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紧张的第一天，工作终于快结束了…
我看着时间已经11点半，英子又播放了早上集合的音乐，晚会，结束得比想象中早…
看着我接近要起泡的脚，估计我今天楼上楼下的跑了不下100趟。幸好我穿的是运动鞋，不过这样我更佩服店里的女同志们，最次的也穿着坡跟鞋。
“那年，你忙完了吗？”
“言珍，你怎么来了？”
“早上不是说好带你吃夜宵…”
“啊，我都给忘了，”
“那看来今天你们业绩不错哦。”
“第一天工作，还不太熟悉。”
“慢慢来。”
“我跟钱阿姨说一声，你等我一下。”
“好。”
言珍带着我，从店里右边的小巷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各种小吃，整条街都特别香…这个时间人还特别多，刀削面，沙茶面，水果摊，炸鸡，炸鸡柳…各种烤串，还有特色烤生蚝，烤各式各样的海鲜…虽然我的体格算比较瘦下的，但减肥仍然是我终生事业，可是可是，看到这些，减肥就丢了…言珍看着我的表情，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夸张，哈哈…口水都要流到地板上了…”
“没有啦…”
“今天先带你尝尝炸鸡柳和刀削面。”
“恩恩…”我连连点头，就那点出息样啊。
这一定是这个世间最好吃的鸡柳，外脆里嫩，而且配料撒的刚刚好，回味无穷啊……听言珍说，这个**柳的老板更有意思，20出头的小大哥，每天就固定炸这么多，别人家都是你要多少有多少，他不争不抢的，说是炸多了影响晚上打游戏的时间，说话也是可劲逗啦了。
言珍拿着一碗刀削面，我拿着两包鸡柳，说是要带着我体验一下夜晚的小区底下那一层，虽说是底下一层，但都是露天的，第一层和底下一层的结构类似大城市的高架桥，刚好呢，分店的位置有一个小区底层的大门入口，言珍的意思也是顺便带我认识一下分店的位置，漫步在微风徐徐的公园里，你一口我一口…越吃越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宿舍的底层门口，刚好准备开门进去，我们就听到了有人对话的声音。
“英子，你说，钱姐说的什么高材生，我看着很弱……”
“可不是嘛，还没有我半分，今天教的我累死了，我觉得她很笨。”
明明早上她才教我的业绩表格，晚上所有的表格都是我做好的，为什么她要这样说呢？
“本来钱姐以前什么事情都是喊你处理安排的，今天你看她安排的多乱。”
“可不是，我今天比平时跑楼上的次数都增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走了，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看她什么都做不好，就长的还行。”
“我听说她今天还抢了你的业绩。”
“别提了，我的老客人，扣卡的时候刚好进店一位顾客我就去安排了，回前台一看都充上卡了。”
明明她告诉我说这个王姐很难缠，每次扣卡都要对账消费扣款半天，便想着这次让我接待，面对新人她就不会那么麻烦了。然后刚好她卡里没有余额了，我便说了些赞扬发型的话，姐一高兴就续充了卡金，记账的时候我还把抽成记到英子的业绩上，为什么现在她会说这样的话？
“别人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就只适合当花瓶，看来是真的。”
“哎，不说了，时间不早了，一会大家都该回来了，我们进屋吧。”
从底层回宿舍，有个门禁，之后就是一层楼梯，走过之后就到小区的负一层了，这里就有住户，一层三户，再往上走一层就是地上一层，没有住户，只有门禁，再上一层才有住户。所以楼梯拐角是最适合聊天说话的，虽然来之前我也想到过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无形的声音来的这么快…
言珍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那年，别往心里去。”
“嗯，我没事。”
强忍着泪水，只是低声的回应到。
“那年，你哭了，”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那刚好流点泪水冲掉沙子…”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嗯…好。”
我听出来了言珍的欲言又止，我也看出来她担忧和有些愧疚的眼神，但我已经用掉了最后的勇气去相信友情，害怕女生的那种感受又一次汹涌而至，被人顶着刀尖一点点刺入心脏的伤痛我不想再去感受，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与其说不想更确切地说是不敢，感觉心脏有可能会骤停。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早会还是晚会，我的感受再也没有激情，麻木的重复着接待，言珍还是每天晚上下班都来找我，带我去吃夜宵，可我就是吃不下，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好像慢慢的事情也没有记得那么清楚了，我话也渐渐多了，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无论什么样的坎在它面前就是一粒沙尘。那天晚上言珍也是照样来找我了，然而不同的是她气势凶凶正朝我走来…
九
“你有毛病吗？雷英。”
“你说什么呢？一个分店的前台天天殷勤的跑我们总店来，说话还那么冲，我又没招惹你。”
“你，给我出来，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情。”
“怎么，什么事情？”
还没等雷英说完，言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沿着前台拉到了外面，雷英激动的反抗着，下一秒，两个人居然扭打在了一起，她们的身高体重都差不多，不过言珍看着略胜一筹，我当时已经傻眼了，没反应过来，店里还有客人，没有一分钟，钱阿姨就从二楼跑下来了，动员大家拉开了她们。
“你才有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有没有你心里不知道啊，真的要我当众说出来吗？”
“你说啊，怕你不成啊，”
此时言珍的手上多了好几刮痕，不过雷英也不讨好，脸上有两三处，手上也有…
“好，你说的，别后悔，别人又没有耽误你，你到处和同事说抢业绩，不懂做人什么什么的，说了就算了还背后指指点点，有什么不能当面说，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能力…还有我爱找谁关你什么事，有本事来明招，别放冷剑，还有谁偷发型师业绩了？…”
敢情言珍是看我受着委屈，替我打抱不平来了？有些不可言喻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着实也是不好惹。不过估计也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了，不如然不会如此失态，至少我认识她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留给我的印象都是很乐观的。
“珍子，好了，别说了，还有客人呢！”钱姐压低了声音。
“都跟我上来，来三楼会议室。”
毕竟是老板嘛，虽然两个人都气的脸色铁青，但还是照做了。
“那年，你上来干嘛？”
“我，我能进来吗？”
钱阿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进来吧。”
“珍子，带你这几年，我自问对你不薄？店里还那么多客人，影响多不好。”
“我…”
“钱阿姨，言珍是因为我才才冲动的。”
“你先等一下，别插话…为你？”
“嗯，雷英她总是在其他同事面前说我，说我抢她业绩，还说我笨，还……”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想惹事，反正我躲开就好。”
“说的这么好听，躲开…那充卡的客人你都躲开了还能充上？”
“我，我不是都记你业绩上了吗？总不能你上洗手间，让客人等你。”
“还吵…”
“怎么回事，英子。”
“我…”
“她可不敢说，总店说着不够，还跟分店的人说，还说我和那年同性恋…明明是…”
“英子，这就是你不对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凭什么扣我头上。”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人在做天在看，分店后门监控也是拍的到的，今天有个员工的手机丢了，非说是客人拿的，要看监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你。”
“客人拿的…手机丢了，这又是什么事情啊？”
“钱姐，没事，乌龙而已，最后找到了。”
“哦…”
“真的是这样吗？英子？”
“我…”
“你别哭啊…没事，没事，就同事之间一点小矛盾，说开了不就好了嘛。”
“我…呜呜，我孤身一人出来社会，是钱姐照顾的我，我就是太想做好了，我想报答您…我不希望您看到我业绩差…怕她学会了您不用我了。”
“哎，傻孩子，怎么会呢！你们都是我的好宝贝，未来是需要我们一起努力的，没有成功的个人，只有成功的团队。”
我和言珍对视了一眼，实在是流不出眼泪…只能认栽。
“英子，你跟那年还有言珍说一句对不起，以后好好相处，好吗？”
“嗯。”
“珍子你和那年就原谅英子一次，好吗？她也是无心的，只是太要强。”
要强？我钱阿姨这思维，也真是够够的。
“嗯，好吧。只要以后不再乱说…”
“那年你呢…”
“只要您不怪言珍就好。”
“那不行，今天这个行为不惩罚，以后大家有样学样。珍子扣你一个礼拜工资。”
“啊…”看着言珍绝望的眼神，我觉得此时她一定心在滴血。
我和言珍出会议室，看着钱阿姨还在安慰雷英，真的是有些生气…这这，顺风局怎么就逆风了呢。
“珍，今天我请你吃夜宵，随便点。”
“呦，终于主动跟我说话啦，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我…”
“别结巴，你一结巴准又没好事，”
“不是啦，激动激动，你怎么会英雄救美这招？”
“呦，还会臭美了，还救美呢？”
“就是个比喻，比喻手法。”
“不过，说实话，那年你确实长的很漂亮嘞。”
“你…你别动歪心思啊，我确信我性取向正常。”
“你想多了，我还正常呢。”
那天我跟言珍站在小巷的入口，步入小巷的那一下，仿佛我们之间友情重新开始一般，虽然前方是一条漫长泥泞而嘈杂的路，但我们却是并肩而行。
“周姐，今天的沙茶面格外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哈哈”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
“干嘛呢？这么好听……”
“喂，钱姐…我们在周姐这里吃沙茶面…您要过来啊…那年也在…等您。”
“钱阿姨过来干嘛？”
“不知道呢？那年我发现你没有手机？”
“不着急，我想等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再去买。”
“你不是钱姐亲戚的女儿吗。钱姐都是个老板，你不至于吧…”
“好啊，终于看出你的真面目了，不过你这思想为什么有钱阿姨的迹象呢？钱阿姨是钱阿姨，跟我爸妈有啥关系？”
“也是哈，不过叔叔阿姨不担心你啊？”
“担心呗，我有经常在小区门口的电话亭给他们打电话。”
“那就好，那以后再买到手机之前用我手机…”
“珍，按我们现在的交情，你怎么不说你借我点先买啊?”
“你想得美，不借哈，还有今天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你可没帮忙哈。”
“看给你能的，东北话都整出来了。”
“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十
“没…”
“珍子，我也是没办法，店里现在正缺员工，”
“钱姐，前台又不缺？”
“我想着有一人多一人嘛，中工助理还有学徒这不都不够吗？那年也是刚刚来，前台工作很多都不熟悉。”
“钱姐，我们虽然缺人，但可以想办法解决，团队是不需要那种耍心眼的人，人品不行，工作也不一定好的。”
“珍子，你就有偏见了哈，雷英虽然…但她每天报表做的很详细，账目也很准确，白天安排客人也挺尽心，没出什么乱子。”
“没出，她要是都在店里，为什么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分店，本来那边的小孩都不好管，”
小孩？自己就是个小孩…还说别人…
“人无完人嘛，你就别放心上啦，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人，以后还可以尝试劝说她转做技术。”
“那种人，不可能啦。”
“珍子，分店那边也是辛苦你了，我们最新的政策全能发型师都是靠你在推动，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你最懂我。”
“什么是全能发型师？”
“就是钱姐和我一起讨论的，其实也还是不太成熟的办法，目前美发行业招工还不算困难，店里人员其实也挺足，这次跟你同一时间进我们鹭沙的还有将近10来个人，但我和钱姐都觉得这随着90，00的到来，未来步入美发行业人会越来越少，招工困难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我们还想壮大，要是没有人何谈未来连锁经营…”
咦，原来…她俩“很熟”，而且很有头脑…难道今天是演戏?
