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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洺     虚渺烟华txt下载     虚渺烟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背刺者暮念

    我是洛冥决,一个普通人,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如果我不去t市旧宅的地下车库跟他们碰面,那么这座城市就将被抹去。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做掉我,而且半路上我也干掉了他们派来的刺客,可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夺回来!

    核武器是让一个人,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全世界都为之恐惧的武器。原子的裂变会产生放射,不过,如果对原子进行一些巧妙的处理,虽然放射性将会大大减小,但是威力却将得到增强。

    这种光学武器被称作光量裂弹,它在三年前就被a国的一位博士研制出来了,但是,在一系列复杂的利益纠纷中,博士遇害,所有数据都被清除,而唯一的知情者,就只剩下我了。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至今还是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纱雾一样,或许是那时我的大脑受到损伤了,丧失了很多关键的记忆。

    总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杀我,他们可能是一个人主导的,也可能是很多个利益集团,总之,这就是我坎坷的命运。

    —————————————————————

    正午时分,t市的雾气略有消散,光芒穿过云雾缭绕的街道,照映在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上。学校旁的酒吧,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不过人流量越大的地方越是安全,近技的那帮刺客是不敢在这里动手的,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来说都不好。

    “所以,这些就是全部事情的经过。”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关于自己的故事都告诉了那位高中生。“那么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呢?”

    “当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看来是没有退路了。”那位高中生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冷静得多。

    “很好,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年泱。”

    随后的几个小时,我们三人一直都在这个腐朽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我自然不是真的在闲逛,袖口处的小镜子可以很好地观察身后的景色,或许没有人在跟踪我,也或许是我没有发现,总之,目前情况还算可以。

    晚秋时节的黑暗来临得更快,没有了压制黑暗的光芒,也就没有了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利剑,形形色色的琐事,事物发展的规则,一些阴暗的东西,浓郁的雾气会吞噬掉一切,无论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会有人知晓。

    “啊……救命……救命啊……”

    “吼吼,无论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见的,就算听见也不会有人救你!”

    我们三人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有女人呼救的声音,一向沉着冷静的我绝不会感情用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这我们不能管,还是快走吧。”

    如某人对我言听计从,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可是,高中生年泱年轻气盛,没有见过太多的黑暗,也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很显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是忍不了的,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大声斥责在巷子里对女性施暴的中年男子。

    “喂,你在做什么!”

    当时,那名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拔出匕首,恶狠狠地对着年泱说:“嘿,好小子,你胆子还挺大,也不打听打听……”

    “我管你是谁,你这么做可是犯法的。”

    “吼吼,那你看看这个也犯法吗!”

    中年男子一个左勾拳打在了年泱的左耳上,他的大脑嗡地一下,双眼看到的视野黑了大半,双耳只能听到阵阵嗡嗡声,而鼻血也像小蛇般刷地流了下来。那名中年男子顺势把匕首架在了年泱的脖颈上,然后打算用右手臂的肱骨将其打倒,可是,年泱这次真的怒了,毕竟年轻人气盛,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只见年泱从袖子里拔出一把飞刀,反握着直接扎向了中年男子的喉咙,年泱的飞刀真的很快,连汽车轮胎都划得开,更别说这**凡胎了。

    中年男子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气管被割断了,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溅到了年泱的校服上,滴到了小巷略有肮脏的沥青路上,淌到了附近没了井盖的下水道里……年泱也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自己……不是故意的……

    唉,那名被施暴的女子眼神充斥着惊恐,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的景象,她本能后退着,后背贴到了贴满了小广告的墙上,可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好左手按住她的头部,右手往她的脑后轻轻打一下,让她暂时进入睡眠状态。

    “这不是你第一次了吧,这么熟练。”我试探性地问了年泱一下。

    “不,是第一次……”年泱的声音略有哽咽,很明显,这稍有些刺激的场景让年泱本能地产生对死亡的恐惧。

    “唉,年轻人,真是没有轻重……”如某人也叹了口气,随后和我一起把中年男子的尸体藏在了垃圾箱里。

    “这……女人……怎么办……”年泱惊恐地问道。

    “把她藏在垃圾箱后边,我估计今晚她是醒不了的,等她醒来之后,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三人略有所思地走出了巷子,我看了看表,六点零一刻,敌人与我约好的时间是七点,看来,时候要到了……思索间,几名保安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宅子,它属于一个略有陈旧的小区,那里有着苛刻而又贪婪的物业,有着慵懒而又愚钝的保洁,还有着大多数素质不高的业主,当然这个小区的业主也分为交物业费的上等业主和没交物业费的普通业主。

    时过境迁,我自然属于没交物业费的普通业主,要想出入小区,只能等待着上等业主刷卡开门时,弯着腰跟过去。就这样,我们三人不得不在秋风萧瑟中等待,但是,我却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门岗里的保安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按理说这种年轻人都是白天在形象岗里一站,到晚上就走人的形象保安,怎么到门岗里看门了呢?

    那保安见我在直勾勾地瞅他,怕生地低下了头,把帽子压了下去。见状,我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看了,毕竟,疑神疑鬼也不是我的性格。

    雾气再一次浓郁了,一位上等业主大摇大摆地刷了一下门卡,然后很不屑地瞟了我们三人一眼。

    “不就是多个门卡吗?这就高人一等了……”年泱不满地嘟囔道。

    “没错,这就是高人一等了!”没曾想那位上等业主听力还很好,他毫不客气地回头嘲讽了我们三人。

    果然,年轻人气血方刚,年泱顺势就拔出了藏在袖口的飞刀,可是我和如某人都还清醒着,我连忙挡住年泱,然后对那位上等业主赔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可没等我话音落下,那位上等业主的后脑就被人用铁锹狠狠地敲了一下,随后他立即扑倒在地,暗红色的血液伴随着红白色的糊状物从他破裂的后脑骨旁流了出来。

    “那……那是什么……”年泱指着布满红丝的糊状物,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不该出来的东西,那东西要是出来了,恐怕就救不活了。”我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个刺客居然对无辜的平民下手了。

    “洛先生,我是近技暮念,是来取你性命的。”之前在门岗里的保安,不知何时突然来到了我面前,他冷冷地说道:“你们有三个人,这很不公平啊……”

    突然间,他将铁锹往天上一挥,随后就是一股暗红色的粉尘如飞沙走石般地洒了下来。好家伙!这……这是辣椒粉……我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拽起大衣的左上角,将它如同雨伞一般挡在我面前,随后我转过身,用袖口处的小镜子观察身后的景象,果然,敌人没有放过这次机会。

    只见近技暮念把铁锹甩到了身后,欲以最大的力气来向我挥出致命一击,可是,这时我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折叠短剑,在铁锹挥向我的瞬间,我只需低下头然后立即转身用短剑一刺,局势立刻就会逆转,可是……近技暮念眉头一皱,愣了一下,扔下了铁锹,随后立即后撤了几步。

    呃……难道我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吗……不可能……这么细节的小动作,他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干掉你不是一件易事,那么,我就用一个稳妥的方案吧。”近技暮念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喂!你们近技,不是只用近战武器的吗!”慌乱中的我下意识地说道。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砰!”

    枪声响了,我愣在了原地,他居然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如果我当时立刻闪避的话,或许他是打不到我的,但是我太大意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等等,子弹打到哪了?

    “到此为止了!”双手都握紧了飞刀的年泱毫不客气地说道:“辣椒粉,左轮手枪,难道这些都是你们的近战武器吗?”

    “啊……”近技暮念的右手已经被飞刀扎穿了,暗红色的血液如同细雨般滴滴答答地淋在了地砖上。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左轮手枪静静地躺在了地上,而刚才枪响声中射出的子弹,多半是打到了天上。

    “不要留情!”没等我说完,年泱的飞刀已经甩了出去,可是近技暮念的反应明显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他弯下腰来一个翻滚躲到了垃圾箱的后面。

    我连忙低下头扫了一眼,果然,左轮手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沾满了血迹的飞刀。近技暮念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他的反应速度和毅力都要远胜于普通人,在手部伤口血流不止的时候还可以瞬间完成拔刀,捡枪,翻滚这三个动作。

    “快,我们躲到掩体后面!”被辣椒粉打出硬直的如某人才缓过来。

    深黄色的灯光穿不透晚秋时分早到的黑暗,雾气中,昏暗的路灯泛起了阵阵光晕。虽然我们有三个人,不对,如某人是一个废物,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我们的敌人手里,可是有一把左轮手枪的,年泱的飞刀技术再高,也不可能是手枪的对手,但是,目前只能单手开枪的暮念,可能未必是年泱的对手。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由于刚才的枪声,我已经隐约听到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了,唉,卑鄙的近技暮念,他正在以静制动,时间拖久了警察肯定会来,而他的计划恐怕就是制造混乱,然后暗中给我一枪。

    “不行,我们不能在跟他耗着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地下车库。”

    “他手里有枪,我们现在出去不就是送死吗!”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如某人也不同意我的计划。

    “那你说怎么办?”

    “不然我们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年泱说:“如果我是暮念,我该怎么做……”

    “如果我是暮念,我肯定是撤退,他的目标是干掉我,而不是现在干掉我。”

    “也就是说……”很显然,如某人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要阻止我们到达地下车库,那里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年泱肯定地说道。

    没错,近技杀戮在清晨就已经被我干掉,所以说无论是近技暮念还是其他刺客都应该做足了准备,而在刚才的交手中,敌人只有近技暮念他一个,或许近技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些利益纠纷,导致近技暮念不得不单刀赴会……没错,除了雾气中藏匿着的近技暮念,在地下车库或者在其它地方一定还藏匿着其他刺客。

    “或许,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近技暮念!”如某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近技组织顾名思义,成员使用的都是近战武器,而刚才那个家伙,首先是伪装成保安,被我怀疑之后又出其不意地扬一把辣椒粉,就在我对他是近技派来的刺客深信不疑时,他居然掏出了左轮手枪……

    没错,敌人有很多个,而且敌暗我明……近技还好对付,但是那个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他故意要与我打心理战……

    “接下来我们要去地下车库了,行动一定要快……”

    不远处的街道,警笛声已经响起了……

第二章:尘世的业火

    雾气笼罩着这个略有破旧的街区,晚秋时节,植被都已枯萎,或化为黄叶,铺落在地。晚风微凉,吹动着不肯落下的枯叶,它们不肯落下,这样落下没有樱花般的绚烂,也没有梅花般的孤傲。既然不能绚烂地归去,又何妨在这里多守几时……可惜……它们只是枯萎的树叶……

    “你好,我是近技暮念。”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要多虑,我什么武器都没带!”他见我停住了,立即伸开双手说道:“有人要与你好好地谈一下……”

    果然,这与我的猜想不差什么,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才是真正的近技暮念,想必那帮刺客肯定都知道我略有轻松地干掉了近技杀戮,所以,地下车库,将会是一个他们已经设好的局。

    “你们在外边等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这太危险了……”如某人话音未落,我就已经走进了地下车库。

    我当然知道危险,这能不危险吗?但是,今天走到了这一步,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我必须搞清楚近技组织和他们的委托者在搞什么名堂,至于光裂爆弹,我还是希望这里并没有,t市这个县城,不小也不大,一百万人肯定不至于,五十万人肯定是有的,唉,五十万条人命……

    “里面请。”近技暮念领着我走进了地下车库,年少时,我经常在这里玩耍,当时的保安只要看到我就拼了命的撵我……唉,时过境迁……

    “老朽乃近技尘世,在近技组织里可以说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前方,昏暗的灯光下,一位瘦骨嶙嶙的白衣老者正襟危坐在一把棕黑色的木椅上。他说:“听闻洛先生技艺高超,不知有意与老朽比试一番?”

    “可以,不过……”

    “洛先生请放心,老朽一生慎独,心无妄念,身不妄动。”说罢,白衣老者站起身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墨黑太刀,他眼神犀利,如雪原里的饿狼,狠狠地盯着我。我知道,他这是在威慑我,如果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便无法掌握他出刀的时机。

    “无妨……”我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转过身,深深地压下去一口气,偷偷地用袖口处的小镜子察看身后的动向,近技尘世毕竟上了年纪,这一个小细节他果然没有察觉。而且年岁高了,无论是胆量还是果决的魄力都不如从前,我这一轻轻的转身,竟把他给唬住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五秒钟过去了,近技尘世紧握着他的太刀,来回地走动着,我知道他年事已高,手里没有把握。但是我心里更没有底,虽然他没有近技杀戮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是,在气势上,尽管我还没有输,可是,整个地下车库里却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杀气,没错,近技尘世的杀气很重,那是一股充斥着仙风道骨的杀气,甚至连我这种骁勇善战之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突然间,近技尘世弓起身子大吼一声:“好!我要上了!”随后便是一个突进居合。

    幸好,我在转身的瞬间也甩出了折叠短剑,用尽右臂的力量再加上转身时从左肩借来的力量,剑刃相撞,火花四溅,就凭近技尘世那日薄西山的气力怎能抗住,就如同铁匠一锤把弯曲的刀刃打直,在清脆的一声“叮”中,伴随着电焊般四处飞溅的火花,只见那把进击的墨黑太刀被反向弹了回去,径直地奔向了他的主人。虽然近技尘世已经步入耄耋之年,但是多年来永不停歇的血战早已让他的神经有了条件反射,他习惯性地向后撤了一步,而墨黑色的刀刃仅仅划破了他的衣襟。

    折叠短剑一共分为四段,每段均有四十厘米长,刚才我在招架的时候甩出了第二段,四十厘米的短剑就瞬间变成了八十厘米,近技尘世肯定没能弄清折叠短剑的长度,所以导致了他的判断失误。

    既然他的攻击被我弹开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我先试探性地向后做招架姿势迷惑对手,当然,这对像近技尘世这种经验丰富的对手恐怕没什么用,随后我又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砍出一个斜角十字斩,近技尘世睥睨着我,很轻松地防住了。不过,这些都是试探性的花招,而真正的……突然间我一个转身,借着肩头的力量把折叠短剑的第三段甩了出去,而由于两人距离足够近,折叠短剑第三段被甩出之前,第二段短剑直奔近技尘世的咽喉。

    “哈!”近技尘世大吼一声,他将太刀竖直旋转半圈,刚好挡住了我的两段攻击,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折叠短剑还有着第四段。在第三段短剑被格挡的瞬间,就像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弹簧,“咻”地一下,剑尖窜了出来,直奔近技尘世的右眼。这便是折叠短剑隐藏的第四段攻击,这也是折叠短剑强悍的真谛,牺牲了坚韧与硬度,换来了游刃有余的长度与伸缩自如的手感。

    可没曾想,近技尘世的一歪头,剑尖从发梢处擦了过去,仅仅削去了几根随剑气飘落的银发。“哼!”他冷笑一声,一个蓄力将我的连人带剑一起顶了回去。

    情势不妙,我连忙后撤几步,一米六的长剑完全不适合我,我必须在敌人发动下一波攻击时把折叠短剑的第四段收回去。可是近技尘世怎会放过此等良机,他冲了过来,一个上挑将我的折叠短剑拔起,随后就直刺我的左心房。

    不过,我的反应能力也不差,面对竖直的穿刺,只需要尽全力侧身就可以躲避。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

    “唰!”右腹部隐隐作痛,我微微低下头,瞄了一眼,一道血迹很快就涌了出来,就好比是即将枯竭的猩红色瀑布,几滴几滴地落下。可恶啊,我明明是穿着防刺背心来的,近技杀戮的利斧挡不住还是情有可原,连近技尘世的太刀也能随随便便地走一圈……

    ……还有……还有……我明明闪避了,可这……我的腹部是被横着划到了一下,一定是近技尘世刚才做了个假动作,他假装穿刺,其实来了个快慢刀法,停了半拍后来了一个横砍……糟糕,在与近技尘世的第一回合交锋里,我便落了下风,而且我的花招已经耍遍了,若真论剑术,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行啊洛冥决,你得想想办法,你是一个年轻人,而敌人早已步入暮年,年轻人比老年人强在……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近技尘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突然间,他又冷笑一声,说:“年轻人,你心术不正!”

    “此……此话怎讲?”刚说完我就心虚了,袖口小镜子,折叠短剑,防刺背心……但是我还是强装镇定,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这些都是小道具而已,跟心术可没关系!”

    “唉,老朽已经没有气力和你打铁了。”说罢,他那墨黑太刀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灼热的气浪盘旋在地下车库的顶棚,他把燃着火焰的太刀挥舞了几下说:“只有修罗的业火才能对付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

    啊这,刀上附着火焰,这看似既魔幻又现实的招式,我居然能亲眼所见。等等,这火焰是他内心中的怒火还是……他说什么修罗又说什么业火,虽然我不懂,但是我敢打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狐假虎威。

    近技尘世的太刀里一定藏有着某种高效燃料,而所谓的修罗业火,也只是简单的按了开关而已,嗯,相信科学……一定要相信科学……总之,刀上附着火焰其实并没有提升什么,也就是能增加一些气势……

    近技尘世将燃着火焰的太刀高举在上,眨眼之间,一个竖劈下去,火焰就如一条火蛇一般重重地砸下,我连忙向旁闪避,被火焰烫到虽然不会有很严重的事,但是他只要趁我慌乱之中一个突刺便可了决我的性命,所以……纵使烈火焚身也不能乱了阵脚。

    我连忙用袖口处的小镜子观察旁边的景象,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一滴滴透明的液体燃了起来,将我滴落在地的血液燃烧殆尽,果然,我推测的没错,近技尘世就是利用太刀内的可燃液体狐假虎威的,什么修罗业火,真是笑话……

    可是,还没等近技尘世再一次出刀,我身后的位置,黑烟伴随着焦糊的气息冉冉升起,火苗开始不断向上窜了,封闭的地下车库,起火了!

    “你肯定是跑不了的,年轻人!”话音未落,他便用尽全力甩出一个横批,火焰吐着火蛇,就像火箭炮齐射一样,纷纷地向我砸来,慌乱中,我把大衣甩了下来,将它如同雨伞一般挡在我的身前,可就在格挡的瞬间,我的毛呢大衣也燃上了火焰,那股灼热感,就如同有人用大铁锤砸了我的左手,我不得不把即将被火焰吞噬的大衣扔在了地上,唉,这件浅黄色的毛呢大衣,我很钟意它……

    现在可不是惜物的时候,地下车库内的氧气有限,恐怕维持不了太长时间,近技尘世恐怕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而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近技尘世的目光愈发凶狠,而我的神色愈发慌张,在气势上,胜负已分。霎时间,滚烫的火油扑面而来,虽然我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但是左半身还是燃起了火焰,就算是最为毒辣的辣椒油,也不会带来此等滚烫火辣的感觉,我连忙向左下翻滚,欲扑灭身上的火焰。

    不过,这正是近技尘世计划好的,只要我被火烫伤而乱了阵脚,他一个突进便可直取我的性命,虽然这些我已经预料到了,但是……

    燃着烈焰的太刀插在了我一秒前所在的地方,而扑灭了火焰的我一个翻滚与敌人拉开了半米的距离。“休跑!”近技尘世怒吼着,拔出刀来直接劈向我的面门,我连忙用折叠短剑格挡,可是这时我还没有站起身,半坐在地的我,在力量对拼中完全处于劣势,我的折叠短剑被他的火焰太刀死死地压在了眼前,而耳边就是烈火噼里啪啦的呼啸声……

    不过,我看准时机,侧身过去并往近技尘世的左腿处踹了一脚,原本用尽全力压制我的近技尘世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扑倒在我原先的位置,而我则一个侧身成功躲过了压在我眼前的浴火太刀。

    在我站起身的时候,近技尘世也同时站了起来,不过我却注意到了,他在大口喘气,没错,毕竟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与我这种年轻人是没法比的,也就是说,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倾斜。

    “还没完呢……”近技尘世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后便是一个横批,可是,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火幕,我却一个滑铲,直接从火幕下穿过,随后直起身来立即突刺到近技尘世面前,他摆出了一个招架的防御姿势,而我则想都未想,直接用尽全力劈在他的浴火太刀上。

    当然,我可没有真的劈在他的浴火太刀上,这只是一个表面动作,让他以为他已经防住了,实际上我在劈砍的瞬间将折叠短剑向后收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个扫堂腿打破了近技尘世的招架。

    近技尘世重心不稳,难免踉跄了一下,而我则在他寻找平衡的时候,一剑刺向了他的心房,但是他可是近技尘世啊,怎会轻易上我的当,只见他向后迈一步,与此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浴火太刀往回拉,剑刃相碰,火星四射,不过,这次近技尘世的力量已经接近于枯竭,而我的气力,还剩下那么一点,我的眼里充斥着慌乱与惊恐,还有着愤愤不平的血色,而他的眼里,更多的则是解脱。

    “叮!”伴随一声清脆的打铁声,近技尘世的浴火太刀被我成功弹开,他也不免向后一个踉跄,而这时,折叠短剑已经刺入了近技尘世的心房……

    “兵不厌诈啊……”说完,近技尘世便倒下了,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火焰与鲜血混杂着,玷污了他的白袍。而心有余悸的我,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砰!”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第三章:年泱的抉择

    “喂,让我进去!”

    “这可不行,尘世大人正在与洛先生决斗,而我就是这场决斗的监督者。”近技暮念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二位遇到的枪手是不会干扰决斗进程的。”

    “决斗?真会狡辩。我问你,那个枪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

    “他来自于另一个刺客组织,凌度,那个组织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行了,如果你想活命,那就好自为之!”年泱显然不想耽搁一点时间。

    “你可没有权利使唤我,依我看,你们俩个才应该好自为之啊!”说罢,近技暮念便从腰间抽出两把廓尔喀弯刀,也就是比较有名是尼泊尔军刀。他左手正握右手反握,来回掂量几下,看似拿捏得当灵活自如。

    “这……不打不成了!”很明显,如某人对受伤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捂着自己的肩头,生怕自己再受了什么伤。

    年泱从袖口处抽出两把飞刀,也学着近技暮念的样子,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冷冷地说:“像这样吗?”随后他又将飞刀抛到了空中,用左手接住了右手扔出的飞刀,用右手接住了左手扔出的飞刀,嘲讽着说:“这个!你会吗?”

