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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06章 逢纪的毒计

    “据我所知,韩家小儿是个谨慎之人。”逢纪听完颜良的解释,冷冷地说道:“他岂会将一份草稿错寄到你处?分明是你和他私下有勾结,深怕被主公觉察,因此才会涂抹信件之中的紧要之处。”

    多疑的袁绍听逢纪这么一说,用力将手中的书信掼在颜良的脚下,怒气冲天地喝道:“颜良,你还有何话可说?”

    满腹委屈的颜良将袁绍发火了,连忙单膝跪地,向袁绍解释说:“主公息怒,颜某对主公一直忠心耿耿,岂能干出这种与外人勾结之事?”

    就在这时,大堂门口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主公,你错怪颜良将军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监军沮授正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他来到袁绍的桌案前拱手施礼:“授见过主公!”

    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反问道:“公与,你说袁某错怪了颜良,可有什么凭证么?”

    沮授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将信件放在了袁绍的桌案上,胸有成竹地说:“主公,假如授没有猜错的话,这乃是韩家小儿手下谋士所想出来的离间计。他们故意将书信中的紧要部分涂抹,并在送信时大肆张扬,就是为了引起主公的注意。等主公看到书信上有如此多涂抹之处,势必对颜良将军生疑,盛怒之下就会罢免他的官职,剥夺他的军权,从而让韩家小儿有机可乘。”

    袁绍原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听完沮授的一番慷慨陈词,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颜良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便责备逢纪:“元图,误听汝言,差点错怪了好人。”说完,他起身绕过桌案,上前将颜良搀扶起来,好言安慰了一番。

    等袁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后,他望着沮授问道:“公与,如今东面有公孙瓒,南面有韩家小儿,西面还有张燕的五万大军,我们该如何退敌?”

    “回主公的话,”沮授胸有成竹地回答说:“界桥有麹义的三千兵马,虽然人数远远少于公孙瓒,但要将其挡住,却没有什么问题。西面的张燕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公子和文丑将军的一万大军足以破之。”

    “那南面的韩家小儿呢?”袁绍一想到自己的二儿子和几名将领被韩湛所擒,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听完沮授的分析后,立即追问道:“犬子和淳于将军他们还被关在广平城的大牢之中,又该如何将他们解救出来呢?”

    “要救二公子和淳于将军,其实很简单。”袁绍所担心的事情,沮授显然早就考虑到了:“我们可以用关在大牢里的耿武闵纯二人去交换。”

    “什么,用耿武闵纯去交换?”对于沮授的这个建议,袁绍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恨不得将这两个反贼碎尸万段,怎么能用他们和韩家小儿去进行交换呢?”

    “主公,”一向对沮授不满,处处和他作对的逢纪,却出人意料地说道:“我赞同沮监军的建议,用耿武闵纯二人去交换二公子和淳于将军。”

    袁绍望着逢纪,皱着眉头说:“元图,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逢纪连忙凑到桌案前,小声地对袁绍说:“主公,属下只所以同意交换,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他和袁绍能听到的声音接着讲述下去。几步之外的沮授竖起耳朵,努力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听到。

    袁绍在听完逢纪的建议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说:“妙,妙,果然是绝妙好计!元图,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理了。”

    逢纪答应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等逢纪一离开,袁绍又继续问逢纪:“公与,你有什么办法对付韩家小儿吗?”

    沮授沉思了片刻,回答说:“主公可差人前往馆陶招校尉张郃,前去攻打广平城,使韩家小儿在短时间内无法派兵进攻冀州。等大公子打败了黑山军、麹义将军击退了公孙瓒,然后我们在合兵一处,南下夺回广平城。”

    耐心地听完沮授的计策后,袁绍有点担心地问:“张郃曾是韩氏旧部,让他去攻打广平城,不会临阵倒戈吧?”

    “请主公放心,”沮授向袁绍保证说:“张郃乃是孝子,他的家眷都在冀州城内,他不敢轻易背叛主公的。”

    得知张郃的家眷都在冀州城内,袁绍顿时心安了,他的心里明白,张郃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背叛自己。因此他吩咐沮授:“既然如此,那公与就快快给张儁乂修书,明明他速速领兵去攻打广平城。”

    …………

    天黑时分,袁绍派出的信使来到了广平城,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韩湛。

    韩湛展开书信一看,信里说愿意说用耿武闵纯二人,换回被俘的袁熙、淳于琼等人。看完信以后,韩湛对信使说:“信使,你连夜赶回去告诉袁绍,说本侯同意交换一事。”

    等信使离开后,韩湛将信件交给了郭嘉、荀攸等人传阅,感慨地说:“本侯正在为如何营救耿武闵纯二位大人的事情犯愁,没想到袁贼就派人来送信打,打算用他们二人换回被我军俘获的袁熙、淳于琼等人。”

    郭嘉看完信以后,皱着眉头说:“小侯爷,嘉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为何袁绍早不换人晚换人,偏偏在我们使用了离间计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提出换人呢?”

    向袁绍施离间计,韩湛根本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沮授、田丰这样的谋士,可以轻易地识破这种计谋。不过他对郭嘉所说的话,心里倒是比较认同的,袁绍在识破了自己的离间计后,居然主动提出要用耿武闵纯二人进行交换,这事怎么看都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阴谋。

    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其中会有什么破绽,因为袁绍选定的交换地点,距离广平城不过十里,城里骑兵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袁绍根本没搞阴谋诡计的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他用力地甩了甩头,随后吩咐道:“典韦、夏侯兰,明天率五十骑兵,随我前去交换。子龙留在城中,让骑兵人不下马马不卸鞍,一旦看到我们发出的讯号,就立即出击。”

    韩湛的话一说完,赵云、夏侯兰、典韦三人便出列,同时拱手答道:“末将遵命!”

    …………

    次日午时,韩湛带着典韦、夏侯兰以及五十名骑兵,押着袁熙、淳于琼、吕威璜等人前往交换地点。等了没多久,便看到对面来了一彪人马,带着一面“袁”字大旗。

    双方在距离两百步的地方停下后,对面的一名骑兵,冲到离韩湛约二十步的地方停下,高声喊道:“韩侯爷,我家颜良将军想派人验明真身,不知可否?”

    在交换前,搞清楚对方带来的人,是否是自己所要交换的人,这是基本的规矩。因此韩湛在听完骑兵的喊声后,便点头表示同意了。

    骑兵回到队列后不久,韩湛便见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将,空着手策马而来。等对方靠近以后,他才看清楚,来的真是颜良。他连忙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颜良将军,久违了!不知最近可好?”

    颜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小侯爷昨日一封书信,差点害死颜某。颜某哪里还好得起来?!”他停顿片刻后,对韩湛说,“颜某留在此处为质,请小侯爷亲自过去查看对面可有你要换之人?”

    韩湛刚刚就仔细查看过,自己带来的这帮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耿武闵纯二人,因此过去查看一事,就算颜良不亲自叮嘱,他也会亲自前往的。他策马奔过开阔地,来到距离对方十几步的地方停下,仔细地查看马队中那两位身着囚服、骑在马背上蓬头垢面的囚徒。在看清楚果然是耿武闵纯二人后,他连忙朝对方拱了拱手:“两位大人受苦了,请再次稍候,湛立即和颜良进行交换。”

    韩湛和颜良各自回到自己的阵中后,便看到对面的旗帜挥舞了几下,意味着交换仪式正式开始。要交换的人员都骑着马,从队列中出来,然后快速地奔向对面的阵营。

    看到耿武闵纯二人所骑的马匹冲到了自己的面前,韩湛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他深怕颜良会在交换过程中搞什么小动作,说放暗箭射杀耿闵二人之类的。但此刻见两人已安全地到达自己的身边,韩湛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颜良了。

    交换仪式结束后,颜良那彪骑兵立即拨转马头,沿着官道快速地朝冀州方向而去。

    “两位大人,你们受苦了。请随湛回广平城吧!”韩湛和耿闵二人寒暄几句后,便吩咐点头回广平,他心中开始盘算,如果耿武不反对的话,就任命他为广平太守。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耿闵二人为自己逃出生天而感到庆幸不已,连连向韩湛表示谢意。而韩湛手里又多了两位擅长内政的官员,心里也感到极为高兴。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试探地问耿武:“耿长史,如今广平郡缺一太守,不知您可愿意出任此职啊?”

    耿武听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既然公子如此信任老夫,老夫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眼看离广平城门不过百余步之时,忽然异变突发。正在和韩湛说话的耿武忽然身子一顿,随后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看到耿武的身子朝自己这一侧软软地到下,韩湛连忙伸手扶住了对方,紧张地问:“耿长史,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好恨的逢纪,”耿武抬头望着韩湛,有气无力地说:“清晨他说送我俩上路,为我们准备了酒菜,没想到酒菜里有…有毒…”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歪,便没有了气息。

    韩湛连忙朝一旁的闵纯望去,见对方也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显然已气绝身亡。

    “逢纪狗贼,”韩湛抱着耿武的尸首,仰头怒吼:“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仇!”

第0107章 出兵南下

    耿武闵纯二人的遇害,让韩湛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这两人明里暗里地帮助自己,自己要想从涉国县出兵,并顺利地来到了广平城,简直是痴人说梦。为了报恩,韩湛请愿用包括袁家二公子袁熙在内的五名俘虏,去交换他们二人平安回来,谁知道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湛一回到太守府,便立即发号施令:“夏侯兰领兵三千为先锋,赵云领兵五千为中军接应;典韦领兵两千为后队。明日一早,就向冀州开拔。”

    听完韩湛所发出的将令,郭嘉连忙劝说道:“小侯爷,不可,千万不可贸然发兵。冀州城里有一万多守军,我们用同样的兵力去攻城,除了损兵折将外,根本无法夺取城池。一旦袁谭回兵夹击,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郭嘉的一番话,让盛怒之中的韩湛重新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思索了一阵,觉得郭嘉说得非常有道理,随后反问道:“奉孝可有什么良策吗?”

    “为今之计,只能再派出使者去联系公孙瓒,让他加快进攻的速度,以吸引袁绍的注意力。”郭嘉对韩湛说道:“只要袁绍抽调兵马去增援界桥,冀州城内的防御就会变得空虚,到时我们再出兵攻城也不迟。”

    “也罢,我这就派人去联络公孙瓒。”韩湛知道郭嘉是三国的顶级军师,他所提的建议听了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不过光派信使过去,显得有些没诚意。这样吧,夏侯兰领一百骑兵,护送公达表兄连夜赶往公孙瓒营中,督促他们加快向界桥进军的速度。”

    韩湛的话一说完,荀攸、夏侯兰两人便出列答道:“属下遵命!”

    韩湛等两人领命之后,又问赵云:“子龙,不知胡质、杜长的大军,如今到什么地方了?”

    “回侯爷的话,”赵云连忙出列答道:“根据探马回报,如今他们在任县城外扎下大营,正在与袁谭、文丑所率大军对峙。”

    任县和冀州相距百里之遥,既然胡质、杜长的大军被挡在了那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为自己提供帮助。想到这里,韩湛的心情不禁又变得烦躁起来。

    郭嘉看出了韩湛的异样,连忙出列对他说道:“小侯爷,虽然我们的兵力在短期内无法进攻冀州,而袁绍也同样无法调集兵力来进攻我们。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有利时机,去平定其余的郡县。”

    “平定其它的郡县?”韩湛听到这里,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奉孝觉得我们应该去夺取那几个郡县呢?”

    “小侯爷请看,”郭嘉走到挂在大堂一角的舆图前,指着广平城右下角说道:“据嘉所知,我们向南去取平恩、清渊、馆陶。除了馆陶驻扎着一万五千兵马外,另外两城的守军皆不过千人,我们可一鼓而下。”

    郭嘉的建议,让韩湛怦然心动,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问道:“若我们攻取平恩、清渊时,要是馆陶出兵救援,我们又该如何应付呢?”