“那年，你别误会，今天我完全是气疯了…”
“你会读心术啊…”
“不会啊…”
“那你看我一下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那么好懂。”
“你解释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是全能发型师啊？”
“哦，对哈，就是店面管理，前台工作，服务接待，安排员工，剪发，烫发，染发…还有健康洗发全会。”
“你们这那是方法啊，就名字好听点，分明是折磨人嘛，能干好一件事情就不得了了，还…”
“谁说的，珍子就做得很好…她现在是一名非常合格的发型师，有毕业证书，最主要的是有客源，许多客人找她呢，前台工作也做得非常好。”
“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老娘每天都累的半死不活。”
“我没觉的啊…”
“咦…”
“每天晚上都看你蹦蹦跳跳的来找我。”
“哎，假像啊，不过怎么说呢！做前台的时候账目和数据做的很对，心里真心有成就感，给客人设计发型出来满意的效果，那种感觉再累也不累了，给员工开早会，不仅励志了他们，我的心情每次都很激动，感觉虽然天天在忙，但自己超级正能量…其实于我也是一种享受。”
看着言珍手舞足蹈的描述着，突然我也好有共鸣，难道我就只是做个不争不抢的前台吗？这里是个全新的世界，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影响和拖累言爸言妈，如果靠我自己的努力能做的更好，走得更远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什么行业都能出状元，什么行业都会产生业内的榜样，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钱姐，我也想转发型师。”
“为什么不叫我阿姨了？”
“其实我第一次见您，我就觉得您太年轻，叫阿姨太不适合了，可是爸爸妈妈叮嘱了出门一定要礼貌，事实上您确实是我长辈，但…”
“也是哈，毕竟我才30，随你啦…”
“那年你想好了吗？转型的话，得先从学徒开始，先学习洗发和毛发生理学知识，继而有学习机会安排才能进修烫染，累积一定的客户才能学习裁剪…”
“珍，没事的，我既然决定了，再辛苦我都会坚持。”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你爸爸之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有说过你只是暂时在我这里，他还在找人帮忙安排你复读或者大专或者本三呢！”
“钱姐，我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我的事情您多少也有些耳闻，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嘛，还有啊，管他熙熙攘攘阳光道，我就要选了一条路走她到黑…”
“哈哈，那年，美发行业不黑…”
“不黑？你俩还给我下套…”
“我们可没有啊…”
“还狡辩。珍你敢说不是钱姐让你“接近我”，只是你没有想到我这么可爱吧…”
“咦，今天的沙茶面格外好吃嘞。”
“当然了，有人请客。”
“谁啊…”
“当然是您啦…亲爱的钱姐。”我和言珍同时说到。
“哇…不应该把你俩撮合在一起啊…”
“啥…？”
“哦哦，不是用词没当哈…”
“没当？”
“好啦，意思理解就可以了，怎么还挑起刺来了，我就小学没毕业行了吧…”
“谁叫您见人就说我高材生…大学都不念了，来学美发。”
“那年，说真的，我之前老听你妈妈夸你，成绩好，怎么高考就没考上呢？”
“陈年往事，不必再提…”
“啊呦呦…气势”
“珍，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受伤的地方疼不疼？”
“废话…”
“她活该，多大的人了…”
“我才19，19…我还是个孩子…”
果然女生不能惹，变脸比翻书还快，前面还一副大龄管理者身份，现在撒娇的样子不过三岁。
“你俩吃完赶紧回去睡觉，我去网吧逛一圈。”
“那我的事情？”
“明天安排人带你。”
“谢谢钱姐。”
“加油，好好干。”
“嗯…”
“珍，钱姐为啥去网吧…”
“哎，年龄到了，妈妈级的管理，估计是这感情没地方发泄…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有人熬夜通宵，沉迷游戏…”
“难怪我经常听他们新来的说，年老虎…还说本来就不喜欢念书才早早出社会，这下又进了“学校”…网吧不让上，每天还得背毛发生理学知识…念书都没这么认真。”
“可不是，作为店里的管理部去网吧得罚钱，不是叫回去这么简单。”
那天，你一句我一句，漫步在微弱的路灯下。
“珍，谢谢你。”
“好啦，别肉麻啦…不客气。”
就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友情就此萌芽…
十一
就这样我美发生涯从此不同，
做为新的学徒我被分去了一队，一点不夸张的说，自从我进了一队，一队就从来没有输过，导致都好几年过去了，二队的队长对我还是心存芥蒂，总觉得我用了什么不一样的手段。其实我就是比别人卖力，比别人多接待客人，同事们11点下班，我经常加班到凌晨一点多才离店，可这些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能看得见。
为了增加销售，我几乎有半年的每天6点半起床，争取3个小时的假人头练习，刚开始没有机会参加专业学习大波浪的吹法，我就用了200块钱贿赂了一队的二号发型师，让他教我如何用电热棒做造型，这样我就可以一口气服务完洗发的客户，大大的增加了销售时间和空间。埋头苦干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这半年我几乎忙透了，言珍也是，分店情况特别复杂，员工总是留不住，她也是耗尽心力，经常她起床已经见不到我了，我回宿舍她已经呼呼睡下。我们两个人从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们彼此无言的一路奋进，感觉我们没有交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如我们一般默契。
这半年我的手因为经常洗发，一层一层的蜕皮，手上总是被电热棒烫的起泡。期间有一次回家，言妈死活不让我再出来了，把我锁屋里两天，最后我还是上了车，怎么能放弃呢，这样之前的辛苦不是都白费了吗？言妈在电话里那哭的一个惨，一天一个电话打给钱姐，最后还是哥哥摆平的。具体是如何说服的哥哥也没有说过，应该是花了很大的劲。我也没心思问了，那半年我就像疯了一样。然后就突然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客人…
“小言，你今年多大了？”
“徐哥，我快20了。”
“你为什么不考大学？和你交谈感觉你非常不同于你的同事，所以今天忍不住问问你。”
“我参加完高考了，但没有考上。”
“可惜了，那你为什么不复读？上回你推荐给我的（遇见未知的自己）这本书内容很好，我很喜欢，也有很多收益。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吗？没钱？还是？如果是因为钱，我可以赞助你。”
“哈哈，不是啦，就是觉得早些出社会，不是更能把握社会。书我平时也可以念，不一定要在学校。”
“那你就错了，在大学有很多不一样的感受，你可以三分之一念书，三分之一旅游，三分之一谈恋爱…”
“这么听您说来，着实有些意思，真可惜了。不过我可以参加自考，争取未来补念大学。”
“那不一样了，18、9岁进入大学和20多岁以后进入大学是完全不一样的心里历程。”
“可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路，只要选择了就一定要坚持和勇往直前。”
“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但我有个建议，任何行业想要成就一番那必须接触行业管理，熟悉行业运转，我觉得你在学习技术的同时可以双管齐下的学学美发行业的运作与管理。”
就是因为这看似平常的对话，我找到了更好的前行方向，不再是埋头苦干，便寻机找到了转折结束了小半年的学徒工作，结束了苦不堪言的洗发日子，还有烫染中工的日子，最最让我无地自容的就是当钱姐的助工，颜色染的有一些些偏差，其实客人根本看不见，就当这客人的面开始骂，骂的这叫一个六亲不认，反正店里是没有人敢当她助工的，而且她还有一个让人特别不能理解的习惯，就是烫发卷杠有大小之分，正常发型师会告诉你需要几号杠子，她不说，她就让你猜，杠子递的不对，她就还是当着客人要多大声有多大声说
“你不知道我这个发型要几号杠子吗？”
真的很想很想怼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不当你助工了，我就直接是发型师了。
但每一次都是强忍着憋回去了，低头再给她杠子，我也学乖啦，我就每次一口气给足了型号，等她自己挑，这样第一个杠子以后就知道给什么型号了。陶瓷烫的杠子很重，是真陶瓷做的，一共有7、8中大小型号…
虽然这样我真的也是成长的很快，但尊严的代价也是不小啊。所以啊，所谓的时机也算是我蓄谋已久，因为钱姐找到了一个好位置，把言珍安排了出去，接手新店，也就是鹭沙沙龙的第三家店，言珍也入了些股份，因此分店便缺了前台，又赶上钱姐接触了专业的美发管理学校，了解到前台可以做为管理辅助店长，但迟迟招不到新人，我便毛遂自荐了，然后钱姐也爽快的答应了，这样我便开始了与其他人不同的美发道路，学习管理营销和前台的同时，我也尽全力的跟上了发型师技术学习。前台的进修本来是要和雷英一起参加的，可就在前三天，雷英就莫名的被辞退了。店里有股东会议，是我们不能参加的，但言珍事后也跟我说了情况，我俩还因此去ktv通宵了。
言珍告诉我说，钱姐认识了另外一个美发连锁的老板，那个人教的钱姐如何检查前台可能出现的漏洞，钱姐刚开始不信，也没有当回事，不知道是该说她盲目相信还是…直到有一天，店里一个新来的老发型师发现自己的实际业绩不对…店里每个发型师都需要开业绩单，前台就负责把业绩记入帐本，那时候还没有引用电脑收银软件，如果是扣卡的业绩很难作假，但现金业绩是很容易的，打个比方发型师今天接待的客人一共消费180元，没有充值，直接给的现金，这个时候前台就可以写160，这时你一定会问，这怎么可能呢！发型师又不是傻子，完全可以发现啊，实际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发型师是有多累，每天虽然9点半上班，但经常加班，能按时下班也是晚上11点，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站立作业和沟通设计，到了晚上真的可以说精疲力尽，其他美发沙龙我不知道，但钱姐管理的店铺就是这样，发型师一个比一个卖力，因为如此业绩的精细就会被忽略，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雷英算比较厉害，她知道不能重复在一个发型师身上偷业绩，而且一次不能超过20，但人在做天在看嘛，偏偏雷英遇上了这位新招的老发型师，因为编号为9号发型总监，又很随和，我们便随口都喊老九，老九是老来得子，虽然娶的厦门本地的媳妇，但还是要靠一个人养活一家人，因为之前从事的店客源太少，便试图来了我们这里，刚好三店开业，分店又走了三个培养了两年多的预备发型师，缺人之际，钱姐就录用了。要不然按钱姐的理念，店里的发型师都必须自己内部从零培养。正因为老九的家庭压力，对业绩就格外看重，少一点点估计他都知道，由此揭开了雷英的面纱…果真是事事有轮回，报应不爽啊。
十二
雷英走的时候还顺带拐了钱姐辛苦培养的一名烫染技师，他俩谈了恋爱，雷英果决走了，可男方是个痴情得种，非要跟着走，这下给钱姐心疼的，得不偿失吧，本来以为即便品性有些问题但总归能多些员工，现在用人不当，反而多损失一个。还是老师说的好：
品性好，有能力是极品。
品性差，有能力是残次品。
品性好，能力差是潜力股。
人往往都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即便犯错明显如钱姐。
而我也因为培训刚好避开了钱姐的愤怒期，听言珍说，我去学习的这段时间，老店的烫染技师个个都黑着脸回的宿舍，店里白天就跟车祸现场似的。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喂…犟年，听说你要外出培训啦，学习前台管理嘞，你这智商还用学啊？”
“我什么智商？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还有怎么又给我换外号…”
“本帅哥帅…所以有法子。言珍说就这个时间会把手机还给你们。”
“大一的人了，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里不正常了？明明想我也不联系我。”
“呦，想你…你想多啦……”
“我上回去看你，你还是个洗头小妹…”
“柒零，我警告你…”
