两人的桩架调整标准,陈辉因为有一年多站养生桩的基础,表现稍微要好一些,丁南耀却早就已经满头大汗、两股战战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下午吉生说的“要吃苦头”并不是危言耸听。

    普通人初次站桩,能够坚持三分钟的都少之又少,和这些人比起来,丁南耀却又好得多了。

    断断续续站了半个小时之后,周庆便叫丁南耀到竹椅上躺下,用早就备好的药酒帮他推拿按摩,“注意我现在的推拿手法,以后站完桩自己推拿。”

    又给陈辉推拿过后,周庆又一人给了一瓶黑节丹:“这丹药子午二时站桩之后服用,一天两粒,吃完之后再来找我拿。”

    “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早上你们去找吉生,把青龙剑桩的咒诀抄来熟读,不明白的一定要问,绝不能一知半解!”

    将两人打发回去之后,周庆又到旁边去看了看吉生站的桩架,然后才来到寮房后面的静室,布了一道禁制,开始修炼一神光诀。

    如今他炼体已经大成,用不着再站一桩,而且水行法修炼时同样有引炼之效。但流光岛外天地元稀薄,修炼水行法事倍功半,倒不如过段时间去了岛上再行修炼,现在把时间用来修炼一神光,早日通九窍更为合算。

    九窍之中,他已经开了玄通、灵根两窍,现在第三窍妙钥窍也到了最后的关头。

    妙钥窍位于心尖之处,此窍若开则心思通透,可知他人所思所想,效果堪比读心术。

    这是他非常渴望的一门神通。

    抱元守一,周庆暗运一神光诀,从黄庭内凝聚一道精纯元,转瞬之间就到了心尖之处,开始小心翼翼地破关。

    神随动,元所至之处的一切情形,周庆都如同亲眼所见。

    自炼成先天之体后,原本红色的心脏现在已经带了一丝金色。

    脉动如鼓,心跳如雷。

    这心尖右侧之处,原本有一道凹陷,正是这一道凹陷,压制住了人的一部分先天灵性,而周庆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元将它撑起来,使之不再压制灵性。

    这道凹陷深处,有许多非常重要的血管和神经,所以只能运转一神光诀,催动精纯元、绕开这些血管和神经缓缓破解正如神偷开锁一般,修行前辈将此窍命名为妙钥,实在是妙至毫巅!

    通妙钥窍时的风险非常大,根本受不得一点惊忧,因此周庆才把最后一步放到一气观来做观中都是修行人,知道其中厉害,不会有人来打扰。

    在周庆的神识控制之下,元灵巧地在密布的血管和神经之间穿行,所至之处,心尖凹陷缓慢地鼓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嘭”地一声轻响,周庆突然感觉有什么无形之物钻进了心室之内,似乎连整个心室都胀大了一圈!

    恍惚之间,似乎一下就明白了许多事情,但却又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如果此时有人在静室之内,就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庆的胸前,竟然散发出一团朦朦的金光!

第二百二十章 医道同源本一家

    拉开静室门走到房外,只觉心胸舒畅,念头通达,忍不住就想找个人来试下这堪比读心术的神通,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玄妙。

    但此时天还未亮,周庆摸出手机看了一下,竟然还不到凌晨五点。

    他来到院中胡乱活动了一番拳脚,天色渐亮时,丁南耀和陈辉来到了院中。

    “师父(师叔)!”

    周庆点了点头,念头一动,瞬间便感应到一股意识波动这种感觉很玄妙,和用神识交谈有点相似。

    “站桩果然是苦,这还是昨天师父用药酒帮我推拿过,而且还擦了药酒,要不然今天早上恐怕都起不了床。”

    “吉生师兄说他站青龙桩已经十年,现在还没有达到圆满的境界,看来我以后还有得苦头吃。不过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够修炼到御剑的境界,那吃再多苦也值得……”

    这个丁南耀理想有点不够远大,你知不知道,其实会御剑的人寿命也没有多高?

    再看看陈辉在想些什么。

    “师父去年传我的养生桩,原来是给我打基础用的,不过效果还不错。现在周庆师叔传的是本观的独门桩法,这是我入道的机会!绝对不能懈怠!”

