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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知那年,不若笙全文阅读

作者:白笔苏笙     笙知那年,不若笙txt下载     笙知那年,不若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姬言嫣

    “哪里来的小子,敢对我动手动脚,以为就你练过,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来打一架。”

    “你给我适合而止,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是我家。”

    “你家,人要脸,树要皮,你气死双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是你家。”

    “懒得和你说。”

    张家三爷说完就撩起拳头打向詹沫,詹沫也不视弱,两人便打了起来,也完全不顾大家的拉扯劝阻。

    “快,去喊子骅过来,只有他能制止。”

    “张昔强,你给我住手,公然侮辱挑衅我的客人。”

    “呦,市长大人啊。好好给你面子不打了。”

    幸好顾子骅及时赶到,詹沫一直不占上风,被压着打,时间长了还真会出点什么事情。

    “小沫,你怎么样?”

    “我没事,要他向我妹妹道歉。”

    “张昔强,你三番五次找事,是觉得我不敢拿你吗?别让我再抓到你的把柄和证据。”

    “呦,呦,看我侄女婿说的,我是来看我小孙孙的,和气和气哈。”

    “你快道歉,惊扰到我客人了。”

    “小美眉,对不起啊。”詹浅似乎被吓的不轻,有些傻傻地站在詹沫身边,给人看的那叫一个心疼。詹沫有些擦伤而已,打完架后就一直护着詹浅。

    “快走…”

    “好好好,这个是送给我小孙孙的见面礼,侄女婿收下吧。”

    “用不着,快走,消失。”

    “好嘞,市长大人。”

    “快,小沫去前院擦点药,有没有伤到哪里,浅浅还好吗?”

    “我没事,顾大哥,就是浅浅有些怕得厉害,没有受伤。”

    “对不起啊,刚刚那位是你嫂嫂家的三叔,早被赶出家里,但却是个赖皮子,从小不学好,混社会,最可恨的是他智商很高,一直跟我打游击战,这么好的脑子就是不用在对的地方,第一次邀请你们,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大哥不对。”

    “说他智商高,都是抬举他,他活活气死双亲的,我父亲在世时还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两年,什么方式都用过了,吊起来打过,关禁闭过,甚至饿他三天三夜都不带低头的,就是从小被我母亲惯得,连父亲都不敬重了,我觉得在这世上唯一能走进他心里说得动他的就只有母亲和他已经过世的妻子,就是个疯子。”

    “姥爷,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你这孩子,自己都受伤了,还顾别人,我刚刚看你是顾及情面手下一直留情,不用的,要是下回再碰见就狠狠的打。”

    “我其实没有留手,确实暂时不是他的对手。”

    “小沫,很正常的,你嫂嫂家有家传的拳法,你嫂嫂也会些,姥爷从小体弱就没有学。家里能跟他对手的就是你嫂嫂和我了,不过我学的晚,要真打起来也不占上风。”

    “小茹茹,那不叫会,是家里还没有人打得过她。”

    “姥姥,”

    “只可惜茹茹是女子,要不然还要更好。”

    “人在哪呢?又来我家找事。看我不打残他。”

    “小茹茹,不能再这么说了,毕竟是三叔。”

    “姥姥我知道你为这个家着想,可他就是个混球地痞无赖,迟早要让他从祠堂除名”

    “小茹茹,说的对,老伴你太善良了。”

    “浅,给嫂嫂看看,伤到那里了吗?”

    “浅浅,快给嫂嫂看看伤到那里了吗?”

    尤笙和张熹茹同时说到,可詹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上去有些痴呆。尤笙第一次看到詹浅害怕成这样,便上前晃了晃詹浅。

    “浅,浅,你还好吗?伤到那里了吗?”

    这下詹浅才慢慢回过神来,

    “嫂嫂,我,我…没事,我想回家。”

    “好,熹茹,对不住了我们先回去,下次再约。”

    “再多待会,让浅浅安安神再走。”

    “不了,我们先回了。”

    “好好好…”

    “小沫,对不住了。”

    “顾大哥别这么说,也不是你的错,先回去安顿一下小浅。”

    “嗯,随时联系。”

    “好。”

    很快,尤笙他们就抱着若儿回到了詹浅家里,诺奇出差了,暂时还没有回来。可詹浅的婆婆甚是疼爱詹浅,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脸庞,再加上听了事情的经过,也是个直脾气的说什么都要找上门去评一评理。还是被詹浅拦下来了,还强撑着送别了尤笙和詹沫,随后回屋休息了。

    “笙,顾大哥家里事情如此之多,我怕若儿长大之后真的嫁过去会不会?亲事我们是不是过于莽撞了。”

    “沫,我相信熹茹的为人,我知道你也相信顾大哥的为人。”

    “嗯,但我今天看到那个所谓的张家老三,有些莫名的恐惧,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

    “浅真的没问题吗?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浅浅估计真的是吓到了,从懂事开始家里都倍加爱护,生怕磕到碰到。”

    “快到家了,怎么和老妈交待?”

    “瞒着别说。”

    “那你这我伤,一样就看出来了。”

    “就说练拳伤的,或者磕碰了。”

    “老妈那眼力,骗不过去的。”

    “能骗就骗。”

    “好吧,希望能骗过去,免得她又着急。”

    “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比预想的要快哦,快把若儿给我,哄哄…”

    “嗯,”

    “浅浅怎么没有一起回来玩玩?”

    “妈,人家都老大不小了,怎么有时间天天回来玩,你当她还是三岁小孩不成。”

    “詹沫,你怎么了,脸色为何淤青一块。”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妈,詹沫,是练拳伤到的。”

    尤笙和詹沫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你俩这默契也是没谁了,怎么回事?尤笙你说。”

    “妈,我们今天去吃饭的朋友家来了一个怪人……”

    “什么?竟然有人如此欺负我的浅儿,叫什么名字,明天必须让你父亲去收拾他。”

    “叫张昔强…”

    詹沫的母亲本来抱着若儿,当她听到张昔强这个名字时,居然险些连着若儿一起摔倒在地,幸好詹沫的父亲及时扶住。

    “妈,你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你们先抱若儿回屋里吧,估计吓到若儿了。”

    詹沫和尤笙明显的看出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有些惊慌失措。可母亲暂时不愿意说,就想着先别问。转身便抱着若儿回房间了。

    “老詹头,这可如何了得,这孽债怎么就消不散呢?”

    “哎,先不要打草惊蛇,他未必还能认得,我们先护好浅儿。”

    “那我们要告诉詹沫吗?”

    “暂时不要说,观察几天看看情况,如果只是一个照面,或许之后就会忘了,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嗯,老詹头,我有些怕,浅儿越来越像她生母。”

    “别怕,我在,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原先就算知道姑爷有万般好,也决不愿浅儿再回尹间,但造化弄人,有些命中注定,任谁都无法逆转。”

    “哎…”

    “好了,老婆子,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分寸,别人詹沫察觉出什么,他那个性子急,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嗯,明天我们去看看浅儿,叮嘱一下她不要告诉诺奇,按那个小子的性格绝不罢休,那样就有可能频繁接触张昔强,浅儿可能暴露。”

    “行,但你一定要把持住情绪。”

    “嗯。”

    第二天上午,詹家父母早早就赶去看詹浅。

    “我的宝贝浅儿,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妈妈瞧瞧。”

    “妈,我没事的。”

    “浅儿,别自己憋着,有什么不开心委屈和爸爸说。”

    “真的没事的,哥哥怎么就不知道疼您俩呢,这小事都说。”

    “什么小事,以后避那种人越远越好,记住妈妈的话。”

    “不对,妈妈今天有点反常啊,平时早就喊老爸打人去了,怎么今天告诉我躲呢。”

    “浅儿,你妈妈估计是听你哥哥说的那人有些底子,还有拳脚功夫。”

    “我爸是谁,那是拿过金手打的全擂金牌”

    金手打,一项全国公认跆拳道比赛,目前最权威和最有实力的跆拳道见证比赛。

    “浅儿,低调,低调…”

    “浅儿,你一定记住我的话,这件事不要告诉诺奇,也叮嘱你婆婆不要说。”

    “我没有说,他出差还没有回来,也是怕他知道了担心,做不好工作,肯定立马赶回来。”

    “我们也是担心这点。”

    看着父母亲离去,詹浅越发觉得父母的行为古怪,到底是为何让她们如此反常?

    转眼,尤笙一家人回到尹间市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发生,一家人顺风顺水,詹沫的跆拳道馆也开起来了,詹浅还经常过来帮忙,只是期间多来了一个帮手,就是之前尤笙救过的女子叫姬言嫣,说是无处可去,希望尤笙收留,什么活儿都能干,刚好跆拳道馆刚开也是缺人手的,况且姬言嫣看上去虽然柔弱,但干活打扫却很是利落,本来若人手不够也是需要聘请员工,索性就按员工待遇,便直接留下来了。然而一切的平静终究只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面貌,有些线一旦被拉扯出来,必定是再也无法隐藏,终究需要面对线的另外一端,无论是非对错。

    尹间市的一家造纸厂办公室里,

    “怎么样?查了这么久,那天我在淮湘楼见到的小姑娘是张恬恬吗?”

    “义父,我在詹家一直小心翼翼,因为上回的事情,詹家父母特别注意,对詹浅的保护也是使得我很难下手,用了近半年时间终究是查出来了,她就是我儿时玩伴张恬恬。”

    “哈哈,小丫头片子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下贱女人生的种,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谁生的?”

    “你问太多了,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给我盯紧了,这几天我还有些官家的钱要洗白,等我忙完再处理那小贱种。”

    “好的,义父。”

    “等等,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别让我失望,你弟弟还念着大学呢。”

    “义父,您放心。”

    “嫣儿,知道孰轻孰重。”

    “去吧。”

第八章 因果

    记忆里的一切,再一次慢慢回归到自己的视线时,那一些些时刻,有些好笑,有些倔强,有些傻气,还有些不够成熟,可那终究是自己的过往,无论何种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和定数。

    尤笙看着渐渐长大的若儿,已经会走了,欣慰眼睛也再没有出现过一丝紫色,时光飞逝不免有些感怀起来,从离开尹间到再回尹间,自己都为人父母了。看着詹沫日渐稳固的生意,还有可心的若儿平安的长大着,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便想拉着姬言嫣一起带着若儿去白云顶烧香祈福。也正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詹家父母并未再发现对詹浅不利的事情,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再说跆拳道馆生意红火,也有些忙不过来。仿佛所有人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包括詹浅。

    “詹沫先生,我们家市长请您和叔叔阿姨过去一趟。”

    “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着急请你们过去,我也不敢多问。”

    “好,你稍等我一下,我安排一下课程。”

    “好的。”

    “爸妈,之前若儿出生时帮助过我们的贵人想请我们去家里一趟。”

    “好啊,我们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也是你一直不肯搭桥,那赶紧走吧。”

    “不是我不肯,是为了保护对方,也是不得已。”

    “知道啦,就是随口一说。”

    “浅浅,我们一起去吧。”

    “哥,你们去吧,我看着店里,嫂嫂和嫣姐姐都出去了。”

    “店里不用看,学生我都安排好了,还有余老师在。”

    “哥,你们去吧。”

    詹家父母拉住了詹沫。

    “小沫,浅儿估计还记得之前的经历,不敢去。别揭她的伤心事了。我们去吧。”实际上詹家父母拦住詹沫也是怕又一次碰到张昔强。

    “好吧,浅浅你留在店里,有什么事打电话。”

    “好。”

    说完便来车赶往淮湘楼。

    “淮湘楼,你,帮助你们的贵人是张家。”

    “妈,你怎么知道淮湘楼,还知道张家?”