“好啦好啦…不是小妹，不是小妹…专业技师。”
“你突然打电话给我就为了嘲讽我几句啊？这段时间怎么没来厦门找我玩，你学分也不紧张…”
“那年，穆絮她有男朋友了。”
柒零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悲沉…柒零他极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仿佛珍惜了许久的礼物，突然有一天拆开它的不是自己。
“你，还好吗？”
“不太好，本来想找你喝酒…”
“那你来泉州找我啊。”
“小伤口自己舔，你多忙啊…”
“看来我瞎担心了，你这状态还会开玩笑…”
说起穆絮，她是柒零的同桌，很清秀，很善良，很纯真…可正也是因为这些，当我们友情莫名结束的时候，太难以接受了。曾经她是我唯一的知己，是我说过想要保护一生的知己，是我非常心疼爱惜的知己，对于友情我望而却步，最主要也是因为她，时至今日突然的听柒零说起来，还真有些难以形容的陌生。所有的美好都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只有最后的那一次挽留，永远感觉像发生在昨天。
那天在学校的公园里，我单独约了穆絮。石板凳前的我们没有坐下，穆絮和我始终保持着距离，也没有正眼看我，她没有任何表情。
“絮，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因为我变了。”
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对话，我没有询问，就这样截然而止，我狂奔的跑回宿舍，放声大哭，这是我记忆以来哭的最惨的一次，昨天的我们还一起唱着黄义达的那女孩对我说，今天的我们像完全无关的陌生人，那种感情还真是无法释怀。
“那年，你上洗手间吗。”
“好，一起吧。”
我参加培训的机构有好多的规定，比如上洗手间，吃饭…等等都不可以是单独一个人，而且还必须手牵手。刚开始我抗拒了两天，都偷偷滴，但好像哪里都有摄像头似的，最后实在被罚的受不了了，妥协了。然后慢慢的就有些放开了，好像渐渐的接受别人也没有那么难，手牵着也没有太别扭。
“今天我们需要个人完成一个学习目标。”
我每次一听到这个开头就抵触的很啊，在这个机构里我做了很多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可是又仿佛有魔力一般驱使的我，迎难而上。比如第一天我和依依到机构报道，交了学费之后，就被安排到了一个20人的房间，大家都是用草席铺在地上睡觉，早上起来把草席一收就好了，因为泉州的5月就已经很热了，所以还能忍受，但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这将近30天的日子该怎么熬啊，最重要最怕奔溃的是洗手间居然是一个公立社区建设的洗手间，里面的味道和脏乱程度令人发指，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总是憋着，憋着憋着好些天都不用上一次洗手间。还有还有…第一天晚上就集合看电影，片名是（一个小小的我），很感人，大家都哭得稀里哗啦，但期间有一个剧情是女生主角小朋友和另一个男生主角小朋友的对话，我和依依忍不住笑场了，就因为这个，老师罚我们抱着20斤重的假人头支架绕着整个社区跑了20圈，那个社区我估摸着也有20几栋烂尾别墅，差点给我俩跑断气了，还有一些迟到的同学还有一些跟我们一样笑场的同学，跑完最后一圈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我可以飘着上天了，最后一圈的时候老师居然还领着所有的同学给我们加油，晕晕乎乎的听着老师的总结，大概就是说为什么罚我们，说我们没有爱心，欣赏这样的电影还笑，充分说明我们没有感恩之心，要想管理好一个店面一个团队，首先管理者必须有一颗善良感恩的心，我当时要不是魂在外，我一定怼：我们是哭着被台词逗笑的。
“大家听清楚了吗？现在把所有的储值卡信用卡还有现金都上交，一会张言老师会给你们一人两元钱，现在是早上9点，今天中午饭自己解决，傍晚6点之前想办法回到基地，手机暂时也不还你们，看看你们谁是第一名。”
十三
“依依，怎么回事？我思绪就飘了一会…”
因为言珍的原因，我和依依处的也还算自然，算得上朋友。
“那年，你…为什么总走神儿…”
“我也不知道啊，就…”
“那年，你上来拿话术，分给大家，20分钟以后出发哈。”
我拿到话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了，什么情况这是。
“您好，我是积木培训机构的一名学员，正在进行自我突破环节培训，也是美发沙龙店长自我提升环节的一次目标，您可以给我一元钱吗？我们只要一元。”
“你也看到了，就是叫我们出去讨钱，把面子拿下来，呸呸呸…突破自我…用讨到的钱吃饭和回到基地，一个人只能要一元，不能多要，出发前什么都没收只给我们两元，去多远都可以，能回来就行。”
“我要饿死在外面了…”
“老师，这可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啊，您不怕我们丢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我的尊严，我的…完全不存在了…即便是陌生的城市。”
“可不可以换个目标呢…比如邀约…比如…”
“老师，回不来，您们会来接我们吗？”
“这这，我要是做到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肯定所向披靡啊…”
“惨绝人寰的目标啊…我这么帅，怎么可能去讨钱呢…”
“可以退学吗？”
“那年，你别怕我陪你…”
“你谁啊，那年是我妹妹…”
“那你又谁啊…”
“还假装不认识我了…”
……咭咭呱呱，就停不下来了。
“安静安静，现在开始分小组，小组再分组长…”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多少反驳都是无力的，感觉怎么花钱找罪受啊。但同时我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你可以的，加油，害怕那就对了，憋着这股害怕的劲，或许真的可以突破自己内心的防备，或许现在的自己需要这样的机会去突破，去成全。
就这样我们分好小组便踏上了第一辆公交车，依依和我在不同的小组，便没有同时上车。而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在坐下不到3秒的时间，便开始行动了。
“美女您好，我是积木培训机构的一名学员，正在进行自我突破环节培训，也是美发沙龙店长自我提升环节的一次目标，您可以给我一元钱吗？我们只要一元。”
“我刚好有零钱，给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公交车里突然就响起一片掌声，
“那年真棒…”
“不愧是我们的组长，”
“看来午饭有着落了。”
然后我就看到刚刚给我钱的那位美女，脸色突然一变，以为自己上当或者…
“您别误会，我们都是一个培训机构的。”
“哦，没事。”
就这我的开头起的还不错，车里大概有20多个人，我们小组都要到了。
“那年，平时我们怎么跟你说话，都不见你回的，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啊。”
“没，没有。”
“余小琪，不要没事找事，那年那是高冷。我喜欢。”
“呦，许禀，你真是一点也不遮掩啊…”
“那年，你从来都是如此冷淡吗？看他他俩为你争得面红耳赤的，看你却没有反应。”
“我…”
“又结巴了，每每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好，我每天早上都有观察你呦，老师让我们找花草树木对着背话术，我看你背的很快很流利还很有表情，笑起来像比花还美。”
“荔枝，你嘴这么甜的嘛？”
“要你管。”
受不了了，原先没发现她们这么能说啊…公交车刚好到了第五站，看着好像有小区和商圈，我便趁着最后关门的几秒下车了。
“我先下车了，”
“那我们怎么找你啊…那年，组长…”一阵阵跟着公交车飘过声音里有些难以置信的回音。
下车之后我就后悔了，忍一忍不就好了，公交车站距离我看到的小区和商圈还有好远的距离，整整走了我20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小卖铺。
“奶奶，您好！能打扰您几分钟吗。我是积木培训的……想找您要一元钱，只要一元钱……突破自我的课程…”
“快走走走…真是什么人都有。”
还没有等我说完，那个看着特别慈祥的老奶奶居然言语激烈的赶我走，顿时我就感觉自己满脸通红。不对啊，难道找错对象了。
“奶奶…我不是坏孩子，我真的是为了突破自己…突破自己的胆小和怯懦…我…”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快走…快走…”
我感觉我双眼此时已满含泪水了，就想解除误会，要不要一元钱已经不重要了，我的人品心性都被受到了严重的怀疑，我紧张且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措辞，一直不停的解释着。
“喂，110吗？我这边有个小孩，长得还挺好的，白白净净的，居然是骗子…看着可好了，怎么干这种事情呢…”
“奶奶，您…”
也不知道老奶奶是真打110了还是假打了，反正我已经吓的撒腿就跑…其实想想真的打了我也不用跑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路上我的心情都难以平复，反正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嘛，虽然如此还是没有阻碍我继续完成目标，只是会稍微调整一下战略，看着面善的人再开始说服。
目前为止我要到了34元钱，反正午饭有着落了，当我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条挺热闹的小巷，我就挨个从第一家菜店开始展开。
“大姐您好，打扰您一分钟可以吗？”
“怎么啦，你说。”
“我是积木培训机构的一名学员，正在进行自我突破环节培训，也是美发沙龙店长自我提升环节的一次目标，您可以给我一元钱吗？我们只要一元。”
“老头子你快来，你快来…来，宝贝给你一元钱，不过我可以抱抱你吗？”
当下我其实吓了一跳，但大姐的眼里我居然看到了泪花。因为人性的善良，我便拥抱了大姐，我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和用力…
十四
“如果我儿子能有你半分乖巧懂事，我们老两口此生无憾了。”
“弟弟怎么了？”
“高考结束，整天就泡在网吧里，饭也不正经吃，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就是不回来。”
说着说着，卖菜的大姐和大哥那一脸老泪纵横，一时间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再次拥抱大姐。
走出菜棚不远，我就看到有一个正在推销产品的小哥，我觉得他应该会感同身受一些，我的行为，会比较快速要到一元钱。
“您好，我是积木培训机构的一名学员，正在进行自我突破环节培训，也是美发沙龙店长自我提升环节的一次目标，您可以给我一元钱吗？我们只要一元。”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不应该是你给我钱嘛？”
我顺着小哥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他是个残疾人，腿部明显弯曲，这么明显的残疾我居然没有看见。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我便摸了摸口袋，把零钱都给了那个小哥。心理想的都是他说的对，可等他走远了我才发现，那是我辛苦完成的目标啊，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算了，就不想了，还有时间继续努力吧，一个转身我差点撞上了另外一个大哥。
“小妹妹，我刚刚听见你说的了，我给你100。”
那大哥直接就拿出100元，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看着面前光着膀子，身上还有纹身的大哥，吓得我多不敢动弹，哆哆嗦嗦的回答到
“不用的，我们只要一元。”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我没零钱，只有100元。”
“那我不能要的，谢谢您。”
“拿着。”
那大哥直接往我手里塞，我没接着，吓的我提起脚就跑了…
“这傻姑娘…”
“啊…”快跑到巷口的时候居然跟别人撞了个满怀。
“你…可以起来了吗？压的我心口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这个人，好帅啊，比之前在厦门遇到的尤夏津还帅好多好多。而此时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那画面别提有多辣眼睛，我呆呆的看着，我能感觉到我此时的心跳和脸红程度。