    没想到陈辉的求道之心还挺坚定。

    周庆等他二人都走近了,这才说道:“南耀,咱们修行之人站桩炼体,打坐炼,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长生,道无止境,你可得想清楚了。”

    丁南耀悚然一惊。刚才自己只想了一下能够御剑飞行就知足,师父就马上提醒自己“道无止境”,难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师父都清楚?这简直……

    他有点不敢再放飞自我了。

    这时周庆又说道:“你先来摆个架子,我看看过了一晚上忘了多少,陈辉,你也看着点。”

    丁南耀马上摆了一个桩架,果然走样了不少,周庆帮他调整了一番,然后再换陈辉来。

    站桩难的不是开始的时候站不标准,而是在站标准之后不久又会变形走样,非得要天长日久,将标准桩架刻到骨子里,站出来才不会有问题。

    所以弟子在站新桩架的时候,必须要有师父在身旁,不断地调整矫正,直到随意一站,姿势都标标准准师父才能丢手。

    一晃过了一个月,丁南耀和陈辉的桩架都已经基本标准,周庆也终于清闲了下来。每天修炼之余,给两名弟子答疑解惑,偶尔和法霖谈玄论道,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真要说起来,法霖的修为还比不上吉生,练气尚未大成,凝结金丹更是遥不可期。说是论道,其实是周庆在指点于她。

    法霖的师门应该在太玄洞天之中也有前辈照应,要不然以她的修为,应该没有进入洞天选拔的资格。

    刘哲兄妹俩已经早就回了燕京,周庆也没有挽留。心性磨练不够,贪恋红尘享乐,修行注定不会有多大成就。

    或许是到太玄洞天之中见识过高人的缘故,法霖却是求道之心甚坚,她现在已经辞去了工作,一心修行。像这样的修行同道,能帮得到忙的时候,周庆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丁南耀和陈辉的桩架已经不需要人在旁边时时盯着,周庆便抽时间回了一趟周家寨,劝说父母搬到县城去住,但他的劝说并没有起任何作用,老两口说什么也不愿搬离老家。

    三个月后,寸贝礼首先出关回到了一气观,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能够成功突破。

    “小庆,你说的没错,以前我以为自己炼体已经大成,其实是元匮乏,肉身无法再进一步的错觉,我在流光岛上修炼之时,才发现并非如此。”

    “流光岛上元浓郁,师兄,你为什么不留在岛上,等炼成了先天之体之后再次尝试突破?”

    “不行,我试过了!天地元再浓郁,我肉身的杂质也炼不干净,怕是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寸贝礼摇头叹息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师父这次闭关恐怕希望也不大。”

    周庆听到这个话,心下也不禁黯然。

    寸贝礼却又道:“照理说,哪怕炼不成先天之体,应该也能筑基才对,无非就是日后走得远近的问题。要不然本观祖师留下来的功法之中,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到过筑基之前必须要炼至先天之体?”

    周庆点了点头,赞同他这种说法。

    “这次闭关有点仓促,我本来就觉得自己还差点玄机没有参透。小庆,我还是准备去开个医馆,磨练两年再试下能不能突破。”

    “你不是说没有行医证,办不下来执照吗?”

    “这还不简单?不能开医馆我就开其他馆,健身馆养生馆都行,牌子挂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没有打算靠它赚钱。”

    周庆笑道:“那你准备开在哪儿?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倒是可以入股。”

    “不赚钱的生意你入什么股?”寸贝礼也是哈哈笑道,“我准备就开到县城,规模也不需要多大,有缘者来。”

    “师兄,你这个想法不对。首先不管你开什么馆,没有行医证就是非法行医,那是违法的。”

    “另外,你开医馆是为了入世磨练心境,你搞个小破房子,挂的又是养生保健的招牌,人家以为是骗子,谁还会上门来找你治病?”