    “你是在马戏团上班吧,小丑竟在我身边!”近技暮念直接把年泱的嘲讽怼了回去。

    “嗖!”年泱掷出了一把飞刀,眼里充斥着愤怒与渴望,年轻气盛的他绝不会不允许别人的辱骂,更受不了这种不合实际的冷嘲热讽。

    可是,近技暮念侧身向左一个翻滚,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随后又向前一个翻滚,突进到了年泱面前,站起身来提刀就是砍。

    年泱见状不妙,连忙低下头来,向后撤了一步,可是近技暮念的双刀流法近距离攻速极快,年泱仅仅凭借两把飞刀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退,落下阵来。突然间,近技暮念停了下来,随后他便是一个蓄力腾跃,双手高举在后,反握着两把短刀,如猛虎扑食般,那两把尼泊尔就要斜着砍下去了!

    年泱见状不妙,就凭着自己手里的两把飞刀,根本就挡不住近技尘世的斜十字斩,连忙一个滑铲躲到了敌人的身后,紧接着又翻滚了几下,以便与近技暮念拉开一段距离。

    “就这点儿本事吗?我还以为洛先生的跟班会很强呢?”

    “首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跟班!”

    一把飞刀如撕破空气的利剑,直勾勾地奔向近技暮念的面门,可是,近技暮念将两把军刀呈十字状挡在身前,“叮!”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刀被他轻松地挡住了。

    “怎么?这么近都打不中?是我反应太快还是你反应太慢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年泱的心跳声在咚咚作响,不可能啊,我射的可是蛮准的……这怎么会被他如此简单地格挡住……

    “吼吼,小鬼,那就让我一个外行教你如何玩飞刀吧!”近技暮念捡起了年泱的飞刀,信手一扔飞刀就扎进了年泱的脖颈……

    “年———泱———!”躲在一旁的如某人伸出了头,可是,他又看看了肩头处不深不浅的伤口,摇了摇头,又缩了回去。

    年泱直挺挺地倒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飞刀被格挡住了,而敌人的飞刀则正中靶心,幸好,对于近技暮念这个飞刀外行来说,这只不过是碰巧的一次正中靶心,刀刃并没有插到年泱的血管,只是轻微划破了他的皮肉。

    “看来还有一口气啊,那就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近技暮念继续用言语挑拨着年泱的怒火,很显然,之前年泱因愤怒导致动作幅度太大,所以在五米内的一次飞刀决斗中落在下风,飞刀这种武器,精准度很容易就被情绪影响。

    “嗖!”年泱又扔出了一把飞刀,可这次,那把飞刀却扎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与此同时,室外机发出了“咔”的一声,不过,自大的近技暮念可没注意到这些。

    “哈哈!这次怎么打得这么偏啊,连飞刀都拿不稳了吗?”

    就剩下最后一把飞刀了,年泱心想,近技暮念的近战技术很强,居然连飞刀都能挡住,那么……

    “嗖!”又是一把飞刀,它也同样打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

    “怎么样?这下你没有飞刀了吧……”近技暮念在高举军刀的同时,嘴角露出了人上人特有的笑容。

    不过下一秒,近技暮念,再也笑不出来了。

    “咔!”被螺丝钉在墙上的螺栓松动了,还没等近技暮念反应过来,沉重的室外机就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不过如此……”年泱擦了下脖颈处的血迹,站起身来笑了笑,用飞刀给了近技暮念他一直想要的痛快。

    t市旧宅决战,近技暮念,落败。——————————————————————

    熊熊燃烧的火焰肆虐在封闭的地下车库,滚滚的浓烟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一股股黑雾围绕了整个车库,而黑雾下的火光则犹如地狱般的烈火。心有余悸的我愣在了原地,说实话最后一刻拼刀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被干掉的就是我了……

    t市地下车库决战,近技尘世落败。

    “砰!”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该死!我把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给忘了,近技尘世在临倒下之前所说的兵不厌诈……原来别有深意……

    可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确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穿过了我的发梢,难道,他再一次打歪了?

    “洛先生!抱歉我们来晚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如某人在喊我,至于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他的脖颈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映着四处的火光和地面上的鲜血,没错,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刻,就已经被年泱给干掉了。

    “等一等……这……是什么……”年泱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发现。我与如某人连忙赶了过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如巨型铅球般的暗黑色球体,走进一看,球体的上部有一个显示器,而那上面的数字则正在倒计时!啊这,这居然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光量裂弹!可是距离t市的毁灭,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没错,以目前的科学技术,光量裂弹只能被制作成定时炸弹,而为了方便安置者逃出,爆炸时间一般都被设置为半小时左右,而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我抹了抹眉头上的热汗,环顾一下四周,滚滚的浓烟已经淹没了大半个车库,如果再不撤离的话,就算不被烧死,多半也会被浓烟呛死。

    “不行,快撤吧!”我说罢,就连忙奔向了地下车库的出口。

    “不行,我还有……”年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狠狠地打断。

    “如果你想活命,就老实点儿跟我们走!”

    我们三人一路狂奔,在地下车库的出口处遇到了一个迷茫的家伙,他手里握着一把车钥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走着。

    如某人冲了过来,指着他旁边的甲壳虫汽车问道:“这是你的车吗?”

    “是的,怎么了……!”没等他说完,我就轻轻地在他的后脑上来了一下,让他先睡上一会。

    临上车之前我看了一下车牌号,dqd66,心想,这车牌还挺不错。可是出了小区之后,警车消防车人来人往密密麻麻,反应迟钝的如某人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握着方向盘愣住了,可惜我不会开车,只能对他大声吼道:“快,别看导航了,走左边那个小道!”

    小道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路边走着,年泱看到了他,用尽全力拍打着车玻璃,对我们大声说:“求你们了!把他带上吧,我没别的要求!”

    我向如某人示意停车,顺便看了下表,还有十五分钟,应该还来得及。那个学生被年泱狠狠地拉上了车,很显然,他没有搞清楚现状,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句“叔叔好!”被年泱强拉上来的学生叫铭天,是年泱的好友。

    “这位同学,你很幸运拿到了方舟的船票……”我本来只是想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可是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唉,虽然t市是一个乌烟瘴气的重工业城市,人心险恶,互相猜疑,自私与贪婪爬满了整个城市,但是它毕竟是我的故乡……是我成长过的地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唉,最终还是要别了吗……

    铭天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他静静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年泱低垂下头,很不争气的啜泣着,甚至我的眼角,也莫名的湿润了……

    身后,一道亮光涌现,划破了天际线的黑暗,我瞄了一眼汽车后视镜,那是如梦境般的景象,惨白色的光球在不断地扩大,不断地吞噬着这个城市,很快,整座t市就变成了光球内部的残影,渐渐地变淡,慢慢地似抽丝般被挑起,一点点的扭曲,一点点的化作虚无缥缈……

    光量裂弹的爆炸我曾经也看见过,可是没曾想,如今我又看到了这可怖的白色地狱,明明它就在我眼前,我却没法阻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可能像超人一样在二十分钟内把它扔进太平洋里再飞回来,我甚至都没法通知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弄不好我还会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毕竟,t市不值得怜悯,或许这对t市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究极虎的背景音乐响起了,这是我的手机铃声,用的是年少时玩过的fc游戏的bgm,可是,在这略有欢快的音乐的掩饰下,我依然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我的手机上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

    “喂,你是谁!”

    “是你的老同学……别来无恙,嗯?”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这居然是我的老对手疯狗强,他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毫无目的的作恶,没有理由的犯罪,疯狗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愉悦他那邪恶的身心,换句话说,他就是世界上纯粹的恶!

    “怎么样,你看到久违的t市了吧,也看到了能让你提心吊胆的光量裂弹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没错,我早就猜到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妻子和女儿在我的手里,半个月之后sp岛见,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惶恐而又恼火的我尝试性地给妻子沫妁倾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果然,像疯狗强这种人物是不可能耍我的……的确,近技的刺客不一定能干掉我,疯狗强做了两手准备,只要他手里有我的把柄,那么我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大学的时候,我与一位j国的留学生,初见云志,关系不浅,他有着常人叹为观止的家族企业,sp岛必会有一个更大的局在等着我,所以,在这个危机关头需要贵人扶我一把。可是初见云志究竟能不能成为那个贵人,我也不敢确定,十年前突发的全球性疫情将他的家族产业搞的乌烟瘴气,他的父亲也因此去世,家道中落是事实,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决定还是先去一趟j国碰碰运气。

    “初见云志吗,我有一事相求。”我厚颜无耻地拨通了初见云志的电话。

    “吼吼,何事能让你如此慌张啊?”电话另一边初见云志都听出来了我的慌恐。

    “是关乎我命运的大事。”

    “那你来我这,跟我细说说吧,毕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路旁的绿化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好似在嘲笑着被疯狗强来回捉弄的我。我也不清楚去往j国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坎坷,总之,我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看来我们得买四张去j国的机票啊。”

    “j国,我们为什么要先去那?”如某人不解地问道。

    “直觉告诉我,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光凭我们四个,去sp岛只能是白给,而且我们怎么去sp岛啊,一人一个游泳圈游过去吗?”

    “我们可以跟着旅游团坐船……”

    “好家伙,你真觉得疯狗强能让你跟着旅游团坐船去那,然后拍几张照片再买几个纪念品?”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听我的准没错。”

    t市,别了……最后我还是念念不舍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但是我只看到了光芒散尽后那无无垠的黑暗……

第四章:曾经的过往

    我与疯狗强曾经都在t市高中求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迷雾笼罩在这座令人作呕的城市上,虚伪而又险恶的人心,在浓雾里被隐藏得很深。

    2016年,那是我高一的时候,学校还是有微机课的,微机老师脸色刷白,蘑菇头圆滚滚的,就像是j国小电影里的男主角从屏幕里走了出来,我与我的同桌,经常给我们普及这种小电影的家伙,直教授,一起笑嘻嘻地看着微机老师。

    “我昨晚看的小电影里,男主角跟他长得一样唉!不然就管他叫片儿哥吧。”

    “真的假的,让我看看!”我对直教授的言论表示了怀疑态度。

    “这学校的电脑,要是中毒了怎么办?”直教授有点犹豫。

    “怕什么,是兄弟不?让我看看!”

    “别急,我给你找!”

    三分钟后,就在我们两人看得热血沸腾的时候,微机老师片儿哥看到了我们两个的小动作,走了过来,说:“不要搞小动作!”

    直教授连忙把电脑的显示屏抱了起来,由于电脑是早期的大头电脑,直教授可谓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屏幕给挡住了。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电脑的电源给拔了,还不忘抬起头来对片儿哥笑笑。

    片儿哥也对我们笑笑,说:“隔壁教室有十台电脑,是最新配置的,给我意思意思,就可以随便玩。”

    “意思意思?老师您要多少就直说吧?”看来片儿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主,我心中莫名大喜。

    “一节课四十分钟,二十块钱!”

    “四十分钟二十块钱?校外网吧一个点就三块钱啊!”直教授觉得有点儿贵了。

    我直接从腰包里抽了张五十块的票子,塞到了片儿哥袖口里,指了指直教授,说:“我和我兄弟的,不用找了。”

    “行,下课了就赶紧回去,被主任逮到了我可保不了你。”

    进了隔壁的小教室,我一看,十个位置已经坐满了八个,在坐的各位都是大佬,什么徜徉,什么那苟,鹏文,星辰,王胖子……当然也少不了疯狗强。

    他们多半抽着烟,说着大话笑骂着。一看我进来,那苟立马拿出一根烟拱着手说:“洛先生,来,软中华!”

    “不必不必,我不吸烟,非常感谢。”

    “人家洛先生能看得上你那点儿玩意儿,不弄点儿古巴雪茄还舔个脸给人家递烟。”鹏文笑骂道。

    不过,我却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疯狗强,正冷冷地注视着我。按理说,二十块钱对于疯狗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疯狗强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经常想方设法搜罗着同学的零钱,当然,他可不敢像各大校霸一样向同学张口索要,也不会像主任校长一样等着别人往他袖口里塞钱。换句话说,疯狗强手里的钱……来历不明……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去偷,去抢,去骗,但是很多人都看到过他去偷去抢去骗……

    “你知道不,刘玉往书桌里放着的十块钱不见了。”鹏文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跟星辰说。

    “我怀疑是那小子在耍我。”星辰愤愤地说道:“那可是刘玉这礼拜要孝敬我的钱,他肯定是在找理由!”

    “也不一定。”鹏文瞟了一眼角落处的疯狗强,说:“最近咱们学校丢钱的事儿可不少啊!”

    听他一席话,我顿时想起了,原来是昨天,我骑车上学,身后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疯狗强,他冲我笑了笑,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山地车侧包里的五块钱不见了。五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它毕竟能买一瓶可乐,甚至再加上一块就能买两瓶可乐,它就这么……不见了……

    可是,就当我回忆的时候,疯狗强突然走了过来,对我说:“洛先生,你的那瓶雪碧不喝吗?”

    “嗯?……喝……喝啊……”疯狗强这略有疯狂的问题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我先喝一口!”没经过我同意,他便拿过来我的雪碧,咕咚咚地喝了大半瓶,差不多是两块钱的份量。

    我对他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可是这疯狗强还得寸进尺,像狼狗咧嘴一样对我笑了一下,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大黑痣,而且他的黑痣上面还有一根比头发都粗的毛,就好比是狗皮膏药因不透气而鼓了个包。这令人作呕的景象,真让我san值狂掉,这是我第一次被疯狗强恶心到。

    我无法再正视那瓶雪碧了,我把它永远地留在了微机室。但是,水还是要喝的,我走进了校内的超市,那里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但是其中一瓶新上市的矿泉水吸引了我的目光。

    t市特产,来自冰山的泉水。

    就这广告词,我真不想说些什么。t市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哪有什么冰山啊?但毕竟这是t市的土特产,我觉得还是买上一瓶支持一下比较好。

    可没曾想,结账的时候,超市老板说这水富含各种微量元素,需要称重按斤卖。只见老板胸有成竹地将水放到电子秤上,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水硬是称出了两斤半,要五块钱,还说这可是冰山融化出的泉水,里面的微量元素连一张元素周期表都写不下。

    “一瓶的水为什么要给两瓶的钱?你这不欺负老实人吗?”我质问道。

    “你不买还有别人买,别人排着队买,挤破头还买不着呢!”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舔个脸说不买了,我可是洛冥决,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掏出五块钱,很不情愿地递给这个尖嘴猴腮的超市老板。

    可是,超市老板刚收完钱就回头大吼:“你怎么直接喝啊!”

    原来,疯狗强直接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冰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后又放回原处,对那气愤不已的老板说:“你这冰泉水也没比别的水强啊!”

    “小瘪犊子你给我把水撂下!”超市老板气得都飙出了乡音,不过疯狗强身手敏捷,他从窗户处纵身一跃,恰好翻了出去。

    就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我手中的冰泉水,也是只有半瓶的……正常人谁能把水喝完一半又放回去……

    这是我第二次被疯狗强恶心到,但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会是我一辈子的宿敌。

    我求学的高中位于t市的中心地带,但它确是封闭式的,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封闭式的。每个月给校长主任老师保安什么的意思意思,就可以像我一样走读。当然,大部分同学还是在食堂里就餐,食堂做菜放的油是地沟油,菜只有土豆丝这一道,而且一次还要收十块钱。

    像我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不会去那种地方。校外有j国风味的海军咖喱,而我就是那里的老顾客。不过,要想出校门,门口保安的袖子里得放上五块钱,如果钱不够放根烟,甚至往墙边摆瓶小酒也可,总之意思意思就行,空着手是肯定不行的。

    保安大爷还养了条大狼狗,保安是一关,这条狼狗又是一关,吃完饭后要想回来,如果不给它交上一根烤肠,谁要是敢进校门,就会被它恶狠狠地拽出去。

    不过,这根烤肠可以是完整的,也可以是吃剩的,我们一般都是一口咬掉一半,然后再把剩的一半扔到狼狗旁边的小碗里。

    “这一天天的,孝敬孝敬保安老头就算了,还得孝敬这死狗。”王胖子从地摊那里买了根烤肠,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这时,身后一个黑影闪过,王胖子还没来得及抬头,手里紧握的烤肠就没了一半。

    “你狗儿嗷!让你吃喽?”王胖子定睛一看,原来是疯狗强吃了他的烤肠,忍不住骂了一句。

    “连看门狗都不敢惹,你连狗都不如!”疯狗强嘴里一边嚼着烤肠,一边笑骂着,然后从墙头翻进了校内。没想到啊没想到,疯狗强没有拿嘴里的半根烤肠当过桥费,而是选择翻墙回去。

    “跟个跳马猴似的……”很明显,王胖子是真的生气了,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子儿,朝着疯狗强的方向扔去。

    “啊呦!”疯狗强一声哀嚎,从墙头上栽下去了,门卫养的大狼狗见状,低头怒吼着狂奔而来,不过疯狗强可是疯狗强啊,小小狼狗可笑可笑,只见他一式悬崖勒马,转过头来怒吼一声,门卫养的狼狗顿时愣住了,疯狗强也不曾怠慢,又是一式疯狗扑食,将那狼狗扑倒在地,用下颚狠狠地咬住了狼狗的脖颈,撕下来一口狗毛。人类的下颚跟犬类是比不了的,可是疯狗强不是人啊,他有着狗的基因。但是狼狗毕竟是狼狗,狗是专业的,人是业余的,论咬人狼狗可是疯狗强的祖宗。

    霎时间,沙尘遍地,风烟四起,大狼狗一式倒转乾坤,把疯狗强狠狠地压在了底下,可是,大狼狗顶多一百斤重,而疯狗强的已经接近两百斤重了,从体重上来看,疯狗强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果不其然,大狼狗在上风没坚持住几秒,就被疯狗强给压了下去,紧接着,疯狗强用双手握紧了狼狗的两条前爪,用双腿压住了它的两条后爪,而那满是腥臭味的下颚则咬在了狼狗的脖颈。

    我侧耳一听,听到了吸溜溜的声音,这……原来疯狗强在吸着狼狗的血,那条狼狗的气管已经被狠狠地撕开,鲜血淌得遍地都是。我和王胖子,甚至万恶的保安大爷都愣住了,这回不是狗咬人,而是人咬狗啊!还把狗给咬死了!

    疯狗强不愧是疯狗强,狗咬人是常事,人咬狗则是新闻,t市高中的学生把狗给咬死了,这可是大新闻啊!当然,一些流量名人绝不会让疯狗强这个家伙的热度超过他们,就比如说丁混混。

    丁混混是一个略有背景的街溜子,他的什么亲戚是旅游局的,于是丁混混这个家伙当上了t市四a级景区的形象代言人,坐拥数十万打得一手好拳的脑残粉。经常说什么“全国一共有几个五a级景区啊?我可是四a级景区代言人,抽口烟怎么了?”

    然后他的脑残粉就接着说:“我家丁……”

    唉,这比疯狗强都恶心……

    丁混混并不在t市高中念书,他在t市职高,t市职高的学生不多,只有一百多人,他们是t市高中各大考试里刷下来的,教导主任朱骑坦说过:“升学率可跟我的形象挂钩,考试答案多钱都买不下来!”

    就在最近的一次月考,疯狗强的对象被刷了下去,不得不去职高念书。而审美略与人类不同的丁混混则看上了疯狗强的对象。

    人与人的审美都不能一概而论,更别说是人与狗的审美了,至于丁混混,只能说他是个狼灭,而且,丁混混多半是为了打压疯狗强,毕竟,疯狗强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抢他在t市的风头了。

    疯狗强的对象被老师安排与丁混混一桌,疯狗强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直跺脚,甚至楼下都以为是地震了。于是,疯狗强决定去职高看望他的对象,而这也是丁混混计划好的,毕竟,t市高中不好动手,而职高可就不一定了。

    很快啊,疯狗强就骑着自行车去看望他的对象了,等等,他哪来的自行车?呃啊,他骑的是我的自行车……

    我立刻叫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可是……这疯狗强居然在双黄线上和大货竞速……

    “这个出租车就是逊唉!”疯狗强笑得像那条被他咬死的狼狗一样。

    “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嗷?”大货司机试探性地问道。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我速度超快的!”

    没等疯狗强说完,高速骑行的他就撞到了大货上,顿时,自行车的前轮被撞歪了。

    “赔钱!五十!”

    “什么?赔钱?”

    “追尾了,赔钱!”大货司机很不耐烦地说道。

    “赔就赔!这自行车赔你了!”疯狗强想都没想,就把这自行车赔给了大货司机,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一看局势不对,连忙要下车。

    “车费!一百五!”出租车司机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这么一会要一百五?”我不解地问道。

    “你也没说去哪啊,你看那计价表上写的,一百五……我看你也是个学生,不会不认数吧……”出租车司机骗起钱来脸不红心不跳。

    为了救我的自行车,我忍痛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大货司机已经把直行车装进了货箱,开走了……

    当晚,没控制住怒火的我,让出租车司机和他的出租车,都静静地躺在了丁混混代言的四a级景区里的人工湖里。

第五章:壮志凌云

    初见云志家族搞的是军火企业,曾在战争时期辉煌一时,可是风水轮转,十年前的疫情成了压垮初见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工厂出兑,机器抵债,等到初见云志继承家业的时候,只剩下了几仓库的轻武器存货和一些早已淘汰的蓝图。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我这种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搞不到几仓库轻武器,而且,初见云志手里剩下的军火,还不只有轻武器……所以,我与如某人乘坐飞机前往j国,但愿敌人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有幸弄到靠窗座位的我正在向窗外远眺,晴空万里,浮云点点,那点点的浮云下则是一片蔚蓝的海,犹如蓝色草原上的点点白花,水天一色的景象,被这几朵浮云修饰得恰到好处。

    “先生们需要什么吗?”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甜甜地笑了一下。

    “一杯可乐!”如某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也一样。”其实我最喜欢的饮料也是可乐。

    不过,还没等空姐给我倒完,如某人就已经把空杯放到空姐那,说:“再来一杯!”