    “我不仅知道这里,知道张家,我已经知道帮助你们的人是谁了。”

    “这是什么情况?”

    “回头再说。”

    “哎啊,心里痒痒的,您就先透露一下。”

    “都到门口了,回去再说。”

    “老詹头,我眼皮跳的厉害,心口堵得慌。”

    “老婆子,别怕,你就是太紧张了。”

    当詹沫带着父母来到了顾子骅的办公室,屋里竟然有张熹茹还有张家姥姥姥爷,还有一位未曾见过面的张家长辈。詹沫看着氛围不对,严肃非常,便察觉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顾大哥,”

    “詹沫,劳烦叔叔阿姨了,如此冒昧的请您过来。”

    “不打紧的,都是詹沫不懂事,本来就应该我们先请市长,没有及时的感谢您们对我们媳妇的帮助。”

    “阿姨,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还是亲家。”

    “一码归一码,本来就是需要感谢的。”

    “尤笙怎么没有来?”

    “她和言嫣去白云顶了。”

    “小沫,有件事,今天你大哥在单位收到了一封信还有些照片,匿名的,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是谁投的,因为信的内容很是不可思议,便匆匆把叔叔阿姨请过来了。”

    “怎么回事?”

    “叔叔阿姨,得罪了,詹浅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张恬恬?”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顾大哥什么意思?浅浅一直叫詹浅啊?”

    “小沫,信上有叔叔阿姨领养浅浅的证明,还有浅浅的照片,小时候到长大,还有说明了她是我三叔的孩子,唯一的一位女儿,可是我也很懵圈,我三婶在小恬儿5时因为车祸,娘俩都因为伤势过重无法抢救而去世了,到现在祠堂还摆着她们的牌位,那…”

    “叔叔阿姨这到底怎么回事?浅浅真的是小恬儿吗?”

    “信里面写的是你们拐了小恬恬。”

    “胡说,我们拐的?这张昔强真能胡诌。”

    “詹姨,您认识张昔强?”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义务,也不需要和你们解释什么,本来我们就是浅浅的监护人。”

    “叔叔,您可能误会我们了,我们要是相信信上所说就不会即刻请您们过来,只是如果浅浅真的是恬恬,那真的是举家欢乐人的事情,说不定我三叔也会因为恬恬还活着,不再过浑噩的日子。”

    “天大的笑话,他会为浅浅活着,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詹姨,我们知道的是我家三叔从小顽劣不堪,因为遇见了三婶从此便改了性子不再瞎混,兢兢业业,他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后来因为她们的相继离世,三叔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呸,爱,他那种人懂什么叫爱,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骗我,看在你们相助我家媳妇的份上我现在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想,信不信由你们。我是你们三婶元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有一日她来西市找我就带着5岁的浅浅,准备托付于我,还一直叮嘱我说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浅浅的身份,特别是张家还有张昔强,她还告诉我并没有在张昔强面前提过我们。我当时也甚是惊讶,以前元悠也是倍受宠爱的活泼少女,后来因为父母双亲都得了绝症,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亲戚朋友都怕了他们家,怕也成了拖累,都避她不及。因为看病的钱财不够,便进了会所,之后便没了消息,怎么也找不到她,也是突然有一天她来还我借给她父母看病的钱,说双亲已经过世,不过她找到了爱人,是尹间很有名气也很有钱的张家,她爱人叫张昔强,因为她的身份便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婚礼,所以也没有邀请我们,只是说了这些,当时我看她的状态确实让我觉得老天终于开眼,没有再折磨我这位心善却甚是疾苦的朋友,也是真心祝福她,在我家住了两天便回了尹间,至此就再也没有来过,只是偶尔有些电话联系,都说挺好的,这突然带着浅儿上门也着实让我惊讶,我本以为就是带过来给我看看,刚开始我本来是不愿意抚养的,因为詹沫还小,我们不是什么太富裕的家庭也怕照顾不好,可我听她说张昔强总是毒打浅儿,整个人都变了,还说要杀了她,我看了浅儿身上确确实实有很多的淤青,有些地方已经结疤,浅儿背上有两处至今也无法抹去的伤疤,像是烟头之类烫的,这叫人一个心疼啊,那天雨下的很大,雷声打的隆隆作响,看着面前的这一对母女我泪如雨下,人活着可以平淡无奇,也无需大富大贵,能平安喜乐的存在这个世上就好啊,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浅浅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很漂亮像极了她妈妈,私下里偶尔会跟我视频,我经常见她抢着手机用稚嫩的声音顽皮的喊我小姨小姨,这样一个娇小可人阳光般的孩子,现在畏畏缩缩,一个雷声便吓得头都抬不起来,太叫人心疼了,实际上还没有等我们答应,元悠就因为接了一通电话,便惊吓的匆匆离开,说一会再来接浅浅,现下有一件非常着急的事情要去处理,也不方便带着浅浅,便走了,可我也不知原来她之一走便是天人永隔,阴阳不见,我要是知道,我一定让浅儿好好跟元悠道别,连再见也来不及说,我们也是因为苦苦等不到元悠,只凭着些微的了解便让詹沫的父亲悄悄的去了一趟张家,竟看到你们家办着白事,小心的问了周边的人家,说你们家的三媳妇和孩子车祸过世,詹沫父亲回来之后我们商量着如果把浅儿送回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想都不敢想,再加上我们确实也喜欢女儿便想尽了办法弄了所有的合法抚养权,当时詹沫也不小了,突然多个妹妹肯定也是觉得奇怪,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来,本来在詹沫还小的时候我们就有商量着生二胎,可那小子死活闹,说我们不爱他了,不要弟弟妹妹,更巧的是我有一年多回老家照顾我母亲,詹沫是父亲带着的,时间也对的上,再叮嘱了他姥姥就骗他说,'当时其实不是照顾姥姥,是回老家生的小妹妹,怕你闹就没告诉你'。”

    “妈,这...”詹沫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对错了和真实了,自己疼了这没多年的妹妹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还有最为重要的,如果母亲说的那是真的,那浅浅小时候受的伤害,他想到这里便不由的难受起来。而张熹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是相信尤笙婆婆的,只有顾子骅还算清醒,一边安慰着张熹茹,一边不断的在思考,为何有人要投匿名信给他。

    “糟了,小沫,赶紧给浅浅打个电话。”

    一头雾水的詹沫,听到顾子骅这一声,心莫名的颤了一下。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一招声东击西...”

第九章 那么爱你

    尹间市白云顶某处…

    “你们放开我儿子,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嫂嫂呢?”

    “都喊你轻点了。”

    “老大,您来了,这小鬼可机灵了,得抓…”一个巴掌啪的就打到脸上了,那叫一个响。

    “你他妈还敢顶嘴。”

    “对不起老大,对不起…”

    “滚一边去。”

    “是你,你为何要绑架我们?”

    “绑架....................你想太多了,我是要杀了你们。”

    “你…救命啊,救命啊…”

    “你喊,你破喉咙也没有用,这后山没有监控也没有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们母女把我骗的好惨,我用了我全部的真心,最后你们给了我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母女?”

    “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你当时也5岁了,这么容易忘记,难怪我说你们狼心狗肺一点也没有说错、从你出生到四岁,我付出了我所有的爱,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我看你的第一眼,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这么可爱的天使是属于我的,我努力当个好爸爸,努力当个好丈夫…是哪里不满意?居然要背叛我,你想不起来了,我让你想起来…”像是一直随身携带般,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用力的甩到詹浅的脸上,一家三口爸爸抱着女儿,年轻漂亮的妈妈挽着俊秀的爸爸,都笑得很甜蜜啊。当詹浅看到照片里的一切时,脑袋嗡的一下.

    当大伙赶到跆拳道馆时,并没有如想象般被破坏,反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很平静。

    “余老师,我妹妹詹浅呢?”

    “兴兴肚子饿,浅浅带着买东西吃去了,咦,怎么还没有回来?”

    “出去多久了?”

    “你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走了。”

    “发生是什么事情了吗?你们神情都不对。”

    “余老师你有看到浅浅往那个方向走了吗?”

    “好像是往东边。”

    听完余琪的描述大家就抓紧完东边方向一处一处的问,最后在一家面包店打听到了,确实有见过一个女人还一个小孩,本来以为要朝店里来,面包店的店员因为一天也没什么客人了,对业绩有些着急,便端足了态度迎接客人的,谁知道一辆面包车驶过,停了几秒,人就不见了,也没有听见喊叫,只能泄气的以为客人只是在店门口个弯,然后被詹沫他们问起便觉得越发不对,只可惜车速太快店员也没有记住车牌。听了这些詹沫的母亲没有挺住晕了过去,便匆匆去了医院。

    “顾大哥能麻烦您调监控吗?”

    “嗯,我们到最近的公安局,你们先安顿好阿姨,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

    “詹沫,你跟小顾去,你妈妈我来照顾,我能行。”

    顾子骅和詹沫还有张熹茹便查监控去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查出了真如面包店店员所说,兴兴和詹浅都被弄上了车,但途中车辆换了又换,也是亏得顾子骅的身份,公安部严禁的分析和经验最终大致定位了詹浅最终的位置,在白云顶。

    “白云顶,确定吗?尤笙在那里。”

    于是詹沫就给尤笙打了电话,尤笙知道后吓的不轻,幸好身边还有姬言嫣,便告诉众人先去找找,詹沫本来是怕尤笙要是找到也会有危险,毕竟监控里看到的人都五大三粗的,但想着白云顶人多地方大,能争取早一分钟便早一分钟,况且她们都小练过跆拳道应该危险会小一些,叮嘱了几句就让她们先去找了。

第十章 能放下吗

    能见到的人无论天涯海角,于偌大的世间一定会碰到,无法相遇的人即便是转角便能一碰最终也只是此生决不能相见。定数你拗不过,就如尤笙逃不掉的命运。

    尤笙把若儿托付给寺院的一位道姑,算起来也是若儿的祖姨婆,便和姬言嫣几乎是狂奔的四处寻找,找了有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有找到,急的尤笙满头大汗。

    “嫂子,一定在很偏僻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处,小的时候我养父经常带我来玩,其实哪儿美极了,只不过确实危险和隐蔽,要不然我们先找找那儿,如果没有再看看别处。”

    “嗯,好,我知道你挺熟悉白云顶的所以才想着你陪着我。”

    当所有人都奔着一个地方去得时候,詹浅不断的回忆着,而最初开始的回忆竟是张昔强对她们母女的爱。

    “爸爸,?”