    “小侯爷请放心,”郭嘉笑着说:“平恩、清渊的守将,俱是袁绍旧部。而馆陶守将则是新晋校尉张郃,要知道他可是韩氏旧部,就算不会立即倒戈相助,看在令尊的名字上,他估计也不会主动出战。”

    “如此甚好。”在韩湛的心中,他一直想将张郃拉过来,曹操的墙角已经被自己挖了不少,袁绍的墙角自然不能不挖。可惜不知道高览如今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也要想办法挖过来,看袁绍怎么凑够“河北四庭柱”。“明日一早,”在考虑成熟后,他又开始发号施令:“典韦、奉孝与我领兵三千,朝馆陶进犯。子龙率八千大军坚守广平城。”

    “侯爷,”韩湛的话刚说完,赵云便开口劝说:“你乃万金之躯,怎么能轻易涉险呢?不如您和典韦留下守城,子龙愿率兵去扫平南面的郡县。”

    “子龙,”韩湛固执地说:“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赵云见韩湛固执己见,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处,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口气,重新退回了队列之中。

    而郭嘉在此时补充说:“小侯爷,据我所知,张儁乂乃是孝子,他的老母和家眷都在冀州,不如派人去悄悄接来,这样你没准还有机会劝降他。”

    郭嘉的话正和韩湛的心意,自己这边多一员大将,袁绍那里就少了一员大将,此消彼长之下,自己慢慢就能与袁绍相抗衡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又对赵云说:“子龙,你派几个机灵的部下,连夜混进冀州,去把张郃的家眷接来,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赵云连忙又出列响亮地答道。

    …………

    次日清晨,韩湛率三千兵马向南面出发了。

    随行的文武里,除了郭嘉、典韦外,还有一个黄忠。他之所以带上黄忠,还是因为他的恶趣味作祟。他记得在三国演义里,黄忠与关羽打了几天都没分出胜负;而张飞和张郃在瓦口隘没有分出胜负,赵云和张郃在长坂坡也没分出胜负。那么让黄忠去打张郃,谁将是最后的胜者呢?

    正是由于这种心理,所以他在出兵时,特意带上了黄忠,而且还让黄忠所统帅的那部曲作为全军的先锋。黄忠猜不到韩湛的这种心思,以为韩湛让自己做先锋,是对自己的器重,心中还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部队沿着官道向前行进到四十里,已近午时,韩湛正准备命令部队停下,就地埋锅造饭,忽然有一名骑兵飞驰而来。他来到韩湛的面前后,连马都顾不得下,便冲着韩湛拱手说道:“启禀侯爷,前方发现袁绍的大军。”

    “什么,前方发现了袁绍的大军?”和韩湛并驾齐驱的郭嘉听到探马的回报,顿时紧张的问:“有多少人马?”

    “约有万人。”

    探马的话,让周围的兵士都脸色大变,自己总共只有三千人,而对方却有万人。大家紧张地望着韩湛,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第0108章 与张郃交兵

    郭嘉听说袁军兵马是己方的三倍,也不禁骇然,连忙一把抓住韩湛的手臂,说道:“小侯爷,敌军势大,我军寡不敌众,不如暂退,寻一险要地段设防。同时再遣人向子龙将军报讯,请他速速派兵来援。”

    “奉孝,远水解不了近渴。”韩湛虽然心里也一阵阵发慌,但为了不引起兵士们的恐慌,他还是表情如常地对郭嘉说道:“就算我们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城,等子龙率兵赶来,也需四五个时辰之后。就算那是我们还没有被敌军全歼,子龙的兵马在人困马乏之余,岂是以逸待劳的袁军对手?”说完这番话,他又问探马,“你可探明敌军是何人领军?”

    探马回答说:“回侯爷的话,小人除了看到‘袁’字大纛旗外,还看到了‘张’、‘高’两面旗帜。”

    听说有“张”“高”两面旗帜,韩湛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领军前来的袁军将领,居然是张郃、高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他接着问:“黄军侯如今在何处?”

    探马连忙回答说:“黄军侯以前在前方五里之外,摆下了阵势,准备迎敌。”

    韩湛把马鞭朝前一指,吩咐正在旁边等消息的典韦:“我们继续行军,前去与黄军侯合兵一处。”

    典韦本来心里存着和郭嘉一样的心思,希望韩湛能及时退兵。但没想到韩湛居然吩咐继续进军,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心里却在想:如果待会儿打败了,就算拼了自己的这条性命,也要保护侯爷杀出重围。

    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韩湛便远远地看到了黄忠的先头部队,五百人以百人为单位,排成了五个整齐的方队,面对二十倍于他们的敌军,居然一点都不慌乱。而军侯黄忠,此刻正在阵前,挥舞着大刀与一人交锋。

    韩湛原以为和黄忠对战的人是张郃,再一细看,那人所使的兵器是刀而不是枪,才发现与黄忠杀得难解难分的人是高览。

    韩湛来到阵前,朝对面望去,只见在袁军阵前有一名手持长枪的武将,正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场中大战的两人。韩湛一眼就认出,那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所熟悉的张郃。

    高览虽说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但他显然是四人中武艺最差的一人。和黄忠又战了二十几个回合,眼见抵挡不住,便拨转马头朝回跑。黄忠怎肯轻易放过他,也催马追了上去。

    看到高览败阵,张郃大吼一声,迎着黄忠冲了上去,双人很快就战到一处。见到两人咬牙切齿、你一刀我一枪地打得不可开交。韩湛身旁的郭嘉,小声地说道:“小侯爷,从军服来看,对面的大军都是冀州军,没有看到有渤海军。也许我们能尝试将张郃拉过来!”

    韩湛思索了片刻,决定冒个险,便催马朝正在激战的两人冲了过去。同时嘴里喊道:“住手,住手,都别打了!”

    战得正酣的黄忠张郃,听到韩湛的喊声,对拼了一招后,纷纷收起兵器,勒马后退,并将目光投向冲过来的韩湛。

    韩湛来到了黄忠的身边,冲着几步外的张郃大声地问道:“儁乂将军,你乃是家父的旧部,奈何要为袁贼效命?”

    张郃看清楚韩湛身上的孝服后,不禁大吃一惊:“公子,不知你是在为谁戴孝?”

    听到张郃的这个问题,韩湛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心说我兴兵讨伐袁绍,用的就是为父报仇的名义,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吧?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家父和韩府上下,就被袁贼所害,所以我才兴兵为家人报仇,身上所穿的孝服,就是为冤死的家人戴孝。”

    听说韩馥已死,张郃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公子,袁公为人仁义,家世显赫,岂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莫非是有人从中挑拨?”

    “儁乂将军,逢纪狗贼施计,命人伪装家父信使,将韩府家小骗出了冀州,在途中派人伪装成强盗截杀。幸好苍天有眼,一弟一妹侥幸逃出生天,将此事报于我知。家父本来在陈留张邈处,结果袁贼派信使去的当天,就传出自杀身亡的讯息。”韩湛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些事,逢纪在冀州的州牧府内,当着众人说得清清楚楚。”

    张郃得知韩府和韩家老小的死,居然都和袁绍有关,不禁哑口无言。

    见张郃不说话,韩湛便开始劝说他:“袁贼心胸狭窄,难以容人,儁乂将军在他的手下早晚比被他所害,不如……”

    没等韩湛将劝降的话说出口,张郃便抬手打断了他:“公子不必多言,虽然韩家对张某有些恩义,可张某如今已是袁冀州的属下,怎可轻易背主?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我今日不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还是尽速退兵吧。否则等到明日,张某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完,他没给韩湛说话的机会,便转身朝阵中走去。工夫不大,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士们,便纷纷转身,井然有序地撤了下去。

    郭嘉来到韩湛的身边,小心地问:“小侯爷,张郃如此固执,看来要想劝降他,是非常困难的。趁天色未黑,我们不如退兵吧?”

    “退兵?不行!”韩湛毫不迟疑地否定了郭嘉的提议:“就算我们现在退兵,张郃也会引军跟上来的,与其在广平城外和他决战,不如在这里把这件事解决了。黄忠、典韦!”

    “在!”黄忠、典韦两人连忙响亮地回答道。

    “后退五里,安营扎寨!”

    “喏!”

    …………

    在安营扎寨的时候,郭嘉问韩湛:“小侯爷,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搞明白,想向你请教!”

    韩湛听郭嘉这么问,心里不禁一愣,心说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居然让郭嘉感到困惑了,连忙说道:“奉孝请讲!”

    “我看你每次派兵出战,无论由谁领兵,都是以三千为限。”郭嘉望着韩湛问道:“这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是这事啊。”韩湛脸上带着笑容回答说:“很简单,奉孝你别看到我从涉国县出兵开始,沿途就不断地收降纳叛,兵马从原来的五千迅速增加到一万多人。可我手下的将领资历却太浅了,都没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职务最高的裨将军赵云,原本只是一个张郃手下的一个百人将,也就是剿匪时,有过指挥过上千人马作战的经历;典韦,不过是张邈手下一个扛旗帜的,根本没有什么带兵的经验;至于黄忠、夏侯兰二人,除了武艺高超、略懂兵法外,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要知道,从来没有什么天生的名将,名将都是在实战中逐步成长起来的。我之所以每次派出的兵不多,无非就是想让这些将领能多积累经验,一步步地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名将。”

    “原来是这样。”听完韩湛的解释,郭嘉终于恍然大悟。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假如能劝降张郃这样的武将,你就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我看我还是给子龙将军立即写封信,了解一下他们是否已经张郃的家眷接到了广平城。”

第0109章 夜访张郃

    虽然在战场上,张郃已经表态在明日天亮以前,不会做出对韩湛不利的事情。但韩湛在安营扎寨以后,依旧加强了戒备,甚至还向四面八方派出了探马,特别是张郃营寨所在的位置,探马人数更是有十二人之多。

    韩湛和郭嘉两人没有睡觉,在帐篷里等待着从广平城传来的消息。因为是否将张郃的家眷接到了广平,关系到他们能否劝降张郃。

    左等右等,一直得到了三更天,韩湛终于听到了从营寨外传来的马蹄声。他猛地站起身,对一旁打瞌睡的郭嘉说:“奉孝,有骑兵进营寨了!”

    听说有骑兵进了营寨,郭嘉立即变得精神起来,他坐直身体,眼睛盯着帐篷的入口,想尽快地看到刚进入营寨的骑兵。

    等了没多久,典韦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他来到韩湛的面前,拱手说道:“启禀侯爷,我们的探马在张郃的营寨附近,抓获了一名信使,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书信。”

    “信使?!”韩湛连忙接过信件打开,快速地浏览上面的内容。等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不禁哈哈大笑,随后将信件递给了郭嘉,高兴地说道:“有了这封信,劝降张郃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书信是袁绍写给张郃军中的心腹校尉马延的,让他密切监视张郃,假如发现张郃有异心,便立即将其杀死,并夺取兵权。

    韩湛等郭嘉看完书信后,站起身笑着说:“奉孝,我打算亲自去张郃营中一趟,劝说他归降于我。”

    韩湛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把郭嘉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制止:“不可,不可,小侯爷千万不可。万一张郃将你扣下,送到袁绍那里去邀功请赏……”

    “放心吧,奉孝,他不敢!”韩湛自信地说:“一来他是家父的旧部,二来我和他也有几分交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觉得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说罢,韩湛便将站在帐外的罗布叫了进来,让他带十名骑兵随自己一起前往张郃的营寨。典韦见韩湛真的要去张郃营寨,连忙单膝跪地对他说:“侯爷,千万不可啊,就算张郃不会对你礼遇有加,但不能担保其他人不会心生歹念,将你扣押后,送到袁绍处去换取功名利禄。”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看到罗布还站在帐门口发呆,韩湛冲他一瞪眼,命令道:“罗布,你没听到我的话么,为甚还站在那里不动?”

    受到责备的罗布不敢怠慢,连忙调头跑出了帐篷,去召集随行的骑兵去了。

    典韦将无法让韩湛回心转意,便提出请求:“侯爷,请让俺亲自带人护送您去张郃营中。还有十名骑兵太少,我看还是带五十名吧。”

    “不用了,典韦。你还是留在这里和奉孝一起坚守营寨吧。”见典韦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韩湛的心里觉得暖暖的,他笑着对典韦说:“十名骑兵就足够了,要知道张郃的兵比我们多几倍,要是他要对我下手的话,别说五十名骑兵,就算我带五百名骑兵,估计也难以平安脱身。”

    在半个时辰之后,韩湛带着罗布和十名骑兵,出现在张郃营地的附近。营内执勤的哨兵看到后,立即大声地问道:“来者何人?”

    听到哨兵的喊声后,韩湛等人勒住了马。韩湛冲罗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催马上前,冲着寨内喊道:“漳水亭侯韩湛,求见你家主帅张郃!”