    等空姐走后,我小声地对如某人说:“你不觉得尴尬吗?”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如某人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乘客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您就是洛先生吧。”

    “噢,是啊。”我随口答到,但是突然间,不好的预感如闪电般爬到了我的心头,我声音略有颤抖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你干掉了我们凌度的一位队长,不愧是洛先生啊!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本来是打算放在你座位底下的,但是洛先生的反侦察能力这么强……”那个乘客语音未止,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连忙回头,可恶!整架客机被一束激光拦腰切开,呼啸的风声瞬间淹没了人们的哀嚎,高速旋转的气流填满了机舱的每一个角落,狂风卷走了慌乱的人群,刮走沉重的餐车……幸好我和如某人的背包里有降落伞,面对此等空难还有着挽救的手段。

    为了保险起见,我与如某人和年泱,铭天分坐两架飞机,并且都准备了降落伞,果然,不择手段的凌度刺客没有放过我们。唉,可怜了这一飞机的路人,这空姐还笑得那么甜……

    我与如某人在半空中张开降落伞,头顶处,好比新年的烟花般,破碎的飞机残骸如雪花般纷纷洒洒地落下,本来晴空万里,浮云点点的美景,顿时变成了一场人间惨剧……凌度的刺客,真是一群不择手段的疯子!

    距离海面大约五百米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开伞!”

    “咱们下边有人!”如某人大声地对我喊道。

    由于距离太远,第一次我没听清楚:“太小声根本听不见!”

    “咱们底下有人!”

    我连忙低头,果不其然,我的下方正是那位凌度的刺客,而他的下方,则是在海面上接应他的快艇。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立即来了个加速下落,呈四十五度角俯冲到凌度刺客的身上,用双腿狠狠地缠住了他的脖颈,不出几秒,就是“咔”的一声,凌度刺客的颈椎被我成功易位,他变成了一个虽有心跳但却不能自主呼吸,即将脑死亡的家伙。

    哼!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为了刺杀目标而伤及无辜,拿一飞机人的性命当垫脚石的家伙,就算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可是,海面上快艇里的家伙看到了半空中缠斗,立即掏出了手枪对我射击,我目测了一下,他们大约有五个人,如果我直接朝着快艇的方向降落,很有可能被他们打成筛子,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太多了,更何况手里还有手枪。

    于是,我选择落在距离快艇一百米外的位置。运气一向很好的我,在一百米之外,应该不会被那帮家伙用手枪打到。

    果不其然,他们见我落水,立即开着快艇过来了,这也防止他们把矛头转向还在半空中的如某人。而我,只需要脱掉背包潜入水中,静静地等着他们过来。

    “砰砰……”枪声响起了,可是在水下两米处的我,只能看见在水中做慢速竖直落体的子弹,毕竟水里的阻力可是空气的八百倍,普通手枪根本不能将我这种水鬼怎么样。

    这时,我只要偷偷地游到快艇的后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翻上船去来一个偷袭……

    啪!其中一个敌人掉入了水里,缓缓地沉了下去,褐绿色的海水中瞬间升腾出了一抹猩红色。我瞄了一眼,发现这具尸首的头颅不见了!呃……这种破坏力,他的头颅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普通的手枪是肯定做不到的……此时此刻,水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啪!又是一个敌人落入水中,同样,他的头颅也被打碎了……

    啪!又一个,肺部的氧气已经不够了,那满腔的苦酸味使我不得不吐出一系列泡泡,连忙挣扎几下,从海平面下探出头来。没想到,快艇的左上方,正悬停着一架蓝黑色的阿帕奇直升机,而机舱处手持热成像狙击枪的人,正是初见云志!

    好家伙,配有热成像瞄准镜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再加上阿帕奇直升机,像我这种普通人我花上几辈子都搞不到,唉,这就是差距……

    将所有的敌人都击毙后,初见云志给我们放下了软梯,并用毒刺火箭弹彻底摧毁了凌度组织的快艇。

    “我们快走吧,附近的海岸自卫队恐怕就要来了。”初见云志放下了他的毒刺火箭筒,扔到了空无一人的驾驶室,时过境迁,现在的直升机都能自动驾驶了。

    “可以啊,这么高端的设备都能弄到。”我由衷地钦佩道。

    “这都几十年前的东西了,现在可是2035年了!兄弟,大国都开始研究激光武器太空打击了。”初见云志摇着头说道:“刚才那个瞬间割开飞机的激光地雷,就是最近几年黑市里流行的玩意儿!”

    “唉,没想到啊,科技发展得居然这么快……”

    初见云志的樱花庄坐落在j国旧都的附近,在寸土寸金的j国,小小的樱花庄确实不大,也就是比国内的二层洋房大些吧。这曾经谱写过许多辉煌,而如今住在樱花庄里的,只剩下初见云志夫妇两个人了。

    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庄外的樱花已经尽数散落,在正午的烈阳照射下,无力的坐卧在地的樱花憔悴得毫无声色,或许,这是新的开始,也或许,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终结。

    我和如某人,还有刚下飞机的年泱,铭天盘腿坐在那略有生硬的榻榻米上,而初见云志的那种正坐姿势,我实在是学不上来。古时候的席地而坐,现在看来还是很有难度啊。

    “要去sp岛……我倒是有一件老古董,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场。”初见云志说道:“它不应该在机库里呆上一辈子,就好比是雄鹰不能总呆在动物园,它需要的是鹰击长空,它需要的是壮志凌云。”

    “那会是什么呢?战斗机?”我猜测道。

    “喷气式海军轰炸机,而且还是可以垂直起降的。”初见云志接着说:“那是1945年d国的奇迹武器之一,我的祖父有幸搞到一架原型机。”

    “那个年代的飞机,放在今天恐怕不行了吧……”我对那架飞机的性能感到怀疑。

    “这你不用担心,虽然这只是一架没有试飞过的原型机,但是战争结束后,我的祖父想方设法从盟军手里搞到了这架原型机,并对它进行了一系列改造,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试飞过一次,可以垂直起降的vtol类战机就连第一次摸到飞机的菜鸟都会开。”

    “那我们今天就出发,事不宜迟……”一想到落在疯狗强手里的家人,一把怒火就在我的胸膛里烧了起来。

    我们一行四人加上初见云志,乘坐直升机来到了樱花庄几公里外的机库。初见云志的c国语说得比以前还要好,他说这是为了方便和c**方做生意,初见家族的最后的产业都放在了热成像技术上,像c国这种大国自然需要很多热成像单兵装备。

    “初见叔叔,为什么将近九十年前的飞机现在还可以用?”年泱不解地问。

    “我们要是和一个国家的军队打肯定是用不上,他们一个导弹我们就凉了。”初见云志说:“不过疯狗强他们就是一帮人贩子,一帮毒枭,打他们可是绰绰有余的。就好比说,自动步枪可以打猎,像98k这种栓动步枪也可以打猎,甚至18世纪的滑膛燧发枪也可以打猎……”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初见云志的机库,这里面不仅有着一堆热成像仪器,还有着一些上世纪的坦克装甲车,甚至在机库的尽头还有着一艘被废弃的潜艇!天啊,这哪里是机库啊,这在战争时期就是一个大型军火库!

    在机库的正中间,有着一架黑褐色的螺旋桨飞机,它虽然装备了喷气设备,但是被灰尘覆盖的螺旋桨还是透露出一股陈旧的年代感。

    “这架喷气式飞机为什么会有螺旋桨啊!”如某人不解地问。

    “嗯,那个时候喷气式技术还不成熟,所以还需要螺旋桨辅助。”初见云志说:“不过现在它的发动机已经换成本世纪初的战斗机发动机了,无论是速度还是质量都是可以信赖的,那些螺旋桨现在已经成为了简单的装饰品。”

    在初见云志打理机库的时候,一向十分宁静的窗外突然间传出砰砰的爆炸声,初见云志立即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无人接听……

    “我把我的助手喊来了。”初见云志说:“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伏击……”

    “伏击……难道又是近技那帮人……”年泱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会的,近技的刺客很讲究,只使用近战武器,从声音上来看,应该是有重火力武器的凌度刺客。”

    没等我说完,初见云志就跟我们挥了挥手,说:“走,上坦克!”

    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一辆90式主战坦克如高速上刹不住的大货一样从机库里冲了出来,初见云志不愧是初见云志,自卫队刚刚退役下来的坦克,就被他给搞到手了!

    科技的发展是迅速的,不仅直升机拥有了自动驾驶,坦克也拥有了自动驾驶,自动锁定甚至自动开火,红外线热影像仪和激光测距仪在智能ai的辩识下,很快就找到了来犯的敌人。机库东北角的山头处,有着几个手持榴弹发射器的家伙在轰击着一辆吉普车的残骸,没错,那就应该是初见云志助手的吉普车了,它被敌人用榴弹发射器给炸毁,甚至连一副完整的车架子都没有留下……很难想象吉普车驾驶员能否生还……

    满腔怒火涌了上来,就好比即将喷发的火山,而那怒火就犹如奔腾而滚烫的岩浆,120mm的滑膛炮愤而一吼,刹那间火光四射,刺耳的炮火犹如撕裂夜空的光芒,三个凌度刺客顿时就在沙土纷飞间粉身碎骨,他们的身体就像沙石一样,四处分散后飞扬到空中,当场火化当场播撒。

    不过还没完,最后一个凌度刺客躲过一劫,他翻滚了几下,举起了手中的榴弹发射器,瞬间打出了五六发榴弹,可惜,这并没有击穿我方的装甲,那些榴弹甚至都没有在坦克上爆炸,它们全部都成为了跳弹,被坦克那厚重的装甲弹飞,炸在了附近的空地上。

    坦克主炮还在冷却中,于是我直接探出头来抄起高射机枪,对着那位正在蛇皮走位的凌度刺客就是一顿狂点,不出几秒,这可恶的入侵者就成了个血红色的筛子。在重火力的压制下,搞到了几部榴弹发射器的凌度刺客也不过如此……

    不远处,一位黑衣男子走来,他的左肩被弹片所刮伤,初见云志见状连忙过来为他包扎伤口,看来,那位黑衣男子就应该是初见云志的助手了。

    可是那人却拦住了初见云志,略有惊慌地说:“我们之中……有奸细……”

    听罢,我立即瞟了一眼铭天,那孩子的来历的确有些可疑,而铭天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把头狠狠地压了下去,不想让我直视他的眼睛……

第六章:筹码与本钱

    近一个月来,我的行踪暴露了,无论是故乡t市还是妻女的身份都被敌人调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这一路上,t市操场,地下车库,从c国飞往j国的航班,敌人派来的刺客对我穷追不舍……如某人我是信任的,年泱是我强拉入伙的,初见云志是我的老相识,不过其他人……

    “我们之中……有奸细……”初见云志的助手,那名黑衣男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铭天不可能是奸细。”年泱肯定地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

    “如某人也不可能。”我也肯定地说:“如某人跟我有一阵子了,他是个实在人。”

    “我的助手也不可能是。”初见云志说:“今年已经是上杉离梦给我当助手的第五个年头了,他这么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你说我们之中有奸细。”我佯怒地对上杉离梦说:“那么到底谁是奸细!”

    “我也不清楚……但是敌人好像对我们的信息了如指掌,甚至连我开车经过的地点他们都知道……”上杉离梦略有语无伦次地说。

    “你的吉普车被榴弹炸得面目全非,而你却毫发无损……”我试探性地质问了一句。

    “我的助手实力过人,这一点你是不用怀疑的,像这种小事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果然,初见云志十分相信他的助手,没有抱一丝怀疑的态度。也是,相对于我来言,上杉离梦对于初见云志更重要。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为了打破尴尬,我只好转过身来,对如某人说:“你的外衣一直都没换过吧?”

    “嗯……没有……”

    我把手伸进了如某人的上衣口袋,掏出来了一个纽扣大小的小玩意儿,说:“这应该就是跟踪器!”

    “啊……我被跟踪了……”反应迟钝的如某人才反应过来。

    “这个追踪器就是奸细,好了诸位,这件事就到这吧!”

    我将那个跟踪器用短剑劈得粉碎,与此同时,我顺便还通过袖口处的小镜子瞄了上杉离梦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懊恼……哼哼……我的猜测没错了……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我刚才从如某人那里拿出的纽扣,其实就是一个真正的纽扣,上杉离梦的表情不是众人所表现的惊讶,而是另一种表情……虽然现在证据还不够,但这足以让我把怀疑对象放在他身上。

    “那艘潜艇还能开吗?”我问了问初见云志。

    “可以,你的意思是……双管齐下?”

    “没错,我们需要分批行动。”我略有激动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艘潜艇应该也是d国货吧。”

    “没错,这正是d国的u型潜艇,虽然我祖父搞到的只是一个普通型号,但是从这到sp岛一个来回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你的助手会开潜艇吧。”

    “你是说上杉离梦吧,他当然会啊。”

    “他负责开潜艇,带上年泱和铭天,而乘坐飞机的,我们两个加上如某人就足够了。”

    傍晚时分,上杉离梦带着年泱和铭天乘坐潜艇前往sp岛,而翌日清晨,我,如某人和初见云志则会乘坐鱼雷机在sp岛不远处与他们汇合,随后从两个角度对疯狗强势力发动一次突击。

    初见云志相信他的助手,而我也相信初见云志的眼光,可是刚才那位究竟是不是上杉离梦,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用这种方式支开了这个令我怀疑的家伙,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

    果然,不出半小时,无法显示的电话号码又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洛先生,初见先生,你们好啊……”电话另一端则是一个未曾耳闻过的声音。“我是近技橄擀,之前你们所见的上杉离梦,则是我冒充的……”

    “可恶,那么真正的上杉离梦在哪!”初见云志怒吼道。

    “在sp岛,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寻找答案吧。”电话的另一端撂下了。

    “看来敌人的筹码又多了几分。”我略有失望地说:“上杉离梦,年泱和铭天都落在敌人手里了。”

    “不,是少了,跟我来。”初见云志说:“其实上周我就发现了上杉离梦的异常,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盯上了我,你我之间的通话已经被敌人破解了。”

    “什么!就连通话也被破解了!”如某人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没错,敌人应该是用卫星来观察的我们,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初见云志接着说:“不过我已经用信号干扰器把这片区域从卫星上黑掉了。”

    “所以他们才派出刺客冒充上杉离梦……”

    “是这样的,形势很严峻啊,不过我在潜艇上装了位置追踪器,从坐标上看,他们应该位于西北处的码头。其实我也计划用潜艇支开上杉离梦的,不过洛冥决,不愧是你啊,这你也想到了……”

    “唉,过奖过奖了……”

    j国的夜色是孤寂的,海面上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浓郁的云雾遮住了上空的一切,而这深邃的海面之下,这有着来回起伏的波浪之下,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三人乘坐快艇,奔向了潜艇暂时停泊的码头,不远处的海面上还有着自卫队的巡逻舰,所以,热武器哪怕是手枪我们都没有带。而潜艇里面的,除了近技橄擀之外,还应该有着一大堆凌度的成员,唉,看来近技也忘记了它的本心,和凌度组织搞起了合作。

    “穿上潜水服,我们慢慢游过去。”初见云志悄声说着,把快艇停在了距离潜艇五百米的位置。

    不得不说,有了脚蹼之后,游起泳来的确比之前要方便地多。而丝毫不通水性的如某人,就让他看守快艇吧,他本来就是个废物,帮不上什么忙,来了也是多个累赘。

    海面上的波浪来回起伏,将头埋在水下,隆隆的气泡声不绝如缕,几百米外,那艘u型潜艇静静地停靠在码头处,用热成像仪器扫视一下,潜艇的围壳处有着几个人影在晃动,的确,潜入敌后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跟我来,我们从鱼雷管进去。”

    “鱼雷管?那里也能进去?”

    “那是潜艇遇险时逃生通道,如果我们运气好,应该可以从那进去。”初见云志说罢,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潜水,无论是氧气瓶还是脚蹼,都是我前所未闻的新事物,还好我的学习能力比较强,不至于被初见云志落在下风。

    本就昏暗无比的夜晚,水下更是一片漆黑,初见云志凭借着记忆来回摸索着,终于,他打开了鱼雷管的通道。一切都很完美,鱼雷舱里并没有人,我麻利地把潜水服脱下,头部装备上了热成像仪器,腰间装好了烟雾喷射装置,手中紧握着八十厘米长的折叠短剑。

    不远的走廊处,有着说话的声音,看来,潜艇内也有敌人。我将袖口处的小镜子摘下来,悄悄地从墙角处伸出去,果然,那里有着几个手持枪械的凌度刺客眺望着潜艇的上盖,而他们身下,就是被麻绳缠了好几圈的年泱和铭天,看来,敌人已经做好防御准备了,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从鱼雷管里进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侧身翻滚直接突进过来,与此同时释放了腰间的烟雾喷射,霎时间,整个潜艇内部都被烟尘所覆盖,只有着几道不停摆动的雾色线条,当然,这只是肉眼的视角,而装备了热成像仪器的我,则可以清楚地看清敌人全部的动向。

    “咳咳……”

    “啊咳咳……”

    “啊!”

    “啊呀!”

    “……”

    惨叫声不绝如缕,而占据绝对优势的我,只需挥刀挥刀再挥刀,敌人只能感受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响声,而我在热成像仪器的辅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火红色的人影。火红色的液体伴随着惨叫声四处飞溅,而同样火红色的躯体,只有倒下这一种选择。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收起了折叠短剑,我回想起这一路上的坎坷,无论是对战近技杀戮还是近技尘世,都有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是那种死刑即将宣告的煎熬与苦痛,唉,如今在热成像技术和烟雾弹的配合下,我终于重拾了自己身为剑客的自信……

    随着时间是推移,烟雾逐渐地消散,而站在我对面的,则是一个持刀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持刀,左手紧紧地勒住了惊慌的铭天,用舌尖舔了舔刀尖的血迹,笑着说:“洛先生,我就是近技橄擀,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我也想和你谈一谈。”我缓缓地说道:“先把铭天放开,有的是时间谈。”

    “洛冥决先生,鄙人近技橄擀,久闻先生之大名,恕我直言,这世上能打败近技杀戮和近技尘世的人可真不多……”

    “现在可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刚被初见云志解绑的年泱,看见了铭天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怒道:“哪那么多废话!”

    “谈判是需要本钱的,我们有三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你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说罢,我再次拔出了折叠短剑,潜艇内灰暗的灯光依然不能掩盖剑刃的锋芒。

    “谁说我没有本钱?”近技橄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尖刀,说:“这个,能不能当本钱?”

    “能,前提你得能打过我。”

    “这个,能不能当本钱?”近技橄擀用更大的力气夹了夹左手臂里的铭天。

    “能,不过你人质死了你就没有本钱了。”

    “那这个加这个能不能当本钱?”近技橄擀把尖刀放在了铭天的左耳上,毫不留情地剁了下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后,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好似由绚烂的晚霞浇灌的一片片暗红色的花瓣,洒落在地,如樱花庄外憔悴花瓣组成的地毯,向外不停地蔓延着,翻滚着,如此血腥的场面,如今在我眼里已经像是平时的事物了……我仿佛想起了年幼时胳臂上的红殷丝,痛苦的只是瞬间的,更多的则应该是解脱,是在麻木神经中瞬间游荡出的挥洒……

    “啊……唉……”铭天不停地低声呻吟着,而一旁眼角布满了泪水的年泱,用力地抖了抖袖子,却发现自己的飞刀早就被收缴了。初见云志见状,用力地拉住他,镇定地说:“不要乱动!”

    “说吧,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

    “我可没想要什么,但是没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近技橄擀将尖刀移到了铭天的右耳朵,但是他趁着铭天痛苦万分之际,悄悄地松开了臂膀,随后用右手挡着左手,而被挡住的左手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不过,这些可瞒不住我……下一刻,近技橄擀就再也不能谈判了。

    “…………”没错,近技橄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虽然他的嘴张得很大,但是折叠短剑已经插入到他的肺部,当然,近技橄擀可不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而短剑与肺腔之间的媒介,就是铭天的咽喉……

    嗯,这个时候,我应该保全大局,换句话说,我应该保全自己,如果我慢了半拍,下一刻,倒下的就是我。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牺牲一下铭天,随着大口径左轮手枪那掷地铿锵,铭天与近技橄擀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结束了吗?或许,这对铭天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他是年泱拼死救下来的,最后,也实现了他的价值,对他来说,这可能不是他的价值,但对我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初见云志拍了拍双目迟滞的年泱,说:“这种事,以后不会少的。”说罢,他走向了我,说:“干得漂亮老伙计,明天我们按照计划行事,鱼雷机应该能装下四个人。”

    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折叠短剑收进剑鞘。潜艇外的夜空,还是那么寂寥灰暗,的确,这种事,以后还会有,可是原本应该镶嵌在夜幕中的繁星,不知为何,却都不见了,只有着一轮明月,在繁复的云层中若隐若现,那能穿透灰暗的光芒,何时才能出现啊……

第七章:SP岛外的渡轮

    万里碧蓝的海面上,是波澜不惊的天穹,那里,没有着风与云朵,也没有着波纹滚滚,只有着命中迟来的注定,与那同样蔚蓝的心灵。

    喷气式发动机那“嗡嗡”的声音,比上世纪末农田里的柴油拖拉机都要响,一向安于静谧的我,早已心生厌倦。

    “喂!”我不耐烦地说道:“喷气式发动机的噪音都是这么大的吗?”

    “你就知足吧。”初见云志笑着说:“我能搞架飞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好吧,目前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接近sp岛了,希望敌人什么也没看到。”

    “但愿如此吧……”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腕处的袖剑,没错,这就是古代刺客使用的袖剑。很难想象,sp岛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多留一条后路,肯定是没错的,除了袖剑之外,初见云志还帮我搞到了两把藏在腰间cop357和一把藏在大衣里的mp40,虽然两米之内枪不如刀,但是我可不敢保证敌人总会给我近身的机会。

    “小心!我们要俯冲了!”初见云志说罢,我的上半身便猛然向后一甩,看来,与疯狗强的交锋正式打响了啊!鱼雷机迅速地向下俯冲,身后的云层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而海面的无垠蔚蓝,则愈来愈清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公海与领海交接处的几艘渡轮。

    渡轮上的人们喊叫着,四处奔走着,看来疯狗强的部下早已有所准备,他们有的在操控着高射机枪,有的则在摆弄连发防空炮。由于我们的鱼雷机飞行高度实在太低,哪怕是步枪都有可能把我们给打下来。

    “这都2035年了,没曾想还有人用这种手摇高射机枪。”如某人不屑地说道。

    “这都2035年了,我们还用着螺旋桨飞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的确,这看似略有落后的对决,已经是民间的高端械斗了。

    疯狗强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当然,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他不可能让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地方,也不可能把人质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没错,对付他可不能留情!只见初见云志迅速地按下按钮,一枚鱼雷便从投弹处落下,如一枚利箭一般划破那蔚蓝的海面,而一串串泡泡则如碧绿色的翡翠,奋力地向上奔涌着,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可以看到一艘较小渡轮里的中年舵手那魁梧的臂膀,他拼了命地打着舵,虽然我与他无冤无仇,可是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是一个好样的水手,他恐怕不知道疯狗强的所作所为,他也不会关心这些,他也有着自己的妻女,他也有着自己的家庭,为了这些他不得不去工作……他错了吗?没有。我错了吗?也没有。错的不是我,是疯狗强,是这个世界。我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为了打败疯狗强,为了拯救这个病态的世界,就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哪怕他们并没有错,哪怕他们只是挡道了!