    “你想起来了,我不是你爸爸,不,我曾经是你爸爸,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爱,而你们回馈给我的却是无尽的痛苦,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可妈妈说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叫张昔强,她还说爸爸不再爱她,也不信任她。”

    “她骗人,她最会骗人...”

    “不是的,妈妈爱您,妈妈总是这么告诉我的,你们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我问你为何你还活着我却不知道?”

    “我...”

    记忆在一次汹涌而至(爸爸,您放开我您烫到我了。昔强都是我的错,你放开恬恬。你有什么错,你把我骗的好苦。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有些私事见了阿茵,绝没有半点逾越。没有,恬儿和我的亲子鉴定你也看到了,怎么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我不知道你的亲子鉴定怎么回事,但恬恬真的是你的女儿。赶紧给我滚,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们.......)

    张昔强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了兴兴。

    “你,你要干什么?”

    “你跳下去,我保证不伤害你儿子。”

    “你,小的时候我记得你说我是你张昔强唯一的掌上明珠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我,而我4岁那年开始你就莫名的虐待我,最后妈妈控制不了你便带我离开,我知道她爱你,她离开你的每一个夜晚都在哭泣。”

    “你跳,才能解我心头恨,你父亲已经被我活活打死,只可惜你母亲死于车祸,省去了我对她的折磨,我这心里很不平衡。”

    说完就用力捏紧兴兴的喉咙

    “妈...妈.妈”

    “兴兴别怕,妈妈在,好,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忘记你们但当我想起你对我的疼爱和照顾,甚至于当时的我竟可以忍受你对我的虐待,还一直对你怀有期待,我相信你真的爱过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妈妈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有什么是真的需要我偿还的那即便是我的生命也没有关系,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一定要把兴兴交还陈家,还有我希望你放下心中的恨。”

    “放下,如何放下,为了你妈妈,我背负了所有的冷笑和嘲讽,甚至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还放弃了我用血肉打拼下来的社会地位...诸此种种都换不来你妈妈的爱吗?最后你竟叫我放下,如何能放,你跳吧,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老大,这么漂亮的女生直接让她死多可惜啊,不如先赏给兄弟们..快活完再让她?.”

    “可以。”

    “嘿嘿,小美女陪哥哥们乐呵乐呵呗...”

    看着四面无人的群山,害怕和无助紧逼而至,面对着越走越近的一群流氓,詹浅流下了眼泪

    “兴兴,妈妈爱你,爱爸爸...”便纵身一跃。

    “妈妈...”

    “浅浅,不要...”

    刚好赶到现场的尤笙,只见到詹浅纵身一跃,当下就跌坐在路上,差点晕了过去。

    “嫂嫂,嫂嫂...”

    “言嫣,浅浅呢?刚刚那是幻觉对吗?”

    “嫂嫂,我已经报警还打了120,您没事吧。”

    “这,这,怎么可能呢?”

第十一章 我陪着你

    “啊若,你口渴吗?”

    “不渴”

    “啊若,你肚子饿吗?”

    “不饿”

    “啊若,你热吗?”

    “不热”

    “啊若...哦,这句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不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担心的是自己不了解别人。”

    “哎啊,这么说不就懂了嘛,还说辣么复杂。”

    “啊若,咦,原来你不是只会回答一两个字嘛。你在我面前不用客气,爱怎么说怎么说,想说多少说多少,我,我觉得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好好听。”

    生命之中最可爱最不知腼腆最真诚的年纪应该就是十一二三岁,能发自肺腑的内心之言,不顾一切只是表述当下那一心一境,没有顾忌没有掩饰,随心随意。

    “若儿,妈妈最喜欢你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了,以后啊,你就天天在妈妈身边说个不停即便像只小鸟叽叽喳喳般我也受之若宠,答应妈妈好不好?”(记忆突然就汹涌而至,占满每一根神经,而面前的人,他是谁,他不是记忆里的妈妈。)

    “啊若,啊若,你怎么了?”

    不管顾笙知如何叫唤都得不到回应,刚刚自己表述完对詹不若声音的喜欢还暗自庆幸自己的勇气可嘉,就不到3分钟詹不若便埋头膝盖,但似乎并没有哭泣只是毫无动静。顾笙知用了很多方法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着急了,心下盘算这不会中暑了晕过去了吧,便不由多想,用尽力气抱起了詹不若直奔学校医务室,希望学校还有值班的老师,可是居然抱不动,于是只能改背着了.

    “箐箐老师您在吗?箐箐老师...”

    “怎么了笙知,我在最里边这个房间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啊?是不是又上哪儿皮了,受伤了?”

    “老师你快来帮我一把,我...我...我...要背不动了。”

    廖箐走出房间也是吓了一跳,只见顾笙知满头大汗,背着詹不若。廖箐也没有多问便赶紧接过詹不若,认真检查了一遍,期间詹不若依旧一动不动,你干什么她也不反抗,安安静静就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自己以外无人,就是眼神呆呆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问话也没有回答。

    “笙知,你跟老师去药室拿点药水。“

    “老师,都这时候了您还要使唤我,我要陪着啊若,一点药水您拿不动啊?”

    只见廖箐一把揪起顾笙知的耳朵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还那么多废话,我是太长时间没有展示一下我的威力了,叫你没大没小。”

    “啊...啊...啊...疼疼疼...您快放手,我走就是了,帮忙帮忙...”

    “笙知,你听我说,我们得通知不若的家人了,她没事,她知道我们在她身边,但不是她想面对和说话的人,”

    “什么?没听懂您说的意思?您是说啊若她没事,那她的现状又是为何,明显生病了啊?您是不是医术不行啊?”

    顾笙知说完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只见一个大拳头从天而降,实实砸在他脑门上

    “说了,你也不懂,给我找人去。”

    “老师,找谁啊?”

    “不若的父母啊?”

    “老师,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啊若好像跟尤夏津很熟,我只知道尤夏津的家,也没有记过电话号码,学院也不能带手机,咦,老师借你手机打啊,还有学校不是有家长档案吗?”

    “这你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只有校长哪里才有啊,我这是医务室。”

    “老师啊,我的箐箐老师啊,我就觉得你是全院最傻的老师,医务室不是有留着紧急联系人的方式嘛。”

    “对啊,我找找...”

    “啊若,你好点了吗?”

    “啊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箐箐老师可厉害了,看病神准...”顾笙知形容的手舞足蹈,能说上的好词好话都说上了,感觉他形容的都不是廖箐,就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美轮美奂的描述之中,滔滔不绝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詹不若的变化,此刻正抬头看着他。当他发现的时候竟一时忘记言语,眼神对接的时候,顾笙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明明是清澈唯美的双眼,却有着无边无尽的悲伤,然后让他更为惊讶的却是这样的眼神他见过,每年有一天自己的母亲就会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悲伤里,直到第二天仿佛昨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每次顾笙知想要帮助妈妈,爸爸都会拦截只是告诉顾笙知随妈妈去吧,这样反而更好。

    “啊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别怕别难过,我陪着你。”

    顾笙知一下转变,异常的冷静和成熟,坚定着双眼深深的望向詹不若。

    “我...”

    “不若没事啦,哇,笙知我得拜你为师啊,”拿着联系方式的廖箐刚好走进来,就听见詹不若开口说话了,心想自己判断的确实没错,是罕见且易发病的深度自我抑郁(这种病的症状就是病人自己发病了自己也不知道,她们会因为很多因素发病,严重的会一直陷入自己的思想当中回不到现实.),然而通过廖箐的观察詹不若并没有非常的严重,而且此病虽然需要药物治疗但如果有人愿意付出找出病因源头慢慢的调整应该还是会好的,毕竟说到底还是心理病的一种。只是可惜了这年岁,本应该无忧无虑...

    “箐箐老师,我不介意哦...什么时候行拜师礼.”

    “好你个毛头小子,蹬鼻子上脸啦,给你能的,现在是下班时间别老师老师的叫,叫箐箐姐。不若确实没事了?”

    “老师,我没事,谢谢”

    “哎啊,也叫姐...”

    “那你们俩怎么还没有回家?”

    “哦,啊若帮我补习。”

    “真的,这么浪漫呐,你小子可以啊。”

    “箐箐姐,没...”

    “我的好姐姐,好老师,别开玩笑了,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我们这个年龄就不能让您想到友情吗?”

    “好啦,好啦,我帮你们保密,那接下来怎么安排?”

    “啊若肯定饿了,我带啊若回家,您要一起来蹭饭吗?”

    “看我不揍你,怎么和老师说话的呢,必须去啊,家访不会说啊,今天会有蒜香排骨吗?”

    “每次都说家访,这智商哎...”

    “啊若,你跟我回家吧,我之前问过尤夏津他说可以,只要负责把你送回他家就可以了。啊若,你为什么要回他家?”

    “哥哥是舅舅家。”

    “哦,原来你们这么亲,那我就放心啦,放心啦。”

    “嘿嘿,刚刚还说你们这个年纪让我只想到纯友谊,那你放心啥。”

    “不要你管。”

    “好啦,你们俩到校门口等我,我去开车.”

    “嗯,去吧.”

第十二章 遇见紫瞳

    “熙熙攘攘,人生繁华,如不遇知己,何来灿烂,你,到底去了哪里?”

    叮铃铃......

    “熹熹,知知回来啦,开饭啦...”

    “知道了,这小子又忘了带钥匙。”

    “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人家老师来家访...您很怠慢哟,妈这是我的好朋友,不若,就是我上回告诉你帮我补习的学霸...妈.......”

    “你给我消停一会,箐箐今天有蒜香排骨哦,好漂亮的小姑娘,快进来让阿姨看看,”

    走进一看的时候,张熹茹顿时一惊,‘为何这个小姑娘有着尤笙的熟悉感?’

    随即便问了家庭父母,但以詹不若现在的情况,仍是一句话没回答,弄得还进家门就气氛古怪,顾笙知也是第一次见妈妈这样,便急忙阻止,想着是妈妈也喜欢小若,心理高兴的不行,拽着妈妈往里走,吃饭前顾笙知的姥姥姥爷也是又重现了詹不若进门的那一幕,气氛再一次尴尬,好在小机灵顾笙知,一顿饭也算是安全吃完,廖箐也有些不自在了,吃完便找理由离开了。

    “小若,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好吃吗?吃的还习惯吗?”

    “嗯,好吃。”

    这是张熹茹第一次听到詹不若说话,心理越发觉得不对,这小姑娘寡言少语绝不像若儿。或许就是自己太想念她们母女了,产生的幻觉,便不再追问。

    “小若,我带你去散散步,消消食,我家后院有一颗好大好大好老好老的樱花树。”

    “好。”

    “到啦,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詹不若抬头望向樱花树的时候,恰巧有一片枯叶落了下来,她也没有躲,就任由它落在了身上。而这时给她们送水果的熹茹刚好也到了树下,眼前的这一幕真的太熟悉了,张熹茹不自觉的就上前

    “若儿,小心落叶,要记得躲哟,万一有小虫子...”