    “没人上门你还谈什么磨练心境?还不如就在流光岛上闭关修炼。”

    寸贝礼摊手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去搞个假证。”

    “没有行医证就去考一个,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对于寸贝礼的医术,周庆是绝对信任的。

    中国传统医学起于易,隐于道,显于医,所以中医和道家有极深的渊源。向寸贝礼这样修行有成的人,本身对阴阳五行学说就有极深的研究,而且他在二十多年前入世历练,就曾经拜一名老中医为师学习过三年。

    更别说他还有神识有真气,要是他把全部本事拿出来,就连“国手”都能做得。

    寸贝礼要考个行医证还真不难,以前和他一同在老中医门下学艺的师兄弟,现在滇省也有些名气,有他们帮忙,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关键是他不想去求人。

    “我又不开一辈子医馆,说不定哪天屁股一拍就去闭关了,专门去搞个行医证根本没有必要。”

第二百二十一章 嗟道途兮胡艰难

    “功亏一篑啊!感觉总差那么一点点儿,哎……”

    一气观的老银杏树下,李逸云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他在流光岛闭关半年,原以为这一次有很大希望突破,最终却还是失望而归,心中沮丧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

    寸贝礼也是第一次尝试突破便告失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时听李逸云如此一说,便急忙开口问道:“师父,我闭关之时也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你觉得……会不会是心境上的问题?”

    李逸云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心境的问题,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每次到紧要关头,总感觉差了一个契机。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执念太重?太过于想要筑基成功,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心障……难啊!”

    修行这玩意,境界越高越难以捉摸,而且很多东西难以用言语来表达,而且一气观留下来的传承之中,并没有任何关于突破至筑基境界的信息,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去悟。

    没有前人指路,这些年来,李逸云也是走了不少弯路,其中苦处一言难尽。

    师徒俩说了一会,却还是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时放开这个话题。

    李逸云转头对周庆道:“小庆,你从入门到现在,还不到七年时间,我觉得你修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点……稳妥起见,不如暂且先放一放,等沉淀两年再去闭关,争取一次就成功突破,你觉得如何?”

    师父说的也有他的道理,第一次最为关键,若是突破失败,不说其它影响,起码对信心就是一个严重打击,于是周庆便道:“我听师父的。”

    寸贝礼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师父和我都没突破呢……要不你跟我一起,先去开两年医馆?”

    周庆连忙摇头拒绝:“你非法行医,我才不跟你一块儿呢。”

    “这是小事,我去办个行医证不就得了?干脆咱们到省城去开,师傅,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全都走了谁看家呢?”李云突破失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现在和徒弟们说了一会话,情绪便已经调整过来,他呵呵笑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管我。”

    寸贝礼还是有点不放心:“那我让吉生留下来陪你?”

    “不用不用!”李逸云摆手道:“趁他们现在都还年轻,你把他们都带在身边好生指导两年。我呢,也不一定会一直留在观里,在这儿住腻了,我就出去走动走动,带着吉生,反而有诸多不便。”

    …………

    周庆本来是不想去省城开什么医馆的,但寸贝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磨硬泡,最终让他难以拒绝答应了下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当然是宜早不宜迟。寸贝礼师兄弟俩带着三个徒弟拜别师父过后,便驱车前往省城。

    到省城找了一间旅社住下,几人便分头行事,寸贝礼带着周庆去找他以前的师兄办行医证,陈辉三人则去寻找合适开中医馆的地方。

    “房子找清静一点的,但一定要通公路,而且房间要多,面积要宽,最好是带院子的那种。只要看中合适的,能租就租,不能租咱们就把它买下来。”

    出门前,寸贝礼又再三对陈辉叮嘱。

    周庆换了一身道袍从里屋走出来,随口说道:“行了师兄,陈辉和南耀都不是小孩子,他们那么大的生意都能管得过来,难道还办不成你这点儿小事?”