    一个臃肿是渡轮怎能和迅捷的鱼雷相比?只见火光一闪,船仓的爆裂声和海水的倒灌声便淹没了人群的悲鸣,浓烟缕缕升起,遮盖住了如海鸥一般轻盈的战机,而穿过了灰烟,鱼雷机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旋的闪避,随后便如大鹏一般乘风而起,扶摇直上那天际的云层之中,而那些迟缓的高射炮弹幕,犹如愚钝的渔网一般,根本就捕捉不到迅捷的飞鱼,只能在空中留下一排排淡淡的烟圈。

    没想到,初见云志的飞机驾驶技术居然如此高超,无论是突进还是闪避都操作得游刃有余。可惜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体验了,由于突然的加速攀升,将近五个g的压力瞬间就把我重重压在坐椅上,就犹如一辆重型坦克从我身上碾了过去,抬起一根手指,眨一眨眼都万般困难。而且,头部的血液也被压了下去,我的双眼一黑,意识就模糊了起来,浑浑噩噩之间,我看到后座连过山车都没坐过的年泱吐得不停,而如某人也面如土色……唉,至少我不是渡轮上的舵手,那个家伙恐怕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的女儿可在我手里啊。”没有着号码的电话再次打来了,从这既熟悉而又令我万分厌恶声音来看,是疯狗强没错了。他顿了顿,接着笑着说:“你已经干掉我的一艘小船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那……那么……那么你想怎样!”一想到他那如狼狗咧嘴般的笑容,我就难以压制住这股从骨子里涌出的冲动。

    “你给我游过来,游到最大的这艘渡轮上,我会放了你女儿。”

    “哼……会放了……”我还没有说完,电话的那边就已经挂掉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初见云志问道:“是先击沉其它的渡轮还是……”

    “先迫降吧,我这就去跳伞,跟他们会一会!”

    我看了看初见云志,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年泱和如某人,唉,希望这次不会是就此别过,而是下一次再会……

    身着翼装的我,直挺挺地飞向了最大的那一艘渡轮,当然,敌人也不是吃素的,顿时,所有的高射机枪都转向了我。哼!这些,我早已料到了,疯狗强可不是为了活捉我,他是恨不得我早点去世。

    而与我一同落下的,则是一枚超大型闪光弹,心中默默的查了三个数,随后我立即闭紧双眼,扭过头来。尽管还有着闪光护目镜的加持,还是有着浓烈的白光在我的眼帘里划出了一道轨迹,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枪声停止了就好,疯狗强的那帮部下可能看到了冰川雪原,也可能看到了阳光普照,哼!这些就随他们去吧,而趁机降落的我,已经扑倒了一个掩面哀嚎的机枪手。

    落地瞬间的动能还真不小,方才那轻轻的飞扑估计已经让这个家伙骨折了,但这并不致命,为了掩饰行踪,我只得用左手捂住他的嘴,随后用右手臂的袖剑在他的喉咙处轻轻划一下。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他恐怕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我只需要麻利地换上他的衣服,潜入行动就开始了。

    与我猜想的一样,甲班上的敌人已经乱做一团,他们都在找一个身着翼装的家伙,殊不知,那套衣服已经被我藏在高射机枪的弹药箱里了。而他们越乱,对我来说就越有利,疯狗强这个家伙肯定在渡轮里装满了监控,而混乱之中的众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分清了。

    这该死的渡**得很,这是优点也是一个致命的缺点,我只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船舱的每个角落都没有着疯狗强都踪迹,当然,也没有着女儿洛沬沫的踪迹。

    灰黑色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疯狗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的确,自从走出了t市火车站,我就已经知晓等待我的将会是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唉,哪怕……哪怕是再见到洛沬沫一眼,已经是我最好的期待了……

    我将袖口处的小镜子翻了过来,那里是我,洛沬沫和沫妁倾三个人的合影,曾经的将士会把与家人的合影放在手表的背面,而没曾想啊,有一天,这也轮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我的命运比他们更惨……

    “嘿!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冥想,原来,沉思之中的我被两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发现了,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了渡轮的后厨。

    “嘿,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该不会是……啊……”一个胖子走了过来,可在他油腻的肥手触碰到我那洁白的衣襟之前,袖剑已经轻轻地抹过了他的脖颈。

    “救命!救……”一发袖剑瞄准了另一个胖子的左眼,伴随着图钉刺入软木塞的沉闷声响,那个欲图呼救的胖厨子已经尝到了来自地狱的菜肴,这会是什么味道呢?总之,会稍微有些超越常识的疼痛就对了。

    放倒了这二位,我便把他们的尸体藏在了后厨的冰箱里,唉,他们不是刺客也不是什么雇佣兵,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这世上本没有主角,若非把自己当主角的话……

    一道锐利而又明亮的金色闪光,将我的发梢擦去了一些,要不是我当时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恐怕我的左耳就不见了。顺着这还留有金色残影的轨迹线处看去,那是一枚金色的方片四,死死地镶嵌在后厨的不锈钢门框上。

    “反应很快吗,这都被你躲过去了,不愧是洛先生……”后厨二楼那刷着白油漆的橡木栏杆处,一位头戴高帽的白衣魔术师斜靠在同样洁白的木制书架旁,用他那修长的白手套,摘下高帽后向我微微鞠了一个躬,说:“近技镜魔,将为您献上华丽的演出!”

    “你这个变戏法的家伙……”

    “我可是魔术师,而你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你自以为可以天衣无缝地潜入这里,实际上只在我的手掌心里转圈!”

    “小丑又怎么了?是因为小吗?是因为丑吗?面具只是给你们带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可有数!”

    “吼吼,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五张亮金色的扑克牌从他的白手套中甩出,而我则一个滑铲从后厨的圆桌下面躲过。没曾想,随着木板破裂的声音,那五张扑克牌居然穿透了木制圆桌,狠狠地扎进了地砖里面,将那可怜的木制圆桌切成了不太平均的六份。天啊,我要是慢上了半拍,恐怕我就是一个六等分的洛冥决了!

    “还有更刺激的戏法呢,洛先生,您听过镜面魔术吗?”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第八章:镜面的魔术

    我,是洛冥决,现在狼狈地躲在后厨的冰箱旁,我被近技组织的圣座,近技镜魔逼上了绝路。近技组织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刺客组织,它由五位圣座统领,每位圣座手下都有着几位枢机,而每位枢机手下的喽啰兵,则统称为近技土豆,土豆一词寓意着近技的刺客会如野草般生生不息,哪怕表面上被敌人根除,暗地下也依然保留着完好的根茎,一旦风头过去,他们就会重放异彩,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势。至于疯狗强和近技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目前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都是我的敌人。

    “你觉得躲在冰箱后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近技镜魔振臂一呼,一面复古铜镜便从地砖处的缝隙里涌了出来。

    我连忙后退几步,打量几下,那铜镜的雕花纹路都十分的讲究,放在古时候也只有王侯将相能用的上。可是,这镜子一无暗器二无机关,又会有什么花招?直觉告诉我,要与这离奇的东西远一点。不过,近技镜魔耍的了一手好牌法,我要是贸然出去,很有可能被他几副扑克给捅成马蜂窝。至少冰箱后面目前是安全的,不如先保持不动静观其变。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倔强,真是不把我这个圣座放在眼里啊……”话音未落,几张亮金色的扑克牌便从铜镜里射了出来。

    “啊这!”怎么会有东西能从镜面里出来?我连忙俯下身来向右翻滚,可是与此同时,身旁就是“嗖”的一声,又是一尊硕大的铜镜凭空而出,它恶狠狠地挡住了我的逃跑路线,不过,这已经被我料到了,能出现一面铜镜,就一定会出现另一面铜镜,而在翻滚中的我,只要在滚动的瞬间用双腿狠狠地踩向铜镜,完全可以借助反作用力向左弹起,并且在落地的瞬间滑行一段距离……

    可惜,这次我居然失算了,那亮金色的扑克牌在我翻滚的瞬间便穿透了我那略有肥硕的身躯,无论是肥厚的脂肪还是高纤维的防刺服,都拦不住近技镜魔那厚重的杀气。我无力而又沉重地扑倒在地,嘴角处涌出了好几口黑血,勉强用略有麻木的手指拉开腰间的拉环。

    “吼吼,这就是洛先生的真正实力吗?是尘世他们逊了还是我变强了?”近技镜魔刻意将脚步声放大,并借此嘲讽着我。

    “还没完呢……”我喃喃道。与此同时,伴随着响亮的呼哧一声,整个后厨烟尘四起,灼热的白烟如炸弹的冲击波一样迅速地席卷了整个房间。无论是复古铜镜还是亮金色的扑克牌,它们都抓不到我的踪影,在烟雾的笼罩下,我成功躲到了冰箱内部,至于那个自大的近技镜魔,在烟尘中也只得用双手捂住口鼻。

    不过,躲在冰箱里也不是一个办法,万一被敌人发现,不就成自投罗网了?而且,那面复古铜镜里,又是怎么飞出的卡牌?……这不可能是魔法,也不可能是幻象,凡事都有一个科学的解释,所以……这应该是镜面处的机关在作祟!而那些扑克牌也一定是被机关发射出去的,不然也不可能穿破防刺衣的防御,也不可能差点儿就夺取我的性命……一个人手腕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手腕处甩出的卡牌可以切开西瓜之类的水果,但是刺穿高纤维材质的防刺服,这不可能是仅凭借人力办到的!

    “你觉得冰箱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近技镜魔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啊洛先生,你居然会躲在这个愚蠢的地方,缩头乌龟都没有这么狼狈!”

    话音未落,冰箱门便被撞开了,不过放心,这次可是我撞的!没错,躲在冰箱里可不是个办法,我必须要主动出击!当然,近技镜魔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十张飞速旋转的亮金色卡牌如同洲际导弹一样精准地向我打来,至于那种电影里才有的那种以剑砍箭的情节,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家伙是连想都不敢想,所以……遇事不决……我一个滑铲,直接转头卧倒反向滑到冰箱的后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万般丝滑,才好不容易地闪避开来。

    “呼!”背靠着冰箱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能感受到卡牌撞击在冰箱上那沉重的闷响,我也看到了身上那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灰黑色的暗血不停地流淌着,腹部一阵阵撕撕的隐隐作痛,可恶啊,这才刚交手,我便落在下风。

    “呦!这冰箱下的缝隙还蛮大的……”近技镜魔也没想到我居然能从冰箱的下面滑铲而过,可就在他诧异的时候,浪潮要逆转了!

    “是啊,我都没想到我能从这穿过去……我可是向死而生之人,如今就这点儿小问题,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废话了几句,为mp40的枪口瞄准天花板争取一下时间。

    说罢,我强忍着痛,扣动了mp40的扳机,当然,躲在冰箱的后面的我,根本打不到近技镜魔,而我能做的,只是向天花板开枪,不过,这些就够了!

    噼啪的声音如四处乱窜的爆竹,典雅而又华贵的金色吊灯将自大的近技镜魔狠狠地砸在后厨曾经洁白的地砖上,我连忙一个滑铲突进过去,拿起mp40就是一阵补枪,自大是很多强者的致命弱点,而我,可不能犯这个毛病!

    mp40的子弹仅有较少的三十二发,刚才对付吊灯我应该用了十发左右,不过剩下的处决近技镜魔应该足够了,虽然因为吊灯的坠落整个后厨烟尘四起,但是装备了热成像仪器的我依然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蜷缩在角落处的敌人,哼!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小小镜魔,可笑可笑,近技组织的圣座也不过如此啊!

    冲锋枪的子弹如同夜晚火箭炮发射的火舌,瞬间照亮了失去了吊灯的后厨,闪耀的枪口火焰映衬在我漆黑的眼珠了,显得一切都格外的明亮……可恶,怎么会这么亮!

    “叮叮当!咚咚咚嗡~”几声先是清脆而后又是沉闷的声响,所有的子弹都被一面复古铜镜挡住了,那面铜镜被击中的部位玻璃破裂,形成密密麻麻的辐射状裂纹,而mp40的弹头产生了变形,无法穿透玻璃,而玻璃碎片又被有机膜粘住,碎片还不脱落……可恶啊,这些复古铜镜竟然用的是防弹玻璃!

    看来我还是自大了,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咣咣咣!”身边的地面上裂开了几道缝隙,几面同样的复古铜镜从里面拔地而起,看来……这次被包围了呢……

    “别愣着啊!抓住!”在裂开的天花板外的如某人大声喊到。没想到,刚才坠落的吊灯将后厨的天花板也带下来了一块,这也让碰巧路过的如某人发现了我。

    一把粗壮的尼龙绳,猛然拍打了一下我的头部,我跳起来用力一拽,一股雄浑的气力立刻将我升起,那种划过空气的灼热感,瞬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原来这是一个定滑轮装置,尼龙绳的一端是重物,另一端则被我抓住,所以如某人将重物释放的瞬间我也就被拉了上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如某人居然救了我一命,而且在我上升的瞬间,尼龙绳另一端系着迅速下降的重物,立刻将门外匆匆赶来支援的几个喽啰兵压成了肉酱,这可真不错啊!

    “啊!你怎么来了!亏你能想到这招!”

    “回去再解释,初见云志找到你女儿的位置了!快,跟我来!”

    “嗯,那么这位是……”我注意到如某人身后还有着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是初见云志的副手上杉离梦,多亏了年泱和如某人,不然我还在船舱里被绑着呢。”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临走前顺便低头看看那些差点夺走我性命的铜镜,这时,底下的近技镜魔早已不见了踪影,哼!那家伙,如果没有无穷无尽的机关镜子,他的战力恐怕还不如近技的那些枢机,无论是近技杀戮还是近技尘世,他们的近战格斗能力都是一顶一的,而这个镜魔只会耍花招……

    “还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我只能存一个!”近技镜魔抬起头来怒吼道。

    “咔嚓!”我脚下的天花板居然破裂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太沉了?好似有着亿万人在拽着我的双腿,沉重的下坠感爬满了全身,呼啸的风吹动着我的牙龈,“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了后厨的地砖上。

    刚刚落地的时候,还没有着什么感觉,可是很快,一阵阵酥酥麻麻就如同蚂蚁群在我全身上乱爬,我当然知道,近技镜魔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

    “初见集团的上杉离梦前来支援!”只见上杉离梦麻利地顺着尼龙绳滑了下来,从腰间拔出两把左轮手枪,对准了近技镜魔就是一顿乱射。

    可惜,子弹都被近技镜魔那近似无赖的防弹镜子防下来了,他冷冷地说:“吼吼,两个人,双倍快乐啊!”

    我勉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一面面古镜浮到了空中,将我和初见离梦团团围住。

    “快跑!”我大吼一声,因为我知道,下一刻,这些古镜就会释放出数不尽的卡牌,如果在古镜的阵势中间,恐怕比被梨花针扎死的刺猬都要惨。可恶啊,这些刀枪不入,而且还会格挡我的滑铲的古镜,难道这些古镜就是无懈可击的吗?不可能,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弱点……

    如果再次我向上逃呢?

    虽然没有了重物的帮助,但是这根尼龙绳依然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不能立即上升,我只要在古镜发射卡牌之前那短暂的前摇中,爬升两米的高度即可,因为那些古镜正中心机关处发射卡牌的角度只有四十五度,所以近距离它们的最高杀伤高度不可能超过它们的本身高度!

    一不做二不休,我凭借着尼龙绳迅捷地爬升到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而那些古镜只会瞄准我,所以仍在原地的上杉离梦则不会有事,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

    “好活儿!就是有点儿烂!”近技镜魔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他的上半身从古镜里面探出了出来,用双手甩出了十余张卡牌,不过,这些都有被我料到了,那些古镜都有着类似于窗户的设计,加上镜面的反射很容易给人一种从镜面里出来的错觉,其实是近技镜魔拉开了机关,从发射卡牌的位置将身子探了出来。而那十多张奔向我的卡牌,我早就有了应对方法。

    只见我向后一荡,左手紧紧抓住了二楼处的护栏,随后又是一个敏捷的后空翻,当场翻到了后厨的二楼,身后的卡牌“嗖嗖”地飞过,轻易地就嵌入还留有余温的护栏里。还好我手法娴熟技高一筹,不然我的后背恐怕就跟动物园的豪猪没两样了。

    但是,那根救命的尼龙绳也被卡牌切成了好几段,而反应慢了半拍的上杉离梦,还被困在古镜的阵法里面。不行,我连忙给mp40换弹,打算分散近技镜魔的注意力,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上杉离梦用左轮枪瞄准了近技镜魔的眉心,可就在开枪的前一刻,近技镜魔把身体从镜面处缩了回去,左轮手枪的子弹无情地被古镜的防弹玻璃挡住,而近技镜魔的怒火,也疯狂地发泄在上杉离梦的身上,数以百计的亮金色卡牌,将他的身体分为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块,而每一块,都流淌着控诉近技组织罪恶的鲜血……

    “小心!”如某人大吼一声,随后他便扔下去一颗mk2菠萝手雷,哎呀,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防弹玻璃可以防住子弹,但是它却无法防住手雷的冲击波,我连忙靠墙蜷缩成一团,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地面的古镜被炸得七零八落,烟尘重新笼罩住了后厨,见状,我连忙用mp40随便补了一梭子,不过,这些恐怕还不够,为了保险起见,我又一个翻滚冲刺过去,拔出了折叠短剑,用热成像仪器寻找着近技镜魔的踪迹。

    果然,那个该死的家伙一边哀嚎着一边蜷缩在破碎的玻璃堆里,我高举短剑转身便刺,可没曾想,近技镜魔一个翻滚又从身后抽出两张扑克,死死地抵住了我的短剑。

    我不经意间看到,他那已经露骨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速度好比是正在破土而出的竹笋,虽然不快,但是对付我也住够了,再这么拖下去,近技镜魔很快就会恢复到满状态,因为现在,刚长出的血红色新肉已经包裹住了他那苍白色的骨头……这不可能啊……人类的恢复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咳咳……”近技镜魔吐出了几口黑血,很明显,伤口的快速恢复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不过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少几年阳寿又会如何呢?

    我先是假装后撤一步,卖了个破绽,近技镜魔果然上当,他立即将两张扑克甩了出去,亮金色的卡牌直奔我的咽喉,而我却轻松地向外甩头,躲开这两张卡牌同时用短剑直刺近技镜魔的心脏。刚刚那一个后撤,其实是我为了将折叠短剑的第三段甩出来,而直奔敌人心脏的短剑,在刺向敌人的时候,就像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弹簧,“咻”地一下,剑尖窜了出来,直奔近技镜魔的心脏,这便是折叠短剑隐藏的第四段攻击,这个小花招虽然跟镜魔的镜子魔术比不了,但这却是我的绝杀!也是近技镜魔的终末!

    “唔啊啊……”鲜血染脏了近技镜魔那洁白的西装,一顶一的大魔术师,败在了老滑头的小花招上,或许他不甘心,不过我也不甘心,这么多人帮助我,我洛冥决才勉强打败了他,可惜了上杉离梦,虽然他起的作用还没有如某人的那颗手雷大……

    突然间,近技镜魔的身体冲向了我,他双眼布满着血丝,剑尖穿透了他的左胸,仍然对我大吼着:“还没完呢,我的心脏长在了右边!”锐利的卡牌划开了我的喉咙……鲜血也染红了我的衣襟……可是,我在他攻击的一瞬间向后仰起头,虽然鲜血淌了下来,但是我的血管气管都无大碍,而接下来……

    我用尽全力将短剑向左上一划,近技镜魔的整个上半身被我斜向斩开,鱼腥味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奔腾的血流溅满了我的全身,那些猩红色的各式器官,噼里啪啦地流淌了一地,呃,这下,近技镜魔是真的死透了……能把我逼到绝路,我很敬佩,近技镜魔生前是个体面人,我也打算给他留个全尸,不过他又突然诈尸搞这一出,那可休怪我无情!

    sp岛渡轮决战,近技组织五圣座之一,近技镜魔,落败,被残忍地切成了很不均匀的十八块。

    道理我都懂,可是,近技镜魔的恢复速度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还有着隐情?而且,如果没有那近乎魔幻的恢复速度,如某人扔下来的手雷就足以打倒近技镜魔了,这种可以让重伤之人又有一战之力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而且,以后遇到的敌人恐怕也会有着这种能力……可是我洛冥决终究是个普通人……

第九章:尖锐的飞花

    这是洛冥决刚刚跳伞的时候,鱼雷机里面的情景……

    “你觉得洛先生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吗?”

    “恐怕不能。”

    “应该不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准备迫降,我们用冲浪板游过去!”

    “冲浪板?!”

    “没错,喷气式冲浪板,可惜我只准备了三个。”

    “正好够我们三个用了!”

    就在样,初见云志则将鱼雷机迫降到距离渡轮五海里外的区域,然后他们三人乘坐着喷气式冲浪板一路呼啸而来。

    锐利的海风如刀片般一下下割着初见云志那坚韧的脸庞,翡翠色的浪潮在不断地从他身旁拍过,可是初见云志一边在冲浪板上尽力保持平衡,一边操控着一个类似于笔记本电脑的仪器,他自言自语地说:“疯狗强居然还敢打电话,真是嚣张!”