“你，你的眼睛…”
“怎么了？”
“紫色，”
我看到他说出紫色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还有一丝言语不上来的…愤怒。让我心下一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哪里撞伤你了吗？”
“没事，你眼睛里的紫色是一直都在的吗？”
“我…”
“你从小就会这样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虽然是个帅哥但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近乎于逼问的口吻，着实让我有些谎了。
“我，我叫言那年。”
“言那年，不是她，”因为距离很近，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的神情听到我名字之后的那种失落感。
“喂，你谁啊，放开我们组长。”
“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年别怕，我们保护你，我们从下一站折回来找你，一路问过来的，幸好我们的直觉是对的。”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们一点也不生气啊。”
“喂，你别走啊，还没说清楚。”
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揪心，一直挥之不去的，是他看我眼睛的神情，难道我眼睛里的紫色有什么魔力吗？虽然我也增经一度的幻想，我眼睛里时而出现的紫色是某种神奇能力的代表，高中时代出现过几回，在学校里引起不少的热议，言爸言妈也为此带我看过不少眼科医生，可都是没有结果，因为每次紫色的出现，我也没有什么病症，便渐渐不再管它。今天这一见，仿佛这紫色就是为了等某些人，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追赶上去问问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年，你没有受伤吧。你一个漂亮姑娘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我们跟你一起，行嘛？”
“我…”
“你要是嫌我们嗦，我们就默默陪你。”
“咕噜噜…咕噜噜…”
“不好意思，一到饭点肚子就好饿。”
“那我们先去吃饭啊…”
“要到多少钱了？看够不够吃饭。”
看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心里顿时又暖洋起来了，他们没有怪我，反而第一时间保护我，心理的那层膜好像没有那么厚了，渐渐的也跟着他们有说有笑，不到半小时我们便要到了120元。大家商量着用剩余的钱给每个人买了一双拖鞋，以作纪念，我们是打的士回的学校，同学们都以为我们是不是私自藏钱了，一路追问我们到底要到了多少钱？我们组的都很默契，笑一笑，继续走…
“言那年个人第一名，一共要到189元。小组第一名一共360元。”
“其实那年还可以要到更多，中间她还傻傻的把钱给别人，不过傻得可爱…”
“你们就吹吧，还要更多…”
“谁吹了，我们是觉得差不多能回来了，还剩这么多。”
“哟，有牛吹上天了，不怕破了。”
“其实此次任务的重点不是要多少钱，突破自己最重要。”
“那年说得对，这也是老师希望你们体会到的。我们的重点当然不是要多少钱，今天哪怕是凭自己的能力要到的只有一元，那也是不得了的突破了。以后在实战中，你也会接待到各式各样的客人，也会需要带领各式各样的学徒，这样的突破是对于管理者最基本的训练…接下来会有更加严格与艰辛的目标等着你们去完成，希望你们都能合格毕业，从明天开始增加军训式的教学，5点起床晨跑2公里。”
“啊…”
“啊……”
一片片的叫惨声，我倒是还好，反正我已经完全放下自己，我想要拥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去面对这个行业，而我也做好了很多小目标和大目标的方向，愿自己也美发行业未来可期，不知道是不是学习的氛围，我格外的来劲，而且超级有动力，感觉每天都不一样，即便天天睡不够，吃的不对胃口，洗手间上不舒服…但一切都不是问题，当年参加高考的我都没有这么大的动力。
十五
学习的过程虽然很艰辛，但我其实特别想一直学习着，我实在太喜欢这一次又一次完美完成目标的自己，无论是邀约还是经典的测试课程（成功的信条），我都完成得非常合格，老师和同学们都特别的喜欢我欣赏我…在这个店长课程里我真的是个小宠儿，那感觉美呆了，仿佛大家都围着你转，真心好啊。可是再美好的事情都是有尽头的，今天就是课程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以后我们就毕业了。
“今天我们所有的学员，需要分成五组，每一组里必须有前台发型师和中工技师，学校也会给予你们帮助，每一组配三位学校的老师，有店长也有发型师，然后会安排你们去五个不同城市，不同的门店，你们即将去的门店都是业绩上不去的，跟我们有合作的，给你们三天时间，帮助他们提升业绩，无限使用店里的现有条件，用你们这段时间学习到的能力和技巧，各自配合，完成目标，给自己也给我们来一个完美的毕业礼物。好不好？”
“好！”
我和依依又是没有分到一起，不过依依贴心的给我准备了毛毯，说万一用得上。一段时间的学习无论是学识上还是自己封闭的内心上都得到了很多的改变。
还没有来得及道别，我就已经迫不及待上了前往石狮市的客车上，依依特别的担心我，一直看着我的车走远了，她才上车。
“那年，我听依依说你晕车，我留了车最前边的位置给你。”
“谢谢。”
“我叫张左溪，未来几天我负责你们一组，有任何问题记得找我。”
“好的张店长。”
“出门在外大家喊我左溪就好。”
“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这是我第一次一点不晕车的就到了目的地。
我们要去的店叫零点造型，在一个还算繁华的路上，可是店里确实有些冷清，装修也算中等，店里面积其实蛮大的。
“集合…”
我们刚到店里就展开了军训般的集合会议，因为到的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所以第二天才开始算我们真正的业绩目标和安排计划方向。
晚上的时间，零点造型的老板陈哥给我们安排了饭局，人是挺热情的，不过说是饭局，就是从对面小炒店炒了几个菜端到店里来吃的，我们初来乍到也不好言语什么，队里的荔枝是个憋不住话的。
“这，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以为我们来蹭吃蹭喝的，这算哪门子的接风。”
“你还好意思说接风，你跟人家什么关系…”
“也是哈…”
“好了，大家，入乡随俗，明天我们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
晚间我们开了两个小时的见面会和布置这三天的目标，过程都很热闹，也非常激动人心，会议结束的时候，我们询问住处，陈哥说安排我们住他们的员工宿舍，入乡随俗嘛，张店长没有说什么，我们便也更不好反驳什么，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真真的能把魂吓丢了。
零点造型的员工宿舍，是在店对面的一栋楼上，而且在顶楼，楼道之间有些杂乱，男生和女生宿舍是上下相邻，一层有两套房子，当我走进女生宿舍的房间时，我顿时觉得学校的宿舍已经不算什么，钱姐安排给我们的宿舍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可是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退缩啊，便硬着头皮，找地方睡觉了，可是翻来覆去真的是睡不着啊，心理别提有多难受了，来之前的热血已经凉透了，最后实在是因为闷热的受不了，我打算去天台透口气，荔枝有些担心我便叫上了她原先店里的同事，也是她现任男友，一起上了天台。
“真的无语了，怎么这么憋屈的慌。”
“荔枝，你别说了，左溪店长在泉州店一个人撑起一个月业绩20万的店，人家都什么没说，怎么安排怎么住，”
“我是女生…”
“我知道，出门在外的，要不然明天我给你安排旅馆。”
“不要，我要陪着那年，她一个女生…”
“你们一起住旅店啊，钱我出。”
“诶啊啊…这么舍得。”
“…”
“不用啦，挺好的，估计是有些不太适应，慢慢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让他们刮目相看。”
“那年说得对，那我们回去养精蓄锐…走着…”
“咚咚咚咚咚…”
“你个死王八蛋子，缩头乌龟…你给我滚出来…”
“什么情况？”我压低了声音问到，
此时荔枝已经在她男朋友怀里了，拼命的摇头。
我们三大气不敢出，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喊骂，话里还带着客家话，除了前面听到的几句，后面完全听不懂了，但能感觉到那种要人命般的吆喝，声音非常的近，总感觉他们要冲到天台来，我们一想不会是遇到什么精神有问题的人了吧，一直有用力锤门的声音，也没见有人开门啊，如果要是精神病，我们可没有退路了，骂声越来越近，还有莫名其妙的金属碰撞声，我们三人只能再往天台退，退到了一堵后面，慌乱里我们给左溪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听，期间还是不断的尖叫谩骂…金属声…荔枝吓的哭泣起来，他男朋友只好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捂住她的嘴，就这样，似乎那人要上来也没有上来，但骂声还是不断，有些坚持不住了，便决定打110，当我们准备拨打110的时候，就听到楼下更加杂乱的尖叫声，没有多久声音好像突然断了一小会，似乎有什么人被带走了，可是没多久又听到刺耳的尖叫声，只不过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我们再也没有听到骂声，便赶紧一路小跑下来，碰到了左溪，他很惊讶的看着我们
“你们怎么在上面。”
“刚刚怎么回事？”
“有一个神经病人，拿着一把铁管上楼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停在你们女生宿舍对面这家砸门，里面的住户吓得报警。我也是刚刚才上来打算问一下你们女生宿舍的情况，”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晚间1点以后都会静音的，睡眠不是很好。你们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肯定吓到了吧。”
“没事，没事…”
“那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晚啊。说实话我真的吓的不清，而且想想真的好后怕，万一那个精神病人直接冲到天台…
十六
虽然昨天惊魂未定，但今天一早开完早会，又是能量满满，我的第一工作是前台，负责最后的项目销售，另外还需要热场，也需要帮发型师点歌送给客人，时不时的送点小甜点给客人吃，于是我们买了些小甜点，水果，迎接第一批客人，我们热场了1个小时，店里依旧没有客人进店，不过大家也不气馁，左溪店长做了调整，按店里的情况，大家都先出去邀约，因为临时过来带店，也没有提前准备活动和传单，发型师们便拿着发型书出门邀约了，我也跟着出门了。
“美女，您好，可以打扰您一分钟嘛？我们是零点造型的。”
“不用了…”
“？”
“美女您好，可以打扰您一分钟嘛？”
“不好意思，我有点忙…”
“没事，谢谢。”
“美女您好，可以打扰您一分钟嘛。”
“…”
“是这样的，我是零点造型的发型师，我们现在免费给客人设计发型，不用进店，您看您的脸型，三庭五眼都很标准，有非常多的发型适合您。”
“…”
“我看您现在的发型也很漂亮，只不过我觉得您的刘海稍微调整一下会显的更年轻，”
“…”
“您看您前庭饱满，适合现在的平刘海，但分区有些偏宽，这样原本表达的很好的瓜子脸，就偏些圆脸…”
“你们店在那里。”
小姐姐原本一直不说话，但也没有拒绝，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一直讲解着，还走出来挺远，当她突然问我店的位置时，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远，就在刚刚我遇见您的那个路口。”
“那走吧，去你们店里看看。”
“好的。”
“您好，欢迎光临零点造型。”
“荔枝，左溪店长呢？”
“我帮你广播一下。”
“好。”
“您做一下会，喝口水吗？”
“不用了。”
“您需要报纸或者杂志？”
“不用了。”
“我给您安排了我们的店长，我的设计理念都是他教的。”
“你不会吗？”
“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初级发型师，不能拿您练手。”