    寸贝礼却没接他的话,而是指着他笑道:“穿道服留短发,不伦不类。”

    佛门弟子剃头讲究的是剃去三千烦恼丝,而道门弟子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且道门作为中国的本土宗教,传承的是传统文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然不会轻易剃发。

    周庆低头看了看,再摸摸寸头,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协调,于是又回房去换了一套运动服出来。

    出了旅社,打了个车便直奔成贡区。他们现在去拜访的,是寸贝礼同门学医的师兄,现在滇省中医学院的教授陶中余先生。

    “陶师兄,师嫂,多年未见,你们两位还是风采依旧啊。”看着陶教授带着家人迎出家门,寸贝礼快走了几步,拱手呵呵笑道。

    看得出来,陶教授对寸贝礼是非常重视的。

    “你这小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陶教授指着他笑道,“当年老师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这家伙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教给我们的都是大路货。”

    当年寸贝礼入世历练,投到中医圣手万骐恩老先生门下学艺,他也没隐瞒自己的来历,还教了师兄弟们一套养生桩。陶教授年过六旬却还精神矍铄,平日连小毛病都少有,虽说这与他平时就注重养生有关,但这套桩法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也不能怪我,师门有规矩,不是说教就能教的。当年也不是没机会,师父本来想收你入门的,是你自己不愿意。”

    陶教授摆手道:“算了,我的理想是治病救人,不是到山上去隐居当道士。李前辈身体可还健朗?”

    “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一天能走几百里,你说健不健朗?咱们修行人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谈这个。”

    进了门来,郝教授的儿子陶彬上前问候:“寸叔,你这可是好几年没登咱们家的门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是上门来了?”寸贝礼呵呵一笑,转头又给陶家人介绍周庆:“这是我师弟,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

    周庆上前一步,先将手上一大一小两个礼盒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才拱手行礼,自报家门。

    陶教授不悦地到:“来就来,还带什么礼?”

    寸贝礼笑道:“我知道你洁身自好,没想过要贿赂你……这是我自制的野茶,以前你特别爱喝的,这次来就顺便给你带了两斤。这小盒子里是两件玉佩也是周庆自己雕的,值不了几个钱的货色。”

    周庆拿出来送礼的一对龙凤玉佩,料子虽然只是糯种,但雕工精湛,市场价起码也是五位数,当然不是寸贝礼说的那么不堪。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另辟蹊径

    寒暄了一会儿,陶教授才对寸贝礼道:“办证的事情,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老师的名字还是管用的,你可以直接参加考试。不过,要是万一考不上,丢的可是老师的面子。”

    “你开什么玩笑,我会考不上?”寸贝礼嘿嘿笑道,“别以为我没证儿,医术就比你差了。”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有神识,看病一看一个准,看准了病因,哪怕是药石罔效的不治之症,只要他愿意,他也有手段能够把人救得回来,而且除了这些手段外,他本身的医术确实也不比陶余中差。

    陶教授却是不屑地一笑:“呵……那就最好,免得到时我跟着你丢脸。”

    寸贝礼不再继续谈论医术的问题,而是指着周庆问道:“陶师兄,能不能再补个名字让他一起考?”

    “这个没办法,小周太年轻了,而且一无文凭,二无师承,就算我愿意推荐,也会有人站出来刁难。”

    周庆连忙道:“陶教授,我师兄是跟你说笑的,他开医馆又不是我开,我考个证来也没什么用。”

    寸贝礼转头看着他:“在山上说好了一起开的,你现在想打退堂鼓?”

    “我答应一起开医馆,但没说过要考证给人看病啊。”周庆见寸贝礼满脸不悦,只得又耐心说服:“师兄,给人治病不是儿戏,我只读过几本医书,而且根本没有行医经验,给人看病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这不是有我把关吗?”寸贝礼还是不肯放过他,“只要你用心学,哪儿可能出什么问题?”

    寸贝礼一心要把周庆绑在身边,也是存了借助他的气运的心思,不过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师兄弟两人的关系一向就好,哪怕是说穿了周庆也不会介意。

    但是他真不想当医生天天和病人打交道啊。

    这时,陶余中又在一旁问道:“贝礼,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开医馆了?以前你不是说这不是你要求的道吗?”

    很显然,寸贝礼对他这位师兄非常信任,他无奈的笑了下,说道:“修行卡住了,无法突破,所以想入世打磨下心境,顺便积点德。”

    陶教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估计他也不是真明白。

    寸贝礼又说道:“陶师兄,你别看我这位师弟年纪轻,但他在修行上的境界并不低于我。”

    “他天赋出众,中医的理论知识全都了解,而且医书也读过很多,差的只是实践经验,要是我带他一段时间,医术绝对不会比别人差了!”