    “妈妈,你真会吓唬人,这吓三岁小孩的把戏,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啦,我们只会消灭树叶,杀死虫子。”

    “熹妈妈,我没事。”

    詹不若转头回复张熹茹,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叫我什么?”

    “我,”

    此时的詹不若被张熹茹紧张而又兴奋而又惊讶的疑问吓到了,便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知知,你听见了吗?是熹妈妈吗?”

    “是啊,老妈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第一次带小若来家里做客,你怎么整的跟个神经质老妈一样。”

    “知知,我问你,你有跟不若说起妈妈叫什么吗?”

    “没有啊?咦...”

    “小若,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呢?”

    而此时的詹不若已经六神无主,仿佛陷入了唯有自己的世界,蹲坐下来。顾笙知如何叫她都没有回应

    “完了,又发病了,我赶紧给尤夏津打电话去,这个责任有点大了。”

    “怎么回事?知知,什么又发病了?”

    “来不及解释了,箐箐老师叮嘱过我,再一次这情况就一定要通知家人了。妈,你帮我看着小若,我去前厅打电话。”

    “嗯,去吧。”

    “若儿,你是若儿?对不对?你们回来了对不对?你一定是。”

    不管张熹茹如何询问詹不若得到的只有沉默。看着娇小的人儿,张熹茹心疼不已,不管她是不是若儿也值得自己疼她一番,便伸手抱住了詹不若。不抱不要紧,这一抱,詹不若便潸然泪下,然而让张熹茹更加惊讶的是不若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流下眼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若儿活泼开朗天真烂漫绝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无数的疑问充斥着张熹茹的内心,不由得多抱紧了詹不若,用手绢轻轻拂去她的泪水。

    而此时的詹不若是谁也不感知的回忆着,那种记忆好像不是自己的,但却由心由脑不断支配回忆,仿佛看电影一般,但那感觉却又刻骨铭心。

    ‘若儿,来熹妈妈这里,加油哦,自己走过来,’

    ‘若儿,来妈妈这里,妈妈有甜甜的棒棒糖哦,’

    ‘若儿,熹妈妈也有,绝对比妈妈的甜,’

    记忆里漫天的樱花飞舞着,有一个小小的人儿蹒跚的朝自己走过来,脸庞越来越清晰。而记忆里说话的两位妈妈越来越远,当小人儿越走越近,詹不若看到的脸庞却是一双浅浅的紫瞳,眼睛里流的不是眼泪,而是鲜红的血液。

    “妈妈,您别走,别走...”

    在张熹茹怀里安静流泪的詹不若,突然大声呼唤起来,声嘶力竭。张熹茹惊慌不已,不由得多抱紧了几分。而随之让她惊恐的便是詹不若的双眼,紫色,对就是紫色,淡淡的,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紫色...

第十三章 原来是你

    “你可算来了,我必须跟你说声对不起啊,本来我以为,我可以照顾好小若的,这...”

    “没事,我看看去,在哪儿呢?”

    “在我家后院的樱花树下,我不敢挪动小若,然后我妈妈看着呢。”

    “熹茹阿姨?”

    “嗯,小若来我家也没有告诉你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妈妈姥姥姥爷因为小若的到来都特别奇怪,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就生生觉得奇怪。”

    “没事,笙知,是我不对,没有做好叮嘱,来你家对于啊若估计是冲击有些大。”

    “什么意......?”

    顾笙知还没有说完,尤夏津已经小跑不见了。

    当尤夏津见到,张熹茹紧紧的抱着詹不若时,眼眶渐渐湿润。而这时张熹茹也刚好抬头看见了尤夏津,深深的对望了一眼,尤夏津轻轻的点了点头,张熹茹便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我的若儿,回来了...”

    “熹茹阿姨,您,不要太伤心...先把啊若交给我吧,啊若,是哥哥,哥哥接你回家,好吗?”

    “哥,妈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若儿,熹妈妈在,你别怕,不会不要你的,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詹不若看向尤夏津的时候,紫瞳仍未消散,詹沫离开时有叮嘱过大家,虽热詹不若这次回归正常生活,但如果又一次发现紫瞳一定要及时再次送医院,尤夏津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来不及过多的解释。

    “熹茹阿姨,能把啊若交给我吗?”

    “夏津,阿姨可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啊若必须马上就医。”

    “那个医院你说,我们一起去。”

    “熹茹阿姨,刘叔和我一起来的,我们没问题。”

    “詹沫呢?尤笙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哥,妈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嘘,阿姨不要提起我小姑的名字...”

    “夏津阿姨必须和你们一起走,坐你车,你指路...”

    看着眼前流泪不止的詹不若,看着老泪纵横的张熹茹,尤夏津只好如此答应。

    而此时站在角落的顾笙知,听到妈妈喊小若若儿时,看到妈妈哭的没有人样时,顿时明白了那奇怪的源头,原来是她,那从意识起就在一起蹒跚学走路,睡在一个被窝里,形影不离的小丫头就是她。就因为这小小的停顿和回顾,顾笙知没有跟上尤夏津的车。

    一路疾行,看着詹不若,张熹茹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即便心理疑惑重重,她无数次的幻想着彼此的重逢,万万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场景。

    詹不若在医院慢慢稳定下来,詹沫也已经到了医院,看着几年未见的老朋友,竟只剩下无言。

    看着欲言又止的詹沫,张熹茹没有追问,毕竟现在若儿的身体最要紧。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熹茹天天守在医院,看着慢慢恢复的詹不若,心理也好受些了。

    可是就在第十二天,张熹茹来到病房,护士正在收拾房间,打听之下才发现他们又一次消失了,本来以为会有时间询问的。许多的问题都藏在心里没有答案,为什么尤笙没有出现,为什么若儿会突然得这样的病,为什么自己像个外人。张熹茹用了所有办法还是没有找到他们,而尤夏津的回复也是简单明了,只说姑丈不愿让说。

    张熹茹因为实在接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踪,慢慢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身体一天比一天萎靡。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张熹茹吃下了安眠药。

    这是顾笙知永远都不愿相信的事实,在他的心里妈妈是这个世上最开心的天使。

    不仅仅是顾笙知连顾子骅也万万没有想到,太突然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到要找到尤笙。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尤夏津来参加了葬礼,被顾笙知赶了出去,他只让何晓进去送别了。从那以后顾笙知性情大变。不爱笑了,话也少了,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这样混噩的过了少年时期,旧日的好友也从未联系。

第十一章 计划

    闻讯赶到的陈诺奇,只看到詹浅冰冷的尸体,没有眼泪,也没有表情,就在下一个瞬间,陈诺奇吐了一口血水,瘫坐在地……

    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陈诺奇没有任何交代,只是抱了一会孩子,小声的说了一句“爸爸爱你。”

    向詹沫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和父母说了半小时,便离开了。

    从监控中警方抓住了张昔强的手下,他们都没有抖出张昔强,直接认罪说,看詹浅漂亮,所以…谁知道詹浅不惧恐吓跳了下去,警方也无法找到其他证据,毕竟等警方赶到时,现场已经被张昔强的手下处理了,尤笙虽然看到了张昔强,但口说无凭,警方只能暂时拘留张昔强,最后张昔强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有人作证还有视频显示那个时刻张昔强在某酒店。

    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陈诺奇成了张昔强最得力的助手。然而就在最近的一次涉黑交易,张昔强被抓了,最终判处无期徒刑,而陈诺奇收集张昔强犯罪证据有功判处3年有期徒刑。期间陈诺奇都没有让詹沫参与有关犯罪的行为。

    “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诺奇,你说,会是谁?”

    “…”

    “没事,你跟我混,放心吧,有人救我们。”

    “集合,午饭时间到。”

    “昔强…”

    “西雨…你,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可能啊?”

    “当年,许总说你为了救他出了车祸。”

    “那个王八蛋,你别提了,”

    “怎么了,他还给了我很多钱,让我给你家人。”

    “那不是他应该的嘛,”

    “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事情你就别多问了,我给你寄了很多信你收到了吗?我总感觉不安心。”

    “信?没有啊。”

    “难怪你都没有回。”

    “你没死就太好了,什么时候出狱,你儿子都12岁了。”

    “那你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内奸。”

    “嫂子和恬恬还…”周西雨放低了声音问到。

    “更别提了,”听到周西雨喊詹浅的原名,陈诺奇在旁边双手握拳。

    “话说,你写信给我,是想告诉我你没死吗?”

    “是也不是,”

    “你怎么进监狱改教不错呗,还绕起弯子了。”

    “是恬恬的事情,我改了一份资料。”

    “什么资料?”

    “那她们还好吗?”

    “好什么,都死了。”

    “你是谁?”

    “他叫陈诺奇,我的左右手。”

    “死了,为什么?”

    “那个贱女人出车祸了,那个孽种跳崖了。”

    周西雨本来吃着饭,全吐了出来。紧紧的抓住张昔强。

    “怎么可能?”

    “贱人瞒着我和啊涵乱来,一个我好兄弟,一个我用尽全力爱的女人。”

    “昔强,你,你错了,你肯定搞错了,”

    “怎么可能搞错,我都拿到亲子鉴定,恬恬不是我女儿。”

    “什么?亲子鉴定是给你看的,许奇那个王八蛋不是说给啊涵看的吗?”

    张昔强一把抓住周西雨,眼神从未有过的惊恐。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干什么呢?好好吃饭,严谨打架起哄。”

    “当年,亲子鉴定是我弄的,许奇说是给啊涵看的,为的是让他误以为恬恬是他的女儿,当年嫂子不是先跟他好嘛,所以许奇就利用这一点。他还特别叮嘱我别告诉你,怕你误会。我们那个片区是属于啊涵一队管理,许奇说警方扣了我们一批货,用这个理由逼啊涵背叛警方把货弄出来,这个王八蛋原来他是给你看的……”

    “昔强,你怎么了?醒醒…”

    “监狱长,有人昏倒了…”

    知道真相的张昔强从此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唯一做的就是见探视的人。一年之后许奇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就在许奇死后的一个月张昔强撞墙而亡,只狱中墙上留下几个字:一切已经来不及…

    三年之后

    出狱的陈诺奇,来到浅浅的墓碑前。

    “浅,我好想你。”

    “原谅我迟到于你的墓前,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吗?我时常梦见你,梦见你穿着粉红的纱裙,风轻轻吹过,我喊着你的名字,你总是轻轻浅笑回应着我…只有在梦里你离我很近”

    “我…我还有很多温柔没有给你,我以为我们余生很长。”

    “对不起,我没有在你身边,在你最无助的时候。”

    “浅,你想我了吗?”