    “这是没有号码的电话号……”年泱有些不自信地说。

    “哼!障眼法而已,不出一分钟我就能弄出来那部电话的位置!哈!有了,就在……就在这船舱里面是吗……”

    “疯狗强就在这艘渡轮的船舱里面?”如某人略显惊恐。

    “如果电话是他本人打的,那就没错,看来要做个了断了……”

    三人乘坐的喷气式冲浪板,速度慢慢降了下来,由于洛冥决成功潜入到渡轮里,甲板上的敌人正四处搜索着洛冥决的踪迹,所以,这给初见云志他们的潜行创造了机会。

    一行三人悄悄地摸到了渡轮的左舷,初见云志用钩绳抓住了甲班上方的护栏,然后一按开关,他的身体就被钩绳快速地拉了过去,年泱和如某人见状纷纷效仿,可惜如某人身体协调性不强,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结果狠狠地摔在了渡轮甲板之上。

    “谁?什么人!”

    “糟糕,被发现了!”初见云志喃喃道,他看到一个手持步枪的杂兵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很明显,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嗖!”突然间,一把飞刀狠狠地扎进了那个杂兵的脖颈,鲜血很快就掩盖住了敌人垂死的悲鸣,幸好年泱先下手为强,没让那个杂兵把消息传开。

    这时,如某人才连爬带滚地站了起来,很愧疚地说:“抱歉,我又拖后腿了!”

    “你倒是小点儿声啊!”初见云志懊恼地说,连忙摆手势让如某人趴下,然后扔出去一个热成像手雷,探索一下附近的视野。

    热成像手雷虽说是手雷,但是它更接近于一种大范围探测器,这种仪器会把方圆十几米的恒温物体不落分毫地呈现在使用者的眼前,甚至躲在墙壁后的敌人也会被发现。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初见云志摘下了像眼罩一般的热成像仪器,说:“不远的船舱里有一个人,他被绑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上杉离梦。”

    一行三人蹑手蹑脚地从渡轮的甲板溜进了船舱,初见云志轻轻地推开铁门,低声惊叹道:“啊!这门居然没上锁!”

    “是啊,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门!”

    “!?”一行三人慌忙地抬起头,只见一名叼着玫瑰的金发美少年,腰间别着一把装饰华贵的金边西洋剑,玩世不恭地半蹲在船舱的顶端,笑着说道:“怎么?你也想与我击剑?”

    说罢,那位少年便从房顶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初见云志身后,初见云志一向习惯了高科技碾压,如今面对刺客的突进又怎能抵挡,多亏是年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反握着飞刀,死死地抵住了穿刺而来西洋剑尖。

    “能用飞刀招架住我近技花剑的突刺,不愧是洛先生的帮手!”说着,近技花剑将西洋剑尖猛地向上一挑,瞬间打破了年泱招架的平衡,趁着年泱向后踉跄的瞬间,那锐利而又渴血的西洋剑尖又对着初见云志穿刺而来。

    “可恶,是花粉!”初见云志的双眼被空气中的花粉给迷住了,本来可以闪避的攻击,如今却因被暂时致盲而无法判断距离,导致心脏部位被西洋剑狠狠地刺中了。幸好初见云志装备了高纤维保护服,那锐利的西洋剑尖就如同射进了蛛网的水滴,越想前进受到的阻力就越大,最后西洋剑不仅没有刺到心脏,反而被弹性极好的高纤维材料给拉了回来。

    “船上怎么会有花粉啊!”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用手胡乱挥舞的如某人大声喊到。

    “近技花剑……”初见云志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包扎一下胸前不算深的伤口,说:“所谓的花剑,原来是这个意思,要是没有这套定制的保护服……”

    近技花剑将西洋剑收回鞘里,微鞠一个躬,说:“我们公平地决斗吧,我不会妨碍其他人,我也不希望其他人妨碍到我!”

    “行,你的敌人暂时只有我一个!”年泱双手用力地反握着飞刀,十分自信地说到。

    “那么你多保重,如某人去救上杉离梦,我去船舱深处救洛沬沫,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初见云志斩钉截铁地说到。

    此时此刻,近技花剑身前便是沉着冷静的年泱,而如某人和初见云志已经分头行动了,也就是说,要对付西洋剑中暗藏着花粉机关的近技花剑,如今只能靠年泱自己了。

    “我是近技花剑,五圣座之一的近技镜魔,手下的首席枢机,不知眼前这位少年怎么称呼?”

    “洛先生手下的得力干将,飞刀手年泱!”

    近技花剑笑了笑,深深地鞠上一躬,说:“招呼算是打完了,接下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年泱甚至都没有听完近技花剑说的话,浸染了百味花香的利刃就已经按耐不住对鲜血的渴望,“啊……!”年泱的臂膀被剑尖刺中了,不过年泱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在剑刃接触身体的瞬间,就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他的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年泱的身体向后以惊人的速度弯曲,虽然臂膀处已被鲜血侵染,所幸伤口不大,剑刃留下的只是一道略浅的血红色痕迹而已。

    回想起不久前与近技暮念的交锋,就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年泱跟职业刺客近距离交锋,胜出的几率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近技的那些刺客至少都经历过为期十年的近战训练,而年泱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啊……不过,年泱也有着可以媲美近技刺客的强项,年泱耍的一手好飞刀,在这个方面,他也差不多训练了十年之久,所以……

    “所以我必须跟他拉开距离!”

    年泱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一边向后闪避一边稳定住情绪,他身手矫健地爬上了船舱的顶端,并不停地回头投掷飞刀,而近技花剑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身体向前一探,随后立即又向后一缩,一把把映衬着朝阳光芒的飞刀无一例外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可恶啊,要被追上了!”年泱喃喃道。他曾以为自己的飞刀技术十分高超,可这几次一实战才知道,年泱掷出的飞刀也就能打一打移动的靶子,稍微会一些走位的家伙,都是不会被打中的……更别说这帮训练有素的近技刺客了……

    很快啊,近技花剑就突进到年泱的面前,他将刺剑在年泱面前飞快地划出一个六芒星,同样映衬着朝阳光芒的刃尖配上那无比飞快的速度,连续而不停歇的残影在年泱眼前照映出一个完整的六芒星图案,这一瞬间,剑刃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年泱仿佛看到六颗无比明亮的星辰从天而降,互相围绕着并化为一幅绚丽而又诡谲的六芒星法阵,阵上的每一颗星辰就如刚落下时那么明亮,而链接它们的正是不停缭乱的剑光杀气!

    就在年泱诧异的时候,他的胸前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啊……!”年泱惨叫一声,痛苦地倒下了,而那六芒星阵则如烙印一般留在了年泱的前胸上,血红的伤口已经露骨,而剑刃挑出时带出的鲜血,则如失去了光泽的黑珍珠般,滴滴当当地洒落在地。而这样严重的伤势,处理时稍微有些不慎都有可能丧命,更别说……近技花剑可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他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唔……我……结束了……吗……”

    “还没有!”

    如某人挺身而出,用一把重锤挡住了渴血的剑刃,锤身与剑尖相撞的火花在沉闷的打铁声中很快就消散了,虽然如某人完全不擅长近战武器,但是凭借着重型铁锤在力量方面的绝对优势,还是格挡住了近技花剑那索命的利刃。

    “你也是洛先生的下属?”

    “下属可称不上,我,一个废物罢了!”如某人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很有自知之明,之前是敌明我暗,而且近技花剑也不清楚他的实力,若要真的硬碰硬来个正面交锋,恐怕自己都挺不过一个回合!

    “砰!”

    远处的上杉离梦冷不丁地开了一枪,可是近技花剑还是很有两下子的,轻轻地向左一闪居然躲过了子弹,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被擦去几丝金黄色的秀发。

    原来,刚刚被如某人松绑的上杉离梦,很快便拿回了自己的双左轮,随后他们便来支援还处于苦战中的年泱,可惜的是,上杉离梦开枪速度慢了半拍,导致敌人有所防备,失去了敌明我暗来偷袭的优势。

    “你可曾听闻华尔兹?”

    “华尔兹?这又是什么名堂?”上杉离梦心想,而手中的扳机已经扣动,敢开双枪的人,对自己的技术一定充满着信心,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双手持一把都不一定控制住那后坐力强劲的大口径左轮,更别说一手一把……

    满腔怒火的大口径左轮子弹就在近技花剑的耳边呼啸,但是身着暗金色华贵上衣的近技花剑,迈着起伏连绵的轻浮步伐,华丽典雅的轻松转身躲过了一枪,俯下身来的奋力翻滚又躲过一枪,他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好似在跳一曲节奏轻快的华尔兹,激昂的舞步缕缕踩中了子弹打出的点,最后,近技花剑向前突进一下,用持剑的右手将利刃向上一挑,上杉离梦手中的左轮手枪瞬间就被挑到了高空。

    “这……不可能……”上杉离梦低声惊呼,而高举在头顶的利刃在落下的刹那,就是一道耀眼的血光闪过。不过,西洋刺剑劈砍的伤害并不高,这种武器真正的致命之处在于穿刺,而近技花剑接下来要做的动作,便正是弓步向前穿刺!而此时此刻的年泱与如某人,眼前的景象却是近技花剑留下的残影!

    “不可能啊……不可能有人的动作这么快,不可能有人会在五米内躲开子弹……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如某人自言自语道,这时年泱已经身负重伤,而上杉离梦也即将被近技花剑打败,全部的希望,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得想想办法啊,等等,他为什么叫近技花剑,那些花粉……”如某人突然想到,眼前的残影,可能都是幻觉,而上杉离梦开枪打到的也都是幻象,因为近技花剑给大家留下了“华尔兹”这个词语,所以众人眼里看到的是跳着华尔兹的近技花剑凭借灵敏的速度躲开了子弹,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致幻花粉搞的鬼!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如某人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旁边除尘雾炮机那里,往前方致幻花粉肆虐的位置狠狠地喷洒水雾。雾炮机喷射的水雾颗粒极为细小,达到微米级,净化空气根除雾霾完全不在话下,更别说那些少得可怜的致幻花粉。

    烈阳下,升腾的水蒸气很快就构造出一条彩虹,而之前近技花剑那一道道残影,这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至于真正的近技花剑,则被水炮车那雄浑的水流冲倒在地,浑身湿漉漉的好不狼狈。

    如某人庆幸之余,连忙拿起铁锤,准备前去补刀,可是近技花剑一个鲤鱼打挺,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手里握住西洋剑,转身便刺。

    如某人哪里会是近技花剑的对手啊,不到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而近技花剑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右臂向后蓄力,下一秒便会将利刃刺出去。

    “给我老实点!”上杉离梦的伤势并不重,他站起身后蹑手蹑脚地来到近技花剑身后,一把将其抱住,紧紧地勒住了近技花剑的手臂,就这样,如某人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都别动!”年泱强忍剧痛,甚至以伤口剧继续撕裂为代价,硬生生地站起身,将手里的最后一把飞刀掷出去。

    “我可是连汽车高速运转的轮胎都能扎中……”

    也就是中间相差了不到一秒,那把沾染了年泱血污的飞刀不偏不倚地扎入了近技花剑的脖颈,可是,由于年泱失血过多十分虚弱,那把飞刀只是扎进了皮肤,距离大动脉的位置,还差了那么一厘米!

    近技花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如同抽风一般不停的摇摆着,妄图挣扎出上杉离梦的控制,并把脖颈处的飞刀甩掉……

    “你还愣着干什么!”眼看着上杉离梦就要控制不住临死前疯狂挣扎的近技花剑了!

    “我……我……我可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近技花剑的大动脉已经被割开了,他双眼失神,头和四肢也垂了下去,任凭不断喷涌的鲜血不断流淌着,曾经无比典雅华贵的礼服被血水所玷污,湿漉漉地就像一只死在下水道的老鼠,虽说近技花剑生前是个体面人……

    “立大功了啊……如某人……”年泱笑了笑,“砰”地一声倒下了,看来,这决定成败的最后一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而如某人则依旧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血腥的滋味。

    “我的手……”他继续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手掌的纹路都被鲜血给染红,喃喃道:“唉,这不是我的错……”

第十章:至冬的破冰

    初见云志是一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论处于如何令人绝望的情景,他都能沉着冷静地把事情处理好。所以,吸引了渡轮上绝大部分敌人注意的他,正趴在一个角落里想着解决这要命问题的办法。

    “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啊,甲板上居然没有机枪。”初见云志小声地自言自语:“防空机枪在主桅那里,可我该怎么爬到那里去啊……”

    的确,在年泱等人与近技花剑酣战的时候,那些装备了热武器的杂兵们都很识趣,不敢去打扰近技刺客的雅兴。所以,渡轮另一端的初见云志成了杂兵们邀功的猎物。

    那些人虽然是被疯狗强雇佣而来,还装备了各式各样的热武器,但是他们都只是当地的保安物业之流,枪支弹药只是见过几次,要真打起来,游戏里的人机枪法都比他们要好。

    “嗯……是有点儿冒险啊……”初见云志心生一计,不过一旦失败,可是会被打成筛子的……

    “ok兄弟们,大家看我看我,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啊!”

    四处搜寻初见云志的杂兵们,纷纷抬起头看了过去。

    “闪光弹!”刚刚带上闪光护目镜的初见云志往空中扔了一颗高帧率的连环闪,他连忙闭紧眼睛,凭着直觉奔向主桅所在的方向。

    “啊……什么都看不到啦!”

    “啊……我的眼睛!”

    “啊……可恶啊……”

    “哼!这算什么?接下来才有你们好看的!”初见云志说罢,就将右臂处的钩绳发射出去,先是一小段助跑然后再凭借惯性在半空中一荡,很快他就来到了主桅处机枪的所在地。而那里,就是不久前洛冥决降落的地方,洛冥决早已用袖剑将两个操控高射机枪的杂兵干掉了,所以,初见云志只需把机枪降下来,然后凭着自己的感觉,哼!死神,来收人了!

    火光肆意地发泄着无名的怒火,本来用于对付直升机或者其它飞行器的12.7mm大口径勃朗宁机枪弹,对付这些连枪都没怎么摸过的杂兵就犹如水果忍者在剁瓜切菜,又好比是艳阳下的雪花在飞速地消散,那些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给疯狗强卖命的家伙,甚至连一个留全尸都机会都没有。普通的子弹可以将人打成筛子,而这种大口径子弹可远没有那么温柔,它们的所到之处,只会有一摊摊猩红色的土豆泥。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初见云志得意洋洋地就好比是一只刚刚偷到奶酪的老鼠,直到xm312高射机枪的枪管过热了之后,他才从近乎癫狂的射击状态中停下来,的确,这个向来沉着冷静的初见云志,这次居然大意了……

    “吼吼吼吼,可笑可笑!”

    一根粗大的钢管就犹如拍倒工藤新一的铁棍,狠狠地把初见云志拍倒在地。

    “呦呦呦,这不是初见云志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竟然会被我近技徜徉给活捉了,本大爷今年才三十五,就活捉了初见云志,果然啊,我将来一定是能当上近技圣座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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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渡轮十海里的位置,有着一艘装甲极厚且吃水极深的大型破冰船,这艘破冰船舰炮雷达导弹声呐鱼雷等等设施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我们已经找到了初见云志的鱼雷机,但是我们目前联系不上他了,他那边只有着嗡嗡的噪音。”

    “应庸洛夫,你坚信我们能救下初见云志吗?”

    “恕我直言明斯基同志,初见云志这次搞得太冒险了,只身潜入一艘满载敌人的渡轮,而且敌人手里还有着人质,就算是在阿尔法特种部队服役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初见云志目前对我们还有用。”

    “不如我们用舰炮打沉另一艘渡轮,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就这么定了,然后我们还得派出两架直升机救援小队。”

    明斯基是r国最大的军火商寡头,尤其是这几年,他与r国高层的合作越来越密切,r国向一些极端组织贩卖军火时,需要借明斯基这个幌子来骗过a国,而明斯基为了防止a国打击报复也需要r国在他背后撑腰,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相互利用,所以,明斯基身边的助手应庸洛夫的另一个身份就是r国阿尔法特种部队的高层,他在协助明斯基的同时,也监视着明斯基的动向。

    明斯基所拥有的这艘破冰船的前身是一艘轻巡洋舰,可别看这艘破冰船只是一艘轻巡洋舰,他的前身可是大名鼎鼎的r国寒鸦号,而这艘轻巡洋舰正是r国经应庸洛夫之手给予明斯基的,无论是它的武器装备还是船员素质,都是国际上一顶一的水平,如果没有航母编队或者核武器这种大国专属,一个普通国家即便是举国之力也很难在公海上打败明斯基。所以,这些也是明斯基在公海里从不退让的资本。

    人工智能技术的高度发展,已经让炮手的工作比他的前辈们轻松得多。在寒鸦号上的炮手,只需点击一下雷达上的光点,随后走出门去靠在甲板上的栏杆,喝喝茶看看风景就行,拥有人工智能的火控系统会自动索敌瞄准并将敌人击沉。而且,寒鸦号可是装备了r国最新型的远距离电磁炮,其射程甚至接近于航母舰载机的作战半径。

    “快!准备,出发!”两队装备精良的特种人员有序地乘上直升机,他们是应庸洛夫的下属,阿尔法特种部队的成员,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这时疯狗强已经乘着潜艇逃之夭夭了。

    两架武装直升机跟着炮弹一起奔向了疯狗强仅剩的两艘渡轮,其中较小的一艘被高速冲刺的炮弹拦腰炸断,犹如一根做工劣质的竹箸,被一位大力士用两根手指轻轻掰断。那些钱迷心窍的杂兵们,甚至连爆炸的剧烈响声都没有听见,就纷纷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得的代价,其余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在海面上挣扎着,他们抱着残破的塑料制品或其它漂浮物,寄希望于另一艘渡轮上,不过这里可是鲨鱼出没的海域啊,掉入海里,就算不死也得没上半条命。

    ——————————————————————

    “什么声音?”刚刚击败近技镜魔的洛冥决,还没有从不久前的血战中缓过神来,他连忙奔出后厨,眺望着不远处一边燃烧一边沉没的渡轮。

    水性不太好的杂兵们在灼热的气浪里不停地挣扎着,由于渡轮的燃油泄露了,残骸附近的海面上燃着一层火焰,犹如蔚蓝色的蛋糕蒙上了一层火红色的糖浆,而糖浆与蛋糕表皮之间,那些可恶的杂兵就像蚂蚁一样在那里不停地挣扎着,向上是死,向下也是死……

    洛冥决摇了摇头,他抬头望着天空,明斯基派来的直升机正在前来救援的路上,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上杉离梦是死掉了,年泱也身负重伤,如某人和洛冥决的伤势还不算严重,但是如某人能帮上的忙有限……可恶啊,初见云志……初见云志哪去了?

    “嘿,洛先生,请到甲板上来一趟,初见云志就在我的手里。”这时,洛冥决突然接到了那个没有号码的电话,果然,是疯狗强打来的。

    “还有,你的女儿洛沬沫也在我的手里,不过你只能救他们中的一个……嗯……好好想想吧……到底谁对你来说更重要……”

    “哼!当你露面的时候我会一枪嘣了你!”

    “哎呀,真是可惜,你已经见不到我了,我已经开潜艇跑路了,不过我忠诚的下属会贯彻我的理念,没想到啊,初见云志这个家伙居然把明斯基请来了,正好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说罢,疯狗强就挂掉了电话,可是洛冥决却从他的话语中分析出了一些隐匿的信息。

    “一起收拾了……等等,他有什么把握能把我们一起收拾了,难不成……难不成渡轮里有一颗定时的光量裂弹?就像毁灭t市那次一样……”

    洛冥决越想越不对劲,他连忙找到年泱等人,说:“你们原地等着,一会会有明斯基的下属前来接应,我去救初见云志,去去就回!”

    “一路小心啊,就怕这是个圈套!”如某人有气无力地说道,的确,除了洛冥决还能再战,其他人的伤势都不允许他们再做什么大运动,洛冥决只得单枪匹马上阵,而敌人的手里还握有人质……

    不久前甲板上的杂兵都被初见云志用机枪干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见他们在死神前挣扎得那么痛苦,洛冥决好心地用mp40给他们来了个痛快,不过就在洛冥决换弹夹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双手向前微举,赔笑着说:“唉,我没有带枪,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你的女儿和初见云志都在我的手里。”

    “他们在哪?”洛冥决用左手一把掐住了那名男子的咽喉,于此同时将右手手腕处的袖剑对准了他的眉心,愤怒地吼道:“快说!”

    “杀……杀了我……可就救不会来了……”

    洛冥决听罢,只好松手,说:“看你有点儿眼熟,你到底是谁?”

    “我是近技徜徉,也就是你高中时的同学徜徉啊!强哥吩咐我只能让你救他们其中的一个,我也是被迫营业,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我该怎么相信你?”

    “这是视频电话,你看看。”

    洛冥决接过了徜徉的手机,果然他的女儿洛沬沫和他的老友初见云志分别被绑在两把椅子上,他们的身后都有着两个手持步枪的悍匪,而这四周的环境,应该就是这艘渡轮的船舱底部。

    “我们的守卫就在前往船舱底部的必经之路上。”徜徉笑着说:“如果你的人直接冲过去,那么洛沬沫和初见云志都会死。”

    “所以你让我选择,他们俩只能一生一死?”

    “不是我让啊,这是强哥的意思啊!”

    这时,洛冥决注意到徜徉的声音略有些颤抖,很明显,徜徉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不留下来违背疯狗强的命令是死,留下来逼迫洛冥决选择恐怕也是死……所以……而这时,洛冥决仿佛也猜到了什么,说是选择,其实这只不过是疯狗强拖延时间的办法!船舱的底部,没准就有着一颗杀伤力媲美原子弹的光量裂弹,疯狗强拿自己和洛沬沫做诱饵将洛冥决引出来,对疯狗强来说洛沬沫没有什么用,不过自己的逃跑路线,他可是一开始就规划好了。

    “这么办吧,我选择都活下来,当然,你也能活下来。”洛冥决听到了身后直升机机翼的咔咔声,看来明斯基的人已经到了,而明斯基等人恐怕还不知道这里有光量裂弹的事。

    “我也能……活下来?”洛冥决的这句话仿佛说到了近技徜徉的心坎,徜徉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就像濒死的植物又有机会焕发了新的生机。

    “没错,你能——”

    “嘣!”