    一名队率听到外面的喊声,知道来访的人是韩湛后,迟疑了片刻,吩咐手下:“你们小心戒备,待我去向张将军禀报。”

    哨兵们听了队率的话之后,冲着外面喊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我们去禀报将军。不准随意上前,否则乱箭伺候。”说完,一队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寨外的韩湛他们。

    队率来到了张郃的大帐,见张郃和校尉高览正在帐中议事,连站在门口冲里面大声地说:“启禀张将军,漳水亭侯韩湛求见。”

    “漳水亭侯?”听到这个爵位,张郃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韩公子居然封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儁乂,”一旁的高览淡淡地说:“韩公子还在寨外等待,你见是不见,总要给别人一个准话啊。”

    “深夜来访,能有何事?”张郃皱着眉头说:“无非是想劝降于我。不见不见。队率,告诉韩公子,说本将军已经就寝,让他有事明日再说。”

    队率答应一声,回到了寨门前,冲着远处的韩湛喊道:“韩公子,我家将军说了,他已经就寝,没有时间见你,让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来。”

    声音在夜晚传得要比白天远,待在帐篷里的张郃,听到队率所说的话,恨不得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巴子,什么叫我说已经就寝了,连个话都不会传。

    韩湛听到队率的传话后,不禁哑然失笑,心说张郃为了不想见到自己,居然连这样蹩脚的理由都想出来了,今晚还非见他不可。想到这里,他让罗布等人停留在远处,独自一人催马上前。

    看到韩湛一人过来,那些张弓搭箭的弓箭手有些为难了,他们扭头问队率:“队率,韩公子正朝我们过来,到底放不放箭啊?”

    弓箭手们为难,队率同样为难。他只好冲着韩湛喊道:“韩公子止步,要是您再朝前面走的话,我们就放箭了。”

    为了不刺激到寨子里的弓箭手,韩湛再次勒住了马,冲着里面喊道:“说话的那位大哥,麻烦你再禀报你们将军一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他的生死,等不到明日天明了。”

    张郃隐约地听到韩湛所说的内容,知道要是拒不见面的话,没准他就会在营寨外待一个通宵。在经过反复考虑后,觉得还是让对方进来,搞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因此队率再次来请示时,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打开寨门,只准他一个人进来。”

第0110章 张郃归顺

    接到命令的队率,立即打开了寨门,将韩湛放进寨中。

    韩湛在张郃的帐中泰然端坐,面带笑容地问张郃:“儁乂将军似乎不愿意见到本侯!”

    韩湛的话,让张郃想起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不光是昔日主公的儿子,同时还是一位朝廷的列侯,连忙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公子被朝廷授爵之事,张某今日方知,在这里恭喜公子了。”

    旁边的高览虽然和韩湛只见过两三面,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此刻看到张郃向对方表示恭贺,慌忙也起身施礼:“高览见过漳水亭侯!”

    张郃等高览坐下后,淡淡地问韩湛:“不知漳水亭侯深夜来访,有何见教啊?”

    “本侯深夜至此,乃是为了救将军的性命而来。”

    张郃听后冷笑着说:“多谢漳水亭侯的一番美意,张某虽然武艺低微,但谁要想在战场上取某的性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儁乂将军武艺高超,在战场上固然是罕有敌手。”韩湛反问道:“可要是袁绍派人来杀你,你又将如何应付呢?”

    “邟乡侯对张某信任有加,怎会派人来取张某的性命呢?”张郃听韩湛这么说,有些不悦地说:“漳水亭侯还是莫要危言耸听了。”

    看到张郃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样子,韩湛连忙说道:“儁乂将军,我这里有一封信件,想必你会有兴趣看看。”说完,从袍袖里掏出了信件,朝张郃递了过去。谁知张郃却坐在原位动都没动,最后还是高览看不过眼,起身接过信件,放在了张郃的手里。

    张郃以为是韩湛让谋士所写的劝降信,在打开时,脸上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等他看清楚信上的内容后,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完信件后,朝地上一扔,站起来在帐篷里来回地走动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高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张郃变得如此恼怒,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的信件。等他看完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难看。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袁绍居然派人暗中监视他和张郃,并授权对方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他二人杀死,以夺取兵权。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走到韩湛的面前,小声地问:“公子,不知这封信件是从何而来?”

    听到高览称呼自己为公子,而不是漳水亭侯,虽然是细微的称呼不同,但还是令韩湛心中窃喜不已,这就说明高览对自己有好感,看来可以从他这里打开劝降张郃的突破口。想到这里,他笑着回答说:“高校尉,此书信乃我军探马从一名信使身上得到的。我见上面的内容对儁乂将军和高校尉不利,便星夜前来报讯。”

    “原来是这样。”高览听完后,朝韩湛深施一礼:“高览再次谢过公子了。”说完,他拿着书信走到张郃的面前,“儁乂,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郃和高览前往馆陶上任时,袁绍派了马延随行。这几个月以来,马延对他们一直是态度恭谨,就算看到了那封袁绍的亲笔信,张郃的心中对此事还是半信半疑,他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对高览说:“高校尉,本将军命你将漳水亭侯送出大寨,不得有误!”

    听到张郃对高览的吩咐,韩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张郃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自己还没有开始正式劝降,他就抢先下了逐客令。

    就在这时,帐篷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等一等!”

    韩湛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顶盔掼甲的校尉,身后还跟着五六名精壮的兵士。校尉带着兵士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帐篷,对着张郃说道:“儁乂将军,既然反贼韩湛在此,你为何还不将他拿下?”

    “马校尉,”张郃望着对方冷冷地说:“你不要忘记了,在军中是我说了算。如何处置漳水亭侯,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得知来人就是监视张郃、高览的马延之后,韩湛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担心要是张郃贴了心为袁绍效力,就有可能让马延将自己拿下,然后送到袁绍那里去邀功请赏。

    “主公令箭在此!”马延从怀里抽出一支令箭,高高举起,大声地说道:“张郃、高览,立即将叛贼韩湛拿下!”

    张郃没想到在马延的身上,居然还藏着一支袁绍的令箭,脸上顿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马延看到张郃站在原地发呆,便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兵士:“速速将反贼韩湛拿下!”那些兵士轰然响应,拔出腰刀就要上前擒拿韩湛。

    “住手!”张郃大吼一声,张开双臂拦住了那些兵士,大声地说:“你们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帅吗?”

    看到自己手下的兵士停住了脚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马延又将手里的令箭朝高处举了举,厉声说道:“主公的令箭在此,如果张郃再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他的话刚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本能地低头一看,只见半截剑尖从自己胸前冒了出来。他艰难地扭头朝后望去,只见用剑刺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高览。他用手指着高览,两眼喷火地说:“你…你为…为什么要…要杀…我?”

    不过高览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果断地将宝剑从他的身上抽了回来,并随手推了一把,他的尸体晃了晃,便硬邦邦地栽倒在地上。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杀,跟着马延进来的那几名兵士慌忙将手里的兵器,指向了张郃和高览。

    见高览杀死了马延,张郃大惊:“你怎么把马延杀了,如今该如何善后啊?”

    “来人啊!”高览顾不得回答张郃额的提问,而是神情自若地冲着外面喊道:“将这些反贼都给拿下!”

    随着喊声,冲进来十几名兵卒,两人对付一个,便轻易地将那些还处于慌乱状态的马延的部下,全部抓了起来。

    等那些马延的部下都被带出帐篷后,高览才回答说:“袁绍对你我根本不信任,居然派人来监视我等,早晚必为他所害。我等岂能坐以待毙,不如归顺公子了吧。”

    看到高览杀了马延,又听到他说了这番话,张郃也不免有些心动。他迟疑了片刻,顾虑重重地说道:“就算我等投奔了公子的,但公子的实力无法与袁氏相抗衡,你我早晚还是难逃这杀身之祸。”

    韩湛见高览杀了马延,便知道他有投效之心,不过张郃还顾虑重重,便站起身说道:“儁乂将军勿忧,半年前,本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如今已掌控了五座城池;三月前,本侯麾下的兵不过三千,如今又有了两万人马……”

    张郃在了解了韩湛现有的实力后,没有立即答应投效,而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高览见他这种情形,猜到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对韩湛说:“公子,儁乂将军本意是想为您效力,不过他的家眷尽数都在冀州城内。如果他投效您的话,恐会连累家人。”

    “儁乂将军,原来你顾虑的是这件事啊。”虽然韩湛还没有得到赵云的密报,不知道张郃的家眷是否已经接到了广平城,但他还是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我早就派人将你的家眷转移到了广平城,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广平,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听说自己的家眷已经到了广平城,张郃选在心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他立即吩咐高览:“高览,立即将兵士都召集起来!”

    待在寨子外面的罗布,见韩湛进了寨子就了无音信,心里原本就很着急,听到寨里传出的号角,还以为张郃要对韩湛下手,连忙带着几名骑兵,朝寨子冲了过来。寨里的兵士,见罗布等人冲过来,既不放箭也不喝止,只是不开寨门,听任罗布在外面大喊大叫。

    张郃站在队列前面,冲着自己的部下高声说道:“袁绍不仁,试图派人取我和高校尉的性命。本将军如今决定投奔公子,愿意跟从者留下,不愿意跟从着可以立即离开。本将军绝对不会为难他的。”连着喊了三遍,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收编张郃的大军之后,韩湛命令连夜拔营,赶去与典韦、郭嘉汇合。为了避免引起误会,韩湛还派刚进入寨中的罗布,带几名骑兵回去报信,将张郃已经归顺的消息通知郭嘉。

    等罗布离开后,张郃便向韩湛请示道:“公子,馆陶那里还有五千兵马,需要立即派人将他们调过来吗?”他停顿了片刻,特意补充说,“都是韩氏旧部,只听从我和高览的号令。”

    韩湛知道馆陶是一个中等城市,贸然放弃的话,未免有点可惜,于是叫过高览,吩咐他说:“高校尉,你立即赶回馆陶,负责指挥留下的五千兵马。在得到我的将令前,不得有一兵一卒离开馆陶。”

第0111章 麹义守界桥

    正当韩湛带着张郃的大军,与典韦、郭嘉他们合兵一处,向广平城开拔时,严纲所率领的三万骑兵,终于抵达了界桥。而坚守在这里的麹义部,只有区区三千人马。听说公孙瓒的三万骑兵,距离界桥只有二十里之遥,麹义的部下顿时乱了套。

    想到要以步兵挡住十倍的骑兵,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觉得根本不可能。因此帐中的一名军司马出列,向他恳求道:“将军,我们只有三千人,根本挡不住公孙瓒的骑兵,还是快点撤吧!”

    麹义听后,面无表情地问军司马:“你说说,我们该撤到什么地方?”

    “广宗城就在西南方向,距此只有五里。”军司马慌忙答道:“我们可以撤到那里凭城据守。公孙瓒都是骑兵,无法攻城,我军可保无恙。”

    “我们撤到广宗,坚守不出,就听任公孙瓒的大军直奔冀州城吗?”麹义的目光在帐篷里每一位部下的身上扫过后,淡淡地问道:“谁还有同样的想法?”

    见麹义没有责备请求退兵的军司马,其余的部下也纷纷出列,表示自己也是赞同退兵,广宗城虽然破旧,但公孙瓒都是骑兵,要想攻破也是不容易的。

    麹义咧嘴笑了笑,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就将那名军司马砍翻在地。接着又上前补了一剑,将军司马的首级砍下来,高高地举了起来,厉声说道:“要是谁再言退兵,他便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他把首级往地上一扔,吩咐进账的亲兵:“将他的首级挂在旗杆上示众!”

    强弩兵的军司马战战兢兢地问:“敢问将军,您打算如何迎击公孙瓒的骑兵?”

    “在界桥的西面百步外布阵,”麹义指着挂在帐篷一角的舆图,对自己的部下说道:“布雁形阵,前排为刀盾兵,第二排为长枪手,第三排位强弩兵。等公孙瓒的骑兵进入射程后,由强弩兵抬弩射击,用弩箭杀伤他们的骑兵。而刀盾兵和长枪兵,则负责对付那些盯着弩箭,冲到我军阵前的零星骑兵。”

    “将军,我军为何要在界桥的西面布阵啊?”另外一名部下不解地问道:“我们完全可以依托石桥布阵,将公孙瓒的骑兵挡在桥的东面。”

    “骑兵靠的是冲击力,如果我们在桥的东面布阵,他们强大的骑兵就能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和冲击速度,将我们额的雁形阵冲垮。”麹义见自己的部下不理解自己的部署,连忙向他们解释说:“公孙瓒的骑兵在过桥时,为了防止发生碰撞,他们不得不减慢速度。假如将阵型布置在桥的西面,就可以利用他们的骑兵刚离开桥面,还没来得及提速的有利时机,向他们发射弩机。到时,他们的骑兵就是再多,在我们的雁形阵前也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将军英明。”麹义的话刚说完,帐篷里立即响起了一片奉承的声音:“如此一来,我们定可大败公孙瓒的骑兵。”

    麹义的三千人马刚在界桥的西岸布阵完毕,远处就出现了严纲统帅的三万骑兵。万马奔腾的场景,还是让麹义的那些手下心惊胆战,假如不是麹义在后面布置了一支百余人的督战队,肯定已经有不少吓坏的兵士调头逃跑了。

    别看界桥的桥面宽敞,但最多只能并行六匹战马,以至于骑兵在接近桥梁后,不得不减慢速度,鱼贯着从桥面上通过。

    站在河东岸的严纲,看到了西岸那支严阵以待的军队,发现人数充其量只有几千人,不禁冷笑一声,对身旁的一名部下说道:“待会儿过桥后,让弟兄们把手里的兵器都收起来。”

    听到严纲这么说,他的部下不禁愣住了,不解地问:“将军,要是弟兄们都把兵器收起来,还怎么打仗啊?”