    此时墓前的花儿随风而动,仿佛在说“我也想你”。

成长篇 一

    “那年,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言爸,我,我哪里知道考试的时候居然拉肚子了…都拉虚脱了,最后考英语的时候单词都在飞…”

    “老头子,都怪你,高考前没事煮那么多卤鸡爪,你明知道那年最爱吃,一吃就停不下来。”

    “最后怪我喽……”

    “不是不是,是我贪吃。”

    “那年三模的时候成绩接近500,这…”

    “那年你不会考试作弊吧,之前…”

    “怎么可能…我高中三年一直在次重点班,你们都知道一个年段理科8个班,一个班级大概60来人,重点班一个,次重点两个,我一直在年段180名以内…”

    “那你是不是早恋了?成绩下滑,我和妈妈虽然没有约束你,可我们都知道你是很自律的好孩子,高二上学期你们班主任就给我们打过电话说你成绩的事情,我们想着是你出去寄读所以一下子适应不了,就没有多问你,只是叮嘱你,后来老师又来电话说你成绩有起色,便不再过问了,这…”

    “哎啊……言爸,那高考都结束了,我也没法子改变了,就没考好…怎么可能早恋呢,我最乖了。”

    “好啦…老头子,那年没考好,心理也不舒服,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吧。”

    “要不然复读吧……”

    “老头子,那年的体质你也看到了,读了三年,每一个礼拜打两次点滴,初中考高中还考了个离家这么远的学校,虽然是二级达标校,我们也没办法完全照顾。再复读一次,估计小命没了。”

    “言妈,大不了我陪你们倒卖茶叶啊。”

    “傻孩子,那太累了,收茶需要去山上,不捂着穿,蚊子咬死你,天气又热,捂着最后全身都湿透了,我可舍不得…你哥哥帮着我们干就行啦…”

    “明天去学校填自愿,爸爸陪你去啊……”

    “不要啦,我自己可以的。”

    “那年,填个本三吧,应该没问题。”

    “本三就是花钱的大学,不想去。”

    “那念专科…”

    “也不想去,言爸,我先帮你们干活吧。”

    “老头子,就先这样吧,等过些日子在讨论,反正还有时间。”

    “那,女孩子怎么能不念书。”

    “言爸,我先去叔叔家茶厂看看哥哥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走啦…”

    “那年,明天去学校的车票给你买好了……”

    “知道了,谢谢言爸。”

    “老头子,那年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自己不愿意说,我们也猜不到,念大学要花很多钱,不上也罢。”

    “哎,要是能找到她原来的父母会不会?”

    “会什么,比我们有钱吗?不是说别提了吗?”

    “那不是有可能吗?那年长得那么好看。”

    “你这个是什么逻辑?”

    “好啦,不提了…小心她又听到,老毛病要犯。”

    第二天某网吧

    “安姐开个机位,”

    “那年,今天又过来看火影啊,不对啊,你们不是高考结束啦,你怎么来学校啦,上网是查成绩吗?电话不是能查?”

    “安姐,叨叨叨,难怪七哥离家出走…”(七哥是安姐家的狗狗)

    “你个小丫头,没心没肺…关心你还错啦……”

    “哎啊…我错了,我错了……”

    “给你卡,自己玩去…不问了行吧。”

    望着电脑上300多分的成绩,我没有哭也没有笑,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叫言那年,为什么叫那年呢?因为言爸说那年刚好挣够了钱建新房子,高高兴兴的带着言妈找建房子的师傅签合同,路上就遇到我出车祸了,司机还跑路了,四下又无人,只能送我去了医院,这一送就管上我一辈子了,等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能问,一问就犯头疼,疼的厉害又得打点滴,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报警了也没用,一个人口稀少的小镇啥也没有找到,害他们建房子的钱也没有了,就给我看病住院了,跑的司机找是找到了,人家还穷,言爸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说让我时时刻刻记住是那年开始我赖着他们,是那年开始家里经济下滑…是那年开始…多一个女儿…我呢,也不想管那么多了,那头疼犯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无论谁生,无论是否被遗弃,学我言哥哥,一声大笑…前路明朗…

    “小那年,约我出来干嘛啊?你真的要倒卖茶叶,不念书,咦,今天怎么还戴上帽子啦?”

    “别动我帽子,卖茶叶怎么啦…柒零,你问题真多,帮我个忙呗。”

    “不帮,”

    “还是朋友吗?还是兄弟吗?”

    “不是,”

    “那我走…”

    “好好好,说吧”

    “你帮我交一下自愿…我就不进去学校了……”

    “真要倒卖茶叶去啊…”

    “我…”

    “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都说了,人家不愿意跟你做朋友,你就荒废学业,连毕业照都不去照,现在连自愿都要我帮你送,你班级有鬼啊…”

    “你二班的怎么知道我三班的毕业照,我没去啊……”

    “就你那点敏感的小心思…阿楠告诉我的。”

    “琉楠他…还生我气吗?”

    “你自己问他啊……你不是说最后那天大家搬书回宿舍,他帮的你啊……”

    “我也没有来得及感谢他,搬到楼底下,就让他走了,你知道孙海他心眼小……怕误会。”

    “你…”

    “柒零,真的是我错了吗?”

    “哎,我不懂你们女生。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时间会慢慢淡忘一切的…你…”

    “好了,我走了,希望后会无期。”

    “保持联系啦…”

    我这个好朋友,也是我高中三年仅存的三两位好友,姓柒名零,名字比我还有故事,据说…

    “那年,”

    “余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特地等你啊,怎么不进去?”

    “我,”

    “我知道你成绩了。”

    “余老师,我,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最应该道歉的是你自己…”

    “我…”

    “你一直都么热爱语文,我看了成绩语文依然保持的挺好,高考语文128,还算不错的成绩。”

    “谢谢余老师…那您今天是?”

    “真的等你,我记得考前我答应你送你学日语的书,就是这两本,给你。”

    “余老师,我,真的对不起…”

    “好孩子,前面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选择左右于你,老师只是希望走过了,便过了,抓紧着下一条才是正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望着余老师渐渐走远的背影,我知道我的高中生活从此结束…

    咦,上回说到哪里啦,哦…

    柒零,听他自己说…他生下来就没了妈妈,他妈妈大出血,没抢救过来,他爸爸不愿意抚养他,把他丢给了爷爷奶奶,还顺便丢了一个名字,柒零,不过他爸有钱,柒零他每月零花钱都花不完,柒零比起我过犹不及啊,那才是个没心没肺的,在学校在朋友面前整天炫耀没家长约束,随心所欲…其实吧我觉得按理来说这样的家庭,他的性格应该孤僻难处,没想到,他是个你看一眼就想笑的性格。他自己的解释就是,他害得爸爸没有妻子,所以名字是让他时刻记着一出生便都归零…都归零好啊,活的自由自在,没有羁绊,没有父母家人…野生野长…多好……

    “小妹,你回来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哥,你知道我们学校山路十八弯啊…”

    “快过来喝口茶水…”

    “言哥哥泡茶的姿势真的好帅…”

    “别贫…”

    “真的嘛,哥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活啊?”

    “这些干茶是不是都要装到箱子里,我来哈。”

    说话间,我抓过箱子就开始装。

    “咳…咳…咳…”

    “都说了你干不了这活,这干茶绒毛可厉害了,你玩电脑去吧,我自己来。”

    “不要,小咳嗽一下而已根本难不倒我。”

    “好,你能,那把口罩戴上。”

    “1、2、3…”

    “你还好意思数啊,要是我自己这两小时早装完10箱了。”

    “咳…哥,我这不也很厉害嘛,新手耶,这两小时装了三箱多。”

    “你快去喝口水,”

    “我们一起去嘛,一会再干活。”

    “好吧,我泡茶给你喝。”

    “嗯,”

    “小妹,茶香嘛?”

    “香啊,哥泡的茶最香了。”

    “那你喜欢茶叶嘛?”

    “喜欢喝啊…”

    “我是问你喜欢茶叶吗?”

    “什么意思啊?”

    “舅舅家在外省开了几家茶叶店,现在缺些女茶艺师,我知道你在高一的时候悄悄考了茶艺师证,为了叔叔的厂子。”

    “哥,那大家早就知道了,怎么还悄悄的。”

    “你考试不是悄悄的啊,把生活费拿去报名。”

    “哎啊…哥…都多久的事情了,还提。”

    “好啦,跨过去,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你的性格,决定什么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哥还想问你一句,真的不念书啦。”

    “嗯,不念了。”

    “好吧,人生的路自己想清楚就好。”

    “嗯。我知道了哥。”

    “那你想去嘛?”

    “你就不想妹妹留下来陪你啊…”

    “我一个残疾人没有这样的奢望……”

    “哥,你尽瞎说。”

    “你也知道…哎,不说这个了。你觉得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再考虑考虑…”

    “好。”

    其实,言哥哥说他自己是残疾人是不对的,哥哥身上没有残疾的地方,四肢健全,可这么说也有些不对…哥哥他从生下来就这样,隔三差五的就昏迷不醒,昏过去的时候不挑时间不挑地点,昏迷的时间也不定,有时候一会就醒了,有时候一天都醒不过来,昏迷期间怎么唤也唤不醒,多大的声音,多疼的敲打,甚至扎针都醒不过来,但呼吸正常,什么都正常,就像死死睡过去一样,求助了多少医院,多少偏方,都不管用,就像大部分女生的肚子疼,怎么检查都没有问题,就得生疼那么几天。然后仿佛该醒的时候哥哥自己就醒了,醒了需要静坐2-3个小时,就又恢复正常,他自己也记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奇的问过言妈是为什么?好像是跟家族遗传有关系,所以她们也不敢再要小孩。其实我觉得吧言爸言妈知道我无法找到原来的父母并想尽办法甚至还被罚款养我也是有哥哥的原因,希望我能帮衬看住哥哥吧,不定时昏迷的时候有人能代替他们看着哥哥,然后我呢乐此不疲,因为哥哥睡着的时候,怎么逗他都没有关系,我在哥哥脸上花花猫,时不时的戳戳他…等等…最重要的是言爸言妈不生气,哥哥也不生气。对对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言爸喝醉酒时候,我引导他说的,说那年看到我出车祸送医院的时候,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再到出院整整快一年,哥哥就一直守着我,奇迹般的没有昏迷。

    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想说,你以为拍电视剧写小说啊?还不定时昏迷,现在科技科学医学这么发达。那我有什么办法,那我就遇到了…信不信由你啊……

    “哥,晚饭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回去吃吧…”

    “嗯,好。”

    “恩恩去接那年啦……”

    “没有婶婶,就是刚好那年来厂子帮忙…”

    “婶婶啊,哥都多大了,您还喊恩恩?”

    “不行啊…”

    “行…”

    “那不就得了…恩恩,你最近又昏迷了吗?”

    “婶婶,妈妈喊我们好几回回家吃饭了,我们先走啦……”

    “小丫头片子,就会打岔……走吧……”

    “哥,她每次都装作关心你,实际上又不是,感觉就是想戳一下你的…真讨厌。”

    “小妹,婶婶她也是好心,你还是改不了,在家里就不喊爸爸妈妈,只喊言爸言妈,其实…”

    “哎啊…哥你还不了解我嘛!我是不想她们忘记找我还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真把我当亲闺女养…那亏大发了…”

    “你啊…怎么这么皮呢…”

    “因为哥哥宠的。”

    “回来啦,那年洗洗手再抓菜吃…”

    “言妈,你后面长眼睛啦,这都知道。”

    “那年,你哥说今天去厂子帮忙了?”