    陶教授沉吟片刻,转头对周庆笑道:“小周,介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

    周庆当然不好说介意,只能点头。

    “医、道两家有着共同的思想渊源。易学思想、阴阳五行说、老子哲学思想既是中医的源头,也是道家的源头,想必相关的典籍你也读过不少,但不知你读过《黄帝内经》没有?”

    “读过。”

    “理解吗?”

    “理解一些吧。”

    “那好,我问你第一个问题。”陶教授坐直腰身,正色道:“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则熏肺,使人喘呜。这段话出自何处?作何解?”

    周庆正准备糊混过去,寸贝礼却对他一瞪眼,斥道:“老实作答!”

    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回道:“这段话出自素问之阴阳别论,意思是阴阳失去平衡,以致阴气争胜于内,阳气扰乱于外,汗出不止,四肢厥冷,下厥上逆,浮阳熏肺,以致发生喘鸣。”

    “病始手臂者,先取哪两个经脉的穴位治疗?病始头首者,先取哪处?病始足胫者,又当先取何处?”

    “手臂始者,应先取手阳明经、手太阴经的穴位治疗;头部始者,应先取项部足太阳经的穴位治疗;足胫始者,应先取足阳明经的穴位治疗。”

    这是灵枢之寒热病篇。

    陶教授见周庆对答如流,又转到了《离合真邪论》、《阴阳类论》以及《至真要大论》、《大惑论》等篇,但仍然难不倒周庆。

    到了最后,陶教授的问题已经不再局限于《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难经》……想到哪问到哪,而周庆也总是能毫不迟疑地给出正确答案来。

    他在未曾开窍以前,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就已经超强,现在又开了三窍,而这三窍中的灵根窍和妙钥窍开通,更是使得他的记忆力和悟性又有了一个跨越式的提升。

    现在,只要是他想记住的东西,就能做到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更何况这些医书他并不止读过一遍,其中有不懂的还曾经请教过寸贝礼。

    陶教授连续问了十几个问题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叹道:“基础扎实,不逊于我那些弟子。”

    “不过现在去考证,还是不太合适,不说外界有疑问,对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医者应当具有的品格,其中之一就是谨慎,病人以性命相托,医者怎能不诚惶诚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小周的基础知识固然学得扎实,但他没有临床经验,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这时候去考证出来单独行医,对病人来说是不负责任,对医者来说,这就是不谨不慎!”

    “我有一个建议,贝礼你听听如何?”

    寸贝礼忙道:“师兄你说。”

    “我的意见是让小周以我弟子的身份,先进入中医学院学习,在明年五月份以前考完所有的科目,参加五月中旬开始的临床实习,实习期为一年。这样实习期满后就可以去考证,既可以学习到临床经验,也不会给人落下话柄。”

    目前国内参加中医医师资格考试的考生分为两类,一是具有国家承认学历的高中等中医药院校毕业生;二是国家认可的以师承方式学习的人员。

    以陶余中的资历,他推荐的弟子确实可以直接参加中医资格考试,但他本着为病者负责的态度,结合周庆的实际情况,为他定身量制了这么一套计划。

    周庆还没来得及反对,寸贝礼首先就不认可:“他是我师弟,你让他作你的弟子,这辈份岂不是乱了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中医只需调阴阳

    “迂腐!你是他修行的师兄,我当他中医的老师,两者岂能混为一谈?再说,只是让他挂个名号,又不要他正式拜师,你这就觉得吃亏了?”