    洛冥决看到,视频中他的女儿被身后的悍匪一枪爆头,整个屏幕都充斥着火光与血水,那里没有什么呼喊哭泣,只有刚才那一声枪响在不断回荡。

    但是心细的洛冥决很快就看出,被击毙的其实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与他女儿年纪相仿的少女,虽然面部没有看清,但是那名少女的头发是灰褐色的,而洛沬沫的发色则是彻彻底底的黑色。

    视频里传来了疯狗强的狂笑,这时洛冥决想起来了,疯狗强除了走私军火毒物之外,还干着贩卖人口这种下流勾当,所以为洛沬沫找到一个替身,对疯狗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那不是你的女儿,而这个真是你的女儿!”视频画面一转,一个带着灰黑色头套的悍匪用ak顶着洛沬沫的头,狂妄地说:“洛先生这会您可要看清楚了。”

    这次,洛冥决看清了女儿洛沬沫的脸,眼角处的泪痕,瞳孔里倒映着的昏暗的黄光……没错,就是她了!

    “洛先生,如果你想救出你的女儿,就请亲自来船舱底部一趟,过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你的女儿带上头套,船舱里还有二十个跟你的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们都会带上一样的头套,看看你能不能分辨出来……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女儿?”疯狗强幸灾乐祸地说:“还有,不要意气用事,我已经走远了,你是抓不到我的……”

    “等等……先放了初见云志!你突然改变交易规则,我有权要求你放了初见云志!”

    “行!不过你的女儿还在船舱里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虎毒不食子啊,更何况洛先生你这么善良的人……”看到初见云志平安地走了过来,洛冥决一把将徜徉的手机扔到海里,而视频里疯狗强那病态而又癫狂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那可是……我的手机……”近技徜徉还没有说完,洛冥决已经用左手按住他的后脖颈,然后立即用右手手腕处的袖剑将其刺穿,而袖剑沁染了鲜血的刃尖,正好从洛冥决的左手的虎口前穿过,一套动作,白进红出,毫不拖泥带水。

    “洛先生,抱歉我拖你后腿了,你的女儿还……”初见云志眼里满是悔恨和焦急。

    “不,来不及了,明斯基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快走!”洛冥决的眼角里,荡漾着丝丝泪花,他知道,这次真的是永别了……

    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远处的天空就像是黑白漫画里的爆炸场景,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和介于它们之间的灰,一道道光柱在灰黑色的球状物里向外射出,好比是一盏悬挂在水天一色里的迪灯,不过很快,苍白的光芒就会散尽,sp岛附近发生的故事,都如正午时消去的白露一样,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甚至连海平面上的水渍都没有。

    对于洛冥决来说,抛弃了自己的挚亲,得到的又是什么,是……是苟且偷生?是苟延残喘?堂堂男子汉为何不与敌拼个鱼死网破?

    因为……

    “现在,我还不能死……”

第十一章:斯基金属的义体

    我斜依在寒鸦号甲板上的不锈钢栏杆,歪过头来眺望着极远处的冰山,人们常说冰山一角,的确,露出水面的只是冰山很少的一部分,这些深海中的庞然巨物,没有一艘船拥有和它们媲美的权利。

    从sp岛向北航行了一天,我们已经到达了r国的领海,这是一个常年天寒地冻的国度,海面上布满了不薄的冰层。在略有寒冷的海风里,我瞟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那是在不停踱步的初见云志,他已经无力挽回初见重工的局势,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放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产业。

    位于j国的樱花庄已经不安全了,近技的刺客无孔不入,为了太太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初见云志不得不去r国投靠明斯基,并将初见集团最后的科研成果,远距离热成像技术作为投名状,无条件转让给明斯基。唉,经三代人几十年努力积累下的初见集团,如今不得不无条件转让给r国的军火寡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初见重工,居然会落个成为他人酒后谈资的下场。

    “唉,真是抱歉,本来是我自己的私事儿,结果把你给卷进来了。”

    “唉,这什么话!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朋友有难我怎能见死不救啊!再说,前几年我接手的时候,初见集团已经病入膏肓了,如今去r国明斯基那混个部门主管当当,总比我之前一个土老板强啊。”

    “哎呀,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啊,明斯基这虽然有保障,但是哪有自己当家做主舒服!”

    “拉倒吧,咱们自己当家,没有个什么靠山,说不定哪天就被近技的人给捅了,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舒服!”如某人见我和初见云志在甲板上辩论,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唉,说的也是啊。”初见云志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老伙计啊,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洛先生意下如何?”

    “嗨,这突然间客气啥啊,就直说吧。”

    “明斯基这么大的军火商,他看上的肯定不是热成像仪器这种小玩意儿,他需要的是大杀器,能影响世界格局的那种!”

    “影响世界格局?他再强也只是个军火商啊?”

    “唉,这……你看,r国以保护他人身安全的名义,派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来监视他,你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寡头能做到的?”

    “……”

    “好了,我直说吧,能有工业实力制造光量裂弹的国家,只能是这几个大国,当年博士就是为了不想让疯狗强拿到而牺牲的,疯狗强背后有着a国势力撑腰,c国对我们态度不明朗,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就只有明斯基和他背后靠山r国了!你让j国研究,j国一个实验没弄好都容易把自己炸沉了……而且j国和d国,f国什么e国一样,满大街都是疯狗强的眼线,不然我也不能无论如何都得把樱花庄撇了……”

    “……唉……好吧,那么我姑且就相信明斯基一次,把我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他。”

    “别灰心啊老伙计!”初见云志拍了拍我的肩膀,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不希望光量裂弹被别人知道,但是疯狗强手里有着光量裂弹的成品,a国研究出来也是早晚的事,虽然明斯基是位枭雄,但他总比疯狗强那种纯粹的恶人要强吧?”

    “你说的对,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说罢,我摇摇头,走进了船舱,回到了我在寒鸦号上的起居室。

    寒鸦号毕竟是一艘军舰,内部的环境肯定是比较艰苦的,都是四人一间的二十平军用宿舍,年泱,如某人,初见云志和我,正好是四个人。不过,明斯基居然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较小的独间,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别有用心,既给我一定程度的舒适,也方便监视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疯狗强是为了光量裂弹而来,明斯基也是为了光量裂弹而来,他可是r国最大的军火寡头啊,现在是他想让我自己体面,如果我不想体面,他完全可以帮我体面……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我极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我清楚,这就是疯狗强打来的,为了干掉我,他已经引爆了两发光量裂弹,谁会知道疯狗强这次还会耍什么花招?

    “你这疯狗还有完没完啊?”我接起电话,很不耐烦地怒吼道。

    “吼吼,洛先生你可别嚣张!虽然你已经赢得了前两场对决,但是沫妁倾~还在我手里呢!”

    “你也就会耍这种卑鄙的小花招……拿人质来威胁我!”

    “哼哼哼哼……那么这次就耍个大花招吧,我可是特意给你准备了三个地点。”

    “三个地点?”

    “没错,我会把这三个地点的照片给你发过来,不过沫妁倾只会在其中一个地点,当然,你也有权利选择不去,至于不去的结果嘛,你是知道的……”

    疯狗强说罢便把电话给挂了,愤怒的我一拳砸在床边的铁架台上,哪怕是这种刀割般的灼热痛感,也压制不了我的怒火,一个拿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做人质的混蛋,如今在不断地试探着我的底线……夺走了洛沬沫的疯狗强啊,我定会让你也感受到这种难以理喻的滋味!

    ——————————————————————

    三天后,我们到达了明斯基位于r国的斯基金属公司,在这期间,我把我手里关于光量裂弹的全部资料都交给了明斯基,作为回报,应庸洛夫和他手下的技术人员也帮我分析了这三张照片,第一张很明显,是位于f国首都的圣母院,银灰色的典雅还带着哥特风尖锐的不驯,内部的装饰华丽而又不失庄严,多么完美的一个建筑啊,我可不希望近技成员的血把它玷污了。

    第二张照片好像是一个下水道,但是却不同于刻板印象里下水道的阴暗潮湿低矮肮脏,那是在一面宏大的灰岩墙里支出的一条硕大的管道,好比是漆黑洞穴里有着一个同样漆黑的瀑布,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连一艘渔船都可以在那里面工作。应庸洛夫猜测这是d国境内的一条被废弃的下水道,许多年前人们称之为“高架龙水道”。

    至于第三张照片……则是一片茫茫白雾中耸立着一座塔状建筑物,这场景似曾相识,我第一眼就联想到了t市,可是,t市,唉……我的故乡t市和洛沬沫一样,淹没在了光量裂弹那滚滚的浪潮中了。

    “这会不会是e国的首都啊!”初见云志说。

    “很有可能,不过现在那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雾了吧……”应庸洛夫摇了摇头,说:“但也可能是这张照片被处理过了,疯狗强好像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不想让我们看到……”

    “总之,我们分头行动吧,这三个地点我们都得把它们拿下!”明斯基说:“不过,疯狗强之前在t市和sp岛引爆了两发光量裂弹,导致这种新式武器被全世界知道了,各国也都加强了安保,现在入境的话……”

    “近技刺客能到的地方,我们也能到吧。”

    “嗯,不过我们只能低调行事,我派不了太多的人,毕竟,我也不希望让全世界都知道,军火贩子明斯基在干预光量裂弹,那样的话,我们的对手恐怕就不止有疯狗强了!”

    应庸洛夫率领了十名阿尔法特种部队队员,加上明斯基,一共是十一人,他们将乘坐一架大型运输机前往d国的接应点,就连我也没想到,明斯基居然会亲自出马。而初见云志,年泱,如某人,以及我洛冥决,则和另外七名阿尔法队员前往f国的接应点。

    至于e国的接应点,则由应庸洛夫的堂弟,应刚洛夫和他的十人小队来负责。应刚洛夫和应庸洛夫一样,都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精英,十多年来的特种作战经验使他们不会逊色于近技的任何一位刺客。

    “哦,你就是洛先生吧,能仅凭一己之力干掉那么多近技刺客,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话间走过来的就是应刚洛夫,在明斯基和应庸洛夫外出期间,他便是基地的管理者。

    “唉,过奖过奖。”我笑着说:“多亏了各位的鼎力相助,仅凭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要是没有在坐的各位,我洛冥决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r国的晚秋就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凛冬的倩影,海域里虽漂浮着却又纹丝不动的冰层,在上面开一辆小型箱货,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似鹅毛般的雪花如落叶一样飘浮而下,呼出的热气也无法将它们融化,仅仅是简洁的几句交谈,未刮净的上唇便染了白霜,下颚与上牙之间也开始来回地碰撞……我连忙快步走进斯基金属公司的正门,将身后百闻不如一见的雪景抛之脑后。

    “洛先生,我觉得你会用的上这个。”应刚洛夫递给我几支褐色柱状药剂,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与当年近技镜魔扎的那管是一样的。

    “这……这是……”

    “这是速子治疗剂。”明斯基说:“它可是我花上大价钱从温浩添那里搞到的,你可要省着点儿用啊!”

    “温浩添?d国的那位生物学家?”初见云志说。

    “没错,温浩添目前在为我效力,关于高架龙水道的信息也是他给我提供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速子治疗剂,说:“在与近技镜魔的决斗中,我记得近技镜魔也用过这玩意儿。”

    “呃,温浩添在投靠我之前曾经去过高架龙水道,他把一部分测试期的速子治疗剂卖给了近技组织。”明斯基接着说:“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虽然我们手里的是温浩添新研制的改进型,但为了保险起见,诸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

    “还有,洛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没有植入过义体吧。”

    “义体?那是什么?”

    “义体!”初见云志惊讶地说道:“那东西不是还处于实验阶段吗?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一家军火商能大量生产,义体应该贵得很吧!”

    “莫得问题,我们斯基金属有着完整的义体生产线,造几个义体零件对我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还处于实验阶段……这东西靠谱吗?”

    “偶尔会出现义体过热的情况,不过都是些小问题,疼是很疼但死不了的,有这玩意儿总比被敌人干掉强。”

    随后,明斯基等人便带我走进了一间生物实验室,说是一间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大型的手术室。

    “好了,躺好吧洛先生。”

    “躺好?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别紧张。”初见云志果然见多识广,他不紧不慢地说:“安装义体就像做一个小型的外科手术一样,放心不会很疼的。”

    “唉,我……不过我想知道一下,你们打算往我体内安些什么?”

    “关键部位的皮下纳米纤维护甲,肺部的辅助呼吸叶片,加快血流速度的循环系统泵,以及最关键的……眼部热成像仪器及辅助瞄准器。”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说:“讲太多也没用,装上义体后自己体验是最好的。”

    “这么多……总之,非常感谢了!”

    半小时后,主治医师一把将我眼部的绷带拆开,说:“好了洛先生,拿把枪去靶场试试吧!”

    我揉了揉略有麻木的双眼,手术室的灯光依旧是那么明亮,我环顾四周,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不太愉悦地说:“唉,这好像也没什么啊。”

    “你的耐力与体力都提升了,而且皮下护甲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去靶场试试吧,记住,只有智能武器才能与你的眼部义体兼容。”

    “智能武器是啥啊,听起来好tm高端啊。”如某人问道。

    “智能武器可以用网络跟义体连接,然后可以开启热成像或辅助瞄准,总之自己试几次就知道了。”

    “你们阿尔法队员用什么武器啊?”初见云志问道。

    “步枪的话,我们用自家产的铜斑蛇。”明斯基接着说:“至于冲锋枪吗,都是进口的信玄和时雨。”

    “这两把冲锋枪听起来很耳熟啊,是从j国进口的吧。”

    “嗯,j国的上杉株式会社,我们和那家公司有一定程度的合作。”

    “可恶啊,上杉泽中那家伙,想不到他离开我后自立门户,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风水轮流转呀,初见先生。”明斯基说:“谁也不能一直站在金字塔的尖顶,我们都一样,都有可能支配这个世界,也有可能被别人轻松地做掉。”

    我拿起一把造型新颖的时雨冲锋枪,走到了靶场前的长桌处,在我端起冲锋枪的时候,一道静电从我的太阳穴穿过,如一条在火炉里烤得红热的钢丝扎进了一块蓬松的面包,我感受到了脑颅中撕拉撕拉的阵阵声响,这麻酥酥的电击刺激使我不得不向后仰头,企图缓解一下这糟糕的感觉。

    “别担心,这是第一次使用眼部义体时身体产生的过激反应,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唉,但愿如此……”我敲了敲略有晕眩的头颅,不是很愉悦地看着这把枪。

    “好了,请尝试瞄准一下前方的几个靶子。”明斯基的口吻就像个fps游戏的新手教程。

    我半信半疑地举起枪瞄准,果然,手臂处神经旁植入的芯片起了作用,一股细微的牵引力在拉动着我的手臂,自动将握枪的高度调整到合适的距离,好家伙,这都不用什么瞄准了,我只需要握紧握把开枪即可。

    “啪!”整个室内靶场的灯都灭了,明斯基说:“现在我把灯给关了,你来测试一下热成像的效果。”

    我看了看黑暗中的如某人,果然,无需什么头部佩戴的热成像仪器,我的双眼就可以直接将热成像信号传达到我的大脑,虽然没有初见重工的热成像仪器清晰,但这已经足够用了。

    “我的天,这也太高级了吧……”我一时间都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

    “希望这些义体能在战斗中帮助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皮下纳米纤维护甲是救命用的,它可不能当防弹衣使。”

    “呃,放心,这我明白。有了这些,看来离干掉疯狗强又近一步了!”

第十二章:高架龙水道

    连颗星都没有的夜,还真是寂寥啊,较为刚劲的晚风吹拂过去,把树下的芳草都压得抬不起头,微微呼啸的风声如波浪般上下摇摆,而人语和蝉鸣都淹没在这夏末孤寂月夜里。

    “唉,今日的风甚是喧嚣啊……”

    “嘘!过了前面那个弯,再爬过一个小土丘,就是高架龙水道了。”在一片死压压的漆黑中,一个精神抖擞但外表却略有些形容枯槁的d国人说:“这附近的村庄里都是疯狗强的手下,千万不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这位d国人便是发明了速子恢复药剂的温浩添,一个从军队里半路出家的生物学者,此时他手里正紧握着一把统御者轻机枪,用装备了热成像芯片的眼部义体,狠狠地盯着不远处敌人哨兵的动向。

    “不如我们用狙击枪把他们全放倒吧!”应庸洛夫说。

    “这怎么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和我的队员都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情况是不会被发现的,不信你去问明斯基。”

    见明斯基微微地点了点头,温浩添只得同意,说:“那好吧,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实力。”

    只见应庸洛夫端起了猫叉狙击枪,对他的队员说道:“我们每两人瞄准一个,把前面这五个哨兵干掉,一会等我信号,千万别漏了!”

    “三!”

    “二!”

    “嘣!”

    “靠!谁tm提前开火了!”应庸洛夫懊恼地转过头说道:“你们几个快点开枪!别让其余的敌人跑了!”

    随后又是几声低沉的枪声,离特种小队最近的四个哨兵分别倒下,但是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被应庸洛夫亲自瞄准的哨兵,他看到了自己人颅骨里的脑浆溅了一地,灰黄色的豆腐状物体在血水里不停地翻腾着,那个哨兵万分恐惧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啊!空枪了!”应庸洛夫嘴里懊恼地说着,手里连忙拉栓上膛。

    “靠,打腿没死!”

    “啊!又空枪了!”

    那名瘫坐在地的哨兵被猫叉狙击枪的大口径子弹打中了左腿,在水泥地面的一摊血迹之上,只有着一个硕大的弹孔和一些碎石,而那名哨兵的左腿,早在子弹飞来的瞬间就已经化为了一摊肉泥。

    “你到底行不行啊!”温浩添紧张地喊道。

    “嘣!”明斯基用装备了高倍镜的远程狙击手枪夜枭,给那个半死不活的哨兵一个终结。

    “唉,明斯基先生,让你见笑了,刚才风太大了,这你也是知道的,风向会影响狙击枪的弹道……”

    “好家伙,下次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了,不然咱们几个都得折在这!”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应庸洛夫说:“我们五个先去前面观察一下情况,剩余的人在原地守着。”

    应庸洛夫悄悄地爬上了一块山坡旁凸起的岩石,他小心翼翼地用热成像望远仪器扫了一圈,山下村庄旁的卫兵估计有五六十人,他们稀稀落落地散布在村庄的四周,每人手里都握着一个手电筒,三人一行五人一队地四处巡逻着,而且村庄里还有着五座哨塔,每座哨塔都装备着远光探照灯,在不停地审视着四周的动向。

    “好家伙,光卫兵就这么多人,看来这里还真是一个大基地啊。”应庸洛夫自言自语道。虽然他有着十多年的军旅生涯经历,但在这么一个大基地里营救人质还真是第一次。这时,应庸洛夫打算像往常一样,先干掉几个离他最近的哨兵,可是那几个哨塔的远光探照灯在不停地来回摆动,应庸洛夫想下手却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等一等,我们不能这么莽干,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温浩添说:“这么莽干只会打草惊蛇!”

    “那你说说怎么办!”

    “听着,我们可以把高架龙水道的通风口堵上。”温浩添顿了顿接着说:“我进去过一次高架龙水道,那里面有着十多个的通风口,如果我们把一部分通风口堵住,敌人很有可能会前来查看情况。”

    “那你说说通风口会在哪?”

    “就在我们身后,刚刚干掉哨兵的位置,你们可以假扮成敌人的哨兵,等敌人的维修人员过来,干掉他们其余人再穿上维修人员的衣服混进去。”

    说罢,应庸洛夫就带了四名队员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麻利地换上了被干掉的哨兵的衣服,并将敌人的尸体藏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用这几个大号的石板可以将通风口堵住吧。”应庸洛夫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山坡旁的几个柱状小型通风口,这几个通风口还真是简陋,无非是空心铁柱里安置一个风扇,简直不该是一个规模如此大的基地的配置。

    “应该可以吧,你们五个伪装好,我和其余人就在附近的草丛里埋伏着。”

    不出十分钟,一队身着蓝衣的维修人员在几个卫兵的护送下走了过来,打头阵的是一个身着漆黑重甲的高大壮汉,这种全身厚纤维重甲是a国的新式单兵防具,很符合人工力学的外骨骼可以让使用者轻易地做到高速奔跑或二段跳这种超出人类极限的事,穿着了这种重甲的士兵也可以有效地抵挡住大多数的轻武器伤害,明斯基这一队人只装备了轻武器,恐怕没有对付这家伙的有效手段。

    “m老师,发生甚么事了!”身着重甲的壮汉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m老师?”应庸洛夫心里想着,“m老师是谁?难道就是我刚才干掉的卫兵?”

    “啊……那个……那个通风口坏了……”

    “m老师,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最近……最近有点儿感冒啊……”

    “是这样吗?m老师?”

    “不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温浩添就已经从草丛里探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欲用双臂将重甲卫兵钳制住,可没曾想,那重甲卫兵身着的厚纤维外骨骼质地极硬,温浩添的双手仿佛握在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上,双臂好似扎在了两把因使用多年而被磨钝的砍刀里,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感迫使他松开双手,并且向后踉跄几步。

    “唔,是敌人吗!可恶啊!你们居然干掉了m老师!”

    那个重甲卫兵猛然转身,抡起了沙包大的装甲铁拳,快速打向温浩添的腹部,就在这同时,犹如超大瓶碳酸饮料中的全部气泡都一股脑涌了出来,温浩添的脊骨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胃部溢出的鲜血与昨夜大快朵颐的食物都一口气呕了出来。

    眼看战友瞬间失去了作战能力,应庸洛夫连忙举起铜斑蛇步枪,对着重甲卫兵就是一梭子。可那些子弹就犹如打在了厚重的城墙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墙上的弹痕以及四周破碎的瓦片,但是城墙后的人依旧是毫发无损。就是这个道理,厚纤维战甲虽然被子弹打得伤痕累累,但是里面的卫兵并没有受到本质上的伤害,而在应庸洛夫更换子弹的时候,重甲卫兵已经将手里紧握的mk31重机枪瞄准了他。

    “可恶啊!”应庸洛夫先是一个侧身翻滚,紧接着又是一个滑铲,而身后的地面就是绵延不绝的重机枪弹孔和被大口径子弹溅起来的烟尘。

    幸好,应庸洛夫的身边还有着五名特种小队队员,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了那几名不知所措的维修人员,然后将全部火力立即集中在重装卫兵身上,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倾盆大雨一般砸了下来,将那重装卫兵打得节节败退。

    不过,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虽然重装战甲貌似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但是战甲里面的卫兵依然是毫发无损的,他只是被密集的子弹暂时压制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应庸洛夫一个箭步绕到了重装卫兵的身后,娴熟地将一枚黏性炸弹粘在敌人的后脑。

    可是这时,重装卫兵也发现了应庸洛夫的小动作,不过笨重无比的重装卫兵四肢动作极其僵劲,他根本无法够到自己的后脑。真是可笑,可以做到二段跳和加速奔跑的外骨骼,居然连脑后的黏性炸弹都摘不下来,说到底,a国这看似无解的重纤维战甲,也就是个将士兵变成只能进行固定步骤的机器人罢了。

    “唔!唔……”

    “哼!不过如此……”

    应庸洛夫一个侧身翻滚,成功地躲开了粘性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真男人是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应庸洛夫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襟处的灰尘,悠悠地点上一根古巴产的蒙特二号雪茄,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夜空中,不久前还在缭绕的乌云不知何时消散了,密布的繁星又回到了它们最初的归属,月光犹如一缕雪白色的薄纱缓缓地洒了下来。

    应庸洛夫低下头来看了看惨白月光下的雪茄,它就像是一株怒放在雪地里的傲梅,孤傲而又孤独着。身后的重装卫兵只剩下了还冒着残烟的下半身,而腹部挨了一拳的温浩添已经能勉强地坐起来了。

    “抱歉……我太大意了……”温浩添有些吃力地说。

    “唉,看来我们得把明斯基和剩下的队员喊过来了。”应庸洛夫严肃地说:“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但是任务不能失败,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血战,好了兄弟们,拿出我们的真本事吧!”