“你还挺实在。”
“应该的，”
“您好，这位是我们左溪店长，”
“店长您好，这位姐姐是听了我的设计进来的，想改变一下刘海。”
“您好，我帮您看看可以吗？”
“好的。”
“那有事请叫我，我先去忙了，姐姐再见，店长再见。”
“好的。”
“好。”
“哇哇，那年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啊。”
“没有啦，我再出去看看…”
“好。”
零点造型原本还有三四名员工，对我们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看到我凭空邀约了一位客人进来，眼神都变了。
就这样我用了同样的手法，一共邀约了三位客人，都是交给左溪店长，而更让我佩服的就是每一位客人，店长都让她们变了新的发型，增加了好多项目，一共业绩是1080元，晚上10点开晚会时，我们已经是1600的业绩了，对比昨天零点点造型业绩只有可怜的100多元，我们翻了10倍之多，我看到零点造型的陈老板整个人都精神了，也难怪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吹了几个发型，这样的业绩对他来说就像过年吧，当然晚上自然是邀请我们住旅店，但左溪店长拒绝了，说睡店里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培训学校安排的思路，毕竟我们还没有完全毕业，但真的是很符合学校的风格啊。就这样我们睡了两个晚上的洗头床，虽然有些委屈，但也好过住他们的宿舍了。店里有空调，空间也大，其实惬意很多了，晚间居然还有些凉了，刚好就用上了依依拿的毛毯，虽然过程艰辛，但心理着实比较温暖。
第二天我与店长配合的更默契了，业绩又达到一个高峰，第三天我和店长一起出去邀约，我从店长那里学习到了很多的话术，长进不少啊。而这小接触的三天，我也发现左溪店长真的很聪明，性格虽然有些神秘，但还算好相处，对我也算赞赏。
这三天说快也快，今天就是我们要离开的日子了。零点造型的陈老板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说是给我们买早餐。
“那年，你跟我一起去吧，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
“不用啦，随意都好。”
“走吧，带你看看，他们都还没有起来，你一个人也很无聊。来，上来吧。”
也是真心不好拒绝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推辞，怕别人觉得自己娇气，便一道去了。
“那年，听左溪说你在厦门钱姐的店里？”
“嗯。”
“我看你的能力真的很不错，你看我店还行吗？”
“挺好的。”
“要不这样吧，你来我店里上班，不用投资，我给你20%的股份。”
“不合适，陈总。”
“很合适啊，我店里刚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
“反正你在厦门和在石狮也没有区别，我这里你直接就可以分红。”
真想怼他，我们没有来之前的业绩不是很乐观，那里可能还有分红，肯定是看我年纪小，想诓我，然而他真诚的口气还是有打动我的，其实我心里满开心的，觉得自己被人认可，但我绝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非常感谢您的认可，可钱姐对于我来说有着知遇之恩，我的成长离不开她对于我的帮助。所以，在我学有所成的情况下一定是先回报她的。”
“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真可惜啊，看来钱姐福报很大。”
“您客气了。”
“以后有机会再来石狮记得来找我玩。”
“好的。”
实际上我心里嘀咕的是，千万不要再来了。
回到学校，意外的收获了很多的表扬，其中包括左溪店长。
“那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发型师。”
还有荔枝那夸张的叙述，
“你不知道那年有多厉害，第三天的时候，下午2点，店里一位客人都没有，她拿着发型书就又出去了，刚出去不到2分钟就带进来一位客人，人家走的时候，跟那年姐妹似的好，还买了好多洗护用品。”
“那年，你是不是给人家灌**汤了。”
“没有，都是左溪店长的话术厉害。”
“那看来积木准备开展的话术课我们非来不可了。”
“还有…还有…”
“荔枝，差不多啦。”
“那年，你别害羞，这是本事。”
“那年…”
“珍，你怎么来了？”
“惊喜不惊喜…”
“嗯…”
“钱姐也来了，我们接你们回去啊。”
“那年，快给我们介绍介绍…这大美女。”
“大家好，我叫言珍，那年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照顾啦。”
“哎啊，客气啦，都是那年照顾的我们。”
“咦，看来你交际上有很大的突破哟。”
我浅笑着点了点头，学习的这段时间我仿佛回到了最无忧无虑最放开心扉的初中年岁，内心从最出的管好自己到与大家畅言分享，不断的完善，最主要的是遇到了这么一大群美发行业的可爱人们。
十七
细数着日子，回来工作也有十多天了，还是念念不忘大家一起学习奋斗的日子，时不时回味起来感觉自己多了很多珍贵的经历。
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店里发生了一些变化，主要是人员调动，我被安排到了分店当前台，言珍去了第三家店，新开的这家鹭沙三店，言珍有股份，所以就不再负责分店，刚好我又学习前台店长管理回来，便由我代替了。那感觉就像一下子多了很多重担，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胜任，分店比总店大，装修也更加时尚。
“欢迎我们鹭沙沙龙最美前台，入驻本店。”
“没有，大家叫我那年就好了。”特别不自在的被别人这样夸，就像，极度捧杀。
分店一共23位员工，其中6位发型师，一位总监，一位店长，中工7位，8位技师。这么多人里只有我一位女生，仔细一看分店的男生都长的挺帅气的，个子也很英气，店面形象是非常给力养眼了。
“那年，你还学着技术呢？”
“嗯，”
“下个月香江花园靳sir的吹风造型课你去不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得看工作安排吧。”
“那你想去吗？”
“想。”
“那行，这个月分店业绩突破上个月业绩一半，我就从学习名额里给你留一个。”
“真的吗？店长。”
“嗯，钱姐早上交待我说的这个事情。”
萧潇店长真的是太贴心了，来分店第一天就给我这么走心的礼物啊，必须努力啊。
就这样，我为了名额，在分店一战成名，不仅超过了一半，是一倍，实战成长真的是飞速的，这一战，也扎实了我在分店的位置和大家的认可。
为此，萧潇店长还专门为我准备了庆功夜宵，我便多叫了言珍，依依。
“那年，你真的很厉害。”
“没有啦，其实不能说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大家配合我前台的工作。”
“那年，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一个只消费了35的客人，到前台便充值了1000元，还跟你有说有笑的走了，虽然有活动吸引，但跨度有点大啊，我们嘴皮都磨破了，别说充值了，连项目都没有增加，你快分享分享。”
“都是因为大家把最后一个环留给我啊，其实你们前面打的基础已经让她动心，还有你们的服务和造型，事实上是我抢了你们的累积成果。”
“你总是这么谦虚。”
“不过自从那年来了你们分店性格变化很大啊，以前除了我和钱姐别人跟她说话，她都卡带，现在一连串的说。”
言珍斜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偷偷的浅笑起来。
“看来没有我的分店，温暖团结，业绩飙涨，我真失败啊。”
“珍姐，你最棒啦。”
“对啊，对啊，听说你在新店，厉害的很啊，不仅业绩理想，员工也非常的听话，学习氛围很浓，我每次下班回家路过你们店时都有技师在练习假人头。”
“萧店长，低调低调…今天是咱那年的主场。”
“什么主场啊，就大家一起聚聚，没有什么主场，有的话都是捧场。”
“果然不一样了，我们一起出门学习这么久我都没发现你句句成章啊，说的贼有道理的。”
“依依…这个螃蟹你最爱吃，来别客气。”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认可，未来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愿我们大家共同成长。”
这是我第一次，饮酒，那天晚上真的很开心，在分店的日子，太美好了，一帆风顺，每一个人都非常的照顾我，比我大的，比我小的，都非常非常的照顾我，不夸张的说，分店23位伙伴无论年龄大小都如我言哥哥一般照顾着我，饭点来不及吃饭，罂歌给我留饭，药水补不及时，超超实力帮我催货，遇到不好接待的客人小朱总监总是帮我解围，最好最帅的安逗弟弟，每每我安排不过来客人，大家都在忙，他就一个接一个的洗，加快速度，最有默契，而且一点抱怨都没有，还有还有…真的太多感动点，虽然为达到目标我起早贪黑，熬出黑眼圈，都不及大家对我的照顾，而这样的照顾让我时不时鞭策自己，每天都应该要做到最好，做到更好。
“那年，明天开始早会由你来带。”
“不行的，店长，突然这样我有点发怵。”
“哈哈，我相信你，无比的相信，不瞒你说从我第一眼看见你…”
“第一眼？你们上班还调戏女员工啊？”
“杜姐来啦，都没好好迎接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啊？”
“翘班，就为了找你弄发型，前天给我做的造型，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是好看。”
“那，是因为您长的美。”
“行啦，你这小蜜嘴，哄哄小那年还行，我还不了解你。”
“杜姐，我带您上楼，先您安排洗发。”
“嗯，还是叫安逗，他在忙吗？”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带着客人下来的安逗。
“我滴姐，我刚忙完你就来，楼梯台阶都没有走完，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小屁孩，我家里那套洗护用完了……”
“哎啊…我滴亲姐，你等我，我立刻就来，那年姐快过来帮我安排客人，帅哥想找七号老师剪头发…我带杜姐上去。”
“你看你，着急的，说话都飞溜了，知道你这个月的业绩目标，我肯定帮你，那年先带我上去。”
“那年，姐有个弟弟可好可好了，今年大学刚毕业，人长的也很帅气，有没有兴趣认识认识？”
“杜姐，我……”
“哎呦姐，那年太小了，我比较合适。”
“你小子，我弟弟可不同志。”
“哈哈，那年姐，欣姐说让你给她女儿扎头发，你带佳琪先下去吧，我帮杜姐洗。”
“许幽忧，别以为你是我亲弟就能抢我客户哈？”
“哥，我没有，我这不是忙完了。”
“没你事了，你和那年姐一起下去吧，我帮杜姐洗。”
“那年，帮佳琪扎牢固点哈，弄好了别让她乱跑。”
“知道了，欣姐。”
“欣姐，你嗓门真大，一楼都能听见了。”
“哎啊，我说罂歌，你们萧店长最近很放松你们的服务态度管理啊，现在都敢调侃客人了。”
“咦，姐果然有气派，一句话就把店长顶出来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啦…我就安安静静给姐洗头，你问话我就答，姐不问我就是哑巴呗。”
“诶呀，确实该好好管管了，说话都绵里带针。”
分店的氛围总是这么挑逗而愉悦，客人和我们总是如朋友一般敢说敢笑。话说回来还真是什么样的店吸引什么样的客人，而我原本活泼开朗的性格也被重新激发出来，时不时就搞搞恶作剧，早会变得更加有趣，而情感也越来越浓郁，这样的情感它不是爱情又不仅仅于友情，是团队融入的魔力。我太享受了，每个人都很好，每件事情都很理想。
就这样我在分店温暖而有力的度过了小半年，技术也是加速成长着，现在已经学习到发型裁剪了。
然而再美好的时光，就如同剪影，它毕竟伴随着阴面，终究会退入灰暗。
“你们都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实在抱歉，今天店里太忙了，”
十八
如果人生只有分店的时光，我愿意那就是一辈子，可即便我再不愿，生活总有然而。
“忙，那我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我可以去别家，我头发湿漉漉的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
“实在抱歉，我马上帮您安排，您再稍等几分钟，行吗？”
“你快点吧。”
我看了一遍店里，确实没有发型师闲着了，原先23个伙伴的店里，只剩下13人，因为是老店，老会员本来就很多，事发突然一下子也来不及招更多员工，帮这位客人洗头的就是昨天新招的技师，真的一点也不配合，洗完头也不喊我，就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弄的我现在是头昏脑胀，二楼还有三位客人没有安排洗发。