    “蠢货,你这个蠢货。”严纲指着自己的部下问道:“你没有看到对方只有几千步兵吗?待会儿命令所有的骑兵纵马向前,就算不用兵器,也能将他们都踏成肉酱。”

    部下连忙奉承道:“还是将军英明,小的立即将您的将令传下去。”

    过了桥的骑兵,看到前方列阵的步兵,都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心说这些人简直是螳臂当车,也顾不上等后面的部队,便挥舞着手里的马刀、长矛冲了过去。

    看到过了桥的骑兵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麹义将右手高高地举起,同时默念着骑兵距离自己的距离:“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等骑兵距离前军只有五十步时,他无比威严地喊道:“强弩,射!”同时手臂猛地向下一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千强弩手同时抬弩射击,上千支弩箭如同一群蝗虫似的,落进了冲过来的骑兵队列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骑兵,立即身中十几支弩箭,仰面栽下马去,立即便被后面的战马踩在了马蹄之下。

    接着第二拨、第三拨弩箭又接二连三地射出,一时间,战场上充斥着战马的悲鸣声,和伤兵的惨叫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骑兵便死伤近千人。

    看到自己的部下成片成片地倒在了对方的弩箭下,还留在东岸的严纲顿时被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命令骑兵暂时撤下来重新进行整顿,而是错误地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随着他的命令,后面的骑兵像飞蛾扑火一般,一拨接着一拨地冲向了死亡。

    由于地面到处是倒毙的马匹和骑兵的尸体,后面骑兵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只能成为麹义手下强弩兵的靶子。偶尔有几个骑兵冲到了阵前,又被刀盾兵挥刀砍断了马腿,刚从马背上跌下来,就被后面的长枪兵乱枪捅死。

    有人看到桥西的惨状,被吓坏了,连忙向严纲请求:“将军,先将兵马撤下来吧,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人很快就要死光了。”没想到严纲根本听不进去,他不光命令部队继续朝桥西冲,而且还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第0112章 袁绍出兵界桥

    虽然看到自己的袍泽在袁军的弩箭中成片倒下,但正在过桥的骑兵却并未慌乱,他们在各自的伍长、什长的带领下,继续向前冲着,企图利用马的冲击速度,冲过去将对面的袁军官兵硬生生地撞飞、踩死,或者用自己手里的兵器,将对方一刀砍死或一矛扎个透心凉。

    可惜在袁军密集的弩箭中,跑动中的战马嘶鸣着摔翻,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摔倒在地,连带着绊倒紧随在后面的骑兵。坠马的骑兵很快就死去了,而不少的战马受伤倒地后却哀鸣着,鼻孔喷着粗气拼命挣扎着,试探重新站起来。

    从石桥到袁军阵型前的这批空地上,被弩箭射翻、被长矛刺杀的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越堆越多。前方道路的堵塞,使过桥的骑兵不得不放慢马速。麹义见由于地面骑兵和战马尸体的阻隔,骑兵不容易冲到有效的射程内,从而使弩箭杀伤效果有所减弱,便果断地发出号令:“全军向前十步!”

    随着他的号令,刀盾手、长枪兵立即迈着整齐的步伐,踏着满地的尸体,向前行进了十步。停留在原处的强弩兵,等前面的刀盾手和长枪兵就位后,先发射了一轮弩箭,才大步向前走去。一到达位置后,他们又及时地发射了第二轮弩箭,将正冲过来的骑兵射得人仰马翻。

    而在公孙瓒军中以骁勇善战而著称的严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亲自领着一队骑兵朝桥西冲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尝试性的错误,骑兵的勇猛必须依靠战马的快速奔跑来实现,也可以说骑兵一旦在冲锋中受阻减缓了速度甚至停下来,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反而不如步兵,甚至会成为活靶子。

    严纲带着的人马刚下了桥面,迎面就飞来一排弩箭,将他的左右射倒了一片。严纲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准备往回跑,但此刻桥面上的骑兵已挤成了一坨坨的,转身尚且困难,更别说给严纲让出一条逃生的通道了。

    见此情形,严纲的心里懊恼不已,正当他考虑是否该纵马跳进磐河,逃回东岸时,只听身后一声大吼:“严纲哪里逃,纳命来!”

    他扭头一看,只见曾和自己交过手的麹义,正手举大刀,徒步跳过那些地上尸首,朝自己冲过来。虽然严纲的武艺不如对方,但欺负对方没有骑马,他还是果断地冲了过去,试图一刀斩杀麹义,以扭转不利的局面。

    看到麹义冲到自己的面前,严纲握紧手里的大刀,使足了吃奶的劲猛地劈了下去。而麹义却是不慌不忙地朝旁边一闪,躲过了严纲这倾尽全力的一刀。他将手里的大刀端平,朝着严纲的坐骑横扫过去,随着喀嚓一声响,马的两条前腿被他的大刀砍断,巨大的惯性将严纲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趁着严纲被摔得七荤八素之际,麹义不失时机地上前,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将公孙瓒手下的这员猛将砍成两段。

    看到主帅身亡,还挤在桥面上的公孙瓒骑兵顿时乱嚷嚷起来:“严将军战死了,严将军战死了!”

    看到公孙瓒的骑兵已经陷入了混乱,麹义将手里的大刀朝前一挥,高喊道:“杀!”

    早就跃跃欲试的麹义部下,见自家主帅一刀就轻松地斩杀了对方的将领,个个兴奋地欢呼起来。听到麹义的号令后,立即呐喊着冲了上来,和挤在桥面上的骑兵展开了短兵相接。

    面对冲过来的袁军,挤成一坨坨的骑兵不甘坐以待毙,连忙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拼命地左劈右砍。但他们很快就被袁军的长枪捅下马,甚至被几杆长枪同时挑到了半空中。在长枪兵的刺杀和强弩兵的射击中,成片成片倒下的骑兵,他们的鲜血顺着石桥的桥面流进了汹涌的磐河,染红了河水。

    东岸的骑兵见主将阵亡,不敢恋战,纷纷拨转马头朝来的方向逃去。等到麹义的兵马杀光了桥面上所有的骑兵,来到东岸时,只能看到骑兵逃跑时扬起的尘土。麹义知道自己的步兵,靠两条腿是追不上四条腿的,因此他果断地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并带着部队重新返回桥西,朝广宗城退去。

    半个时辰后,公孙瓒带着大军重新来到了磐河边。他看到战场上的惨状后,也不禁吓了一跳,此次出兵到现在,所有的伤亡人数加起来,也没有死在磐河旁的人多。河边布满弩箭的尸首摞着尸首,流出的血一洼洼的,血腥味浓重得让人足以窒息。

    刘备催马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低声地对他说:“兄长,失败乃是兵家常事。我们先安营扎寨,再将这些尸首收敛了,等来日再找麹义讨还这笔血债。”

    公孙瓒听后点了点头,吩咐田楷:“务必要找到严将军的尸首!”

    …………

    与此同时,袁绍得到了麹义的捷报。

    他看完之后,他将战报交给逢纪、沮授等人传阅,同时半信半疑地说:“你们说说,麹义的这份战报是真是假?三千步兵挡住了公孙瓒的三万骑兵,不光阵斩了大将严纲,还消灭了七千骑兵。”

    “启禀主公,”逢纪看完战报后,连忙站起来回答说:“纪觉得麹义是谎报军情,骑兵原本就是步兵的克星,别说三千对三万,就算是三万对三万,能打个平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取得这样的战果?”

    “元图此言差矣,”逢纪的话刚说完,田丰便站出来反驳道:“麹义乃是冀州一名能征惯战的猛将,他能打败公孙瓒的骑兵,丰觉得此事完全可信。”

    逢纪斜着眼望着田丰,阴阳怪气地问:“元皓,你是凭什么认为麹义,能以三千打败公孙瓒的三万骑兵呢?”

    “年初麹义反叛,”田丰被逢纪一激,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韩冀州亲率五万大军去讨伐,结果被对方的两千兵马打得溃不成军。既然他当初能打败五万兵马,那今日打败三万兵马,又有何奇怪的?”

    听到田丰居然提到了韩馥,袁绍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怒容,但毫无察觉的田丰继续说道:“若韩冀州早将麹义委以重任的话,估计当初公孙瓒就不敢挥兵南下……”

    “够了,”袁绍听到这里,用拳头在面前的桌案上猛地砸了一拳,制止了田丰继续说下去:“我只是问你们麹义的战报是否可信,你们却给我扯什么韩馥不会用人。公与,”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比较信任的沮授,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回主公的话,”沮授谨慎地说道:“属下认为麹义将军的战报,是完全可信的。因此冀州离界桥不过几十里,只要派出探马,只需一两个时辰,我们就搞清楚战场上的实际情况,他要是撒慌的话,可没有办法圆回来。”

    听完沮授的分析,袁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麹义还真不简单呢,居然如此轻松就将公孙瓒打败了。颜良何在!”

    随着他的喊声,颜良连忙从队列里站出来,“末将在!”

    袁绍从匣子里拿起一支令箭:“命你领精兵三千,火速赶往界桥!”

    颜良上前接过令箭,“末将领命!”

    等颜良退下后,袁绍冲啊左右看了看,随后说道:“本将军打算亲自率军前往界桥,与公孙瓒一决雌雄,不知尔等谁愿一同前往啊?”

    “主公!”袁绍的话音刚落,逢纪、审配两人便出列,“属下愿意同往!”

    看到沮授、田丰等人站在原处没动窝,袁绍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公与、元皓,你二人难道不愿随本将军同往界桥吗?”

    “启禀主公,”见袁绍有发怒的前兆,沮授连忙上前回答说:“南面的广平城有韩家小儿的一万大军,假如主公率兵前往界桥,冀州城就会变得空虚,若他趁机来攻,可城池难保。”

    对于沮授所担心的事情,袁绍听后却不以为然的说:“公与多虑了,我已命张郃领兵攻打广平城,韩家小儿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抽调兵力来攻打冀州。”

    听袁绍都不担心冀州城会失守,沮授也不好再劝,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愿与主公同往界桥,与公孙瓒决战!”

    田丰见袁绍的谋士都要随之出征,也慌忙从队列中站出来,想向袁绍表态。谁知袁绍却冲他摆了摆手:“元皓,我给你留下八百郡兵,维持城内的秩序,免得有宵小作祟。”

    一个时辰后,颜良所率的三千精兵,朝着界桥出发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袁绍带着沮授、逢纪、审配等人,统领八千兵马,也浩浩荡荡地朝界桥方向开拔。

    韩湛派到冀州城内的探子,在知道城中只剩下八百郡兵把守后,顿时喜出望外。他等大军离开后,偷偷从城西的方向混出城,然后直奔广平城报讯去了。

第0113章 冀州城空虚

    探子名叫姜豺,原本是武安城中的一名伍长,荀攸有一次在军中见到他,觉得他人还挺机灵,是个做探子的人才,便派他带几人混进冀州城内收集情报。当初耿武闵纯被抓,亲近韩家的官员被袁绍杀光的情报,就是他派人送出的。

    今日由于手下无人可派,他只能亲自出马。由于没有马匹,他一路紧赶慢赶,等他到达广平城时,天已晚,城门已经关闭了。

    看到城门已关闭,姜豺急得直跺脚。正当他在犹豫是叫开城门,还是到附近找个村庄住一晚,命人再进城禀报时,城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城下何人?”

    姜豺听到上面的问话,仰头望去,只见有几名将士从垛堞的缺口探出身,正朝下面望来。虽然城上有火把的照明,但姜豺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前,姜豺肯定不会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敷衍道:“我是城里药铺的伙计,奉东家之命,到城外去送药,谁知回来晚了。请几位军爷行个方便,放小的进城吧!”

    城楼上的人等他说完,刚刚的那个声音又在问:“你是哪家药铺的伙计?”