    “嗯,”

    “那茶叶店那边你愿意去吗?”

    “言爸,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就着急送我走啊…”

    “这些年,你哥哥在哪里念书,你就得跟着去哪里,可以说你哥哥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爸觉得对不住你,你也大了,我们想开了,你该有自由的,甚至你应该再努力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或许出了小镇机会更大,本来还想好好供你念大学,没想到…”

    哥哥早我一年结束高中生活,其实与其说我看着哥哥,还不如说是哥哥照顾的我。

    “爸,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大白天的还喝酒…妈妈也不管?”

    “那年,你喊我们什么…?”

    在家里呆了半月的我,现在看到茶叶就有点怕啊,每天上山采购,再装麻袋再装车,大三轮拉茶叶回厂子,十五六岁的时候还觉得站着迎风而吹的大三轮车上还挺带劲挺拉风,现在真的是觉得,啊…风太大了,发型都没了,但我得坚持啊,自己的选择,得负责。

    “那年,你看看,你都不照镜子吗?”

    “不就是变黑了吗?没事。”

    “老头子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既然那年对茶叶不感兴趣,那就这样吧,上回我听你说有个表妹在厦门开美发店,很挺大的,要不然让那年去,从小她就喜欢给朋友扎头发,还很漂亮…”

    “言妈,上回言爸提这个话题好不容易被我截断扼杀,您怎么又开始了。”

    “看不得你受苦啊,傻孩子。”

    “我没事,真的,一会这10袋我扛…”

    “你这个小倔脾气学谁啊…”

    当忙碌的时候时间就像流水,悄然无息,便渐行渐远…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接触美发行业,一入行便六年去不复返啊……

    事情发展是这样的,我终于还是病倒了,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就是起不来干活了,这样反而增加了哥哥的工作量,之前因为言爸言妈拗不过我便求叔叔安排了茶厂的工作给我,有工资拿的就必须要做,但我一病倒,工作又不能停,特别是茶季当下,于是只能哥哥帮忙了,言爸言妈还要整理自己家的茶山,也顾及不了我。最后躺了三天,浑浑噩噩的总梦见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帮我扎各种好看的发型,可是那个女人的脸很模糊,但那种感觉好温馨,不过那个人肯定不是言妈。最后我决定还是去厦门吧,去打工挣钱,当时就是想着赶紧有份工作容易上手,帮言爸言妈减轻压力,茶方向的工作是不想去的,太远了,怕家里有事情照顾不到。这么想着,言爸把车票都买好了,乖乖速度够快。

    “老头子,学美发会不会很累啊?”

    “学什么美发啊,我跟表妹说好了是去当前台,等高考的阴影过去一段时间,我们再帮那年张罗学校,现在她也是找不到方向,每天跟着我们风吹日晒的,她考不好心理比我们都难受,你还不知道她,别看她什么都不说,心理藏的贼深,现在是能有事情做着分分心,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终究收茶太累了,美发店虽然…至少在室内,收收钱,按时下班,还是大城市,应该会转移注意力的。”

    “就知道你舍不得…”

    “好啦,快去帮帮收拾。”

    哎,言爸啊言爸…你怎么就这么多小女人心思呢……刚巧回到家门口的我就听见他俩在哪嘀咕,我以为要把我卖了呢……仔细一听,听出泪花来了,鼻子一酸,往事一幕幕,忍不住哭起来了……当然就是悄悄的哭了,心理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还她们的恩情。

    离开小镇的那天,艳阳高照,哥哥送的我,言爸言妈没有来……我就知道那俩是受不住,可她们还是要“赶”我走,可能历来父母都是如此吧,心理舍不得,做的事情却总是背道而驰。

    “小妹,哥哥过段时间去看你,”

    “嗯,哥,你要注意自己昏迷的规律,千万不要一个人。”

    “知道啦,今天发病的时候少了很多,或许是要好了。”

    “嗯,爸爸妈妈就先由你照顾啦,等我发工资了,给你们买好东西。”

    “在外照顾好自己,钱你还保留着,不要乱花,也不要乱买东西,能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知道了哥。”

    “乘客们快上车了,车要开了。”

    “哥,你回去吧,我走了。”

    “嗯,”

    以前也经常做着车出小镇,去上高中,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的,直到看不见哥哥了,我居然又抽泣起来,车一拐角,连小镇也看不到的时候,我竟然大声哇哇的哭了出来。

    “怎么啦,那年晕车厉害吗?”

    “我记得你晕车,可是没这么厉害啊…”

    “师傅你开车慢一点,小姑娘都被你吓坏了。”

    “是啊是啊…”

    “姐姐,你吃橘子吗?闻一闻橘子香就不那么难受了…”

    “是不是第一次出门,心理舍不得父母家人…”

    “哎啊…人都要学着长大嘛!”

    “我说小姑娘,你也不小了,我女儿从3岁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奶奶,煮饭烧水洗衣喂鸡鸭喂猪都会,我们每年只是过年回来看她,她都没有像你这样哭…”

    可是我那没出息的性格,任大家左一句右一句,我就哭我的,越哭越动容…导致车上有婴儿还有较小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了,那场面,真的是…

    最后是乘务员姐姐控制了局面

    “那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言伯父和言伯母,”

    “在哪里?”

    “在拐角的上坡山。”

    “真的吗?”

    “嗯,应该没有看错,终于不哭了,你看看车里被你的哭声糟蹋的。”

    我擦干眼泪,定睛一看,果然惨不忍睹,刚刚那些劝我的叔叔阿姨现在都用“杀意”的眼神看着我…估计我觉得她们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

    “都这么大人了,出个远门还哭成这样,估计都是家里惯的,好好劝着,还越闹越大,真的没教养的孩子,这么爱撒娇…”

    为了弥补错误,挽回言爸言妈的家教,我接下来逗的车里大大小小都笑开了花,你说我这不是找坑挖自己嘛…一会哭一会笑…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害人精。你笑也是它,你哭也是它。

    “苏姐姐,你可别把我哭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

    “知道啦,小机灵鬼,快去赶下一班车。”

    到达厦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来之前我也在网上攻略了一下这个城市。最吸引我的就是有沙滩的海边,虽然天黑了,但时间尚早,于是我决定先去一趟海边。因为离开小镇之前言爸叮嘱我说他的表妹安排小车来接我,叫我到了厦门打电话,有小车接这么方便,肯定要玩耍一下嘛。

    “喂,请问,你知道这里怎么去海边吗?”

    “不知道…”

    “哦,那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刚来厦门?要不你跟我吧,至少我有攻略。”

    “也行。”

    “你来旅游的吗?我看着我们应该差不多大?你是不是也刚考完来放松的?你为什么一个人呢?”

    “嗯,你跟陌生人都这样吗?”

    “哎,这不是刚来有点紧张嘛,看你眉清目秀的,不是坏人啦。”

    “我也是因为看你长得好看,才同行的。”

    听完他说的这句话,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三步,心里暗暗想,“不是吧,来到一个新城市,认识的第一个陌生人就是坏人?”

    “怎么,不一起走了吗?”

    “呵呵,大哥你先走,你先走。”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你们女生真奇怪,允许你说实话,我说就别有用心吗?”

    “咦,好有道理。”

    “是吧。”

    “走吧,去环岛路的公交车来了。”

    “环岛路?是哪儿?”

    “海边啊?”

    “原来你知道啊。”

    “你以为呢!”

    “兄弟,大哥,那我就自己走啦,幸会幸会。”

    “别啊,一起走,顺路。”

    此时的我脑瓜已经播放了无数个不同的被绑架被勒索被挤无人区的画面…当下就想撒腿跑,出门没看黄历啊…本来以为勾搭了一帅哥,可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竟然已经被硬生生挤到了公交车上,这下还面对面对视着,我是喊还是不喊啊?我该怎么喊啊?救命,有坏人,抢劫啦……可对面这个人却是长了一副乖巧又帅气的脸蛋啊,不笑还好,微微一笑吧…啊…我竟放起花痴来了,不是时候啊,人生安全要紧。处着近了吧,我还闻到了淡淡的薰衣草香,白色的衬衣,配上干净的脸蛋儿,比我高一个头,斜斜的微光,然后我的耳机正好播放着(一路向北),喂,言那年,不是花痴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尽量的往后挤了挤。

    “喂,别挤了,好好站着不行啊。”

    “我…”

    还没有怼回去,那个陌生人就小拉了我一把。

    “怎么?怕什么。”

    “没,这不怕挤到你吗?”

    “刚刚问题还很多,这么一下就没话说了。”

    那不是你的坦白吓到我了吗?

    “没,挤嘛。”

    “哦,还有12个站,坚持一下,后面人会越来越少的。”

    靠的如此近不说话感觉实在安静的可怕,虽然车里人很多,我的耳机也不停的放着歌,还有公交车里的广告,就不知为何尴尬症都要范了。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看你表情挺难受。”

    “没有啦,”

    不管了,是福是祸都这样了。

    “陌生人,你叫什么啊?”

    “跟我搭讪啦,不怕了。”

    “哎啊…好人都好看,相信你啦,总不能一路喊你陌生人。”

    “你可以喊我帅哥啊。”

    “你这么风趣的嘛?”

    “也不是。”

    “行,帅哥也算名副其实。”

    “那你叫什么?”

    “言那年…”

    “言那年,不是她…”

    “谁?”

    “我妹妹,你的眼睛跟她得很像。”

    “哦,原来…”这下放心了。

    “小伙子啊,你这套搭讪的方式不错嘛?小姑娘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要看颜值啊。”

    有个离我们近的阿姨给我使了个眼神,顺便说到。

    “阿姨,谢谢你。”

    “谢什么,多管闲事,你担心,提醒一下就可以了吗?假惺惺。”

    “诶,怎么说话的呢?果然不能看颜值。”

    “怎么?大妈我说错了吗?”

    “你说谁是大妈?”

    “脸皮皱又瞎猜不是大妈是什么?”

    “你谁啊,这么说我妈。”说话间就看到一个一头黄毛的高个子,挤着人群往我们这边靠,凶神恶煞的。

    “连坂站到了,请准备下车的乘客…”

    我一把拉着行李箱,一把拉着帅哥就下车了,幸好我们离车门很近。

    “小子有种别跑啊。”

    “好险。”

    “你怕什么,我打的过。”

    “人多,腿脚不好伸展,打得过你没理啊,车里那么多人,不一定帮你。”

    “小丫头心思还挺细腻。”说完帅哥就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也是很奇怪了,居然没有避开。虽然他说话有些不正经,但眼神却很专注,看我的时候仿佛还有一丝忧伤,想来估计真的把我当他妹妹了。

    “那年,海边还去吗?”

    “嗯,”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他很熟悉,自然就不再担心害怕起来。

    “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想看看,真正的无边无际。”

    “好,那我们等下一班车。”

    “哇,真的好漂亮…”

    “现在是晚上了,沙滩边虽然有灯,海面却是茫茫一片,什么好看?”