    陶余中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收周庆为徒弟的。

    他带的学生不少,但能将基础知识掌握得这么全面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而且这还不是周庆的主要职业,寸贝礼说他“天赋出众”,确实不是自吹自擂。

    对于追求长生的道士来说,医术只是他们的附带技能。陶余中知道寸贝礼的来历,甚至还认识寸贝礼的师父李逸云,所以他很清楚,周庆的这些中医知识,应该确实只是他“顺便”学习的。

    一个是副业,一个是主业,陶余中把周庆和他带的学生一比较,顿时就显出两者之间的差距来。

    “不拜师还差不多。”寸贝礼理所当然地说道,“他要学医难道我不能教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医术并不比你差。”

    “我知道你们修行人确实有些玄而又玄的特殊手段,但那不是普通人能够学得会的,小周就算学会了,也无法传给后人。中医要想传承下去,靠你们那种方法是根本不可行的。”

    陶余中把话题扯到中医的传承上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让周庆继承他的衣钵,把他的医术传承下去。

    寸贝礼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开始和他展开辩论:“陶师兄,你行医这么多年,看来对中医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

    “中医的理论基础是什么?阴阳五行,藏象五气,五运六气,这些哪样不是玄而又玄?中医和玄门术法、风水占卜一样,不可能有科学依据最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出科学依据来。”

    “那么,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东西,而你们却想用科学的方法来进行传承,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悖论?”

    陶余中无言以对。

    确实,中医的理论基础阴阳五行学说、气一元论、经脉学说、干支甲子等等,都是形而上西方称之为哲学,中国称之为玄学,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而中医院校的教科书,一半以上的学习内容是西医基础,对于中医经典的学习反而少得可怜,因为西医才是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东西。

    寸贝礼见他没有反驳,又继续打击他道:“准确地说,你的医术,其实已经背离了真正的中医!”

    “不可能!”陶余中对寸贝礼质疑他的医术大为不满,“我的医术传承自老师,你这样说,意思是老师也不是真正的中医?”

    寸贝礼道:“咱们今天就事论事,你别扯上老师,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完全可以据理反驳。”

    “中医的理论基础是阴阳五行,就应该抓住以本气为中心的辩证,但现在的五脏辩证体系却是抓住疾病邪气来辩证,只看局部不看整体,辩病论识,这和西医的治疗思路有什么区别?治标不治本,可以说,这本身就是一个误区!”

    “现在很多人不相信中医,或者觉得中医疗效慢,辩证思路都错了,效果怎么会好?”

    陶余中听得大惊失色!

    因为,不光他学的是五脏辩证体系,现在的教科书教的也是这种体系,执业医生考试考的仍然是这种邪气辩证体系!

    “你这是离经叛道!”

    “何谓经?何谓道?”寸贝礼看着陶余中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是毫不在意地笑道,“而《黄帝内经》著于五千年前,五脏辩证体系却只起于明清,两者相差了数千年,后人理解错误,走了歪路,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有像《温病条辩》、《伤寒论》等严格抓住本气来辩证的典籍,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中医!”

    “这样说你可能还不相信,我举个实例,当年的小柴胡汤事件,用的就是五脏邪气辩证,所以病者长期服用小柴胡汤,导致病情恶化甚至死亡。但如果用阴阳本气辩证来分析,慢性肝炎肝阴不足,阴虚而生内热,这是典型的阴证。”

    “用治少阳病证的小柴胡汤来治阴证,能不出问题吗?”

    此时,陶余中陷入了沉思。

    从跟随老师学医开始,他就学习的是五脏辩证体系,现在行医授徒,用的也是这种辩证体系,虽然效果不算很好,但他却认为是自己本身学艺不精,从来没有怀疑过是辩证体系的问题。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寸贝礼的话,但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而寸贝礼却坐在那儿侃侃而谈,根本不顾及陶余中的感受。

    “再说现在主流的另外一个辩证体系六经辩证,六经辩证声称肇始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但实际上,这是对《伤寒论》中‘三阴三阳辩证’的误解。”

    “六经辩证仅仅是以足六经的经脉症候和循行特点为基础,将伤寒病症加以归类,试图解释病症的发生、传变和转归的机理。”

    “而《伤寒论》中所述各种病候更多,其中大部分的脏腑病症无法用六经辩证来阐明机理,只能用脏腑理论和阴阳常说来进行解释。”

    “所以说,六经辩证完全是对后人的误导!”