    姜豺从来没进过广平城,他哪里知道城里有什么药铺啊,居然一下就被问住了。

    城楼上的人见姜豺哑口无言,更加觉得他的身份可疑,连忙吩咐左右:“弓箭准备!”

    姜豺听到上面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心说我要是被自己人射死,那可是太冤枉了。他连忙仰头冲着上面拼命地摆动双手,大声地说:“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是荀少府派到冀州的探子,我有紧急军情要向侯爷禀报。”

    “你说你是荀少府手下的探子,有何凭证?”

    “有的,有的,有腰牌为证!”姜豺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他小心保管的腰牌,高高举起来,“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放个吊下来,拿上去仔细检验。”

    过了片刻,便有一个小子从上面吊了下来。姜豺小心地将腰牌放进了子,随着冲着上面喊道:“好了,你们往上拉吧。”

    城楼上和姜豺说话的人是赵云,他等子拉上来之后,拿起放在里面的腰牌,借助火把的照明,看清楚上面写着一个“谍”字,而后面则是两个代表身份的数字。

    在确认对方的身份后,赵云吩咐身旁的士兵:“打开城门,让他进来!”

    赵云站在城门口等姜豺过来后,将腰牌还给了他,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裨将军赵云,你连夜赶回,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听说面前的人是裨将军,姜豺连忙单膝跪下,禀报说:“启禀将军,小人探知袁绍领大军前往界桥,冀州城内只剩下了八百郡兵,因此连夜回报。”

    “什么,你说什么?”赵云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姜豺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冀州城内如今只有八百郡兵把守?”

    “是的,千真万确。”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赵云说着,让自己的手下给姜豺牵过一匹马,和他一同骑马前往太守府,向韩湛报告这个惊人的消息。

    韩湛得知冀州城内空虚的消息,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姜豺,冀州城内真的只有八百郡兵把守吗?”

    “回侯爷,”姜豺连忙肯定地回答说:“袁绍已经率领大军前往界桥,城内只剩下了八百郡兵,等于是空城一座。”

    虽然姜豺说话有些随意,但韩湛丝毫没在意,他继续追问道:“你可知袁绍离去后,是谁在受冀州吗?”

    “是冀州别驾田丰田大人!”

    在确认了姜豺的消息准确后,韩湛命罗布带他下去休息,随后召集自己手下的文武商议如何夺取冀州的事宜。

    张郃等韩湛介绍完冀州的情况后,立即从队列里站出来,双手抱拳说道:“公子,郃愿领兵去取冀州。恳请公子应允!”

    见张郃主动请命,韩湛的心里还是蛮高兴,张郃的这种表现,足以证明对自己还是蛮忠心的。但他经过考虑,还是摇摇头说:“儁乂将军,我打算自己亲自带兵去取冀州,而你则留在这里坚守广平城。”

    张郃被韩湛拒绝后,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答了一声:“末将遵命!”随后便退回了队列之中。

    韩湛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站在末尾的黄忠的身上,他开口叫道:“黄军侯!”

    听到韩湛叫自己的名字,黄忠连忙出列,拱手答道:“属下在!”

    “命你领三千骑兵,连夜出发!”自从张郃归顺后,韩湛就多出了几千骑兵,他决定在夺取冀州一战中,让骑兵也发挥点作用,因此他吩咐黄忠:“你们可打儁乂将军的旗号,赚开城门。”

    这三千骑兵原本就是张郃的手下,旗号之类的都是现成的。黄忠听到韩湛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感觉就是主动送功劳给自己,连忙答道:“属下领命!”

    黄忠的骑兵出发后,韩湛也带着赵云、典韦、郭嘉,统帅一万大军连夜朝冀州出发了。只留下张郃一人坚守广平城。

    跟在韩湛身旁的典韦,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广平城墙,有些担忧地问韩湛:“侯爷,张郃新归顺不久,您将城池交给他看管,这合适吗?要不,您让我回城里,这样也能监视他。”

    “典校尉多虑了,”韩湛笑着对他说:“常言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将城池交给了张郃,就证明我信任他,怎么还能派人去监视他呢?你跟着我去冀州,比留在广平城的作用更大。”

    听到韩湛这么说,典韦不禁好奇地问道:“我去冀州城,能派什么用途?”

    韩湛笑而不答,但心里却在想:“有赵云、黄忠、典韦三位猛将在身边,别说袁绍身边只有颜良、麹义两人,就算再加上文丑,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收复冀州,与公孙瓒会师界桥,是指日可待了。”

第0114章 再擒淳于琼

    黄忠率领的骑兵,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冀州城的附近。望着远处的城池轮廓,黄忠便吩咐身旁的命令部队放缓了速度。

    随军的三名军司马,虽说官职比黄忠高,但由于黄忠是韩湛亲口封的先锋,所以他们必须听从黄忠的号令。一名叫蒲涛军司马来到了黄忠的身旁,态度恭谨向他请示:“黄军侯,如今离冀州城已不远了,我们是连夜赚开城门,还是等天亮之后进城?”

    黄忠扭头看了一眼蒲涛,回答说:“侯爷命令我们赚开城门,哪里还能等到天明!”他朝对方拱了拱手,继续说,“我不是冀州口音,恐会让城上守军听出破绽,待会儿还要麻烦蒲司马去叫开城门了。”

    见黄忠对自己如此客气,蒲涛便毫不含糊地说:“请黄军侯放心,末将一定亲自赚门。”

    骑兵来到城下,黄忠望着高达五丈的城墙,以及宽两丈的护城河,心中暗想:“如此坚固的城池,假如蒲司马在赚城时被守军识破,光靠自己这三千骑兵,可没法攻破啊。”

    黄忠正想着,忽然听到城上有人高声地问:“你们是哪里的兵马?”

    蒲涛连忙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站在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上大声地说:“我们乃是张儁乂将军的属下,就奉命前来救援冀州的?”

    “胡说!”城上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家主公明明命令张郃去攻打广平城,什么时候让你们来救援冀州了?”

    蒲涛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慌,他做梦都没想到城里居然有人知道袁绍所下达的命令。不过好在他够机灵,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便冲着城上大声地问:“不知城上是哪位将军啊?”

    城上很快就传来那个洪亮的声音:“某乃主公麾下大将淳于琼是也!”

    “原来是仲简将军啊,”听到城上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蒲涛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我是儁乂将军手下的军司马蒲涛,上次将军陪主公到馆陶视察之际,我还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淳于琼自从被袁绍用耿武闵纯交换回来后,便一直不受待见,以至于这次袁绍出兵界桥,都没有带他同行,只是让他留下协助田丰守城。刚刚他看到一支骑兵朝城池而来,生怕是韩湛派来攻城的部队,便命令城下的官兵做好了准备。此刻听到下面的人自报姓名,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一名军司马,警惕性自然便放低了:“原来蒲司马啊,不知你们到冀州来作甚?”

    “回仲简将军,”城下的蒲涛态度恭谨地说:“昨日主公派人给我家将军送信,说冀州城内兵力空虚,命他火速派兵增援。小的就是奉了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冀州的。”

    听蒲涛这么说,淳于琼心中的疑问便去了几分。虽说他现在遭到了袁绍的冷落,很多机密的事情无法知晓,但袁绍连着两天派人给张郃送信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因此他对蒲涛的这番说辞信以为真。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趴在垛口对下面说:“蒲司马,天色已晚,你们先在城外休息一夜,等明日天明再进城吧。”

    蒲涛将淳于琼打算将自己拒于门外,连忙叫苦说:“仲简将军,我家将军接到主公的书信后,立即命我等尽快赶到冀州。弟兄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经是人困马乏,恳请仲简将军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城休息吧。”

    如果淳于琼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可能就会派人将田丰找来,向他了解袁绍派人给张郃送的两封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内容。他见蒲涛苦苦哀求,再想到城中只有八百郡兵,假如再有几千骑兵,就算有敌来犯,也足以抵抗。

    想到这里,淳于琼冲站在一旁的兵士喊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外面的骑兵入城。”

    吊桥放下,城门刚一打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蒲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高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喊一声:“杀!”便快速冲过吊桥,刺倒了门边的兵士,带头冲进了门洞。

    看到城下呼啸而入的骑兵,淳于琼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上当了,他哇哇地大叫着,提着兵器沿着斜坡冲下了城楼。两名骑兵看到从城楼下来的淳于琼,知道他是一个大官,连忙催马过来,试图将他拿下,好立一个大功。

    见到冲过来的两名骑兵,淳于琼叫了一声好,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对准冲在前面的那名骑兵就刺了过去,将其从马上挑了下来。但巨大的惯性,让他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从而阴差阳错地躲过了另一名骑兵砍下的马刀。他原地一个转身,使出一招回马枪,将那名骑兵也从马上捅了下来。

    淳于琼没有去查看栽下马的两名骑兵,而是翻身上了马,双手握枪朝正涌进城里的骑兵冲去。正朝着城里冲的骑兵,没想到斜刺里会杀出一员袁军猛将,片刻的功夫,便有四五名骑兵被他挑下马,随便被后面的马匹卷入了铁蹄之下。

    “淳于琼休得猖狂,吃我一刀!”正当淳于琼挥舞长枪在骑兵队列里乱挑乱刺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阵怒吼,一名军侯模样的人,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朝他冲过来。

    淳于琼看到对方只是一名军侯,猜想对方的武艺有限,所以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看到对方手里的大刀朝自己劈下来,他只是双手举枪朝上面一架,准备将对方的兵器格挡开,再一枪将其刺死。

    谁知刺耳的金铁交鸣声过后,淳于琼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对方的一刀差点将自己虎口震裂了。那人见一刀没有奏效,连忙又使出第二招,这次淳于琼不敢轻敌,连忙将枪杆竖起来,拼尽全力接了对方的一刀。

    他原以为就算不能打败对方,至少也可以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状态。谁知只打了五六回合,他发现自己又想错了,此人的武艺居然不在赵云之下。有心拨马逃跑,但看到四周都是敌军的骑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这位军侯打下去。

    黄忠连着劈出十几刀,将淳于琼打得手忙脚乱,他瞅准了一个空档,用刀背将对方拍下了马背,随后吩咐手下:“来人,将他绑了!”

    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淳于琼,此刻是万念俱灰,想到自己在短短的旬日之间,就先后两次被韩湛的部下赚开城门,还两次将自己生擒。就算这次韩湛再将自己放走,与其让自己回去没脸见人,还不如让他们一刀将自己宰掉算了。

第0115章 田丰效命

    黄忠肯定不会轻易地宰掉淳于琼,他命人将其严加看管,随后带着人冲向了州牧府。

    城里的守军本来就不多,除了少数在城墙上执勤外,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黄忠他们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取下了冀州城,不光抓住了淳于琼,还再次抓住了留在州牧府里的袁熙。

    韩湛在天明时,带着兵马来到了冀州城。望着城头飘扬的那面“韩”字大旗,他不禁感慨万千,自己曾说在三年五载之内,要从袁绍的手里重新夺回冀州,别说他人觉得自己是在信口雌黄,连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渺茫。谁知仅仅过了半年多时间,自己就带着上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冀州。

    来到州牧府,韩湛在正中就位后,先对立下大功的黄忠褒奖了几句,并晋升他为校尉,随后吩咐道:“将淳于琼、袁熙等人带上来!”

    淳于琼和袁熙两人被四名兵士押解着,走进了正堂。韩湛笑着对两人说:“淳于将军、二公子,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淳于琼把头一昂,大声地说道:“既然又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要是我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虽说韩湛从涉国县出兵时,是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但对那些被俘的袁绍手下,他却只关押绝不杀掉。因为一旦让袁绍变得光杆司令后,别说曹操,就算公孙瓒也可以收拾他。与其灭掉袁绍,倒不如留着他,至少可以牵制住公孙瓒和曹操,从而使自己获得宝贵的发展时间,等自己实力强大了,再将他们逐一消灭掉,因此他对淳于琼客气地说:“淳于将军,谁说我要杀你的?”