    “你没看见吗?星光闪闪发亮,迎接着海面。”

    “或许是我看腻了吧。”

    “那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厦门?在车站听你问我话,你今年高考刚结束吗?”

    “嗯,”

    “那你是考到了厦门哪所大学?”

    “哎,惭愧啊…不太想说这个事情。”

    “没考好吗?”

    “你怎么知道,”

    “看你表情,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你果然不是她。”

    “你妹妹?怎么啦,我看你一提起她就有些难过。”

    “她,失踪了。”

    “你们没有找吗?”

    “找,一直都在找,就算别人不找了,我此生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寻找她。”

    “你很疼她,你真是个好哥哥,跟我言哥哥一样好。”

    “我不是个好哥哥,如果是我不会把她弄丢。”

    “别难过了,如果你妹妹知道你这样寻找她,一定不可能生你气的。”

    “你不问问我怎么丢的吗?”

    “这肯定是很伤心的一件往事,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就这样我们两个陌生人在海边,一边走一边聊,还拖着两个行李箱,像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年,谢谢你。”

    “?”

    “我好久没有如此…”

    “好说好说,缘份,缘份。”

    “你准备回哪里?我送你,”

    “我得找个电话亭,我爸爸给我留了钱阿姨的电话,让我到了厦门给她打电话,说好了安排小车来接我。”

    “那已经挺晚的了,这里离市里有点距离,要不然就不劳烦她们,厦门我很熟悉,你有地址吗?”

    “有啊,不过有车坐为什么不呢?”

    “哈哈,好吧。”

    “我电话借你,你打吧。”

    “那我不客气喽。”

    “嗯”

    “喂,钱阿姨吗?我是言契的女儿,言那年。”

    “那年啊,你终于给阿姨打电话了,你爸妈和哥哥都快急死了,你再不打电话他们都要来厦门了。”

    “对不起,钱阿姨,我迷路了。”

    “迷路?不是说到车站就打电话吗?你找电话找迷路啦?”

    “钱姐,三楼的客人又投诉了。”

    “锡铭你先去楼上处理一下,那年你现在在哪?有什么目标建筑物吗?”

    “我…我在海边。”

    回答完这个问题我都觉得自己有点…

    “海边?迷路迷这么远啦…肯定是贪玩了,亏你爸爸还说你伤心…别让我提高考…好啦,先不说这么多了,你找到海边的公交车站,在哪里等?千万别再乱跑了,我安排小车去接你。”

    “好,”

    “我赶紧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这孩子…”

    嘟嘟…

    又是没的反驳,电话就被挂断了,果然出门得看黄历啊。

    “谢谢你啊,帅哥。”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不用啦,钱阿姨说她打。”

    “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不是啊?”

    “那?”

    “哎啊…反正不用啦,会被骂的,我好好的不就好啦。”

    “你…估计也是家里宠着你吧。”

    “算不上宠啦,我感觉,我对于言爸言妈来说是个负担。”

    “言爸言妈?为什么不是爸爸妈妈?”

    “因为,这样好玩啊…哈哈”

    …

    就这么我们找到了公交车站又是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永远聊不完了。

    “你好,你…是言那年吗?”

    “我是,你是?”

    “我是鹭沙沙龙的车东哲,钱姐让我来接你…”

    …………

    “你…”

    我和帅哥对视一笑,那是我认识他几个小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笑容,爽朗干净,差点忘记了还有旁边的车东哲,留下他一脸茫然。

    “不顺路吗?”

    “嗯,”

    “再见,帅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对了,我叫尤夏津,在厦门大学读大二。”

    “我记住了,等我安顿好了,找你玩去。”

    “好,一言为定。”

    “锡铭放集合音乐…”

    “来来来,大家按小队站好,之前跟你们说的高学历的人才到了,大家鼓掌欢迎。”

    “那年,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么严谨的嘛,挺让我惊讶的,看来以前对美发沙龙的认识并不是非常完善啊。

    “大家好,我叫言那年,我不是什么高学历啦,很高兴认识大家。”

    “高中毕业已经是我们美发圈里的高学历啦。”

    “是啊,是啊…”

    “对啊,说明你们选择美发行业是对的嘛,看你放着大好的大学前程不念都来学美发了…”

    什么情况?言爸说不是前台吗?现在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直接问钱阿姨,等没人了再说吧。

    “是,是,是。”我只能尴尬的配合着。

    “好,英子以后你带着那年,晚上回到宿舍你看着安排一下睡的床铺。”

    “好的,钱姐。”

    “今天大家表现的都很好,一队今天特别棒,超过业绩很多,明天早会大家不要迟到哦,有奖励,今天就先不总结了,大家抓紧做卫生,早点回宿舍休息。”

    “好的,”

    “散会。”

    “钱阿姨?”

    “怎么啦?”

    “我爸爸不是说我过来是当前台吗?”

    “嗯,是啊,不过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有一技之长不是更好吗?不着急你可以考虑考虑,明天上班先开始前台工作。”

    “好。”

    “前台呢,保底工资1500,包吃包住。”

    “好的。”

    “钱姐,那我先带那年回宿舍了,时间不早了。”

    “行,去吧。英子明天记得早会之前整理出来每位员工的业绩。”

    “好。”

    “今天账面对吗?”

    “对的。”

    “去吧,你们。”

    “那年,你怎么不说话?不好奇问问我什么吗?”

    “额,英子姐,我…”

    “怎么还结巴了?”

    “我…”

    “没事,跟着我走就行,估计是你做了一天车也累了。”

    “好的。”

    我这个毛病估计不好改了,自从高三上学期发生的那件事,我对女生就变得结结巴巴,特别不自在。

    “那年,我们到了,我们这栋楼密码是1414。”

    “嗯。”

    “也不知道谁设置的,要死要死…”

    “那年,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

    “来,进来吧,我们宿舍一共四个房间,有一个厨房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和沐浴间,还有一个小阳台,你就睡这间的上铺吧,这间人少只有四个床位,被子什么的提前都帮你弄好了。”

    “好,谢谢。”

    “不客气,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的告诉我。”

    “好。”

    这个时间很多人还没有回来,我来之前大致了解了一下,钱阿姨,一共两家店,离得都不是很远,都在一个小区,所以老店和分店的员工都住在一块。我在回来的路上大致看了一下这个小区,叫金鸡亭小区,这名字跟我有的一比,不过还挺漂亮的,住的人也特别多,因为灯光很满,小区很大,是厦门居住率比较大的一个老小区,其实也不算很老,但对于现在正高速发展的厦门来说,已经算老的了,当然有些是后来才知道的。目测了一下我们的宿舍,条件不是非常好,但也不错,采用了学校宿舍的上下铺,我住的这间一共也就20多平米吧,就有两套上下铺,可以说除了床没有其余空间了。不过住的人倒是挺爱卫生,收拾的挺干净的。带我回宿舍的英子是现在老店的前台,她住另外一个屋,有四套上下铺。英子带我逛了一下每一个房间和了解一下基本的格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熟悉…估计是真的累了,有点犯迷糊。英子告诉我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还没有回来,有的做卫生有的加班有的还去吃夜宵,英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了一会,看我也不怎么回答,就先去洗澡了,进了房间我就把行李箱放到了床底下,爬上来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心理有些说不上来的苦闷,估计是房间太小了,我想一时半刻也睡不着了,便又下床拿了箱子里的笔记本,胡乱的写下了一些东西,不一会就听到女孩子们交谈甚欢的声音,门大开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咦,你,就是钱姐说的高学历的新员工吗?”

    “嗯,我叫言那年,我其实不是什么高学历。”

    “哦,你好啊,我叫言珍,我们居然一个姓氏,好有缘份,你是哪里人啊?”

    “我…我…”

    “你是结巴?你刚刚不会啊?去去去,你们回自己屋去,估计是你们人太密集吓到她了。”

    “珍子,就你不可怕…”

    “那年,你别见外,能相遇都是很好的缘份,我就睡在你下铺,很高兴认识你啊。”

    “那年,很高兴认识你啊,我就在你隔壁班,你不知道我一直有在观察你哦,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特别的喜欢和熟悉,我家是开小卖铺的,你喜欢吃沙琪玛吗?以后每个礼拜我都给你带,我们交个朋友吧…”

    眼前的人,虽不是同一个人,但却一样的笑脸和…呆呆的回忆起来,都没有发现言珍伸出的手,硬生生的被我逼回去了。一时我也觉得有些失态,便赶紧回复,

    “对不起,我,初来咋到有些不太习惯,你不要误解。”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我在分店当前台,上班的时候得空找我玩来啊。”

    “你,真好,都没有生气。”

    “哎啊,这有什么事,哈哈。”

    “珍子,你跟谁说话呢?我和月月都还没有回来?”

    “咦,多了一个小美女…”

    “哈哈,没有啦。”

    “哦,原来喊你小美女你就不那么紧张了,回答也利索了。”

    “哈哈…”

    “是钱姐说的高学历新员工吗?”

    这个钱阿姨,是动员了多大的会议介绍的我啊。

    “我是钱阿姨说的新员工,但我不是高学历啦。”

    “别谦虚啦…”

    “依依你就不要调侃那年了,人家刚来。”

    “你叫娜年?女字旁的那个娜?还有这姓?”

    “不是,不是,我姓言,那年的那就是没有女字旁的那个那。”

    “果然高学历,起个名字这么有意思,解说个名字都像绕口令。”

    “我叫许月月,这个小胖子叫刘依依。”

    “月月,这就不对了,我俩一样重。”

    “讨厌。”

    “很高兴认识你啊……”依依和月月同时说到。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就这样我们四个你一句我一句,虽然我说的很少,但她们三个很能说啊,听到好笑的我不自觉地就跟着一起笑了…比如今天那个发型师出丑啊,那个客人搞笑啊…那个初见的氛围真的好好啊…以至于在未来的生活里想起来总是会微微笑起。

    终于入夜安静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大家好像都熟睡了,我便悄悄地起了床…走到了客厅,居然发现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估计是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我打开了电源开关,居然能看,盲目的换着电视台,最终我看了青苹果乐园,哭得稀里哗啦,但怕吵醒大家,我是压着声音哭的,那场景别提多委屈难受了,我也不知道是电视剧感染了我,还是我想言爸言妈还有哥哥了,反正就是眼泪停不下来了,越哭越来劲了,脑海里就不断的闪过,哥哥又一次在无人的地方昏迷,言爸言妈在茶山辛苦收茶的样子…越来越多的画面…越来越收紧的心口…

    “是谁?”

    “是谁?”