    陶余中已经被寸贝礼侃晕了头,他不由得问道:“五脏辩证思路不对,六经辩证又不全面,那你说,什么才是中医真正的辩证体系?”

    寸贝礼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阴阳辩证!世间之疾千变万化,但总归脱离不了阴阳两类,阴平阳秘,病从何起?”

    “混沌生一,一化两仪,两仪分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又生万物,其中变化太过玄妙,各人理解领悟不同,侧重点也就不同,所以才有了那么多辩证体系,但追根溯源,调和阴阳才是根本!”

    “陶师兄,这其中的玄妙,不是修行人很难理解。有句话叫‘十道九医’,不是说道士都喜欢学医,而是他们修行有成之后,对阴阳之道和天人之道的理解更为透彻,辩证更为精准,学中医自然是探囊取物。”

    “所谓医者近道,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真正参透了阴阳学说的大医,那他离得道也不远了。”

    寸贝礼一番话不但将陶余中说晕了头,也让周庆觉得受益不浅。

    一气观的一桩站到最后,就要“形神相合”,而阴神和肉身不正是“阴”和“阳”?

    一可以化两仪,而两仪又何尝不能合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阴阳平衡病自消

    陶余中没有想到,寸贝礼在中医上的造诣竟然这么深。谈到后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成了请教式的问答,一些他以前在行医中积累下来的疑难杂症,在寸贝礼这儿都得到了解决方案。

    “比如说长期反复发作的口舌生疮、口腔溃疡,如果去看西医,多半是使用止痛消炎的药物,防止继发感染,减轻症状,最多再让你补充某种维生素,这就是典型针对病灶的治病思维,当时见效可能会快一点,但肯定会复发。”

    “中医如果用五脏辩证,一般认为是心火,医术平庸者不管是实火还是虚火,就会开清热败火的处方,殊不知一概而论,往往得不到好的疗效,有的甚至会火上浇油,加重病情。中医的名声就是这一类庸医败坏的!”

    “医术好一点的会进一步辩证是实火还是虚火,是脾胃还是心肾,然后再决定治疗方案,开出不同的针对性的处方。陶师兄,你现在的治病思路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治疗方案和西医一样只是针对病症本身,而没有抓住病者阴阳失调这一根源?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治疗方案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病情同样会复发,无非是比西医迟一点而已。”

    寸贝礼所说的这种案例,陶余中确实也碰到过,患者几个月或一年之后病情复发,他当时也联系前后病情作了详细的辩证,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这是病根未断的问题上来。

    今天寸贝礼一席话,却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有点疑惑地问道:“贝礼,当年你我一同在老师门下学艺,学的都是五脏辩证,为什么现在却转向阴阳辩证,而且认识还这么深刻?”

    “当年我修行境界不到,对一阴阳理解得不够,所以认识有局限性,现在修为到了,自然就看清了本质。”

    “那你觉得……如果我从头再来学习阴阳辩证,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有所建树?”

    寸贝礼笑道:“如果你要想完全弄清阴阳之道,怕是有些困难,连我现在也只能说是窥见其一斑。不过,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为何要追求有所建树?”

    “而且你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只要知道哪种病证用哪种治疗方法就可以了,用不着穷根究底。以你现在的基础,最多一两年,医术必定能够更进一步!”

    陶余中沉思了一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就拿一年的时间来改弦易辙试一试!”

    “贝礼,你的医馆开起来后,我到你医馆学习一年如何?”他现在已经年过六旬,如果不是对中医真有感情,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来

    “陶师兄,你能来和我一起探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顺便还可以带带我师弟。”

    寸贝礼这样说,是照顾他的面子,不过陶余中却不在意这些,他挥挥手笑道:“阴阳辩证我是从头学起,能跟你探讨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摆教授的架子。”

    “还有,如果我学习一段时间,如果效果还不错的话,我可能会带几名学生过去,这个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先说在前面,我这个医馆不以赚钱为目的,所以他们来没有工资发,这一点你要先跟他们说清楚。”

    “寸叔,你开医馆不是为了赚钱,那就可以申请‘非盈利性医疗机构’,国家的优惠政策,可以免税。这个事情你交给我,到时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