    山坡的另一边,疯狗强的手下已经呈一个半包围的趋势步步逼近了,他们之中有着之前巡逻的哨兵,也有着从高架龙水道里赶来支援的重装卫兵,总之,他们的数量远远碾压了明斯基的小队,大约能有着一百多人。

    “我使用了速子药剂,这些小伤不算什么。”温浩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对应庸洛夫说:“面对这么多敌人,你有把握吗?”

    “当然没有!”

    “莫慌,我已经联系空中支援了,很快他们都会被轰成渣渣的。”刚赶过来的明斯基说道。

    “空中支援?d国可是有着a**队驻扎啊!你这么做确定不会引发国际冲突?”温浩添的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唉,格局小了。”

    “什么?我格局小了!”

    “承认吧,你格局小了。”

    原本还比较祥和的夜晚突然间枪声四起,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中,那是敌人的重甲卫兵在稳步前进。另一边,应庸洛夫等人不停地在用猫叉狙击枪放倒着来犯的敌人,可惜,就连猫叉狙击枪也无法击穿重甲卫兵那厚重的头盔,如果没有一些重型武器,对付这帮手持mk31重机枪的重甲卫兵真是难上加难。

    “再坚持住两分钟就行了!”明斯基说罢,就将一枚碎片手雷向远方扔了出去,这些碎片手雷可以阻挡重装卫兵前进的步伐,但是若想干掉他们,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一名队员倒下了,两名队员倒下了……重装卫兵们在步步逼近,十几挺mk31重机枪在不停地呼啸着,而且他们身后,还有着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凌度雇佣兵,疯狗强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跟之前sp岛那里随意招募过来的杂兵不同,这次的敌人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素质,都是世界一流的雇佣兵水平,能凑齐这么多雇佣兵,都够打一场小规模的边境武装冲突了……

    “快撤!”应庸洛夫大吼一声,他清楚,一旦与重装卫兵们拉进了距离,就算是再强的特种兵也只有等死的份,没有火箭筒之类的重型武器,想干掉重装卫兵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用黏性炸弹?不成,这么做的风险太高了,如果敌人只有一个两个的还好,可现在……

    在撤退的途中,又一名特种队员倒下了,他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发重机枪子弹射穿了心脏。虽然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植入了皮下纳米纤维护甲的保护,但是这也仅仅能抗住几发步枪弹,面对高火力的mk31重机枪,挨上几发只有扑街的份。

    “挺住,支援来了!”

    温浩添抬头一看,深蓝色的夜空中,五架银灰色的米格无人俯冲对地支援机,如同五颗从深邃月夜里坠下的星辰,拖着倒映着苍白月光的绚丽尾烟,撕裂了看似祥和已久的星月夜幕。每架无人机都装备了近百发集束炸弹,地毯式的对地轰炸瞬间点亮了处于灰黑之中的村庄,任何绝望的悲鸣或临死的惨叫都淹没在炸弹爆裂的空气震动之中,哪怕是身着重装纤维战甲的卫兵,也只能剩下一些红热的甲胄残片。

    踏过还冒着黑烟的焦土,明斯基一行人走到了被轰得连渣都不剩的小村庄,已经焦糊的血迹,残破的铁片,破损的水泥铸块……一片狼藉的战场中,所有的敌人都被无人机消灭了,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虽然温浩添深知现代战争中无人机的火力甚猛,但是这么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带给他的震撼与触动还是很大的。

    “不过我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被全世界都知道吗?”

    “所以,速战速决吧,a国的军事基地离这里可不远。”明斯基说:“不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清楚,这就是大国博弈,先派出正式部队的肯定会理亏。”

第十三章:水道の蝇王

    “这鬼地方,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谁知道呢,反正我感觉是不对劲,敌人不可能倾巢而出,肯定留有一部分守家的,没准他们就在暗中埋伏着。”

    高架龙水道,是一个当地人对这里的称谓,从字面上来看,还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其实在九十年前,这里曾是一个秘密的地下飞机跑道,至于为什么会修在地下,那是因为地表上已经被轰炸得差不多了,连几块平整的土地都找不到,只得在地下修建机场。后来,战争结束了,这里也就被废弃了,偶尔会有少量地下水从这里穿过,再加上它本身就是一个宽阔的圆柱型隧道,所以得名高架龙水道。

    不同于脑海里下水道的刻板印象,这里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气味,也没有什么污秽的残渣,有的只是一条笔直的清流,如古时的流觞曲水一般,静静地淌着,偶尔会发出一些银铃般的悄寂声响,在这空洞的水道里不停地回响。

    突然间,应庸洛夫用右臂挡在了明斯基的身前,说:“你听,前方有昆虫的嗡嗡声。”

    “昆虫?这鬼地方怎么会有昆虫?”

    “快,卧倒!”

    霎时间,如肆虐的蝗虫遮天蔽日地扑向稻田,数不尽的蝇虫仿佛洪水决堤一般,与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一起席卷而来。训练有素的特种小队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种突发情况他们可是早有准备,只见与此同时,明斯基与应庸洛夫两人分别相对滑铲,紧接着一个侧身翻滚成功躲到了水道两侧的缝隙里。

    那些蝇虫依靠着数量的优势,如一道漆黑的光柱一般,贯穿了整个水道,那撕裂了空气的冲击力,伴随着空气被划破时的“呜呜”风声,如大漠里一场空前绝后的沙尘暴,就算闭紧了双眼,也会有着如沙粒般的蝇虫在眼眶处打转,就算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也无济于事,而其余的蝇虫,则朝着耳鼻这种细小的孔隙钻去。

    “呼啦啦~”几十秒后,这群可怖的蝇虫群才消散于身后,应庸洛夫回头一看,唉,这……太惨了,有一位没有及时闪躲的队员,瞬间就化为了一摊还残有一部分血丝的骸骨。就好比是被强腐蚀性的液体浸泡过,这具骸骨失去了所有的血肉,只剩下那惨白色的骨骼,能在瞬间吞噬一个人的蝇群,将会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可恶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能是一种食人蝇,按理说这种生物一般只吃腐肉啊。”

    “如果是食人蝇的话,我们也会被它们撕咬殆尽的,我们也应该化为白骨了,有可能是这种蝇虫的移动速度太快,数量太多了,就犹如大漠里的沙尘暴,而被风沙打磨的石头,最终也化为了风沙。”

    “诶?你看前面那个卡片是什么?”

    “卡片,什么卡片?”

    “就在你前面!”

    “不可能啊!刚才还没有……”

    明斯基惊慌地捉起地面上静静摆放着的纸片,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好家伙,四个大字,近技蝇王!

    “近技蝇王!”

    “好家伙,近技蝇王可是近技组织的五位圣座之一,洛先生之前干掉了五圣座之一的近技镜魔,没想到啊,这次近技蝇王居然被我们碰上了。”

    “这可怎么办啊,那帮蝇虫居然连纳米纤维护甲都能吃了。”

    “莫慌,蝇虫怕火,不过敌暗我明,他能把卡片扔到我们面前,一定还有着别的阴招来恶心我们。”

    “呼啦!”众人身后突然出现一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可是这时应庸洛夫已经不声不响地将火焰喷射器准备好了,只见他转过身大吼一声:“转身!全体开火!”

    众人的铜斑蛇步枪对付起来蝇群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可应庸洛夫的火焰喷射器就不一样,炽热的铁管口处,凶残的火龙迫不及待地从中钻出,如大旱时节的蛟龙出水,又似黑暗已久时的阳光普照,那看似猖獗的蝇群,在烈火的洗礼之下,只能在一片片噼里啪啦之声中被烤得外酥里嫩,成为一个个糊状的小颗粒,再一团团地掉在地上。

    不出一秒,打头阵的蝇群就在烈火中消逝了近半,而其余的蝇虫也见势不妙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有一团团焦糊的蝇虫尸体和蛋白质燃烧后的焦灼气息。可惜,这些对蝇群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损失,没有人知道这些蝇虫总共会有多少,而火焰喷射器的燃料可是有限的,所以,如果不尽快干掉操控蝇虫的近技蝇王,这么跟他耗下去只能是必输。

    “嗡!嗡!”众人身旁的两道铁门被自动打开了,原来,这里是高架龙水道中的一个十字路口,而两侧的景象都与前后一样,是那种一望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

    “小心,这里是一个迷宫!”温浩添警惕地说:“我当初被带到高架龙水道时是被蒙着眼的,他们带着我拐了好几次,才到达了一个大房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技蝇王就是在那里操控着蝇虫。”

    “那我们该怎么办?分头行动?”

    “不成,分头行动我们会被逐个击破的,我们必须集中火力,否则根本抵挡不住来袭的虫群。”

    “你听,好像有蝇群要来了!”

    “可恶,四面八方都是!”

    霎时间,高架龙水道的十字路口处,呼啸的蝇群居然从四个方向同时来袭,仅仅凭借一把火焰喷射器是远远不够的,而铜斑蛇自动步枪或者统御者轻机枪都难以抵挡住蝇群的进攻。

    “快,卧倒!”

    众人连忙卧倒然后翻滚到水道两侧的缝隙里去,而四面而来的蝇群则在十字路口的交界处汇聚在一起,如一团漆黑的球状闪电,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嗡嗡声。在一些魔幻作品中,每当吸血鬼登场的时候,总会有着一群蝙蝠汇聚成一团,不停地上下飞舞,而如今的场景,只能说是有过之无不及,是相当的魔幻。

    “一直在这躲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快扔烟雾弹!只要是活物就怕这玩意儿!”

    随着应庸洛夫的一声令下,众人便将腰间的烟雾弹扔出去大半,霎时间,整个水道里烟尘缭乱,一向训练有素的蝇群也顿时乱了阵脚,它们乱成了一团,如无头苍蝇般不停地撞击着水道的墙壁,胡乱地四处飞舞着,运动轨迹毫无章法可循。

    “咳咳……一共四个方向,我们该向哪边跑?”

    “靠,这还真是个问题……咳咳……唉,先把烟雾头盔带上吧。”

    烟雾弥漫之中,呼吸与交流都成了问题,幸好特种小队都准备了防烟雾头盔和队内无线电语音,可以轻易地应付这种情况。

    “等一等,我们目前位于水道的十字路口处,无论我们走哪个方向恐怕都是没用的,因为近技蝇王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温浩添通过队内无线电说道。

    “那你觉得近技蝇王会在哪?”

    “在水道的斜上方,就是山坡处那个通风口那里,不然那个貌似可有可无的位置也不可能会修有通风口。”

    “那里已经被空袭轰炸过了,通风口应该被碎石掩埋了,但是地下设施或许还是完好的。”

    “这些都不要紧,水道内部一定会有前往那里的办法。”

    “呜嗡嗡嗡……”水道顶部的风扇不知何时打开了,虽然这些排气系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老古董,但是用起来的效果还是蛮好的,不出一分钟,水道里缭绕的烟雾便消散了大半,墙壁的轮廓也愈发清晰起来。如果烟雾被全部排出,近技蝇王又会重新操控他的蝇虫,又会像战争期间神风特工队的战机一样,肆无忌惮地向众人不停冲来。

    “快!上边,我们逃向上边!”温浩添喊道。

    “我去前边探探路!”话音未落,应庸洛夫就是一个助跑又紧接着一个弹跳,他用双腿蹬了一下左侧的墙壁,用右手紧紧地握住排风设施的金属护栏,随后又用左手紧握的手枪将排风设施里正高速旋转的扇叶打得稀碎,颤颤巍巍地将破碎的扇柄摘下,再一个用尽全力的挺身翻越,还好,应庸洛夫顺利地进入了排风管道里。

    “没问题,里面完全可以躺下一个人!”

    “快,一定要快!”随着明斯基的一声令下,特种队员们训练有素地破坏了其它的排风系统,学着应庸洛夫的动作,麻利地爬进排风管道里。

    “拉我一把!”

    刚刚爬上通风管的温浩添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因体力消耗过多而喘着粗气的特种队员,很明显,仅凭借他自己,他已经不能爬上来了。

    “快,抓住!”温浩添大吼一声,因为过度紧张,汗水不知不觉地凝聚在手心之中,他已经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地方,如战争机器一样轰鸣的蝇群,就像那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样,气贯长虹般地席卷而来,此时此刻,一分一秒也不得耽误,如果稍微慢了半拍……

    “快,把另一只手给我!快啊!快……”

    “我……我……”

    “呼啦啦啦!”温浩添的右臂顿时感到一阵被决堤的洪水拉扯过的剧痛,呼啸的蝇群瞬间淹没了一切的悲鸣,唉,终究还是慢了半拍,他低下头来忍着剧痛看了看手里紧握着的,只剩下了还露着布满血丝的,本是惨白色的骨骼却被鲜血染红了的半截手臂。

    漆黑的风暴离去了,只剩下了通风管道里茫然的众人,不断的减员让特种小队士气大跌,而谜一样的近技蝇王甚至都不用露面,就把作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小队耍得团团转,无论是明斯基还是应庸洛夫,都空有一身本领而使不出去,心里万分窝火着,懊恼着。

    “那些蝇虫们为什么不往通风管道里钻啊?

    “我也纳闷,如果敌人只是要单纯地要干掉我们的话,用毒气岂不是效果更好。”

    “防毒面具我们可是准备好了,或许敌人也料到了,而且在这位于地下的高架龙水道里使用毒气,估计他们也跑不了。”

    “算了,先顺着通风管道走吧,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一等,你听!”明斯基说罢,连忙将左耳压在通风管道的铁板上,迫切地要听到远方的声音。

    “可恶啊,我什么都没听见!”

    “是咚咚咚的脚步声,没错,是脚步声!”

    “那没错了,一定是敌人在重新集结部队,他们发现我们逃到通风管道里了,至于那些蝇虫,恐怕它们只能按照固定的路线行动。”

    众人顺着通风管道小心翼翼地爬行,果然,在管道的拐弯处,应庸洛夫看到了光滑的铁壁倒映出拐角另一侧的漆黑枪管,看来敌人已经准备好了。

    “哼!”应庸洛夫冷笑一声,找准角度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梭子,由于排风管道的内壁是不锈钢制成的,十分光滑,找准角度的话,子弹会发生弹射,而那拿着霰弹枪蹲点的敌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筛子了吧。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应庸洛夫紧接着又掐好时间扔出了一颗闪光弹,收回头来躲避那一瞬间的白昼,随后又是一个滑铲俯冲过去往前给了一梭子,枪口的烟尘还没消散,几个自负的敌人就被打得支离破碎,结束了他们那罪恶的一生。

    应庸洛夫打着头阵,他快速地将那几具尸体推到一边,明斯基等人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怠慢。不远处,又是一个拐角,众人连忙放慢脚步,警惕起来。应庸洛夫试探性地往拐角右侧扔了一颗闪光弹,好家伙,那颗闪光弹撞在了一块木板上,不偏不倚地弹了回来。

    “快,转身闭眼!”应庸洛夫大吼一声,可还是慢了半拍,众人被己方的闪光弹闪到,还好,应庸洛夫没有中招防了下来,他连忙冲上前去,信手给了一梭子,不过,拐角的另一边居然没有一个人。

    应庸洛夫仔细地眨了眨眼,的确,空寂寂的排风管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在他的身下,则有着一个被平放在地的木牌。他谨慎地俯身一看,好家伙!

    “当心~身后……”应庸洛夫不解地念出了木牌上的四个字,看来,这一定就是近技蝇王留下的信息,可恶啊,堂堂的阿尔法小队,精锐中的精锐,居然被近技蝇王这个下三滥的家伙耍得团团转,被这晦气的家伙嘲讽了一次又一次,不过,至于这句话的含义……

    “难道,敌人要将高架龙水道炸掉?”

    “恐怕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把高架龙水道炸掉的话,近技蝇王也没有了能大展拳脚的地方。”

    “嗡嗡嗡……”

    “你听!”

    “快!开火!”

    排风管道里的空间十分狭小,敌人的蝇群根本没有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可是这一点有利也有弊,特种小队也不能对蝇群来一个集火,仅凭借几把铜斑蛇步枪照样抵挡不住蝇群的来袭。

    “快,把剩下的烟雾弹都扔出去!”随着,应庸洛夫的一声令下,狭窄的通风管道顿时陷入了一片烟雾缭绕,袭来的蝇群也再次乱成一团,而特种小队则趁着这个节骨眼,拼了命地向前前进,通风管道的尽头就在前方,那里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而又柔和,不过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一声不小的巨响,随后那耀眼的光芒则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耳膜被冲击后的如汽轮鸣笛般的长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响,被折裂的铁制残片略生了些锈,破碎的混凝土块里支出了几根钢筋,这些和一些鲜红色的碎物夹杂在一起,缓慢地漂浮在了空中,而它们之下,则是一片貌似不曾存在的虚无。

    “这……我……这是……”应庸洛夫艰难地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双手,他的神智模糊了,就犹如醉酒的工人沉浸到了一个他未曾听闻过的纸醉金迷,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晕眩中摆脱出来,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而又梦幻,仿佛之前的苦痛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现实仿佛会像梦中那么的美好。

    “干掉所有活着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道,随后就是冲锋枪的哒哒声,两名特种队员应声而倒,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曾经身经百战的阿尔法小队,如今居然像条狗一样死得毫无尊严。

    “这是……我的战友……”

    “快!”伤势同样严重的明斯基半躺在地上,他用膝盖将地上的一把手枪顶到了应庸洛夫的面前,嗓音中带着鲜血的气息,艰难地说:“快……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显然,明斯基已经没有开火的气力了,但是应庸洛夫还算可以。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拾起手枪,恍恍荡荡地瞄准,不过身经百战之人,这些动作都应该刻入dna了吧,手起枪落,那几个嚣张士兵和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都尝到了子弹那铁锈般微甜的滋味。

    “速子……快把速子给我……我还可以再战……”

    不知不觉中,一群群蝇虫已经汇聚在了伤势惨重的特种小队的上方,看来,近技蝇王仍然在一旁看着戏,并没有亲自出马,对付这种家伙,不把他逼到绝路,他是不会露面的。

第十四章:铁塔下的夕阳

    时间回溯至一天前。

    “我想去这铁塔上看看,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这么高的地方呢。”

    “飞机飞得不比这高?”

    “哼!跟你坐飞机,飞机都裂开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让我们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天空是亮黄色的,那是铺满了灰白色建筑物的阳光的倒影,上了年头的石板路,诉说着百年来的血与泪,诉说着太阳般辉煌的王权普照,述说着帝国的荣光和无可奈何的落败,诉说着首都门前耗尽一代人的血战,也诉说着流尽鲜血后,曾经的手下败将阅兵时那嚣张跋扈的身姿。道旁整齐划一的四排梧桐散发着清香的气息,从它们那矩形的树冠上飘摇而下,挥洒在这树荫遮蔽的街道上。道旁人群熙攘攘,多半是外地的游客,他们或许会被街道两侧的奢饰品店所吸引,或许是来欣赏消逝在西方地平线上那迷人的晚霞落日,也或许是单纯地来体验这浪漫的气息。总之,他们都是来享受来闲散度日的,这里没有人会像我一样,是为了最后的救赎去斗争。

    明斯基和应庸洛夫前往了高架龙水道,而年泱,如某人,初见云志和我,则与阿尔法的橘子小队一起前往f国。顾名思义,橘子小队的队长代号就是橘子,他和应刚洛夫就相当于应庸洛夫的左膀右臂,是阿尔法小队的核心成员。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重点,这次的行动目标很特殊,按照明斯基的指示,我们应先到f国首都跟当地线人晨九爷碰面,拿到线索好打探敌人的虚实,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而与此同时,橘子小队则在城中独自搜寻线索,疯狗强这个阴险的家伙,没有人知道他这次准备了什么,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人如其名,晨九爷是个c国人,打小长在皇城根儿底下,少时便是个纨绔子弟,是个城里有名的大耍儿。至于他到底有多么讲究,这只有见了面了才能弄清楚,一般人的想象力可还真想象不了。毕竟人家晨九爷可是个有名有气的中间人,世界上的军火买卖人口贸易都是有所染指的。这波可是多亏了明斯基的引荐,如果没有明斯基的亲笔信,像我这种小角色混上一辈子也见不了晨九爷一面,按人家的话说,我这就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话说回来,晨九爷与我们约定在铁塔下的咖啡馆里碰面,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到一部分近技组织的情报,希望与晨九爷的合作会很愉快,毕竟他是个很有名气的中间人,应该不能做砸自己招牌的事。

    “现在才两点,我们去铁塔上看看吧。”如某人再一次诉说着他的心愿。

    “走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不上去看看怎么行啊。”初见云志也附和道。

    “行吧。”

    我们一行四人买了票,跟着人流涌进了电梯的入口,很快,以银灰色拱门为中心的十二条道路呈放射状展开,f国的首都就如一块被切成十三份的奶油蛋糕,上面星星点缀着这座城市近百年来的见证者,我们脚下高耸入云的铁塔,它轻盈得横跨了满是梧桐却又熙熙攘攘的街道,而街道的尽头,便是雍容华贵而又不失庄严典雅的圣母院,不远处,则是波光粼粼的sn河,河水不慌不慢地流淌,就像慢节奏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对岸,便是过去的帝王为了耀武扬威而修建的罗马风拱门,以及他们历代人所居住的宏伟宫殿。那里面,金制的舞会吊灯,做工考究的帷幔,细心雕琢的半胸像和栩栩如生的挂画,藏匿着花香的圆桌木椅,令人难以想象的繁华奢侈这里应有尽有……

    就在我浮想联翩之时,一阵“噼啪”的玻璃破碎之声,把我的耳膜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身后飞溅而来,连忙从袖口处的小镜子看向身后,好家伙,原来是我身后一名白衣男子被打中了,那名男子的上半身已经完全碎掉,残破的躯干仅留存到腹部以下,而他身后的铁制墙壁,也出现了一颗直径不小的孔洞。这种强悍的威力,恐怕只有反器材狙击步枪才能做到,看来,敌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的行踪,这颗子弹绝对是奔我来的。

    “卧倒!快卧倒!”初见云志大声地喊到:“这是恐怖袭击,快卧倒!”