    “你不杀我?!”淳于琼听韩湛的口气,似乎根本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连忙追问道:“难道你要把我放掉?”刚说完这话,他忽然意识到要是自己真的被放了,估计更不受袁绍待见,以后还要受到别人的嘲笑,与其那样,但不如让韩湛杀了自己更省心。

    韩湛吩咐站在堂上的四名兵士:“快快给淳于将军和袁二公子松绑!”等两人绑绳解开后,他又望着袁熙说:“袁二公子,你应该知道,韩某起兵并非作乱,而是为了替父报仇。如今韩某知道害死家父的罪魁祸首,还是逢纪那狗贼。请袁二公子回去告诉令尊,只要将逢纪的人头送来,韩某愿意交还冀州,重回涉国县去当一个小小的涉国令。”

    韩湛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心里话,别说袁熙傻眼了,就连坐在一旁的郭嘉也一头雾水,不过他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韩湛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一言不发地静观其变。

    “漳水亭侯,你是说,只要家父将逢纪的人头送来,你就可以退兵?”袁熙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这都是真的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湛知道逢纪是袁绍的心腹,又会溜须拍马,袁绍会杀他才怪了,因此便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我韩某对天发誓,要是袁车骑送上逢纪人头之后,若不将冀州退还,将来不得好死,必万箭攒心而亡。”

    看到韩湛发了如此毒誓,袁熙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试探地问:“不知漳水亭侯可否派人护送在下前往界桥,将你的意思向家父转达?”

    “没问题,我即可派人护送袁二公子前往界桥,与袁车骑团聚。”韩湛原本就没打算留下袁熙,说完便让赵云派两名骑兵,护送袁熙前往界桥与袁绍相会。

    送走袁熙,又将淳于琼关入大牢后,韩湛吩咐人将田丰带上来。

    田丰低着头在一名兵士的带领下,走进了正堂。他来到韩湛的面前,深施一礼,口称:“丰参见漳水亭侯!”

    “元皓先生免礼!”韩湛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同时客气地说,“元皓先生受委屈了,且坐下说话。”

    田丰坐下后,有些感慨地说:“昔日漳水亭侯离开冀州,说三年五载即可重新夺回冀州,我等韩氏旧人还以为侯爷是为了安抚人心。谁曾想,仅仅半年时间,您就指挥大军进了冀州,真是世事难料啊。”

    韩湛手下的人才有限,此刻看到田丰,顿时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元皓先生,如今冀州虽然落入我手,奈何手下无人可用,不知先生可否助我?”

    对于韩湛的请求,田丰只考虑了片刻,便站起身说道:“漳水亭侯,田丰才疏学浅,恐难为你分忧,你还是另请贤明吧。”

    见田丰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韩湛的心里感到格外失落,原以为自己一路势如破竹,连取了五六座城池,那么昔日被迫投靠袁绍的那些韩氏旧人,应该接二连三来投奔自己才对。谁知如今连田丰这样的韩氏旧吏,都不肯协助自己。

    看到正堂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郭嘉长身而起,他朝坐在一旁的田丰拱拱手说:“元皓先生,我想问问,你不愿为漳水亭侯效力,莫非是担心袁绍重新夺回冀州,到那里你会没有容身之地吗?”

    见郭嘉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心事,田丰不禁老脸一红。他把牙一样,站起身很干脆地说:“奉孝所言不差,田丰正是担心此事。不久之前,袁氏将私下勾结漳水亭侯的官吏,及其家眷两千余人,在一夜之间都杀得干干净净。田丰就算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为家中一百余口的性命着想啊。”

    搞清楚了田丰的顾虑,韩湛安慰他说:“元皓先生请放心,韩某向你保证,这个冀州,袁绍是再也回不来了。你只管继续当你的冀州别驾,为我治理冀州城,你家小的安危,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听完韩湛的这番话,田丰重新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点点头说:“好吧,既然漳水亭侯这么说,那田丰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第0116章 麹义之死

    见田丰同意为自己效命,韩湛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心说只要田丰投奔了自己,那么很多正处于观望态度的冀州官员,也会尽快做出自己的选择。

    韩湛招呼田丰坐下后,又吩咐黄忠:“汉升,将剩下的人都带上来吧!”

    听到韩湛的吩咐,黄忠一脸茫然地问:“启禀侯爷,可是属下已将抓获的冀州文武,俱已带上来交给侯爷处置了。”

    韩湛听后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冀州监军沮授沮公与、从事辛评辛仲治,还有我的舅父荀谌荀友若,如今人在何处?”

    黄忠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属下不知。”他朝田丰看了一眼,随后补充说:“属下带人冲进州牧府时,府中只有田别驾一人。”

    田丰担心黄忠受到韩湛的责备,连忙起身为他解释道:“侯爷,沮公与随同袁车骑去了界桥,而辛评、荀谌二人应该还在他们的府邸。”

    “罗布!”听说辛评和荀谌两人有可能待在自己的家里,连忙叫过熟悉冀州城内情形的罗布,吩咐他说:“你立即领一百兵马,到两位大人的府上,将他们请到这里。”

    “喏!”罗布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大堂。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罗布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进来,向韩湛禀告说:“启禀侯爷,小的去晚了一步,两人早就在天明前就趁乱溜出了城,估计是逃往界桥报讯去了。”

    听说没找到辛评、荀谌两人,韩湛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自己抓住了这两人,他们也不见得愿意为自己效劳,到时便成了烫手的山芋,放了吧,心有不甘;杀了吧,这两人都是颍川士族,在当地颇有名望,只要他们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以后就别指望还有颍川的什么名流来投靠自己。因此他冲罗布摆了摆手,故作大度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想到他刚说完,坐在一旁的郭嘉就将他所说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还点着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精辟的说辞。”

    韩湛听郭嘉这么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心说自己怎么这么嘴快,居然将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不想在此事上纠缠,连忙岔开话题:“奉孝,我军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坚守冀州,等袁绍派兵来攻?还是主动出兵,与公孙瓒夹击袁绍?”

    “袁绍和公孙瓒之战,估计还需两三日方能见分晓。”郭嘉摇着羽扇,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不妨就留在冀州,作壁上观。”

    …………

    被韩湛释放的袁熙,在两名骑兵的护送下,朝界桥方向进发时,袁绍正与公孙瓒在界桥展开激战。别看公孙瓒的兵马多,而且大多数还是骑兵,当面对防御顽强的袁军,他还是束手无策。

    刘备原准备带关羽、张飞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但不知公孙瓒是怎么考虑的,居然拒绝了刘备的好意,让他领着本部人马留守磐河东岸。甚至还将前来进行联络的荀攸,也送到了刘备营中。

    刘关张、荀攸四人在两百郡兵的保护下,隔着水流湍急的磐河,紧张地望着对面正在激战的两支军队。

    看到两军相持不下,刘备扭头望着荀攸,有些担心地问:“公达先生,你看伯圭兄长能否打败袁本初?”

    “如果荀某没有看错的话,公孙瓒已经渐渐处于下风,很快就会全军败退。”荀攸望着对岸,发表自己心中的看法:“昨日麹义在西岸用强弩兵大败公孙瓒的骑兵,今日他们又故技重施,用强弩兵压制住公孙瓒骑兵的冲锋。等公孙瓒无力再攻时,袁绍军就会大肆反击。”

    “这么说,伯圭是顶不住了?”听到荀攸这么说,刘备不禁担心起来,要是公孙瓒真的败了,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他紧张地问:“那我们现在过去帮他一把。”

    “大哥!”一旁的关羽忽然开口说道:“公孙瓒不让我部出战,显然是在防范我们,我们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云长此言差矣,”荀攸出人意料地说道:“如果袁绍真的大败公孙瓒,那么刘使君也会遭到池鱼之殃。……”

    荀攸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张飞以及拨转马头朝石桥冲去,打算过桥去救援公孙瓒。“这个三弟,真是太鲁莽了。”看到张飞一个招呼不打,就冲到对方去和袁军拼命,刘备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随后对关羽说:“二弟,你先去帮三弟一把,待为兄回营点起人马,到西岸去救援伯圭兄长。”

    公孙瓒的骑兵被袁军的强弩兵发射的弩箭打乱了队形,见到公孙军陷入了混乱,麹义为了在袁绍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便带着本部人马朝前冲,企图阵斩公孙瓒或将其活捉。

    公孙瓒正挥舞着兵器,与几名袁兵在拼杀,忽然从旁边有一柄大刀朝自己砍过来,他连忙用兵器一架,震耳的金铁交鸣声过后,他觉得自己的手臂酸麻,兵器差点脱手而出。他朝来人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昨天杀了自己七千骑兵的麹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公孙瓒抖擞精神,舞动兵器和麹义战到了一处。一个要为严纲和七千部下报仇,而另外一个想杀掉公孙瓒,以便加重自己在袁绍心中的筹码。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公孙瓒的武艺不如麹义,渐感不支,连忙拨转马头朝回跑。麹义哪里肯放过他,双手举着大刀就追了上来。

    就在这紧急时刻,忽然前方仿佛打了一个霹雳:“燕人张翼德在此!”看到张飞出现,公孙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喊道:“翼德救我!”

    张飞让过了公孙瓒,双手平举着丈八蛇矛就迎着麹义冲了过去。麹义以前又没有和张飞打过交道,再加上看到对方身上的盔甲很普通,还以为是一个无名小卒,准备一刀将对方斩下马后,再去追杀公孙瓒。

    见麹义一刀朝自己砍下来,张飞不慌不忙地用丈八蛇矛一拨,就将麹义手中的大刀拨到了一旁,随后挥矛刺向了对方的咽喉。麹义慌忙用刀杆一架,将张飞的蛇矛荡开,躲开了这必杀的一招。

    别看麹义刚刚将公孙瓒撵得到处跑,但他哪里是张飞的对手,两人战到第五回合时,张飞手中的长矛便刺穿了他的胸膛。麹义先是手里的大刀落地,随后尸首缓缓由马背上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0117章 关羽战颜良

    袁绍看到公孙瓒在麹义的追赶下,像一只丧家之犬似的逃之夭夭,连忙带着两百名持戟兵士和三十名弓箭手也冲了过来。谁知冲到一半,却看到麹义被张飞一矛刺死,袁绍顿时有些慌了神,不过他正带着两百多人朝前冲,要是在这个时候调头跑,肯定会让军心大乱。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挥舞着宝刀冲过去。

    张飞见袁绍冲了过来,连忙双手握着蛇矛冲过去。跟随袁绍的长戟兵连忙分出二十余人,上前拦截张飞。

    将蛇矛舞得像风车似的张飞,冲进了长戟兵的队列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张飞从拦路的长戟兵中趟出了一条血路。

    袁绍见张飞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能举起手里的宝刀去抵挡。谁知两般兵器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后,袁绍的宝刀便飞到了空中,落下来的时候,还砍中了一名长戟兵。

    袁绍见势不妙,连忙拨转马头亡命奔逃。张飞想追上去,但站在后面的弓箭手向他放箭,他不得不停下来,拼命地挥舞着蛇矛,格挡飞来的箭支和四周长戟兵刺来的长戟。

    关羽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张飞在长戟兵和弓箭手的夹攻之下,有点自顾不暇,他连忙大吼一声,催马上前杀散了弓箭兵,又过来帮助张飞对付长戟兵。就这么一耽误,袁绍已经逃进本阵,与颜良等人汇合了。

    张飞一边将面前的长戟兵挑起又抛出,一边冲着关羽喊道:“二哥,别管我,快点去追袁绍,莫让他逃了。”关羽点了点头,挥刀砍翻两名拦路的长戟兵,朝袁绍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颜良命人将袁绍送回军营,自己带着几名部下,来寻找刚刚追杀自己主公的人。看到迎面而来的关羽,他勒住了马,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关羽关云长在此!”关羽见有一名武将拦路,便眉头一挑,大声吼道:“吃我一刀!”

    “关羽关云长?!”颜良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正想问的时候,旁边一名曾经跟袁绍参加过讨董卓的小校对他说:“启禀将军,这就是在汜水关前温酒斩华雄,虎牢关外战吕布的关羽。”

    听说对方曾经斩杀过华雄,还和吕布较量过,颜良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呸,那是我没随主公出征,否则哪里轮得到他出风头。”他用手里的刀朝关羽一指,“尔可敢与我颜良大战三百回合么?”

    关羽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见到面前出现一个如此狂妄的人,自然不会客气,二话不说,催马上前挥刀就砍。

    别看到三国演义里,关羽一刀就斩杀了颜良,但那是因为他骑的赤兔马快,还没等颜良回过神,他就冲到了面前,手起刀落,便将颜良斩于马下。此刻他骑的不过是一匹普通的战马,要再想那样斩杀颜良,是根本不可能的。

    作为袁绍手下的猛将,颜良的武艺还是相当娴熟的。在白马坡时,颜良先后斩杀了吕布手下的猛将宋宪、魏续,就连武艺高超的徐晃,在他的手下也只支持了二十招。如果不是关羽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未必那么容易死掉。

    颜良劈出一刀,架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随后又回砍过去。关羽连忙架住,又刷的一刀横扫出去,直取颜良的腰腹部位。颜良大惊,连忙往后一仰,躲过了关羽的这一刀。

    两人你来我来,不知不觉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颜良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心中在暗想: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却在公孙瓒的手下,要是能为我家主公效力就好了。想到这里,他连劈三刀,将关羽逼退后,冲着对方说道:“关羽,颜某观你武艺超群,奈何要为公孙瓒效命,不如归顺我家主公如何?”