“那年，”
“您好欢迎光临，”我忙着看有哪位发型师有空，只是听到名字下意识的就回话了。
“光临，光临？你小丫头片子，头也不回。”
“恬甜姐，您来了…对不起，今天人手不足，还很忙。”
“这样，那我晚点再来…”
“谢谢…”
“老客户了，不要紧，那你先忙。”
“嗯嗯…”
“那年，一会我就快忙完了，你别着急。”
“好的，店长。”
“萧店长，我这边好像不是很齐，”
“我帮您再看看…没事，一会吹干了还要裁剪的…”
“哦，好。”
我看着店长也是抽不了身，别再耽误了当下的客人，又怕我的紧张感影响店长，便走远了些再观望，我都不敢对上等待着客人的眼睛，仿佛能把我生吞了，我便一个挨一个的小声询问发型师，可是即便最快的发型师也要半小时以后，正在我不知所措的当下。
“美女，我问你，已经过去10分钟了，到底能不能剪？”
我再一次来到客人面前，硬着头皮也得满面和气的再解释，
“对不起…”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
我感觉下一秒客人就得拍桌子了，然后还有萧店长时不时担心关注我的眼神，于是我便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直面客人的眼睛，大声说道
“其实，我可以帮您裁剪的，就是怕您觉得我是女生又是前台，但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新手发型师。”
“那我的发型你会剪吗？”
“会。”
“那你剪吧。”
“咦…”我愣了几秒，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么好说话的嘛。
“好的，您稍等，我拿一下裁剪工具。”
“那年，你过来，先用我的。”
“不用了店长，我的就放在前台。”
发型师的工具特别是剪刀和牙剪都是极不愿让别人碰的，更别说使用了，每天下班我都看到店长小心翼翼的护理他的剪刀和牙剪，我明白萧店长是因为怕我没有提前准备，但咱不能夺人所爱，况且事实上我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还有一个情况，我必须拿着笔记本啊，我就放旁边，要是我忘记了那个分区，还能偷看一眼，总不能现场询问，更不能顺便乱剪啊。
“您好，我叫言那年，今天我帮您裁剪发型。”
“嗯。”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对上客人的眼睛，脑子里幸好不是一片空白，严格的按照男士发型的整体分区，虽然我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紧张，但当第一片发片裁剪掉落下来时，我还是冒出了一背的冷汗，然后我还故作镇定的跟客人讲解。
“您的头型很标准，我建议侧区平角裁剪，保留顶区的发量，修饰你的颧骨区，这样脸型更加立体。”
“嗯，你专业，你看着来吧。”
客人似乎被我的专业稳定了情绪，说话也客气了很多。
“您看，发型还满意吗？”
“挺好的。”
当我看向镜子，询问客人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客人还看到了自己，满脸通红，额头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你剪的不错，我挺满意的，以后还找你。”
“谢谢您的肯定、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买单吧。”
“好的，谢谢。”
也许是天公作美，在我裁剪的这段时间里，店里再也没有进来新的客人。
直到店里结束营业，我的脸还没有平静下来，我是有多紧张啊。
“那年，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还好吗？”
“店长，我挺好的，其实我偷偷看着笔记本，有好几处我没有处理好，估计是客人看我确实紧张，也不见怪了。”
“那年姐，我听说，你今天扛下了第一剪啊。”
“别提了，死扛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你见天的一有空就练空剪，我看着都觉着累。”
“这一天天的洗头洗的我手好白，好嫩啊…”
“哈哈，”
“店长，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我今天没有用推剪，全用的是牙剪，这样我容易掌握柔和度，但这样的裁剪是对的吗？”
“整体发型，效果柔和吗？”
“还可以的。”
“那就没问题啊，不用局限于工具，每个工具最大的作用其实只是辅助，作为发型师一定要有自己的心理发型和发型美感，再有就是合适头型脸型。”
“好，我知道了。”
“店长，小朱总监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啊？”
“人各有志嘛。”
“那也不能带走这么多技师啊，都是店里培养的。”
“其实不是小朱带走的，是本来这些人都是奔着小朱来的合理也应该。”
“那婴歌为什么要走啊？他跟我们明明说好的，一起进步。”
“婴歌一直受着小朱的帮助，特别是他的家人，如果婴歌不跟着走，我倒觉得不对劲了。”
“就您想得开。”
“那要不然呢，小朱也是我的好兄弟，有志向是很好的，其实我赞同，只不过没来得及说再见。”
“安逗，新来的两位员工，你带着吧。”
“又是我，我心伤没好呢，我带了三个学徒，这不是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嘛。”
“嗯，我也有些接受不了，头一天早会，大家都在，一点预期都没有。”
“那年姐，你也别伤感了。抽时间教教我大波浪的吹风造型啊。”
“嗯，还是小忧最乖了。时刻记着学习。”
“那还不是被你感染的，”
就这样，我们也用上了钱姐和言珍发明的全能发型师，小两个月的时间，我把原先做学徒没洗的头都补上了，真真的是苍天绕过谁。
安逗和幽忧看着我的手都心疼，总是想着法子的代替我，感动不已啊，我们就经常约吃夜宵，形影不离般。有好几次我都找机会问言珍小朱总监的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参加股东大会，所以都不知情。店长也不愿说太多，可是言珍也是不愿说太多，每次被我逼问的不行，都告诉我不是不愿说，是事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说我再经历一些时日，自然就会明白了，其实是美发行业非常常见的现象，反正左右我就是理解不了，小朱总监很好啊，一直默默的工作，也很照顾大家，还有婴歌，婴歌总给我留饭，全是留着我爱吃的，还总是在早会上帮助我分享故事，总是句句励志我们，默默的做着很多，从来不抱怨，最是配合，安逗洗不完的毛巾，总是留给第二天的婴歌，他也不生气，清清爽爽的就洗完晒好。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虽然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但至少是一个热乎而团结的队伍…
十九
时间总是最好的疗伤药，无论多过不去的心事，也耐不过渐行渐远。
此间分店也招来很多员工，虽然很快补上了店里的一些空缺，但因为不是从学徒开始培养的，管理起来相当困难。钱姐还号召大家找自己的亲戚朋友，招一个员工只要在店里满一个月就可以奖励300元。言珍可厉害了，一口气找了6个，都是她老家的，虽然不是都有亲戚关系。
而我就相对弱势，本人念完高中，就好朋友剩一个，言爸言妈那边的亲戚我本身就很少走动。
现在的分店就像一盘散沙，我真的非常有心无力，可店长却特别的用心对待每一位新来的伙伴，这也让我无力之余还是愿意拼一拼的。
“那年，楼上还有两位客人在等着，你安排一下。”
“好，我知道了。”
“七号老师你有看到小雪和清香吗？轮牌到她们，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没找到。”
“我没看见。”
“店长看见了嘛？”
“没有，你到洗毛巾位置找找。”
“我都找过了，没事那你们先忙着，我再看看去。”
“小雪，那个前台叫什么来着？”
“言那年，”
“我听总店的人说，她就是仗着钱姐是她亲戚，才两年时间不到又是前台，又是早会代表，还是发型师，可以接待剪发烫发染发的客人。”
“谁说不是，正常都需要洗三年的头，她倒好都省了，每天还高我们一筹似的安排我们做这个做那个。”
分店有一层外部楼梯，到二楼洗毛巾处和吃饭的地方，我刚好走到拐角处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心理顿时凉透，我就不明白了，女生都喜欢在背后聊天吗？不聊别的就专聊莫名其妙的嫉妒。还有，为什么总能让我听见呢？看她们聊的热闹，我便悄然离开，余下说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回到店里我用广播呼叫了她们接待客人。
“那年姐，客人在二楼生气了，怎么还没有安排呢？”
“哦，我马上来…”
说完我便从前台一路小跑
将近三年我每天都差不多6、7点起床，学吹风的时候，一身疲惫，可一下课我就回来店里帮忙，学颜色的时候我一天刷二十几遍假人头，当学徒时期，虽然短暂，可我在总店还有业绩数据，同期的伙伴没有人洗的头比我多，半夜12点来的客人几乎都是我接待的，学裁剪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练着空剪握刀，现在我的手上都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专业剪刀非常锋利，不见血，永远都握不熟悉…一小段路脑袋里闪过许多回忆…“就是她，霸占着我们年段的校草…真不要脸…对对，就是她，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跑的有些急了，上楼的时候就只顾着速度，虽然路程不远，却想起了很多，越想越难受，还勾起了些许往事，有点想哭，又因为她们没有听广播安排，我有些生气，跑的又加快了些，快到二楼的时候。
“啊…”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跨步就撞到了一位客人身上，客人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撞，跌坐在台阶上，我被撞击的力量冲击的，也没有站稳，往下倒时，原本含在眼里的泪水就顺力散出来了，心理一惊，下一秒就要滚楼梯了，幸好客人拉住了我的手，一个惯性跌到客人身上，胸口位置，撞击的力度不小，估计是撞疼了，我看到客人都轻轻皱了眉头。
等我站稳了，准备仔细道歉的时候。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哈哈…每次见面都必须撞一下，我们是有仇？”
“误会误会。”
因为刚刚流了眼泪，眼睛有些红。
“那年姐，你没事吧。”
“没事。实在抱歉，有些着急，撞到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
“那就好，我一会再跟您赔礼道歉，幽忧你先带客人下去安排发型师。”
“好。”
“不好意思，我先安排久等的客人，一会下来找您。”
“好，等你。”
有些奇怪，第一次碰见的时候，并没有像今天这么客气，还有今天笑容还很甜，阳光且秀气非常。
“小雪，清香，轮牌到你们，请快一点。”
“喂，没听见吗？快点。”
“安逗，你先忙，没事，我来安排就好。”
“没事，我的客人好像睡着了，估计是泰式洗发太舒服了。”
“她们在楼梯哪里是吗？”
“嗯。”
“喂，小雪，清香，你们耳朵有问题吗？广播都叫了好几遍了，轮牌到你们了，不知道啊，客人等了很久了…”
还没等安逗说完，清香就先进来了，还跟我笑了一下，转头就拿毛巾忙去了，然后小雪慢悠悠的走进来，不屑的看了我一样，也忙去了。
心理越发不舒服，可是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就先这样吧，按原先的性格我肯定是自己默默又忍了，但在分店被宠的，我也是有些压不住隐藏的火爆性格，可即便再压不住，也必须等早会或者晚会。
“您好，刚刚真的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
“什么时候进来店里的，我都没发现你。”
“我从你们后面那扇门进来的，直接就上二楼了。”
“你住这个小区？”
“没有，就是路过，看亲戚。”
“那我帮你吹个造型。”
“嗯，随意些就好。”
“嗯，你长得这么帅气，怎么吹都好看。”
“你工作的时候，比较不一样，也不忌讳，哪有女生这么直白的，难道你看上我了。”
果然今天是不一样哈，一定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哎啊…职业病，姐和妹妹都是美女，哥和弟弟都是帅哥。”
“这样…就不好玩了。”
“什么？”
“没事，发型打理的挺好的。”
“看你的年纪我们应该差不多，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顾…笙…知…”