    现在陶彬的眼里,寸贝礼已经不光是他父亲的师弟,还是一位不图名不图利的隐世高人,这让他对寸贝礼又多了几分敬佩,自告奋勇地想为他做点事情。

    但寸贝礼却拒绝了他的好意:“用不着搞那么麻烦。医馆开起来后,如果有盈利,我会将这部分利润拿来,对家庭困难的病人做一些补助,也可能会收到一些捐赠。”

    “如果要申请你说的非盈利性医疗机构,国家对医馆的监管必然很严,到时做账、应对审查什么的反而麻烦。再说一个小医馆,就算交税又能交多少?你如果想帮忙的话,不如帮我们找一个合适开医馆的地方。”

    “开医馆的地方?寸叔,你这可问对人了,就在学校出门往左两公里多的地方,有一座农家乐要转让,面积不小,风景也不错,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合不合适。”

    …………

    办医馆的事情,陶余中比寸贝礼和周庆还急,接连几天,他都在忙这个事情。

    一方面他联系以前的两名师弟一起给寸贝礼担保,以中医特殊人才的名义,提前让寸贝礼通过中医师承考试,拿到了执业医生资格证。

    另一方面,他又催促着陶彬和周庆一起将那家农家乐转过手来,改成了一家医馆。

    中医医馆不需要医疗仪器,也不需要开刀动手术的手术室,所谓的改装,就是将以前的包厢改成病房,然后将大厅一分为二,一边增加一个柜台和几排装中药的架子就成了药房,另外一边安上几张办公桌,就成了门诊看病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招人,药房比较重要,必须要招一名熟手,护士也要招一名,这个就用不着分生手熟手了,中医馆不用给病人打针,也不用吊瓶,护校刚毕业的学生都能够胜任。

    一切准备就绪,择了一个黄道吉日,也没有邀请任何人,一中医馆静悄悄地开了张。

    一中医馆接待的第一个病人,是陶余中介绍来的。

    该病人在几年前因肺癌做过单侧肺切除手术,近月来咳嗽剧烈,有黑痰,彻夜难眠,疲乏无力,在某医院输液治疗,中药也吃了近十天,均无效果。

    而在寸贝礼手上,一剂“引火归海汤”加味,当天一付见效,晚上已经可以睡眠,第二天咳嗽明显好转。

    “用药不难,关键是阴阳难以分辨。”寸贝礼再次检查病人后,又稍微改动了一下药方,然后对周庆和陶余中说道:

    “病人昨天刚来时,畏寒肢冷,疲倦乏力,水滑舌,脉细无力,用阴阳辩证,这就是典型的阳虚阴盛,可用大剂量四逆汤加味治疗。”

    “但人体阴阳并非固定不变的,影响它的因素很多……所以药方也要即时调整,才能保证病者最快时间康复!”

    第一付药效果很好,如果换了其他医生,多半要照这副药方再吃两付,但寸贝礼却又将药方作了细微的调整,光是这一点,就让陶余中心里暗暗佩服。

    而周庆从第一天开始,不只是学习医术,还学到了医者应该有的责任感和谨小慎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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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炼炁士介绍:
这是一个打着道门幌子,披着道士外衣的炼炁(qì)士传人在红尘中行走和修行的故事。周庆少年时拜一名老道为师,整日沉迷于站桩画符、掐诀念咒,并立志要成为一名道门高人。哪知当他站桩炼体小有所成之际,却惊闻师门一气观并非道门一脉,而自己竟然是一名炼炁士传人!数千年前,天地元炁浓郁,炼炁士多如牛毛,其中大能者甚至可焚江煮海、诛仙灭神!一千多年前,天地元炁逐渐溃乏,炼炁士渐成隐传,取而代之的是符箓、内丹等派别。身为炼炁士传人的周庆,在元炁溃乏的现代,又该如何走出属于他自己的修行之路?炼体?炼性?炼心?还是炼炁?另:书中所说诸般修炼法门,并未证实是可行之法,诸位切勿照此修行!否则后果自负!我本炼炁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炼炁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炼炁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