    着实吓了我一跳啊……也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看是谁?我低着头就往房间冲。随后我就听到了一声响,有点懵懵的,差点晕过去,原来我没看清撞到了墙上。

    “那年,是你吗?没事吧,额头…”

    我强撑着回过了头,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回答到

    “是我,”

    “你没事吧,过来我看看吧。”

    客厅的灯随后就被打开了,这下…真想找个地洞。

    “是我,言珍,你真的没事吗?我扶你去沙发先坐会。”

    “谢谢。”

    “你先坐会,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鸡蛋,用煮好的鸡蛋揉一下应该会好一些。”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没事,你好好的在这坐会等我,很简单的事情。”

    “那谢谢你了。”

    “哎呀,没事,多大的事情啊。我听人家说及时用鸡蛋的话,淤青会减少很多的。”

    “那,太谢谢你了……”

    “来,给你,不是很烫了,可以揉揉伤口,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也没有那么疼了。”

    “那年,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

    “应该没有外出的人不想家吧,你不用觉得哭就丢脸。”

    “我,我是因为电视剧的情节感动的。”

    “哦,原来你很感性…都是假的,你也信啊。”

    “带入感嘛。”

    “重情的人好,有原则有信仰。”

    “你为什么起来了…”

    “我抓小老鼠来啦…”

    “哪里有?”吓得我一下就爬沙发上了。

    “你怕老鼠啊?”

    “老鼠这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小时候看猫和老鼠还挺可爱啊,其实都源于…咦,你,你说我是老鼠。”

    “我可没说,有人自己认领了。”

    “哈哈,”

    “你刚刚还没有说完,源于什么…”

    “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拉?”

    “没事,早晨9点半才开店,正常9点到店里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开门?”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先说说你怕老鼠的原因啊。”

    “就是我高一那一年外出寄校读书,住的学校宿舍比较长能放这样的上下铺8套,但比较窄,就够放一张长长的桌子和配椅,有一天我们发现睡觉的竹席被啃的面目全非,当下觉得肯定是有老鼠,但大家都觉得应该不会经常这样,就只是换了新的竹席,忍了这一波大家以为平静了,没想到接下来破坏一波接一波,最后大家受不了了,便决定买个捕鼠器,那天下自习,大家回到宿舍就看到笼子里的老鼠,真的抓到了,给我们高兴坏了,但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毕竟活活打死,对于女生来讲还是太暴力了,于是我们决定找个麻袋,把老鼠转移到麻袋闷死它,”

    此时的我讲的眉飞色舞,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失态。

    “结果你猜怎么着,所有准备就绪的时候,居然没有把老鼠套进麻袋,一宿舍16个女生,有人拿扫把砸,有人拿书本打,有人拼命乱叫,有人四处跑,而那只老鼠就直奔我而来,一个小跃,居然跳到我身上,哎啊…妈呀,给我吓的直接坐地上了,更可怕的是它,它居然不跑了,蹲我肚子上,我不敢用手赶啊,当下我也没有“武器”,下一秒我看着还想往衣服里钻,我就豁出去了,外套一脱,把它裹起来了,我当时也懵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之后宿舍的舍友时不时就拿这开我玩笑…她们越说,我就越想,我越想就越后怕,越想就越恶心,以至于我接下来半个多月都没怎么认真吃饭。”

    “不对啊,你是功臣啊…”

    “哎,别提了,那外套是校服,我是不可能再要了,那是老鼠啊,不是什么宠物啊,不知道爬过多少臭水沟…那天以后我洗澡的时间都拉长了。然后啊更严重的问题我刚入学没多久不可能短时间会再更换校服,校服根本就买不到一样的,而且我们学校每礼拜一都得穿校服,要不然会扣班级礼仪年段排名分数,影响班费,还要接受批评,后来…拜托了很多同学,还有初中一起升上来的老同学,用了很多办法,终于给我弄到了一件,就是有点大,现在聊起来感觉就是缘份啊,而且也因为这件校服我认识了一个此生最真诚的朋友,但也因为这件校服,我成了很多女生的攻击对象。”

    “好有意思,有同学的感觉真好,而且又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那年,你校服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同学吗?”

    “我12岁就从家里溜出来了,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外地,进了一家工厂,那是我第一个工作,我记得那天刚下班回到宿舍,不过那宿舍根本不是人住的,但我也渐渐习惯了,当时还认识了一个同事,我们一起回的宿舍,那天厂子里的饭太难吃了,几乎没有吃,肚子就给饿起来了,可我们没有多余的钱买吃的,毕竟刚开始工作没有多久,暂时没有工资,又是从家里溜出来的,不可能还有多余的钱。不过我们发现了一桶泡面,趁着别人都还没有回来,就找了开水泡了,最要命的是,那桶泡面里居然没有叉子,估计是厂家忘放了,总不能用手吃吧,也没有时间找筷子什么的,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便不能毁尸灭迹,于是…你猜我们用什么吃的?”

    “嗯…这怎么能猜到呢?”

    “不打哑谜了,用的牙刷…哈哈”

    “哇,你们好厉害啊…”

    “厉害什么啊,终究也是不懂事,才会经历这些,不过正是经历的这些些,自然就懂事了。”

    “你多大啊?”

    “现在19。”

    “我们差不多,但你比我沉稳多了。”

    “你是想说老成吧。”

    “没有,没有啦。”

    “也不能否认…”

    “那你们,是如何转入这个行业的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下次听你讲校服,你听我讲真实社会…我看你打了好几个哈欠…我也有些困了,明天还要工作,睡得好争取一天保持好状态。”

    “嗯。”

    “晚安,那年…”

    “晚安,珍。”

    嘴上说多少的不孤单…都抵不过别人的一句嘘寒问暖。

    言珍和我聊完之后,我竟然睡的很沉,不过因为高中学习的生物钟还没有转变过来,我6点就起来了,呆呆的坐了一会,又不好意思开灯,便下床出门了,我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大圈,用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把小区走完,真的是太大了,小区很全面,公园花园有好几处,还有小区的地理原因,有上下两个层面,上层面我就没有走透,下了台阶,那更漂亮,一排排的大树,有榕树凤凰花树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树种,而我一直漫步行走着,特别奇怪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我对这里很熟悉,我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走,最后都能走回到宿舍门前,刚好很多同事开门出来,言珍也在里面。

    “那年,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我睡醒了,就起来到处看看。”

    “精神真好,我每天都睡不够啊?珍子,是新员工吗?”

    “嗯,老店的前台。”

    “哦,我先走啦,一会给你带绿豆汤和豆沙包……”

    “好。她叫禾晓,跟我是老乡,也是我的好朋友,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那年你吃过早饭了吗?一起给你买一点?”

    “不用了,我吃了呢。在一家早餐摊吃的糯米鸡,我以为有统一早餐,就没有给你带。”

    “没事,早餐店里是不负责的,午餐和晚餐都有…钱姐的妈妈给我们大家煮饭。”

    “珍子,早会要来不及了哈。”

    “那年,我先走啦,晚上请你吃夜宵。”

    “嗯,晚上见。”

    “……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曾填满记忆…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

    哇,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激荡我心灵的音乐…大家从楼上陆陆续续的都下来了,一首歌的时间便集合完毕了,虽然有的人头发吹到一半,有的人妆面画到一半…

    店里的早会,还是很有激情的,不像学校里的早操,大家站成两排,各为一队,一个队里有三到四个发型师,助理也就是烫染中工5-6个,刚入门的学徒6-8个,我也是在旁边看着听着才了解了,前台不用分队,今天是店长廖英第一次开早会,钱姐只是观摩。

    “大家,早…上…好…”廖英店长喊的很用力但很有节奏,

    “好,非常好…”大家也很有气势。

    “今天我们来公布一下昨天业绩最高的那一队,你们猜是谁赢了?”

    “一队,一队,一队…”

    “二队,二队,二队…”

    两分都毫不逊色,争先恐后的吼着…其实我觉得那队赢,昨天晚上营业结束应该就知道的,输的那队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呢?

    “是…二队,恭喜二队,奖金300元,不过一队也不要气馁,业绩相差并不是很大,今天再接再厉。”

    “好的,店长。”

    “您好欢迎光临…”早会时间居然来了一个客人,不过那句欢迎的话,很齐很有力。英子带着客人先上了二楼。”

    “那年,你也一起去…看看英子接待的流程。”

    “好,”

    “请问您今天做什么项目?”

    “我要剪头发。”

    “您有指定的老师吗?”

    “五号”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下去安排助理上来先帮您洗发,请问您要喝水还是喝饮料?”

    “水吧,”

    “您看报纸或者杂志?”

    “报纸吧。”

    “好的,您稍等。”

    我看着英子有条有理的安排好客人,真的很厉害。

    “那我们现在给予二队表扬的掌声,”

    “给予一队鼓励的掌声,”

    “接下来,我们定一下今天的目标,来看看一队今天目标是完成多少业绩?”

    “现金目标业绩6000…”

    “每天进步一点点,很好的业绩目标。”

    “二队呢?”

    “目标6000…”

    “咦,那…岂不是平手…”

    “店长,刚刚说的,每天进步一点点嘛,我们昨天的目标才3600多,符合店长励志标准了…”

    ……

    ……

    “二队队员真皮…那今天就比看那一队先达到6000的业绩,我掏钱在奖金上加一百元,”钱姐突然说到。

    那一下气氛就变的不一样了,大家突然就都眼神发亮。

    “好,比赛压金大家可以开始准备了,英子过来记录一下,把钱收好。”

    我看到有人拿出10元,有人几块钱,发型师比较多都是20-50元…

    “英子你去放音乐吧…今天早操我们跳手势舞(感恩的心和爱拼才会赢)”

    大家在门口跳早操的时候,路上刚好有来来回回的行人,有人停下脚步观看,有人加快步伐走过,有些路人三言两语嘀咕着什么……还有一些赞赏的目光,教育着幼小的孩子…

    等跳完早操,店长就给每个队集合各自喊口号

    我看着大家围城一个圈,手压着手,大喊

    “加油,加油…加油…耶耶耶…”

    便各自解散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其实我心理的感受还是很激动的,原来美发行业也如此热血激情。

    “那年,你进来我教你怎么记业绩报表…”

    “嗯,好的。”

    报表非常的细致,虽然费些时间和人工,但听英子说,都是钱姐自己设计的,她还告诉我钱姐小学毕业而已,顺便也开玩笑说自己也没念什么书,我又一次对这个美发店的老板刮目相看,对英子对大家都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那年,你跟我去买水果吗?”刚认真听完英子的见解,就听到钱姐喊我。

    买水果?

    “那年,你先去吧,回来我再教你。”

    “好,谢谢啦。”

    “今天是农历正月十五,厦门这边做生意的,都会供些菩萨、土地关公什么的,初一十五会上香供些水果,我在店里还会供点鲜百合花…以后这些你帮着英子做吧。”

    “好的,钱阿姨…”

    “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你吃点。”

    “我吃过了…”

    “好,那就好,昨天宿舍还习惯吗?”

    “可以的,很好。”

    “那就好。”

    钱阿姨教了我几处卖花和水果的店,因为美发店离小区门口不是很远,大概800米吧,小区门口有一个挺大的商圈,什么都有,很热闹…有门脸也有摆摊的,很多店家都跟钱阿姨很熟…每到一家都要唠唠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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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知那年,不若笙介绍:
一个关于成长的长编故事。从生,到向死而生,从懂,到万般须臾…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到无数的牵扯羁绊。笙知那年,不若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笙知那年,不若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笙知那年,不若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