好奇怪为什么要一个字一个字咬的那么清楚，放慢了速度，还很大声，可能是怕我听不清楚吧。
“我叫言那年，很高兴认识你。”
“我知道你叫什么。”
记住了，见过一次就记住了，心理莫名的狂喜，毕竟到目前为止除了言哥哥还有刚来厦门认识的尤夏津哥哥，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再见，欢迎下次再来。”
“一定。”
“那年姐，你还笑，看你都合不拢嘴啦。”
“臭幽忧…”
二十
“小那年…”
“柒零，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以我的本事还用说吗？分分钟的事情。”
“你放假啦，怎么有空？”
“实习阶段来了泉州，感觉离你很近，就过来看看你啊，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就刚来厦门那会总给我打电话，后来就不再打了，你说说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用联系我了。”
“你可以联系我啊，你也没打电话。”
“我学习太紧张了…”
“我工作更紧张。”
“我厉害吧，你之前告诉我的地址，居然找到你了。”
“你去总店了？”
“嗯啊，刚好碰到言珍，他告诉我的。”
“珍怎么没有一起来？”
“她还有事情，匆匆忙忙就走了。”
“珍是不是很漂亮？我没骗你吧。”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柒零明显脸红了，其实人心真的难测，这么肆意人生的柒零，内心柔软的像柿子。
“你先弄客人的头发吧…我去沙发那边等你。”
“嗯。”
“店长，明天我要请一天假，可以吗？”
萧店长无时无刻都惦记着我的头，因为他真的好喜欢摸我的头了，我感觉老这么摸下去，要秃顶啊。
“没问题啊…那年好不容易主动请假一回。”
“谢谢店长，但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头呢！”
“不…可…以…啊…”
真的无敌可爱的萧店长本尊了。
“柒零，我给你安排酒店啊，明天一起吃个饭，你来得及吧，刚好介绍一位大帅哥给你认识。”
“什么大…帅哥，我可以参加吗。”
“咦，顾笙知，你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
“他是店里的客人。”
“哦，那为什么悄悄听我们说话？”柒零莫名的不怀好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也是客人，打扰了。”
“哎啊…没事，顾笙知，他叫柒零，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你傻啊，说那么详细干嘛。”
“柒零？”我斜看了柒零一眼，希望他不要再怪里怪气，没想到。
“堵我话，叫我干嘛？我才是你好朋友。”
看样子有些受到刺激了，不能再跟他对话了，遇见比自己还帅的，就控制不住嫉妒啊。
“你今天是要做什么项目？”
“没有，就是路过，在门口看到你了，想着打声招呼，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没事，不打扰的。”
“能不能矜持点…”
“你说什么柒零…”
“呵呵…”
“那我可以一起参加吗？你们说的看帅哥…”
“额…”
“不可以，”
“可以啊，”我和柒零愣了几秒，同时说到。
下一秒柒零就拽着我小声说道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原先也没发现你这样啊，看来美发行业改变你不少啊。”
“不是啦，人家都问了，不能直接回绝吧。”
“哪里能看的出来你要回绝啊。”
“好啦好啦…你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有两天时间。”
“那就这么定啦。”
“你等等…”
“顾笙知，明天中午还是这里见。”
“好。”
结束了店里的工作，我和柒零还有言珍一起吃了夜宵，送柒零到酒店的时候，他非要留我们下来聊天，说很久没看到我了憋得慌，很少看到他如此，在学校的时候，其实我们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就他最懂我了吧。
“看这氛围，我得去买点啤酒。”
“不用了珍，我喝不了，你们知道，况且你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柒零，你想喝吗？”
“我怕我酒后耍性子…嘿嘿…”
“啊，钱都用完了，一毛钱没剩，我们还是做会看会电视什么的，咦，这房间还不错呢。”
“那年，你这反应也是没谁了。”
“哈哈…”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说她的世界…”
“钱姐，怎么啦？”
“我跟那年在一起，哦，好，我去你家找你。”
“珍，你要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钱姐也没有说，不过看她的语气挺着急，我过去看看。”
“好，我就不跟你去了，万一…”
“想什么呢！你陪柒零说说话，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去去就回。”
“嗯。”
“柒零，不好意思。”
“没事，你先忙，以后有时间。”
“好。”
看着言珍离开的背影，心理涌上莫名的落差感，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或许是难得的聊天盛会，错失了吧，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种感受是妒忌。
“那年，这些年，你成长了不少。”
“那肯定啊，社会环境又不同于家里。”
“那你还有和孙海联系吗？”
“没有…说起这个，本来近期想给你打个电话，要个号码。”
“谁的？你先别说，我猜猜…嗯，穆絮…”
“穆絮，这个坎，看来是你过不去了…”
“说什么呢？李娇辉？不可能，难道是萧楠…”
“嗯。”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们之间不是爱情嘛？”
“不是啊，是跟你一样的感情，说了多少遍了，但又比你更深刻，可又没有你长远…”
“我说你们女生…真真的是…难以搞懂，穆絮她也是，找谁不行，回回找的丢失渣男。”
“那你帮着看着点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她心理我不知道备到几条街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我最先知道，但她总是最后才告诉我。”
“你，你胆子挺大，表白不会啊……”
“那对不起你啊…”
“有病啊，没觉得你对我这么仗义啊，自己怕被拒绝，拿我当挡箭牌，就骗你自己行。”
“你才有病，没良心的…现在还想着萧楠。”
“我不是想，就是莫名其妙的，最近做梦老梦见他，总是梦见回到高中时代，我跟他类似破镜重圆那种情节，弄的我觉都睡不好，也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深的亏欠，我没有对不起他，我只是…”
“只是放弃了这段友情…”
“柒零…”
“萧楠，那天找我喝酒，说起来的，他说你突然就放弃了他…我还开玩笑说，你怎么会。”
“是啊，我怎么会，我跟他说男女生真的没有就只是一辈子纯真的友谊吗？不被任何因素影响，做一辈子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他说，有啊，就像你我。”
“那你要电话号码？是为什么，挽回吗？道歉吗？友情继续…？”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着打个电话，或许就不会在莫名其妙的做梦。”
“当初，你们多好，多让人羡慕，没想到，到最后却是你我。”
“羡慕，连你也羡慕…”
“嗯，当然羡慕，校花校草，从高一开始就是同桌，高三结束都在一个班级，还有你们的故事经历…”
“说的好像，局外人一样…”
“对哈，我跟你一样好，只是不是校草，哈哈…”
“追你的女生，很多啊…情书我都帮你收了好几封。”
“哈哈…辛苦了哈。”
“而且你就坐在我后桌，穆絮还是你的同桌，你不也一样幸福。”
“只有一年时间，后来我一直在二班，你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主动放弃萧楠，他对你…因为李娇辉吗？不可能啊，你们的友谊是之后才翻船的。”
“你知道，是因为孙海。”
“哦，对，瞅我这记性。”
二十一
“柒零，对孙海的愧疚我一直挥散不去，他从初三认识我开始，就一直照顾着我，那样的感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比言哥哥还亲，刚进高一那时他突然说喜欢我，我内心确实是为之动容的，下意识的回了我也喜欢你，而就是这自然而然的回复，我们就默认似的成了男女朋友，然而实际上，却没有男女朋友的实质，谁都没有戳破，我怕伤害他，他或许是真的不仅仅是喜欢我，可是有件事情你一直不知道，就是我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你知道？”
“嗯。”
“那天我去找他复习物理，偏偏就带着那本日记，上完洗手间回来，孙海就不见了，我打过他们家的座机，打了三次才接了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先是静默的吓人，后来慢慢开始有哭泣的声音，我告诉他了，我说，日记只是当时当日的心情，不能代表未来，或者当下，虽然男女关系没有实质化，但我打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孙海不辜负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为什么看你日记？你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写的是我第一次遇到啊楠，那当下的心情，有些花痴，最主要的是我写下了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啊楠多一些还是孙海，渐渐的被啊楠吸引，感觉他很神秘，很…”
“你行啊…本来想脚踏两只船呗。”
“那是第一次见啊楠，高一第一学期写的，我后面还写了很多。”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的清楚，但只有我知道啊楠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如同我吧。”
我当时无比感动的表情看的柒零直发毛。
“可当我确信，这辈子我就想跟啊楠做最好的朋友时，全校都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孙海一定也觉得，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我，每天三餐都是亲自煮给我吃，每次来大姨妈都泡好红糖水，甚至还用保温杯带到学校来，天气冷的时候他帮我洗衣服，他不是个细心的人，是无比聪明的人，却为了我做着很多生活的琐事，还有我总是半夜肚子疼，每一次都是他背着我去的急诊，陪我打点滴通宵，好多好多…我都羞愧讲了，我真的是一点也不合格，无论是什么角色对于孙海而言。你知道他还是学霸，他也是年级唯一一个重点班里的学生，年级第五名从不落下，你知道那种亏欠吗？”
“可是，高中三年，并没有觉得你们有什么不愉快啊。还有你总是急诊，我怎么都不知道？”
“怕你担心，在你们面前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丝，毕竟你们认真所属起来，只是我的朋友，他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跟你们没有什么交集，但在我面前，我还是有感觉的，所以我说是为了孙海放弃了与啊楠的友情，我觉得和啊楠的友情只是我个人的私欲，占有欲，我觉得这样对孙海而言不公平，可是就当我放弃啊楠的时候，孙海选择保送出国了，或许我的人生就是无数个笑话组成的吧，”
“你跟我们一样不知道海子要出国吗？”
“嗯，不知道，他和我的最后一次对话还是通过电话，当时我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因为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可我终究是在意的，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决绝。”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偶尔他会写信给我。”