    “我不是公孙瓒的手下。”满腹怒气的关羽说完这句话,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便加快了攻击速度,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比一刀更快,打得颜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颜良被砍得连连后退,心说这人怎么忽然比刚刚更厉害了?

    躲在营中的逢纪,看到颜良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对惊魂未定的袁绍说:“主公,颜良将军的形势不妙,要是再打下去,非吃亏不可!”

    “鸣金,快鸣金!”袁绍见自己的爱将败相已露,知道如果再不鸣金的话,没准连性命都保不住,连忙大声地喊:“快鸣金让颜良回营。”

    听到鸣金的声音,颜良和关羽停止了打斗。颜良在马背上朝关羽拱手施礼,口中说道:“云长的武艺高超,远在颜某之上,颜某佩服。后会有期,告辞!”说完,拨转马头,提着大刀就往回走了。

    公孙瓒走到关羽的身旁,满脸怒色地问道:“云长,这颜良分明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放他安然离开?”

    关羽朝公孙瓒一拱手:“回公孙将军的话,既然对方已经鸣金收兵,哪里还有再战之理?关某自然就听任他离去了。”

    公孙瓒被关羽的这句话噎住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关羽,随后心有不甘地命令部下:“鸣金收兵回营!”

    袁军和公孙瓒军停止了混战,各自回归本营。

    张飞来到了关羽的身边,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二哥,刚刚要不是那帮长戟兵困在我,我早就过来帮你杀掉那个什么颜良了。如今让他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和他再次交锋。”

    “二弟、三弟,”刘备手持双股剑匆匆来到了关羽、张飞的面前,有些担心地问:“我看到伯圭兄长面色不睦,莫非你们说什么得罪他了?”

    关羽冷笑一声说道:“大哥,我正与颜良打得难解难分时,对方营中忽然鸣金,我便让颜良离开。谁知公孙将军居然为了此事而恼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刘备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连忙安抚关羽:“二弟,这只是一个误会,待为兄抽时间向伯圭兄长解释一番,就没事了。走吧,我们一起回营!”

第0118章 袁熙的借刀杀人计

    辛评、荀谌二人在几名心腹的护送下,趁乱逃出了冀州,马不停蹄地逃往界桥,准备向袁绍通风报信。

    等逃到离冀州有三十里之外,众人放慢了马速。辛评好奇地问荀谌:“友若,夺取冀州的乃是令外甥韩湛,你为何要与我等一起逃出冀州啊?”

    荀谌苦笑了一下,反问道:“那仲治你呢,令弟辛毗不是将女儿辛宪英许配给韩家幼子,你们和韩家也应该算亲家,为何也要逃出冀州啊?”

    辛评摇着头,满脸苦涩地说:“当初主公能入主冀州,有你我二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如今韩家小子重新夺回冀州,肯定会将昔日帮助过主公的人斩尽杀绝。别看你我和他沾亲带故,假如继续留在冀州,估计都难逃一刀。”

    荀谌扭头朝冀州城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心虚地催促辛评:“仲治,我们要尽快赶到界桥向主公报讯,让他早做防范,免得被我家外甥抄了后路。”

    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广宗城外,看到城头飘着的还是“袁”字大旗,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知道公孙瓒暂时还没有打到这里。守城的军司马认识荀谌、辛评二人,连忙吩咐兵士打开城门,让众人入城。

    军司马下了城楼,亲自到城门口来迎接袁绍手下的两位谋士。荀谌朝对方拱了拱手,着急地说:“我等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向主公禀报,请军司马速速派人为我等引路。”

    “两位先生,”听荀谌这么一说,军司马连忙回答说:“主公不在城中。”

    军司马的话让两人大吃一惊,荀谌紧张地问:“那主公在何处?”

    “昨日麹义将军大败公孙瓒的骑兵,还阵斩了大将严纲。”军司马此刻还不知道界桥的战事如何,只能如实地回答说:“主公今早亲率大军,与麹义将军一同赶往界桥,和在那里扎营的颜良将军汇合,准备与公孙瓒在那里决战。”

    “你可知前方的战况如何?”

    军司马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曾有一名探马回报,说麹义将军杀退了公孙瓒,并追了下去,想必我军今日又是一场大胜。”

    听说己方又有一场大胜,荀谌、辛评两人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由于急着向袁绍报讯,他们拒绝了军司马的挽留,径直穿城而过,从另外一道城门出了城,赶往向袁绍界桥报讯。

    等他们来到界桥附近的袁军大营时,袁军刚刚收兵回营。进入营寨的荀谌,在前往袁绍大帐的途中,看到营中将士的脸上,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根本看不到任何喜悦之色,他有些意外地对辛评说:“仲治,刚刚的军司马说我军有可能大胜,为何在我军将士的神情,看起来更像是打了败仗啊?”

    “友若慎言,”辛评连忙出言制止:“要是此话传入了主公耳中,恐对你不利。”说完,他叫过了一名路过的什长,向他打听战斗的情况。在了解完具体的情况后,不禁大惊失色,他冲着荀谌急急地说道,“麹义将军被公孙瓒的部下阵斩,主公与公孙瓒打了个不胜不败。”

    两人还没能走近袁绍的大帐,就被袁绍手下的一名亲兵队率拦住了:“两位先生不在冀州,跑到界桥来做什么?”

    荀谌连忙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说:“我们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向主公禀报,请队率代为通传一声。”

    队率走进大帐,向正在与逢纪、沮授、审配商讨军情的袁绍禀报说:“启禀主公,帐外有荀谌、辛评二位谋士求见,他们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向主公禀报。”

    袁绍听后,不禁双眉紧锁:“荀谌、辛评此时到界桥,会有什么紧急军情?”

    “不好,”沮授听到队率的禀报,在腿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叫道:“两位谋士此刻到此,莫非是冀州丢了?”

    “公与莫要胡言乱语。”一旁的逢纪听沮授这么说,便阴阳怪气地说:“虽说冀州只有八百郡兵把守,但韩家小儿要想夺取城池,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人的话让袁绍更加心烦意乱,他连忙吩咐队率:“让友若、仲治二人进来。”

    功夫不大,荀谌、辛评二人就从帐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到袁绍,两人连忙上前跪下,拜倒在地,口称:“主公,冀州丢了!”

    “什么,冀州丢了?”听到这话,袁绍腾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两人问道:“是怎么丢的?”

    “韩家小儿的骑兵,冒充前来增援的张郃所部,淳于琼将军一时不察,被他们赚开了城门。”辛评并不知道张郃已归顺韩湛的事情,他始终还以为冲进城里的骑兵,是韩湛派人假冒张郃所部,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些骑兵还真是张郃的部下。“我和友若二人趁乱逃出了城,前来此地向主公报讯。”

    “我家熙儿呢?”袁绍听说冀州失守,首先想到的却是他的二儿子袁熙,“他可曾从城中逃出。”

    旁边的逢纪、审配二人听说冀州失守,心里暗叫侥幸:“幸好主公的家眷还在渤海,否则尚公子就会落入韩家小儿之手。如果二公子能被韩家小儿杀掉,以后尚公子接替主公的几率就更大了。”

    辛评听到袁绍的这个问题,将头低到了胸前,有些心虚地说:“想必是陷在城内了。”

    听说自己的二儿子没能从冀州城内逃出,袁绍顿时勃然大怒,他抓起桌案上的令箭匣子,朝地上猛地一摔,只听嘭的一声响,匣子砸在了地上,里面的令箭撒了一地。他大声地喊道:“颜良何在?”

    颜良连忙站出来,躬身行礼:“末将在!”

    “立即点起人马,回师冀州。”袁绍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与韩家小儿决一雌雄。”

    “主公不可!”袁绍的话刚说完,逢纪便站出来反对说:“我军今日与公孙瓒军不分胜负,但兵力却比对方少,要是贸然回师被公孙瓒察觉,他势必会挥军掩杀,到时我军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做?”袁绍气呼呼地问道:“难道就听任韩家小儿在占据冀州吗?”

    回师冀州,肯定是不行的,就凭现有额的这点兵力,要夺回冀州,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待在界桥继续与公孙瓒对峙,似乎也有所不妥,失去了冀州,后勤补给就全断了,等粮尽之时退兵,肯定会遭到公孙瓒的追杀。

    正当帐中众人左右为难之际,亲兵队率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袁绍面前单膝跪下:“启禀主公,二公子在帐外候见。”

    “不见。”正在气头上的袁绍,根本没听清楚亲兵队率说帐外的人是谁,便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后,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得有些鲁莽,连忙又追问道:“你刚刚说谁在帐外候见?”

    “回主公的话,”正准备起身的亲兵队率,听到袁绍的问题后,又重新跪下回答说:“是二公子在帐外候见。”

    袁绍正准备命队率让袁熙进来时,心急如焚的袁熙已经从帐外走了进来。他快步来到了袁绍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儿子参见父亲!”

    “熙儿,”见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地跪在自己面前,袁绍是惊喜交加,他连忙起身过去扶起了袁熙,意外地问:“你不是陷在冀州城内了吗?你是如何脱险的?”

    “回父亲的话,”袁熙赶紧回答说:“儿子是被韩家公子放回来的,他托儿子给父亲带一句话。”

    “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一听儿子提到韩湛,袁绍就恨得牙痒痒的,“我任命他为涉国县令,没想到他居然起兵反我。不知他托你带什么话给我啊?”

    袁熙朝旁边的逢纪、审配二人看了一眼,心说:“你们两个马屁精,看到我家幼弟尚深得父亲喜爱,便屡屡在父亲面前夸他聪明伶俐,将来必成大事。如果不将你们二人尽快除掉,等幼弟成为冀州之主时,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他对袁绍说道:“韩家公子对我说,他出兵冀州,乃是为了父亲报仇雪恨。只要父亲肯杀了逢纪,让他报了杀父之仇,他立即率兵退出冀州城,重新回涉国县做他的涉国令。”

    “杀逢纪?”袁绍听完袁熙带来的话,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逢纪,冷冷地问:“韩家小儿真的说只要我杀了逢纪,他就退兵吗?”

    “是的,千真万确。”袁熙肯定地回答说:“韩公子指天发誓,只要父亲将逢纪的人头送到了冀州,他立即率兵退出冀州,决不食言。”

    “主公饶命啊!”逢纪见袁绍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慌忙跪倒,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韩家小儿狡诈异常,他的话怎能轻信,请主公明察!”说完,便拼命磕起头来。

    逢纪是袁绍的心腹谋士,袁绍本就舍不得杀他,见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就更加于心不忍,望着众人问道:“尔等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第0119章 应对措施

    看到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逢纪,和他交情好的审配连忙出列,对袁绍说道:“主公,千万莫要上了韩家小儿的当。他就是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斩断主公的左膀右臂。”

    逢纪虽然看出这是韩湛的一条计策,想让袁绍在冀州城和逢纪之间二选一,但因为他和逢纪之间的矛盾重重,因此他没有开口劝说袁绍,甚至在心里暗想:“要是主公真的将逢纪杀掉,那么将来就没人向主公进自己和田丰的谗言了。”

    韩湛的小伎俩,同样被辛评识破了。不过他和此刻在任县的郭图、辛毗,是拥护大公子袁谭的,和拥护小公子袁尚的逢纪、审配是各为其主,自然也不会为其说好话。

    而荀谌呢,只忠于袁绍一人,对袁绍的三个儿子没有亲疏之分,况且逢纪和他的私交不错,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人头落地,因此他站了出来,帮着审配为逢纪说好话:“主公,别看到我家外甥口口声声说,只要送去了元图的人头,他就立即归回冀州。可您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他同样可以出尔反尔,因此逢元图千万不能杀。”

    听到荀谌在为自己求情,正在磕头的逢纪不由停了下来,朝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但同时,对旁边一言不发的沮授和辛评二人,却心生怨恨,暗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逢元图早晚会让你们二人为此事付出代价的。”

    袁绍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耳根子又软,听众人这么一劝,便叹了口气,说道:“元图,你起来吧。你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么会随便杀你的。”

    袁熙见袁绍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逢纪,他不甘心借刀杀人之计就这么落空,连忙上前对袁绍说道:“父亲,如果不杀逢纪,那么我们的后路就被韩家小儿切断了。一旦粮草耗尽,我们就不得不放弃界桥,到时若公孙瓒军趁机追来,我军恐怕大事不妙啊。”

    逢纪是个有城府的人,见袁熙执意想杀自己,稍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立即给袁绍献一条计策,以化解当前的危机。他连忙上前朝袁绍说道:“主公,其实当前的形势,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以我们的实力,就算丢了冀州,依旧有打败韩家小儿和公孙瓒的实力。”

    听到逢纪这么一说,袁绍不禁眼前一亮,连忙催促道:“元图,计将安出?”