    “什么!恐怖袭击!”

    “是中东的极端组织吗?”

    “他们是怎么来的,我们不应该有防空导弹吗?”

    铁塔观景台内的游客惊慌地乱喊着,他们四处逃窜,没有一丝冷静可言,还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好似都处于上帝视角一样。

    “我们快点从电梯上下去吧!”年泱说。

    “不成!”初见云志冷静地说:“电梯估计也被动了手脚,如果我们现在去坐电梯,恐怕正中敌人下怀!”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年泱用手指着远方,惊慌地喊道。

    “可恶!是直升机!”我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一片,这次铁塔之行我并没有携带任何热武器,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行踪居然暴露了,而敌人已经找上门来。

    不过,我又仔细定睛一看,那是一架普通的民用直升机,突然,它的舱门被猛然拉开,一个手持轻机枪的六尺大汉从舱门里探出了头。

    “哼!笑死,铁塔上的挡风玻璃都是防弹玻璃,除了这种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普通的轻机枪根本打不穿。”

    “哒哒哒……”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六尺大汉一边扫射一边狂笑着,不过铁塔的挡风玻璃并没有完全破裂,只是表面处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辐射状裂纹,而轻机枪的弹头则产生了变形,根本无法穿透这层防弹玻璃。

    枪声响起后,铁塔观景台里慌乱的人群瞬间安静起来,他们一排排的蹲在了角落处,不敢出一言以复。

    不过,敌人总是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只见那架直升机慢慢地靠近了铁塔,然后那位六尺壮汉纵身一跃,将双臂呈斜十字状挡在身前。

    “库啦!”他的身体成为了压碎防弹玻璃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从直升机上跃了下来,用身体撞碎了铁塔的挡风玻璃,落地后便是一个翻滚,紧接着又是一个鲤鱼打挺在一地的玻璃碎屑里站起身来,说道:“我姓郭,因为我很正直,所以我是近技郭直!”

    我仔细打量了这位近技郭直,他只有六尺多,仅能说是中等身高,但是他的身材极为结实,并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的快餐肌肉,而是古代武将的那种膀大腰圆。还有,这人的长相十分的凶神恶煞,他带着一副老套的黑色方框眼镜,毛发稀少,紧凑的双眼透露着恶狠狠的杀气,表情狰狞得就像他妈被人家杀了一样,密密麻麻的两排焦黄色的尖牙在他那满是污秽的嘴里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在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

    “嘿!听着,你这肮脏的家伙,你该把你的牙好好刷刷了。”

    “呼~呼!刷牙?凭什么让我刷啊?我不刷!”

    “啊这……”

    还没等我说完,这个莽夫就咆哮着冲了过来,甚至连一个蓄力或者是助跑都没有,扑面而来的气流和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就直奔我的双眼,哼!莽夫而已,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利刃硬,折叠短剑,已经被我握在手里了!

    “啊……这……”我的双手就好像被高压电过了一下,而不久前还紧握着的折叠短剑也无可奈何地落到了地上,如此刺骨的麻痹感,哪怕是警用电棍也做不到这一点,由于眼部义体受到了过激电流的影响,很快,我的视野便模糊了一大片,只能看得见近在咫尺的物体……

    “这……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在一阵阵酸麻之中无可奈何地跌坐在地,恍惚之间,仿佛眼前有这电光一闪,紧接着一捧温和而又有些甘甜的液体从我的嘴里涌了出来,溅得我满身都是……

    荒芜的黑暗笼罩了大地,我孤身一人,在一片漆黑的芦苇原里走动着,这附近,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丝的希望,只有着死寂,只有着荒芜,只有着随风摇摆的芦苇原。在静谧的黑暗里,摇摆的芦苇之下,隐藏了一条潺潺流淌着的冥河,而我的面前,就是一艘摆渡在冥河之中的独木舟。这里是冥府还是通往冥府的路上?我想不起来我应该去做什么,好像是救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醒醒,醒醒啊!”

    那遮天蔽日的黑幕被初见云志撕裂,他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拼命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而我的视野也逐渐明亮了开来。

    “快,年泱和如某人要顶不住了!”

    近技郭直挥舞着冒着暗蓝色电光的铁拳,蓄满力气向前轰击一下,如某人顿时向后飞出了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了铁塔的墙壁上,头一歪昏迷了过去。年泱拼尽全力掷出了一把飞刀,却被近技郭直一个勾拳轻易地挡了下来。

    见我苏醒了,近技郭直立马调转了矛头,他捡起了地面上的飞刀,如饿虎扑食般向我冲来。看来他也清楚,只要把我干掉,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之前的那一拳,仿佛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搅乱了,汗液与鲜血交杂在了一起,湿透了我的风衣,虽然我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能力闪躲了,我的双腿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怕,我来干掉他!”看到了洛冥决的伤势惨重,初见云志深吸一口气,捡起了我的折叠短剑,并将它展开到最长的位置,嘴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我可以!我可以!我……”

    “别碍事!”近技郭直一拳砸了下去,初见云志应声倒地,他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污,艰难地呻吟了几声,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很快啊,都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长相犹如山顶洞人的家伙就已经冲了过来,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领,大吼一声:“西内!”

    还没有从麻痹之中完全恢复的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甚至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堂堂我洛冥决就这样被近技郭直拎了起来,而且他那腥臭的口水喷了我一脸。

    “晦气。”

    “你说什么?”

    “晦气!”

    “再说一遍?”

    “晦气!”

    “我都听见了!”

    近技郭直的表情瞬间狰狞得就像全家被我杀了一样,双眉向后勾起,油乎乎的鼻子和抬头纹一并皱了起来,眼睛瞪得像一副铜铃,他举起右手紧握的匕首,狠狠地扎入了我的胸膛,而我顿时双眼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朦胧之中,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差一点就把近技郭直给扳倒,可惜近技郭直的身板太结实了,他敏捷地向后撤了一步,迅速地站稳了脚跟,随后按住那个黑影,抡起铁拳就是一通乱打。

    在这电光交错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近技郭直的拳套具有放电功能,而我之前的麻痹感,也一定是这玩意儿造成。

    “快,用那把匕首……”

    我扭头一看,那是初见云志在提醒着我,他的伤势也很严重,所以……这次……只能靠我自己了……

    将双手握在了插入自己胸膛的匕首上,慢慢地,慢慢地将它拔出来,这缓缓来袭的剧痛感,使我有气无力地不停呻吟着,匕首表面流淌的鲜血,与嘴角里溢出的鲜血是一样的温和而又滋润。不远处的年泱,在一道道电光交错之中,已经被近技郭直打得半死不活了。尽快,一定要尽快……

    看得出,我的双手在颤抖,我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半躺起身,拔出了这把匕首,再将它高举在前,向着猖獗的敌人,就是信手一挥。

    匕首从近技郭直的右眼刺入,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头颅,锐利的刀刃从他的脑后刺出,我看到了他临死前的惊恐,也看到他笔直地向后倒下,他死了,是啊,我也纳闷,他这就死了,我甚至还有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我静静地扎上一针速子药剂,慢慢地坐下,靠在墙壁上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唉,又是一场有趣的缠斗,可惜,就怎么结束了。

    f国铁塔顶部决斗,近技郭直,落败,被匕首贯穿了头颅。

    “铁塔下面全是f国警察,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f国警察?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那帮f国警察是不是应该高举双手投降呢?”

    敌人的直升机驾驶员见势不妙,慌慌张张地掉头飞走了,不过,这可是f国的首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不出一秒,一发空对空导弹便将直升机炸得粉碎,爆炸产生的高温令人难以想象,直升机的残片在半空中就气化了,甚至都没有残骸落到地面上。我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边缘,好家伙,这次连f**队也来了,几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后面便密密麻麻的步兵小队,而空中,几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围绕在铁塔四周,并且用探照灯审视着塔内每一个角落。

    “怎么办?难不成还得杀出去?”显然年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慌了起来。

    “怕什么?”我冷静地说:“我们是铁塔上的游客,我们是凭票进来的,我们也是这次恐怖袭击的受害者。”

    一队f国士兵破门而入,他们举着枪四处巡视着。而我们一行人跟其余游客一样,靠着墙蹲了下来,没有受到丝毫的怀疑。

    夕阳逐渐消逝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夜色即将降临,但人群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会压制住一切夜晚本该留存的静谧。这波……这波又是我赢了,哼!疯狗强,我们走着瞧吧。

第十五章:LF宫的宝石

    “跟我过来!”一个凶神恶煞的f国警察一边摆弄着他的警棍,一边恶狠狠地说到:“算你们几个走运,有人把你们给保释出来了。”

    我们一行四人跟着他的步伐离开了警局,而当时在铁塔观景台的其余游客都还在警局里做笔录,真是没想到,我还能遇上这种好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能帮助我的人只能是晨九爷了。虽然不知道明斯基开出了什么条件,九爷对这次见面可以说是高度重视,光是会晤地点他就与我在线上商讨数次。尽管中途出现了近技郭直这个小插曲,但我相信,这次与九爷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您好,请问您就是洛先生吧?”一个带着白手套,身着墨黑色礼服的青年人问道。

    “正是。”

    “请跟我来吧,车已经备好了。”

    刚出了警察局的大门,九爷的人就来接应我们了,面前的正是一辆十二米长的黑色林肯轿车,好家伙,这么有排面的场景,我还只在电影里看过,而且都是富商大吏或者政界要员之流才用的上的,这么看来,晨九爷还真不是一个一般人。

    司机轻轻地打开了加长版林肯的车门,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动作幅度,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专业!加长版林肯轿车这种从中间打开的车门,说实话,没什么见识的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洛先生,里面请吧。”

    见我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司机都看不下去了,只好笑着催我一句。

    “唉,初见先生,您先请吧。”见状,我只好找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理由来缓解尴尬。

    “这多不好啊,唉,我这不好意思啊……”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我尬笑着迈进了车门,好家伙,坐真皮制成的沙发,和坐木制板凳的感觉是不一样啊,这崭新的皮革香味,令之前略有头晕的我瞬间清醒了起来。

    不过,除了我们四人和司机以外,车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司机在前,我们四人在后围坐一圈,难免显得略有单调。

    “哎呀,没多少油了,我去旁边的加油站加个油,先生们不会介意吧。”司机回过头来,说话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当然不介意。”

    无论是一向谨慎的初见云志还是十分细腻的年泱,都被晨九爷的盛情所震撼到了,尚未谋面,就此等盛情,难道这还不奇怪吗?我通过袖口处的小镜子看向轿车司机,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细节,这位看似干练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就像他说话的声音一样,里面隐藏着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哼!果然有猫腻,我就知道,疯狗强怎能轻易地放过我!

    向右转过去,便是加油站了。不过林肯轿车转弯时需要减速,再加上车身过长,会花上十几秒的时间。可是就在转弯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那位司机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出,向后拼命地奔跑。

    “不对!快跑!”我连忙大吼一声,立刻转过身来夺门而出。虽然其余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对我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而且,我洛冥决的指挥是不会出现失误的。

    “快!卧倒!”

    与此同时,身后一股热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飓风般席卷而来,灼热的火浪仿佛烧焦了发梢,我连忙在一片因焦灼而不停颤动的空气中拼命地拍打自己的头发,唉,我平生最在意的几件事,其中一项便是这飘扬的一头秀发。

    幸好那个贪生怕死的司机没有把车门锁住,不然我定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抬起头来一看,好家伙,那辆奢华的林肯轿车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只能从燃烧着的车骨看出一个大致的形状。

    我先是一个冲刺紧接着又是一个滑铲,把那个正在逃跑的司机给强行扳倒,并用我那强而有力的右手拽着那位司机的衣襟,硬生生地把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我抡起沙包大的左拳,朝着司机太阳穴稍下方的部位用尽全力来了一下,这一拳打得可真不轻,碎沫,血雾,两颗碎裂的臼牙,都一股脑地从他那满是鲜血的嘴里喷了出来。

    “我……我说……”

    “啪!”一声巨响,霎时间,那个奄奄一息的司机头部挨了一枪,从左眼到左耳处的部分全部碎裂,残破的骨片,腥臭的脑浆,伴随着如瀑布般奔腾的鲜血溅了我一身。唉,还真是没想到啊,不出两秒,我手里拎着的那个司机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甚至都没来的及抹去溅了一脸的脑浆,下一发子弹就已经向我奔来,可惜,这发子弹的行动轨迹已经被我预料到了。敌人使用的应该是一款小口径连发狙击步枪,当他开完第一枪后,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我,而他把枪口转向我再开枪的时间,应该就在二点五秒左右,所以,我只要在心里默查个两秒半,再猛然俯身翻滚……

    果不出我所料,那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头部半秒前所在的位置,那是因为,子弹从枪口飞行到这里的时间正好需要半秒。

    如某人见状立即扔了一颗烟雾弹,一向是个累赘的如某人这次居然如此有眼力见,看来,这也是他实力的提升啊。

    “我靠,先是汽车炸弹,然后又是狙击手,那个晨九爷到底靠不靠谱啊?”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晨九爷多半是和疯狗强是一伙的。”

    “啊!不会吧不会吧,晨九爷可是明斯基推荐的中间人。”

    “明斯基?你真能完全相信他?先联系橘子小队,看看他们的反应。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去咖啡馆和晨九爷碰面,如果他是敌人,那就直接干掉他,跟疯狗强有关系的人,都必须铲除。”

    街边的四层建筑估计都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在大革命时期那里就是一个咖啡馆了,想当初两百年多前,满腔热血的人们在这里演奏马赛曲,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谋划着在历史上意义重大的事,当然,咖啡馆里刻满了时代感的地毯上也少不了烈士们挥洒的血与泪。如今两百多年过去了,历史又戏剧性地轮回到这里,明斯基推荐的人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忌惮于在疯狗强背后撑腰的a国,晨九爷临时变了褂……

    在这无端揣测是没有用的,我只好鼓起勇气,推开了咖啡馆的旋转门,还好,里面很静人也不多,在靠窗位置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白面郎,他身后站着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看来,这位便是传说中的晨九爷了。我定睛一看,这位晨九爷虽然才刚三十出头,却已经是一副发福的中年人模样,在软椅上半躺着,因过度发福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怒骂着:“这蛋糕店好像没有马一样!就应该把他们都砍了!”

    “九爷,您这蛋糕拿反了。”

    “我用你管!md鲨臂吧!哦,是洛先生啊,坐吧坐吧。”

    “凭什么让我坐啊,我不坐!”

    “你还挺谦虚啊,是明斯基让你们来的吗?”

    “是啊。”

    “那你应该知道,凡事都是需要报酬的,如果你开的价不到位,谁来说话也没有用。”

    “报酬?明斯基不是给了吗?”

    “这些根本就不够,而且我的那辆林肯轿车,也得算在你们账上。”

    “这也得算在我账上?”

    “是啊,如果你赔不起,就拿命来赔吧!”

    晨九爷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保镖就已经端起了霰弹枪,果然,这个混蛋和疯狗强是一伙的,我连忙解开了绑在腰间的烟雾弹,并用膝盖将身前的圆桌顶了起来。

    “啪!”四把霰弹枪一齐射击,立刻就将那木制圆桌打得千疮百孔,不过,这四个杂兵哪里会是我洛冥决的对手。不出两秒,整个咖啡馆就被烟雾所充斥,敌人发现不了我的踪迹,眼里只有阵阵浓烟,不过对于装备了热成像义眼的我来说,四周都是灰白色的,而那些敌人则是火红色的,他们,就像一丛丛待割的韭菜。

    一个侧身滑铲躲到了圆桌的左翼,然后弓起身用折叠短剑斜向上一划,就传来“碰”的一声,哼!其中一个敌人已经人头落地了。紧接着一个箭步冲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横来一刀竖来一刀斜来一刀,空中飞溅的液体在装备了热成像的义眼中是火红色的,正在倒下的敌人也是火红色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和千疮百孔的圆桌一样,变成一具具惨淡的苍白。

    烟雾散去,四个手持霰弹枪的保镖已经变成了残破不堪的尸体,而那个两面三刀的晨九爷,则早就不见了踪影,当然,他不可能就带着这四个人来,咖啡馆里面和外面其实都是他的人,估计一共有五十人吧,不过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橘子小队已经在附近的屋顶架好了四挺轻机枪,从四个角度宏观包围了咖啡馆。而初见云志和年泱也在外衣里面藏好了时雨冲锋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二人的反应速度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不出三秒的枪声,咖啡馆外的守卫就都被做掉了,而在我拔剑的时候,如某人向后厨以及门口处各扔了一颗手雷,年泱和初见云志则分别向左右来上一梭子,假扮厨师和顾客的守卫也被干掉了,唉,只花上短短的三秒钟,晨九爷精心安排的五十多名打手甚至连枪都没有掏出来,就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可别让这个跳梁小丑逃了!”我收起了折叠短剑,向晨九爷逃窜的方向跑去,那里是一条死路,只有着男女两间卫生间,其中男卫生间的门还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人。

    “哎,堂堂晨九爷居然躲进了女撤硕!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讲究一辈子!”初见云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轻松地将撤硕的门给踹开,好家伙,里面有一个双手抱头的臃肿男子龟缩在角落,他灿灿微微地抬起头,略带哭腔地说:“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被人要挟的啊……”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傀儡!”

    “哼!”我冷笑一声,揪起他的后脖颈就是往马桶里塞,说:“怎么?来都来了,还非得要喝两口啊!”

    “我说……呜呜……我说……”昔日风光无限的晨九爷一边吐这马桶里的脏水,一边毫无尊严地向我求饶着。

    “如果我不为疯狗强服务,他就会杀了我的,我所有的情报都要先向疯狗强汇报一份,只有经了他的同意我才能卖给其他人。”

    “那汽车炸弹和狙击手也是你安排的?”

    “是啊,是我安排的……”

    “你胆子还蛮大啊!”我随手给了他一耳光,略有愤怒地说:“接着说,你还知道什么!”

    “宝石……”

    “什么宝石!”

    “lf宫里的宝石,就是f国最大的博物馆,里面藏有一颗不对外展示的宝石。这我不太懂,我也说不明白,这是我的手机,你看看这条短信。”

    接过晨九爷的手机,我一看,短信的发送者是近技死神,好家伙,这可是近技组织的五位圣座之一,如果被他逮到了,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败他。

    下面是短信的内容:

    “我已经拿到了lf宫的宝石了,并且将它镶嵌在殒命之镰里,文献中说这个宝石可以将脑海里想象出的事物具现化,唉,我的想象力有些贫瘠,不知道能否发挥出它的全部实力。”

    “有意思。”我冷笑了一声,信手翻了翻晨九爷的手机相册,发现里面大多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而且每张都细心地用修图工具处理过,看起来这是一个对晨九爷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哟,这不是当红舞姬陈沫沫吗,没曾想她居然是晨九爷的女人,不愧是九爷,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好事的初见云志看到了,连连惊呼,脸上充斥着羡慕与嫉妒。

    “不瞒您说我上个月刚结了婚,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行了行了,今天就放你一条狗命,你要是再跟疯狗强私下勾结,可别怪我不客气!”

    “当然,洛先生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喊我就行!”话还没说完,晨九爷就连滚带爬地跑了,甚至头都不带回的。

    “这家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先让他跑吧,晨九爷手里还有我们需要的信息,报应会找上他的。”

    听闻有枪击事件,f**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不过,我洛冥决在他们收到报警电话之前就逃之夭夭了。根据橘子小队在城里调查的结果,f国最大的博物馆lf宫,昨夜遭到了一队不明人士的武装入侵,并有一块历史悠久的宝石失窃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宝石就应该是晨九爷与近技死神商讨的那个,大张旗鼓地抢夺一个宝石,这的确不像近技组织的作风,不过也没人知道近技组织那帮阴险狡诈之人在耍什么把戏,但我敢肯定,这块宝石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让我们来看看晨九爷在做什么!”橘子小队的队长打开了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仪器,画面上显示,晨九爷正在打电话,而电话的另一端,正是近技死神。

    原来,我把九爷的脑袋按到马桶里的时候,悄悄地将一个纽扣大小的追踪仪器粘黏在他的后背,如我所料,晨九爷不是一个遵守契约的家伙,哼!违背契约的家伙,必须受到严惩!

    “晨九爷目前的位置在哪?”

    “在附近的一间豪华酒店里,只需要半小时,我和我的队员就能把他活捉到这里来。”

    “别活捉了,当场打死!”

    “了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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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渺烟华介绍:
在下如斐,是一名落魄记者,在百无聊赖之时偶遇了一则寻人启事,不曾想卷入了一场谜之事件。我于一栋阴深昏暗的公寓楼被一只南瓜箱吸入雾中。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身处荒野之中。我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期间遇到了那则寻人启事要找的人,还有罗马军团的后裔,他们为了生存,不断地与冥界的残余战斗。我加入了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中,我发现自己掌握了自然的力量,而且遇见了因维界纷乱而被传送于此的DQD科技之城……当魔幻与科幻协同绽放风华时,无光处人性的阴暗和战争的残酷也不断地显露出来,虽然我那微薄的力量难以拯救世界,但…我必须要为此做些什么。虚渺烟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虚渺烟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虚渺烟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