“哎啊…他还是这么文艺，其实我们三也有着美好的回忆，我经常带着你们去网吧通宵，就为了看火影和海贼王，我看他时刻都看着你，着实让我羡慕。”
“嗯，所有苦痛的日子，相伴的还是有很多美好。”
“那年，你现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了吗？对海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此生最不能辜负的人。”
“那年，重感情很好，但人的一生说短也短，做自己开心喜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海子决定离开你的时候一定比你伤心一万倍，但他尊重你，他是真的爱你，他放开你，让你去追逐自己的内心。”
“柒零，那你对穆絮的爱…”
“我算不上爱，但真心觉得可惜，那么单纯可爱的姑娘，总是围着渣男。”
“你跟她说啊，”
“说不上话。”
“不对啊，你们关系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我感觉就我每次热脸贴冷屁股似的。”
“哎，常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倒觉得男人心海底沙啊…更难测。”
“那年，你不怪穆絮了，我看你聊起她很自然了。”
“我或许是因为言珍的感染。”
“那年，嗯，当年李娇辉真的是为了啊楠才接近你的，还有你背后的闲言碎语，估计都是她…还有穆絮…”
“你怎么知道？”
“他们在一起了。”
“不可能啊，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傍晚她约了我们一起看小岛桃花，她说，她说，她要跟我们做一辈子兄妹，她先让我和穆絮认啊楠做哥哥，因为她月份小，我便是姐姐，穆絮小一岁便是最小妹妹，她还邀请了孙海做了见证，我们还站在小溪流里对着天地拜了三拜，我们还说，以水为鉴，以天为媒，此生永远在一起，永远守护，永为兄妹。她还让我们一起喊啊楠哥哥，你知道我最初其实不太愿意，对这个提议有些不知所措，啊楠当时也有些别扭，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是跟我还有穆絮比较相熟，但他也知道李娇辉对我的好和我对她的友情不一般，最终也没有表明什么，只是顺其自然，而我最愿的是，啊楠和我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怎么成兄妹？但当时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也很重，一点也不次啊楠，我觉得看着她笑，我做什么都愿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孙海也在场。”
“别激动，慢慢的，你看你一说起李娇辉，脸都扭曲的感觉，这就是为啥我知道的时候都不想电话里告诉你，原来你们还拜了兄妹？为什么没有叫上我，为什么？”
“你的反应不对啊…”
“哪里不对，你们明显抛下我。”
“那你为什么没有想到我旭哥，他才真实的被抛下，我一直是因为旭哥才没有撕开李娇辉，原来她早就把旭哥甩了？”
“何旭，也真是的什么也没说，也出国留学了，你们没有联系吗？你们的关系不次于我和你啊。”
“旭哥他，没有说啊，我们也有书信来往。”
“今天晚上是个什么鬼魅时辰，啥都被我俩解开了，憋了这么多年。”
“那，我还打电话吗？不太好吧。”
“刚被你打断了没说完，早就分了，就是刚上大一就在一起了，后来不到半年就分了，啊楠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哦。”
“嘿，别发呆了，可怜的娃啊，要肩膀吗？哥借你，眼泪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你不要再纠结过去的友情，不都是你的问题，你也不会总是遇到这样的人，看言珍多好，别再害怕女生了。”
“柒零，你不知道那种伤害，很难恢复，就像一个人天生就恐高，我参加学习的时候有一次课程就是打开心扉，有一个环节就是你对面大概5米站着你的学习伙伴，一对一，一排大概20人，每一排的间距不大，但每一对的距离5米就比较远了，为的是不要太看清楚对面的伙伴，老师放了四首音乐，让对面的伙伴不要动，我们缓缓走过去，然后拥抱他，之后回原位不要动，他们过来拥抱我们，但老师说前提是你要把他想成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的那个人，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以为我不用听完一首歌的时间就能走完这20米去拥抱对面的伙伴，这不很简单嘛，可你知道吗？当四首歌放完，全场60多个伙伴交换着都完成任务的时候，我只跨出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的原因，我看着熟悉的伙伴就变成了李娇辉，我怎么都不愿意挪动脚步，我不会原谅她的，永远不会，即便永远没有再交集，我都不会原谅她，不可能原谅。以至于，主讲老师都拿我没辙，不过她最后做了一个举动就是让我对面的伙伴走过来拥抱了我，然后全体伙伴包围着拥抱了我，好煽情你不知道，要是有地洞我立刻就装进去，我太作了，明明我这么小机灵的人，就闭着眼睛走过去，就反正是任务，是假的啊，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从哪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只是一直以来我不愿承认而已。”
“你们课程老师这么厉害的，难怪你放下了穆絮。”
“哎，也是有啥放不下的，永远也不可能再相见的人，知道了这么多你看我现在连泪花儿都没有。”
“厉害了我的姐妹…”
“好啦，我回去睡觉了，明天早点起床，逛街去。”
“要不？这里挤挤…”
“呵呵，你是没把我当女滴咋的。”
“这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
“这么近，不要。”
“那，晚安。”
“嗯，晚安。”
二十二
晚风有些徐徐微凉。
其实厦门是一个很温暖的城市，一年很难分出四季，夏天特别长，有8、9个月都是夏天，冬天也不是很冷，一件稍厚的毛衣就能过冬。从柒零住的酒店回到宿舍正常只要20分钟，我那天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吧，走不回去是怕自己突然控制不住在宿舍哭起来，柒零也很默契的没有打扰我，或许他知道我能战胜自己的，或许是想留些空间给我，事实也是，我只是走着，在浓郁的榕树下，缓缓的走着，轻轻的想着，没有哭。
往事就这样一幕一幕的从脑里刷过，可叹自己当时的幼稚与情感，什么纯男女关系，什么姐妹互相守护，什么懵懂暧昧，我就不是一个好学生，我当时的成绩，我再努力点拼命些或许就能被保送，也不用担心只考到本二本三的录取线还要言爸言妈出学费，也不至于因为不想让她们再为我烧钱而考成这个大学都念不了的结局，除了说自己笨，蠢，我还能争辩什么。可笑的友情，可笑的爱情，可笑的…我。
“那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珍，赶紧睡，钱姐叫你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那你也早点睡，我困死了。”
又是一个难眠夜……不过无论多感怀，我终究敌不过身体的疲惫，渐渐睡去，然而我又一次梦见啊楠，虽然依旧是转角遇见，渐熟的寒暄，知心的话题，但有些不同的是，对于这梦里的重逢，我的内心却没有那么期待了。
“那年，起那么早？你今天不是休息，不多睡会。”
“约了好几个帅哥，哈哈，睡不着了。”
“你…”
“午饭我再找时间跟你们汇合。”
“好。”
“帮我跟柒零说声不好意思啊，店里发型师不足，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
“他没事啦，以后再让他匀出充足的时候只为约你。”
“说什么呢！”
“好啦，可以认真考虑啦。”
“快去吧，你今天真好看。”
“真的吗？”
“嗯啊，还带了紫色的美瞳，这么时髦，总店旁边的明视眼镜买的吗？这么自然。”
“什么？”
“？”
“快给我镜子…”
“怎么啦?”
什么时候出来的紫色，这可怎么办？随后我立刻想到，言珍说的对，这是个好掩饰，戴了紫色的美瞳。
“我看看美瞳是不是真这么好看，嘿嘿。”
“就你贫…快走吧。”
“嗯，下午抓紧时间哦。”
“好。”
叮咚，叮咚…
“谁啊，一大早？”
“我啊，快开门，着急。”
“着急上洗手间啊？”
“你开不开？”
“来啦…”
“那年，你眼睛？没事吧…”
“我也担心呢…但目前来看没什么不自然的。”
“你昨天还好吗？”
“好啊…”
“说谎，好的话，紫眸会出来。”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兴奋也会出来。”
“你这个病真的是独树一帜啊…那今天约会还去不？”
“啥约会啊，就是看帅哥，去啊。”
“那你眼睛这样，不会吓到人啊。”
“早起的时候珍说我戴了美瞳，我才发现之前总店旁边的眼镜店有新项目就是有色的隐形眼镜，就是所谓的美瞳，还好我反应快，暂时没被珍发现。”
“怕，你这个说是病，好像也没有怎么样过，为什么不能说。”
“我怕珍担心，毕竟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嗯，也对。”
“那我们先去哪里？”
“先去店里，等哪位叫顾笙知的帅哥。”
“滚…”
“干嘛这么生气，”
“帅哥长帅哥短…我要换衣服…”
“没地方滚，你去洗手间换。”
“嗨，”
“嗨，等了很久吗？”
“没有啊…”
真的好奇怪，每次见到顾笙知，心跳加速不说，脸还有点微微要红。
“那年，你带着隐形眼镜眼镜干吗？”
“不干，”
上公交车时，我故意慢了一步
“柒零，你干嘛？突然说这个。”我压低声音问道。
“怕别人以为你眼睛有问题。”
“有病啊，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落后。”
“那年，快来，这里有座位。”
“谢谢。”
“你不要总跟我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有缘，现在算朋友了吧。”
“嗯，”虽然听着有些突然，但又很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我真的被颜值吸引。
“下车啦，”
“这么快？”
“嗯，我们约在连坂外图书城，这样珍也不用太赶。”
“我跟你们说呦，这个图书城好大好大的，数不尽的书籍，每一层都望不到头，二楼虽然没有看书的位置，但经常有很多学生席地而坐，看小说…哈哈，特别是郭敬明的夏至未至啦，悲伤逆流成啦……幻城等等等…”
“你好像很开心，来这里。”
“嗯，我每个月极少的休息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还没说完，我就小跳跃的向前进，和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突然有人轻轻撞了我一下，并肩相撞，对方明显很柔和的撞击，还有点节奏感，认真一看
“是你，尤夏津…”
“别停啊，我陪你一起小跳跃前进。”
轻盈的白衬衫，有些碎发的韩式造型，酷酷的单肩包，还有炫黑的厚耳机，在暖阳下，我们浅笑着轻轻撞肩前行，那画面就像事后柒零描述的一样很唯美甜心，但却好傻两只…
“还有不要叫我尤夏津，叫我夏津哥…”
就在尤夏津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时，他突然紧紧的抓住我的双臂，很用力，很疼，我用力想挣脱却挣不开，实际上是我还来不及挣脱，就被尤夏津的反应，吓到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泪……难道你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吗？”
“你的眼睛？”
“我眼睛没…”就在我还没有回答完，就感觉到尤夏津的双手开始颤抖，神情特别特别的激动，仿佛要笑又仿佛要哭。
我开始有些担心便问道
“你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柒零和顾笙知也走到了我们的位置。也就在这时，尤夏津也看到了他们，可更加奇怪的是，尤夏津却是一把甩我到他的身后，尤夏津用的力道不大，而那种感觉就像，在学校时有人欺负我，言哥哥保护我一般，弄的我一时呆滞。
“顾笙知，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你抓着那年干嘛？你就是那年说的帅哥尤夏津。”
“嗯，顾笙知你…”
“那只是紫色的隐形眼镜…”
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为何如此冷漠，还夹杂着一丝轻蔑。
“是啊，隐形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