    逢纪扭头看了一眼袁熙,继续说道:“韩家小儿既然主动释放了二公子,想必他并没有立即出兵攻打我们的意图。如此一来,我们大可留在此处,继续与公孙瓒军对峙。”

    从逢纪的口中得知韩湛不会兴兵攻击,袁绍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轻松,不过他很快又紧张地问:“元图,就算韩家小儿不主动攻击我们,我们留在这里继续和公孙瓒军对峙,但过不了多久,军中粮草就会耗尽,到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主公!”沮授觉得此刻该自己出场了,连忙从队列中站出来说道:“我们可以从别的郡县抽调兵马、粮草,等我们打败了公孙瓒之后,再掉头去对付韩家小儿,这样就能有实力重夺冀州。”

    “公与,”袁绍听沮授这么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不知我们该从何处抽调兵马、粮草啊?”

    “主公莫非忘记了,我们在邺城还有五万大军,和可以只用十年的粮草?”沮授对袁绍说道:“只要派人将邺城的兵马、粮草调到此处,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公孙瓒。”

    “启禀主公,公与所言极是。”一向和沮授唱反调的逢纪,见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连忙附和道:“我们可以抽调邺城的兵马粮草,来此和公孙瓒决一雌雄。只要公孙瓒被打败,那么我们就可以回师重夺冀州,到那时韩家小儿的末日就到了。”

    在出兵界桥之前,袁绍也考虑过调动邺城兵马粮草之事,但想到这些地方的官吏,尚未完全臣服于自己,贸然调动,恐怕有临阵倒戈的可能。因此明知公孙瓒兵多,但他依旧没调动这里的一兵一卒。此刻乃是危急存亡之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的目光从帐篷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之后,最后停留在荀谌的身上,他笑着对荀谌说:“友若,不知你可否亲自到邺城一趟,从那里抽调三万人马,以及一季之粮回界桥?”

    对于袁绍下达的命令,荀谌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属下领命!”

    “友若啊,”见荀谌同意到邺城去调兵,袁绍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不管怎么说,荀谌都是冀州的老人,而且和韩馥还是亲戚,邺城的官吏肯定会听从他的号令。在荀谌离开前,他还特意追问了一句:“不知你需要几日,方可返回界桥?”

    荀谌想了想,然后答道:“启禀主公,假如属下昼夜兼程的话,十日之内,一定可以将邺城的大军带回来。”

    “元图,”听完荀谌的表态,袁绍立即吩咐逢纪:“挂出免战牌,在十日之内,我军不与公孙瓒军交战。等友若的大军到了以后,我们再给公孙瓒来个出其不意,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属下领命!”逢纪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安排人在寨门口挂免战牌去了。

    等逢纪离开后,袁绍又吩咐颜良:“颜良,安排一名机灵的军司马,带一队人马护送友若去邺城,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末将明白!”颜良答应一声,走到了荀谌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说道:“友若先生,请随颜某来!”

    看到逢纪安然无恙,袁熙的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老小子命大,又逃过了一劫。他冲袁绍施礼后说道:“父亲,大哥在任县还有一万大军,不如让他立即领兵赶到此处,如何?”

    “二公子所言极是。”沮授附和说:“冀州已失,任县的大公子已成为了一支孤军,应该命他们尽快赶过来与我们汇合。”

第0120章 马掌和蒸酒

    占据了冀州的韩湛,将安抚百姓、恢复城内秩序的事情,都交给田丰去负责,而他则和郭嘉、赵云为两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忙碌着。

    在夺取冀州的当天,赵云就向韩湛提出:“侯爷,可否尽快派出可靠的人手,到边塞去购买新的马匹,以补充骑兵所需?”

    “买马?”听到赵云这么说,韩湛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子龙,我们的四千骑兵在这几次的战斗中,并没有什么损耗,没有必要再买马吧?”

    没想到赵云却忽然石破天惊地说道:“来自涉国县的五百骑兵,如果不尽快更换马匹的话,恐怕就只能当步卒使用了。”

    “这是为何啊?”赵云的话,将韩湛彻底搞糊涂了。

    见韩湛一头雾水的样子,赵云也感到很奇怪,心说二弟怎么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啊?他朝一旁的郭嘉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回侯爷的话,涉国县的五百骑兵,因为长期在山道上驰骋,大多数的马蹄已磨损破裂,无法再继续冲锋陷阵,还请侯爷早点为他们补充新马,免得这支能征善战的骑兵变成了步兵。”

    听完赵云的解释后,韩湛总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郭嘉,又瞧了瞧赵云:“就是因为马蹄磨损,就需要更换新的战马吗?”

    “子龙将军说得对,”见韩湛丝毫没有打算购买战马的意思,郭嘉也帮着赵云说道:“军中战马的损耗,通常都是因为马蹄磨损破裂的缘故。以嘉之见,小侯爷可尽快派人到塞外,从匈奴、鲜卑处购买新的马匹。”

    搞清楚两人所担心的事情后,韩湛笑了:“你们说要重新购买马匹,就是因为战马的马蹄磨损破裂之事啊?”见两人点头表示肯定,他又接着问,“是不是只要解决了马蹄磨损的问题,就不用重新购买新的马匹了?”

    “小侯爷莫非有办法?”郭嘉的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幼稚,要是有办法解决马蹄磨损的问题,别人早就解决了,还轮得到韩湛来出风头么。想到这里,他摆了摆头说:“从古至今,还不曾有人能解决这个难题。”

    “奉孝,若我说我能解决这个难题,”韩湛望着郭嘉笑着问:“你可相信?”

    “你能解决这个难题?”郭嘉瞪大眼睛望着韩湛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笑着说:“小侯爷,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早点安排人手到塞外去购买马匹吧。”说完,他不再理睬韩湛,而是问赵云,“子龙将军,如今夏侯姑娘留在涉国县,夏侯校尉跟着荀少府去了公孙瓒那里,你手下可还有能干之人,能担当购买马匹的重任?”

    “喂喂喂,”见两人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韩湛有些不乐意了,他提高嗓门对郭嘉说:“奉孝,你可敢与我赌一把?”

    郭嘉上次打赌输了,只能留在韩湛的身边效力,此事让他的心里很不爽,此刻看到有一个翻本的机会,连忙说道:“赌就赌,不知小侯爷此次的赌注是什么?”

    “还是和上次一样。”韩湛面带着笑容对郭嘉说:“奉孝,假如你赢了,本侯听任你离去;可要是再输了,你要不能再耍赖,需要真心奉我为主。你可答应了?”

    等郭嘉点头同意后,韩湛又将目光移向了赵云,“这次让子龙做个见证,免得到时你又不肯承认自己输了。”

    郭嘉根本不相信韩湛有办法解决马蹄磨损的难题,便爽快地说:“小侯爷,我们就让子龙将军做个见证,假如我侥幸赢了,你可不能再强迫我留下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强人所难。”韩湛说完后,站起身和走过来的郭嘉三击掌,表示赌约正是开始生效。见郭嘉已入瓮中,韩湛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走吧,我带你们两位去开开眼。”

    韩湛带着两人来到了军营里打造兵器的铁匠炉前,正在这里忙碌的黄忠,看到韩湛一行人过来,连忙上前施礼:“属下参见侯爷!”

    “免礼!”韩湛冲他一摆手,直截了当地问:“汉升,我让你们打造的东西,打造得怎么样了?”

    “回侯爷的话,”黄忠赶紧回答说:“铁匠在一个时辰内,已打造出了六十多个马掌,属下给十匹挑选出来的战马钉上了马掌,让典校尉带人骑着马出城去了。”

    郭嘉听到黄忠的这番话,慌忙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型的马掌,仔细地端详起来。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口气,艰难地说道:“真没想到,给马蹄上钉上这种马掌,就可以防止马蹄的磨损破裂,嘉认输了。”

    说完,他来到韩湛的面前,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嘉参见主公!从此只要嘉还有一口气在,便会一直追随在主公的左右!”

    听到郭嘉终于称呼自己为主公,韩湛顿时喜不胜收,他连忙上前扶住郭嘉,口中说道:“免礼,韩某能得奉孝之助,将来必能成就大业!”

    赵云对这种马掌也搞到很新奇,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看到典韦带着骑兵从城外回来,他赶紧迎上前,让一名骑兵下了马,抬起一只马蹄仔细地检查上面的马掌,见没有什么磨损之后,点着头喃喃地说道:“不错,二弟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马匹钉上这马掌后,马蹄便不会再破裂磨损。而马掌磨坏了以后,重新再更换新的即可,比重新购买马匹可省事多了。”

    离开了铁匠铺,赵云凑近韩湛问道:“二弟,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去伤兵营。”韩湛回答说:“我命罗队率拉了一车酒去伤兵营,让他用这些酒蒸酿出新酒,为伤兵们擦拭伤口。”

    “用酒来擦拭伤口?”赵云听到韩湛这么说,忍不住望了一眼同样莫名其妙的的郭嘉,不解地问:“郭先生可曾听说酒也能清洗伤口?”

    郭嘉立即摇了摇头,回答说:“不曾。”

    韩湛心说你们这个年代的酒度数太低,根本不适合当酒精用。不过他没有解释,而是笑着对两人说:“你们且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名军中的郎中见韩湛等人出现,慌忙过来施礼。韩湛冲他摆了摆手,问道:“罗队率在什么地方?”

    听到韩湛这么问,郎中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吞吞吐吐地说:“罗队率他…他喝…喝醉了,正在帐中歇息呢。”

    “胡说,”赵云听到这里,不禁提高嗓门说道:“谁不知道罗队率乃是天生的好酒量,怎么会喝醉呢?”

    “将军,”见赵云有发火的迹象,郎中连忙解释说:“两个时辰前,罗队率带人拖了一车酒都这里,说是奉侯爷之命,到此处来蒸酒,蒸出来的酒是用来为伤兵们擦拭伤口的。小的不知什么是蒸酒,只能遵照罗队率的吩咐行事。不曾想,半个时辰前,罗队率喝了一碗新蒸出来的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小的只能将他抬进帐篷。”

    看到赵云还要和郎中理论,韩湛连忙叫住了他,随后问郎中:“郎中,不知罗队率蒸出了多少酒?”

    “两坛。”郎中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用了十二坛酒,就只蒸出了两坛新酒。”

    听说已经蒸出了两坛新酒,韩湛连忙吩咐道:“带我们去看看。”

    三人在郎中的带领下,来到了蒸酒的地方。还隔着老远,韩湛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比平时常喝的那种酒闻起来舒服多了。一旁的郭嘉,闻到酒味后,双眼微闭,头成四十五度仰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道:“好香的酒啊!”

    郎中将一坛酒抱到了韩湛的面前,对他说道:“侯爷,这就是蒸出来的新酒。”

    韩湛从旁边取过一个酒碗,伸进去舀了小半碗酒,凑到嘴巴尝了尝,果然是后世那种熟悉的白酒味道。他笑着将酒碗递给了郭嘉,说道:“奉孝,你好美酒,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

    郭嘉接过酒碗,先凑近鼻子前闻了闻,随后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一入口,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接着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片刻的工夫,小半碗酒就被他喝完了,他竖起大拇指说道:“主公,此酒气味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果然是好酒啊!”

    听到郭嘉对酒的评价,赵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酒碗,也从坛子里舀了小半碗,学着郭嘉的样子,先是凑近鼻子前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喝完后,赵云的脸顿时红得像一块红布似的,他冲韩湛点了点头,说:“奉孝说得没错,果然是好酒。”

    “既然你们说是好酒,那我改天再安排人手给你们酿酒。这些酒是为伤兵们准备的,不能再喝了。”韩湛说完,吩咐郎中:“郎中,立即用这些新酒为伤兵们清洗伤口,不准任何人再喝此酒,明白了吗?”

    “小的遵命!”郎中连忙答道。

    韩湛转身面对着赵云和郭嘉说道:“子龙、奉孝,从即日起,大量打造马掌和蒸酿新酒,以便不时之需。”

    “属下遵命!”两人同时响亮地回答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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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